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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原夢]淚眼殺手{自由人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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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31 03:03: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一早,大家各自忙碌準備著,直到傍晚吃完飯後,他們再度集合,池文矢帶了兩個新夥伴給他們認識。

  「咳!這個現在扮成真正買貨人的是我們的易容高手。」池文矢指著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的金髮男子。「因為他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因此在工作的時候請叫他的假名,霍克。」

  「而霍克這個名宇,大家該知道就是真正買貨人的名字吧?不過那位真霍克先生今天晚上確定不會出現,所以大家可以不用怕叫錯人。」池文矢講了個冷笑話,但是沒有人笑,於是他聳聳肩,繼續介紹第二號人物。「至於在我左手邊這位是槍手,他這次是來支援我們的。」

  「大家好,我是雲風涯,各位有什麼生意要做,可以私下找我談,喏,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指教。」

  雲風涯露出白牙,笑咪咪的對在場的每一個人發了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見狀,池文矢氣得青筋直冒。

  不遇話又說回來,這便是池文矢所創辦的自由人,這個專門解決他人疑難雜症組織的特色之一。

  這也就是為什麼自由人擁有無法估算的能力,也擁有無法計算的僱員。

  自由人的工作是以單次任務和難度做為計酬標準,再由池文矢這個知人善任的「經紀人」代為分配任務。

  自由人另一個成功的要因,在於池文矢在任職中情局時,認識了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物,在成立自由人後,將他們招攬為組織的一分子,並且在執行任務時,讓他們充分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也因此他們從未失敗過,有著濃厚的色彩。

  「夠了,風涯,小心我扣住你銀行裡的錢。」池文矢忍無可忍的放了話,雲風涯才乖乖的閉上嘴。

  殷徑竹將前天討論出來的結論再對眾人說明一次。

  「這次由我和霍克打頭陣,出面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文矢、沙將和江小姐負責救人,而雲風涯則負責支援的任務,赤爵和青爵準備好接應車輛和通訊任務,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沒有人提出異議,殷徑竹點點頭。

  「那麼,大家要小心自身的安全,任務結束後再回到這裡集合。」朝大家露出微笑的殷徑竹正式下命令,「OK!那我們各自出發!」

  於是,殷徑竹和霍克帶著千萬的偽鈔乘一輛車先出發,符沙將、江樸月和池文矢則是一同上了一輛箱形車也跟著出發。

  負責掩護支援的雲風涯以及墨家兄弟準備好了通訊器材便隨後跟上。

  在午夜十點,一場救援任務開始行動。

  江樸月和符沙將一同坐在後座,由池文矢開車。

  當江樸月看到符沙將手中的長刀時,不禁微蹙起眉來,「這是……他送給你的刀子嗎?」

  符沙將怔忡了一會兒,才看了她一眼。「嗯,這的確是他送的那把刀。」

  他們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巴塞納。

  江樸月根本沒有想過符沙將居然還在使用巴塞納送的刀子,不禁愕然的問道:「你還在用?」

  「我用習慣了。」符沙將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刀子,「而且也還可以用,那就沒必要換。」

  聞言,江樸月笑了。

  這真的很像沙將的想法。

  身邊的東西與討厭或喜歡無多大關係,即使是一把巴塞納送給他的刀,一把殺人無數的刀,一把他殺了巴塞納的刀,他一樣可以繼續使用。

  這樣單純的人真好,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想得太多,也不太會自尋煩惱,和她比較起來,的確是幸多了。

  「你不喜歡這把刀?」符沙將望著她問道。

  現在的他和她有點接近,又不會太接近,雖然他還是老搞不懂樸月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至少,他又能看見她的笑容了。

  「沒有。」江樸月口是心非的說。

  其實她是不太喜歡那把刀,因為那上面有太多不愉快的回憶了,但是巴塞納都死了,她也不必要拘泥太多。

  可這會兒,卻換成符沙將在意了。

  「你不喜歡的話,回來以後我再把它換掉。」

  江樸月訝異的看著他,發現那墨亮的瞳眸裡閃著認真的光芒。

  「不必了,我並沒有說討厭。」

  「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這樣。」

  「我沒有。」

  符沙將對她的堅持皺了眉,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慢慢瞭解一件事,那就是她有時候挺頑固的,只要是她堅稱的事,不管別人再說什麼幾乎都無法使她改變主意。

  這還真是傷腦筋,那他的刀是換還是不換呢?

  輕輕歎了口氣,符沙將選擇直接面對問題。「但是我在意你的想法。」他誠實的將想法說出。

  就是因為在意,他無法不說。

  然而江樸月卻恰恰與他相反,就是因為在意,因此她無法將事實說出來,總是埋藏在心裡。

  聞言,江樸月心裡頓時溢滿柔情,並感覺雙眼刺疼。

  沙將選擇忠實面對心中的感受,而她呢?為什麼不能?就因為過去的不堪,她還是要放棄他嗎?

  符沙將見她沉默不語,心裡也有了計較。

  因為他不想胡亂猜測江樸月的心事,而讓自己煩惱,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再度離開他,因此顯得特別謹言慎行。

  不過這三年來,隨著他的人際關係有所改變,他的心情也跟著轉變。

  於是他選擇退了一步,娓娓說出自己的心願,「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在我們完成這件工作之後,你願意說給我聽嗎?」

  就是這句話讓江樸月決定敞開心胸了。

  沙將在努力,但是她一直在退縮,害怕過去、害怕一切,也害怕未來,到最後連自己在恐懼些什麼,也變得不是那麼清楚。

  「嗯。」江樸月點點頭,趁自己還有勇氣的時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麼,就等工作結束後,我再告訴你。」

  她要告訴他,這三年來她做了什麼事,她的心中又在恐懼些什麼,不定他們可以再像過去一樣生活在一起。

  符沙將對她的主動親近十分的驚喜,不過卻不敢有太多的動作,怕又把她嚇走。

  池文矢正透過後照鏡偷窺著,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一回,就算他的臉上會露出令他厭惡的酒窩,他也無法不開心啊!^&^

  幾個小時後,池文矢三人身上的通訊器有了回應。

  「頭目,霍克開始交易,神槍手就定位,請開始行動,完畢。」

  「收到。」

  池文矢朝後方的符沙將以及江樸月點點頭,三人悄悄靠近,攀上了停在離岸不遠的大型漁船上。

  「沙將,三人分開行動。」

  符沙將點點頭,但江樸月卻搖了搖頭。

  「不,我要和沙將一起行動。」一個從一開始就令她覺得不安的感覺,深深攫住了她,使她說出了這個不甚理智的話。

  黑暗中,池文矢揚揚眉,不掩臉上的訕笑道:「沒問題,只要你們活著回來就好。」

  符沙將雖皺著眉,卻沒有抗議。

  於是三人分成兩路進行,由船的兩端潛入位於頭尾的兩方艙底進行搜索。

  江樸月緊跟在符沙將身後,心中不禁緊張了起來。

  靠著過去訓練出來的眼力,兩人毫無困難的在黑暗中前進,符沙將悄悄打開了一個艙房的門,但是裡頭只有幾個船員在睡覺,並無他人,因此他們又繞了出來。

  「現在該怎麼辦?」江樸月問道。

  符沙將當機立斷的說:「你先走,我照計劃當誘餌,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力,讓文矢把小孩救出去。」

  因為現在的情況分秒必爭,要是晚了一些時間,他們發現偽鈔或孩子不見了,一定會引來更多麻煩。

  然而江樸月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他,抿緊嘴,壓低聲音道:「別開玩笑,我不能夠讓你一個人留下。」

  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她根本放心不下他。

  符沙將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無奈,但仍接受了她的意見。「那好吧,我來放火,你先上去。」

  「嗯。」

  在離開之前,江樸月一個衝動傾過身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才往上跑去,她根本不敢看他的臉。

  符沙將睜圓了眼,欣喜萬分的摸摸自己的唇。

  不過他也沒忘了自己的工作,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引火器以及些許汽油,澆在船艙的門口,將火點燃。

  離開船艙,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江樸月,一嗅到煙味,便壓低了聲音大叫。

  「失火了!大家快來滅火!失火了!」

  不一會兒,好幾名船員被引了過來,也跟著大喊:「失火了!快去拿水!」

  「滅火器!不是有滅火器嗎?」

  「快滅火呀!」

  然後江樸月悄悄出現,身手利落的擊倒那幾個船員,喘了口氣對通訊器道;「快帶小孩上岸!」

  「瞭解!」

  正當她想回頭尋找符沙將時,卻沒發現她的身後有一個男人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了過去。

  「小心!樸月!」

  聽到有人大叫,江樸月一回頭,正好瞧見符沙將撲倒了那個拿起帶火棒的男人,滾到傾斜向一邊的殘破船緣。

  結果那個想攻擊江樸月的男人滾落海裡,而符沙將則是一手抓住板子,掛在船邊,江樸月立刻朝他奔了過去。

  「沙將!沙將!你沒事吧?」

  天啊!當她看到他和那個男人同時掉下去的時候,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我沒事……」

  符沙將那迎著火光的俊臉上有著笑容,看起來好像沒事的樣子,讓她鬆了一口氣。

  「我拉你上來,我現在就拉你上來!」

  江樸月慌忙的叫著,用力伸長手,想要抓住他半攀在板子上的手,但怎麼夠也夠不著。

  為此,她急得快哭了。

  同時她的心裡也不斷自責著,如果她沒有跟著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更令她恐懼的是,當年他們分離的回憶再度重疊在他們身上,讓江樸月忍不住想尖叫。

  那時情況正好相反。

  江樸月滿身是血,被符沙將拉著不放,就這樣一人在崖上,一人在崖下。

  「我求求你,放手吧。」江樸月氣息不穩地說。

  「不放!我永遠都不會放手!」符沙將一手拖住她,一手緊攀在崖邊,動也不肯動。

  江樸月看著符沙將的臉,突然閉上了眼。「為什麼?沙將,為什麼……我只會拖累你,你又何必……」

  「我不在乎,因為我只有你,只剩下你了!」符沙將的臉上流下了少見的淚水。

  為了她,他可以殺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為了她,他也可以毫不眨眼殺了巴塞納、毀了組織。

  但是他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她……

  江樸月聞言,流下了眼淚,「不,快放手吧!沙將,再不放手,會連你也一起跌下來的。」

  「我不放!要不,我陪你一起死!」

  符沙將的語氣堅定,目光真摯,讓江樸月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

  江樸月睜開眼,搖搖頭,痛苦的說:「你別胡說……放手吧!我早就受不了你,受不了你老是勉強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

  這些年來,她被當成遙控他殺人的工具,她真的受夠了。

  她愛他,但是卻成了他的負擔、累贅,甚至於她把他僅剩的那麼一點點良心都抹殺掉了。

  這種罪……他怎麼能明白呢?

  她心中的痛苦他又怎能明白?

  然而符沙將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他只知道他失去了一切,萬萬不想要再失去她。

  但是他卻無法反駁她的話,只能流著淚,狂亂的搖著頭,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我根本就不想當你的良心。」江樸月苦笑道。「我也不喜歡看到你殺人的樣子,我討厭這一切。」

  「樸月……」

  「我不想活了,你又何必勉強我留下來……何必……」

  符沙將瞧見江樸月臉上的淚水,心也在疼痛、扭曲。

  「我真的……這麼……勉強你嗎?」他困難的開口問,「我真的這麼……讓你厭惡嗎?我真的這麼……不值得你活下來嗎?」

  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嗎?

  原本他以為殺了巴塞納就能夠讓她高興,但如今他不確定了。

  因為殺了巴塞納、殺了所有人,他就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也沒有地方可以讓他棲身……

  他一直以為有她就可以了。

  但是她卻不要他,討厭他……

  江樸月淚眼迷濛的看著他,「我……」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心中的痛苦,而此刻的她真的只想要逃避這一切,還有這個惡蘿呀!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呵……」

  符沙將笑了,他的笑聲沉痛且哀惕,他的心如今滿是瘡痍。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沙將……」

  「我會放手,然後跟著你一起跳。」符沙將一邊,一邊慢慢的鬆手。

  當江樸月如願掉下山崖的同時,想要跟著往下跳的符沙將卻被隨後趕來,當時仍在中情局工作的池文矢拖住了身體。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我已經什麼沒有了啊!」符沙將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他什麼都沒有了,了然一身……

  「你這個傻瓜!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池文矢沒有把他常成毅人犯,拚命拖住他只想往崖邊跳的身體。

  「不,我要去陪她,我答應過了——」

  「你狗屁不通!她哪裡說要你去陪她了!她還活著!你這個小王八蛋,你要是敢往下跳,我就不鑲你見她了!」池文矢大吼著。

  最後,符沙將活了下來。

  池文矢利用關係讓他的資料撤底消失,也讓他活了下來,成為社會的邊緣人,沒有身份、沒有家人,也沒有了靈魂。

  最後,符沙將加人了池文矢創辦的組織,開始了尋找她的生活,並以此將他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

  江樸月看著懸在船邊的符沙將,還是只能哭泣。

  她終於明白,當時符沙將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掛在崖邊搖搖欲墮。

  她的心碎裂痛苦,手伸再長也夠不到他,天曉得,如果可以,她情願被懸在那兒的是她,而不是他。

  符沙將臉上沒有痛苦,只是淡淡的笑了。

  「樸月,你為什麼要哭?」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江樸月只能罵著,手還是沒有放棄的伸長撈著。

  符沙將眨了眨眼,「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知道!」

  這個笨蛋!就是因為她該死的知道,他滿腦子只惦記著她的安危,她才會哭成這樣的嘛!

  「而且下面是海水,應該沒問題的。」

  江樸月聽了是有一點安心,難過的心情卻沒有改變。「不要這麼說,你受了傷,要是再掉進海裡,你的傷恐怕要很久才會好。」

  「反正不會死就好了。」

  這回,江樸月總算是破涕為笑,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了,那麼等你被救起來,我們好好的聊聊天,你覺得如何?」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這一回,她無論如何絕對不放開沙將,也絕對不會瞞騙他任何事。

  她要告訴他一千次、一萬次她愛他,讓他這個思想單純的男人知道他這輩子再也甩不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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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31 03:03: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符沙將洗完澡,才踏出浴室,就看到江樸月繃著張臉坐在床上等他。

  他抓了下頭,慢慢的走過去。

  他搞不清楚江樸月為什麼要生氣。

  「樸月……」

  「你這個大笨蛋!」

  江樸月大喝一聲,罵得他傻眼。

  等等,他們不是約好了要好好談談的嗎?她怎麼……突然罵人呀?

  江樸月也不等他反應,情緒立刻爆發出來,氣憤的罵道:「你曉得嗎?當你突然放手往下掉,我的心跳差一點就停了!」

  她在他身上用力捶打,完全忘了他的槍傷還沒好,符沙將恍然大悟,俊帥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傻笑。

  原來她是在替他擔心所以才會生氣,因此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回手,安靜的坐著任由她發洩。

  「你瘋了嗎?掉進海裡雖然不會死,但是你不曉得會被海流衝到哪裡去,傷口呢?你不是受了傷嗎?萬一傷口發炎怎麼辦?」

  她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掀開他的浴泡,符沙將的臉淡淡的漾紅了,連忙抓住她的手。

  「我沒事,我很好,你先冷靜下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那麼失控的樣子,不曉得為何,他覺得很高興,心裡飄飄然的。

  他心想,如果她想打他幾拳,他說不定真讓她揍。

  「你要我冷靜下來,我怎麼能夠——」話陡地停住,江樸月漂亮的臉蛋快速漲紅,立即轉過身去。

  天呀!她居然在對沙將性騷擾,扒開了他的浴袍。

  不過,她是真的為他擔足了心,因為他居然在她好不容易能為他的安危放下心時,就這樣放開他的手,在她眼前往下掉。

  真是夠了,這種情況要是再來第二次,難保她不會把這個男人綁在她身上,以確保他不會再這麼不愛惜自己。

  「冷靜下來了嗎?」符沙將過了好半晌問道。

  江樸月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轉過身子面對他,「我跟殷先生借了醫藥箱,你先讓我看你身上的傷口。」

  他們坐在床邊,江樸月很細心的替他換藥,像這樣的工作,她以前就幫他做過很多次。

  她每一次替他上藥,她的心裡總是不好受,不過這一回她不再讓心事放著,邊上藥邊出心裡的沉重。

  她說一句,符沙將就應一句。

  「你曉得嗎?我該死的根本就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你不是。」

  「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看到你殺人的樣子,該死的不想要!」

  「你不要我殺,我就不會殺。」

  「你胡說!你不也答應過我?」

  「我之前不殺好人。」

  江樸月抬眼看著他,唇邊漾起一抹苦笑,「你胡說……」

  於是她將過去巴塞納威脅他去殺人,而她目睹了一切的事全說出來。

  「我不要這樣……」她垂下眼睫道。「也許我真是妄想做你一個人的良心,總是限制你……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你的心情,而我就像是你的凶器一樣,成了幫兇……」

  「不,你不是。」符沙將搖了搖頭,坦承說:「你知道的,我一向就不太會想事情,也不會想得太多,而那一天我只想救你,我沒有想過要讓你成為我的凶器,相反的,我知道因為有你,所以我現在在殺人之前會先回想這個人犯了什麼罪,因此你根本不是我的凶器,也不是我的幫兇,你是我活著的證明。」

  「活著的……證明?」

  符沙將點點頭,繼續說:「在你離開之後,我想了很多的事,包括我是誰我有沒有家人、我有沒有朋友,在想了又想後,我發現我只想到你。」

  「我?」江樸月一臉吃驚,但是心卻暖暖的。

  「嗯,我發現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的過去,只有你一個人當過我的家人,只有你是我想珍惜的,所以我好像只能在你身邊活著,縱使我現在已經有文矢他們當朋友,我還是不能沒有你。」

  江樸月聞言,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該死,我這幾天好像……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淚。」

  「沒有關係,文矢說眼淚流出來比較好。」符沙將拍拍她的背,他的話讓她破涕為笑。「我是在想……」

  「想什麼?」

  「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嗎?」符沙將小心翼翼的確認道。他可不希望又像上一次,莫名其妙就讓她離開了。

  江樸月笑得好燦爛,決定也要說一次真心話,「我愛你,符沙將,我要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她瞧見符沙將的眼張得好大,連嘴也合不起來,她笑得瞇起了漂亮的眼,主動吻上他的唇。

  因為這一回,他們將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說清楚、講明白,更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彼此之間的愛意……

  一年後

  「我說……頭目呀!」一個年約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一開口,立刻被埋首辦公桌的男人怒瞪了一眼。

  而他身旁另一個也是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接口說:「頭目,別瞪人呀!我們又沒有說錯什麼。」

  但是被稱為頭目的男人可不怎麼高興。「喏,我現在開始後悔之前僱用你們兩個人來當工讀生了。」

  「不會吧?頭目……」其中一個少年苦著臉叫道。

  另一個少年也是,他眨眨黑亮的大眼,以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喊著,「頭目,難不成你……你想扣了我們的打工錢,說話不算話,要趕我們走嗎?」

  終於,男人受不了他們的一搭一唱,忍不住走到他們身前,各賞他們的腦袋瓜一拳。

  「胡說八道些什麼,資料要是在中午以前還做不出來,我就把你們踹出去!」男人冷冷的威脅,卻不知兩人四目相交,偷偷一笑。

  「頭目,資料早就做好了。」

  「頭目,請你過目吧!」

  顯然沒有料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男人狐疑的瞧著他們,然後將他們捧上的資料夾攤開一看。

  沒錯,這正是他在一個多小時以前交代他們做的,沒有想到,這兩個小鬼頭除了唱雙簧之外還有點用處。

  「咳,很好。」他咳了聲道,竟聽見他們的竊笑聲。

  該死的小鬼,他還真是誤上了賊船才會用他們當助手,哼!倘若他不是見他們還有一點用處,他老早就將他們端出去了。

  頭目池文矢撤了撇嘴,開始趕人。「好了!你們兩個人給我到外面去,有什麼人來找我才准打內線,懂嗎?」

  「是的,頭目。」兩人齊聲道,一同走了出去。

  池文矢看著關上的門,頭疼的想著,這兩個明明是差一歲的兄弟,怎麼那麼像雙胞胎呀!

  他捶著肩,坐回椅子上,歎了口氣。

  「不曉得他們情況如何?」

  一年前,符沙將在工作結束後,選擇留在美國和江樸月一起生活,如今也屆滿一年了,他還真有點掛念他們。

  他才正想著,電話立即響了起來,他順手接了起來。

  「喂!」

  「哈嘍,是文矢嗎?」

  是美國來的長途電話,江樸月打來的。

  「喲!你們總算是想通了,要一起幫我工作嗎?」池文矢蹺起二郎腿,靠著椅背,調侃的問道。

  江樸月咯咯的笑著,連聲音聽起來都很幸福。

  和符沙將同住之後,她就像是沉醉在戀愛中的美麗小女人,隨時都是一副快樂的模樣,令人欽羨。

  「沒有,不過,我們想請你幫一個忙。」

  「幫忙?那沒問題,你忘了嗎?我這個公司是專辦疑難雜症,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幫你處理,而且包君滿意。」

  呵呵!生意做久了,他也開始滿嘴生意經了。

  「我想……請你替沙將弄一張身份證。」江樸月有一點猶豫的說。

  因為她曉得一張完全合法且毫無問題的身份證,可不是那麼好弄到的,不料池文矢竟一口就答應。

  「當然沒問題。」

  「真的嗎?」江樸月相當意外。

  「喂,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嗎?」這可就污蔑他了,畢竟他也是自由人的頭目,有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

  不過江樸月接下來的疑問,卻讓他有點傻眼。

  「那以前沙將跟了你那麼久,你怎麼沒有想到替他弄一張呢?」

  「呃……因為他沒有跟我要呀!」池文矢苦笑道。

  「什麼?」

  哦喔,她好像生氣了,趕快轉移話題。

  「沙將為什麼突然想要身份證?難道你們出了什麼麻煩嗎?」池文矢以關切的語氣問道。

  話筒的彼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傳來開心的笑聲。「我……因為我懷孕了,所以我和沙將商量之後,決定結婚。」

  是的,在那夜之後,他們在床上相擁談了一整夜,把該說的全都了,然後兩個人用著幾乎要把對方嵌進身體的力量,緊緊擁抱。

  最後他們決定了一件事,就是不再隱瞞對方任何的事情,也因此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符沙將立刻退出自由人也不再殺人了,雖然他很努力的適應,不過因為有她的陪伴,他現在根本不再拿那把刀。

  目前,他們在美國過得很好,美中不足的就是符沙將的身份問題,使得他們無法辦理結婚登記,因此苦惱不已。

  池文矢一聽到這個「好消息」,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真的嗎?哇!那真是恭喜了。」

  嗚……「恭喜」他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也「恭喜」他自己不久後就要晉陞成叔字輩的單身漢,可悲呀!

  不再自怨自艾,他很爽快的當場來個大回饋。「這樣好了,讓你肚子裡的娃娃叫我一聲乾爹,我就不收錢,怎麼樣?」

  其實,他也不過是不想變成叔字輩的人,才出此下策,否則平時誰能佔得到他半點便宜?

  「當然沒問題,文矢,那麼事情就拜託你了。」

  說罷,電話掛上了,池文失卻一張苦瓜臉。

  因為他三十好幾,身邊的朋友個個都已抱得美嬌娘,再過個一兩年,等他們生了娃娃,那他每一次去朋友家拜訪,就得聽他們說:來!叫叔叔……天啊!他怎麼受得了!

  於是他磨起牙,翻著手邊的電話簿哺哺自語,「奇怪了,我這疑難雜症公司好像獨缺了紅娘……」

  否則他這「陳年」存貨早就被出清,哪可能到現在還放在「倉庫」裡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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