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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i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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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逐沒】少年藥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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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17:26
第361章 老鬼

  越往泉眼深處,山腹的空間越來越大。

  不過,到了這地方,無論是黑夜還是白天,都是一樣。

  這山腹的空間,只有永恆的黑暗。

  水中的小銀魚游動的速度開始減緩了。

  隋戈頓時知道,距離那五翼血籐的位置不遠了。

  這五翼血籐,雖然是天地靈氣孕育而生,但是卻喜歡生長在黑暗之中,不喜陽光,吸收天地靈氣中的陰寒之氣而生長。但是,所謂孤陰不長,這五翼血籐每逢修煉之後,就會吸食一些帶著純陽氣息的血肉,以穩固其修為。

  而這泉水之中的小銀魚,經常在溪水之中曬太陽,所以它們的血肉對於這五翼血籐,就是最好的調節品。因此,這五翼血籐每逢修煉之後,就會召集一批小銀魚過來,然後吸食它們的血肉。

  所以說,某些靈草的修行方式也跟人類修行者一樣,講究掠過天地間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為己所用,只要有利用修行,甚至不惜剝奪其他物種的生命。

  因此,在隋戈看來,這個世界最自私的種群,就莫過於這些修行者了。

  在修行者的眼中,人命如草芥、眾生如螻蟻。

  天地間的一切,只要能夠用來提升修為的,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取、去搶、去拼。

  片刻之後,水中的小銀魚開始聚集在一起,通過靈覺,隋戈已經感應到了那一株五翼血籐的存在。這時候,隋戈閉塞了全身的毛孔,收斂了全身的氣息,以免被那五翼血籐所察覺到。

  因為這五翼血籐和別的靈草有些不一樣,這東西的形態介乎於草和獸之間,因此一旦它察覺到危險,便會立即逃逸,甚至還會發起攻擊。

  隋戈可不想千辛萬苦等到的東西,到時候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幸的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比隋戈更加瞭解靈草,因此隋戈知道如何去培育和利用靈草,也知道如何來捕獲一株靈草。

  五翼血籐擁有非常靈敏的觸覺,因此任何一種異常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使得它被驚擾,這也是為了隋戈要收斂全身氣息的原因。不過,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這五翼血籐在修行的時候,也就是它感覺最遲鈍的時候,在這時候收取它,會更加有把握的。這也是為何隋戈會選擇在深夜進入這裡的原因,每逢半夜子時的時候,就是天地陰寒之氣最濃的時候,五翼血籐自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吸納陰寒之氣修煉。

  隋戈靜靜地潛伏在水中,連眼睛也閉上了,只用靈覺靜靜地去感應水中的變化。

  此時,小銀蟲也在水中一動不動,等待隋戈的指示。

  忽地,幽暗的泉水之中忽地冒出一點紅色的亮光。

  一根水管粗細的籐蘿伸入了泉水之中,這根籐蘿竟然冒著幽幽地紅光,對於這泉水中的小銀魚來說,這幽幽地紅光好像是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這些小銀魚紛紛向著紅光靠攏,但是它們卻並未注意到,這根冒著紅光的籐蘿頂部竟然長著一個口器,不斷地將這些小銀魚吸了進去。

  就像是這五翼血籐,伸了一根發光的吸管在泉水之中,然後就將這些小銀魚全部吸了進去。

  就在此時,隋戈微微睜開眼睛,將一根九葉懸針松閃電般刺入一條正被吸入口器的小銀魚身上。

  隨後,這一根九葉懸針松連同小銀魚,一起被吸入了五翼血籐的口器之中,然後進入了它的身體。

  嗷!

  片刻之後,山腹之中傳來一聲憤怒的怪叫之聲。

  隋戈立即知道,這五翼血籐已經中招了。

  九葉懸針松配合乙木神針的針法,簡直就是各類靈草的剋星。這五翼血籐將一枚九葉懸針松吞了進去,如何能夠消化,甚至連逃遁都做不到。

  此時,隋戈不用擔心這五翼血籐能夠逃走,於是從水面下冒了出來。

  原本,這五翼血籐看起來就是一種古怪的籐蘿而已,只是幾乎沒有葉子,籐蘿的莖稈呈紅色,一眼看去,也不算很古怪。但是,當它怪叫的時候,卻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它吸附在山腹巖壁上的籐蘿,竟然開始像蛇蟲、觸手一樣蠕動起來,儼然活物一樣!

  「老大!這五翼血籐果然古怪啊,居然還會變身!」露出水面之後,小銀蟲就開始呱噪了。

  可不是嗎,這五翼血籐一陣蠕動之後,無數根籐蘿扭在一起,居然變成了一條大蛇狀,足足有十米長,而且這條大蛇背上居然還長著一對翅膀。這翅膀,其實就是五翼血籐的兩片巨大的葉子而已,每一片足足有兩米多寬。瞧這五翼血籐的樣子,似乎打算震動翅膀飛離這裡。

  「老大,這東西真能飛麼?」小銀蟲簡直不敢相信。

  一株靈草而已,居然還能變成這種鬼樣子,的確是太詭異了。

  「本來會飛,但是現在不能了。」隋戈說,「我這麼小心地潛入就來,就是擔心它一下子就飛得無影無蹤了。另外,這五翼血籐還很暴躁,攻擊力也不弱呢。」

  隋戈話剛說完,那五翼血籐似乎發現了隋戈的存在,忽地彈射出十幾根籐蘿,向著隋戈插了過去。

  嗖!嗖!嗖!嗖!

  這些籐蘿從五翼血籐的身上彈射而出,勁道十足,如同箭矢一樣,發出破空之聲,向著隋戈襲來。

  隋戈早有防備,從水中躍了起來,不退反進,向著那五翼血籐撲了過去。

  蓬!蓬!蓬!

  幾根血籐的籐蘿從隋戈身旁掠過,抽正了巖壁上面,居然直接洞穿了巖壁。

  這五翼血籐的攻擊力,居然快趕上先天期強者了。

  但隋戈卻絲毫不懼,在巖壁上伸出腳一點,身形向上一竄,更加逼近了那五翼血籐。

  嗖!嗖!嗖!嗖!嗖!

  更多的籐蘿向著隋戈彈射而來。

  隋戈一聲冷笑,雙手施展出千變捉蟲手,萬流歸宗一般,將這些籐蘿全部攬在了一起,然後擰成了一股,再猛地一扯,反而借住這籐蘿的裡面更快地向五翼血籐背上躍去。

  五翼血籐的兩隻翅膀,也可以所是它的兩片葉子,就是其修行百年的精華所在,隋戈只要用九葉懸針松釘住這五翼血籐的「翅膀」,就可以將它徹底制服。

  但是五翼血籐顯然是非常狂躁,見隋戈向他撲來,猛地一抖身體,更多的籐蘿如同毒蛇一樣彈向隋戈,數百道的籐蘿,形成一道網,封住了隋戈的前路,並將他的身體牢牢慘住。

  「冥頑不靈!」隋戈冷哼一聲,全身上下忽地爆發出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道。

  嘣!嘣!嘣!嘣!

  長期服用櫰木果實的隋戈,身上的蠻力已經大得超乎尋常了,這五翼血籐的籐蘿雖然堅韌不催,並且纏繞的力量極大,但是對隋戈來說,就像是用橡皮筋去綁牛一樣,完全無濟於事。所有的籐蘿,係數斷裂!

  嗷!嗷!嗷!嗷!

  一下子被隋戈掙斷了上百根籐蘿,五翼血籐似乎也感覺到了疼痛,痛呼連連。

  這就是五翼血籐的體質弊端了,介乎草和獸的形態,雖然可以讓它變化成獸,並且可以活動,但是它也會像獸類一樣感到痛苦。

  掙斷了纏繞在身上的籐蘿之後,隋戈再次向五翼血籐的背上躍去。

  五翼血籐似乎不想被隋戈擒住,猛地震動翅膀,似乎就要從這裡飛走。

  但是,這五翼血籐剛從山腹的巖壁上飛起來,便忽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聲,然後墜入了下面的泉水之中,在泉水裡面撲騰不休。

  「哼!你以為我的那一枚九葉懸針松那麼容易消化的麼!」

  隋戈冷哼一聲,趁著五翼血籐撲騰的時候,將另外兩枚九葉懸針松刺入了五翼血籐的兩隻翅膀上。

  霎那間,那五翼血籐龐大的身軀開始迅速縮小,形態也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株三尺多長的血紅色籐苗,上面還長著像羽翼一樣的單薄葉片。

  「老道,這就收服了?也太簡單了吧?」小銀蟲說道。

  「你知道個屁!」隋戈說,「如果不是之前小心翼翼,現在恐怕已經讓這五翼血籐飛走了。你大概不知道,這東西飛起來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嘿……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已經歸老大所有了,不是麼?」小銀蟲說,「我們可以回去睡大覺了。」

  「是啊。」隋戈說,「有了這五翼血籐,我就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那我們走吧,這地方呆著總覺得鬼氣森森的。」小銀蟲說道。

  隋戈點了點頭,正要潛入水中離開,忽地聽見山腹深處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現在想走,可已經晚了。你們沒聽過麼,既來之則安之!」

  「什麼東西,裝神弄鬼的!給你小銀爺爺滾出來!」小銀蟲衝著裡面叫囂道。

  反正,現在隋戈實力大增,連先天後期的人都不怕,小銀蟲跟著他之後,氣焰也就變得囂張了。

  「你們居然敢驚擾老夫,那就休想離開這裡了!」

  陰測測的聲音由遠及近,「居然還敢打五翼血籐主意,看來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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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17:46
第362章 牛家老祖

  隋戈一聽對方這語氣,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當然,長久居住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的傢伙,很顯然也不會是什麼善類。

  這種情況下,立即抽身退走是最好的選擇。

  隋戈也很想這麼做,只是對方的精神牢牢地鎖住了他,讓他生出一種感覺,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對方也如影隨形,而且,只要一退,對方便很可能會立即感知,然後向他發動雷霆萬鈞的攻勢。

  對於這種被鎖定的感覺,隋戈並不陌生,這就是鎖魂境界。

  只是,這一次被鎖定的感覺,卻比之前碰上韓琨的時候強上了好幾倍。

  很顯然,此人的修為也比韓琨強好幾倍。

  看來,即便是同等境界,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比如,在先天中期境界,隋戈就絕對算是超級強悍的存在,甚至可以擊敗先天後期的修行者。

  而呆在這個山腹中的傢伙,顯然就是先天後期中的翹楚。

  無法逃走,便只有面對。

  隋戈半截身體浸在水中,向著山腹深處望去,只見兩點紅光迅速由遠及近。

  這兩點紅光,便是兩隻眼睛。

  猩紅的眼睛,讓人生出一種驚悚的感覺。

  很快,隋戈就看清楚了來人。

  雖然說是人,但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鬼」!

  這人似乎很蒼老了,頭髮鬍鬚灰白,而且很長,鬍鬚一直垂到了胸前,連眉毛也很長,而且整張臉、整個人都是乾瘦如柴,就如同一具乾屍一樣。

  這人身上穿著一件麻布長衫,赤著雙足,竟然站立在水面上。

  如果不借助躡空草的藥力,隋戈自問可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站立在水面上。由此可見,這人的先天真氣修為,實在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似乎只要再進一步,就可以達至築基期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藏在這個鬼地方?」隋戈問道。

  「我是誰?」麻衣老者想了想才道,「我叫牛……延錚,這個名字,我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牛延錚,你姓牛,難道是白流溝的人?」隋戈問道。

  若無必要,隋戈可不想跟這個老鬼拚命。所以,談判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白流溝……你不知道,白流溝這個地方,還是我命名的呢。」牛延錚似乎回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你命名的?」隋戈訝道,「難道你是白流溝牛家的老祖?」

  隋戈聽牛小花說過,白流溝大部分人家都姓牛,而白流溝的名字,就是當初在這裡建造祠堂的牛家老祖宗命名的,而且,這位老祖宗還是清朝的一位舉人。

  「沒錯。」牛延錚道,「當年我中了武舉之後,就在這白流溝建了祠堂和宅子,一直也沒有去軍中人之,你可知道為何?」

  牛延錚也似乎許久沒有跟人交談了,好像並不急著幹掉隋戈。

  「想必,你發現比當將軍更有意思的事情了。」隋戈說道。

  「不錯!」牛延錚道,「世俗之中,為官固然是好事情,但是凡人的壽命不過區區百年而已。什麼美女,什麼名利,到頭來也是一堆狗屎而已。更何況,就算是為官,也只是跟人當奴才而已,有什麼意思。」

  「嘿……現在為官,可不是當奴才了,而是當主子了呢。」隋戈笑了笑。

  「難道江上換了?」

  「是的,換了幾代了。」隋戈說道,「你這舉人老爺,也不值錢了。」

  「哼,你還以為我真在乎這個身份麼?」牛延錚冷哼了一聲。

  「當然,你不會在乎這個身份。」隋戈淡淡一笑,「不過,我覺得你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倒不如去世俗之中享受享受。」

  「你覺得這話可以動搖我的決心?」牛延錚冷笑了一聲。

  「我不是動搖你的決心,而是像你闡述一件事實而已。」隋戈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大約還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普通老百姓過的日子,都足以讓你們那時候的皇帝羨慕了。」

  「放屁!」牛延錚喝道,「什麼年代,老百姓過的都是窮日子!我當老子是白癡麼!」

  牛延錚果然是武舉人,說話倒是粗鄙。

  「好,那我問你。你們那時候的皇帝,看過電影麼?用過手機、電腦麼?上過月亮麼?他開過跑車、坐過飛機麼……」

  隋戈一張口,就飆了許多現代詞語來,牛延錚果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本來,牛延錚只打算從隋戈的口中稍微瞭解一下現如今的狀況,然後就將隋戈徹底幹掉,將五翼血籐取回來,畢竟這東西可是牛延錚一直在等待的。

  誰知道,隋戈這一番話,卻引起了牛延錚的一些興致,儘管他自己似乎都願意承認這一點。

  隋戈卻把握到了這老鬼的心思,繼續遊說道:「我看你是閉關閉得太久了吧。外面的花花花世界都沒見識吧?這也難怪,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社會已經很少有人習武修行了,為什麼?就因為誘惑太多了啊,日子舒坦了……總之,你要是不出去見識過的話,真是死不瞑目了。」

  「什麼死不瞑目?你找死麼!」牛延錚喝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這裡閉關,無非就是想利用五翼血籐築基而已,對吧?」

  見牛延錚沒有答話,隋戈知道自己猜得不錯,「沒錯,用這五翼血籐的精華來築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應該知道,五翼血籐築基,可不是很好的選擇。況且,如果築基不成功的話,看你這狀況,恐怕也就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你說說看,你沒有到花花世界享受過,就這麼隕落了,那不是死不瞑目麼?」

  「你——找死!」牛延錚怒道,但是卻並未動手。很顯然,隋戈的話,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不過,隋戈知道這種老古董可沒那麼容易被說服,於是直接來了一句狠話,直擊牛延錚的內心:「你應該知道,你自己已經動心了。以你這種心態,築基的時候,必然被心魔困擾,難以成功。」

  「好膽!你居然敢威脅我!」

  「為什麼不敢?」隋戈平靜地說道,「我只是看你的修為還不錯,有資格跟我一談。否則的話,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哪有功夫跟你閒扯。」

  「你不過是一個先天中期的修行者,也配跟我平起平坐的談?」牛延錚不屑道。

  「我知道你是先天後期的修為。但是,前不久我剛擊敗了一個先天後期的修行者,他也像你這樣狂妄,不過還是慘敗於我。所以,奉勸你也不要那麼囂張。」隋戈冷冷道。

  「好!就讓我先試試你的斤兩再說!如果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下,那死了也是活該!」牛延錚怒喝一聲,「裂山斧!」

  聲音未落,一道青色的斧光已經電射而出,向著隋戈劈來。

  霎那間,隋戈精神一顫,四周的景象忽然一變,此時他好像置身於以一個懸崖絕壁之上、插翅難飛,而頭頂之上,一道青色斧光破開天際,變得足足有房屋大小,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隋戈當頭劈下。

  斧光四周電光閃爍,破空之聲震耳欲聾,給人一種根本無法抗拒的強大氣勢。

  這鎖魂境界,果然是棘手,尤其是精神層面上的攻擊,無孔不入,令人防不勝防。

  如果不是因為隋戈之前有跟韓坤交手的經驗,只怕這一下就已經被牛延錚擊潰了精神。一旦精神被擊潰,便等於完全失去了鬥志,一身修為只怕連一半都難以發揮出來,那時候就必敗無疑了。

  隋戈收懾心神,讓自己盡量不受對方的精神力所影響,從口中「噴」出三聖峰,將其往上空一拋,迎上了牛延錚的裂山斧。

  三聖峰在空中忽地變大,變得居然比牛延錚的裂山斧還要大。

  轟隆!

  斧山交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四周不住地顫動著,隋戈四周的幻象也忽地消失,再次「回」到了山腹之間。

  裂山斧,取的是裂山之名,隋戈這三聖峰,本來正被其克制。但是,牛延錚這裂山斧,不過是一件很不錯的法器而已,但是隋戈手中的三聖峰,卻是寶器,雖然沒有完全煉製完成,但也算是一件寶器。所以,這烈山斧鑿在三聖峰上,只是火光四射,響聲雷鳴,卻無法將這三聖峰鑿開。

  喀嚓!

  在呼嘯的先天真氣撞擊之下,山腹的巖壁被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收!」牛延錚低喝一聲,將他的法器烈山斧收了回來。

  看著烈山斧刃口上的細小缺口,牛延錚真是心痛無比。

  這烈山斧,是當年牛延錚中舉之後,在一座無名山中遊玩,在一個山洞中避雨時得到的。他不僅得到這烈山斧,並且還得到了兩粒丹藥和一卷修煉功法,經過數年苦修,才突破了先天期。踏入先天之後,牛延錚越加渴望成仙、長生,於是他耗費了多年時間去尋找成仙之道。只是,牛延錚當初得到的那卷功法,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功法,另外他也沒有名師指點,因此多年來一直未能成功築基。但是後來,牛延錚終於還是尋找到了築基的功法,但是卻苦於沒有時間,也沒有充足的資源。好不容易,牛延錚在白流溝這裡尋到了一株五翼血籐,終於有了築基的希望。但是,這五翼血籐卻只是幼苗,牛延錚想要借此築基,便需要等候三五百年的時間。不過,牛延錚也是一個狠人,他知道他活不到那麼長的時間,於是就用龜息之法,陷入沉睡之中,以此來減緩生命的流逝。

  而隋戈的出現,自然是驚擾了牛延錚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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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18:03
第363章 巧嘴簧舌

  「你居然有寶器!」牛延錚看著隋戈,這一次交手,他沒有佔到半分的便宜。

  隋戈也沒有繼續攻擊,他知道這老鬼的實力,如果這老傢伙拚命的話,隋戈很難討得便宜。

  「你有法器,我為什麼不能有寶器?」隋戈平靜地說道,「也許,你覺得自己運氣好,才弄到這麼一件稱心如意的法器,但是很顯然我的運氣更好一些。一招已經過了,還要繼續麼?不過,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山腹被我們震踏了,裡面的靈氣潰散的話,以後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沒錯。你的運氣比我好。」牛延錚道,「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看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像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先天,好不容易突破先天,卻又沒多長時間可活了,又得未築基準備,而且還弄得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的實力,有資格從這裡全身而退。」牛延錚又道,「不過,這五翼血籐你要留下。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既然是我築基要用的,就絕對不容任何人帶走!」

  「我以為這是無主之物,所以才打算收取帶走。既然這東西是你的,那我也不好意思強取豪奪。」隋戈說道,「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我的運氣應該比你好。所以,你不妨考慮一下,從我這裡借一點好運氣。那樣的話,你築基成功的機會就應該更大了。」

  「狂妄!你有什麼資格說幫助我築基的話!」牛延錚道。

  隋戈淡淡一笑,忽地整個人緩緩從水裡面浮了起來,然後也如牛延錚一樣,靜立在水面上,「我的手段,不是你所能夠想像的。另外,這五翼血籐如果交給我,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其催生成真正的五翼血籐。那樣的話,你築基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增。」

  「不可能!」牛延錚說道,「你不能有這樣的本事。」

  「你做不到,可不代表我也做不到。」隋戈平靜地說道,「當然,我可以理解,你為了這五翼血籐長大,為之龜息了百多年時間。但是,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這個辦法實在太愚蠢了!有很多方法可以讓靈草快速生長,你難道不知道麼?」

  「知道又如何,根本做不到!」牛延錚喪氣地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靈田。但是,靈田這種東西,可是那些超級古老的世家和門派才擁有的東西。當年,我曾經去探訪過一個古老的世家,希望去偷盜靈草,然後弄走一小塊靈田,結果被那個古老世家的高手打得差點丟了性命。」

  「真是可憐啊。」隋戈歎道,「修行之路像你這樣坎坷的,大概也不多見了吧。不過,靈田這種東西,恰巧我就有,而且還是中品靈田。」

  「不可能!」牛延錚道,「你難道是哪個古老世家的傳人?」

  「你不用管我的身份。」隋戈說,「總之,我說有就是有,沒有必要騙你。小銀蟲,你出來吧,他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嗖!

  小銀蟲化為一道銀光,從水下鑽了出來,落在了隋戈的肩膀上。

  「靈獸!」牛延錚道,「我還以為你帶了一個打手呢。」

  這時候,隋戈取出一粒丹藥,拈在手指尖說道:「牛老頭,你知道這是什麼?」

  牛延錚看到這一粒精元丹,眼睛頓時睜得跟牛眼睛一樣大,駭然道:「丹……丹藥!」

  「沒錯,這是丹藥。」隋戈呵呵一笑,然後輕輕拋給了小銀蟲,小銀蟲這廝頓時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你居然用丹藥來喂靈獸?」牛延錚再次駭然。

  「沒辦法,我們老大丹藥多。」小銀蟲在一旁咂著嘴巴說道,「老大,再來一粒吧。」

  為了徹底震懾這個牛老頭,隋戈果然又將一粒丹藥扔給了小銀蟲。

  牛延錚心頭都在滴血啊。

  這丹藥雖然不是牛延錚的,但是他看起來分明比隋戈還要心疼。

  隋戈一看牛延錚這個表情,就知道今天晚上大概不用拚命了。

  於是,隋戈又道:「牛老頭,像我這樣有靈寵,有這麼多丹藥的人,就算是不說,你也應該猜測到我的身份了吧。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有本事讓那五翼血籐快速生長。」

  「嗯,我差不多知道你的身份了。」牛延錚說道,「只是,我對你有什麼用?」

  一個擁有靈寵和大量丹藥的人,其身份不言而明:絕對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而且絕對是核心弟子!甚至,很可能是門派掌門、元老的子嗣,不然怎麼可能有如此待遇!

  「問得好。」隋戈說,「我們修煉之人,都只為各自利益打算。我不是什麼佛祖菩薩,有求必應。因此,我的確是另有所圖。首先,這五翼血籐,對我有些用處;另外,你這個人,對我也有些用處。」

  「噢,是嗎?」牛延錚道,「但是,這五翼血籐,可只有一株呢?」

  「對你而言,自然只有一株。」隋戈說道,「但是對我而言,要從它身上取點東西做藥,而又不會損傷它,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另外,你的修為還不錯,可以做我跟班。」

  「跟班?」牛延錚忽地笑了起來。

  「老傢伙,你笑什麼!」小銀蟲狗仗人勢地說道,「告訴你老東西,我們老大已經有一個先天期的僕人了,他讓你做跟班,那是抬舉你!」

  「該死的小畜生!信不信我斬殺了你!」牛延錚怒道。

  「執迷不悟!」隋戈冷哼道,「牛老頭。你動動腦子想想看,如果我真的要奪走這五翼血籐,你攔得住麼?既然你猜到我有後台,就應該知道我的後台有多強!除非你殺了我和我的靈寵。但是,你做得到麼?就算是你做到了,一旦我出了事情,我的門派自然會來這裡尋找。那時候,等待你的又是什麼下場!牛老大,對於你來說,這可是一個機遇。如果你非要把機遇當成喪命鐘的話,那也由得你了。」

  牛延錚猶豫了。

  隋戈的這番話,軟硬兼施、恩威並重,的確非常有說服力。

  而且,牛延錚也很清楚,要同時殺掉隋戈和這只會說話的靈獸,的確是困難萬分。

  反過來,如果投靠這小子的話,至少不用兩敗俱傷,興許還能從他這裡撈點丹藥。

  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牛延錚終於說道:「我可以做你的跟班,但是五翼血籐長大之後,必須歸我!到了那時候,我自然會離開的。」

  「可以。」隋戈笑了笑,答應了牛延錚的要求。同時,隋戈心裡面開始狠狠地讚美自己,如果不是他巧舌如簧,怎麼可能說動牛延錚這個老古董,從而避免了一場拚命打鬥呢。

  另外,隋戈也很清楚,他的確需要「招兵買馬」了。

  尤其是先天期以上的修行者,隋戈需要網羅一批為他所用。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韓琨掠奪沈君菱丹藥的事情,讓隋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勢力已經開始關注他、試探他了。一旦這股勢力知道弄清楚他背後並沒有什麼真正大靠山的時候,恐怕就會對他發動真正的進攻了,那樣的進攻必然是摧枯拉朽的,對方不會給隋戈任何反擊的機會。所以,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隋戈必須鞏固自己的勢力。

  尤其是牛延錚這樣的沒什麼來歷的先天高手,更值得隋戈拉攏和利用。

  要不然的話,隋戈也不會跟牛延錚廢這麼多話。就算是他無法擊敗牛延錚,但是逃跑還是做得到的,只要破開這山腹,借助躡空草的藥力,牛延錚還能追上他不成?

  條件談妥,自然就是離開這裡了。

  當牛延錚從泉眼中出來的時候,目光投向深邃的黑夜之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都說萬千年間,滄海桑田。想不到短短百年,這白流溝居然也完全變樣了。」

  「別他媽感歎了!」小銀蟲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別把人給嚇死了!」

  「沒錯。」隋戈說,「你的畫像就在祠堂裡面掛著呢,你要是出現在白流溝的後代祖孫面前,那可真是見鬼了。另外,這白流溝雖然變化塊,但可是窮得叮噹響的地方,你也不用自豪了。」

  「什麼?白流溝很窮?」牛延錚詫異道,「這白流溝也算是土地肥沃了,我當年挑選這地方安家,也算是山明水秀啊。」

  「因為現在的老百姓,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吃飯了。」隋戈說,「你們牛家的後人,就在這山溝裡面閉塞著,不敢到外界發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日新月異了。所以,他們的生活就是一個字:窮。說起來,你的後人跟你的性格倒是差不多,都是這麼保守,偏安一隅,所以才有現在的結果。」

  「這個……」牛延錚雖然是修行者之人,但也沒有到達完全斬斷了七情六慾的地步。對於白流溝的這些後人,稍稍也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聽見後人日子過得不行,牛延錚當然不會覺得臉上光彩。

  「算了,這是你們白流溝的事情,我也懶得理會。」隋戈說,「你這龜息了上百年了,我帶你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我早就到了辟榖的境界,可以不進食的。」牛延錚道。

  「瞧瞧你這樣子,都快要變成鬼了,不吃點人間煙火行麼!」隋戈哼了一聲,「順便,把眉毛鬍鬚削一下,別把人給嚇著了。還有你那眼睛,冒著紅光幹嘛,低調一點。」

  牛延錚沒想到隋戈這麼快就開始使喚他了,心裡面有些不爽,但是想到以後突破築基期修為的事情就著落在這小子身上了,也就只好忍氣吞聲,按照隋戈的話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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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何為鎖魂

  於是,半夜的時候,牛雙貴家中多出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就是牛延錚。

  牛雙貴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此時他招待的客人就是他們牛家的老祖宗。

  既然來了客人,王燕和牛大本也只好大半夜地從溫暖被窩裡面爬起來,給隋戈和牛延錚做飯。

  雖然心頭有些不爽,王燕的臉上卻是堆著笑容,她可不敢得罪這位有錢有勢的妹夫。

  隋戈因為對牛大本等人還有些不爽,所以自然不會因為肆意使喚他們而感到抱歉。

  王燕雖然不知道牛延錚怎麼會半夜來找隋戈,但是飯菜卻是弄得很豐盛。

  牛延錚雖然多年未食人間煙火,但是這胃口居然還不錯,尤其是對隋戈送來的茅台酒那是讚不絕口。

  「小……隋先生,這酒的味道不錯啊。我看,比以前喝的御酒,味道都不差呢。」牛延錚差點就叫隋戈「小子」了,但想到他自己已經答應給隋戈當一陣跟班,自然不能再對隋戈「小子小子」的叫了。

  「那當然,這就是現代的御酒了。」隋戈淡淡地說道。

  「御酒?你這裡居然有這麼多?」牛延錚詫異道。

  「當然。」隋戈說,「你應該知道,在我們這些人眼中,皇帝老子都算不得什麼,何況是區區御酒。」

  「說的是。」牛延錚道,「許久未嘗過這些東西了,想不到這酒肉的味道比以前都好了。不錯,今天我們就把酒言歡到天亮!看看我如今的酒量,比當年究竟如何。」

  一旁的牛大本聽了這話,差點沒心痛得昏過去。

  把酒言歡到天亮!

  而且這老東西居然拿著瓶子喝,一口下去就是小半瓶。照他這麼喝下去的話,只怕隋戈送來的這些酒,剩不下幾瓶子了。

  「沒你的事了,你們去睡覺吧。」牛延錚又衝著牛大本說道。

  反正,在牛延錚看來,牛大本一家子都是他的後輩子孫,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但是,他卻不知道,牛大本這個後世子孫,在心裡面已經將牛延錚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了。

  對於國人來說,酒這東西,永遠都是拉攏關係的最好媒介之一。

  幾瓶酒一下肚子,牛延錚跟就隋戈的關係拉近了不少,然後就開始說起了他的生平往事。

  於是,隋戈對牛延錚的人生經歷也就大致瞭解了,對於牛延錚的過去,也不禁有些同情。這個牛延錚,也真是夠倒霉的是,小時候出身在貧寒家庭,從小跟隨江湖武人習武,吃盡苦頭,最後終於考上了武舉,結果父母卻相繼雙雙病亡。這件事情對牛延錚衝擊很大,讓他意識到生老病死的無能為力。隨後,牛延錚便對仕途失去了興趣,轉而尋求先天之道。結果,花了數十年時間,牛延錚總算突破到了先天期,但是先天期的修行者也不過只有兩百多年的壽元,於是他又感到時間緊迫,便欲再次尋求進入築基期的方法……

  總之,牛延錚這傢伙,一生之中,為了修行,結果沒過上幾天好日子。

  「看來,你為了修行,為了長生,真是遭了不少罪呢。」聽了牛延錚的生平,隋戈歎息道,「如果換做是我,與其這樣遭罪地修行,還不如舒舒服服地過上幾十年安穩日子。」

  牛延錚先是一愣,然後長歎道:「沒錯!如果是現在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倒是寧願過幾十年安生日子。最起碼,可以多跟家人朋友呆在一起。而現在,這樣活著,的確是一種悲哀。不過,既然我選擇了這一條路,就會一直走到底,哪怕是錯的,也在所不惜!」

  「好!知錯不改,也是一種個性!」隋戈笑道,跟牛延錚喝了一口。

  隋戈當然不會認為牛延錚就會放棄修行之路了。一個修行者,如果沒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和決心,那是很難突破先天期的,牛延錚如果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也不可能有現在的修為。

  感歎歸感歎,決定永不變。

  這就是牛延錚此時的內心寫照。

  第二天早上,當牛大本看到桌子旁邊放著的一堆空瓶子的時候,整個人簡直都要崩潰了。

  全是他媽的空瓶子,一瓶都沒有剩下!

  牛大本欲哭無淚,但是卻又不敢出言報怨。且不說這些酒都是隋戈拿來的,而且在牛大本的眼中,隋戈就是大人物,牛大本哪敢說什麼得罪他的話啊。

  「酒足飯飽了。」

  牛延錚起身道,「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怎麼打算,當然是安心過年了。」隋戈說,「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那就跟著我一起去過年好了。」

  「我的時間很緊迫。」牛延錚說,「你應該知道,我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隋戈說,「修行之人,本應該是保持著雲淡風輕的心境,但是你看看你,總是搞得這麼緊張,這麼緊迫,有這個必要麼?」

  「對於你來說,還有大把的時間,但是對於我說……唉,如果時間夠多的話,我會把自己龜息了?」牛延錚道,「你不會是打算糊弄我吧。」

  「我還不至於那麼無聊。」隋戈說,「總之,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安心跟著我就是了。另外,至多半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將成熟的五翼血籐交給你。不過,那時候也許你就不願意選擇用五翼血籐來築基了。」

  「半年?」牛延錚先是很驚訝,旋即有搖了搖頭。

  在牛延錚看來,就算隋戈有中品靈田,那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內將這五翼血籐催生長大。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你龜息上百年才能等到的事情,我只要半年就可以做到,這讓你無法接受?」隋戈似乎看穿了牛延錚的心思,「我早就告訴過你,人跟人是不同的,我的運氣好,背景好,所以你努力上百年的事情,也許我半年就做到了。簡單對比一下吧,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修為達到先天了麼?」

  「唉,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不過剛剛踏入練氣期而已。」牛延錚說道。

  這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一個簡單的對比,讓牛延錚立即意識到他跟隋戈的差距。

  對於隋戈的話,牛延錚也就相信了幾分。

  早上,隋戈便打算離開白流溝了。

  看著仍然哭喪著臉的牛大本,隋戈終於不忍再折磨他了,說道:「大本哥,等會兒你到我家去一趟吧。把那些用不完的煙酒拉到城裡面去賣了,另外,再留一些給你和牛大叔喝吧。本來,這些酒都是給你們的,結果卻讓我們喝了。」

  牛大本頓時喜笑顏開,說道:「喝唄,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那邊,牛小花正在跟父母和嫂子道別。

  隨後,牛大本拉著驢車,跟著隋戈又到了湧泉村。

  午飯過後,隋戈讓人聯繫了一個小貨車,然後讓牛大本將那些堆積如山的煙酒拉去縣城裡面處理掉。

  牛大本離開之後,隋戈家的院子和房間才恢復了往常的明亮和寬暢。

  後院當中,隋戈泡了一壺雲霧仙綠茶,給老地主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和牛延錚倒上。

  老地主喝著茶,曬著太陽,很快就在籐編的躺椅上睡著了。

  「好茶啊!」牛延錚品了一口,從這茶水中帶著的靈氣,感覺到這茶的非比尋常。

  「當然是好茶。」隋戈說,「就算是現在那些王孫公子們,也享用不到這樣的茶了。這是一個修行世家的家主送的。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修行者不光是一位苦修,有時候也應該享受一下。如果都像你這樣,修行似乎就是為了吃苦,那修行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了。」

  「那是因為你得來的太容易。」牛延錚輕歎道。

  「跟我說說,先天後期的鎖魂境界,是怎麼一回事。」隋戈忽地向牛延錚道。

  牛延錚知道隋戈這是向他取經,但是他毫不在意,因為鎖魂境界可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而且如果隋戈要瞭解鎖魂境界是怎麼一回事的話,就算不通過他牛延錚,也可以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所謂鎖魂境界,其實就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境界。」牛延錚道,「先天期,被修行者視為修道的門檻,而先天期的修煉過程,都是為了感應先天真氣。胎息,是最初的境界,是利用丹田吸納先天真氣;辟榖,是全身都可以吸納天地靈氣,這個境界,比胎息就高出了好幾籌;而鎖魂境界,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你現在的境界達到了辟榖的頂峰了,應該可以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的好處了。不過,你是否注意到,還有一個地方,你無法吸納天地靈氣。」牛延錚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望向隋戈,似乎他希望隋戈自己找到答案。

  「這裡麼?」隋戈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問到。

  「沒錯,就是那裡。」牛延錚道,「單單靠身體去自行吸納天地靈氣是不夠的,真正的強者,不僅要感應和吸收天地靈氣,更要能夠控制天地靈氣。天地靈氣本來是無形之物,如何控制?那就只有靠人的精神力了。因為精神也是無形之物,但是卻可以被你自己所控制。」

  「所以說,鎖魂境界,就是開啟精神的利用方法?」

  「大概就是這樣。」牛延錚道,「鎖魂,要鎖住對手的『魂』,首先自身的『魂』就要足夠強大。自身的精神力不夠強大,自然就無法鎖住對方的氣息了。另外,到達鎖魂境界之後,也擁有操控已定範圍天地靈氣的能力,吸納和利用天地靈氣的本領都會大幅提升的。」

  「如何達到鎖魂境界呢?」隋戈問道。

  「磨礪!」牛延錚只用了兩個字來向隋戈闡述達到鎖魂境界的途徑。

  修行之路,有許多途徑可以達到目標。比如法訣、比如丹藥、比如灌輸功力等等,但是,唯有修行感悟這種東西,是無法取巧的。

  就像是要踏入先天期,必然要經過一番生死磨練的。隋戈修行草木棺法,雖然也有取巧之意,但也是在生死邊緣才領悟了先天胎息之法的。而這鎖魂境界,同樣需要磨礪,但卻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磨礪,更是精神上的磨礪。

  精神力越強,鎖魂境界就越深,發揮出來的攻擊力也就越強。

  牛延錚就是因為一生修行受過無數的痛苦和挫折,甚至精神上也遭遇了許多折磨,因此他進入鎖魂境界之後,精神力也更加強大,顯然比之前跟隋戈交手的韓琨要強了不少。

  隋戈向牛延錚討教了一些鎖魂境界的心得之後,正要找個僻靜之處試一試,卻見小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向隋戈說道:「哥……大本哥他……他被人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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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賣酒風波

  尚大學給隋戈找來了一個小麵包車,隋戈帶著小花、牛延錚趕到了黃平縣城。

  黃平縣,本來只是一個小縣城,農業大縣,也是平困縣城。但是,在整個神州如火如荼的房地產大潮席捲之下,黃平縣也換了新貌,這幾年之間,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也算是舊城換新貌了。

  儘管,許多高樓大廈都是空蕩蕩的,晚上鬼影子都沒一個,但是著實富了一批人。至少,黃平縣的這些官員,靠著房地產的增長勢頭,個個都已經肥得流油了。

  牛大本,此時被關在黃平縣的城西派出所。

  面對審問他的兩個凶神惡煞的警察,牛大本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原本,牛大本高高興興地拉了一車煙酒,打算將這些煙酒賣給城裡面煙酒回收的商家。

  入城之後,牛大本拉著一車煙酒路過黃平縣的縣府大院,果然距離大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小超市門口掛著「回購煙酒」的牌子。牛大本的車子剛停下,小超市的老闆就上來跟牛大本談生意了。不過,因為牛大本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很快就漏了底,而這回購煙酒的又是一個奸商,看牛大本好像沒見過什麼世面,於是就只給三成的價格回收。

  甚至,連三成的價格都不到,因為無論是唐家還是沈家、宋家,送給隋戈的這些酒都是上等的茅台酒,可不是一般的三十八度茅台。甚至,在黃平縣這種小地方,基本上是很難買到的。

  牛大本呢,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又恰巧是一個倔性子,他覺得這價格不合適,乾脆就不賣,打算另外找一個地方出售。

  誰知道,這個小超市的老闆,卻是有一個有能耐的人。當然,能夠在縣府大院對面回購煙酒、禮品,沒有後台那是斷然不行的。所以,牛大本不配合,這個超市老闆就有些火了,立馬打了一個電話給派出所的所長,幾分鐘時間,四個警察駕駛著警車呼嘯而來,將牛大本連人帶車上的東西全部扣押!

  小貨車的司機見勢不妙,倒是早早地溜走了,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到湧泉村。

  隋戈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詢問了一下牛大本的情況。

  「他販賣假煙假酒,被人舉報,已經被我們依法扣押了。」派出所辦事窗口的一個女警說道,語氣並不是那麼友善。

  「假煙假酒?」隋戈冷笑一聲,「怎樣才能放他出來?」

  「依法繳納兩萬元的罰款,沒收全部貨物。要不然的話,拘留半年!」

  隋戈還未說話,他一旁的牛延錚忽道:「現在的這些衙役真是張狂啊。懶得給他們廢話,要不要我全部殺了就是。」

  「你……你說什麼!你敢威脅警察!」中年女警起身說道。

  「你別激動,他腦子有點問題。」隋戈向中年女警說道,然後目光投向牛延錚,「現在時代不同了,你這打打殺殺的性子,也得改改了。回頭,我再跟你說說,現在社會要注意的東西。」

  「你們交不交罰款啊!」中年女警又顯得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是假酒,我們當然交罰款。但是,真的是假酒麼?」隋戈平靜地問道。

  「工商部門的人已經檢驗過了,就是假酒!」女警哼了一聲,又開始低頭玩著她的手機遊戲。

  「那,我們可以先見一下我們的人麼?」隋戈又問道。

  「不行!」女警越發不耐煩了,連解釋都免了。

  這時候,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走了過來,向隋戈說道:「怎麼,你們是那傻逼的朋友?媽的,在黃平縣的地盤上搞煙酒生意,居然敢不買我『羅老三』的面子。哼!那傻逼出來之後,你們告訴他一聲,以後最好給我識相一點!」

  「好,我記住了!」隋戈平靜地說道,「不過,你也給我記住。千萬不要惹你惹不起的人!」

  那傢伙聽見隋戈竟然敢威脅他,不僅想要發笑,但是笑聲在喉嚨上就卡住了,也不見隋戈有什麼動作,羅老三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撞在派出所的一個木椅子上,將那木椅子都給撞得稀巴爛。而羅老三,一時間骨頭都散架了一樣,躺在地上一邊哀嚎一邊叫道:「哎呦……打死人了!高所長,趕緊將這些人抓起來啊!」

  「媽的,老子挨都沒有挨上你,你居然敢誣賴我打了你!」隋戈怒喝一聲,上前幾步,用一隻腳踏在羅老三的胸上,「貪心不足,真是該死!」

  這時候,幾個警察已經圍了上來。

  隋戈擔心牛延錚胡亂殺人,連忙向他說道:「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隨後,隋戈掏出手機,撥通了唐雲的號碼:「雲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你們唐家好歹也是名門大戶吧,居然送假酒假煙給我,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放屁!誰說我們送給你假煙假酒了?」電話那邊,唐雲已經開始發飆了。

  「我們黃平縣的工商、警察都這麼說。」隋戈說,「我這過節不是沒錢麼,讓人拿了幾瓶酒出來賣,結果被人告了……你說怎麼著吧?」

  「我擦!這幫狗東西,居然敢說我們唐家送的煙酒是假貨,簡直是他媽的可惡!你安心等一會兒,我會讓這幫蠢貨知道詆毀唐家的名聲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唐雲在電話中憤怒地說道。

  看來,因為唐世淵老爺子身體的健朗,以及唐世淵指揮的軍演圓滿成功,唐系一派的地位不僅沒有被撼動,而且越發水漲船高、穩如泰山了。

  就連唐雲,脾氣都見長了。

  雖然唐系的主要力量都在軍中,但是要動幾個小小的縣上的人物,那就跟彈死幾隻螞蟻似的。

  一方面是京城的大佬,一方面是縣級的嘍囉,這種實力對撞的結果,根本連想都不不用想。

  派出所警察正要對隋戈等人進行關押,但這時候外面一陣警笛長鳴,好幾輛車飛速駛入了派出所的院子,一陣雞飛狗跳。

  派出所的所長高建明聽見警笛聲,還笑罵道:「哪個狗東西今天出勤,搞得這麼大的陣仗。」

  「所長,好像不是我們的人!」這時候,一個警察有些驚慌地說道。

  「不是我們的人?誰敢在派出所裡面拉警笛?」高建明擺出管威,皺著眉頭說道。

  砰!

  話剛說完,本來處於半關狀態的派出所大門忽地被人一腳踢開,然後一群荷槍實彈、如狼似虎的特種兵衝了進來,為首的特種兵隊長喝道:「全部控制起來!」

  「怎麼回事……哎喲!」高建明還想表明身份,擺一下架子,這時候一個特種兵一拳轟在了他的肚子上,高建明立即痛苦地蹲了下去。

  其餘的警察見狀,哪還敢反抗,紛紛抱頭蹲下。

  這些平日裡面作威作福的警察老爺們,哪會是精於作戰的特種兵的對手。

  不過片刻的時間,特種兵們就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場面。

  為首的特種兵隊長來到隋戈面前,恭敬地向隋戈行了一個軍禮:「老虎團十三連七隊隊長奉命保護小首長安全!」

  小首長?

  隋戈不禁愕然。雖然唐雲給他弄了一個軍官的身份,但是至今軍銜好像只是少尉吧,跟首長還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呢。

  不過,旋即隋戈就明白了。這個老虎團的特種兵,很可能是直屬於唐家的部隊,因此鑒於隋戈和唐雨溪的關係,稱呼隋戈一聲「小首長」也是說得過去的。不過,當隋戈真的成了唐世淵的孫女婿的話,那可就是正兒八百的小首長了。

  高建明一聽這特種兵隊長對隋戈的稱呼,立即就驚得目瞪口呆了。

  這小子居然是「小首長」,那麼就是說他的親人很可能是軍隊中的大佬,而且很大的大佬。至少,他高建明這種小所長,永遠都只能仰視著人家。平白無故惹上這麼一個小煞星,他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這時候,高建明簡直恨透了羅老三,要不是這個王八蛋,他高建明怎麼會受牽連呢。

  不過,羅老三的狀況顯然更不容樂觀。

  當羅老三蹲下的時候,他還有些猖狂,向旁邊的一位特種兵戰士說道:「小戰士,小心你手中的槍,不要走火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可是黃平縣縣長的外甥——」

  啪!

  羅老三話還未說完,旁邊的特種兵戰士已經一個耳光甩了過去,直接扇掉了羅老三一顆門牙。

  這時候,羅老三才終於意識到這幫兵哥哥根本就沒有將什麼縣長放在眼裡。

  隨後,牛大本自然被放了出來。

  當牛大本弄清楚狀況,知道隋戈已經控制了局面之後,立即狠狠踹了羅老三幾腳。

  隋戈向這特種兵戰士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您請放心,上級交代過了。一個小時之內,就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特種兵隊長說道。

  隋戈立即會意,看來唐雲這位未來的大舅哥是動了真火了。

  一個小小的縣級幹部,居然也敢動唐家的人,這的確讓唐雲感到異常的震怒。

  當然,以唐家的龐大勢利,要收拾一個小小的縣級幹部,也不過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

  所以,一個小時,已經完全足夠了。

  在黃平縣的老百姓眼中,縣長羅萬庚也許就是天王老子,但是在京城的大佬們眼中,卻不過是是一個芝麻小官而已。芝麻小官,其實就是芝麻,都不夠人家塞牙縫。

  二十分鐘過後,一份關於羅萬庚貪污受賄的證據送到了省紀委。

  得到上級部門的指示,省紀委迅速動作起來,立即要求市級紀檢委對羅萬庚實行雙規,接受調查。

  於是,可憐的羅萬庚同志,上午剛開完一個會議,然後就在開會的風景區賓館裡面享受一個房產開發商送給他的兩個漂亮樓姐,結果羅萬庚的雙飛大業剛剛起飛,就被紀檢部門的人給揪了出來,直接抓一個現形。

  隨後,黃平縣的書記親自趕到了城南派出所,向隋戈和牛大本等人道歉,並當即表明開除高建明等人的公職,立即將羅老三收監,等候審判。另外,幾個污蔑牛大本賣假酒的工商人員,也到牛大本面前當面進行道歉,然後等待他們的將是極其嚴厲的處罰。

  看來唐雲果然說得沒錯,用不了一個小時時間,他就可以搞定這些。

  「雲哥,謝了。」從派出所出來,隋戈撥通了唐雲的電話。

  「不過就是拍死一隻蒼蠅而已,有什麼好謝的,希望不要打擾了你過節的興致就好。」唐雲說。

  「興致倒是還行。不過,你要是再送點酒過來,興致會更好。」隋戈笑道。雖然他沒有多大的酒癮,但是牛延錚這老鬼,酒癮倒是不小,而且這老傢伙嘴饞,非「御酒」不喝。

  「沒問題啊。不過,千萬別說當哥哥的給你送的是假酒啊。」唐雲調侃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那些該死的蒼蠅說的呢。」隋戈笑道。

  「媽的,回頭我就弄死那些傻逼!」唐雲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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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19:04
第366章 節後

  經歷了這麼一出事情,隋戈也就不好再讓牛大本去賣酒了。於是,隋戈去銀行取了幾萬交給了牛大本,然後讓他又帶了一些年貨回白流溝。

  當天晚上,黃平縣電視台的收視率忽然暴增。原本,這個滿屏電視購物廣告、豐胸、人流廣告的縣級電視台,是很不受人待見的,但是因為當晚電視台當晚播報了羅萬庚貪污受賄、包養多名情婦而落馬的專題新聞,卻讓全縣百分之九十的家庭都鎖定了縣電視台,跟收看春節聯歡晚會的盛況都差不多了。

  另外,本來要等到大年三十才開始放的鞭炮,當天晚上都用上了。

  每家每戶,舉家歡慶啊。

  可以說,正是因為羅萬庚的倒台,而渲染了整個黃平縣的節日氣氛。

  節日氣氛上來之後,時間也就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大年三十就過了。

  雖然有牛延錚這個電燈泡,但是隋戈和老地主、小花三人的團圓飯倒也沒怎麼受到影響。

  反而是大年初一,縣委書記特意來湧泉村慰問老年人,讓隋戈同學的生活受到了一些影響。

  因此,為了不受影響,隋戈直接關了大門。

  那位書記大人沒有成功地拍上隋戈馬屁,倒也沒有怎麼生氣,並且還在其餘的官員和村民面前表態,今後要大力支持湧泉村發展農業經濟云云……

  過了初二,隋戈看牛延錚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他也打算先回到東江市,盡快想辦法提升自己的修為,為越來越緊迫的形勢做準備。

  這些天,隋戈一直在思索跟韓琨交手的事情,他知道韓琨不過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糊塗蛋而已,但是利用韓琨的人,顯然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隋戈幾乎可以預知,不久之後,將會有更多、更厲害的人來找他的麻煩。

  尤其是,隋戈背後的那位「女魔頭」如果一直不現身立威的話。

  所以,隋戈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提升修為,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另外,繼續招兵買馬、壯大實力!

  送隋戈到火車站的時候,小花眼圈紅紅地,對隋戈依依不捨。

  瞧見這樣的狀況,隋戈心頭不禁暗歎一聲。雖然隋戈希望小花能夠自由地開創他自己的生活,但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小花的心裡面似乎根本就沒有別人,她的一顆心都放在隋戈身上。也許,甚至小花從來就沒有試圖改變過吧。

  火車緩緩駛出了車站。

  透過車窗,隋戈還能看到小花在站台上望著他。

  隋戈心頭的滋味怪怪地,然後才轉過身跟牛延錚去找他們的座位。

  春運期間,火車那是出了名的擁擠,如果不是隋戈有些門路,只怕是連票都買不到,更別說什麼座位了。兩人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總算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不過,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座位已經被人霸佔了。

  坐在他座位上的兩人,都是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染了頭髮,耳朵上打了不少耳釘,無視「禁止吸煙」的標誌,直接在車廂裡面狠狠吸煙,將旁邊一個帶嬰孩的女子嗆得連連咳嗽,連那小孩也咳嗽個不停。只是,看這兩人的凶狠樣子,那女子卻是敢怒不敢言。

  「兩位,這是我們的位置,麻煩你們讓一下。」隋戈向兩人說道。

  「放屁!」其中一個青年往隋戈臉上噴了一口煙霧,罵道,「誰他媽說這是你的位置!老子告訴你,先來先坐,你們後來就給我站著!滾一邊去,惹火了我們兄弟,讓你腦袋開瓢!」

  隋戈懶得跟這兩人理論了,向牛延錚說道:「交給你了,不過留他們一條命。」

  牛延錚本來就不喜歡跟人「交流」,聽了隋戈這話,直接伸出手就往這兩個小青年的胸口抓去。這兩人也不是善類,見牛延錚動手,本能就想反擊。只是,牛延錚是什麼修為,收拾這兩個小混混,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一伸手,就將這兩人直接從椅子上提了起來,並且令兩人完全無法動彈。

  隨後,牛延錚一手抓著一個人,拖到了車廂後面的廁所,把這兩人揍得鼻青臉腫之後,便如同塞垃圾一樣,塞入了廁所當中。

  隨後,牛延錚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向隋戈說道:「現在的車跑起來倒是快,就是這車裡面的人太多了,烏煙瘴氣的。」

  「忍耐一下吧。一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隋戈說道,坐了下來。

  這時候,一旁的嬰孩仍然在咳嗽,那女子有些焦急地安撫著孩子。片刻之後,孩子又吐奶了,她一邊忙著給孩子換衣服,一邊安撫孩子,臉上的焦慮卻越發濃烈了。

  「大姐,我是中醫,讓我看看你的孩子吧。」隋戈向旁邊的女子說道。

  見這女子有些猶豫,隋戈微微笑道:「沒關係,我知道在火車上小心一點是很有必要的。不過,你這孩子怕是染了風寒,最好是治一下的好。」

  女子這才伸手摸了摸嬰兒的額頭,然後急道:「哎呀,額頭果然有些燙,怎麼辦才好!」

  「沒什麼大問題。」隋戈說,「只是因為沒上火車之前,外面氣溫很冷,而這火車裡面,空掉溫度很高,加上空氣不流通,所以冷熱交叉,讓你孩子染了點風寒。這樣吧,你還是抱著孩子,我給他診診脈,然後推拿一下就行了。」

  「推拿就行?」女子將信將疑,「難道不用去找乘務員買點藥片?」

  「如果不行再說吧。」隋戈說道,「真的只是小問題而已,不過千萬不要胡亂吃藥,適得其反了。」

  女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抱著小孩子,讓隋戈摸著嬰孩的小手診斷了一下。

  片刻之後,隋戈收回了手,然後說道:「看來的確只是一點小問題而已的,推拿幾下,保證就沒事了。」

  女子還是有些遲疑,不過看隋戈的樣子應該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另外,孩子就在自己的手中,哭鬧得又厲害,讓這中醫學生推拿一下應該也無妨。實在不行,就只能去買點應急藥了。

  隋戈可是堂堂的先天高手,既然親自出手了,當然不可能連一個風濕的小問題都無法解決。

  隋戈出手分別在嬰孩的後背心、前胸以及四肢輕輕按了幾下,隨後便停手了。

  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做過,但這時候小孩子卻停止了哭鬧,然後甜甜地睡了。

  女子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摸了幾下,然後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上的溫度,終於確信孩子的體溫已經完全正常了。

  女子驚喜道:「這……居然這麼快就好了,小先生,您……您可真是神醫呢!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了。」隋戈微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一旁的牛延錚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他是沒有辦法理解,隋戈這下子為什麼會用寶貴的先天真氣去救一個小屁孩。先天真氣啊,哪怕是一絲都是寶貴無比的,怎麼能夠隨意渡給別人呢?不過呢,這個小女嬰倒是享福了,接受了隋戈先天真氣的治療,對她的好處可是很大的。

  一路上,這女子對隋戈也不知道感謝了多少回。

  兩個小時之後,火車抵達了東江市車站。

  到了出站口的時候,隋戈就看到了宋文軒在出口處等候。

  宋文軒自然也看到了隋戈,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牛延錚身上,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牛延錚自然也看出了宋文軒的先天修為,眼中爆射出一團精芒,向著宋文軒投去。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都快碰出火花了。

  隨後,宋文軒首先收回了目光,然後來到了隋戈前面,恭敬地說了一聲:「隋先生。」

  宋文軒的這種低姿態,已經無疑向牛延錚表明了情況:隋戈的確有一個先天期修為的僕人,而且還是先天中期的修為。

  如此一來,牛延錚也就覺得自己當隋戈的跟班,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給你們兩位介紹一下。」隋戈說道,「這位是宋文軒,是我的僕人。這位呢……牛延錚,是我的跟班。以後,你們兩位可以多親近親近。」

  宋文軒聽了這話,心頭頓時一個咯噔,感覺情況不妙呢。

  原本,他宋文軒可是隋戈唯一的僕人,現在居然又冒出來一個跟班?而且看樣子,這個跟班的修為還比他高出一籌,很可能先天後期的強者,這讓宋文軒就感覺到自己的地位有些不太穩固了。他心說,難道隋戈這小子對他不滿了,還是對宋家不滿了麼?

  對於宋文軒來說,這樣下去可不行呢。如果隋戈對宋家的態度發生轉變的話,那就意味著以後宋文軒和宋家從隋戈這裡得到的好處就會很有限了。

  靈藥、丹藥……這些東西,可都是讓宋文軒和宋家眼饞得要死的東西啊。

  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跟班跟宋文軒「爭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過,宋文軒已經在心裡面下定決心,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證隋戈對他和宋家的好感。

  而牛延錚卻不知道,宋文軒已經將他視為了競爭者。

  但隋戈卻看出了這一點,心頭暗暗好笑。

  宋文軒這老小子,雖然成了他的僕人,但是一直都有些傲氣;而這個牛延錚,雖然名義上是他的跟班,但是臭脾氣比宋文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好,現在讓他們兩個去競爭、去暗中較勁,這個對於消磨他們的傲氣,想必會很有幫助的。

  聽話的僕人才是好僕人。

  隋戈正打算乘坐宋文軒的車子離開,這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衝著他招手。

  嗯,應該是兩個身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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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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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市長和校長

  隋戈上前,衝著招手的那人說道:「楊校長,寧夫人,你們在這裡接人麼?」

  「叫寧姐。」寧蓓微微嗔怒道。

  儘管是十多年前的東大校花,但是現在的寧蓓,風韻猶存,倒也有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

  盛情難卻,隋戈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說道:「寧姐,我叫你寧姐沒關係,但是楊校長可再這裡,我是不是還是稱呼你校長夫人顯得更尊敬一些呢?」

  「小隋,你客氣了,這又不是在學校。」楊振聲衝著隋戈笑了笑。楊振聲的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因為隋戈對楊振聲,可說是有「再造之恩」。

  嗯,怎麼解釋一下這再造之恩呢。

  對於男人來說,尤其是楊振聲這樣的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最渴望的是什麼?

  他最渴望的是男人雄風。

  正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是每個男人的理想狀態。

  當權力和金錢都有了之後,尤其是有了這麼一個尤物嬌妻之後,楊振聲就更希望煥發第二春。而隋戈的出現,無疑就給楊振聲和寧蓓帶來了福音。

  體驗到做真男人的好處之後,楊振聲又怎麼能不感激隋戈呢。

  更何況,楊振聲知道,寧蓓一直都希望通過隋戈發財呢。

  「隋戈,等會兒我接到人,一起吃飯吧。」寧蓓說道。

  「這個……不太好吧,大過年的。」隋戈說道。

  「就這麼定了。」寧蓓說,「你好歹也給我這個校長夫人一點面子行不行?」

  隋戈正在猶豫,這時候卻看到寧蓓衝著一個女子招手呼道:「姐,這裡呢。」

  一個抱著嬰孩的女子走到了寧蓓面前,然後將目光落在隋戈身上:「寧蓓……你們認識?」

  人生吶,就是這麼巧。

  隋戈也沒想到,在火車上偶然出手幫了一下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寧蓓的姐姐。

  不過,仔細一看,這兩姐妹還真是有些掛像。不過,相對於寧蓓的花枝招展、風韻猶存,寧蓓的姐姐就顯得要憔悴和蒼老幾分,這大概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吧。

  經過介紹,隋戈才知道這女子叫寧妍,她的女兒跟著母親姓,名字叫寧丫,小名叫糖糖。

  寧蓓問及姐姐跟隋戈是如何認識的,而寧妍就向寧蓓說了當時的情況。

  隨後,寧妍向楊振聲說道:「你們東大就是人才輩出啊,能夠培養出隋兄弟這樣的人才。」

  「這個啊,我可不敢居功。」楊振聲道,「小隋人家這是中醫世家、祖傳的本事,我可沒這麼大能耐。說起來,咱們學校中醫學院的一個教授,還是小隋的手下敗將呢。」

  「是嗎,原來隋兄弟這麼強啊。」寧妍說道。

  「我看——就別在這裡說了,隋戈去我們家吃飯吧,邊吃邊聊。」寧蓓說,「你看看,這就是緣分呢。多虧了隋戈,怎麼也得感謝感謝。」

  到了這份上,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於是,隋戈點了點頭,讓宋文軒開車,一同前往楊振聲家。

  楊振聲在東江市有幾處房產,他跟寧蓓經常住的地方在城中心的世紀銀座花園。

  不過,楊振聲跟沈君菱並不是一棟樓,並且也不是頂層最豪華的大洋房。

  但饒是如此,對於東江市的人來手,住在世紀銀座,本來就是身份的象徵之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兩輛車剛到地下車庫的時候,一輛政府牌照的黑色轎車也駛了進來。

  車剛停穩,上面的司機便急忙奔跑過來,替車上那人拉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之後,裡面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名牌西裝,身寬體胖,帶著一種貴氣。

  隋戈看了看此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來歷:東江市市長郭鳴風。

  畢竟,這位可是經常出現在東江市的電視台和報紙上的,所以隋戈就是不想認識都不行。

  但郭鳴風顯然不認識隋戈,並且他顯然也沒有想要認識隋戈的打算,只是笑著向楊振聲說道:「楊老師,青春快樂啊,學生今天來給你拜個晚年。寧夫人,我還是叫你寧夫人吧,看來是不能叫你師妹了。」

  「郭大市長,你這張嘴啊。」寧蓓笑了笑,「看來今天都是趕巧了,我們家注定是要高朋滿座了。」

  「那就一起上去吃個便飯吧。」楊振聲笑道。

  「那就打擾老師了。」郭鳴風風度不凡地笑道,的確很有大人物的派頭了。

  見郭鳴風要上樓,他的司機立即健步如飛地走向電梯,然後按下了鍵。

  這位司機的身手還挺靈活的,雖然手中擰著兩瓶茅台,但是行動倒是輕盈。

  叮!

  電梯到了,司機一直按著電梯按鈕,以避免電梯門合上。

  郭鳴風請楊振聲和寧蓓先進去。

  畢竟,楊振聲可是郭鳴風的老師,級別上也比郭鳴風高一個等級,謙讓是應該的。

  隨後,按照官場上的排場,郭鳴風就應該當仁不讓地進入電梯了。

  而其餘人等,包括郭鳴風的司機,自然就只能等下一部電梯了。

  沒想到隋戈卻不懂這些官場規矩,而且他也根本不想懂這些規矩,所以他也沒有多想,立即就向電梯走了進去。隋戈的速度很快,所以一下子就走到了郭鳳鳴前面,就要先一步進入電梯。

  這時候,郭鳴風就皺了皺眉頭。他心說這個學生模樣的小子怎麼一點不懂規矩呢,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市長,你就不能讓我先進電梯麼。

  郭鳴風這麼一皺眉頭,他的司機察言觀色,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當隋戈往電梯裡面走的時候,那司機也就向電梯口靠近了,並且司機的肩膀已經傾斜,儘管動作很細微,在隋戈、宋文軒和牛延錚的眼中,那意圖就太明顯了:這司機是想用肩膀將隋戈定到一旁,這樣就可以讓郭鳴風先進電梯。

  對於這個小動作,隋戈雖然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動作,別說這個司機用肩膀來撞隋戈,他就算是開一輛卡車來撞,也休想將隋戈撞動半分。

  不過,隋戈沒有動作,但是卻不代表宋文軒沒有動作。

  宋文軒這老傢伙正在考慮著如何跟牛延錚「爭寵」的事情,這會兒就讓他看到了一個機會,於是宋文軒施展先天真氣,隔空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郭鳴風的司機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並且這一巴掌可不輕,直接將司機扇了一個踉蹌,臉上還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而隋戈,依然不動聲色,走進了電梯當中,然後沖寧妍說道:「快進來,等會兒電梯要上去了。」

  寧妍進去之後,隋戈又向郭鳴風道:「郭市長,趕緊進來啊,這電梯位置還挺多呢,難道你還要等你的『專梯』麼?」

  郭鳴風笑了笑,走進了電梯,但是笑容卻稍稍有些不自然。

  這些個官員,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講究各種各樣的規矩,也越是容不得眼睛裡面有半點沙子。這種陋習,還是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古代的官員,無論官服、座駕,上朝的位次,甚至包括娶幾房老婆,都是很講究的,一旦弄錯了,那就是大罪。

  比如,你一個小縣官納的妻妾數量比巡撫還多,那麼很快就要倒霉了。

  而現如今也差不多。比如,縣長的座駕如果比市長還高檔的話,那麼縣長肯定也就到頭了,甚至,搞不好還會被雙規,一無所有。

  郭鳴風雖然不是一個大貪官,但是對官場的規矩確實很講究的,這時候被一個學生小子「越位」了,心裡面就像是如鯁在喉,總是感覺有些不爽。

  但是以郭鳴風一市之長的涵養,自然輕易不會表露出來。

  結果,除了郭鳴風的司機之外,其餘的人全都擠到了一個電梯裡面。

  郭鳴風的司機這麼做,自然是為了突出他對領導的尊敬,但是卻沒想到這樣做讓郭鳴風在這一群人當中顯得更加突兀。

  還好,寧蓓早些年也算是一名交際花了,對搞活氣氛很有一套。

  因此,進入了楊振聲的家之後,寧蓓三言兩語,就將之前郭鳴風的尷尬氣氛化解於無形了。看到這個漂亮的師妹兼師母如此上得廳堂,郭鳴風心裡面不禁有些感慨。想當年,郭鳴風年青的時候,曾經也對寧蓓心動過,只是那時候的郭鳴風卻沒有今天的權勢和地位,也沒有現如今的這份氣質,甚至他連追求寧蓓的膽量都沒有。

  如今,郭鳴風雖然有這個本錢和膽量了,但寧蓓轉眼一變,卻又搖身成為了他的師母。因此,郭鳴風也就徹底死了這個心了。

  雖然楊振聲和寧蓓搞的是家宴,但是卻不是寧蓓親自下廚,而是寧蓓花錢請了一個酒店大廚。待到氣氛活躍之後,寧蓓就領著她姐姐寧妍和小侄女寧丫去房間裡面梳洗去了。

  女人嘛,縱然是做了母親之後,愛美之心卻也還在。這旅途風塵僕僕的,自然是要梳洗一番的。

  這時候,客廳裡面就剩楊振聲、郭鳴風和隋戈三人了。

  而郭鳴風的司機將禮品送上來之後,就識趣地回到了車上去等。宋文軒和牛延錚兩人,卻呆在寬闊的陽台上閉目養神,呼吸吐納天地靈氣。

  楊振聲不知道牛延錚、宋文軒跟隋戈是什麼關係,向隋戈說道:「小隋,要不請那兩位老人到客廳來坐吧,陽台上風寒天冷的。」

  「沒事。」隋戈說,「他們兩個雖然是老人,但是身子骨比年青人都硬朗呢。」

  郭鳴風沒怎麼說話,但他似乎察覺到楊振聲對隋戈的看重,居然超過了他這位市長,則簡直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於是,郭鳴風不露聲色地說道:「這位小兄弟,看樣子是學生?」

  楊振聲就笑了,說道:「嗯,我們東大的學生。咱們東大能夠有這樣的學生,我這老臉上都感到有光呢。小隋啊,可是很不錯呢,聽說開了一個醫藥公司,而且搞得很不錯呢。」

  「噢,是嗎,那可真是年少有為了。」郭鳴風的話雖然客氣,但語氣之中並未有多少恭維之意。

  這當然也很正常,在華夏的從政者眼中,商人就算再有錢,也始終是「民」而已,入不了他們的法眼。因此,在郭鳴風看來,楊振聲之所以重視隋戈,大概也只是因為年少成名,另外大概可能跟楊振聲之間有什麼生意合作,讓楊振聲得了點好處而已。

  弄清楚隋戈的身份之後,郭鳴風心下釋然,展開了領導的風範,很快就主導了話題,跟楊振聲談起了國家大事和形勢,讓隋戈全然沒有插話的餘地。

  談論國家大事、縱談國際風雲形勢,這本來是郭鳴風的強項,並且他覺得隋戈這樣的年青人,應該會急於表現自己,多半會找機會插入幾句,那麼郭鳴風就可以指點江山似的指導一下隋戈,他這年青人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和差距。

  誰知道,隋戈居然一句話也不插進去,就像是對郭鳴風的話題毫無興趣似的。

  而且,楊振聲見隋戈沒有談話的興致,他也逐漸失去了說話的興致,氣氛逐漸顯得尷尬起來。

  就在這時候,寧蓓和寧妍終於出來了。

  看到寧蓓和寧妍,郭鳴風和楊振聲的眼睛就是一亮:

  真是一對尤物姐妹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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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19:43
第368章 虛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話還真是不錯。

  不過,女人靠的卻是「衣妝」。

  衣服和化妝。

  任何一個女人,只要能夠運用好這兩件法寶,都是有機會成為動人尤物的。

  之前的寧妍,風塵僕僕,著裝樸素,而且又是抱著孩子,所以她的風姿自然就被遮掩住了。而現在,經過寧蓓精心打扮,換上了時尚精美的服飾之後,立即就變成了一個尤物級的少婦。尤其是,寧妍和寧蓓站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讓郭鳴風和楊振聲兩人心頭都生出了一種邪惡的姐妹控念頭。

  隋戈這時候也發現了寧妍跟之前判若兩人,但是隋戈對於這種少婦級別的女人,卻是沒什麼興趣。

  郭鳴風看了看寧蓓,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寧妍身上。

  相對於寧蓓的火辣,寧妍多了幾分寧靜、大方,但是容貌身材卻跟寧蓓不分軒輊。

  郭鳴風心動了。他跟家裡面的那位黃臉婆已經離婚兩年了,那個「黃臉婆」其實是他上級老領導的女兒,郭鳴風也是借助老丈人的關係逐步上位的,但是郭鳴風在岳丈家中,一直都沒什麼地位,尤其是丈母娘,從來不肯給他什麼好臉色。後來,妻子也變成了高官,兩人經常不在一起,感情也就淡了,後來卻知道原來那位「黃臉婆」居然背著他跟一位男秘勾搭成奸了。郭鳴風一怒之下,就秘密離了婚。如今,他一直都希望找一個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賢良淑德的女人做妻子。

  這時候,郭鳴風看到經過精心打扮的寧妍之後,心頭忽地就有了感覺。從寧妍的身上,郭鳴風不僅找到了年青時候在寧蓓身上幻想過那些東西,也找到了寧蓓身上沒有的東西:賢淑和寧靜。

  不過,旋即郭鳴風又清醒了過來,暗罵自己真是飢不擇食了,這個寧妍雖然有美貌有涵養,但是人家也是有婦之夫,而且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能想什麼呢。

  正在患得患失的時候,寧蓓笑道:「怎麼樣,郭大市長,我這個姐姐漂亮吧?」

  「漂亮,相當漂亮。」郭鳴風說道,心裡面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什麼滋味。

  「那是當然了,也不想是誰的姐姐。」寧蓓笑道,「不過,我這姐姐呢,不僅人漂亮,燒菜更是一絕。當然,她現在要奶孩子,可就不能太累了,今天就整三個菜,等會兒你們嘗嘗,看看究竟哪三樣菜是她燒的。對了,猜中了有獎哦。」

  「死丫頭,你就別誇你老姐了。」寧妍笑了笑,將一個花布圍裙圍了起來。

  看著寧妍繫上圍裙的樣子,郭鳴風眼睛都放光了。他不知道為何,覺得寧妍繫上圍裙的時候,就是那麼性感、那麼誘惑,別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有吸引力。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郭鳴風忽地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女人。

  接下來,郭鳴風談話的慾望大大降低了,偶然間跟楊振聲和寧蓓搭上幾句話,卻又是不得要領。

  幸好,沒過多久,寧妍就已經做好了三道菜。

  其餘的菜,廚師也已經弄好了。

  「就這麼些菜,比不上大酒店了,各位將就著點吃吧。」寧蓓開始招呼眾人圍了到了餐桌旁。

  眾人入座之後,寧蓓向隋戈說道:「你那兩位長輩……要不,也讓他們一起?」

  隋戈點了點頭,讓宋文軒和牛延錚也做到了餐桌旁。

  「二位老人家,你們是小隋的長輩?」楊振聲作為主人,自然有必要弄清楚客人的身份,等會兒也就好招呼了。

  誰知道,宋文軒說道:「不是,我們是隋先生的僕人。」

  「我們」兩個字,頓時將牛延錚也從跟班變成了僕人。

  牛延錚哼了一聲,卻並未反對。雖然牛延錚的修為高出宋文軒一籌,但是都是先天期的強者,牛延錚的眼中,宋文軒跟他也算是能夠平起平坐。既然宋文軒如此討好隋戈,在牛延錚看來,恐怕不單單是因為宋文軒有奴役的劣根,而很可能是因為隋戈這小子來歷不凡,只得宋文軒如此低三下四去討好。

  「看來,我也得想辦法跟這小子搞好關係才是。」牛延錚心想道,決定不讓宋文軒專美,免得好處都讓宋文軒這個馬屁精全得了。

  但是,聽見宋文軒說是隋戈「僕人」的時候,寧蓓、楊振聲還有郭鳴風都一下子愣住了。

  這年頭,上下級、上下屬關係多了,但是主僕關係卻是很少。尤其是,親口承認是別人「僕人」,還說得這麼理所當然,那就更是少見了。

  就比如郭鳴風,堂堂的一個市長大人,雖然前呼後擁的。但是,他下面的官員就算再拍馬屁,恐怕也不會在郭鳴風面前自稱是僕人,而稱郭鳴風為主人吧。

  而隋戈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居然有兩個老僕人。

  難道這他們穿越到了封建王朝麼?

  隨後,牛延錚說道:「你們不用管我們,我們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隋戈微微一愣,隨後就明白了他制定的方針果然有效了。

  這就是鯰魚效應啊。

  宋文軒和牛延錚,兩個老傢伙已經開始競爭了呢。

  隋戈看著兀自驚訝的寧蓓等人,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吧,也沒什麼,就是當年我爺爺救了他們兩人的命。然後呢,他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做了我們家的僕人。」

  楊振聲等人這才恍然。

  以宋文軒和牛延錚的年紀,看樣子也是從舊社會過來的,那種年代的人,比現在更加注重江湖義氣,為了報答救命之恩,為奴為僕卻也說得過去。

  於是,楊振聲就道:「兩人老人家重信重義,倒是值得稱頌。不過,小隋你爺爺的醫術也一定非高明。」

  「難怪小隋的醫術這麼高超呢。」寧妍笑了笑,輕輕撫摸了一下旁邊正坐在嬰兒車玩耍的糖糖的小腦袋。這個小傢伙,看起來可愛極了。

  「小隋,你是學中醫的?」郭鳴風聽見別人都叫隋戈「小隋」,於是他也這麼叫了。

  不過,隋戈可就有些不樂意了,心說我跟你郭大市長還沒熟悉到那份上呢。

  於是,隋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郭鳴風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傲慢,存心要讓隋戈這小子出點丑,便道:「我常聽人說,中醫給人看病,不需要任何儀器,只需要觀色、摸脈,就可以查清楚病情,是這樣吧?」

  「望聞問切,四診之法,的確是中醫根本。」隋戈說道。

  「那麼,小隋你給我看看,我這人身上有什麼毛病沒?」郭鳴風笑問道。

  隋戈頭也懶得抬,說道:「郭市長的身體,沒什麼好診斷的了。只有一個病症——」

  「噢,請說。」郭鳴風的語氣更顯得有些不屑了,因為年前郭鳴風才到醫院做個全身體檢,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問題的。

  「腎陰虛!」隋戈說出了診斷結果。

  這話一出,桌子上的人除了宋文軒和牛延錚之外,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郭鳴風也笑了,儘管笑得有些不太自然,「小隋,看來你這中醫世家的傳人,好像有些名不副實啊。我這年前才到醫院去做了全身檢查,沒什麼問題的。」

  「噢,那你相信醫院的儀器?」隋戈問道。

  「當然。」郭鳴風說,「專區醫院的醫療儀器,在全國都是很先進的。」

  「那麼,你是相信儀器呢,還是相信你自己的感覺?」隋戈平靜地說道,「你這兩年來,應該感覺到時常有眩暈耳鳴的的狀況,另外還有怕熱、雙腿乏力、手足多汗,夜間失眠多夢等症狀,對吧?看來,這兩年你的生活,尤其是夜生活很有問題呢。」

  「因為這些症狀沒有消除,所以你經常到醫院定期檢查,是吧?」隋戈說,「但是你為什麼要去檢查呢?因為你的身體不舒服,但是你心頭又不願意接受自己身體狀況出了問題,所以醫院那些檢查儀器得出來的數據和檢驗結果,可以讓你安心,可以讓你說服你自己,是這樣吧?」

  郭鳴風就愣住了。

  隋戈指出的這種狀況,郭鳳鳴的確都存在,而且這些症狀的確正在惡化,雖然醫院沒查出什麼問題來。

  但是,郭鳴風卻將信將疑地說道:「那個……我的確是有這些症狀,但是我可不是腎虛……我的腎……還很強勁的。」

  聽了這話,寧蓓就格格地笑了。

  而寧妍也抿嘴笑了,但是卻笑得有幾分羞澀,讓郭鳴風看得又呆了一呆。

  隋戈又道:「看來郭市長對腎陰虛還不是很瞭解啊。你言下之意,你的慾望強烈,就不是陰虛了是吧?不過,恰巧你的慾望強烈,正好說明了你的症狀已經更加嚴重了。強陽易舉和萎縮不舉,都是陰虛的症狀。再看看你,顴紅臉絳,這就是典型的陰虛症狀。看來,這兩年時間,你的夜生活不規律,甚至有些過度了。總之呢,你現在的狀況,就是迴光返照,等你最後的瘋狂過了,你就會真正的『虛』了。那時候,極弱難返,想要恢復健康可就難囉。」

  「這……你可不要危言聳聽啊。」郭鳴風聽得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但是因為離了婚的緣故,這兩年郭鳴風的夜生活的確很生猛,可以說這兩年時間,他將以往十年沒做過的都補上了。而且,郭鳴風還一直自鳴得意,覺得自己就像小情人奉承的那樣,是「男人中的戰鬥機」呢。沒想到,他這架戰鬥機轉眼間就要變成拖拉機了。

  「郭市長,你能跟我同桌吃飯,也算是一場緣分了。醫者仁心,我又何必騙你。」隋戈向楊振聲看了看,「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楊校長,我的醫術是浪得虛名麼?」

  面對隋戈這一句話,楊振聲忽地卡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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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20:03
第369章 乾女兒

  這個問題讓楊振聲如何回答?

  如果回答是的話,這不是讓別人都覺得楊振聲已經「虛」過了麼?

  但要是不理會的話,楊振聲又擔心得罪了隋戈。

  就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寧蓓忽然給丈夫解圍道:「郭市長,隋戈的醫術,放眼東江市、明海省,甚至整個華夏神州,我看都沒有幾個人能趕上的。隋戈這人就是謙虛,你們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華生藥業公司已經跟軍方合作了,成為軍方的採購商之一呢。」

  此言一出,飯桌上的人可都被驚住了。

  沒錯,如今華夏官場的腐敗眾人皆知,但是在軍隊方面,目前各種關卡都還是很嚴格的。

  能夠進入軍方採購名單的,有背景固然是其中的先決條件,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隋戈的藥業公司能夠成為軍方的採購商,這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

  對於這件事情,楊振聲也不知道。寧蓓因為一直都寄希望跟隋戈合作賺點錢,因此對隋戈的公司格外留意,所以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郭鳴風,聽了寧蓓這話,終於開始鄭重地將隋戈打量了一番了。

  這時候,在郭鳴風的眼中,隋戈可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了。

  軍方的採購商,意味著兩樣東西:背景和財力。

  霎那間,在郭鳴風的眼中,隋戈的形象就變得高大起來,至少郭鳴風再也不敢對隋戈有任何輕視和不屑了。

  旋即,郭鳴風又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向隋戈說道:「那小……隋先生,我的身體狀況?」

  「你的身體狀況,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已經是迴光返照了。如果你繼續那樣過下去的話,做多兩個月時間,你就可以進醫院躺著了,然後後半輩子,你都會成為『威哥』的堅定擁護者,直到身體完全虧空而死。」

  聽了這話,不僅寧蓓笑了起來,寧妍也跟著大笑起來了。

  但是,隨後這對姐妹就意識到不妥。

  寧妍連忙道歉:「郭市長,不好意思,我不該笑的。」

  郭鳴風對寧妍,那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哪會生寧妍的氣,擺了擺手道:「沒事,隋先生還真是幽默呢。」

  口中說是幽默,但郭鳴風心裡面卻是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又問道:「那隋先生,我這身體,究竟怎樣才能治好呢?」

  隋戈說:「兩種辦法。一種就是治,一種就是養。治的話,對我來說,倒也簡單,但是建議你不要找我,因為我的診費很貴;所以,建議你還是養算了。養呢,首先那些只追求刺激的夜生活必須要戒掉,然後多做散步、慢跑、游泳這些活動。另外呢,就是陰陽協調,陰中求陽。無節制的、放縱的夜生活固然不可取,但是規律的、歡愉的夜生活,反而有助於養生之道。這個問題,你可以跟你妻子好好商討一下。」

  「我……我離婚了。」郭鳴風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郭鳴風的目光卻是看著寧妍的。

  寧妍一時間未察覺到郭鳴風眼神中的意思,但是寧蓓卻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主,一下子就明白了郭鳴風的眉目傳情,說道:「郭市長,傷心人自有懷抱嘛。正所謂舊的不去新得不來,你看看我,雖然曾經嫁給了一個王八蛋,但是現在總算也找到了一個好歸宿不是。還有我姐姐,這會兒也是剛離婚,但是離婚,就是為了尋找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不是麼?」

  別說,寧蓓的這番話還真是有說服力。嗯,

  郭鳴風看了看寧蓓,這個師妹師母真是臉色紅潤、皮膚有光澤,越來越風情萬種了。這麼看來,楊振聲這個老師,居然還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呢。而且,從之前隋戈的話中看來,楊振聲之所以這麼剛猛,多半也是隋戈這小子的功勞。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郭鳴風意識到,自己的幸福,還真是著落在隋戈這小子身上了。

  更何況,寧妍居然離婚了,郭鳴風感覺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雖然寧妍還帶著一個孩子,但是這沒關係,孩子這麼小,應該是誰養就跟誰親,他要跟寧妍組合一個家庭,看來並非沒有可能的事情。

  現在,唯一讓郭大市長感到困擾的就是身上的病根。這小子的醫術這麼厲害,想必也不會看錯了,不過也幸虧發現得早,似乎要有醫治的辦法。

  只是,這小子實在太傲氣了,居然說他堂堂的市長大人付不起診金,這不是太磕磣人了麼。

  「隋先生,既然你醫術這麼高超,那請你給我治治?」郭鳴風說道,他用了「請」字,料想也算是給足了隋戈面子。

  誰知道,隋戈卻置若罔聞,淡淡道:「對不起,我這人性子不好,除了親人、朋友免費治療之外,給其他人治病,很少給人免費的。」

  「沒關係,診金我付得起。」郭鳴風說道。

  聽了這話,寧蓓和楊振聲暗叫了醫生不好。他們兩口子可是很清楚隋戈是怎麼收診費的,那收的簡直不是診費,而是收的命。

  果然,隋戈聽了這話,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是嗎?既然郭市長這麼大方,那麼也行,將你一半的資產拿出來當診金吧。」

  「什麼!」聽了這話,郭鳴風霍地就站了起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拍桌子。

  不過,郭鳴風總算是忍住了。

  因為這裡可不是他的辦公室,也不是會議室,而是他的恩師的家。

  郭鳴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坐在了座位上面,說道:「對不起,我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隋先生你這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麼?」隋戈同學卻沒有別人給台階就一定會下的覺悟。他不高興的時候,就連帝京的那些太子爺都不屌,何況是郭鳴風區區一個市長。

  眼看局面就要僵住了,寧蓓連忙笑道:「郭市長,你也真是的,這看病吃藥哪有不花錢的。我們老楊當初身體不好,請隋戈聖手回春,那也是按照他的規矩來的。郭市長,你雖然是市長,但也不能搞特權不是。」

  寧蓓這話說得很委婉,但是卻已經向郭鳴風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楊振聲看病都是花了大錢的。人家隋戈跟你又不熟,你郭大市長要真想治好病的話,就得按照人家規矩來,其它的都不好使。

  就在郭鳴風感到尷尬的時候,寧妍向隋戈說道:「那隋先生,你今天治好了我們糖糖,我可沒那麼多診金付給你呢。」

  「妍姐,你這話就不對了。」隋戈微微笑道,「我治的是糖糖對吧?我要收診金,也只能找糖糖收啊。不夠,她現在可沒什麼資產,我就是想收也沒轍啊。」

  寧妍就笑了,覺得隋戈這人也挺容易親近的,不知道為何郭鳴風卻總是喜歡觸人家的霉頭。

  隨後,寧妍又道:「隋先生,你看,糖糖在給你笑呢。」

  「是麼?」隋戈瞅了瞅,果然糖糖雙手抱著牙咬膠,睜著大眼睛向著他笑呢。

  寧妍就將糖糖從嬰兒車裡面抱了出來,讓隋戈抱抱。

  隋戈小心翼翼地將糖糖抱了過去,用手指輕輕刮著糖糖稚嫩的小臉蛋。

  「爸……爸……」

  這時候,糖糖忽地開口牙牙學語,衝著隋戈叫喊著,聽起來就像是在叫「爸爸」一樣。

  隋戈自然沒有逗小孩子的經驗,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狀況,但沒想到寧妍一聽見孩子好像在叫「爸爸」忽地「哇」一聲就哭出了聲,隨後便快步衝入了洗手間。

  寧蓓趕緊追了上去。

  片刻之後,洗手間裡面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爸……爸……」

  隋戈手中的糖糖,卻依然叫個不停。

  不過,仔細一看,這孩子倒是挺討人喜的,白白嫩嫩的,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似的。

  寧蓓和寧妍離開的離開,讓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郭鳴風剛剛自討沒趣了,這時候也就不想跟隋戈說話。而楊振聲呢,一方面不想得罪隋戈,另外一方面,也不想冷落了郭鳴風。畢竟郭鳴風還年輕,以後的仕途還很廣闊。

  倒是宋文軒和牛延錚,仍然是那麼鎮定,兩人就好像根本不關心這餐桌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而已。

  半響之後,寧妍和寧蓓終於回到了餐桌。

  而且,寧妍顯然還補過妝的。

  誰知道,寧妍剛坐上餐桌,便聽見糖糖又叫了一聲「爸爸」。

  寧妍剛控制住的情緒,頓時又要忍不住了,眼睛一紅,又要開始淚奔了,這時候隋戈忽然說道:「妍姐,你可千萬別再往洗手間跑了。寧姐的這些化妝品可都是高級貨,糖糖要是叫一聲爸爸,你就去洗手間補一次妝,那寧姐不心疼死了麼。」

  這麼一說,寧妍頓時破涕為笑。

  隋戈又道:「糖糖也只是隨便叫叫,這根本就是她沒意識的叫喚而已。」

  「那話可不能這麼說呢。」寧蓓說道,「這孩子可還是第一次叫『爸爸』呢。而且,你看她也不叫別人,就叫了隋戈你,這就說明,這孩子跟你有緣分啊。要我看啊,隋戈,你乾脆做孩子的乾爸得了。」

  「乾爸?這不是合適吧?」隋戈說,「我這年紀——」

  「什麼不合適的,讓你做乾爸,又不是親爸。」寧蓓說,「況且,人家糖糖都叫了你好幾聲『爸爸』了,你再這麼無動於衷,那不是傷了人家小孩子的心麼。」

  「那這……妍姐,你看呢?」隋戈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狀況。

  在湧泉村有一個習俗,如果孩子不好養的話,就要去認一個乾爹、乾娘。並且,認乾爹、乾娘也不是挑的,而是抱著孩子,一大早在路口上等著,碰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孩子的乾爹、乾娘,跟年齡都沒關係。而被孩子認了乾爹、乾娘的,也會依照習俗接受,並且給孩子一個小小的見面禮。

  隋戈不知道寧妍所在的地方是否有類似的習俗,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答應還是拒絕。

  不過,糖糖這小傢伙,倒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哎呀,就這麼定了。」寧蓓向寧妍打了一個眼色,「這孩子自己都認了乾爹,當媽的還能拂了孩子的心意啊。況且,糖糖的親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隋戈你做了糖糖的乾爹,可得好好心疼她。」

  寧妍就點了點頭,說道:「隋先生要是不嫌棄我們這孤兒寡母的……」

  「千萬可別這麼說。」隋戈連忙說道,「糖糖這孩子,的確是跟我有緣。這幾聲爸爸,咱也不能讓她白叫不是,這塊玉石,就當時是給孩子的見面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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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匿名  發表於 2022-10-21 00:20:21
第370章 鴻蒙石的新變化

  一塊鵝黃色的古玉,就出現在隋戈的手掌中。

  看到這一塊古玉,寧蓓、寧妍的眼睛都就是一亮,而宋文軒和牛延錚的眼睛也是一亮。

  不同的是,宋文軒和牛延錚,看到的這一塊古玉當中的千年玉髓;而寧妍和寧蓓,卻是看出這塊古玉成色極好,必然是價值不菲。

  「這禮物太貴重了吧。」寧妍就有些要推辭的意思。

  「給孩子的見面禮,可不能推辭啊。」隋戈笑了笑,又道,「這是古玉,有驅凶辟邪的作用,放在孩子枕頭下,晚上睡覺也睡得熟。」

  見隋戈這麼說了,寧妍也就不好繼續推辭了,接過了這塊古玉,好生地收藏了起來。

  本來,寧妍想去將糖糖放回嬰兒車裡面,誰知道這小傢伙居然跟隋戈很親近,愣是要賴在隋戈的臂彎裡面,搞得隋戈哭笑不得,心裡面卻又有些高興。

  看到糖糖貼實隋戈,寧妍心頭卻又有幾番感慨。

  隨後,從寧蓓的口中,隋戈等人才得知了寧妍的不幸遭遇。

  原本,寧妍嫁給了棉上市的一位商人,兩人的感情也還不錯。但是,到了寧妍懷孕之後,情況卻有些不對勁了,寧妍就發現丈夫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但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她一直都裝著不知。不過,後來她丈夫帶她去了一家小醫院做了嬰兒性別鑒定之後,態度就急劇惡劣了,公婆也開始對她冷眼相向了。她本以為孩子出生之後情況會改觀,誰知道卻更加惡化。

  無奈之下,孩子還未週歲,寧妍就只能提出離婚,然後帶著孩子淨身出戶。

  甚至,寧妍連工作也辭了,徹底離開了棉上市,投奔妹妹來了。

  寧妍的遭遇,讓隋戈覺得糖糖更加需要人疼了。

  隋戈自己就是被父母遺棄的人,他知道小孩子沒有父母是什麼感覺。

  想到這些,隋戈就輕輕拍了拍糖糖,然後說道:「糖糖你放心,有爸……爸在,以後可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那是,隋戈你以後可得多照顧著糖糖啊。」寧蓓笑道,臉上都樂開花了。

  糖糖成了隋戈的乾女兒,那麼寧蓓跟隋戈,也算是沾親帶故了,這以後跟著隋戈發財,也就容易多了。

  看到寧蓓、寧妍兩姐妹都對隋戈這小子另眼相看,郭鳴風越發感覺到不是滋味。

  要說,在郭鳴風看來,糖糖這小丫頭就算是要認乾爸,怎麼也應該認他這位市長大人不是,誰知道居然找了一個學生小子當乾爸,真不知道寧妍是怎麼想的。

  所以,用餐過後,郭鳴風逗留了一陣,就以「公務繁忙」為借口離開了。

  在郭鳴風看來,隋戈這小子也許是有些本事,但是卻還不值得他放低姿態去蓄意巴結。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市長,就算是身體真的抱恙了,憑借他的權勢,難道還不能找到一個好醫生麼?

  不過,郭鳴風離開之後,屋中的氛圍倒是好了許多。

  一家人,其樂融融,感覺倒是挺好。

  隋戈跟寧家姐妹的關係也拉近了許多,糖糖這丫頭,就喜歡賴在隋戈的身上,似乎真是當他是爸爸了。隋戈坐在沙發上,抱著糖糖說道:「蓓姐,實在不好意思,郭市長剛才走得好像不開心呢。」

  「他不開心,那就不開心唄。」寧蓓不在乎地說道,在她的心頭,郭鳴風的地位可沒法跟隋戈比。

  「我這人,有時候脾氣的確有些不好。」隋戈笑道。

  「年青人恃才傲物,這是好事情。」楊振聲笑道,「當然,像小隋這樣,有才可傲的人,才值得稱頌。寧蓓,去泡點茶來,把我珍藏的極品大紅袍泡來。」

  這句話,足以顯示對隋戈的尊重了。

  如果郭鳴風還在這裡,恐怕又要氣得夠嗆了。

  不過,隋戈這人就是人敬我一尺,他敬人一丈的主。於是,隋戈說道:「校長,大紅袍你暫且留下吧。我這裡還有一包茶,讓蓓姐泡來嘗嘗吧。」

  隋戈就取出了一小包用牛皮紙包裹的雲霧仙綠茶。

  當當從包裝上來看,當然是沒辦法跟什麼極品大紅袍相比了。

  不過,寧蓓當然不會拂了隋戈的意,將那一包雲霧仙綠拿了過去,然後放了一些到茶壺中。片刻之後,紫砂茶壺當中,就釋放出縷縷茶香,讓人聞到之後,腦清目明,精神為之一振。

  「咦,這是什麼茶?」楊振聲驚呼道,作為東大校長,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一生之中也品了不少的好茶,但是從未品嚐到這樣的茶,甚至還未品過,已經讓他暗暗吞口水了。

  寧蓓也驚呼了一聲「好香」。

  「這是雲霧仙綠,市面上可是買不到的。」隋戈笑了笑,「嘗嘗吧,這茶還不錯。」

  寧蓓就將泡好的茶水倒在了茶杯之中,只見這茶水青綠淡雅,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青山綠水,給人一種淡泊寧靜的的感覺。

  楊振聲用手掌托起小茶杯,輕輕地品了一口,然後眼睛陡地一亮,讚歎道:「好茶!這……簡直是好茶啊!」

  楊振聲有些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該如何來讚歎了。

  越是像楊振聲這樣的老茶客,越是知道一種好茶是多美珍貴,多麼來之不易。在楊振聲的記憶當中,就算是教育部長的私藏珍品,比起隋戈這茶來,似乎也遠有不及呢。

  「真有這麼好喝?」寧蓓好奇道,她自己端了一杯,然後給寧妍也遞了一杯,「姐,你也來嘗嘗。」

  兩姐妹雖然不像是楊振聲這般會品茶,但是一小杯茶水下肚之後,卻只感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似乎每個毛孔都打開了,整個人有一種飄然於雲霧之間的感覺。

  怎麼說呢,簡直比做了SPA還要舒坦十倍、百倍。

  隨後,寧蓓就歎道:「看見沒有,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的。隋戈人家隨便拿一樣東西來,都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望其項背的。」

  「是啊。」楊振聲也感歎道,「只是,喝了這麼好的茶之後,其它的什麼茶葉,可都是索然無味了。」

  隨後,楊振聲向寧蓓打了一個眼色,讓她將剩餘的茶葉好好收起來,興許以後可以借這東西,好好跟某位部委大人物拉好關係什麼的。畢竟,部委之中,也有不少人喜歡品好茶的。

  「校長,你真要是饞的話,到時候就來找我拿就是了。」隋戈笑道,「怎麼說,現在也是親戚了不是。」

  一聽隋戈這話,在陽台上呼吸吐納的宋文軒就是一驚,心說我們宋家的茗劍山也就只有那麼幾株茶樹,要是照著這小子這麼揮霍,他們宋家的人怕都沒機會喝茶了。

  但宋文軒卻哪裡知道,隋戈是打算將那茶樹催生點新苗,然後移栽到他的靈田之中培養。

  有了靈田,有了茶樹的樹苗,要弄出大量的茶葉來,對隋戈並不是什麼難事。

  跟糖糖玩了一陣之後,隋戈也就起身告辭了,他打算回去發瘋校區的植物培育基地,將鴻蒙石中的靈田、靈草什麼的全部挪出來,然後盡快將五翼血籐也催生出來。

  隋戈剛這一走,寧妍忍不住向寧蓓說道:「妹妹,隋戈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啊,我看你和振聲對他都這麼恭敬似的。好像,比對郭市長還尊敬呢。」

  「他……怎麼說呢。」寧蓓說,「其實,我也不清楚他的真正背景。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跟他拉好關係是不會錯的。尤其是,咱們家糖糖認了他做乾爹,那可真是大好事呢!」

  「那是,別的不說,他的醫術的確很厲害。」寧妍說,「小孩子真是不好照料。糖糖有這麼一個乾爹,以後至少應該可以無病無痛地成長。」

  「那是當然了。」對於隋戈的醫術,寧蓓可是近乎盲目地崇拜。隨後,寧蓓又道:「姐,你覺得郭市長這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寧妍反問道。

  「少裝蒜了。」寧蓓笑道,「郭鳴風之前飯桌上跟你眉目傳情來著,我可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挺有意思的。要不然,過兩天我給你牽牽線?」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呢。」寧妍說道。

  「郭鳴風吧,這人其實也不錯。」楊振聲說,「就是和官場呆久了,學了一些陋習,人有點端架子。不過,他今天碰上了小隋,端架子可就有些不理智了呢。」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今天會來。」寧蓓說,「要是隋戈今天不在這裡,興許今天就可以給你們牽牽線。不過,糖糖認了隋戈做乾爹,可真是好福氣啊。」

  「反正啊,比他的親爹好多了。」寧妍歎道。

  這時候,隋戈已經回了發瘋校區,然後直到植物培育基地。

  到了植物基地外面,宋文軒就很配合地站到了門外,並不往裡面走。

  牛延錚正要跟著隋戈進去,但是看宋文軒已經在門口止步了,就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我在外面等麼?」

  隋戈就轉過身,向牛延錚說道:「是的,這裡是我修行的地方,所以你只要呆在外面就行了。反正,你已經達到了鎖魂境界,應該知道我的去處,不是麼?」

  牛延錚雖然很好奇隋戈究竟有什麼秘密在這裡,但是看到宋文軒這麼老實地呆在外面,他也就不敢造次了。好奇害死人,牛延錚現在只想從隋戈這裡得到成熟的五翼血籐,實在沒有必要因為「偷窺」隋戈的秘密而引來隋戈的不滿。

  看到牛延錚沒有跟來,隋戈也就放心了。

  更何況,宋文軒也在外面,牛延錚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可能完全撇開宋文軒的。

  隋戈進入溫室棚之後,就將收入鴻蒙石中的靈田和靈草全部釋放出來。

  「嗖」地一聲之後,被收入鴻蒙石中的靈田、靈草等東西又回到了溫室棚當中。

  而且,這些東西夷然無損。

  隋戈正在要感歎這鴻蒙石的神奇,忽然卻發現了異樣之處:

  靈田中的這些靈草、靈木,竟然比之前成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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