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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錯將搗亂當可愛【將錯就錯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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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0 00:13:57
第九章

  回到寢居的芊芊,試圖將碎紙片拼湊完整,可信被海上飄撕得很碎,拼得她頭都疼了。

  她不死心的一片一片拼湊,好半晌,終於將信完整的呈現出來。

  海上飄:

  想得到那秣千載難逢的花嗎?給你個提示,就是那朵會發光的花。如果想要的話,就帶著你的妻子于芊芊來跟本寨主交換。

  我隨時等你來,你可以到無天山腳下,搖響白槐樹下的銅鈴,便會有人帶你上來。

  石槐

  「石槐是誰?難怪飄會這麼生氣了?」芊芊皺起一雙眉,神情中有著不解。

  他為何要她去換白燈花?

  她認識這個叫石槐的人嗎?

  天,她該怎麼辦?該當作不知道,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飄嗎?

  突聞門外傳來腳步聲,芊芊趕緊將一桌子碎紙給抓起來,塞進衣襟內。

  「芊芊……芊芊……」當海上飄進屋看見她,才大大地舒口氣。

  不知為什麼,當他收到那只怪異的信柬開始,一顆、心就志忑不安,深怕芊芊會突如其來的離開他。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她起身,拿起手絹輕輕拭著他額上的點點細汗。

  「沒……沒事,只是剛剛找不到你,有點擔心。」他輕吐了口氣。

  芊芊笑了,瞧著這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能如此關心自己,即便他不善辭令,也是她的福氣呀!

  「剛剛你要見客,我總不能杵在旁邊吧!這才偷偷溜掉嘛!」握著他的手來到圓几旁坐下,「客人回去了嗎?今天怎麼才談一會兒?」

  「因為我……」他一心想找她,這才告訴對方他有事在身,這可是以往不曾發生的事呀!

  「嗯?」她試探地問道:「好像方纔那個怪人來過之後你就變得好緊張,到底怎麼回事?那信裡又寫了些什麼?」

  「沒什麼。」海上飄對她笑了笑,「真的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為何你要放棄白燈花?他們手上有呀!」她瞇起眸,握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你放棄。」

  「但我不得不放棄!」他忍不住吼道。

  「飄!」她嚇了跳。

  海上飄輕吐了口氣,接著用力吻著她,「沒有我的陪伴,千萬別出府邸,答應我。」

  就因為他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才會擔心他們會對芊芊不利,他是絕不會拿她去換白燈花的。

  「為什麼?」這個她就不懂了,是怕她被擄走嗎?

  「現在外頭很亂,為了你的安全,你千萬別單獨出門。」他隨便找著理由。

  她懂了,他是怕她被那個叫白槐的人給抓走,這才打算限制她的行動。

  「好,我答應你。只是沒有白燈花,那些感染熱病的人該怎麼辦?」她在乎的是這個。

  「放心,剛剛下人來報,岳母帶來的冰玫瑰開始起了作用了。」他不得已的扯著謊。

  「真的?」芊芊挑起眉問,可為何她覺得他言不由衷呢?

  「真的,餓了吧?該用晚膳了。」海上飄握著她的手,轉移話題,「我們走吧!」

  「嗯。」她點點頭,甜甜依偎著他走出寢居,暫時將那封信柬的事給忘了。

  ☆☆☆

  「夫人,要等水滾了再放魚進去,否則會有腥味。」仇大娘在灶房教芊芊煮魚湯。

  因為海上飄愛吃魚,因此芊芊特地請仇大娘教她煮魚湯。

  芊芊手忙腳亂地將魚放入滾水裡,又加了些酒和蔥段,頓時香味四溢,令人垂涎。

  「可以了嗎?」聞起來是很香,就怕難以下肚。

  「我嘗嘗。」仇大娘拿起勺子舀起湯喝了口,「嗯……真不錯,爺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芊芊好開心,「那我端去給他喝。」

  「好,夫人小心點。」仇大娘將湯碗放上瓷盤,這才交給她。

  芊芊端著湯慢慢往外走,在經過海上飄書房時,聽見裡頭傳來交談的聲音。她停駐腳步,往窗口一探,聽見魯俞道:「海爺,那封信上真是這麼寫的?」

  「沒錯。」

  「那個叫石槐的到底是誰?」

  「我正在查。」海上飄坐在案前看著帳冊。

  「可沒有白燈花,一切希望都沒了,那些病人也只能等死了。」魯俞焦急道。

  「這種話千萬別讓夫人聽見。」海上飄擱下毫筆,「我告訴夫人冰玫瑰已發生效力,而她也相信了,所以,再困難我都會想辦法。」

  「海爺,已經沒辦法可想了。」魯俞激動道。

  「難不成你直一要我拿夫人去換?」海上飄眸一緊,忽地拍桌站起。

  「屬下不敢。」魯俞拱手。

  「那就別再說了。」海上飄快步走出書房,直接邁向寢居,一進屋裡,他就聞到陣陣香氣,然後又看見桌上放了碗魚湯。

  「這是?」他問著坐在一旁笑得可人的芊芊。

  「喝喝看嘛!」她一臉期待的興奮。

  海上飄寵溺一笑,然後坐下拿起湯匙喝了口,「嗯……真香!」

  「真的?」芊芊開心地從後攬住他。

  海上飄抿唇一笑,「這魚湯是你親手做的?」

  「哇~~你怎麼知道?」她驚訝地繞到他面前。

  「因為味道跟仇大娘煮的不大一樣。」他笑著將她抱上大腿,親匿地吻著她的耳垂。

  「原來……原來你是靠這判斷的。」她有些落寞地斂下眼。

  「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海上飄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下。

  「我哪有什麼事,只是你剛才說不一樣,害我嚇一跳,以為很難喝呢!」她垂下小臉說。

  「不,只要是你煮的都好喝。」他瞇起眸,在她耳垂游移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小嘴。

  「等等,你才喝一口怎麼行,多喝一些嘛!」她轉身端起碗,「來,我餵你。」

  芊芊一匙一匙地餵著他,可每一匙都代表著她的心酸,她努力地將淚水逼回去,勉強露出微笑,就怕他起疑。

  又餵他吃了幾口,她便將碗擱回桌上,小小的身子主動倚向他,「飄,你那麼愛我,我真的好幸福。」

  「傻瓜!」他輕笑,不擅甜言蜜語,只能用拇指輕拂她雪白的臉頰。

  「飄,我真怕你會忘了我。」她的手指繞著他胸前的流蘇,每繞一圈就像在她心底打個結,好疼。

  「忘了你?!你成天像隻鳥兒在我身邊聒聒噪噪的,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他沒看出她的怪異之處,還開起玩笑。

  芊芊笑了,笑出了淚水,「對呀!以前在家裡,我爹娘就這麼說我,還說我能跑就絕不走,能走就絕不坐,能坐就絕不躺呢!」

  她的小手輕輕拂過他的輪廓,想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永遠記得此刻他深愛她的笑臉。

  「這點倒說對了,難怪你經常咚咚咚的到處跑,府邸的人都說要猜出你的行蹤最容易,只要細聽腳步聲即可。」他說著說著,竟覺得腦子一陣輕眩,忍不住揉了下眉心。

  「什麼嘛!原來府裡的人都這麼說我,哼!」她注意到了他的反應。

  「那是你的可愛之處。」他瞇眼一笑,竟抱著她一塊兒撲向床榻。

  「啊!」她瞠大眸,「飄,你是想……」

  「你說呢?」他微微笑著。

  「可現在是大白天……」奇怪,他不是開始暈眩了,怎麼還有這種慾望?

  「放心,沒人會闖進來的。」他不由閉上眼,莫名的暈眩感讓他忍不住猛甩頭,「該死,我是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快躺下我看看。」芊芊慌張地說。

  「不,沒關係,我只想!」他話都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趴在她身上,嚇得她瞠大了眼。

  等了會兒,發覺他沒再有任何動作,芊芊才試著輕聲喚他,「飄……飄你怎麼了?飄……」

  確定他已完全昏睡過去,她才凝著嗓說:「知道為何我煮的湯和仇大娘的不一樣嗎?因為我在裡頭加了睡藥。」

  她輕輕推開他,望著他那張平靜的臉孔,緊咬下唇,趁淚水還沒來得及滑落之際,旋身奔出寢居……

  ☆☆☆

  沿路問人,終於讓芊芊找到無天山山腳下。

  她梭巡四周,果然看見一株高高的白槐樹,枝幹上綁了好多個銅鈴。

  她鼓起勇氣,伸手拉了拉繩索,果真響起嘈雜的銅鈴聲,她嚇得立刻住了手,可鈴聲依舊迥蕩著。

  沒多久,一個男人從前方奔來,她定睛一瞧,認出他就是前陣子送信來的人。

  「芊芊姑娘,你終於來了。」小三頭兒笑了笑。說實在,他壓根不指望她會犧牲自己,沒想到她還真來了。

  「我要見你們寨主。」她板起臉,用冷靜的態度克服緊張。

  「那是當然,我們寨主要的就是姑娘你呀!」小三頭兒往前伸出手,「請這邊走。」

  「等等,你確定只要拿我交換,他就會交出白燈花?」她可不想隨意冒險。

  「我們寨主向來說一不二。」

  芊芊深吸口氣,「好,我們走。」她邁開腳步,依他所指示的方向前進。

  她原本打算熟記路徑,如果有機會逃脫便可依循下山,可是這條路曲折又崎嶇,才不過繞了一會兒,她已完全失去方向了!

  「這裡到底是哪兒?」她好想記下,可是真的亂了。

  「別白費心思了,這座山山路迂迴,若不是在這裡待了近十年,我還真的繞不出去。」小三頭兒輕笑說。

  「我不懂你們寨主為何指名要我,我認識他嗎?」她轉過身問。

  「應該不認識。」

  「不認識?!」她眉頭一蹙,「那是見過我了?」

  「也沒見過。」小三頭兒想了想。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不怕我是個醜八怪,或者脾氣很差的女人?」難道那個寨主也是個怪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寨主看女人的眼光的確挺特別的。」小三頭兒往前一指,「還得爬一段山路,就怕姑娘浪費太多力氣在說話上,等會兒爬不上去就別怪小的用扛的。」

  聞著他一身的野味,芊芊忍不住捂著鼻,退避三舍。

  小三頭兒見狀,忍不住大笑,「你真是個有趣的姑娘。」

  「廢話少說,我只想盡快拿到白燈花,快帶我上去吧!不過你放心,再怎麼累我也不會讓你扛。」她這輩子可只讓海上飄一人扛過呢!

  「好吧!跟我來。」

  爬了一段好長的山路,氣喘吁吁的芊芊終於看見矗立於山頂的屋子。

  小三頭兒將她帶進屋裡,一入內,芊芊便瞧見四處點滿了火把,火光閃爍,倒是稍稍驅散了山上的寒氣。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子從裡頭走了出來,同樣的也是一身獸皮,可他身上的衣裳要比這帶路的好看多了,也增添了他幾許酷俊神辨。

  「芊芊姑娘。」石槐瞇眼瞧著她。

  「對不起,請喊我海夫人。」她仰起小下巴,一臉倨傲。

  「哈……既然我想要你,又怎麼可能喊你海夫人。」石槐的笑聲響徹天際,嚇得芊芊往後一退。

  「你少自以為是了。」她看著他,「我承認你長得還不賴,但是太遲了,我整顆心都給了海上飄,就算你是潘安在世,我都不會正眼看你的。」

  她雙臂抱胸,小腦袋一偏,表現出她的不滿。

  石槐瞇眼瞧著她可愛的模樣,「如果我拿白燈花換你一抹笑靨呢?」

  芊芊皺眉回過頭望著他,突然咧開嘴,給了他一個丑斃的冷笑,「嘿嘿嘿……這樣可以了吧?」

  石槐眉一挑,跟著竟學她冷笑三聲,「嘿嘿嘿……那我白燈花不給你了。」

  芊芊變了臉,「我可是瞞著海上飄偷偷溜出來的,他現在不知有多心急,如果你守信用,現在就拿花去給他。」

  「你的意思是海上飄不知道你過來?」

  「嗯。」她點點頭,神情中帶著悲澀。

  「那他知道你來了會怎麼樣?」石槐坐在大椅上,瞇著眸試問。

  「可能會發狂吧!可我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瞪著他,「你到底給不給,不給我就一頭撞死給你看。」

  「哇~~還真悍呀!你別激動,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會給你。」石槐勾唇一笑,跟著對小三頭兒說:「帶芊芊姑娘到後面的客房歇息。」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軟禁我吧?」芊芊推開小三頭兒。

  「不,我是禮遇你,明晚以前我一定會將你要的白燈花送出去。」他漾出一抹笑,跟著皺眉說:「不過白燈花這名取得還……還真俗呢!」

  「你儘管挖苦我,如果你沒依約辦事,我就一把火把這山寨給燒了!」芊芊雙手叉腰,可是一點都不示弱。

  「我終於明白海上飄為何會這麼在乎你,你還當真悍得讓他不敢不在乎你。」石槐就這樣笑著離開了。

  「過分!你別以為我不敢燒呀!」芊芊瞪著他的背影。

  「芊芊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敢。」為保住山寨,小三頭兒趕緊替寨主回答,「現在可以隨我到客房休息了吧?,」

  「可以,但是請在房裡幫我插幾支火把,我怕黑。」她鼓著腮。

  「行行行。」小三頭兒暗地咋舌,慶幸她並不是他們的寨主夫人,否則他們真會疲於應付呀!

  ☆☆☆

  迷迷糊糊張開眸,海上飄覺得自己像是睡了好久好久,才坐直身子,便看見桌上那碗已涼的魚湯,這才察覺事情並不單純!

  揉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他趕緊衝了出去,揚聲道:「魯俞……仇大娘……霍伯……」

  被點名的幾人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只因海上飄如此激昂的叫喚聲可是他們從沒聽過的!

  「海爺,什麼事?」魯俞先問。

  「誰看見夫人了?」他急問。

  其他人全都搖搖頭。

  「該死!她:-…她竟在魚湯裡下藥迷昏我。」海上飄握緊拳,「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裡又在打什麼主意?」

  「海爺,小的猜……夫人會不會跑去無天山了?」

  「這怎麼可能,她並不知道無天山的事,那封信我全撕——」海上飄頓住,「不對,她趁我見客時溜掉,該不會!」

  下一瞬間,海上飄便衝出海府,魯俞追上問道:「您要去哪兒?」

  「無天山。」海上飄回頭丟下一句,「你別跟,這是我跟白槐兩個人之間的事。」

  說著,他便施展絕頂輕功而去,就算魯俞想追都追不上!

  一到無天山山腳下,海上飄連銅鈴都懶得拉,直接衝上山找人,這種地形對一般人而言或許像迷宮,可是對於海上飄而言,要找到石槐的山寨不過是探囊取物。

  「稟寨主,有人闖上山了,看樣子就要直入寨內。」門外看守的人見情況不對,趕緊來報告。

  石槐撇高嘴角,暗暗笑說:「我猜的沒錯,他總算來了。」

  「寨主,現在怎麼辦?海上飄的功夫高強呀!」其他頭兒都心生惶然,「要不要派弓箭手對付他?」

  「呿,我石槐何時來暗的?我就等著他來,你們全退下。」石槐手一揮。

  「可是寨主……」

  「我說退下。」他已經不耐了。

  「是,大家退出去。」不一會兒這裡就只剩下石槐一人,他還愜意地喝著茶、嗑著果子。

  突然,一道黑影閃進,就要衝向他,石槐立即拿起瓷碗往來人身上一擲,兩個大男人展開如火如荼的搏鬥。

  一個時辰後,兩人疲累地各據一方喘息,石槐忍不住笑說:「海上飄果真名不虛傳,佩服。」

  「你也不差,但要我敬佩之前,請先將我的妻子交出來。」海上飄瞇起眸,眼神凌厲沉斂。

  「我有兩樣東西讓你選擇,一是芊芊姑娘,一是白燈花。」白槐笑說。

  「我要我的妻子。」他冷著嗓說。

  「難道你就不要白燈花了?少了它可是會威脅很多人的性命。」石槐還故意刁難他。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若造成任何遺憾我會擔起責任。」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希望。

  「你能不能客氣一點?」石槐理了理身上的獸皮。

  「我數到三……」海上飄看了看週遭,接著又說:「如果你再不將芊芊交出來,我會把整座山都給燒了。」

  「哈!真是鶼鰈情深,居然連說詞都一樣,她也說過要燒了我的山寨的話。」

  石槐忍不住驚歎。

  海上飄不理會他,逕自數著,「三、二……」

  「停,我可還想繼續當我的山寨寨主。」石槐轉向小三頭兒,「去將芊芊姑娘帶來。」

  「是。」小三頭兒立刻領命,到客房將芊芊給帶出來。

  當芊芊現身時,一看見海上飄,立即愣住了!

  海上飄找人找得雙眼猩紅,望著芊芊的眸心更漫上一股熱氣,下一瞬間他已飛身到她面前將她牢牢鎖在身後。

  「石槐,謝謝你重然諾,在下告辭。」說完,他便要帶著芊芊離開。

  「不,我不走。」芊芊居然不領情。

  「芊芊!」海上飄緊蹙起眉,「我還有好幾筆帳要跟你算呢!你居然還不肯跟我回去?」

  「不……」她掙開他的手,跑向石槐,故作親熱地對他說:「我決定跟著你了,快將白燈花交出來吧!你放心,我一定會一輩子守著你的。」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要讓海上飄死心,拿著白燈花回去救人,殊不知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你當真決定跟著我了?那太好了。」石槐正想伸手撫上她的小臉,一支飛刀不知從哪兒射來,差點射穿他的手掌。

  「你敢碰芊芊的一根寒毛,我就廢了你的雙手!」海上飄怒咆。

  白槐笑著從地上拿起一隻盒子,「如果我手上有這樣東西,你也要廢了我雙手嗎?」說著,他笑著慢慢打開它……

  芊芊和海上飄異口同聲喊道:「白燈花!」

  他拿著盒子朝海上飄用力一擲,「花根我尚留在泥裡,所以它的光亮可以延續,拿去吧!」

  海上飄躍起一抓,凝著嗓說:「我說過我要賣妻嗎?還給你,我不要。」

  見他扔了回去,芊芊慌得接住它,「哇……好險、好險!」

  「誰要你賣妻,我原本只是想請芊芊姑娘來我寨裡做客,順便瞧瞧她是個什麼樣的奇女子,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請回了。」

  「你!」海上飄和芊芊同時遞給石槐一個錯愕的眼神。

  「不用太感激我,我這人就是欣賞令夫人願意犧牲小我的情操。」他扯唇一笑。

  海上飄蹙起眉,一步步走向他,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歡迎你隨時來海家做客,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行,也希望下次你帶海夫人來無天山時,不要再開口閉口就說要燒了我的山寨呀!」此話一出,兩個大男人會、心一笑。

  芊芊站在一旁,內心除了感激亦有感動,更有鬆了口氣的釋然。

  但願未來的一切都能順順利利,不要再有風風雨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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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0 00:14:31
第十章

  「飄,你怎麼都不理人家?」

  回程的路上,芊芊跟在海上飄身後,拚了命的對他碎碎念,可是他怎麼也不肯說一句話。

  她扁著小嘴,一步步跟著,眼眶都紅了,就連嗓音也啞了,「別不理我嘛!人家好難受。」

  他非但不理她,還不停加快腳步,她知道他氣她的不告而別,可是她又如何不委屈,從頭到尾都是迫於無奈呀!

  眼看他的背影離自己愈來愈遠,她抿著唇,小跑步的追上他,還越過他,擋住他的去路,「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

  他瞇起眸,淡冷地望了她一眼後,又揮開她繼續往前走。

  「飄……」芊芊真的哭了,上前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閉上眼,沉默好一會兒依然甩開她,加速朝前。

  「不要這樣……」芊芊淚流滿面。

  以前只要她生氣或掉淚,他一定會馬上安慰她,即便他不懂得甜言蜜語,可那些樸拙的話聽在她耳裡也覺得甜蜜。

  可是現在,他居然不理她,任憑她苦苦哀求,他還是無動於衷,嗚……她為什麼那麼命苦?

  眼看他就要消失在前方,她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小腳卻不慎踩進一個窟窿裡,腳背一個酸麻,讓她直挺挺的撲倒在地,與泥地親吻了下。

  「啊……好痛……」天呀!她的鼻子疼、身體疼、腳也疼,再也沒辦法移動半步了。

  「飄……飄……我不能走了。」她連臉都抬不起來,只能悶在泥地裡痛哭,突然,她的身子被拎了起來,讓她驚聲尖叫了聲,「啊!」

  抬頭一看,是海上飄,他並沒有遺棄她!

  只是,她再一次被他甩在肩上,讓他扛著往前走。

  「飄,你不生我的氣了是不是?那我的腳傷得值得。」她的小嘴一啟一合的,熱氣全噴在他頸部,讓他渾身猛地一僵。

  「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那熱氣一再吹拂過他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加快腳步,直想趕緊將她送回府中,好、好、管、教!

  「啊!別這樣,你走太快了,我頭好暈。」芊芊始終沒有安靜的時候,即便臉上掛著淚,她依舊可以這麼吵。

  一路上她又哭又鬧的,直到回到海家府邸,海上飄身上已沾滿她的眼淚、鼻水,可他壓根不在意家僕異樣的眼光,直接將她送進寢居,放在床上。

  觸碰到柔軟的床榻,芊芊這才緩口氣說:「唔……舒服多了。」

  海上飄卻二話不說地蹲下身,舉起她的腿,脫下白襪,抓住她的小腳。

  「哇……痛死人了,你想做什麼?不能這樣報復我,嗚……痛!」這個臭男人居然直揉著她的腳踝紅腫處,天,那簡直是酷刑。

  海上飄用盡力氣握住她妄動的小腳,仍不肯鬆手地按摩著傷處,最後用力往外一扭,痛得她差點昏過去。

  他這才鬆開手,走進另一間房,從成堆的藥瓶中找出一瓶止痛水。

  再出來時,就見芊芊窩在床角抱著腳嗚咽著,「你真的好可惡,竟然用這種方法懲罰我!」

  「過來。」他冷聲說。

  「不要。」她拚命搖著小腦袋。

  「我再說一次,過來。」海上飄走過去,朝她伸出手。

  「才不。」芊芊將自己的腳藏在裙下,說什麼都不肯再露出來。

  海上飄皺起眉,「我應該早就明白,你是不可能聽話的。」

  「我想聽話,可更怕痛。」她將淚水含在眼眶中。

  海上飄不想再浪費口水了,他朝她伸出手,用力將她給拉了出來,然後掀起她的裙子,一手鉗住她的腳,再用嘴咬開瓶塞,將止痛水倒在她紅腫的傷處,慢慢將藥水揉開……

  芊芊痛得咬緊唇,吸了好幾口氣,但慢慢的,那疼竟漸漸消失了,這時她才有精神看向他,發現他的動作好溫柔,似乎很怕弄疼她,可又必須用力才能將瘀血揉出來。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不是?」她小小聲的試問。

  他沒說話,只是替她將襪子重新穿上,站起來看著她,「從今天起,你不能擅自離開房門一步,我會讓仇大娘盯著你。」

  「你說什麼?」她吃了一驚。

  他不再說話,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她想下床,可腳踝疼得沒力,「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又沒做錯,難道我拿自己換回白燈花也有錯?」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她啞著嗓問。

  「我真的不確定你到底愛不愛我?一個可以為救我扛我走兩里遠的小女人卻說著要離棄我的話,讓我亂了心。」海上飄閉上眼,說得沉重。

  沒錯,她這麼做是為了換回白燈花,可是當她口口聲聲說要跟著別的男人時,難道她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不是的,飄,我好愛你……飄……」她急急地澄清。

  「別說了,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海上飄用力捶了下門框,跟著大步走出寢居,任芊芊怎麼喊也不回頭。

  「飄……海上飄,你給我回來,聽我說……回來……」芊芊懊惱地猛捶著床面,哭得淒慘無比。

  ☆☆☆

  仇大娘為芊芊將房裡的花插上,又泡了壺清香的香片,回頭一看,卻見芊芊依舊趴在窗邊,無神地看著外頭。

  「夫人,怎麼了?快來喝杯茶,這茶可香了。」仇大娘輕喊著她。

  「爺現在都在忙些什麼?」她的腳傷已經好了,卻再也沒見他來看她。

  「還不是在忙著白燈花的調配。」

  「白燈花!」芊芊這才想起它,立即轉身問道:「對了,藥引做得如何了?」

  「聽說還得一段時問結果才會出來。」仇大娘為她倒了杯香片,「快來喝吧!夫人。」

  芊芊無精打采地走了過去,「仇大娘,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這……不行呀!夫人,我沒那麼大的膽子,海爺凶起來可是很嚇人的。」她也很為難。

  「但我好想跟他說說話,就不知道他氣消了沒?」芊芊噘著小嘴。

  「爺只是在氣頭上,你萬萬別擱心上,或許晚點兒,或許明天就放你出去了。」仇大娘咧開嘴笑說。

  「才怪,我原本也是這麼想,可是一天等過一天,等到的只是失望。」她捧著熱呼呼的瓷杯,對著茶呵氣,就見白煙翻騰而起。看著裊裊白煙飄到屋外,她實在好羨慕它呀!

  「這……你說,除了放你出去外,我能幫你什麼?」仇大娘不忍見她這麼沒精打采,只想助她一臂之力。

  「幫我……你能幫我什麼呢?」突然,芊芊眼珠子一亮,「對了!」

  說著,她放下杯子,跑到隔壁房開始找她的寶貝,記得有瓶很怪的藥丸!龜息丸。娘過說吃了這藥丸可以裝死,通常是為保命,一個時辰後便會自動清醒。

  然斷氣時,週遭的動靜依舊可以感受得到,這就是龜息丸特別的地方。她要親耳聽聽海上飄對自己是否還有情?

  終於,她找到了龜息丸,立刻打開磁瓶,倒出一顆吞下,這才慢慢走了出去。

  「夫人,你剛剛在做什麼?」仇大娘急問。

  「沒……突然肚子有點兒疼,想找藥吃,可是什麼藥都沒有。」她揉著肚子,慢慢走過去。

  「肚子疼?!我趕緊去請大夫過來。」仇大娘才轉身走到門邊,就聽見身後咚的一聲重物墜地聲,「天,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拍拍她的臉頰、探探她的鼻息,仇大娘猛地震住!

  「沒氣了……怎麼會……來人哪!快去通知海爺,夫人她……她突然死去了!」仇大娘受了莫大的驚嚇,慌亂地大喊。

  頓時,海家亂成了一團!

  ☆☆☆

  海上飄得知消息衝入寢房裡,他顫著手去探芊芊的鼻息……立即雙手緊握地狂吼,「啊!」

  「海爺、海爺……」霍伯想上前安撫海上飄,卻被他推開。

  海上飄雙眼暴瞠地看著仇大娘,「芊芊怎麼會……怎麼會……不,不可能,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是,是。」仇大娘立即橫衝直撞地到外頭請大夫。

  在等待的時問裡,海上飄緊握著芊芊的手,嘴裡喃喃念著,「不會死……你不會死的……」

  魯俞看不下去了,「海爺,您別這樣,夫人既然已經!」

  「住口!」海上飄回頭瞪著他。

  魯俞垂首半晌,還是無畏地說:「我還是要說,既然夫人已經死去,不如就讓她安心的走吧!您這樣她會放不下的。」

  「我再說一次,她還沒死,聽見沒?她沒死!」他衝向魯俞,發狠地揮了他一拳。

  假死的芊芊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心裡急得直喊著:飄,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還關、心我,那就夠了!

  魯俞被打倒在地,卻沒有還手,「爺,如果打我能讓您好過些,那您就打吧!」

  「魯俞,你簡直找死!」海上飄已亂了理智,正想再給他一拳,大夫適時趕到。

  「海爺,大夫來了。」仇大娘趕緊將大夫帶到床畔,「快,快救救夫人吧!」

  大夫趕緊瞧了瞧她的眼睛、又探她的鼻息,把了她的脈……完全沒有生機了呀!

  這……這教他如何對海爺說呢?

  「夫人怎麼了?快,快開藥方,多貴的藥都沒關,我只要她痊癒,只要她又能在我面前蹦蹦跳跳,不管她多吵都沒關係,我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海上飄緊握住大夫的手,嗓音愈來愈嘶啞,連眼眶都紅了。

  大夫知道說實話定會惹怒海上飄,可又不能不照實說:「海爺,您別激動,好好聽我說,夫人已經斷氣了,她不會再醒來了。」

  「你胡說,你們每個人都胡說……她原本還好好的,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著,接著轉向霍伯,「張貼告示,重金懸賞醫術高明的大夫,只要能救醒夫人,就算要我拿出海家所有的產業都無所謂……這事交給你去辦,快去呀!」

  「海爺……」看著海上飄那副狂亂的樣子,霍伯也忍不住流了淚。

  「不許哭,誰讓你哭來著,笑……快笑……夫人就要醒了,快笑啊……哈……」海上飄像發狂般的大笑,可每一聲笑都讓自己的心再碎一次。

  「海爺,別再自欺欺人了,夫人已死是事實,這是騙不了人的。」魯俞說完便退了出去。

  仇大娘與霍伯也都搖搖頭,拉著大夫一塊兒走出寢居。

  頓時房裡變得好安靜,海上飄激昂的情緒這才緩緩平復……目光再瞟向臉色泛白的芊芊,他再也控制不住地趴在她身上痛哭。

  「芊芊,你知道嗎?白燈花的藥引已經做出來了,就在剛剛成功了……你卻讓我的一顆心由雲端摔到谷底,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緊握住她的手,悲傷地說。

  盯著她安詳的小臉,他緩緩地將對她的愛戀慢慢道出……

  「你說過要永遠跟我在一起,生生世世、永永遠遠……」

  芊芊聽在耳裡,淚水直往、心裡淌,她好想……好想拂去他的淚,用力抱緊他,偎在他懷中告訴他:她沒忘……她永遠不會忘……

  可是她不能動。該死的,為什麼一個時辰那麼久?讓她從頭到腳動彈不得,連嘴巴都動不了呀!

  「芊芊,你真的走了嗎?為何不給我任何機會就走了?我知道你氣我這陣子都不來看你,我……我也很痛苦,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只怕你會又一次告訴我你不要我……」

  半晌,他緩緩將她抱了起來,表情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塊兒走吧!」

  一塊兒走!芊芊心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

  海上飄抱著芊芊一步步朝前走,直到馬廄裡,他單手抱著她一躍而上馬背,駕馬往外而去……

  「海爺,您要把夫人帶到哪去?」馬僮驚問。

  海上飄面無表情地一揮鞭,馬兒迅速往前直奔,將馬僮遠遠拋在身後……

  一路上他不停狂抽鞭子往崖邊前進,且速度愈來愈快。

  芊芊雖閉著眼,可狂掃過臉上的風讓她知道這裡必是空曠之處……老天,飄到底要帶她上哪兒去?

  快、快,快張開眼呀!一個時辰過去,可是她沒辦法馬上恢復,身體只能一處處慢慢甦醒。

  好不容易眼睛張開了,本是無法聚焦的眼眸慢慢變得清晰,可眼前所見的竟是讓她錯愕又驚顫的畫面。

  崖邊……不遠處就是深不見底的崖邊,難道海上飄打算帶著她一塊兒死?!

  不……不要……

  她張開嘴,拚命想擠出聲音,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眼看崖邊已近在眼前,她重重閉上眼,用盡所有力氣大聲一吼,「不!」

  海上飄一震,趕緊懸崖勒馬!

  此時馬兒的前腳只離崖邊不過五步呀!

  「芊芊……」他聽見了,聽見她細微的喘息聲,將她轉過來,看見她張著大眼,眼底泌出驚恐的淚影!

  「你……你醒了……」他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笨、笨蛋!」身體漸漸恢復,她立刻撲進他懷裡,哭得好慘,「你要嚇死我呀!怎麼可以跟著我死呢?」

  「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他心底熱了起來,升起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只是,這會不會只是他的幻覺呢?

  無論是真是假,能再聽聽她的聲音,真好。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這一死,海家所有人該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帶領他們?你太可惡了。」她的臉色恢復紅潤,不再蒼白。

  看著她怒罵的神情,海上飄終於笑了,他激動地道:「你真的活過來了!是上天可憐我嗎?把你還給我,我應該好好感謝老天。」

  「你好笨,你該感謝的是我啦!」芊芊直在他懷中抽噎著。

  「感謝你?,」

  「對呀!感謝我及時醒過來,要不然我們早死了。」想起危急的一刻,她仍是心有餘悸。

  「你……是你耍的手段?」他聽出弦外之音,抱著她翻身下馬。

  「呃!」她小臉往他胸口一藏,暗罵自己說溜嘴了。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天,他怎麼忘了這小女人的個性呢?腦子裡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點子,搗亂的功夫一流。

  「我……我氣你都不來看我嘛!」她小聲地說。

  「所以呢?」他雙眼突地瞇起。

  「所以我……」突然,天空飄起細雨,她脖子一縮,害怕地看著他,「我們先回府好不好?」

  「一個斷了氣的人突然活蹦亂跳的活過來,你是想嚇死人嗎?」他眉一皺。

  「你……你怎麼那麼凶,可是人家淋雨會著涼耶!」她鼓著腮,眼眶又熱了,「剛剛你在床邊說的一堆讓人感動的話原來都是騙人的,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你聽得見我說什麼?」這下,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唔。」她趕緊摀住唇。

  眼看雨勢愈來愈大,海上飄索性抱起她奔進石洞內,「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吃了娘給我的龜息丸,吃了那種藥就可以裝死一個時辰,完完全全跟死人一樣。」她垂著臉,偷覷他的表情。

  「天……」海上飄深吐了口氣。

  「別跟我生氣嘛!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愛不愛人家……嗚~~我知道你又要罵我了。」看他伸出手,她緊張地大喊,「不要打我屁股,不要!呃!」

  他不是打她,而是抱住她,深深地吻著她,剽悍地含住她的小嘴,讓她完全無招架之力。

  「幸好,幸好你不是真的病了。」他怕她得的是什麼怪病,又會無預警地昏倒在他懷裡。

  「那你以後不能不理我了喲!」她抿唇一笑。

  「你也不能再跑去找別的男人。」他輕拂掉落在她臉頰上的一綹髮絲。

  「打勾勾,一言為定。」她伸出小指,玩起小時候玩的遊戲。

  打勾勾?!海上飄笑了,伸出手與她的小指交纏,繼而抱緊她,繼續剛剛尚未結束的吻。

  ☆☆☆

  今天海府「三」喜臨門,府裡一片喜氣洋洋。

  一喜是,熱病患者在經過漫長的治療後已完全痊癒了;二喜是,派人到海家放火,打算燒了他們收藏的上等檜木的葛未越,因罪證確鑿而被官府逮捕入獄;三喜是——

  芊芊有喜了!

  海家為了慶祝這三件喜事,擺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讓所有揚州百姓一起同歡。

  「海爺,恭喜您了,咱們揚州鎮已有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為籌備宴席,霍伯可是忙了好一陣子,但是愈忙愈有精神。

  「是啊!多虧了你和仇大娘,我敬你們大夥一杯。」海上飄一手攬著芊芊,一手舉杯向大伙敬酒。

  「海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別客氣。」仇大娘笑著大口喝酒,雖然她是女流之輩,酒量卻無人能敵。

  「哇……仇大娘,你真是好酒量。」魯俞見了還真不得不甘拜下風。

  「仇大娘,我的酒量也不錯,我們來乾一杯。」芊芊爽快的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可酒杯都還沒碰到唇,就被海上飄搶了過去,「你有孕在身,哪能喝酒呢?」

  「哼!討厭。」她用力往他大腿上一坐,「那我要你抱我。」

  「哈……幸好當初你沒真跟著我,否則我可受不了。」突然,府上來了位不速之客,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石槐!

  「別這樣看著我,難道各位不歡迎我?」瞧大家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瞪著他,石槐不禁攤手一笑。

  「石槐,跟你說過要來之前得換件衣裳,你穿這種獸皮可是會嚇壞人的。」海上飄對眾人介紹道:「他就是無天山的寨主,也是那些病人的大恩人,這樣的好日子當然要邀請他過來呀!」

  「謝謝,謝謝你。」曾受熱病所苦的人都一一前來向他敬酒致謝。

  芊芊見狀,不禁瞇起眼,腦袋瓜裡蹦出一個鬼主意,「石寨主,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娶妻了?」

  「娶妻?算了,我可不想像海兄一樣,被妻子整得不成人形。」石槐搖搖頭。

  「不,我小妹幼幼嫁給你如何?她可是很有氣質的,見人只會微笑,不像我這麼聒噪。」芊芊托著腮,「怎麼樣?願不願意見個面?」

  「還是謝了,好姑娘不適合我這種野蠻人。」石槐大笑,那笑聲竟震得桌上杯槃輕晃。

  「石兄,好內力。」海上飄笑說。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石槐本就聲如洪鐘,可海上飄一眼便瞧出他是靠笑來練功。

  石槐眉一揚,「看來我是遇上對手與知音了。」

  「我沒要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兒互褒。石寨主,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家小妹,若你真不肯我也不勉強,我會告訴她,有個住在山上的野蠻人認為咱們閨女配不上他。」芊芊趕緊又說。

  「海兄,你的夫人實在好口才。」石槐搖頭一歎,「好吧!只是,要怎麼樣與令妹見面呢?」

  「女人在出嫁前總害怕與男人太過接近,這樣吧!飄他後天要陪我回娘家,你可以與我們一道,順便去瞧瞧她,但只能遠遠的瞧,太接近會嚇壞她的。」她笑得好甜,外人或許不知情,可海上飄已從她眼中瞧出詭計。

  「既然海夫人已計畫妥當,我能說不嗎?」石槐在不知不覺中上了芊芊的當。

  一場酒酣耳熱之後,石槐醉得被人送進客房歇息,海上飄與芊芊則回到寢居。

  這時,海上飄終於問出口,「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討厭,在你面前都玩不出花樣了啦!」她小嘴一噘,「但是這次你非得幫我不可,否則,我就打你兒子出氣。」瞧她說著就舉高手要往自己微凸的小腹拍下,可嚇壞了海上飄。

  「別!」他緊握住她的手,「我幫你就是,可是得讓我知道內情。」

  芊芊於是笑著貼在他耳畔低語。

  「什麼?這樣好嗎?」海上飄眉一蹙。

  「幼幼其實很可愛的,這樣沒什麼不好,況且她也不是天生如此,八歲前她可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之後才突然變成這樣,許多大夫看過後都束手無策;可我想,若能遇上一位有情郎,說不定能讓她轉好。」芊芊很有自信地說。

  「石槐會是有情郎?」海上飄對這點倒很質疑。

  「哎呀!我是憑直覺,人家的直覺一向很準的。」她偏著腦袋笑了笑。

  「哦?那你說,我現在想做什麼?」海上飄笑著欺近她的小臉。

  「呃……」看著他眼中輕轉的流光,她害臊地故作不解,「誰知道!」

  「真不知道?」他瞇起眸。

  「就是不知道嘛!」小腦袋愈垂愈低了。

  「好,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他溫柔地將她困在身下,一手撐起自己以防壓傷她,俯低身吻住她的小嘴。

  房裡燈火瞬息,只剩下夜的輕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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