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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咖哩]我的寂寞專線【罌粟花園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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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 02:26:03
第九章

  孟傑有沒有屬於她的一天,伊籐亞希不知道。

  縱使鑽石映照出的真命天子正擁抱著自己,以激烈的方式吮吻她的身軀,她還是不敢確信。

  「老天!你好香……」孟傑埋在她傲挺雙峰間,鼻子用力呼吸著,仿彿也想將她肺部裏的氧氣一併吸盡。

  「嗯……」她想好好厘清這一切的混亂,但每當他烙下一記吻痕,就將她的思維打散了。

  「你有點不專心喔!在想什麼?」他邪惡的搓揉雪白乳房,舌尖舔過她不斷逸出呻吟的紅唇。

  「沒、沒有……啊!」她的乳尖讓人咬了一口。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只准想我!」他鴨霸的想掌控她的思緒,薄唇糾纏著她的。

  「唔……」她沒有抗拒,他的舌還在她口腔裏放肆攪動,她迷惘秋瞳卻眨也不眨的凝視著他的俊顏。

   他不可能沒發現她的異狀,卻當作無事般的繼續探索行動,她飽滿的凝乳讓他大掌包覆住,有些急躁的捏揉著。

  「嗯……」酥麻蔓延至她每一條神經,她粉嫩小嘴不由自主發出輕淺喘息。「孟傑……」

  「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懂嗎?」沒有原因的,她那比水晶更剔透的視線使他心亂,他含住一隻羞澀的乳蕾吸得起勁。

  「啊……呃……」她挺高了胸脯,腦袋幾乎變成漿糊,只感覺那不斷攀高的快感沖刷她的意識。

  她可以察覺到他情緒的不穩定,也可以感受到他似乎有意不讓她揣測他的心,但他如果以為做愛就能分散她的注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討厭讓他這樣愛撫自己,否則她不會這麼有感覺,但假若他只是想藉此模糊梗在他心口的傷痛,她寧願再當一次假好人聆聽他的苦楚,而不是在他親吻她的時候,腦子裏裝的卻是別人……

  「亞希……」

  他的呼喚讓她一震。是她聽錯了嗎?為何他的聲音會蘊藏著沉厚的情愫?

  他忙著在她身上點火,薄唇膜拜她妖嬈無瑕的淨麗胴體,他的手像輕盈的羽毛,拂掠過她每一吋曼妙曲線:他的舌尖總是不安分,一會兒舔舐她淺粉色的乳果,一會兒又跑到肚臍上戲耍著。

  「嗯……孟傑……」他不願說明的悲痛似乎傳染了她,讓她不禁像個無私的母親擁抱他。

  彷彿已培養出一份默契,當他精壯身軀往下移至她平坦小腹,她已明白的敞開雙腿。

  「食髓知味了?」她難耐的躁動勾起他邪惡的本性,忍不住想在口頭上逗逗她。

  「你……」她困窘的別開臉,暗諷著自己的自以為是,她會變得大膽是為乎撫他的難過,豈知這男人比天氣陰晴更捉摸不定,一下子又回到吊兒郎當的面貌。

  「瞧瞧這裏都濕成這樣了,是想要我多疼愛一點嗎?」他兩指併攏壓覆水嫩花瓣有規律的揉轉著,額頭抵住她的,將她既舒服又害臊的羞容收進眼底。

  「不……嗯啊……」她咬住下唇,怎料酥媚的嚶呢仍從齒縫逸出。

  「為什麼不叫大聲一點?你明明很舒服,不是嗎?」他一次刺入兩指,在她美麗的穴洞裏搗弄陣陣洶湧的潮水,他近得幾乎就要吻上她,他勾攝人心的電眸剪輯著她每一秒動人表情,手指刻意在她體內最敏感的一處稍加撚按一番,觀賞著她難受又停不下來的矛盾貪戀,讓他原本沉悶的心情有了紆解。

  「別說了……嗯啊……」她的小手想推拒他,然而歡愉總能抽光她的力氣,最後也只是貼在他壯碩的胸膛做無意義的掙扎,反倒像在撫挲他。

  「我是在讓你瞭解自己的身體。」抽出長指,改而攫住被保護住的黏濕花核拉扯著。「你知道自己的敏感帶在哪裡嗎?」

  她狂亂的搖晃螓首。

  「我來告訴你。」說著,他便牽引她的柔荑至私密境地,讓她撫摸自己的濕潤羞花。「這裏……你感覺到了嗎?」

  「我……啊……」在他魔魅的指導下,她忽然好緊張。

  「別怕,你一定會很喜歡的。」吮去她額際細汗,他誘哄著她,要一起在她水氣茂盛的秘密花園進行探險。

  「啊……這樣好奇怪……不要了……嗯啊……」她在半推半就之下初次撫慰動情時刻的自己,卻不懂其觸感和以往洗澡時有些不同,大量的蜜汁讓它表面黏滑以外,也變得緊實有彈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還是你比較喜歡我服務?」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調侃她。

  「你別亂講……」

  「瞧你,又鬆懈了!」他還糾正她的不是,蠻霸的領著她的青蔥素指往那脆弱的花蒂壓揉。「用力點,你不需要這麼溫柔對待它。」

  「可、可是……會痛……」她蠕動一下身子。

  「是你太緊張,平常你都喊著喜歡呢!」她不停的在上頭施力著,他可不是魯莽小子,自然會衡量好避免她受傷,一切的動作都在她接受範圍,逼近最多極限。

  「呃……孟傑……我……」快感和難受在她心湖擊出共鳴,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而她的思考和靈魂亦在刹那間分離。

  「還有這裏,你伸進去看看。」他的重點教學現在才要開始,帶領著她被染濕的玉指下移幾吋。

  然而她卻只深入到第一個關節就退了出來。「我不敢……」

  「傻瓜,你連我都可以容納了,有什麼好怕的?」不准許她退卻,他直接與她交握並伸長兩人食指,沖進那盛滿蜜液的女性容器。

  「呃啊……」她腹部一縮,同時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正被自己的小徑吸附住,駭得她不敢亂動。

  「放鬆,難道你想把我們的手一直困在裏面?」她的無措非但沒引起他同情,他還惡質的說一些令人羞得抬不起頭的調情話。

  「我……呃……你怎麼……」好不容易聽他的話鬆開下體,他竟乘機一再貫穿,峰擁而來的喜悅甚至讓她忘記去抗拒。「舒服嗎?要不要用快一點?」

  「不……停、停下來……啊……」她激動的扭擺嬌軀,肌膚滲出白裏透紅的癲狂歡愉,反映出她已墜入無底的欲望深淵。

  「我也想啊!可明明是你不停止的啊!」她根本在撒謊,她粉頰的沉醉和撩人呻吟哪裡像是不願意?!況且她或許沒發現她早已放軟了手,都是她在主導引領他戳刺著的。

  「啊……我不知道……」毀滅性的情欲堆積在胸腔,讓她迷失自我,她無法解釋那股燥熱,就算她不斷戳弄自己也不能完全抵銷的渴望正一步步鯨吞蠶食她的理智。

  猛地,他制住她的手。「告訴我,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我……」她清秀小臉上淨是不滿足的控訴,她的小穴還在微微痙攣著,想找宣洩的出口。

  「不准說不知道!」他的指尖在她玲瓏身段跳躍,執意要她在失落悵然的侵蝕中奉獻出全部。「還不說嗎?你這樣悶不吭聲的,我怎麼會懂呢?」

  她又氣又羞,卻對他的無賴沒轍。「你……壞蛋!」

  他挑眉,瞅著她的銳眸淨是邪肆。「我是壞蛋,但現下好像也只有我這個壞蛋可以幫你了,這可怎麼辦?」說著,大手又溜到她的三角地帶,以虎口磨蹭她的嬌花。

  「嗯啊……你別鬧了……我真的……啊哈……」她的小臉埋進他頸項,情難自禁的哀求著。

  「你需要我這個壞蛋?!」抬高她下顎,他故意拿她的話戲弄她。「你確定嗎?我是壞蛋喔!」

  「你……」在她終於撐持不住後,被逼急的大聲呐喊,「對!我要你……快點!」

  「呵!」聞言,他釋放出滿意而危險的詭笑,架開她雙腿,下腹倏地一沉——

  「呃——」她的身子已緊繃到一個程度,在他填滿的瞬間便達到高潮。

  「喝……喝、喝……」他像是沉睡千年的猛獅蘇醒過來,強悍的展開掠奪的本能;他熾熱的陽物是猛獅無人匹敵的爪牙,進犯那最可口的敏感花朵。

  「啊哈……孟傑……呃啊啊……」她的身體隨著他做大幅度的晃動,而那陣陣激烈的舒暢侵襲,彷彿要將她震碎了!

  從她的水穴包裹住他分身的那一刻,那調皮的面貌已不復見,換上一張充斥著饑渴欲望的狂野臉孔,她連綿不絕的嬌喘呢喃鼓動他嗜欲因數的高張,瘋狂的沖陷她的冶豔花徑,撞擊她的花心。

  「啊啊啊……輕點……嗯……」她的三魂七魄在他猛烈攻勢下破碎爆裂,高潮一波又一波接踵而來。

  他是如此的狂霸不羈,無可救藥的癡戀教她心甘情願縱身在他懷裏款擺呐喊;她是如此的熱情嫵媚,讓他全然無法控制自己佔據她的甜美。

  不可思議的完美契合教他們纏綿得難分難捨,兩具身軀擦觸而出的旺烈火焰足以將他們燃為灰燼。

  「啊……我不行了……啊啊……」

  「呃——」她的緊窒瓦解了他的定力,強勁的收縮讓他壓抑得近乎痛發!

  「啊……呃啊——」

  感覺到他龐然大物變得更為茁壯,是他抵達臨界點的象徵,白熱化的巨浪快慰讓她無助的欲伸手擁抱他,如同先前幾次一同登上仙境,怎料這回她卻撲了空,因他毫無預警的退開身軀,白色的濃濁精華噴射在她白皙腹部……

  她在一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這次,她終於可以肯定,他的心是永遠不會停駐在她身上了,只因他一閃而逝的痛苦驚慌,以及他望著小彤時那眼神……是一樣的。

  有別於五分鐘前的旖旎激情,如今的安靜格外令人感到詭譎。

  空氣中飄繚著一股異樣氣息,即使未多言語,也能察覺那原本和諧的頻律已脫了軌。

  伊籐亞希還是凝視著孟傑,像尊不動的木頭娃娃。

  孟傑也還是躲避,爬了爬微亂的黑髮,抽了幾張面紙擦拭她腹上的歡愛痕跡。「亞希……我很抱歉。」

  她從沒有一刻如此絕望過。

  「抱……抱歉?」她的唇瓣抖到連講話都困難,而他愧疚的臉孔將她的心絞爛成泥。

  他濃眉深鎖,因為她蒼白的臉色。

  「不說話?」他的沉靜令她感到一陣寒意,她坐起身,直接將他手中那團面紙丟出去。

  「亞希?!」他好半晌不懂她突發的怒意。「你在生氣?」

  她冷冷一笑。在這樣的時刻,她還能感覺到他分心,那渙散的瞳仁、呆滯的表情,都表示著他的心神全系在遠方的人兒身上。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願意認真的看她一眼?抑或她不該再緘默的苦等下去?因為那一天根本是遙遙無期……

  「我為什麼要生氣?反正是我自作踐爬上你的床,我憑什麼生氣?」她在心中苦笑。看來是她把自己想得太偉大、太堅強了,說什麼無怨無悔的清高守候,其實她是辦不到的,否則現在的她就不會有義無反顧毀滅自己的決心。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准你這樣說自己!」他莫名的為她心疼,因她眼中流轉的悲傷竟是如此深刻明顯。

  「你又憑什麼不准?!我明明就是!」驀地,她撲到他面前,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在你心底我到底算什麼?一個能聽你訴苦的好朋友?還是一個能陪你上床的炮友?以前就因為只有我可以讓你訴說你愛孟安琪愛得有多苦,所以你才把我當成知己;孟安琪嫁給你大哥後,你拚了命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你已經擺脫過去,但為什麼我看到的全是你假裝得那麼痛苦?!為什麼我得變成你的發洩物?!我從不知道朋友的角色還能這麼當的,我已經被你害得傷痕累累,你居然還跟我說抱歉?!這算什麼?算什麼?!」她的保護膜已讓他狠狠撕破,太多、太多的情感如漲潮般席捲她的理智。

  「我……」從沒見過如此激動的她,孟傑傻住了。「你的想法錯了,我對安琪早沒感覺,我也不是因為像你說的才跟你做愛,而是因為……因為……」該死!是什麼呢?他頓了好幾秒鐘,卻發現自己找不到恰當的字句來形容他的心情。

  她卻將此視為他的百口莫辯,她登時感到四肢冰冷,找不回當時兩人肌膚相親的溫暖。

  「呵!你確定是我想錯,而不是你在自欺欺人?!光是你看小彤的眼神就能證明一切了……」見他撇開臉,像是被抓到小辮子的心虛模樣,令她整個人像是發了狂,在他身後咆哮,「為什麼你還要執迷不悔?!她已經嫁給你大哥,更有了小彤,你看不出來他們有多幸福嗎?孟安琪愛的人是孟堯,不是你,不管你再怎麼愛她,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希望的!」

  她只是渴望他能分一些些注意給她,只是冀盼在他終於擱下昔日深刻在他心上的名字之後,或許就會發覺到她為他的諸多努力,然而說完後她的心也跟著一酸。她憑什麼要求他遺忘?就連她自己都掙不出苦戀的鐵牢啊!

  「亞希,你不要再說了!」他煩躁的使勁捶往床鋪,接著站離床邊背對她。她的話勾起他心底亂成死結的糾葛,讓他壓根兒無暇多去關注她更多的哀戚。

  「我要說!」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她的悲狂傾倒而出,縱使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剖白一切,但要收回是不可能了。「告訴我,是不是除了孟安琪,你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

  「我沒有還愛孟安琪,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他吼回去。

  「但你對小彤……」

  「住口!」他隨手抓了煙灰缸砸向地板,伴隨他震怒斥吼「砰」聲大響,讓她身形瑟縮了一下。

  他轉過身,淩厲的目光像針刺穿她心窩。「伊籐亞希,不要再過問我和安琪或小彤的事情,那些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他的嚴峻讓她心痛得視線昏花,但強韌的意志力不容許她倒下,她怔怔的瞅著他,像是在和他那雙因憤怒而腥厲的利眸做無聲的抗議。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管怎麼看,你都不可能在我身上找到答案的。」他是一頭被惹火的猛獸,她不修飾的頑強表情只會更加激得他失去理智。「還有,不要以為和我上過幾次床就能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在我心底你什麼都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樣也不會告訴你!」

  敵人……他把她當成了敵人……「這……就是你給我的回應?」她明白多問無益,卻約束不了自己的嘴巴。他如今充滿殺機的嗜血面孔她見過,是在他年少輕狂時期對痛惡至極的敵人才會露出的表情,可怎麼會……怎麼會在她好不容易將真情赤裸裸攤在他面前的這一刻,竟換來他的痛恨……

  「沒錯!」他殘忍的親手將她多年來不斷拼拼湊湊的心一次撕裂得粉碎。「現在你可以走了。」

  她淚眸瞪大,不敢置信他可以絕情到這種地步。「你……」

  「閉嘴!」

  心肉再被捅上一刀,她痛到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她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的,彷彿身體裏某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被抽走,腦中一片空茫。

  好冷!她感到自己逐漸失溫,徒剩淚水是熱的。

  僵硬的套上一件又一件被他剝褪的衣褲,卻感受不到他殘存的指溫,然後她總算懂得那年他要求她當他的伴娘,臉上那讓人疑惑又詭異的解脫。

  當一顆心再也分辨不出感覺,不是解脫是什麼?

  扣好最後一顆鈕扣,抬頭一看,他仍是維持著一樣的姿勢,動也不動,只是他緊繃的側臉仍教她鼻酸,她只好快步踱出門。「對不起……」

  他驚醒般猛地觀望,卻只來得及接收到廳外大門被關上的聲響。

  對不起……

  她強忍哽咽說出口的最後一句,在他體內形成綿延不絕的迴響,讓他在狂風駭浪般的怒火中找回鎮定的自己,他駭然的想衝到視窗,然而走到一半卻踩到一攤水漬——是她的眼淚。

  「該死!她什麼都不知道,我竟然這樣對她……」他開始自言自語,懊悔的拳頭使盡全力揍向牆壁,而瓷磚上的水液閃閃發亮著,都像在譏諷他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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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 02:26:20
第十章

   孟傑就坐在床沿抽了一整晚的煙,當思緒經過整理之後,懺悔、心疼像一塊黑色布幔籠罩住他。

   地板上的淚水已被風乾,他的愧疚卻不斷加深,她臨走前淚汪汪的小臉是他腦袋裏唯一的畫面。

   直到陽光穿透窗戶刺痛了他乾澀的眼,他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天都亮了,他卻還想不出一個挽救的方法。

   長歎一口氣,他走至浴室打理狼狽的自己。

   事到如今,他已無法再漠視心田滋長的情愫,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把自己逼進死胡同裏。

   他很明白他用了多苛刻的字語傷害了亞希,若不能讓她原諒回心轉意,剩下的唯一結果,必然是分離。然而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系上領帶準備就緒,他故意繞了一段路而不直接往孟氏大樓的方向,現在是上午八點五十分,他想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在路上攔到她。

   除了幾名晨跑的路人,街道忒是空蕩,他逛了將近半個鐘頭才失望的駛進孟氏大樓停車場,在電梯直達他的樓層大門的那一刻,他竟然感到無比的緊張。

   但無論如何,贖罪是他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

   「總經理早!」這聲音依舊是精神飽滿,卻不是孟傑想要的那個人。

   「張秘書?!」他震驚不已,眸光迅速流覽過一遍。這秘書室裏所有擺設儼然被全部更換過。「為什麼會是你?」

   「是總裁的吩附,從今天開始,就由我擔任您的秘書。」張秘書輕點個頭,讓粗框眼鏡遮擋下的星眸閃過一絲疲倦。

   想當然耳,一大早就讓她做大搬家的運動,甚至要重新熟練不同的工作模式,的確是件麻煩的事。

   「亞希呢?!」整夜未合眼讓孟傑眼白充滿血絲,再加上他此刻急躁的樣子實在很駭人,讓張秘書忍不住後退三步。

   「伊籐秘書晉升為總裁秘書,我們剛才已經交換職務了。」張秘書有條不紊的道,心底卻直犯嘀咕,不是因為突然被降級而不開心,而是她很明瞭,肯定是伊籐亞希和孟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總裁才會出此下策,只是連帶也拖累到她就是了。

   「交換?!你們怎麼可以交換?!我不同意!」他惱怒的大喊。

   「這件事恐怕要去找總裁才行,我只是聽令行事,總經理。」推了下歪斜的鏡架,她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又不關她的事,炮轟她有個屁用呢!

   「我知道!」語畢,他像一陣風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秘書怔在原地,回頭看向一堆尚未就定位的資料夾,決定慢點再整理好了。有道是「床頭吵床尾和」,瞧瞧以前的總裁和總裁夫人不就是這個樣子馮?

   龍捲風一路席捲而來,孟傑輻射出的怒風讓每個經過的甲乙丙丁都不禁投以注目禮,趕緊裝出認真忙碌的模樣,就怕倒楣掃到颱風尾。

   他心急如焚趕至頂樓,便瞥見伊籐亞希正在和孟堯談話,丹唇還不斷發出鈴鐺般的嬌笑聲。

   「阿傑?!找我有事?」一見是孟傑,孟堯意味深長的瞄了伊籐亞希一眼。

   「我不是來找你的,亞希……」有別於對孟堯的冷漠,他呼喚她的這一聲深摯而情濃。

   被點名的伊籐亞希卻不為所動。「總經理。」

   「你……」她的漠然令他心口揪緊,卻只能拿孟堯當出氣筒,「該死的!你怎麼可以私自把她和張秘書互調?!」

   孟堯雙手插入口袋,涼涼的道:「這就要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讓伊籐秘書一大早跑來我家遞辭呈,你說,這麼優秀的人才,我能准嗎?」

   「不可以!」他猛地扯住她皓腕。「我不准你離開我!」

   聞此,孟堯英眉一挑,識相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總經理,您言重了。」她沒有任何抗拒或激憤的舉動,但微啞的音調已洩漏她哭了一個晚上的事實。

   「亞希,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手掌撫過她略施薄粉仍慘白的容顏,她一雙紅腫的眼睛在在說明他做過的混帳事,讓一個為他傾盡所有的女人心碎流淚。

   她總是那麼堅強,彷彿天大的事也打擊不了她,記得有她相處的時光,無論遭逢了大小事,再難受她也頂多是不言語,他卻將她弄哭了!

   「總經理,我相信張秘書的能力一定比我好上許多,您很快就會習慣的。」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看著他的星眸是冰冷的,連語氣亦平穩得沒有抑揚頓挫。

   他急了,展開雙臂將她困在懷裏。「我不要!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不要你離開我,聽到沒有?!」

   「放開我!」

   「不!除非你答應回到我身邊!」他像個任性的孩子,將她摟得更緊。

   然而過了許久,他卻仍未聽聞她回應是否,令他納悶的鬆開手低頭看她。「亞希?」

   「總經理,我想你說錯了吧?」她在他注視下揚開一朵空洞的笑花。「我……從來就不在你身邊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眉壑凹陷,恐懼的因素在他心裏不停聚攏,她的表情始終沒太大變化,可是過多的冷靜已顯示難再回頭的絕望。

   她還是笑。「幫我跟總裁說聲抱歉,我想……我可能還是必須放棄這個工作了。」

   「那我呢?」難道連他也一併放棄?

   「這個。」她將今早被孟堯退回的辭呈遞給他。「謝謝您以往的照顧,現在我正式向您請辭……再見。」

   「不——」他渾身打寒顫,想伸手拉回她遠去的身影,但她悽楚的眼神卻教他動彈不得,只能悲愴望著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他握緊了拳頭,卻遏止不了痛苦在胸臆漫開……

   不知何時又出現的孟堯見狀亦不禁長歎,走近他身旁拍拍他僵硬的肩頭。「阿傑,你還好吧?」

   「哥……」他沉痛的低喃著,目光仍無法自那扇讓他椎心刺骨的門口轉移。「我跟她……就這樣結東了?」

   「你不打算把她追回來?」

   「我還有機會嗎?」他苦笑,手卻將那封辭呈握得死緊。「你看到她的眼神了嗎?她甚至連當朋友的意願都沒有……」

   「阿傑,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被拋棄了。」孟堯不安慰他就算了,還反過來捅他一刀。

   「你……」悲憤交加的孟傑怒瞪在一旁納涼的孟堯,火氣在他血液流竄,讓他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孟堯毫無懼怕的淺笑著。「想打架?阿傑,看來這麼多年來你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嘛!我看也只有伊籐秘書有辦法忍受你這種人這麼久。」他一語雙關。

   「少諷刺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你想聽,我就老實告訴你!」往前跨近一步,兄弟幾乎一樣身高,輪廓五官也一般俊帥,只是不同於孟傑的暴躁易怒,孟堯多了身為兄長的成熟理性,狹長銳眸如同獵鷹般犀利,彷彿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問你,你愛不愛她?」

   「當然!」孟傑毫不拖泥帶水的道。否則他怎會難受至此?!

   「很好。」淩厲中隱含著一股怨懟在孟堯的精眸中閃爍,像是在為伊籐亞希抱不平。「不過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要放棄你,她必須下多大的決心。」

   「是我傷害了她,我承認我昨晚對她說了——」倏地,孟傑讓人揍飛出去,他捂著疼痛的左頰,不解的睞看孟堯。

   「你以為你對她的傷害就只有那些?!你簡直錯得太離譜了!」孟堯收起拳頭。是該打醒這個遲鈍又固執的胞弟了。「如果我說,亞希或許在很久以前就愛著你,你相信不相信?」

   「怎麼會……」孟傑訝異的瞠大眼睛,屬於他們過往的回憶在他腦海倒帶。

   「我當然是沒那麼厲害,最先發現這件事的是安琪。雖然我很高興你終於開竅了,但我還是必須提醒你,想想她付出的感情,在你換過一個又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可曾苛責過你?為了你,她花費多大的勇氣才能不斷重新站起來,你卻因為這個小小的挫折就倒地不起……阿傑,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孟堯語重心長的說著,不禁責怪起自己或許早該跟孟傑點醒才對。

   他一直認為孟傑是聰明的,誰知一旦碰到愛情,天才也可能變成白癡。

   伊籐亞希的暗戀早在多年前孟堯和孟安琪的婚禮時便讓孟安琪洞悉,在孟傑出國的那段空窗期,讓孟堯也忘記了這檔事,但當伊籐亞希的名字出現在人事部職員檔案裏時,孟堯才開始觀察其中微妙,他不相信這只是純粹巧合,而儘管伊籐亞希掩飾得再好,亦仍然有機可循。

   於是,他決定不負責任的將公事丟給孟傑,因為他深知伊籐亞希必然會全力輔助,他目的是要讓孟傑能慢慢感覺出她盡心下的愛戀,但她卻習慣躲在陰影下默默付出,讓他除了傷透腦筋外,也更堅決幫她到底。

   當公司傳出孟傑和伊籐亞希的辦公室戀情時,他還因此而欣慰不已,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過不了多久,伊籐亞希卻單獨跑來找他,那封辭呈已宣示一切,但無論他再拚命挽留,卻還是讓孟傑逼離了。

   「我知道了。」過了好久,孟傑緩緩吐出這句話,頹廢的倦容多了一絲堅定。

   見此,孟堯總算稍微放心,才伸手將他拉起身。

   「大哥,謝謝你。」孟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鼻翼,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完全的大人丁,但比起孟堯的精明睿智,他的確還差了一大截。

   「少噁心了,只要你別再把所有的錯全攬到自己身上,我就阿彌陀佛了!」捶了他肩胛一記,孟堯永遠都是那麼高深莫測,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逃不出他法眼。「你啊!別太寵小彤,萬一把她寵壞就慘了,更何況要說錯的話,咱們全有責任,當年我沒爭取有錯,安琪的粗心大意也有錯,所以這彌補的機會,就留點給我這個做爸爸的吧!」

   孟傑呆愣的佇立著,再一次驗證到他這個親大哥是多可怕的狠角色……

   伊籐亞希花了四個多鐘頭逛遍市區裏大小商圈卻一無所獲,最後她才忍不住雙腿酸軟的坐在小公園板凳上休息。

   路燈光線透過樹葉將她包圍在一片暗影下,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孤獨無依的失意人。

   這是她快三年來難得如此的空閒。卻反而令她胡思亂想,所以她才想找些事情給自己做,但效果顯然不彰。

   她刻意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而臉上的憔悴藏也藏不住,也可能工作忙碌得讓她很少有出門血拚的時間,她隻身在商圈街道、百貨公司繞啊繞的,卻沒有一樣東西能吸引她頓止腳步。

   驀地,她莫名的笑著,想起那些讓人鼻酸的過去,算起來讓她最遺憾的,就是她居然連說「我愛你」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她對自己說,起身拉好裙擺的皺折,往返家的路線前進。

   說也奇怪,這條路也不曉得走過幾千百遍,雖然單獨走在無人漆黑的巷子是有點危險,但這附近治安良好,她也沒遇過什麼不良分子,但今晚卻讓她格外心慌,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

   她不時回頭探望,卻沒發現任何不對,直到她受不了的邁開步子狂奔,竟聽見有其他的腳步聲在逼近她。

   她開始害怕了,竭盡全力往前衝刺,孰料壞事的高跟鞋讓她腳踝一拐,整個人摔跌在地。

   後方的腳步聲也停了,她恐懼的轉身一看,嚇得差點暈過去——那人正一臉猥瑣的盯著她裙下修長美腿,然而他身上那件大衣和光裸的小腿,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個暴露狂。

   「你、你不要過來……我要大喊了!」她花容失色的不住往後退,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倒楣的遇上這種事!

   「嘿、嘿、嘿!你不要緊張嘛!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的寶貝——」說著,這名變態馬上拉開大衣。

   「啊——」她失聲尖叫,一陣酸意自腹腔湧上,她快吐了!

   「嘿嘿!我的寶貝很大吧?你要不要摸摸看啊?」變態把她的驚呼當成讚美,更強硬的拽住她的手。

   「不要……不要——」在這樣的黑巷子裏根本難以取得救援,眼看那骯髒的物體就要觸及自己,她下意識用力往男人的胯間踹去!

   「唔——」男人臉色丕變,一把拉住她秀髮。「媽的!你這臭婊子敢踢我的寶貝?!」

   「放開我!我求你放開我!」頭皮撕裂的痛楚讓她哭了出來,看著男人推高她裙擺卻束手無策,她無力的閉上眼睛,只希望自己這一刻能昏死過去。

   怎料數秒鐘後對方依舊無動靜,她惶然的微睜一隻眼睛,就見男人突然定格不動,然後就癱倒了。

   「亞希!亞希!」

   熟悉的音調傳人她耳膜,卻一樣讓她心痛,淚水淹覆了她毫無血色的小臉,她想有動作,無奈四肢卻像是讓人用鐵煉銬住,只能用哭泣宣洩她的無助。

   「亞希,你怎麼了?!」孟傑著急的呼喚她,慶倖著自己碰巧從這條路欲抵達罌粟花園,遠遠便聽見求救的叫聲,為怕打草驚蛇,他將車子停在不遠處,才能以一記手刀解救身處險境的她。

   「孟傑……」她哭到不能自己,在不安與害怕的衝擊下,她崩潰的撲進他懷裏。

   他心一擰,將她抱到車裏,她頭皮微微滲出的血絲看得他血液逆流,青筋突跳,他又想下車,陰鷙狠戾得要去將那男人五馬分屍。

   「別走——」她渾身發抖,完全無法再被丟下了。

   「好、好!別怕,我不走。」她的脆弱讓他只能打消殺機,心疼的將她摟在胸前細心安撫著。

   「嗚……」她的啜泣每一次都牽動到他的心,讓他簡直不敢想像這中間若出了一點差錯,她將遭受到怎樣慘無人道的蹂躪!

   「我的老天……以後不准你自己走路回家了,知道嗎?」他收緊雙臂,薄唇吻著她已呈散亂的緞發。

   她點點頭,就算明知道這寬闊胸膛不會屬於她,她卻無法在此時推離,滿布淚水的臉蛋依偎著,讓他好聞的男人味平息她的驚慌。「對不起,借我靠一下下就好……」

   「傻瓜,就算你想借一輩子也沒問題。」

   「不必了。」她像貓咪就著他上好質料的襯衫抹了抹臉,逐漸規律的呼吸顯示著她紛雜的心情有了歸位。「你說的一輩子是指哪方面?愛情還是友情?但我想兩者都很困難了。」她眼眶泛紅,抿緊的唇顫抖著,她隱忍在心中深處訴不盡的苦澀又化為淚串淌下。

   夠了,這兩天她真的夠反常了,在他面前大吼大叫、大哭大鬧的瘋癲教她也快認不清自己了。

   「你真捨得和我一刀兩斷?我不相信你已經不愛我了!」扯回她欲逃離的身軀,這不光是和孟堯打好的協議,更是他給自己的承諾。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勢必追回她的心。

   「既然你明白,為什麼還要殘忍的和我保持關係?!我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好,我心機深沉又虛偽,你以為我入孟氏只是湊巧嗎?哈……根本不是,我早算准你不可能放任孟堯一個人獨撐,所以我故意研讀相關科系,包括你那些數不完的女人跑來找我時,我都是戴著一張面具在安慰她們,雖然她們哭得很淒慘,但我根本不是發自內心同情她們,我就是這種表裏不一的女人,現在你懂了吧!」

   他從來不知道她為了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看著他在花叢間流連,她的自信亦一起剝削殆盡,但那些女人至少比她誠實多了,可以隨心所欲表達喜怒哀樂,她卻讓「做朋友」的咒語綁得太累,久而久之,她甚至快分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情緒,怎麼可以在心痛到要死去時還能笑得那麼燦爛,她討厭自己!

   「所以,那天在酒吧裏,你口中的那個男人是我吧?」想起來倒挺可笑的,當時他還為此醋勁大發,卻沒發現自己的激動源自於愛情的病毒,已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滋長在他心裏了。

   「嗯!」如今就算想否認,也沒有人會相信了。她不後悔透徹的告知他她的癡迷,即便結果不是她想要的,但再痛苦大不了就是這樣吧!從她那天走出他家門的刹那,她就非常的明白,不管她將愛他的秘密隱瞞得再久,結局也不會有改變的。

   「我可以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嗎?」沒有對峙、沒有爭執,他們的談話猶如在敍述別人的事,他祥和的享受有她倚在懷抱的親匿感,她卻在收藏這最後的溫暖,好陪她度過往後每個思念他的夜晚。

   「從你們家收養安琪的那一天。」她悽楚的笑笑。瞧瞧上天跟她開了怎樣殘忍的玩笑?

   「亞希……」他的心霎時像被火車輾過一般疼痛不已,頓時察覺她承擔的晦澀在日積月累下形成多教人生不如死的陰霾。

   「不要跟我說抱歉,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我也已經看開了。我不會再勉強自己,你也毋需感到愧疚。」她幽幽的道,慘白的十指卻不乖的揪緊他衣襟。不行的!伊籐亞希。沒有人必須負責你現在的傷痛,要怪就怪你太貪心,才會讓這一切演變成唯剩分裂一途的末路!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亞希,為什麼……」

   「孟傑!」她插話,「給我一點時間,也許我們能再回到單純的朋友關係,現在請別逼我,求你!」

   「我要的不是……」

   「我答應你!」她連話都不聽完,彷彿早透析他的用意。「我會回孟氏上班,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陣子?」她全心以為他對她的依賴,僅止於那個不苟言笑的伊籐秘書。

   他忍不住翻了白眼,索性捧住她柔妍臉蛋,吻上她愛自以為是的小嘴。

   「你這個笨蛋,可以讓我說幾句話嗎?」他的唇貼觸在她柔軟的粉唇,深情款款的望進她的愁眸。

   「你……」他眸光暗示的情意太坦白,教她有種想逃跑的衝動。慧劍斬情絲,她不該再有所希冀期待的!

   「我愛你!」他開門見山的道,果然成功的唬住了她。

   「騙人……」這次她連一點脫身的念頭都消失了,訝異得小嘴都忘了要合起來。

   「我說過,我不愛安琪,這是真的。罵你是笨蛋,其實我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否則我不會拖到這種時候才告訴你我很愛你,愛到想一輩子把你綁在床上不放你走……」

   「你少胡說!」她嬌嗔的咬了他下唇一口,才赫然察覺自己做了多煽情的舉動,羞赧得臉頰通紅。

   他開懷的扯動嘴角,食指輕佻的勾起她下顎。「我知道你可能忍不住想跟我恩愛一番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先跟你交代清楚才行。」

   「我才沒有……呃……你做什麼?!」她一慌,男人粗糙的大手竟爬進她裙底,還伸入內褲撫摸她光潔的股瓣。

   「你猜對了,我對小彤的確有著特別之處……」邪肆的手指在她股溝間引導出情欲火苗。

   「孟傑……啊……你住手!這樣我會……」她困窘的蠕動身軀,未料他竟已深入那敏感穴裏,讓她既陶醉又得努力聽他說話。

   「其實在小彤之前,安琪就懷過一次身孕了,卻因為一些因素,讓安琪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連孩子也流產了……」他鷹眸黯沉下來,指腹夾住前端充血花蒂使勁磨蹭,不在意她動情下的甜蜜液體染濕昂貴的西裝褲。

   「不是你的錯……呃……」感受到他的悲痛和罪惡感,她張臂抱住了他,身子亦不再退卻。就讓她替他分擔那些令他苦不堪言的自責吧!

   「你和大哥說的一樣,當年的意外其實我們都有錯。我曾暗自決定過不生孩子,將我所有的疼愛全給小彤……」胯間的巨龍已搭起帳棚,腫脹讓他忍耐不住的解開褲頭,摩擦她濕潤的女性花徑。

   「啊……孟傑……我愛你……」快感的狂浪足以將她滅頂,然而他話語間的沉痛仍清晰傳遞至她心底,她憐惜的親吻他剛毅俊顏。這男人,已經將自己完全交予,她再沒有撒手退出的理由了。

   「亞希,是你讓我毀了這項約定,我想和你組一個家庭,想讓你為我生下小孩,如果連你也離開我,我……」沒料到她會突然坐下來,她的暖巢牢密的包容他,銷魂酥麻竄爬全身,讓他舒暢得說不出話來。

   「別說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她含淚凝瞅著他,騁馳在他身上。只要他認定她,無論未來面臨再大障礙,愛情的力量都會戰勝一切的!

   「我愛你……」

   天邊一顆流星劃過,允諾了他們相愛的願望,這一生,他們的愛將如同鑽石一般,堅定不移,廝守到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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