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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子魔洛瑜
日下西山,天空慢慢轉黑,畫舫點上燈籠,湖面影印,瑰麗炫彩。
一艘較為小巧的畫舫靠了碼頭,碼頭上早早準備了馬車,寶馬神殿,雕花車廂精美,金絲菊紋繡在藍綢上,淨白寶珠明耀配著暗紅流蘇,在夜風中輕輕搖擺,還有銀鈴鈴鐺的清脆聲音。
車伕位置上坐著一名黑衣少年,劍眉鳳目,滿臉寒冰,猶如一柄在黑夜中隱藏的利劍。
穆清黎抱著白貂兒從畫舫走出來,與春夏秋冬四人一起上了寬敞的馬車,聲音傳出來:「唐守,回家。」
「是。」唐守甩起馬鞭,馬屁仰頭奔蹄。
「咯吱咯吱--」車輪在青石道上緩緩的前行,耳邊隱約傳來百姓的議論聲:
「那不是平康侯府大小姐的馬車嗎?再過些日子她就要與太子成親了,怎麼還外出。」
「女子待嫁,不在家中好好呆著,卻半夜出行,實在沒有規矩。」
「這穆大小姐看來還是改不了好玩的性子,往後與太子成親,怕是有好看了。」
馬車內穆清黎毫不在意,待嫁家中?要成親了留在家裡就是好女人?拿著一顆藥丸放在雪白貂兒的嘴邊,白貂兒頓時歡喜叫起來,張口將藥丸吞了進去。
白貂通靈,百毒不侵,喜藥物,不管是好藥還是毒藥,來者不拒。
「吁--」外邊傳來唐守從容不迫的聲音,馬車本就行的慢,這一次突然的停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波瀾。只聽見唐守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求求你,就就去哦,救救我!」小小的聲音,慌張可憐,有些雌雄莫辯。「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唐守一時沒了聲音,遠處隱約傳來漢子的怒吼:「浪蹄子!竟然膽敢跑,給我快點抓住她!」
「啊--!公子,公子,救救我!就算讓我為奴為婢我也無怨,求求你!」
「……小姐。」唐守有些遲疑的聲音傳進來。
穆清黎眼中閃過一抹好奇,朝身邊四人道:「下去看看。」
車簾拉開,穆清黎與春夏秋冬四人從中走出。周圍早就圍觀了不少的百姓,略暗的天色中只看到淺藍色的裙擺,懷中雪白貂兒,四美擁戴下,走向前方跪著的小小顫抖身影。
這人猶如受驚的小獸蜷成一團,漆黑的頭髮雖然凌亂,但是柔順與光澤皆是一般人無法相比。她抬起頭,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看向穆清黎,純淨的目光好似最明亮的河川,突然一陣呆滯,愣愣看著她。
小巧的臉蛋,朦朧水色的眼睛純淨不帶一點雜色,眼梢卻帶著天生的魅,嫣紅飽滿的唇瓣如玫瑰盛開。很美,美得雌雄莫辯。這樣傾城之色又可憐的美人,難怪唐守也會有一時的心軟。
這時一群大漢終於趕到了這裡,剛剛要大罵地上的小人,突然見到穆清黎,馬上憋住了話語,轉頭對穆清黎滿臉獻媚地說道:「原來是穆家大小姐,穆大小姐在此處是為何,莫非是這小賤人招惹了您?我這就到她回去嚴加處置!」轉頭對身邊的人,連忙道:「還不把這惹惱了穆大小姐的賤人帶回去?!」
穆清黎冷笑,手指一彈,四道古氣打中正要動手的四人,另一道古氣更重的打中那說話大漢的嘴巴,一口牙齒就被這道古氣打飛。「別拿你那一套來跟我耍手段。」
大漢驚慌失色,他怎麼就完全忘記了這位可是完全不講理的主子。「砰」跪地下,大勢磕頭大叫道:「穆大小姐饒命,小的知錯了,是小的錯。」說著,雙手「啪啪啪」自己開始掌嘴。
對這種意向欺軟怕硬的青樓護院向來沒有什麼好感。穆清黎看了一眼地上的傾城美人,並無多大興趣的就轉生要走。
「小姐,小姐不要走!」地上的小人回神驚慌叫喊,連跪帶爬,抓住穆清黎的裙擺,仰頭哭泣叫道:「小姐,求你救救我,我願意做牛做馬,只求你不讓我被他們帶走,求你!你發發慈悲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太多的慈悲心。」穆清黎看著她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手。
「小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小人面色大變,扯著她的衣服,淨白飽滿的腦袋大力的磕地,不到兩下就頭破血流。
穆清黎看著她默默無言,不為所動,周圍的人群就已經議論了開:
「作孽啊作孽,人家都那樣相求了,竟然無安全無動於衷!」
「她到底是什麼心腸,莫非是石頭做的不成。」
「哎,太可憐了。這穆清黎怎麼毫無所動,真是讓人看低。」
他們的話也不敢說的太難聽,誰都知道她是平康侯的嫡長女,外公是鎮國將軍,而再過些日子就是太子妃了,更是以後說不准就是皇后,整個東宋的一國之母,全國上下最尊貴的女人,誰敢說她?
穆清黎目光環視周圍,仰頭哼笑一聲,隨口說:「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也好,我的心是石頭做的,你的是熱的,那這人就歸你們救了,你們該不會不救吧?」
周圍陡然安靜,不少人都躲閃開穆清黎的目光,她的這句話戳中他們虛偽。這些人就是這樣,說的比誰都好聽,但是真的要他們做了,卻不見一人做。
「咳咳,既然穆大小姐不救,不如就讓我來吧?」一道渾厚又小心的生聲音傳來,只見人群中一名中年肥胖男子正向這邊看來,穿著富貴,面色發黃,眉宇皆是縱慾過多的淫邪。尤其這時想要又不敢隨意上前,獻媚的樣子顯得格外的猥瑣。
小人身體猛地一縮,手掌緊緊抓住穆清黎的衣擺,一雙眼睛全是乞求與驚怕。
穆清黎笑道:「有人救你了,你還非要我救?」
「小姐……「小人咬唇,死死抓住她,身體瑟瑟發抖。
春夏秋三人都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穆清黎,雖然她們知道穆清黎性子實際冷淡,對陌生人不會有多大的在意,但是也不至於面對這樣一個可憐的小人完全不為所動,還這樣打擊她的心靈。唯有梅冬眼中若有所思,看著那小人也是有些疑惑。
「放手。「穆清黎一腳不輕不重的將小人踢開,看她倒在地上,額頭鮮血直冒,淚眼朦朧實在讓見者皆是心下不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幾眼,再看向周圍虎視眈眈的大漢與那肥胖中年,對那群青樓大漢冷聲道:」這人我要了,滾回去和你上頭直接說明白就是。「至於給錢?算了吧,有本事就來找她拿。
再看向那肥胖中年一眼,又道:「最好不要在陽城出現什麼不好的強人案子,畢竟這是在天子腳下的。」說完,不顧肥胖中年突然發白的臉,轉身就回到了馬車。
春夏秋冬四人也跟了上去,穆清黎道:「走了。」
唐守也知道她也算是救下了那小人一命,便甩鞭子,不顧那小人直接往前駕車而去。
不久,馬車內暖秋將車窗關上,對穆清黎輕聲道:「小姐,那人還跟在後面。」
「不用管。」穆清黎不在意說道。
暖秋也就不言了。一會,反而是看起來最冷情,實際心頭卻是最火熱的寒春開口問道:「小姐,既然都救了,為何不救到底?」
穆清黎側眼看到不止是她,暖秋與蓮夏眼中都有同樣的疑惑。「我沒有那麼多的好心。我已經讓她逃出了魔掌不是嗎?只要她隨處找尋工作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跟上我?」
暖秋搖頭笑道:「平康侯婢女的待遇最好了。」
「撲哧。」穆清黎失笑,搖搖頭不說話。
梅冬微笑道:「小姐是覺得她有些問題吧?防患未然總是好的,而且就算她沒有問題,未必非要跟著小姐才可以活下去,所以小姐才會不再理會。」
春夏秋三人聞言都看向冬梅,再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穆清黎,皆是明瞭過來。
青石道上枯葉鋪地,踩在腳下破碎發出吱吱之的聲音。雕鏤走廊,池裡鯉魚翻動似錦簇花。
穆清黎一路走到前廳,門口侍女道:「見過大小姐。」穆清黎點頭,踏過門檻,裡面飯桌上穆勝與羅擎天兩人坐在一起,看到她的到來,穆勝就道:「過來吃飯。」
「嗯。」穆清黎答應著,坐在兩者之間,端過侍女遞過來的碗筷。
羅擎天看她吃得平常,問道:「聽下人說,門口跪著一名女子,已經整整跪了兩天兩夜,這件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她要跪就跪吧,累了自然就會走了。」穆清黎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他的碗裡。
羅擎天眼睛頓時笑瞇。還是小黎兒乖,知道外公喜歡吃魚。
午日時分,雖然是秋季,但是東宋夏熱,冬寒,秋天裡天氣也是一時冷一時熱。
平康侯府門口一道瘦弱的身軀跪在那裡,衣著單薄,漆黑的髮絲披散,一張小臉蒼白無色,嘴巴也風乾脫皮,卻不減她的姿色,反而更給人一股弱不禁風的楚楚可憐之意。
「這位姑娘,喝點水吧。」門口的護衛實在看不下去了,端著一碗清水遞到她的面前。
「謝謝。」她眼眸一抬,柔柔道謝,扯出一道善意的微笑。伸手接了他水,喝完後還給他,卻見侍衛滿臉通紅,眼眸有些呆滯。
「護衛大哥?」她輕輕垂眉,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叫了一聲。
護衛回神過來,眼瞳馬上有些慌亂的四處轉,支支吾吾道:「不,不用謝。」接過碗就快速又心底不捨的回到原處。
「咯吱」大門打開,身穿一身淺綠色裙子穆芸芯走出來,在她的身邊站立兩名粉衣侍女,兩人手上都端著一水盆,其中裝滿了清水。
「哼!這就是大姐姐救回來的浪蹄子?」穆芸芯冷眼盯著地上的女子,一步步走上來,沒有好氣的說道:「抬起頭來,讓本小姐看看,這青樓裡都出什麼樣的貨色。」
地上小人不動,身體輕輕顫抖。
穆芸芯眼睛一瞪:「本小姐和你說話,沒有聽到不成!?」一腳踢中她的腰側,就將她踢得一歪,抬起頭猛地看向穆芸芯。一雙眼睛滿是堅持又倔強。
穆芸芯看著這張突然清晰的國色天香的臉龐,神色也不由一呆,隨後神色猛地一閃一絲嫉妒。斜著眼,陰陽怪氣的諷刺:「哎呦,果然不愧是青樓裡面出來的,長得還真漂亮!哼!難道你不知道你跪在這裡髒了我平康侯府的門檻嗎?」
女子面色微微一白,不可置信看著穆芸芯,顫抖道:「你……你怎麼可以如此說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居然說出這樣尖銳的話語。
「哼!我怎麼說話了?」穆芸芯瞪著她,突然神色一轉,笑嘻嘻道:「你還不知道吧,大姐姐說不喜歡你跪在這裡,所以叫我來教訓你,你要怪就怪大姐姐吧,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大姐姐交代的事情,我不敢不幹。」
女子眼中又是閃過驚色。
穆芸芯洋洋得意,仰起頭,對身邊兩人道:「添香,還不潑水,看她一身污穢,不洗洗乾淨,怎麼可以跪在我們門前。」
「是。」站立她兩旁的侍女一一齊點頭。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誰盆中水向女子身上潑去。
「啊--」女子大驚失色,躲閃不及,全身被水浸濕。本就單薄的衣服全部貼在身上,將美妙的身姿都顯露出來。
「哼哼!」穆芸芯的一發笑,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然後再看到她胸前的平坦,不由閃過疑惑,「你……你怎麼,比我還……」還沒有說完,頓時臉色一紅止住了聲。
女子聽到她未說完話,目光投向自己的胸前,眼中更是閃過驚慌,垂著眼睛其中深含銳利。雙手全部護在胸前,雙肩輕輕顫抖,音樂可以聽見愔愔哭泣聲音。
「喂,你可聽清楚了,這不是我要做的。都是我的大姐姐吩咐我的,不是我的錯。」穆芸芯再次重申,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已是秋季,女子本就穿的單薄如今被這水一潑,加上周圍的冷風,只怕不生病都不可能。門口站著的兩名守衛見了,心中都不忍,可是卻也無能為力。
拿給她送水的守衛輕輕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走吧。大小姐看來是不會收下你的,還不如自己去尋一份出路,何必在這裡受苦,受這等的屈辱。」
女子瑟瑟的搖頭,低著頭,低低的聲音傳出來:「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說過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姐,跟在小姐身邊。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聽到她的話,兩位守衛更是不忍起來,心中還有對她重情重義的佩服。
太陽漸漸下山,夜色降臨,月色朦朧。
平康侯府門外也掛起了燈籠,照得門口跪著的女子淒苦可憐。
「唔。」女子一聲悶哼,突然就想一邊倒去。
一直關注著她的門口侍衛頓時嚇了一跳,兩人皆是連忙走上前來,想扶卻覺得這樣是不她的唐突,互相望了一眼,最終只有站在一邊空著急,一人擔憂的問道:「你……你還好吧?要不去尋大夫,不要再跪了。」
女子雙頰病態的嫣紅,眼睛水色盎然,不時有淚水從其中流出來。這幅模樣讓兩人都看得呆了,忍不住滿心的憐惜心疼,完全將慾望給打壓下去。
女子虛弱低聲道:「守衛大哥,求求你!幫我想大小姐通傳一聲,便,邊說讓她來見我一面,我有,我有事情要與她說,她說不定有興趣的,求求你了。」說著,她的眼睛裡面全是淚水氾濫。
那守衛一顆心都被哭的軟了,猛地站起,大聲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傳過去,就算是求也將大小姐給求來!」說著他就跑開,往府裡衝去。
另一個守衛見她身體瑟瑟發抖,這夜色寒涼。歎了一口氣就脫下自己的一件外套,蓋在她的身上,輕聲道:「你披著吧,莫要再受涼了。」
「謝謝。」女子低低道謝,目光純淨滿含感激。這目光看得護衛面色發紅,心底有著愧疚。虧得她這般信任他,她剛剛竟然還對他有著妄想。
此時黎院中。
穆清黎披著外衣,面色不佳看著這闖入院落裡的侍衛。只見他雙膝跪地,一臉剛毅道:「大小姐,奴才知曉奴才剛才多有得罪,只是求求大小姐出去看看那位姑娘一眼吧。那位姑娘都快病暈了,求你了,大小姐!」
穆清黎驚詫看他一眼,單聲問道:「你和她認識?」
「不,不認識。」守衛搖頭,隨即又大聲道:「大小姐,那位姑娘真的快不行了。她說只求大小姐出去見她一面,她有事情要與大小姐說,說大小姐會有興趣的。大小姐,你就去看看她吧!奴才求您了!」
穆清黎眼中閃過異色,我會要有興趣的事情?她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就讓這個守衛冒著以下犯上的罪名也要求自己去見她一面,單憑容貌?不可能!若是這樣,只會讓他們欺負,就不是這樣護著。
果然不是普通人,見了也麻煩。只是那有興趣的事情,她又為什麼這樣的肯定?
「大小姐!大小姐,求您了!」守衛叫喊。
穆清黎弊眉道:「不想把所有人都吵起來,你就在大聲一點。」
守衛頓時沒有了聲音,雖然他的確是有心想幫那位姑娘,但是還不至於完全忘記了自己,要是侯爺和將軍被吵起來的話,只怕他的性命無憂,責罰怕也不會少。
「走吧。我倒要看看她能夠說出什麼讓我感興趣的事情。」穆清黎冷淡說道,在暖秋給她披一件錦綢斗篷後就走了出去。
守衛聞言,臉上一喜也是慶幸,連忙跟上去。
……
「咯吱--」
紅漆大門緩緩打開,門口的女子雙手環著濕透的衣襟,心中頓時驚喜,抬頭期盼往前看去,這一眼卻是完全讓她呆了。
那走出來的少女,一襲淡白色錦緞斗篷,將她嬌小玲瓏身軀皆包裹其中,墨玉般烏黑的長髮未束,披散在兩耳於腦後,朦朧的燈火與月光下,更顯得柔亮潤澤,淡雅中猶帶幾分出塵氣質。
她款款走來,黑髮在微風下細細可見,柔順輕飄,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光潔白皙的面龐未施一絲粉黛,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肩頭的雪白貂兒昏昏欲睡靠在她的頸窩裡,而她更添了一份可愛靈秀。
她美,沒的美好,幾乎讓人尋不到瑕疵來,好似最美好的瑰寶水晶,只可輕拿輕放,捨不得讓她傷了摔了。
這一眼,就好似有什麼一瞬間在女子的心頭上,有些慌又有些亂,懵懵懂懂。
人都說女子傾國傾城,女子自己也知道。但是此時與眼前之人一比,卻覺得什麼都變得黯然失色。
初見穆清黎時,因為太急太亂,她並沒有有認真看,誰想她竟然如此美麗?
女子猛地垂下頭,平復著心底慌亂。肩頭瑟瑟發抖,咬著嬌唇。
穆清黎詫異地看著她身上的濕衣,這是怎麼了?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守衛。這守衛聰明,躬身道:「今日午時,三小姐說領了大小姐的命令,澆了姑娘兩盆冷水。」
穆清黎點頭,也不做審核的解釋。幾步來到女子身邊,打量她幾眼,發現她這樣瑟瑟發抖的樣子的確讓人憐惜,要是再抬起她那張臉,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擋吧?
膽小醫生,居高臨下的問道:「你不是說有讓我感興趣的事情要和我說嗎?」頓了一下,看著女子終於抬起頭,這是一張讓百花失色的面龐,純精猶如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眉梢卻天生帶魅,猶如桃花盛開,問天下男子有幾個能夠抵擋這樣一雙含淚朦朧的眼?緩緩勾起唇角,目光卻是和笑臉相反的冷淡:「要是我不感興趣的話,你知道吵醒我睡覺的後果嗎?」
女子身體哆嗦了一下,緩緩的搖頭,目光四周看了看,輕聲驚怕的說道:「小姐,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但是我也希望小姐可以真心對我,不要將我隨便送人,或者玩弄,求求小姐了。」
「你還是先說說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吧。」穆清黎也不鬆口。
女子咬唇淒苦望著她,見她完全沒有一點的鬆動。只有洩氣的伸手向穆清黎,要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寒春一劍柄一瞬就擋在了她的面前,冰冷的丹鳳眼銳利的盯著女子。小姐與冬梅都猜測這女子有問題,那麼她絕對不會讓這女子靠近小姐。
女子被她這一劍嚇得整個人一倒,面色蒼白,眼睛裡面滲滿了驚恐委屈。
穆清黎擺擺手,笑道:「寒春,沒事,收起劍吧。」
寒春聽到穆清黎開口,只有冷冷掃了女子一眼,將劍收了起來。
穆清黎伸手向地上的女子,「你要我的手做什麼?」
女子盯著她的手,這是一雙同樣沒有瑕疵的手,白嫩圓潤,抿著唇將她的手握在手中,頓時感覺倒比心中想像的還要嬌嫩柔軟。女子雙頰浮現淺紅,眼睛微微一抬,似是有些驚慌又害羞地看了她一眼,眼掃猶如飛鳳展翅而飛,魅惑無雙。
穆清黎眼中也只是淡淡閃過一瞬的驚艷。她本就心思冷靜,加上有過君榮玨那樣幾乎不似凡人的震撼,實在少有人能夠再讓她看呆。
這是,女子微微瞇著眼,握著穆清黎的手向自己的頭頂髮鬢內。她面上的緋紅也更加深了,眼睛的淚水不知是淚還是其他。
穆清黎疑惑隨著她的動作,她的頭髮裡有什麼?然而下一刻她就摸到了兩處凸起。凸起!真的是凸起!穆清黎眼睛裡面閃過驚異,手掌不由的上下撫摸,不用看,這凸起就讓她腦海自然出現一幅幅畫面,圓潤的尖角,有些螺旋狀,就如同電影中的惡魔。
「恩……唔。」女子身體一軟,嘴巴裡溢出男子全身酥麻的聲音。眼睛哀求著穆清黎,好似在說不要在這樣了。
穆清黎眼睛驚詫和驚奇更多了一些,這莫非是她的敏感處?未免太怪異了,這到底是基因突變,還是?她莫名的想到自己手臂上的四魂冰晶,這東西也不是一般普通人類該有的東西吧?
「寒春,暖秋。」穆清黎側頭喚來兩人,然後對有些異動的守衛兩人冷聲道:「你們,離遠點。」
「是。」兩人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敢觸了穆清黎的火氣。
寒春與暖秋二人的了穆清黎命令,就上前來到她的身邊。女子驚怕的看著兩人,摀住頭不想給二人看。穆清黎一把就扯開她的手,「不要亂動。」然後就扒開她的髮鬢,看到其中完全從她頭頂長出來兩個尖角。果然和她腦海想的差不多,這尖角呈現暗紅色,螺旋的弧度,這長度要不是她紮著髮鬢,只怕就會有些顯露出來。
「子……」暖秋眼睛猛地睜大,差點就脫口而出心中的驚呼,又及時的止住了。
「認識?」穆清黎側頭看她。
暖秋點點頭,寒春似乎神色也和她差不多,眼睛裡面都驚異還有一抹殺意。
「認識就好。」穆清黎放下女子的髮鬢,與她驚亂又期盼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心中思索一番,瞇眼笑了起來:「跟我走吧。」
嫣然一笑,百媚生。
女子瞧見她的笑顏,眼眸呆了呆便是浮現驚喜,連聲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看著女子跟隨上穆清黎,寒春眼中閃過冷森。暖秋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搖搖頭,輕聲說:「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
寒春抿唇點頭,放在腰側的佩劍上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來。
黎院內。
蓮夏與梅冬都等候在那裡,見到穆清黎等人回來,蓮夏笑臉迎上來,看著穆清黎頭上的濕潤就知道她一直沒有戴上帽子。穆清黎對她一笑,然後又掃了一眼後面跟隨著的女子,道:「準備熱水和衣服,給她沐浴。」
蓮夏驚異地看了眼一眼那女子,知道她就是那個跪在門口的青樓女子。點頭就領著女子離開,穆清黎等人也就進入房間坐著。
一會的時間,蓮夏再回來的時候,端著一盤糕點,糖水,放在穆清黎的桌子上,微笑道:「小姐只怕要多呆一些時候吧。」
平康侯府夜裡廚房都會弄宵夜,就怕那為主子夜裡不暢快,突然就要夜宵來天天胃口。為了避免臨時費時間,所以早就有所準備。反正平康侯府有錢,這小也做了,若是沒有主子吃的話,就便宜了廚房裡的下人。
所以說,平康侯府下人待遇好,卻是真的好。
穆清黎朝她點頭讚賞的笑,伸手就拿了一塊糕點,對暖秋問道:「說吧,那人到底是?」
暖秋看了看其他三人,面色凝重,低聲答道:「那人是子魔族人。」這話不只是說給穆清黎聽的,也是說給蓮夏與梅冬聽的。
蓮夏與梅冬聞言,面色都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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