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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絕配
九葉懸針松!真是九葉懸針松啊!
隋戈心頭驚嘆道,以至於一部分茶水灑在了胸前衣服上。
許衡山看見隋戈對那件松葉標本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小隋,你喜歡那件標本?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好了。”
“不行,那件標本,太值錢了!我還是買吧。”隋戈不忍心佔許衡山的好處。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家,恐怕傾盡家產也買不起這九根松針呢。
九葉懸針松,是一種上品靈草。誕生之初,每一根小枝頭上,僅有一根針葉,跟別的松樹不一樣的是,懸針鬆的針葉密度很大、很重,所以是向地面懸垂的。每一根針葉,無論其硬度還是重量,都勝過了鋼針。每五百年,懸針鬆的每根枝頭上會多出一根針葉,最多的時候,會長出九根針葉。而這時候,九葉懸針松也修煉成妖草了,想將其針葉斬下來,非得有大法力、大神通才行。
有九根針葉的懸針松,其針葉其硬無比,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可以煉製成威力強大的法寶。不過,這九葉懸針松落如果落在隋戈手中,才不至於明珠暗投,因為懸針鬆的針葉,配合“靈草四診術”中的針法,簡直就是絕配!
或者說,靈草四診術需要這九葉懸針松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欸,小隋,你跟我談錢就見外了。”許衡山微微不悅地說道,“到了我這種年紀的人,還會在乎錢多錢少?物盡所用,才是最好的歸屬。這個松針標本掛在這裡多年,一直無人識得其價值,而你一眼相中,可見它的確應該歸屬於你。這樣好了,就當你幫我醫治病痛和那株菊花的報酬如何。”
“這……那真是太感謝您了。”隋戈感激道,在許衡山授意下,將標本從牆上取了下來。
“標本歸你。不過,我有些好奇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處呢?”許衡山說道,“在我看來,它就是一株擁有數千年壽命的古鬆的標本而已。”
隋戈不禁有些為難,因為他不可能將靈草、修真的事情告知許衡山。稍微猶豫了一下,隋戈才道:“其實,我一直跟隨一個民間中醫學習醫術,所以對許多花草、藥材都很熟悉。這些松針,可以當做針灸的銀針使用,而且它本身有藥用價值,所以效果比銀針更好。”
“原來是這樣。中醫果然是博大精深。”許衡山若有所思道。
“對了,我想請問許教授,不知道這個標本是誰送給您的呢?”隋戈好奇地問了一句。
許衡山愣了愣,想了想,然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說道:“怪了,我居然記不起了!”
“記不起了?”隋戈也有些詫異。
“是啊。”許衡山說道,“你這麼一問,我倒也有些奇怪了,這個松針標本看起來也不是很美觀,但是我搬了幾次家,居然一直都留著它,好像直覺告訴我不能丟掉它似的。”
“這可真是奇怪了。”隋戈若有所思道。
“算了,大概是人年紀大了,所以容易忘事吧。”許衡山不以為然道,“說起來,我的腰肌勞損,真的痊癒了?”
“病症已經去了,但是病根還在,如果病痛發作,就還需要貼膏藥。”隋戈說道,“你老年青的時候,腰部受過傷吧,而且還傷及筋骨,雖然當時醫好了,但卻留下了病根呢。”
許衡山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情:“是啊,這是當年蹲牛棚那會兒的事了,我被分配去磚窯勞動改造,有一次磚窯出磚的時候,堆砌在窯口的磚垮了下來,正好壓在我背上,那些個磚頭又重又燙,直接就把我砸趴下了。後來多虧一個鄉下的一個赤腳醫生,用童子尿混合一些草藥給我敷了好幾天,總算是逐漸好了起來。卻沒想到,年紀大了之後,居然又變成啥腰肌勞損了。”
“真是可恨!”唐雨溪忿忿不平道,“外公為國家和人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居然也會受到這些不公正的待遇,真是可氣可恨啊!”
“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哀。其實,大多數的人,還是心存善良的。”許衡山並未怨天尤人,只是用一句“時代的悲哀”輕描淡寫地揭過,胸襟之廣闊,讓隋戈真是大感佩服啊。雖然隋戈沒有經歷過那種年代,但是卻也聽說過一些,許衡山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恐怕是難以盡述呢。
“許教授您放心,您老為國為民做瞭如此巨大的貢獻,我一定會想辦法根治你的病!”
隋戈神情堅定地說道,隨後,他又笑了笑,“至少,能夠讓您老健康悠然地種花養草,享受田園之趣。”
“是啊,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在實驗室和田地裡面度過的,但早些年只知道提產再提產,從未體會到真正的田園之趣。這老了之後,成了一個花農,才算體會到了真正的田園心境。”許衡山含笑道。
“隋戈,你的狗皮膏藥不是一貼就靈嗎,怎麼還不能根治我外公的病呢?”唐雨溪哼了一聲,“是不是想多賺我們的錢啊?”
“天啊,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市儈麼?”隋戈為自己鳴不平。
“還說不市儈,先前在醫院裡面,你兩張膏藥不是賣了人家一千塊嗎。”唐雨溪說道,“還有,火車上的時候,你不也收了我九十九塊麼。”
“我們家祖訓有言:遇民賣民價,遇官賣官價。遇人賣人價,遇鬼賣鬼價。”隋戈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位李醫生,是小鬼,所以得賣他鬼價;你是白領麗人,當然就賣人價。”
“那九塊九是怎麼回事?”唐雨溪問道。
“學校的學生,生活費都是父母給的,自然不能收他們高價了。所以,九塊九是民價。”隋戈說道,“在鄉下,我們賣給普通村民,就是這個價格。”
“民價、官價,鬼價、人價。你們家的人行醫,還真是有點意思呢。”唐雨溪的語氣稍微有些褒獎。
“沒辦法,我們這也是順應時代嘛。”隋戈說道,“現在社會就是如此,同樣一件東西,普通老百姓去購買是一個價格,官員去購買又是另外一個價格。”
“是啊,真正的公平,要實現真正的公平、公正,談何容易!”許衡山感嘆了一聲,“不過,你們行醫因人而定價,倒是不錯。我年青時候的願望,是想天下人都能吃飽飯;現在,國家雖然富裕了,但是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實現讓天下人都能夠住得起房、看得起病呢。”
“畢竟是非凡之人啊,境界就是不一樣!”
隋戈心悅誠服地說道,好似受到感染一般,“許老,您老放心,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這個弘誓大願,就交給我們年青人來完成吧!不過,住得起房的願望,恐怕只能交給萬能的主去完成了。”
“切~就希望吹牛皮!”唐雨溪道,“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就是我!不是誰!”隋戈自信滿滿地說道,“要不然打個賭,我要是能夠做到呢?”
“賭什麼?”唐雨溪問道。
“我要是能做到,你就嫁給我做媳婦兒!如何?”隋戈脫口而出道。
許衡山和唐雨溪兩人同時愣在了那裡。尤其是唐雨溪,更是直接臉紅到耳根子了。
半響,唐雨溪才跺足嗔怒道:“你——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嬌羞的模樣,倒是別有風味,看得隋戈同學都有些呆了。
許衡山不忍外孫女受窘,哈哈笑道:“年青人,敢作敢為、敢愛敢恨,也是真性情啊。不過,小隋你的表達方式好像也太直接了吧,至少你也應該捧一束玫瑰過來吧。”
末了,許衡山又加了一句,“當然,小隋你要真有這本事,我把外孫女嫁給你也行。”
“外公!”唐雨溪橫了許衡山一眼,“你這是為老不尊呢!”
“好了,好了。”許衡山笑道,“今天我真是高興吶。小隋,你這樣有才識、有見地的年青人可不多見,以後有空的時候,你可要常來,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了。順便呢,我也可以跟你交流一下養花養草的經驗。”
“好啊,我一定常來的。”隋戈說道,就算為了唐雨溪,他也一定要常來的。
隨後,隋戈心念一動,向許衡山道:“許老,我想請你幫個忙,某點小私。”
“勢利的傢伙!”唐雨溪哼道。
“說吧,只要不是違背大原則的事情。”許衡山道。
“咱們農學院不是有許多溫室棚嗎,其中不少都荒廢了。”隋戈說道,“與其荒廢在那裡,不如撥一個大點的溫室棚給我用,不知道行不行呢?”
“行,為什麼不行。”許衡山一口應承了下來,“但我有點好奇,你打算用來做什麼呢?”
“種點藥草。”隋戈說道。
“藥草?什麼藥草,去中藥舖買不就行了嗎。”許衡山微微詫異。
“我爺爺常念叨一句話:酒字水在前,藥字草當頭。一副藥效果如何,關鍵取決於藥草的藥性。所以,有些藥方明明沒問題,但是效果卻未必盡如人意。”
“嗯。你爺爺的見解很有道理。”許衡山點頭道,“聽說古時候的藥材,大多是採藥人從山中挖出來的,而現在的藥草,不少都是人工種植而成,藥效相差很大啊。所以,你打算自己種植一批藥草,來改變這其中的差異?”
“是的。”隋戈點頭道。
“唔……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但實施起來,恐怕不容易啊。”許衡山說道,他不知道隋戈有神農仙草訣在手,所以對隋戈難免有些信心不足。
“我想試試。”隋戈堅決地說道。
“好,好。年青就是好,可以嘗試,可以冒險。”許衡山投過去讚賞的目光,“這事我一定全力支持!”
“那就多謝許老了。”隋戈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讓小溪開車送你吧。”許衡山道。
“算了,她開跑車送我,可別引起別人誤會了。”隋戈衝著唐雨溪笑道。
唐雨溪知道隋戈在想什麼,冷哼道:“我可沒空送他!”
隋戈呵呵一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小溪,我覺得這小子還不錯呢。”許衡山看著隋戈的背影說道,“你覺得呢?”
“不可能的。”唐雨溪輕嘆了一聲。
“哦,他年齡好像比你小呢。”許衡山說道,語氣一轉,“但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姐弟戀麼?”
“不是這個啦!”唐雨溪反對道,然後神色一黯,“對我來說,感情都是一種奢侈。”
許衡山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忽然地斂去,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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