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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呂希晨]黑街小魔女【黑幫物語 Ⅱ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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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6 00:39:18
第九章

  暖暖的舒適感讓千樺忍不住發出讚歎。哈——真是舒服!這樣暖暖的、軟軟的,卻又不至於軟得沒有彈性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啊!

  一直閉著眼熟睡的她,下意識地挪移身子貼近這玦床墊。

  舒服極了!嗯,比起冷玦那間冷凍庫,這裡簡直是天堂。

  天堂!?冷玦?!千樺警覺地跳了起來。

  這裡是……司徒鷹的家。她怎麼會在這兒?

  「哦!痛!」一開始動腦,頭就開始痛了起來,痛得她齜牙咧嘴,不得已只好向後仰重新躺回床上。

  「啊!」另一聲喊痛的聲音帶了點睡意。

  千樺這時才發現床上多了個人。「司徒鷹?」

  「你以為自己很輕嗎?」司徒鷹摸著自己發疼的鼻樑。「很痛耶!你知不知道?」由此可知才千樺躺上的是他的鼻子。

  「你在這兒做什麼?」

  「取暖。你該不會忘了昨天在冷凍庫的事吧?」

  千樺搖頭。「我沒忘,可是你沒死?」

  「你希望我死?」司徒鷹的濃眉皺在一起。

  「當然不是!」她急忙解釋。「冷玦不是要殺你嗎?他為什麼——」

  「他說他不殺了。」理由就是如此簡單。

  「為什麼?」

  「不清楚。」但或許是因為你,司徒鷹在心中暗忖。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剛才不是回答你了嗎?」

  「可是……」千樺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怎麼?」

  「那個……」她指著他的胸口。

  「什麼?」司徒鷹不明所以,只得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抬頭。「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是「沒有」什麼東西吧!「衣服……你沒有穿……衣服。」

  「你也沒有穿不是嗎?」多好笑的問題啊!

  「我——」千樺低下頭,「啊——」

  砰!「好痛!」從床上硬生生地滾下來掉在地上的確是非常痛。千樺揉著自己的屁股。「好痛!」

  所幸,在她跌下來的時候床被忠心地跟著她下來,讓她不至於春光外洩。

  「還好吧?」司徒鷹忍住笑,「這一下聽起來跌得不輕。」

  「你!」她手指忿忿地指著他。「你脫我的衣服做什麼!」還……還睡在她床上!「你、你這個大色狼!」

  司徒鷹瞇起眼看她。「你再說一遍看看。」他無法接受這個名詞。

  「大色狼!」可惡!竟敢脫她的衣服!

  「啊——」還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她人又回到床上。「你……你想怎麼樣??」是句電視上的老台詞,可卻是最符合她現狀的問話。

  「你不是說我是色狠嗎?既然是色狼,那我可得好好克盡大色狼的職責不是嗎?」說完,他立刻壓下頭親吻她頸項。

  「你……你……」

  「你什麼你。」他打斷她的話。「我是個色狼不是嗎?既然是色狼就不可能會抱著你回來,還忍住生理需求替你脫下衣服抱你進熱水池泡著,更不會在自己也冷得發抖的時候還得保持清醒把你從浴缸裡抱出來,再忍著一個正常男人會有的反應為你擦乾身子讓你不至於失溫,也更不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怕你冷過頭一睡不醒;同樣的,也更加不會光著上半身抱著你,把自己充當暖爐讓你取暖了。你說是不是?一個色狼可能會做這些事嗎?」眉心之間是一片陰霾。

  「不要生氣……」她知道他生氣了。「我……我錯了。」

  「千樺,我不喜歡被誤解。」

  「嗯。」她知道。

  「我也不喜歡對你凶。」

  「我知道。」

  「我更不喜歡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使強。」

  「我——咦?你、你剛說什麼?」她聽到「心愛的女人」這幾個字。

  「好話不說第二遍。」告白僅此一次,因為一次就夠他尷尬了。

  「可是,等一下!」她奮不顧身地抱住已經起身打算離開床的他。

  「千樺!」忽然觸及她的肌膚讓他心神為之一震。「放開我!」該死!昨晚折騰他一夜的慾望如火勢般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開來。

  「你怎麼可以話說到一半就走人!」

  「你別忘了你還沒穿衣服。」他得提醒她,可該死的!這句話也連帶提醒他,腦子裡又浮現起乍見她身子的驚愕——如完美無瑕的白玉雕出的可人兒。該死!身體又開始因為慾望而泛起疼痛。

  「放開我!」

  「你不說我就不放。」那句話她想聽,好想好想再聽一遍。

  「千樺!」他反身抓住她雙肩,將她拉離自己。「再胡鬧你會後悔的。」

  「我要聽你再說一遍。」這很重要,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無理取鬧!鬧得他心神蕩漾。

  還來不及多想,他的身體早已背叛理智,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中。

  「我只是要確定……」裸程相觸的感覺像是皮膚下有螞蟻四處亂竄一樣,很癢,但是不痛,而且很舒服。所以她依著本能,兩隻手掙開他的箝制,環上他的頸子。

  對司徒鷹來說,這又是另一個大考驗。「你在考驗我?」聲音隱然透著勃發的情慾。

  她搖頭。「我只是想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她突然好想吻他。念頭一起,她衝動地弓身上前啄了他唇角一記。

  宇宙第一難的考驗啊!「千樺!」他喝道。這丫頭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告訴我,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這樣的姿勢好累,她往後傾,連帶他也被她牽著倒下。

  「你……」他投降了。「我說,我不喜歡對你使強。」

  「是這樣嗎?」眨著大眼睛,她問:「可是我明明聽見你說心愛的女人,你有說吧?」

  司徒鷹困難地點頭,一直到現在他的眼睛只敢盯著她的眼睛,一點也不敢亂瞟,怕一動情勢就大亂:平日調皮搗蛋的小魔女忽然間成了蠱惑他心智的女巫。這算是她修業的進步嗎?由魔女升級至女巫?

  「嘿,司徒鷹。」

  「什麼?」

  「告訴我什麼是使強好不好?」這下千樺又成了好奇寶寶。

  「什麼叫做使強?」

  「你!」這傢伙根本一點也不知道和慾望搏鬥有多辛苦!

  「到底什麼是使強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少女心有著讓自己也驚愕不已的念頭。她想……接近他……

  這念頭是不是很怪?她不知道,但是無論它奇不奇怪,之於她並沒有什麼,一切依隨心意,是她向來的生活方式。

  勃發的情慾在理智與情感間遊走,司徒鷹覺得自己快被火燒死了。可偏偏這放火的人還是一臉的懵懂無知。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然而他卻只能任著這把火燒盡他的理智。無法找到水源好滅火。

  「司徒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的手在摸她,千樺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這一點。「還有,你的嘴巴,喂!不要啦!很癢耶!哈、哈……」千樺笑彎起身子,他吻得她好癢!

  讓他死吧!像被人打了半死一樣,司徒鷹跟個屍體沒兩樣地軟軟的癱在床上。

  慾望不是沒有,也不是消失;而是千樺的反應單純得讓他覺得自己在摧殘一朵小花。身為警察卻表現得像個採花大盜——要是被他老頭知道,  肯定是換回一顆銀彈入腹。

  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能讓他這麼失常。一物克一物啊!他不得不承認。

  「司徒鷹?」怎麼不動了?「你還活著嗎?」她的素手悄悄碰上他赤裸的腰身。

  「不要碰我!」低啞的聲音在在顯示主人的失態。

  「司——」又是一陣狂風掃過,床上只剩千樺一個人蓋著被子。  

  砰!預示的門被猛然關上,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為什麼;司徒鷹又衝進浴室「滅火」了。

  「哈哈哈!真是手不了!」千樺兀自大笑,她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警察呢?怎麼辦?愈來愈喜歡他了!

  ☆☆☆

  「其實你不用這麼介意的。」待司徒鷹從浴室裡「冷靜」地出來後,千樺這麼對他說。

  「囉嗦!」這水怎麼冰成這樣?真是該死!

  「我是真的。」千樺搶下他手上的浴巾,掂著腳為他擦拭頭髮。

  司徒鷹走至沙發處坐下,好讓她方便替自己擦拭。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閉嘴!」一早的情緒亂得讓他心煩,對於自己的失控他無法雲淡風輕的等閒視之。

  「我怎麼能閉嘴呢?」千樺繼續擦著他的頭髮。「男朋友心情不好,做人家女朋友的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我可哈沒死,千樺。」說得太誇張了。

  「可是在我看來你像死了一樣,就像是——」她頓了頓,笑得詭異。「被慾火焚燒殆盡的男人。」

  「千樺!」被戳中心事,司徒鷹困窘地死盯著她。「不要亂說話。」

  「你才不要胡思亂想呢!」千樺扳過他的身子,硬是要和他額頭貼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最好啊,是加上心對心。

  「你!」

  「聽我說。」她以一隻手指點住他的唇。「我不是三歲小孩子,司徒鷹。」他一直拿她當小孩子看,這點讓她心很不平衡。

  司徒鷹本來想拉開她,卻作罷,因為她的神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認真。

  「知道嗎?我也懂什麼叫慾望。你眼睛瞪這麼大是什麼意思!」真討厭!「我十九歲了你知道嗎?」她看見他點頭後再說:「古時候的女孩子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十七、八歲還沒嫁出去的就會被當成是老姑婆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他完全聽不出什麼東西。

  「我十九歲了,都變成老姑婆……」

  就在她自艾自憐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窩在司徒鷹的懷中都還不自知。

  「你在跟我求婚?」司徒鷹放柔了聲音,她的話沒頭沒尾,他只能朝她的話去想,雖然想的結果有點荒謬。她還小,怎麼可能想這麼深。

  誰知道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你答應了?!」千樺興奮得反過身揪著他領子。「你答應了?!」

  「千樺!」司徒鷹不得不拉下她興奮得高舉的雙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笑得好開懷。「你答應娶我了不是嗎?」

  「千樺。」司徒鷹沉穩地拉下她。「你想得太多了。」他娶她是一定的,但現在太早了。

  「你的意思是?!」千樣苦了一張俏臉。「你不打算娶我?

  從一開始就沒那個打算?」青天霹靂,青天霹靂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慢慢聽我說。」

  「好。」千樺微微頷首,表現得像個乖小孩。「我聽你慢慢說。」

  「你才十九歲,還很年輕,不該這麼快就步人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你還沒有準備好。」

  「我都準備好了啊!」她自認家裡的一切大小事都會做。

  「我會煮飯做菜、還會打掃內外,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一段婚姻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

  「比方說?」

  「你確定你喜歡我嗎?你有把握能喜歡我一輩子都不變心?」她正值少女的年紀,未來日子長得很,她能像他一樣堅定心意嗎?而且她一直只是「喜歡」他,而非「愛」他。愛和喜歡是多麼大的差別啊!

  「我確定!我確定!我確定!」千樺緊緊的抱住他,像在害怕什麼似的。「不要丟下我!你千萬不能丟下我!」要是他離開她……不!她拒絕再想下去。

  「千樺?」她反常地死抱著他,讓他十分擔心。「千樺?」

  「不可以丟下我!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丟下我!」

  「我不會。」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擔憂什麼,但他還是試著盡全力安撫她。

  「我不會丟下你的。」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他鄭重地說著。「這一輩子絕對不會。」

  千樺這才放心地鬆開手。太好了,他不會丟下她……太好了……」

  「千樺!」司徒鷹突然叫了她,手背貼上她的臉頰。

  「什麼……」千樺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硬在喉嚨裡。

  「你哭了。」手背上儘是她的淚,他將她納入懷裡。「為什麼哭?」原本以為得到他的保證後,她該是像往常一般馬上換張詭計得逞的臉,誰知道她會哭成這樣。

  「我、我哪有……」

  「哪沒有。」司徒鷹抬起濕漉漉的手背。「你看這是什麼。」

  「這個……」

  「為什麼哭?」他問。他已經注意好久了,她總是在她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一臉失落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她主動對他說,可是她似乎沒那個打算,所以得由他來起個頭。

  「我以為你會丟下我,像聖軒一樣,有了子元以後就……把我丟了……」因為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所以她說得非常小聲,小聲到要司徒鷹將耳朵附在她嘴邊才聽得見。

  「為什麼這麼想?」雖然說他還是對那尾小賊很感冒,但他心知肚明,那傢伙還是挺疼她的。「凌聖軒對你很好不是嗎?」

  「可是,自從遇到子元以後就沒有像以前那麼好了。」她是喜歡子元沒錯,可是多多少少還是介意子元搶了她的哥哥。

  「我……覺得……寂寞。」

  「所以你怕我把你丟在旁邊?怕我不要你?」真是個傻丫頭。

  千樺傻傻地點了頭。「我以為……」

  「我要你的,千樺。」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啊!「我當然是要你的。」他將她再摟回自己胸前。

  「你不會丟下我?」

  司徒鷹溫柔一笑。「我怎麼丟得下你?」他一走,她就會出事,最令他心驚的一次是他出差四天,回來後看見昏迷的她,幾乎讓他的心跳為之凍結。那種感覺讓他更加篤定自己對她抱持的是什麼態度。

  「真的不會丟下我?」不管他怎麼說,她還是帶著一點懷疑,這不能怪她,自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即使是聖軒,她有時還是會怕他把她丟掉,不管她;在她很小的時候她一直是這麼想的,所以對聖軒的任何要求她總是拼了命的完成它,怕就怕他會說要丟下她自己走人。

  她過得心驚膽戰,也過得很辛苦,但是能待在聖軒身邊一直到長大,其實她是很滿足的。

  但是司徒鷹不一樣,他管她管得比聖軒還多!但是他沒有一個要求是要她「一定」得做到的,總是像個老媽子般在耳邊叨念,就算她不乖,他頂多是再唸唸她或什麼的,從來沒有說過會丟下她、要她離開的話,而且還不時告訴她他絕不放開她,還告訴她他愛她。

  很棒的感覺,她得老實承認。知道有個人無時無刻在自己身邊,知道有個人會叨念她的錯、注意她的一切,知道有個人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那感覺真的很棒!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的?我很懷疑你怎麼在黑街長大的,這麼愛哭,他們怎麼受得了?」他促狹地道。

  「都是你害的啦!」她捶了他胸口好幾下。「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

  司徒鷹只是笑笑地收了收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不發一言。

  「我以為只有聖軒會因為談戀愛而變得脆弱,動不動就擔心這、擔心那,結果輪到自己時……」她頓了頓才道:「還是這樣。」她很慘,想當初她還笑過他哩,丟臉!

  「變得脆弱不好嗎?」他可不要她強得跟什麼似的。「我沒打算娶個女強人回來。」

  「你的意思是——」她不會聽錯吧?

  拍拍她紅通通的臉頰,司徒鷹說出他的打算:「我本來就只認定你一個人,只是你還小,我得等你長大。」

  「我夠大了,司徒鷹。」千樺煞有其事地說著。「我十九歲了。」

  「還不夠。」他以食指點住她的胸口。「你這還不夠。」

  千樺皺緊眉,「你喜歡波霸身材的女人?」瞄了眼自己的尺寸,她再抬頭看他。「你這麼在乎嗎?」掂掂自己的斤兩,那她恐怕得讓他等上好幾百年才行。

  「千樺——」司徒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我指的是你的心。」

  心?她恍然大悟,但是——心?「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為你還小。」

  「這不是理由。」他應該知道依她的個性是不容許他這麼敷衍她的。

  「婚姻是一種責任,千樺。」他早想好了理由。」你的個性還不夠成熟到接受這份責任。你或許很聰明,但是婚姻是不能用小聰明經營的,那是一輩子的事,給你時間是要你成熟到足以面對這個問題;但是對我而言,給你時間只會徒增我的不安。你會長大,也許你會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不要搖頭,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也許是我——」

  「不會!不會!」她不要聽了!「我不會!你也不會!」

  司徒鷹輕輕抓下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換個方式說吧!」

  他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千樺,你愛我嗎?」

  「咦?」

  「你愛我嗎?」他再問一次。

  「我喜歡你啊!」這跟愛有差嗎?

  「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對你好是不是?因為凌聖軒娶了太太把你冷落,讓你沒有依靠,所以你才喜歡我?」

  她從不說愛他,卻是要求他愛她,以往他會看在她年齡小的份上依她的話做,但他同樣也需要保證,保證她在這一段青春期的歲月裡能一直喜歡他下去,最好是能愛他。

  「千樺,你知道愛和喜歡有什麼差別的,對不對?這就是我沒有辦法允諾你的原因。你只是一直缺少個人陪在身邊,凌聖軒有自己的家庭,而你又不可能再回到黑街生活,我的出現正好讓你可以依靠,你的喜歡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吧!」他的語氣幾乎是篤定的,也含著淡淡的落寞,今天他說這些話是有點賭博的意味,他在賭,賭她會不會因此而成熟一點,在感情方面。

  他的說辭她無法反駁,因為那是真的;但是除此之外,對他,她還有其他的情感存在。

  「你……」吸了吸鼻子,她頭一次露出怯弱的表情。「你不要我住在你這裡對不對?你想趕我走是不是?」

  「不是!我沒有要趕你走!」

  「你有!」她掙開他的懷抱,那個厚實的胸膛如今再也不能讓她感覺溫暖。

  他要趕她走……這個想法深深地敲打著她心。有人說心會痛。那現在胸口這種像被火車壓過的感覺,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心痛?

  不要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的心驚膽戰了;回到黑街,至少那是她的地方、有她熟悉的人事物,她不要這麼忐忑不安下去了。

  「千樺?」

  「我、我要回去了。如果、如果——算了,應該是不會有如果才對。」說著,她呆滯地踏出腳步朝門口而去。

  「千樺!」司徒鷹急忙拉住她。「我沒有要你走的意思。」

  「不用解釋了。」她的表情告訴他說再多都沒有用了。

  為什麼她的腦筋總轉不過來?司徒鷹的火氣也被惹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又很頑固,跟你說話實在是會氣死我半條命。」他捏住她下巴,硬是逼她看自己。「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要你走的意思。」

  「你也沒有要我留下來的意思。」他一直沒有開口留她不是嗎?

  「你!」真該死!

  鬆開手,他憤怒地朝門板一擊,發出偌大的聲響。「要走就走!」他瞪視她。「如果你繼續這麼死腦筋下去,我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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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6 00:39:38
第十章

  外頭在吵什麼?

  千樺揉揉惺忪的眼睛,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雖然明知道兩天沒吃任何東西的正常人是不可能打起什麼精神的。

  她下床走到窗口一看,眼前的景象讓她不想打起精神也難——

  司徒鷹!

  「把千樺交出來。」司徒鷹對巽凱伸出手,一點也不客氣。

  站在他的地盤上還敢講這種話?巽凱一臉不悅地死盯著眼前的男人,可惡!他的肌肉練得比自己好。

  「你憑什麼到黑街要人?」真是不知死活。「黑街是如何招待警察的,你難道不知道?」

  「我要千樺。」那丫頭肯定兩天沒吃飯了。「把她還給我。」

  「她是黑街的人,司徒鷹。你沒有權利到黑街來要人,這裡是我的地盤,和你們警察沒有瓜葛。」

  「廢話少說,把千樺交給我。」他不要再一次因為她沒吃飯而送她到醫院去。。

  「巽凱,把千樺還我。」

  對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異凱並沒多大的吃驚;不過他會為千樺那小鬼打破警界的禁忌倒讓他頗感訝異。

  雖然氣他的擅自闖入,但多少還是有點佩服,看來他這一路上恐怕是跟不少人打了不少架。

  「小高。」巽凱叫著身邊的手下。「去看看被他打傷的人。」

  今天整條黑街怕是躺了不少人。

  「是。」小高應了聲,立刻退下。

  「你對千樺到底抱持什麼想法?」巽凱望向司徒鷹。

  「這答案只有千樺夠資格聽到。」言下之意是要他少管。

  「要是這麼簡單就放過你,我這些兄弟沒那麼容易心服。」

  說著說著,巽凱捲起袖子。

  司徒鷹見狀,也跟著配合。

  「打一架如何?」巽凱是在下戰帖,他也不怕司徒鷹不答應。ˍ

  「隨時奉陪。」

  兩道人影立刻糾纏在一起,拳拳生風、招招不留情面。其實說穿了,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麼情面可言。

  「住手!」千樺的聲音傳來。

  司徒鷹一分神,下巴被猛然轟上一拳。

  「巽凱!」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小人!「你怎麼可以在人家分心的時候出手打人!真卑鄙!」千樺握拳抗議。

  「打架還管得著什麼光明磊落?」巽凱不屑地嗤哼一聲。

  「你輸了,千樺得留在這裡。」

  司徒鷹勉強爬起身。「隨便你怎麼說,我一定要帶她走。」

  她的臉色蒼白,肯定是兩天沒吃飯了。

  拉起她的手,他現在只想帶她去補足兩天流失掉的營養。

  「司徒鷹,我不會和你走。」千樺企圖掙扎,但徒勞無功。

  巽凱擋在她面前。「她都說不跟你走了。」真是死纏爛打的傢伙,千樺當真好到讓他執著成這樣?

  司徒鷹打下巽凱阻擋的手,同時怒氣沖沖的對著千樺大吼:「如果你一定要我娶你才肯跟我走,好!我馬上娶你!」真該死!她一定得逼他做出糊糊塗塗的決定才行嗎?這種任性的說辭根本就不適合他司徒鷹!

  在場聽的人,包括千樺,都是一臉愕然。

  「怎麼?」她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要我娶你?」

  難道才兩天就改變心意了?

  「為什麼?」千樺喃喃低語。「你之前一直很反對。」

  「我不能讓你再一次因為營養不良昏倒。」他直瞅著她的眼睛。「你這兩天都沒吃是不是?」她離開他之後,他就後悔自己對她說的話,雖然是事實,但說出來對自己對她都不是好事,但他仍希望這一次能讓她想通自己的感情;但他又想到他不在她身邊那四天的下場,於是等不到讓她想通,自己便不顧一切地闖進黑街。很衝動,也很不像他會做的事。

  「呃……」

  「走吧!」司徒鷹拉過她的手。「我可不想有個營養不良的老婆。」

  「你真的……要娶我?」她還是不敢相信他的想法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改變。

  「你不要?」

  「不是不要?絕不是!」

  「那又是為什麼?」

  「你會點頭同意讓我覺得奇怪。」

  「我不想你不開心,也不想你活活餓死你自己。」

  ☆☆☆

  千樺終於有了姓氏,她的名字叫「司徒千樺。」

  整個結婚過程是既瘋狂又難以想像的。

  新郎是一臉的凝重,新娘是一臉的茫然,而旁邊兩個證人巽凱和小高則是一臉的怒氣難抑,嚇得為他們公證結婚的主婚人十分快速地結束婚禮。

  婚禮結束之後,千樺只聽見巽凱要司徒鷹保證好好對待她的凶話,其他的她完全聽不進去,一直到司徒鷹帶她回家,餵她一些食物後她才有知覺。

  她結婚了嗎?看著梳妝台上的結婚證書,她發起呆來。這樣一張薄薄的紙能讓她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嗎?拿起來,在手上掂了掂斤兩,根本沒重量。當真應了廣告上的一句話——薄薄的一片,讓人幾乎忘了它的存在。小小的一張證書就能將他留在她身邊嗎?

  她會不會真的做錯了?看看時鐘,他在客廳待好久了,是不是在生她的氣?懷著忐忑的心情,她緩步走出房間。

  「司徒鷹?」他不在客廳。

  再轉進書房,她看見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因為懷疑自己做錯事,所以不敢吵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真的是愈看愈好看吶!她忍不住直盯著他的臉瞧,方纔的煩惱似乎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找我有事?」司徒鷹睜開眼,那張天使般的臉孔映入眼簾。

  「我……」結了婚的女孩子要做什麼?她不知道,所以想問問他。

  「有什麼事嗎?」

  「我……」遲疑了很久,千樺吐出心底最想說的話:「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

  「你不願意和我結婚,可是我又逼得你不得不和我結婚,我很抱歉,真的。」

  「坐這裡。」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千樺乖乖聽話。

  「我沒有不願意。」

  「可是你看起來很生氣。」

  「我是氣你自己不好好考慮清楚。」雖然婚都結了,但是該說的他還是得說。「你才十九歲,人生還長得很,我不希望你這麼快走進婚姻,我是希望你能多在社會上體驗一些生活,結婚是遲早的事,太早結婚只會讓你感覺不自由,將來萬一遇上真正愛的人的時候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他為什麼一直認為她會後悔?「我做事從來沒有後悔過。」

  「婚姻不像平常事那麼簡單,千樺。」當初不答應是怕到時她萬一找到真正愛的人他會放不開她,但現在無所謂放不放得開了。

  一旦結婚,他就不會輕言離婚。對她而言,或許她認為得到她想要的;對他而一言,則是私心——他終於有權利要求她一輩子待在他觸手可及之處。

  「我不會後悔,絕不會。」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不兜著這話題打轉了,畢竟木已成舟,再說也沒有用。

  「我……我是想問你……咳!」說不完一句話,她流露出少女的嬌羞。

  「問我什麼?」

  「我……我們結婚了對吧?」她看見他點頭。「那結婚後我該做些什麼?就像現在,我該做些什麼?」她不知道,也很茫然。

  「乖乖上床睡覺。」他回答。

  「可是,我們不是……夫妻嗎?」新關係的稱呼讓她挺不自在的。「我們應該一起——!」

  「不是現在,千樺。」他得小心翼翼地守護她才行,不能有一絲侵犯。「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和你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事。」

  這句話成功的讓她紅了臉。

  「知道了就自己乖乖丟睡。」司徒鷹將她輕輕推了開,拍拍她的臉。「去睡覺。」而他,得和自己的慾望搏鬥一番才行。

  千樺走了幾步又立刻回頭衝進他懷裡。

  「千樺?」

  「我……」深吸一口氣,她咬了咬下唇,大膽地吻上他的唇,試圖以他主動吻她時的方式吻他。

  「千樺!」司徒鷹猛力拉開她。「不要胡鬧!」

  「我——」白皙的手臂環上他的頸項,她低著頭,貼在他胸口。原來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樣快。

  在他要開口再說話之前,千樺又一次封住他的嘴。

  「我——想知道什麼叫愛……」停了口,她踮腳湊近他的耳畔,在他耳邊輕吹著氣。「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能教我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學……」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司徒鷹?」她羞澀地抬起頭,看見他一臉木然。「你不願意?」

  這回他終於有了回應。「你不該……」未說完,是因為他忙著將唇貼在她的唇上。她不該這麼蠱惑他,不該的!他的大掌撫上一直最想碰觸的身軀,不禁歎息。

  「我……我該做什麼?」

  司徒鷹將她貼在他胸口的手拉開環住他頸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嘴唇像是捨不得離開似的緊貼著她的臉龐遊走。

  像走進時光隧道一樣,不知道走了多久,當千樺感覺自己的背貼上柔軟的床墊時,她更驚訝彼此的袒程相對。

  「我……你會不會冷……」她覺得自己像泡在岩漿裡一樣,渾身火燙。驚慌失措之餘,她的雙手不安地在他背上移動;而很奇怪的,每一移動,她身上的火熱就像被引導出去一樣,涼涼的,突然通體舒服了起來。

  「司徒鷹……」

  「不要說話。」他的聲音像在抱怨她打擾他。

  「可是我……啊!不要!」她收回雙手抵開他緊貼的身體。

  望進他的眼,那黑眸裡寫滿了急欲解放的情慾和濃烈的愛意,千樺覺得自己快被融化了。如果這就是愛的話……

  「不要嗎?」低啞的聲音在在顯示出聲音主人的無法自拔。

  她柔嫩的肌膚引燃了火線,每一個吻都令他血脈憤張。

  「我……」被恐懼和莫名的快感夾雜侵襲全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怕……我會陪你……」他輕輕掬起她的手,細細吻遍她手心,然後聽見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怕我嗎?千樺。」

  千樺想也不想就搖頭。

  「那麼——」他低下身,將吻灑遍在她胸前,小心翼翼的猶如親吻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雛菊。「把你交給我好嗎?」如果她喊停,那麼即使賠上這條命他也會停的,但是他情願她無暇喊出口。

  他要她,慾望強烈得連自己吃驚不已,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強烈急迫的慾望。

  她不想喊停,即使怕,她還是不想喊停。

  胸前的吻停住了,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沒有遲疑的,她立刻圈住他的頸項,偏過頭輕啄他的耳垂。

  司徒鷹知道她的回答。

  原來這就叫愛……在理智逐漸遠離的時候千樺有些許的了悟;一聲驚呼之後是一段因疼痛而發出的抽噎,然後她聽見他軟軟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慰她;當她忍不住移動了身子意外地接受一股觸電般的快感時,司徒鷹帶著她向更高處的快感盤旋,由他引領的律動,快得令她無以招架,只能無助地任隨他的律動發出陣陣的吟哦……

  在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和兩人結為一體的痛楚中她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自己一直是愛著他的。她有些渙散的思緒裡只記得一件事,明天得告訴他她愛他。

  ☆☆☆

  鈴——鈴——

  早晨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司徒鷹。

  「喂?」司徒鷹的聲音透著怒氣。

  「組長,大漢橋下發現一具屍體!」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一具屍體值得你大驚小怪嗎,小陳?」即使剛從睡眠狀態中甦醒,司徒鷹還是有辦法馬上讓大腦開始運作。

  「可是組長——」小陳的聲音有點興奮的味道。「那個人是『鴕鳥』——檔案中排名第一的大毒梟!」

  「我立刻過去!」司徒鷹跳下床,飛快地穿起衣褲。

  「怎麼了?」千樺硬撐起酸痛的身體,迷迷糊糊地問。

  「局裡有事。」他簡單扼要地說明。「你再多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等我!」

  司徒鷹點頭,她不會接受他不同意的回答,他太瞭解她了。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千樺同樣快速地穿戴整齊。

  ☆☆☆

  「死者死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組長。」小陳報告著:「因為覺得太奇怪才緊急通知組長。」

  司徒鷹點頭,凝神直視著屍體。眉心一槍斃命,這兇手的手法真高明。

  「哇!」後頭傳來千樺的叫聲。「哪有這種死法的!」

  「千樺——」她的性子還是不改。

  「的確奇怪。」楊法醫跟著千樺從後頭走來。「眉心正中央的子彈是死亡的原因,可是為什麼要把死者的身體扭曲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教人想不通。」

  「千樺!」司徒鷹及時拉住想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寶寶。

  「人家想看嘛!」

  「不准。」

  「可是……」她忍不住瞄了眼屍體,那種死法挺熟的,好像是……

  「而且屍體身上有被冰凍過的跡象。」小陳自顧自的說著。

  「真是奇怪,死了就死了,為什麼要冰起來呢?該不會是要保鮮吧?」他自以為幽默地笑了起來。

  冰……千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冰凍……

  「啊!」她想到了。「司徒鷹!」她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什麼事?」

  「冰凍這兩個字讓你聯想到什麼?」她問。

  冰凍?

  「關於人啊!」她故作神秘地問:「有沒有?你有沒有想到

  「冷玦!」

  「賓果!」不愧是她老公。

  「那麼說——」

  千樺點頭。「他就是請冷玦殺你的僱主。」

  司徒鷹摸著下巴,深思了一會兒,「在百貨公司的那兩個殺手恐怕也是他花錢請來的。」

  「沒錯!」百分之百正確!「我好愛你啊!老公!」

  「老公?!」在場人士聽到千樺對司徒鷹的稱呼莫不驚聲尖叫。

  「什麼時候的事?」楊法醫成了提出問題的代表。「你連司徒老弟和蓮妹子都沒通知?」這傢伙連爸媽都蒙在鼓裡!

  司徒鷹低低咒了聲,瞪了妻子一眼。不過她說愛他……

  緊皺的眉頭裡摻雜了些喜悅。

  「組長!你和她真的……」

  「組長!怎麼連通知也沒有呢?」

  「司徒小子!你怎麼跟你爹娘交代!」

  一下子,辦案成了次要的事,眾多問號紛紛繞著司徒鷹和千樺這一對昨天才剛新婚的夫妻轉。

  「都是你。」司徒鷹暗暗低斥著年輕的妻子。

  千樺俏皮地吐吐舌,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以後這種話不要在公眾場所說出口。」他不要把她的告白分享給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我怕我忘了嘛!」

  「怕忘記的話,我不介意你天天提。」

  千樺的眼睛環視了四周後,又繞回他身上。「你工作做完了嗎?」

  司徒鷹聳了聳肩,雖然知道兇手是冷玦,但他卻不打算逮捕他。雖然無法苟同他的做法,但他試著當作不知道。

  「我想應該是辦得差不多了。」

  小說裡每當男女主角共度一夜之後都會有情話綿綿的情景,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件殺人案件,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那麼,我們該不該回家去做我們本來該做的事?」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像絲絨般的滑膩。

  「該做的事?」這個時候司徒鷹突然變得很笨。

  「你欠我一件東西哦!」  他揚起眉,以表情詢問她自己欠了她什麼。

  千樺勾勾手指,示意他彎下腰,在他耳邊細語。

  司徒鷹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千樺則因此紅透了臉。他欠了她枕邊的情話!

  「走吧!」他摟過她的肩邁步離去。

  「組長!」

  「司徒小子!」

  對眾人的呼喚置若罔聞,他現在只想還心愛的妻子她想要的東西,不過——

  「你身體還好嗎?」他問,她起床的時候樣子挺狼狽的。

  「剛起床的時候會痛,現在不痛了。」千樺訥訥地咕噥。

  「那麼——」他的唇貼在她耳邊低低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見千樺的臉愈發漲紅,然後看見她微微地點了下頭。

  「我們快走吧!」他春風得意地笑著。「回我們的家去。」

  千樺抬眼看著他,重重地點了下頭。「回我們的家。」

  家——屬於他也屬於她的家!猜一猜,司徒鷹說的是什麼事呢?還不就是——呵呵!

  小偷和警察……現在的月老公公可真是會折騰人啊!喬太守的鴛鴦譜上又多了一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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