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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i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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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逐沒】少年藥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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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1 09:50:51 |只看該作者
第20章 再見水靈禦姐

跑車的座椅很舒服,隋戈同學本應該覺得很舒適才是,但心裡面卻有些惴惴不安。他想,也許是因為快要失去初男身的緣故吧。

一旁的美女,穿著一件波西米亞夢幻花色吊帶長裙,長發微捲,十指蔥蔥,裸露的雙臂和肩膀,白皙滑嫩,讓人充滿遐想。因為長裙的緣故,隋戈看不到美女的腿,但是那雙穿著羅馬名族風時尚坡跟涼鞋的小腳丫卻時隱時現,讓隋戈心旌搖盪。

這是一雙小巧精緻的腳丫,外形優美,線條流暢,色澤柔嫩,腳趾微微上翹,如果隋戈同學是一個戀足癖愛好者的話,恐怕這會兒立即就要俯身去親吻這對極品腳丫了。

當然,幸好隋戈沒有戀足癖,否則怕是要引發一場車禍。

饒是如此,看著這一對小腳丫在裙下隱來隱去的,也讓隋戈有些心神失控。

醫學上,神經學家認為,人腦負責生殖的神經元和腳部的神經元位置相近,從而有可能令人在潛意識中將足部和生殖器官聯繫在一起,從而導致了戀足癖的形成。但隋戈現在卻感覺到,引起戀足癖的原因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為一雙美足。

美足才可能引發戀足,否則,縱然再戀足成癮的人,想必也不會去親吻一雙冒臭汗的大腳吧。

好一陣,隋戈才將目光從美女的腳丫上移開,然後落在她的臉龐上。

因為被太陽鏡覆蓋了半張臉的緣故,隋戈卻是看不清美女的臉龐,但是從其身材、皮膚、年齡和風姿,似乎應該是一位大美女才對啊。

“難道——這女人的臉上有什麼問題,所以才用太陽鏡遮著,否則的話,追她的人應該不少吧,沒道理會包養我啊?不過沒關係,關了燈、閉了眼都一樣。”隋戈心頭嘀咕道,“亦或者,某家真的這麼帥?這麼有男人魅力?還是她聞到了我身上的初男氣息?”

隋戈往後視鏡中瞅了瞅,用手指撥了撥有些凌亂的頭髮,感覺淬體成功之後,自己好像真的帥了不少呢,難怪會有這樣的極品小富婆開跑車來學校載自己。

對於小白臉,隋戈向來都是有些鄙視的。

但是,輪到自己做小白臉的時候,隋戈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驕傲呢。

因為能夠做小白臉,至少證明一點:長相不錯。

但是,自從上車之後,美女就沒有跟隋戈說過一句話,只是很專心地開著車,這讓隋戈又有些誤會,難道這美女姐姐已經飢渴難耐,打算將自己直接拖入酒店正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她一下,那啥……至少去藥店買盒套套啊。

  “九十九?”

就在隋戈想入非非的時候,美女姐姐忽地開口問了一句。

  “什麼九十九?”

隋戈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忽地醒悟,人家這是跟他談價錢呢。不過,自己可是沒有開過封的絕對初男啊,九十九塊就賣出去的話,是不是也太廉價了啊?

“九十九歐元嗎?”隋戈坦誠地說道,“我以前還沒做過呢。”

“沒做過?”美女姐姐冷哼道,“九塊九你不是都在做嗎?”

“九塊九?這也太廉價了吧。”隋戈說道,“我這樣貌,這身板,還有那啥爆發力、持續力,肯定都不會讓你失望的,九塊九也太磕磣人了吧?”

“你在說什麼啊!”美女皺眉道。

“我說,你如果要包養我的話,九十九也太廉價了吧。”隋戈一臉賤笑,“如果你不想花錢的話,象徵性包給紅包給我也行啊。”

據江濤說,初男這個頭銜在某些時候也是有點價值的。比如,就算是初男去招妓,完事之後,對方都會回饋一個紅包給你的。

“你在胡說什麼啊!”美女怒道,來了一個急剎車,險些讓隋戈從車裡面拋出去。

車子停留在路旁,美女姐姐向隋戈怒道:“你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包養你!”

隋戈沒想到自己討價還價竟然會引起對方如此巨大不滿,硬著頭皮說道:“你開輛跑車衝進學校,二話不說就讓我上車,一開口就談錢,還說不是要包養我?難道只是***?”

  “包你個頭!”

美女姐姐氣得摘下了太陽鏡,隨手扔到了車裡面,“你的思想真是骯髒呢。你仔細看看,憑我這容貌,需要包養男人嗎,就算要包養,好歹也會揀點好貨色吧!”

隋戈一眼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對方那一雙朦朦朧朧,極有靈氣的眼睛。

  熟悉的眼睛。

  “是你——”

隋戈忽地一愣,沒想到這位美女姐姐竟然是之前在火車上巧遇的那位水靈禦姐。

  尷尬啊。

以這位水靈禦姐的脫俗長相和她對隋戈的惡劣印象,自然不能花錢來包養隋戈同學了。只是,她開車跑車在學校把隋戈載走,卻又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炫富?

水靈禦姐狠狠瞪了隋戈兩眼,才道:“之前我果然沒看錯,你真是一個下流骯髒的傢伙,滿腦子都是一些污穢思想!”

“這個……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隋戈解釋道,“正如我之前說的,戴著墨鏡、開著跑車到大學裡面載走我們這樣的純情帥哥,不是為了包養,那還能為別的啥?難道是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況且,我好歹也在火車上幫過你的忙,也算是你的恩人,你對我說話,就算不客氣,也好歹溫柔一點行不?”

“恩人?”水靈禦姐冷笑道,“火車上,我不是給過你狗皮膏藥的錢了嗎?九塊九的狗皮膏藥,你賣了我九十九塊,還不算報恩?還有,之前你在學校毆打輔導員,本來是要被學校開除的,要不是我讓外公幫了你一把,你早就捲鋪蓋回老家了。”

“真的?”隋戈一臉感激和幸福之色,能夠被這樣一個水靈禦姐惦記並且默默守護,那是一件何等榮耀的事情啊。

“所以,現在是你欠我的了。”水靈禦姐說道。

“嗯,是我欠你的,恩人姐。”隋戈點頭道,“你放心,我這人必定知恩圖報,哪怕是以身……嗯,以身犯險都行。”

“沒那麼誇張。”水靈禦姐道,“我外公腰肌勞損犯了,病情很嚴重,在醫院裡面躺著呢,你的狗皮膏藥不是很靈驗嗎,等會兒幫忙治一下,就算兩清了。 ”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醫院啊。”隋戈說道,提醒水靈禦姐趕快發動汽車,然後又問了一句,“請問恩人姐,你叫什麼名字呢?”

  “唐雨溪!”

水靈禦姐猛地一踩油門,保時捷飛速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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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1 09:51:21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 冤家路窄

  東江市第三人民醫院。

  康復科特級病房。

病房裡面,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輸液,老人目光深邃,閃爍著智慧的光彩。他看到輕輕推開門進來的唐雨溪和隋戈兩人,微微笑道:“小溪,你怎麼把咋們東大的'野草哥'給領來了呢?”

“真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有名呢。”隋戈厚著臉皮笑道,仔細看了看床上的老人,然後驚道,“您真是許衡山,許老教授嗎?”

  隋戈的激動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東大的教授當中,資格最老、最受尊敬的教授,就是這位許衡山,許教授了。在隋戈心中,這位教授也是一位真正值得自己去尊敬的人。

許衡山是新中國最早的一批農業專家,正是由於這一批老專家的辛勤努力、無私奉獻,才解決了華夏十億人口的吃飯問題,對於這樣的人,隋戈是由衷地尊敬。

如今,雖然許衡山因為年齡的關係退休了,但他仍然是中科院的終身院士。

可是,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如今卻躺在了病床上,飽受疾病的折磨。

“當然是了,難道還有誰敢冒充我外公麼?”

一旁的唐雨溪橫了隋戈一眼,然後向許衡山說道,“外公,我是讓隋戈來給你治病的。他家祖傳的膏藥很靈驗,一貼上就好了。”

“是嗎?”許衡山奇道,“沒想到'野草哥'不僅草養得好,竟然還會行醫啊。”

“略懂皮毛而已。”隋戈在許衡山面前還是很謙虛的。

“既然小溪這麼信任你,那我也相信你。”許衡山果斷地說道,“小溪,那讓護士過來拔針頭吧。”

唐雨溪按了床頭的紅色按鈕,很快一位穿著粉紅護士裝的小妹妹便走了進來,聽見許衡山要拔針頭,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在唐雨溪的堅持下,只好將主治醫生李鳴意叫了過來。

當那位李醫生走進病房的時候,隋戈和唐雨溪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麵包含著同樣一個意思:這世界真小啊!

原來,這個李鳴意李醫生,竟然就是在火車上跟隋戈較勁的那位青年醫生。

  所謂“冤家路窄”,果然如此。

李鳴意走進病房,見到隋戈和唐雨溪,也是十分地詫異。上一次在火車上,年輕有為的李醫生慘遭隋戈羞辱,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所以李醫生怎麼會忘記隋戈這個大仇人呢。

“原來是你這小子在這裡搗亂啊!”

李鳴意一看到隋戈,眼中就射出了仇恨的目光,“這裡可是醫院,如果你敢干預醫生的正常治療,我可以叫保安請你出去!”

“這是病人的要求,而不是我要強行干預。”隋戈淡淡地說道。

以隋戈現在的道行,根本就不會將李鳴意放在眼中。

李鳴意見隋戈不服軟,只得向許衡山勸說道:“許老,你這腰肌勞損可是老毛病了,一定要堅持治療,可不能聽信讒言,半途而廢啊。我們醫院為你安排的治療方式,都是科學合理的,如果你現在放棄治療,接受一些江湖郎中的診治,很可能會加重病情呢……”

“拔針吧。”許衡山果決地說道,他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輕易更改。

更何況,相對於李鳴意和唐雨溪,許衡山自然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外孫女。還有,就是許衡山對“野草哥”這位小伙子的印像很不錯,認為他是一個實誠的年青人。

李鳴意本想藉機教訓一下隋戈的,但是卻沒想到人家病人根本不配合,不由得有些急了,又道:“許老,您是一位科學家,應該知道醫學和科學一樣,都是非常嚴謹的學問,容不得亂來的——”

“夠了。”許衡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李鳴意的話,“我是科學家,但並不代表我懷疑一切傳統醫學。況且,這已經是我第九次因為同樣的毛病住進你們醫院,所以我對你們的診治方法實在是失去了信心。”

“但是——”李鳴意似乎還試圖勸說。

“拔針!”許衡山冷哼道,如果不是因為一移動身軀就會產生劇烈疼痛的話,只怕他已經親手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了。

李鳴意不敢再堅持了,只得讓護士拔掉了許衡山手腕上的針頭,然後向隋戈說道:“小子,你現在滿意了?不過,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麼以後如果發生病情惡化的話,可都跟我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了。”

“放心,我馬上去辦出院手續。”唐雨溪似乎也不想跟李鳴意再廢話,然後她望向隋戈,“等我辦完出院手續,希望你已經治好了我外公。”

“放心,沒什麼難度。”隋戈衝著唐雨溪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唐雨溪出了病房,李鳴意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儘管知道隋戈的狗皮膏藥有些邪門,但李鳴意還是希望隋戈失敗、出醜,這樣的話,他便可以當面將隋戈奚落一番,找回上次丟失的臉面。

  只是,隋戈會給他機會麼?

隋戈沒有理會李鳴意,打開背包,取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然後向許衡山說道:“許教授,我這一貼膏藥貼上之後,至多十五分鐘,您就能下床活動了。”

“狗皮膏藥?”許衡山微微有些詫異地望著隋戈手中那張黑乎乎的狗皮膏藥,然後灑然笑道,“沒關係,只要能夠治病,那就是好藥!”

“您老的胸襟,可比唐小姐大多了。”隋戈說道,想起當時唐雨溪在火車上排斥狗皮膏藥的情形,覺得很是有趣。

隨後,隋戈將狗皮膏藥在手掌中大力搓動了幾下,化開藥力,然後撕掉封皮,啪地一聲貼在了許衡山腰部疼痛的部位。

  “好熱!”

當狗皮膏藥貼在皮膚的瞬間,許衡山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原來之前隋戈的大力搓動,幾乎將狗皮膏藥上的膏藥完全搓熱了,這是為了化開藥力,節省治療的時間。

  “好涼!”

片刻之後,許衡山又低呼了一聲。原來藥力滲透到皮膚下面,卻又帶來一種清涼之意,這股清涼氣息所到之處,疼痛的感覺迅速衰退。

五分鐘過後,許衡山已經能夠稍微活動了。而之前,他只要稍動一下,便會疼得直冒冷汗。

十五分鐘過後,許衡山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困擾了多年的病痛,似乎頃刻之間完全消失了。

  病去如抽絲。

此時,許衡山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這些年來,他從未覺得腰部有今天這般輕鬆過。

隋戈和他的狗皮膏藥沒有讓唐雨溪失望,當唐雨溪回到病房的時候,許衡山已經在病房中活動身體筋骨了,並且跟隋戈在談笑著什麼。

看到這場面,唐雨溪露出了一個明媚的微笑。

這個微笑被隋戈捕捉在眼中,只覺得如春風拂面,暖人心脾,又如夏日山林中的潺潺溪流,清澈而純淨,一時間隋戈竟然有些呆了。

“野草哥,走吧。”直到許衡山拍了拍隋戈同學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腦子當中唐雨溪那明媚一笑的樣子卻揮之不去。

  難道,這就是初戀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隋戈同學的初戀,似乎來得比別人都要晚一些啊。

  “請等一下——”

這時候,一直呆在病房中的李鳴意忽然開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向隋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隋先生。之前我對中醫和您的膏藥產生了懷疑和偏見,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你見諒。”

“算了,我也不介意。”隋戈不以為然道,對於李鳴意,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隋先生能夠答應。”李鳴意又道。

“說吧。”隋戈強自按捺住性子。

“希望隋先生不計前嫌,能夠送我兩張膏藥,我母親其實一直都有風濕的老毛病。”李鳴意說道。

  “送?你面子可沒這麼大!”

隋戈心頭冷笑了一聲,口中卻笑道,“送你兩張膏藥其實也沒關係,但你也不能讓我虧本吧?我的膏藥成本價五百,兩張剛好一千塊呢。”

李鳴意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然後笑著打開了錢夾,從裡面取出了一千塊遞給了隋戈。

隋戈欣然笑納,丟了兩張膏藥給李鳴意,然後向唐雨溪遞了一個眼神:“瞧,我這膏藥可不是九塊九就能夠買到的。”

唐雨溪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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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九葉懸針松

許衡山住在距離發瘋校區不遠的江林別墅小區,依山臨江,四周自然生態環境極好,這大概也是許衡山選擇在此地養老的原因吧。

受許衡山強烈邀請,隋戈前去許衡山家中做客。

其實,就算許衡山邀請得不是那麼強烈,隋戈也決定厚著臉皮去一趟,好歹能夠增加跟唐雨溪相處的機會,而且搞好跟許衡山的這位準外公的關係,顯然也是非常地重要啊。

許衡山似乎是一個愛花之人,別墅前後院子,都是花園。他對隋戈同學的印像似乎不錯,所以一到家中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帶隋戈去欣賞他的花園,唐雨溪也只好陪著。

許衡山在自己的花園上顯然花了不少錢,甚至還有些奢華:全不銹鋼結構,高科技的光線採集器,溫濕度自控器……造價絕對比他家的裝修和家具值錢。

許衡山的花園當中,大部分都是花卉和盆景,還有一些藤蘿植物。從他養的這些花草種類來看,說明他基本上已經不再搞農業科研,完全是為了閒情逸致。

“小隋,我知道你有個綽號叫'野草哥',這說明你養花養草很有點本事啊。”許衡山說道,“你說說看,我的這些花草養得如何呢?”

“這個……您老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隋戈問道。

“當然是真話了。”許衡山說道,“我這老頭子不是那種只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那我就直說了——”隋戈說道,“在我看來,您老養的這些花花草草,還真不怎麼樣。”

“你胡說!”唐雨溪趕緊反駁道,“我外公可是全國頂尖的農業學專家,養的花草還不行麼!”

隋戈笑道:“許教授的專業知識,自然無庸質疑,也是讓我很敬佩的。但是,養花養草,跟農作物培育、種植又是兩碼事了,許教授養花種草一定沒有幾年吧。這些花草的生長的狀態,在我看來,只能算是很一般的水平了。”

“好!”許衡山爽快地說道,“小伙子不錯,敢跟我說實​​話。之前我的那些學生、朋友來,我知道撿好聽地說,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些花草養得不怎麼樣。我拿去跟花鳥市場上的那些花草對比過,的確不如人家那些花農養得好。”

“這個自然。”隋戈說道,“許教授您應該是看過花卉養護方面的書籍,有豐富的理論知識,但是知識不能取代經驗,您要養好花,還得多積累一些經驗才行啊。”

“是啊,知識取代不了經驗。”許衡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來,去看看我的寶貝。”

許衡山所說的寶貝,其實就是一盆菊花。他領著隋戈來到一個精美的木質花架前面,這個花架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十幾盆菊花,這些菊花長勢還算不錯,有些已經長出了花蕾。但是,花架最上面的一株菊花,卻是有些不妙,雖然已經長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紅相間的花蕾,但是花蕾還未綻放,就已經有些焉,下面的花莖也彎曲了,葉片全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唉,一個老朋友聽說我現在喜歡養點花花草草,專門郵寄給我幾顆菊花種子,結果就養活了這麼一株。眼看要開花了吧,一轉眼卻又病怏怏的,像是活不成了。虧我還邀請了幾個科學界的朋友過段時間來賞菊,要是這一株都死了,那就可沒什麼意思了。”摸著花盆,許衡山心疼地說道。

隋戈仔細看了看這株菊花,訝道:“咦,這不是黃山的'丹鳳飲雪'菊嗎?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

  這回輪到許衡山驚訝了。隋戈只看了幾眼,就認出這是菊中絕品“丹鳳飲雪”,當真是不簡單啊。要知道,這種菊花,只生長於黃山的山崖險峻之處,傲霜飲雪,傳聞已經絕種。許多人不要說見過,恐怕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算是這株菊花盛開的時候,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認出來。許衡山邀請朋友來賞菊,原本是打算讓朋友們猜猜這菊花的來歷,以作消遣的。

許衡山卻哪裡知道,神農仙草訣之中有一門叫“靈草四診術”的術法,能夠診斷出任何一種草木的習性、藥性、靈性和本性,甚至憑藉這一門術法,能夠將一些靈性十足的野草、藥草培育成真正的靈草。所以,辨認一株草木的來歷,醫治幾株花草,簡直易如反掌。

驚訝片刻,許衡山對隋戈頓時信心大增,急切地問道:“小隋,你的眼光真厲害,那是否有辦法醫治這株菊花呢?”

隋戈道:“有幾分把握。不過,我得先摸一摸,仔細瞧瞧。”

“行。不過你小心一點,它已經很脆弱了。”許衡山緊張地說道。

隋戈用兩根指頭輕輕按了一下菊花的莖部,然後又觸摸了一下葉片,儼然醫生給病人把脈一樣。隨後,他拈起花盆中的一點泥土,問道:“花盆中的泥土,應該是從黃山採集的吧?”

許衡山點了點頭,心頭有些駭然,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隋戈淡淡一笑,說道:“泥土如果不是就地取材,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它生根發芽。你那位朋友一定知道這一點,才會將這些泥土一併郵寄給你。”

“的確如此。”許衡山對隋戈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又道,“那究竟應該怎麼治?”

“這株菊花,根本就沒有病。”隋戈一語驚人,“它只是沒有精神而已!”

  “沒有精神?”

“嗯。”隋戈繼續說道,“這株菊花叫做丹鳳飲雪。丹鳳,說的是它花開的顏色和形狀,宛若丹鳳昂頭。飲雪,說的則是它的風骨,只有在傲霜飲雪之後,它才會開得更鮮、更艷!所以才有'秋菊傲霜,丹鳳飲雪'的說法。你這個屋頂花園的溫濕度都很適合花草生長,但是隔絕了風霜雨露,如果是其它菊花,在這種環境中自然會開得鮮豔。但這株菊花卻不會,否則它也不會被稱為菊中絕品,位列'綠牡丹'、'黃石公'、'玉壺春'等十大名菊之上。要讓它綻放,就必須讓它經歷風霜雨露的磨礪,溫室花園,只會消磨掉它的精神和風骨。這就好比雞籠,永遠養不出真正的雄鷹。”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過十年書啊。”

許衡山心悅誠服地說道,“小隋,真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麼多。雞籠養不出真正的雄鷹,這話真是在理,看來你在花草養護方面,果然很有天賦啊… …呵,那照你這麼說,只要將它放在露天中,就可以了?”

唐雨溪也微微動容,首次感覺這個“小色狼”似乎也有些內涵的,對於隋戈說的話,她也就稍微留意了一些。

隋戈點頭道:“嗯,基本上,將它放在露天中養著就可以了。不過,還要給它加點合適的土壤才行。如果許教授信得過我,泥土,我去給你找一點吧。”

“那好。您在這裡稍等,我去找點合適的泥土來。”隋戈說道。

“讓小溪送你一下。”許衡山說道。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隋戈回來了,帶回來一小包黑鐵色的泥土。

當隋戈將泥土倒入花盆中的時候,許衡山聞到了幾縷淡淡的香味。

“小隋,你這是什麼泥土,怎麼還有點香味呢?”許衡山奇道。

“許教授,你怕是聞到花香了吧。”隋戈笑道,用手將花盆中的泥土整平。

這些黑鐵色的泥土,其實就是隋戈養那條銀音靈蟮的土壤。自從收服了銀音蛐蟮之後,隋戈就將它養在陽台的一個鐵盒子裡面,裡面放了一些泥土。因為時間久了,這些泥土就會沾染上銀音靈蟮的靈氣,逐漸變成靈壤。

“丹鳳飲雪”這樣的菊花,堪稱菊中絕品,不僅有風骨,更有靈性。之所以這種菊花只生長於黃山的懸崖險峻之處,那也是因為它們不僅要泥土中的養分滋養,更需要天地間的靈氣滋潤。而只有名山、險峻之處,它們才能夠吸收到足夠的靈氣。

黃山的土壤,固然有一定的靈氣,但是依舊算不上靈壌。隋戈將靈壌和入花盆中,就是為了讓這株菊花能夠吸收到足夠的靈氣。

有了靈氣的滋養,再經過風霜雨露的磨礪,這株“丹鳳飲雪”,自然就會開得風骨錚錚、艷麗無雙。

“好了,這下可以將它隨便放在露天了。許教授,打算將它放在哪裡?”隋戈向許衡山問道。

“嗯……放在下面草坪上,不妥。廚房……不妥,還是放在我臥室的陽台上吧。”許衡山考慮再三,才做出了決定。

於是,隋戈幫許衡山將花盆抱到了他臥室的陽台上。

放置好花盆之後,許衡山看了又看,然後說道:“小隋,我感覺這株菊花,已經比之前有精神了呢。”

“是嗎,這樣最好了。”隋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別急。怎麼也得喝杯茶再說,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小溪,去給小隋泡壺茶吧,用我的特級龍井。”許衡山說道,非要留著隋戈喝杯茶。

聽見能夠喝上唐雨溪親手泡的茶,隋戈自然就挪不動步子了。

許衡山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小隋你不知道,自從老伴去世之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些花花草草上面,這已經是我唯一的樂趣了。不怕你笑話,如果這株菊花真的死掉的話,我估計得難過好幾天。畢竟是親手種的,有感情啊……”

隋戈接過許衡山泡的茶,捧著一飲而盡,覺得滿口都是香味,唐雨溪泡的茶,當真是好喝呢。隋戈的目光往唐雨溪投去,忽地,他的目光被客廳角落處某件東西吸引住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似的。

吸引隋戈目光的,是一張裝飾畫,用畫框裝裱過的。

但準確的說,裡面根本就不是一張畫,而是一件植物標本。

畫框裡面,是一根很古老松樹的樹枝,頂端有一簇松針,僅有九根。這九根松針比普通松樹的松針更細更長,差不多有十五厘米長左右,針芒極其尖銳。更離奇的是,這些松針似乎很重,每一根都向地面懸垂著,顯得很獨特。

  這是——九葉懸針松啊!

  隋戈心頭驚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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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絕配

  九葉懸針松!真是九葉懸針松啊!

隋戈心頭驚嘆道,以至於一部分茶水灑在了胸前衣服上。

許衡山看見隋戈對那件松葉標本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小隋,你喜歡那件標本?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好了。”

“不行,那件標本,太值錢了!我還是買吧。”隋戈不忍心佔許衡山的好處。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家,恐怕傾盡家產也買不起這九根松針呢。

  九葉懸針松,是一種上品靈草。誕生之初,每一根小枝頭上,僅有一根針葉,跟別的松樹不一樣的是,懸針鬆的針葉密度很大、很重,所以是向地面懸垂的。每一根針葉,無論其硬度還是重量,都勝過了鋼針。每五百年,懸針鬆的每根枝頭上會多出一根針葉,最多的時候,會長出九根針葉。而這時候,九葉懸針松也修煉成妖草了,想將其針葉斬下來,非得有大法力、大神通才行。

有九根針葉的懸針松,其針葉其硬無比,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可以煉製成威力強大的法寶。不過,這九葉懸針松落如果落在隋戈手中,才不至於明珠暗投,因為懸針鬆的針葉,配合“靈草四診術”中的針法,簡直就是絕配!

或者說,靈草四診術需要這九葉懸針松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欸,小隋,你跟我談錢就見外了。”許衡山微微不悅地說道,“到了我這種年紀的人,還會在乎錢多錢少?物盡所用,才是最好的歸屬。這個松針標本掛在這裡多年,一直無人識得其價值,而你一眼相中,可見它的確應該歸屬於你。這樣好了,就當你幫我醫治病痛和那株菊花的報酬如何。”

“這……那真是太感謝您了。”隋戈感激道,在許衡山授意下,將標本從牆上取了下來。

“標本歸你。不過,我有些好奇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處呢?”許衡山說道,“在我看來,它就是一株擁有數千年壽命的古鬆的標本而已。”

隋戈不禁有些為難,因為他不可能將靈草、修真的事情告知許衡山。稍微猶豫了一下,隋戈才道:“其實,我一直跟隨一個民間中醫學習醫術,所以對許多花草、藥材都很熟悉。這些松針,可以當做針灸的銀針使用,而且它本身有藥用價值,所以效果比銀針更好。”

“原來是這樣。中醫果然是博大精深。”許衡山若有所思道。

“對了,我想請問許教授,不知道這個標本是誰送給您的呢?”隋戈好奇地問了一句。

許衡山愣了愣,想了想,然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說道:“怪了,我居然記不起了!”

“記不起了?”隋戈也有些詫異。

“是啊。”許衡山說道,“你這麼一問,我倒也有些奇怪了,這個松針標本看起來也不是很美觀,但是我搬了幾次家,居然一直都留著它,好像直覺告訴我不能丟掉它似的。”

“這可真是奇怪了。”隋戈若有所思道。

“算了,大概是人年紀大了,所以容易忘事吧。”許衡山不以為然道,“說起來,我的腰肌勞損,真的痊癒了?”

“病症已經去了,但是病根還在,如果病痛發作,就還需要貼膏藥。”隋戈說道,“你老年青的時候,腰部受過傷吧,而且還傷及筋骨,雖然當時醫好了,但卻留下了病根呢。”

許衡山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情:“是啊,這是當年蹲牛棚那會兒的事了,我被分配去磚窯勞動改造,有一次磚窯出磚的時候,堆砌在窯口的磚垮了下來,正好壓在我背上,那些個磚頭又重又燙,直接就把我砸趴下了。後來多虧一個鄉下的一個赤腳醫生,用童子尿混合一些草藥給我敷了好幾天,總算是逐漸好了起來。卻沒想到,年紀大了之後,居然又變成啥腰肌勞損了。”

“真是可恨!”唐雨溪忿忿不平道,“外公為國家和人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居然也會受到這些不公正的待遇,真是可氣可恨啊!”

“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哀。其實,大多數的人,還是心存善良的。”許衡山並未怨天尤人,只是用一句“時代的悲哀”輕描淡寫地揭過,胸襟之廣闊,讓隋戈真是大感佩服啊。雖然隋戈沒有經歷過那種年代,但是卻也聽說過一些,許衡山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恐怕是難以盡述呢。

“許教授您放心,您老為國為民做瞭如此巨大的貢獻,我一定會想辦法根治你的病!”

隋戈神情堅定地說道,隨後,他又笑了笑,“至少,能夠讓您老健康悠然地種花養草,享受田園之趣。”

“是啊,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在實驗室和田地裡面度過的,但早些年只知道提產再提產,從未體會到真正的田園之趣。這老了之後,成了一個花農,才算體會到了真正的田園心境。”許衡山含笑道。

“隋戈,你的狗皮膏藥不是一貼就靈嗎,怎麼還不能根治我外公的病呢?”唐雨溪哼了一聲,“是不是想多賺我們的錢啊?”

“天啊,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市儈麼?”隋戈為自己鳴不平。

“還說不市儈,先前在醫院裡面,你兩張膏藥不是賣了人家一千塊嗎。”唐雨溪說道,“還有,火車上的時候,你不也收了我九十九塊麼。”

“我們家祖訓有言:遇民賣民價,遇官賣官價。遇人賣人價,遇鬼賣鬼價。”隋戈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位李醫生,是小鬼,所以得賣他鬼價;你是白領麗人,當然就賣人價。”

“那九塊九是怎麼回事?”唐雨溪問道。

“學校的學生,生活費都是父母給的,自然不能收他們高價了。所以,九塊九是民價。”隋戈說道,“在鄉下,我們賣給普通村民,就是這個價格。”

“民價、官價,鬼價、人價。你們家的人行醫,還真是有點意思呢。”唐雨溪的語氣稍微有些褒獎。

“沒辦法,我們這也是順應時代嘛。”隋戈說道,“現在社會就是如此,同樣一件東西,普通老百姓去購買是一個價格,官員去購買又是另外一個價格。”

“是啊,真正的公平,要實現真正的公平、公正,談何容易!”許衡山感嘆了一聲,“不過,你們行醫因人而定價,倒是不錯。我年青時候的願望,是想天下人都能吃飽飯;現在,國家雖然富裕了,但是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實現讓天下人都能夠住得起房、看得起病呢。”

“畢竟是非凡之人啊,境界就是不一樣!”

隋戈心悅誠服地說道,好似受到感染一般,“許老,您老放心,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這個弘誓大願,就交給我們年青人來完成吧!不過,住得起房的願望,恐怕只能交給萬能的主去完成了。”

“切~就希望吹牛皮!”唐雨溪道,“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就是我!不是誰!”隋戈自信滿滿地說道,“要不然打個賭,我要是能夠做到呢?”

  “賭什麼?”唐雨溪問道。

“我要是能做到,你就嫁給我做媳婦兒!如何?”隋戈脫口而出道。

許衡山和唐雨溪兩人同時愣在了那裡。尤其是唐雨溪,更是直接臉紅到耳根子了。

半響,唐雨溪才跺足嗔怒道:“你——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嬌羞的模樣,倒是別有風味,看得隋戈同學都有些呆了。

許衡山不忍外孫女受窘,哈哈笑道:“年青人,敢作敢為、敢愛敢恨,也是真性情啊。不過,小隋你的表達方式好像也太直接了吧,至少你也應該捧一束玫瑰過來吧。”

末了,許衡山又加了一句,“當然,小隋你要真有這本事,我把外孫女嫁給你也行。”

“外公!”唐雨溪橫了許衡山一眼,“你這是為老不尊呢!”

“好了,好了。”許衡山笑道,“今天我真是高興吶。小隋,你這樣有才識、有見地的年青人可不多見,以後有空的時候,你可要常來,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了。順便呢,我也可以跟你交流一下養花養草的經驗。”

“好啊,我一定常來的。”隋戈說道,就算為了唐雨溪,他也一定要常來的。

隨後,隋戈心念一動,向許衡山道:“許老,我想請你幫個忙,某點小私。”

  “勢利的傢伙!”唐雨溪哼道。

“說吧,只要不是違背大原則的事情。”許衡山道。

“咱們農學院不是有許多溫室棚嗎,其中不少都荒廢了。”隋戈說道,“與其荒廢在那裡,不如撥一個大點的溫室棚給我用,不知道行不行呢?”

“行,為什麼不行。”許衡山一口應承了下來,“但我有點好奇,你打算用來做什麼呢?”

  “種點藥草。”隋戈說道。

“藥草?什麼藥草,去中藥舖買不就行了嗎。”許衡山微微詫異。

“我爺爺常念叨一句話:酒字水在前,藥字草當頭。一副藥效果如何,關鍵取決於藥草的藥性。所以,有些藥方明明沒問題,但是效果卻未必盡如人意。”

“嗯。你爺爺的見解很有道理。”許衡山點頭道,“聽說古時候的藥材,大多是採藥人從山中挖出來的,而現在的藥草,不少都是人工種植而成,藥效相差很大啊。所以,你打算自己種植一批藥草,來改變這其中的差異?”

  “是的。”隋戈點頭道。

“唔……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但實施起來,恐怕不容易啊。”許衡山說道,他不知道隋戈有神農仙草訣在手,所以對隋戈難免有些信心不足。

“我想試試。”隋戈堅決地說道。

“好,好。年青就是好,可以嘗試,可以冒險。”許衡山投過去讚賞的目光,“這事我一定全力支持!”

“那就多謝許老了。”隋戈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讓小溪開車送你吧。”許衡山道。

“算了,她開跑車送我,可別引起別人誤會了。”隋戈衝著唐雨溪笑道。

唐雨溪知道隋戈在想什麼,冷哼道:“我可沒空送他!”

隋戈呵呵一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小溪,我覺得這小子還不錯呢。”許衡山看著隋戈的背影說道,“你覺得呢?”

“不可能的。”唐雨溪輕嘆了一聲。

“哦,他年齡好像比你小呢。”許衡山說道,語氣一轉,“但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姐弟戀麼?”

“不是這個啦!”唐雨溪反對道,然後神色一黯,“對我來說,感情都是一種奢侈。”

許衡山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忽然地斂去,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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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藥田

第二天上午,隋戈收到了一張聘任書和一串鑰匙。

聘任書,是聘任隋戈為“許衡山國家農業科研室”特別研究助理;鑰匙,自然是植物培育基地溫室棚的鑰匙。許衡山辦事的效率果然驚人,而且滴水不漏。

如果單單借給隋戈一個溫室棚,以隋戈大一新生的身份,難免會落人話柄。但是,聘任隋戈為研究助理之後,再分配一個溫室棚給他做“科研”,也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當隋戈來到植物培育基地的時候,卻著實被驚訝了一番。

許衡山給隋戈找的溫室棚,差不多是基地當中最大的了,而且還讓人重新翻修過,溫室棚裡面的空間很大,足足有八百個平方,而且四周還有不少的花架可以利用。

總之,這個溫室棚已經大大超出的隋戈的期望。

有了溫室棚,隋戈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從許衡山那裡得到九葉懸針鬆後,隋戈心頭的想法就漸漸成形了。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眼下不是沒有靈草的種子和幼苗,也沒有足夠的玉石的麼,那麼就先從藥草入手。

神農仙草訣將天地間的草木按照蘊藏的元氣高低分為五類,依次為藥草、靈草、妖草、仙草、天草。這五類當中,藥草所蘊藏的草木元氣最少,所以只能治病救人。不過,某些藥草因為生長的漫長的歲月,吸收了足夠的天地靈氣,也有可能蛻變成靈草的。比如,上了一兩百年的老山參,差不多就可以算是下品靈草了,所以百年老山參才會有延年益壽的靈效。而這類從藥草蛻而成的靈草,叫做後天靈草。而還有一些靈草,本身就是天地間的靈氣孕育而生,這類靈草就叫先天靈草。一般來說,先天靈草比後天靈草品級更高,也更為稀少難尋。

既然現在弄不到真正的先天靈草,隋戈自然只能在藥草上做文章了。

好在有了九葉懸針松,能夠讓隋戈發揮出靈草四診術的精髓,用這靈草四診術配合小雲雨陣法,催生一批後天靈草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今,催生後天靈草已經萬事俱備,就差一點啟動資金了。

因為食量暴增,隋戈同學的生活費已經捉襟見肘,這時候要拿出錢來購買玉石和藥草幼苗,顯然是力有未逮了。於是,隋戈只能打電話求助老地主。

在電話中寒暄了幾句之後,隋戈將話題扯到了錢上。

老地主一聽見錢,吝嗇的本性立即就暴露了,滔滔不絕地數落隋戈道:“衰仔,之前爺爺怎麼給你說的。我說那大學別去唸了吧,瞎JB糟蹋錢,你還不相信呢。瞧瞧,這一個月都還沒到呢,你就彈盡糧絕了。依我看啊,早點成家生子,繼承家業才是​​正經事兒啊!對了,白流溝的牛小花、張家寨的馬纓花,兩個閨女的照片都送過來給我看了,都是嬌滴滴、水靈靈的村花啊,你只要點頭,明天就讓你們結婚洞房!”

  “洞房?”

聽見這兩個字,小初男隋戈一個哆嗦,心想這老地主不是引誘人麼,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老地主,你這不是造孽麼,這兩個小姑娘都還沒成年呢,連結婚證都辦不到吧。”

“結婚證,不就是個紅本本嘛。”老頭子不以為然道,“咱們這地方,只要雙方父母點頭,誰管得著!你真要那紅本本,花錢也能給辦。衰仔,再仔細想想吧——要不然,爺爺多給十幾二十萬的聘禮,把兩個姑娘都娶了,讓你小子過過舊社會地主老爺的癮?”

  “兩個?”

隋戈同學差點連鼻血都噴出來了,左擁右抱啊,小初男哪經得住這樣的誘惑。

  “別說兩個,三個四個都行。”

老地主進一步誘惑道,心裡卻在想,“衰仔,你就趕緊答應了吧。我聽說城裡面的房子賊貴,娶個媳婦兒沒有一兩百萬下不來啊!放在我們這裡,三妻四妾都夠了啊。你要真看上個城裡姑娘,那不是要把我的棺材本都搾乾了?所以,你還是趕緊回來吧。”

隋戈同學做了一場劇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堅定信念地說道:“算了吧,你以為自己是老地主呢,當心挨批鬥啊。更何況,我來讀大學,也是想增長點見識,給你治好這條瘸腿,以後你再去勾搭哪家的俏寡婦,人家放狗咬你,好歹你也能夠躲快點不是。”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頭子哼了一聲,然後又道,“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不勸說你了,那你需要多少錢?”

“十萬。”隋戈說道,“你老放心,這錢不白花,很快我連本帶利都給你賺回來。”

“唉,你小子不虧我的血本就行了。”老地主心疼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又囑咐隋戈道,“要是不想唸書的話,就趕緊回來成親生子!”

  “……”

老地主打來的錢到賬之後,隋戈先去東江市藥材市場購買了一批藥材幼苗,花費了三千多塊錢,然後又用八百元購買了一斤野山參種子。

藥材市場的店員見隋戈購買野山參種子,心頭對隋戈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棒槌。

原因很簡單,野山參雖然價格很高,幾乎跟同等質量的黃金相當,而且越老越大就越貴。但是,要人工種植野山參卻很不容易,對病蟲、養護技術要求很高,而且種植週期很長,少說也要十年八年的時間才能挖出來販賣。

更重要的一點是,用野山參種子人工種植出來的野山參根本就不叫野山參,而叫籽海參。無論藥效還是價格,都無法跟天然生長在林野中的野山參相提並論。想用籽海參充當野山參販賣,除非買方也是棒槌。

總之,在這位店員看來,想要挑戰極限的隋戈同學,很快就會淪為悲劇,血本無歸。

隋戈大致猜測到那位店員的想法,但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將藥草幼苗運到溫室棚之後,隋戈前往玉器店,將剩下的錢全都買成了玉石。

這一次,玉器店老闆娘沒有嘲諷隋戈,而且還給隋戈打了一個狠折,因為隋戈去她店裡的時候,這位老闆娘正在玩網上偷菜,結果肩周炎就悲催地發作了。隋戈再一次祭出狗皮膏藥,幾乎是藥到病除,老闆娘偷得大爽,所以打折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隋戈同學卻自戀地認為,這一次打折,應該歸功於自己那帥氣的皮相。

所有東西準備妥當之後,隋戈返回溫室棚中,將買來的玉石一塊一塊地埋入溫室棚的土壤下面,佈置了一個小型地“八荒雲雨大陣”,然後將買來的那些藥草幼苗種入土壤之中,隨後將那些野山參的種子也撒入土壤裡面。

最後,隋戈刺破手指,以自己的精血開啟了雲雨陣法。

霎那間,溫室棚的土壤上方,出現了一片濛濛的雲雨,牛毛一般的靈雨,洋洋灑灑地落入土壤之中,在靈氣雲雨的滋潤之下,那些剛栽種下去的藥草幼苗,迅速煥發出勃勃生機。而那些野山參種子,也迅速發芽,然後破土而出。

若是賣給隋戈野山參種子的那位店員看到現在的場景,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的。那時候,他也許會認為,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棒槌吧。

待雲雨斂去之後,隋戈打開了關銀音蛐蟮的鐵盒子,向裡面這條懶洋洋的銀色蚯蚓說道:“銀音蛐蟮,你既為洪荒異種的靈獸,想必應該能夠聽懂人話的。現在,我將你放入藥田之中,希望你好生守護這些藥草,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將這些人參催生成後天靈草之後,讓後你吃過夠!”

銀音蛐蟮這幾天也算是被隋戈收拾服帖了,哪敢反對隋戈的話,而且聽見隋戈能夠讓它敞開肚皮吃靈草,簡直是喜出望外,衝著隋戈連連點頭。

隋戈見它聽懂了自己的話,於是倒轉盒子,將這銀音蛐蟮放入藥田之中。

  鈴~

銀音蛐蟮穿梭在藥田的地面之下,發出類似銀質風鈴一般地悅耳聲響。

因為靈氣雲雨的緣故,以及銀音蛐蟮的特熟能力,溫室棚中的土壤變得越來越有靈氣,開始從藥田向著靈田蛻變。

靈田,不僅能夠縮短藥草的種植時間,而且能夠提升藥草的藥性。

為何天然生長於山林之中的人參才算是真正的野山參,其原因就是因為天然的人參是靠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而生長的,所以藥性遠勝於那些用化肥、生長素催肥的移山參。

而靈田土壤中蘊藏的靈氣,其濃度遠遠大於自然天地間的靈氣濃度,所以用靈田種植出來的藥草,無論其藥性還是個頭,卻又比自然界中的野山參更勝一籌了。

更重要的是,也只有靈田,才能種植真正的先天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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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乙木神針

清晨,天剛亮,隋戈就趕去了溫室棚。

因為靈壤、靈雨的滋潤,藥田裡面的藥草幼苗長勢極好,溫室棚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嗖!

一道銀光從藥田中飛射而出,落在了隋戈手掌中。

這條銀音蛐蟮,已經開始視隋戈為主人,並且開始主動討好起來。沒辦法,這條蚯蚓大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跟著隋戈,它才可能有靈草吃,才能快速提升修為。

隋戈輕輕彈了一下這條銀音蛐蟮,將其放入藥田之中,隨後將一根九葉懸針松取了出來,拈在指間。

  嗤!嗤!嗤!嗤!

隋戈用松針以極快的速度在一株藥草的莖稈上連刺幾下,每刺一次,那株藥草的枝葉都會輕微顫栗一下,就像是人被扎針一樣,總會因為疼痛而輕微顫抖一下。

給藥草扎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即便是隋戈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雖然之前隋戈就知道靈草四診術當中有這麼一套“乙木神針”的針法,可以通過刺激草木經絡來激發藥草的藥性、靈性,但是他從未嘗試過。因為這套針法需要很快的速度和精準度,至少要淬體期修為才能夠施展,而且這套針法的效果,會隨著施針者的修為提升而提升。

另外還有一點,草木都是木屬性,五行之中,金克木,所以施展乙木神針絕對不能用鋼針、銀針,只能用木屬性的“針”。但木屬性的針,哪有那麼細而硬的,如果不是因為僥倖得到了九葉懸針松,隋戈也沒辦法施展乙木神針的。

幾針過後,那株藥草的葉片頂尖處滲出了一兩滴黃褐色的液體,然後落入藥田當中。這幾滴黃褐色液體,便是這株藥草體內的雜質。祛除了雜質之後,這株藥草的藥性自然會提高一籌的。

見這乙木神針大有效果,隋戈信心大增,開始繼續對其它藥草進行“針灸”。

“針灸”結束之後,隋戈再次開啟雲雨陣法,用靈雨催生藥田中的藥草和人參。

隨後,隋戈抄起鋤頭,快速地鏟掉了藥田中的野草。

接受了靈雨滋潤之後,這些該死的野草,也比以往長得更加茂盛而頑強。幸好,神農仙草訣中居然還有一套鋤草的套路​​,叫做“震靈鋤法”,用來鋤草倒是極其容易。

銀音靈蟮也沒有閒著,開始快速穿梭於藥田之中,盡力改變著藥田土壤的品質。

這一趟勞動結束之後,隋戈居然累出了一身的汗水。

沉浸在種植樂趣之中,轉眼間一周時間過去了。

溫室棚中的藥香味越來越濃,之前種下的藥草幼苗,長大長高了好一截,變成了成熟的藥草。

至於那些野人參,莖稈已經長到了一尺多高,枝繁葉茂,而且已經有開花的跡象了。看到這樣的狀況,隋戈信心大增,因為人參一般要三年才會開花。這就足以說明,這些野山參在一周之內,已經吸收到在野外三年才能夠吸收到的天地靈氣,甚至更多!

而以後,隨著藥田土壤品質的提升,再增加“針灸”和雲雨大陣開啟的次數,這些野山參成長的周期還會繼續縮短,看來用不了多久,隋戈就能夠催生出一批真正的野山參!

以野山參的精貴價格,隋戈同學成為百萬富翁,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呢。

  “哇哈哈!”

想到這些,隋戈同學得意而暢快地笑了起來。

銀音蛐蟮從藥田裡面鑽了出來,望著隋戈,不知道主人為何如此高興。

  ※※※

下午沒課,隋戈打算去拜訪一下許衡山,順便為他去除病根,徹底解決腰痛的老毛病。

許衡山對隋戈的印像很不錯,尤其因為隋戈在花草種植、養護方面的天賦,許衡山一旦遇到問題,就會跟隋戈聯繫,詢問應對的方法,而隋戈也會欣然幫忙,所以這一老一少雖然認識不久,但彼此已經很熟識了,儼然忘年之交一般。

這一次隋戈種植了許多藥草,其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替許衡山治愈他的老毛病。

隋戈擰著一塑料袋子的藥草從植物培育基地出來,正要前往許衡山的別墅,這時候一輛寶石藍跑車停在了旁邊,裡面的美女衝著隋戈說道:“上車!”

車上的美女自然是唐雨溪,隋戈趕忙屁顛屁顛地鑽進了跑車。

附近路過的學生見狀,鄙夷地衝著車上的隋戈低聲罵了一聲,“小白臉!”

隋戈同學不知道自己成了千夫所指的小白臉,上車之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唐雨溪身上,片刻都沒有移開過。

有一類女人,每一次見面,都能夠給你帶來新鮮的感覺,百看不厭。

唐雨溪,毫無疑問就是這類女人。

今天的唐雨溪, 上身穿一件灰色V領七分袖休閒襯衫,下身配搭一條黑色修身七分褲,再加一雙淡紫色的複古印花高跟鞋,光潔的脖子、耳朵上沒有任何的配飾,也不著妝彩,顯得異常的簡單、幹練,卻又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風味。

儘管已經適應了隋戈的“色狼之眼”,但是被他這麼一直盯著,唐雨溪還是有些受不了,不滿道:“隋戈同學,注意素質!”

“素質,什麼素質?”隋戈不解道,“我的素質應該很過硬吧。”

  “你的那雙賊眼!”

唐雨溪只能點明道,“你這樣看人,會讓人覺得很不禮貌。”

“噢,原來是這樣。”隋戈嘆道,“我這雙眼睛就是這樣,一看到美女就轉不動了。不過,長得漂亮也不是你的錯。”

唐雨溪簡直無語,心說這廝的臉皮當真不是一般的厚呢。

“唐小姐,你怎麼經常在東大附近溜達呢,難道你也是東大學生?”隋戈有些好奇道。

  “你覺得呢?”唐雨溪反問道。

“應該是吧,大三還是大四?”隋戈說道,“應該是大三吧?”

瞧唐雨溪的年齡,隋戈覺得她應該是大三的師姐才對。

  “嗯。”唐雨溪淡淡一笑。

“天可憐見,我總算見證了一點:東大的確是有美女的。”隋戈欣慰地說道。

“難道你讀大學,就是為了欣賞美女嗎?”唐雨溪的語氣微微有些不屑。

隋戈卻不在意,義正言辭地說道:“對於大多數男生來說,讀大學的確只為了兩樣東西:美女和工作。而且,前者的比重遠大於後者。”

“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唐雨溪哼道,“你呢?”

“我當然也喜歡美女。”隋戈說道,“不過,我讀大學還為了一件事——種草。”

“種草?”唐雨溪疑惑道,“種什麼草?”

“可以治病的草。”隋戈說道,“能夠治愈一切疾病的藥草、仙草。你忘了嗎,我們曾經打過一個賭。”

“什麼賭?我不記得這回事。”唐雨溪故作糊塗。

“是嗎,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隋戈說道,“你說如果我能夠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的話——”

“那是你說的!”唐雨溪打斷了隋戈的話,然後說道,“下車吧,到了。”

隋戈無奈,只得擰著塑料袋從車裡面鑽了出來。

這時候,隋戈才發現旁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心想:“難道許老今天有客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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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劑湯藥

隋戈是跟唐雨溪一起走進客廳的。

進屋之後,就看見許衡山正在跟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交談著什麼,神情還挺愉快的。

青年人一身西裝筆挺,頭髮油亮,面相端正,氣質儒雅,一看便是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

見到隋戈和唐雨溪一起進來,那位青年微微露出詫異的目光,但隨後他打量了隋戈的一身學生行頭和手中的那個塑料袋之後,很快就淡定下來,顯然他認為隋戈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甚至,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

“雨溪,你回來了。”青年人起身,很親切地向唐雨溪說道。

唐雨溪點了點頭,向青年人說道:“羅老師,你好。”

隋戈一聽,頓時就放心了,原來這青年人是老師,那就沒什麼威脅了。而且,唐雨溪如此稱呼對方,顯然向對方表明了一點:“我跟你沒那麼熟悉呢。”

“小隋來了,快坐下喝茶。”許衡山招呼隋戈過來,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隋戈倒也不客氣,坐在唐雨溪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向許衡山說道:“許老,你的腰痛毛病這幾天沒有犯吧?”

“上次貼了你的膏藥之後,就沒有再疼過了。”許衡山說道,“不過,今天早上起床,我又覺得腰部有些發脹的感覺,看來至多一兩天就會再犯了。對了,既然你過來了,就再給我兩貼膏藥吧。”

“任何外藥,都是治標不治本。”

隋戈還沒有答話,那青年人卻插話道,“許老,您的病要想痊癒,光借助藥物是不夠的。”

被這青年人打斷話頭,隋戈心頭有些不悅,問道:“許老,這位老師是?”

“哦,忘記介紹了。”許衡山道,“小隋,這位是羅文淵羅老師,他是東大中醫專業的教授,也是東江市的知名中醫,年輕有為啊!”

“文淵,這位是隋戈同學,草業科學大一的學生,在種植花草方面相當有天賦,而且他家是中醫世家,醫術也不錯的,你們可以交流交流啊。”

“是嗎?那有機會是可以交流交流。隋戈同學,你好啊。”羅文淵招呼了隋戈一聲,但是流露出來的神情,卻哪裡將隋戈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了。

  “有機會的!”隋戈哈哈一笑。

“羅老師,你剛才說我外公的病要痊癒,光靠藥物不夠,那怎樣才能痊癒呢?”唐雨溪問道,她雖然對羅文淵沒太大好感,但關心外公的病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聽見唐雨溪如此一問,羅文淵立即露出了一個瀟灑的微笑,說道:“藥物治療和針灸雙管齊下,應該有可能治愈許老的病。以前我也給許老開過方子,對他的病況也很了解,只是以前沒時間給他做定期針灸治療。不過,最近我工作不是很忙,倒是可以給許老做一個療程的針灸治療。”

“那感情好啊。”許衡山說道,“文淵在咱們東江市,可是有'小針王'的稱號呢,想必針灸之術一定非常地獨到吧。”

“哪裡哪裡。”羅文淵謙虛地笑道,“祖上流傳下來的針法而已,是傳自清代的'離火針法',只有區區幾百年的歷史。”

“嗯,離火針法,在清代可是很盛行的。”許衡山微微頷首道。

  羅文淵的神情更加得意了。

“其實,不用針灸,也是能夠痊癒的。”隋戈這時候忽地插了一句,心想你剛才不是打斷了某家的話嗎,現在可輪到我了。

“真的嗎?”唐雨溪看著隋戈問道。

“肯定!”隋戈信心滿滿地答道,用熱切地目光投向唐雨溪。

唐雨溪受不了這傢伙的色狼之光,趕緊避開了他的目光。

“一派胡言!”一旁的羅文淵忽地冷哼了一聲。

隋戈心知這傢伙肯定要跳出來咬自己了,淡淡地問道:“羅老師,你為何認為我是在胡說呢?”

“因為無論中藥還是西藥,都無法根治許老的病!”羅文淵有些不屑地說道,“我給許老開過幾次方子,他也去醫院接受過西醫治療,但病症都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這足以說明光靠藥物治療行不通!”

在羅文淵看來,跟隋戈這樣的人探討醫學,簡直就是自掉身份的事。畢竟,他可是“中醫教授”、“小針王”、“東江名醫”,而對方,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很可能只是一個江湖郎中的後人。

“羅老師你的論斷,只是建立在你開的方子基礎上。”

隋戈語氣忽地一轉,“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不僅羅文淵聽得眼中冒火,就連唐雨溪和許衡山也察覺到了隋戈的敵意,但隋戈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尺,我直接踩死。

羅文淵自己醫術不行,居然還敢鄙視隋戈的醫術,這自然觸到了隋戈的逆鱗。既然羅文淵存心找抽,隋戈同學自然也不會給他留什麼臉面了。

  教授、名醫、針王?

  不過是土雞瓦狗,狗屎一坨!

  “哈~”

羅文淵先是怒,繼而大笑起來,“好!我羅文淵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我醫術不行,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剛入大學的毛小子。我究竟應該認為你是年少輕狂呢,還是年少無知!”

“你可以說我是年少有為。”隋戈道。

“你很狂妄啊。”羅文淵沉聲道。

“我有狂妄的本錢。”隋戈說道,“尤其在你這樣的人面前。”

  唐雨溪和許衡山面面相覷。

“這廝也太狂妄了吧!”唐雨溪在心頭想到。

“儘管我對你的醫術不抱什麼希望,但是我想應該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羅文淵說道,“這樣,大家才會清楚認識到,你只是一隻井底之蛙。”

“呃……如果我有機會的話,那隻青蛙一定是你。”隋戈說完,望向許衡山,“許老,我說過,我會讓您健康悠然地種花養草,享受田園之趣。現在,我就來兌現我的承諾。羅老師不是說藥物治療不能根治您的病痛嗎,我會讓他失望的!”

“我拭目以待!”羅文淵的火氣算是徹底被隋戈同學給撩撥起來了。

“那我就開方子了。”隋戈對於許衡山的病症早已經陳然於胸,根本無需把脈,便可以開出藥方。因為有神農仙草訣在腦子當中,隋戈對天下藥草的藥性瞭如指掌,配出一劑治療腰肌勞損的湯藥,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看見隋戈竟然用圓珠筆、便籤紙寫藥方,羅文淵嘴角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在他這樣的“正規”中醫眼中,開藥方就要用毛筆。甚至,通過一個人毛筆字的功力,從某種程度上可以推測出一位中醫的醫術高低。而連毛筆都不會用的中醫,在羅文淵眼中就是江湖郎中、赤腳醫生。

可憐的隋戈,並沒有想到用圓珠筆開方子竟然會被人鄙視。另外,他的“書法”也實在是夠爛,差不多應該用四個字來形容:糟糕透頂。

方子開出來之後,隋戈撂下筆,向羅文淵說道:“羅老師,我這方子還不錯吧?”

羅文淵往便籤紙上一瞅,只見上面寫著:杜仲、當歸、菟絲子、淮山藥等十餘種中草藥。

看完之後,羅文淵忽地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鄙夷:“這就是你開的方子?”

“當然,你不是親眼所見麼。”隋戈說道。

“這是《百藥神書》中的一個方子,名為'通脈湯'。”羅文淵一副家學淵源、見多識廣的語氣。

隋戈卻沒想到,自己根據這些藥草的藥性隨手搭配了一個方子,居然就跟什麼通脈湯撞車了。不過,如此看來,他開的這個方子倒是沒錯。於是,隋戈說道:“這個方子不對症?”

“對症。”羅文淵說道,“不過,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這個方子我曾經給許老開過;第二,你的方子上面沒有寫藥草的劑量。許老,您看一下,這個方子很眼熟吧?”

許衡山戴上老花鏡看了看,點頭說道:“是的,這個方子很眼熟,可能以前真吃過。”

“所以,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許老這裡看到過這個藥方。”羅文淵盯著隋戈說道。

羅文淵言下之意:小子,你這個方子是抄襲老子的!居然還敢班門弄斧。

隋戈正要出言反擊,卻聽見唐雨溪說道:“既然是醫術上的藥方,也許是隋戈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呢。況且,我認為隋戈不是這種需要抄襲別人藥方的人。”

在唐雨溪眼中,隋戈這小子好色、貪財,但是狂妄、傲氣,應該不屑於抄襲這種事情,尤其不會去抄襲對手的藥方。

聽見唐雨溪為自己說話,隋戈心頭彷彿有一陣暖流淌過,笑道:“既然你開過同樣的方子,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我用這個方子上的藥草治好了許老的病,豈不是更證明了你的無能?”

“你要是能夠用這個方子治好許老的病,我羅文淵就算是井底之蛙!”羅文淵不屑地說道。

“井底之蛙,你做定了!”隋戈狂傲地說道。

唐雨溪無語:這傢伙為什麼總是這麼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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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藥字草當頭

隋戈打開塑料袋,一股清新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看著隋戈將一株株藥草從塑料袋中取出來,羅文淵還譏諷了一句,“難道你以為新鮮的藥草,熬出來的湯藥就會與眾不同嗎?”

“不,這些藥草是我種的,不僅是新鮮那麼簡單。”隋戈說道。

“小隋,這些藥草真是你自己種的?”許衡山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

親手種植的藥草,哪怕仍然不能治愈病痛,但代表的意義畢竟不同。

“我用你給我找的溫室棚種的。”隋戈笑道。

“希望這些藥草真的與眾不同。”許衡山微微笑道。

“它們的確與眾不同。”隋戈肯定地說道。

“要用藥罐子嗎?”唐雨溪向隋戈問道。

“用不著了,不過可以先給我一個小碗。”隋戈說道,他要讓羅文淵輸得無話可說。

隋戈從唐雨溪手中接過一個白淨的瓷碗,然後往瓷碗裡面倒了半碗他從棲霞山帶過來的山泉水。隨後,隋戈取出了一根九葉懸針鬆的松針,提起一株藥草,將其倒轉過來,根部朝上,然後用松針緩緩地刺入藥草的根部。

  滴答!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株藥草的葉尖處,竟然滲透出淡綠色的水滴,好似露珠一樣聚結在葉尖處,然後滴入瓷碗之中,融入到碗中的泉水里面。

這淡綠色的水滴,可不是藥草體內的雜質,而是藥草的藥性精華所在。

煎熬中藥,無非就是要熬出藥草的藥性精華,但隋戈有九葉懸針松、乙木神針在手,要逼出藥草的藥性精華,自然是小事一樁而已。

儘管對隋戈而言,這是小事一樁,但在唐雨溪和許衡山眼中,卻是神奇之極。

羅文淵見隋戈露了這麼一手,心裡面莫名地慌亂起來了,但他仍然在安慰自己,這小子一定是用什麼歪門手段糊弄自己,可不能被他給唬住了,哪有這樣“煎熬”中藥的。

隋戈沒有理會羅文淵等人的想法,很快又換了另外一株藥草,如法炮製,用松針逼出了幾滴綠液,同樣滴入瓷碗當中。

當隋戈將所有的藥草都“針灸”一番之後,瓷碗中的山泉水已經變成了翠綠色。

濃濃的藥香味從瓷碗裡面散發出來。

  一劑奇異的藥湯,就此完成。

而那些被針灸過的藥草,卻失去了精神,無論莖葉,都焉了下去。

隋戈將這些藥草重新裝入塑料袋中,打算回去的時候,再栽進溫室棚中的藥田裡面,有靈雨的滋潤,這些藥草很快就會恢復生機的。

“許老,這一劑藥湯實在太詭異了,您可千萬別喝啊。”

羅文淵見隋戈將瓷碗遞給許衡山,趕忙提醒許衡山要小心,不要充當實驗小白鼠的角色。

“有什麼詭異的?”隋戈一臉淡然地說道,“藥草,是不是這方子上的藥草?藥汁,是不是這些藥草流出來的藥汁?既然方子沒錯,藥草也沒錯,有什麼詭異的?”

“煎熬方法不對。醫術上記載,通脈湯應該先以武火猛煎十分鐘,然後以文火慢熬半小時,這樣才能充分將藥草的藥力提出。”羅文淵說道,依然顯得學識淵博。

“那麼,按照你和醫書上的煎熬方法,有用嗎?”隋戈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有用嗎?

這三個字恍若一根鋼針,狠狠地在羅文淵驕傲的內心中扎了一下。

一劑湯藥的好壞,可不是醫書說了算,也不是哪個醫學泰斗說了算,而是患者說了算。

  能夠治病的藥,才是好藥!

許衡山接過隋戈遞過去的瓷碗,聞了一下,欣然笑道:“藥香濃郁,應該是一碗好湯藥。雖然這種熬藥的方法聞所未聞,但是很有創新精神嘛,我這老頭子願意充當小白鼠的角色,試一試。”

說完,許衡山將碗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一股透心的冰涼從肚子迅速蔓延到全身,許衡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這股涼意所到之處,卻是異常地舒服,似乎全身的毛孔、經絡都被這一股涼意給疏通了一般。之前腰部那種發脹的感覺,已經開始逐漸消褪,似乎淤積多年的東西一下子被疏通了一樣。

通脈湯,原本就有疏通經絡、活血化瘀之效。只是,隋戈這一劑通脈湯,卻是將藥草的藥力發揮到了極致,所以才有如此驚人的藥效。

比當初隋戈用柴胡草治好感冒,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說中藥治病比西藥見效慢,但凡事無絕對,只要運用得法,中藥一樣可以如此神速。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許衡山身上的涼意開始逐漸退去,感受著這股涼意消褪,他竟然有一種微微的失落,因為這股涼意盤踞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藥力發散得快,消褪得也快。

但是藥力消褪之後,許衡山腰部的不適感也完全消褪了。

“外公,你覺得怎樣?”唐雨溪微微有些緊張地問道。

  “妙!實在太神妙了!”

許衡山一臉的激動,“小隋這一劑湯藥,好像把我腰部的不適感完全帶走了呢!藥到病除,真的是藥到病除啊!有小隋這樣用於創新的人才,看來中醫復興有望啊。”

羅文淵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向許衡山說道:“許老,你確信已經去除病根了?也許,這一劑湯藥,只是暫時掩蓋了病痛呢?”

“不,已經痊癒了!”許衡山用無庸質疑的語氣說道,“小隋這一劑湯藥,已經完全治癒了我的老毛病。我的身體,我清楚!”

於是,羅文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彷彿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今天,羅文淵來探望許衡山,其本意是想通過給許衡山治病而接近唐雨溪,但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半途殺出一個隋戈來,將他擬定的計劃完全破壞,而且還折損了他的面子。

羅文淵覺得今天再留在這裡,可能討不到什麼好處,於是起身告辭。

但隋戈同學卻沒有就此放過羅文淵的意思,說道:“羅老師,誰是井底之蛙?”

唐雨溪和許衡山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隋戈同學竟然會咄咄相逼。

隋戈原本也不想這麼​​做,但誰讓羅文淵要主動挑撥他呢。如果輸的人是隋戈,羅文淵會給隋戈留面子嗎?顯然不可能的。

羅文淵沒想到這個毛小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然後沉聲道:“我承認,你的醫術有獨到之處,但是想讓我認輸卻還不能,因為許老的病是否痊癒、是否會復發,還需要留待時間來驗證,不是嗎?如果你真有膽量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公平比試一下醫術、針灸,如何?”

“不用了,我不會跟你比。”隋戈冷冷地說道,“你不配!”

  這一記“耳光”,擲地有聲啊。

羅文淵臉色煞白,片刻之後才道:“你一定會輸給我的,很快!”

“我說過,你不配!”隋戈的臉色又浮現出狂傲之色。

唐雨溪忽地覺得,這廝狂傲的時候,原來也有幾分魅力的。

羅文淵不再自討沒趣,轉身快步出了客廳,發動汽車,一溜煙逃之夭夭了。

羅文淵離開之後,氣氛變得輕鬆、融洽起來,唐雨溪有些好奇地向隋戈問道:“隋戈,明明是同樣的藥方,為什麼你的藥就能治愈外公的病呢?”

“我也有些好奇。”許衡山說道。

“藥字草當頭。”隋戈說道,“中藥的根本在於藥草。方子相同,藥草的成色不同,湯藥的效果自然也會不同的。我用的這些藥草,可都是我自己種出來的,藥性自然非同一般,絕對不是那些用化肥、生長素催生出來的藥草可比的。”

許衡山不愧是農業方面的專家,很快領會到隋戈話中的意思,動容道:“小隋,你的這個創新很了不起啊,如果能夠提升中藥材的藥性,縮短中藥藥力發揮的時間,那對於推動中藥產業,將會產生難以估計的影響啊!你放心,我現在雖然退休了,但還是能夠發揮點餘熱,你幹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全力支持!”

“你老已經在支持了啊。”隋戈笑道,“你忘記了嗎,我可是你科研室聘請的研究助理呢。”

“呵~我怎麼忘了這茬呢。”許衡山滿懷欣慰地笑了起來。

唐雨溪望了一眼躊躇滿志的隋戈,心想:“難道,他真的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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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女老師

  午飯後,403寢室。

“隋戈,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被小富婆給包養了?”江濤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隋戈白了江濤一眼,好聲沒氣道:“我還巴不得被包養呢,可惜人家不干啊。”

“不會吧。”江濤說道,“聽人說你已經鑽了好幾次保時捷跑車了呢。那小富婆究竟長什麼樣啊,錢多不?給你簽包養協議沒有?她慾望強烈不……”

  “……”

  隋戈直接無語。

他倒是巴不得被唐雨溪給包養了,哪怕不給包養費都行啊,關鍵是人家不願意啊。

不過,好在唐雨溪似乎對他的印像似乎改觀了不少,看來情況正向好的方向發展呢。

“對了,咱們東大是不是有個校花美女叫唐雨溪的?”隋戈忽地問了一句。唐雨溪這樣的人物,絕對應該是校花級別的美女才對。

“誰?”聽見唐雨溪三個字,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一起愣住了。

“唐雨溪。應該是大三的師姐吧。”隋戈繼續說道。

“師姐?”江濤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然後衝高峰打了一個眼色。

“下午有兩節外語課,你又不去?” 高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向隋戈問道。

“我對外語課,不有愛。”隋戈躺在床上,無動於衷。

“對外語課不有愛沒關係,只要對外語老師有愛就行了。”高峰賤笑道,“咱們的外語老師,可真是一位大美女呢,對吧,高峰、柳小童?”

  高峰和柳小童兩人連連點頭。

  “真的?”隋戈同學來了興趣。

“絕對是真的。”江濤肯定地說道,又補充了一句,“百年難遇的美女!”

  百年難遇,這是什麼美女?

懷著對美女的憧憬和對百年難遇的好奇心,下午兩點,隋戈第一次出現在外語課的教師當中。

教室前面的位置早已經擠得滿滿的,看來這位外語老師的人氣相當不錯的。隋戈心神大定,看來高峰三人沒有騙自己,這位外語老師必然是一位美女。

隋戈四個人只能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

高峰很是不爽,向江濤抱怨道:“都怪你這小子,讓你早一點出門佔座,就是不聽!”

“這麼誇張,至於嗎?”隋戈說道,“難道咱們外語老師是位仙女不成?”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一齊笑了起來。

  叮鈴~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江濤、高峰等人伸長脖子往教室前門瞅去。

這時候,一個嬌俏玲瓏的身影步入教室,款款走向了講台。

  喀嚓!

隋戈的腦袋彷彿被一道強烈的雷電擊中,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這位外語老師,果然是一位美女,真正的美女,但是讓隋戈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這位號稱百年難遇的美女老師竟然會是唐雨溪!

  天雷轟頂。

  隋戈同學腦中一片轟響。

  唐雨溪,怎麼會是唐雨溪呢?

今晚,唐雨溪穿著一套黑色的套裙、黑色高跟皮鞋,脖子上掛著一串綠色水晶吊墜,標準的都市白領禦姐打扮,但卻難掩她那種江南水鄉的清新氣息。唐雨溪的身高並不高,隋戈目測大概是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材比例極好,細腿纖腰,前凸後翹,讓人充滿遐想。

唐雨溪站上講台之後,正要開始講課,忽地敏銳地察覺到教室的氣氛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從教室後面的角落裡,射過來一道直勾勾的讓她很​​是討厭的目光。

這種目光,唐雨溪一點都陌生了,她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了這道目光的主人:那個可惡的小色狼。

唐雨溪很快收回了目光,臉上浮現出幾絲明媚的笑容,嫣然一笑道:“今天我感覺很欣慰,因為我竟然在教室裡面看到了一張嶄新的面孔。作為一位老師,最希望的就是她所講的課程,能夠被更多的學生接納、欣賞。我沒有想到,今晚竟然會有外專業的同學來聽我的課——後面那位同學,請你站起來,向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隋戈同學正在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唐雨溪的胸前的波瀾壯闊,忽地看到她用手指向了自己,頓時心裡一抽,暗叫了一聲不好:“這丫頭正藉機向自己發難呢!”

  怎麼辦?

胡掐一個名字,蒙混過關,顯然不可能,唐雨溪還能不認識他麼。直接開溜,顯然更不可能,隋戈又不會什麼隱形道術,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

隋戈意識到,自己今天要栽在這丫頭手中了。

於是,隋戈只好站了起來,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叫隋戈,是草業科學專業大一學生……”

“咦,不對吧?”唐雨溪故作驚訝地說道,“你是草業科學專業的學生?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上了十幾堂課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呢? ”

“擦!這不是逼我主動承認翹課嗎?”隋戈暗呼這丫頭真是狠辣啊。但是,眼下這形勢,對隋戈是極其不利的,由不得他不承認啊。

盤算了一下之後,隋戈乾脆破釜沉舟,裝出一副誠摯無比的表情,說道:“那是因為以前我翹課了。以前,我一直都視外語課為洪水猛獸,所以外語成績向來都是一塌糊塗。上了大學之後,對外語課也是極其恐懼和排斥的,但是,我的三個室友一直都對我做思想工作,不斷鼓勵我,他們告訴我說唐老師上的外語課上得有水平,很獨特,很有韻味,能夠讓人從靈魂深處愛上外語這一門課,就像是不懂音樂的人,聽過肖邦的鋼琴曲而愛上音樂一樣。他們甚至對我說,如果我錯過了唐老師的課,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損失,也是畢生的遺憾!正因為如此,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入了教師,希望用這雙耳朵,聆聽到外語課的真諦,從而喜歡上這一門課程。至於我以前曠課的行為,還請唐老師原諒。”

一旁正等著看隋戈笑話的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愣得眼睛都鼓出來了,都心想這廝真能掐,連翹課這種事情,都被他說得大義凜然似的,還利用他們三人大拍老師馬屁。而且,這馬屁還拍得如此有水準、有境界,這廝難道上過黨校,受過類似的培訓不成?

唐雨溪弄這麼一出,只是臨時興起,想小小捉弄一下隋戈,讓他尷尬、難堪一下,卻沒想到這傢伙公然拍起了自己的馬屁。不過,被這傢伙這麼一拍,唐雨溪覺得心裡面倒是舒暢了不少,也就不繼續為難隋戈了,說道:“真沒想到,隋戈同學竟然這麼坦白和真誠地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不過,我也只是剛從大學畢業而已,在教學方面難免有經驗不足的地方,所以我希望通過這一門課程,和同學們共同進步。另外,也希望隋戈同學以後少逃課。好了,我們正式開始上課吧。今天重點講述一下聽力測試的技巧……”

隋戈同學鬆了一口氣,然後狠狠地往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瞪了一圈。

這三個傢伙,居然聯起手來設套給他鑽,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

失了面子是小事,但是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隋戈心頭也是鬱悶,唐雨溪這丫頭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他一直認為這丫頭應該是大三或大四的小師姐,上一次她還假裝承認了呢,卻沒想到她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他的外語老師。

  有壓力啊!

陡然間多了這麼一重老師的身份,隋戈忽地感覺他在處理和唐雨溪的關係上,不能夠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游刃有餘了。

看來,要從姐弟戀昇華到師生戀,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雨溪上課的時候,大部分說的都是純正的英文,以隋戈同學​​還停留在初中階段的英文水平,根本就聽不懂唐雨溪在說什麼,但是那些玄奧無比的外語單詞從唐雨溪口中吐出,配合著她那輕清柔美的聲音,彷彿是低聲吟唱的江南小曲,儘管聽不清詞兒,落在耳朵裡面就是覺得舒服。

忽然間,隋戈的腦子當中幻想出一幅圖畫:他坐在一個江南水鄉的小茶樓中,四周花木欣榮、小橋流水,他隔窗眺望而去,只見石山上的小涼亭中,一身輕紗羅裳的唐雨溪端坐在亭子當中,懷抱著一把琵琶,輕聲彈奏,口中咿咿呀呀,唱的是那聽不明卻很好聽的姑蘇小曲。而隋戈自己,卻是那富貴人家的花花大少,一邊嗑著瓜子喝著茶,一邊聽著小曲,輕佻地望著那亭中的女子,眼睛直勾勾地……

隋戈想入非非,很快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此時,隋戈終於領悟到了外語課的真諦:聽不懂詞兒,真好。

講台上,唐雨溪正講得神采飛揚,她時而會向教室角落處的隋戈看看,本以為這傢伙會在課堂上磨皮擦癢,完全坐不住,誰知道隋戈居然聽得津津有味、很是享受的樣子,這讓唐雨溪稍微有些小虛榮,心想難道自己的課真的講得這麼好嗎?

如果唐雨溪知道隋戈此時正把她當成唱江南小曲的俏姑娘的話,恐怕她立即會把整合的粉筆都砸向隋戈臉上。

  狠狠地砸過去,絕不手軟!

下課之後,隋戈本來應該溜之大吉,但因為聽“小曲”聽得入迷了,竟然忘記了第一時間開溜。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唐雨溪已經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衝著他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隋戈同學,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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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另類處罰

  “唐……老師,你要幹嘛啊?”

第一次面對面稱呼唐雨溪為“老師”,隋戈心頭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緊張呢,就連他的那雙色狼之眼,這時候都收斂了許多呢。

唐雨溪看見天不怕、地不怕的隋戈同學居然緊張了,心裡面不禁有些得意,故意板著臉說道:“你居然敢曠我的課,而且還曠這麼多,我當然要找你談談心了。”

唐雨溪故意將“談談心”三個字說得很重。

一般來說,老師找學生談心,那就是要展開教育、批評了。

“唐老師,我錯了還不行麼。”隋戈當即告饒。

面對別的老師,隋戈也許還能硬氣,但是面對唐雨溪,他是不得不軟啊。

“錯了也不行。”唐雨溪平靜地說道,“跟我走。”

其餘的學生看到隋戈同學被唐老師帶走,紛紛開始猜測唐老師究竟要如何處罰隋戈呢。

隋戈跟在唐雨溪後面,一直走到了教師辦公樓。

  “她究竟要幹嘛呢?”

隋戈心頭想到,“不會真要公事公辦,訓斥我一頓吧?不過,就算被她訓斥也沒關係,我就當是她當面給我一個人唱小曲好了。嘿,唐姑娘,給爺唱一曲江南十八摸吧……”

不過,讓隋戈沒有料到的是,唐雨溪並沒有帶他去辦公樓,而是帶他去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光線比較暗,而且沒什麼人。

  難道是……車震?

隋戈腦子當中又湧出了一個迤邐的場景,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保時捷跑車裡面玩車震,可能麼?除非雙方都是瑜伽高手才行吧。

無論如何,隋戈同學還是老老實實地鑽進了唐雨溪的跑車,然後試探性地說道:“唐老師,這裡可沒有外人了,大家都這麼熟了,你就老實告訴我,你要怎麼處罰我吧?”

“處罰?”唐雨溪說道,“等我哪天想好了再說吧。”

“這麼說,今天你不處罰我了?”隋戈說道,“那你帶我來這里幹嘛?”

“難道你皮癢,喜歡被人處罰不成?”唐雨溪發動了汽車,緩緩向停車場外駛去。

隋戈心想我可只想被你處罰,別人就算了,但口中卻道:“我是有點擔心會影響唐老師的聲譽。你知道,畢竟我在東大也算是名人了,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我被哪個小富婆給包養了,如果那些有狗仔精神的人繼續挖掘的話,我怕影響到唐老師你。”

“東大名人?你真能給自己貼金啊。”唐雨溪莞爾一笑,“我倒是忘了,'野草哥'的確是很有名氣的。不過,我並不擔心名譽受損,跟著你沾點名氣,有什麼不好。”

隋戈沒想到唐雨溪如此灑脫,緊張感悄然而逝,笑道:“既然唐老師不怕鬧緋聞,我也就放心了。反正,對我而言,我倒是不擔心被人包養之類的傳言。 ”

“你大概就幻想著被什麼小富婆給包養吧?”唐雨溪卸下的老師的威嚴,打趣隋戈道。

“如果有你這樣漂亮的小富婆包養我,我立馬就答應。”

  “滾——”

於是,隋戈跟著唐雨溪滾進了一家商場。

這時候,隋戈才弄清楚唐雨溪帶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擰包!然後再去拜訪許衡山。

擰包,這可是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啊。

一個女人能夠讓你給她擰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證明她至少不討厭你、排斥你。不過,女人逛街、購物的戰鬥力天生就無比強大,沒有良好的腳力和耐力,是很難完成這個任務的。

所以,這個任務的確是光榮而艱鉅。

但服務對像是唐雨溪,隋戈自然是樂意效勞。

跟著唐雨溪走進“盛世繁華”百貨大樓,看著琳瑯滿目、珠光寶氣的場面,隋戈同學真有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感覺。這個商場的規模,比縣城百貨大樓大了何止十倍!

而且,商場中人來人往,時尚靚妞應接不暇,彷彿東江市的美女都集中於此,簡直令人眼花繚亂。

隋戈並不知道,盛世繁華商場本就是東江市最繁華的商城,在這裡能夠購買到許多時尚品牌的衣服、化妝品、珠寶首飾等東西,有了這些東西,美女們自然就會被吸引到這裡來。

  “跟緊點,別走丟了!”

看見隋戈這小子竟然敢打望別的女人,唐雨溪有些不悅地提醒了他一句。

“沒事,我不會走丟的。”隋戈渾然沒有察覺到唐雨溪話中的弦外之音。

唐雨溪本想狠狠掐隋戈一下,但心頭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卻被自己嚇了一跳:“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想去擰他呢?”

  打是親罵是愛。

這話雖然帶著暴力和虐待傾向,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又無不道理。一個女人如果願意在公眾場合掐你、擰你甚至揍你,多半就代表她對你有些意思了。

唐雨溪趕緊壓下了掐隋戈的念頭,說道:“你東張西望地干嘛啊,給我做好擰包的任務,你曠課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真的?”隋戈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逃脫了處罰,倒是有些喜出望外呢。

於是,隋戈同學連忙表態:“請老師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很快,隋戈同學就意識到了任務的艱鉅。沒過多久,他的兩隻手上就擰了十幾個袋子。

女人,只要一進商場,她們就變得跟錢有仇似的,恨不得將信用卡刷爆、刷爛。

只是,唐雨溪的那張信用卡似乎有無窮的財富,好像怎麼都刷不完似的,看來她真是一個小富婆。

唐雨溪盡興之後,領著隋戈轉到了男裝區。

“這不是男裝區麼?”隋戈向唐雨溪問道,“你還要買男裝啊?”

這時候,隋戈同學的腦子當中又開始幻想著唐雨溪穿著男式襯衫的模樣了。

  “給你買。”唐雨溪說道。

“給我買?”隋戈同學沒想到自己還能獲得這樣的待遇,心裡又開始想入非非了,“難道,就像江濤說的那樣,先送衣服、鞋子什麼的,然後就送車、送房,正式提出包養?”

“就當你治好外公的診金。”唐雨溪一句話,就澆滅了隋戈同學的幻想。

“小姐、先生,請隨便看。”一個女店員迎了上來,微笑道,“我們專櫃剛上了一批男士休閒服,色調、款式都相當不錯呢,先生可以看看、試穿一下啊。 ”

“那你試試這件吧。”唐雨溪挑選了一件衣服給隋戈。

“不用了,我們男生有穿的就行,沒啥挑的。”隋戈說道,“而且,我身上穿的也是牌子貨呢。”

“啥牌子?”唐雨溪詫異道,她怎麼也看不出隋戈這身衣服是什麼“牌子貨”。

  “真特斯。”隋戈坦言道。

  “……”

  唐雨溪和店員小姐同時無語。

隋戈忽地明白,在他們縣城當中引以為傲的“牌子貨”,在人家這裡那就是地攤貨。

“小姐,你男友真幽默呢。”店員小姐很智慧地說了一句。畢竟,她瞧了瞧隋戈滿手提著的購物袋,就知道人家肯定不是缺錢的主兒,這樣的顧客可不能輕易得罪的。哪怕他真是穿的真維斯,你也只能讚他品味與眾不同。

“他不是——給他另外挑一件吧。”唐雨溪本想解釋一下跟隋戈的關係,不過旋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隋戈同學聽店員小姐這麼說,卻是心里美滋滋的,暗道:“這個店員姑娘真有眼光,等某家哪天發達了,一定來這裡多照顧你生意。”

“咦,這不是唐老師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真是巧啊。”

這時候,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過來,那位穿著灰色商務夾克的男子正向唐雨溪招呼,語氣之中隱約有討好之意。而旁邊的那位女子,長得也還算漂亮,算是一個靚麗的時尚女人,只是跟唐雨溪一比,卻明顯有些相形見拙。女子似乎對唐雨溪很戒備,連忙緊緊地挽著身旁男子的胳膊。

“嗯。”唐雨溪沖著男子像徵性點了點頭,顯然對他不怎麼感冒。

“唐老師,你旁邊這位是?”男子用懷有敵意的目光盯向隋戈。

“表弟。”唐雨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表弟?我怎麼看像是情郎呢。”看見身旁男子對唐雨溪的討好態度,那女子陰陽怪地的說道。

“就算是情郎,管你什麼事?”唐雨溪冷哼一聲,就要轉身離開這裡。

但是這女子卻是不依不撓,忽地大聲說道:“咦,這不是咱們東大的學生——野草哥嗎?唐老師,真是沒想到,你不僅玩姐弟戀,還玩師生戀啊,老牛吃嫩草,真是給我們東大教師長臉呢?對吧,世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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