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樓采凝]原來沉默裝文靜【將錯就錯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1
匿名  發表於 2014-12-20 00:26:21
第九章

  「什麼?夫人不見了!」

  當藺祁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到後面找盼盼,可前後找了一圈仍不見她的人影。之後喬伯才畏怯地告訴他實情。

  「您要我別告訴夫人,我可什麼都沒說,但是當晚夫人和響玉同時離開了。」喬伯趕緊解釋道。

  「該死的!」藺祁一擊掌,「你的意思是夫人來問過你了?」

  「沒錯,但我們拚命的藏、死都不說。」

  「盼盼不是傻瓜,你們越是隱瞞,她就越疑心。」藺祁緊蹙起雙眉,「我當初應該告訴你們該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暫時瞞過去的。」

  如今懊惱已經來不及,他得找人才是,可就在他走出廳外,卻見門房來報,「少爺,響玉回來了。」

  「響玉!」他眉一挑,「快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響玉進府,她衣裳髒亂,手裡緊抓著包袱,一見藺祁便哭著跪下,「姑爺,我們家小姐不見了,響玉足足找了三天,還是沒有她的下落。」這期間,她曾掉進了山溝裡,弄得一身狼狽。

  「她在哪兒不見了?」藺祁上前一步追問。

  「姑爺,我想知道您還愛我們家小姐嗎?」響玉看著這府邸張燈結綵的景象,與小姐離開時的落寞與寂寥,可成了強烈的對比呀!

  看來小姐沒搞錯,姑爺真的變心了,如果他真的一心想另納新人,那麼小姐情又何堪?

  「我當然還愛她。」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倘若您還愛她,為何要迎娶二房……或者您連我們小姐都打算不要了?」響玉越想越悲傷。

  「那是因為我——」罷了,他該解釋的對象是盼盼,不是她,於是他沉聲又問了一次,「告訴我,她在哪兒不見的?」

  「後山,那一夜我們走到後山,小姐怕委屈我,居然偷偷丟下我。」響玉跟著又說:「後山我都快逛透了,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

  「我去找找。」他想也不想地便快步前往後山,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塊兒參加星星的婚禮,好讓她安心呀!

  就此,府邸一半以上的下人都丟下手邊工作不眠不休地找了數日,喬伯忍不住問:「少爺,您不是說明天就是您與星星姑娘大婚之喜,還要如期舉行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明天是我和星星的大婚之日?」乍聽之下,藺祁一臉錯愕。

  「難……難道這一切……」喬伯指著府裡府外的佈置與裝潢,「難道這些不是?還是小老兒年紀大了,搞不清楚您的意思。」

  「明天的確是星星的好日子,但不是我,我已決定以大哥的身份將她許配給徐億。」他緊閉上眼,輕吐口氣,「婚禮照常舉行。」

  「什麼?那少爺您之前為何不向夫人言明?」

  「我是有目的的。」揉揉眉心,他內心突地湧上萬分愁緒,想要對予輕吐的人兒卻已不見。

  盼盼,你究竟在哪兒?

  ※※※

  轉眼間又兩個月過去了。

  如今已是春寒料峭之際,盼盼一邊掃著地上枯葉,一邊聽著枝頭上麻雀吱喳歡唱的歌聲,心想:藺祁已新婚兩個月了,即便過去曾經思念過她,如今應該也已全然忘記了。

  一滴淚,準確無誤地落在那素色鞋尖上,渲成一絲心碎的黯影,不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從來都不曾快樂過。

  叩叩——

  庵門發出輕叩,她趕緊上前將門拉開,當看見眼前站著的男人時,她的嘴角不免彎起一道笑弧,「你終於來了?」

  「你信裡說的不清不楚,小蓮在哪兒?」來人正是柳清,當他接獲盼盼的書信時,便風塵僕僕地趕來。而他口中的小蓮不是旁人,便是蓮姑。

  「灶房,我帶你過去。」盼盼笑說:「不過咱們這兒是尼姑庵,你一個大男人來此,可別太招搖。」

  「嗯,我明白。」柳清一改平時冷靜,神色倒有幾分倉促。

  「別急,這就帶你去。」盼盼隱隱一笑,內心卻為蓮姑感到慶幸,儘管過去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終究柳清對她的愛是不變的,哪像她——

  眨去淚影,她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他人。

  「對了,盼盼姑娘,你不是該在藺家,怎會在這間庵裡?」柳清的一句話讓她企圖求得的平靜心靈驀然掀起一陣狂濤。

  「呃——沒什麼,覺得在府邸心情老不安定,所以跟藺祁建議來庵裡住幾日,他沒意見,我就來了。」她隨意說。

  「哦!」柳清半瞇起眸,看著她一身白袍素衣,像是在探究些什麼。

  「就是這裡了,你進去吧!」盼盼笑著對他眨眨眼,「我就守在外頭,可別讓其他師姊們撞上,這樣就不好了。」

  「謝謝盼盼姑娘。」

  柳清站在門口,內心經過一番建設後,這才推門而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蓮姑一看見他,先是愕愣半晌,跟著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便拿起鍋鏟揮向他,「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我是打聽到你藏身在此。」柳清不並想害了好心的盼盼,於是沒將她給牽扯進來。

  「那你本事還真大,走……你給我走……」蓮姑用力揮打著他,可他一直不還手,任她在他身上發洩恨意。

  「小蓮,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我——」

  「出去。」她用力將他推往灶房外頭,而後用力闔上門,任柳清在外頭喊破了嘴,她都不打算開門。

  「小蓮……小……」

  「噓——」盼盼走向他,拉著他往角落去,「不能再喊了,再喊可是會引來其他人注意。」

  「可是小蓮……」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你的誠與愛一定可以感動她的。」盼盼左右張望著,「不過在那日來臨之前,你得到外頭另找地方住。」

  「這……好吧!」柳清重重一歎。

  「你放心,住的地方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在庵後約半里路上,有間久棄無用的茅屋,我前陣子已找時間去打理了一番,還可以暫住數日。」盼盼笑意盎然地說。

  「當真有勞姑娘。」柳清拱手道。

  「快別這麼說,若非是你,我到現在還不能好好地說幾句話呢!」她這麼做,不外乎是不希望一對有情人因誤會而分離,更想藉此一償恩情。

  「你這麼說,我可汗顏了。」柳清搖搖頭,瀟灑一笑。

  「那事成後請我暍喜酒就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請跟我來。」於是盼盼便將他帶往庵外的茅草屋。

  她相信老天有眼,總有天他們之間一切誤解將會冰釋,回到最初。

  能見他們快樂,便可以在她缺了角的心靈上添補一絲喜悅吧!

  ※※※

  「少爺,少爺,有夫人的消息了。」

  喬伯快步走進府邸,對著一臉憔悴的藺祁說:「有人去山頂那間尼姑庵上香,說在那兒見到神似夫人的女子。」

  「尼姑庵?!」藺祁猛地站起,「我在後山找過無數次,怎沒發現有這地方。」

  「那尼姑庵藏身在山頂的背面,若不是知道路徑,或湊巧經過,一般人是很難找到它。」喬伯又道。

  「我這就去看看。」

  藺祁二話不說,立即獨自一人前往該尼姑庵,一路上他心緒波動著,直想著在見到盼盼時他該說些什麼?如何讓她瞭解他的苦衷?

  但就在他接近那座尼姑庵的瞬間,他遠遠看見大門正巧打開,而從裡頭走出一位身著素色袍裝的女子。

  她將頭髮全綰在腦後,並帶上圓帽,一臉素淨就如同那套衣衫,飄然的宛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如此打扮的盼盼,又怎能逃過他雙目,她是他的妻呀!

  正欲呼喊她的名,可她卻手提竹籃往後面走去,藺祁也只好跟上了,可就在走上約半里路時,他又瞧見盼盼走近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裡。

  他半瞇著眸,湊近窗口一瞧,竟看到屋裡有個男人,而且還是他所熟識的「麒麟宮」師爺柳清!

  她將竹籃擱上桌,然後端出一盤盤菜餚,隨後坐在他對面,與他交頭接耳地說著悄悄話。

  這……成何體統?

  藺祁再也無法忍受地一腳踢開房門,「你們在做什麼?」

  這一踢可嚇壞了盼盼,猛地站起之際踢到桌腳差點兒跌倒,幸而柳清伸手扶了她一把,當他看見蘭祁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孔時,他更是惡作劇地將盼盼攬入懷,輕拍她的背脊,「不怕不怕,就是有男人這麼沒氣度。」

  「柳清,放開她。」藺祁沉聲喊道。

  「我偏不。」他跟他卯上了。

  當盼盼一聽是藺祁的聲音,才猛地抬頭,可是她並沒有如藺祁所想像的撲進他懷裡,反而將柳清抓得更緊。

  「盼盼!」藺祁難以置信地喚道。

  「你來做什麼?」盼盼咬著下唇,之後競苦笑地說:「對了,我倒忘了向你恭喜了,新郎倌。」

  新郎倌!這是怎麼回事?柳清雖然知道他們之間必有誤會,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藺祁會另娶二房。

  「盼盼,你聽我說,我——」

  「我不想聽,你走……」她捂著耳朵,心碎神傷之下她再次淚流滿面,「回去擁抱新人吧!」

  藺祁深吸口氣,「跟我走,我要跟你解釋清楚。」

  「不需要。」盼盼無助地望著柳清,「求你……幫我……」

  柳清望著她的淚容,朝她點點頭,繼而轉向藺祁,「盼盼已經決定跟著我了,希望你不要來叨擾我們。」

  「你說什麼?」藺祁拚命搖頭,「我不信,我絕對不信。盼盼,我要你親口說,這不是真的。」

  盼盼強忍著悲痛,對他柔柔笑著,「沒錯,我已經決定跟柳清回去,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你多保重。」

  「你要我多保重!」他那對眉毛都飆了起來,在他一向帶笑的臉上成了很不搭調的神情。

  「柳清,我們走吧!」她抓住柳清的手臂,故作親暱狀。

  「沒問題。」柳清笑著與她一塊兒往門外走去,在經過藺祁的身邊時,他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內力阻撓。

  而柳清也使出內力,不動聲色地與他抗衡著,「我說藺祁,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可以的事為何盼盼不行,讓我走,否則我們將兩敗俱傷。你想,這應該也不是盼盼所樂見的。」

  藺祁看向盼盼那張淡漠的臉蛋,頓時洩了氣的收手,柳清也同時收起內力,對著她溫柔地說:「盼盼,我們走吧!」

  直到兩人離開一段距離後,柳清不得不開口道:「該不會是你誤解他了吧?應該找機會弄清楚才是。」因為藺祁讓他想起自己,如今他正是處於一種說不出的沉痛中,況且他可以從藺祁的眼神中看出他對盼盼的至愛。

  「我不知道,坦白說,我沒心情去弄明白,好累,真的好累。」藺府辦喜事是事實,他娶妻是真的,何須弄明白什麼。

  「不過——」

  「柳公子謝謝你,多虧有你,至於蓮姑,我定會想辦法讓她聽聽你的苦衷。」盼盼對他曲膝行禮。

  她才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柳清說道:「你知道我有苦衷,那藺祁呢?說不定——」

  「我不想聽。」她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的情況與你不同,你對蓮姑是真愛,可他卻負了我。」

  說完,她便旋身轉向尼姑庵,每走一步,她就心痛一次,因為這代表她與藺祁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原以為他不可能找她,他們也不可能再見面,可再次相逢,內心的蠢動依舊,她不得不硬起心腸,否則連她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而站在她背後的柳清看了看她,又看向茅屋的方向,看來現在是該輪到他為盼盼做些事了。

  ※※※

  藺祁坐在香榭亭中,烈酒暍過一杯接一杯,心情卻無法讓酒精給蝕得忘了過去,多希望他能一醉解千愁,只可惜藺府又是酒府,自幼他便被烈酒給餵養到大,想灌醉自己何其難哪!

  「少爺,您不要暍了,酒暍多了對身子骨有害的。」管家喬伯見少爺自從去找夫人回府之後,便暍個不停,瞧這滿桌的酒罈子……天,想他看著少爺長大,就算他早養成千杯不醉的能耐,也不曾這麼暍過。

  「你別煩我。」藺祁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有可以一醉不起的方法,倒是可以告訴我。」

  「少爺,怎可以一醉下起,那藺家怎麼辦?」喬伯還真是老淚縱橫。

  「哼,喬伯,這就是我的負擔與壓力呀!」藺祁苦笑,「你退下吧!別再來吵我了。」

  「唉……是。」喬伯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收拾一下桌面的罈罈罐罐,隨後離開了。

  藺祁又灌了幾杯後,卻突然聽見一道狂笑的嗓音,「哈……沒想到我心目中最冷靜的男人藺祁,也會有這個時候。」

  他喝酒的動作一頓,全身隨即提高警覺,「誰?」

  「你說會是誰呢?」一道黑影瞬落在他對面的石椅上,對方為自己斟了杯酒,「嗯……這酒真不錯。」

  「你來做什麼?」藺祁臉色一拉,狠狠地奪下他手中的酒杯。

  柳清扯唇一笑,「何必這麼小氣,不過是暍杯酒而已。」

  「喝酒而已?你怎不怕你沒命回去。」他猛一翻桌,扇柄就順勢架在柳清的脖子上。

  「喂喂喂,你客氣點,我今天來可是為了幫你呀!」柳清兩指將扇柄一夾,往旁一推。

  「幫我?省省吧!」藺祁火爆地瞪著他。

  「剛剛我來此一探,這才發現你並沒納偏房,看來你和盼盼姑娘之間確實有誤會。」柳清凝睇著他那張臭斃的臉。

  「盼盼姑娘?!」藺祁聽出語病,「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想的沒錯,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我之所以在那兒出現是另有目的,但不是為了她。那天之所以這麼說,全是應盼盼姑娘的要求。」柳清瞇起眸,「可瞧她和你都這麼不快樂,我只好再多事一回了。」

  「柳清,」藺祁急切地抓住他的雙臂,「你到底想說什麼?給我說清楚。」

  「我說清楚,你就願意相信嗎?解鈴還需繫鈴人,去找她吧!這時間她都會在山腰的溪邊洗衣。」柳清說完,便騰身一躍,轉眼間已不見蹤影。

  「這傢伙,我該信他嗎?」藺祁蹙緊雙眉,但他對盼盼的愛是無庸置疑的,又怎能因為一個誤會讓她真的離他遠去?

  想想,他便再也顧不得一切地迅速前往溪邊——

  到了那兒,藺祁果真看見一抹纖影就蹲在那兒,潺潺流水聲襯上週遭不時傳來的婉轉鳥啼聲,這樣的意境還真是美。

  徐步走近她,卻瞧見她腳邊的竹簍裡可是有滿滿一大堆的緇衣素袍!

  難不成她住在尼姑庵,就得替那些尼姑洗所有的衣裳?

  瞧她的那雙小手,曾幾何時做過這樣的粗活?她一定不知道這些看在他眼底有多麼不捨!

  「別做了。」他忍不住出聲阻止。

  盼盼洗衣的動作一滯,下一刻立即抬頭望向他,眼底有著不可置信,「你……你怎麼又來了?」

  「你跟我走,別洗了。」藺祁用力拽住她的手。

  「不行,師姊們明天還等著穿這些衣裳。」盼盼用力甩開他的手。

  「難道她們自己不會洗嗎?」他冷聲說。

  「我只是想幫忙。」盼盼往後一退,「別過來,即便為她們洗衣,總比跟你走來的好。」

  「盼盼!」他倒吸口氣,「我知道你根本沒和柳清在一塊兒,上回這麼說只是想氣我,對不對?」

  「才不是,柳清他是因為有事得離開幾天,過陣子就會來接我。」盼盼別開眼,故意這麼說。

  「別想瞞我,我現在只想好好跟你談談。」藺祁往前跨出一步,盼盼便後退一步,排斥他的模樣直讓他看得心痛。

  「我問你,響玉在藺府嗎?」上回見面時,她忘了問他。

  「她在。」

  「那就好,只請你好好待她,若是星星欺負她,就將她送回于家吧!」如今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她了。

  「她不用回去,還在藺府等著伺候你呢!」藺祁瞇起眸,又朝她邁進一步,哪知道盼盼在緊張之下猛地再退一步,腳下一個滑溜,競跌進了溪裡!

  「啊——」她不會游水呀!

  暍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盼盼不停揮舞著雙手,胡亂拍打著水面,但是她仍是一逕地往下沉……不斷往下沉……

  她已沒有力氣了,嘶喊不出聲音、揮不動手腳,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淹死的剎那,她的身子居然突然離了水面,被鎖在一個堅毅的懷抱中。

  「盼盼、盼盼……」同樣全身濕透的藺祁輕拍著她的小臉。

  她徐緩張開眼,看著藺祁那張擔憂的臉龐,忍不住逸出了淚來,「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既然你有了她,何必再來找我?」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生命中除了你之外,完全沒有別人,你願意跟我回去嗎?」藺祁將她摟得好緊。

  「騙人。」她無力地說。

  「我沒騙你。」他用力強調。

  「我不想聽……」閉上眼,經過剛剛的折騰,她又累又喘,就快要虛脫了。

  「盼盼……」見她就這麼閉上限,藺祁急急喊道:「醒醒,盼盼,你醒醒呀!」

  她不再有反應,不再說話,這樣的她讓他心頭泛起了驚心動魄的駭意,緊抱起她立即火速地奔回藺府。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4-12-20 00:26:48
第十章

  「二小姐、二小姐,您終於醒了。」

  自從盼盼回府後,響玉便直守在她身邊,直到她清醒為止。

  盼盼張開迷濛的雙眼,看了看一瞼擔憂的響玉,又看了看這屋裡的一切擺設,倏地,她眸一張,立刻端坐起來,「這裡是?」

  「這裡是藺府,您和姑爺的寢居。」響玉拿出溫熱的毛巾,為她拭了拭額上的汗水,「您好些了吧?」

  「我怎麼了?」盼盼摸摸自己的瞼。

  「姑爺說您溺水了,剛剛大夫來過,說您只是累了,睡一會兒便會清醒,幸好您是真的醒了。」響玉安心笑說。

  盼盼摸摸這床面,又看看牆上仍掛著她親手繡的寒梅圖,一切是這麼熟悉,似乎都沒改變。

  「響玉,沒有星星嗎?」她想起藺祁對她說的話。

  「對,姑爺根本沒再娶。」響玉笑了笑,「您不在的這些日於,姑爺可是天天找你、想你,都快害相思病了。」

  「是這樣嗎?」盼盼搖搖頭,眸光變得驚疑,「可我明明看見藺府辦喜事呀!」

  「那的確是我為星星辦的喜事。」藺祁這時候已步進寢居,而後坐在床畔,緊握著她的柔荑。

  響玉見狀,立即笑著退下。

  「我不懂。」盼盼望著他眼底的深情濃愛,當真被搞迷糊了。

  「星星的新郎就是那位徐公子。」他揚唇又說。

  「可能嗎?」盼盼搖搖頭,「星星對你勢在必得,她絕不可能嫁給別人,我深信如此。」就因為星星的那份野心,讓她害怕不已。

  「如果她有罪證落在我手上,你說她會不會聽我的?」藺祁自信地笑著,大手輕撫她絲滑的秀髮。

  「罪證!什麼樣的罪證?」

  「我大伯一直有意操控整個藺家產業,幾次暗地加以阻撓與破壞咱們的生意,自以為可以將我逼上絕路,卻不知我早將不賺錢的產業轉移了,在他眼中,藺家的確只剩空殼。」藺祁說著他近年來的大發現。

  「那你之前告訴我可能會與徐億合作,又是怎麼回事?」盼盼按著胸口,難以想像丈夫的親伯父居然會有這樣不軌的野心。

  「那只是障眼法,我要讓星星以及所有人都相信我們藺家真有危機,以及我願意與徐億合作的誠意。可星星是何等地聰明與刁鑽,我為了取信她,只好對你冷漠,讓她誤以為我被她迷惑,已準備迎娶她進門。」

  說時,他已忍不住吻上她的唇,那吻纏綿又激烈,沒多久便已吮紅了她的小嘴,「盼盼,我真不知道你會這麼敏感,原諒我好嗎?」他輕柔的低喃充滿疼惜,繼而拉出一道穩定她心思的笑容。

  她搖搖頭,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對,我不該只看表面、僅聽片面之辭,就深信你會負我。」

  「你不恨我,那就夠了。」他的眼神就像團不斷燃燒、舞動的火焰,「你知不知道我這陣子想死你了。」

  「藺……呃……」她話語尚未吐出,整個身子就被他攫了去,跟著頸窩、雪胸都被他火辣的吻給征服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柳清又是怎麼回事?」他的吻沿著她的胸,持續往下。

  「他……他是為了找他的女人而來……」盼盼閉上眼,放任他在她身上點燃更狂熱的火焰。

  「什麼?他的女人!」藺祁好奇地抬起頭。

  「沒錯,蓮姑現在也住在庵內,與我是好友,不過她不肯原諒他。」她水媚的眼望著他的,「那天在茅屋你撞見那幕,正巧是我在告訴他蓮姑近況的時候。」

  「原來那個柳清與我有同樣的命運。」想著,藺祁便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這男人居然幸災樂禍,「我現在就回庵,看蓮姑哪時候原諒柳清,我就哪時候回來。」

  「不准。」他用力壓住她妄動的身子。

  「我偏要。」她直掙扎著。

  「我猜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我。」他緊扣著她的身子,連一點空隙都不留,直到盼盼氣急敗壞地投降,整個嬌弱的身軀都被鎖在他懷中。

  「誰說的?」她噘著小嘴兒。

  「我說的。」

  「我要起——晤!」盼盼的檀口再一次被佔領,這回他猶似一隻張狂的鷹,狂肆駕馭著她的靈魂,在她口中的每一寸探索都充滿霸氣的掠取。

  盼盼的身體漸漸放軟了,毫無招架之力地讓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而她覺得自己就像泅游在海中的人兒,已快要滅頂了。

  藺祁的眸子散發出一道道光影,熱唇所到之處,都掀起一股興風作浪般的熱潮,令盼盼匆而喘息、匆而吟哦。

  「祁……」她幽幽地開口,喊出一聲他嚮往已久的音律。

  他隱隱勾勒出一抹笑,褪去彼此衣物,兩具身軀緊緊相偎,明白她已為他準備好了。

  一聲低喊,他潛進她體內不斷撩撥著她,火熱的眸心直凝睇著她,望著她紅嫩酡艷的粉頰,那闐合的眼瞳緩緩透出一股佻達的笑意。

  他沙啞的嗓音沉聲道:「禁慾多日,只怕弄疼了你。疼嗎?」

  「我……」她的小臉瞬間染上一片紅嫣,而她清淺下勻的呼息,微微顫抖的嬌軀,在在顯露出她體內那股急躁的期盼。

  他看出來了,於是附在她耳畔嘶啞地說:「那我要開始了?」

  話語瞬落的剎那,他已深深佔有了她,強勢的動作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此時的藺祁渾身透著一股豹般的野性,一味地進攻,熨暖了她的身子。

  盼盼心房悸動、身子顫抖,一場情焰風暴降兩人捲至情慾的最頂端,不斷地迴繞又迴繞。

  而盼盼的意識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內,不斷沉淪,直到那滿足與喜悅完全吞噬了她的靈魂……

  ※※※

  「我好想回家。」盼盼倚在他懷裡,玩著他的胸毛。

  「這裡就是你的家。」

  藺祁反身趴在她身上,薄唇揚起一絲笑意,眼底眸光更熾。

  「我不是指這個家,而是位於蘇州的娘家,我好想我爹、我娘和幼幼。」她微微笑著,「自從我能自在地說話後,還不曾回去過呢!」

  「好,那改天等我生意處理一段落後,我們就回去。」藺祁對於她的要求,總是來者不拒。

  「祁,你真好。」她開心地伸手勾住他的後頸。

  「我本來就對你好的不得了,難道你全然感受不到?」他眉宇輕揚,笑著問道。

  「那我也愛你,愛得這麼深,你又怎麼會那麼容易上當,這麼地不信任我?」盼盼指的是她與柳清演的那齣戲。

  「呃……你也知道,當一個男人被刺激的時候,就完全沒了理智。」他瞇起眸,「你還不是一樣?」

  「你怎麼可以怪我?明明就是你蓄意讓我誤會的!」她鼓起腮,「就不知道星星會不會哪天就逃出夫家,又來纏上你。」

  他挑眉抗議,「別把我說的跟禍水一樣。」

  「你本來就是!」想起那陣子她內心所受的煎熬,她便氣不過,「改天我也要讓某個男人迷戀我,看你怎麼辦?」

  「我不會怎麼辦,乾脆跟他決鬥還快些。」男人有男人的做法,通常是狠冷又迅速的。

  「你真會為了我決鬥?即使對方比你厲害?」聽他這麼說,盼盼的心情陡地變得好過些。

  「那是當然。」他緊緊擁住她,「相不相信,我可以為了你犧牲所有?只寧可換取你的心。」

  「你就會逗我。」她撇撇嘴,「原來男人的嘴巴是這麼不牢靠。」

  「你不相信?」藺祁微蹙起雙眉。

  「要我信你很簡單,記得你曾答應我一件事,不知你忘了嗎?」她蓄意窩在他懷裡,甜美一笑。

  「哪件事?」想想自從迎她進門後,他可答應她不少事……哎呀!該不會都要一一實現?

  「就是教我輕功這件事,你說得花十幾年的工夫,我考慮了好久,還是想學耶!」她偏著腦袋,亮起了眼。

  「學輕功一點兒都不好玩呀!」他得阻止她。

  「可如果以後吵架了,我就可以施展輕功逃遠點,才不讓你這麼簡單就找到我。」她自以為是地說。

  「什麼?那時候你已經都老了,還要逃?」天……她不會什麼都沒學會,只學會她大姊芊芊的壞心眼。

  「老……老什麼?十幾年之後我也才三十,還風韻猶存呢!哼,難不成你那時候就想討偏房了?」她鼓起腮幫於瞪著他。

  「那時不只你會老,我也老了呀!」藺祁笑望著她那副嬌嗔樣,「就算我七老八十,愛的還是你這個小老太婆。」

  「貧嘴。」她咬咬唇,竊笑的容顏裡仍帶有小女兒般的羞怯。

  「真想學輕功?」他站起打開窗戶,「今天天氣不錯,是學武的好時機,不過很辛苦喔!」

  「我不怕。」盼盼趕緊站起,眼底流露出興奮的神采。

  「好,那就走吧!」藺祁一手攙扶住她,一手扣住她的纖腰,突地往窗外一躍,在空中翱翔,不時踏在四周高大的樹幹上,借力飛竄。

  「哇……好高、好怕人……」盼盼壓根不敢張開眼。

  「把眼睛張開,不是要學輕功嗎?不能畏高,這是最基本的。」瞧她懼怕成那樣,他忍不住肆笑著。

  「可……可你飛慣了,自然不怕,真的好高。」她才偷偷張開一隻眼,又嚇得趕緊閉上。盼盼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有沒有本事學輕功,因為連克服高度這點對她來說都是很難的。

  「我抱著你,你怕什麼?」他收在她腰間的大手更束緊了些。

  「可是……」

  「信任我,把眼睛張開。」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微漾著,她終於鼓起勇氣再次把眼睛張開,可沒一會兒頭就暈了!

  「你別一直轉,我要下去。」眼看屋頂和簷角在她眼下直兜圈子,腦袋都跟著晃得暈了。

  藺祁笑著搖搖頭,這才緩緩將她放了下來,直到她站在地上,仍緊緊圍住他的腰,不肯離開。

  「盼盼,已經下了地了。」他在她耳畔輕輕喊道。

  她仍搖著腦袋,小臉直往他胸前鑽著。

  「既然怕成這樣,我看你還是別學了。」這樣的話,他可以省十來年的事,多愉快呀!

  盼盼這才抬起小臉瞪著他,小嘴兒微噘,「這就是你的目的,想先嚇嚇我,好讓我知難而退?」

  「絕對沒有。」他舉手做出發誓狀,「雖然我真希望你打退堂鼓,可還不至於這麼惡劣。」

  「那還差不多。」盼盼偷偷一笑。

  「那你學還是不學?」話雖這麼說,但藺祁還是希望她能作罷,畢竟要教個沒有武學基礎又懼高的姑娘輕功……是很折騰人的。

  「那……」盼盼想想,這功夫還真不適合自己。突然她小嘴揚開一道弧,「對了,記得上回你跟上官狩比試箭術,那表示你的箭術更厲害了?」

  「呃……」天,這個好像更難!或許她連弓都拉不動。

  「是不是嘛?」

  「沒錯,我專攻箭術。」他開始冒冷汗了。

  「那你教我射箭好了,學射箭就不用飛高,看見喜愛的小動物還可以用箭籠圍住它們,逗著玩。」她驀地張大眸,瞳心閃著熠熠的晶光。

  「這個嘛~~」藺祁閉上眼,細想了好久。

  「到底怎麼樣嘛?」盼盼可等不及了,這男人哪時候變得這麼不幹不脆的呢?

  「好,就教你射箭。」至少射箭不會比飛危險。

  「哇……我太愛你了。走,我們去拿弓箭去。」抓住他的手,她興高采烈地往寢居走,而藺祁也只好認命地跟上了。

  ※※※

  蘇州•于家

  「女婿,你真的要教盼盼射箭?」一個月後藺祁實現承諾將盼盼帶回娘家小住,此刻他正與岳父在園子裡暍茶閒談。

  「是她要求的,而我也答應了。」藺祁笑說。

  「這……我勸你最好不要。」于剛拭了拭冷汗。

  「為什麼?」

  「因為盼盼除了刺繡外,準頭很差,記得她小時候有回要求幫我染布,可是在擲色藥時,全擲錯桶,那批色料便全毀了。」

  藺祁聽了也開始淌汗,只下過他仍想為盼盼說話,「或許那次只是場意外,她應該還不至於這麼糟。」

  「可是……」不只這一回呀!但是于剛不知該不該再多話了。

  「岳父,還有話告知嗎?」藺祁發現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口難言。

  「我好話都說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只要她快樂就好。」于剛遠遠望過去,正看見盼盼與幼幼陪著沈靜站在園中賞花。

  沈靜輕拍著盼盼的手,「藺祁對你好嗎?」

  「嗯,他很疼我。」盼盼羞怯地垂下腦袋。

  「二姊臉兒紅紅。」幼幼天真地指著她。

  「幼幼,你真是。」盼盼一跺腳,這下更難為情了。

  「聽你現在說話清晰又自在,娘真的很開心。」看來她肩上的甜蜜負擔又少了一樣,如今只剩下幼幼了。

  望向幼幼,見她直撫摸著絨絨的毛髮,憨傻地直笑著,「二姊……我愛絨絨……絨絨愛我,送我……」

  「不行,你要什麼都行,唯獨絨絨不行。」盼盼搖著腦袋,還將絨絨給抱了過去,嘴角掛著甜笑。「這是你二姊夫送我的寶貝,不能隨意送人。」

  「嗚……」幼幼哭了,指著她,「娘……二姊不給……」

  「不哭、不哭,那是你二姊的寶貝,她怎麼可能隨意送你呢?」沈靜輕拍幼幼的肩,替盼盼說句公道話。

  「嗚……我要、我喜歡……」幼幼吸吸鼻子,滿臉都是淚地望著盼盼,「抱抱……抱抱。」

  盼盼沒轍,只好將絨絨再遞給她,「只借你抱,不是送你喔!如果你喜歡,等二姊學會射箭一定抓一隻送你。」

  「二姊送我……二姊送我……呵呵……呵呵……」幼幼笑得好開心。

  「不是送你這只啦!」天,這要她怎麼解釋呢?

  「盼盼,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學射箭!」沈靜心口驀地一提,臉上的表情就跟于剛一模一樣。

  「對呀!藺祁答應我了。」盼盼說著,還下好意思地垂下小臉。

  「你的意思是藺祁答應了?」沈靜看著盼盼。

  幼幼的小嘴兒居然又開始亂喊了,「哦……哦……哦……二姊射箭……受傷……死掉……」

  「幼幼,你說什麼?」盼盼小臉一陣白一陣紅,她沒想到小她兩歲的幼幼居然還記得那件糗事。

  除了她八歲時將爹爹的染布全毀了之外,十四歲那年有位小表哥來府中玩,他好意教她射箭,可她卻將對方射成重傷,幸好事後救活了表哥!但是人家從那以後,便再也不敢來于家探親了。

  幼幼還喃喃念著,「二姊殺人——」

  「胡說……」盼盼哭了,記得那時她不好說話,心裡有很多話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可現在她一樣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因為她不能不承認當時她的準頭很差。

  「盼盼,你就死心吧!」沈靜又說了,「如果藺祁也被你給——」

  「娘,我是您女兒,您要相信我,我一定會進步給您看的。」盼盼抬頭挺胸,自信滿滿地說。

  「這……好吧!娘就信你一回。」話雖這麼說,可是沈靜心底不禁出現了絲絲隱憂。

  「娘,您真好。」盼盼開心地握住娘的手,「那我過去看看爹爹和藺祁在聊些什麼羅!」語畢,她就像彩蝶般朝那頭飛舞而去。

  「藺祁,你和爹爹在聊什麼?」她介入兩個男人之間。

  「沒什麼,藺祁剛剛答應爹要陪爹下兩盤,我已命人去拿棋盤了。」于剛平日就只能跟沈靜下棋,偏又不能贏老婆太多回,這下可以大展棋藝了。

  「那我要看。」

  藺祁提醒她,「觀棋不語——」

  她笑著接話,「真君子……你以為我不懂呀?」

  于剛捻著須,看著他們這副甜蜜快樂的模樣,終於可以放心了。他的目光轉向另一邊,沈靜正在為幼幼梳她那頭如雲般的秀髮,就不知幼幼可有這樣的福氣?

  ※※※

  五年後

  「爹爹……爹爹……」藺元快步跑向藺祁的書房,因為手裡還抱著只被嚇昏的小狗,以至於小小的身子跑得搖搖晃晃的。

  「怎麼了?」藺祁聞聲,趕緊走了出來摟住他。

  「豆豆……豆豆被娘的箭給嚇昏過去……」他扁著嘴,指著自己心愛的寵物。

  不一會兒又聽見盼盼的喊聲,「小元……小元把豆豆帶回來。」

  遠遠地,藺祁就看見他的愛妻仍一副少女模樣的急奔過來,一見藺元就嘟著嘴兒,「為什麼將豆豆給偷抱走了?」

  「我不借您做實驗了,豆豆好可憐,上回劃傷耳朵,昨天又劃傷尾巴,您的箭術太不准了。」藺元緊緊抱住它。

  原來這五年來盼盼一心要為幼幼抓只小兔,卻怎麼都射不準,只好拿豆豆當箭靶練習。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盼盼垮下雙肩,「虧我還向幼幼說大話,可一轉眼五年過去了,她都已為人妻,我還沒辦到。」

  藺祁搖頭一笑,看來現在該是他出面調解的時候了,「小元,把豆豆帶去花園裡玩。」

  「哦!謝謝爹。」一得到特赦,藺元已迫不及待地將心愛的寵物給抱走了。

  「我又不會傷害豆豆,你們都太大驚小怪了吧!」盼盼皺起一對柳眉,都快哭出來了。

  「小元疼豆豆,就跟你疼絨絨是一樣的,怎能教他不擔心。」他好聲好氣地安撫著妻於。

  「連你也覺得我很笨了?」她好洩氣呀!

  「不笨不笨,我心愛的妻子怎麼會笨呢?」執起她的小手,藺祁柔魅笑著,「你的手這麼細緻,合該多刺繡,或許繡一幅兔兒的彩圖,幼幼會更開心。」

  「真的?!」她張大一對水眸。

  「當然是真的,不要浪費自己一雙巧手,嗯?」他笑說。

  「就說嘛,我手巧,這才拿不動大弓。」她甜甜一笑,「我這就去刺繡。」

  想著她就要奔回寢居,而藺祁連忙拉住她,「不急,現在春暖花開時節,想不想到湖邊走走,我們再釣魚來烤。」

  「好呀!」盼盼連連點頭,嘴兒劃出一道開心的弧。

  「帶小元一塊兒去?」他提議。

  「好,我這就去喊他,他一定很開心。」盼盼興奮地說:「我們還可以遊湖是不是?」

  「當然可以,快去,我等你們。」藺祁笑望著她,等待著他最心愛的兩個人可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嗯,我們馬上來。」盼盼扔下弓箭,回頭翩然跑遠。

  藺祁拾起弓,看著上頭早被她給拉松的弦,難怪她怎麼都射不準,不過沒關係,能斷了她的念,不也挺好。

  今後他一定會找更多新鮮的事來滿足她的生活,讓她笑得更多、更甜、更美……最重要的是,還得開口說更多的話。

  ——全書完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28 06:3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