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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芊芊]冷面國舅爺{敗家女四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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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1:4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冷面國舅爺(敗家女四之一)作者:葉芊芊

她為了得到“牡丹寶典”這本豐胸密笈,不惜千里找上了他,
只欲奪其寶典讓她這只“比目魚”能洗刷前恥變成“波霸魚”!
不料卻一時失手被他打暈,讓他有機可趁——
他若無其事地扒去“她”身上的衣服後,臉上漾起了迷惑——
怎麼會——上半身是男性,下半身卻是女性的......
"她”究竟是男?是女?還是妖?
經過一番事實證明後,她確實是個女人,一個胸部忘了發育的女人——
因此他便以“牡丹寶典”為餌,欲釣她這只“比目魚”上鉤,
仗著從未有人看過“牡丹寶典”,讓他得以“假豐胸之名,行吃豆腐之實”......
首先,“胸小者必須先吃一星期的木瓜燉牛肉,才能進行療程。”
還厚顏無恥地說,再來的療程就必須經由他的“協助”才能進行——
“把腿張開,這裏面有很多穴道能令你的胸部長大。”
說話的同時,手指已侵入她花心深處,輕揉撫弄......
這真的能讓她的胸部大起來嗎?怎麼她覺得——倒是他“那兒”越來越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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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2: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牡丹寶典”乃是當今皇后娘家的傳家之寶。
  
  三年前一場百女選後大會,皇后和其他九十九位貌美如仙的佳麗站成一線,等待皇上的評選,因胸前宏偉,致使她特別突出,皇上遠遠就被她傲人的雙峰吸引,當下封她?“波霸皇后”,並封其父?國丈,其兄?國勇爺,從此一家顯貴。
  
  此後,朝遷命官莫不爭相巴結國丈,紛紛邀宴恭賀,而國丈因酒醉時說溜了嘴……
  
  國丈說——皇后能有如此傲人的雙峰完全是傳家寶“牡丹寶典”的功勞,簡而言之,“牡丹寶典”是一本能讓女人的胸部無法被男人一手掌握的曠世寶典。
  
  初聽仳傳言,項翎便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牡丹寶典”。
  
  項翎雖生得美麗絕倫,但她不愛穿女裝,常被外來人誤認為是個美少年。
  
  其實她不穿女裝是有苦衷的,因為項翎是街頭巷尾有名的“比月魚”,胸前平坦,完全沒有發育的跡象,如果有了“牡丹寶典”,那麼她就可以洗刷“比目魚”的恥辱,而成為傲然挺立的“波霸魚”。
  
  項翎打聽到“牡丹寶典”目前收藏在皇后的娘家洛陽,正由國舅爺掌管著。而國舅爺至今仍未娶親,因生性放浪不羈,不適合官場惺惺作態的生活,所以居住在洛陽府邸,由上百年廝僮奴婢伺候,過著浮華的享樂生活。
  
  同時也打探到,國舅爺是個有名的武癡,有鬼集天下各家武學的癖好,這點剛好跟項翎的爹——項立武的喜好相同。
  
  說起項立武,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本來是御林軍教頭之一,官拜六晶,但因為醉心武學,毅然放棄官銜和俸祿,來到廣州成親生子,並開設“藏龍鏢局”,借著保鏢的機會走遍大江南北,收集各式武功秘笈。
  
  凡是能被稱?秘笈的,並讓擁有者割愛,價錢必定令人咋舌。
  
  為此項立武成了小器鬼,保鏢所得,大部份皆用來滿足自己的收藏,只有小部份留仿鏢局的“菜錢”,至於“肉錢”就由項夫人自己想辦法,因此項夫人口做燒賣,由老奴忠伯出面賣到各人酒樓餐館。
  
  連兒子進京赴考的費用,也是項夫人日以繼夜做燒賣,做到整只手臂貼滿酸痛膏藥才湊齊,至於女兒平坦的胸部,項夫人只是愛莫能助。

  
  為了得到“牡丹寶典”,項翎決定自立自強……
  
  太陽初升,市集上已經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身著深色長衫的項翎騎在廳前的石獅上,石獅的臉上貼了張寫著“賤賣武功秘笈”的字條,在石獅的腳下陳列著拳法、劍譜、輕功董二種武功秘笈。
  
  石獅旁是賣白糖糕的攤子,現做現蒸,白白的濃煙傳來陣陣香味,令沒吃早飯的項翎猛吞口水,但今天還沒賣掉一本書,兩管衣袖裏雖藏有以十兩為一單位的銀票六十張,可是她卻一文錢也捨不得花。
  
  說起來,她常怪爹爹小器,結果她自己也是只一毛不拔的“鐵母雞”。
  
  不過她的小器是從去年年底才開始的,因為她的初戀情郎——俊哥哥,跟長兄項翌並稱廣州兩大美男子,而他竟為了三千兩銀拋棄她,就在去年年底娶了外號“蔥油餅”的廣州首富之女,那個臉又大又圓、且終年皆泛著油光的女人……
  
  一想到席開五千桌,和新郎倌笑得闔不攏嘴的結婚場面,她的心到現在還會微微抽痛,從那時起她就發誓,將來也要用錢買一個比俊哥哥還帥的男人做夫婿。
  
  可是,爹那麼小器,娘又重男輕女,所以她的嫁妝只有靠自己努力了。
  
  雖然她從去年年底開始,拼了命跟娘一起包燒賣掙錢,但掙了——整年,也才不過三百兩銀,‘掐指—算離三千兩銀的目標,還要再掙個幾年,實在太久了,所以她趁著爹爹保鏢遠行之際,偷抄爹爹珍藏的武功秘笈,然後……
  
  遠遠看到人群中走來一個背刀的粗漢,喔!生意上門了,項翎立刻扯開嗓子直喊:“賤賣!賤賣!武功秘笈大賤賣!"
  
  粗漢快步走向石獅前,充滿興趣的問:“多少錢一本?"
  
  "一百兩銀。”項翎高高在上的說。
  
  "什麼!一本賣一百兩,這哪叫賤賣!"粗漢眼睛瞪得跟牛鈴一樣大。
  
  "每一本的原版都是我爹花一千兩買來的,翻版才算你一口兩,還沒跟你計較抄書的費用,這不叫賤賣,叫什麼?"項翎理直氣壯的頂回去,這個價錢真的很合理,她可是趁項立武保鏢遠行,每晚在娘睡著後溜進書房,在娘醒來前溜出書房,辛苦了整整一個月,直到前大晚上才將這三本武功秘笈各翻抄了十本。
  
  每本的原價是一千兩,除以十本,價格剛剛好是一百兩,童叟無欺。
  
  三十本都賣完,剛好是三千兩銀——她的嫁妝本。
  
  "你爹是誰?"粗汶來自外地,直覺坐在石獅上的美少年看起來纖細柔弱,武功平平,心裏暗想他爹必不是什麼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威震五湖四海的大鏢師——項立武,你聽過沒?"
  
  "聽過,聽過,聽說項立武搜集的武功秘笈全是無價之寶。”
  
  "曉得就好,快掏錢吧!"項翎趾高氣揚地說道。
  
  "先讓我看看這武功秘笈是真?還是假?"粗漢字起其中一木書。
  
  說時遲那時快,項翎飛快地如蝴蝶般落躍到粗漢面前,手一?,“啪”的一聲,項翎將他拿在手上的武書打掉,嚴格的說:"一本有二十頁,一百兩除以二十,所以看一眼正好五兩銀。”
  
  "看一眼而已,為什麼要收錢?"粗漢摸著被打腫的手背,對美少年的輕功和掌力感到十分佩服,同時也感到害怕。
  
  "防止你會速讀。”項翎斤斤計較。
  
  "放心,我大字不識幾個……”粗漢搔著頭臉紅的說。
  
  "去去去,等你識宇,再來買武功秘笈。”項翎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我雖然不識字,但我可以找人翻譯。”粗漢自以為聰明。
  
  "原來你不但是文台,還是個笨蛋。”項翎輕篾道:“你找人翻譯,那個人豈不是不花一又錢就賺到了一本武功秘笈!"心想,這種三流貨色,把武功秘笈賣給他,比拿大麥給烏龜吃還要糟蹋!
  
  "你居然敢罵我笨蛋!"粗漢氣得將背上的刀拔出。
  
  "哼!你以為有刀就了不起嘛!"項翎早就預料到有人會搶書,故早有準備,從石獅的背後取出一把長劍,大聲道:“老娘我也有劍。”
  
  "你是女人?"粗漢將視線呆愣在項翎平坦的胸前。
  
  "非禮勿視,你再看!老娘就把你的狗眼挖出來。”項翎眼露殺機。
  
  此時賣白糖糕的小販大聲吆喝:“大家快來省!比目魚發威了!"
  
  "向比目魚挑戰,真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人群像蒼蠅般湧上。
  
  "我乃天刀門首席弟子,迄今打遍天下無敵。”粗漢嘴皮雖硬,但滿面惶恐。
  
  "比目魚可是全廣州劍術冠軍,你今天周到高手了。”有人代替項翎說。

  
  其實項翎得到的是幼童組的冠軍,而且當時只有三個小毛頭參加。
  
  粗漢一聽,心生畏懼,趕緊收起刀,侗口中卻大言不慚道:“好男不跟女鬥,我饒你一命。”撂下話,轉身就想跑。
  
  "想逃,沒那麼容易!"項翎—個躍身,動作之快如電光火石般,大家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時,她人就站在粗漢面前,劍尖也已經低到粗漢的喉結上。
  
  "小的上有八十歲祖母,下有八個月大的嬰兒,家裏有八張嘴要吃飯,請姑奶奶高?貴手,饒小的一命。”粗漢“碰!”的一聲便跪倒在地,流著淚苦苦哀求。
  
  聽到“奶奶”二字,項翎瞬間心情大好,開恩的說:“你走吧!"
  
  "算他好狗運,說到比目魚最喜歡聽的字眼。”圍觀的群眾大失所望地散去。
  
  沒多久,“藏龍鏢局”唯一的婢女,喜兒咚咚咚地跑丁過來……
  
  喜兒雖然身分是婢,但項夫人並未將她視為下人,喜兒是佃農之女,卻因家裏食指浩繁,七歲時被父親帶到市集以五兩銀叫賣,項夫人見狀以十兩買下,並待她如第二個女兒,從小疼愛有加。
  
  項翎收起劍,意興闌珊的問:“喜兒你來幹什麼?"
  
  "夫人叫你回家。”喜兒傳話。
  
  "我今天一本書都沒賣掉,我不回去,你就跟我娘說沒找到人。”
  
  "不行啊,老爺回來了。”喜兒語帶警告。
  
  "那我更不能回家了,我必須離家出走。”項翎臉色倏地刷白。
  
  從昨天開始,項翎便瞞菩娘,以到廟裏祈求佛祖保佑大哥高中狀元?由,日出出門,日落才回家,雖然她確實到了廟口,但沒進廟門,而是在廟門外賣起武功秘笈,籌措前去國舅府的旅費。
  
  國舅爺高高在上,要見到他並不容易,必須給守衛、傳報小廝、倒茶水的奴婢,搞不好連看門狗都要給點好處,光是這些打通關節的費用,她細數著——兩百兩銀是跑不掉,她還有一兩銀當旅費,從廣州到洛陽應是綽綽有餘……
  
  但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爹卻提前回來了,若被爹發現她盜抄、盜賣他的寶貝,肯定會將她的皮給扒了,那她豈不成了“扒皮比目魚”!
  
  不行!不行!她受夠了那連三歲小孩都會指著她胸部嘲笑的嘴臉。
  
  事不宜遲,趕快將武功秘接收人袋中——逃為上上之策。
  
  "小姐你不回去,我怎麼跟夫人交代?"喜兒眉頭緊皺。
  
  "隨便你怎麼說!"項翎仗著武功比喜兒高,喜兒攔不住她,轉身就走。
  
  "小姐你要去哪裡?"喜兒急聲問道。
  
  "不告訴你。”項翎頭也不回,僅揮手示意道
  
  其實喜兒心知肚明,小姐要去——洛陽國舅府,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牡丹寶典”。
  
  話說,藏龍鏢局裏,項夫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項夫人是廣州出名的賢德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兒子項翌完全像她好讀書,日前赴京準備舉試,女兒項翎半像父親好拳腳功夫,半像母親精通捏制各式燒賣。
  
  本來項立武平安地保鏢回來是件喜事,誰知他才剛進們,連茶(缺若干字)差,說是縣太爺請項立武去衙門一趟。項夫人心知事情不妙,於是一面派忠伯到衙門打探消息,一面叫喜兒找項翎回來。
  
  一見忠伯回來,項夫人急問:“老爺為什麼被捉?"
  
  "縣太爺說老爺謀財害命,罪大惡極。”忠伯喘著氣回答。
  
  "這……這是怎麼回事?"項夫人抓住桌沿,撐仕搖搖欲墜的身體。
  
  "昨天有個人向小姐買了一本武功秘笈,沒想到今天就翹辮子,喪家說是練武至死,縣太爺一口咬定是小妞受老爺指使,在市集販賣假的武功秘笈。”忠伯一臉憂色。
  
  "不可能是翎兒,她一直都在廟裏替她哥哥祈福……”項夫人不信。
  
  "老爺看過喪家提出的武功秘笈,發現字?確實是小姐的,而且小姐粗心的把穴道名抄錯了,以致於練武者氣血逆流,筋脈斷裂,一命嗚呼。”忠伯歎氣。
  
  項夫人當下決定,“等翎兒回來,我們立刻去衙門向縣太爺求情。”
  
  "千萬不要,小姐去了不但救不回老爺,反而連她也要被治罪。”忠伯勸阻。
  
  "你剛才也說翎兒是粗心抄錯……”項夫人說到一半,聲音突然消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忠伯人老心可不老。
  
  這位縣太爺是年初新官上任,廣州城內所有的仕紳無不送禮恭賀,唯獨藏龍鏢局沒有任何表態,其實也不能怪項立武小器,實在是當時項立武剛買了一本絕世武林秘笈,致使家中窮到連米都是跟米商賒來的。
  
  從那天開始,項夫人就?此愁眉不展,雖然離舉試還有三個月,但為了避免連累兒子,她不斷催促兒子提早上京,借宿一間寺廟寒窗苦讀。
  
  項立武對她的擔憂則一直不以為意,他自認只要行得正就不怕縣太爺找麻煩。項立武也不僅一次提醒女兒,言行舉止千萬要謹慎,因為這個粒枝大葉的女兒極會闖禍,他怕因此讓縣太爺抓到把柄。
  
  因為十年前,他曾帶項翎和項翌去城中最有名的瞎子神算那兒算過命,瞎子神算說項翌乃大富大貫之命,將來必可光宗耀祖,但項翎卻是敗家女一個,看來這是註定的……
  
  "老爺對縣太爺的指控如何作答?"項夫人關切的問。
  
  "為了保護小姐,老爺俯首認罪了。”忠伯難過的說。
  
  項夫人眼眶又紅又濕,哽咽的問:“縣太爺打算怎麼處置老爺?”
  
  "發配邊疆,充軍三年,明天上路,而且還不准家屬探望。”
  
  "縣太爺真狠,近年韃靼作亂,屢次在邊疆發動戰事,我朝官兵死傷無數,老爺此次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他竟連最後一面也不讓我們相見……”項夫人越說越傷心,終於忍不住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忠伯安慰:“夫人放心,老爺功夫好,福大命大,三年後一定會平安同廣州的。”
  
  沈默半晌,項夫人倏地?起淚痕斑斑的臉,即使肝腸寸斷,但她仍保持著良好的教養,以手帕輕輕拭淚,堅強的說:“不!拼死,我也要見老爺一面。”
  
  "押解的差役是阿德,過去是老爺的弟子,他偷偷要我轉告夫人,明日辰時請夫人到城門外的過井亭,他會帶老爺去那兒。”
  
  "那我趕緊去做老爺最愛吃的燒賣,讓老爺和阿德帶在路上吃。”
  
  "夫人,請留步,老奴差點忘了,縣太爺還要咱們在十天之內籌出三千兩賠給喪家,否則抄家封鏢局。”十天是不夠的,就算藏龍鏢局所有人都不睡覺,一天十二個時辰做燒賣,也籌不出三千兩銀。
  
  縣太爺的心怎麼比針孔還小,根本擺明瞭就是要項立武家破人散!
  
  "老爺這趟保鏢的五百兩銀呢?"項夫人立刻開始盤算。
  
  "縣太爺已經沒收了,說是給喪家的埋葬費。”忠伯咬牙切齒的說。
  
  "唯今之計,只好把老爺收藏的武功秘笈賣掉,湊出三千兩。”項夫人果斷的說。
  
  "不行,縣太爺說,老爺所收集的武書全部都要沒收充公。”
  

  "看來,除了把藏龍鏢局賣掉,別無其他辦法可想。”
  
  "老奴一出衙門,縣太爺的表弟馬上就向我開價三千一百兩買鏢局。”忠伯氣憤地說道:“他還威脅我,如果不賣給他,十天之內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出價,到時候由縣府主持拍賣,價錢有可能不到三千兩……”
  
  項夫人聞言又怒又悲,“這種趕盡殺絕的手段,實在是太卑鄙了!"
  
  看來“藏龍鏢局”這塊金字招牌,真的要因敗家女而落人貪官手中了。
  
  項翎花了三十兩銀,買了一匹駿馬,向洛陽出發。
  
  為了節省開支,她每餐皆吃饅頭配水,買粗衣換洗,借宿寺廟,一路風塵僕僕的到了洛陽。城裏冷冷清清,幾乎所有的商店都關著門,唯獨棺材店生意特別興隆,有十數個工人在路邊刨木,刨出來的木屑高過人的膝蓋。
  
  項翎一邊拿起先前在城外買的饅頭吃,一邊問:“請問國舅府怎麼走?"
  
  工人看她身後背著長劍,反問:“你也想去參加獻寶擂臺賽嗎?"
  
  "獻什麼寶?"項翎嚼著一大塊的饅頭,口齒不清的問。
  
  工人如數家珍的說道:“寶指的就是武功秘笈,國舅爺每隔三年就會舉辦獻寶擂臺賽,分?拳法、劍術、和刀技三組進每組取一名優勝者。優勝者不但可得到三千兩,還可以獲得國舅爺接見,若他所呈上的武功秘笈讓國舅爺看上,還可以另外再得一萬兩,這次甚至還可以見到皇后。”
  
  "皇后的……胸部是不是真的很大?"項翎十分興奮的詢問。
  
  "我哪知道,我又沒見過。”工人板起臉,心想眼前的美少年一定是個鄉巴佬,隨便評論皇后的身材,若讓國舅府中的人聽到,少不了一頓皮鞭之苦。
  
  "皇后不是應該住在宮中嗎?"
  
  "皇后兩個月後回鄉省親,回京時會帶優勝者赴朝廷當征西將軍。”
  
  "那是不是表示優勝者可住在國舅府一陣子?"項翎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當然,國舅爺會將其奉?上賓。”工人點頭回應。
  
  "太好了,那我要去參加。”項翎快速地將剩下的半個饅頭塞入口中。
  
  只要打贏擂臺賽,不花一文就可以進入國舅府,而且還能住在國舅府,那是否代表她就有機會偷看到“牡丹寶典”,到時候她就把它翻抄一遍,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按“牡丹寶典”裏的方法讓自己的胸部長大......
  
  等到她的胸部又圓又大之後再回廣州,讓所有的鄉人刮目相看。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工人發出歎息聲。“為什麼?"項翎驚訝的問道:“報名截止了嗎?”
  
  "不是。”工人好言相勸:“瞧你手臂比我還細,去了也是白去。”
  
  "我可是真人不露相。”項翎充滿信心,完全聽不進工人的勸說。
  
  "我告訴你,去打擂臺的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為了得到優勝,出手極重,失敗者非死即傷。”這就是棺材店生意興隆的原因所在。
  
  "你只要告訴我擂臺在哪裡就行了。”項翎毫不畏懼。
  
  "就在關廟前,從那兒走,拐個彎,看到人很多的地方就是了。”
  
  "謝了。”項翎感激地拱了拱手,正欲轉身離去。
  
  "喂!你要不要先訂一副棺材?免得曝屍荒野,無人收屍。”工人忽問。“呸呸呸!我才不要咧,烏鴉嘴。”項翎白他一眼,然後飛奔而去。
  
  若是得不到“牡丹寶典”,她寧可一死,也不原終生被人喚作“比目魚”。
  
  打敗十個對手後,項翎如願以償的得到劍術組第一名。
  
  其實並不是她的劍術真的很厲害,而是這次參加的人皆是要錢不要命的窮漢,就算打贏了,還是死路一條,因為擂臺賽的最終結果就是當上征西將軍,前往邊疆帶兵打戰,那無異是豬八戒進屠宰場——自動送死。
  
  在總管的帶領下,項翎和其他兩組的優勝者來到了國舅府大廳。
  
  三人低著頭跪在廳前,等待國舅爺的到來,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國舅爺姍姍來到,坐走位之後,總管開始說話:“啟稟國舅爺,這三位就是今年的優勝者。”
  
  "他們三人在江湖上可有卒號?"國舅爺擰著眉頭,這次的獻寶擂臺賽,朝廷請他在民間尋找如韓信般的將才,可是公告一貼出,沒想到來參賽的人全是花拳繡腿,所以擂臺賽還沒開始他就先離場了。
  
  看他們三人的身形,國舅爺自覺這次的擂臺賽是白辦了!
  
  "拳法優勝者乃是泰山鐵鷹荊人,刀技優勝者乃是湖南霸虎黑斬風,至於劍術優勝者……”總管抿了抿唇,忍住笑意道:“乃是廣州比目魚項翎。”
  
  因為大家都用動物做代號,所以當總管問到項翎時,她順口說出“比目魚”。
  
  國舅爺不屑地道:“都是一些小角色,給他們三千兩打發走。”
  
  "稟國舅爺,朝廷要咱們在優勝者之中選一個征西將軍……”總管提醒。
  
  "憑他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只配當小卒。”國舅爺嗤之以鼻。
  
  "屬下懂了,屬下立刻打發他們走。”總管額頭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服侍國舅爺多年,總管相當瞭解國舅爺的脾氣,深知國舅爺不高興時就會以劍發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得遠遠的,免得被國舅爺一劍刺死。
  
  "慢著——”項翊一急,忍不住大喊。
  
  "你閑嘴,快跟我一起退下。”總管以低沈的聲音示警。
  
  "我有事稟告……”項翎急忙?起頭,本是想向總管解釋,眼角卻不經意看見國舅爺。
  
  看到國舅爺,項翎瞳孔霍地放大,心跳劇烈加速,國舅爺可以說是她此生所見過最帥的男人,比俊哥哥還帥上十倍不止,很適合做她的夫婿......
  
  不不不!國舅爺高高在上,怎麼可能看上沒胸部的她!
  
  若說感到意外,倒也不儘然,因為皇后是個大美人,同一個爹娘生的,項翎已有心理準備,國舅爺自然也會長得不錯,只是他的俊遠超過她的預料。
  
  雖然國舅爺長得實在很好看,但他那雙漆黑冰冷的眼眸,予人一種殘酷冷血的感覺,仿佛是一頭雄獅,一般人在他面前不過是只小羊,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過他又尖又利的爪子......
  
  當國舅爺陰驚的日光停在她臉上時,一股莫名的悸動使她心跳如雷,她的臉頰無端地變成玫瑰色,她以為這是懼怕的反應,怕他發現她是女人……
  
  "你有什麼事?"見到一抹屬於美女才有的紅暈,國舅爺嘴角揚起冷佞。
  
  "我......有絕世武功秘笈要呈給國舅爺。”項翎顫著手從懷中拿出武功秘笈呈上。
  
  "我們也有。”另兩位優勝者見機也各自取出武功秘笈,心想只要有了那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一輩子就不愁吃穿,而且還可以玩遍各大妓院,何樂而不為。
  
  "好,既然你們都認為手中的武功秘笈是寶,那麼我話說在前頭,如果經我審核後,不是寶,是垃圾,就以鞭刑三十下當懲罰,如何?"國舅爺認定腳下三人全是愛錢的貪心鬼,眼中充滿怒意。
  
  "那不必了,我們還是拿三千兩就好了。”另兩位優勝者馬上見風轉舵。
  
  "總管,帶他們去帳房那兒領錢。”國舅爺歹毒的說:“不過,給我用爬的爬出去!"
  
  只見那兩位優勝者,毫不猶豫地就像狗一樣爬出了大廳。
  
  "你怎麼還不滾?"國舅爺目光射向仍然跪在原地不動的項翎。
  
  "我有自信,我的武功秘笈絕對是寶。”項翎雖然身子打著寒顫,語氣卻堅定無比。
  
  "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國舅爺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冽笑。被俊哥哥?棄還要難受,一時口快羞點說出了真相,幸好她及時收口,若說出她是為了“牡丹寶典”而來,這答案肯定比為了錢的下場更淒慘。
  
  她垂下眼睫,心裏明白國舅爺一定會追問到底,她必須趕快想個說辭好自圓其說,不然後果可是不堪設想……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國舅爺,但她感覺得到他是個視人命如芻狗的無情的人!
  
  "那你是為了什麼來打擂臺?"國舅爺目光如炬咄咄逼問。
  
  "我聽說這次擂臺賽的優勝者能當征四將軍,而我家中正好有一本武功秘度,想送給國舅爺,借花獻佛,換取當征西將軍的機會,光耀門楣。”項翎低著頭回答,她越是不敢正視國舅爺,越顯出她的心虛。
  
  "?起頭,看著我回話。”國舅爺命令道。
  
  "是。”項翎聽話地抬起頭,為了掩飾害怕,她以微笑壯膽。
  
  這笑容比他所見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笑容都來得美麗,國舅爺心頭暗暗一驚,令他不由自主地仔細端詳項翎的五官,真是細緻,如果她是女人……老天!他在想什麼?竟然對一個美少年?生不該有的綺思……
  
  咳了一聲,國舅爺聲音喑啞的問:“韃靼兵強馬壯,難道你不怕死嗎?”
  
  "能為朝廷效命,是小的榮幸。”項翎鼓起莫大的勇氣說。
  
  "把你的武功秘笈拿過來紙我瞧瞧。”國舅爺暫時相信了她的說辭。
  
  "是。”項翎松了一口氣,正欲起身,卻被一聲暴喝給制止。
  
  "誰叫你站起來!"國舅爺眼中跳動著怒火。
  
  "不站起來,怎麼拿過去給國舅爺看?"項翎一臉茫然,呆望著國舅爺。
  
  "用跪的過來。”國舅爺刁難道,顯現他的個性是以折磨人為快樂。
  
  "用跪的……”雖然項翎氣得血氣翻騰,她從來沒有這?憤慨過,但為了得到“牡丹寶典”,她不敢違抗,志氣百聲,屈辱地“膝接著一膝,慢慢地跪步至國舅爺的腳下,”心中不停地咒駡——
  
  臭國舅爺!爛國舅爺!王八蛋國舅爺……
  
  接過武功秘笈,翻看數頁後,國舅爺怒斥:“竟敢拿假的武功秘笈來騙我!"非要把你衣服扒光,綁到街上,重重鞭打,以仿效尤不可。”國舅爺盛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腳踢向項翎的胸口。
  
  項翎在跌倒的同時,吐出一口鮮血,但她沒時間喊痛,不假思索地一個躍身站起來,並拔出劍作勢反抗,氣若遊絲的喝道:“你不要過來!"
  
  "你居然敢拿劍指著我!"國舅爺氣急敗壞的瞪視著她。
  
  "刀劍無眼,你再靠過來,休怪我冒犯。”項翎天真地自恃是劍術冠軍,以為只要能打敗國舅爺就有逃脫的生路,所以得先保住小命離開國舅府,半夜再伺機潛進國舅府,偷走“牡丹寶典”,讓這個丟了傳家寶的國舅爺氣死最好。
  
  "你找死!"國舅爺眼中出現置人於死地的冽光。
  
  項翎見國舅爺節節逼近,不顧一切將長劍刺過去,但她萬萬沒想到,國舅爺居然空手接住劍刃,而且被他夾住的劍,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電流,她手一震,劍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刺進門柱。
  
  驚嚇之餘,項翎惶惶地往後退,想要奪門而出,但肩膀一痛,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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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2: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大夫,他到底是男?還是女?"國舅爺眉頭緊蹙。
  
  "回國舅爺,她是女的。”一頭白髮的大夫,眼中進出詭異的幽光。
  
  "那她怎麼會沒有胸部?"國舅爺凝咪著躺什床上的可人兒,神情充滿疑惑。
  
  在一住香前,國舅爺一掌打昏了項翎,扒去她的上衣後,正欲脫掉她的長褲之時,卻發現她少了男性象徵,按禮教他應該請大夫替她檢查身子,但國舅爺才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的戒條,他膽大妄?地脫去了她的長褲……
  
  證實她上身是男性,下身卻是女性,他心中頓時百思不解。
  
  她到底是男?是女?還是妖?雖然這三個都有可能,但他最希望她是女人。
  
  大夫的回話使他喉頭動了一下,一股欲望之火正從他胯下緩緩燃起……
  
  "回國舅爺,她是練功時傷到筋穴,導致胸部無法正常發育。”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的胸部長出來?”國舅爺關切地問。
  
  "如果用針灸,比較費時,可能需要兩年的時間。”
  
  "比較?大夫的意思是,還有其他辦法?"
  
  "辦法是有,可是小的怕說出來會被砍頭……”白髮大夫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白髮大人可以說是國舅府事屬的大夫,經常進出國舅府。這是因為國舅爺的脾氣很大,稍有不順心就拿下人當沙包打,出完氣,總管就會跑來請大夫醫治傷者。所以白髮大夫說話都很小心翼翼,深怕一出錯,便身首異處。
  
  不過白髮大夫看得出來,平日臉部線條冷竣剛硬的國舅爺,今天顯得特別溫柔,似乎對躺在床上的女娃兒頗具好感,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娃兒有了胸部後,將會成為國舅爺的新歡。
  
  這個女娃兒,若是知道自己有了胸部,卻會失去貞操,她會有什麼想法呢?
  
  縱然白髮大夫心中有此擔憂,但他可不敢在國舅爺面前,表露出他對女娃兒的將來感到憂心仲仲,只能怪女眭兒飛蛾撲火,落入國舅爺熊熊的欲火之中……
  
  國舅爺坐在床沿,眼睛只顧著流連在項翎的臉上,根本沒空注意白髮大夫的表情,他承諾的說:“有話直說,本國舅絕不會因大夫之言而生氣。”
  
  "小的曾聞國舅府中有一傳家寶——牡丹寶典,可以讓女性胸部變大,不知是否屬實?"白髮大夫問道。
  
  "確實如此。”國舅爺點頭,同時他也想通了,她來參加擂臺賽,原來真的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牡丹寶典”而來。
  
  "若國舅爺信得過小的,小的斗膽可否借此寶典來醫治此女?"
  
  "不行,國丈有令,此寶典不能讓外人窺看。”國舅爺搖頭拒絕。
  
  "小的瞭解,就當小的沒說過剛才的話。”白髮大夫轉移話題,“要不要我現在就替她針灸?"
  
  國舅爺並沒應聲,他的心思凝聚在“牡丹寶典”這部傳家寶之上,其實他並沒真正看過“牡丹寶典”的內各,他是男人,自然對讓胸部變大的寶典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為了讓躺在床上的可人兒變成完美的女人,他有必要一窺究竟。
  
  "大夫,這樣好了,我明天再叫總管通知你要不要來替她針灸。”
  
  "是,小的告退。”白髮大夫背起藥箱,拱手離去。
  
  白髮大夫走後,國舅爺坐在床沿好—會兒,眼神如中蠱般不肯自床上的可人兒臉上移開,他忽地俯身,他的唇覆上她的唇,廝磨一陣,才滿意地離開房間。
  
  來到書齋,扭動書架上一頭麒麟銅像,書架後露出一道縫後,他走了進去,裏面是藏寶庫,隨後拿起“牡丹寶典”仔細閱讀……
  
  當他看完“牡丹寶典”之後,唇角勾起一抹色眯眯的笑意。
  
  國舅爺那一掌打得非常重,項翎整整昏了二個時辰才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皮,項翎第一限就看見床邊站了個婢女,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婢女萍兒是奉國舅爺之命來到霽梅閣,在國舅府中,共有十二個類似這樣焚著紫金雲爐,垂著翠羽霓帳,裝飾得美侖美奐的香閨,這十二個香閣各有不同的名稱,像是露華閣、掬蘭閣、灩棠閣……全都是國舅爺侍妾住的房間。
  
  國舅爺還沒有娶正妻,侍妾的出身參差不齊,有的是出身青樓、有的是名門閨秀、有的是小家碧玉、有的甚至已?人妻,不過,只要她們長得夠美,就能成?國舅爺寵倖的侍妾。
  
  她們都有一個共通的心願——成為國舅爺的正室,受封為一晶夫人。
  
  但侍妾的位子也不是那麼好小的,稍有不慎,國舅爺就會將他感到厭煩的侍妾當成禮物送人。就像萍兒之前服侍的主子,霽梅閣原先住的侍妾,在一個時辰前莫名其妙地被國舅爺送給京城來的第一鐵匠,當成鑄造把好劍的額外謝禮。
  
  可是萍兒不懂,新來的霽梅閣主子,正躺在床還很高興她的容貌勝過其他十一個侍妾,這表示她跟著新主子將會很有前途,誰知她忽將被子踢落到腹部,萍兒著實嚇了一大跳,新主子竟然是個美少年!
  
  這是怎麼回事?除了國舅爺外,香閣可以說是男人的禁地,就連總管有急事找國舅爺,也要請婢女轉告,不能冒然進來,違者削足懲罰。
  
  國舅爺怎麼會自己中先打破香閣的規矩呢?
  
  想來想去,萍兒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國舅爺有了斷袖之癖!
  
  因為躺在床上的美少年有著沈魚落雁之姿,難怪國舅爺會喜歡上“他”……
  
  "請問,這兒是哪裡?"項翎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楚。
  
  "國舅府啊。”萍兒把玩著兩條辮子,故作可愛狀,想討新主子歡心。
  
  "我怎麼會躺在床上?"項翎雙眸茫然地環顧四周。
  
  "我不知道,我進來時你就已經躺在床上了。”萍兒聳肩。
  
  項翎聚撤雙眉,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記起拿劍刺向國舅爺的那一幕,現在想來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瘋了,才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此刻她應該是被關在地牢裏才對,怎麼會在如此舒適的床上,一旁還有婢女服侍……
  
  雖然她事前並沒對國舅爺這個人做過詳細調查,但國舅爺冷冽的眼神一直盤據在她的心頭,即使她現在蓋著被子,卻仍能感覺到一股寒冽之氣襲身。
  
  如果她沒記錯,國舅爺說要鞭打她,但除了肩膀挨了國舅爺一記手刀之外,她身上其他地方並無疼痛的感覺。
  
  他為什麼沒鞭打她?
  
  不祥之感讓她眼皮驚跳,使她怯怯地拉高被子,將視線向被裏移轉,兩頰快速燒熱,那抹徘紅瞬間染遍她整個身子,她??的詢問:“我身上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萍兒眼神閃爍,洩露了她看過主子“男身”的秘密。
  
  "在你來之前,有誰來過?"項翎不以為意,因為同為女人。
  
  "國舅爺和大夫在房裏待了好一會兒。”萍兒據實回答。
  
  "大夫來做什麼?"項翎追問,腦子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萍兒攤了攤雙手。
  
  項翎歎了一口氣,她想國舅爺一定是發現她的身體“結構異常”,所以延請大夫來確定她的性別和病情,這表示國舅爺已經看過她的身體了,一想到這她就覺得好丟人,現在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嘲笑她是沒胸部的女人……
  
  不!她此時應該是羞愧得想咬舌自盡,而不該是在乎他會有何反應。
  
  女體最隱私之處讓人看到了,在自尊心的女人皆會選擇一死以保全名節,但她不想在死去時,墓碑上還被刻上“比目魚”三字貽笑萬年,就算要死也得在胸部長出來之後再說。
  
  說來說去,都怪國舅爺變態,居然要扒光她的衣服在大街上鞭打示?,即使是男人,恐怕也不能忍受在眾日睽睽之下,露出那海草瓚蓋的私處……
  
  如果他只是個平民,她一定會回廣州搬救兵,找爹爹來教訓他;她深信憑爹爹的武功必能脅她討回失去的顏面……
  
  離家二十天了,不知家裏現在的情況如何?
  
  應該不會有事吧!?就算爹爹發現她偷抄了武功秘笈,只要大發雷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倒是她好想娘,只要早一日拿到“牡丹寶典”,她就能早一日解除思鄉病。
  
  "國舅爺人呢?"項翎不客氣的問。
  
  "按察史嫁女兒,國舅爺受邀去喝喜酒。”萍兒回答。

  
  "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項翎打探。
  
  "不知道,不過國舅爺回來時肯定是醉得連路都不會走。”
  
  "這位小姐姐怎麼稱呼?"項翎大喜,心中頓生一計。
  
  機會難得,今晚趁著國舅爺宿醉,她就可以翻遍整間國舅府,找出“牡丹寶典”,“順道”帶走。
  
  雖然作賊有辱家門,但為了洗刷她“胸前”的恥辱,什麼難堪的事她也願意做,即便國舅爺把寶典藏在褲襠裏,她也不惜伸手探進他褲子裏,取得寶典。
  
  打定主意之後,項翎心底竟湧出莫名的悵然,若能在今晚偷走寶典,不但自己的胸部得救,還能把國舅爺氣得半死,她歡喜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落的情緒……
  
  萍兒以響亮的聲音打斷她的愁思。“千萬別叫我小姐,讓總管聽到了,會把我趕出國舅府,我是你的婢女,我叫萍兒。”
  
  "我的婢女?我沒說要請婢女……”項翎懷疑自己在作白日夢。
  
  "國舅爺說的,他要我從今大起開始侍候你。”萍兒一五一十的回話。
  
  "不用了,你還是去服侍別人好了。”項翎婉拒,她懷疑萍兒是國舅爺派來監視她,舉一動的奸細。
  
  "你是不是討厭我……所以才不要我?"萍兒眼眸霎時泛著淚光。
  
  "不是的,萍兒你誤會了,我不討厭你,而是我出身低微,習慣自己的事自己打理,所以不須要婢女伺候。”項翎搪塞的說。
  
  "你如果不要我,國舅爺一定會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麼而怪罪我的……”
  
  萍兒在國舅府做奴婢已有三年,國舅爺每次懲罰奴僕,都要府中所有的奴僕欣賞,她每每嚇得晚上作惡夢,深怕自己有朝一日會惹國舅爺不高興,的處罰,如今眼看噩運即將降臨,她話還沒說完,臉已經濕得像淹水一般。
  
  "好吧,好吧,你別哭,我讓你服侍就是了。”項翎投降。
  
  "萍兒一定會努力服侍主子,討主子歡心。”萍兒馬上破涕而笑,轉變得真快。
  
  "我先聲明,我不喜歡背後多一個影子,所以我沒叫你,你就別過來。”
  
  “是,萍兒遵命。”萍兒恭敬的回答。
  
  看萍兒一臉毫無心機的天真模樣,項翎心想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不過國舅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沒有道理啊,她企圖拿劍傷他,他應該很恨她才對,怎麼會得到相反的結果?難道國舅爺的腦子有問題——
  
  會是什麼問題呢?頭顱內長蛆?還是生膿?項翎眉頭幽幽一皺,無端擔憂起國舅爺的健康……不!他死了最好,她還要到他墳前吐口水,以報他偷看她身體的深大仇恨……怎麼胡思亂想了起來。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穿上衣服,去觀察國舅府的地形。
  
  "萍兒,請你去拿件衣服給我穿。”
  
  "你想穿什麼樣的衣服?"
  
  "只要能蔽體的就行了。”項翎忽然改口:“顏色最好不要太鮮豔。”畢竟小偷是不可能穿著大紅大紫的衣服去偷東西。
  
  萍兒有些困擾的說:“但是要找到像主子這麼瘦的男裝恐怕不太容易......"
  
  "我穿女裝也行。”項翎看得出來萍兒看過她的上半身。
  
  "你不覺得男人穿女裝很奇怪!"萍兒難以控制嘴巴,驚嚇的喊出心中真正所想的。
  
  "我是女人,只是胸部不大而已。”項翎的胸部根本沒有乳房,只有乳頭。
  
  "哦,我懂了,原來國舅爺沒斷袖之癖,他留你在霽梅閣住,目的是要收你做第十二號侍妾。”萍兒此刻恍然大悟,但眼神閃過一抹輕蔑。
  
  連這種半男半女的怪胎都能做詩妾,萍兒自覺,她可能也有機會烏鴉變鳳凰。
  
  這可不是她的妄想,國舅爺的眼光怪的很,連不知被多少男人上過的中年妓女都帶回府內做妾,消息一傳到京城,氣得國丈連忙衝了回來,想要攆走這敗壞門風的妓女,結果是——這名妓女侍妾目前仍在國舅府中穿金戴銀。
  
  "十二號?我才不做侍妾。”項翎異常憤怒,他居然一次玩十二個女人!
  
  "那由不得你,國舅爺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萍兒明白指出她目前的處境。
  
  "他若是強逼,那他只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項翎堅稱。
  
  "恐怕會不止一具,就連你的家人都會變成冰冷的屍體。”萍兒警告。
  
  "我無父無母無兄。”項翎一緊張聲音就會提高,更顯出她的心虛與狼狽。
  
  "主子,你說這話,連我都聽得出來你有父有母有兄。”萍兒毫不客氣地直接戳破她的謊言。
  
  "我該怎麼辦......"項翎喃喃自語,心中茫然不已。
  
  "國舅爺雖然性子不好,但他有權有勢,英俊非凡,只要你好好服侍……”
  
  萍兒叨叨不休的說,雖然項翎覺得她好煩,但萍兒的話卻字字鑽入她耳中,讓她無法漠視國舅爺的存在:他似乎具有某種磁性,即使他如此殘虐,但看在女人眼中,竟成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魅力,包括她也不由得被他深深吸引……
  
  呸呸呸!她為自已有此種想法大為生氣,她才不會著迷於他,她迷的是“牡丹寶典”。
  
  "你別說了,快去替我找件衣服。”項翎怒氣沖沖地阻斷萍。兒的話。
  
  "是,萍兒遵命。”萍兒福了福身後退出房間。
  
  夜晚,一輪明月高掛,空氣中飄著夜來香刺鼻的香味。項翎已經找遍整個府邸,從客廳、佛堂到書齋、庫房,甚於連廚房的老鼠洞也沒放過,但仍然一無所獲,使她不得不懷疑國舅爺是隨身攜帶“牡丹寶典”!
  
  反正他現在醉得恐怕連老虎咬掉他的頭都不會知道,當下決定去搜他的身,於是她偷偷摸摸溜去馭風樓——國舅爺休憩的地方,而這——路居然沒碰到半個守衛,看來國舅府的戒備並不森嚴,若這時有刺客闖人,那國舅爺的性命豈不危哉……
  
  她如波浪鼓般劇烈地搖頭,狠狠搖掉腦中不該存有的憂戚。
  
  多行不義必自斃,像國舅爺這種壞蛋,死了是普天同慶,舉國歡騰的大喜事。
  
  來到床前,項翎為了?眉尾,做出吃驚狀。
  
  天啊!床好大,足以容納十個人睡呢!
  
  看回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果然,國舅爺早已醉得毫無知覺,就著窗外射入的月光,半明半暗中,她的視線像陷入泥沼之中,一直停留在他出色的五官上,無法自拔。
  
  閉著眼的他,少了那股懾人的寒氣,不曉得他知不知道這時候的自己有多?溫柔。
  
  但他一張開眼就是個魔鬼,她並沒有忘記他睜眼時的猙獰,令她害怕。
  
  定了定神,項翎開始輕手輕腳地搜查馭風樓,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連床下都爬進去過了,不;過國舅爺的房間就是不一樣,居然連床下也是一塵不染,看來國舅爺有潔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還未找到寶典。
  
  現在只剩下床上和國舅爺身上還沒搜查。雖然隨便上男人的床有違禮教,但此時她並不當他是男人,而是一隻死豬,於是她神色自若地爬上了床,檢查床柱四周有沒有暗匣,確定沒有後,她轉而檢查床鋪,但還是沒找到“牡丹寶典”。
  
  正當項翎感到沮喪之際,國舅爺突地一個翻身,踢開被子,從敞開的衣襟中露出結實的胸膛和畫頁的一角,她的大腦立刻判定那本便是“牡丹寶典”,隨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奪取......
  
  但一股強大的外力顯然比她的手更快,將她聯手帶人拉下去。
  
  等到項翎意識自己犯了大錯時,她的身體已經完全緊貼著國舅爺的身體。
  
  "你醒了!"項翎急欲出身退避,但腰際被他的大掌箝制住,根本使不出力來。
  
  "我根本沒睡著。”國舅爺像只抓到老鼠尾巴的貓,一臉得意地看著老鼠掙扎,事實上她越反抗,他越覺得有趣,在他的周遭全是卑恭屈膝的人,他就是因為快被這種無趣的窒息生活淹沒,才會變得喜怒無常。
  
  而她的出現,讓他像在黑暗沙漠中迷途的旅人,突然看到一縷星光,因而內心充滿希望,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感受,不完全是因為她的勇氣,還有她的美貌……
  
  她有烏柔亮麗的髮絲、白皙粉嫩的肌膚、紅潤小巧的櫻唇,這些條件其實和他所擁有過的侍妾差不多,不過她的眼睛會說話,當她說謊時,眼珠會骨碌碌地轉動;當她快樂時,眼角的弧線會向上彎;當她害怕時,眼睫會眨個不停……比起那些侍妾們只會佯笑的死魚眼,他可以說是被她活靈靈的大眼睛給迷住。
  
  縱然她的身材奇爛無比,但“牡丹寶典”能化腐朽?神奇,顯而易見這就是她參加擂大賽的真正目的,而他打算利用這點,跟她玩個遊戲……
  
  "我明明看到你被四個大漢扶回來……原來你裝醉!"項翎大呼上當。
  
  "沒錯,因為我知道今晚會有‘家賊’出現。”國舅爺語氣中充滿挖苦味。
  
  "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做什麼事?"項翎從心底打了個冷顫。
  
  "我有讀心術。”國舅爺邪揚唇角,手指輕點她的胸口。
  
  再次被輕薄,就算他是皇上,項翎照樣嚴詞指責:“非禮勿動,你身為堂堂國舅爺,居然連這點道德觀都沒有。”
  
  國舅爺一聲冷笑,出言反擊:“跟你主動上男人的床相比,你比我更沒道德觀。”
  
  項翎頓時羞紅了臉,對自己的愚行找不到合宜的藉口,只能沈默以對。
  
  "既然你自己送上床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國舅爺舔了舔唇瓣,又咽了咽口水,一副餓虎撲羊的模樣,將男人的獸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別碰我!"項翎驚叫,急得眼眶口微微泛起淚光。
  
  "我偏要碰你,你能拒絕得了嗎?"國舅爺故意挺直下身。
  
  "你下流!"硬朗的男性象徵抵在她兩腿之間,驚駭之余致使項翎口不擇言。
  
  "污蔑國舅爺,該當何罪?"國舅爺雙眉緊鎖,像在考慮該如何處置她。
  
  "要殺要剮隨便你!"項翎逞一時口舌之快,根本沒想到後果。
  
  "先奸後殺,比較合我的胃口。”國舅爺嘴角揚起了一絲邪魅的笑意。
  
  "你……”項翎本想罵他禽獸不如,但還來不及斥責,雙唇已被強行攫奪。
  
  那絕對不是個溫柔的吻,而是粗暴的懲罰,直到她的嘴皮被他磨破,血絲流進他的喉間,嘗到些許血腥味,他忽然改變原先的粗暴,溫柔地將舌尖伸進她的唇內汲取她口中的芬芳,以他的經驗,要挑逗一個連接吻都不會的女孩,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的舌就像一條發情的公蛇,纏繞住在溫潤洞穴中的母蛇,激起交配的欲望。
  
  隨著兩舌繚繞糾纏,她的身體變得好奇怪,又熱又軟,而且心跳瘋狂加速,一顆心仿佛要飛出胸膛,投入他的懷抱……
  
  感覺到她的身體不再緊繃,他對她的箝制漸漸放鬆,一隻手滑向她的臀部,將她的花心貼向他的男性象徵,隔著彼此的衣物,廝磨取樂,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她沒有胸部,讓他另一隻下沒有搓揉撫摸的快感。
  
  當她從半張的星眸中,看到他正以促狹的眼神睨視著她泛紅的臉蛋,霎時她覺得自己好可恥,竟然任人狎玩,還樂在其中。
  
  有生以來她第次對一個男人?生懼怕感,同時也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感到懼怕。
  
  "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咬舌自盡!"項翎奮力推開他,瑟縮著身體滾到床角。
  
  "剛才你明明樂在其中,現在才想到以死守節,未免?時已晚。”國舅爺嗤鼻,若不是她的胸部讓他倒盡胃口,他今晚一定會穿破她的處女膜。
  
  "我上床才不是為了那種髒事,而是……”項翎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相?
  
  "而是什麼?"國舅爺明知故問。
  
  項翎沒有作聲,陷入沈思中,表情顯得掙扎而苦惱。
  
  今晚的行為只有用種解釋——小偷或妓女,權衡之下她選擇說實話。
  
  她寧願被他視為小偷,也不願他以為她今晚來他房間,上他的床,是為魚水之歡,只有妓女才會明日張膽地求歡,她不願他因此而看輕她。雖然偷“牡丹寶典”的罪名遠大於做妓女的臭名,但她就是不想他誤會她。
  
  "想借‘牡丹寶典’看看。項翎抱著必死的決心說道。
  
  "你很誠實,對於誠實的人,我一向是很寬懷大量的。”國舅爺一反常態。
  
  "你打算放我走?"項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正好相反,我要你留在霽梅閣......"國舅爺的眼神高深莫測。
  
  "你休想,我寧願一死,也不做你的侍妾。”項翎先聲奪人。
  
  萍兒將十二間香閣的來龍去脈全告訴了項翎,她感到相當氣憤和悲傷,她氣憤他仗著權勢玩弄女人,卻又悲傷他如此不長進,身?國舅爺,只曉得眠花宿柳,不思築橋鋪路,造福鄉里,實在是令她痛心疾首。
  
  國舅爺有什為了不起!說穿了不過是個靠妹妹吃飯的小白臉!
  
  她理應討厭他,可是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的心中總是對他關懷特別多……
  
  "憑你這種身材想做我的侍妾,門都沒有。”國舅爺反唇相譏。
  
  "那你要我留下來做什麼?"項翎以充滿防衛的口吻回問。
  
  "留你在霽梅閣住,是為了替你醫治胸部。”國舅爺肯定的說道。
  
  "你這是答應借我看‘牡丹寶典’嗎?"項翎喜上眉梢。
  
  "這不行,先祖有言,牡丹寶典不能讓外人見著,但你別緊張,我會照著牡丹寶典上的步驟,完成你的心願。”國舅爺解釋。
  
  "你為什麼肯幫我?"項翎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不信任的神情。
  
  "我非常同情你上半身是男人,下半身是女人的怪症,也很佩服你敢來國舅府偷‘牡丹寶典’的勇氣,因為同情加佩服讓我決定幫助你。”國舅爺嘴角噙揚,似笑非笑,讓人分不清他這表情是微笑?還是嘲笑?
  
  從國舅爺毫不掩飾的態度看來,分明是吃定了項翎,因為她除了相信他之外,還是只有相信,這樣她才有間接的機會接觸到“牡丹寶典”。
  
  迫於無奈,項翎心不甘情不願地謝道:“國舅爺的恩情,小女子沒齒難忘。”
  
  "話先說在前頭,寶典上有說,醫治時患者必須一絲不掛。”國舅爺懶洋洋地道。
  
  "為什麼要全身不穿衣服?胸部在上半身,只裸露上半身不行嗎?"項翎急嚷了起來。
  
  要治療她的胸部,赤裸上半身是合理的,這點她還能接受,但關下半身什麼事?她不免懷疑他有趁火打劫的陰謀。
  
  "人體有很多穴道是環環相扣的,要打通它們,你的胸部才有救。”
  
  "可是要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在男人面前裸身相向,這要她將來如何嫁人?"
  
  "沒有胸部的女人,未必嫁得出去。”國舅爺一語擊中她的要害。
  
  "可是……”項翎小手緊緊糾纏,顯見她此刻心亂如麻。
  
  國舅爺側著身,以手肘支著頭,一面欣賞她窘迫的粉臉,一面說:“這是為了治病,你只要心正就不會覺得難?情了。”
  
  話是不錯,可是替她治胸部的人如果是個大夫,大夫仁心仁術,肯定是不會有邪念的,這樣她或許還能接受大夫的要求,但國舅爺可就難講了……
  
  一個視女人如換洗衣物的男人,很難教人相信他在見到女體私處時,不會?生性衝動,雖然長出胸部是項翎此行最大的目標,但她畢竟是受過禮教的,要她一下子就拋開貞操矜持,她仍有些舉棋不定。
  
  "你的身體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國舅爺有意強調。
  
  "你……”項翎的心驀然揪緊,眼淚幾乎因那輕蔑的字眼給逼出眼眶來。
  
  "看一次跟看十次、百次根本毫無差別。”無視她的難過,國舅爺越說越狠毒。
  
  "這……”項翎真想衝過去將他的嘴撕爛,讓他以後無法傷人。
  
  國舅爺眉頭一蹙,殘酷的俊臉愈發陰沈,十分不悅地說道:“我的耐心有限,要不要治胸,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不用了,我答應你,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項翎屈服的搶著回答。
  
  "'牡丹寶典’上有說,胸小者必須先吃一個星期的木瓜燉牛肉,改善體質之後,才能進行療程。”國舅爺唇邊勾起笑意,反讓人感到那是笑裏藏刀。
  
  項翎默默地點頭,心中的忐忑不安卻如驚濤駭浪……
  
  "牡丹寶典”真的值得她如此犧牲嗎?
  
  灩棠閣裏,傳出女子帶著香豔色彩的吟哦聲。
  
  “啊!啊!奴家要!奴家要!”
  
  "嗯嗯……國舅爺你再不給奴家,奴家會死,真的會死……”
  
  "好舒服!噢……噢……奴家要死了!"
  花媚娘是三個月前才進國舅府的,可以算是舅爺的新歡。
  
  在未進國舅府前,她是個結了婚的胡夷女,有一子,丈夫是往來絲路經商的中年富賈,原本夫有妻子和小妾數個,但為了讓她更開心,他將妻妾全部掃地出門,讓她順理成章升格為正室。
  
  然而因為今年邊疆戰事吃緊,到絲路的通路封閉,丈夫無法前去做生意,花媚娘便央求相公帶她四處遊玩,來到洛陽白馬寺遇見國舅爺,兩人四目相望,霎時花媚娘仿佛身上通過一股電流,心動不已。
  
  因此,花媚娘以身體不適為由,遣丈夫去找大夫,又遣婢女抱著孩子到別處遊玩,自己則偷偷跑到國舅爺的轎子裏,兩人就在轎內一拍即合,如膠似漆。
  
  事後,不顧相公與幼兒,堅持離異,成了灩棠閣的侍妾。
  

  這三個月,國舅爺雖不是每天來灩棠閣,但她卻每天裸睡期盼他來,今晚好不容易盼到國舅爺臨幸,她自然不會讓他草草了事。她可以感覺到國舅爺今晚欲求熾熱,所以在擦淨身體後,便使出渾身解數挑逗國舅爺。
  
  果然不出所料,國舅爺熱情如火,抓著她飽滿的乳房又捍又吸,像個還沒斷奶的大男孩,對乳房行強烈的渴望,弄得她的乳房變形走樣,但卻令人酥軟......
  
  抽送了百回,花媚娘全身骨頭都已酥麻起來,這就是她寧願不要正室頭銜,卻來國舅府跟另外十一個侍妾分享雨露的原因,國舅爺的威猛,比起她的中年前夫實在是強太多了,只可惜每每在緊要關頭,國舅爺便抽出來。
  
  絕不在侍妾體內留下精液是國舅爺一貫的作法。
  
  ?此,花媚娘悶悶不樂,她是個善妒的女人,深怕其他侍妾懷了國舅爺的種,搶走了一品夫人的位子,所以她一直很注意另外十一個香閣的動靜,上至總管,下至廚子,大多人都拿了她的好處,成?她的眼線。
  
  雲雨過後,花媚娘討好道:“國舅爺,您今晚好猛。”
  
  "我以前就不猛嗎?"國舅爺眼眉一挑,射出一道懾人的目光。
  
  "不是啦,奴家的意思是這幾天沒見著國舅爺,好想念國舅爺的威猛。”
  
  "我在忙擂臺賽的事。”國舅爺心煩的說,皇后妹妹下個月就要回鄉省視了,朝廷要他在民間找個能當征西將軍的人才,到時候陪同皇后妹妹一起回宮,這事到現在八字根本都還沒一撇,一想到就令他心煩。
  
  "聽說,今年的優勝者全是酒囊飯袋。”花媚娘批評道。
  
  "總管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狗腿子?"國舅爺沈暗的聲音中透著怒氣。
  
  "國舅爺您多心了,我是今天下午遇到總管,兩人隨便聊了一下才得知的。”
  
  其實是總管特地跑來告訴花媚娘的,一來是因為拿了她的好處,二來是因為總管看准了花媚娘是十一個侍妾中,最有可能當上夫人的,所以互相利用,但總管還不知道有第十二個侍妾的存在,也就是霽梅閣有了新主子。
  
  "隨便?你該不會是幾天沒得到滋潤,見了男人就心癢?"
  
  "天可明鑒,奴家心裏只有國舅爺,為了國舅爺,奴家連親生兒子都可以不要,國舅爺您不能冤枉奴家對您的一片癡情。”花媚娘雙眸星光閃閃,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只是問你,又不是罵你,沒有就沒有,你要是眼淚敢掉下來,我就當你是偷漢子心虛了。”國舅爺臉色一沈,起身欲拿起褲子穿上。
  
  "國舅爺您要去哪?霽梅閣嗎?"花媚娘急切的追問。
  
  "你用多少銀子收買了萍兒那個大嘴巴?"國舅爺停下手中的動作。
  
  "奴家沒有,奴家只是隨口猜的。”花媚娘暗責自己,妒意使她露出馬腳。
  
  萍兒以為她的新主子那副身材,是絕不可能得到國舅爺的歡心,良禽擇木而棲,所以她把項翎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花媚娘,小賺了一百兩銀子。
  
  "那你怎麼知道霽梅閣現在有人住?"國舅爺質疑。
  
  "那是因為我經過那兒時,看到一位陌生的姑娘,我看她模樣挺標致的,不像一般的丫鬟,所以大膽地猜測她是國舅爺新收的侍妾。”花媚娘臨危不亂,聲音毫不抖顫。
  
  "你真聰明。”國舅爺冷笑,心中明白她在說謊,但他連拆穿她都懶。
  
  "那個姑娘胸部似乎好小……”花媚娘臉露得意之色,說話的同時還故意抖了抖高聳的雙峰。
  
  "你倒是看得很仔細嘛。”國舅爺瞄了她眼,眼底掠過一抹古怪的詭譎。
  
  "國舅爺,您喜歡胸小的女人嗎?"花媚娘刺探。
  
  "誰說我喜歡她,我是同情她沒有胸部,想改造她。”國舅爺信誓旦旦。
  
  "用‘牡丹寶典’嗎?"花媚娘放心似的輕籲了一口氣。
  
  "對,反正助人為快樂之本。國舅爺饒富深意地勾起邊的嘴角。
  
  "國舅爺您什麼時候長出一顆善心了?"花媚娘的口氣像酸醋。
  
  "你居然敢諷刺我!"國舅爺額頭的青筋暴現,手高高地舉起來。
  
  花媚娘顫著身子求饒:“奴家錯了,奴家自己掌嘴,國舅爺您別生。”
  
  "打一百—下才能停手!"國舅爺命令道,然後穿好衣服,在“啪啪”的摑掌聲中,頭也不回地離開灩棠閣,留下不敢偷斤減兩繼續摑掌的花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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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3: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項翎自從國舅爺答應要為她治胸後,便心情大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跑到廚房煮木瓜燉牛肉。
  
  一開始,廚娘趙嬸還以為她是新來的丫鬟,對她在廚房弄東弄西並不以為意。
  
  趙嬸可以說是國舅府的老僕,在皇后還沒進宮以前,國丈爺還只是一名五品洛陽禦由時,她就在這間府邸工作了,看著這間府邸越蓋越華麗,僕人越來越多,國舅爺也越變越暴戾……
  
  國舅爺本來不是這樣子的,他小時候是個可愛的好孩子,老是跑到廚房找些剩菜剩飯,拿去給外面的野狗野貓吃,直到他生母過世,三十天不到,國丈迎娶繼室的那天開始,他就性情丕變,成天跟人打架,成了令人頭痛的壞孩子。
  
  繼室嫁入府中,不到六個月就生下一子,來年又一子,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沒活過三歲就夭折了,大夫說是因為繼室身染不治隱疾,所生的孩子因在母體受到臍帶感染,而導致身虛氣弱,命不長久......
  
  後來家裏多了個女兒也就是當今的皇后,這個小國舅爺十歲的小妹妹,竟和國舅爺兩人好得不得了,除了過世的奶娘外,皇后幾乎可以說是國舅爺抱大的。
  
  皇后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但並不是人見人愛,繼室對她異常冷淡,不把她當親生女兒疼惜,不過天生麗質難自棄,她的美貌引起國丈的野心,在有計劃的教養之下,她終於成了一家人榮華富貴的跳板。
  
  不過,這些事是不能隨便亂訛出去的,趙嬸是個嘴巴很緊的忠僕。
  
  看著新來的丫餐,也就是項翎面前擺了一隻大木桶,裏面放的清一色都是木瓜,至少有十來個……這年頭丫鬟們總是能偷懶就偷懶,像她這樣一大早起來就做事的女孩著實少見,所以趙嬸對項翎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削木瓜的情景,勾起了趙嬸過去美好的回憶,她也拿起了一個成熟的木瓜,搬了張凳子和項翎對坐,問道:“你拿這?多的木瓜要做什麼?"
  
  "做木瓜燉牛肉。”項翎抬起臉,漾著笑意回答趙嬸的問題。
  
  "皇后還沒進宮前,國丈也常叫我做木瓜燉牛肉。”趙嬸回報一笑。
  
  "這麼說,他沒騙我。”項翎原本半信半疑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是誰?"趙嬸好奇的問道。

  
  "國舅爺啊,他說吃木瓜燉牛肉會使胸部變大。”項翎嘴角噙著笑。
  
  "是哪個侍妾要吃的?"趙嬸想了一下,印象中那十一個侍妾都不需要豐胸。
  
  "是我,我叫項翎,大嬸怎麼稱呼?"項翎說道。
  
  "我是趙嬸,廚房是我的管區,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什麼時候進國舅府的?一看她人長得漂亮,笑容又甜又有禮貌,趙嬸打心底就喜歡她。
  
  自古紅顏多薄命,像皇后就是一例,被國丈當成榮華富貴的跳板在養,雖然現在貴為皇后,但三宮六苑七十二嬪妃,個個是美女,個個是她的情敵,就算皇上目前對皇后情有獨錘,可是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誰敢保證早上哪天不會見異思遷而冷落皇后?
  
  像項翎這般花朵兒似的姑娘,卻在國舅府做丫鬢,弄得蓬頭垢面,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埋沒在廚房中,被油煙一點一滴地摧殘,然後光陰似箭,美麗不再……想到這,都不禁替她惋惜起來,趙嬸同時想到自己的青春也是這?流逝的,心中不禁一陣欣獻。
  
  不過她是心甘情願做一輩子的廚娘,為了一個她永遠高攀不上的男人……
  
  項翎去掉木瓜籽之後,才回答趙嬸剛才的問題:“昨天,實不相瞞,我是因為身體有缺陷而來國舅府的。”
  
  "身體有缺陷應該去看大夫,來國舅府有什麼用?"
  
  "我家鄉的人都笑我是‘比目魚’。”項翎羞怯地小聲回答。
  
  "我懂了,你是為了‘牡丹寶典’而來的。”趙嬸眼睛—瞄看到了答案。
  
  "趙嬸,我想請問你,皇后的胸部是不是真的很大?"項翎不知輕重的問。
  
  趙嬸點頭,但她鄭重告誡項翎:“皇后不是我們這種小百姓能指指點點的,尤其是不能在國舅府裏說皇后怎樣怎樣,說錯一句話可是會被殺頭的。”
  
  項翎立刻放下手裏的削刀和木瓜,用兩根食指在嘴唇上打叉。
  
  這麼可愛的動作,令趙嬸不由地啥笑,心想若是讓國舅爺看到了,會不會把她從丫鬢提擢為侍妾?
  
  不不不!做國舅爺的侍妾不見得比丫鬟好,雖然做侍妾小用做粗活,白天蹺著腿讓丫鬟服侍,晚上張開腿服侍國舅爺,但這三年來她看多了侍妾們進進出出的景象,進來時笑嘻嘻,出去時哭哭啼啼,讓人看了鼻酸不已。
  
  想要拴住國舅爺的心,比拴住匹發狂的野馬還難。
  
  還是做丫鬟好,她倒希望國舅爺沒注意到項翎......不對,國舅爺已經注意到項翎的胸部。甚至還告訴她吃木瓜燉牛肉的妙處,難道國舅爺想用“牡丹寶典”改造項翎的身體,進而……進而摧毀她的身體!
  
  "國舅爺是不是答應傳‘牡丹寶典’替你醫胸?"
  
  "是的,他說他是同情我,而且還讓我住在霽梅閣,他人真好,不像外傳的那麼霸道,不論情理。”項翎開心的向答。
  
  原來項翎的身分已經是侍妾,而不是丫鬟,趙嬸這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在國舅府裏,沒有一個侍妾會走進廚房,也難怪趙嬸會誤判,而身?侍妾理應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國舅爺垂愛。像項翎這樣連頭髮都沒梳,不知道是哪個失職的丫鬢在服侍她?
  
  "國舅爺有派丫鬟給你嗎?
  
  “有,是萍兒。”
  
  "萍兒那丫頭向來見錢眼開,你有心事千萬別對她說。”趙嬸警告。
  
  "我知道。”項翎深感贊同地直點頭。
  
  昨天萍兒把衣服拿來之時,手上還拿著一迭銀票,銀票是總管從她原先衣服的袖子裏找到的,接過之後,她小心翼翼地收到枕頭下,當時萍兒就一直暗示著,侍妾中就屬灩棠閣的媚主子最大方,連幫她倒杯茶水都有小費可拿……
  
  項翎本來就是鐵母雞,雖然聽懂萍兒的意思,但她無動於衷,媚主子是侍妾,國舅爺自然會給她金銀珠寶,而她不過是個客人,國舅爺沒理由給她金銀珠寶,再說那迭銀票乃是她將來回廣州的旅費和嫁妝本,一張也不能少。
  
  為此,萍兒氣呼呼地走出去,直到今天早上都還沒見到她的人影。
  
  "你快回霧梅閣去梳洗打扮吧,把自己打扮得像天仙一樣,這些木瓜我叫廚房丫鬢來削就好,削好了我會親自傲木瓜燉牛肉,叫丫鬟端去給你補身。”趙嬸拿走項翎了中的削刀,一口氣說完話,不讓項翎有插嘴的空隙。
  
  "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削就可以了。”項翎又把削刀拿過來。
  
  "不行,從現在開始你不准冉踏進廚房一步,想吃什麼叫萍兒來通知我。”
  
  "為什麼?"
  
  "你是國舅爺的侍妾......"
  
  "趙嬸你誤會了,我不是侍妾,我只是客人。”項翎解釋:“國舅爺說,憑我這副身材想做侍妾,門都沒有。”說完後,她以為她會笑得很燦爛,慶倖自己的爛身材讓她免於辣手摧花的惡運,但她卻露出個苦笑。
  
  "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趙嬸一聽就知道國舅爺居心叵測。
  
  是啊,她現在是沒有胸部的比目魚,可是過一段時間,比目魚變成了波霸魚,國舅爺就會露山男性本色的真面日,但國舅爺的陰謀,趙嬸必須埋在,心底,不能講出來,她只能向菩薩祈求,保佑項翎別被國舅爺給糟蹋了!
  
  趕她不走,趙嬸只好任由項翎削木瓜,而她則幫忙一起削。
  
  經過這次的交談,趙嬸和項翎成了好朋友,趙嬸毫不保留地將木瓜燉牛肉的做法傳授給項翎,可怕的是,出十數個木瓜和十斤牛肉燉成一鍋的木瓜燉牛肉,項翎居然一個人在一天之內將它全吃光。
  
  第二天,項翎又起了個人早來廚房削木瓜。
  
  一進門就聽到趙嬸哀聲歎氣,項翎關心的問:“趙嬸你為什麼歎氣?"
  
  "國舅爺吃膩了山珍海味,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來滿足他的胃?"趙嬸又是一歎。
  
  "不如做燒賣吧,我娘做的燒賣在廣州大大有名,我是她的傳人,保證讓國舅爺讚不絕口。”項翎其實是想吃有娘親味道的燒賣,借此撫慰自己想家的心情。
  
  "好吧,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就試試看吧。”趙嬸點頭同意。
  
  午飯過後,趙嬸去睡午覺,項翎一個人坐在荷花池旁柳樹下的石頭上。

  
  她閑不下來,早上做好了燒賣、削完了木瓜,拿起一旁要當做柴燒的竹子,削得細細的,在前頭邦上一條吊線和一隻鐵勾,做成簡單的釣魚竿,吃完午飯就拿著魚竿來池邊釣錦鯉,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還沒釣到魚,就看見國舅爺東張西望,看到她之後便朝荷花池筆直走來。
  
  隨著他越走越近,她頸側的脈搏越跳越急,而且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好燙,她把種種不安的現象解釋成她怕他,畢竟他那捉摸不定的脾氣令她心有餘悸,但她強迫自己當他半人她旁邊的石頭上時,記得朝他露出一摸最燦爛的笑容。
  
  為了“牡丹寶典”,就算要她學狗爬逗國舅爺開心都行。
  
  只是她並不曉得她此刻的笑靨有多迷人,水亮的眼睛大而無邪,嘴蜃微啟,好似動了心的仙女向凡間的戀人乞吻,那般純潔、那般天真,卻又那般嫵媚,連不太容易被女人一兩個拋媚眼動作勾引的國舅爺,都忍不住喉頭顫動了一下。
  
  國舅爺心中暗驚,那雙像深潭的晶亮黑眸竟令他情不自禁......
  
  "國舅爺,你找我嗎?"午後的太陽那麼毒,國舅爺又不像愛花的男人,放眼整座花園就只有她在,所以項翎直覺以為國舅爺是來找她的,而不是來賞花。
  
  "我沒找你,我是在做飯後散步,幫助消化。”國舅爺矢口否認。
  
  "哦。”項翎不便拆穿連三歲小孩都比國舅爺說的還強的謊話。
  
  說散步,屁股卻坐在石頭上,這不是說謊是什麼?雖然項翎嘴巴上沒說,但她的眼睛藏不住話,看在國舅爺的眼中,頗不是滋味。
  
  他的的確確是來找她的沒錯,因為昨天他到少室山的少林寺去了一趟,請方丈大師提供一份少林俗家弟子的名冊,好方便他派人去尋找能做征西將軍的人才,直到今晨他才回到國舅府。
  
  不知為什麼,才一天沒見著她,他就有些失魂落魄......
  
  她還不是他的侍妾,她目前只能算是個客人,所以他必須容忍她沒大沒小的說話態度和眼神,以後她成了侍妾,就不能再說我,要改口說奴家,對他而言,在這國舅府邸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是奴。
  
  男人叫奴才,女人叫奴婢,侍妾叫奴家,只有他一人高高在上。
  
  "你很喜歡釣魚是不是?"國舅爺打著要送她一支上好魚竿的主意。
  
  "才不,我只是更不喜歡午睡。”項翎潑冷水地聳了聳肩。
  
  "魚咬勾了!"國舅爺看著池裏水波漣漣,大叫道。
  
  項翎一個慌亂,太過用力,“啪”的一聲,魚竿應聲斷成兩截。
  
  "你真笨!"國舅爺翻著嘴皮,調笑的說。
  
  "我娘說天公疼憨人,所以她常叫我不要太聰明。”
  
  "燒賣是你娘教你做的?"國舅爺打算以聊天的方式套出她的身世背景。
  
  "嗯,好吃嗎?"項翎靈活的大眼,一副期待讚美的樣子。
  
  "很好吃,我本以為美人都不大會燒菜。”國舅爺拐彎抹角說她美。
  
  "你在說......"項翎歪著頭想了一下,才問道:“你那些侍妾都不會燒菜是不是?"
  
  "就當是吧。”她沒聽懂就算了,國舅爺才不願明說她美。
  
  "我娘說要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男人的胃,難怪你的侍妾們到現在還沒有人升得上正室。”項翎言之鑿鑿,從趙嬸口中得知侍妾們為了爭一品人人的頭銜,莫不勾心鬥角想擊倒對手,她覺得她們好笨,不知從廚藝下手......
  
  可她誤會了趙嬸說這些事的真正用意——要她留心其他侍妾。
  
  國舅爺搖頭,輕佻促狹的說:“她們怕弄粗了細嫩的雙手,難道你不覺得女人應該有一雙細嫩的手,男人摸了,壯發情暢。”
  
  "什麼叫壯發情暢?"項翎一臉茫然的呆望著他。
  
  "就是——爽。”國舅爺湊近她耳朵說,同時故意吹出一股熱氣。
  
  "爽?"項翎只覺得耳朵癢,臉向另一邊撤退,一面捏著耳朵,一面做出努力想事情的模樣,半晌才說:“我爹爹說,男人吃蠔要生吃才會爽,同樣是爽,因為我的手生得不漂亮,所以我還是覺得手藝比手重要。”
  
  "真的嗎?讓我看看。”國舅爺強行批住她的指尖,將她手心向上,攤放在他的大腿上。
  
  "啊......"男女接受不親,項翎想抽回雙受卻徒勞無功。
  
  國舅爺仔細查看後道:“你的左手還好,可是你的右手卻有好幾個粗繭,怎麼弄的?"
  
  "練劍,我從三歲就拿木劍了。”項翎臉頰窘紅。
  
  "你師承何人?"國勇爺順勢以拇指輕劃她的手心,擺明瞭吃豆腐。
  
  "我爹爹,不過他沒沒無聞。”項翎黛眉深鎖,一臉不悅和警戒。
  
  "燒賣做的這麼好,你是廣州人?"國舅爺只顧著調戲柔葵,沒空注意她的表情。
  
  "不是,我是潮州人。”項翎故意講個同省但地理位置相隔甚遠的城鎮。
  
  "家裏還有些什麼人?在做什麼買賣?"
  
  "稟國舅爺,有爹爹,娘,還有一個哥哥,我家賣燒賣。”
  
  "你一個女孩子家自己出遠門,你家人都不擔心嗎?"
  
  "我的武功那麼高強,他們很放心......"項翎喉嚨突地哽咽,說小出話。
  
  一想到自己是離家出走的,對不起爹娘的心情突然湧上,現在又遭受國舅爺的輕薄,她覺得自己好可憐,被人欺侮了卻無處可訴,難過得眼眶發紅......
  
  "怎麼好端端的眼睛紅了起來?"國舅爺以為她是想家,只猜對了一半。
  
  "有一粒沙子吹進我的眼裏。”項翎作勢以手揉眼。
  
  "用手揉太髒了,來,我幫你吹掉。”國舅爺手指輕壓在她眼袋上,溫柔地輕吹。
  
  "好了,已經被吹掉了。”項翎臉紅得比園裏盛開的洛陽花還紅。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好美?"國舅爺這回手指換在她的眼睛周圍流轉。
  
  "有,好幾個人說過。”項翎想到了俊哥哥,臉色又黯淡下來。
  
  "哪幾個人?"國舅爺將她掉落仟頰邊的髮絲繞到耳後。
  
  "賣胭脂的李大娘,賣糖葫蘆的葉伯......還有俊哥哥。”項翎被他感性的動作所迷惑,整個人呆住了,一口氣說了十數個人名,除了俊哥哥之外,其他都是生意人,為了賺錢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其實,每當她路過這些攤販而沒買東西時,他們總在背後嘲笑她“比目魚”。
  
  至於俊哥哥,當初他看中她也是為了“藏龍鏢局項立武窮得半死,錢全花在武功秘笈上,他就轉而選擇首富之女,雖然長得奇醜無比,但吹滅蠟燭照樣能洞房,跟“比目魚”相較,人家至少還有椒乳可以摸......
  
  "俊哥哥是你什麼人?"國舅爺以指托高她下巴,咄咄逼問。
  
  "別提他了,他為了三千兩,娶了‘蔥油餅’。”項翎一提起他便火冒三丈。

  
  "你說清楚一點,他是不是娶了賣蔥油餅的女?”
  
  "是個臉像蔥油餅,終年油光的醜女人。”
  
  國舅爺聞言一陣狂笑,他起身拍了拍長袍,臨走前問:“有沒有按時吃木爪燉牛肉?"
  
  項翎像個乖小孩似的,高興地點頭道:“有,謝謝國舅爺的關心。”
  
  他才不是關心她,他是關心他自己的福利......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要她以身體抵償使用“牡丹寶典”的債......
  
  七天過去了,是夜,國舅爺準時來到霽梅閣。
  
  項翎在房裏已經來回踱步了很久,直到聽到門外的碎石子路發出響聲,她才趕緊半倒椅子上,拿起插在繡架上孝著紅線的繡針?假裝專心地繡鴛鴦。
  
  雖然她的女紅不是很好,但因皇后即將回鄉省親,國丈特別緊張和興奮,特地從京城派人來通知,國舅府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務必煥然一新,所有桌椅都要有新繡圖蓋在下面,以示對皇后的尊重。
  
  因為人手不足,總管得到國舅爺的首肯,連平常不做家務事的侍妾們,這次也必須工作,當然總管也不敢叫她們做粗活,只好派她們刺繡,所以項翎最近無法去廚房,木瓜燉牛肉都是由趙嬸端來的。
  
  一見國舅爺進門,項翎立刻放下針線,恭敬地起立,並福了福身。
  
  "把衣服脫了,盤腿坐在床上。”國舅爺命令,眼裏幾乎找不到一絲火苗。
  
  "國舅爺請你把臉轉過去。”項翎小聲懇求。
  
  "大膽!你居然敢指使我!"國舅爺眉頭一皺,臉色便沈了下去。
  
  "國舅爺你誤會了,我不是指使你,我只是不習慣在男人面前脫衣服。”
  
  "我倒是很習慣,而且很喜歡看女人在我面前脫衣服。”國舅爺偏和她唱反調。
  
  見國舅爺絲毫不給商量的餘地,項翎歎了口氣,山不轉,路轉,她自個兒轉身面向牆壁,背對國舅爺,不用看他的臉色,她的心也不會那麼不安。
  
  項翎平日在家,母訓嚴厲,耳不聞淫音,目不睹邪色,所讀之書多?烈女傳和孝女紗,要她在男人的的注視下,不管是面對或背對他寬衣解帶,她實在鼓不起勇氣。
  
  手來到襟口上,反而是拉緊衣襟,眼神出現掙扎......
  
  此時國舅爺不耐煩的聲音由背後響起:“子時才有效,可別誤了時辰。”
  
  "是,國舅爺。”心一橫,項翎顫著手拉開衣襟,解開裙帶,褪下抹胸,然後一身雪白的背影走上床,依照他的話,盤腿而坐。
  
  光是看她纖腰和臀部之間的弧線,國舅爺就精神大振,再看到女人特有的走路之姿,兩片臀瓣扭來扭去,他的心跳倏地加速,現在他來到床上,前胸貼著她肘後背而坐,黑眼珠肆無忌憚地朝她濃密的三角地帶打轉,整個人欲望勃起。
  
  真是漂亮!他伸手從她的大腿繞進她兩腿之間......
  
  項翎連忙抓住他的手腕,杏眼圓睜的問:“國舅爺你要幹什麼?"
  
  "為你療胸。”國舅爺以指尖輕輕地撩撥著柔軟的毛叢。
  
  "可是胸部在上面。”一股酥癢的感覺傳來,使項翎渾身隆起一粒粒的疙瘩。
  
  "這裏面有很重要的穴道,對療胸有很大的幫助。”國舅爺睜眼說著瞎話。
  
  "真的嗎?"項翎直覺他的話不可信。
  
  "難道你認為堂堂的國舅爺會騙你!"國舅爺忽以舌尖舔舐她的耳垂。
  
  "不敢......"項翎禁不住如此的挑逗,發出嬌喔的喘氣聲。
  
  "那你還不快放手,讓我為你進行療程。”國舅爺溫柔的命令。
  
  "是,國舅爺,你請便。”項翎連忙放開手,任他恣意玩弄。
  
  只見那只大手如叢林中的龐然大物,所經之處樹林莫不東倒西斜,並發出沙沙的響聲,遊耍了好一會兒,那只人手突然探進她的三角地帶,又捏又擠,雖然項翎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她不敢問。
  
  接著他中指突然滑進一條溝中,來回搓揉,弄得她身體發軟,肩膀向後靠在他的肩上,這個姿勢給了他舌頭一個大好的機會,沿著她越跳越快的頸脈輾轉吸吮......
  
  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越來越強烈,當他的中指來到女性敏感的小核上,她的花心抽搐了一下,仿佛對他的中指發出歡迎的訊號,項翎此時已無法思考,她悄悄地闔上眼,享受這奇妙的療程......
  
  國舅爺並不知道她已闔上眼,但他感覺得到她的身體中是那麼緊繃,是時候了,他開始旋轉指尖,小核在他的逗弄之下,很快就膨脹起來,而且他故意叫她盤腿坐,因為這個姿勢能使洞門大開,讓他的指頭暢行無阻。
  
  "如果這個穴道經過按摩,你的乳頭挺起來,就表示你的胸部有救。”
  
  "那就有勞國舅爺快替我按摩。”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的乳頭硬挺起來了。”
  
  項翎張開眼低頭一看,她從未看過乳頭硬挺的樣子,第一次看到,錯覺胸部有如從泥土冒筍的現象,她快樂極了,對他不再有任何懷疑,撤除了心防之後女體像脫韁的野馬,以原始而自然的反應配合著他的節奏。
  
  不知不覺中,項翎無意識地從喉間發出了淫蕩的呷吟:“啊......啊......"
  
  這種豔聲是最具有催情作用的,能讓男人勇猛無比,國舅爺在聽到這般熱情如火的吟哦聲後,抵著她臀部的男性象徵不由得蠢蠢欲動。
  
  "國舅爺......"項翎仰起白皙的頸子,想問他那根硬硬的東西是什麼?
  
  "什麼事?"國舅爺將指頭送入花心深處,阻斷她的問題。
  
  "我全身好熱。”項翎立刻感到一股狂野的火焰從下體燃燒起來。
  
  "熱好,熱表示我灌進你體內的真氣正在運轉。”國舅爺也不怕咬到舌頭。
  
  "那濕呢?"秘穴經不起逗弄,猶如幽谷湧泉般汩汩不絕溢出蜜汁。
  
  "濕當然更好,濕表示你的身體開始在改變。”國舅爺沙嘎的說。
  
  "啊......"項翎整個人暈陶陶,巷心蕩漾卻渾然不知。
  
  "有沒有很舒服的感覺?"國舅爺更深入地侵略。
  
  "有......"他長長的指頭像要戳破什麼似的,項翎突感一陣疼痛貫穿脊髓,他哀叫喊出:“國舅爺,我痛......"
  
  "好,這種療法到此為止,我們換另一種方式。”國舅爺撤指而出。
  
  與其說他是憐惜她的痛,倒不如說是他不願意讓手指戳破她的處女膜,只有他的男性象徵才能撕裂她的貞操,他要等她胸部長出來後,一邊握住她的乳房,一邊進行交媾。
  
  他起身繞到她面前,本來要進行真正的療程,但一看到她泛紅虛弱的嬌顏,又把正事暫時擱下,意猶未盡的說:“來,把腿彎起來,我要看仔細一點。”他想知道,她的花心此刻是不是跟她的紅?一樣美麗?
  
  "看什麼?"項翎手心抵在床上,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嬌軀。
  
  "這裏面穴道很多,弄錯了,一點效果也沒有,豈不是白費工夫了。”國舅爺指著她的花心。
  
  為了療胸,項翎聽從地將雙腿鬆開,彎曲膝蓋,蜜汁濡濕的花瓣清楚可見,此時國舅爺突然將頭整個放進她的兩腿之間,並以手指撥開花瓣......
  
  "國舅爺,你在幹什麼?"項翎驚慌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想將他推開。
  
  "別推,我正在替你治療。”國舅爺假公濟私,根本就是舌交她的私密處。
  
  "嗯嗯......"項翎感到全身瞬間被電流通過,變成嬌喘。
  
  國舅爺巧妙地舔弄著劇烈收縮的花心,致使吟哦聲越來越高,越來越細。
  
  項翎一副香魂欲斷的模樣,她的上半身像被火舌燒到,又熱又燙,小腹開始如波浪般起伏,不停地嚶嚀:“啊......國舅爺......"
  
  終於她再也坐不住了,整個身體向後癱軟在床上,雙腿越張越開。
  
  此時,他幾乎有一種想進人她體內的衝動,用力地、狠狠地、深深地貫穿她,他?這種想法激動莫名,但他突然停住了,壓住欲火。
  
  這種壓抑對已勃起的男性象徵來說,是折磨,而對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他有更遠大的計畫,每次搔她一點,時日一久,她就會變得如虎狼般需要,到時候他不來,她自然也會來找他,奉上她自己,這就是他對侍妾的方法,他不僅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他要她離不開他,像其他侍妾一樣,乖乖地在香閣裏等他寵倖。
  
  不然,她的目的一達到,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逃出國舅府的。
  
  這可是事關他國舅爺的威望,只准他不要她,絕不准她拋棄他。
  
  "結束了嗎?"項翎平躺著,聲音充滿意猶未盡的失望之意。
  
  "現在開始進行第三種療程。”國舅爺扶她起身,對準她胸前的穴道運掌。
  
  只要打通胸前的穴道,再配上滋補湯藥,七七四十九天後陰陽調和,她的胸部必可發育長大,這才是“牡丹寶典”上所說的療胸方法,之前那兩種療程,根本是他為了吃豆腐而自編自導的謊話。
  
  昨夜的療程,使項翎全身軟綿綿綿的,到早上還下不了床。
  
  她希望他能夠天天來,一是因為胸部可以快點長大,二是那樣好舒服。
  
  可是,療程是三天一次,才不過第二天,她就已經開始想念昨晚的一切,並對國舅爺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觀,她原本還擔心他會欺狎她,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他那麼用心地替她治療,他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只可惜脾氣壞了點。
  
  他是高高在上的國舅爺,有權有勢,又帥得不得了,任何女人想要拒絕他都很難,她隱約感覺到心裏藏了一份情欲的火苗,可她絕不會讓它燃燒,她不想做他的侍妾,她也不嚮往做一品夫人,她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男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想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想法太危險,危險得讓她心兒怦怦跳,而且羞愧萬分。
  
  此時門口突然傳來趙嬸的聲音:“翎姑娘,你醒來了嗎?”
  
  "趙嬸你等一下,我這就來開門。”項翎連忙穿好衣服,下床開門。
  
  "這碗湯藥快趁熱喝。”趙嬸端了託盤進來,上面有一碗黑漆漆的水。
  
  "這是什麼?嗆鼻的藥水味,使項翎不由得鼻頭一皺。
  
  "國舅爺叫小廝去抓的藥,要我今後每天早晚各熬一碗給你喝。”
  
  "趙嬸,謝謝你。”項翎心知是療胸的藥水,拿起湯碗,吹了吹水面。
  

  "你今天不太一樣。”趙嬸凝視著項翎那雙盈盈似水的黑眸。
  
  "哪裡不一樣?"項翎疑惑地眨了眨眼睫。
  
  "特別漂亮。”趙嬸肯定這種眼神是情竇初開的象徵。
  
  "趙嬸,不來了,你吃人家豆腐。”項翎輕念,雙頰泛成粉紅色。
  
  "雖然我愛吃豆腐,但我是說真的,可沒占你便宜。”趙嬸話中有話。
  
  可惜項翎聽不懂趙嬸的暗示,她慢慢喝完湯藥,然後快樂的說:“我喝完了。”
  
  湯藥進入胃中,一股熱流貫穿全身,項翎很自然的將長髮全撥到頸後,讓自己涼快一些,卻不經意地露出了脖子上瘀紅的齒印,趙嬸一怔,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半晌,關切的問:“你脖子怎為了?”
  
  項翎把趙嬸當成自己娘親看待,毫無隱瞞的說:“國舅爺昨晚為我療胸......"
  
  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想起撞到東西的聲音,趙嬸立刻起身將門一拉,躲在門口想要偷聽她們說話的水兒——她是花媚娘的貼身丫鬟,整個人立刻跌了進來,幸虧趙嬸一把抓住她,不然她准跌得鼻青臉腫。
  
  "你這個臭丫頭,來這兒做什麼?偷聽我們說話嗎?"趙嬸大聲責問。
  
  "冤枉!我剛剛才來,趙嬸你就把門拉開......"水兒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
  
  "這兒又不是灩棠閣,你來幹什麼?"趙嬸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媚主子要吃燒賣。”水兒不慌不忙的說。
  
  "我待會去做。”趙嬸白她一眼。
  
  "媚主子想吃她做的燒賣。”水兒仗著自己主子當紅,手指指著項翎。
  
  在國舅府中主僕分明,水兒這動作等於是以下犯上,趙嬸逮著機會,立刻賞了水兒一記熱辣辣的耳光,水兒又痛又氣,但她不敢反抗,怕趙嬸向國舅爺告狀,打好搗著臉頰,乖乖地聽趙嬸訓斥。
  
  "沒大沒小,她可是翎主子,和你的媚主子身分相同,媚主子沒資格命令她。”
  
  看著水兒眼眶含淚,項翎心一軟,好意的說:“趙嬸,沒關係,我去做。”
  
  "媚主子希望能在未時吃到。”水兒恭恭敬敬地說。
  
  "好的。”項翎不知自己已一腳踏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中。
  
  趙嬸瞪著水兒說:“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杵在這兒做什麼?"水兒甩了用衣袖,轉身欲走,卻被趙嬸硬是揪住耳朵,又拉了回來。
  
  "趙嬸你幹嘛揪我耳朵?"水兒痛得大呼小叫。
  
  "沒人教你國舅府的規矩,我來教你......"趙嬸指桑駡槐。
  
  "不勞趙嬸教,奴婢知道該怎麼做,求趙嬸快放手。”水兒求饒。
  
  "你要是說錯,當心我把你沒規炬的事告訴國舅爺。”趙嬸鬆開手。
  
  "翎主子,奴婢告退。”水兒顫著唇,嚅嚅囁囁道。
  
  打狗也要看主子,這趙嬸當然知道,但她在國舅府可是老資格,有地下總管之稱的,連真正的總管都要禮讓她二分。回想起以前國丈的繼室,也就是國舅爺的後母,因為知道趙嬸負責伙食採買,進而動了歪念,想趁此職務之便撈油水,於是千方百計想把自己的窮親戚弄進來擠掉趙嬸,為此國舅爺跟她大吵一架,力保趙嬸的地位。
  
  所以就算是花媚娘,也不敢明目張膽挑釁趙嬸。
  
  待水兒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項翎不解的問:“趙嬸,你為什麼說我的身份和媚主子一樣?還有水兒為什麼喚我翎主子?”
  
  "你住霽梅閣,按國舅府的規矩,住香閣的姑娘一律視為侍妾。”
  
  項翎瞭解地點頭,完全沒察覺出趙嬸含蓄的說法中暗藏著玄機,她挽著趙嬸的手臂,安撫的說:“趙嬸你別氣了,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一起去廚房準備午飯吧。”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千萬要記住。”趙嬸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放心,我有武功,誰也欺侮不了我的。”項翎自信滿滿。
  
  趙嬸不再多說什麼,她深知項翎是為了胸部而留下來,但當她的胸部有了成果之後呢?
  
  這成果是福是禍?只能看她向已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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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3: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未時一到,項翎已蒸好燒賣,但趙嬸和廚房丫鬟都去忙別的事了。
  
  項翎只好自己提著竹籃,來到灩棠閣外,她上次勘察地形時十二個香閣都來過,當然只是在閣外的花園看了一下,園裨種滿鳳仙、石榴、芍藥,全是紅顏色的,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落了滿地無人理,像是刻意鋪成的紅地毯......
  
  敲了敲門,項翎道:“媚主子,我送燒賣來了。”
  
  "是翎主子,請進來坐。”花媚娘推開門,拉著項翎徑往房內走。
  
  "我連一隻鴛鴦都還沒繡出來,我不坐了。”項翎心系著後天要交繡圖的事。
  
  "不成,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至少要喝杯花茶才能走。”花媚娘倒了一杯花茶,遞到項翎面前,嘴甜得像含糖似的說:“不好意思,勞駕你親自送來,不知水兒這死丫頭跑哪兒去玩了!"
  
  其實不僅是水兒,她一早偷偷塞給總管一條墜玉金鏈,要他在未時以前,打發廚子裏所有人,包括趙嬸在內,離開廚房去做別的事,他有意讓項翎親自過來一趟,因為昨晚萍兒跑來告訴她,國舅爺去了霽梅閣,她聽後妒火中燒。
  
  為了剷除異己,她差水兒請國舅爺未時來喝花茶,國舅爺允諾,她打算借此機會讓項翎瞭解國舅爺喜好——大胸脯的女人,所以她刻意穿著酥胸半露的胡服,並不時在項翎的面前抖動本錢。
  
  "媚主子泡的茶真好喝。”項翎啜了一口,頓感神清氣爽。
  
  "這茶要趁熱喝才能喝出香味。”花媚娘噙著笑,茶裏放了特製的迷?香,只喝一口會讓人精神一振,但喝完一杯就會讓人手腳無力。
  
  "媚主子人漂亮、身材好,又泡了一手好茶,難怪萍兒說媚主子是國舅爺最寵愛的侍妾。”項翎不疑有詐,將花茶整杯喝完,以表小對主人的尊重。翎妹妹,你叫我媚姐姐,你說好不好?"花媚娘唇角笑得像彎刀,令人不寒而悚。
  
  "媚姐姐,找該走了。”花媚娘的言行讓項翎提高警覺,想要起身但雙腳卻不聽使喚。
  
  "糟了!國舅爺來了!"花姐姐見狀,忽然高聲大喊。
  
  "我沒聽到任何腳步聲啊......"項翎豎直耳朵細聽。
  
  "你快躲到衣櫃裏去。”花媚娘急急拉起渾身發軟的項翎。
  
  "為什麼要躲起來?”項翎感到全身一點力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花媚娘拖著走。
  
  "國舅爺說家禍都是由女人搬弄是非開始的,所以他嚴禁侍妾私下見面聊天。”
  
  "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請我進屋裏坐?”項翎被硬推進衣櫃裏去。
  
  "安靜,若讓國舅爺知道我們違反規定,你我都會被趕出去的。”
  
  "衣櫃裏沒空氣,會悶死人的。”項翎見門關起來,急聲呼叫。
  
  "你放心,我會留道縫讓你呼吸的。”其實花媚娘是別有用心。
  
  沒多久,國臭爺果然來到灩棠閣,他之所以來找花媚娘並不是為了喝花茶,而是為了排解昨晚高脹未消的欲望,一見到花媚娘半露的雙峰,立刻迫不及待地將衣服的襟口撕裂,捏住那如白雪覆蓋的山丘。
  
  "啊!啊!"花媚娘浪聲蕩叫,故意叫給衣櫃裏的項翎聽。
  
  "你今天怎麼這麼會叫?"國舅爺挾著她的乳頭,眼神充滿了懷疑。
  
  "奴家剛才讀了一本好書,書上說讓男人壯情勃發的人法有三:看春意,讀淫書,聽騷聲,所以奴家想試試看書上說的對不對?"花媚娘發出像被欲火燒灼喉嚨的沙嘎聲音。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給我咂!”舅爺突將她的頭按在腿中央。
  
  "遵命,國舅爺。”花媚娘解開他的褲頭,將他的碩大含入口內。
  
  躲在衣櫃裏的項翎無心偷看,其實衣櫃外也沒什好看的,只見國舅爺坐在椅子上,露出兩條毛茸茸的腿,花媚娘在他腿中間不知幹什麼,總之她覺得好無聊,想打瞌睡,而且她真的睡著了。
  
  在花媚娘的舔弄下,國舅爺很快就欲火高熾,他粗暴地將花媚娘提起來,將桌上的杯壺一掃落地,“乒乒乓乓”的清脆響聲,驚擾了剛睡著的項翎,她好奇地往縫隙看出去......
  
  只看見花媚娘坐在桌上,裙子被撩高到腰際,國舅爺站在桌邊,一隻褲管還掛在他的腳踝上,只見他一手提起一足,一手兜起腰兒,將一根長在黑叢中的龐然大物用力送人花媚娘的花心中,花媚娘立刻發出殺雞般的叫聲......
  
  項翎覺得很奇怪,花媚娘的胸部那麼大,居然也在進行胸部加大的療程!
  
  "噢......噢......"花媚娘的吟聲香豔動人,項翎聽了不知不覺中心神蕩漾。
  
  "把腿放到我的肩上!"國舅爺粗嘎著嗓音命令。
  
  "國舅爺......您好棒......"這姿勢使得花媚娘上氣不接下氣。
  
  "你今天也很夠勁!"國舅爺一面抽動,一面俯身親吻她突起的乳頭。
  
  "啊......"花媚娘弓起上半身,讓胸部更加挺立,以方便國舅爺的需求。
  
  這種療程令項翎大開眼界,她天真的以為那根龐然人物是使花媚娘胸部變大的主因,心想不知哪一天國舅爺才會對她進行這種神奇的療程......
  
  隨著抽送的韻律越來越快,花媚娘的叫聲也越來越大,項翎的花心受到影響,一張一闔地歙動著,不由自主地流出蜜汁,她感到自己也想如花媚娘那樣讓國舅爺治療,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如此一來,胸部一定能很快長大!
  
  此時國舅爺突然停下來,抽身而出,在花媚娘裙上留下乳白色的液體。
  
  "國舅爺,奴家還想要。”花媚娘坐起身,將國舅爺的臉抱向雙乳之間。
  
  "你這兩個大饅頭,真讓我百吃不厭。”國舅爺狠咬一口。
  
  "希望國舅爺每天都想吃大饅頭,不要吃米粒。”花媚娘這般諷刺是說給項翎聽的。
  
  "你說誰是米粒?"國舅爺冷冰冰的問。
  
  "新來的侍妾。”花媚娘指出,但項翎根本不知道他們倆在談論她。
  
  "你倒是調查得很清楚嘛!"國舅爺生氣地揉捏著花媚娘的乳房。
  
  "奴家只是想知道,國舅爺是不是最喜歡吃大饅頭?"花媚娘不敢喊痛。
  
  "嗯。”國舅爺將褲子拉上,回答得心不在焉。
  
  "國舅爺再多吃我幾口......"花媚娘雙臂環住國舅爺的頸子。
  
  "不吃了,我今晚再過來吃你的大饅頭。國舅爺扒開她雙臂,走了出去。
  
  花媚娘自以為好計得逞,但項翎卻很感激花媚娘,讓她知道她以後該怎麼做,才會讓胸部像大饅頭,不,她只要像包子就心滿意足了......
  
  浪費了一整個白天,項翎回到霽梅閣後,開始努力繡鴛鴛。
  
  她本來的繡功就不好,再加上花茶的藥效未退,手更顯得不靈活,指頭因仳被針刺了好幾下,索性將繡針插在繡圖上,躺到床上,心想今晚睡飽一點,明天再早起趕工。
  
  可是她哪睡得著,一輪圓月高掛窗外,令她不禁想到花媚娘的胸部……
  
  真羡慕她有那麼飽滿的胸部,項翎可以感覺到國舅爺對那豐滿喜愛的程度,她忍不住有些嫉妒和難過,上天對她真是不公平,明明是女兒身,卻只給她男人般的乳頭,她歎了口氣,希望明晚,快點來,她好想快點有花媚娘那樣的身材。
  
  輾轉反側了好一陣子,總算快進入夢鄉時,卻在那一刻她聽到公雞的啼叫聲。
  
  當她醒來已快接近正午,趙嬸早來過霽梅閣兩趟,兩次敲門她都沒應聲。
  
  第三次趙嬸敲門時,她其實是因肚子餓才會醒來。狼吞虎嚥地吃完木瓜燉牛肉,和喝下每天必喝的藥湯後,雖然感覺胸部有點漲漲的,但她以為是吃太多所引起的。
  
  拿起繡針,她胡亂地繡著,只想趕在黃昏前交出鴛鴦圖。
  
  可想而知,她的鴛鴦圖繡得極差!
  
  到了晚上,點燃了臘燭,國舅爺的腳步聲自遠漸近朝霽梅閣而來。
  
  "你幹嘛坐在桌上?!”國舅爺一進房,看傻了眼。
  
  "這樣進行療程比較有效,不是嘛?"項翎依樣畫葫蘆。
  
  "誰告訴你的?"國舅爺眯起眼,兩道箭眉深鎖。
  
  "我......自己猜的。”項翎支支吾吾地回答。
  
  "說實話,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說謊。”國舅爺冷眼瞅著項翎。
  
  "是前天我在衣櫃裏,看到媚主子這樣做。”項翎誠惶誠恐的說。
  
  "你躲到衣櫃裏偷看我辦事!"國舅爺震怒地朝她吼叫。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項翎不得已只好把當日的情況說出。
  
  國舅爺聽完後大怒,“可惡的花媚娘!竟敢違反國舅府的規矩!"國舅爺眼睛冒出熊熊的火光。
  
  "國舅爺,你別怪媚姐姐......"項翎嚇得聲音發抖。
  
  "你叫她什麼?媚姐姐!"國舅爺嘴角撇,似乎覺得很滑稽。
  
  "媚姐姐人很好,我想她是好心想以行動告訴我這樣的坐姿有助於療胸。”
  
  "好心!哼!你真笨,她是在向你示威。”國舅爺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不懂國舅爺的意思......"項翎此刻腦中一片混亂。
  
  "你以後就會懂了。”國舅爺邪佞地命令:“把你看到的,做給我看。”
  
  項翎的臉上出現了矛盾掙扎的表情,在男人面前撩高裙子實在是有失禮教,,可是她又希望胸部能快快長大,幾番思索衡量之後,希望戰勝了禮教,她咬著下唇,撩高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和柔軟的花心......
  
  "真美!"國舅爺屏住呼吸,拿起燭臺走向她兩腿之前,伸出手撫弄。
  
  美麗的花心立刻像期待蜜蜂採擷般盛開,渴望他的手指深入......
  
  項翎渾身緊張得發抖,她感到她的身體變得好奇怪,似乎隨時在等待他、感應他,即使他用最輕微的動作觸摸她,都能使她的身體激起極大的漣漪,這讓她十分害怕,她害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此時修長的手指如她所期望地進入,她幾乎叫了出來,還好她的下唇被牙齒咬住才沒使她失態,隨著手指的律動,她的花心已經是火燒般難受——或者說是快活,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雷貫耳......
  
  聲聲誘人的吟哦聲,從她牙齒咬著下唇的縫隙問流泄出來。
  
  "嗯......嗯......"項翎渾然忘我,花蕊像被太陽雨淋灑,又濕又熱。
  
  "你這裏濕得不象話了。”國舅爺滿意的說。
  
  "我要......"項翎想到花媚娘的姿勢,將雙腿?放在他的肩上。
  
  "你要做什麼?"國舅爺露出困惑的表情。
  
  "要像你對媚姐姐那樣使胸部變大的療程。”項翎不知羞的說。
  
  "不要跟我打啞謎,說清楚你到底要什麼?"國舅爺寒著一張臉沈聲問道。
  
  "你從褲子裏取出來的東西。”項翎小聲的說。
  
  "在你胸部沒長出來前,不能使用那個東西。”國舅爺毫不通融地說道。
  
  他是很注重巫山雲雨的質量,能夠讓他貫穿的女體,不但要有美麗的臉孔,柔嫩的皮膚,還要有凹凸有致的曲線,缺一不可,像項翎這樣平坦的身材,他肯用手指深入、舌頭舔舐,已經算是特別優待了。
  
  "你偏心!”項翎忿忿不平地用雙腿踢開仍在興頭上的國舅爺。
  
  "大膽!你居然敢用腳踢本國舅爺!"國舅爺一時疏於防備,不慎被踢倒在地。
  
  "那你剁掉我的腿好了!"項翎發起脾氣來,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你無緣無故發什麼鬼脾氣?"國舅爺大喊回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騙我。”項翎斬釘截鐵的說。
  
  "我騙你什麼?"國舅爺咽了咽口水,一抹不安從黑眸中閃過。
  
  口口聲聲說最討厭人家說謊,卻被捉到說謊的狐狸尾巴,這國舅爺的面子是有些掛不住,不過不安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拋到一萬八千里遠去了,他就定說謊怎麼樣,對平民百姓而言,國舅爺說謊跟天打雷一樣,不聽都不行。
  
  項翎拉下裙擺,跳下桌子,以咄咄逼人的語氣指責國舅爺道:“你故意用最差的方式治療我,擺明有欺騙嫌疑。”
  
  "你懂不懂揠苗助長的後果是什麼?"國舅爺不由得松了口氣,狐狸尾巴還截在褲子裏。
  
  "我讀過書,我當然知道,但我怎麼知道你話裏的真??"項翎想套出寶典一看。
  
  "你只能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相信就留下,不相信就離開。”國舅爺看穿她的心思,“牡丹寶典”不是不讓她看,而是時候未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他會和她一起裸著身軀,躺在床上,一邊親熱一邊看......
  
  項翎無言以對,因為除了選擇相信他,沒有其他法子可以讓她胸部變大。
  
  雖然她一腳踢倒了他,但國舅爺卻一絲怒氣也沒有,其實,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極了。
  
  他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沒想到她居然敢捋虎鬚,若不是他手中握有“牡丹寶典”,她恐怕會把他身上的虎毛全都拔光。
  
  這一腳踢得他胸口發痛,一個女流之輩能有這般力氣,教她功夫的爹爹即使不是赫赫有名,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不過他可不願在她面前表現出受傷的模樣,他坐到床上,命令道:“把上衣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胸部有沒有一點成果?"
  
  "是。”項翎深吸一口氣,羞怯地將上衣褪去。
  
  "不錯,‘牡丹寶典’果然有用。”國舅爺倏地眼睛一亮。
  
  "感謝老天!"循著他的目光,項翎低下頭,看到胸部確實微微隆起,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滾落,一滴流進她唇裏,是甜的,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你該感謝的人是老天嗎?"國舅爺?起她低垂的蟯首,眼神變得陰驚。
  
  "謝謝國舅爺。”項翎哽咽地說。
  
  國舅爺以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幽邃的眼眸透著溫柔,但口吻仍是強橫的威脅:“只要乖乖聽話我的話,以後你的胸部也會像大饅頭。”項翎搖頭。“不,我不想像大饅頭,我只要有包子那麼大就心滿意足了。”
  
  "難道你不想滿足絕大部份男人的喜好嗎?"
  
  "我想要有胸部不是為了男人,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是女人。”
  
  "女為悅己者容,女人希望身材好應該跟男人有關才對。”國舅爺將她落在額前的一小撮烏髮繞在長長的手指上,然後吻了吻,以懶洋洋但卻意味深長的目光凝視她的臉,注意著她的反應,他希望聽到她說出令他滿意的答案。
  
  項翎緊張得快昏過去了,她佯裝想了一下,其實是在平穩呼吸,然後以報復的口氣說:“若硬說我有胸部是為了哪個男人,那麼我想我是為了讓俊哥哥後悔。”
  
  "在本國舅爺面前,隨便提到別的男人名字是忌諱,你懂不懂?"國舅爺氣憤地拿繞在手指上的頭髮出氣,用力一扯......
  
  "好痛!"項翎痛得眼淚都淌了下來,但她覺得自己很冤枉,是他一直暗示她要說出個男人的名字,除了爹爹和豐哥哥之外,跟她熟稔的男人實在不多,總不能叫她說忠伯吧!
  
  "現在你到床上躺著,我要替你運功。”國舅爺解開纏指的長髮。
  
  "國舅爺,什麼時候我才能有像媚姐姐那樣的療程?"項翎小聲??的問。
  
  "運功通脈的療程總共要七七四十九天,你自己算還剩兒天?”
  
  "四十六天。”項翎十分清楚地回答。
  
  是的,還有四十六天,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
  
  雖然同樣是笑容,但兩人的想法卻是南轅北轍......
  
  國舅爺想的是,只要再過四十六天,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佔有她.把她留在國舅府做侍妾,而項翎想的卻是,只要再過四十六天,她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回家,頭也不回地離開國舅府。
  
  究竟,再過四十六天,老天會讓誰的想法實踐呢?
  
  "大消息!國舅爺在灩棠閣裏大發雷霆!”萍兒興沖沖地跑回霽梅閣。
  
  "糟了!國舅爺一定是為了我去媚姐姐的香閣而生氣!"項翎黛眉緊鎖。
  
  "媚姐姐?主子你有沒有叫錯?"萍兒難以置信地瞠大了眼。
  
  "沒錯,你有話要說嗎?"項翎不懂何以萍兒的表情竟跟國舅爺一樣?
  
  "你知道其他侍妾怎麼叫花媚娘嗎?"萍兒沒大沒小地直呼媚主子的本名。
  
  "不知道。”項翎聳聳肩,心知萍兒這丫頭的嘴巴比針尖還尖銳。
  
  "蛇蠍美人,這樣你懂了吧。”萍兒一副打落水狗的嘴臉。
  
  "就算她心機多、城府深,但她也是因為愛國舅爺才會容不下其他女人。”
  
  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愛情是獨霸的,媚姐姐的心情她懂,如果是她......不,這個假設定錯誤的,她不會愛上國舅爺,她永遠也不會愛上只會傷女人心的國舅爺。
  
  國舅爺是個殘酷無情的男人,雖然地對她還不錯,但她警告自己千萬別陷入。
  
  萍兒沒注意到項翎錯綜複雜的眼神,只顧著說:“之前住在霽梅閣的霜主子,原本是國男爺最喜歡的侍妾,她是教書匠的女兒,家境雖不富裕,但家世清白,侍妾中以她最有可能當上一品夫人,誰知道花媚娘一到,才短短三個月時間,霜主子就瘦成皮包骨,還被國舅爺送給打鐵鑄劍的粗漢。”
  
  "不怪媚姐姐,該怪國舅爺喜新厭舊,視女人如鞋,穿過就扔。”
  
  "拜託你別說國舅爺不好,那是要殺頭的。”萍兒嚇得肩膀直發抖。
  
  "殺頭是殺我的頭,你緊張什麼?"項翎沒好氣地翻了翻眼。
  
  萍兒撇著嘴說:“國舅府的規矩,主子做錯事說錯話,奴婢要一起受罰的。”心裏卻想著,她得趕快去拜託總管,將她安插到別的香閣工作,換另外一個丫鬟來服侍這沒胸部、沒前途、沒大腦、沒見識......一無所有的翎主子。
  
  總有一天,萍兒敢跟老天爺以終生不嫁打賭,翎主子連命都會沒有,她貪心地希望,被她言中的那天,老天爺能讓她當上國舅爺的侍妾。
  
  連徐娘半老的妓女都能做國舅爺的侍妾,萍兒自然以為自己也有機會。
  
  但願霽梅閣會是她未來的香居......
  
  "萍兒!你流口水了!"項翎打斷萍兒的白日夢。
  
  "我害怕時就會流口水。”萍兒心虛的說,然後將衣袖往臉上馬虎地一抹。
  
  "好歹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應該互相幫助。”項翎想到花媚娘擔憂地歎氣。
  
  "幫什麼?翎主子你該不會打算做什麼傻事吧?"萍兒頗不以為然。
  
  "我打算去向國舅爺求情,求他放過媚姐姐。”
  
  "翎主子你別傻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幸災樂禍才對!"
  
  "萍兒,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惡毒的話!”項翎真想撕裂萍兒的毒嘴。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遭受池魚之殃。”萍兒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
  
  項翎舒了舒氣,不想跟萍兒計較,轉身走出廳堂,但刻意把門用力一甩,這等於告訴萍兒她並沒原諒她,只是暫時記帳,下次犯錯再一起算,然後她飛快地來到灩棠閣,瞧見在門和窗的附近散落了一堆鮮豔的衣物......
  
  走進門內,看見國舅爺揮舞著皮鞭,鞭條落到跪在地上的花媚娘背上。
  
  "住手!"項翎一個飛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花媚娘。
  
  "你這是幹什麼?"國舅爺及時停止揮鞭,但眸光比鞭打花媚娘時更兇狠。
  
  "國舅爺,是我不對,是我不懂規矩擅闖媚姐姐的香閣,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項翎抬起頭,以毫無畏懼的目光直視國舅爺。
  
  國舅爺惱火地斥喝:“大膽!你竟敢指使本國舅爺如何處理家務事!"
  
  "我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項翎強硬的回答,一顆心卻抖得像風中孤葉。
  
  "好,你想受鞭罰,我就成全你。”國舅爺氣急敗壞地揚起鞭子便直直揮落。
  
  鞭子連續“刷”了數聲,原本侍妾穿的衣服就是質料輕柔的絲綢,再加上國舅爺在盛怒之下,鞭鞭都是又狠又准,這麼幾鞭抽打下來,衣服很快就裂開,項翎白皙的背部立刻出現了一條條血紅的鞭痕......
  
  不過項翎卻握緊拳頭,咬緊下唇,堅持將疼痛往肚子裏吞。
  
  "好了,你的懲罰到此為止,退到一邊去,換花媚娘。”國舅爺粗聲命令。
  
  "媚姐姐皮薄肉細,經不起鞭打,我代替她受罰。”項翎逞強的說。
  
  "叫你退你就退,再不退開,我就讓花媚娘受到更大的處罰。”

  
  "你快讓開,不然我會被你害死的。”花媚娘用力推開項翎。
  
  花媚娘一點也不感激項翎的求情,她認為她根本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項翎躲在衣櫃裏的事,若不是項翎自己告狀,國舅爺怎會知道,現在她裝模作樣地來替她求情,分明是想在國舅爺向前表現出她善良可人,故意討國舅爺歡心,花媚娘是寧願挨鞭,也不願讓項翎的好計得逞。
  
  "媚姐姐,我是真的想救你。”看到花媚娘怨恨的眼神,項翎百口莫辯。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趕走我......"花媚娘惡狼狠地指責。
  
  "夠了!花媚娘!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國舅爺鐵青著臉怒喝。
  
  "奴家知道了。”花媚娘起身,褪下裙子,手抓住桌緣,翹高臀部。
  
  看到花媚娘的姿勢,項翎的臉比背上的鞭痕更紅,從任何角度都可以看見花媚娘的花心,她低垂著頭不敢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怎為了?不敢看你多管閒事所造成的後果嗎?"國舅爺冷聲諷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項翎心頭揪痛,對自己的弄巧成拙感到十分後悔。
  
  "我要你牢牢記住,以後別指使我如何做事。”國舅爺咧嘴冷笑。
  
  "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沒有興趣留下來看你表演。”項翎轉過身想離開。
  
  "站住!如果你走開,我就把花媚娘吊在樹上打,讓國舅府所有人都來看。”
  
  "你......"項翎再次轉過身,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閉嘴!你給我看清楚,看我怎麼處罰不聽話的賤人。”國舅爺粗暴的說。
  
  項翎搗住嘴,深怕一點聲音,即使是哽咽,都會帶給花媚娘莫大的災難......
  
  只見國舅爺走向花媚娘的臀後,將鞭子反握,以包著皮革,粗粗的鞭把抵人花媚娘臀部的洞口,花媚娘雖沒發出叫聲,但從她抖顫的雙腿,不難看出她有多麼地痛苦。
  
  此時項翎早已淚流滿面,對於國舅爺強迫要她留下來觀賞——這?殘忍而下流的懲罰,感到無比的悲傷和憤怒,她恨他,也恨自己......
  
  好一會兒,國舅爺才抽出鞭把,並大力地朝花媚娘臀部又抽打一下,沈著聲說:“花媚娘,我警告你,下次別再犯錯。”
  
  "奴家再也不敢。”花媚娘緩緩地轉過身,困難地跪下。
  
  "今天就看在項翎的面子上,只處罰你一次,還不趕快好好的謝謝人家。”
  
  "謝謝翎主子。”花媚娘咬牙切齒的說。
  
  "你聽見了,她並不是真心地感謝你,她恨死你了。”國舅爺大笑。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項翎無言以對。
  
  "記住今天的教訓,這對你很有幫助的,以後你再敢強出頭,干涉本國舅爺任何事,我保證讓你想救的人會有比今天更慘的下場。”國舅爺冷言警告。
  
  若不是知道她的胸部是後天失調引起,只要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治療,便可回復女人該有的身材,他老早在發現她是“比目魚”時就會把她趕出國舅府,任她自生自滅了,哪容得下她現在在國舅府裏撒野!
  
  回到霽梅閣之後,項翎小心翼翼地脫去衣服,趴在床上哭泣。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還有四十五天,她的胸部才能長大,可是這四十五天裏,國舅爺會不會像對花媚娘那樣折磨她?只要她不惹他生氣,四十五天或許能平安地過去,但他陰晴難定,就算神仙也捉不准他的想法......
  
  儘管腦海裏翻江倒浪,背部的疼痛卻使她精疲力竭,沉沉地睡去。
  
  過了不知多久,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清鬱煙香,這是國舅府的規矩,每到戌時,所有的香閣都要鼎焚百合之香,讓滿室允溢幽蘭之氣,因為國舅爺喜歡在香煙繚繞下巫山雲雨。
  
  聞到此香,項翎以為是萍兒燃的香,悠悠從夢中醒來,一眼即看到坐在床頭的國舅爺,燭光下,陰影使他棱角分明的臉孔變得異常柔和,但這是錯覺,今早他兇狠的模樣,她連做夢都心有餘悸。
  
  "國舅爺你今晚怎麼來了?"項翎放柔聲音問道。

  
  "這是我的府邸,我想到哪就到哪。”國舅爺寒鐵著臉。
  
  "不,我的意思是,今晚不是療胸的時間,國舅爺來此有事嗎?"項翎坐起身,血對國舅爺,將被子拉到下巴處,謹慎地解釋。
  
  "我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國舅爺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憐惜。
  
  "謝謝國舅爺關心,一點也不痛。”項翎心想她大概看錯了。
  
  "枉費你身為女人,連撒嬌都不懂。”國舅爺譏誚,但神情卻是溫柔的。
  
  項翎微微一愣,這次她看得很清楚,在他的眼睛深處有一簇熾熱的火焰,讓她的心兒怦怦跳,他變得好陌生,讓她幾乎不認得他了,同樣的臉,現在的他和下午的他卻給了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的轉變如此快速,她根本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下午的他像頭嗜血的獅子,雖然現在他仍是只獅子,卻是溫馴的。
  
  她不敢講話,因為怕一開口就會驅離了他臉上這份難得一見的溫柔。
  
  "怎麼不說話了?舌頭被貓咬掉了嗎?"國舅爺挖苦道。
  
  "我怕惹你不高興,所以不敢隨便說話。”項翎老實的說。
  
  "轉過身去,我帶了上好的金創藥來,我替你擦上。”
  
  "不敢勞煩國舅爺,擦藥這事我叫萍兒來做就好了。”
  
  "你又違抗我的命令!"國舅爺眸光倏地射出兩道怒火。
  
  "不敢。”項翎手指緊抓住被子,慢慢地轉過身,屈著膝蓋而坐。
  
  國舅爺將膏狀的命創藥沾在指尖上,輕輕地塗抹在她背部的鞭痕上,他的力道輕如羽毛,幾乎感覺不到手指接觸皮膚,但因鞭痕過重,致使有些地方破皮,藥膏一浸到那些傷口裏,還是令她的背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起來。
  
  "疼嗎?"國舅爺問,聲音中有著掩不住的呵護與心疼。
  
  "有一點。”項翎小聲回答,思緒被迷惘和不安層層包圍。
  
  她的耳朵仿佛聽到警告的聲音,要她別被他一時的表情迷惑,想想他是怎樣對待花媚娘的,一個小小的錯,他竟然用那麼殘酷的手段折磨她,這樣粗暴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愛......
  
  愛?她被這個字眼嚇到了,她責怪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挨鞭子的明明是後背,怎麼腦袋也像挨了鞭子般被打壞了?!
  
  項翎輕咬著唇,背脊漸漸僵硬,壓抑住身體漸起的叛意,她真希望他趕快把手移開。
  
  這時國舅爺察覺到她的改變,他以催眠般的聲音安撫道:“躺下,你的身體繃得太緊了,這樣不利皮膚吸收金創藥。”
  
  "我很強壯的,這點小傷很快就會自己復原。”項翎抗拒。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順從本國舅爺的重要性嗎?"國舅爺厲聲斥道。
  
  "我只是擔憂國舅爺會手酸。”項翎像個蹩腳的訟師,一見到官就腿軟。
  
  "不要惹我生氣,做個聽話的乖女孩!"國舅爺命令。
  
  項翎服從地趴在床上,任由國舅爺的手指在她頸項和肩膀之間按摩,讓她的身體徹底放鬆,她懷疑他曾替別的女人做過類似的服務,所以他的手指才會這麼靈活的動作,才會這麼熟練,霎時一種嫉妒的情緒湧上心頭,但她不願多想。
  國舅爺一邊替她按摩,一邊問:“我來了好久,怎麼不見萍兒?"
  
  "她在忙皇后娘娘回鄉省親的事。”項翎其實並不知道萍兒跑到哪裡去了。
  
  "你老是替別人著想,別人卻未必領你的情。”國舅爺心知肚明。
  
  他交代過總管,凡是在香閣工作的丫鬟,一到戌時,都要回到香閣伺候侍妾,要幫侍妾淨身、換衣、打扮,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除了霽梅閣之外,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到其他香閣。
  
  "媚姐姐她還好嗎?"看他心情不壞,項翎提心吊膽的問。
  
  "她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了,這是她咎由自取,你用不著覺得對她有虧欠。”
  
  "我娘說,要犯錯的人改過,打不是最好的方法,要用愛心感化才是上上策。”
  
  "你娘談吐不俗,似乎受過不錯的教育!”國舅爺語意深長。
  
  "不,她沒有,她只是個賣燒賣的小販。”項翎聲音發抖地說。
  
  "你說謊,我要懲罰你。”國舅爺忽然扣住她的胳臂,將她身體拉起。
  
  "啊!"項翎驚叫了一聲,她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所以根本來不及抓住壓在身下的被子,來包裹她光溜溜的上半身,她已經有了小胸,也有了女性的矜持,所以她本能地以雙手遮住胸部,做出防衛的動作。
  
  但國舅爺的目標並不是那對微不足道的小胸,而是她小巧的紅唇。
  
  他輕齧她的唇肉,他的手摟著她的頸項,將他的舌尖深入她口中,挑逗她的舌尖,她的舌尖像條蘇醒的小蛇,羞怯地回應他的吸吮,他們的舌頭糾纏舔繞,使她感到渾身的血液瞬間燃燒了起來。
  
  可是他卻猝然放開她,以得意的眼神捕捉她眼中的迷亂。
  
  離去前,國舅爺神色自若的說:“以後你每說—次謊,我就這樣懲罰你。”
  
  這是懲罰嗎?項翎的臉頰霎時紅透,心裏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甜蜜,慢慢氾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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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3: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三十天彈指過去,國舅爺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大發脾氣,僅是偶爾耍耍小脾氣。
  
  大家都以為國舅爺會收斂脾氣,是因為皇后娘娘即將回鄉省親的緣故,並沒有人認為這是項翎的功勞。
  
  自從二十天前國舅爺在灩棠閣勃然大怒之後,侍妾們的香閣就像冷宮一樣,再也看不見男人的影子。
  
  當然,每三天國舅爺還是會去齊梅閣,但這事只有國舅爺知、項翎知,萍兒也知。
  
  萍兒是何等聰明,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拿捏的恰到好處,再說現在項翎跑起步,胸前已有兩粒水球會晃動彈跳,可不再是昔日的“比目魚”了,看在萍兒的眼中,自然明白翎主子將會成為國舅爺的寵妾。
  
  雖然心中不悅,但就算她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表現出來,乖得像狗一樣地服侍主子,滿心期待有朝一日主子承受不了國舅爺的勇猛,她可以瓜代,為主子分憂解勞。
  
  這天,項翎刺繡刺到渾身酸痛,決定到屋外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沿著兩排竹林夾生的鵝卵石幽徑散步,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叫聲......
  
  “小姐!小姐!”
  
  "喜兒你怎麼會來這?"項翎回頭,和急奔向前的喜兒相擁。
  
  "家裏出大事了,夫人叫我來找你......"喜兒喘著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天!我得立刻趕回去!"項翎的眼眸閃著淚光。
  
  "小姐你回去能做什麼?夫人是交代我叫你暫時不要回廣州,免得縣太爺找碴。”
  
  "縣太爺太可惡了,總有一天我要替爹爹報仇。”項翎信誓旦旦的宣誓。
  
  喜兒拉著項翎的手,從頭到腳打量,“小姐,看來你在國舅府過得還不錯,珠圓玉嫩的......"說到這兒,善兒瞧見項翎的胸部,頓時張大嘴,看凸了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活見鬼似的!"項翎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的胸部是真的長出來?還是塞了兩粒橘子在裏面?"
  
  "當然是真的,‘牡丹寶典’替我創造出奇?。”
  
  "'牡丹寶典’是國舅爺家傳之寶,他怎麼可能借給外人?"
  
  "我沒親眼看到‘牡丹寶典’,而是國舅爺照著寶典上的方法?我療胸。”
  
  "怎麼會?我聽說國舅爺根本不把人當人看。”喜兒深怕有人聽到似的小聲說道。
  
  "只要不惹他生氣,他心情好時,可以說是天底下最有愛心的大好人。”項翎順口說出,說完之後,心頭跟著湧上一股暖暖的熱泉。
  
  "小姐,國舅爺是不是對你有興趣?"喜兒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別亂說話,當心讓人聽到,國舅爺會把你的舌頭拔掉的。”項翎瞪眼警告。
  
  "原來我說反了,看小姐的表情就知道,是小姐對國舅爺有意思。”
  
  "喜兒,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打成‘比目魚’。”
  
  項翎惱羞成怒似的,作勢要追打喜兒,喜兒一溜煙跑到竹林中,主僕倆就在林中玩起捉迷藏,笑聲如鈴,快樂極了。
  
  好一會兒,項翎終於捉到喜兒,喜兒哀求:“小姐饒命,喜兒不敢了。”
  
  "別再叫我小姐,在國舅府裏。你要叫我翎主子。”項翎放開手。
  
  "翎主子,好拗口。”喜兒嘟著嘴,臉上露出不從的表情。
  
  "你要儘快習慣這個稱呼,這是規矩,馬虎不得。”項翎嚴肅的說。
  
  "是,翎主子。”項翎很少表情這麼正經,喜兒立刻瞭解到不守規矩的嚴重。
  
  "喜兒你怎麼進得來國舅府?"項翎換了個話題。
  
  "我看到門外貼著征奴婢的紅紙,就進來應徵。”喜兒回道。
  
  "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麼?累不累?"項翎關心的詢問。
  
  "好辛苦,每天從早忙到晚,事情好像永遠都做不完似的,最討厭的就是,所有的奴婢都去睡覺了,我卻要去洗浴池,這哪叫征奴婢,根本是征牛馬。”喜兒抱怨連連,心中大有被欺侮的委屈感。
  
  "現在你知道做奴婢的辛苦了。”項翎噗咻一笑。
  
  "若不是夫人要我陪小姐。我早就辭職不幹了。”
  
  "喜兒,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幫我繡兩隻鴛鴦好不好?"
  
  項翎繡功不好,繡出來的鴛鴦比鴨子還醜,總管一直叫她重繡,其實這是國舅爺的命令,他怕她沒事做,跑去廚房打雜,傷了纖纖玉手,所以故意叫總管刁難她。
  
  "當然好,可是等我洗完浴池,我的手恐怕累得連針都拿不動了。”
  
  "這樣好了。我幫你洗浴池,你幫我刺繡,”項翎建議。
  
  "好,每晚子時浴池沒人,到時候你去洗浴池,我去刺繡。”
  
  "我會在晚上趕走萍兒.將門虛掩著,到時沒人會知道你在齊梅閣刺繡。”
  
  "一言為定。”喜兒和項翎相互擊掌?證。
  
  "你在這裏做什麼?”國舅爺拿著罩袍來到浴池邊。
  
  "洗浴池。”項翎也剛到沒多久。正在卷袖子和褲管,準備工作。
  
  這是個露大浴池,翠竹圍繞,竹外遍植櫻花,每逢櫻開櫻落的時節就特別美麗,而浴池裏的水是引地底溫泉而成,離國舅爺所住的馭風樓不遠,是國舅爺賜浴侍妾時專用,平常一到戌時,奴婢會先在浴池旁放置燭燈,以五蘊已香人湯,以便國舅爺隨時使用,這有個很聽的名字,叫——沐香蘆。
  
  不過,不管國舅爺有沒有使用沐香蘆,到了子時,奴婢就要將燈燭撤走,池水漏掉,清洗浴池,到第二天晚上的戌時再放乾淨的泉水進來。
  
  "這原本是誰的工作?"國舅爺的臉色有如暴風雨來襲般的怖滿陰霾。
  
  "國舅爺,你別發火,是我自己要跟人交換的。”項翎連忙解釋。
  
  "你又忘了教訓,我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什麼。”國舅爺跺足。
  
  "是喜兒,她幫我刺繡,我幫她洗浴池,公平交易。”項翎顫著唇說。
  
  "是我的要求,喜兒她不敢不從,你要怪就怪我。”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又想替別人頂罪是不是?"國舅爺冷竣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他那麼珍惜她,他要的是一具完美的身體,從頭到腳都不能有任何一點瑕疵,她卻如此不知自愛,老是糟蹋自己的美麗。
  
  他越想越氣,箝住她的手腕,將怒氣發洩在手上。
  
  "好痛!"項翎強忍著從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將下唇給咬出一排鮮明的白色牙印子。
  
  看她痛苦的模樣,國舅爺竟感同身受,一陣胸悶,一顆心倏地揪緊,手一松,放開了她,而這突如其來的功作,使項翎一個站不穩,腳底一滑,掉進浴池裏,濕透的衣服使她的胸部若隱若現,國舅爺像著了魔似的緊盯著她如包子般的胸部,心中起了淫念......
  
  項翎站在池中,水深及腰,撥開擋住視線的幾撮濕發,只顧著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可以發誓,若我剛才所言有半句虛假,罰我再變回比目魚。”
  
  這可是她所能想到,最毒的懲罰。
  
  但,國舅爺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麼,他現在眼中只有眼前這條活色生香的美人魚。
  
  "我相信你,不過這不代表我不會懲罰喜兒。”國舅爺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你既然相信我,為什麼還要懲罰喜兒?"看到他挑逗的動作,項翎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哆嗦,她退縮到池子的另一邊,爬出池子。
  
  "要我不罰喜兒也可以,但有一個條件。”國舅爺抓住了她的弱點。
  
  "我答應你。”項翎毫不考慮就答應,連條件是什麼也不管。
  
  "侍候我淨身。”國舅爺噙著笑逼近項翎。
  
  "什麼?"項翎驚愕地張著嘴,瞪大了眼,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強迫你。”國舅爺揶揄地挑了挑眉。
  
  "你有手有腳,為什麼要我......"項翎不依,急切地想找理由逃避。
  
  "廢話少說,快替我寬衣。”國舅爺不耐煩地發出怒吼。
  
  從他噬人的目光中,項翎知道自己已無退路,心一橫,顫著手為他寬衣。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胸膛,她以為這和平常看見爹爹那些弟子,在大太陽下赤裸著上身練拳沒什麼不同。男人的上半身,她早就司宰見慣了,理應不會在任何感覺,但事實不然,一看到他的身體,她的小腹有股熱潮蠢蠢竄動......
  
  他的肌肉發達,胸膛健美,在肚臍的下面有一道黑色亮澤的體毛,延伸到褲頭裏,她強烈地想撫摸他,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她不敢,她怕這麼做會冒犯國舅爺,會激怒國舅爺把她的手砍掉。
  
  "把我的褲子也脫了!"國舅爺促狹地命令。
  
  "是。”項翎蹲下身體,閉著眼睛將他的褲子脫掉,起身時才把眼睛張開。
  
  "還不快把你的衣服脫了,難不成你想穿衣服下池!"國舅爺催促著她,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萬萬不可!"在國舅爺的面前,除了療胸以外。其他時候要她脫衣,項翎直覺有違禮教。
  
  "放肆!你這身衣服穿了一整天,想弄髒我的洗澡水不成!"
  
  "剛才我已經穿著衣服掉進浴池中......"項翎提醒。
  
  "你若是敢再頂撞我一句,我就殺了喜兒。”國舅爺先聲奪人。
  
  "我脫就是了,你別那麼凶。”頂多再十四天就可以脫離苦海,項翎拼命地壓制住對他的憤怒,像個小媳婦般委屈地解衣。
  
  兩具赤裸的身體相對,國舅爺讚歎似的沈吟了一聲,然後牽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跨進浴池,兩人的身體很快就變成紅色,分不清是欲火使然,還是熱水......
  
  "我該怎麼做?"氤氳的熱蒸氣使項翎感到腦子一片空白。
  
  "先洗背。”國舅爺背過身去。
  
  "是。”項翎看了看自己多日未修剪的指甲,心中倏地升起報復的念頭。
  
  "該死!你想把我的皮抓破是不是?"國舅爺挺直背脊,對背上傳來的刺痛十分不滿。
  
  "我最近忘了剪指甲,要不要我去叫丫鬟來替你洗?"項翎以為開溜有望。
  
  "用指肉洗,如果洗不好,我就剁了喜兒的手指。”國舅爺又拿喜兒威脅她。
  
  這可惡的魔鬼!項翎氣得牙癢癢,但她只能像只脖子被拴了條無形鐵鏈的乖狗狗,照著主人的指示去做。然而只要一接觸到他剛硬的背部,她的恨意全消,觸摸這樣一具雄壯的身體,她竟然心神搖盪......
  
  "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背磨掉一層皮才甘心?"國舅爺粗聲打斷她的迷茫。
  
  "洗好了,然後呢?"項翎如大夢初醒般,但神智仍有些恍惚。
  
  "什麼都問,你到底有沒有洗過澡?"國舅爺轉過身瞧兒她的異樣。
  
  "有,只是我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洗澡的方式一不一樣?"項翎佯裝面無表情。
  
  "就照你平常洗澡的程式替我洗。”國舅爺冷笑一聲,表示他視破她的?裝。
  
  項翎漲紅了臉,以水搓洗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一直到他的大腿、他的小腿,然後才是他兩腿之間,當她碰觸到男性象徵時,坦白說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對那東西會脹大感到不可思議......
  
  一聲粗喘,國舅爺捧起她的乳房,將一隻乳頭含進口中。"不要,國舅爺不要這樣......"項翎推抵著他的肩膀,身體一直退到池邊。
  
  "我只是親親我的傑作,有何不可!"
  
  "不一樣,那是療胸的過程,現在這樣的行為等於是輕薄。”
  
  "你的身體,我哪兒都親過、摸過,沒什麼好害羞的。”國舅爺利用地形,用他壯碩的身體壓住她嬌嫩的身軀,繼續以嘴品嘗那像漿果的乳頭,一隻手則用力分開她的雙腿,搓揉著綻放的百合花花蕊。
  
  "啊......你這是在幹嘛?"項翎身體頓時緊繃。
  
  "你剛才幫我洗澡,現在換我幫你。”國舅爺得了便宜還賣乖。
  
  "萬一有人經過,我的名節就毀了。”項翎越是扭曲身體,國舅爺越顯亢奮。
  
  "這兒是本國舅爺專用的浴池,除非經過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准進來的。”
  
  "國舅爺......求你別這樣......"項翎擔憂喜兒會跑來。
  
  "你就把現在當成在療胸,不就好了!"國舅爺這會兒可是玩得不亦樂乎。
  
  "啊......不要!人家不要......"項翎情急之下,又哭又喊。
  
  "我不會強暴你的,你用不著叫得像殺豬般。”國舅爺突然放開她。
  
  好好的興致,被她滴落在他肩膀上的淚珠給打斷了,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她心甘情願,快快樂樂地奉獻出她的身體,而他的希望在十四天後,最後一次的療程時將會實現,所以他——不急!
  
  心好煩,喜兒在忙,趙嬸也在忙,項翎滿腹的煩悶無人可訴。
  
  整個國舅府上上下下無不?皇后娘娘的歸期將幸而忙碌,喜兒幫她繡的鴛鴦圖,總管非常滿意,所以她已無事可做,只好漫無目的地在花園閑晃。忽然傳來一陣琴聲吸引子她的注意,她循著琴聲的來源走去。
  
  來到一座涼亭,看到一個光彩照人的美婦正撫著琴,琴音如泣如訴,非常哀怨,項翎聽了入迷,不敢唐突打擾,僅是待在涼亭外靜靜地傾聽,直到一曲彈畢,琴磬停止,項翎這才走進亭內,福了福身,有禮地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湘竹閣的蕭詠薇。”蕭詠薇起身回禮,儀態萬千。
  
  "你好,我是暫住在霽梅閣的客人,我叫項翎。”
  
  "我聽國舅爺提過你,你是為了‘牡丹寶典’而來。”
  
  一聽到國舅爺三字,項翎臉色丕變,“我不能跟你說話,若讓國舅爺知道......"
  
  "你放心,他不會處罰我的,來,我們坐下來聊聊。”雖然湘竹閣算是國舅府中最偏僻的香閣,但蕭詠薇對府中的事了若指掌,不過她可不像花媚娘用銀子收買眼線,她的消息來源,全是國舅爺自己親口對她說的。
  
  府中之人,就連待最久的趙嬸,都不知道她與國舅爺的真正關係。
  
  大家都當她是飛上枝頭的烏鴉,她年輕時原本是洛陽當地紅極一時的名妓,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離鄉背井到秦淮河畔落籍,直到兩年前,國舅爺以二十六歲的年齡,帶著一位四十歲的老妓女回家,可謂是嫩牛吃老草。
  
  不過項翎一點也沒有看輕她的念頭,甚至驚詫她有雙美麗的眼睛,秋波轉動間,顧盼生姿,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自然的嫵媚,但她的眼神是悲傷的,像月宮中的嫦娥,仿佛對遙遠的某個人有著很深的思念......
  
  "你長得好漂亮,看不出來有四十歲。”項翎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直說。
  
  "是四十好幾了。”蕭詠薇更正,一點也不以年長?羞。
  
  "薇主子你個性真直爽,難怪國舅爺會喜歡你。”項翎欣賞的說。
  
  "他是尊敬我,不是喜歡我。”蕭詠薇語帶玄機。
  
  項翎偏著頭沈思,一副想不透她話中含意的俏模樣。
  
  從國舅爺的口中,蕭詠薇對項翎已有很深的認識,自從項翎來到府邸之後,國舅爺每次來到湘竹閣,三句話不離項翎,項翎的好、項翎的笨、項翎的可惡......
  
  國舅爺從沒這樣在乎過一個侍妾,這讓蕭詠薇覺得事有蹊蹺。
  
  今日一見,她覺得她比國舅爺形容的可愛多了。
  
  現在她敢肯定——國舅爺墜人愛河了!
  
  可是項翎呢?她是不是喜歡國舅爺呢?蕭詠薇決定先探個究竟。
  
  "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蕭詠薇技巧高明的問。
  
  "哎,我煩得快發瘋了。”項翎手肘支在石桌上,手心捧著俏臉,哀聲歎氣。
  
  "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分憂解煩。”蕭詠薇體貼的說。
  
  "坦白說,我越來越怕國舅爺了。”項翎直率的坦言。
  
  "在這兒沒有人不怕他,但他並不是壞人,只是有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壞脾氣。”
  
  "我承認他對我比對別人好太多了,可是他的眼神總是讓我不安。”
  
  "他的眼神怎為了?"蕭詠薇饒富興味地追問。
  
  "好像他是老虎,我是小羊,他想把我一口吞下去。”項翎抽了一口氣。
  
  蕭詠薇發出清脆的笑聲,“你知道男人想吃女人是什麼意思嗎?"
  
  "跟吃豆腐的意思差不多吧!"項翎猜測。
  
  "不止,吃豆腐只是輕薄,吃下去有喜歡的成分。”蕭詠薇明白指出。
  
  "他才不可能喜歡我......"項翎雙頰酡紅,但眼神卻是複雜的。
  
  沒錯,國舅爺是對她與眾不同,他幫她療胸、任她撒潑、替她擦藥,種種證據都顯示他的心裏確實有她,她並不笨,她早有感覺;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她認為他喜歡她的原因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她。
  
  等到他得到她之後,她就成了破鞋,會像其他侍妾那樣被扔棄在一旁。
  
  這種喜歡,不能稱之為愛,愛應該如同好酒一般,越陳越香才對。
  
  而國舅爺對她的喜歡,她看得出來,只能算是——性。
  
  "為什麼不可能?"蕭詠薇看出她此刻的心境波濤洶湧。
  
  "就算他喜歡,但他喜歡的也只不過是我的身體而已。”項翎苦笑。
  
  "我問你,你喜歡他嗎?"蕭詠薇轉移目標,因為她無法否認項翎的說法。
  
  項翎要的是天長地久的答案,但她只能肯定國舅爺“現在”是愛她的。
  
  其實男人才是善變的動物,女人的善變是在情緒,但女人對愛往往抱著從一而終的執著,男人則不同,他們的情緒穩定,卻喜新厭舊,尤其是有權有勢如國舅爺這種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皇親國戚,根本不懂珍惜的可貴!
  
  蕭詠薇就因為愛上了和國舅爺相同身分的男人,所以才會天天以彈琴來排解憂悶。
  
  天底下的男人,其實都是教女人傷心的同類......
  
  看來項翎也正為情所苦!
  
  "他太殘暴了,又有那麼多侍妾,我才不要喜歡他。”項翎不勝唏噓。
  
  "我懂了,你煩是因為你壓抑自己的感情。”蕭詠薇一語道破。
  
  "或許吧,我的心眼很小,不願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蕭詠薇感同身受。
  
  "不管那麼多了,再過十天我就可以離開國舅府,忘了一切。”
  
  "我覺得國舅爺不會放你走的。”
  
  "腳長在我身上,我會想辦法逃走的。”項翎斬釘截鐵地說:“而且永遠不再見他。”
  
  逃走不是最好的辦法,蕭詠微當年離開洛陽,也是抱著和項翎現在一樣的想法,但是人逃了,心卻留了下來,這樣反而更加痛苦。
  
  在她的內心深處,藏了三個不可告人的極大秘密......
  
  一是“牡丹寶典”根本不是國舅府的傳家寶,那其實是她在青樓時寫下來的書籍。她從小被鴇娘收養,為了栽培她成?全國第一名妓,鴇娘用盡心思,不僅注重她的內在美,請專人教她琴棋書畫,還花盡心思培養她的外在美,收集各種中藥和偏方,將她養得皮白肉細,身材凹凸有致......
  
  "牡丹寶典”其實是她將鴇娘養她的方法去蕪存菁後,所寫出來的心血之作。但“牡丹寶典”有上下二部,上部是養身之術,下部則是春宮性事。
  
  二是她所愛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國舅爺的爹——國丈。
  
  三是當今皇后,其實是她和國丈所生的私生女。
  
  這三個秘密,除了她和國丈心知肚明之外,國舅爺也知道。
  
  國舅爺接她來國舅府,跟外人想的“嫩牛吃老草’完全不一樣......
  
  她和國舅爺——是以姨侄相稱。
  
  "今晚是最後一次療程。”國舅爺一進霽梅閣就如此說道。
  
  "那我們快點開始巴!"項翎臉上有掩不住的歡喜。
  
  "把衣服脫了,坐到我的腿上來。”國舅爺坐到床上,眼中有熾熱的火焰在狂燒。
  
  "是。”項翎照著他的話做,赤裸著身體爬到他強壯的大腿上。
  
  "真聽話。”國舅爺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捏揉著嬌小的乳頭。
  
  在他的手指揉捏下,兩隻玫瑰色乳頭像果實般勃發著生命的光采,很快就硬挺起來,然後他俯低頭,將一隻乳房托高,吸住上面的嫣紅,乳尖的皮膚光滑柔嫩,如同一塊上好的濕玉,使他呼吸急促......
  
  雖然他這麼做已經不下十次,但每次都令項翎渾身酥軟。
  
  "啊......啊......"項翎不由自主地傾著上身,將整個乳房塞進他的口中。
  
  "不錯嘛,你越來越懂得如何享受。”國舅爺以含糊不清的聲音調侃。
  
  "你說什麼?"項翎的聲音跟她的身體一樣充滿情欲。
  
  "把雙腿弓起來。”國舅爺趁著換吻另一隻乳尖時命令道。
  
  "是。”項翎腿一曲起來,花心立刻受到攻擊。
  
  "還沒摸就這麼濕了!"國舅爺將手指徐徐深入流著溪水的山谷裏。
  
  這次他故意和以前不同,只挑逗小核,在小核上不停地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致使她的洞口一張一合地歙動,蜜汁順著花心流向他的褲子,她的身體強烈地擺動,已到亢奮的階段。
  
  花心如通電般痙攣,她無意識地緊緊抱著他的肩膀,忍受著快樂的折磨。
  
  "喜歡嗎?"國舅爺將手指浸入蜜壺,指頭一滑進立即被吸人洞內。
  
  "啊......我要......"項翎沒頭沒腦地呻吟亂叫。
  
  "你要什麼?"國舅爺將唇移到她耳窩,吹入混濁的熱氣。
  
  "今晚是不是可以用那個東西治療?"項翎嬌嗔的問道。
  
  "你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國舅爺的眼神閃過像狼一樣的奸詐神色。
  
  "你放在褲子裏的東西。”項翎胡亂地將手放在國舅爺的褲子上尋找。
  
  "你這樣是找不到的,幫我把褲子脫了比較容易找。”國舅爺慫恿著項翎一步步踏人他的陷阱。
  
  項翎聽話地將手放在他腰際兩側,正當她抓著褲頭往下一拉之際,為了協助她完成這個動作,國舅爺特意將她的臀部捧起,扭動的身軀讓褲子順利滑落到膝蓋,然後他再用腳將褲子踢到床下。
  
  此時,雄偉的男性象徵驕傲地聳立在她眼前......
  
  "這是什麼東西?"項翎好奇地伸出手去觸摸,意外地發現它是連在他身上的。
  
  "能讓女人渾身舒暢的秘密武器。”國舅爺嘶啞著聲音,語氣中充滿著勃發的情欲。
  
  "我懂了,它有打通經脈,舒經暢血的功用,所以能使胸部變大。”
  
  "你怎麼說都好。”國舅爺毫無糾正她想法錯誤的念頭。
  
  "它好大!"項翎咋舌地籲了一口氣。
  
  "這樣還不夠大,你必須先替我把它弄得更大,這樣我才能替你舒經暢血。”
  
  "我該怎麼做?"項翎有些迷惑,她總覺得事情怪怪的,不對勁。
  
  "親它。”國舅爺的眼神閃亮著渴望和需求。
  
  看到國舅爺眼中的情緒,項翎一陣輕顫,像是中蠱般低下頭,溫順地吸吮著他的強壯,雙手在他的指導下,握住它的根部,輕輕地摩掌,直到他的強壯在她口中變得又熱又硬,令她再也無法承受......
  
  國舅爺快活地退出她的口中,滿意的說:“很好,躺下來,把腿張開。”
  
  這是開苞,國舅爺雖喜歡標新立異的玩法,但憐惜她初經人事,為了減輕她撕裂的痛楚,所以他決定采行中庸之道,以傳統之姿好好疼愛她。
  
  將她的身體平放之後,他的唇激情地吻著她的乳溝,他的手熱烈地勾弄她的花心,使她全身發出難以自抑的抖顫,使她的喉嚨發出魅惑人心的吟哦聲,使空氣中佈滿了情欲的氣味......
  
  灼熱的蜜汁溢滿而出,女體已經瀕臨爆炸的邊緣。
  
  "你很想要了嗎?"國舅爺以溫熱的舌尖舔舐她敏感的耳垂。
  
  "嗯。”項翎無法回答,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簡單的吟聲回應。
  
  "你不後悔?"在沒得到確切的答案以前,國舅爺不願冒然進入,他緊握住自己蓄勢待發的壯大,竭力控制住想一舉貫穿她的衝動。
  
  "不。”項翎的小腹湧上一陣又一陣的熱浪。
  
  "會很痛,你怕不怕?"國舅爺抬起臀,做好準備一飛衝天的架勢。
  
  "不怕。”項翎的身心都像陷在泥沼裏,根本無法自拔。
  
  "忍著點,我進去了......"國舅爺一個向前挺進。
  
  雖然裏面又濕又滑,但一觸及到把關的薄膜,項翎的身體不再覺得飄飄欲仙,她僵得像石頭一樣無法動彈,只能扭曲著臉,哀嚎著:“好痛——”
  
  "說你愛我,就會不痛了。”國舅爺停頓下來,等待她疼痛的感覺過去。
  
  "真的嗎?"項翎的明眸充滿了淚光,使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真的,騙你是小狗。”國舅爺噙著笑回答。
  
  "我愛你,國舅爺,我好愛好愛你。”項翎羞怯的說。
  
  她是真心的,她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這一點,以後將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讓她說出真心話,可是她卻裝出不得已的樣子,為的是不讓他發現她已經愛上了他這個魔鬼,而且墜人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隨著他輕柔的律動,她的身體不再像緊繃在弓上的弦,她慢慢放鬆四肢百骸,重拾快樂的感覺,她微微?起身體去迎合他的進出。
  
  過了今晚,她來國舅府的目的就算完成了,她想明天一早就回廣州去。
  
  或許是離別的念頭使然,她整個人情緒高漲,全身熱烘烘的,不顧疼痛的感覺。只想把這最後一次的療程寫下完美的句點,讓他高興,讓他快樂,讓這一切成為最甜美的回憶......
  
  在她幾乎崩潰爆炸的邊緣,忽然他一陣虛軟,停止律動。
  
  "什麼東西流到我的體內?"項翎感到體內流進一股洶湧的溫泉水。
  
  "是能讓你胸部變大的神奇精華液。”國舅爺面不改色地說。
  
  "國舅爺,天色很暗了,請你早點回馭風樓休息。”項翎身心俱疲的說。
  
  "大膽!你居然敢趕我走!"國舅爺倏地眼神冷竣,之前的溫柔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的,我好累,我想睡了。”項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不行,至少還要再做兩次,你才能睡。”國舅爺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可是你只對媚姐姐做一次......"項翎半信半疑。
  
  "'牡丹寶典’上面說的。”國舅爺拿著雞毛當令箭。
  
  "真的嗎?"項翎眼睛睜得好大,裏面全都裝滿了問號。
  
  "以後不許你再用這種懷疑的口氣質問本國舅爺。”國舅爺粗聲的警告。
  
  "是。”項翎虛與委蛇,因為天亮後,他們之間就沒有以後了......
  
  她好矛盾,縱然離開國舅府的理由有千百個那麼多,但她明白,即使她人走了,她的心卻留了下來,喚也喚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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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3: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不好了!不好了!"喜兒一路大叫地跑到趙嬸的房間。
  
  "瞧你嚷得屋頂都快垮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趙嬸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翎主子快死了,她的床上有好多血。”喜兒蒼白著臉,仿佛她也失血過多。
  
  "造孽!"趙嬸一聲咒駡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套上床下的鞋,頭也來不及梳就往霽梅閣奔去。
  
  從沐香蘆那天後,在國舅爺的暗示下,總管將喜兒和萍兒的工作交換,由喜兒服侍翎主子,而萍兒成了勞動丫鬟,每天天還沒亮就要起來打掃門庭,一直要工作到子時,洗完浴池才能去睡,致使萍兒對項翎主僕二人心懷怨恨。
  
  項翎很感謝總管的安排,為此還跟喜兒兩人聯手,特地做了數籠的燒賣,讓喜兒拿去給總管,總管哪裡敢吃,一等喜兒離開,他火速將熱呼呼的燒賣借花獻佛呈到國舅爺面前,意外地賺到一百兩的賞銀。
  
  而昨晚初嘗雨露,項翎累得連喜兒進房都不知道。
  
  現在,趙嬸和喜兒兩人站在床旁望著她,她仍然毫無知覺,倒是趙嬸才一踏進屋裏,看到地上散落的儒裙,因為喜兒以為是兇殺現場,不敢隨便破壞,所以沒將衣物揀拾起來,而這正好肯定了趙嬸先前的猜測——
  
  昨夜國舅爺侵佔了翎主子的身體!
  
  看樣子喜兒並不知道男歡女愛是怎麼一回事,才會如此大驚小怪地跑來找她。
  
  幸好是來找她,趙嬸真為喜兒捏了把冷汗,若讓國舅爺知悉此事,把他的床第之事說成了凶事,喜兒就算不被活活打死,也會變成殘廢。
  
  情急之下,喜兒露出了口風,“趙嬸,我家小姐要不要緊?"
  
  "你叫翎主子什麼?"趙嬸老眼閃著精光。
  
  "不瞞趙嬸,我是奉了我家夫人之命來保護小姐安全的。”
  
  "翎主子的府上在哪?在做什麼的?"趙嬸覺得這對主僕說話不夠小心,基於一片好心,想提醒她們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千萬要守口如瓶,以免禍從口出。
  
  "本來是在廣州,開鏢局的,但老爺遭人陷害,充軍三年,家產充公,夫人和一名老奴回夫人娘家暫住,不過惟恐小姐回廣州會有危險,所以夫人要我明為保護小姐,實則監視小姐,提防她會衝動壞事。”喜兒一五一十地說出。
  
  "這麼說翎主子的爹是個罪犯,天啊!這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趙嬸趕緊提醒喜兒。
  
  "喜兒明瞭。趙嬸,翎主子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喜兒擔憂。
  
  "沒事的,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下床了。”趙嬸深怕照實講出來會嚇到喜兒。
  
  喜兒抿起了唇,不敢再問下去,她已經意識到這事不能問。
  
  她來國舅府已有十數天,原本大家都欺侮她是新丫鬟,後來她提幾到霽梅閣,那些欺侮她的人現在見了她都客客氣氣的,標準的欺善怕惡。所以,她已經瞭解在國舅府中的規矩。
  
  可是她好不習慣國舅府的風氣,真懷念以前的日子,真想趕快回到夫人身邊。
  
  雖然小姐的胸部已經長出來了,但回家的日子卻像隔了一重又一重的山,望也望不見,遙遙無期的,想到就叫人心煩,喜兒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喜兒你怎麼了?"趙嬸關切地望著喜兒。
  
  "我想回家。”喜兒嘟著嘴說。
  
  "依我看,你和翎主子是回不去了。”趙嬸預言,因為國舅爺根本就不可能讓項翎離開的。
  
  "為什麼?"喜兒眉頭糾結,唇肉噘到能掛三斤豬肝了。
  
  趙嬸凝望著床上酣睡的翎主子,裸露在被單外的粉臂和頸子佈滿了齒噬的紅痕,可想而知國舅爺昨晚有多麼瘋狂,依這情形看來,國舅爺十分寵愛翎主子,少則一年,多則三年,這份寵愛才會由濃烈轉為淡薄。
  
  本來趙嬸以為,國舅爺會將翎主子扶為正室,但剛才聽到喜兒說起,翎主子的爹爹是罪犯,光是這點,國丈決計不會允許罪犯之女成為一品夫人,就算國丈拿國舅爺沒有辦法,皇上和皇后也不會答應姻親中流有罪犯的血液,除非......
  
  除非國舅爺願意拋棄榮華富貴,跟翎主子過著山野夫妻的生活,但這可能嗎?
  
  國舅爺有過那麼多侍妾,趙嬸認為,國舅爺是不可能專一的。
  
  天底下,有錢有勢的男人能始終如一者,寥寥可數。
  
  而翎主子又是個執拗的女子,對愛情抱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強烈意識。
  
  所以趙嬸肯定,翎主子會偷偷離開國舅府......
  
  趙嬸歎氣道:“國舅爺不會讓翎主子走,主子不走,你當然也不能走。”
  
  "趙嬸,國舅爺是不是喜歡我家小姐?"喜兒眉開眼笑的問。
  
  "這一點也不值得高興。”趙嬸白了她一眼。
  
  "誰說的!小姐若是能得到國舅爺的喜愛,我家老爺或許就可以無罪釋放。”
  
  "笨啊!翎主子有個罪犯的爹,這事若傳開來,國丈一定會大發雷霆,為了斬斷國舅爺對翎主子的迷戀,天知道國丈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喜兒想到一個小小的縣太爺就能構罪於人,雖然只是判了老爺充軍三年,但打戰死人是常有的事,而像國丈這種大官,草菅人命豈不是易如反掌,連理由都不用,一句話,一條繩子,一包毒藥,就能讓小姐永遠離開國舅爺。
  
  太可怕了!喜兒的身子不寒而慄。
  
  "記住,國舅府裏人多嘴雜,翎主子家遭變故這事,萬萬不能說出一個字。”
  
  "喜兒連做夢都不敢忘記趙嬸的訓示。”喜兒手拍胸脯保證。
  
  "好了,你去燒壺熱水,水開了之後,用銅盆將熱水端過來。”
  
  "是。”喜兒福了福身,然後轉身出去辦事。
  
  沒過多久,項翎醒來看到趙嬸在房中,一面困難地撐起幾乎快散開的骨頭,一面聲音乾澀無力的問:“趙嬸你怎麼來了?"
  
  趙嬸倒了一杯水挨近床邊,扶著項翎的腰,支著她的身體,當她是病人般將水慢慢地灌進她的嘴裏,關心的說:“你現在還不適合下床,再休息一會兒比較好。”
  
  喝過水之後,項翎意識清楚不少,突然感覺到兩腿之間的黏膩感,眼神一垂,先是看到床上的血漬,掀了被子,又看到自己下半身幾乎是坐在血灘上,項翎花容失色地叫道:“唉呀!我怎麼流了那麼多血!"
  
  "翎主子,難道你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趙嬸驚詫地膛大了眼。
  
  "國舅爺昨晚為我做最後一次療程,應該跟那有關。”項翎回想。
  
  "你真傻!"趙嬸哀聲歎氣地直搖頭。
  
  "我娘說傻人有傻福。”項翎不以為杵地微笑。
  
  "你娘教了你很多處事道理,獨獨少教了你最重要的一樣事。”
  
  "哪一樣?"項翎雙眸清澈的像杳無人煙的山湖。
  
  "做人。”趙嬸話中有話。
  
  "我也覺得我做人失敗。”項翎想到媚姐姐怨恨的眼神,臉是出現一抹揮之不去的陰影,幽幽地道:“我娘不但處事,連做人都很成功,鄉里中,幾乎沒有人不稱讚我娘,回家之後,我會跟我娘好好學習。”
  
  "你已經是國舅爺的人了,你要走到哪裡去?”趙嬸乾脆明說。
  
  "我只是國舅爺的客人......"項翎說到一半,就被趙嬸的手勢截斷。
  
  "我雖不懂‘牡丹寶典’的療胸過程是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你已(此處缺若干字)地看著項翎。
  
  她不笨,她是聰明的,但卻聰明仗被聰明誤,為了胸部;竟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而且被人賣了,還替賣掉她的人數銀票,說來說去,不怪她落入圈套,該怪的是設下圈套的人。
  
  但,誰敢去跟國舅爺要求正義公理啊?
  
  即使是不想活的人,也不敢說出迨種會連誅九族的話!
  
  "趙嬸你的意思是......我失身了?"項翎聞言仿如青大霹靂。
  
  "沒錯,這灘血就是最好的證明。”趙嬸點頭回答她。
  
  "他竟敢狎玩我,我要去找他算帳。”項翎咬牙切齒。
  
  "他是國舅爺,武功強,權勢大,你能把他如何?"趙嬸勸她打消念頭。
  
  "我不怕他,我就算做鬼也不會饒過他的!"項翎一臉置生死於度外的模樣。
  
  "國舅爺如果少了一根汗毛,要被砍頭的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家人。”趙嬸提醒她後果的嚴重性。
  
  項翎啞口,她已經是個敗家女了,怎能再連累父母兄長......
  
  老天!她錯了,她竟天真地相信將女人視為玩物的國舅爺,對她沒有邪念!
  
  打從一開始,他就捉住了她的弱點,假借“牡丹寶典”之名,精心設計了這場騙局,讓她將肌膚相親視?治療的過程而疏於防範,因為他若是露出狼子野心,她會以死來捍衛貞節,那麼他得到的將不是她的身體,而是一旦冰冷的屍體。
  
  她太不小心了,也太無知了,沒有人告訴過她巫山雲雨是怎麼回事,昨晚窗未關,療程進行到一半,風就吹滅了蠟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流血,她以為那是阻礙她胸部成長的膿液,沒想到女人最寶貴的貞操就在這灘血水裏......
  
  "我該怎麼辦?"項翎?喊地問。
  
  "留在國舅府,做他的侍妾。”趙嬸以平靜的語氣回復。
  
  "我不要!"這句話使項翎像是被毒蛇咬到般,臉色發青,眼露懼意。
  
  "你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就算有人要你,那人恐怕是像賣胡餅的三寸釘,或是武大郎之流,討不到老婆,只好揀破鞋穿,我不是說你是破鞋,而是世人當你是破鞋,與其跟武大郎睡,還不如服侍相貌堂堂的國舅爺。”趙嬸分析現實的狀況。
  
  "我寧可選武大郎,最起碼他是人,而國舅爺根本是禽獸。”項翎忿忿不平。
  
  "昨晚國舅爺強暴你?"趙嬸聽得出來那只是氣話。
  
  "沒有,但他欺騙我。”項翎雙頰酡紅,眉宇之間流竄一古城舒嫵媚的風韻。
  
  "為了療胸,你心甘情願地上當,這是你的命。”趙嬸看出端倪。
  
  過去有幾個侍妾也是哭哭啼啼、尋死尋活地被強押進國舅府,但初夜過後全變得溫柔服貼,乖得跟國舅爺腿上的貓一樣,不用說也知道,她們都臣服在國舅爺的褲子下......
  
  光是臉上那抹漂亮的嫣紅,趙嬸心想,翎主子恐怕也已愛上了回舅爺!
  
  心——好痛啊!
  
  森黑陰冷的霽梅閣,項翎哭紅了眼。
  
  為了療胸,她拋開禮教,讓他摸遍了她的身體,她原以為只要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清白終究可保,但最後一道防線在哪裡?是什麼?娘從沒告訴過她,竟讓她如此輕易地失去,她好怨,不是怨娘,而是怨他,他竟可惡地利用她的無知,騙走了她的貞節。
  
  未來該何去何從?她散亂著長髮,像個女鬼般呆坐在床上已經好一陣子,這個問題她反復想了千萬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終生不嫁,二是認命留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心皆偏向第二條路。
  
  微風從窗子外吹進來,刺繡的床簾微微擺動,但這些細微的聲音都掩蓋不什從門外遠處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踩在鵝卵石子路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地清亮悅耳,顯了出來人的好心情,莫名地她的臉頰開始微微發燙......
  
  "碰!"地一聲,國舅爺絆到椅腳,怒道:“搞什麼鬼!連蠟燭也不點,喜兒呢?"
  
  "我叫她早早睡覺去了。”項翎的喉嚨因過度哭泣,致使嗓音變得乾澀。
  
  "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國舅爺摸索到床邊坐下。
  
  "滾開!"項翎心一慌,踹了國舅爺一腳。
  
  "你發什麼瘋!"國舅爺粗暴地抓住她的雙腿,力道十分強勁毫不憐惜。
  
  "騙子!不要碰我!"項翎無法動彈,只好改用咒駡的方式,消極抵抗。
  
  "別忘了,昨晚的事是你自己要的,而且你說過你不後悔的。”國舅爺絲毫不認錯。
  
  "我以為那是療程,所以我才會......"項翎急聲解釋,但卻被鑽進裙子裏的毛手給嚇呆了數秒,直到褻褲被扯下來,她才驚醒大呼:“你想做什麼?”
  
  國舅爺撥開花心,邪笑道:“做昨晚的事。”
  
  "不!我的身體還好痛,禁不起摧殘的。”項翎緊緊地抓住入侵的手。
  
  "只要你順從,我會溫柔對待你的。”儘管手腕被捉住,指頭仍不停的活動。
  
  "求求你,放過我,去找其他侍妾。”項翎低聲下氣地哀求。
  
  "你越不要,我越要,我就是喜歡馴服不聽話的女人。”國舅爺慍怒。
  
  "不要......"項翎扭動著身軀,然而愈是排斥,愈是帶紿手指更大的刺激。
  
  隨著手指的搓揉挑弄,小核已腫娠發紅,蜜汁從幽口順著兩股流到床上,此時國舅爺突地反手箝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拉向已然濕熱的幽口,強迫她撫摸自己,邪惡的說:“你的花心已經濕了,你自己摸摸看。”
  
  項翎握緊拳頭,帶著哽咽的哭聲求饒:“我不要!"
  
  國舅爺毫不憐憫地將她的中指拉進花心裏,花壁受到刺激立刻蠕動了起來,源源不絕的蜜汁將她的中指包圍,又濕又滑的感覺使她頗覺羞赧。
  
  "抽動你的指頭,你會得到快樂的。”國舅爺一邊引導著她的手,一邊將她的衣襟拉開,俯身含住她粉紅色的蓓蕾,旋弄舔舐。
  
  "唔......"項翎無法自持地加快手指進出的速度。
  
  "很好,你做得非常好。”國舅爺?高自己的下身,以單手脫去褲子。
  
  "啊......嗯......"項翎快活地閉上眼睛,花壁越縮越緊,但她無法感到滿足,手指太細了,她需要他的碩大充滿她的身體,此時她才瞭解到什麼叫做對男人的需要,她希望他的男性象徵用力地,一遍又一遍進入她體內,讓她瘋狂,讓她迷亂,讓她尖叫。
  
  隨著吟哦聲越來越狂野,國舅爺拉開項翎的手指,將自己的碩大抵住幽口,欲進不進,似退不退地在花瓣上摩蹭,致使項翎因他的挑逗而渾身發抖,整個人興奮的幾乎要爆炸,迫切地需要他撞進她的體內......
  
  "想不想要啊?"國舅爺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問。
  
  "不......"項翎一時氣惱,心口不一的說。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做了。”國舅爺故意將身體?起作勢要離開。
  
  "不......"項翎的雙腿不知羞恥地夾在他的腰側。
  
  "你夾我夾得那麼緊,是不是想要?”國舅爺曖昧地大笑。
  
  "是的。”項翎以滾燙的花心摩擦著他的男性象徵,乞求它進入。
  
  一邊抬身,國舅爺一邊舉起她的一隻腿,然後對準幽口,撞進她的深處,強大而粗暴的力量,充實了她的身體,攻勢又急又猛,令她又痛苦又快活,她挺起身子配合著他的節奏,一陣一陣的酥麻讓她幾乎快暈死過去......
  
  空氣中彌漫著燒的的熱氣,身體滲出大量的汗水,耳朵聽到粗喘的呼吸聲和吟哦聲,她無法分辨在男歡女愛的情欲之中,到底是男人比較快樂?還是女人?
  
  他緊緊抱住她的身體,一陣極限的快意襲來,用力一挺,忽然整個人虛軟下來,在她體內留下了狂歡的灼熱液體,不在女人體內射精是他一貫的原則,他向來控制得很好,唯獨對她把持不住......
  
  躺在她的身上,國舅爺將臉埋在她的乳溝中,一面舔舐著柔軟的玉丘,一面調理自己紊亂的氣息,準備再一次的攻勢,但卻隱隱聽到啜泣的哭聲從頭上傳來。
  
  他十分不悅,因為這哭聲使得原本是兩情相悅的行為,染上強暴的陰影......
  
  "你哭什麼!"國舅爺將氣憤發洩在雙峰上,卯足了力擠捏它們。
  
  "我恨你。”項翎咬緊牙根,忍受著他殘暴的玩弄和兩乳背叛的興奮感。
  
  "我讓你得到這麼美的乳房,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國舅爺掐住硬挺的蓓蕾。
  
  "有了胸部,卻丟了清白,你對我根本沒有恩。”項翎竭力保持鎮定。
  
  "你只要好好服侍我,我不會虧待你的。”國舅爺一口含住她的嫣紅。
  
  "我才不要留在國舅府,我要回家......"項翎嘴硬的說。
  
  "回家做什麼?難道你還在想那個俊哥哥!"國舅爺狠咬了一口。
  
  "好痛......"項翎痛得眼眶裏的淚水盈盈欲滴。
  
  "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心裏有其他男人。”國舅爺命令道。
  
  "你控制了我的身,你永遠控制不了我的心。”項翎反抗的大叫。
  
  "你的心,遲早會像其他侍妾一樣,恨不得能挖出來送我。”
  
  "我才不會,我永遠不會。”項翎違背心意的反駁。
  
  "你可惡!"國舅爺氣憤地掐住她的脖子。
  
  項翎不願求饒,身體一動也不動地平躺,一副從容求死的模樣。
  
  雖然很氣她老是違抗他的命令,但國舅爺還是不忍心傷她,他放開了,心疼地親吻她的細頸,撫摸她柔軟的身體,再一次深深進入那濕潤的桃花源地......
  
  窗外的天色由黑轉白,漫長的一夜即將過去,幾乎沒合眼的國舅爺,將環抱著他胸膛而睡的項翎,雙手拉開,起身穿衣,正當地套上靴子時,項翎睜開眼眸,半夢半醒似的,以依依不捨的囈語問道:“你要去哪裡?"
  
  國舅爺沒回答她的話,倒是從衣袖裏取出一本卷成筒狀的書放在枕邊,說道:“這就是‘牡丹寶典’,你拿去看,當初是你自己要我照寶殿行事,看完之後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項翎整個人頓時清醒,想問他為什麼,但他已經轉身走出霽梅閣。
  
  看著枕邊的書,項翎感慨萬千,會落到侍妾的命運,都是“牡丹寶典”惹的禍!
  
  皇后將於三日後回國舅府,府內各處莫不裝飾著帳舞蟠龍、簾飛彩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不僅崖內美侖美奐,就連園內中開花的柳樹,都用綢綾紙絹剪出花形,粘在枝上,每株樹上都掛了數盞水晶玻璃風燈,將花園裝綴如銀花雪浪,讓人迎月不暇。
  
  國丈先回來,遣退僕人和丫鬟,在涼亭裏和國舅爺對坐。
  
  兩人生疏而冷淡的目光不像是父子,只是隱約透著對對方的不滿。
  
  "子歆,征西將軍的事辦得如何?"國丈開口問。
  
  "沒有人可擔此大任。”國舅爺直截了當的說。
  
  "隨便找個有武功的人交差不就行了。”國丈明白指出。
  
  "朝廷要找的是能打勝仗、智勇雙全的武將,隨便找人充數恐怕有辱聖命。”
  
  "找不到人,一樣是有辱聖命。”國丈眉頭一皺,反唇相譏。
  
  "為了不辱聖命,那我去好了。”國舅爺心中早有此想法。
  
  "不行,會危及生命的事,我不許你去做。”國丈偏私的說。
  
  "聽你的口氣,好像我會打敗仗!"國舅爺的話中流露著濃濃的火藥味。
  
  "韃靼兵強馬壯,我朝兵薄馬弱,就算你武功再好,也無法一夫當關的。”
  
  "如果我打勝,一可光耀門楣,二可榮顯皇后,如果我戰敗,頂多不過是死個無所事事的閒人,而且死後還能留個美名,你何不讓我去沙場上一試身手!"國舅爺早已衡量過利弊得失,雖然他對死亡毫無畏懼,但是......
  
  他捨不得項翎,她是他黎子歆這二十八年來唯一心動的女人。
  
  "靠皇后的裙帶關係而享榮華富貴,對朝廷卻毫無建樹,恐怕會落天下人口實。”
  
  "天下人有誰敢說咱們的不是!"國丈眼睛冒出熾熱烈火。
  
  "天下人雖不敢明說,但你怎知道他們沒在背地裏嘲笑咱們?"
  
  "征西將軍的事,由我負責,你不用管了。”
  
  "不行!皇上是交給我,不是你。”國舅爺手朝北方恭敬地一拜。
  
  "我回來之前,已經向皇上請纓負責此事,皇上也允諾了。”國丈早有準備。
  
  當初女兒被皿封為皇后,一家大小加官進爵,皇上素聞子歆功夫了得,想加封他?御前大將軍,他卻在皇上面前極力阻攔,說此子個性頑劣,胸中無半點墨,恐會有辱皇上所托,為的就是不希望他日後捐軀沙場,如此苦心竟不得諒解。
  
  難道保護自己的孩子有錯嗎?一想到這,心絞痛的宿疾隱隱發作......
  
  "你這麼做簡直是讓天下人嘲笑我是廢物!"國舅爺無視於父親臉色發白。
  
  "我這是為你好,我擔心皇上會以辦事不力降罪於你。”國丈撫著胸口說。
  
  "省省吧,我看你是怕我會連累你。”國舅爺絲毫不領情。
  
  "子歆,你什麼時候才能體諒為父的苦心!"
  
  "男兒志在四方,你不讓我出去打拼,根本是不瞭解我。”
  
  "男兒之志不就是求榮華富貫,這裏都有了......
  
  國舅爺打斷國丈的話:“我要的是靠自己雙手努力所得的成果,而不是依附皇后所賜予的空名虛位。”
  
  "夠了!征西將車的事,皇上已經交給我處理了,你不必再過問。”
  
  "若無其他的事,我想告退了。”國舅爺忿忿地起身。
  
  "你想去哪?找你新來的侍妾發洩嗎?”國丈輕蔑地睨著他。
  
  "你倒很清楚我的事嘛!"國舅爺沈下聲,臉色倏地鐵青。
  
  "你終日將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成何體統!"國丈不快。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國舅爺冷笑一聲。
  
  "子歆,你也該成親了,為我們黎家添後代。”國丈曉以大義。
  
  "我自有分寸。”國舅爺眼前鮮明地浮現項翎動人的身影。
  
  知子莫若父,國丈一看子歆原本慍怒的眼神出現了溫柔的微光,心中知道他有了對象,但他查得很清楚,子歆這兩個月,除了承歡於新來的侍妾之外,並沒有其他女人,那麼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女人,一定是那個新侍妾。
  
  這還得了,侍妾都是些身分低賤的女人,這種女人哪能做一品夫人!
  
  若讓皇上知道,國嫂是個有辱國體的侍妾,他頭頂上的烏紗帽恐怕就不保了。
  
  國丈先聲奪人的說:“相國有一女,正值二八年華,我跟相國商定,下個月擇日請皇上、皇后為你們舉行賜婚大典。”
  
  "我不喜歡金枝玉葉,那種女人躺在床是像死人一樣,不合我的胃口。”
  
  "婚後你若不滿意相國千金,你想要多少侍妾,我都不會過問。”
  
  "要娶你自己去娶,我沒興趣。”國舅爺冷聲回道。
  "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皇上、皇后貴為你的媒人,你若是不從,就等於是抗旨,違抗聖旨可是殺頭大罪,你不怕死,我知道,但想想皇后,她可能會因你惹惱了皇上而被打人冷宮,這樣你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嗎?"國丈軟硬兼施、威脅恐嚇。
  
  國舅爺一向疼愛妹妹,妹妹的幸福比他更重要,所以他不得已地道:“要我娶相國千金也可以,但你別想我會跟她行周公之禮。”
  
  "她是你的正室,你不跟她生孩子,我怎麼抱孫子?"
  
  "你既然那麼想抱孫了,我找妓女生一堆給你抱,抱到你手斷掉為止。”
  
  "你住口!你是活活想把我氣死!"國丈氣喘咻咻地拍桌怒吼。
  
  "你難道沒抱過妓女生的孩子嗎?"國舅爺指的是蕭詠薇。
  
  "你明知道她身分特殊,你還將她帶回府,萬一讓人知道她的身分,我們一家都會死的。”國丈壓低聲音怒斥。
  
  "而且她?咱們家生了一個榮華富貴的跳板,我怎能任她四處飄零!"
  
  "給她一萬兩黃金,叫她離開洛陽,到南方買棟華屋,雇幾個家僕奴婢,這樣她就不會四處飄零,可以舒舒服服地過下半輩子了。”國丈打著如意算盤。
  
  "你有種,你自己去趕她走。”國舅爺扭頭走出書齋。
  
  "你......"國丈心痛得連話都說不山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提不起勇氣跟蕭詠薇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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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項翎獨自一人半在荷花池邊的石頭上,欣賞火樹銀花。
  
  午膳時,趙嬸拎了一個食籃,偷偷摸摸地來到霽梅閣,打開籃蓋,裏面放了一碗冰糖燉燕窩,據趙嬸說,這燕窩可不同平常吃的,此乃皇上所賜,外邦進獻的貢品——進羅金絲燕,由國丈特地從京城帶回來的的極品燕窩。
  
  國舅爺自己捨不得吃,吩咐趙嬸拿給項翎吃,但趙嬸考慮國舅府中人多嘴雜,怕這事傳到國丈耳中,會引起國丈不悅,所以偷偷摸摸的帶來。
  
  項翎聽了心頭流過一股暖流,她有一種感動得想哭的衝動,但因趙嬸和喜兒在場,她怕她們看出她的心情,因此努力地克制住這股衝動,不讓自己失態。
  
  在她的堅持下,一碗分成二小碗,將這人間美味分給趙嬸和喜兒一起品嘗。
  
  閒聊中,趙嬸面帶憂色,說起國丈和國舅爺不和的種種,又說到國舅爺沒用午膳,怒氣沖沖地騎馬出府,八成又去亡母的墳前,喝得醉醺醺的。
  
  國舅爺和國丈為何而吵呢?項翎?此煩心不已,想問國舅爺原因,但今晚他沒來,她也睡不著,於是跑到池邊吹吹風......
  
  燈火通明的夜晚,隱約見到幾個人影忙進忙出的,府裏忙亂的程度簡直像螞蟻搬家,離皇后回府的時間越近,總管要求的越加嚴格,做不好的僕婢晚上不能睡覺,一定要做到好?止。
  
  此時,花媚娘朝著項翎走過來,雖然她失去了國舅爺的寵愛,但她仍不死心,處心積慮地想再度贏回國舅爺的歡心,不僅時時注意國舅爺的動態,也注意項翎的一舉一動,她決定以挑撥離間令兩人失和,不過因為她不敢從國舅爺身上下手,故將目標鎖定項翎。
  
  "媚姐姐,好久不見,你好嗎?"項翎起身相迎。
  
  "拜你之賜,我一點也不好。”花媚娘的目光如淬了毒液的箭。
  
  "我......"項翎心有虧欠,不知該說什麼安慰花媚娘才好。
  
  "你別得意,你的好日子也沒剩幾天了。”花媚娘已知國丈替國舅爺許了親。
  
  "過去如果我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項翎誠懇地福了福身。
  
  "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賠償我的損失。”花媚娘兩手插腰,一副潑婦駡街的兇狠樣。
  
  "你要我怎麼賠?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盡力而?。”
  
  "把國舅爺還給我。”花媚娘眼神閃著狡詰。
  
  "這......"項翎臉色霎時變得極為不自在。
  
  "我就知道,你嘗到國舅爺的好,捨不得分點殘羹冷肴給我,對吧,”
  
  "不是的,國舅爺喜歡跟誰好,不是我能左右的。”項翎無辜地聳聳肩。
  
  "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分明是想一個人霸佔他。”花媚娘看穿項翎的意圖。
  
  項翎心一窒,發現自己竟找不到有力的詞句反駁花媚娘。
  
  是的,花媚娘說的沒錯,她的確不願意將她的愛割讓,即使讓出一小塊,她都做不到,直到這時她才完全明白,愛已深人骨髓......
  
  花媚娘嗤鼻的說:“怎樣!你說不出話,是不是表示你默認了。”
  
  "時候不早了,我想回房休息了,媚姐姐晚安。”項翎狼狽地想逃走。
  
  "站住!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下場快跟我一樣的原因嗎?"花媚娘?手攔阻。
  
  "什麼下場?"項翎雖一掌就可以推開她的攔阻,但歉意使她下不了手。
  
  "國舅爺就要迎娶相國千金為妻了。”花媚娘言語中透著些微的失落。
  
  "我不信。”項翎臉色霍地刷白,感覺到腳下地中翻身,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不信你可去問國舅爺。”花媚娘如此煽動,無異是想陷害項翎去捋老虎鬍鬚。她親眼目睹國舅爺怒氣沖沖地從書齋奔出,顯而易見他定是因為聽到國丈為他許親而生氣,此時項翎這笨女人,若前去質問,肯定是自討苦吃。
  
  她算准了項翎這次不敢再出賣她,所以才會將這天大的秘密透露。
  
  不過,她的消息來源不是靠偷聽的,國舅爺武功高強,誰也不敢偷聽他與任何人的談話,她是由這次隨同國丈一起回府的貼身奴僕那兒得知的,光是要獲悉這個消息,就花了她五百兩銀子,讓她心疼不已。
  
  但直到項翎一副心比她更痛的模樣,她的心痛就不藥而愈了。
  
  "他要娶妻......他真的要娶妻......"項翎宛如得了失心瘋,不停喃喃自語。
  
  "我勸你要看清事實,別妄想坐上一品夫人的大位,你沒那個命,相國千金金枝玉葉的身分和教養遠在我們之上,她才有資格成為國舅爺的正室。”花媚娘言辭咄咄逼人,她原以為羞辱項翎會帶給她快樂,結果不然。
  
  她的心又隱隱作痛了,這時她才明白她羞辱的不僅是項翎,還包括她自己。
  
  當初為夫棄子所為何來?不就是為了一品夫人這個榮耀......
  
  但她不願在項翎面前表現出她的痛楚。
  
  "他不會娶相國千金?妻......"項翎還是無法接受殘酷的事實。
  
  "別以為你胸前有了兩個包子,國舅爺就會對你愛不釋手,他總有一天會吃膩包子的。”花媚娘心中苦澀的想,就像吃膩了她的大饅頭一樣。
  
  項翎的喉嚨彷佛被數百柢魚刺刺穿,痛得說不出話。
  
  "對了,你當初來此的目的是為了‘牡丹寶典’讓你能有胸部,現在你的胸部已經長出來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為什麼你還留在國舅府?你難道不想你爹娘嗎?"花媚娘說盡一切好話、狠話,只為了打倒項翎方願善罷幹休。
  
  "他不讓我走。”項翎嚅囁道。
  
  "你又沒被了銬腳鐐綁住......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有武功的,而且還是擂臺賽的劍術冠軍,整個國舅府,除了國舅爺之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是你的對手,你要走,趁著國舅爺不在,腳一蹬,牆一翻,誰也攔不住你,除非......"
  
  "除非什麼?"項翎無力地?起下垂的睫毛,茫然地看著花媚娘。
  
  "你愛上國舅爺了。”花媚娘臉色嚴竣地戳破她的心意。
  
  "沒有,我沒有。”項翎矢口否認,但泛紅的臉頰卻洩露了她的秘密。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花姐娘了然於心。
  
  "我......"項翎歎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
  
  "國舅爺對任何女人都不會認真的,就算你現在得寵,又怎樣?我也曾跟你一樣備受寵愛,結果你看我現在,終日以淚洗面,我的好妹妹,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你可不要步上我的後塵,還是快快離開國舅府吧。”花媚娘裝出一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神情。
  
  "天下之大,除了國舅府,根本無我容身之處。”項翎沈吟。
  
  "國舅爺只是在玩弄你,等他成親之後,搞不好把香閣全拆了。”花媚娘恐嚇。
  
  "那你呢?你要走嗎?"項翎幽幽地反問。
  
  "我......你這個賤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懶得跟你說了。”花媚娘見說破嘴皮也趕不走頭號情敵,氣得拂袖而去。
  
  "你騙我!"項翎的粉拳拼命槌打著國舅爺的胸膛。
  
  "你又發什麼瘋!"國舅爺單手箝住不斷朝他襲來的小手。
  
  "你還我清白!"項翎氣呼呼地大叫。
  
  "我不但不還,我還要繼續佔有。”說話的同時國舅爺用另一隻手強行扯開她的衣襟。
  
  "不要!"項翎扭動著身體,反而使乳房晃來晃去,讓人眼花撩亂,更激起他早巳亢奮的欲望。
  
  "你每次說不要都是騙人的。”國舅爺抓住彈跳的乳房擠壓搓揉。
  
  "我這次是真的不要......"項翎氣若遊絲地拒絕。
  
  此時國舅爺突然惡意地捏住乳房的下方,玫瑰色的孔頭倏地凸起,像在期待他的親吻安撫,而顯得蠢蠢欲動,這令國舅爺相當得意:“口是心非,你有多喜歡我摸你,你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了。”
  
  項翎痛苦地啜了一聲,如火燎原般灼熱的蓓蕾,使她意亂情迷,她不想顯露出淫蕩的表情,但熾燒的欲火將她完全籠罩,使她措手不及,使她無力抗拒,整個人已如飛蛾撲火,化成灰燼......
  
  "瞧瞧你現在的模樣,你還敢說你不要!"國舅爺吸吮著早已堅挺的蓓蕾。
  
  "啊......啊......"項翎不禁失聲呻吟,快感一陣陣湧上心頭。
  
  "叫得真好聽,我的小心肝。”國舅爺將手滑進裙襦裏。
  
  指頭從褻褲一角鑽進去,項翎不經意地將大腿敞開,方便他探觸秘境。
  
  這時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原以為她會為他要娶妻而恨他、怨他,不再讓他享用她的身體,但現在她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當她打開雙腿迎接他時,她自我蒙蔽的感情也同時打開,她還是愛他的,而且深愛著他,好深、好深。
  
  他的手指讓她瘋狂,強而有力,帶著粗野的意外,使她體內漫出蜜汁。
  
  "嗯......嗯......"隨著小核不斷被旋弄,項翎發出野貓般的吟哦聲。
  
  "舒不舒服啊?”國舅爺一手撩撥,一手褪去自己的褲子。
  
  "求你......"項翎雙手放在自己的褻褲上,扭動著臀將它慢慢脫去。
  
  "求我什麼?"國舅爺抵著花門,不肯深入,只是來回滑動。
  
  在激情的衝擊之下,她的唇下意識地攫住他的唇,舌頭試探性地卷起他的舌,他幾乎用全身熱烈地反應她,吸吮著她的下手,撫摸她的身軀,撩撥她的花心,將她推向爆炸的邊緣。
  
  項翎弓起身子,嬌嗔地呼喚:“國舅爺......"
  
  "叫我子歆!"國舅爺將她雙腿提到肩上,做出蓄勢待發的姿勢。
  
  "子歆......子歆......"項翎感到花口門戶大開,花瓣綻放開來。
  
  "心肝,我來了。”國舅爺猛力地撞進她桃花源的核心。
  
  整間香閣裏,充斥著吟聲、喘聲、和床腳搖動的聲響......
  
  抽送數百回之後,他的身體一陣顫慄,激狂的洪水沖進她的體內,將她淹沒,兩人一起到達山之巔,雲之端,快樂的至高點......
  
  在一次雲雨後國舅爺仍將男性象徵留在花心裏,小心翼翼地翻轉身子,換他在下,她在上。
  
  昨晚,國丈的話惹他心煩,原本就不勝酒力的他,喝得醉醺醺地在亡母面前呼呼大睡,睡到午後才醒來,一回到府中,又忙著皇后妹妹明天要回來的事,一直到子夜才抱到軟香柔玉,說什麼今晚都要玩個三五次才足夠。
  
  然而在他身上的項翎,卻若有所思,心想這樣的夜晚已經不多了,以後他恐怕不會常來探望她了,他的身體,他的威猛,都將離她遠去,心頭一陣悲傷湧起,不爭氣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他厚實的胸膛上......
  
  "你怎麼哭了?是誰讓你心煩?"國舅爺輕?她的下顎。
  
  "你。”項翎吸了吸鼻,卻吸不掉眼中盈滿的悲光。
  
  "我怎為了?剛才不夠努力,沒讓你滿足是不是?"國舅爺捉弄的調侃。
  
  "你要娶相國千金為妻,這事是不是真的?"項翎向他求證。
  
  "是誰告訴你的?"國舅爺拉長了臉,神情回復了冷酷。
  
  "你打死我,我都不會透露半點口風。”項翎嘟抿著嘴。
  
  "我猜是花媚娘,興風作浪一向是她拿手的本領。”國舅爺一口咬定。
  
  他太瞭解花媚娘了,以前對她疼愛有加,所以對她在府中收買奴僕做眼線、設計害人等事,他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之前霽梅閣的霜妾就是因為中了花媚娘毒計,在花園散步時,巧遇被安排到府中?花媚娘做畫,青梅竹馬的情郎,兩人才會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雖知道是花媚娘搞的鬼,但霜妾還是把持不住自己,才會落入陷阱,他理所當然的懲罰霜妾,所以將她送給莽夫,把她的情郎打殘雙腿。
  
  不過。花媚娘歪腦筋動到項翎身上,簡直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他眼中迸射出的殺氣,項翎壯著膽子,“不關她的事,是我偷聽你和國丈談話。”
  
  "你的武功有好到讓我察覺不到嗎?"國舅爺質疑。
  
  "你當時在盛怒中,耳力退步了。”項翎面不改色地辯道。
  
  "算了,我不追究就是了。”與其聽她狡辯,還不如直接找花媚娘算帳!
  
  "你為什麼要娶相國千金?”項翎真以為國舅爺爺變得寬宏大量了。
  
  "我娶相國千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國舅爺冷聲道。
  
  "你愛她嗎?"項翎極小心謹慎的問,仿佛答案會要了她的命。
  
  "不愛,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沒見過。”國舅爺手指輕旋柔嫩的山峰。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她?”項翎放心似的松了口氣。
  
  "國丈要請皇上做主賜婚,我不能拒絕。”國舅爺扯撚著變硬的乳暈。
  
  "萬一她長得很醜,你怎麼辦?”項翎強忍著他在她身體所製造的歡愉感,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讓她做一輩子的處子寡婦。”國舅爺又彈又拉,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軟香溫玉上。
  
  "萬一她長得很漂亮,你會怎麼待她?"項翎神情緊繃。
  
  "白天玩你,晚上玩她。”像相國千金這類家教甚嚴的名門淑女,從小在儒學的薰染下,視白天辦事有違禮教,晚上辦事也得像啞婦般不能應答。這種不解風情的淑女,國舅爺只要一想到,心就涼了半截。
  
  還是白天辦事好,項翎肌白膚嬌,摟在懷中,一面看一面做,胯下之物自然又堅又硬,又粗又大,再加上每每到緊要關頭,她星眸半張半閉、舌尖欲收微吐、吟聲甜美好聽,皆能助長他的雄威,如魚得水。
  
  想著想著,潛藏在花心裏的巨物如聽到春雷般乍醒,蠢蠢欲動了起來。
  
  項翎感到體內一陣騷動,心裏正不高興國舅爺腳踏兩條船,一個退縮,兩性象徵分了開來......
  
  "過來,我要進去。”國舅爺以為她是不小心移開身。
  
  "我好煩,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了。”項翎翻過身,佯裝困了。
  
  "你放心,就算我娶了相國千金,你仍然是我的侍妾。”國舅爺了然的安撫。
  
  "我才不做你的侍妾。”項翎的聲音充滿頑強的叛意。
  
  "那你想做什麼?一品夫人?”國舅爺從後握住她的雙峰。
  
  "我沒有,我自知我的身分高攀不上皇親國戚。”項翎賭氣的說。
  
  "你能有這種認知最好,我是國舅爺,你是一般民女,能做我的侍妾已是你祖上燒了好香,你才能有此福分。”國舅爺以雄壯的男根摩挲著她渾圓的臀瓣。
  
  這句話終於迫使她看清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心情,她不願做他的侍妾,是因為她害怕像其他侍妾那樣,被他冷落,被他?棄,她想要永遠陪在他身邊,她想要個名分,也想要孩子......
  
  她希望自己與國舅爺能如詩經所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是她配嗎?一品夫人的頭銜,罪犯之女能覬覦的嗎?
  
  她承認這種心態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要想那麼多了,我要燕好。”國舅爺貪婪地上下其手。
  
  "我沒心情做。”項翎膝蓋彎曲夾緊雙腿,像只蝦子般瑟縮著身體。
  
  "你搞清楚,想做我的侍妾,不管白天黑夜、不管生病健康,你都得有隨時滿足我的心理準備。”國舅爺硬是將手火在項翎的腰際,一個拉扭,她臀部高高地翹起來,雙腿則被大大地拉開。
  
  項翎堅決著“放開我,我不做侍妾,我想回家照顧父母一輩子。”
  
  "你捨得過沒有我的日了嗎?"國舅爺粗獷地搓揉花心。
  
  "捨得。”項翎的幽口像氧氣不足而浮上岸的魚嘴,不停地開開闔闔。
  
  "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國舅府。”國舅爺猛地進入洞內。
  
  "你無權限制我的行動!"項翎順勢向前一倒,臀部翹得更高。
  
  "到現在你還搞不清楚,你已經是我的禁臀了。”
  
  "我不是......"項翎用顫抖的聲音否認。
  
  "你是,從你踏進國舅府的第一步,就註定了你的命運。”
  
  隨著國舅爺如野獸般的騎騁,項翎的頭髮、乳房和身體也如波浪般擺動,他毫不溫柔地抓住搖擺中的乳房,驅使她迎合他杆奔的節奏,他似要發洩怒氣,抽送的動作越來越強,幾乎撞痛了她的花心......心
  
  不僅是花心,連她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她想要的是愛,他卻給她性,兩者的差距猶如天壤!
  
  昨夜的疲累,使得項翎雙腿發軟,連路都走不穩。
  
  近午,一對紅衣太監緩緩騎馬而至,到了門口,下了馬將馬交給小廝接去喂水飼草,然後站在門口兩列靜待,陸陸續續接連來了十數對太監,情形都一樣,府中之人,除了國丈和國舅爺外,其餘早已跪在路旁等候。
  
  大家都垂著頭,不敢東張西望,恭敬地等候鳳輿的到來。
  
  忽聞絲竹罄樂傳來,一對對高舉龍旌鳳霎、雉羽夔頭的太監引路而來,後面跟著的是提著鑲金玉爐、雕鳳花籃的宮女,再來是八個強壯的太監?著鳳輿緩緩行來,後面接著的是樂隊和御林軍,場面浩大。
  
  這時已是太陽下山,人家都沒吃沒喝,跪趴在日頭下,個個早已頭暈目眩,但幸好皇后只召見國丈和國舅爺,所以其他閒雜人等都必須待在房內,以免驚擾到皇后聖駕,這可是會使腦袋搬家的大罪!
  
  第二天天微露曙光,項翎起了個大早,想去摘取飲了朝露的百合,插入房中水瓶內。
  
  遠遠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項翎興高采烈地人叫:“薇主子!"
  
  "你在叫我嗎?"身影優雅地轉過來,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項翎直覺以為她是宮女。
  
  此女子實際上乃是當今皇后,國舅爺的妹妹,平易近人、氣質清新,宮服之外,喜穿樸素綢衣,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沒有,看起來就像是個好善樂施人家的姑娘,因早晨天涼露重,皇后在衣服外披了件昭君套,遮住了傲人的乳波,所以項翎一時沒將她和皇后聯想在一起。
  
  皇后好奇問道:“無妨,聽你口氣,這個像我的人也住在國舅府裏是不是?”
  
  "是住在湘竹閣的蕭詠薇,不過她年紀比你大很多。”項翎老實的說。
  
  "她有多大年紀?”皇后蹙著眉,一副想不透的模樣。
  
  "四十幾歲。”項翎透露,倒不是她多嘴,而是薇主子不在乎公開年齡。
  
  "國舅爺怎麼會有年紀大的可以做他娘的侍妾?"皇后頗不以為然。
  
  "國舅爺向來是來者不拒,青菜蘿蔔他都收。”項翎開玩笑的說。
  
  "說的也是,男人一向不揀食,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皇后微微一歎。
  
  "你眼睛紅紅的,為什麼在這兒哭?"項翎看了不禁出言詢問,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愛的男人,有了別的女人。”皇后眼神眺向天空,不讓淚落下來。
  
  "我也是,這真是一個令人傷心的俗世。”項翎感同身受。
  
  "跟你聊了數句,還沒問你是——”皇后問道。
  
  "我是住在霽梅閣的項翎,這裏的人都叫我翎主子,不過我家鄉的人都叫我比目魚。”項翎越看越喜歡眼前的宮女,連自己的糗事都拿出來講。
  
  "你喜歡吃比目魚,所以才有這個外號對不對?"皇后像在猜燈謎。
  
  "不是,在來此以前,我沒有胸部。”項翎俏皮地吐了吐舌。
  
  "我懂了,你現在有胸部,想必是‘牡丹寶典’的功勞,國舅爺居然肯把‘牡丹寶典’用在外人身上,可見你對他一定很重要。”皇后的黑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笑容十分暖昧。
  
  "可是他就要娶相國千金了,我真擔心他有了新歡,會忘了舊愛。”
  
  "天底下的烏鴉,沒有一只是白的。”皇后忿忿不平的說。
  
  "我現在只求菩薩保佑,相國千金別長得太漂亮......"項翎雙手合十祈求。
  
  "菩薩恐怕沒辦法保佑你,相國千金長得非常美麗、知書達理、溫柔婉約。”
  
  "那我慘了!我恐怕要回家做一輩子的孝女了!"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廣州城,所有同情“藏龍鑣局”際遇的街坊鄰居,取了個新外號——敗家女。
  
  "我也是,我的夫君恐怕會休了我!"皇后歎氣。
  
  "夫君!你結了婚還能做宮女......"項翎杏眼圓睜。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宮女,我是國舅爺的妹妹。”
  
  "皇后!請恕民女造次,跟你胡言亂語。”聽完她的澄清,項翎立刻跪地請罪。
  
  皇后親切地拉起項翎的身子:“平身,不知者無罪。”
  
  知道皇后的身份之後,項翎無法再像先前那樣暢所欲言,本想告退,但皇后不許,她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寂寞的女人,身邊有那麼多人環伺,卻無一人可說心事,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會傳至皇上耳中,伴君如伴虎,不得不謹言慎行。
  
  然而她越看越喜歡項翎,看得出她幾乎毫無心眼,唯一的心眼大概就是國舅爺,那是因為愛,畢竟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她完全可以諒解,她此刻的心情和項翎一樣,都是擔心情人——移情別戀。
  
  兩人既是同病相憐,皇后決定放下身段,將心事向項翎娓娓訴出......
  
  一聲哀歎,皇后將滿腹的委屈化做一縷輕煙,幽然吐出。
  
  "皇后,恕民女大膽,你怎麼一臉憂愁?"項翎關心的問道。
  
  "最近高麗國進貢一名公主給皇上,她身上有股香味,皇上喚她溫柔鄉,此後皇上鮮少來昭陽宮,夜夜都寵倖著高麗公主......"說到傷心處,皇后哽咽地不能言語。
  
  "皇后,恕民女大膽,她有體香,你有波霸,你並不輸她。”
  
  "你有所不知,我以五蘊七香湯浸身三夜,皮膚自然也散發了香氣,差宮女請皇上移駕昭陽宮,睡到一半,皇上忽說,她雖波不如我,美不如我,聰慧不如我,但她在床第之間比我知情趣,是以皇上最後還是離我而去。”
  
  "皇后,我瞭解了,恕民女直言,皇上是希望你在床上放浪一點。”
  
  "我乃一國之後,母儀王下,我怎能像尋常女子淫聲蕩叫!"皇后面露難色。
  
  "話是沒錯,而皇后你畢竟是個女人,而皇上是個男人,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世人皆知,楊貴妃能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完全是因為她夠浪,如果皇后連在床上都講究端莊,昭陽宮勢必會成為冷宮。”項翎一口氣說完。
  
  皇后聽得很仔細,頻頻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回宮之後我必會加以改進。”
  
  "皇后你何不將‘牡丹寶典’帶回宮中助興?"項翎提出建議。
  
  "這......"皇后的臉龐飛上一朵紅雲。
  
  "寶典乃皇后娘家傳家之寶,民女有緣窺看,實屬祖上積德。”項翎深知跟皇后說話必須注重文字修飾,故咬文嚼字的說:“寶典分上下二部,上部乃養身之道,下部則是閨房之趣,此寶典乃女性書籍,皇后娘家並無其他姐妹,所以民女大膽建議,這本寶典理當早日收藏。”
  
  皇后排斥道:“春宮冊子,是不祥之物,會玷辱昭陽宮。”
  
  "皇后你有此想法就不對了,寶典開章明義:女人最大的幸福是婚姻幸福,色衰性池乃女人之大忌,故創此寶典。”項翎如數家珍的背誦,“此外下部有言,要讓夫君弁行房時威猛無比,妻戶需放開矜持,與夫君做到一起看春意、讀淫書、聽騷聲,夫妻生活必可幸福美滿。”
  
  "你和國舅爺有照著‘牡丹寶典’行房嗎?”
  
  "是的。”項翎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效果可好?”皇后明知這一問有失身份,但她克制不住便脫口而出。
  
  "國舅爺每回抽送可達千次。”項翎羞紅了臉,心頭湧上一陣甜蜜。
  
  "這麼厲害!”皇后清亮的黑瞳閃了閃,芳心蠢蠢欲動。
  
  "為了贏回皇上,皇后你就試試看。”項翎鼓勵的說。
  
  "若真能挽回皇上的心,他日我必會重賞你。”皇后頷首。
  
  "民女不求任何賞賜,民女只願上蒼保佑皇后快樂。”項翎誠懇的說。
  
  "你真是個好女孩,國舅爺一定非常愛你。”皇后語帶祝福之意。
  
  項翎沒有出聲,他不知道,她懷疑國舅爺對她有“非常”愛嗎?
  
  她只感覺到,一點點而已......
  
  皇后只在國舅府停留了兩日,便歸心似箭的起駕回京。
  
  國丈則留在府邸,廣發武林帖,表面上是邀請江湖各派掌門前來國舅府食宴,其實是要從他們之中,找出適合做征西將軍的人才,帶回朝廷,交差了事。
  
  不過,來參加者寥寥可數,而且都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大門派,像是少林、丐幫和武當等掌門,自知領兵作戰並非易事,惟恐誤國誤民,皆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出席,為此國丈氣急敗壞,親自上各門派興師問罪去。
  
  就這樣匆匆又過了半個月,因為國丈住在府中,國舅爺經常故意外出,兩人生相避不見面,國舅府顯得冷清許多。
  
  這日,項翎和薇主子在後園涼亭下圍棋,下到一半,項翎感到一陣噥惡湧上喉嚨,起身衝向一旁的草茵嘔了起來。
  
  "你怎為了?"蕭詠薇尾隨她身後,以手心輕順著她的背。
  
  "大概是吃壞肚子。”項翎歎了口氣,從衣襟裨取出預備的手絹。
  
  "翎主子,你的經期最近可有來?"蕭詠薇心中卻有別的想法。
  
  "沒有,算算日子,好像有一個多月沒來了。”項翎一邊拭嘴一邊說。
  
  "國舅爺可有在你體內播種?"蕭詠薇柚絲剝繭。
  
  "什麼叫播種?"項翎睜大明眸,裏面滿是天真和無邪。
  
  "就是國舅爺身子一軟,在你體內射入熱熱的液體,那種液體會讓女人懷孕。”蕭詠薇以平常的口吻說,在一般家庭,這種知識,做娘的絕對不會在女兒未出嫁以前傳授,難怪項翎什麼都不懂。
  
  不懂保護自己,不懂巫山雲雨,不懂落紅破瓜,不懂懷孕生子......
  
  原本只是—個單純的願望,為了長胸而來到國舅府,卻因不懂而落入陷阱,等到弄懂時,生米已煮成熟飯,她成了國舅爺的禁臠,但蕭詠薇不解,國舅爺大費周章地騙奪她的身體,跟他過去霸王硬上弓的記錄,大相徑庭的原因何在?
  
  他在佔有她身體時,為什麼還想要她的心,她的情?
  
  這麼做的原因,蕭詠薇左思右想,只想到一個答案,那就是——愛。
  
  唯有愛,才能讓國舅爺從粗暴變溫柔,從蠻橫變多情......
  
  項翎摸著肚子,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不太相信地喃喃自語:“怎麼會?"
  
  "翎主子你至多僅懷孕一個多月,當然看不出個所以然。”
  
  "真的嗎?"項翎怔怔然,她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心理準備。
  
  "為求慎重起見,我看得請大夫來把把脈。蕭詠薇拉著項翎的手走回涼亭。
  
  "不,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項翎阻止道。
  
  "可是你的肚子會一天一天隆起,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我想先試探國舅爺對侍妾懷孕有什麼看法?然後再做定奪。”
  
  "懷孕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為何反而滿面愁容?"
  
  項翎不安的問:“我當然高興,我擔心的是別人的反應,薇主子,你在國舅府待了兩年,對國舅爺比較瞭解,依你的推算,你覺得他對我懷孕之事會作何種反應?"
  
  "他......我不知道。”半晌,蕭詠薇洩氣的說。
  
  "不管國舅爺怎麼想,但相國千金能夠容忍這件事嗎?”想到此,項翎更愁了。
  
  這個問題,讓蕭詠薇的臉上出現悲戚之色,她泣然道:“世上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會喜歡妾生的孩子,就算妻子不能生育,她也不會把妾生的孩子視如己出,她只會怨恨上天對她不公,並把這股怨氣發洩在小孩身上。”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誰要敢傷害他,我就跟誰拼命,不管他是相國千金,還是國舅爺......"一想到這個尚未成形的小生命,將有可能不受歡迎,項翎的心不由自主就痛了起來。
  
  蕭詠薇打氣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薇主子你人真好,跟皇后一樣,跟你們說話可以減低我的憂悶。”
  
  "你見到了皇后?"蕭詠薇眼底閃過一抹母愛的光輝。
  
  "嗯,她跟你長得有七分相似。”項翎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
  
  "皇后都跟你聊了些什麼?"蕭詠薇打探。
  
  "情字......"項翎將聊天的內容從頭到尾說一遍。
  
  "天底下最苦的事,莫過於為情所苦!"蕭詠薇感觸地歎了口氣。
  
  "不知道,牡丹寶典有沒有效?"
  
  "只要皇后肯放下身段,配合寶典,絕對沒有問題。”
  
  "薇主子,聽你口氣,好像你對寶典了若指掌!"項翎起了疑心。
  
  "我是聽說的,傳說寶典能讓醜婦變美,冷婦變熱,連弱夫都會變勇。”
  
  蕭詠薇這麼輕描淡寫幾句,倒教項翎不再疑竇,心服口服。因為她是過來人,知道寶典的好,寶典不僅讓她胸部長出來,雖然形狀不偉大,但像山雞肚裏破出來的嫩蛋,彷佛輕輕一壓就會壞掉那般,令國舅爺愛不釋手,再加上寶典下部的春宮圖,也的確讓她和國舅爺辦起事來飄飄欲仙......
  
  "真可惜,當時我應改接受皇后要賞賜我的事。”
  
  "你可以主動向皇后要求賞賜,求她讓你教養這個孩子長大。”
  
  "對呀,這真是個好主意。”項翎總算開懷了,她有辦法進到國舅府,自然也會想到辦法潛入後宮,跟皇后再見一面,當面請求。
  
  蕭詠薇織夢的說:“皇后會許你留下孩了,並給你很多金銀珠寶,到時候就算國舅府容不下你,你也可以抱著孩子回家跟父母團聚。”
  
  "我爹爹他......"項翎的煩惱,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他怎為了?"蕭詠薇焦急的問。
  
  "他受我拖累,現在在邊疆以帶罪之身充軍。”
  
  "糟——他是個罪犯!"蕭詠薇臉上的血色頓時流失,如鬼慘白。
  
  "薇主子你別嚇我,我爹是罪犯會怎麼樣嗎?"項翎徨惶驚叫。
  
  "總之,你爹和懷孕的事,千萬不能給第二個人知道。”蕭詠薇低聲說道。
  
  但她們誰也沒料到,項翎那聲驚叫,恰巧被路過的萍兒偷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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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你是誰?為何擅闖霽梅閣?"喜兒擋在門口,雙臂如螳臂擋車。
  
  "滾開!別擋在門口!"國丈怒不可遏地來到霽梅閣。
  
  "老伯伯,香閣是男人禁地,請你快離開,否則休怪我無禮。”喜兒卷起衣袖,做好攆人的架勢,府中奴僕上百名,喜兒負責霽梅閣,活動的範圍有限,不是到廚房替翎主子取食籃,就是到洗衣場洗翎主子的衣物床被,再不然就是陪著翎主子到花園散步,幾乎沒經過大廳,自然也就沒見過國丈。
  
  "放肆!"國丈硬要闖,他不會武功,所以當下被喜兒反手擒拿。
  
  "老伯伯,對不起,弄痛你的手,只要你答應我馬上離開,我就放了你。”
  
  "該死的奴婢,我絕不會饒過你的。”國丈咬牙切齒的吼道。
  
  "喜兒你快放手,他是國丈大人啊!"總管滿頭大汗地趕來。
  
  "對不起,國丈大人,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喜兒嚇得跪在地上不斷發抖。
  
  "總管去叫人來,把她帶下去,將眼珠子給我挖出來。”國丈下令。
  

  "慢點!國丈大人高抬貴手!"項翎根本不在閣內,她剛從湘竹閣回來。
  
  因為喜兒和她都不知道怎麼度過害喜的這段日子,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所以這幾天她都到湘竹閣,由有生子經驗的蕭詠薇秘密照顧她。
  
  也許是和喜兒心靈相通的緣故,她人在湘竹閣,卻眼皮跳個不停,所以很快就從湘竹閣告辭回來,剛好看到國丈大發雷霆......
  
  "你有什麼資格管本國丈懲罰奴才?"國丈眼神銳利無比。
  
  "奴家不敢,奴家只是希望國丈大人大量,小小奴婢不值得國丈動怒。”
  
  項翎小心翼翼回答,但她看得出來國丈的眼神中,有股欲置她於死地的殺機。
  
  冷哼了一聲,國丈輕蔑道:“你倒很會說話嘛,子歆大概就是被你這張甜臉巧嘴給迷惑了,但憑你三言兩語就想打消我挖掉這個沒規沒矩奴婢的眼睛,吟,你也太高估你自己的魅力了。”
  
  "國丈大人,喜兒不是有意冒犯您,實在是國舅爺有令,任何男人都不能來香閣,所以喜兒抓住你是盡忠職守,可以說一點錯也沒有。”項翎好聲好氣的說。
  
  "她扭痛了本國丈的手,不是她的錯,那你說是誰的錯?”
  
  "誰都沒有錯。只是一場誤會。”
  
  國丈一時語塞,他不是不知道兒子在府裏閑著無聊沒事幹,還搞出一大堆規矩,比祖先原先所訂下的家規,足足多了兩百條左右,而香閣的規矩不勝枚舉,男人不能進,侍妾不能互往,戌時點燈焚香,子時以後丫鬟也不能進......
  
  規矩多,罰則更多,稍不留神,犯了規,杖棍和皮鞭都是處罰的工具。
  
  如果真鬥起嘴來,害他手痛的責任,最後一定落到子歆頭上!
  
  他是萬萬不可能處罰子歆,看來這事只好不了了之。
  
  見國丈臉色放緩,項翎問道:“國丈今日大駕光臨霽梅閣,不知所為何事?"
  
  "總管,把藥包拿給她。”國丈使了個眼神。”
  
  "這是......"從總管手上接過藥包,刺鼻的中藥味令項翎納悶。
  
  "打胎藥。”國丈的聲音冷如會刮傷人的寒風。
  
  "不!"藥包霎時如燙手山芋,被項翎嚇落到地上。
  
  "賤人!把藥包揀起來!"國丈一怒之下,出手摑了項翎一記響亮的耳光。
  
  "奴家不要!"項翎的臉頰又燙又脹,但她仍不屈不撓,抵死不從。
  
  "大膽!你知道反抗我的命令會有什麼下場嗎?"國丈殺氣騰騰的威脅。
  
  "國丈大人,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長孫,你真忍心殺他?"項翎反逼。
  
  "孽種!不要也罷!"國丈不屑地撇了撇嘴唇。
  
  "你不要,我要,就算要我拼命,我也要保護我的孩子。”
  

  "你想凡更好,府裏少了一隻狐狸精,我樂見其成。”國丈風流的說。
  
  此時國舅爺渾厚的聲音從大家的身後傳來:“爹你在這兒幹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國丈和項翎之間,總管和喜兒嚇白了臉,瑟縮在一旁,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藥包,然後將目光移到國丈臉上,冷睨了一眼,再轉向項翎,一看到她臉上鮮紅的五爪印子,只見他額上的青筋隱隱暴動......
  
  "替你擦屁股。”國丈不客氣的說。
  
  "我的屁股乾淨的很,不需要你擦。”國舅爺反唇相譏。
  
  "還說乾淨!你居然糊塗地讓一個罪犯的女兒懷孕!"國丈嗤鼻。
  
  "罪犯?”國舅爺眯著眼,一道冷光射向項翎,後者幾乎在那一刹那心碎。
  
  "我調查的很清楚,他爹因殺人罪而發配邊疆。”國丈言之鑿鑿。
  
  其實,消息是由萍兒先說給花媚娘聽的,花媚娘雖然失寵,但為了贏回她的地位,她要知道更多對她有用的消息,所以出手比以前更大方,?此萍兒發了一筆橫財,賺進了五百兩,而得到這天大好消息的花媚娘,自然是趕緊將消息散播出去。
  
  國舅爺反應冷淡的說:“那又怎麼樣?妓女還不是懷過你的骨肉!"
  
  "住口!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是不是?"一陣胸悶,國丈急忙捂住胸口。
  
  "你不想氣死,就不要管我的事。”國舅爺拉下臉,對他爹的難過視若無睹。
  
  "你愛玩多少女人,我才懶得管,怛懷孕的事我非管不可。”
  
  "你越想管,我就越要跟你唱反調。”國舅爺頑固的反駁。
  
  一瞬間,四下變得好靜,國舅爺公然與國丈作對,簡直是把國丈的老臉踩到鞋底理,國丈氣了半晌吭不出聲,大家也嚇得連氣都不敢喘,直到國丈歎了口氣,打破尷尬的說:“你想清楚,你的妻子,你未來的孩子,說起來也是皇上的姻親,他們該有什麼樣的身分地位,才算是不辱沒皇上......"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樣?"國舅爺沒耐心聽長篇大論。
  
  "叫她把地上那包藥立刻揀起來。”國丈瞪著項翎說。
  
  "你們都不棟,我揀好了。”國舅爺彎下腰,將藥包拾起後當球玩。
  
  "不光是揀起來就了事,我還要親眼看她熬成湯汁,喝下去......"
  
  "你夠了沒!我會叫她喝,你去忙你的事吧!"
  "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千萬別心軟。”國丈不放心地再三口叮嚀。
  
  國丈離去,其他人還是身體僵如木頭,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原地。而人在氣頭上時,看到什麼都會覺得礙眼,終於國舅爺怒不可抑,大聲吼道:“除了項翎,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
  
  總管和喜兒飛也似的奔跑離去。
  
  項翎忪忪地看著國舅爺,所接觸到的是一雙比國丈更冷、更狠的眼睛......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懷孕了?"國舅爺冷冷地問。
  
  "三天前我一直嘔吐,是薇主子看出來的。”項翎低聲回答。
  
  "這件事,你為什麼不來告訴我?"國舅爺十分不滿竟在這種情形下被告知他要當爹了。
  
  "我找不到機會說......"項翎吞吞吐吐,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國舅爺咄咄逼人:“我每大晚上都到霽梅閣,那麼多機會,你為什麼不說?"
  
  "可你來就倒頭睡覺,我哪有機會對你說。”項翎可憐委屈的說。
  
  "你沒機會對我說,卻有機會對蕭詠薇和喜兒說......"國舅爺忽地咬住下唇。
  
  雖然他及時發現這句話洩露了他正在吃醋的心情,但想收口已來不及了,他看到項翎嘴角泛起驚喜的笑意,他的心中同時也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光是在床上滿足她,對他來說已經不夠,他多麼希望時時刻刻看到她快樂的模樣......
  
  "你吃醋了!?”項翎捉弄的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戳破他冷酷的假面具。
  
  "我從來不吃酸的東西。”國舅爺顯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習慣被人看穿。
  
  "我現在好喜歡吃酸的,而且越酸越好。”項翎得意忘形。
  
  "去把喜兒叫來,照國丈的意思,把藥煎了。”國舅爺回到主題上。
  
  "你真的要打掉我的孩子嗎?"項翎的眼睛一下子充滿了淚水。
  
  老天爺作證,他好想好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當初在她身體裏留下種子,他就是希望能有結果,但她不該隱瞞有關她爹的事,若他早知道這事,他不會讓她懷孕,因為皇上會怪罪下來......
  
  國舅爺心一橫,決定以最難堪的辭彙,說出他反對她生下孩子的理由,“我的孩子跟未來的皇子是表兄弟,而你沒資格生這種高貴的孩子。”
  
  淚無聲的落下,項翎可以忍受自己受辱,但肚子裏的孩子終究是條無辜的牛命,虎毒不食子啊,她半是責怪半是懷疑的說:“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你是罪犯的女兒......"國舅爺森冷地拉下臉。
  
  "我爹是被陷害的,他沒有罪,他不是罪犯。”項翎急聲解釋。
  
  "他若沒有罪,你家為何無人上訴??何不讓沈冤昭雪?"國舅爺反詰。
  
  "罪其實是我闖的,我爹只是替我頂罪。”項翎羞愧地說。
  
  "有罪之人是你,這麼一來,你更不能懷我的孩子。”
  
  "那我該怎麼辦......"項翎失魂落魄地喃喃自問。
  
  "把孩子打掉,我仍然會好好地疼你。”國舅爺欲伸出手。
  
  "你別碰我,”項翎閃身躲開,雙臂緊抱著自己,眼神充滿恐懼和怨恨。
  
  "今晚我叫趙嬸將藥包煎給你喝。”國舅爺拂了拂袖,作勢要離開。
  
  "你要殺我的孩子,就先殺了我。”項翎攔住他的去路。
  
  "現在在你肚子裏的,根本不能算是孩子,只是一灘血肉而已,沒有所謂的殺不殺,你別把我看成像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國舅爺感到胸腔有股撕裂的疼痛。
  
  "碰”地一聲,項翎忽然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拜手,將國舅爺視?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苦苦哀求,“國舅爺,我求你行行好,放我走,我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行,你只要一離開國舅府,難保國丈不會斬草除根。”
  
  "那我求你保護我,我願做牛做馬換取我孩子的安全。”
  
  "項翎,只要你把孩子拿掉,不用做牛做馬,我會疼你如掌上明珠。”
  
  項翎見國舅爺心意已決,求也是白求,她驕傲地站起身,潑他冷水的說:“你用再多的甜言蜜語,或是威脅恐嚇,都不能阻止我生下他的決心。”。
  
  "我不管,除非我死,不論有多困難,我都會把他生下來的。”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是要在孩子出生之後,眼睜睜地看著皇上下聖旨,賜他死,還是在他未成形以前,沒有痛苦地離開人世?"國舅爺狠下心來下了最後通牒。
  
  "皇上為什麼要剝奪地生存的權利?"項翎百思不解。
  
  "不管是你或是你爹,你們之中只要有一人是罪犯,皇上就不會允許未來的皇子跟血液裏流著罪犯因數的孩子做表兄弟!"國舅爺歎口氣,再次說明。
  
  美其名他是皇上的舅子,其實他們真正的關係是主子與奴才,全天下的人都可說是皇上腳下的奴才,只要惹皇上不高興,不但誅連九族,連皇后也會被打人冷宮,他怎能為了一己之私,牽連上千條人命......
  
  所以他只能痛苦地選擇,以他兒一命,換千條人命!這點,項翊很快就想到了,她傷心欲絕地哭出聲:“嗚嗚嗚......"
  
  "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就糟了。”國舅爺安慰地撫摸項翎顫抖的後背。
  
  “我的身子壞了,孩子自然保不住,不是正合你意嘛!”
  
  "項翎,除了孩子不能生之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可笑!除了孩子之外,其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包括我也可以不要嗎?"國舅爺心揪緊的問。
  
  "是的。”項翎無意識地點點頭。
  
  "算你狠!”國舅爺聞言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萍兒伸長了脖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霽梅合的窗外窺探。
  
  她發現,知道翎主子越多秘密,她越有銀子可賺,現在不僅是媚主子有賞,就連國丈也暗示所有的下人把那只狐狎精趕出國舅府,誰就有大把白花花的銀子賞賜,如今看來,這個賺錢的大好機會,正好落到她頭上——
  
  昨天國丈到霽梅閣大鬧之後,沒多久國舅爺就像發了瘋似的,下達一大堆工作指令,要大家子時過後才能上床,寅時就得起床,弄得人人力竭,個個神疲,但誰敢埋怨,為了生活,咬著牙也得做。
  
  寅時一到,萍兒拿著掃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掃圍牆外環的落葉時,忽然一個年輕男子靠過來,自稱是翎主子的哥哥,以恭謙的語氣詢問翎主子的近況......
  
  閒聊幾句之後,萍兒判斷年輕男子不像壞人,靈機一動,心生一計,掃把也不要了,隨意放在路上,自掏腰包,拉著年輕人到剛開的市集貿了十斤的米,要年輕男子扛著米和她一起進入國舅府,並向守門的人誆稱他是米店的新夥計。
  
  為了避人耳目,她叫年輕男子到竹林中等候,她則來霽梅閣請翎主子過去與他相會,然後她會以把風?由,偷聽他二人說話,若他二人有姦情發生,她正好可以向國丈通風報信,從此以後她就發了,哈哈哈!
  
  就在她越想越得意時,窗裏傳來項翎的聲音:“是誰在外面?"
  
  "翎主子,是我,萍兒,我能進來嗎?"萍兒回應。
  
  "你有什麼事嗎?"項翎下床打開房門,臉上淺留著淚痕。
  
  "有一個自稱是你兄長的男人在竹林中等你。”
  
  "萍兒,謝謝你的傳報,我馬上過去。”
  
  "我陪翎主子一起去,我去把風。”萍兒別有用心。
  
  "不用了,我叫喜兒陪我去就行了。”項翎拿起一件雪紡的罩衫穿。
  
  "喜兒姐姐來府中不過一個月,應付突發狀況時不如我行,還是我去比較好。”
  
  "好吧。”項翎不虞有詐,便答應了萍兒的要求。
  
  兩人疾步來到竹林,項翎一見到那英挺的身影,心中湧上一股親情的呼喚,急奔向前,視若無人地投入項翌的懷中,滿腹的酸楚與委屈全化作撲簌簌的眼淚,弄濕項翌衣服胸前大片......
  
  萍兒守在竹林外,但卻是眼睛緊盯著他們的動靜,耳朵豎起仔細聆聽他們的談話。
  
  項翌擁著妹妹,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有怨、有怒、有悲、有痛,但在此刻全都變成眸中流動的波光,一隻手順勢撫過妹妹的長髮,但當地觸碰到她身上輕飄的雪紡時,他整個臉扭曲變形,有如欲爆發的火山......
  
  突如其來的憤怒,使他將懷中的項翎推拒一臂之遙,並以批判的眼光審視。
  
  "哥,你怎麼來了?”項翎語音微微哽咽,仿佛淚水在她喉間打轉。
  
  "我用這兩條腿辛辛苦苦走來的。”項翌語氣充滿火藥味。
  
  "好端端的,你生什麼氣啊?”項翎對他無來由的怒氣感的莫名其妙。
  
  "你這個敗家女,大家都被你害慘了,你看起來卻像過得很快樂啊
  
  項翌以為她紅腫的眼睛是剛才灑淚的結果,沒看出她華麗的妝扮下,眼中有一抹惶苦傷痛,所以他才會如此不滿。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是娘叫我不要回廣州的。”
  
  "你看看你,穿得像狐狸精似的,你到底在國舅府做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做。”項翎垂低頭,回避項翌兇狠噬人的眼神。
  
  "你該不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丟臉去到洛陽來吧!"項翌極盡刻薄的說。
  
  "我沒說出我的家世。”項翎無奈地表示。
  
  "快說,你究竟在這兒過什麼樣的日子?"項翌逼問。
  
  "我是侍妾,國舅爺的侍妾。”項翎期期艾艾的道出她日前的身分。
  
  "糊塗!你以後怎麼面對爹娘!怎麼嫁人啊!"項翌槌胸跺足。
  
  "哥,不要再罵我了,科舉試考得如何?"項翎試圖將話題轉移開來。
  
  "我高中狀元。”項翌驕傲的說,但眼神卻流露相反的悽楚。
  
  "太好了,咱們家總算可以撥雲見日了。”項翎喜上眉梢。
  
  "不過,因為爹爹的緣故,狀元的領花被摘回。”項翌強忍心中的苦楚。
  
  "啊!都是我不好,連你也受我拖累!"項翎淚如雨下。
  
  "別哭了,其實我也有不好之處,整天只顧著讀書,完全不在乎你的感受,當初若能夠延後一年上京,將娘給的旅費先給你治胸,家裏也就不會發生變故,我的功名也可以明年再拿,但現在卻連以後想再參加考試的資格都沒了。”
  
  "不怪你,你和爹娘都沒有錯,是我太白私,為了美麗而闖下大禍。”
  
  "誰都不怪,怪天好了。”項翌手一拉,又將妹妹擁人懷中。
  
  "是啊,怪天害我不男不女。”項翎幽幽的說。
  
  其實她心中一點也不怪天,若不是天意,她不會來到洛陽,她不會見到國舅爺,她不會嘗到愛情的滋味,雖然兩人的情分已到了絕裂的邊緣,但這三個月以來得到的深愛縫絡,足以抵償後半生的冷清寂寞。
  
  一抹柔笑掠過她臉龐,愛上國舅爺,她今生了無遺憾了!
  
  "我剛才忘了說,妹子,你現在變得好漂亮。”項翌後知後覺的說。
  
  "謝謝你的讚美,哥,娘現在過得如何?”項翎雙頰緋紅。
  
  "瞧我讀書讀得腦袋越來越不靈光,娘病倒了,我是特地來叫你回家的。”
  
  "我......"項翎一時無法呼吸,胸口如被大石塊壓住,又悶又痛。
  
  "你在猶豫什麼?難道你捨不得這裏奢華的生活?"項翌倏地拉長了臉,一臉不悅。
  
  "不是的,我......"項翎難以啟齒,她怎能告訴他真相——
  
  她割捨不下的是人,是不該愛卻偏愛上的國舅爺......
  
  "你別再我呀你呀的,快跟我回去吧。”
  
  "我不能擅自出府,你先到城門口等候,我跟喜兒會馬上趕去。”
  
  反正遲早都要離開國舅府的,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唯有逃。
  
  在竹林外的萍兒大喜,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領到國丈大人的重賞。
  
  真是財星高照!鴻運當頭!天助她也!
  
  大廳裏,站了一排又一排的家僕奴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觀,議淪紛紛,但卻沒有人知道總管把他們全部叫來大廳做什麼。忽見國舅爺走進入廳,大家莫不提心吊膽,深怕又有倒楣的事要發生了。
  
  "有沒有人看見翎主子呢?”總管在國舅爺座位旁一站,目光掃視著大家。
  
  "沒有......"大家交頭接耳,答案卻令人失望。
  
  "趙嬸,翎主子今天有沒有到廚房?"總管指著名問。
  
  "一整個早上都沒看見她,而且喜兒也沒來端早餐。”趙嬸納悶。
  
  "那有沒有人看見喜兒?"總管再問。
  
  "沒有......"人家還是一徑地搖頭。
  
  國舅爺使了個眼色之後,總管潤了潤喉,以宏量的聲音宣佈:“有誰知道她們主僕二人的去處?國舅爺自有重賞。”半晌,見無人吭聲,總管又說:“今天早上,有誰看到他們主僕二人,國舅爺也有賞。”
  
  "我有看到。”萍兒終於按捺不住,貪財地舉起手。
  
  "你看到什麼?"不待總管追問,國舅爺迫不及待地自己發問。
  
  "今早路過竹林時,看到翎主子和一個陌生兒子在一起。”萍兒小心地道。
  
  國舅爺一個揮手,總管瞭解到手勢的含意,立刻說:“萍兒留下,其他人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幹活。”話畢,大家安靜無聲地退出大廳。
  
  "那個男子長什麼樣?"國舅爺冷聲的問。
  
  "年輕,而且相貌堂堂、風度翩翩。”萍兒實話實說。
  
  "你有沒有聽到翎主子跟那個男子說了些什麼?”國舅爺氣得握緊拳頭。
  
  "奴婢只隱約聽到翎主子叫他哥哥......"萍兒故意製造誤會。
  
  "可惡!”國舅爺上當,忿恨地拍打著椅把。
  
  "還有......"萍兒決心趁此機會,拔去眼中釘,肉中刺。
  
  "快說,還有什麼?"國舅爺暴喝,整個人兒近失去理智。
  
  "翎主子和那個男了擁擁抱抱,狀似親密。”萍兒加油添醋、煽風點火的說道。
  
  如同受到重擊般,國舅爺臉色慘澹,手指關節泛白地牢牢抓住椅把,周身被怒氣包圍,大廳仿若理伏了一種欲置人死地的殺氣,嚇得萍兒渾身直發抖,垂低著頭,深怕自己成了翎主子的替死鬼......
  
  沉重痛楚的悲痛在他胸中劇烈翻騰,他有一刻視線模糊了。
  
  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對她的愛有多深,現在她跟別的男人跑了,他感到失望,不,不只是失望,他感到遍體鱗傷、肝腸寸斷,全都是他的錯、若是世上有後悔藥的活。他願意用國舅爺的地位來換取。
  
  他可以容忍她因氣他、怨他、惱他、恨他而逃跑,—個人逃跑。
  
  但他絕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私奔,雙飛雙宿......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懷著他的骨肉離他而去,甚至還讓別的男人摸她的肚子......
  
  他咽不下這口氣,那個叫俊哥哥的,他發誓不論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
  
  "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早點告訴我?"國舅爺質問。
  
  "我不知道翎主子會跟那個男人私奔......"萍兒顫著唇說。
  
  "大膽!都是因為你知情不報,才會釀出此事。”國舅爺粗聲責怪。
  
  "國舅爺饒命,萍兒知錯......"萍兒跪在地上啼哭求饒。
  
  "總管!"國舅爺—聲大吼。
  
  "國舅爺有何吩咐?"總管頂著一頭冷汗跑來。
  
  "去把守衛統統叫來,我要問問他們,今天有沒有陌生男子進來?是誰帶他進來的?還有是誰放行的?"國舅爺交代,“這個賤婢,給我關到柴房裏三天三夜,除了水之外,其他的東西一律不准給她吃。”
  
  這是他對萍兒最大的仁慈,因為他先先說看見項翎有賞,現在發現萍兒是造成項翎不見的禍首,功過相抵,他不鞭撻她,只是讓她挨餓,算是輕饒她了!
  
  至於倒楣的萍兒,只能怪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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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23 00: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回到廣州城,項翎變得美豔動人、凹凸有致的消息,傳到縣太爺的耳中。
  
  他再次利用權勢,讓被摘下狀元花綾的項翌,連挑糞的工作都找不到,然後他脅迫藥鋪,不准開藥給項家人,就連賣菜賣肉的小販,也懼於縣太爺的淫威下,不得已把價錢提高,迫使項翎身上僅存的銀兩如流水般花盡。
  
  為了不讓外公外婆受到牽累,項翌硬是背著娘,到項翎以二十兩銀買來的破爛茅屋居住。每天一大早,項翌、項翎和喜兒,三個人長途跋涉到鄰鎮做燒賣小販,等市集結束後再回來,但所掙來的銀子,仍不夠付項夫人昂貴的藥材錢。
  
  從國舅府回到廣州,不過短短一個月的光陰,債主即找上門,逼得項翌和項翎只好一同前往縣太爺府邸評理,但項翌被阻於門外,項翎自持身手矯健,不怕縣太爺使詐,大膽地走了進去。
  
  然一進門竟被僕人引進飯廳,一桌子的美酒佳餚印入眼簾。
  
  雖然項翎現在過的是三餐不繼的日子,她更時時刻刻擔心肚子裏的胎兒會營養不足,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縣太爺這個狗官,她才不會小了他的詭計,吃下一桌加料的飯菜。
  
  見縣太爺來到飯廳,項翎怒問:“你究竟要怎樣才放過我們?”
  
  "來,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今天來不是陪你吃飯的,我是來警告你別欺人太甚。”
  
  "爽快!我就是喜歡個性直爽的女人!"縣太爺挨近項翎,欲伸出毛手。
  
  "你放尊重點,否則休怪我冒犯。”項翎仿出準備反擊的手勢。
  
  縣太爺趕緊退後幾步,他是個讀書人。不會半點武功,自然會懼怕項翎的拳腳功夫,但是害怕仍然阻止不了他的色心,他的目光色眯眯地將項翎從頭到腳梭巡一遍,最後停留在她豐挺的胸前,下身不由地硬挺了起來。
  
  真是個絕色美人!他雖然已到了不惑之年,但仍是受不了誘惑的。
  
  他舔了舔幹躁的唇肉,毫不在意讓她看出他此刻正欲火中燒,他真想撲上前去,親吻她的小嘴,捏擠她的乳房,接著先用手指感受她的小穴,嘗嘗看裏面是什麼味道,然後再用他的男根深深地挺入她的體內巫山雲雨......
  
  深吸了一口氣,縣太爺強忍住欲火,說出他的企圖,“我就跟你實說好了,要我放過你們一家人,很簡單,只有一個條件,你做我的小妾,這樣我不但放了他們,還會讓他們過好日子。”
  
  "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門都沒有。”項翎氣紅了臉。
  
  其實縣太爺並不醜,他的身材也保持的不錯,沒有中年人的肥腹,身上也找不到一塊肥肉,他注重保養,除了以騎馬鍛身之外,陰陽調和是他最喜歡的保養方式。他精研房中術,跟他上過床的女人,莫不迷戀他的強壯。
  
  所以他自認,項翎只要上了他的床,以後就不捨得下床了......
  
  "據我所知,你娘的病不輕,而且藥材費用相當昂貴。”縣太爺軟硬兼施。
  
  "我和我哥會想辦法,不用你操心。”
  
  "等你們兄妹想到辦法,你娘恐怕早就病死了。”
  
  "你呸!烏鴉嘴!"項翎狠狠地啐了一聲。
  
  縣太爺從懷中掏出一隻錦盒,打開盒蓋,展示擺放其中的東西,說道:“我這裏有一條上好的千年人參,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小妾,這條人參你可以立刻拿半條回去,保證你娘病情好轉,至於要她痊癒,就看你有沒有孝心了,三天後我會派花轎去迎娶你,咱們兩個洞房花燭夜過後,第二天你就可以帶著剩下的半條人參歸寧,回家盡孝道。”

  
  "這......"項翎渴望地看著那條人參,鄰鎮的大夫也說,娘的身體虛弱,雞鴨等家禽太燥,不適合給娘補身強氣,唯有上好的人參,清香味醇,小火熬湯八個時辰,給娘喝下,娘的身體才會有起色。
  
  讓國舅爺以外的男人碰她一發一毫,她是千千萬萬個不願意,她寧願一死。
  
  但是她不能不顧娘,娘的病也是因為她這個敗家女所引起的,她有責任要治好娘親的病,可這條人參的代價,是她的身體,這教她該如何是好?
  
  "怎樣?考慮得如何?"縣太爺拿起插在果盤上的小刀,將人參切成兩半。
  
  "我已經懷了別人的骨肉。”項翎虛弱地做最後的掙扎,她以為縣太爺不會要孕婦。
  
  "我可以忍受,只要能得到你的身體就行了。”沒想到縣太爺百無禁忌。
  
  "那我的孩子怎麼辦?"項翎頓覺人生無趣。
  
  "你把孩子生下來後,我給你娘家一筆錢,由他們來撫養。”
  
  "好,一言為定。”項翎像乞丐般搶著拿走那半條人參,急急奔出縣府。
  
  她真的就這樣投降了嗎?不!她不要!她不甘心!
  
  但......誰能救她脫離縣人爺的魔掌呢?
  
  國舅爺,她真希望他能儘快找到廣州城——英雄救美......
  
  只有三天時限,他來得及嗎?
  
  大批人馬來到結滿了紅彩的茅屋,友鄰右舍還以為是縣太爺的花轎隊。
  
  但是,仔細一看又不太對勁,怎麼來的人個個腰插鋼刀,一副像要搶親的模樣!?
  
  可是又遲遲沒動靜,就在大家看得一頭霧水之際,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華貴、氣宇軒昂的翩翩公子,他長得真是俊,大家心中莫不暗驚,只可惜他生了一雙比冰潭還冷的眼睛,讓人不敢正視。
  
  翩翩公子擠身到門口,他正是國舅爺,置身在三姑六婆之中,湊熱鬧的問:“這?簡陋的破茅屋,這種沒嫁妝的姑娘也有人要娶嗎?"
  
  站在他旁邊的三姑歎了一口氣說:“你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
  
  "難不成這家姑娘有不得已的苦衷?"鞭炮聲震耳,國舅爺神情專注地傾聽。
  
  "沒錯,這戶姓項的人家,本是咱們廣州城大鑣局的千金,以前長相雖好,但是個比目魚,沒人看中她,誰知道她才出門三個多月,回來之後前凸後翹,可把整個廣州城的男人迷得暈頭轉向的。”另一邊的六婆搶著說。
  
  "這麼說,她是個騷蹄子!"國舅爺隱忍下怒氣。
  
  "不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城裏的男人她一個也看不上眼。”
  
  三姑說完,六婆補充的說:“我看她八成有心上人了。”
  
  "是啊,我以前還沒嫁我家那死老頭以前,談戀愛時也是美得像朵花。”
  
  "少來了,你再美也沒我那時美!”三姑和六婆兩個人爭執不下。
  
  "兩位美麗的大嬸,請問是准要娶她?"國舅爺耐著性子。
  
  "是縣太爺以她娘的命相脅,要強納她為小妾。”
  
  "豈有此理!縣太爺乃是父母官,怎麼可以做出如此欺壓子民的惡事!"
  
  "什麼父母官,他根本就是個貪官、狗官。”三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還知道,之前被充軍邊疆的項老爺,其實是冤枉的,那個喪家跟縣太爺串通,叫自己快病死的兒子去買項小姐在關廟前,擺的攤位裏的什麼‘武功秘使’來著,總之他們是聯手要敲竹槓,並陷項老爺於不義。”六婆透露真相。
  
  "可憐的項小姐,為了救她娘,洗刷敗家女的臭名,在不得已之下只好答應縣太爺的勒索。”
  
  "新郎倌來了!你們小聲點!免得挨板子。”在三姑六婆旁邊的夫君機警地說。
  
  "哼!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了真叫人生氣!”
  
  "我真希望把他拉下馬。”國舅爺一個箭步走到迎親隊伍的前面。
  
  "喂!年輕人!你可別做傻事!”三姑六婆拼命地向他揮手示意危險。
  
  "這不是傻事,而是善事。”國舅爺哈哈大笑。
  
  在狂笑聲中,鬱結在地胸口一個月以來的分離情緒,隨風而逝。
  
  這—個月以來,他每天咀嚼著複雜的感覺,過去的回憶、現在的悲傷、未來的空虛,交織成甜美、焦慮、憤怒,悽楚、,痛苦......最後彙聚成強烈的渴望,他渴望見到她,不管她是不是還愛著她的俊哥哥,他都要把她搶回來。
  
  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從他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算是聖旨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大不了他不做國舅爺,帶著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遠走天涯。然而就在他打定這個主意之時,從京城傳來皇后的懿旨,說是取消國舅爺和相國千金的婚事,令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他更急得想找到她,跟她一起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
  
  這個女人,他就知道她說了很多謊話,說什麼家住潮州,害他派去的人到潮州家家戶戶搜查,連米缸都搜了,還是沒找到她的人,但他並不氣餒,她燒賣做得那麼好,廣東人是絕不會忘的,所以他派更多人馬到廣東各縣市搜查。
  
  逢人就問——有沒有兩女分別叫“比目魚”和“蔥油餅”,以此?搜查的重點。
  
  好不容易打探到她真正的住處,居然得到她要嫁人的惡耗!
  
  他不相信,他一定要親自下來廣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而要瞭解一個人的真面目,問她的左鄰右舍是最好的辦法。
  
  得到令他滿意的答案之後,他一站在迎親隊伍的前頭,分站兩旁的數百名帶刀護衛立刻拔刀嚴陣以待,?護衛一聲大喝,驚嚇到新郎倌的坐騎,馬蹄朝天空亂蹬了幾腳,“咚”地一聲,只見新郎倌拌個四腳朝天,夾道的百姓莫不拍手大笑叫好。
  
  縣太爺不甘示弱,爬起身後,當這班護衛是江洋大盜,大聲疾呼捕快捉人,但敵眾我寡,沒一會兒,所有的捕快全都棄械投降,脖了上紛紛被架上了刀。
  
  此時縣太爺見大勢已去,居然身子倏地矮了半截,變成了武大郎,低聲下氣地向眼前的翩翩公子求饒,但翩翩公子當場取下他的官帽,一聲令下,護衛將他五花大綁,綁在茅屋前方的一棵榕樹下,然後翩翩公子這才表明他的身分是——國舅爺。
  
  並且要在場有委屈,曾被縣太爺陷害過的老百姓,不要害怕,大可放心盡情槌打貪官,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因為從他取掉他官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再是縣太爺,而是即將受審的罪犯......
  
  其中,打這位貪官打得最凶的,竟然是項翎!
  
  回到國舅府,在霽梅閣的紫茸雲氣帳裏,國舅爺的臉埋在兩座天峰中間。
  
  被貪官設計賤賣掉的“藏龍鑣局”,在國舅爺出面之下,歸還給項家所有。
  
  另外地還上書三封,一封是給刑部,要求審判貪官和釋放項立武,另一封是給皇上,請求發還項翌狀元頭銜,最後一封是給皇后的,希望她能讓御醫來廣州數日,替項夫人治病。
  
  但項翎只知道後面兩封信的內容,因為項立武經過甫審才能還他清白。
  
  這個男人為她做了這麼多事,項翎輕撫披泄在她胸上的髮絲,心中開滿一朵朵幸福的花,因為她終於瞭解到,他是愛她的,而且非常愛她。
  
  現在她已經不再要求做一品夫人,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算做丫鬢也行。
  
  "你在想什麼?"國舅爺抬起臉,對她的沈靜不語感到好奇。
  
  "我知道我永遠只能做小妾。”項翎認命的說。
  
  "即使是侍妾,從今以後我只有你一個侍妾,沒有其他女人。”
  
  "大話!香閣裏的那些女人不是女人,是什麼?”項翎吃起飛醋來。
  
  "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就不曾踏進那裏半步。”國舅爺雙臂收緊夾住她的身體,一副要把她嵌進他的體內,再也不讓她離開的樣子,他認真考慮的說:“而且我打算替她們每個人找個好人家,讓她們有個好歸宿。”
  
  "你變了——”項翎眸中星光閃閃,為他的改變喜極而泣。
  
  "因為有了你,我才體會到專情的快樂。”國舅爺深情地吻著她。
  
  "那相國千金怎麼辦?"項翎沒有熱烈反應他的吻。
  
  "皇后召見國丈和相國,反對這場聯婚,所以我不用娶她了。”
  
  "皇后對我真好。”項翎開心地以指尖挑逗他的乳頭,彌補她剛才的過失。
  
  "你什麼時候跟皇后說過話了?"國舅爺粗聲喘息,享受著她的主動誘惑。
  
  "皇后回來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在花園巧遇到她在哭......"
  
  "皇后有沒有告訴你,她為何傷心?"國舅爺伸手撥玩她濃密的草叢。
  
  "有,為情所苦。”項翎潛下身,以舌頭旋弄他像花生米的乳頭。
  
  "皇宮後苑有三千多個情敵,所以皇后不好當。”國舅爺呼吸變得更混濁了。
  
  "她說皇上是因為她在床上表現太過拘謹,才會冷落她的。”
  
  "男人嘛!如果說哪個說他不喜歡蕩婦,原因只有一個——他自己無能。”
  
  "我把你交給我的‘牡丹寶典’給了皇后,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我想她現在能跟皇上琴瑟和鳴,你是第一大功臣。”國舅爺將她身體往上提,捉到他的大手能夠直入她花心的位置,一面搓揉小核,一面凋侃的說:“再說,你在床上已經夠浪了,根本就不需要‘牡丹寶典’下部的春宮圖助興。”
  
  "國舅爺......"項翎的神態漸如貴妃醉酒,眼微眯,頰微紅。
  
  "叫我子歆。”國舅爺抓住一隻腫娠的乳房,盡情地擠壓。
  
  "子歆,你有沒有發現皇后跟薇主子長得好像!"項翎突然想起來。
  
  "胡說八道,是你眼花了。”國舅爺矢口否認,額頭嚇出一顆顆豆大的冷汗。
  
  "真的,她們不僅容貌、氣質相似,就連胸部也一樣大。”
  
  "不要再說了,一個月沒做愛,我現在要好好地玩上三天三夜。”
  
  "不行啊!寶寶在肚子裏睡覺,你會吵到他的。”項翎欲拒還迎。
  
  "老子我是國舅爺,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阻止不了我。”國舅爺霸道地將她雙腿抬到肩上,用力衝了進去。
  
  "真拿你沒辦法!"項翎嘴巴說著,心裏卻是甜甜的。強烈的幸福如潮水,淹沒了過去所有的不快......
  
  項立武在邊界立了大功,成了征西大將軍。
  
  再過七天,他將風風光光地率領軍隊班師回朝,接受皇上的冊封。
  
  至於狀元的功名,也還給了項翌,並由皇上皇后作主,將相國之女許配給新科狀元,若說這是依聖旨而促成的婚姻,其實並不儘然,因為項翌在法圓寺寄讀時,早已和相國之女——總之,郎有情妹有意。
  
  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私訂終身,但後來相國為了攀龍附風,將女兒許配給國舅爺,事後才知女兒已非完壁之身,問她究竟是誰的種,她堅持不說,相國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深怕國舅爺在洞房花燭夜發現真相,肯定會怪罪他......
  

  正當相國發愁之際,幸好皇后娘娘終止這場聯婚的安排,讓他逃過一劫。
  
  看著女兒肚子一天天隆起,相國差點急瘋了,這時偏偏皇后為了彌補國舅爺片面毀婚的行為,將新科狀元指婚給相國做女婿,相國不得不從,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每天抱著等死的心情,度日如年......
  
  還好,新科狀元郎就是搞大女兒肚子的罪魁禍首,總算是皆大歡喜。
  
  最快樂的莫過於項翎,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胸部因漲奶而變大,整個人一臉喜氣,不過一半完月子,她這個一品夫人可是忙得連老公長得是圓是扁都忘了,氣得國舅爺每晚抱著兒子坐在床前,高唱——兒要吃奶,夫要吸奶......
  
  項翎忙得天翻地覆是有正當理由的。
  
  怪只怪夫家的男人過去玩弄女人,造孽太多。
  
  首先,她威脅國丈要告訴皇后她生母之事,逼迫國丈結清他當年的風流帳,納薇主子?小妾,一開始國丈很氣兒媳,天底下哪有媳婦欺侮公公的道理,這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後來他才知道兒媳是對的。
  
  他一直以為他不敢見詠薇的原因是虧欠,結果原來不是,而是——“愛”使他害怕。
  
  因為詠薇出身青樓,又是皇后的生母,他怕人發現這個秘密.所以才會躲避愛情。
  
  多虧了他這個孝順的兒媳,一眼就看出他心絞痛的病源,真比華陀還厲害。
  
  接下來,為了花媚娘和一干侍妾的終身大事,項翎特定舉辦的?繡球招親,凡是來參加者,家世和人品都得事先經過調查、篩選,得到繡球者,除了可獲美嬌娘之外,還可得到二千兩的嫁妝,可謂是人財兩得。
  
  在項翎的堅持之下,趙嬸不再親自下廚,但她天生勞碌命,不做事反而腰酸背痛,再加上她對國丈一往情深,但感情的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國丈雖然無法接受她的感情,不過卻收她?義妹,兩人每天栽花種菜,快樂的不得了。
  
  至於喜兒那個跟屁蟲,自然是跟著項翎嫁入國舅府,後來看中府中一名侍衛,夫妻倆就在國舅府落地生根,組織快樂的小家庭。
  
  韃靼投降,臣服天朝,項立武以天下太平?由,請求退隱歸鄉,皇上請准,賜予黃金、白銀萬兩、絹綢不計其數,酬謝項立武的戰功。
  
  項立武因不習慣北地氣候,仍在在廣州老宅,照樣開設“藏龍鏢局”,照樣花大錢買武功秘笈,項夫人和忠伯專研燒買,合出了一本廣州燒賣食譜,內容豐富,不但有教人做燒賣的做法,還介紹由來、典故.......
  
  最不快樂的是萍兒,因為她不把老天爺放在眼裏,跟老天爺打賭賭輸了,所以終生做老處女。
  
  自從項翎嫁給國舅爺後,項家好運接踵而來,不僅項夫人老蚌懷珠,就連“藏龍鏢局”的招牌,都是皇上御筆親題......
  
  敗家女搖身一變成了光宗耀祖的一品夫人,可喜可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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