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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淩淩君]男差女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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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發表於 2014-12-23 22:12:23 |只看該作者
第 211 章

  再一次迷路的柳笑和柳孝兩個人在偌大的慕容世家裡瞎轉了好久,久到柳孝都已經開始後悔沒有去跟楚子期要地圖了。

  兩個人藉著月光一路瞎走,每當手執火把的巡夜小隊出現兩人便立刻避走。

  兩個人走著走著,發覺一路上巡夜的小隊越來越多,巡夜的人武功也變得越來越強,有幾個像是能在黑暗裡視物,根本連燈也不點,要不是柳笑聽到有腳步聲及時避開,兩人恐怕就要當場被人給發現了。

  兩個人無比艱辛的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只盼著老天爺能大發慈悲讓他們兩個快快找到楚子為,再不然,找到楚子期也行。

  兩人正走著,突然前方有火光出現,兩人立刻掉頭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柳笑一把拉住了柳孝:「那邊也有人過來了。」

  柳孝藉著月光看了看周圍,指著一條被樹林掩著的幽靜的小路對柳笑道:「往那走。」

  柳笑點頭,兩人拉著手拐到了小路上,迅速往裡走去。

  藉著月光,兩人發現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很大院子。

  院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半點燈光也無,也沒有一點人聲。

  已經瞎轉了很久,轉得很累的兩個人頓時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可以用來藏身的地方。

  柳笑拉著柳孝,腳下用力,高高的躍起,等她悄無聲息地落下時,兩人已經在院子裡了。

  院子裡果然像他們設想的一樣,半個人影也無。

  柳笑側耳傾聽,也沒聽到什麼動靜,立刻放鬆了下來:「這院子好像沒有人住的樣子,安全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柳孝點頭,兩個人一起向著院子的深處走去。

  

  於此同時,這座黑漆漆的,沒有半點人聲的院子的主屋裡有三個人靜靜地摸黑坐著。

  長久的靜默之後,三人中的一個開口了:「寒雨少爺,雲靜少爺,你們為什麼要把院子裡的人全遣走,又把院子裡所有的燈都熄了。這麼黑,這麼靜,俺有點害怕了。今天你們要俺送來的點心俺送到了,俺能不能先回去了……」

  回答他的是慕容雲靜溫柔無比的聲音:「大壯,不要怕,有我和寒雨兩個人陪你呢,來,再吃塊點心吧。」

  黑暗中的大壯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俺,俺不想吃點心。這麼黑,俺怕會把點心吃到鼻子裡去,俺還是早點回去睡了吧。」

  回答大壯的,是慕容寒雨冷冷的兩個字:「不准。」

  大壯委屈地道:「寒雨少爺,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前天……總之,這段時間你跟雲靜少爺兩個天天晚上叫俺半夜摸黑送點心過來,然後把俺留到天亮才准走,害得俺天天睡眠不足,人都已經瘦了兩圈了。」

  慕容雲靜清了清嗓子,問他:「我記得我叮囑過你要是有人問起你半夜幹什麼去了,你打死也不許說實話的,這點你做到沒有?」

  大壯在黑暗中點點頭:「俺做到了。不管同院的兄弟怎麼問,俺都照雲靜少爺你吩咐的,皺個眉,歎口氣,再嚴肅地跟他們說『你們遲早會知道的。』」

  「這就對了。」慕容雲靜讚賞地道:「大壯,你看,這麼隱密的事,我和寒雨都讓你參與了,可想而之我們兩個有多器重你了。」

  大壯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道:「啊!?隱密的事?每天半夜摸黑吃點心也算是件隱密的事?」

  「錯!」黑暗中,慕容雲靜準確無誤的拍到了大壯的肩頭:「大壯,你難道真以為我們每天到了晚上把人全遣走,再把院子裡所有的燈都熄了,把院子弄得黑漆漆的一片就是為了能半夜摸黑吃點心嗎?」

  大壯聞言,沉默了一下下,這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這個……難道半夜摸黑吃點心不是雲靜少爺你跟寒雨少爺的怪僻嗎?」

  慕容雲靜和慕容寒雨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時伸手抓起一塊點心,向著大壯扔過去。

  「啊……」被點心砸中的大壯輕聲慘呼:「雲靜少爺,寒雨少爺,好好的你們拿點心砸俺幹什麼?」

  慕容雲靜歎口氣:「因為你長了豬腦了。哪有人會吃飽了飯沒事幹,喜歡半夜裡摸黑吃點心?我們這是在誘敵!誘敵!!」

  「誘敵!?」大壯再度摸不著頭腦了:「誘什麼敵?難道是喜歡偷吃點心的小賊?」

  慕容雲靜掩面長歎:「大壯,你真是沒救了。你乾脆笨死算了。」

  大壯極度委屈地道:「俺……俺是老實人,俺肚子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俺自然想不明白奸詐如雲靜少爺你到底是想算計什麼……」

  慕容雲靜冷笑:「哼,哼,大壯,你要是也能算是老實人,我慕容雲靜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大壯輕聲抗議道:「俺……俺就是貨真價實的老實人。」

  慕容雲靜再冷笑:「大壯啊大壯,其實你這個人外表看起來粗,心卻是極細的。你怎麼可能為寒雨去問診卻不跟大夫說明寒雨是個男人?那個大夫開的也不過是最普通的保胎補藥,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方子,裡面的幾味藥都是孕婦最常用的,我就不信你看不出大夫開給你的是給女人用的保胎補藥。」

  大壯有些心虛的輕聲道:「俺……俺真的不知道那大夫開的是給女人用的保胎補藥……」

  慕容雲靜截斷大壯的話:「大壯,狡辯是沒有用的。不然你告訴我,你把你所有的積蓄,還有跟別人借來的那總共三百兩銀子拿去幹什麼了?」

  大壯結結巴巴道:「這……這……雲……雲靜少爺……你……你……連……連這都知道了……」

  慕容雲靜道:「大壯,你跟太多人借錢了,動靜鬧得太大,我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再略查一查,自然知道你是拿著三百兩投到了『財神廟』關於寒雨到底是男還是女的賭局裡去了。其實,那些藥渣你也是故意倒在顯眼處,特意讓人注意到的吧?就因為你這一手,相信寒雨是女人的人數量大增,讓賭寒雨是男人的賠率從一賠三變成了一賠十,你那三百兩,將來會變成三千兩吧。」

  「俺……俺……」大壯說不出話來了。

  慕容寒雨冷冷的聲音響起:「大壯,你的用心如此險惡,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好呢?」

  「罰……罰俺天天為寒雨少爺您敲肩捶背端茶送水做牛做馬可好……」大壯立刻開口請罰。

  「你想得美。」慕容寒雨繼續冷冷地道:「我決定把你送去給花姑……」

  「不要啊!!!!!」慕容寒雨還沒說完,大壯立刻一聲哀號,衝上來抱住了慕容寒雨的腿:「寒雨少爺,俺知錯了,不要把俺交給花姑啊,俺知錯了!知錯了!!俺以後再也不敢了!!!」

  「知錯就好。」慕容雲靜開口道:「大壯,我們既然決定了讓你參與這次的誘敵行動,那就說明我們還是很信任你的。只要你表現得好,我們還是可以考慮不把你送去給花姑的……」

  「雲靜少爺……」大壯立刻放開慕容寒雨,改抱慕容雲靜的大腿表決心了:「俺的表現一定會很好很好非常好的。」

  「很好。」慕容雲靜拍拍大壯的肩:「你趕緊放開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大壯立刻鬆手。

  慕容雲靜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大壯啊,你也知道的,我們慕容家現任的家主慕容華他因為被人刺殺,閉關靜養去了。」

  大壯點頭:「是,是,我知道。」

  慕容雲靜繼續道:「可是我們覺得他突然閉關這件事很可疑。」

  大壯道:「受傷了閉關養傷這很正常的,有什麼可疑的?」

  慕容雲靜立刻道:「花姑……」

  大壯立刻忙不迭的改口:「可疑可疑,實在是太太太可疑了。」

  慕容雲靜這才繼續往下說:「我們覺得他肯定又在醞釀什麼陰謀了,可是我們偏偏又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閉關去了,甚至連他現在人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

  大壯老實地發問:「可是這跟因我們把院子弄得黑漆漆有什麼關係嗎?」

  慕容雲靜道:「因為族裡的長老一直想踢走慕容華,把寒雨扶上家主的位子,所以慕容華他人雖然不知到躲到什麼地方去進行什麼陰謀了,但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鬆對寒雨的監視的。我們這才想出這麼個辦法來,故意搞得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讓慕容華疑惑寒雨到底在搞什麼鬼,好讓他坐臥不安,心神不安。」

  「慕容華這個人最是多疑,我們做出這樣古怪的舉動,他一定會派出探子來探查我們到底在幹些什麼。」慕容雲靜對著大壯道:「我們要做的,就是等慕容華派出的探子來,然後寒雨會做出正在練一種很厲害的神功的樣子來給探子看。而等探子走的時候,我跟你就跟上去,看看探子到什麼地方去,跟什麼人報告探到的情形。」

  大壯聽了,畏畏縮縮地道:「這個……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呢?」

  慕容雲靜道:「當然很危險了,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了,就有可能會被滅口的。」

  大壯哆嗦了一下:「既然這樣,那……那……俺……俺還是不參加的好。」

  慕容雲靜拍拍大壯,憐憫地道:「大壯,太遲了,我都已經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你了,要是你不肯站在我們這邊協助我們,我就只有馬上殺了你滅口了。」

  大壯立刻悲了,捶胸長號:「天啊……俺的娘啊,俺大壯的命咋麼就這麼苦呢……俺不要活了……」

  慕容寒雨被大壯號得汗毛直豎,立刻伸手摀住他的嘴,截斷他的聲音,對著慕容雲靜道:「雲靜,別嚇他了。」

  慕容雲靜這才拍拍大壯道:「好了,好了,我不嚇你了,被發現就被發現了,最慘也不過就是打草驚蛇,以你的武功殺你滅口哪有那麼容易。再說了,還有我呢,我會護著你的。」

  「俺……」

  大壯正想開口,卻又聽到慕容寒雨冷冷的聲音:「只要再讓我聽到個不字,我現在立刻就送你去花姑那裡……」

  大壯立刻乖乖閉嘴了。

  慕容雲靜對大壯道:「我們也已經裝神弄鬼有一段時間了,我估計著,這幾天該有探子來了,你給我認真點。要是你敢偷懶,花姑那裡就要多一個名叫大壯的隨身小廝了。」

  一想起一身紅衣滿臉白粉的『花姑』,大壯打了個哆嗦,立刻打點精神,全身戒備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從窗邊離去,向著遠處的一片小樹叢而去。

  這身影一走到小樹叢附近,立刻有人從樹叢裡探出頭來:「小柳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主屋裡有人嗎?」

  偷聽歸來的柳笑鑽進樹叢,湊到柳孝耳邊,把她剛才偷聽到的慕容寒雨、慕容雲靜跟大壯的對話跟柳孝說了一遍。

  柳孝聽了,低頭想了想,對柳笑輕聲道:「沒想到慕容家內部還有矛盾,不過這樣也好,我們要對付慕容華也會容易些……」

  柳孝正說著,卻有一道黑影從兩人眼前掠過,直向著主屋而去。

  柳笑和柳孝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會是慕容華派來的探子吧?」

  柳孝對著柳笑道:「小柳子,你悄悄看看去。」

  柳笑點頭,輕盈地縱身而去。

  

  柳笑跟在那道身影之後,看到那條身影向著她之前偷聽的窗戶而去,她想了想,繞道到了主屋另外一頭的窗邊。

  柳笑和那人幾乎同時落地,柳笑落地之時悄無聲息,一點動靜也沒有,呼吸也控制得極好,讓人無法察覺。

  那人的輕功也是極好,落地時也是悄無聲息,但他呼吸卻控制得不夠好,不像柳笑那樣完全是無聲無息,而他製造出的那常人根本察覺不到的聲響,讓慕容寒雨挑了挑眉。

  慕容寒雨伸出雙腳,一左一右,踢了大壯和慕容雲靜各一腳。

  大壯和慕容雲靜立刻心領神會。

  慕容雲靜站起身,裝模作樣地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走到慕容寒雨身後,將雙手按在他背後大穴之上,裝出一副在替慕容寒雨運功的樣子。慕容寒雨配合著他,不斷的抬手踢腳,做出各種古怪的動作。

  大壯裝作無意的樣子,向著那人隱藏的位置走近了兩步。

  慕容雲靜收回一隻手,在大壯的掩護下偷偷拿起一邊的茶壺,把茶壺裡的水灑在了慕容寒雨背上。

  慕容寒雨立刻運功,將熱力聚到背上,濕透了的背上立刻升起了蒸騰的水霧,水霧中的慕容寒雨更加賣力地作出各種高難度的怪異動作。

  一盅茶的功夫之後,慕容寒雨背上的茶水乾了,水霧消失了,慕容雲靜裝模作樣的收回了手,慕容寒雨跟著裝模作樣地作了個收功的架勢。

  慕容雲靜關切地對慕容寒雨道:「寒雨,你的青陽神功進展如何了?」

  慕容寒雨平靜地道:「今天晚上又突破了一層。」

  慕容寒雨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離他最遠的那一面牆狀似輕描淡寫地拂出一掌。

  慕容寒雨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是內含勁力,帶出一道掌風直向著那面牆而去。

  慕容寒雨之前早已經在那面牆上印上了自己的掌印,慕容雲靜填了些麵粉在那個掌印裡,他只要用微弱的掌風拂去填在裡面的麵粉,便能讓那個掌印顯現出來,給人一種他武功已經大有精進的錯覺。

  一面如此柔和的出掌,一面還想要在掌中蘊含內力帶出掌風是一件極難的事,但好在慕容寒雨只需要些微的能吹走麵粉的掌風便已經足夠。之前慕容寒雨已經演練過幾次了,雖然很勉強,但他還是能做到的。可偏偏之前做怪異動作的時候,他過於投入,手臂在做一個扭曲動作的時候略扭了一扭,導致他出掌的時候沒有控制好,掌風偏開了,沒能把牆上的那個手掌印顯露出來。

  慕容寒雨心中一涼。

  慘了!這下子失敗了!!這麼多天的戲都白做了。

  慕容寒雨看著那面牆沮喪了,可是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堵牆居然慢慢的裂了開來,然後轟然倒下了。

  窗外偷窺的探子驚呆了。這樣輕描淡寫綿軟無力的一掌居然能有這樣的威力!

  屋裡的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略呆了呆,便很快醒悟是有人在幫他們騙人。

  不明就裡的大壯崇拜地道:「寒雨少爺,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慕容寒雨看了看牆,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冷靜地隨口瞎掰道:「這不算什麼,等我神功大成之日,我將會比今日更強上數十倍。不出半年,天下第一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窗外的探子心中又是一驚,悄悄後退了兩步,隨即運起輕功悄然而去。

  慕容雲靜丟下一句:「寒雨,這裡交給你了。」

  說完,慕容雲靜便跟大壯一起運起輕功跟著那個探子走了。

  

  待三人走遠,慕容寒雨轉過身看著那堵牆,平靜地開口道:「不知道剛才是哪位朋友相助,還煩請出來一見。」

  柳笑出現在了曾經是牆的那個位置:「慕容兄,是我。」

  原來剛才柳笑躲在一邊,看慕容寒雨的舉動像是要顯擺功夫給那個偷窺的探子看,便打碎了牆助他一臂之力。

  慕容寒雨看清來人是柳笑,向來清冷的聲音裡帶上了欣喜:「啊,柳姑娘原來是你啊。」

  一邊說著,慕容寒雨一邊快步向著柳笑走去。

  慕容寒雨還沒走到柳笑跟前,便見到有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的飛奔而來,老母雞護小雞似的奮勇衝到柳笑身前站定:「慕容兄,好久不見。」

  一來人見是讓自己男人變女人的罪魁禍首柳孝,慕容寒雨立刻臉色一變,再想起柳孝下毒的能力,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這才對著柳孝拱手為禮:「啊,原來是柳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慕容寒雨和柳孝都嫌對方的存在礙眼,兩人眼神對視,然後又同時扭開頭去,恨不得對方立刻就在眼前消失。

  在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的,兩個人的眼裡幾乎沒飛出刀子來。

  沒辦法,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慕容寒雨點起了燈,將柳笑和柳孝兩人請進了屋子裡坐下。

  「柳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是來找我嗎?」慕容寒雨心中略帶欣喜的對柳笑道。

  「慕容公子,自作多情這種習慣是很不好的。」柳孝搶著道:「我跟我家小柳子是來慕容家會友的,不是那個友絕對絕對不是你就對了。」雖然這個慕容寒雨好像跟慕容華不對盤,但他們終究是一家人,柳孝考慮到寧小夢和謝然兩個的安危,還是決定不讓慕容寒雨知道他們是被謝無崖派來特地來找慕容華麻煩的。

  「請問柳姑娘的朋友是慕容家的哪位,可要我幫忙找人?」慕容寒雨對著柳笑道。

  「不用不用……」柳孝再度搶答:「我們在慕容家多轉幾圈總能找到的。」

  慕容寒雨關切地對柳笑道:「柳姑娘,我們慕容世家好手頗為不少,你武功雖高,卻也要小心,不如還是我幫你找到人,讓你的朋友到我這裡來跟你見面好了。」

  柳孝又搶答:「這事不用你操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我家小柳子的。」

  慕容寒雨怒,惡狠狠地瞪了柳孝一眼——你小子怎麼就那麼討厭,居然一句話也不讓我跟柳姑娘說。

  柳孝得意地笑。想跟我家小柳子說話是不是?偏不給你機會,活活氣死你。

  慕容寒雨再次嘗試跟柳笑搭話,柳孝再努力搶答……

  到最後,兩個人乾脆直接槓上了,但不幸的是,向來少言寡語只擅長一句話氣死人的慕容寒雨明顯不是柳孝的對手,在口頭上被柳孝欺負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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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發表於 2014-12-23 22:13:02 |只看該作者
第 212 章

  等慕容雲靜和大壯追蹤探子回來,就見到在塌了一面牆的主屋裡,坐著柳笑、柳孝和慕容寒雨三個人。

  柳笑一副無聊到昏昏欲睡的樣子,柳孝一臉笑意外加一臉得意,慕容寒雨則板著個臉,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慕容雲靜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原來剛才出手相助的是柳姑娘啊,多謝多謝。」

  聽柳孝和慕容寒雨的爭吵聽到昏昏欲睡的柳笑聞言趕緊起身還禮:「舉手之勞不必多禮。」

  大壯摸著腦袋疑惑地道:「出手相助?難道剛才那堵牆不是寒雨少爺那一掌打碎的?是柳姑娘打的?」

  慕容雲靜道:「那牆自然是柳姑娘出手的結果,隔那麼遠,又是那麼軟棉棉的出掌,寒雨哪有那麼強的功力。對了,大壯,難得有客人來了,你趕緊到廚房去找點吃的來,我們大家一起吃個宵夜。」

  大壯應了一聲,便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慕容雲靜滿臉堆笑地招呼柳笑和柳孝兩個,態度極為慇勤:「柳姑娘,柳公子,你們兩個難得來慕容世家一趟,不如多待些日子好了。」

  柳孝看看慕容雲靜溫文的笑臉,也跟著微笑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被柳孝直接的點破了自己意圖的慕容雲靜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我們的對手太強,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送了小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有兩位這樣的高手相助那就實在是我們之幸了。」

  柳孝開口向慕容雲靜問道:「你們跟慕容華有矛盾?他想要你們的命?」

  慕容雲靜指指慕容寒雨:「跟慕容華矛盾最大的是他,慕容華對我的命估計也不感興趣,但他絕對是很想要寒雨的命的。」

  「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我也不妨把這中間的內幕說給你們聽。」慕容雲靜見慕容寒雨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向柳笑和柳孝兩人說明道:「現在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華是慕容家上代家主成親前跟一個青樓歌妓所生。慕容華五歲之後,上代家主想把他和他母親帶回慕容世家。上代家主的夫人得到了消息,直接堵在門口,直接把慕容華的母親趕走,只讓慕容華入了慕容世家。」

  「慕容華他雖然是長子,但是因為母親不是慕容世家的人,本來是沒有資格擔當慕容家家主的。可是在上代家主去世之前,因為各種原因,上代家主其他的兒子全都死光了,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女兒。無奈之下,上代家主把十五歲便被『流放』出去在江湖上闖蕩的慕容華召回了慕容世家。」

  「當時二十五歲的慕容華武功上的造詣已經極高,在江湖上也極有聲望,他又極會做人,拉攏人心的手段絕對是一等一。在上代家主的支持之下,他很快便在慕容世家站穩了腳跟。之後,他又娶了長老中勢力最大的左長老的女兒為妻,得到了左長老的全力支持。自此,慕容華便徹底將慕容世家把持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幾年之後,上代家主在閉關練功的時候突然走火入魔而亡,慕容華便正式成了慕容家的家主。但是除了左長老之外,族中其他的長老全都不認可慕容華家主的地位。他們覺得母親是歌妓出身的慕容華根本就沒有資格當慕容家的家主,但這些聲音都被當時族中權力最大的左長老壓了下去。」

  「就這樣,慕容華安穩的當上了慕容家的家主,直到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就是上代家主僅剩的女兒慕容月生下了一個兒子。慕容月嫁的是當時在慕容世家勢力僅次於左長老的右長老的兒子,當慕容月產下一子之後,右長老立刻提出家出的位置由慕容華來坐名不正言不順,應該就慕容月的兒子,上代家主的外孫來坐才行。」

  「右長老一提出這件事,立刻得到了除了左長老之外所有族中長老的認同,他們一致覺得慕容月的兒更有資格坐上慕容世家家主的位置。反對的聲音太響,左長老也壓不住了,慕容華被逼無奈之下只得同意等慕容月的兒子成年之後便把家主的位置交出去。」

  「可是結果我想你們也應該猜到了。」慕容雲靜看著柳笑和柳孝兩個,「慕容月的兒子雖然被細心看護,卻還是沒有能活到十七歲,從十歲開始,他便百病纏身,掙扎了幾年,終於還是病死了。」

  「大家都知道慕容月兒子的死跟慕容華脫不了關係,可是偏偏沒有半點證據。不過慕容華也沒想到,慕容月在兒子死前三個月為了給兒子沖喜娶來的媳婦居然懷孕了。」慕容雲靜指了指冰著張臉坐在一邊慕容寒雨,「在慕容月和眾位長老的細心保護之下,終於沒讓慕容華鑽到空子,十個月之後,寒雨他就健健康康的出世了。」

  「寒雨的母親也是族中長老之一的女兒,他出生之後,族中的長老一邊細心保護他,一邊又逼得慕容華不得不同意在寒雨能獨當一面之後便把家主之位讓出來。」慕容雲靜看看柳笑和柳孝兩人,攤了攤手,「現在你們該明白慕容華非要除去寒雨的心情了吧?」

  柳笑和柳孝兩人點頭。實在是太明白了!

  兩人一想到慕容華的心黑手辣,心裡都忍不住抖了抖。

  慕容華害死了自己的外甥,而且十有八九慕容世家上代家主的死也跟慕容華脫不了干係,還有慕容華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恐怕也是死在慕容華的精心策畫之下。

  慕容華這人果然是夠狠,任何妨礙他的存在他都會一一除去,父親也好,兄弟也好,女兒也好,他都不會手軟。

  柳笑和柳孝兩人想到寧小夢和謝然,心中都極是擔憂。

  

  慕容雲靜對著兩人道:「兩位,其實你們心裡也該明白的,奇門也已經跟寒雨一樣,成了慕容華心中必需除去的障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派人殺了那些人,卻把罪名推到奇門頭上,想來,他是想要藉著江湖人的手除去奇門。我前些天收到消息,位於蔚涼山的奇門山莊已經被那些江湖人一把火燒成平地了。」

  聽到這個消息,身為奇門現任門主的柳笑很大度地揮了揮手:「沒事的,他們愛燒就燒好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慕容雲靜倒是沒想到柳笑聽到奇門山莊被毀的消息居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掉了。

  而向來很不會說話,一說話就只會氣死人的慕容寒雨卻恰到好處地接過了話:「柳姑娘果然大度,等到真相大白還奇門清白之時,那些人一定會為自己的魯莽行為後悔莫及的。」

  慕容寒雨的優異表現讓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開口必定得罪人的慕容雲靜震驚了。

  慕容雲靜完完全全的呆滯了。

  柳孝又一次搶在柳笑之前回答:「那是自然的,他們一定是會後悔莫及的。」有他家小柳子和大師伯肖笑齊出面要債,那些人一定會後悔到哭不出來的。

  這小子居然又搶話!!!慕容寒雨憤怒地看著柳孝。

  柳孝挑釁的笑。

  慕容寒雨手握成拳。

  柳孝縮手入袖。

  還好慕容雲靜及時的清醒了過來,挺身上前,擋在了火藥味極濃的兩人中間。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慕容雲靜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瞪了慕容寒雨一眼。搞什麼,剛剛才在柳笑表現得好得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轉眼,又馬上跟柳孝槓上了。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慕容寒雨他難道就不知道跟人搞好關係的重要性嗎?唉!真是讓他頭痛啊。

  這時候,大壯端著個大托盤,帶著酒菜從廚房回來了。

  「大壯,幹得好。」慕容雲靜欣喜地拍了拍大壯的肩膀,到的真是時候啊。

  

  酒菜放滿了一桌,慕容寒雨眼疾手快的搶過酒壺,把柳笑面前的酒杯滿上,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舉起酒杯:「柳姑娘,今天多謝你的相助,我先乾為敬。」

  慕容寒雨仰頭喝乾杯中的酒。

  柳笑很習慣地把酒杯推到柳孝跟前。沒辦法,因為柳孝一口咬定她喝了酒會發酒瘋(這一點她自己是不承認的),嚴禁她喝酒,但凡有人向柳笑敬酒,從來都是柳孝搶著喝掉的。

  柳孝伸手握住了柳笑推過來的酒杯。

  慕容寒雨惡狠狠地看著柳孝。

  柳孝握著酒杯,念頭一轉。他家小柳子喝了酒之後必發酒瘋,喜歡拿著劍到處追著人砍。人多的時候追武功差的人砍,人少的時候挑武功最好的那一個人砍。現在除了他自己和柳笑之外,就慕容寒雨、慕容雲靜和大壯三個人,而慕容寒雨是三個人中武功最好的一個……

  柳孝邪惡的心思動了。如果讓柳笑喝了這一杯酒,她一定會追著慕容寒雨狂砍不止……

  而慕容寒雨恐怕不會是喝了酒之後武功大進的柳笑的對手……

  柳孝看著慕容寒雨,邪惡的笑了,直笑得不明所以的慕容寒雨毛骨悚然。

  還好就在柳孝準備把酒推還給柳笑的時候,他想到了寧小夢和謝然的性命還繫在那棵不起眼的月下草上。

  唉,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多生事端。

  柳孝輕歎,無奈的放棄了陷害慕容寒雨的念頭,悶悶不樂地舉起酒杯對著慕容寒雨道:「我家小柳子不能喝酒,這一杯我代她喝了。」

  柳孝說完,仰頭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我敬柳姑娘的酒誰要你代喝了,慕容寒雨恨得想把手裡的杯子塞到柳孝的嘴裡去。

  一邊的慕容雲靜見狀,立刻快手快腳的給柳笑倒了一杯茶,又拿起酒壺把慕容寒雨的酒杯倒滿:「既然柳姑娘不擅飲酒,那就以茶代酒好了,寒雨,重新再敬柳姑娘一次。」

  慕容雲靜轉頭對著柳孝微笑道:「柳公子,柳姑娘總不會連茶也不能喝吧?」

  柳孝憤恨地企圖用眼神殺死慕容雲靜。

  慕容雲靜微笑著給柳孝挾菜:「柳公子,這是這裡的特產,嘗嘗……」

  慕容寒雨終於在慕容雲靜的協助下敬酒成功。

  柳孝眼睜睜看著柳笑把那杯茶喝下去,內心無比熱切地希望寧小夢和謝然早日解毒,讓他可以放開手腳把慕容世家整個雞犬不寧,尤其是能特別關照慕容寒雨。對了,慕容雲靜也很可惡,一樣不能放過。

  ……

  

  慕容雲靜放下筷子,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我們大家合作可好?」

  「合作對付慕容華嗎?」柳孝也放下筷子。

  慕容雲靜點頭。

  柳孝想了想,又看了看柳笑,跟柳笑眼神交流一番,這才開口道:「好,我們同意。」

  慕容雲靜大喜。

  柳孝又再補充道:「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慕容雲靜點頭:「不管什麼條件,只要能做到,我們絕對不會有異議的。」

  「條件很簡單。」柳孝說道:「就是不能馬上出手對付慕容華,要先等上一段時間再說。」

  「要等多久?」慕容寒雨開口問道。

  柳孝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具體要等多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不會太久的。」他哪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寧小夢和謝然徹底解毒,他也得等著謝為善來通知。

  柳笑補充:「只要你們能答應這個條件,我可以再找些厲害的幫手來一起對付慕容華。」慕容華既然敢出手毒害師傅跟師爹,自然是要承受來自奇門的報復的。等師傅跟師爹身上的毒一解,她立刻就放消息,讓師祖師伯師姐師兄他們全都趕到慕容世家來,好好給慕容華一點顏色看看。

  慕容寒雨沉吟了下,看了看慕容雲靜,便同意了:「好。」

  

  兩邊達成了協議,柳笑和柳孝兩人便留在了慕容寒雨這裡。

  因為答應了柳笑和柳孝兩人的條件,慕容寒雨也不再裝神弄鬼,不再每天晚上遣走院子裡的僕從把院子弄得黑漆漆的了。

  但慕容寒雨這樣的舉動卻讓慕容華更加疑惑不安了。

  

  昏暗的密室裡,慕容華煩躁的一掌掃去了石桌上的所有東西。

  「那個小子怎麼突然就停止練功了?難不成他已經練得大成了?去,再給我查仔細些。」

  立刻有人應聲而去。

  「青陽神功,那小子怎麼也在練青陽神功……」慕容華臉色扭曲而憤恨,「我花了那麼多的心血那麼長的時間才從古墓裡找到了青陽秘籍……老天真是不公,我明明不比任何人差,卻偏偏不肯給我一份好運氣……」

  慕容華一揮手,面前的那張石桌便化作了粉未。

  ……

  

  這天晚上,慕容寒雨、慕容雲靜和柳笑、柳孝四個人一桌吃飯。

  柳孝一邊吃著飯,一邊問慕容雲靜:「既然你們族中的長老大部分都支持寒雨兄當家主,你們要出手對付慕容華為什麼不找那些長老來幫忙呢?」

  慕容雲靜搖頭:「那些長老嘴上說是支持寒雨,可實際上都有自己的私心。要是真讓寒雨徹底把慕容華剷除了坐上家主的位置,他們也是不樂意的。除了極少數一些長老是真心想推寒雨坐上家主的位置,其他大多數的也不過是希望藉著寒雨的名頭把慕容華趕下家主的位子。畢竟只有家主的位子空出來了,他們才有坐上去的機會。而且長老中應該已經有人被慕容華收買了,這才會有人因為上次寒雨中了你的毒,被江湖人當成女人的事提議說寒雨還太年輕暫時還不堪重任,還不適合當慕容家的家主。柳公子,你還記得那天那個可能是慕容華派來的探子吧?」

  柳孝點頭。

  「唉……」慕容雲靜歎氣,「那天我跟大壯追蹤那個探子,最後居然追到族中的一個長老那裡。這個長老可是一直都口口聲聲說只有寒雨才有資格當慕容世家家主的。不管他是投靠了慕容華,還是自己私底下派人來監視寒雨,都讓人心寒啊。」

  柳孝同情地看看慕容寒雨:「寒雨兄,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慕容寒雨冷哼一聲,不理柳孝,試圖挾菜給柳笑,柳孝立刻拿著碗迎上去中途攔截:「慕容兄,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這個菜了。」

  看到自己打算挾給柳笑的菜進了柳孝的肚子,慕容寒雨那個鬱悶啊。

  為了防止柳孝和慕容寒雨兩個再次在飯桌上因為一言不合而一個動武一個撒毒害得大家沒飯吃,慕容雲靜立刻開口打岔:「柳公子,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手對付慕容華?」

  柳孝回答他:「快了,再等幾天就好。」

  慕容寒雨冷冷開口:「上次問你你也是這麼說的。」

  柳孝看著他:「你下次再問我我還是這麼說。」

  經常一句話把別人氣得吐血的慕容寒雨終於被柳孝這一句話氣得肝火上升了。

  慕容寒雨冷冷站起身:「柳公子,不如我們比試一場吧。」

  柳孝慢悠悠地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裡:「我武功那麼差,跟你打怎麼都是輸,我認輸。」

  慕容寒雨:「你可以用毒。」

  柳孝搖搖頭:「我使毒的功夫那麼強,你對上我怎麼都是輸,贏了你我也是勝之不武,這樣的比試有什麼意思。」

  慕容寒雨終於被柳孝氣到吐血了。

  慕容雲靜默默垂頭吃飯。寒雨啊寒雨,現在你應該能體會那些被你幾句話氣到吐血的可憐人的心情了吧。

  ……

  

  又過了幾天。

  這天,夜半時分,柳笑突然睜開了眼,她聽見她屋子外有響動。

  柳笑警覺地坐起來,穿上衣服,推門出去。

  柳笑只見遠處有幾個僕人正提著燈,便走了過去。

  只見慕容寒雨臉色不佳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個人。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柳孝和慕容雲靜也推門出來了。

  「寒雨,怎麼了?」慕容雲靜一邊走過來一邊大聲地問著。

  「這個小鬼跑到我房外偷看被我發現了。」慕容寒雨舉起手裡拎著的人:「別看他年紀小小,功夫倒是不錯的。」

  這時候,那個被慕容寒雨拎在手裡『小鬼』一抬頭,看到了柳笑和柳孝兩個,立刻放聲大喊:「柳姐姐,快救我。」

  柳笑跟柳孝一起聞聲看去,這才發現,這個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小鬼』居然是楚子為。

  慕容寒雨聽到楚子為衝著柳笑喊『柳姐姐』,便把他舉到柳笑身前:「柳姑娘,這個小鬼你認識嗎?」

  柳笑點點頭。

  慕容寒雨便輕輕把楚子為放下了地。

  楚子為一獲自由立刻向著柳笑飛撲過去:「柳姐姐,我總算找到你了……」

  柳孝及時衝到柳笑身前,替她擋住了楚子為這一撲。

  「小鬼,你找我家小柳子幹什麼?」柳孝揪著楚子為的衣領把他丟了出去。

  楚子為站定,對著柳笑和柳孝道:「不是我要找柳姐姐,是有人要我來找柳姐姐。」

  「誰?」柳笑和柳孝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花姑。」楚子為可憐兮兮地道:「她說她是柳姐姐的姨媽的奶奶的妹妹的侄女的堂姐,有急事要找柳姐姐。我這才半夜不睡覺,一間間院子探過來找柳姐姐的。」

  「她讓你找你就找,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柳孝懷疑地看著楚子為。

  楚子為哭喪著臉:「她,她逼我吃了毒藥了,說找到柳姐姐跟你才給解藥。」

  柳孝同情地看看楚子為:「好了,你帶我跟小柳子去見花姑吧。」傻孩子,誰讓你跟你哥那麼傻,混到人家家裡也不知道易個容,被謝為善認出來了,這下被利用了吧。什麼毒藥,搞不好謝為善給你吃的是糖豆也不一定。

  柳孝完全已經忘記他自己跟柳笑也是一樣混到人家家裡也不知道易個容。

  柳孝轉身對著慕容寒雨道:「寒雨兄,我和小柳子跟這個小弟弟去見個朋友,天亮之前會回來的。」

  慕容雲靜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們那個朋友難道是那個梳頭娘花姑?」

  柳孝點點頭。

  慕容雲靜的身體微微抖了一抖。

  柳笑和柳孝兩人心中偷笑,看來謝為善的威嚇力還是很大的。

  

  柳笑和柳孝由楚子為帶著來到了謝為善的住處。

  謝為善還是那身『花姑』的打扮,見三人來了,便一步三扭地迎了出來,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你們兩個進屋去。」

  謝為善說完,便一把扯住楚子為,在他嫩嫩的小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小石頭,只半天沒見,姐姐我就好想你呢……」

  柳笑和柳孝兩個不顧楚小弟淚眼汪汪的救助表情,無情的撇下了可憐又無助的楚小弟任由謝為善蹂躪,推門了進屋。

  兩人一進屋,便看到了面色蒼白半躺在床上的寧小夢和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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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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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3 章

  柳笑和柳孝兩人立刻快步上前衝到了床邊。

  「師傅,師爹你們怎麼樣了?」柳笑看著寧小夢和謝然虛弱的樣子,眼淚汪汪了。

  寧小夢虛弱的笑笑:「傻孩子,毒解了,沒事的了。」

  柳孝伸手探探寧小夢的脈,再探探謝然的脈,皺起了眉,憂心忡忡道:「毒是都解了,可是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才行。」

  柳笑立刻開口對寧小夢道:「師傅,你跟師爹好好休養,我跟柳孝保護你們。」

  柳孝點頭:「師傅,師娘,你們現在身體太虛弱,得安心靜養,不能多動,暫時還得留在慕容家再養些時候。你們現在功力還沒恢復,就由我和小柳子來保護你們好。」柳孝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一邊,找來紙筆開始寫方子。

  寧小夢對著柳笑苦笑道:「唉,真沒想到,我居然會陰溝裡翻船,著了慕容華的道,現在還要讓我的乖徒弟來保護。」

  柳笑在寧小夢身邊坐下,問道:「師傅,師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師爹不是去遊山玩水了嗎?怎麼會遭了慕容華的毒手?」

  寧小夢開口道:「本來我跟你師爹是想著遊山玩水一段時間再回奇門去。可是偏偏讓我們發現慕容華組織了一批人手在一處開掘一個古墓,我跟你師爹懷疑慕容華在搞什麼陰謀,便中斷了行程,躲在暗算監視他們。」

  「那個古墓即將挖掘開時,慕容華就到了。最後,他們在古墓裡找到了豐富的殉葬品,極為值錢,人人都很欣喜。慕容華表面上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但在無人處,他卻是極不高興。半夜的時候,他一個人去了那個古墓,把古墓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最後,他什麼也沒找到,一副極其失望的樣子,還洩憤似的把標著這個古墓所在的地圖撕得粉碎。」

  「慕容華這樣的表現,分明就說明他是想找什麼東西,能被他這樣重視的東西,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平常的東西。他似乎找這東西找得極為急切,只隔了一天,他便又再拿出一張地圖,讓那批人又去了別去挖掘另一座古墓。我跟你師爹一時好奇,決心搞明白慕容華在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便跟在那批被慕容華派去挖掘古墓的人後面一起走了。」

  「那座古墓在極北的深山之中,路途極為遙遠,整個尋找古墓再開掘過程又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時間,我跟你師爹兩個怕這段時間慕容化會搞出什麼花樣來,特地在離開前送了信給你師祖,告訴他我們兩個會有一段時間不方便在江湖上行走,讓他代我們照看一下奇門跟你們幾個。」

  「我們兩個跟在那批人後面進了深山。那批人都是極有經驗的老手,憑著那張地圖探測了幾處,便確定了古墓的所在,開始挖掘。這個開掘的過程極為漫長,足足有兩個月之久,我和你師爹一邊等待一邊在山裡採集罕見的藥材,倒也不覺得辛苦。」

  「等到那個古墓被挖掘出來的前夜,慕容華也趕到了。那個古墓被挖掘出來之後,那些人都極為失望。因為這座古墓裡除了一些銹爛的兵器之外,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但慕容華卻半點失望的神情也沒有,相反,他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古墓掘開後,慕容華讓眾人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了古墓之中。他出來的時候,滿身塵土狼狽不堪,但神情卻是掩不住的高興。以慕容華的城府,能讓他露出這種神情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跟你師爹更加好奇,便打算跟著慕容華,看看他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寧小夢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繼續道:「就這樣,慕容華離開的時候,我跟你師爹就跟上了他。可是讓我跟你師爹始料未及的是,只這麼一段時間沒見,慕容華的武功居然變強了許多。我跟你師爹在跟蹤他的時候居然被他發現了。」

  「我們兩個雖然覺得吃驚,但既然慕容華發現我們兩個了,我們兩個也就大大方方走了出去。慕容華見到我跟你師爹,雖然有些意外,但卻並居然並沒露出不高興的子。他甚至還主動跟我和你師爹說他在古墓時找到了一本絕世秘籍,還邀請我和你師爹跟他一起研究這本秘籍。」

  「雖然慕容華提出這樣的要求讓我跟你師爹覺得有些驚詫,可是我們兩個自持武功高強,又對那本所謂的絕世秘籍好奇得要死,便答應了他的邀請。」寧小夢說到這裡,長歎一聲:「唉……也怪我太大意,自以為跟慕容華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生身父親,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會想要了我的命……」

  寧小夢又長歎一聲,這才接著說下去:「幸虧我跟你師爹多少對慕容華還有些警惕心,飛鴿傳書給為善,通知他盡快趕來,同時作好接應我們的準備,這才逃出兩條命來。」

  「這慕容華將我們兩個帶到他的一處別院,將那本秘籍交給我跟你師爹看了。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是,慕容華找到的那本秘籍居然是青陽神功的秘籍……」

  坐在一邊寫藥方的柳孝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師娘,你說的青陽神功是我以為的那個嗎?就是幾百年前的青陽上人所使的那個威力大到不得了的青陽神功?」

  寧小夢和謝然一起點頭,同時答道:「沒錯,就是你以為的那個。」

  柳孝驚呼:「我一直都以為那個青陽神功只是一種傳說而已!難道那本青陽神功的秘籍是真的不成?」

  謝然開口答道:「那本秘籍裡記載的武功極是博大精深,絕對的不同凡響,要是能練成的話威力肯定是大得嚇人,我估計應該就是青陽神功。」

  柳笑想了想,向寧小夢和然問道:「既然是真的秘籍,以慕容華的為人肯定是想悄悄獨佔的,怎麼會讓師傅和師爹你們跟他一起研究呢?」

  寧小夢冷笑:「他會讓我跟你師爹一起研究那本秘籍有三個原因。第一,他當時就想好了要殺了我跟你師爹,反正死人不會說話,自然讓我們兩個怎麼研究都行了。第二,他不知道什麼緣故,好像根本就練不了那本秘籍,所以想借我們兩個的研究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三,他給我們看的那本秘籍恐怕並不是他從古墓裡找出來的真跡,而是他做出來的仿本,以他的為人,一定是偷偷做過手腳改動過秘籍裡面的內容了。」

  柳孝好奇地問道:「他為什麼練不了那本秘籍?難道那本秘籍裡記載的武功很難練嗎?」

  謝然搖頭:「那本秘籍裡記載的武功當然不會好練,但是以慕容華的造詣卻絕對不可能練不成的。」

  柳孝再問:「那他到底為什麼練不了那本秘籍裡的武功?」

  謝然答道:「開始的時候,我也很是奇怪,以慕容華的功力,就算無法練到大成,但只要稍加修練,入門對他來講肯定是極為簡單的事情,可他偏偏就是連門都入不了。我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想通這中間的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直到後來我給慕容華搭了脈,才知道了這中間的關鍵。」

  柳笑和柳孝兩個異口同聲問道:「什麼關鍵?」

  謝然答道:「我搭了慕容華的脈,發現他的脈相極為奇怪,真氣隱隱有倒逆經脈行走之勢,像是曾經練過什麼邪門的功夫。」

  柳孝聽到這裡,突然想到了那個因為無意中得到了半套真氣逆走的邪門的內功心法而被滅了滿門又被拿來嫁禍給他爹的古董商人魏一豐。

  柳笑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開口道:「那幾件滅門慘案原來慕容華也有份的。」

  柳孝把魏一豐巧合得到了半套內功心法然後被人滅了滿門的事跟謝然和寧小夢說了。

  謝然聽了之後,開口道:「那幾件滅門慘案發生的時候,我跟你師娘還在深山裡,所以沒有聽說,還是後來為善救下了我們之後說給我們聽的。不過他不知道這麼多的內情。」

  寧小夢接口道:「難怪慕容華的武功突然大進。想來他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套內功的前半部,搶到後半部,得到一套完整的內功心法練習之後,他的武功自然是會變強的。」

  柳孝向謝然問道:「師傅,難道慕容華因為練過那種邪門的內功,就不能再練青陽神功了?」

  謝然點頭:「那青陽神功是極為陽剛純正的武功,慕容華練過那種邪門的功夫之後身體已經完全不適合再練青陽神功了。他若是想要練青陽神功便只能把自己現在一身的功力全都散去,從頭開始練起。」

  柳孝道:「那慕容華聽到自己除非散功,否則就沒有辦法練習青陽神功,想必是非常的失望吧?」

  謝然搖頭:「我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大概是認為我是為了阻止他練功故意編出來騙他的。」

  寧小夢道:「相公跟他說了他不能練青陽神功的當天晚上,慕容華就點燃了那滲了月下草的熏香,想取我們兩個的性命……唉……」雖然早就不把慕容華當作自己的父親,但當他真的對自己下了毒手,寧小夢心裡還是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柳笑趕緊安慰寧小夢道:「師傅,您別太難過了。啊,對了,我們奇門被慕容華陷害了,奇門山莊因此被那些上門尋仇人一把火燒沒了。」

  寧小夢眼中立刻凶光一閃:「是哪些王八蛋幹的?等老娘養好了傷,非得好好找他們算這筆帳不可。」

  柳笑對寧小夢道:「很多人,一個個找過去算帳太累了,不如把他們聚集起來一起解決好了。」

  寧小夢點頭:「這個主意好,到時候讓你師祖多找幾個江湖上的前輩來幫我們主持公道。」

  柳笑點頭。人多勢眾這個道理她自然也是懂的。

  

  這時候,柳孝寫完了兩付藥方,拿過來給謝然過目。

  謝然看了柳孝寫的兩付藥方之後,大為高興:「真是不錯,柳孝,你這段時間醫術又精進了不少。」

  柳孝跟謝然和寧小夢說了他前段時間跟著羅青青學習的事。

  寧小夢一聽說輸了跟她的賭約的羅青青用魔教寶庫裡的東西頂了那十年為奴為婢的約定,頓時有些不滿。

  「拿魔教寶庫裡一半的東西給她折掉五年也就是了,怎麼把這十年全給抵掉了呢。再不然,給我剩下個一天兩天的,讓羅青青伺候一下我,讓我過過癮也好啊。不行,等我養好傷,我要再去跟她訂個新賭約……」

  柳笑、柳孝跟謝然一起無語的看著突然變得很有精神的寧小夢。

  

  既然寧小夢和謝然的毒已經解了,柳笑和柳孝兩人心中的大石便也就放下了。兩人準備去通知慕容寒雨可以出手對付慕容華了,也順便去跟他要點珍貴的藥材來給寧小夢和謝然調養身體。

  柳笑和柳孝兩人考慮到自己容易迷路的事實,出了屋子並不急著走,而是先找到被『花姑』謝為善欺負得眼淚汪汪的楚子為。

  柳孝笑瞇瞇地進楚子為招手:「子為弟弟,我們現在要回去剛才你找到我們的地方,你帶我們去好不好。」

  因為之前柳笑和柳孝兩人棄自己這個可憐的小孩於魔掌之中而不顧的不良表現,楚子為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幹。」

  柳孝奸詐地笑:「子為弟弟,你是不是要先吃毒藥才肯幹呢?」

  多麼赤 裸裸的威脅啊!楚子為猶豫了。

  柳孝威脅完畢之後,再加上利誘:「子為弟弟,你要是乖乖的,我就讓我家小柳子教你幾招奇門的功夫,青影劍了可以借你玩的。」

  「我這就帶你們去。」楚子為被這誘人的誘餌給打倒了,立刻點頭答應。

  

  在楚子為的帶領下,柳笑和柳孝兩人順利地在天亮前回到了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跟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講了可以出手對付慕容華,又請他們幫忙送些藥材到『花姑』那裡去。

  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對於送藥材沒有任何的異議,但對於要送到『花姑』那裡去,卻全都面露驚恐之色。

  柳笑和柳孝兩人才不管他們的感受呢,又交代了有事便到『花姑』的院子來找,成功的讓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兩個的臉色變得更加驚懼,便跟著楚子為回去了。

  等楚子為帶著兩人又回到『花姑』住的地方,準備回去的時候,柳孝叫住了他。

  「子為弟弟……」柳孝再三考慮,還是決定把他剛發現的事情告訴楚子為。「我們以前都以為嫁禍到綠柳山莊頭上的那三樁滅門慘案是你爹下令讓魔教的人做的,可是現在我們發現慕容華應該也是有份參與的……所以……你爹跟你那兩個哥哥的死恐怕跟慕容華多少都有點關係的,搞不好就是他看你爹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讓人下手殺你爹跟你那兩個哥哥滅口的也不一定……」

  聽了柳孝的話,楚子為低著頭道:「柳哥哥,其實我哥他早就懷疑到慕容華頭上了,我三哥告訴我們,他曾經在一次半夜去寶庫熟悉地形的時候見過慕容華的心腹慕容敬在跟爹他密談……」

  「所以你跟你哥潛進慕容家來除了是為了江湖快訊搜集消息,主要還是想搞明白慕容華到底是不是你們的殺父仇人?」柳笑蹲下身來柔聲問道。

  楚子為點點頭:「雖然我爹並不是個好人,對我跟我哥也沒有多好,可他必竟是我們的爹……如果可以的話……我跟我哥……我們還是想給爹還有大哥二哥報仇的。」

  柳孝拍拍楚子為的小肩膀:「應該的。雖然你爹確實不是個好人,對你和你哥也確實不大好,要是你跟你哥死了,他估計也不會流一滴眼淚。可是他臨死的時候卻還是想著存下他的血來給你們解掉身上的種子。」

  柳孝再拍拍楚子為腦袋:「子為弟弟,你去問問你哥哥,要不要跟我們合作。要是他願意的話,我們大家就一起來查明白事情的真象。」

  楚子為點點頭,看看發白的天色,縱身離開了。

  

  等到楚子為離開,『花姑』又一步三扭的扭到了柳笑和柳孝跟前,小紅手絹一揮:「人家明天要出去買些胭脂水粉,你們兩個要好好在家照顧兩位老人家。」

  柳孝退開一步,避開『花姑』臉上簌簌直落的白 粉:「師姐住在西城客棧,記得去找她。」

  『花姑』腰一扭:「啊呀,這件事你之前已經跟人家說過了,不用再說了啦……討厭……」手絹一揮,揮上柳孝的肩膀,再奉送媚眼一個,還把他那白 粉亂掉的臉向著柳孝湊了過去 。

  柳孝忍無可忍,手一揮:「小柳子……」

  柳笑飛快的伸手點上謝為善的穴道,然後跟柳孝一邊一個抓住他,把他頭下腳上的丟進了院子的大水缸裡。

  ……

  第二天一早,謝為善別出心裁的穿著一身紅衣,戴著滿頭的綠色珠花,把臉塗得跟牆一樣白,一步三扭的出門去了。

  膽戰心驚的在院子外躲了整整一個早上的大壯這才飛快的衝進院子,把一大包藥材留下,又立刻以兔子也望塵莫及的速度飛也似的逃出了院子。

  柳孝讓柳笑用大壯帶來的藥材給寧小夢和謝然煎藥,自己拿著銀針進了屋,給寧小夢和謝然針灸活血去了。

  兩人才忙到一半,一個白色的身影,翩然落入了院子之中,然後直衝進了屋子裡。

  「娘,爹,你們兩個還好吧。」一身白衣一臉焦急的謝愛夢直衝到床邊才停下腳。

  「沒事了。」謝然說道:「我跟你娘再休養幾天就能下地了。」一邊說著,謝然一邊還揮了揮手證明他沒什麼大礙。

  謝愛夢這才鬆了口氣。

  柳笑端著煎好的藥進來,看到一身白衣的謝愛夢,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姐,你怎麼不穿紅色的衣服改穿白色的衣服了。」要知道謝愛夢一直認為紅色是紅娘的標誌,幾乎天天都是穿著紅色的衣服的。

  謝愛夢苦著臉,回答柳笑道:「笑笑,我想今天不敢穿紅衣服出門的肯定不只我一個。」

  柳笑奇了:「這是為什麼?」

  謝愛夢的臉更苦了:「因為今天謝為善穿了紅衣服。」

  屋裡的眾人立刻都明白了。

  柳孝想起謝為善早上離開時那上綠下紅中間雪白的驚人打扮,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下。

  謝愛夢向眾人道:「你們是不知道,謝為善今天在街上當眾調戲了眾多的良家男子,嚇得街上所有的男人都跑光了,連賣糖人的七十多歲的老伯都顫巍巍的挑著擔子逃走了。」想起當時的情景,謝愛夢還心有餘悸。

  屋裡的眾人立刻為那些不幸落到謝為善手上的可憐人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謝愛夢歎口氣:「估計這裡十年之內都不會有女人敢穿著紅色的衣服出門了。」

  眾人一起用力點頭。恐怕這裡的男人十年之內只要看到身穿紅衣的女人就會一口氣逃到十里之外了。

  

  就在這時,有人落到了院子裡。

  屋裡的眾人立刻都警覺起來。

  然後,有人敲響了屋門:「柳姑娘,你在嗎?」

  是楚子期來了!柳孝立刻打點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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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22:13:48 |只看該作者
第 214 章

  柳孝示意謝愛夢留在屋子裡照顧寧小夢和謝然,他跟柳笑兩人打開門,走到了院子裡。

  楚子期看到柳笑,顯得十分高興,對柳笑一拱手,道:「柳姑娘,好久不見了。」

  柳笑對楚子期拱手還禮,也道:「楚大哥,好久不見了。」

  柳孝壞心的開口道:「小柳子,子期兄確實是好久沒見過我們了,不過我們好像十幾天前才見過他的。」

  楚子期怔了怔:「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柳孝不懷好意的笑了:「就那次楚兄你被一大群漂亮的姑娘們圍著,然後,花姑也來了的那一次。」

  「什……什麼……」楚子期臉色發青了。楚子為因為怕自家哥哥知道失去了跟柳笑見面的機會而失望,沒把他曾經帶著柳笑和柳孝去他的事情告訴他,所以直到現在,楚子期才知道自己被『花姑』調戲的整個過程都被柳笑和柳孝兩人看在了眼裡。

  看到楚子期發青的臉色,柳孝心中頓時大為高興,假惺惺作安慰狀對楚子期道:「子期兄,你不要怕,這雖然是『花姑』住的院子,但『花姑』要到下午才會回來的,你長話短說,早早把來意說個明白,還是能趕在『花姑』回來之前及時離開的……」

  「什……什麼……這……這這這……這裡是花姑住……住住的院……院子……」聽了柳孝的話,楚子期臉色刷白,聲音都顫抖了。這麼重要的事,子為怎麼沒告訴他呢。

  楚子期求救似的看著柳笑,只盼柳笑能告訴他一切都只是柳孝在嚇唬他而已。

  柳笑衝著楚子期點了點頭:「真的,『花姑』真的住在這裡的。楚大哥,你有話還是趕緊說吧,『花姑』大概就快要回來了。」楚大哥人不錯的,要是再落到謝為善的手裡那就太可憐了。

  楚子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匆匆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兩位,子為跟我說了你們的意思,我很願意跟你們合作。慕容華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還在慕容世家……」

  楚子期正說到這裡,突然聽到院門被打開的聲音,他警覺的一回頭,突然見到一抹大紅色的衣角,他心頭一顫,丟下一句:「你們晚上上我那裡去,到時候我再跟你們細說。」

  緊跟著,楚子期便一個縱身,躍出了院牆。

  柳孝看著楚子期遠去的身影,驚歎地道:「子期兄的輕功大有長進啊。」

  被推開的院門裡,探進一個十一二歲小丫頭的腦袋:「花姑在嗎?我家夫人請人給花姑做了件衣服,我是送衣服來的。」

  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手一抖,亮出了一件做工精良的大紅繡牡丹的長裙來,剛才楚子期瞥到的那一抹紅色就是來自這件衣服。

  柳孝答道:「『花姑』出去了,還沒回來,這件衣服我代她收了好了。

  小姑娘懷疑地看著柳孝,遲疑著沒有把衣服交出去:「我家夫人交代了,要我親手把衣服送到花姑手裡才行。」

  柳笑見狀上前一步,對這小姑娘柔聲道:「小妹妹,你放心,衣服我們一定會傳交到『花姑』手裡的。」

  那小姑娘聞言轉頭看向柳笑,一看之下,臉突然紅了,聲音也突然小得跟蚊子一樣了:「可是……可是夫人囑咐我要親手交給花姑才行的……」

  柳笑對她微微一笑:「小妹妹,交給我們跟交給花姑是一樣的。」

  柳笑這一笑之下,那小姑娘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走到柳孝身前,把衣服交給她。

  柳笑接過衣服,那小姑娘抬起頭,用很小的聲音囁嚅著道:「三天後是我家夫人的生辰,那天她想請花姑給她裝扮。」

  柳笑微笑著點頭:「好,我會跟『花姑』說的。」

  那小姑娘對柳笑福了福,說了句「多謝公子」便捂著臉,跟只小兔子似的跑掉了。

  等那小姑娘跑開了,柳孝立刻不滿地對柳笑抱怨道:「小柳子,你不要隨便對著那些小姑娘笑好不好?對了,對著大姑娘你更不許笑。你對著她們一笑,他們的魂都跑了。明明剛才我就站在那個小姑娘旁邊,可那她卻偏偏就是要捨近求遠,非要把衣服交到你的手上……」

  柳孝正說著,突然聽到有人開口:「柳兄,這可不能怪你家小柳子,實在是你沒有一點男人魅力的關係。」

  柳孝一抬頭,看到楚子玉一臉壞笑的趴在院牆上。

  「子玉兄,你怎麼也來了?」居然連楚子玉這個大禍害都來了。柳孝在心裡為可憐的慕容世家默哀。

  楚子玉跳下牆:「沒辦法,我那個娘大概最近太閒,無聊之下居然命令我給我那個爹報仇。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慕容華是最可疑的那一個,這就來了。」

  「子玉兄,你是怎麼找到我們這裡來的?」柳孝問道。

  楚子玉回答他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我本來是打算按著子期用信鴿送回無名門的地圖去找他的,沒想到卻在剛才遠遠看到他一臉驚慌的從這院子裡飛奔出去,連我向他揮手他都沒看到。還以為這院子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這才來探一探,誰知卻找到了柳兄和柳姑娘。」

  楚子玉四下打量著院子:「奇怪了,這院子裡哪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子期他有什麼好怕的?」

  柳孝眼珠一轉,立刻生出一個壞主意來,他當即答道:「這院子怎麼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楚子玉奇道:「那就子期他怎麼會一臉驚恐的從這院子衝出去?我看他剛才使出來的輕功,遠比他平時要快,快到我幾乎都要以為他是在逃命了。」

  柳孝心中偷笑。哪用得著以為,楚子期根本就是在逃命。

  他拉著楚子玉走到院子的角落,讓楚子玉附耳過來,這才輕聲道:「子玉兄,你那五弟剛才對我家小柳子表白來著,結果被我家小柳子無情的拒絕了,這才傷心欲絕,不顧一切的衝出院子去了。」

  楚子玉撫著下巴,很是不解地道:「我五弟他那表情能稱作傷心欲絕?我明明覺得那是驚恐萬狀才對。」

  柳孝趕緊道:「子玉兄,你眼神也太不好使了,你那五弟明明是傷心遠走,你卻看成落荒而落,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楚子玉瞇著眼看向柳孝:「柳兄,我怎麼從你身上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怎麼會,子玉兄,你實在是太多疑了。」柳孝指著院子道:「你看看這個院子,存在可能讓子期兄覺得害怕的東西嗎?」

  楚子玉四下掃視一番,實在是找不到半點能讓人害怕的東西,他頓時疑惑了——難道他那五弟楚子期傷心的時候臉上出現的會是恐懼的表情!?

  

  柳孝偷眼看著楚子玉,見他好像有點相信自己的話了,便開始找出各種話題跟楚子玉瞎扯胡聊。

  看著柳孝的舉動,柳笑馬上就明白了他的壞心眼,捂著嘴偷笑了兩下,再看看天色,忍不住又多偷笑了幾下。

  楚子玉見柳孝死命拖著不讓他走,知道他一定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陰謀在進行,卻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樣的陰謀,好奇之下,便也不動聲色,也不急著離開,就想看看柳孝到底在搞什麼鬼。

  

  就在柳孝正向楚子玉問到十九的近況的時候,院門再一次被推開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一步三扭的走了進來。

  「人家回來了,人家不在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很想人家……」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楚子玉好奇的回頭一看。

  回頭的楚子玉立刻後悔了,這一看,幾乎讓他恨不得自插雙目讓自己瞎在當場。

  其實不止楚子玉,就連早就對謝為善有一定的抵抗力的柳笑和柳孝兩人也再度被謝為善的驚人打扮震住了。

  早上離開的時候,謝為善還只是上綠下紅中間雪白加掉粉而已。可是現在的謝為善……

  滿頭的綠色珠釵還在,但又加插了幾朵碗口大的紅色牡丹。頭髮完全被滿頭的珠釵和紅花遮住了,整個腦袋變得又紅又綠,還很圓很大。

  早上大約是因為胭脂用完了的緣故,只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而已,雖然很白很厚看上去像死人,但還並不是非常驚竦。可是現在回來的謝為善,除了臉上那一層厚厚的白粉之外,又塗了手指粗細的漆黑臥蠶眉兩道,血紅色的嘴唇兩片,雪白的兩頰上也印上了血紅色胭脂,還是巴掌形的……

  而這樣打扮的謝為善居然還翹著蘭花指,揮著小紅手絹,站在那裡扭來扭去,還在故作嬌媚的『嬌笑』……

  柳笑 和柳孝兩人顫抖著閉上了雙眼。

  

  「呀……有客人來了……」『花姑』一聲嬌呼,以及極高難度的一邊小跑一邊扭動的姿勢向著受驚過度的楚子玉而去。

  楚子玉痛苦的閉緊了眼。

  好奇心果然是會害死貓的。原來柳孝這小子留下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這個女人,這壞小子的心真是太毒了!難怪五弟要一副驚惶的樣子逃走了。

  不過……

  楚子玉痛苦而又堅強的睜開了眼。

  小子我是不會讓你如願讓你看到我落荒而逃的!我可不像五弟那麼好欺負!!

  楚子玉堅強的向著『花姑』擠出一個大概是微笑的表情:「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

  已經奔到了楚子玉面前的『花姑』扭捏的咬著手絹,整個人『羞怯』的扭了幾扭,對著楚子玉快速的眨著眼睛連拋了幾個『媚眼』,然後用又粗又嗲的聲音答道:「人家……人家叫花花啦……」一邊說著,一邊又努力的扭了幾下,全身上下的肥肉抖了又抖。

  「柳兄,我還有急事,先告辭了……」楚子玉終於承受不住,準備逃走了。

  『花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楚子玉的手:「討厭啦……怎麼人家才來哥哥你就要走了……再留一下嘛……」

  楚子玉猛然一個哆嗦,在心裡默默的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早在這位姑奶奶進門的那一刻就該立刻離開的。

  然後,讓楚子玉更加震驚更加悔恨的事情發生了,『花姑』伸出了他邪惡的手,摸上了楚子玉的胸膛……

  「好結實啊……」『花姑』一副很陶醉的樣子,「想不到哥哥你的胸膛居然這麼結實好摸……」

  楚子玉臉色慘白,完全呆滯中。

  『花姑』抓住時機,摸到了楚子玉的大腿上:「嘖嘖……腿也好結實……」

  摸完大腿再掐屁股:「屁股好有彈性啊!!!」『花姑』一副更加陶醉的樣子。

  「啊!!!!!!」楚子玉一聲慘叫,掙開『花姑』落荒而逃……

  「嘖嘖嘖……」柳孝感歎道:「子玉兄的輕功也大有長進啊……」

  柳笑目送著大受刺激,心靈和肉體都受到巨大打擊的楚子玉遠去。看來楚子玉這人臉皮雖厚,但是對上謝為善還是根本就不夠看啊。

  柳孝走到柳笑身邊,輕聲歎息:「唉!他們楚家這兩兄弟到底為什麼要跑呢?子期兄讓我們晚上去他那裡,可是我跟你兩個都不認識路,還不是要靠謝為善帶著我們過去。唉!反正晚上還是要見面的,跑那麼快又有什麼用呢……」

  柳笑立刻用更加同情的目光目送著楚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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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發表於 2014-12-23 22:13:59 |只看該作者
第 215 章

  傍晚時分,楚子期現在住著的屋子裡。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個一起坐在桌邊,楚子玉正捧著茶杯,目光呆滯,一杯接一杯的拚命喝著熱茶。

  楚子期終於看不下去,對著楚子玉道:「三哥,你已經喝了整整三大壺水了,不用再喝了吧?」

  楚子玉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消沉:「不行啊,一想起那個花姑我心裡就直哆嗦,得喝些熱水來壯膽。」

  聽到『花姑』兩個字的楚子期也一個哆嗦,伸手拿過個杯子,也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下去。

  這兩個都曾經遭過『花姑』毒手的難兄難弟,就樣坐在桌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茶來。

  這時候,桌邊的窗子被推開,楚子為靈巧的跳了進來。

  「啊,三哥你也來了。」楚子為先跟楚子玉打個招呼,再轉頭向楚子期問道:「哥,你跟柳姐姐他們都談妥了嗎?」

  「我約了他們今天晚上到我這裡來詳談。」 楚子期搖頭,「子為,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個院子是花姑住的?」提到『花姑』這兩個字,楚子期的臉色忍不住又白了一白。

  「哥,這可真不能怪我。」楚子為大為委屈地道:「誰讓你迫不及待的要去見柳姐姐,我話才說了一半,正要跟你交待花姑也住在那個院子裡,讓你小心些,你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花姑』這兩個字了!!!」楚子玉痛苦的摀住了耳朵。

  楚子為疑惑的看了看楚子玉,然後把頭轉向了楚子期。

  楚子期沉痛地向著楚子為點了點頭:「你一點也沒猜錯,三哥他遇上花姑了,還被花姑佔了便宜。」

  楚子為立刻很不厚道很沒有兄弟愛的笑出聲來。

  「你……你居然還幸災樂禍!」楚子玉伸出顫抖的手指點著楚子為,指責道:「你太沒有兄弟情了。」

  「你以前還想殺我呢。」楚子為很不以為然地道:「你才沒有兄弟情呢。」

  楚子玉繼續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楚子為:「可是你還是無名門總護法呢,身為護法,就要有不惜一切保護無名門保護我這個無名門門主的覺悟。可是在身為門主的我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你這個護法不光不安慰我保護我,還嘲笑我。你這樣的行為絕對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楚子期勉為其難的伸出手在楚子玉的背上拍了拍:「三哥,你好可憐,我安慰你。」

  楚子玉憤恨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沒誠意……」

  

  楚子期看看漸漸黑下去的天,期盼地道:「柳姑娘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看著自家哥哥期待的表情,楚子為很自覺的站起來:「我去把柳姐姐他們帶過來。」自己就埋伏在院子外面,等到花姑不在的時候立刻衝進院子把柳姐姐他們帶走就是了。楚子為在心裡策劃出萬全的接人計劃。

  楚子玉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用這麼麻煩吧,等他們自己過來就是了。」怎麼能讓他無名門的總護法親自去接人呢,那樣也未免太給柳孝那個壞小子面子了。哼!柳孝那個壞小子居然敢這樣陷害他,等下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報復回來。

  楚子為正想開口說明柳笑和柳孝兩個好像不大有方向感,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兩人走在偌大的慕容世家裡基本上只有迷路的份,卻聽到楚子期開口道:「有人過來了。」

  門外有傳來輕微的響動聲,然後有人輕叩了屋門兩下:「子期兄,你在嗎?」

  「是柳孝那個壞小子的聲音。」楚子玉放下了茶杯,開始在心裡籌劃報復行為。

  楚子期整了整衣服,準備去開門。

  而楚子為的小臉卻白了一白。柳笑和柳孝兩個要是沒人帶路,是絕對不可能順利的找到楚子期的。可是他們兩個偏偏找到了,那就只能是有人帶著他們來的了。而那個院子裡知道楚子期住在什麼地方的人只有一個……

  楚子為立刻捂著肚子,對著楚子期和楚子玉道:「啊,我肚子突然好痛,我去茅房……」

  楚子為說完,不待楚子期和楚子玉回答,便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楚子玉疑惑地看著窗子:「奇怪了,這孩子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肚子痛了?」

  不過楚子期馬上就打開了屋門,解了楚子玉的惑。

  門外站著的除了柳笑和柳孝兩個以外,還多了一個『花姑』。

  「啊……」開門的楚子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連連向後退去。

  楚子玉已經站起身,準備跳窗逃走了。

  柳笑早有準備,見楚子玉有想跳窗逃走的企圖,立刻一腳踢出一張椅子,擋住了楚子玉逃命的路線。

  眼見逃跑不成,楚子玉立刻跟楚子期一起縮到了屋子的最角落,還舉了張椅子擋在身前,警惕的看著走進屋子,又關上了屋門的『花姑』。

  『花姑』見楚子玉和楚子期兩個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立刻扭捏的笑了:「唉呀,你們兩個好死相,這樣死死的盯著人家看。人家知道自己長得是很美啦……可是你們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啦……討厭啦……」拿起手絹半遮住臉,不顧臉上狂掉的白 粉,抽筋一樣拚命眨著眼給兩人拋起了『媚眼』。

  楚子玉痛不欲生的閉上了眼:「柳兄,柳姑娘,你們是來談正事的對不對。可是這位姑娘如果也留在這裡,她的『美貌』會讓我們分心的,所以為了大局著想,還是請這位姑娘先迴避一下吧。」

  『花姑』嘴一撅,腳一跺,一步三扭地走到楚子期和楚子玉跟前:「討厭啦……明明是你們兩個見色心喜,色 迷迷的看著人家,結果卻又要怪罪到人家的美貌上去。不公平……人家不依啦……」

  楚子玉驚恐的把椅子向前舉了舉:「你……你不許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花姑』立刻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眼中泛起淚光:「你,你居然準備對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動武!?你,你好無情無義……虧人家還挺喜歡你的。」

  楚子玉忙不迭道:「我求你了,千萬千萬別喜歡我,我這人不配姑娘如此抬愛。」

  

  眼見楚子玉和楚子期被『花姑』嚇成這副樣子,恐怕只要『花姑』在場,兩個人便沒有好好說話的可能,為了大局著想,柳孝也只好開口道:「『花姑』你先回去吧。」

  『花姑』眨著眼睛道:「人家不走啦,要是沒有人家帶路,你們兩個等下怎麼回去嘛……」

  楚子玉立刻開口:「我們送,我們送,等下我們兩個親自送他們兩個回去。」

  『花姑』雖然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立刻鬆了一口氣。

  卻不料『花姑』卻衝著兩人揮了揮袖子:「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有一點小事要做。」

  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突然感到全身發軟,站不住腳。楚子玉手中拿著的椅子落到了地上。

  中毒了!這是楚子期和楚子玉兩個人腦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兩人立刻開始運功抗毒。這毒不厲害,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畢竟出身魔教,對毒物的抵抗力遠比一般人強,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兩人便恢復了正常。

  可是就是這短短一瞬間,『花姑』已經『嬌笑』著摸了摸兩人的臉,捏了捏兩人的胸膛,掐了掐兩人的大腿,然後趕在兩人恢復正常之前一溜煙的跑了。

  

  慘遭非禮的楚子期和楚子玉兩人臉色慘白,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

  「柳兄,柳姑娘,那位花姑到底是什麼人?」楚子玉開口向柳笑和柳孝兩人問道。以用毒的能耐來看,這花姑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柳孝開口答道:「這『花姑』是我們奇門的人……」想了想,又再加了一句,給謝為善編了個莫須有的職位,「是我們奇門的左護法,專門負責對惹到奇門頭上的人進行報復。」這楚子玉是個江湖大禍害,為了防止他禍害到奇門頭上來,先嚇唬嚇唬他是很有必要的。

  「呵呵……呵呵……」楚子玉乾笑幾聲:「奇門果然是人材輩出啊。」太可怕了,回去馬上就要給無名門加一條門規——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招惹奇門。

  

  眼見花姑走了,一直躲在屋外的楚子為又從窗戶跳回了屋裡。

  因為之前獨自逃生的無恥行為,楚子為被楚子期和楚子玉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

  

  楚子玉、楚子期、楚子為和柳笑、柳孝五個人一起坐在桌邊。

  柳孝開口對楚子期道:「子期兄,之前聽你說你肯定慕容華一定還在慕容世家?」

  楚子期點頭道:「我之所以敢肯定慕容華一定還在慕容世家是因為我發現了這個。」

  楚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在桌上輔上一小塊布,拿出一隻小瓷瓶來,往這一小塊布上倒了些瓶子裡的東西。

  大家把頭湊上去看,發現倒出來的東西是一些顏色泛紅髮黑的土,土裡還有半截蜈蚣的殘肢。

  楚子期開口道:「這土是我在一輛平板車的車輪上刮下來的。」

  柳孝拿出一根銀針來,用銀針去撥了撥那些土,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土的味道,又仔細看了看那半截殘肢。

  柳孝收回針頭已經完全泛黑的銀針,開口道:「這土裡含有劇毒,那半截蜈蚣也是劇毒的品種。」

  楚子期點頭:「柳兄說的沒錯,這土不是一般的土,是用毒蛇毒蟲的血肉專門培育出來的毒土。」

  柳笑看著那些據說是用毒蛇毒蟲的血肉培育出來的毒土,往後挪了挪身子,嚥了嚥口水,問道:「這些土是用來種什麼東西的?」

  楚子期答道:「可以種的東西很多。有很多種罕見的毒花毒草都是只能生長在像這樣含有劇毒的土壤裡的。」

  楚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個瓷瓶,找了雙筷子,從裡面夾半枯萎了的葉子出來:「柳兄,你來看看這是不是血美人的葉子。」

  柳孝接過筷子,仔細端詳了起來。

  楚子期在一邊補充道:「這半片葉子是掉在土裡的,我找到的時候還很新鮮,葉子的汁液看起來就好像是人血一樣,連血腥味都有。」

  柳孝看著葉子,微微點了點頭:「要是那樣的話,這片葉子就一定是血美人的葉子了。這慕容到底收集了多少世上罕見的毒花毒草啊。」

  楚子期開口道:「服下從血美人葉子裡擠出來的汁液會讓人即刻氣血逆流七竅出血而死,但是一定要新鮮的汁液才有用,只要超過一盎茶的功夫,這葉子的汁液就會由紅轉綠,不再有任何作用。所以這血美人雖然是極毒的毒物,用來害人卻是極不實用的。更何況慕容華他還種植有很多罕見的毒花毒草,就我在慕容家各處見過的就有十種以上,我沒見到的想來就更加多了,要想害人的話他自然有更好的選擇。可是慕容華卻偏偏要種植這血美人,而且據我推測,種的還不只是一株兩株,而是不惜工本,種了很大的一片。」

  柳孝問道:「子期兄,你是怎麼推測出慕容華種了大片血美人的?」

  楚子期指了指那半片葉子:「血美人有多希奇罕見你一定是明白的,而這樣希奇罕見的東西卻被車輪像雜草一樣的壓了。要是血美人只是很少的一株兩株,絕對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種在可能讓車輪觸及的地方,肯定是被精心保護起來的,應該還會專門派人小心看護著,而推著平板車的人也絕對不會也不敢這麼大意的去碰傷那麼珍貴的東西。只有當這血美人不是很少的一株兩株,而是很多很多的時候,才有可能讓人覺得就算是壓到一株也無所謂。」

  柳孝舉著葉子點頭:「子期兄,你說得有理。既然是大片的種植,必然是因為需要極多的血美人來用。可是以血美人的特性而言,用來害人並不實用,那麼慕容華他培植血美人的目的便不是為了害人了。」

  楚子期點了點頭,道:「柳兄,這慕容華培植血美人的目的既然不是為了害人,那麼,就是這血美人對他有用處了。雖然我想不明白慕容華要血美人有何用,但以這血美人的特性,他要用,便不能待得離這血美人太遠……」

  柳孝苦惱的敲敲頭:「子期兄你說的沒錯。可這慕容華到底要這血美人何用呢?」

  柳孝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便決定還是等回去了跟謝然請教算了。

  柳孝對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人道:「慕容家的慕容寒雨也跟我們一樣要對付慕容華,不如我們去把這事跟他說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線索。」

  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五人便一起動身向著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而去。

  

  五人落到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時,慕容寒雨正在跟慕容雲靜和大壯商量事情,見到五人來到,三人便立刻迎了出去。

  柳孝一一將楚子玉、楚子期和楚子為三個介紹給慕容寒雨他們:「這位是楚子玉,是無名門的門主。這是楚子期,是無名門的副門主。最小的這個是楚子為,別看他年紀小,卻是無名門的總護法。」

  再將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大壯三人介紹給楚家三兄弟。

  兩邊客套的一通寒暄完畢之後,楚子玉兩眼便緊緊盯著慕容寒雨看個沒完,先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接著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

  慕容寒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開口道:「子玉兄,你這樣盯著我看是為了什麼?」

  楚子玉一邊不懷好意地掃視著慕容寒雨的胸部,一邊撫著下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男還是女,我是該稱呼你寒雨姑娘呢還是該稱呼你寒雨兄?」

  慕容寒雨惡狠狠地看了躲在一邊偷笑的柳孝一眼,冷聲道:「在下自然跟子玉兄你一樣……」

  慕容寒雨本來是想說『自然跟子玉兄你一樣是男的』,卻不幸在說到一半的時候被楚子玉打斷。

  「啊!跟我一樣!」楚子玉捂著嘴輕輕『嬌呼』一聲:「真沒想到,寒雨妹妹你的眼神如此犀利,居然看出奴家是女兒身了。寒雨妹妹,你跟我一樣是女兒身,可我看寒雨妹妹你扮作男兒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破綻呢。」

  楚子玉一邊說著,一邊翹起了蘭花指,還故作可愛的眨起了眼睛。

  楚子期和楚子為齊齊退後兩步。他們這位三哥真是好的不學專學壞的,居然連那麼可怕的『花姑』都要學。

  慕容寒雨臉上青筋直綻,要不是慕容雲靜和大壯一左一右拉著他,他絕對要衝上去跟楚子玉拚命了。

  楚子玉卻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說著:「寒雨妹妹,你好討厭啦,怎麼可以當著這怎麼多人的面把人家是女兒身的事情說出來。你真的好討厭好壞喲……」一邊說著,一邊還撅著嘴扭動了幾下身體以示自己的不滿。

  眾人頓時全身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

  楚子期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痛苦地閉上了眼:「三哥,你別鬧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當那個副門主了。」

  還好楚子玉終究還沒有謝為善那麼心地險惡外加窮凶極惡,也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眼見眾人已經大受刺激便也見好就收,乾笑兩聲道:「哈……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才怪!眾人一起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柳笑抹去頭上的冷汗。她錯了,絕對的錯了。她不該以為楚子玉這人臉皮雖厚,但是對上謝為善卻還是略遜一籌。這楚子玉只是還欠缺鍛煉而已,相信只要再假以時日,楚子玉臉皮的厚度就絕對不會在謝為善之下了。到時候他再跟謝為善對上,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眾人一起到屋內坐下,楚子期跟慕容寒雨他們三個又說了一遍血美人的事。

  柳孝等楚子期把前因後果交待清楚之後,便向著慕容寒雨和楚子玉道:「寒雨兄,雲靜兄,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出那塊種著血美人的地方。」

  慕容寒雨點了點頭,對著楚子期道:「不知道子期兄你可有什麼頭緒?」

  楚子期開口道:「那天我要運幾十盆新培育出來的盆景到各個院子裡,可偏偏歸我使用的那輛平板車壞了,可是別人也跟我一樣要送大批的盆景到各個院子裡,沒有多餘的平板車可以讓我使用。我跟專管我們這些花匠的三管家說了這事,他便臨時幫我找了一輛板車來用。而那些毒土便是我從這輛平板車的車輪上刮下來的。」

  楚子期的意思很明白了,慕容寒雨點了點頭,對著大壯道:「大壯,你找幾個信得過又機靈的人暗中去查一查,那天三管家是從哪裡找來的平板車。」

  大壯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雲靜對著楚家三兄弟以及柳笑和柳孝兩人道:「諸位請放心,這三管家是從哪裡借來的板車肯定是不難查的,最多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也就能知道了。可是查出那板車的來處之後,必然得花不少的時間才能查得出那塊種植血美人的地方……唉……我也不瞞各位,寒雨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能用又能信任的人更是不多。而哪些人是寒雨他既能用又能信任的人,慕容華絕對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我相信除了寒雨之外,這些人也應該被慕容華派出的人監視著,如果我們派出這其中的一個去,恐怕慕容華立刻便會知道我們想幹什麼,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派出一個人來協助我們……」

  柳孝覺得慕容雲靜說得有理,便點了點頭,開始點人頭:「子為弟弟要當小廝,子期兄要當花匠,我要搞明白慕容華到底是想要用血美人幹什麼,小柳子要負責幫我一起想,我們都很忙,都走不開。子玉兄,剩下的只有你了,就你去好了。」

  楚子玉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吧。」

  眼見楚子玉答應得如此爽快,柳孝立刻疑惑地看著楚子玉道:「子玉兄,你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該不會又有什麼陰謀了吧?」

  楚子玉為自己抱屈:「柳兄,你不要這麼多疑好不好。我既然答應了我娘要好好調查,找出害死我爹的人,就得努力做事,不然等我娘趕到慕容家,發現我沒盡全力,她老人家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我呢。」

  「羅青青前輩也要來這裡?」柳笑立刻開口問道。

  楚子玉點頭:「我娘她離得比較遠,大概得再過十幾天才會到吧。」

  柳孝微笑著對楚子玉道:「子玉兄,既然你決心要盡全力,那麼憑你聰明過人的頭腦,想來找出種植血美人的地方一定是不難的。這樣好了,就先給子玉兄你三天的時間好了。」

  楚子玉雙手環胸,看著柳孝,不滿地道:「三天時間未免也太少了些吧。」

  柳孝拍拍楚子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子玉兄,你只要把你一心想要攪亂江湖的心思用到這裡來,三天之內你是一定能找到種植血美人的地方的。」再拍了拍楚子玉的肩膀,「子玉兄,我看好你……加油……要是三天之內你還找不到種植血美人的地方,我就只能懷疑你根本就沒有盡全力了,到時候我會把我的想法跟羅青青前輩說明的……」

  楚子玉:「柳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柳孝點頭。

  楚子玉咬牙。早知道就不把他那個娘也要來的事情說出來了。

  

  既然事情說完了,任務也分派了,大家便準備散了。

  臨走之前,柳笑突然想起件事,扭過頭對著慕容寒雨道:「寒雨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見柳笑跟自己說話,慕容寒雨很是高興,立刻便答道:「柳姑娘你請說。」

  柳笑問他道:「我幫你把牆打碎騙人的那一次,我記得你好像故意說給那探子聽,說你是在練『青陽神功』是不是?」

  慕容寒雨點頭:「這『青陽神功』是傳說中一種極為厲害的功夫,我既然要騙人,當然就要拿這種名氣響亮,人人都知道的功夫來說了。」

  柳孝上前一步:「恭喜你,寒雨兄,你歪打正著了。」

  慕容寒雨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歪打正著?」

  柳孝微笑著道:「我們剛得到了個極為可靠的消息,那慕容華找到『青陽神功』的秘籍了。」

  眾人皆驚。

  「這樣的秘寶居然都被他找到了!」楚子玉邪惡的心思立刻蠢蠢欲動了,「要是我把慕容華手裡有『青陽神功』秘籍的事情透露出去,那一定又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柳孝立刻白他一眼:「暫時不許。為了大局著想,你最好先把你的壞心思放一放。」

  「好吧。」楚子玉無奈的攤了攤手。

  柳孝轉頭,繼續對著還在震驚中的慕容寒雨道:「你慘了。要知道慕容華那個倒霉鬼雖然得到了『青陽神功』卻沒辦法練。你想想,他能容得你這個練了『青陽神功』的眼中釘安安穩穩的活著好好練功嗎?你還是多作戒備吧。」

  ……

  

  柳笑和柳孝兩個由楚子為帶路回到了『花姑』住的院子。

  還離院子 老遠呢,楚子為就哆嗦著落荒而逃了。

  柳笑跟柳孝兩人一進院子,就看見蹲在院子裡一臉愁容的謝愛夢。

  柳笑上前,關切地道:「師姐,你這是怎麼了?」

  「唉……」謝愛夢長歎一聲:「我倒是沒事,關鍵是我娘……」

  「師傅她怎麼了?」柳笑一驚,難道師傅她的毒沒有解乾淨,結果又毒發了!?柳笑轉身就想往屋裡闖。

  謝愛夢趕緊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心口道:「我娘她身子沒事,是心裡難過。雖然沒什麼父女之情,但自己親生的爹居然要殺她,她總是心痛的。」

  柳笑理解的點了點頭。

  「這樣可不行。」柳孝皺著眉開口道:「師娘她要是心裡難過,對養傷可是大大的不利。」

  謝愛夢一聽,立刻站起來:「我再去勸勸她去。」

  「我去。」柳笑手一揮,「我只要跟師娘說一句話,師娘她立刻就會精神起來的。」

  「這麼厲害!?」謝愛夢半信半疑。

  柳笑一拍胸脯:「師姐,你儘管看著好了。」

  說完,柳笑便很有信心的推門進去了。

  謝愛夢和柳孝都很好奇的跟了進去。

  就連在院子裡忙著煎藥的謝為善也推開了窗子,把頭伸進屋子裡,想看看柳笑怎麼用一句話就讓寧小夢立刻變得精神起來。

  

  柳笑走到床邊,對著半躺在床上無精打彩的寧小夢道:「師傅,羅青青的兒子跟我說,羅青青十天之後就會趕到慕容世家來。」

  「什麼!!!」寧小夢一聽之下,立刻坐起了身,美眸圓睜:「羅青青那個死女人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到這個鬼地方來!!!」

  柳笑點頭:「千真萬確。」

  寧小夢立刻緊張起來:「完了,完了……我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被羅青青這個死女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被她怎麼笑話。她從來都沒在老娘手下討到過便宜,肯定會趁著我現在功力大減的時候進行報復的……不行……我要趕緊把傷養好……絕不能讓那個死女人騎到我的頭上去……」

  寧小夢頭一扭,對著謝為善道:「為善,藥煎好了沒有,要是煎好了就趕緊拿來給我喝。」又回頭對著柳笑和謝愛夢道:「笑笑,小愛,你們兩個等下就運功助我療傷,我無論如何也要趕在羅青青那個死女人到之前恢復一半的功力……」

  眾人看著突然間就從鬱鬱寡歡變得很有精神很有鬥志的寧小夢,一個個都在心裡感慨起來——女人間的友誼果然是很強大很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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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發表於 2014-12-23 22:14:28 |只看該作者
第 216 章

  柳孝跟謝然講了血美人的事,謝然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突然雙掌一擊。

  「對了,如果慕容華練的是真氣走向完全逆著經脈而行的邪功,這血美人對他確實是有用的。只要用量適當,再加以其他的藥物護住經脈,能讓人血脈逆流的血美人是可以用來輔助練習這種邪功的。對慕容華來說,有事半功倍之效。」

  謝然說完,歎了口氣:「慕容華未免也太急於求成了,居然使用如此凶險的毒物來加快練功的速度。這世上不管什麼功夫都是要一點一點練出來的好不好,更何況是這樣的邪門功夫,他這樣投機取巧,一個搞不好就會走火入魔的。」

  「師傅,你說慕容華他練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邪功?」柳孝捧著頭苦思,「就算得到了『青陽神功』這麼厲害的武功秘籍,他還是堅持不肯散功去練。」

  「傻徒弟。」謝然搖頭道:「你自己武功學得亂七八糟,自然是不會理解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功力意味著什麼。對慕容華來說把自己一身的修為散去,跟要他的命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更何況就算他願意也沒用的,他的年紀已經大了,不像你們這些十幾歲的小鬼頭,他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還有,雖然我不知道慕容華到底練的是什麼邪功,但是能讓慕容華看上眼的,肯定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貨色。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阻止他再練下去,不然萬一讓他練成了就麻煩了。」謝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師傅,這事你放心,我會辦的。」柳孝很有擔當地拍了拍胸脯,「你跟師娘只管養傷就好。」

  

  第二天柳笑和柳孝兩個離開了一趟,把慕容華可能是在藉著血美人練邪功的消息告訴了楚子為,讓他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其他人。

  把事情交待完,兩人收好楚子為交給他們的簡易地圖,便又回去了。

  柳笑本來是準備帶著柳孝直接落到院子裡的,卻因為聽到院子裡有人聲,便警惕的落到了院牆之上。

  柳笑和柳孝兩個人蹲在院牆上往下一看,卻看到了被『花姑』嚇得瑟瑟發抖,緊緊貼在院牆上的肖寒山。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慘白著臉的肖寒山雙手護著衣襟,「要是你再走過來,就算你是個女人我也會照打不誤的。」

  「討厭啦……」『花姑』咬著手絹左扭右扭,「人家只是想摸摸看你胸膛結不結實,又沒什麼歹意,你這麼怕人家幹什麼。」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得無語了。這還能叫沒什麼歹意!?

  肖寒山護著胸口:「我很瘦弱的,胸膛一點都不結實,一點都不好摸。」

  『花姑』揮舞著手絹道:「哪有,我看哥哥你好強壯的,讓妹妹我摸摸……」

  『花姑』一邊說著,一邊又向著肖寒山伸出手去。

  肖寒山拚命閃躲:「姑娘,你再這樣,我就真的要動手了。」

  『花姑』充耳不聞,兩手齊出。

  肖寒山欲哭無淚,只好繼續口頭恐嚇:「我要動手了,我真的要動手了……」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出拳想要把『花姑』嚇走。

  誰知『花姑』完全不為所動,像是知道肖寒山不會真的對女人動手,不光不躲不逃,還抓住空子在肖寒山的胸口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肖寒山嚇得立刻又收回手護到胸前。

  

  柳笑蹲在牆頭,對著下面肖寒山喊道:「大師兄……」

  肖寒山聽到柳笑的聲音,立刻抬起了頭。一看到是柳笑和柳孝兩個,立刻開口求救:「小師弟,小師妹,你們快來救我啊……」

  柳孝指了指『花姑』:「大師兄,快揍他……」

  肖寒山雙手護胸,仰著頭,一臉淒慘地道:「我不打女人的。小師弟,你快下來救我……」

  「大師兄,你眼前這個哪裡是女人……」柳孝指著『花姑』道:「是謝為善扮的啦。」

  「謝為善!?」肖寒山猛然回頭,瞇眼看向『花姑』,眼神中凶光閃閃。

  「對了,我該煎藥去了。」謝為善眼見情況不妙,立刻扭頭就逃。

  「想逃……」肖寒山一把揪住謝為善的衣領。

  「唉呀,小山山,不要對人家這麼凶嘛……」謝為善回頭,對著肖寒山狂眨眼睛,「人家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呢,你有沒有想人家呢……」

  「想你個頭!」肖寒山毫不客氣的把謝為善扔進了院子的大水缸裡。

  「扔得好!」柳孝站在牆頭為肖寒山鼓掌。

  

  第二天,肖笑齊也到了。

  肖笑齊跳進院子的時候,院子裡只有打扮驚竦的謝為善一個。其他人全都躲在屋裡扒著門縫等看熱鬧。

  肖笑齊一抬眼,只看到一個紅影一步三扭的向他走過來。

  「大爺,你生得好生俊俏,人家看了好喜歡……」謝為善咬著手絹作『嬌羞』狀。

  肖笑齊不動聲色的看著謝為善。

  謝為善一邊扭啊扭,一邊對著肖笑齊大拋『媚眼』:「大爺,你可要奴家伺候……」

  「要!」肖笑齊鄭重的點頭。

  「大爺,你好壞啊……你想讓奴家怎麼伺候你呢……」謝為善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賊手向著肖笑齊摸過去。

  「就先把那缸水給我喝乾好了。」肖笑齊一把抓起謝為善,丟到了院子的大水缸裡。

  

  「到底還是爹你厲害。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他來,被他戲弄了好久……」肖寒山推開門,一臉的崇拜。

  肖笑齊撣撣袖子,頗為得意地道:「兒子,我認識謝為善的日子比你久,被他噁心的次數比你多,能認出他來也是很正常的。」

  

  肖笑齊到了之後,看了看寧小夢和謝然的傷勢,便開始為兩人運功療傷。

  柳笑、柳孝、謝愛夢和肖寒山四個守在院子裡。謝為善在院角煎藥。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條人影向著院子而來,可是卻沒有直接落入院子,而是落到了院牆之上。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楚子玉。

  謝為善立刻站起來,熱情的一揮小手絹,衝著楚子玉道:「那位哥哥,你是來看花花的嗎?」

  楚子玉一看到『花姑』立刻臉色一白,拔腳就準備逃命。

  柳笑、柳孝、謝愛夢和肖寒山四人立刻同時對著謝為善開口道:「好好煎藥,不許亂動。」

  謝為善委屈的撅起了嘴,又開始左扭右扭:「你們好壞,就只欺負人家一個。壞死了……壞死了壞死了……人家好可憐好可憐的……」

  四人有志一同的試圖用眼神殺死謝為善。

  收到四人不善的目光,謝為善嚥了口口水,乖乖縮回去繼續煎藥。

  肖寒山站起來,熱情的招呼楚子玉:「子玉兄,好久不見了。」

  楚子玉站在牆頭觀望了一下,再三確定『花姑』不會突然衝上來對自己進行調戲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跳下了牆,找了個離『花姑』最遠的地方站定。

  「子玉兄,你可是有什麼發現?」柳孝開口問道。

  楚子玉點頭:「我已經知道血美人種在什麼地方了,你們晚上到寒雨兄那裡集合,我們一起去探一探。」

  楚子玉說完,也不等四人回答,心有餘悸地看了『花姑』一眼,丟下一句:「我先走了。」

  說完,楚子玉便頭也不回的奔逃而去。

  ……

  

  晚上,四條人影落進了慕容寒雨所住的院子。

  院子裡楚子玉和楚子期早已經在了,正在跟慕容寒雨和慕容雲靜說話。

  一見柳笑他們到了,慕容寒雨立刻迎了上來:「柳姑娘,你們來了,我們這就可以出發了……」

  慕容寒雨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看到了『花姑』。

  楚子玉和楚子期兩兄弟也看到『花姑』了,嚇得立刻齊齊後退三大步。

  看『花姑』的打扮,慕容寒雨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就是最近在慕容世家鼎鼎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摧男聖手』。

  慕容寒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花姑』一見慕容寒雨退開,立刻上前一步,熟練的手絹一揮,魔手一探,目標正是慕容寒雨的胸膛。

  慕容寒雨眼疾手快,一把抓過身後的大壯擋到身前。

  大壯大聲慘叫著,落入了『花姑』的魔掌之中。

  

  「你們怎麼把花姑也帶來了。」楚子期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正在努力摧殘大壯的『花姑』問道。

  「相信我,帶著『花姑』會很有用的。」柳孝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眾人聽柳孝這麼說,再加上被『花姑』折磨蹂躪的不是自己,便也不說什麼了。

  慕容寒雨見到跟著柳笑和柳孝一起來的肖寒山,便開口問道:「不知這位是……」

  柳孝指著肖寒山正想介紹給慕容寒雨,卻突然想起了肖寒山拿慕容寒雨的性別來開賭局的事,念頭一轉,立刻給肖寒山改了個名字:「這位是……趙小山,是來幫忙的……」

  肖寒山不滿的捅了捅柳孝,悄聲道:「我什麼時候改名了?」

  柳孝回頭,掩著嘴輕聲對肖寒山道:「相信我,我是為了你好。我怕要是讓慕容寒雨知道你就是『財神廟』的老大肖寒山,他會忍不住想拿劍來砍死你。」

  肖寒山摸摸鼻子,乖乖的閉上了嘴。

  柳孝轉過頭,對著眾人道:「好了,我們大家現在這就出發吧。子玉兄,由你帶路。」

  

  在楚子玉的帶領之下,大家向著種植血美人的地方去了。

  奇門這邊是柳笑、柳孝、肖寒山和扮作『花姑』的謝善四個人,再加上楚家兩兄弟和慕容寒雨,總共是七個人。

  就夜探這種行為而言,七個人似乎多了些。畢竟人一多,一路上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增大。

  但是,只要有『花姑』在,這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只要『花姑』紅色的身影一閃,巡夜的小隊便會跑得比老鼠見了貓還快。

  就這樣,其餘六人在『花姑』的開道之下,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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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發表於 2014-12-23 22:14:39 |只看該作者
第 217 章

  這是一座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院子。從外面看起來好像也是普普通通,除了位置偏僻了一點,跟其他那些專門用來給下人們居住的院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躲在院外大樹上的眾人向著院子看去,卻發現這座院子守衛相當的森嚴。每隔幾丈,便有一個守衛。

  而且大半夜的,這院子裡還是相當的熱鬧。幾間屋子裡還亮著燈,不時有人在各間屋子裡進進出出。

  眾人在高處藉著月光仔細看了看這個院子,卻沒有發現院子裡種有大片的血美人。

  「子玉兄……」柳孝對著楚子玉小聲道:「血美人就種在這院子裡?」

  楚子玉壓低了聲音答道:「具體種在什麼地方我不清楚,但我見過有人把裝滿了毒蟲毒蛇的麻袋帶進這院子,跟著又空手出來了。那些毒蟲毒蛇肯定是添到那毒土裡去,毒土在這裡,血美人肯定也就在這裡。」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子期開口問道:「我們怎麼才能確定這血美人到底是種在什麼地方?」

  柳孝開口答道:「這簡單,我們派個人混進院子裡看一看好了。」

  「這恐怕很難吧……」慕容寒雨皺著眉看著腳下的院子,「這院子裡除了守衛,還有那麼多的人,要硬闖是不難,可是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查看就幾乎不可能了……」

  柳孝開口道:「寒雨兄,這不用你擔心,這事就交給我們來辦好了。」

  柳孝轉頭看著『花姑』:「你看哪個人最合適?」

  『花姑』點點一個剛從一間屋子裡出來,急匆匆向著院子角落的茅廁而去的青年:「這個。」

  『花姑』點了人,柳笑跟肖寒山兩個便跳下樹,繞到靠近茅廁那一端的院牆外。

  肖寒山翻牆進去,等那個被謝為善點中的青年一出茅廁,便從他身後向他撒出了早就預備好的藥粉。

  那青年立刻眼一閉身子一軟,向著地上倒去。

  肖寒山搶在他倒地之前扶住了他,在他後背上一托,一把把他扔出了院牆。自己也跟著跳出了院子。

  柳笑接住被肖寒山扔出來的人,把他拖到離院子稍遠些的樹叢裡,肖寒山跟著走進了樹叢裡。

  謝為善眼見柳笑跟肖寒山兩人得手,便也跳下了大樹,走進了樹叢裡。

  慕容寒雨和楚子期、楚子玉三個莫名其妙地看向柳孝。楚子玉開口問道:「柳兄,他們三個這是在幹什麼?」

  柳孝答道:「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這時候,柳笑跟肖寒山兩個走出了樹叢,又躲回到大樹之上。

  再過了一小會兒,又有一個人走出那樹叢。

  讓慕容寒雨、楚子玉和楚子期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走出來的這個人,不是『花姑』而是那個被肖寒山用藥迷倒又被柳笑拖進了樹叢的年青人。

  這年青人整了整衣服,便又奔到院牆邊,跳進了院子裡,然後便若無其事的向著院子裡其中一間屋子走去。

  「你們不會想要告訴我那個人其實就是『花姑』吧……」楚子玉轉頭看著柳孝道。

  柳孝攤手:「不然你以為還會是誰。」

  「這麼高明的易容術!」楚子玉感歎了。這奇門果然是個出人材的地方,害他這個無名門的門主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謝為善先是到院子裡的幾間屋子裡看了看。每次,他用的時間都很短,進門只是一掃便立刻退出來了。

  可是當他再走進一間屋子之後,他卻沒有立刻出來。

  躲在樹上的幾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又過了很久,謝為善還是沒有出來。

  樹上的幾人從奇怪變成了擔心。

  柳笑很是擔心的道:「大師兄,謝為善不會出事了吧?會不會是被識破了,被他們給抓了?我們要不要衝進去救他?」

  肖寒山想了想:「再等等。謝為善的易容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哪有那麼容易就會被人識破。再說了,謝為善也不是好欺負的,想抓住他那有那麼容易,這院子非得被鬧翻天不可,那有可能還是這麼安靜。」

  眾人只於是繼續蹲在樹上等。

  又等了很久,謝為善還是沒有從屋子裡出來。

  這下連肖寒山也有些不放心了:「再等一會兒,要是謝為善還是不出來,我就進院子裡去看看。」

  又過了一會兒,謝為善還是不見影子。

  肖寒山站起來:「我看看去……」一邊說,一邊就想跳下樹去。

  「大師兄……」柳笑一把扯住他,「出來了,謝為善他出來了。」

  肖寒山轉頭看去,果然看到謝為善從那間屋子裡走了出來。

  肖寒山了鬆口氣。

  謝為善出了屋子,又向著茅廁的方向走去。

  他裝模作樣的進了茅廁,過了一會兒,又趁著四下沒人,飛快的出了茅廁,跳牆出了院子,向著之前那個小樹叢奔去。

  柳笑和肖寒山趕緊跳下樹,也向著那個小樹叢奔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柳笑和肖寒山兩個抬著那個還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翻進了院子裡,讓他倚著牆站好,把解藥放到他鼻子下讓他聞了聞,兩人便立刻跳出了院子。

  那年青人馬上便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靠在牆上,便神情略帶迷惘的四下看了看。大約是實在沒想出什麼來,便聳了聳肩,走開了。

  而這時,恢復了『花姑』打扮的謝為善眾樹叢裡走了出來。

  

  等到柳笑、肖寒山和謝為善回到樹上,柳孝忙不迭的湊上去向謝為善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有什麼發現沒有?」

  謝為善半掩著嘴,神秘神秘地道:「人家……」

  肖寒山握著拳頭在謝為善面前一晃:「好好說話,不然讓我爹來收拾你。」

  謝為善委屈地看了肖寒山一眼:「好吧,我最後進去的那間屋子裡有一條地道。」

  「地道?」眾人異口同聲問道。

  謝為善點頭:「是一條很長的地道,出口是在一片森林裡,那裡種了很大的一片血美人,還有別的一些毒花毒草。」

  眾人一起轉去看慕容寒雨。

  慕容寒雨想了想:「一定是湖邊的那片森林。那裡的整座山頭都是我們慕容世家的。」

  柳孝想了想道:「那慕容華他一定就只能待在離那片森林不遠的地方。搞不好就躲在什麼地下的密室裡。」

  慕容寒雨開口道:「這個交給我來查好了。」

  眾人點頭,都表示同意。

  

  而此時,慕容華正閉著眼盤腿坐在密室之內練功。

  慕容華的臉色是極為不正常的紅色,頭頂上有白色的霧氣。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慕容華的臉色突然變得更紅,頭上的霧氣也蒸騰得更多了。

  慕容華的臉色越變越紅,突然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來。

  慕容華睜開了眼,抹了抹嘴邊的血跡,恨恨的站了起來,對著門外高聲道:「拿藥進來。」

  一直候在門外的慕容敬立刻端著碗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進來。

  慕容華熱過藥碗,仰頭一口喝乾。

  慕容敬在一邊問道:「主上,你今天練功練得怎樣?」

  慕容華搖了搖頭:「還是差一點。」

  慕容華將碗放下,恨恨道:「只是一點點,只是差那麼一點點,可是我偏偏沒有辦法。」

  慕容敬趕緊道:「主上,你還是先不要急,慢慢練就是了。」

  慕容華搖搖頭:「阿敬,我想我不能練習青陽神功一定是功力還不足的緣故。我只有早日練成這玄陰神功,讓自己功力大漲,才能開始練那青陽神功。」

  「可是主上,你的玄陰神功主上雖然還沒有練得大成,但是威力也已經是不容小覷了,就算是寧小夢還活著,也已經不會是主上你的對手了。主上你又何必非要練那青陽神功不可。」

  慕容華仍然搖著頭道:「阿敬,我想當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我要的是一統江湖。只是勝過寧小夢是沒有用的。她上頭還有謝無崖,還有少林的方丈,還有武當的掌門,還有許許多多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的老不死……我只有比他們強很多,才不會讓他們妨礙我。」

  慕容敬看了看慕容華的臉色,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開口道:「主上,那謝然不是說主上不能練那青陽神功並不是因為功力不足,而是因為主上練了玄陰神功的緣故……」

  「胡說!」慕容華暴怒的一揮手,將藥碗揮到地上摔得粉碎。「那謝然分明就是嫉妒我得到了青陽神功,才想出來的說辭。我就不信,等我將玄陰神功練到大成,還會練不了青陽神功。」

  慕容敬看到慕容華暴怒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

  慕容華想了想,對著慕容敬道:「從明天每天給我準備三倍的血美人,再給我準備一桶人血。」

  慕容敬呆了呆:「主上,你難道是決定用那個法子了。」

  慕容華陰著臉,點頭道:「那法子雖然凶險,但如果想要盡快練成玄陰神功我也只有冒險一試了。」

  「主上……」慕容敬還想開口勸阻。

  「阿敬,你不要再說了……」慕容華一揮手:「我意已決,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慕容敬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慕容寒雨回去後,找來慕容雲靜,兩人畫了一張地圖,推算出了幾個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派出了人手在慕容世家中暗中探查。

  過了兩日,他便確定了慕容華的藏身之處。

  慕容寒雨當即便讓大壯通知楚家三兄弟和柳笑他們晚上到他的住處商談。

  

  因為事關重大,這次跟著柳笑、柳孝和肖寒山一起來的是肖笑齊。謝為善和謝愛夢留下照顧謝然和寧小夢。

  慕容寒雨指著地圖跟大家說明了慕容華的藏身之處,便對眾人道:「不知大家覺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肖笑齊想也不想便道:「馬上殺進去,把慕容華揪出來。不然萬一他練成了邪功可就不好對付了。」

  眾人想想覺得有理,便沒有人表示反對。

  肖笑齊當下便拍板:「就現在,我們馬上準備動手吧。」

  肖笑齊看看慕容寒雨,對著他道:「慕容公子,我們現在必竟是在你們慕容世家。這慕容華又是你們慕容世家的現任家主。等下我們萬一我們動靜鬧得大了,還需要你來震住場面。」

  慕容寒雨點頭,對著慕容雲靜道:「雲靜,你這就去把我們能調動的人手都調動起來。」

  慕容雲靜點點頭,便離開了。

  肖笑齊再看看楚子為:「小弟弟,你去太危險了,你就到處放放火添添亂好了。」

  楚子為看了看楚子期,見楚子期對他微微點頭,便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肖笑齊又對著楚子期和楚子玉道:「你們兩個就在外面接應好了。」

  肖笑齊和楚子玉點頭。

  肖笑齊又對柳孝道:「你跟他們兩個一起在外面接應好了。」

  柳孝立刻搖頭:「不要,我要跟小柳子在一起。」

  肖笑齊用力搖頭:「不行。你武功太差,跟我們一起進去,我們還要分出一個人來保護你,會拖我們後腿的。還是留你在外面撒撒毒擋住慕容華的手下比較實用。」

  柳孝看了看柳笑,對著肖笑齊道:「那大師伯你要保護好我家小柳子,千萬不能讓她受半點傷。」

  肖笑齊白了柳孝一眼:「你放心,有我在怎麼可能還會讓你家小柳子受傷。」

  柳孝不服:「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大師伯,你也要小心些才是。」

  肖笑齊:「總之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家小柳子受傷的。」

  「好吧,我相信你。」柳孝拉著柳笑的手點了點頭。

  

  慕容寒雨帶著眾人來到慕容敬的住處之外。

  慕容寒雨指著慕容敬所住的院子道:「慕容華練功的密室就建在慕容敬的院子裡。」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慕容寒雨看著慕容敬所住的院子,「慕容敬可能是慕容華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如果慕容華要閉關練功,慕容敬一定會守在他左右。而慕容敬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慕容世家。甚至除非必需要去代慕容華處理慕容家的事,他也很少離開這座院子。」

  肖笑齊點點頭:「那好,等下外面一亂,我們就衝進去。」

  楚子為的手腳果然還是很快的。大家靜靜等了一會兒,便有火光在慕容世家各處亮了起來。很快的,便有人慌亂的到處奔走忙著救火去了。

  肖笑齊揮了揮手:「就趁現在,我們進去。」

  肖笑齊第一個衝了出去,肖寒山、柳笑和慕容寒雨緊其後。

  四個人衝進院子,把院子裡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點上了穴道丟到一邊,開始四下尋找密室的機關。

  

  密室裡,慕容華正閉著眼盤坐在一個注滿了血水的大浴桶裡。

  慕容華全身浸沒在血水之中。這血水之中加入了血美人的汁液,浸著慕容華的皮膚,刺激著慕容華的血液開始逆流。

  慕容華一邊循著口決讓真氣在體內流轉,一邊分出一縷真氣護住自己的心脈。

  真氣逆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慕容華的臉色又開始泛出詭異的血紅色來。

  又到了那個關口了,慕容華咬緊了牙關。

  體內逆流的血液和逆流的真氣讓慕容華感受到了無比的痛楚,他的眼耳口鼻裡漸漸滲出鮮血來。

  慕容華拚命護住心脈,任由血液和真氣在他的體內逆向而行,因為血液也逆向而行的緣故,那些他本來無法聚集起來的逆向而走的真氣一點一點的匯聚到了一起。

  慕容華忍受著身體裡撕裂一般的痛楚,咬著牙,繼續按著口訣運行著逆向的真氣。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從小的遭遇,少年時的不如意,眾人的冷臉,父親的漠視,無比的艱辛的坐上慕容世家家主的位子,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殺兄弒父,想起了自己要一統江湖的野心……

  慕容華再一次咬緊了牙。他付出得已經太多了,他不能讓他所做的一切成空。

  慕容華體內的真氣漸漸匯聚起來,他七竅中滲出的血越來越多。

  終於,慕容華體內的真氣變成了極粗的一股,衝破了他之前一起無法衝破的阻礙……

  

  而這時,慕容世家中早已經一片大亂。

  柳笑跟肖笑齊、肖寒山、慕容寒雨四個已經找到了書房裡的機關,下了地道,正跟帶著人守在密室門前的慕容敬打成一團。

  

  慕容敬帶著守在密室門外的人,都是慕容華的死士。

  他們眼看不是四人的對手,居然全都掏出一料藥丸服下。

  他們服下了藥物之後,就跟柳笑之前碰到過的那些黑衣人一樣變得不知疼痛,功力也變強了。

  他們拚死纏著柳笑他們四個,慕容敬趁機又發出信號,召來了更多的死士。

  

  等到四人終於衝進了密室之時,慕容華已經從浴桶裡出來,穿上了衣服。

  看著衝進來的柳笑跟肖笑齊、肖寒山、慕容寒雨四人,慕容華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老天終究待我不薄,居然讓我趕在你們到達之前練成了玄陰神功。你們四個就先來嘗嘗我玄陰神功的威力吧……」

  肖笑齊一聽到『玄陰神功』這四個字,立刻臉色一緊:「大家小心。」

  慕容華陰陰冷笑:「遲了。」說完,舉掌便向著肖笑齊當頭打去。

  肖笑齊趕緊側身躲開。

  慕容華這一掌擊到了牆上。幸而頓時龜裂開來,整間位於地下的密室整個震了一震。

  肖笑齊看到這一掌的威力,立刻明白今天就是他們四個一起上也不會是慕容華的對手。

  肖笑齊當下便對著柳笑、肖寒山和慕容寒雨喊道:「快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肖寒山和柳笑從來都不覺得打不過就跑有什麼不對的,一聽到肖笑齊讓他們快跑,他們兩個立刻轉身就跑。

  可是對慕容寒雨來說,打不過就逃這種行為是不光彩的,於是他堅持著不肯走。

  肖笑齊只好一腳踢到慕容寒雨的屁股上:「小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叫你跑你就給我跑……」

  柳笑和肖寒山回頭,一把揪住慕容寒雨向外逃去。

  肖笑齊應付了慕容華幾招,也跟著三人向外逃去。

  慕容華立刻緊追而去。

  

  等四個人跑出了院子,便看到楚子期、楚子玉和柳孝三個人被幾十個慕容華的手下圍著。

  肖笑齊衝他們三個一聲大喊:「快跑。」

  楚子期和楚子玉立刻帶著柳孝突圍出來。

  柳笑一把挾住柳孝,眾人一起飛奔著逃命去了。

  慕容華緊追不捨。

  楚子玉試探著停下來跟慕容華過了一招,立刻又狂奔著逃命了。

  「他的武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了。」楚子玉大聲道。

  「他練成玄陰神功了。」肖寒山邊跑邊回答楚子玉。

  「搞什麼。」楚子玉逃命的步子加快了,「慕容華怎麼老能弄到這種稀罕得要命的東西,居然連這種邪門的功夫都被他給搞到手了。」

  肖寒山衝著肖笑齊道:「爹啊,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肖笑齊衝著肖寒山道:「兒子啊,先別想那麼多了,專心逃命要緊。」

  正說著,慕容華突然一掌擊出,一株大樹向著他們幾個倒下來。

  眾人趕緊閃躲,而慕容華便趁著這個機會連出兩掌向著眾人擊去。

  眾人無奈之下,只得轉身應戰。

  慕容華步步緊逼,直把眾人逼得難以招架。

  五十招後,肖笑齊被慕容華一掌打中了前胸。

  肖笑齊噴出一口鮮血,但還勉強支撐著沒有倒下。

  柳笑一見之下,頓時急了眼,立刻連續幾劍向著慕容華刺去,把慕容華的攻擊引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華飛快的連續擊出幾掌,柳笑躲開了前幾掌,但是被最後一掌的掌風掃到了,踉蹌著向後退去。

  慕容華找住機會,再舉起手掌,又是一掌向著柳笑擊去。

  柳孝飛撲出去,抱著柳笑往地上一滾,硬生生帶著柳笑躲開了那一掌。但柳孝的肩膀被慕容華的掌風掃到,痛得說不出話來。

  肖寒山、慕容寒雨、楚子期和楚子玉四個趕緊上前纏住了慕容華。

  又十招之後,肖寒山、慕容寒雨、楚子期和楚子玉四個也都各個身上帶傷了。

  柳笑把柳孝扶坐到一邊,自己舉著劍又迎上了慕容華。

  可是就算加上了柳笑,他們五個也明顯不是慕容華的對手。

  慕容華一邊出招,一邊在臉上浮出了一個微笑。這玄陰神功居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厲害。

  慕容華冷笑著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看苦苦支撐著的五人,一招猛過一招的向著五人攻去。

  柳笑他們五個支撐得越來越辛苦,眼看就要不支。

  幸好這時,突然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衝來,擋在了五人前面。

  「是師祖。」柳笑看著跟慕容華斗在一處謝無崖,鬆了一口氣,癱坐到了地上。

  慕容華跟謝無崖過了幾招之後,突然又聽見兩聲嘯聲。他抬眼一看,發覺是武當掌門一水道長和少林主持無相大師。

  慕容華恨恨咬牙。以他現在的功力,他自覺不用害怕謝無崖,但卻不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敵三。

  慕容華當機立斷,轉身便走。

  謝無崖立刻追了上去,一水道長和無相大師也跟著一起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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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發表於 2014-12-23 22:15:00 |只看該作者
第 218 章

  楚子玉坐到上,捂著傷處道:「我娘怎麼盡派些會出人命的事讓我來做。唉……搞不好我根本就不是她生的也不一定。」

  楚子期看著楚子玉身後不遠處,突然輕咳了兩聲。

  柳孝立刻動作飛快的一手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手大力的拍了拍楚子期的背:「子期兄,你怎麼突然咳嗽了,該不會是受了內傷吧?」柳孝這一拍,讓楚子期猛烈的咳嗽起來,直咳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柳孝又轉過頭對著楚子玉道:「子玉兄,難道你真不是羅青青前輩親生的?」

  楚子玉長歎一聲:「唉……很有可能啊……我娘她從小就不怎麼疼我,離開魔教也不記得帶我一起走……唉……」

  楚子玉正想著要裝模作樣的擠幾滴眼淚出來,卻冷不防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原來我從小就不怎麼疼你……」羅青青慢慢走到楚子玉身前蹲下。

  「娘……你……你你你……你怎麼怎麼快就到了。」楚子玉明顯是被嚇到了,還被嚇得很不輕。

  「我離開魔教也不記得帶你一起走……」羅青青乾脆俐落地拎住楚子玉的耳朵,狠狠用力一扭,「是哪個小王八蛋說他待在魔教待得很有趣,暫時還不想離開的?」

  楚子玉痛得五官移位,立刻求饒:「娘,我錯了,我錯了。」

  「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怎麼會是你娘呢。」羅青青笑得猙獰,扭住楚子玉的耳朵,又是狠狠的擰了一圈。「虧老娘我因為擔心你,還一路不停的連趕了幾天幾夜的路。我要早知道你原來根本就不是我生的,又何必要拚命趕過來呢。」

  「娘,我錯了……」楚子玉痛哭流涕地被羅青青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柳笑走到柳孝身邊,輕輕摸摸他的肩膀:「痛不痛?」

  柳孝搖搖頭,擺出一副很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痛,半點也不痛。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區區一點小傷,根本就沒關係的。」

  被羅青青收拾完畢,癱倒在地的楚子玉,聽到柳孝的話,突然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伸出手,在柳孝受傷的肩膀上按了按。

  「哇!!!」柳孝一聲慘叫,痛得眼淚亂飛,立刻一頭撲進柳笑懷裡:「小柳子,我好痛啊,痛死了……嗚嗚嗚……我的肩膀好痛啊……」

  楚子玉幸災樂禍地道:「剛剛柳兄你不是還說區區一點小傷根本就沒什麼關係的嗎?我的傷比你重,而且剛剛還帶著傷被我娘毆打,都還沒吭聲呢。你叫這麼大聲,真是丟了男子漢大丈夫的臉啊。」

  柳孝立刻仰起臉:「小柳子,他欺負我。」

  柳笑認真的答道:「先記著,等你養好了傷再毒死他。」

  「好,好,好……」柳孝忙不迭點頭。他家小柳子果然跟他是一條心,都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楚子玉立刻扭頭尋求保護:「娘,有人說要毒死我……咦……」四下張望一番,「我娘她人呢?怎麼不見了。」

  柳笑伸手指了指:「羅青青前輩剛剛很痛快的揍了你一頓之後,就往慕容華跑掉的方向追過去了……」

  楚子玉臉色頓時一黑:「搞不好我真的不是她親生的也不一定。」

  ……

  

  此時,一片混亂的慕容世家在慕容雲靜和一些長老的努力之下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慕容雲靜抽出身來,帶著大壯找到了柳笑他們幾個。

  肖笑齊當胸挨了一掌,傷得不輕。柳孝拿了些藥丸給肖笑齊吃,再由肖寒山和柳笑兩人就近拆了一扇門板,把肖笑齊抬回謝為善住的那個院子去了。

  楚子期和慕容寒雨兩個傷得雖然遠沒有肖笑齊嚴重,但也不算輕。柳孝給他們吃了些治內傷的藥,便讓慕容雲靜和大壯一人背著一個把他們一起帶回了謝為善住的院子。

  楚子玉傷得不重,但還是冒著被毒死的危險死皮賴臉的硬從柳孝那幾蹭了幾顆藥丸,又跟著一起回到了謝為善住的院子。

  

  寧小夢和謝然這段時間在眾人的照顧之下恢復得相當不錯,早就已經能夠四下走動了,功力也恢復了不少。

  兩人見到重傷的肖笑齊被抬著回來,心中都是一驚,立刻讓謝愛夢和謝為善把肖笑齊抬進屋子來讓肖寒山為他運功療傷。

  

  柳孝讓慕容雲靜和大壯把楚子期和慕容寒雨背進另一個屋子,給他們看傷。

  雖然這兩個人算得上是自己的情敵,但考慮到兩人身上好幾處的傷都是為了保護柳笑而替她挨的,柳孝便也放棄了趁機將兩人毒死的念頭,認認真真的給兩人診了脈,開了方子讓慕容雲靜去找人煎藥,又很大方的把用各種稀有的珍貴藥材煉成的藥丸當糖豆一樣塞給兩個人吃。

  等楚子期和慕容寒雨兩個盤腿坐下開始運功調息,柳孝又去給柳笑和楚子玉兩個看傷。

  楚子玉藉著柳笑的光,雖然根本沒受什麼傷,也被分到一把藥丸。

  柳笑吞下藥丸,拉開柳孝的衣服去看他受傷的肩膀。

  柳孝扭轉頭看看自己的肩膀,對柳笑道:「小柳子,我沒事的,只要拿些傷藥敷了,過幾天就能好。」

  柳笑拿過柳孝遞給她的藥瓶,沾了藥膏給柳孝塗抹傷處。

  「唉,都怪我的武功太差,居然又害你受傷了。」柳笑一邊輕輕的將藥膏塗到柳孝發青發腫的肩上,一邊自責著。

  「你的武功還叫太差!?」聽到柳笑的話,坐在一邊的楚子玉差點沒被嘴裡含著的藥丸給噎死,「柳姑娘,你這樣說讓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啊。你別急,以你的資質,只要給你十年的時間,哦不……也許只要給你五年七年,你必有大成,到時候江湖上能勝過你的人就不多了。」

  「五年七年太久了。」柳笑很堅決的開口道:「我要快快變強,而且要變得很強很強。」

  楚子玉似笑非笑地看著柳笑,順便用餘光瞄瞄楚子期和慕容寒雨。

  「柳兄啊,柳姑娘如果變得很強很強,把你狠狠壓下去一頭,你可怎麼辦啊?」

  「這有什麼好怎麼辦的?」柳孝莫名其妙地看著楚子玉。

  楚子玉立刻給他明示:「柳姑娘變得那麼厲害,遠遠比你厲害,你的面子往哪擱呢?」

  「擱臉上啊……」柳孝得意的一仰頭,指指柳笑道:「我有個這麼厲害的媳婦,還不被人給羨慕死。」

  「柳兄……」楚子玉眼見挑撥不成功,立刻繼續努力挑撥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身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娶個遠比自己厲害的媳婦,老是被自家媳婦壓住一頭,那是多麼沒有面子的事。你心裡難道就不彆扭嗎?你難道就不怕人家譏笑你無能嗎?你難道就不怕你家小柳子嫌棄你嗎?」

  柳孝瞪大了眼:「這有什麼好彆扭的?你以為像小柳子這麼厲害的媳婦是誰都能娶到的嗎?就算是狡詐奸猾的子玉兄你也是不可能找得到像我家小柳子這樣厲害的媳婦的。再說了,我家小柳子很強又不代表我很弱,誰敢譏笑我我就毒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了。還有,我家小柳子雖然武功很好,但她又笨又呆,還很貪財,要是沒有我陪在她左右,她會搞不好會被人騙去賣了都不一定,她才離不開我……」

  楚子玉張口無語。

  柳笑不滿了:「誰又笨又呆了,你才又笨又呆呢。」

  柳孝腆著臉傻笑:「小柳子,你笨一點沒關係的,為夫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柳笑微笑著,替柳孝塗藥的手上微微加力。

  「痛……」柳孝立刻眼淚汪汪的求饒,「小柳子,我錯了,其實你又聰明又伶俐,比我聰明多了。」

  柳笑這才滿意了。

  

  這時候,謝無崖落到了院子裡。

  柳笑跟柳孝一見謝無崖來了,立刻奔出屋去。

  

  楚子玉盤腿坐著,對著楚子期道:「五弟,剛才柳孝的話你聽到了吧。如果讓我說實話,我還真不得不承認,柳孝這小子跟柳姑娘確實是絕配。雖然你一心仰慕柳姑娘,但柳姑娘心裡並沒有你,五弟,你還是死心吧。」

  楚子玉微微側過頭,對著慕容寒雨道:「寒雨兄,我這話你最好也能聽進去。」

  楚子玉說完,也不顧自己給了兩個正在療傷的人多大的刺激,只是自顧自閉上了眼開始運功調息。

  

  「師祖,那個慕容華呢?」柳孝一衝到謝無崖跟前,立刻便開口問道。

  謝無崖遺憾地道:「他比我們熟悉地形,逃進一片樹林裡之後便走地道跑掉了。等我們找到地道追過去,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先不管他了。」柳孝急急推著謝無崖進屋去,「大師伯受傷了,大師兄正在替他療傷呢,您老人家快看看去。」

  謝無崖趕緊進屋,接替了肖寒山為肖笑齊運功療傷。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謝無崖收回了內力,對著圍在周圍憂心忡忡擔心不已的眾人道:「小齊雖然受了內傷,但是不算嚴重,有我運功助他,包他半個月後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了下午時分,無相大師和一水道長便來找謝無崖了。

  原來這慕容華一跑,慕容敬也趁亂溜走了。

  但還好慕容世家裡還是有一兩慕容華的心腹沒來得及逃走,被羅青青抓住之後灌了迷神藥,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出來。之前慕容華嫁禍到奇門頭上的那些自然也說清楚了。

  

  既然奇門的不白之冤已經洗刷了,謝無崖覺得他們似乎也就不用再呆在慕容世家了,正準備讓大家收拾收拾暫時先到青河縣去,卻被幾個慕容世家的長老給攔住了。

  他們跟謝無崖先訴了一通苦,希望謝無崖和無相大師、一水道長能明白慕容華的事跟慕容世家沒有關係,緊跟著,又請求謝無崖和無相大師、一水道長能先不要離開慕容世家,待慕容世家對外發出邀請,請來各路武林人氏,向他們說明情況並且正式將慕容華從慕容世家除名時能做個見證。

  謝無崖跟無相大師、一水道長略商量了一下,兩人便也同意了下來。

  慕容世家的幾位長老這才放下心來。必竟慕容華之前殺了各個大小門派中無數高手,如果那些門派硬把事情都算到慕容世家的頭上,那慕容世家也是很難應付的。現在有謝無崖和無相大師、一水道長這三位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在人物能站在他們這邊,他們便放心得多了。

  幾位長老對三人一再道謝,並且命人送來了大批珍貴的藥材。

  

  幾位長老走後,羅青青帶著楚子為也來了。

  寧小夢一看到羅青青,立刻關門閉窗,躲在屋內。

  而羅青青因為賭約已經用魔教寶庫償還的緣故已經不再怕見寧小夢,便很是主動地向著柳笑問道:「笑笑,你那師傅呢?她人在這裡嗎?」

  柳笑立刻回道:「不在。」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傅要既然躲,那她也就只能騙人了。

  羅青青一聽,頗失望地道「她居然不在。」

  柳孝伸手一指:「羅前輩,子玉兄他在那間屋子裡療傷,您先看看他去。」

  羅青青點點頭,便向那屋子走去了。

  屋子裡的寧小夢暗暗的鬆了口氣。

  謝然小小聲對著寧小夢勸說道:「小夢啊,羅青青武功雖然沒你高,但也是江湖上數得出的人物了,醫術雖然沒她的毒術強,但也勉強過得去,你就跟她見個面,讓她幫你療傷好了。她武功又好又懂醫術,有她幫你,你功力恢復的速度會更快點。」

  寧小夢立刻搖頭:「不要。師傅會幫我運功療傷的。」

  謝然道:「可是大師兄也受傷了,爹他還得給大師兄療傷呢。再說了,羅青青跟你同為女人,運功療傷的時候終究更加方便些。」

  寧小夢繼續用力搖:「那就讓笑笑和小愛給我療傷好了。」

  謝然攤手:「她們兩個倒是可以,可是你恢復的速度會變慢。到時候為夫我搶先恢復了武功你可不要嫉妒。」

  寧小夢猶豫了。

  謝然繼續道:「剛才的情形你也聽寒山說了。慕容華練成了玄陰神功,連大師兄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要是不趕快恢復功力,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豈不是糟糕。娘子,我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好吧……」寧小夢被謝然說動,無比痛苦的推開了窗,露出了臉。

  柳笑瞪大了眼睛,哀怨地看著寧小夢。早知道師傅會出面,她剛才就不說假話了。師傅她老人家難道就不知道說謊當面被揭穿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

  寧小夢氣憤地踩了謝然一腳。都是他出的餿主意,害她被笑笑給埋怨了。

  寧小夢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以圖引起羅青青的注意。

  羅青青果然立刻回頭。

  寧小夢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那個……青青啊,好久不見了。」

  「寧小夢你個死女人……」羅青青指著寧小夢極為不滿地道:「你居然躲著我……」

  寧小夢假笑:「呵,呵呵……」

  羅青青狐疑地看著寧小夢道:「你為什麼要躲我呢?難道……」

  寧小夢故作鎮定地道:「哪有的事。」

  羅青青看了寧小夢很久,突然邪惡地笑了起來:「小夢啊,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呢,該不會是受傷了吧。呵呵呵,你該不會是因為受傷了,覺得會打不過我,所以才想躲著不見我吧。」

  寧小夢立刻抬頭看天:「這麼可能呢……」

  羅青青身子一扭,從窗子裡竄進去,落在寧小夢身前:「小夢,你想騙我也沒用的,手伸出來,讓我搭搭脈。」

  「你別想……」寧小夢立刻向後退去,但不幸還是被羅青青抓住了手。

  「啊哈哈……你的內力怎麼弱成這樣……」羅青青探了探寧小夢的脈,「寧小夢你也有今天……」

  謝然上前一步,對著羅青青道:「青青,你可願意幫我家小夢療傷?」

  羅青青立刻開口道:「難得小夢有事求到我身上,我當然是願意的了。」

  「誰求你了。」寧小夢立刻出言反對。

  「你……」羅青青指著寧小夢,極為得意地道。

  「哪有的事……」

  「不就是眼前的事……」

  「……」

  「……」

  謝然走出屋子,關上門,讓她們兩個吵個痛快。

  

  之後的一個月,眾人便留在了慕容世家。

  肖笑齊果然如同謝無崖所說的那樣,半個月後就又活蹦亂跳了,開始跟柳笑一起商討如何跟當初圍攻奇門最後又燒了奇門山莊的那些門派要債。

  而寧小夢在羅青青的幫助之下,武功恢復的速度極快。

  雖然眾人一致認為寧小夢之所以恢復得那麼快,主要是因為羅青青堅持每天傍晚都要跟寧小夢比試一場,贏了之後便會得意洋洋仰天狂笑,導致寧小夢受到巨大刺激的緣故。

  但羅青青卻始終堅持,寧小夢之所以恢復得這麼快,完全是因為她羅青青醫術過人外加武功高超的緣故。

  

  一個月之後,各路武林人氏陸續趕到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將慕容華所作的一切公佈於眾,並宣佈從此將慕容華從慕容世家除名。

  奇門得回了清白,當初圍攻奇門的門派被迫同意出錢出力為奇門新建一個奇門山莊,個個被柳笑和肖笑齊壓搾到吐血的地步。

  

  奇門山莊有著落了,規模估計會是以前的五倍大。

  奇門眾人很開心很滿意地跟著肖笑齊回青河縣暫住去了。

  羅青青堅持認為寧小夢沒有她不行,也跟著一起到青河縣去了。

  

  三個月之後,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慕容華培養的黑衣殺手們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們的手段更狠,專門對一些小門派出手。這些沒什麼高手的小門派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幾乎都被屠殺乾淨,只有很少的幾個人倖存下來。

  江湖上的一些小門派因此人心惶惶,紛紛向各大門派救助。有些更甚至乾脆讓門眾暫時離開門派所在地,散到各處避難。

  而漸漸的,那些黑衣殺手開始向更大一些的門派出手了。

  他們每次出手,那些門派都死傷慘重,倖存者甚少。

  江湖一片大亂。

  人人提起這些黑衣殺手都是咬牙切齒,偏偏這些黑衣殺手來無影去無蹤,一旦失手被摛便立刻咬碎藏在牙齒中的毒藥自盡。

  慕容華成了江湖第一的公敵,但大家卻似乎拿他沒有辦法。

  慕容華公開在江湖上放出話來,他要一統江湖,所有不肯臣服於他的門派,他便會毫不猶豫的除去。

  慕容華這一放話,立刻便有幾個黑道上的門派表示願意加入到他的手下。

  此後,陸陸續續又有不少的門派投向慕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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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發表於 2014-12-23 22:15:20 |只看該作者
第 219 章

  晚上,月光正好。

  柳孝拉著柳笑坐在珍味齋門口賞月。

  柳孝正找到個機會想要偷親柳笑一下,卻被一個狂奔而來的身影攪了好事。

  那個身影直衝到柳孝跟前,大喊道:「柳兄,救命啊!」

  柳孝抬頭一看,居然是楚子玉。

  「子玉兄,你又在搞什麼鬼?」柳孝不滿地瞪著楚子玉。真是討厭,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機會能偷親柳笑一下的。

  楚子玉以極其少見的誠懇態度對著柳孝道:「柳兄,我是專門投奔你們奇門而來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子玉兄,你又幹了什麼缺德事了?」柳孝上下掃視著楚子玉,「有慕容華在,江湖已經夠亂的了,你就不要再亂上添亂了。」

  「我才沒幹什麼缺德事。還有,我從來就沒幹過什麼缺德事。」楚子玉為自己辯白道:「我這次犧牲很大的。我是為了武林,為了大家,這才毅然犧牲小我,招惹上了上慕容華。為了不讓慕容華把我這個小小的無名門給滅了,我這才投奔你們奇門來了。」

  柳笑立刻好奇了,趕緊開口問:「你幹了什麼了?」

  楚子玉開口道:「大家現在不是到處在找那慕容華嗎?」

  柳笑點頭。現在慕容華已經是武林公敵了,但他從來不露面,事事都由慕容敬代替他出面,自己倒不知道躲在何處。出於擒賊先擒王的考慮,現在各大門派都派出高手到處尋找慕容華的下落,可惜一點結果也沒有。

  楚子玉一拍胸脯,一臉偉大的道:「為了幫助大家找到慕容華,我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柳笑和柳孝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楚子玉邪惡的微笑:「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是把慕容華手中有青陽神功秘籍的消息寫到江湖快訊上去了而已。我想那些對秘籍有心的人,一定會很努力很用心很拚命很奮不顧身的去尋找慕容華的。」

  柳孝一聽之下,頓時點頭:「子玉兄,你這招實在是夠狠,你逃命還真是應該的。」

  柳孝扭頭對著柳笑道:「小柳子,我們看在子玉兄難得做了一次好事的份上,就暫時先收留他,再隨便保護他一下好了。」

  柳笑點頭表示同意。

  楚子玉立刻不滿:「現在慕容華肯定恨我恨得要死,你們要認真保護我,隨隨便便的可不行。」

  柳孝送個白眼給楚子玉:「子玉兄,你既然敢把慕容華得到青陽秘籍的事公佈出去,那你就肯定是想好了躲避慕容華追殺的辦法。你既然跑到青河縣來,也就說明你認定了慕容華他至少現在還是不敢對奇門出手的。我們收留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保護了,你還想要我們怎麼保護?」

  楚子玉看了看柳笑,作出一副很扭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道:「柳姑娘這幾個月好像武功又進步不少,不如就請柳姑娘她貼身保護人家好了。」

  「你還真敢說……」柳孝陰森森地笑了起來:「算了,不如我就順了慕容華的意,滅了你,再毀屍滅跡好了。死人肯定是不需要保護的了。」

  楚子玉立刻改口:「身為奇門門主柳姑娘一定是很忙的,我還是不煩勞她了,就請柳兄找個地方讓我無名門暫且安身吧。我腳程快,打頭站,連夜趕路,中間都沒停過。他們還在路上,大概明天才能到。」

  柳孝向著楚子玉道:「子玉兄,總算你還有良心,逃命的時候還記得帶上他們。總共有多少人,你報個數給我,我好去跟大師伯說。」

  「柳兄,你放心,人不多的,我們無名門現在還是小門小派,也就三十來個人。」

  柳孝點點頭,又對著楚子玉問道:「子玉兄,你身上銀子可曾帶足?」

  楚子玉奇怪了:「柳兄,你問這幹什麼?」

  柳孝搖頭:「子玉兄,你似乎忘記了,這青河縣可是我家大師伯肖小氣的地盤。你不會天真到以為在他手底下可以白吃白住吧?」

  楚子玉的臉立刻黑成一片。

  ……

  

  第二天,無名門一眾在楚子期和楚子為的帶領下到達青河縣。

  柳孝在人堆裡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十九。

  「子玉兄……」柳孝一把揪過楚子玉,「十九人呢?你難道把他給撇下了?」

  楚子玉神神秘秘地對著柳孝輕聲道:「柳兄,十九被我派去臥底了。」

  「臥底?」柳孝一臉的疑惑。

  「柳兄,那群黑衣人一出現我就開始作準備了,十九早早就混進了黑道上的天鷹教。後來我也果然沒有猜錯,慕容華一說什麼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天鷹教那個膽小如鼠的教主王大同立刻就帶著天鷹教投到慕容華那邊去了。」楚子玉得意地笑,「慕容華那邊要是有什麼大動作,十九會用信鴿給我送信來的。」

  「子玉兄,你想得真是太周道太小人太陰險了……」

  「哪裡,哪裡,柳兄你客氣了……」

  「子玉兄,其實我並不是在誇你……」

  「……」

  

  江湖快訊上登出的慕容華手中有青陽神功秘籍的消息,讓本來就已經一片混亂的江湖更加的混亂了。

  青陽神功的誘惑實在是太大,當下,無數的江湖人開始豁出性命似的找尋慕容華。

  人多了,力量果然就大了,一個月後,慕容華藏身在鳳棲山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不知深淺,有些人在秘籍的誘惑之下喪失了理智,居然不顧一切闖上山去想要搶得青陽秘籍。這些人自然一個一個都是有去無回,往往三兩日這後,便會在鳳棲山山腳下找到他們被扔下來的屍體。

  但是就算是如此,還是有些人自持武藝高強,幾人結成一夥,一路闖上鳳棲上去。這些人自然也一樣是有去無回。

  當這樣死去的人數超過五十個之後,那些對青陽神功無比覬覦的人終於略微清醒了些,他們不敢再闖上山去,卻也不肯離去,團團圍在了鳳棲山山腳下。

  

  「那些人還圍在山腳下嗎?」慕容華背著雙手站在一株大松樹邊。

  「是的,他們還是圍在山腳下不肯離開。」慕容敬回答道。

  「就憑那樣的貨色也敢覬覦青陽神功……」慕容華冷笑,「連我都無法練成的青陽神功,他們就算得去了又能如何。」

  「不過青陽神功的秘籍在我手中的消息傳出去,終究是個大麻煩。」慕容華恨恨道:「算他們無名門跑得快,也會選地方跑……」

  「主上,既然主上在鳳棲山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不如還是換個地方吧。我怕各大門派會會派人來圍攻鳳棲山……」

  「不用。」慕容華冷冷道:「我之前不出面只是因為我想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修習青陽神功,又不是怕了他們。他們派出人來也好。這鳳棲山易守難攻,要是他們敢來,我正好趁機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要他們明白,我慕容華不是好對付的。阿敬,你把那些投到我這邊的門派整理整理,把武功比較好的都集中到鳳棲山來。我們先做好準備,等著那些人來送死。」

  「是……」

  「對了,別忘了在給他們喝的酒裡摻進『引魂』。等他們吃了,你就把這藥的好處和壞處都跟他們講明。告訴他們,只要好好表現,我每月都會給他們一粒『引魂』讓他們增長內力。如果膽敢背叛我的話,無法再得到『引魂』他們就只能血管爆裂而亡了。」

  「是,主上……」

  

  青河縣城。

  謝無崖在指點柳笑武功,奇門眾人一個不拉的坐在一邊。羅青青和楚子玉、楚子期、楚子為四個也在。

  「嘖,嘖,嘖,真是不得了啊。」楚子玉扭頭對著楚子期道:「五弟,你看看,才多久沒見啊,柳姑娘的武功這麼就變得這麼強了。以前你大概勉勉強強還能跟柳姑娘打個平手,現在柳姑娘一百招之內就能輕鬆打敗你了。這下柳姑娘就更不可能會看上你了,你還是徹底死心比較好。」

  楚子期神色黯然地看著柳笑,不理睬他。

  楚子玉感到無趣,又走到坐在一邊的風寶寶那裡:「四弟,你們奇門還真是厲害,不如你幫忙引薦一下,讓三哥我也能拜到奇門門下可好。」

  風寶寶看看楚子玉,對著他點了點頭。

  風寶寶此舉讓楚子玉大為意外,驚喜地道:「四弟,你點頭了,那就是說你會引薦我加入奇門了?四弟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四弟……」

  風寶寶看在楚子玉總算是自己三哥的份上,多加了幾個字給他:「拜我為師不用引薦。」

  楚子玉立刻被打擊到了,不滿地對羅青青道:「娘,四弟他佔我便宜,要我當他徒弟,你好歹也算是他三娘,你幫我收拾他去……」

  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柳笑跟謝無崖過招的羅青青立刻一腳把楚子玉踹開:「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娘研究怎麼改進笑笑的招數。」

  楚子玉幾乎淚撒當場:「娘,我果然不是你親生的……」

  楚子玉此舉換得羅青青扔出的繡花鞋一隻,頭上大包一個。

  

  柳孝幸災樂禍地對著楚子玉道:「子玉兄,你就不能安靜點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看嗎?我家柳笑現在在學的武功可是師祖、師傅、師娘、大師伯外加你娘根據慕容華曾經給我師傅和師娘看的那本他修改過的青陽神功創出來的。你趁現在好好看著,也跟著學點兒不好嗎?非得要上竄下跳個沒完,活該被羅青青前輩揍。」

  楚子玉道:「你也知道不是真正的青陽神功了,不學又有什麼關係。」

  柳孝白他一眼:「子玉兄,你難道就不相信我師祖跟師娘他們的能耐?他們聯手創出來的武功難道會差?那慕容華當初給師傅和師娘看的青陽神功的秘籍是修改過的,抹去了一些重要的部分,也不知道哪些部分給作了修改。依著這樣的秘籍想練成青陽神功是不可能的,但是卻能從中看出青陽神功大致上的路子。師祖他們以此為基礎,專門為我家小柳子創出了這套功夫,雖然不是真正的青陽神功,可是威力應該也不差的。」

  再白了楚子玉一眼,柳孝再補充道:「那青陽神功也是人創的,我就不信那創出青陽神功的人會比師祖和師娘他們還能耐。」

  楚子玉眼睛一轉,立刻興奮起來:「啊,比青陽神功還厲害的功夫……這要是寫在『江湖快訊』上……」

  柳孝睨了楚子玉一眼,對著肖寒山和風寶寶使了個眼色:「子玉兄,看來我們只能殺了你滅口了……」

  肖寒山和風寶寶兩個走過來,一左一右站到楚子玉身邊。

  肖寒山笑道:「子玉兄,雖然我和你惺惺相惜,不過既然你的存在威脅到了奇門的安寧,我也只能忍痛殺了你了……」

  風寶寶懶得說話,直接把劍拔了出來。

  楚子玉這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乾笑著步步後退。

  一邊退一邊還故作驚恐地捏著嗓子道:「不要,不要啦,不要對人家這麼凶啦……」企圖以此將風寶寶和肖寒山兩個人噁心倒。

  風寶寶和肖寒山兩個不愧是經過了謝為善考驗的,一點也不為所動,繼續向著楚子玉逼去。

  謝為善走了過來。他今天扮得是他最常用的那個八十老翁的樣子。

  於是楚子玉就看到一個鬚髮皆白滿臉皺紋的老人扭動著身體,側身,兩眼輕眨,含情脈脈的把小指輕咬在嘴裡作懷春少女狀,撅著嘴跺著腳道:「討厭,討厭,好討厭啦……你居然學人家,人家不高興了……你壞……你壞……你最壞了……人家不要理你了……」

  於是功力還稍遜一籌的楚子玉被噁心到了……

  

  這時候,一隻白鴿飛了過來。

  楚子玉立刻敏捷的跳起,一把抓住了這只白鴿,從白鴿的腿上解下綁著的細竹筒,從裡面抽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來。

  楚子玉看完紙條,抬起頭,對著眾人道:「十九說慕容華在鳳棲山上設了埋伏,還在山腰唯一的一處平地上埋了火藥,就等著人去攻山……」

  

  各大門派集齊了人手,聚到了鳳棲山下,開始大舉攻山。

  起先,倒還順利,可是一過了山腰處,便中了各處的埋伏和陷阱。

  眾人大吃苦頭,折損了不少的人手。

  眼看強攻不行,大家便先退回到山腰處休整。山腰一片嶙峋怪石中正好有一處整整齊齊的平地,大家便都退到了這塊平地之上。

  各門派中的老大聚在一起商議之後該如何行動。

  「先圍住山,把他們困在山上,再在各處水源中下毒,毒死一個算一個。」這是唐門門主的主意。

  「阿彌陀佛,此舉不妥。」少林方丈無相大師立刻反對,太歹毒了,在水源中下毒不知會害死多少生靈。

  「有什麼不行的,慕容華這人心黑手辣,不能對他手軟。」立刻有人開口。

  「那樣太慢,萬一慕容華帶著人跑了,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一水道長實事求是地道。

  「那就強攻……」

  「強攻不行,強攻會折損很多人手的……」

  眾人正商議著,卻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長嘯,隨即便是聲震山河的一聲獅子吼:「下山……」

  「是老謝的聲音……」無相大師一怔。

  「大家馬上下山……」雖不明白為什麼,但既然謝無崖示警,一水道長便立刻衝著周圍眾人喊道。

  這次派來攻山的都是各門各派中的高手,聽到謝無崖用獅子吼示警時雖然呆了一呆,略耽擱了些時間,但跑開的速度卻是不慢。

  待到那塊平地上埋著的火藥爆炸時,眾人心中都是一震。要不是謝無崖示警,他們大概都已經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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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發表於 2014-12-23 22:15:53 |只看該作者
第 220 章

  逃過一劫的眾人正在慶幸,山上的慕容華卻是暴跳如雷。

  「奇門,又是奇門……該死……真是該死……這奇門果然是我的剋星……」慕容華咬牙切齒,捏碎了手裡的酒杯,恨不得把奇門所有的人統統撕成碎片,「總有一天,我要滅了奇門,殺乾淨奇門的人,送他們到地下去跟寧小夢和謝然見面。」

  一邊站著的慕容敬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對著慕容華開口道:「主上,謝然和寧小夢好像並沒有死,他們兩個是跟謝無崖一起趕來的……」

  「什麼!」慕容華一聽之下,臉色立刻一變:「他們兩個沒有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中了月下草的毒,他們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

  「可是主上,剛剛有人來報,寧小夢和謝然就在山腳下。」

  「我不信……」慕容華暴怒道,「寧小夢和謝然怎麼可能中了月下草的毒還沒有死……」

  慕容華一甩衣袖:「我親自去看看,我就不信他們奇門的人還真能福大命大到如此的地步……」

  慕容華說完,便向著山下奔去。

  「主上……」慕容敬使出輕功,緊跟著慕容華而去。

  

  慕容華從山頂直往山下衝去。

  他的速度極快,也不隱藏自己的行蹤,引得山腳下看見他身影的眾人紛紛指著他驚呼起來。

  聽到山下眾人的驚呼,慕容華冷冷一笑。以他現在的武功,普通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自信就算是眾人中武功最好的謝無崖和無相、一水三個同時圍攻他,前三百招內,他們都奈何不了他。三百招之後他可能不敵,但想難脫身卻是不難的。

  

  「這怎麼可能……」慕容華突然停下了腳步。此處雖然距離山腳尚有些距離,但以他的目力卻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山腳下站在謝無崖身邊的他心中早就認定已經死了的寧小夢和謝然。

  「他們兩個居然真的沒有死……」慕容華握緊了拳,「居然連月下草的毒都不能要了他們兩個的命……我果然還是太小看奇門了……」

  

  而此時山下的寧小夢也已經看見了慕容華。

  寧小夢看著慕容華,歎了口氣,她仰頭對著慕容華道:「慕容華,真是對你不起,你下那麼大的心思,我居然還是沒有死。」

  慕容華冷哼一聲,背著手,慢慢向著山下的眾人走去。

  寧小夢見他走過來,便繼續道:「慕容華,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你終究是我的生身父親,你想要毒殺我,我也認了,就當是償還你給的那點血脈。從此之後,我們兩個便是兩清,從此再不相干。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放棄你那一統江湖的野心,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哈,哈,哈……」慕容華仰天長笑,「不要再繼續錯下去……哈……我有何錯?」

  寧小夢輕歎一聲:「你要一統江湖,也不是不行。你要是真有能耐,就該以德服人,能說服大家擁你為主,這江湖便也就是你的天下。可是你靠殺人來嚇唬人,嚇得那些鼠輩們投到你門下,對你恭恭敬敬俯首稱臣,難道就能一統江湖了?你還是少做夢的好。」

  聽了寧小夢的一席話,慕容華不怒反笑:「那是不是除去了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便不會再有人來妨礙我一統江湖呢?」

  寧小夢歎氣:「那也得你有除去我們的能耐才行。」

  慕容華眼角一掃在場的眾人,突然反手一掌擊向身旁的崖壁。

  慕容華這一掌擊出,崖壁上便清清楚楚的出現了一個手印。然後慢慢的,這塊崖壁便發出轟然巨響,慢慢坍塌了。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有人甚至驚呼出聲。

  慕容華緩緩道:「你們在場的人中,論單打獨鬥,有多少會是我的對手?就算是幾人齊上,又能耐我何?」

  慕容華眼光一掃,視線留在謝無崖身上:「無崖兄,你若是不找幫手,也未必能贏得了我吧。」

  謝無崖捋鬚一笑:「但也未必會輸。」

  慕容華眼神一厲:「看來你們奇門是必定會與我作對到底了。」

  無相和一水兩個走到謝無崖身邊站定:「不只是奇門會跟你作對到底。」

  慕容華一甩衣袖:「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但凡是妨礙我的東西,我總有一天會除掉的。」

  慕容華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等等……」這時候,謝然突然開口了,「慕容前輩,我有一件事很是想不通,還希望你給我解個惑。」

  慕容華收住腳,冷冷道:「有話你就直說,用為著拐彎抹角的。」

  謝然笑了笑,開口向著慕容華道:「因為我看慕容前輩你一副胸有成竹,很有把握能一統江湖的樣子,所以我實在是很想知道,前輩你憑什麼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信心?難道就是憑前輩你武功夠好不成?」

  慕容華冷冷看著謝然,沒有回答他。

  謝然只管自己繼續往下說:「是不是武功好到天下無敵就能一統江湖這個問題我們且不去說,我只單單想問前輩你是不是真認為自己已經達到了天下無敵的境界了?」

  慕容華冷冷一笑:「天下無敵自然是不可能的,現在江湖上雖然罕有人是我的敵手,但必竟還有無崖兄在呢。」

  謝然微笑道:「慕容前輩,不是晚輩要說,您的眼界實在是不夠開闊。我且不說江湖中有多少能人異世因為不像前輩您這麼愛出風頭,練成個什麼功夫就到處嚷嚷著要一統江湖而不為世人所知,單就前輩您的年紀來看,您武功高些也沒什麼稀奇的,必竟您活的日子也多些。可是搞不好您這些多活的日子也是白活了,我們奇門這一任的門主柳笑雖然年輕些,比您少活了不少的日子,但好像功夫也比您要強些。」

  謝然連諷帶嘲的一席話下來,慕容華臉色早已經變得極為難看。

  等到謝然說出柳笑的功夫比慕容華要強,慕容華早已經滿臉怒意,對著謝然喝道:「謝然,你不要以為有謝無崖跟無相、一水他們幾個在你就有恃無恐。你要再敢胡說八道的諷刺我,拿個小丫頭跟我比較,我不會對你客氣的。你惹惱了人,信不信我拿奇門開刀,滅你奇門滿門。」

  謝然不以為然的一笑:「那也得前輩您有這本事才行,先不說我爹,光是我們奇門這一任的門主就足夠收拾你的了。」

  「那我倒是要請教了。」慕容華心中怒意極盛,當下便決定就算是折損人手,也要屠光青河縣,給奇門一點顏色看看。

  謝然接口道:「既然如此,不如前輩您就定個日子,跟我們奇門的門主一決勝負好了。」

  慕容華冷笑起來:「既然你急著把那個小丫頭送到我這裡來送死,我自然也不便推辭了。日子就由你們來訂好了,畢竟是你們奇門的門主,祭日也該選個好日子才是。」

  慕容華本以為謝然說讓柳笑來跟他一決勝負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料謝然居然認真的想了想,開口道:「既然日子由我們來選,那就定在三個月後好了,地方嘛……我們也不佔你的便宜,就在這裡好了。就我們現在站的這塊地方好了。」謝然一邊說著,一邊用腳點點地。

  慕容華一聽到謝然這麼說,立刻轉頭,對著謝無崖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那個小丫頭不合你們的心意,奇門要借我的手除掉她不成?」

  謝無崖撫鬚一笑:「慕容華,若是三個月後你能勝了柳笑那丫頭,以後不管你在江湖上再生什麼事端,我們奇門都不會再過問。」

  慕容華聞言,疑惑地看著謝無崖。

  一水和無相,還有和謝無崖向來交好的唐門門主卻都是一臉緊張。

  唐門主一拉謝無崖:「無崖啊,你不要開玩笑啊,柳笑那丫頭怎麼可能是現在的慕容華的對手啊。」

  無相搖頭道:「無崖,唐兄說得有理,柳笑不是慕容華的對手……」

  一水也對著謝無崖道:「無崖,你要是不管,慕容華還不知道要把江湖攪成什麼樣子。」

  謝無崖卻不理睬這幾個老友,對著猶豫著的慕容華道:「怎麼了?你怕了?你該不會是不敢比吧?連跟個小丫頭比武都不敢,你又有什麼資格一統江湖……」

  本來心中猜疑,懷疑謝無崖有什麼陰謀的慕容華,見到無相和一水的緊張,再被謝無崖一激,終於還是開口答應了:「好。三個月後就在此地,我恭候柳門主的大駕。只希望無崖兄你不要出爾反爾。」

  謝無崖微微一笑道:「我謝無崖向來都是言出必行。只要你勝得過柳笑,我們奇門所有門人即日便坐船出海離開中原,再不問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慕容華也是一笑:「如此便是最好不過了。」如果奇門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能就這樣消失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謝無崖對著慕容華神情極其認真的道:「但是我希望你在這三個月裡不要再殘害無辜了。如果再有門派被你滅門,三個月後的比試就取消好了,我們奇門上下就算是拼盡性命也要跟你作對到底的。」

  慕容華看著謝無崖,點了點頭:「好。」

  謝無崖盯著慕容華:「一言為定。」

  慕容華開口道:「一言為定。」

  說完,慕容華便轉身向著山上走去。

  

  慕容華一走,唐門主可就按捺不住了:「無崖,你到底再搞什麼鬼?難道你還真的是想要柳笑那丫頭去送死?」

  謝無崖愉快的拈鬚而笑:「你們難道就不能信我一次?」

  一水搖頭:「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我們想不明白柳笑怎麼能勝得了慕容華。」

  謝無崖微笑著道:「那你們就不要想了,三個月後直接看好了。」

  

  「主上……」慕容敬跟在慕容華身後,「你就那麼答應他們了?謝無崖他們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就算有陰謀又有什麼好怕的。」慕容華冷笑著道:「我就不信過三個月之後柳笑那個小丫頭能勝得了我。」

  慕容華對著慕容敬道:「等比武的那一天,來觀戰的人肯定極多,估計個個都是自家門派裡數得上的人物。你埋伏好人手,等我一勝了那個小丫頭,你就帶人出來,將那些人全都扣下。哼,只要謝無崖和奇門的人不出手,我們便再不用忌憚,儘管用毒好了。只要謝然不出手,我配得毒又有誰能解得掉。」

  「主上……」慕容敬還是有一些擔心。

  「阿敬……」慕容華拍拍他的肩:「你儘管放心,柳笑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這三個月裡我還有可能會領悟青陽神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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