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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吳笑笑]盜來的刁鑽蛇寶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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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2:35
第三十六章 父子爭鬥

  結果是喬喬幫助小雨洗了澡,自已也簡單的盥洗一番,至於皇甫諾苦著一張臉,怒瞪著浴室的門,恨不得把門瞪出一個洞來,而此時裡面還傳來小雨快樂的歌聲。

  「我快樂似小鳥,飛啊飛啊,」

  洗完澡了,本來以為這傢伙該走了,誰知他一直纏著喬喬出去散步,喬喬沒辦法,只好回頭望著一臉陰驁的男人。

  「諾,那你進去洗吧,我陪小雨出去散步了。」

  說完也不敢看皇甫諾的臉,一大一小兩個人拉開門飛快的逃離了火爆的現場,而皇甫諾揉了一頭發絲,鬱悶的走進浴室,無語的望著鏡中的人,難道這就是他期待的蜜月之行。

  他就知道有這小鬼,鐵定是個麻煩……

  度假村環境優美,景物怡人,雖是夜晚,到處狂著燈籠,暈黃的燈光中,長廊婉延,好似回到了遙遠的古代,豪門大宅。

  兩個人出了房門,踏著月色,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幽徑閒逛著,不意卻碰到出來閒逛的阿秀和魯小雅,四個人正好結伴而行,一起往遠處的沙灘走去。

  沙灘上人聲時隱時現,伴隨著浪濤拍岸的聲音。

  月色如盤,傾灑出柔和的光亮,籠罩著整個沙灘,遠遠近近的有不少人在海邊嬉戲,甚至還聞到了肉香味,看來有人到這邊來燒烤來了,幾個人望過去,只見好多年輕人正在烤肉吃,

  小雨來了興趣,小身子一竄很快溜到那邊去了,只聽那些人發出一聲驚呼,似乎很喜歡漂亮的小雨,那家伏很快便和人打成一片了,不時的發出笑聲。

  喬喬抿唇笑,想起皇甫諾黑沉沉的臉,眼裡浮起盎然。

  阿秀選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拿出隨身帶的方巾鋪好,示意喬喬坐下來,自已和魯小雅坐到一邊的石塊上。

  三個人一起望著泛著暗藍波光的海水,不時發出撞擊岩石的聲音,好久才聽到阿秀輕聲的詢問:「少奶奶,少爺呢?」

  喬喬回頭望了阿秀一眼,推了推那丫頭,沉下臉來訓斥:「不是說讓你叫我的名字嗎?怎麼又叫少奶奶了。」

  「那怎麼行?被少爺知道了,一定會扒我的皮的,」阿秀堅決的搖頭,她可不想找死,少爺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知道嗎?還是小心點為好,喬喬見她堅持,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不忘叮嚀她:「沒人的時候,叫我喬喬吧。」

  「好的,喬,。」

  這一點阿秀是同意的,笑起來,眸光柔和的望著海面,海風吹起她耳邊的秀髮,露出她清秀的臉龐,喬喬望著她,發現她的眼睛是朦朧迷幻的,似乎正想著什麼人,不由好笑的追問。

  「阿秀,在想誰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魯小雅也補了一句:「是啊,想誰呢?一定有個人藏在她的心裡,是誰呢?」

  阿秀不好意思用手順了一下頭髮,趕緊搖頭:「沒想什麼啊,你們別想多了,倒是魯小姐,心裡一定在想什麼人,我看她到這裡來幾乎沒說什麼話?」

  魯小雅的個性大家都是知道的,她一直是好動不宜靜的,人在哪裡,聲音便在哪裡,現在想來,還真有些不尋常,因為她都沒說什麼話,喬喬飛快的掉頭,望向魯小雅,她知道她喜歡的是寒,怎麼了?是她和寒之間出了什麼事嗎?

  「小雅,發生什麼事了?」

  魯小雅的腦子裡立刻浮起江夜寒森冷的表情,一想到這些,心裡便很難過,正因為這件事,所以她才會跟著姐姐她們離開t市,可是人走了,心裡仍然想著那個人,愛人還真是痛苦啊,她暗自悶笑,卻不想讓人看出來,只搖頭:「沒想什麼,只是有點累了,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話還真不尋常,魯小雅什麼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喬喬大奇,伸出手握著魯小雅的手。

  「小雅,如果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一定幫助你教訓他的。」

  魯小雅趕緊搖頭,她不想驚動姐姐,如果她打了電話過去,那個男人該怎麼想她,肯定當她喜歡告狀,更加瞧不起她了。

  「沒有,我真的累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喬喬知道她真的和寒有什麼事了,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她也沒有勉強別人的必要,只希望她盡快理清自已的心情,必竟她是陽光快樂的魯小雅。

  「好,那我回去了」,魯小雅站起身,其實她一點也睡不著,可是怕面對喬喬,要是被她發現她和寒之間的事,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她不想嫁都不行了,所以她才藉機離開了沙灘,一個人慢悠悠的回酒店房間去。

  小雅走了,阿秀陪著喬喬一直靜靜的坐在海邊,亨受著海風的輕柔的撫摸。

  「喬喬,這次小雨跟著一起來,少爺一定不高興吧。」

  阿秀笑瞇瞇的著開口,想來也是,誰願意蜜月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小鬼,而且那傢伙分明是來搗亂的,他怎麼可能讓爹地媽咪快樂的度蜜月呢。

  「呆會兒,我把他帶走吧,你回去找少爺吧,他一定正在生悶氣。」

  喬喬不好意思的笑了,臉色紅通通的,月色下只看見她的眼神迷離,更增添了幾份神秘,透著誘人的丰韻。

  這時候,有兩個年輕的男人走過來搭訕;「兩位小姐,可否一起坐下聊聊?」

  阿秀和喬喬呆愣了一下,正準備回絕,誰知道一道冷魅低沉的聲音響起來:「滾!」

  那霸道狂妄的冷然,生生的壓迫著別人,使得那兩個搭訕的男人嚇得落荒而逃,喬喬抬頭,只見皇甫諾一臉冷邪的怒瞪著那兩個走了的男人,站起了身子拉了他一下:「好了,別嚇著別人了,又沒怎麼樣?」

  「喬?我們走。」

  皇甫諾大手一揮,抱著喬喬的身子就走,他總算逮到小雨不在的機會了,頭也不回的吩咐阿秀:「照顧好小少爺。」

  「是的,少爺。」

  阿秀的聲音一落,遠處本來吃得正歡的小雨已發現了他爹地的身影,小身子一竄跑了過來,嘴裡飛快的叫起來:「媽咪,帶著我,我」,

  阿秀一伸手抱住他的身子,不讓他追過去,一臉笑意的開口;「小少爺,來,阿秀陪你一起玩,好嗎?」

  「放開我,放開我」,小雨叫起來,若非沙灘上人太多,他早就運用法術了,哪裡讓秀姨抱住他了,眼看著爹地和媽咪不見了,小雨那叫一個生氣,掙開秀姨的手,不甘不願的開口。

  「秀姨,人家想跟著媽咪。」

  「小雨乖,這可你爹地媽咪的蜜月,我們怎麼能跟著他們呢,你想去哪裡,秀姨陪著你吧,好嗎?」

  阿秀一臉的笑意,寵溺的望著小雨,小少爺長得可真俊啊,和少爺長得很像,更重要的是那身的冷意,還真是絲毫不差呢。

  爹地媽咪已經不見了,小雨無計可施,只得和阿秀在沙灘上撿貝殼……

  皇甫諾抱著喬喬離開了人群,往偏僻的地方走去,遠遠近近的再也沒有一個人,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海水輕輕的拍著岸,海風輕輕的吹過,皇甫諾放下喬喬的身子,大手牽著她的小手,漫步在無人的海邊。

  「喬。」

  「嗯?」喬喬抬頭,只見暗夜中,他的眸光染著熾熱的情潮,定定的望著她,就在她一抬頭的瞬間,他的唇吻上她的,雙手摟過她的身子,深切狂野的吻,這裡沒有任何人,只有他們。

  月光照著他們,喬喬回應著他,兩個人吻得天昏地暗,只至身子如火燒般燙起來,皇甫諾的大手一揮,身上的西服退了下來,整齊的鋪在地上,他抱著喬喬的身子輕輕的躺到上面,天上繁星密佈,像一塊點綴著寶石的黑布,籠罩著他們。

  海風吻過,喬喬忽然清醒了一些,不依的搖頭,輕語:「諾,會有人過來的。」

  「你看?」皇甫諾一揚手,只見週遭布了一層的結界,左右晃動,好似海水環繞著他們,原來他早就布了結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面,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專心一點。」

  皇甫諾的喉結滾動起來,雙眸如磁石般的吸附了她的靈魂,任由著他的節節攀勝,退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副美好的身子,看得男人血脈賁張,身子火熱,再也按耐不住的行動起來。

  熱情的沙灘上,狂野的運動,整個海都沸騰了,活躍起來,一浪高過一浪,掩映了那嬌羞的輕吟……

  一番熱切的運動,只累得喬喬一動也不想動,睡在地上,皇甫諾的眸光柔和起來,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海水中走去,兩個人慢慢的沉浸到海的清涼之中,喬喬很快便恢復了身子,整個人像一條無尾魚似的攀附著他精壯的腰肢,一波一波的海水湧動著,席捲過光滑如綢的肌膚,帶給人酥麻的刺激,身上的每一處都被刺激著,直至兩個人眼神氤氳起來,霧氣迷茫,皇甫諾的身子再次有了感覺,唇印下來,吻著她,低低柔柔的說著愛語,身子瞬間貫穿進去。

  海中,兩個人化為一休,就好像一個人似的。

  皇甫諾狂野的動作帶給海深深的刺激,隨著他的波動,海跳起來,浪頭高湧,激烈而野性,好似發出強烈的滿足,一遍遍的咆哮吼叫著,沙灘邊的人們,都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多人圍在岸邊觀望,這還真是一幅岢特的現象,海好像發出了慾望的叫聲,那浪清愉悅的翻騰出一朵朵的海花來。

  而遠處,海的一角,兩個人在仍在忘我的激動中,在最後的一刻,皇甫諾的下身幻化出蛇身,深深的進入她的休內,帶給她的是前所未所的感覺,這畫面,竟然和她上次的春夢那樣想,原來,那是他的真身進到她的體內了,難怪她會懷上小雨,自已還以為是一個夢見,

  海灘邊,忽然響起一個尖細的哭聲,格外的引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個婦人絕望的在沙灘上來回的奔跑,哀求著岸邊的人,指著遠處上下漂浮的小身子,那小傢伙恐慌的叫起來:「媽媽,媽媽……」

  原來那孩子正在岸邊撿貝殼,誰知道陡的竄起半天高的浪潮,把他捲進海水中,再也上不來了。

  如果是先前的輕風細浪,不用說大家肯定會救的,可是現在的海水怪異極了,一浪三尺高,眼看要把孩子吞沒了,這時候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大人,也不敢肯定下去能上來,所以誰願意下去送死啊。

  不管那個女人如何的哀求,也沒人有動作,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那孩子快沒影了,那婦人絕望的癱到地上去,忽然絕決的站起身往海裡衝去,估計她是想和孩子同歸於盡了,這時候岸邊的人趕緊拉住她,雖然沒能救她的孩子,但是怎麼還能讓她去死呢?

  那婦人惡狠狠的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救我的孩子?」

  這時候,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子從岸邊衝了下去,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聽到海裡撲通一聲響,有人跳下水了,那婦人一下子忘了掙扎,雙眸期待的望著海裡。

  可是岸邊,另一個秀氣的姑娘卻失色叫起來:「小少爺,小少爺,天哪?」

  阿秀面如死灰,小少爺竟然跳進海水中去了,他那麼小,這可怎麼辦啊?

  隨著她的聲音一落,凌空另有一人跳進水裡,阿秀飛快的看過去,竟是莫離,一看到莫離,她才鬆了一口氣,原來莫離一直在附近啊,幸好啊,要不然小少爺一定出事了。

  海水忽然平靜了下來。

  莫離沉入海底,一眼看到抱著孩子的小主子:「小主子?」

  「把他帶上去,他的魂魄被鬼差帶走了?我馬上追回來」,小傢伙的臉色很冷,那邪狂的樣子卻原來是靈兒,一伸手把手裡的小孩放在莫離的手上,自已騰空而起,布下結界,海邊圍著的人根本看不到他。

  只見他一個閃身,擋住了拉著小孩子魂魄的鬼差,一白一黑二鬼。

  「把魂放下?」

  靈兒冷冷的開口,那白臉鬼差吐了一下紅紅的舌頭,不悅的冷瞪過來:「你小子是誰?竟然敢壞兄弟們的好事?」

  靈兒還未說話,另一邊的黑臉鬼差,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的開口:「兄弟,這傢伙身上的光芒太厲害,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別惹他了。」

  「嗯,好漢不吃眼前虧」,兩個人一點頭,笑瞇瞇的望著靈兒:「這位小兄弟,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呢?」

  「把魂放下,否則別怪我打得你滿地找牙,」霸道的命令,靈兒的小臉冷沉下來,身上的紫氣慢慢的罩上頭頂,光芒的力量壓迫得鬼差倒退一步,知道今兒個遇到了厲害的主子,不過他們如果交不了差的話,只怕閻王會怪罪的,因此仍好言開勸著。

  「這位小兄弟,他可是薄命司的人,如果小兄弟強行帶走人,可是犯了罪的,到時候會遭到天劫的。」

  這時候靈兒也不多話,他不喜歡說第三遍,小手一揚,兩道靈氣飛快的擊向黑白二鬼,只聽得兩個鬼差悶哼起來,靈兒一收手,那小孩子的魂魄被他帶過來,他身形一閃,離開半空,往下沉去。

  那兩個鬼差翻白眼,心裡狠狠的咒罵,這個死小子,到底是誰啊?

  沙灘上,只聽到哭聲一片,原來那婦人一摸兒子的鼻息,已沒氣了,早傷心絕望的哭了起來,靈兒把手中的魂魄歸位,那小孩子奇異的咳嗽了一聲,口中吐出一些水來,圍觀的人驚奇極了,人人爭相觀看,一時間整個沙灘都熱鬧了起來。

  而皇甫諾和喬喬已穿戴整齊的走了過來,兩個人眉眼皆是甜蜜,就像偷了腥的貓一樣。

  遠遠的看到一群人圍著,再加上身邊三三兩兩的人走過,嘴裡說著這件奇怪的事,皇甫諾的臉色當下閃了一下,凝神一算,心裡那個氣啊。

  原來剛才自已和喬喬忘我的歡愛時,一個孩子沉入海底,閻王竟然借他們的手收魂,可惡的東西,本來那孩子是薄命司的人了,可是魂魄被兒子強行收回來了,這可是犯了天劫的,一想到這個,皇甫諾拉著喬喬,趕緊擠到前面,拉起兒子。

  「兒子,你沒事吧?」

  靈兒抬頭望了一眼皇甫諾和喬喬,淡然優雅的笑了笑:「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沒事。」

  原來是靈兒,喬喬上前一步摟過兒子的小身子:「靈兒,真棒。」

  「沒事,母親大人?」靈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偎在母親的懷裡,原來母親喜歡善良的孩子,那麼以後他一定要多做好事,可是一邊的皇甫諾感應到靈兒的心思,當下臉色黑下來,從喬喬的懷中搶過兒子。

  「靈兒,答應父親大人一件事。」

  「父親大人請說。」靈兒仰起頭望著皇甫諾,父親大人的臉色不好看,靈兒可是做了好事的,為什麼他不高興呢?

  皇甫諾抱起兒子,在他耳邊小聲的開口:「靈兒,答應父親,不做天命不可違的事情,那樣的話,靈兒會遭到天劫的,到時候你母親該多傷心啊。」

  兩父子望向喬喬,喬喬有些莫名其妙,皺起眉:「怎麼了,你們兩個?」

  「沒事?」兩個難得異口同聲的搖頭,喬喬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那被救了孩子的母親早拉著小孩子走了過來,感激涕零的給他們一家子磕頭:「謝謝你們家的人救了我兒子,謝謝了,也等於救了我一命,否則我一定陪我兒子一起死。」

  那小孩子還沒恢復過來,大眼裡閃過恐慌,喬喬扶起她們:「快帶小孩子回去吧,他嚇到了。」

  那婦人又連連的謝過了,才領著小孩子離開。

  沙灘上,很快恢復了寧靜安詳,並沒有讓剛才的危險掃了興致,這個世上,也許別人的危險,永遠只是走馬觀火,最多的就是心疼一下,有些冷漠的人連心疼都沒有。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去回去休息吧,靈兒還想再玩會兒。」

  靈兒淡然的笑起來,一雙星目掃向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兩個人幸福的神情中,似乎有點累。

  皇甫諾放開兒子,伸出手牽著喬喬,認真的叮嚀兒子:「靈兒,別忘了答應父親的事情。」

  「是,我知道」,靈兒點頭,目送著父母大人的離去,那相偎的背影,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畫面了,靈兒的唇角揚起一抹笑容,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阿秀,奇怪的挑眉追問:「少爺,為什麼你一會兒叫少爺少奶奶,爹地媽咪,一會兒叫少爺和少奶奶,父親大人和母子親大人呢?」

  靈兒回過頭望著阿秀笑了一下:「走吧,秀姨,我們去散步,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說完小身子朝前面走去,阿秀古怪的瞪著他的背影,真的不一樣啊,小雨可是最喜歡霸著少奶奶的人哎,哪裡像眼前的小孩子,他是小少爺嗎?樣貌像,說話像,可是做事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剛才一聽到有人落水,第一時間便衝出去救人了,還真讓她想不到呢,而且小少爺好厲害啊,不過莫離也不錯,阿秀笑起來,眼睛慢慢的瞄向旁邊,面無表情的男人。

  「莫離,剛才你身手真不錯。」

  莫離掃了一眼身邊的阿秀,像沒看到一樣,逕直追上前面的小身影,喬喬那叫一個有鬱悶,什麼嘛,好歹給女孩子一個微笑嘛,這男人還真是的。

  度假春的第一個早晨。

  皇甫諾手一伸去摟親愛的老婆大人,老婆大人沒接到,卻摟到一個小小的身子,陡的睜開眼,只見那個一臉笑意衝著他眨巴著眼睛的傢伙不是他兒子,是誰?不會吧,他睡得有這麼死嗎?這小子爬上床他竟然不知道,最後得出結論,這小子使詐了,而且老婆的一條雪白的玉臂正摟著小子的腰呢?

  「小雨,你在做什麼?」

  「我在睡覺啊,爹地?」小雨笑瞇瞇的,眼睛眨得更起勁了,他看到爹地頭上冒黑煙了,這感覺咋這麼爽呢,小傢伙身子一掉,鑽進媽咪的懷抱裡,一雙小魔手直接往渾圓上伸去,這動作一下子刺激到了某男,眼神凌厲,唇角緊抿成一條線,手一伸拎起小雨的身子,把他提到半空。

  「小子,馬上出去?」

  小雨蹙著嘴,相當的不情願,最後眼睛一眨,傷心的哭叫起來:「媽咪,媽咪,爹地以大欺小,威脅要把小雨扔掉。」

  皇甫諾的下巴差點沒掉了,他只不過說讓他出去,有這麼誇張嗎?看他那淚珠子咋那麼俐索呢,皇甫諾的大手一伸,摀住兒子的嘴巴,生怕驚動了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可惜事與願違,喬喬適時的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幕,就見她的丈夫,一臉凶神惡煞的摀住兒子,那力道是相當大的,小雨一臉可憐巴巴的望著媽咪。

  「媽咪,你不要小雨,小雨走就是了,但是爹地竟然想捂死小雨,小雨沒有靈兒的能力,所以只好讓爹地捂。」

  皇甫諾當下臉一黑,趕快鬆開手,望著身邊的女人解釋著:「喬,不是這樣的,其實是他?」

  可惜喬喬看兒子一臉小可憐樣,早心疼了,立刻伸出手抱過他,柔聲的開口:「好了,小雨別傷心了,媽咪沒有不要小雨」,雖然知道兒子使的手腳,可看到兒子傷心,還是有點惱怒,喬喬輕佻了一下眉,沉著的望向皇甫諾:「一個大人犯得著和孩子鬥來鬥去嗎?」

  「喬,這是我們的蜜月,這小子擺明了不想讓我好過?」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離開媽咪」,小雨抹著眼淚,其實一滴淚都沒有,不過低下頭倒是唬住了他媽咪,喬喬抱著兒子,拍著他的背:「好了,媽咪陪小雨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好啊」,小雨飛快的點著頭,眼睛斜向那一臉黑線條的傢伙,哼,和他搶媽咪,就不讓他開開心心的,伸手拉著喬喬,兩母子下床換衣服去了,皇甫諾望著眼前他們的背影,無力的輕吟,這可是我的蜜月啊,我本來還想來個早晨的深情一吻,外加纏綿呢?

  華麗的包廂內,一行人正在吃飯,喬喬和小雨,還有魯小雅和阿秀和莫離,雷冬他們在別處吃。

  除了喬喬和小雨吃得歡快,其她人都悶聲不吭,好像每人都有心事似的,尤其是魯小雅,竟然兩個黑黑的眼因,擺明了她一夜未睡,喬喬不禁奇怪的掃了幾眼,最後忍不住開口詢問:「小雅,你怎麼了,有心事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直覺上這事一定和寒有關,可是小雅不肯說,她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魯小雅竟然沒聽到,一邊撥拉著碗裡的飯,一邊沉默著,一旁的阿秀看到少爺眼神的不悅,趕緊伸出手來推魯小雅:「小雅,少奶奶問你話呢?」

  「呃?什麼話?」

  這下別說喬喬,誰都知道魯小雅心裡有事了,整個包廂裡的人都望著她,等著她說話。

  魯小雅見眾人都望著她,有點莫名其妙,摸著自已的臉,壽怪的開口:「我臉上有東西嗎?」

  喬喬不忍心的開口:「小雅,你有心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有事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做主的?」

  魯小雅趕緊搖手,看來自已情緒波動太大了,昨天一夜沒睡,就是度假村這麼漂亮的景物都吸引不了她,看來自已真的很介懷那件事,不過就是個一夜情,有什麼了不起的。

  「姐姐,沒事,剛才只是想點小事情。」

  包廂裡,大家都吃過了,只有她手裡端著一碗飯,撥拉得飯碗四周都是米粒,難怪大家都奇怪的望著她。

  既然她不想說,喬喬也不想逼她。

  早飯後,大家分頭行動,皇甫諾本來想和喬喬到沙灘上來個日光浴,誰知道那小子搶先一步,把喬喬拉走了,老遠便聽到他的說話聲:「媽咪,這天氣真舒服啊,我來給你擦防曬霜吧  」

  一想到那傢伙的小手在喬喬的後背上摸來摸去的,皇甫諾的臉色便黑沉下來,大踏步的往沙灘上走去。

  白日的沙灘,酷熱難當,很多人在海邊游泳,岸邊有人在曬日光浴,而喬喬和小雨在張開的太陽傘下面,望著海邊遊玩的人們,真是舒服愜意。

  小雨正給媽咪的手臂擦著防曬霜,小身子陡的被人提起來,扔到一邊去了,一隻大手橫空冒出來,搶走他手裡的防曬霜,不客氣的佔據了他原有的位置,而那個大手很快便輕柔的按摩她的背。

  「爹地,你?」

  皇甫諾笑瞇瞇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對不大的姐妹花,梳著兩個瓣子,紮著蝴蝶綢帶,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的漂亮。

  「小雨,爹地賭那兩個女娃娃不喜歡你?」

  小雨一聽皇甫諾的話,不知是計,立刻冷沉下臉,不高興的蹙起眉:「那樣的女娃娃,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呢?你等著,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輸了換你給媽咪擦背,贏了換我給你媽咪擦背。」

  「好,一言為定。」

  小雨小臉蛋上浮起認真,拍拍自已的胸口讓爹地放下他,順了順蝴蝶結,頭一甩,很有風度的往沙灘的一角走去,而皇甫諾理所當然的佔據了小雨原有的位置,給喬喬細心的擦起防曬霜來。

  他的大手比小雨細小的手,有力道多了,喬喬舒服的輕哼l,

  「你啊,就知道耍孩子?」

  「喬喬,要不我們到別的地方度假行嗎?這早早晚晚的一大幫人,還叫蜜月嗎?要不然我們把他們扔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偷偷的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度假,怎麼樣?」

  「啊?」

  喬喬翻過身望著皇甫諾,皇甫諾的大手擦摩著她的手臂,一雙星瞳熾熱的望著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喬喬蹙了一下眉,望向遠處,兩個女娃子圍在了兒子的身邊,看來小傢伙出師順利啊。

  「小雨會生氣的。」

  「可這是我的蜜月,如果他一直在的話,我還有機會親近老婆大人嗎?」

  皇甫諾俊魅的神情布著淺淺的無奈,緊抿的唇角勾出一抹冷凌的光芒,定定的望著喬喬,最後喬喬在他的眸光中,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小雨興奮的領著兩個小娃娃衝了過來:「爹地,看我,擺佈了,現在換我給媽咪擦防曬霜了。「

  「剛才我怎麼說的?」

  皇甫諾認真的望著小雨,一本正經的開口,小雨想了想他方纔的話,得復了一遍他的話。

  「輸了換你給媽咪擦背,贏了換我給媽咪擦背。」

  「對,這話是誰說的?」

  皇甫諾誘拐兒子,小雨不知是計,笑瞇瞇的點頭:「是你說的。」

  「對啊,是我的說的,我說,輸了換你給媽咪擦背,贏了換我給你媽咪擦背,現在你贏了,當然是我給你媽味擦背,要知道做人要講誠信,小小年紀就不講誠信的話,長大了什麼女生喜歡和你一起玩啊?」

  皇甫諾擺起大家長的風範,一本正經的教育起兒子來,小雨都被他轉暈了,眨巴著眼睛想了好久,最後無計可施,不過總算想清楚,自已是中了爹地的計了。

  「你竟然騙小孩子?」

  「好了,陪妹妹們去玩吧」,皇甫諾像趕蒼蠅似的把兒子趕走了,小雨不死心的走三步,回一下頭,走三步回一下頭,一臉的憤恨。

  誰知,傍晚的時候,皇甫諾拐了喬喬偷溜了,把他們一干人全部留在了度假村,就連雷冬都沒帶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去度蜜月了,小雨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難以置信的找遍了酒店裡的房間,最後確定爹地和媽咪真的離開了,那個小臉蛋上立馬冷沉下來,命令靈兒馬上查出爹地和媽咪的下落,可惜靈兒根本不理他。

  最後就算他求他也沒用。

  靈兒,好靈兒,你把我們一起帶過去找爹地媽咪吧,人家想媽咪。

  靈兒冷哼,是想嗎?搞破壞還差不多,所以根本不理他,這些人裡,除了靈兒,誰也沒有本事能夠查清楚爹地和媽咪的位置,可惜靈兒軟硬不吃,根本不理他,最後小雨只得作罷。

  沒有媽咪的度假村,一點意思也沒有」

  再加上魯小雅和阿秀各有各的心思,大家根本無心遊玩,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打道回府。

  只有皇甫諾和喬喬失去了蹤跡,一想到這個小雨露心裡便憤恨不已,因為憤恨,所以大膽的決定了一件事。

  皇甫莊園裡,小雨命令雷冬給那個黃毛的洋鬼子打電話,讓他馬上來莊園,他要見他,現在爹地不在家,他就是小少爺,理應為爹地分擔,小雨的臉上浮起毛骨悚然的笑意。

  莊園裡的下人都有些恐惶,不知道小少爺笑的什麼意思?那樣子有夠磣人的。

  雷克斯一過來,小雨命令他。

  「爹地和媽咪去蜜月了,以後有什麼事,我來做主」,小小的人兒霸與,十足,雷克斯不敢隨意的反駁,再說小主子做主自然是可以的,聽說他是個神童,應該很有能力才對,而且總裁現在連手機都關了,他也找不到他。

  「是,小主子請吩咐。」

  小雨閉著眼睛,皺眉思索了一下,飛快的開口。

  「馬上給我捐款給孤兒院,國內的孤兒院,不管哪一家,每家一千萬,紅十字會捐款五千萬,希望工程捐款五千萬,另外再蓋十所希望小學。」

  小雨一連串的開口,雷克斯睜大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小少爺可真敗家啊,總裁知道不知道啊,會不會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裡財產空,都被他敗光了。

  大廳裡,所有人都僵住了,呼吸困難,好半天才醒過神來。

  小少爺就算生氣,也用不著把少爺的錢全捐瞭解恨吧,少爺回來一定會找他算帳的。

  小雨說完,看大家都驚呆了,他有些得意,看來皇甫家的錢差不多被他敗了,想到皇甫諾回來黑沉的臉,他的心裡總算爽了一回,活該,誰讓他把媽咪帶頭走了。

  其實小雨的腦海裡根本沒有錢的概念,所以不知道他就算捐了這麼多,也根本打擊不了皇甫諾,因為皇甫家別的沒有,就是錢最多,這根本是九牛一毛。

  「小少爺?確定嗎?」

  雷克斯鄭重的開口詢問,皇甫家一向熱衷於慈善事業,小少爺做的倒也是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知道做好事了,還真讓人意外,而小雨,以為雷克斯心疼錢,有些不悅的挑眉:「馬上去實施。」

  「是,小少爺。」

  雷克斯飛快的下去運行,」

  傍晚的時候,雷克斯親自過來稟報情況,所有的款項都撥到位了,不過馬鞍山孤兒院的院長和孩子們想見見他,因為那裡的孩子太可憐了,他的款項一到,院長和孩子們歡喜得不得了,連連的拜謝,在電話中一再強調想見見他。

  小雨挑了一下眉,還真想見見那些孩子們,點頭。

  「好,明天去馬鞍山孤兒院,我也想和小朋友們一起玩。」

  「那麼明天我過來接小少爺。」

  雷克斯沉聲退了出去,阿秀站在小雨的身邊,擔憂的開口:「小少爺,你知道你捐了多少錢啊,那可不是一點的錢,是很多很多的錢?」

  「那又怎麼樣?最好讓他心疼得抽氣,那樣才好呢?」

  小雨一想到皇甫諾氣抽了的樣子,早笑瞇了,那樣最好,媽咪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頭一掉上樓休息去了,明天他還要去馬鞍山孤兒院呢,他是真的想看看那些可憐的小朋友,但願他們得了那些錢,吃得好一點,對了,最好能讀書,這是最重要的,小雨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那筆錢夠不夠蓋一所學校,如果不夠的話,再給他們蓋一座學校。

  馬鞍山孤兒院……

  這座孤兒院建在山腳下,院子裡的一幢摟房已破舊不堪了,圍牆斑駁,高大的村木茂盛的圍繞在四周,陽光和煦的透過枝葉,灑在小院子裡,院子裡跪著很多小孩子,身上和臉上全是泥土,就像一個個泥孩子,可是他們的神態那麼真誠,閉著眼睛不知在禱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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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3:04
第三十七章 失蹤了的孩子是誰

  院門前忽然停了一長串的豪華轎車,院子裡的小孩子透過搖搖晃晃的大門,望著外面的一切,那大大的眼睛裡透過迷茫,只見陽光灑下萬縷金光,從前面兩輛車上下來幾個身著黑衣,面無表情的男人,動作整齊俐索的奔向最後的一輛車,只見為首的人飛快的打開了車門,從車裡走下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那帥哥一伸手笑瞇瞇的開口。

  「小少爺,到了。」

  小雨並不著急下車,而是搖下車窗,望著外面的景色,蒼翠郁滴的山林,鳥雀不時的飛快,天氣靖朗,還真是個不錯的天氣,眸光移向門前的那隻手,慢慢的伸出手搭了一把,下了車。

  瞬時間,光芒閃過,只見他就像一個踩著金縷霞光的天使,緩緩的走進院子裡。

  那一直跪著的小孩子,不由得高興的衝了上來,團團圍住他,其中有一個瘦弱的女生,膽怯卻又高興的望著他。

  「請問你是天使嗎?」

  「天使?」小雨挑了一下好看的眉,還真是幼稚,他像天使嗎?飛快的搖了搖頭,人群頓時冷卻了下來,先前高興圍過來的孩子眨眼分散開去,照舊好好的跪在地上,真誠的祈求著什麼。

  小雨望向身邊的雷克斯:「這是怎麼會事,這些小朋友沒毛病吧?」

  雷克斯同樣不解,正想詢問,卻見那破舊的摟房石階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領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出來了,那婦人穿著破舊的衣服,頭上挽著一個方巾,臉上過早的爬滿了皺紋,一看到院子裡圍著一堆的人,不由得惶恐起來,這個地方平時很少有人過來,又窮又破舊,誰知道,昨天竟然有人捐了一千萬過來,天哪,一千萬元,可是一個龐大的數目,在他們未來五十年內都不要擔心這些孩子們的衣食住行了,所以院長一激動,竟然發病了,此刻正躺在房間裡,這些孩子們都跪在院子祈求老天救回院長一命。

  「你們是皇甫家的人嗎?」

  那婦人走到雷克斯的面前,小心的詢問,雷克斯點了一下頭,恭敬的指了指前面的小雨:「這是我們小少爺,昨天的款項,就是我們小少爺讓捐給你們的。」

  「啊?」

  不僅是婦人,就連院子裡跪著的那些小孩子,都被驚動了,婦人是驚喜交加,而那些孩子卻是憤怒異常,為首的大孩子飛快的站起身衝到小雨的面前,冷冷的責問著。

  「誰讓你捐錢的,如果你不捐錢,院長爸爸也不會心臟病發突然的發作,都是你的錯。」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其他的孩子也都哭了起來,有小點的孩子伸手抹臉上的眼淚,那些泥巴混合著淚水往下流,每個人好像成了一個小花貓,但他們的心卻是最真誓的,寧願餓著,也不希望院長爸爸有什麼事,他們只有院長爸爸和劉蓮媽媽了。

  那個呆愣住的婦人反應過來,立刻望向為首的大孩子,沉下臉來訓斥。

  「古爍,你怎麼對客人說話呢,他可是你院長爸爸奉若神明的人,你院長爸爸一直希望遇到這麼一個人,現在遇到了,他不知道有多開心了,他就怕自已臨死的時候,你們會衣食無著落,現在他總算放心了。

  劉蓮的話音一落,不等那個孩子說話,她先流下眼淚來,一邊抹著淚,一邊恭敬的望著小雨。

  「謝謝小少爺的慷慨,我替我丈夫謝謝你們的好意了,可否請你們跟我進去一趟,我丈夫想見見你們。」

  劉蓮說完等候著小雨的回話,小雨掃視了一眼那些孩子,心裡的震憾極大,那些渴求著溫情的眼睛,那些晶瑩的淚珠,都實實在在的讓人心疼著,他以前即便沒有爹地,可還有媽咪的疼愛,他一直是媽咪心目中的小寶貝。

  「好。」

  小雨點頭,一行人跟著劉蓮的身後往摟裡走去,整個孤兒院只有這麼一幢摟房,吃用住全在裡面,一走進去,便聞到一股難聞的霉酸味,那些破舊的被諉,還有擺放在牆角孩子們撿回來的垃圾,不時的散發著陣陣難聞的味道,小雨蹙了一下眉,劉蓮立刻看出來了……惶恐的開口。

  「小少爺,對不起,我們?」

  「沒事,可是那些哥哥弟弟們住在這裡並不好,不是嗎?」

  小雨是心疼著那些孩子,劉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孩子如此會心疼人,真是天使呢,抹著眼淚搖頭:「沒事,都習慣了。」

  一行人走進摟房西邊的一間房,只見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椅子上放著一碗黑糊糊的藥,劉蓮一看到小雨望過去,忙解釋著:「這是山裡的草藥,每次他病發的時候,便熬了這樣的藥吃,便會控制一下病情,昨天吃了一碗,往常的時候,他都會醒過來的,可是今天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誰知劉蓮的話音一落,那一直躺在床上的老人竟然醒了過來,陡的睜開眼,望著圍在自已床前的一大堆人,唇嚅動著想說什麼,小雨看他說話因難,上前一步拉著他的手,慢慢的開口。

  「爺爺,你別說話了,安心養病吧,會好起來的。」

  老人笑笑,眼裡閃過驚奇,好半天才說出口:「昨天那筆錢是你捐的嗎?孩子。」

  小雨點點頭,此刻心中滿是愧疚,他是想報復爹地來著,誰知道這些人會感恩戴德,他根本沒有做什麼,想到這裡,小手緊握著那個老人,他可以清晰的看出老人的生命跡像正慢慢的消逝,他很快便會離體的,想到這個,小雨心疼極了。

  「爺爺。」

  「謝謝你孩子,看來老天很厚待我這個老頭子,在我臨死的時候,還能遇到一個貴人,還是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那老人說著,眼神開始渙散,這時候劉蓮也感覺到了,驚慌失措的哭了起來,院外面的孩子們聽到了哭聲,全都從外面衝了進來,阻在了門口,室內一片昏暗,床上的老人唇角掛著滿足的笑意,望著劉蓮:「照顧好孩子們,孩子們,不要忘了謝謝這位恩人,爸爸是笑著走的,你們不要傷心了。」

  哭聲一片。

  小雨感覺到週遭的冷氣流一滯,有陰森森的氣息流過,抬眸掃視過去,果然是鬼差來拒魂了,可是一看到這老人的床前立著上次見到的那個很厲害的小子,便不敢冒然前進,上次閻王打了他們三十板子,最後查清了這小子的來歷,一條千年的蛇精,還是一條有著聖魄之靈的蛇精,現在還不十分成熟,否則五界之內皆無對手,可就是這樣,他們兩個小鬼,哪敢惹人家,所以遠遠的看著,等那小子離開後,再拒魂,雖然錯過了時辰,可只要把魂帶回去就行。

  老人的一口氣還沒有斷,眸光煥發出光亮的神彩,小雨的身形未動,可是體內靈兒的魂靈卻脫竅了,騰空而起,立在那兩個鬼差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那兩個傢伙。

  「兄弟們,又見到了。」

  「不是,這次你不會又想阻擋我們拒魂吧?」那個黑臉鬼差一看到他笑得陰森森的樣子,便結巴起來,這小子的氣場太駭人,一靠近他們的身邊,便帶給他們強大的壓力。

  靈兒搖了搖頭,兩個鬼差一看到他的動作,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句只聽到眼前的小傢伙,淡淡的開口。

  「給他三個月的壽命,三個月再來拿魂~」

  「啊,這怎麼行?」白鬼差翻白眼差點沒抽過去,他這還不是一樣給他們找事做,真想狠狠的訓斥這傢伙一頓,可是卻又不敢冒然行事,只好陪著笑臉說好話。

  「小兄弟,你看上次的事,我們被閻王打了板子,到現在屁股還疼呢,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們把魂拒走。」

  「不行,我說過的話不會更改。」靈兒說完,一揚手,兩個鬼差哪裡還敢停留,早一溜煙的逃掉了,飄出去好遠,又停下步子,一臉苦楚的對視著,難道又要挨三十板子。

  「好了,回去領板子吧。」

  飄飄悠悠的身子離開了,歎息聲留下……

  靈兒降落下來,紫芒映上老人的腦門,只見他通體的舒服,再次睜開眼,完全和先前不一樣了,神采奕奕,竟然感覺到餓了,望著一邊的劉蓮:「我餓了,去給我準備食物吧。」

  「好,」劉蓮驚喜的擦乾眼淚,深看了小雨兩眼,看來這孩子還真是個天使呢,不但捐了錢給他們,他人一來,她丈夫竟然沒事了。

  房門前,所有的孩子都高興起來,那一雙雙精亮的眼睛望著小雨,此時似乎看到眼前漂亮得過份的孩子,背上真的長了一對透明的翅膀,而小雨卻很高興,他感應到靈兒趕走了鬼差,所以爺爺才會沒事,這一次,他倒生出些心心相惜之情,因為這心心相惜的情份,他可以輕易的感應到靈兒的心,原來是那麼的善良,靈兒,才是他們之中善良的。

  劉蓮很快準備了吃的東西進來,一碗玉米糊糊,這種東西平時小雨根本不知道。此刻一看,才知道還有人吃這種東西,那心裡無比的酸楚,沒想到老人照顧著這麼多的孩子,自個兒竟然吃這個。

  「爺爺?」

  「沒事,小雨,爺爺最喜歡吃這種東西了」,老人說著話,端起碗裡,咕咚咕咚的喝起來,眨眼一碗玉米糊糊見底了,大家傻看著,然後孩子們發出一聲歡呼,爸爸好了,而小雨也露出欣慰的笑。

  老人吃了一碗玉米糊糊,便有了力氣,穿衣下床,領著小雨和雷克斯等人,在院子裡轉悠子半天,給他們說了最初的規化,這裡建新摟房,邊上蓋一所學校,請了老師過來教育他們,另建一個操場,小雨聽了點頭笑,望著老人,其實他的壽命只有三個月了,這是他們僅能幫助他的,因為靈兒答應了父親大人,不能再做違背自然現則的事,因為那樣的他們會遭到天劫,到時候母親大人會傷心的,所以只能幫助老人爭取三個月的生命。

  這三個月完會夠他建好這裡一切了,安頓好孩子們,想必他走得也了無牽掛了。

  小雨滿意的點頭:「爺爺,等你蓋好了新房子,我一定過來看望你們。」

  「好。」

  最後老人戀戀不捨的望著小雨上了車,孤兒院的孩子們遵從院長爸爸的話,跪了一地,送恩人離開,」

  谷原,有名的溫泉基地,這裡有很多的天然溫泉,很多遊客喜歡到這裡來泡溫泉。

  而偷偷扔下小雨他們的皇甫諾和喬喬,也來到了谷原,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來,酒店裡就有天然的溫泉,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裡度過,然後泡溫泉,一日三餐都讓服務生送到房間裡。

  日子真是舒愜,這才是他夢魅以求的蜜月之行。

  房間裡,皇甫諾和喬喬穿著浴泡,一起走出來,他們住在貴賓房裡,有專人的溫泉,所以不擔心會有人闖進來。

  溫泉的水很清透,不時的從地下冒出水泡來,喬喬蹲下身子輕試了試,溫度適中,慢慢的退去了浴泡,慢慢的落下去,那溫熱的水浸泡著自已的身子,舒服的輕吟一聲,望向對面的男人,那精壯的身材,令人眼紅心跳,喬喬每看一次都血脈賁張,這男人還真有傲的資本,而且那床上的本事可不是蓋的,一想到這些臉色更紅了,趕緊扭向一邊去。

  皇甫諾輕盈的聲音飛過來。

  「喬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皇甫諾已經下水了,高大的身軀往這邊移過來,幽香圍繞在她的周圍,他的唇輕輕的印上她的小耳垂,慢慢的是臉頰,喬喬推開他的身子,不依的命令。

  「安心泡澡。」

  這幾天兩個人一直呆在酒店的房間裡沒出門,做了睡,醒了又做,餓了就打電話讓服務生送東西到房間裡。

  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了,她只想好好的泡個澡,可不想再被這個男人吃了,難得的皇甫諾安靜下來,輕靠到身後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慢慢的坐下來,泡起澡來。

  因為身心的靜謐,他感受到一些外界的信息,首先是兒子揮金如土,這還不是震憾他的,因為皇甫家不缺這點錢,可是讓他震驚的是他再一次從閻王的手裡拉回了一條魂靈,這可是有違常現的,一想到這個,絲絲冷意染在他的眸底,就連一邊閉眼泡澡的喬喬都感受到了他的冷意,掉頭關切的詢問。

  「諾,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知道他是蛇王,很多事可以感應出來,不免有些緊張,追問著皇甫諾,皇甫諾心裡一緊,生怕這些事被喬喬發現,那她的心裡一定會緊張的,而且現在事情已經做了,即便他們趕回去,也與事無補了,只會讓喬喬心裡擔心罷了,所以他恢復笑意,一伸手拉過喬喬的身子,親了上去。

  「我是騙你的,果然上當了,根本沒什麼事?」

  「喔?」喬喬點頭,可是卻說不出話來,皇甫諾熱切的深吻下來,熱烈的氣息擾亂了喬喬的擔心,心跳加速起來,可是身子好軟啊,這兩天,她都快虛脫了,伸出手臂吊在皇甫諾的身上,急切的喘著粗氣抗議。

  「諾,安靜點泡澡,又來了。」

  「你感受不到嗎?」

  皇甫諾的話曖昧不已,下身的燒熱抵著喬喬的身子,讓她一陣心悸,光用想的身子便熱切起來,眼神迷離,皇甫諾低吼一聲:「小妖精」,唇更狂野熱切,直到她的身子全然的放開,身子已貫穿到進她的體內。

  溫泉中,旋旎熱氳起來,水波晃動,一下下的撞擊在奇石上,直至兩個人高潮迭起,喬喬發出慵懶的歎息,整個人累得倒在皇甫諾的身上,皇甫諾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細心的給她清洗著身子,指尖溫柔,慢慢的輕觸她的每一寸肌膚,感受著她的美好,等到清洗淨了,動作輕柔的伸手拿起岸邊的浴泡,手腕一抖,包裹好她的身子,唇角浮著滿滿的幸福,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有聿抱得佳人歸了,這是令他最開心的事情,蛇族也醒過來了,很快他便會帶她和小雨回蛇族去。

  「喬,以後我再也不會負你的,不過時光走過去多少個二百年,任時光飛茬,我們一如年少時。」

  皇甫諾抱著睡著了的喬喬回酒店的房間,溫柔的替她蓋好薄毯,親吻了她的臉頰,他有事出去一下,很快便會回來的,這個酒店裡雖然有保安,但是因為他們出來的時候,沒帶一個保鏢,所以皇甫諾一揮手布下了結界。

  自已穿著銀灰色的西服,週身的霸氣,冷然的掃視了一下週遭,身子一隱便失去了蹤影。

  t市,皇甫莊園的城堡之上,那個圓塔上,端坐著一個可愛漂亮男孩子正在吹風,夜晚的風輕輕的狒過他的臉頰,那絲絲縷縷的髮絲輕揚起,撩亂了他的眼,他輕歎一聲,低低柔柔的開口。

  「父親大人,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一道銀光閃過,圓塔之上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是一身狂妄霸道的皇甫諾,細長的星目染著深沉的暗濤,不悅的緊盯著那個眺望著遠方的孩子。

  「靈兒,答應父親大人的事情忘了嗎?」

  「父親大人,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給他爭取了三個月的時間,讓他走得安心一些」,靈兒掉轉頭,暗夜中,他的眼睛清徹透明,還閃著光芒,就好像藍寶石一樣漂亮,定定的望著皇甫諾。

  「可是靈兒,閻王要人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所以你這樣做,其實已經違背了常理,那個人他該死了的。」

  「可是父親大人,看著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們,我的心便難受,想起自已一千年來無依無靠的呆在手鐲中,所以即便遭受到天劫,我也不後悔這樣做。」

  靈兒的話裡有落寞,還有淺淺的孤獨,皇甫諾大手一伸,撫上靈兒的肩,輕接著他靠向自已的胸前,輕輕的自責的開口:「靈兒,對不起,是父親大人的錯,請原諒父親大人做的糊塗事。」

  靈兒聽到皇甫諾自貴的話,抬起笑了:「父親大人想什麼呢?看到你們又恢復了幸福的光景,靈兒很開心呢,父親大人不必自貴了,還是回去陪母親吧。」

  「嗯,可是靈兒,以後千萬不要做這種事了,好嗎?如果靈兒真的出事,母親會傷心死的。」

  皇甫諾提醒靈兒,因為他知道靈兒對他母親有莫名的眷念,雖然他不說出來,可是他是知道的,他深愛著他的母親。

  「好,我不會輕易的違反自然現則的,父親大人請放心吧  」

  靈兒笑著點頭,可是皇甫諾卻不能安心,因為上次靈兒也是答應他了的,沒想以這麼短的時間他又從鬼差手裡攔下一個魂靈,他知道他的心是善良的,可是五界皆有其現律,他如果亂了這方圓,必然遭劫,而他怎麼能讓自已的孩子遭受到這些呢?

  「好,我走了。」

  皇甫諾點頭,看來他要盡快回來了,好就近看著這傢伙,要不然,還不知道捅下多大的婁子呢?

  靈兒望著漆黑的夜空,這一刻心裡暖暖的,他有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愛,還有靈兒,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看來今天晚上他可以睡著了,小身子一抖,失去了蹤跡…

  一大早,莊園裡便傳來小雨的叫聲。

  「秀姨,我餓了,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阿秀立刻招呼女傭人把早餐準備上來,應有盡有,擺了滿滿的一桌子,可是小雨望瞭解望圓圓的大桌子上,只有自已一個人吃早餐,怪鬱悶的,想到爹地和媽咪偷偷的溜了,心情怎麼也提不起來。

  「秀姨,坐下來陪我吃早餐。」

  小雨命令阿秀,阿秀連連的搖頭,哪有做傭人的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飯的,這現矩可不能壞了,因此無論小雨如何命令,她都不坐下來,堅定的站在一邊等著。

  忽然有電話鈴聲響起來,阿秀鬆了一口氣,三步並著兩步跑到大廳的一角去接聽電話。

  「喂,誰?」

  「寶貝,是我?」電話裡傳來雷克斯的聲音,她不由挑起了眉,嫌戾盡顯在眼中,語氣頓時冷卻了下來:「雷助理,請你說話的時候嚴肅一點,我雖然身份低下,但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

  阿秀義正嚴詞的說完後,眸光不自覺的望向站在小少爺身後的莫離,不知道為啥,她的心底總有莫離的影子,其實莫離性格內向,永遠面無表情,只有和小少爺說話的時候,面部神經有些表情,其餘的時候,根本沒有表情可顯示。

  「喔,秀這是怎麼了?」

  雷克斯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說出打電話的理由:「有人想見小少爺?」

  「想見小少爺?誰啊?」

  阿秀挑了一下眉,在她的影像中,小少爺不認識多少人啊,如果有人要見他,不會到皇甫莊園來見他嗎?竟然還先找上他,這都是誰啊?

  「一個叫古爍的少年,就是昨天我們去馬鞍山孤兒院看到的那個大男孩子,你告訴小雨,他就知道了?」

  雷克斯簡單的開口,這事和阿秀說不清楚,因為昨天她又沒有過去,阿秀點了一下頭:「你等一下?」

  她回身走到小雨的身前,恭敬的開口詢問:「小少爺,雷助理打電話過來,說馬鞍山孤兒院裡有位叫古爍的大男孩子想見你,你要不要見?」

  「孤兒院的孩子?」小雨一聽到這個,馬上來了興趣,想起昨天那些可憐的孩子,他到現在還心疼呢,怎麼會不見呢,立刻點頭:「好,你讓雷助理把他帶到這裡來。」

  「好的。」

  阿秀把小雨的話一字不漏的報給雷克斯,雷克斯領了命,先把那個叫古爍的男孩子帶到美容沙龍去拾掇了一番,又給他買了一套衣服換上,人是衣服馬是鞍,這話果然不假,古爍先前還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這會子立馬容光煥發起來,而且他長得不錯,從品牌店裡出來,立馬收服了一些女孩子的心,雷克斯吹了一聲口哨,伸出手接著古爍的肩。

  「你小子不錯啊,長大了準保又一帥哥。」

  古爍臉色冷冷的望著雷克斯,心裡悶哼,黃毛鬼,讓你找人,把我這來了:「我要見小少爺,馬上帶我去見他。」

  「你先告訴我找他有什麼事吧?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呢?」

  雷克斯一臉的苦惱,不管他如何的誘哄,這小子愣是不告訴他有什麼事找那小子,真是的。

  「我見了他,你就知道了。」

  古爍一板一眼的開口,愣是一個字也不透露,雷克斯聳了聳肩,漂亮的藍眼睛翻了一下,氣結的吩咐前面駕車的司機:「往皇甫莊園去。」

  早知道不理這小子了,聽說他天沒亮就趕到皇甫集團的大樓下,跪在大門最正中的位置,誰說也不走,保安怕事情搞大了,影響不好,立刻找電話把事情稟報給了他,他只好來見他,沒想到這死小子一個字也不透露給他。

  車子很快進了皇甫莊園。

  古爍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黑色的眼瞳中閃過驚奇,趴在車窗玻璃上,拚命的往外看,最後高興的望著一邊的雷克斯:「這是那位恩人住的地方嗎?」

  「是,見到他了,要叫小少爺,別恩人恩人的,他不喜歡聽。」

  雷克斯叮嚀古爍,古爍用力的點頭,這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堡立在眼前,一批身著黑色西服的保鏢立在城堡的周圍,這樣的畫面還真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不過此刻的身臨其境,還真讓人手足無措。

  「下來吧  」

  雷克斯已經下車了,打開門示意古爍快點下車。

  門前的雷冬望了一眼雷克斯和古爍,淡然的開口:「小少爺在廳裡等著你們呢?」

  光滑的地磚,橙亮的家俱,豪華的古董,古爍看得瞠目結舌,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此時完全是鄉下土孩子的表情,手足無措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就像院長爸爸講的故意,一座城堡,一個天使住在城堡裡,只要你向他誠心許願,他就會答成你的心願,看來他是來對了。

  此時小雨正趴在寬大豪華的沙發上,無聊的看書,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望過來,先看到雷克斯,沒什麼興趣,一看到古爍,正是昨天孤兒院裡為首的那個孩子,不由得來了興趣,忙站起身衝到他的面前,高興的開口。

  「你怎麼來了?快坐下來,阿秀,給客人泡茶。」

  「小少爺不用忙,我來找小少爺,是有一件事情想求小少爺,請小少爺無論如何要幫助古爍,因為這是院長爸爸最後的心願了,求小少爺幫忙。」

  古爍說完撲通一聲跪下,那地磚又硬又冷,不知道他疼不疼,小雨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找他什麼事,沒想到這小子一見面就下跪,還真讓人頭疼,不知道他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你起來告訴我,倒底是什麼事啊?」

  「請小少爺一定要幫助我。」

  古爍根本不起來,跪伏在地上,身子一動也不動,連聲的哀求著,小雨抬頭望著雷克斯,大廳裡幾個人都望著這莫名其妙的少年,這人腦子沒毛病吧,一見面就讓小少爺幫助他,也不說是什麼事,別人怎麼幫助他啊?

  「好,你起來說吧」,小雨漂亮的大眼睛閃過暗芒,既然這傢伙認定了他,無論如何他都會幫助他的,當然前提是不偷不搶,不做違法的事情,否則他才不會幫助他。

  古爍一聽小雨的話,立刻站了起來,滿臉的笑意,小雨示意他坐下來。

  「這下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小雨坐到沙發上,古爍在另一邊坐下,雷克斯和阿秀都好奇的望著他,不知道這小子蘆葫裡賣的什麼藥,整得如此神秘,只見古爍一臉的傷心,望著小雨。

  「請你幫助院長爸爸找回他的孩子吧?」

  「啊?」大家都呆了,雷克斯最先反應過來,那個院長竟然有孩子,讓他們到哪裡去給他找孩子啊,而且自已的孩子怎麼會不見了呢?

  「那孩子到哪去了?」雷克斯追問,古爍難過的垂頭:「他失蹤了,雖然劉蓮媽媽什麼都不說,可是我知道她想自已的孩子,常常沒人的時候偷偷的流淚,院長爸爸心裡好難過的,他曾經偷偷的和我說過,臨死也留著一口氣,就是對不起劉蓮媽媽和那個失蹤了的孩子?」

  古爍說完,一雙黑瞳期盼的望著小雨,在他的心目中,小雨就是一個天使,他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財富,還讓院長爸爸好了,那麼還有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呢,他相信他一定辦得到。

  可惜其他人卻沒有他這樣的想法,一起望向小雨,小雨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怎麼幫助他找那個孩子啊,而且也不知道那孩子多大了,在什麼地方失蹤的,這些小雨一個小孩子怎麼幫助他啊。

  誰知一直坐著沒說話的小雨臉色都浮起了認真,其實他知道那個善良的老人已經沒有多少的光陰了,他只有三個月的壽命,所以他應該幫助他找到自已的孩子。

  「好,我幫你,古爍,那你知道那個孩子什麼時候失蹤的嗎?」

  「我聽院長爸爸說過,當年劉蓮媽媽生孩子的時候,因為胎位不正,所以送到鎮子的醫院去生,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一看是個男孩子,他很高興,一直抱著兒子,有一天他倒醫務室去交錢,把兒子放在醫務室通道的一條長椅上,因為那天有急診,交錢的時候人有點多,他就等了一會兒,可是誰會想到,等他交完了錢,孩子竟然不見了。」

  古爍的聲音一落,小雨凝起眉,淡然的詢問著:「那家醫院叫什麼名字?」

  「北坍鎮阜東醫院。」

  古爍說完,小雨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個孩子今年多大了?」

  「院長爸爸說,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二十三歲了。」

  「好,我會幫助你查的,古爍,。」小雨認真的點頭,古爍立刻高興的笑了,他沒來由的就是相信小雨的話,只要他答應了他,一定會辦好的。

  「我替院長爸爸,院長媽媽,還有院裡所有的小朋友謝謝你了。」

  古爍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小雨吩咐雷克斯派人用車把他送回去,另外帶些東西給院裡的孩子們。

  雷克斯領命出去,吩咐了那司機把古爍送回孤兒院去,自已走進大廳,只見小雨正一臉苦惱的想著這些串情,雙手托著腦袋,眼睛看向半空,似乎那裡正有主意等著他,雷克斯小心的開口。

  「小雨,你別較真了,二十三年前的孩子,要到哪裡去尋找啊,連那個孩子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找到呢?」

  小雨怒瞪了雷克斯一眼,冷冷的開口:「我既然答應了他,一定會把那個孩子找出來的,爺爺太可憐了,你知道嗎?他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難道不想在臨死前見一面自已的孩子嗎?」

  雷克斯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小家伏,雖然小,可是氣勢十足,氣場霸道,說出來的話卻不容人質疑,可是他是怎麼知道那院長只有三個月壽命的,他們在那邊的時候,不是看到他好好的了嗎?

  「小少爺?我看。」雷克斯還想說什麼,可是小雨卻揮了揮手:「雷助理,還是去上班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你別擔心了,我會找到那個孩子的,一定會帶他去見爺爺的。」

  小雨肯定的開口,大大的眼睛閃爍炫幻的光彩。

  雷克斯不敢再說什麼,這小子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子,既然他如此做了,說不定最後真的找到了,還是做好事一件呢?

  「好,那我先回公司了。」

  「嗯,小雨點頭。

  大廳裡,下人們收拾乾淨退了下去,只有小雨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想事情,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調查那個孩子,忽然想到靈兒來,對了,現在他和靈兒心意相通,可以直接對話,因此,小雨認真的問靈兒。

  「有什麼辦法呢?」

  靈兒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回到拉菲亞森林去?」

  「拉菲亞森林,那是什麼鬼地方?」小雨繁緊眉,對於聽都沒聽過的地方有絲疑惑,靈兒冷哼:「是蛇族的地方。」

  「去哪裡幹什麼?」小雨一聽到這個便有點反感,他才不要去什麼蛇族呢?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一想到那些光滑無骨頭的東西,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在蛇族有一個寶貝叫魔鏡,他可以重現二十三年前,那個醫院的畫面,你可以從那個畫面中找到那個孩子去了哪裡?」

  「真有這樣的寶貝?」小雨立刻來了興趣,可是一想到要讓他回到什麼拉菲亞森林去,便有點毛骨悚然的,看到那些蛇的話,他會不會想直接殺了他們,從小他就討厭蛇。

  「要不,這次你去吧,我不想看到那些討厭的東西。」

  小雨和靈兒商量,靈兒沒說什麼,顯然贊成他的主意,因為他們都想找到那個孩子,讓院長爺爺臨死前見那個孩子一面,這樣他就死而無憾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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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4:56
第三十八章 魔鏡

  拉菲亞熱帶森林,

  滿山的濃郁蒼翠,綠蔭蔭的障氣繚繞在半空,陽光穿透薄薄的霧氣灑落在林間,那暗淡的光芒,仿似鬼霧之林,林間不時的響著鬼哭狼嚎的聲音,饒是膽大的人也嚇得毛骨悚然。

  不過靈兒卻無所畏慎,因為這裡正是他們真正的家。

  這座森林在很多年前就是蛇族的居所,很多動物不敢隨意的侵犯他們的領地,但是一千年過去了,這裡似乎多了很多陌生的氣息,蛇族沉睡了一千年,再加上群龍無首,高貴強悍的蛇王不在族中,所以蛇族的子民一直受著別的野性動物的侵犯。

  一座華麗的宮殿林立在森林的最正中,綠盎盎的障氣繚繞在琉璃屋頂上,連屋頂上的瓦片都發出綠瑩瑩的光芒。

  高大的門牌上書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落英殿』。

  幾個守門的人一看到有個漂亮的小孩子站在門前張望,疑惑的打量了幾眼,立馬跑過來,冷冷的訓斥著:「你是哪裡來的野怪,趕快離開?」

  靈兒冷瞪了那幾個傢伙一眼,想到一千年前自已無端所受的罪,都是這些可惡的東西造成的,看來他要和蛇族的四大長老好好算算這筆帳了。

  靈兒的唇角浮起一抹冷戾的笑,手一揚,強大的紫光躍起,一揮手,那幾個守門的子民立刻被打飛出去,撞在殿門上,發出居大的響聲,幾個人立刻口吐鮮血,其中有一個人立刻爬起來,飛快的拉開門跑了進去稟報,而靈兒也不理會他們,逕直走過去,那幾個被打傷的人,誰還敢攔著,紛紛的往一邊退去。

  靈兒一腳踢開大門,闖了進去。

  裡面已有人得了消息,跟著先前進去稟報的那個人出來,為首的正是蛇族的四大長老。

  人人臉上浮著盛怒,長袖一甩,凌寒的貴問:「你是什麼妖怪,竟然擅闖蛇族的宮殿?」

  靈兒糾睨了一眼對面的幾個老人,蛇族的四大長老,四個老古板,當年若不是他們的多事,他怎麼會流掉呢,一想到這裡,眼裡便遍著血紅的妖絲,真有一種仇人想見分外眼紅的仇結,當下也不理那幾個人,小身子一躍,凌空而站,狠狠的望著下面的幾個人,整個大殿的中庭,都籠罩著紫色的光芒,那些人大駭,從來沒看到過有如此強大內力的妖怪,他究竟是什麼,身子噌噌的後退。

  「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敢私闖蛇族,如果我們的王知道,絕不會饒過你的?」

  靈兒看著那四個老傢伙臉色慘白,眼裡閃過惶恐不安,還在那裡故弄玄虛,不由好笑的開口。

  「蛇族的四大長老也就這等能耐嗎?既然如此,還配做四大長老嗎?而且你確定蛇王真的在蛇族之內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四大長老身後圍了很多的臣子,一看到那囂張的孩子,不由得憤怒的開口:「長老,讓我們來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伏?」

  四大長老手一揮,冷瞪過去,還不知道誰不知天高地厚呢?

  眼前的傢伙可是一個聖靈,能力根本和他們不可同日而語,竟然不知死活的去巾釁人家,根本就是找死。

  「不知額下究竟是何人,為何為難我蛇族的人?」

  那四大長老抱拳溫言詢問,一改先前的憤怒,現在不能硬碰硬,而且他們連人家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怎麼能冒然打起來,蛇族現在不比從前了,外面的很多野妖都打上門來了,他們不能再冒然挑戰了,否則只會傷得更重,而王現在根本不回來,看來他們只能忍辱偷生了。

  等到王一回來,這些可惡的傢伙一個都不放過。

  四大長老憤憤的想著,而定在半空的靈兒冷哼一聲。

  「我來是想借用蛇族的寶貝,魔鏡,如果把魔鏡交出來,就不為難你們了?」

  靈兒幽幽的開口,其實他只要亮出身份,別說魔鏡,不管什麼寶貝都可以拿走,可惜他便什麼都不說,如果這些傢伙敢為難他,正好教幾,教訓他們,尤其是四大長老,想起當年的事,他的氣就難消。

  四大長老一愣,沒想到這小子什麼都知道,他究竟是誰?

  不但知道他們是四大長老,還知道王不在族裡,現在連魔鏡都知道,他到底是誰?

  四個人神色不安,因為未可知的事情而惶恐著,四個人面面相覷,不過蛇族的寶貝魔鏡,沒有王的元許,誰也別想拿走,四大長老冷沉著臉搖頭。

  「我想你搞錯了,蛇族的寶貝是不可能讓人借走的」,

  而且這小子看起來狠戾霸道,嘴上說借,有可能還給他們呢,怎麼看怎麼不像。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靈兒話音一落,手一揚,大殿之內狂風席捲,刮得東西到處亂飛,四大長老和那些手下,長袍凌亂的飛舞起來,怪異至極,不過卻冷靜的一揮手,示意大家準備動手,雖然知道打不過眼前的壞小子,但也不會示弱的。

  眼看一幫人就要打起來了,忽然從殿外閃身進來一人,抬頭看到小雨,立刻喝止住四大長老:「住手。」

  這進來的人正是蛇王的貼身侍衛長青翼,他的話不亞於王的話,即使是四大長老,也不敢得罪他,因此紛紛停住手腳,而準備狠狠痛打四大長老的靈兒,也被迫停止了手腳,從半空落下來,望著那一身黑袍,俊雋無比的男人,冷沉著臉斜睨那傢伙,不知道他讓人住手趕什麼?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你願意把魔鏡借給我了嗎?」

  青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想到蛇子的能力如此之大,連蛇瞳都可以幻去,所以四大長老才會在第一眼沒認出他來,這才短短的時日,他的法力竟然如此強大了,此時一聽到靈兒的話,立刻惶恐的跪下來。

  「青翼見過殿下,是屬下等無理了。」

  大殿之上,一下子呆怔住了,好久那些人才反應過來,四大長老飛快的望向青翼,見他一臉的認真,不像說假話,紛紛跪下來,諾大的殿廳之上,跪了黑壓壓的一層人,所有的人在震驚過後,欣喜若狂,沒想到眼前的小子竟然是蛇子,而且還是一介紫芒聖靈,看來蛇族即將要走出以往被人壓迫的時候了,這樣想著,人人高興,只有四大老長有所懷疑,小聲的問一邊的青翼。

  「你說眼前的是蛇子?」

  「是的」,青翼沉穩的開口,靈兒慢悠悠的走到一直跪著的四個傢伙面前,一伸手毫不客氣的拉扯著其中一個長老的長鬍子,冷冷的開口。

  「閻長老,是不是想見識一下帆  」

  說著手裡的力道並沒有停下,反而更用力了,那說話的長老一言也不敢吭,一抬頭便看到靈兒紫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的裂紋,果然是蛇瞳,天哪,沒想到蛇界竟然迎來了最強大的聖靈,這真是老天保佑蛇族啊,別說扯他的鬍子,就是全扯了,他也高興啊,立馬恭敬的開口。

  「臣等見過殿下。」

  靈兒一鬆手,一小揖鬍鬚飄飄悠悠的落下地,他一臉陽光的冷笑:「我可不是想看你們的,是因為想來拿魔鏡,要不然誰願意理你們這些可惡的東西。」

  「是,殿下。」

  青翼一揚黑袍,手中多了一面古色古香,雕著琉璃花紋的鏡子,那鏡子耀出璀璨的光芒,靈兒接了過來把玩了片刻,淡淡的開口:「這就是魔鏡嗎?好了,我拿走了。」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四大長老還有青翼眼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趕緊出聲:「殿下?」

  「還有事嗎?」

  靈兒停住步子,青翼慢慢的小聲的開口:「王和王后還有殿下什麼時候回蛇族?」

  靈兒斜著眼睛掃視了大殿一圈,最後不緊不慢的開口:「等我們玩夠了,再回來。」他的話一完,便看到所有的人臉色都白了,慘不忍睹,這場景還真爽,靈兒笑起來,其實只是因為人界還有情緣未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只是他編故事嚇嚇這些人罷了。

  「我走了,不要送了。」

  靈兒心情愉悅的往外走,不過還沒走出去,便有人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越過靈兒的身子,飛快的跪下來稟報:「長老,那頭豹精又來挑戰了,這次罵得話可難聽了,如果我們再不出去,他就踏平宮殿,把我們全數殺光。」

  豹子仍蛇的天敵,兩種動物水火不相容,不過這裡可是蛇族的地方,什麼時候容豹子如此囂張了,靈兒停步小身子,雖然不喜歡這些蛇族的人,可是他到底還是一條蛇,怎麼能讓別的生物欺負到他的頭上呢,還真的以為蛇族沒人了,一條小小的豹精,竟然敢口出狂言,看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靈兒緩緩的走進去,冷冷的望著跪著的四大長老和青翼。

  「這是怎麼回事?」

  青翼一聽到殿下的問話,趕緊稟報:「殿下,因為蛇族沉睡了一千年,這森林中多了另一個種族,豹族,他們把家安在這裡,後來我們醒過來,可是因為王不在族中,而且我們剛剛甦醒,能量並不強大,那些豹子便乘此機會三天兩日的上門挑釁,開始我和四大長老同時出手對付過那豹精,但那豹子確實有些道行,所以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還被殺了很多的子民。」

  青翼說完很是羞愧,沒想到一向強大的蛇族竟然也有這種時刻,四大長老更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靈兒慢慢的踱到他們的身邊,一字一頓的開口。

  「這可都是你們惹出來的禍事,下次做事請動動腦子,要不然就自我了斷。」

  冷冷的警告完,靈兒站起身子,暴戾的開口:「走吧,我去回回那只野豹子,好大的膽子,竟然送上門來,正好讓莫離練練本事。」

  「是,殿下。」

  青翼恭敬的開口,站起身來,那四大長老沒有靈兒的應聲,也不敢冒然的起身,直到他淡然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

  「是,殿下。」

  靈兒朝空中叫了一聲:「莫離?」

  「主子?」莫離現出身影,他一直隱在主子的身邊,只有他吩咐了,他才會現身,恭敬的等候著小主子的命令,靈兒扯唇淡然的吩咐莫離:「外面有一隻野豹子,給我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對了,扒了他的皮,把他晾在林中最高的大村上,看以後誰還敢在這林子裡稱霸王?」

  「是,主子。」

  莫離一閃身離開大殿,往外走去,靈兒領著一群人走了出去,青翼以及四大長老聽了靈兒的話,臉色滿是驚恐,殿下的一個小小的手下就可以打敗豹精嗎?那殿下的身手可是深不可測的,幸好川才他們沒有出手,要不然一定死得很難看。

  其實這些人不知道,莫離的前身是一個流連了千年的鬼魂,被附在紫滕花上,那紫滕花已有靈氣,再加上靈兒賜予他一些聖力,莫離的身手根本不是一般人可敵的。

  那小小的豹精更是不放在眼裡。

  只見大殿門外,圍了一群奇異的群休,身上穿著花斑紋的衣服,頭皮有紅有黑,那張臉上還未退化的豹嘴,怪異極了,為首的豹精,一臉的凶狠之相,身後的野豹子個個搖旗吶喊,那領頭的傢伙好像被打了雞血似的,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靈兒瞧了,不屑的挑眉,只不過是一隻有點澎漲的豹精罷了,竟然如此囂張。

  那豹精看到門前走出一大推人出來,為首的竟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長得眉清目秀,漂亮極了,這小子領回去狎玩狎玩倒不錯,豹子有些想入非非,靈兒一怒,也不和他多話,冷冷的吩咐莫離。

  「給我把這傢伙撕了,刻了,掛在樹林上,對了,把他腦子裡的精核拿下來吃掉,那可是增長能量的。」

  「是,主子?」

  莫離身形一動,身子飄到半空,輕盈得就像一朵無滕之花,飄著悠悠的清香,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香氣,那豹精暈暈然的,眼看著他的身子已到面前,身子陡的一跳,躍到半空,只見整個林子裡狂風大作,枝葉搖曳,一時之間根本看不清身手,只有一抹花影子和一抹白影子,纏繞在一起,那些野豹子一看眼前的場景,不敢再多說什麼,大氣都不出望著空中打鬥在一起的光影,最後只聽到一聲淒慘的叫聲,分明是那只豹精的。

  風陡的停住,林子恢復了寧靜,只見莫離輕飄飄的落下來,手裡多了一張豹皮,還有一顆精核,至於豹精的屍身早被他一掌給毀了。

  「主子?」

  「不錯,把豹皮掛在林中最高的樹上,精核你吃了,可以補充能量。」

  靈兒淡然的開口,莫離點頭,一伸手那只精核扔進嘴裡,拿著豹皮消失不見了。

  青翼和四大長老還有蛇族的臣子們呆看著眼前的一切,等到反應過來,根本不見了殿下的身影,只聽到他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把那些可惡的傢伙殺了或攆出林子去。」

  「是,殿下。」

  響徹雲霄的叫聲,眨眼間喊殺聲一片,而林中所有的花都開了,鳥雀飛過,一座座華麗的房子冒出來,變成了一個熱鬧的集市模樣,原來因為豹精的霸道,使得很多生物都隱藏起來,現在豹子除掉了,這座林子又恢復了熱盎的生機。

  靈兒帶回了魔鏡……

  皇甫莊園裡,小雨認真的把玩著這面鏡子,實在看不出它有什麼本領,雖然長得有點古色古香了,可難道真的什麼都懂嗎?為了償試一下,小雨笑瞇瞇的開口。

  「魔鏡,你說這世上最帥的男人是誰?」

  魔鏡中立刻現出一張精緻的面孔來,大眼睛,長睫毛,漆黑的眼珠子正眨巴著,漂亮至極,這個傢伙竟然是他,小雨皺眉,這哪是魔鏡啊,根本就是馬屁鏡子,冷哼一聲,不過想來他也沒錯,要是他顯出別人來,保不準他一個生氣就砸了它,看來這鏡子倒挺聰明的。

  小雨相信這鏡子有用,現在就是要讓他恢復到二十三年前的畫面,便可以找到那個孩子了?可是那一天是哪一天呢?

  古爍根本沒告訴他二十三年前的哪一天哪一號啊,小雨抬頭掃了莫離一眼:「莫離,馬上找電話給雷助理,讓他立刻去馬鞍山孤兒院,問院長爺爺,孩子失蹤的是哪一天?」

  「是,小主子。」

  莫離立刻轉身往大廳一角的電話前走去,一直站在旁邊打掃的阿秀不時的拿眼偷瞄著莫離,見他目不轉睛,看也不看她,不由得有些懊惱,這男人是石頭做的嗎?她一早上瞄著他,就不見他瞧自已一眼,難道是她太醜了,阿秀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臉,很多人說她是清秀佳人啊,就連雷克斯還誇她長得秀美呢,不過那男人的話一向不可信,也訐自已長得不夠引人,所以莫離才會看也不看她一眼,阿秀鬱悶的想著,用力的擦著桌子,恨不得擦掉一層皮。

  莫離打完電話,走到沙發邊回話。

  「主子,打了,雷助理說馬上去辦?」

  「嗯,那就好。」

  小雨點頭,繼續把玩著手裡的魔鏡。

  下午的時候,雷克斯便回來了,拿到了日期,是二十三年前的六月初三,雷克斯還說了院長的謝意,年邁的老人聽說了這件事,熱淚盈眶,更看出他心裡的愧疚,本以為此事埋到地下去,沒想到竟然有人幫他查找那個孩子,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他讓雷克斯一定要替他謝謝小雨。

  小雨想到老人,臉上滿是笑意,他一定要幫助他找到那個孩子。

  雷克斯很好奇,不知道小雨怎麼幫助那個老人查孩子,見他趴在沙發上把玩著一面鏡子,探頭看了看,只是一面很普通的鏡子罷了,這小孩子也能玩得津津有味的,真是讓人無語。

  「小少爺,我?」

  他想問問小雨,怎麼幫助那院長查孩子,本來他不想理這種事,可是那院長一聽說這件事,眼都亮了,恨不得跪下來給他磕三個頭,而他也這樣做了,只不過被他拉了起來,所以現在不能幫人家找到孩子,他的良心不安,頭都受著了,結果沒找到孩子,那多難受啊。

  「你回去吧。」

  「我?」雷克斯翻白眼,要查大家一起查,為毛把他攆走啊,小雨也不理他,拿著鏡子和莫離逕自上摟去了,留下一臉無語的雷克斯走到一邊呆望著的阿秀,這丫頭眼睛晶亮,唇角是朦朧的笑,完全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雷克斯一看到這樣的,立馬心裡不好受起了,至於為啥不好受,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身子一動擋住了阿秀的視線。

  阿秀一愣,抬頭望上雷克斯,那眼睛裡立馬嫌戾起來,冷沉下臉。

  「雷助理,怎麼還不走,有事嗎?」

  「我有那麼讓你討厭嗎?」雷克斯有些受傷的問,他什麼時候在女人面前吃過鱉了,這小丫頭明明只是一個下人,為什麼可以對他不屑一顧呢,眼神幽暗,奮受打擊,而阿秀毫不客氣的望著雷克斯。

  「雷助理,是不是因為我沒像其她女人一樣對你發花癡,你有點失望了?」阿秀冷笑過後,再接口:「不過你別想我對你發花癡,因為我討厭外國人。」

  說完看也不看雷克斯黯然下來的眼睛,掉轉頭往外走去。

  諾大的客廳裡,只有某人心情沉重,急促的呼吸聲」

  二摟,小雨確定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了,才走進房間,還不放心的吩咐莫離:「你在門外守著,我一個人進去看看就行。」

  「是的,主子」,莫離一板一眼的開口,挺撥精壯的身子往門前一站,就像一尊門神似的,連只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房間裡,小雨打開魔鏡,沉聲開。。

  「魔鏡,請重現二十三年前六月初三那天,發生在北坍阜東醫院交費處的事情。」

  魔鏡閃過亮光,畫面一下子回到了二十三年前,阜東醫院的交費處,幾個婦女和一個年輕人一起圍著收費。,別人根本擠不上去,這時候來了一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孩子,滿臉的興奮,那容光滿面的神情,透露著為人父的喜悅,因為人太多了,他怕剛出生的兒子被擠到,因此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在旁邊的長椅上,自已卻從口袋裡掏出了錢,靠近窗戶去交錢,畫面放到這一刻,下面的才是關鍵的,小雨緊盯著魔鏡,只見從長長的通道另一邊走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走過長椅邊的時候,奇怪的抬頭掃視了一因,根本沒有大人,只有一個小孩子在長椅上睡著,不由關心的抱起來,四處詢問著,這是誰家的孩子,誰知卻和交完錢的年輕人錯身而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原來那個孩子被人誤當成沒人要的棄嬰了,其實他父親都急哭了,一個五尺多高的漢子,撕心裂肺的蹲在地上嚎哭不已,小雨看了這畫面都幸酸不已,想到院長爺爺當時該多傷心呢?

  這次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幫助他找到那個孩子,至少要讓他們見一面,那時候即便他死了,他也瞑目了。

  「魔鏡。請告訴我,那個孩子後來去哪裡了?」

  魔鏡立刻浮現出一個鏡頭,還是先前那個婦人,把孩子抱進了另一家臨海孤兒院,交給了院長,並叮嚀院長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可是接下來魔鏡一直停在這個畫面上,無論小雨如何問它,它也沒什麼反應,不過好在知道臨海孤兒院,小雨還是很高興的跳起來,飛快的命令外面的莫離。

  「莫離,立刻讓雷克斯回來,吩咐他查一下,臨海孤兒院現在在什麼地方?」

  「是,」莫離領命飛快的下摟,誰知道雷克斯因為受了阿秀的打擊,還沒走呢,斜依在牆邊滿臉的困惑,聽到莫離叫他的時候,心裡便生出一些惱恨,緊盯著莫離的臉孔,雖然長得也挺俊的,可他自認不比莫離差多少,可那個該死的丫頭為什麼可以一直盯著莫離看,卻討厭自已呢?

  「小主子讓你查一下臨海孤兒院在什麼地方?」

  「好」,雷克斯點頭,走到一邊去打手機命令自已的手下查一下臨海孤兒院現在座落在什麼地方,打完電話過來,看到莫離仍然站在那裡等候著他,越想越心有不平,望著莫離。

  莫離斜掃了一眼雷克斯,不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冷冷的開口:「一副皮相罷了,浮淺。」

  「一副皮相?」雷克斯翻著白眼,他怎麼聽著這莫離說起話來,跟那個老和尚似的,很有殫機,這傢伙古古怪怪的,倒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莫離,你說你是從哪裡來的,以前怎麼沒看過你啊?」

  雷克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伸出手準備搭上莫離的肩,可惜莫離不喜歡人靠近他的身邊,身子一讓避開他的手,週身的冷氣流,瞪著雷克斯:「幹什麼?」

  兩個男人跟個鬥雞似的,眼看快互掐起來了,雷克斯的手機鈴響了,雷克斯接聽了一下,是手下打來的,查出臨海孤兒院,離t市只有幾百公里,開車過去的話大概要三個小時左右。

  「好了,上去告訴小少爺吧,那個臨海孤兒院離這裡有幾百公里,大概只要三個小時便可以到了,他現在要過去嗎?」

  想到可以查出那個老人的孩子,雷克斯也很高興,他是真的被那個人感染了,所以才會如此關心這件事。,

  可惜莫離根本不理他,頭一掉往摟上走去,身後的雷克斯望著那挺得筆直的背影,不屑的挑眉,這男人可真自大,真不知道阿秀的眼睛長在哪個眼角上的,竟然為這個人心動,可是心動就心動,為毛他心裡也覺得不舒服呢?

  雷克斯悶悶的想著這個問題,摟梯上的人早不見了身影。

  莫離稟報給小雨臨海孤兒院離這裡幾百公里遠,坐車要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好,我們立刻過去。」

  小雨收起魔鏡,這可是個好東西,當成寶貝似的交到莫離的手上:「把它收好,這可是個好東西,別給我整沒了。」

  「是的,主子」,莫離有一個空間袋子,可以貯存很多寶貝,魔鏡放進去穩妥又安全,是萬無一失的。

  兩個人下摟,雷克斯正安靜的立在拐彎處候著,一看到他們的身影便迎了上來:「現在去臨海孤兒院嗎?」

  「好,走吧。」

  三個人走出大廳,雷冬領著一幫手下立在門前,一看到他們出來,立刻有人上前打開車門,恭敬的請了小雨從上最豪華的車子,莫離陪著他一起坐在上面,其他人坐在後面的兩輛車上,一輛奔馳,兩輛賓士,一起往臨海孤兒院而去。

  一路上小雨沉默不說話,莫離也不敢隨便說話,而且他性格比較沉悶,一向少言寡語,空氣只沉下靜謐。

  車子如銀龍似的飛疾而過,

  路上,雷克斯打電話聯繫了臨海孤兒院的院長,告訴他們呆會兒皇甫集團的小少爺將駕臨,請做好準備,臨海孤兒院的院長一聽到這消息,立刻歡天喜地的領了命令,召集了院內所有的孩子和護工和老師,準備接見小少爺。

  臨海孤兒院。

  新擴建的大摟,白色的牆,紅色的瓦,窗明几淨,和馬鞍山孤兒院有著天差地別的遭遇,小雨他們車子一到,院長領著院裡的負貴人和護工等一起迎上來,熱情的望著小雨,眼裡有微微的錯愕,在他們的想像中,能捐出一大筆金錢的小少爺,最少是個成年人,或者十幾歲的少年,誰會想到竟然只是一個孩子,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了。

  「歡迎皇甫小少爺參觀我們臨海孤兒院。」

  院長親切的開口,他的話音一落,分站在兩邊的小朋友一起熱烈的鼓起掌來,可見是訓練有素的,平時一定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很多孩子眼裡露出濃濃的興趣,大膽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連後喇開嘴笑起來。

  小雨點頭,這個院長是一個中年的婦女,慈眉善目的。

  「嗯,我們這次來,是調查一件事情的,希望院長不會嫌麻煩。」

  「二十三年前的事?」院長有些驚訝,二十三年前,她還沒過來呢,還是一家醫院的實習護士呢,不過對於以前的事情,院裡都有專業的檔案,就是為了這些孩子的親生父母有朝一日找到他們。

  「好,檔案庫裡應該有存檔。」

  「那我們一起去檔案庫吧」,小雨心急的開口,院長聽了有些驚訝,望向後面的雷克斯,她在電視上見過這位雷助理,他是皇甫總裁的得力助手,雷克斯一揮手,吩咐下去。

  「那就去檔案庫存吧,我們立刻查一下,二十三年前,六月三號,四號或者五號入院的小孩子?」

  「那走吧。」

  院長本來想把他們領進臨海孤兒院最好的接待室招待的,現在見他們心急的想去查二十三年的入院的孩子,也不好自張主張,便領著他們往新建的大摟後面走去,以前的舊摟房,改成了檔案庫,還有保管室,平常不要的東西都放在裡面。

  檔案庫,二摟最東面的一個房間裡,院長吩咐身後的護工打開門,迎面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可見這裡平常根本沒有人來。

  一大群人走進去,立刻動手找起來,二十三年前的資料,不知道全不全了,不過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在裡面呢?

  人多好辦事,大家一起動手腳,很快便有人找到二十三年前的資料,遞了過來,整整的一大本,好在整理有序,按月份搖放得整整齊齊的,小雨翻到六月三號,四號,五號,這三天,那三天一共有四個孤兒入院,一個是女生,三個男生,一個入院是已經有一週歲了,那麼現在只有兩個嬰兒。

  而且兩個孩子都被人領養了,上面留下了兩個人的住址,小雨望向一邊的雷克斯,吩咐他:「立刻這兩個地址抄下來,你去查訪一下,看哪一個才是那個院長的孩子,必要的時候,去做親子簽定也行。」

  小雨的話音一落,雷吏斯點頭,把地址抄了下來勺

  院長見雷助理和小少爺一來就找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心的詢問:「小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小雨笑著搖頭:「沒事,找一個二十三年前丟失的孩子,其實那戶人家一直在找這個孩子。所以我們想幫助他們找到他。」

  「喔,原來是這樣。」

  院長鬆了一口氣,陪著雷助理和小雨出了檔案庫,準備好好招待貴客,不過小雨他們查到了自已想要的東西,並不打算多做停留,因為他們的到來,給別人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一點,小雨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便告別了院長,回t市去。

  一回到家,雷克斯立刻回去調查,誰才是院長爺爺的孩子。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裡,你必須查清楚,哪個孩子才是院長的兒子,否則,別怪我?」

  小雨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威脅的成份居多,雷克斯認命的點頭:「是,我一定會盡快查出來的。」

  說完離開皇甫莊園,回公司去了。

  皇甫家,吃完晚飯後,小雨吩咐莫離把魔鏡拿出來,估摸著,為什麼魔鏡看不到那孩子現在在哪裡呢?心情不免鬱悶,追問靈兒。

  為什麼魔鏡竟然不知道那個孩子去哪了?」

  靈兒淡然的冷哼,魔鏡不能洩露太多未知的事情,要不然它就自毀了,就好像天機不可洩露一樣,如果洩露了天機,必然要遭天劫的,魔鏡有靈性,它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便不會做,要不然就是毀自已的命元。

  小雨啞然了,沒想到一個鏡子還這麼聰明,還真不敢讓人小看。

  三天後……

  小雨還沒起來,便聽到摟下傳來歡快的說話聲,城堡裡的下人都興高采烈的說著話兒,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在摸自已的臉,他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媽咪站在床邊,小雨懷疑自已做夢了,連忙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媽咪回來了,立刻從床上翻坐起來,撲進喬喬的懷裡。

  「媽咪,你可回來了,小雨好想你啊。」

  原來皇甫諾心繫著靈兒,生怕他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喬喬也不太放心,所以兩個人決定提前回來。

  小雨正在撤嬌,皇甫諾高大的身軀從外面走進來,斜靠在門邊,淡然的開口:「小雨,怎麼不叫爹地?」

  小雨冷哼一聲,根本不拿正眼看那個男人,竟然把媽咪偷拐走了,還想讓他叫爹地,他才不叫呢,有這樣做人家爹地的嗎?專門和人家搶媽咪,他才不要叫他呢?

  「小雨,起來吧,聽阿秀說這幾天你很忙,都忙什麼呢?」

  喬喬狐疑的望著兒子,小雨笑瞇瞇的拉著喬喬的手:「媽咪,我回頭告訴你,現在我們去吃早飯。」

  十多天沒見到媽咪,他真的好想媽咪了,以前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去過馬鞍山孤兒院後,想到那些可憐的孩子,他覺得自已好幸福,雖然媽咪只有一個人,可是她一直沒有扔下他,還把他當成寶貝一樣的寵愛著,所以他是最幸福的。

  喬喬點頭,伸手拿出衣服幫兒子穿上。

  一大一小兩個人手牽著手往摟下走去,而皇甫諾笑望著她們離開,轉身往書房去了,一陣子沒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雖然知道自已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裡,但在沒走之前,還是把該做的事做好吧。

  餐廳裡,阿秀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小雨和喬喬興高采烈的邊吃早飯邊講這幾天的事情,喬喬的大眼睛驚奇的眨動著,沒想到這小子膽子真大,竟然把皇甫家的錢捐出去這麼多,不過諾一定知道,他好像根本不在意錢的事情。

  「你啊,太頑皮了,怎麼不經過爹地的同意,就把錢捐出去那麼多呢?」

  「媽咪,你都不知道,那些孩子好可憐啊,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人那麼可恰,連吃飯都成問題,媽咪,以後小雨再不挑食了,一定不浪費,這樣省下來的東西,可以給那些弟弟妹妹吃。」

  小雨認真的說著,大眼睛裡布著認真,喬喬笑瞇瞇的望著兒子,看來兒子長大了很多,人也成熟了。

  「小雨真乖。」

  這句話說出來,她在心裡補了一句,靈兒也是媽咪的寶貝,她的這句話,很快傳達到靈兒的心裡,他的心暖暖的,知道母親心裡有他,比什麼都聿福。

  母親!

  早餐吃得正歡,雷克斯不請自到,也不等阿秀通報,就大踏步的走進來,一看到小雨就興奮的叫起來:「查到了,不管這結果你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

  喬喬和小雨停住手裡的動作,一起望向那誇張的男人,好半天沒說話,定定的望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可是雷克斯偏偏賣關子不說,喬喬蹙了一下眉。

  「有什麼事快說吧,別打擾別人用餐了。」

  「真無趣」,雷克斯悶悶的哼著:「你們知道那個孤兒院院的孩子是誰嗎?」

  兩母子一起搖頭,雷克斯誇張的叫起來:「夏桀,你知道嗎?馬鞍山孤兒院院長丟掉的那個孩子叫夏桀?」

  這次不出雷克斯的意外,喬喬和小雨同時叫了一聲,而喬喬手裡的筷子準確無誤的晃了幾晃,掉到地上去了,發出輕脆的響聲,筷子斷了,可見她受到的驚嚇有多大,抬起頭望望著笑得志得意滿的雷克斯,還有身邊同樣驚訝張大嘴的小雨,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圓,晶亮中染著難以置信,好半天才開口。

  「這怎麼可能?」

  雷克斯滿意的笑起來,按理說,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受驚,應該大家都受驚才是,想到這,心裡平衡了很多,嚴肅的說:「這件事,我是認真查了的,那夏桀確實是院長的兒子,後來被那個婦人送到了臨海孤兒院,被夏家的一對父婦抱走了,就是現在的夏桀。」

  喬喬聽得一頭霧水,兒子只和他講了可憐的孩子們,後面的還沒有來得及講,還扯出夏桀來了,夏桀的親生父母嗎?

  「小雨,這是怎麼回事?」

  喬喬望向身後的兒子,小雨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喬喬,喬喬總算明白過來,可是卻不贊同小雨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小雨,你們只看到那個院長的的可憐,怎麼沒看到夏家父母的可憐,夏祟可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養那麼大了,現在冒然的有人來認他們的兒子,你說他們怎麼想?而且夏桀不可能認那個孤兒院院長的。」

  喬喬肯定的開口,她瞭解夏祟,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件事除非夏媽媽出頭告訴夏桀,夏桀才有可能會認那院長,否則他只會生氣,即便知道當初不是他們的意願,把他扔了的,但錯過的事就錯過了,不可能再回頭了,人家的養育之恩怎麼算?

  「媽咪,爺爺好可憐的,我想幫幫他。」

  小雨哀求著自個的媽咪,一旁的雷克斯也用力的點頭,可惜人都是自私的,這一點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喬喬的心是偏向夏家的,因為她沒有看過那對可憐的夫婦,所以很堅定自已的想法。

  「小雨,這件事就到此打住吧,媽咪不希望你再糾纏在這件事上,夏家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你讓他們過得省心一點不好嗎?」

  「至少這件事要告訴夏桀,讓他決定見不見那個孤兒院院長?」

  雷克斯沉著的開口,小雨贊成的點頭,媽咪憑什麼認定夏桀不認自已的親生父母呢,說不定他一直想見他們呢?

  「好了,雷助理,沒事回去吧,別把這件事洩露出去。」

  雷克斯聽了喬喬的命令,不敢多說什麼,點頭走了出去,而小雨眼巴巴的看著他走遠了,第一次和媽咪生起氣來,因為他覺得媽咪好自私,為什麼只管著夏爸爸和夏媽媽的感受,他們的兒子還在,又不會飛掉,倒是生育了他的人,一直想著他不見了,而痛苦不堪呢?

  小雨一想到這個,悶悶的站起身,往外走去,喬喬望著他不高興的小身影,叫了一聲:「小雨?」

  可惜小雨就像沒聽到似的,她不由得懊惱起來,這孩子,咋這麼倔呢,不過小孩子,應該很快就會好的,不用理她,餐廳裡。阿秀正在收拾東西,喬喬喚了一聲:「阿秀,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是,少奶奶?」

  阿秀走了過來,靜靜的等著,喬喬望了望她,慢慢的開口:「你說我是不是自私了,因為夏家的磨難已經夠多了,夏爸爸和夏媽媽已經夠苦的了,難道還要讓他們承受著這些痛苦嗎?」

  阿秀不出聲,喬喬知道她心裡肯定有她的想法。

  「阿秀,你有什麼想法,說說吧?」

  「少奶奶,阿秀認為,其實就算夏桀真的認那對夫婦也不會影響夏家,因為只會多了兩個疼愛他的人罷了,你想,那對夫婦感激夏家這麼疼愛自已的孩子,他們難道會把夏桀搶走嗎?何況夏桀那麼大了,所以他仍然在夏家,只不過讓那對夫婦知道,他們的孩子還活著,而且活得很開心,很幸福,這樣的話,他們也會很幸福的。」

  喬喬聽了阿秀的話,低瞼下睫毛,掩去她眼裡跳動的火花,把玩著自已的纖細的手指,看來她該找夏媽媽好好談談。

  阿秀走到一邊去做事,她知道少奶奶心裡自有主張,一定不會讓小少爺失望的。

  不過雷克斯一走出皇甫家,便打了電話給夏桀,兩個人約好晚上在酒吧見面……

  酒吧裡。

  客人還不多,夏桀和雷克斯便早早的到了,兩個人坐在高腳的椅子上,就像兩道強光一樣吸引人的視線,金髮碧眼的外國帥哥,和黑髮黑瞳的中國帥哥,各有鞦韆,兩個人就那麼隨意的端坐在高台邊,便讓人移不開視線,酒吧裡早到的女客人,紛紛的小聲的議論著,這兩個帥到爆的傢伙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們呢?

  「來兩杯威尼。」

  夏桀打了個響指,吩咐酒保,酒保點了一下頭,動作俐索的倒了兩杯威尼遞過來,又走到吧檯裡面去忙碌了,呆會兒客人就會多起來,他要把一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

  雷克斯和夏桀各端了一杯酒,彼此碰了一下,先喝了一小口,然後放下來,花心的雷克斯還不忘拉風的向那些女客拋媚眼,一旁的夏桀玩味的笑起來,直裁了當的開口。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他和雷克斯並不是那種鐵到可以隨時喝酒的朋友,那麼他今天打電話給他,一定是有事和他說,所以他才早早的結束了公司的事,趕了過來。

  雷克斯望著夏桀漂亮英俊的臉龐,皮膚小麥色,眼睛又大又亮,唇滋潤性感,整個人就像一塊誘人的蛋糕,女人們看了都會前趨後繼的趕過來,他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他和那個院長有半點想像的地方,那個院長,雖然高,可是被歲月磨得又瘦,背又駝,失去了原有的樣子。

  不知道他呆會兒說的事,夏祟會不會變臉,這時候雷克斯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聽夫人的話了,何必找這種事做。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兒,但是你別跟我甩臉子。」

  「好,你說吧,」夏桀笑起來,他是那種特別喜歡甩臉子的人嗎?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雷克斯的酒杯:「來,乾一杯。」

  「嗯」,酒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就像露珠滾落在花瓣上一樣,淡淡的,優雅的。

  這時候,兩個摩登女郎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到兩個帥哥坐在吧檯上喝酒,立馬走了過來,熟練的拍著雷克斯的肩,親熱的叫起來:「哥,一起喝一杯吧。」

  雷克斯回頭,看到一個高挑性感的美女,當下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可想到自已還有事要做,立刻掐了一把那女人纖細的小蠻腰,目測了一下她的三圍,還真是性感美女呢:「我們說點事,呆會兒過去找你們。」

  那兩個女人立刻扭著屁股往裡面走去。

  夏桀平素很少到這種地方來釣妹妹,總覺得這裡的女人太放蕩,他還是喜歡那些良家婦女型的女人,而不是這種娛樂場所中混跡的女人。

  「好了,有事快說吧,我看你急不可待的了?」

  夏桀玩味的瞄了一眼雷克斯的下身,引得他一伸手捶了他一拳:「你小子以為我是種豬呢,那有看到美女就像上的。」

  「你本來就是?」夏桀毫不客氣的開口。雷克斯立刻想到了阿秀討厭的目光,奇怪的一想到她討厭的目光,他剛才獵艷的火焰消退了下去,還有一種淺淺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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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5:10
第三十九章 醉酒風波

  兩個人慵懶的笑了起來,又碰了一下杯子,雷克斯決定告訴夏桀,再不說就顯得自已矯情了,好不好讓他自個兒決定吧,反正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有責任。

  「夏桀,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夏桀見雷克斯整個人莊重起來,便放下手裡的高腳酒杯,認真的望著他:「說啊。」

  看他臉色這麼嚴重,真不知道是什麼事,夏桀的心頭浮起不安,不會是喬發生什麼事吧,一想到這個,臉色陡的變了,伸出手扯著雷克斯的衣襟:「是喬出什麼事了不成?」

  雷克斯愕然了一下,這和夫人扯上什麼關係,原來這小子心裡有夫人,不過這不關他的事,而且他再不說,這男人非殺了他不可。

  「不是,是你的親生父母?」

  夏桀鬆了一口氣,放開雷克斯的衣襟,伸出手輕輕的幫他撫平,忽然動作慢了半拍,雷克斯說什麼,他親生的父母,這是什麼意思?眼神幽深如潭,一點波動也沒有,雷克斯抓住這機會,飛快的開。。

  「你的父母當初並沒有不要你,因為你父親交錢的時候,把你放在椅子上,後來有人以為你是棄嬰,把你抱走送到孤兒院去了。」

  雷克斯的話說完,鬆了一口氣,抬眼望著夏桀,他一點表情也沒有,連輕微的情緒也看不到,只是端起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酒,然後淡然的開口:「說完了,就這件事嗎?」

  雷克斯點頭,就是這件事,可他是不是太反常了,一般人聽說到親生父母親,或激動或憤怒,好歹有點表情啊,可他卻什麼情緒也沒有。

  「夏桀,你親生父親還有三個月的壽命了,他希望臨死前見你一面,因為失去了你,他畢生愧疚,所以領養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成立了一家孤兒院,你能理解他做這些事的心情嗎?他希望你也能遇到一個像他一樣慈愛的父親。」

  「好了,就這樣吧,我知道了。」

  夏桀一口喝掉手裡的酒,抬眼望向雷克斯,笑了笑:「我知道了,幸苦了,雷助理。

  說完掉頭準備離開,雷克斯錯愕著,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認不認老院長啊,如果認的話,為什麼不問父親是誰?在什麼地方。

  「夏桀?」

  雷克斯叫起來,可惜那高大的身影往外走去,夏桀的眼裡浮起氤氳的淚花,心裡很疼,他的親生父親只有三個月生命了,而且他原來不是拋棄掉自已的,想到這一切他便想流淚,可是他該怎麼做,養父母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一樣撫養大,他能冒然的去認自已的父母嗎?他不是不關心他們,有些事錯過了就錯過了,何必回頭,他但願他們過得開心一點。

  夜色下,星光閃爍,夏桀仰起頭,眼裡的淚終究滑落一滴下來,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他的父母還在家裡等著他呢,他不想讓他們擔心」

  酒吧裡,雷克斯愣愣的望著那消失不見了的人,看來夫人說的話還真是在理,想想也是,聽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想來一定極瞭解夏桀的,看來這件事還真有點棘手,如果夫人願意出面就好了。

  雷克斯歎息一聲,一直坐在酒吧裡瞄著他的摩登女郎,走了過來,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開口:「哥請我喝一杯吧  」

  雷克斯抬頭望著女人妖嬈的臉,指甲亮閃閃的格外誘人,可惜他一點心情都沒有,這是極少見的,伸出大手捏了捏女人的臉頰,朝裡面的酒吧開口。

  「給這位小姐一杯雞尾酒」,說完望向那女人,曖昧眨了一下眼睛,輕吻了吻她的臉頰,輕輕的開口:「慢慢亨用。」

  說完起身離開了,那女人一臉的失望,狠瞪著那寬闊的背影,哼,她又不是只想喝一杯酒。

  皇甫莊園的二摟,

  寬大的房間裡,白色暗花的絲質窗簾輕晃著,名貴的傢俱擺列在房間的一角,透著華貴大氣,房子的最正中,有一張豪華的大床,床上鋪著藍色的緞被,此時上面正睡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已經熟睡了,大的正在接聽電話。

  「嗯,夏桀,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喬喬沒想到夏桀竟然打電話給她,心裡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難道雷克斯把事情告訴夏桀了,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壓抑,那個該死的傢伙。

  「喬,雷克斯說的事是真的嗎?」

  夏桀果然知道了,喬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抬頭看著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皇甫諾,他挑了一下細長的眉,唇角含著笑意,柔聲的詢問:「是誰打來的?」

  喬喬摀住手機,小聲的開口:「是夏桀打來的,他有事找我。」

  「喔」,皇甫諾點頭,走到一邊的沙發上,用毛巾擦試著頭髮,喬喬放開手,認真的聽過去,誰知道電話竟然掛了,有些錯愕,趕緊打過去,可是卻關機,看來那傢伙對皇甫諾還是不能釋懷,一聽到他的話,便掛了電話,喬喬嘟起嘴,不知道說什麼好,掛了電話,皇甫諾奇怪的望著喬喬:「怎麼了?」

  「他掛了。」

  「有事嗎?」皇甫諾走過來,高大的身軀坐在床邊,一看瞄到裡邊的小雨,唇角浮起玩味的笑:「這小子怎麼在這裡?」

  「他想我了,一直纏著要和我一起睡,就讓他睡一晚吧。」

  喬喬伸手拖住皇甫諾,把他拉躺下,免得他叫起來吵醒小雨,皇甫諾倒也沒說什麼,側過身子親了親喬喬的臉頰,伸出大手把她拉進懷中,慢慢的詢問著:「夏桀找你有什麼事?」

  「都是小雨理出來的,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夏桀的親生父母,現在的他一定很為難,如果認了父母,好像對不起養父母一樣,可是不認父母,心裡有一個地方總空著,這個世上,沒有誰不想認自已的親生父母,何況他父母並不是不要他,而是丟了他,聽說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他,你說他能不想他們嗎?」

  「好了,你別想了,睡吧。」

  皇甫諾不想喬喬過多的擔心這些事,柔聲的開口,大手輕拍著她的背。

  喬喬笑著偎進他的懷裡,不過腦海中浮起一個念頭,看來明天他要找夏媽媽談談了,相信她一定會希望夏桀去見他父母一面:)

  一家普通的小酒吧裡,此時醉得一蹋糊塗的夏桀,正趴在桌上不時的嘟嚷著,夜已經深了,酒吧快關門了,可是這客人死沉沉的睡著。

  這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個戴著大墨鏡的女子,一迭連聲的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總經理喝醉了嗎?」

  酒保聽了一愣,沒想到那傢伙還是個總經理,他還以為是個尋常人呢,想不透那些高高在上的哥們,有什麼想不開的,他們這些人為了溫飽想不開,他們卻又是為了什麼。

  簡思妮沒空理會酒保的胡思亂想,一伸手去拽夏桀的身子,誰知道根本拽不動,那傢伙人高馬跳,死氣沉沉的,她一個弱小的女子,怎麼搬得動他,簡思妮不好意思的笑笑,抬頭望著酒保。

  「能麻煩你和我把他架到外面的出租車上嗎?」

  「行?」酒保點頭,他要回家呢,不幫都不行,一伸手把那傢伙扶起來,往外架去,夏桀不住嘴的念著:「喬,我該怎麼辦,喬?」

  沒人聽得清他說的是什麼,兩個人合力把他架到出租車上,簡思妮謝過酒保,隨後上了車,前面的司機關心的問:「去哪兒?」

  簡思妮愣住了,不知道總經理為什麼喝成這樣,要是回夏家去,只怕老總經理會擔心,如果去酒店,她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人去酒店,更讓人想入非非,最後簡思妮決定帶夏桀回自已的家。

  「人民路三十二號。」

  「好呃」,司機應著,車子便開了出去。

  簡思妮帶了一個大男人回家,半夜三更的全家都被驚動了,尤其是父母,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著夏桀,等到簡思妮安頓好夏桀,兩父母拉著簡思妮進他們房間睡覺,名為睡覺,義拷問。

  「簡思妮,那男人是誰啊?」

  「我們總經理啊?」簡思妮累得眼睛都快粘上了,連澡都沒洗,衣服也沒脫,這時候她特別羨慕那些花瓶,而不像她每天累死累活的。

  父母一聽,眼珠子都亮了,笑瞇瞇的望著簡思妮,原來她們總經理這麼年輕漂亮啊,和她們家的思妮是天生一對呢,雖然思妮藏起了自已漂亮的容貌,可他們做父母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已的女兒多漂亮呢。

  「簡思妮,醒醒,要不,你睡自已房吧。」

  簡母賊賊的笑著,簡父可就不贊同了,推著簡母:「你瘋了,她是我們女兒。」

  而簡思妮太累了,根本不知道父母說的什麼,倒頭呼呼大睡,可是在簡家,簡母是老大,雙手叉著腰,怒瞪著簡父:「馬上把簡思妮送進自已的房間去。」

  「老婆,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那男人不錯,又是個總經理,不會辱沒了我們家思妮,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快點,天不早了,簡母果斷的命令老公,簡父迫於淫威,最後忍氣吞聲的彎腰抱起寶貝女兒,心疼得好似被人家害了二斤肉似的,天仙似的女兒送到狼嘴裡,做父親的能不心疼嗎?可恨的是家裡的母夜叉,竟然命令他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偏偏經過兒子的房間時,還聽到那個不孝子,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如果姐姐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拿刀砍人。」

  簡父現在就像砍人了,抱著女兒走進房間,大床上那男人睡得沉沉的,嘴裡嘟嚷著,不知道說些什麼,簡父把女兒放在床邊,希望離那個男人遠一點,可是身後立馬響起一道女王式的話。

  「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還有比這更嚴重的酷型嗎?簡父站起身子,想抗議,簡母眼一瞪,他的氣立刻沒了,乖乖的照辦,幾十年的淫威下來,他現在變得膽小如鼠,只要老婆大人一個大嗓門兒,一個瞪眼,他的下意識動作,是立馬照辦。

  等到老婆大人滿意後,簡父望過去,只見床上,男人大張旗鼓的摟著女兒的腰,女兒偎進男人的懷裡,這畫面倒是挺好看的,不過幸好老婆大人還有點良心,沒有把女兒脫光了寨進人家的懷裡。

  簡父抹著頭上的汗,感歎著,到底做媽媽的還是有點良心啊。

  誰知道一進房間,簡母誇張的叫了一聲:「老公,我忘了一件事的?」

  簡父那叫一個心驚膽顫,在心裡哀求著,千萬不要是自已所想的那樣,簡母的話立馬打消了他的想法:「老公,咱還沒給他們脫衣服呢,雖然那總經理脫了衣服,只乘一件襯衣,可女兒啥都沒脫呢?」

  「不要啊,老婆,我們會被女兒砍的,求求你了,那會死得很難看的。」

  「會嗎?」簡母用力的想著,好像真會被砍,那就這樣吧,心裡有點小小的遺憾,一伸手摟著簡父:「老公,睡吧,明兒早點起來捉姦。」

  「捉姦?」

  簡父頭頂黑煙,那奸可是他們一手造成的,還要捉姦,他真怕被女兒砍啊,不過簡母一向是玲瓏八面的,臨睡前不忘叮嚀老公:「明天捉姦時,你就說是簡思妮自已睡在那間房的,跟我們無關。」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簡家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想當然爾,那是簡家的女主人,簡母發出來的,那誇張的聲音早把房間裡的兩個人叫醒了。

  只見那簡母手捂心口,一副難受的樣子,指著房間裡的兩個人,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唇嚅動著,似乎快要抽過去了。

  而醒過來的夏桀和簡思妮,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怎麼睡在一起了,夏桀的劍眉一挑,望著自已緊摟在懷中的簡思妮:「簡秘書,這裡是哪裡?」

  「我家,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吧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了,怕老總經理擔心,所以把你接我家來了。」

  簡思妮冷靜的開口,掃視了房間一眼,她記得昨兒個晚上自已是進父母房間睡覺的,怎麼會睡在總經理的床上呢,一雙好看的眼睛狐疑的望向父母,簡父心虛的看著別處,簡母則鎮定自如,幾十年的功力,難道還怕這小丫頭。

  「簡思妮,沒想到你們竟然睡到一起了,說吧,這事怎麼處理?」

  簡母氣勢洶洶的開口,想到自已很快就有個女婿,眼睛都笑瞇了,而且這女婿看哪哪滿意,真正合她的心意啊。

  夏桀掃視了一眼簡家的人,還有坐在身邊的簡思妮,此時看她,竟然很漂亮,原來平時掩去了自已的容貌,他們家和樂融融的相處方式,還真是讓他喜歡呢,既然不討厭,那就娶了吧。

  「好,我會對簡思妮負責的。」

  夏桀的話音一落,簡思妮的臉色一正,從床上跳下來,挑起眉,冷淡的開口:「總經理,我們並沒有什麼,請不要用負責這兩個字眼,我簡思妮受不起。」

  說完轉身走到房間一角的衣櫥裡,拿了一套衣服,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到浴室去換衣服了。

  房間裡,夏桀望著簡父和簡母,只見簡母的笑瞇瞇的望著自個兒,而簡父一臉慘白的伸出手拉扯著自已的老婆,小聲的嘀咕著:「老婆,死定了,小思生氣了。」

  簡母一甩手才懶得離自個的老公,依舊和夏桀對恃著,直到夏桀淡然的笑著:「我會負責的,你們放心吧。」

  簡母高興的點頭:「希望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一掉頭,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小心的問簡父:「你說她真的生氣了嗎?」

  那簡家的小子,不輕不重的開口:「我肯定,她——生——氣——了。」

  然後一伸手從飯桌上拿起一片麵包,端起牛奶喝了兩口,飛快的開口:「我去上學了。」

  他今年高三,正是學習最緊張的時候,不過他可不是為了學習,這麼早才走的,而是逃避家裡呆會兒的冷氣感,他們家可是一物降一物的,爸爸怕媽媽,媽媽怕姐姐,而姐姐是最疼他的,簡家小弟唇角彎出好看的孤度,這樣想來,他才是家裡的老大,不過如果那男人敢欺負他姐姐的話,他不會放過他的,。

  「簡思辰,你太不夠意思了。」簡母氣恨恨的開口,本來還想著讓兒子說了兩句好話呢,誰知這小子敢給她溜,他的皮最好硼緊點。

  簡思妮從浴室出來,示意總經理也進去盥洗一下,雖然沒有乾淨的衣服,吃完早飯可以回夏家去換一套衣服,再上班。

  餐廳裡,安靜無聲,簡思妮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已的父母,慢悠悠的開口。

  「看來我是得了夢遊症了。」

  簡母訕笑,趕緊低下頭吃早飯,不望女兒,等到總經理和簡思妮吃完早飯,準備離開簡家的時候,才熱情的抬頭招呼:「總經理回頭再來我們家玩啊。」

  「好,有空一定過來拜訪。」

  簡思妮臨離開家門的時候扔下一句話:「爸爸,媽媽,中午多吃點,晚上我回來和你們談話。」

  後面兩個字咬得很重,簡父和簡母臉色慘白,等到簡思妮離開後,簡父急得在廳裡團團轉,最後一臉責怪的望著簡母:「看吧,怕什麼來什麼?

  簡母正在沙發上,晃著腿兒喝牛奶,一臉的無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下又是她的天下了,臉色一正,吩咐老公:「怕什麼,去寫兩份檢討書,深刻的反省一下,越深刻越好,你一份我一份,等她回來檢討吧。」

  「你?」

  簡父無奈,轉身進書房準備栓討書,越深刻越好,這話有理」

  簡家摟下,簡思妮望了夏祟一眼,淡然的開口:「總經理,別把我父母的話記在心裡,他們就喜歡惡作劇。」

  「簡思妮,我會負責的。」

  夏桀說完,一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車子揚長而去。

  簡思妮愣愣的望著那遠去的車子,伸手托了托眼鏡,她並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轉身朝對面的站點走去,不過想到總經理的話,她還是抿唇一笑,哪有兩個人睡在一起就負責的,現在又不是老八股的時代,一夜情都隨處可見了,也沒有多少負貴的,總經理的腦子還真和別人不一樣。

  不過簡思妮不喜歡做夢……

  一家綠意盎然的茶館裡,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進來,好似夢幻一樣,茶館裡很安靜,只有偶爾的幾聲細語。

  兩杯茶送了過來,喬喬抿唇笑了一下,示意對面的夏母:「夏媽媽,突然找你出來,不會困擾吧。」

  「沒事,怎麼會呢?」夏母笑起來,雖然有一段時間很仇視喬喬,可是說實在的,自已沒有孩子,有了夏桀以後,一度希望自已能生下一個女孩兒,嫁給夏桀,可是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後來遇到了喬,她們家的所有人是很疼喬的,一直以為她會是他們的媳婦,喬喬的個性比較善良,他們在很早以前就想著,在他們的晚年一定會很幸福,夏桀孝順,喬也善良,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到頭來,他們和喬無緣,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能平心靜氣坐下來喝茶,真是讓人開心。

  「我一直想找你出來喝茶,不過你是新婚,一定沒時間,只是沒想到你會約我。」

  夏母笑得很慈愛,喬喬已經嫁人了,以前的種種都過去了,夏桀也會遇到命定的女子的。

  喬喬望著夏母,想著夏桀的事情,心底還真有些為難,如果自已說了夏媽媽一定會難過的,可是不說,夏桀也會難過的,其實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難過,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薑還是老的辣,夏母一看喬喬欲言又止的神情,早猜出喬喬一定有事和自已說,她說她怎麼會有時間出來和她喝下午茶,要知道現在可是她新婚的日子,不時應該和老公粘在一起嗎?

  「夏媽媽,如果我說的話不好聽,你別生氣。」

  「好,」夏母點頭,知道一定是一件大事情,要不然喬喬不會如此的慎重:「你說吧,什麼事?」

  「是關於夏桀的親生父母,他們一直在苦苦找著夏桀?」

  喬喬的話音一落,夏母果然愣住了,好久不說話,喬喬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自已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夏媽媽怎麼受得了呢?

  誰知夏母深呼吸過後,竟然一臉的坦然,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總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再放下來,認真的望著喬喬:「其實我很高興他們能找夏桀,而且我們也幫助他找過,只是一直沒有線索,當年那個送他來孤兒院的婦人撤家了,所以我們一度沒有了線索,我知道被遺棄了的孩子,心底總有一抹渴望,那就是為什麼父母會棄他們於不顧。」

  「夏媽媽?」喬喬喚了一聲,話裡充滿了感激,有她這樣的媽媽,夏桀真的知足了,這個女人是那樣深愛著他,就是親生的孩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說吧,什麼情況?」夏母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如果是能原諒的原因,她會讓夏桀見他們的,如果是不可原諒的原因,她絕不會讓兒子受到傷害的。

  「當年,夏桀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不過幸好送到醫院及時,母子平安,夏桀的爸爸抱著兒子去醫務室交錢的時候,因為人太多,他怕傷害到年幼的兒子,所以把兒子放在旁邊的長椅上,誰知有一個婦人以為他是棄嬰,把孩子抱走了,後來送到孤兒院去了,可是他親生的父親,因為失去了兒子,痛哭失啼,這麼多年,他們再也沒有一個孩子,因為希望孩子遇到一個善待他的主子,他們收養了很多的孤兒。」

  人心都是肉長的,夏媽媽一下子被感動了。

  就在他們亨受著天倫之樂的時候,另外一個家庭卻受著痛苦的煎熬,想來另一家人才是痛苦的,而現在他們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們相見呢。

  「夏桀的親生父親,只有不到三個月的生命了,所以想讓他臨死前見一面,讓他死而無憾。」

  「原來這樣?」夏母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輕聲的問喬喬:「夏桀知道這件事嗎?」

  喬喬本來想點頭,後來一想,這事還是讓夏母去說吧,搖了搖頭:「這事只有讓你出頭了,要不然夏桀不會去見他親生父母的。」

  「好,讓我來吧,我會讓他去的,他父母在哪兒啊?」

  「馬鞍山孤兒院的院長,他母親叫劉蓮。」

  喬喬鬆了一口氣,本來還害怕夏母反彈呢,沒想到她竟然很開明,反而是自已想多了,其實她才是真正愛孩子的母親,讓兒子心裡無遺憾,才是真正的為人父母。

  「夏媽媽,夏桀一定很開心你這樣做,謝謝你了。」

  「沒事」,夏母雖然有酸疼,可是一想到兒子的親生父親要沒命了,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的。

  兩個人從茶館分開後,各自回家,喬喬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心情愉快多了。

  夏家,

  兩父母商議了過後,決定讓夏桀去見他的親生父母,不管怎麼樣,他們也苦了這麼多年,失去孩子的父母該有多痛呢?

  夏桀回家的時候,見父母似乎有話說,奇怪的挑眉:「爸,媽怎麼了?」

  「夏桀,媽媽有話和你說,你坐下來吧。」

  夏母認真的開口,夏桀一怔,坐了下來,只覺此時的氣氛少見的嚴肅,他還是第二次看到父母如此嚴肅呢,第一次是讓他轉學那一回,這是第二次:「說吧,爸媽。」

  「夏桀,爸媽知道你知道自已是個孤兒的事,現在你父母在找你,媽媽希望你能回去看他們呢?」

  「媽?」夏祟叫了起來,眼裡有震驚,他沒想到媽媽竟然知道了這件事,看來是喬喬找到了媽媽,夏桀的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他知道喬是不想讓他心裡難過,或者不讓他遺憾,所以才會如此做。

  可是她今天做的這件事有點唐突了,媽媽怎麼受得了呢,不過夏桀不動聲色,如果媽媽知道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怕心裡不好受,因此一言不發的望著媽媽。

  「明天,爸媽陪你們一起回去吧,聽說他們找了你很多年,而且當年是無心的失去了你,你在我們家,給爸媽帶來了快樂,可是另一家卻在失子之痛中踱過了,媽媽想到這裡便覺得愧疚。」

  「爸,媽。」

  夏桀沉沉的開口喚了一聲父母,那聲音飽含著深厚的感情,就像大海一樣深沉,眼神幽深下去,他們真是他的好父母啊。

  「好,我聽媽媽的。」

  第二日,夏家的人一起前往馬鞍山孤兒院,孤兒院正在翻建,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可是這樣貧疾的地方,竟然來了尊貴的客人,院裡的好多小朋友都跑出來觀看,還有那些建築工人,也呆在架子上看熱鬧,指指點點的。

  古爍最先發現了他們,跑了過來追問。

  「請問你們找誰啊?」

  「院長在嗎?」

  夏桀客氣的詢問著,望著眼前的一切,周圍山戀重疊,遠山映照著霞光,幻映著眼前諾大的院子,院子裡裡很多衣著簡潔的孩子,睜大渴求的眼睛,好奇的望著他們。

  看著這些孩子,能讓人從內心發出震憾。

  這是一雙雙清純透明的眼睛,好似山澗的清泉一樣透明,讓人耳目一新。

  他的親生父母就住在這裡嗎?照顧著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嗎?這一刻他原諒了自已的父親,很想見見他。

  「你是?」古爍的眼睛盯著說話的夏桀,好俊的哥哥,眼睛好漂亮,他是誰?院長爸爸的兒子嗎?古爍激動的摀住嘴,差點尖叫出來,他就知道這件事拜託給那個像天使一樣的傢伙,一定會辦成的,他是他們孤兒院的福星。

  「我來看他。」

  「天哪,你真的是院長爸爸的兒子」,古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衝了進去,一路狂叫著,引得很多人張望,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穩重的傢伙,竟然破天荒的開心成這個樣子,可是古爍是真的開心,很快便拉著一個老人奔出來,老人腳步有些不穩,被他急急的拉著走,身後還跟著一個婦人,兩個人既難以置信,又激動的詢問古爍。

  「爍兒,這是真的嗎?他說是我的兒子嗎?」

  「肯定是,和院長爸爸長得好像啊,尤其是眼睛,就像大海一樣深沉,讓人看不見底。」

  古爍雖然沒念多少書,說出來的話倒是一套一套的,逗得院長夫婦開心的笑,兩個人很快奔到院子外面,看到衣著光艷的三個人,愣住了,有些侷促不安,遲疑了,這樣高貴如公子一樣的人是他的兒子嗎?不可能吧,還有身後的一男一女,一看就是那種上流社會的人,怎麼會和他兒子有關呢?一定是古爍搞錯了。

  「古爍,你又騙我?」

  院長瞪了古爍一眼,和劉蓮相視著,兩人都有點不敢動,生怕他們的夢破滅了。

  夏桀望向門前跑出來的兩個人,都蒼老而年邁,被無情的歲月磨歷得兩鬢斑白,滿臉的皺紋,唯有那雙眼睛還透著無盡的生機,好似有著深深的渴求,身後的夏媽媽推了一下兒子,夏桀緩緩的走上前兩步,輕聲的詢問。

  「你是蘇東明院長嗎?」

  「是」,年邁的老人點頭,唇輕顫著,大手緊握著,因為緊張身子輕顫著,呼吸急促,夏祟聽雷克斯說他只有不到三個月的壽命,血脈相邊的痛楚,讓他自然的上前一步扶著老人的身子。

  「你別激動,有人說我是你的兒子,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夏桀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就像山谷中的回音一樣,悅耳動聽,一旁的古爍推了一下院長爸爸,高興的笑起來:「院長爸爸,他真的是哥哥,真的是哥哥啊,你快叫哥哥吧  」

  「孩子,你真的是我兒子嗎?」

  蘇東明走前一步,扶摸著夏桀的手,一雙慈愛的眸光落在高大挺拔的兒子身上,聲音哽咽了,緩緩的開口:「我兒子的左耳後邊多長了一個小肉球,你有嗎?」

  夏桀一怔,沒想到這老人真的是他的爸爸,緩緩的點頭,半蹲下身子,扒落開那烏黑的頭髮,露出左耳後面的一小塊肉球。

  他真的是蘇東明院長的親生兒子,年邁的老人在最後一刻見到了自已的兒子,兒子還長得如此的俊朗不凡,像天人一樣,而且看出他的養父母對他是極好的,這讓他們欣慰了,這二三十年來的大石終於放下了,蘇東明望向身後的劉蓮,伸出手拉她過來,輕聲的說:「劉蓮,我把兒子還給你了,你別怨我了。」

  劉蓮的眼淚滾落下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哭,一直不停的哭,夏桀伸出手抱住那個傷心的婦人,她是他的親生母親,雖然她一天都沒養育過他,可是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父母濃厚的愛意。

  「爸,媽。」

  夏桀喚了一聲,一家人哭了起來,經歷了二十三年的離別,總算見面了。

  孤兒院裡響起了如雷的掌聲,那些孩子們高興的拚命的拍著小手,就連做工的師傅也在架子上拍手,為這樣感人的一幕,這孤兒院的院長可是個好人,以前他家的條件還是不錯的,聽說失去兒子後,他就一直收養無家可歸的孩子,政府沒有補貼,他就自已賺錢了養他們,這麼多年下來,都上百個孩子了,只是苦了他們自已,現在他的親生兒子回來了,這都是好人有好報啊。

  蘇東明放開夏桀,走到夏父夏母面前,拍通一聲跪下,哽聲開口。

  「感謝你們養育了他啊,我們看到他生活得這麼好,我們就開心了。」

  「快起來吧。」

  夏母扶起老人,其實他們的年歲本來應該差不多大,可就是因為操勞幸苦,蘇東明夫婦顯得很蒼老了,一切都是為了院裡的孩子們啊,而她與他們相比,才是微不足道的一個。

  古爍看著看前的一大家子團聚起來,早高興的圍過來。

  「院長爸爸,快,把客人領進去吧,不要一直站在外面了。」

  「好,好」,一行人高興的走進孤兒院老式的摟房裡,一時間整個院子裡都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皇甫家……

  喬喬得了消息,滿臉的高興,這件事情終於圓滿的解決了,兒子不會認為自已冷血無情了吧,喬喬上了二摟,走進房間,小雨在房間裡看書,這小子的就喜歡學習。

  「小雨,媽咪告訴你一件好消息?」

  喬喬故作神秘的開口,小雨頭也沒抬,一點興趣都沒有,媽咪口裡的好消息,他才不敢興趣呢。

  喬喬抿著嘴笑:「夏桀去馬鞍山孤兒院認了他的親生父母。」

  「啊」,小雨愣了一下,隨即跳了起來,扔掉手裡的書,撲進媽咪的身邊,抱著喬喬的腰:「媽咪,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們相認了。」

  「是,」喬喬用力的點頭,兩母子高興的跳起來,不過喬喬很快冷下臉望著兒子:「這可是我的功勞,我去找了夏桀的養母,所以小雨該怎麼做呢?」

  小雨立刻抱著喬喬的手臂晃著:「媽味最善良了,小雨的媽咪是全天下最最可愛善良的媽咪了,而且長得又美又漂亮。」

  馬屁拍得足足的,好話總是愛聽的,喬喬立刻高興的伸出手吃兒子的豆腐:「知道就好。」

  兩個人正開心的說著話,門被輕敲了敲,兩個人同時停住動作,喬喬摟著兒子站到一邊,望著門喚了一聲:「進來吧。」

  「少奶奶,江先生打電話過來,想讓你們今天晚上過去用晚飯,說是一家人聚一聚。」

  「爸爸(爺爺),好啊,你告訴他,就說我們今天晚上一起過去」,喬喬還真有點想爸爸了,都好幾天沒看到他了,還有寒寒,不知道他最近拍戲的情況怎麼樣,魯小雅也沒打電話給她,不知他們是不是進展順利,如果真的進展順利的話,爸爸很快就可以有個媳婦了。

  「是,少奶奶。」

  阿秀退了下去,喬喬拍拍小雨的腦袋:「乖兒子,安心學習吧,我去看你爹地。」

  「好」,小雨一跳躍到沙發上,他可不想看至那老爹,還不如學習呢,喬喬歎息一聲,走了出去,拐彎往書房走去。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二摟的通道上踱了一層金光,亮燦燦的,映照著古色古香的搖設,華麗至極。

  書房裡,皇甫諾正在處理各種業務,喬喬伸出腦袋張望了一下,見他正專注的處理事情,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從側面望過去,俯身想看看他在處理什麼商務,誰知道她一走過去,一隻大手便伸出來拖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順帶的親了她一下,寵溺的詢問:「是不是悶了,要不找人逛街吧?」

  皇甫諾柔聲詢問,喬喬搖頭:「我找你有事呢?」

  「說?」皇甫諾把臉窩在她的脖勁上,聞著她的體香,一動也不動的等著喬喬的話。

  「爸爸讓我們晚上回去吃飯,你有時間沒有?」喬喬問皇甫諾,伸出手臂接著他,兩個人親暱的說著話兒,現在兩個人化解了干戈,相處甜蜜而幸福,只有皇甫諾的心頭有著不安,因為靈兒總會做一些違背倫常的事情,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會遭天劫的,如果真的遭到天劫,喬喬該多傷心啊。

  「好,我陪你和小雨一起回去。」

  「那好,你先處理事情,晚上一起過去。」

  喬喬從皇甫諾的大腿上下來,示意他先處理事情,晚上大家一起過去,皇甫諾點頭,一雙幽暗如潭的眸子盛著濃烈如酒的深情,唇角一勾,邪魅的笑掛在臉上,喬喬忍不住俯下頭吻了他一下,不待他伸出手,便哈哈笑著跑開來。

  身後皇甫諾滿足的望著跑遠了的身影。

  江家。

  此時正傳出歡聲笑語,客廳裡,江漢成正和小雨在下象棋,爺倆一邊下著一邊笑,滿屋子都是他們的笑聲,而坐在外面大客廳的喬喬望著江夜寒,看得出他的神色並不太好,奇怪的挑眉詢問:「寒,發生什麼事了?」

  江夜寒看著對面的一對壁人,喬喬坐在單人沙發上,大眼睛望著他,可是身邊俊邪的男人坐在扶手上,緊挨著喬喬坐定,修長的大手伸出來把玩著喬喬的秀髮,兩個人親暱無比的動作,刺激得江夜寒的心很疼,雖然知道他們有千年的情緣,可是看到這樣的畫面,他還是很難受。

  他天生屬於念舊型的人,喜歡上一樣東西,輕易的捨棄不掉,不像別人可以很快的從困境中走出來,而他卻很難辦到這樣的事情,要走多長的路才可能走出來。

  本來今天晚上他不想回來吃晚飯的,可是爸爸特點打了電話,讓一定人聚聚,他不想掃了爸爸的興,才趕回來的,可是看著皇甫諾和喬喬親熱的相處著,自已的心便疼痛難忍。

  「你們不是出去度蜜月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夜寒隱去暗芒,淡淡的隨口問,皇甫諾停下動作,狂魅的眼神掃向寒寒,優雅的開口:「喬不放心小雨,所以我們提前回來了,以後有空再出去玩,也是一樣的。」

  「喔。」

  江夜寒低了一下頭,喬喬想到上次魯小雅失常的事,忙關心的詢問江夜寒。

  「上次小雅也被小雨拉了去,她現在還好吧?」

  「她?」江夜寒挑了一下好看的眉,一提到魯小雅,他便想到酒店的那一夜,本來和一個女人發生一夜情沒什麼事,可是誰知道那魯小雅竟然是處女一枚,人家珍藏了那麼久的東西被他給破了,他當然要負責,誰知道那個女人澆了他一身咖啡後,消失不見了,原來是跟喬去了,不過回來,他也沒看到她。

  「不知道,她不去我哪裡上班了,想必另外找到了好工作。」

  江夜寒淡淡的開口,只能這樣解釋著,那丫頭根本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並不是他故意為難她,一個大明星的助理,本來就不好當,好處沒有,雜事一堆,所以早走早好。

  「不可能吧,另外找工作了。」

  喬喬根本不相信,魯小雅去另外找工作了,她可是極喜歡寒的,怎麼會另外找工作呢,寒的性格本來就憂鬱內向,不是輕易敞開的,可是他這樣的男人,一旦讓人進駐他的心,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怎麼不努力呢?看來她要給魯小雅打個電話,這丫頭真是太沒有韌性了。

  三個人正說著話,琴姐已經過來叫他們過餐廳裡吃飯了。

  家裡除了琴姐,另外叫了一個幫傭,兩個人分擔,工作輕鬆多了。

  餐桌上搖滿了菜,有各式各樣,色香味俱全,小雨扶著江漢成坐在首位上,喬喬和皇甫諾坐在左手邊,小雨和江夜寒坐在他們對面,一家人倒是全了,可是喬喬看著自已幸福,寒卻孤單一個人,心裡不好受,所以更下定決心了,要打電話給魯小雅,問問她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放棄寒了,如果真這樣,她也不會勉強她的。

  江漢成望著自已的女兒,再望向寶貝外孫,還有喬喬身邊的大男人,一臉寵溺的照顧著喬喬,不時的挾一些她喜歡吃的菜放進她的碗裡,雖然不太多說話,行動上卻表面了他的細膩,體貼。

  可是一邊的江夜寒,和他們對比,顯得那麼的淒涼,他之所以把寒叫回來,就是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一件事情。

  喬喬已經嫁人了,她不可能再屬於他的了,讓他忘了她,重新找一個好姑娘。

  「來,大家都多吃點。」

  江漢成熱絡的招呼著兒女們,他不吃,看著他們圍繞在膝下,也是高興的,比什麼時候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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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5:32
第四十章 寒出事了

  晚飯後,江漢成有些累了,上摟休息去了,而寒寒看著一整晚親熱無比的一家人,心頭酸澀澀的,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坐著,便聲稱明天有通告,先上摟休息去了,皇甫諾和喬喬便領著小雨告辭,回皇甫家去。

  路上,喬喬想著寒寒難看的臉色,不由擔心的開口。

  「諾,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幫幫魯小雅和寒,看他一個人那麼清冷,我的心裡便不舒服。」

  對於寒一晚上的不言不語,喬喬心知肚明為了什麼,正因為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如此寂寞,她才更不安,爸爸的擔憂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這種事,外人怎麼幫助他啊,只有讓他自已走出來才是真的。」

  皇甫諾作為江夜寒的好朋友,知道他的個性相當的迂腐,不是那種說放開就放開的人,但是總有一天這心路會走過去的!)

  「可是我無法看著他那麼的落寞,而我們卻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喬喬的聲音有些暗淡,望向一邊熟睡了的兒子,她知道他們一家早晚會回到蛇界去,到那時候,寒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在這個世上,她心裡一定放心不下,如果有個女人能替代她真心的愛護著他,她就會放心了。

  「那回頭你給魯小雅打個電話吧?看看她怎麼說。」

  「好。」

  喬喬點頭偎進皇甫諾的懷裡,安然的入睡。

  第二天她給魯小攻雅打了電話,原來魯小雅的媽媽生病了,所以這兩天沒去上班,根本不是找到了什麼新工作,她因為惱怒江夜寒,所以也沒給他打電話,不過媽媽好點了,她今天就去上班了

  喬喬打電話的時候,便聽到江夜寒冷冷的聲音在訓斥著她。

  「魯小雅,你怎麼能喜歡就來,不喜歡就不來呢,一點敬業的態度都沒有。,」

  魯小雅飛快的小聲說了一句:「姐姐,回頭再聊,那傢伙拿我開刀了,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喬喬掛斷電話,悵然的望著窗外,寒寒的心情不好,是因為昨天晚上嗎?但願他放開心胸,真心的接納別的女人,這樣爸爸和她都會開心的。

  最近小雨一直沒有去上學,因為再過不久,他們有可能就回到拉菲亞森抹去,皇甫諾正在做交接事宜,他成立了全球最大的慈善機構,由雷克斯主持著,每年自動向名下的單位滾動捐款數額。

  二樓,小雨正在把玩著一個魔晶石,對著陽光照過去,透明耀眼,漂亮極了。

  「小雨,玩什麼呢?」

  小雨揚了揚手裡的東西,瞇瞇的笑著,招手示意媽咪過去,對著陽光那魔晶石好漂亮。

  兩母子正玩得開心,門被陡的推了開來,門前立著高大俊美的皇甫諾,不過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黑瞳深不見底,唇角緊抿著,喬喬不安的開口:「出什麼事了?」

  「寒,出事了?」

  「怎麼了?」喬喬和小雨同時驚問,寒是他們的親人,就是小雨也是極喜歡他的:「舅舅怎麼了?」

  「我們馬上過去吧,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呢,聽說今天他拍戲的時候,從高空飛落下來的時候,保險絲斷了,直接墜落了下來,當場受了重傷,現在送往醫院搶救。」

  皇甫諾的話音一落,喬喬便覺得眼冒火花,怎麼會出這種事,手足無措,立在門前的皇甫諾大手一伸扶住她的身子:「走吧,我們先過去看看,爸爸一定也得了消息,肯定很傷心,寒的情況還不知道呢?」

  「走吧。」

  喬喬心情沉重的點頭,因為恐惶,舉步艱難,最後皇甫諾一伸手抱起她的身子,急急的往摟下走去,掉頭見小雨還愣著,皇甫諾喚了一聲:「小雨,快走吧」,

  「嗯。」

  三個人上了門前的豪門轎車,吩咐司機送他們去聖皇醫院,

  醫院門前此時人山人海,很多媒體記者阻在門前,大明星江夜寒在片場拍片的時候,不用替身,保險絲斷了,整個人墜下摟,重傷搶救,此時不知道啥情況了,這可是獨家,只要採訪到一篇這樣的稿子,一輩子就飛黃騰達了,所以那些媒體記者拼了命似的往裡面擠去。

  除了記者,還有大批的粉絲圍繞在門前,傷心的哭著,現場一片吵雜。

  皇甫諾的豪華轎車一到,記者便圍到他們的車身前,不過有二十多個手下很快衝了過來,阻止那些記者和人群的靠近,這時候皇甫諾和喬喬還有小雨,從車上下來,鎂光燈不時的閃爍著,有記者扯著嗓子叫。

  「皇甫總裁,請問寒寒此次能安然度過劫難嗎?」

  「皇甫總裁,你們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皇甫諾週身的冷硬,陰沉著臉,眼底幽暗深不可測的光芒,一行三個人走進醫院,保鏢們緊隨其後的走進去,眼看著那些記者也想乘虛而入,被醫院方的保安阻止住了,只能圍在外面。

  聖皇醫院,院長親自領人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外,江漢成正坐在長椅上,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喬喬一看到爸爸絕望傷心的樣子,不由得難過的開口:「爸爸。」

  眼淚好似珍珠般的落下來,江漢成抬頭,兩父女久久的凝視著,而小雨跑到手術室的門前,不時的張望著,一張小臉上佈滿了擔憂。

  皇甫諾掃視了手術室門外一眼,望向旁邊的蕭強等人,冷沉的開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強強作鎮定,掩去自已的傷心:「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常都是用替身的,今天他堅持不用替身,要親自上陣,今天的片告是一個俠客從五摟的方向飛落下來,誰知道保險絲會斷了,他就那麼直直的墜落了下來,若非中間撞到了一根柱子,緩和了下降的力道,只怕他?」

  蕭強的話沒有說,靜謐的通道裡,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一邊的魯小雅小聲的啜泣起來,此刻她真希望他醒過來,只要他好好的,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哪怕他永遠不喜歡她,她只求讓她安靜的守著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守著的權利都沒有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江漢成老淚縱橫,這都是他惹出來的啊,如果寒真的出事了,他不會原諒自已的,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打電話讓他回去,他就不會出這種事了,明知道他心裡有喬喬,還讓他親眼看著自已喜歡的人和別人相處在一起,怎麼能不難受呢,這都是他做的孽啊。

  喬喬的內心也自責不已,昨天她應該和他好好談談的,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子,現在只能祈禱寒沒事。

  寒,你一定要沒事。

  想到他為了一個母親,二十多年來仇視著爸爸,好不容易的解開心結了,卻又遇到了自已,他的這一生確實是夠苦的了。

  一家人正傷心不已,手術室的燈媳了,從裡面走出來院長和畫手。

  眾人全都圍到手術室門前,江漢成一言不敢發,喬喬緊張的追問:「寒,他怎麼了?」

  院長為難的看了大家一眼,最後輕聲的開口:「你們節哀順便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院長的話音一落,江漢成一口氣抽不上來,昏了過去,有人趕緊上來扶起他進去栓查,喬喬也備受打擊,身子一晃,扶住身後的皇甫諾,絕望的哭了起來。

  皇甫諾冷靜的望著院長,沉聲的命令:「先不要把他送到停屍房去,送到貴賓房去。」

  院長大驚,臉色浮起疑慮,這人都死了,放進貴賓房幹什麼,可是迎視上皇甫諾的視線,不敢說什麼,揮手吩咐身後的人:「把他的屍身送進貴賓房,另外別驚動其他人,會引起恐慌的。」

  「是,院長。」

  那些醫師護士的都覺得詭異,人都死了,不讓送進停屍房,卻送進貴賓房,真不知道這皇甫總裁是不是被刺激得腦子傻了。

  皇甫諾扶著喬喬跟著醫師身後乘專用的電梯上頂摟。

  手術車上,寒緊閉著眼睛,他的臉色蒼白無血色,唇也泛著灰白,安靜的躺在那裡,可即便他死了,依舊是驚人的美麗,以往的畫面——浮上腦海,喬喬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而魯小雅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絕望的牢牢抓住手術車,好似只有這樣,心裡才會有一口氣在。

  寒寒,為什麼會這樣?

  屍體被送進貴賓房,皇甫諾吩咐手下和蕭強他們守在外面,就連魯小雅也沒辦法進,只有他們一家三口進了貴賓房,眾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大家誰也不敢多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門關了起來,魯小雅倦縮著身子蹲在牆角上。

  貴賓房裡。

  皇甫諾莊重的望著喬喬和小雨:「我前往閻王殿一趟,把他的魂魄帶回來,你們幫我守著。」

  喬喬睜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人死了,就該往生,如果強行把他的魂魄帶回來,只怕遭天劫,想到這個,她就為難起來,這時候小雨神色一怔,週身的冷意,深沉的開口:「父親大人,還是讓我去吧。」

  原來靈兒回來了。

  皇甫諾和喬喬一怔,兩個人一起搖頭:「不行,靈兒,這事不能讓你去。

  「母親大人,還是讓靈兒去吧,父親是蛇族的王,蛇族不能沒有父親大人,而且靈兒已經做過這種事了,即便遭天劫,也由靈兒承擔著。」

  「什麼?」

  喬喬聽了靈兒的話,臉色都綠了,身子衝了過來,一把拉著靈兒,用力的晃著他的身子:「靈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做了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母親,母親不准你再做這樣的事情?」

  「母親?靈兒知道你愛孩兒,也愛小雨,可是母親,難道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舅舅死去嗎?就讓靈兒去走一趟吧。」

  「不行。」

  喬喬一口拒絕了靈兒的要求,好像生怕他冒然離開似的,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兒子,輕聲的哀求著:「靈兒,母親求你了,不要做這種事,讓你父親去吧,你已經流離了一千年,母親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母親,謝謝你,靈兒愛你,但是為人子女,靈兒不能讓父親去做這件事,所以母親,請原諒孩兒的不孝。」

  靈兒的話音一落,喬喬的懷中空了,靈兒不見了影子,喬喬慌恐的叫起來:「靈兒,靈兒。」

  身旁的皇甫諾身子一閃也不見了,只留下他的話:「喬喬,守著寒的身子,不准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去追回靈兒,順便把寒的魂魄帶回來。」

  「諾,諾。」眨眼間貴賓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那兩父子都失去了蹤影,喬喬望著眼前的一切,知道無力改變些什麼,反而安寧下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寒的身邊,靜靜的望著他,陽光透過明黃的窗簾灑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此時他的臉上除了蒼白,再沒有其他了,一點氣息都沒有,可即便如此,仍然像沉睡過去的人。

  他的臉立體有型,眉細長,眼睫毛又細又密,蓋著那雙憂鬱的眼睛,鼻子很挺,中國人有這麼高挺的鼻子,還真是少見,可是卻該死的好看,他的唇不像皇甫諾的涼薄,略微厚點,很性感的樣子。

  想起他們初相見,是在冥星陽光的舞台上,那時候他是巨星,而她只雲泥之花,沒想到現在他成了她的家人,時光任薦,改變了多少人和事啊。

  喬喬伸出手觸著他的冰涼的臉y。

  「寒,你一定要堅持著,別浪費了靈兒和諾的一片心意。」

  其實喬喬能估摸著,那兩父子只怕一起去閻王殿了。

  四周霧氣繚繞,白茫茫的一片,靈兒不由懊惱起來,他根本不知道閻王殿在什麼地方。竟然冒失的跑了出來,現在該怎麼辦?抬眼望著,四周根本看不到一個鬼影,難道還要回去。

  只怕母親大人不會讓他來了。

  正左右為難,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冷沉的聲音:「靈兒,回去。」

  原來父親大人來了,靈兒抬眸望過去,只見他幽幽的眼瞳中是深不可測的暗芒,唇角勾出霸氣,沉沉的命令著靈兒,靈兒趕緊搖頭:「父親大人,你回去吧,靈兒是決不會回去的。」

  「你?」

  皇甫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靈兒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只怕打,他也未必打得過他,如果他堅持不回去的話,他根本沒辦法可施,不如一起前往閻王殿吧。

  「好了,那就一起去吧,不過到了閻王殿,不管莽撞,知道沒有?」

  皇甫諾細心的叮嚀著兒子,靈兒立刻點頭,能跟著父親一起去,那真是太好了,今天他一定要帶回舅舅的魂魄,如果閻王那個老兒敢給他耍陰招,就別怪他不客氣。

  兩個人腳下一滑,往閻王殿而去。

  閻王殿,地處極陰寒之地,兩岸開著火紅的彼岸花,像一片紅色的火雲,妖嬈美麗,可是這裡卻是死亡之地。

  陰氣重重,寒冷刺鬼,到這裡必須是陰寒的體質,或者是鬼魂,正常的人根本受不了這陰寒之氣,不過皇甫諾和喬喬,都是蛇精,蛇本性也喜涼,所以對這些倒無所畏懼。

  越過重重的彼岸花海,經過一座漂浮著的無根之橋,眼前豁然一亮,只見一座高大的宮殿林立在眼前,金光閃閃的牌篇懸在門楣上,書寫三個大字,『閻王殿』。

  門前守著幾個小鬼,正百無聊賴的聊天,抬頭一看到門前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絕頂的男人,奇怪的相互指指點點的。

  「這是誰啊?」

  「長得倒挺俊的,你過去問問他們來幹什麼的?」

  有鬼走了過來,叉著腰冷冷的問皇甫諾:「你們幹什麼?」

  皇甫諾一抱拳沉著的開口:「我仍蛇族的蛇王,求見閻王?」

  「蛇王,我們閻王說了,任何人也不見,有事找判官大人,閻王不隨便見人」,小鬼鼻子朝天一副不屑,別說是小小的蛇王,就是天帝,他們閻王說不見就不見,所以小鬼不認為自已說話有什麼不妥,皇甫諾一聽,臉色冷沉下來。

  「趕快進去通報,見不見是閻王的事。」

  「喲,一個蛇王也敢如此囂張」,那些小鬼笑了起來,這時候有聲音響起來:「什麼事,如此吵鬧不休,不知道王正在休息嗎?」

  隨著話音落,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著白袍,玉面束髮的男子,週身的冷意,一臉的面無表情,週身罩著戾氣,冷冷的瞪向幾個說話的小鬼,那些傢伙一看到說話的人,立馬乖乖的站好回話。

  「稟判官大人,有蛇王要求見閻王,小的們讓他走,他不走,。」

  原來那白袍男子就是判官大人,沒想到判官大人如此俊美,週身的冷寒之氣,微抬起眼睛望過來,那眼睛一點波都沒有,卻有徹骨的冷意傳出來,好像一汪死海。

  「皇甫諾求見閻王。」

  皇甫諾冷冷的直視著那個判官大人,沒想到閻王殿的這些傢伙如此囂張,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真是太可惡了,皇甫諾身邊的靈兒一看有人竟然不把父樣大人放在眼裡,心裡早怒了,身子一動,就等動手,可惜皇甫諾不想惹事,大手一壓,穩住靈兒的身子。

  「請通報一下。」

  判官大人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眼,揮了揮手:「蛇王請回去吧,王正在休息,吩咐了任何人也不見。」

  判官的眼睛掃向邊上的一個小孩子,不會就是旁邊那個小孩子吧,兩次從鬼差的手裡把人搶走了,真是可惡,眼睛更加的冷戾。

  「可惡。」

  靈兒終於忍耐不住了,這些可惡的傢伙,竟然敢對父親大人無理,就讓他教幾1教亦,這些無知的小兒,靈兒朝空中命令:「莫離,立刻給我教訓這些可惡的東西。」

  「是,主子。」

  莫離現出真身,空氣裡立刻浮現出若隱若現的清香,判官臉色冰冷,一言不發的望著皇甫諾,陰沉沉的喝止著:「可惡,竟然膽敢到閻王殿來鬧事。

  「莫離,給我打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是」,莫離身形一飄,直落到那判官的身邊,判官身子一退,拉開一些距離,手中憑空多了一把折扇,逕直往莫離的身子擊去,而莫離的武器正是紫滕的花朵,一朵紫色的紫滕花,一揚手幻化成千萬朵,朝判官打去,判官用折扇打落,那花朵一碰扇骨便化為烏有。

  一時間兩個人打得難分難捨。

  靈兒望了一眼父親大人,沉聲開口:「父親大人,我們進去吧。」

  守門的小鬼也不敢攔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進了華麗奢侈的閻王殿,地上鋪著名貴的地磚,大紅色的長毛地毯鋪著,觸目驚心的紅艷,一隻銅鼎搖放在大殿正中,筷子粗的麝香燃燒著,薰染得整個大殿之內香噴噴的,週遭的寶貝不時閃發著金光,這裡哪裡是閻王殿,分明就是安樂窩。

  最正中的位置,有一張金黃色的龍案,一個身著黑袍繡金邊的傢伙正趴在上面睡覺,還打著呼嚕。

  「見過閻王。」

  皇甫諾沉著的開口,他見過閻王一次,知道上首睡得正香的老者便是閻王。

  可惜閻王睡得正香,理也不理皇甫諾的叫聲,靈兒哪裡等得及,早奔到高台之上,一伸手便扯著閻王的白鬍子,疼得他尖叫起來,惱怒的吼:「哪個混帳王八羔子,竟然敢扯我閻王的鬍子,不要命了,我要抄他全家。」

  閻王睜開眼,眨巴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漂亮得過份的孩子,這孩子從哪裡冒出來的,好可愛啊,真是做孽啊做孽,怎麼把這麼漂亮的小孩子給勾了進來,可憐的娃啊,閻王滿臉同情,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剛才誰扯自已鬍子來的。

  「你,你剛才扯我的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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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6:05
第四十一章 天劫,幻成蛇身

  「是的,我扯你的鬍子了」,靈兒認真的回答閻王的話,說完走下高台,和父親大人站在一起,閻王這時候才有空看清楚皇甫諾,打了一個哈欠,不甚在意的開口:「原來是蛇王駕臨,不知道蛇王到閻王殿來所為何事。」

  「我想把江夜寒的魂魄帶走,請閻王成全。」

  「什麼?」閻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把魂魄帶走,既然拒了魂,怎麼可能把他帶走呢,這蛇王還真是膽大妄為呢,竟然敢讓人把魂魄帶走。

  「蛇王好大的膽子,這是不可能的,沒聽說閻王要人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嗎?何況上次你兒子已經兩次從鬼差手裡救下魂魄了。」

  一說到這裡,那閻王有些後知後覺的瞄向靈兒,小聲的嘀咕著,不會就是這小子吧。

  「既然有了兩個魂魄,我就不介意帶走三個魂魄。」

  靈兒怒了,只怕今天和他們好言相向也帶不走魂魄了,不如打他個閻王殿天昏天暗,看他還敢說什麼,當下身子一動,躍到半空,冷沉的開口:「閻王,今天你不放也得放,放也得放,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毀了這閻王殿,燒了你的薄命司,你不想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那薄命司,可是閻王的命根子,如果薄命司被燒了,天下就大亂了,他閻王小命就別想要了。

  靈兒話音一落,紫色的光芒罩著整個大殿,這時候判官和莫離聽到裡面的動靜,已停住手腳跑了進來,一看那漂浮在半空的傢伙,週身紫色的光芒,一波一波的晃動著,如海水一樣洶湧,就是遠遠的站著,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閻王和判官臉色大變,難怪那兩個鬼差害怕他,原來這小子是一個聖靈,眼下還未成熟,如果成熟了,只怕五界內少有對手,不過就是現在的身手要想毀一個閻王殿也是小菜一碟。

  「現在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放還是不放,如果再不放,這閻王殿可就沒了,接下來就是薄命司。」

  沒了閻王殿和薄命司,還有他閻王嗎?閻王心急如焚的望著判官,判官點了一下頭,示意閻王把他們要的魂魄給他們帶走,要不然就別想安寧。

  看來這傢伙不是吃素的。

  閻王趕緊點頭:「你快下來,放他,馬上放,你先下來吧。」

  「好,靈兒滿意的降落下來,收起紫光,定定的望著閻王,一旁的皇甫諾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是無語了,本來想好言相勸,結果沒用,反而是靈兒的威脅更有用一些,不過他們總算把魂魄放了。

  「去把今天拒來的魂魄帶來,交給蛇王帶走。」

  閻王恨得牙癢癢的卻沒辦法,不過這小子一定不會好過的,呆會兒他就上天,找人收拾這小子,眼下他還不成熟,還有機會,只怕天帝知道,也不會讓這小子成熟的。

  對於閻王的心意,靈兒唇角浮起一抹笑,不陰不陽的開口:「閻王,如果你敢膽找我的麻煩,我還會回來的。」

  此言一出,那閻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趕緊訕笑著:「不會的,不會的。

  小鬼已把江夜寒魂魄帶了過來,江夜寒一看到皇甫諾和靈兒,奇怪的追問:「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帶你回去。」

  皇甫諾不想多說什麼,一伸手拉著魂魄閃身離開,一個字也不說。

  諾大的閻王殿裡,上到閻王,下到小鬼,全都面面相覷,難道就這樣讓人把魂魄帶走了,一旁的判官陰沉沉的開口:「閻王,難道就讓他們如此囂張?」

  「你以為呢,如果現在不順著他點,今日定會毀了我們閻王殿的,但是他們父子二人別想好過。」

  閻王冷哼,一甩手往內殿走去……,

  聖皇醫院的貴賓房裡,皇甫諾和小雨一現身,喬喬緊張的追問:「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靈兒搖頭,安撫著喬喬:「母親,我們沒事,你放心吧。」

  「真是太好了」,喬喬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死她了:「對了,寒怎麼樣?」

  「母親請看?」靈兒指了指床上的江夜寒,雖然他的臉色仍然蒼白,唇也沒有血絲,但是他卻有了絲絲的呼吸,當下高興的叫了起來,飛快的衝出去拉開門:「小雅,快去叫醫生,寒有呼吸了。」

  「啊」,通道上的人全都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衝了進來,在確定寒真的有呼吸以後,蕭強飛快的衝了出去找醫生,院長聽到這件奇聞,第一時間領著醫院所有有能力的醫生趕到頂樓的貴賓房。

  貴賓房裡,圍了一群人,院長親自給江夜寒檢查,最後確認,這本來心臟停止跳動的人,竟然恢復了心跳,雖然身上仍有多處外傷,但基本上可以排除死亡的跡像,這就說明被醫院診斷了該死的人卻活過來了,院長和手下的主任醫師,不由得面面相覷「惶恐不已,逕自走到皇甫諾的面前請罪。

  「總裁,看來我老了,該下崗了。」

  「好了,這是意外,你們立刻按排人給他治療外傷吧」,皇甫諾冷硬的開口,掉頭望向一邊的蕭強:「立刻到醫院門前宣佈,大明星江夜寒已經甦醒,脫離了危險,希望粉絲和記者還給他一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好好靜養,等他身休好了以後,會召開記者會告訴大家詳細的情況。」

  蕭強恭敬的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而另一方面房間裡,院長已經命人把江夜寒重新送入手術室進行外傷處理。

  而回過神來的喬喬立刻和皇甫諾還有小雨去下面的病房看望爸爸,希望爸爸沒有什麼事。

  一家人走出病房,看到魯小雅立在門邊,感恩的望著半空,不知喃喃自語些什麼,喬喬推了推她的身子:「小雅,快跟上去,如果寒出來,好好照顧他,好嗎?」

  「嗯,我知道了。」

  魯小雅回過神來,飛快的跟上前面的手術車,一行人進入了專用電梯,而皇甫諾和喬喬還有小雨乘普通的電梯,到病房去看望爸爸。

  江漢成已經醒了過來,眼睛一片死灰,望著窗外的天空,喬喬推開門走進去,心疼不已,伸出手拉住爸爸的手,柔聲的開口:「爸爸,你放心吧,寒,什麼事也沒有,他又有呼吸了,是醫院誤診了。」

  江漢成一聽,飛快的掉頭,忽然想到一件事,皇甫諾是蛇王轉世,而小雨也有著超能力,那麼一定是他們救了寒寒。

  「喬喬,是不是你們?」

  「爸爸,只要他恢復過來就好,你別擔心了,什麼事都沒有。」

  江漢成抬頭掃視過去,皇甫諾的俊逸的臉上布著少見的認真,眼瞳幽深,一波一波的蕩著海水一樣深沉的暗芒,那樣的光澤是屬於王者之氣的,讓人深信不疑。

  「嗯,真是太好了,那孩子太苦了,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爸爸真的生不如死了,他能活過來就好了,從小沒亨受到母愛,連喜歡的女人也不能夠擁有,這樣的人生,他一定覺得無趣極了,所以才會連替身都不用,親自上陣,他對人生是真的無所眷念了。」

  江漢成說著流下淚來,喬喬更是陪著他一起流淚,小雨伸出手細心的擦乾江漢成的淚,輕聲的開口。

  「爺爺,舅舅不會有事的。」

  「是啊,你們別傷心了,爸爸還是安心休養身體吧,別到時候寒的身體好了,爸爸再倒下來,又任到他為您擔心了。」

  皇甫諾勸解著,江漢成點頭,既然寒沒事,他就放心了:「那我什麼時候能去看他。」

  「等你好一點就去看他吧,他在頂樓的貴賓房裡。」

  喬喬扶著江漢成躺下,輕輕的為他推掖好被角,示意他睡一會兒,江漢成真的累了,點頭,可是剛閉上眼睛,忽然驚惶的睜開,認真的望著喬喬,:「喬喬,你別騙爸爸,寒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爸爸。」

  喬喬一再保證,江漢成才放下了一顆心,輕輕的閉上眼睛虛軟的睡著了。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江夜寒醒了過來,看著圍在床邊的爸爸還有皇甫諾等人,眼裡浮起了熱盎之氣,那俊美得如神抵一樣的臉龐上,染上溫暖的氣息,慢慢的望著大家,一字一頓的開口。

  「給大家添麻煩了。」

  「說什麼呢?」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江漢成鬆了一口氣,輕顫著走近前,拉起寒的手,慈愛的開口:「孩子,是爸爸的錯。」

  「爸,你說什麼呢?」江夜寒心裡暗暗自責,看看自已出事後,爸爸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真是太任性了,只顧著自已的情緒,卻沒想到活著的人,該為他多擔心啊,還有喬,即便不能成為她心目的愛人,但他知道她是當他像哥哥一樣尊敬著的,他們都是他的親人。

  「對不起,爸爸,以後我一定會小心謹慎的。」

  「那就好。」

  江漢成點頭,鬆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刻,他看出寒的心裡真的鬆動了,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把喬當成妹妹來對待了。

  一直站在病床邊不說話的魯小雅,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大家全都望著她,江漢成疑惑的指了指她,問喬喬:「這位姑娘是誰啊?」

  「喔,爸爸,她是魯小雅,寒的助理。」

  喬喬說完眼神閃爍了一下,江漢成便明白過來,看來這姑娘喜歡寒啊,真是太好了,一直看著她跑來跑去的,而且寒寒一出事,她哭得最傷心了,看來寒還是遇到了一個喜歡他的女人,也許這一次的姻緣是屬於他的。

  江漢成不在說什麼,望了望江夜寒,又望了望魯小雅,最後輕聲的開口:「寒,爸爸累了,我先回去了。」

  「好,爸爸回去吧,我沒事的。」

  江夜寒的臉恢復了一些氣色,不像先前那般蒼白,漂亮的眼睛泛著一層藍瑩瑩的光芒,就像閃光的寶石,吸引人的視線,喬喬一看到爸爸走出去,緊接著開口:「寒,我們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不忘跟魯小雅打照呼:「小雅,你留下來照顧寒,如果累了就打電話給我,換我來照顧他。」

  「姐姐,沒事的,你回去吧,」魯小雅一邊吸鼻子,一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喬喬拉著皇甫諾的手往外走,皇甫諾回望了床上的人一眼,點頭離開,就在他們出房門的一瞬間。

  只聽到寒輕輕的開口:「謝謝你諾。」

  房門合上來,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些事不需要說得太白,那深厚的情誼皆在其中,而房間內魯小雅撲到江夜寒的身上傷心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責著。

  「寒,你嚇死我們大家了,下次千萬不要做這種事了。」

  江夜寒閉上眼睛,看也不看那哭得傷心的女人,直到她趴到他的身上,扯到了他的傷口,他才忍不住的開口:「魯小雅,你再壓,我就沒氣了。」

  「喔,那你別氣,我不壓你就是了。」

  房間裡的說話聲遠遠近近的傳出去很遠,江寒城和喬喬他們乘電梯下樓,電梯裡,江漢成忍不住打聽魯小雅這個人:「喬,那個女孩子,家世還好吧?」

  「清清白白的人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卻很喜歡寒,寒那樣內向的人就需要陽光一般的女子來溫暖他,爸爸放心吧,總有一天,她會把寒的心捂熱的,愛情是早晚的事,所以你別擔心了。」

  「那就好」,如果寒也有了屬於自已的愛情,他才真的放心了呢?

  醫院門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如此,但院方仍然不敢大意,保安一直守在門前,看到皇甫諾領著人走了出來,恭敬的點頭:「總裁。」

  皇甫諾和喬喬回皇甫家去了,而江漢成一個人回江家去了。

  豪華的轎車內,喬喬一言不發,掉頭望向車窗外的夜景,霓虹燈閃爍,一個迷離旋旎的夜,曖昧不休,那些閃閃爍爍的燈光有多少是幸福的呢?

  皇甫諾看喬喬的心情有些沉重,伸出手摟她入懷,關心的詢問:「喬喬,怎麼了?」

  喬喬把眸光移向身邊伏在她腿上睡著了的兒子,輕輕的開口:「我總覺得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諾,我害怕,要是小雨他?」

  「你別想多了,不會有事的……」

  皇甫諾雖然如此說,可是心裡同樣沉重無比,緊接著喬喬,兩個人的慈愛的眸光一起望向身邊小雨,但願老天開眼放過他吧,他只是太善良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空明潔清朗,陽光帶著一抹熱氣灑向大地,到處升騰起火辣的暖氣流,盛夏眼看就要來臨了。

  喬喬有些昏昏欲睡,她最害怕炎熱的夏在天,因為體質的原因,一到夏天,她就像一隻冬眠的青蛙一樣,呆在有冷氣的地方,不想出來,可是今天她還要去看望寒,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大早小雨便去江家陪爺爺了,皇甫諾要處理事情,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去醫院了。

  吃完早飯,喬喬吩咐皇甫家的司機送她去聖皇醫院,

  雷冬他們陪她一起前往聖皇醫院,醫院門前,有很多棒著花的粉絲阻在門前,不過被保安攔了下來,只說江夜寒要靜養,請大家支持一下,可是那些鐵粉根本不離開,一直站著不走。

  保安只好由著他們了,喬喬的車子一到,保安便打打開了門,放她們進來,因為皇甫家的專車誰不認識啊。

  「夫人,您來了。」

  「嗯」,喬喬點頭,雷冬拉開車門,她緩緩的下了車,很多人向她致敬,她微點頭,優雅高貴,掉頭領著一幫人往聖皇醫院的貴賓房而來。

  遠遠的聽到貴賓房裡有人說話,魯小雅的,另外一個,好像是,喬喬想了一下,竟然是夏桀的,看來他也聽到消息了,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

  喬喬一走到貴賓房門前,蕭強恭敬的開口:「夫人來了。」

  「寒的情況還好嗎?」喬喬人未進去,先關切的詢問蕭強,蕭強笑著點,頭,沒想到寒竟然躲過了一劫,這整個醫院的人都傳遍了,大家認為這可真是奇跡啊,沒想到被醫生宣佈死亡的人,最後竟然又活了過來,那些外傷根本不會礙事。

  房間裡的人都聽以了外面的說話聲,知道喬喬來了,江夜寒的眼裡暗芒一閃,臉色的光彩照人,夏桀也不由自主的望向門口,幾日不見還真有些想她了,不知道她好不好,想到這裡,不禁自嘲的一笑,她怎麼可能不好呢?

  魯小雅早衝到門邊,拉開門,熱情的叫起來。

  「姐姐,快進來,快進來。」

  伸出手拽著喬喬走進去,雷冬他們站在外面候著,房間裡,江夜寒不悅的瞪向魯小雅:「你能文雅一點嗎?」

  「我就這樣,姐姐都沒說話,你說什麼啊?」

  魯小雅根要不理他的話,笑瞇瞇的望著喬喬,現在她已經看得很開,知道他的心裡有姐姐,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事情,但她是什麼人?她是魯小雅,無孔不入的魯小雅,所以她會攻破他的心房,最後讓他的心裡只有她。

  魯小雅賊賊的笑,一旁的喬喬笑著搖頭:「沒事,小雅這麼可愛,我就喜歡她的自然不做作。」

  「聽聽,聽聽,姐姐說的話,知道嗎?我自然不做作。」

  江夜寒無奈的歎氣,還有比這女人臉皮厚的人嗎?一旁的夏桀卻笑起來,望著江夜寒,看來寒也是遇到了命定的女人,那麼他呢,他命定的女人難道是簡思妮不成?可是?眼光望向喬喬。

  黑瞳幽深不明,閃著一抹小亮光,不動聲色的笑著:「喬,還好嗎?上次的事謝了。」

  「和我說什麼謝啊」,喬喬自然的捶了夏桀一下,就好像很久以前,兩個人的心一下子放鬆了很多,這其中所有的事似乎徹底的化解了,親熱的相視而笑。

  病床上的人那雙像寶石一樣炫耀的眼睛望著她笑,喬喬走到近前,伸出手來,那手纖長細小,江夜寒伸出大手緊握在其中,喬喬責怪的開口:「你啊,把所有人都嚇死了,以後可別做這種事了。」

  「是,不會了,讓你和爸爸擔心了。」

  寒磁性迷離的聲音響起,帶著淺淺的自貴,一邊的魯小雅眼神糾結起來,絞著自已的手指尖,喬喬抿唇笑,抽出手給他掖好被角,低低的警告。

  「還有一個人你忘了說,別把人家忘了,小雅可是我們當中最擔心你的,從你出事到你醒過來,直不停的哭呢,我記得寒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喔。」

  江夜寒聽了喬喬的奚落,臉色一紅,魯小雅確實對他挺好的,自已似乎做得有點過份了,抬起眼掃了過去,面無表情的開口:「謝了。」

  魯小雅立刻笑了起來,剛才的陰驁一掃而過,連連的擺手:「沒事,沒事,我是他的助理,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就好像鬧彆扭的孩子一樣,喬喬望向身後的夏桀,兩個人相視笑了,看來這兩個人是有希望的,現在只刺下夏桀是孤家寡人了,不過上次好像看到過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那孩子叫,叫簡思妮,看來大家都會遇以命中注定的一半。

  這樣她們一家離開的時候,就安心多了,塵緣了盡,他們便該回蛇族了。

  幾個人又圍著江夜寒說了一會子話,因為病房裡需要安靜,所以夏桀和喬喬一起告辭回家,魯小雅把他們送出來,喬喬探過半邊身子,輕聲的叮嚀:「小雅,有進展喔,再激再勵,一定會成功的。」

  魯小雅用力的點頭,唇角浮起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姐姐」,說完抽身走進去,裡面立刻傳出來江夜寒質問的話:「你和喬說什麼了?」

  「那是女人的私密話,關你什麼事啊,真事的,哪有男人這麼八婆的。」

  喬喬和夏桀領著雷冬他們一起往樓下而去,電梯裡,喬喬乘機問夏桀:「最近還好嗎?去看過蘇東明院長了嗎?」

  「看過了,多謝小雨所做的一切,爸爸和我說了」,夏桀笑起來,眼眸深邃,唇角緊抿,自有一股男人成熟的魅力,他終於成長為個真正的男人了,喬喬欣慰的笑起來。

  「夏桀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高興,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從小我就像著,要是有個這樣的哥哥該多好啊。」

  夏桀雙手插著口袋,姿勢優雅,臉色柔和,唇角扯出迷人的笑:「我就是你的親哥哥。」

  有這樣的妹妹也足夠了,那些曾經年少時的事,都遠離了,他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封存起來,也許在年老的時候,還會想起她來,便想起青澀的少年,。

  至於前生,已離他很遙遠很遙遠了……

  一行人走出醫院,引人矚目,都是高貴不可方物的人,走到哪裡都是最引人的。

  「保重。」

  「保重」,兩個人道別,掉頭上了自家的轎車,一起離開了聖皇醫院。

  喬喬安靜的坐在車內,掉頭望著窗外,街上車水馬龍,車輛彙集成一條銀龍,塵埃落定,心頭沒有感覺到應有的輕鬆,相反卻浮起了讓人窒息的不安,抬頭望天,本來好好的天氣,忽然黑沉沉的,喬喬搖下車窗,只見天際,烏雲翻滾,層層疊疊的翻捲而至,眼看就壓頂了,可是卻無風無雨,只有黑雲翻滾,好似盛怒咆嘟的巨人,眼看便有災難降頂似的。

  喬喬心下暗叫不好,難道是天劫將至。

  當下臉色大變,飛快的命令前面的司機:「立刻回皇甫莊院,不管紅燈綠燈,照闖不誤。」

  「是,夫人?」

  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難看,讓人害怕的神色,既然夫人如此命令了,他可不敢不聽,身子閃疾而出,不管紅燈綠燈,一路疾駛而過。

  車內,喬喬打電話給阿秀,知道小雨已經回到皇甫莊園了。

  收了電話,手心全是冷汗,週身的虛脫,再看天邊,刮起了狂風,電閃雷鳴,那閃電白花花的好似銀色的鐵鏈,劃過一道彎鉤,似毫不同於平常的電閃雷鳴,喬喬心裡越來越焦急,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

  這就是天劫,」

  皇甫家的二樓書房,小雨和皇甫諾面面相覷,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心裡有些燒灼之感,而且週身的不舒服,那種心慌不安的感覺強烈的漫延在週身,皇甫諾伸手拉過兒子:「小雨,只怕我們父子都難逃一劫,你怕嗎?」

  小雨鎮定的搖頭,要來他心裡是害怕的,可是看到爹地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就忽然不怕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浮起一些桀傲不訓,唇角浮起冷笑:「爹地,看來我們被閻王擺了一道,如果真的重生過來,我一定要好好會會那傢伙,把他的鬍子一根一根的拔光。」

  皇甫諾忽然笑了,氣氛活絡起來,不過眼瞳是深幽的傷痛,緩緩的開口:「只怕你媽味,會心痛死的,兒子。」

  提到媽咪,小雨也不出聲了,可是天劫根本抵制不了,就是他們也沒辦法,小雨雖然是聖靈,可是還沒成長到那麼強大的力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只怕天劫根本影響不了他。

  窗外天色黑沉沉的,似乎一張黑色的布幕草住了整個皇甫莊園。

  莊園裡的傭人人心惶惶,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不安,很多膽小的女人都抱成一團,擁抱在一起。

  一道銀白色的暗鉤劃過,刺穿透明的玻璃,擊向房內。

  一下子擊中了房內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好似有電流穿透過全身,兩個人蹲到地上,倦縮起身子,彼此伸出手相互緊握著,最後那身軀儒動著,一條浪海似的風花捲過,一條蛇尾掀起了半天高,室內的很多東西都打碎了,緊接著一切歸於平靜,

  這時候,天忽然放靖了,陽光依然明媚的照在頭頂上空。

  莊園裡的下人,湧到外面的去張望,好久才鬆了一口氣,相互議論著:「天哪,剛才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又好了。」

  「是啊,剛才真磣人啊,嚇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阿秀疑感的抬頭望著天,難道是因為夏天快到了,天說變就變,一群人正圍在門前議論紛紛,少爺的專用豪華轎車停在門前,女仍們飛快的分列在兩邊站好,有人恭敬的上前開門。

  「少奶奶回來了。」

  喬喬心急的從車上下來,一張臉難看異常,一伸手拉住阿秀:「少爺和小少爺呢?」

  「在二樓呢?怎麼了,少奶奶?」阿秀奇怪的挑眉,看少奶奶似乎很害怕,發和什麼事了,阿秀趕緊追問,喬喬來不及和她多說什麼,掉頭往樓上跑去,冷冷的命令:「所有人都留在樓外,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准進來。

  她真怕有什麼不堪的場面,到時候這些人嚇著,而有他們說到底只是平凡的人類,有些事他們根本無可想像,所以喬喬才有此叮嚀。

  眾人一起應聲:「是,少奶奶。」

  喬喬急急的往樓裡衝去,直奔二樓而去,

  二樓安靜得可怕,連一點兒的聲響都沒有,只有她走路時的輕碎聲,空氣中瀰漫濃烈的腥味,還有潮濕之氣,那氣味她是熟悉的,喬喬的身子快虛脫了,用手扶住腳,明明是一小段的路程,可她就像走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走到房門前,慢慢的靜立了一會兒,深呼吸,調整一下氣息,盡量用輕快的聲音開口。

  「諾,小雨,我回來了。」

  可是卻一點聲響也沒有,她伸出顫悠悠的手,輕輕的推開門,觸目所及的是遍體的狼藉,整個書房裡的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這樣的狀況她是知道的,伸出手摀住嘴,慢慢的走進去,只見寬大的書房裡,地上盤旋著兩條蛇,一動也不動,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喬喬再也控制不住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啊。」

  聲音尖銳而殘決,樓下的女傭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都一起望向窗口,可是誰也不敢亂動,只有阿秀身子一動,飛快的奔上二樓,停在書房門外,緊張的追問。

  「少奶奶,發生什麼事了?少奶奶?」

  喬喬跪在兩條蛇身邊,無力的開口:「阿秀,下去,不准任何人上來,馬上下去。」

  阿秀握著門把的手縮了回去,疑感的盯著那扇門,慢慢的往後走,鼻子皺了皺,好奇怪啊,這書房裡似乎有什麼怪怪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和平常都不太一樣,而且喬的聲音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她讓自已下去,她也不敢隨便的違抗她的意思,只得下樓去。

  書房裡,喬喬眼含熱淚,伸出指尖觸摸上那柔軟的光滑的蛇身,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諾,小雨,我該怎麼辦,怎樣做才能幫到你們?老天爺,你真是太可恨了,他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赫的事了,你們竟然如此懲罰他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想到諾和小雨,她的眼睛赤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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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喬懷了孩子

  書房裡,喬喬哭得天昏地暗,可是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人來抱她,給她溫暖的懷抱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樣了,難道真的萬劫不復了,如果真是這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陪他們一起死吧,可是她現在要做的不是死,而是看看他們還有救嗎?

  喬喬立刻想到了血靈,馬上抹乾眼淚冷戾的開口。

  「血靈,莫離?」

  紅光和白光一現,兩個同樣俊美的男人現出來,一個身著白衣,一個身著黑色的西服,兩個人看著房內的景像,同時大駭,血靈臉色沉重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心情無比的沉重。

  「主人?」

  「血靈?蛇王和蛇子遭到了雷劫,他們氣息全無,你看他們還有救嗎?」

  喬喬希翼的望著血靈,血靈漂亮的眼睛輕眨一下,修長的身子飛快的踱到蛇王身邊,一伸手觸摸他們的體膚,還沒有僵硬,心情沉重的開口:「主子,我們要把他們送到蛇族的聖湖中,聖湖裡有一口冰棺,可以保持他們的形體。」

  「只保持著形體有什麼用?我問的是他們還有救嗎?」

  喬喬焦燥的吼起來,暴戾的瞪向血靈,都這種時候了,他說話能不能乾脆一點,如果他們真的沒救了,她也不活了,陪他們一起死好了,他們一家三口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

  喬喬心中滄涼的想著,

  血靈走過來,蹲在喬喬的身邊,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秀髮,緩緩的開口:「主人,是有辦法救他們的,要集不四樣東西就可以救他們?」

  「什麼?你快說」,喬喬一聽血靈的話,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拉著他的衣襟。

  血靈沒想到主子如此激動,被她猛的一拉,差點沒勒死他,咳嗽了兩聲,拿開主子的手,站起身認真的開口:「一處子血,二善心淚,三,無情絲,四,雪蓮花。」

  「這四樣,每一樣都難求,其中最難求的就是處子血,她必須是血親中的處子血,也就是說必須是主子產下來的蛇女的血才有用。」

  「啊?」就這一個,喬喬就呆了,像被雷擊中了似的,她根本沒生下女兒,哪來的這個東西,看來真是天要亡他們啊,喬喬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週身一點的力氣也沒有,有一種窒息的絕望。

  諾,小雨,我來陪你們了,我們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喬喬一想到這個,身形一掉往書房邊的牆上撞去,血靈大驚,飛身一躍,擋住喬喬的身子,慌恐的抱著她:「主子,你在幹什麼?」

  「放開我。」

  喬喬冷冷的抬眼,眼裡布著冰霜一樣的寒意,讓血靈打了一個輕顫,他還從來沒看過一個人的眼神那麼冰那麼冷,空洞得好似沒有靈魂,只剩下一個空殼兒,血靈心疼極了,用力的抱著喬喬。

  「主子,我們回蛇族吧,族中有四大長老,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千萬不要先放棄啊,如果王和蛇子回來,主子不在了,他們有多傷心啊。」

  喬喬的眼神浮上一點溫度,幽幽的開口:「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血靈用力的點頭:「會的,這只是一次磨難,主子不要灰心,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他們的,現在我們把他們的形體帶回聖湖去,放在冰棺中,這樣便會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想辦法了。」

  「好,那就回去吧。」

  「是,主子」,血靈掉頭望向一邊的莫離,淡然的命令:「莫離,我帶著主子,你帶著王和殿下,我們一起回蛇族去。」

  「是。」

  莫離掩去傷心,沉著的點頭,手一揮,諾大的書房內早失去了幾個人的蹤影,只剩下滿地的狼藉,

  聖湖,位於隱蔽的位置,蛇族的宮殿後面。

  湖水如明鏡,清晰透明,陽光灑在湖面上,一絲兒波紋都沒有,岸邊栽種了排排郁蔥的垂柳,倒狂在湖水中,大朵五顏六色的花兒點綴在其中,漂亮極了。

  一行人落地無聲,身子輕飄飄的降落,好似生怕驚動那如鏡的清波,喬喬呆望著眼前的一切,腦海中慢慢的浮現起最初的一幕,那一次,她就是魂魄離體,進入這個聖湖中,遇到了皇甫諾的真身,所以兩個人發生了糾纏,才會莫名其妙的懷上了小雨。

  再一次面對眼前的一暮,想到諾和小雨都遭受到了天劫,她的心再次難受起來。

  血靈白色的帶著花紋的水雲袖一甩,那聖湖的水自動分成兩半,中間露出一條平坦的幽徑來。

  「主人走吧。」

  原來聖湖之下有一座小巧的宮殿,殿內的正廳上搖放著亮鐙鐙,光閃閃的一勇冰棺,這冰館仍是天山上的冰水凝成的,有大地的氤然之氣,把軀體放在冰棺之內,可保他永遠不腐壞。

  血靈打開冰棺,命令莫離把蛇王和殿下的軀體擺放在冰棺內。

  「是。」

  莫離小心的擺放好,靜靜的守候在一邊,血靈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見主子心如死灰,面無表情的扶著冰棺,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既然如此,就讓他去找長老們吧,看看有沒有辦法可想?

  「莫離,你陪著主子守在這裡,我去找人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行?」

  莫離點頭,血靈掉頭不放心的望了一眼主子,轉身離開聖湖,等他離開後,那湖水自動合二為一,又變成了一個平靜如鏡的湖水。

  蛇族的宮殿,血靈一回來,便引來了四大長老還有族中的一些大臣,一起圍著他,驚訝的追問著。

  「血靈,只有你回來了,王和王后還有殿下呢?」

  說話的正是四大長老之首的閻長老,一臉壽怪的挑起了眉,盯著血靈,按照道理,血靈回來,王和王后他們該回來了,血靈的臉色有些難看,冷然的出聲。

  「回來了。」

  他對這些老傢伙也沒什麼好感,一千年前的事可都是他們整出來的,要不然王和王后怎麼會有如此的磨難呢,現在他們還有臉來追問,他真想每人甩他們一耳光。

  四大長老和青翼他們一聽,血靈的話,紛紛抬頭望外瞧,也沒看到有半個身影,難道王在外面等他們迎駕不成。

  「王在外面嗎?」

  青翼的聲音中有著淺淺的愉悅,血靈搖了搖頭:「在聖湖中。」

  「聖湖?」大殿上此次彼落的抽氣聲,血靈這句話一說,他們便覺得不好,因為聖湖的水有療傷的功效,難道王受傷了,當下那些臣子們臉色難看起來。

  「王受傷了?」

  血靈慢騰騰的搖了搖頭,停了半響才開口:「王和殿下因為幫助人界的朋友,到閻王殿搶了生魂回來,他們遭到了天劫。」

  「天劫?」

  四大長老的臉色白了,青翼的臉色白了,那些臣子的臉色白了,諾大的宮殿上現在只刺下呼吸,一點兒的聲響都沒有,好久,四大長老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到大殿上,其他人紛紛跪下來,只有血靈和青翼站著。

  閻長老傷心絕望的開口:「難道天要亡我蛇族嗎?我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有了殿下,為什麼要亡我蛇族啊?」

  血靈一聽這老傢伙的話,臉色難看至極,他來不是為了聽他們的鬼嚎,是讓他們想辦法來著,冷冷的開口:「我來,是讓你們一起想辦法,如何救回王和殿下,而不是在這裡鬼嚎鬼叫的。」

  「救回蛇王的辦法?」閻長老愣了一下,最後望向血靈,他可是蛇族的守護神,救王的方法,他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來問他們:「你不是知道嗎?」

  「可是現在沒有蛇女,所以那個方法根本行不通,現在只有另想他法了。」

  血靈的口氣更冷,陰森森的望著閻長老,幾個長老被他身上的冷氣凍到,每人都打了一個輕顫,四個人圍到一起去商量,最後一本正經的搖頭:「我們沒辦法,不過這森林裡住著一個老鬼,聽說他見識很廣,我們不如去求他,給我們指點一條明路?」

  「老鬼?」

  血靈一拍腦袋,立刻想起這拉菲亞森林裡住著一個鬼魂,他附在一顆千年的滕籮上面,聽說活了很久很久,誰也不知道他活多久了,就連他自已也忘了他究竟多少歲了。

  「好,我知道了」,血靈身形一移離開落英殿,四大長老看他離開,不由得面面相覷,而青翼卻緊隨血靈的身後往外飄去。

  鬼霧林中,生長著一棵千年的滕籮。

  枝葉茂盛,大朵的滕蘿花開在上面,妖嬈絕代,血靈和青翼輕輕的落下來,緩緩的開口:「老鬼,有客人來看你了?」

  他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一道蒼老卻力道十足的聲音響起:「是那個不怕死的送上門來給我進食?」

  說完一縷黑色的煙霧飄散出來,那黑霧之中竟出其不意顆腦袋裡,笑瞇瞇的望著血靈:「原來是你娃子啊,找我什麼事啊?」

  「老鬼?我有一事請教?中了天劫,有什麼方法可以挽救嗎?」

  血靈的態度相當的恭順,老鬼滿意的笑起為:「難道蛇族的守護神連這個都不知道,笑死我了」,說完還真不客氣的仰天大笑,血靈忍受著他的笑聲,如果不是為了救王,他早一巴掌拍過去了,這個討厭鬼。

  「那個方法不可行,我才來問你的。」

  血靈的話音一落,老鬼身子一縮,竟然飄進了紫滕花中去,一絲動靜兒也沒有,只不冷不熱的飄出來一句話:「血靈,你回去吧,天意不可違,但是蛇族不會亡。」

  說完再也沒有一點的消息,血靈僵在原地,蛇族不會亡,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王和殿下會醒過來,可是沒有辦法他們怎麼醒過來呢?

  血靈想得一頭霧水,跟在他身後的青翼擔憂的開口:「現在怎麼辦?」

  「先回去吧。」

  血靈也想不透老鬼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老鬼能說出這句話來,說明一件事,王一定不會有事的,這裡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玄機呢?

  兩個人直奔聖湖,因為擔心主子,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湖心殿內,喬喬跪在冰棺前,一動也不動,呆呆的望著棺木中的兩條蛇,他們就那麼安靜的躺著,一點氣息都沒有,而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這種無助的感覺遭透了,讓她恨不得死過去,可是血靈說,他去想辦法,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喬喬一直跪著不動,眼淚流了很多,頭也痛,身子也痛,週身的每一處都在痛,直到意識模糊起來,慢慢的往一邊倒去,莫離大驚失色,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子:「夫人,夫人?~」

  這時候,血靈和青翼正好走進來,一聽到他的聲音,早飛奔過來,血靈一伸手抱起喬喬的身子往內殿走去,掉頭命令身後的青翼:「快去請御醫來,主子昏過去了。」

  「是,青翼閃身離開。

  血靈和莫離把喬喬安置在內殿華麗的大床上,御醫很快就來了,給喬喬把脈,久久的沒反應,血靈禁不住的擔心起來,心急的追問:「怎麼樣?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御醫沒說什麼,再確認了一遍,抬起首,臉上竟浮起了笑意,摸著自已的鬍鬚笑著點頭:「靈主子不必擔心,王后是懷孕了,沒有什麼別的事,只是情緒不宜過大,要不然只怕孩子有危險?」

  御醫的話音一落,圍在床前的幾個人臉色同時變了,眼瞳中是海水一樣沸騰著的熱潮,湧動著,奔騰著,誰也不動一下,最後血靈回過神來,一把提著御醫的身子:「你確定嗎?主子懷孕了?」

  難道真的是老天不滅蛇族,老鬼的話是這個意思嗎?那麼王后肚子裡的一定是蛇女了,這真是太好了。

  「是的,臣已經診治了兩遍,不會有錯的。」

  「太好了,青翼把御醫送回去」,血靈吩咐青翼把御醫送回去,青翼欣喜的點頭,沒想到王后懷孕了,那麼這一次一定是蛇女了,真是太好了,王和殿下有救了。

  殿內,清香淡雅,輕風吹過,紗簾捲飛。

  喬喬幽幽的醒過來,只見自已睡在一張雕花大床上,而身邊立著三個俊美無鑄的男人,正一臉關切的望著她,他們的眸光都含著熱切的希望,定定的望著自個兒,喬喬馬上想到了諾和小雨,心裡好疼,好難過啊,掉頭望向另一側,眼淚便滑落下來。

  血靈知道她在傷心,馬上伸出手握著她的小手。

  「主子,王和殿下有救了?」

  喬喬掉頭望著血靈,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說有救了,唇輕顫起來,慢慢的開口,聲音沙啞:「你是什麼意思?」

  「主子懷孕了?」

  血靈興奮的開口,一雙璀璨的星目移向喬喬的肚子,那裡有著蛇族的希望……

  喬喬重申了一遍血靈的話:「我懷孕了?」

  她的眸光順著血靈的臉挨個的望過去,莫離的臉,青翼的臉,大家都欣喜的點頭,眼裡都浮起了希望,蛇族不會有事了,只要王后產下蛇女,那麼王一定會有救的。

  「我懷孕了」,喬喬從大床上一躍而起,心情激動起來,可馬上想到一件事:「可是如果是男孩怎麼辦?」

  「不會的,她一定是蛇女,她的到來就是為了挽救整個蛇族,主子放心吧,現在千萬不能過份傷心,王和殿下都不會有事的。」

  血靈輕聲的勸慰著喬喬,喬喬的心裡一鬆,整個人虛脫的靠到床柱上,纖細的手不禁慢慢的伸到肚子上,心裡輕聲的默念著:「孩子,一定要救爹地和哥哥啊,媽咪救救你了。」

  因為知道肚子裡懷孕了,喬喬整個人竟然放鬆了很多,一掃先前的傷心絕望,現在四樣東西有了一樣,還差三樣東西,她要準備好另外的東西,只要女兒一生下來,便可以救諾和小雨了。

  「血靈,另外三樣東西現在都在什麼地方?」

  「主子,其她的三樣東西都在人界,我們回去吧,把王和殿下留在這裡吧。」

  喬喬用力的點頭,現在她覺得週身無窮的力量,能夠救諾和小雨是她最高興的事情了。

  「好,我們回去吧,把他們兩個留在聖湖裡。」

  大殿之上……

  透明的冰棺裡栩栩如輝,喬喬觸摸著棺面,輕聲的低喃:「諾,小雨,你們放心吧,我會回來救你們的,等其他三樣東西一找到,我就回來。」

  「主子,別難過了,王和殿下不會有事的。」

  血靈伸手扶住喬喬的身子,叮嚀莫離:「你留下來守護王和殿下吧,我和青翼陪主子前往人界,一定會在這幾個月的時間,找到另外幾樣東西的,那樣的話,王和殿下很快便沒事了。」

  「好,你們放心去吧,我不會讓王和殿下有事的。」

  「好」,血靈帶著喬喬還有青翼一閃身,失去了蹤影,諾大的宮殿內只有透明的冰棺,閃耀著光芒。

  皇甫莊園的二樓。

  幾個女傭正在探頭探腦的張望著,少爺和少奶奶從昨天開始就沒下樓,就是小少爺也沒有動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少奶奶吩咐了,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許上來,所以大家雖然心有疑慮,可誰也沒動靜。

  隔了一天一否,終於忍不住一起上來看個究竟。

  「阿秀,還是你一個人過去吧,少奶奶和你比較好,不會怪你的啦,你過去吧。」

  有女傭人害怕,往後縮,阿秀沒說什麼,瞪了那丫頭一眼,站定身子,平息了怒氣,淡定的望著她們:「好了,你們都呆在這裡,讓我一個人過去吧。」

  「好啊,還是阿秀姐好,」那些女傭笑著點頭,阿秀輕手輕腳的越過長長的通道,準備到書房去,忽然少爺的房間門響了一下,喬喬從裡面走了出來,望了阿秀一眼:「阿秀,有事嗎?」

  「少奶奶,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昨天到現在都沒看到你們下樓,我們大家都嚇壞了」,阿秀一看少奶奶沒事,鬆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差點沒哭出來。

  「好了,沒事了,少爺和小少爺病了,被我送到醫院去了,你找兩個人到書房去打掃一下吧,那裡太亂了。」

  喬喬有些累了,素手輕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不在意的揮手吩咐阿秀,阿秀連連的點頭,朝通道的另一頭喚著:「都過來吧,少奶奶沒事,我們一起進書房,把房間打掃一下吧  」

  「好的。」

  三個女傭一起點頭,飛奔過去,抬頭看到喬喬臉色難看,忙一起恭敬的垂首喚了一聲:「少奶奶?」

  「去吧,打掃乾淨,我休息一會兒再起來。」

  喬喬說完走進去,順手掩上門,她是真的累了,想先體息一會兒,現在肚子裡有孩子,她不能出任何一點的意外,一定要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那樣的話,諾和小雨才會有救。

  而書房裡,幾個打掃的女傭皺著眉,一邊打掃一邊開口:「這房間裡好難聞的味道,是什麼東西啊,少爺可是極乾淨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怪怪的味道呢?」

  忽然另一個女傭驚叫一聲,她差點滑倒了,低下頭望去,只見潔白的地磚上,竟然有一大片粘糊糊的東西,那都是什麼東西啊?幾個人一起圍過去討論著,最後阿秀沉下臉來吩咐著:「好了,都回去做事吧,不知道的事情別多心,還有管好你們的嘴巴,做好自已份內的事情就行。

  「是,阿秀姐,」誰也不敢再說話,安心的做事,很快把房間打掃乾淨,走了出去,每個人心頭都有疑雲,少爺生病了,少奶奶說把他送到醫院去了,還有小少爺,那為什麼她們誰也沒看到送少爺出去的車子呢?難道少爺是飛出去了不成?

  雖然有疑慮,但誰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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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8:34
第四十三章 我們懷疑你殺人了?

  喬喬睡了一覺,覺得身體恢復了很多,雖然心裡仍然有濃郁的傷心,但是只要一想以肚子裡的孩子,心裡便生出無窮的力量,諾和兒子還等著她去救呢,一個人不能總是亨受著別人的寵愛,還要付出,這是老天爺給她們一家人的考驗。

  房內,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進來,映照在窗前的人身上,他正隨意的歪靠在窗戶上,抬頭望天,那半側的臉龐輪廓鮮明而立體,臉上柔和的光線,那黑瞳閃爍著堅決的光芒,唇角緊抿成一條線,此刻好像被石化了一樣完美。

  喬喬歎息,誰會想到蠔族的守護神竟然是一個完美無暇的男人呢?

  她低低沉沉的聲音驚動了窗台上的人,血靈飛快的掉過頭,望過來:「你醒了?」

  他的話音裡有濃濃的擔憂,身形一動飄到她的身邊,伸出手自然的拭了拭,動作自然而親暱,喬喬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千年前的事,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藍顏知已。

  「嗯,現在有什麼辦法知道其他三樣東西在什麼地方?」

  「魔鏡?魔鏡可以找到其他三樣東西?」

  血靈冷靜的開口,喬喬的眸子跳起火花,纖細冰涼的手抓住血靈:「那魔鏡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莫離身上,我讓青翼去取回來了」,血靈的話音川落,半空中便響起青翼硬朗的話:「我回來了,魔鏡取來了。」

  一把小巧古色古香的鏡子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喬喬伸出手取過來,這鏡子原來正是她的梳妝鏡,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回來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觸摸,鏡面依然光滑細膩,亮爍爍的一片,喬喬拿起來照了一下,輕輕的開口。

  「魔鏡,現在我問你話,你要如實而答,因為事關重大,要救王和殿下的命,知道嗎?」

  說完停了一下,魔鏡閃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喬喬輕歎一口氣,她知道魔鏡答應了,鬆了一口氣,緩慢而沉重的開口:「魔鏡,告訴我善心淚指的是誰?」

  這善心淚有個說法,必須是天下最善良的人真心為你流下的眼淚,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曾經真心的無私的幫過那個人,這滴淚才會有功效,喬喬不知道皇甫諾那樣的人有沒有真心幫助過誰,而小雨那麼小,就更別提幫助過誰了,還是天下最善良的人,這有可能嗎?可是死馬當活馬醫,只能試一試了。

  魔鏡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人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雖然滿臉的皺紋,可那雙眼睛卻是慈善而睿智的,閃爍著最清明的目光,喬喬呆愣著,望著這個老者,慢慢的畫面轉動了一下,只見魔鏡裡面浮現出一個大大的招牌,馬鞍山孤兒院。

  喬喬不由得摀住唇,阻止自已尖叫出聲,天哪,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小雨的無心之舉,競然幫助了他一回,這個人恐怕貴馬鞍山孤兒院的院長蘇東明,夏桀的親生父親。

  血靈看他激動的樣子,探過身子望了一眼,沉著的詢問:「主子認識這個人?」

  「血靈,原來有因必有果,還真是貼切,這個人正是小雨幫助過的對象,他是馬鞍山孤兒院的院長,夏桀的親生父親,我想這件事很好解決了。」

  血靈和青翼同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又找到一樣東西,那麼現在只差無情絲和雪蓮花了。

  喬喬鬆了一口氣,手心裡仝是冷汗,剛才真是太緊張了,正想繼續問魔鏡情況,忽然房門響了兩下,血靈和青翼掩去身上的光芒,隱在暗處,喬喬呼了一口氣,坐起了身子,清冷的開口:「誰?」

  「少奶奶,你睡了半天,要不要吃東西?」

  原來是阿秀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準備了食物拿了上來,她一說話,喬喬便感覺到自已很餓了,忙開口讓阿秀進來。

  「阿秀,進來吧。」

  「是,少奶奶,阿秀走了進來,房間裡只開了床頭的一盞小燈,若隱若現的,看到少奶奶坐在床上,顯然是剛醒過來,阿秀一伸手打開房間內的燈,頓時亮如白晝,少奶奶披散著黑髮慵懶的坐在床上,淡然的看著她。

  「餓了吧?」

  「嗯,還真有點餓了,有什麼吃的?」喬喬的肚子還真餓了,先前只顧著傷心,全然不感覺餓,現在因為心裡有了希望,便感覺到了飢餓,現在她要養好身體,這樣寶貝才會健康的生下來。

  阿秀笑瞇瞇的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搖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柔聲的開口:「有蓮子粥,還有辣溜雪菜,還有棗泥糕。」

  這幾樣都是喬喬平時愛吃的,難得的阿秀有心了,喬喬也懶得起床,直接開口:「端過來,我就在床上吃。」

  「好」,阿秀一邊點頭一邊把矮几架在床上,把托盤端過去,喬喬早迫不及待的動手了,狼吞虎嚥,好像餓了多久似的,阿秀心疼的開口:「少奶奶,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嗯,」喬喬一邊點頭,動作並沒有停下來,沒有人知道,她雖然餓,那些平時愛吃的東西吃在嘴裡並沒有什麼味道,只是下了死命的吃,就是想把身體養得壯壯的,這樣寶貝才會健康的生下來,爹地和哥哥的命可就在你身上了。

  阿秀站在一邊看著,說不出來啥滋味,雖然少奶奶什麼都沒說,但她可以感應到她身上濃濃的悲傷,少爺和小少爺究竟怎麼樣了?

  整個城堡的人都議論紛紛的,大家都在猜測少爺和小少爺不見了,也沒見少奶奶把人送到醫院去,究竟是怎麼會事,甚至有人私下裡猜測,難道是少爺發現了什麼,而害了小雨,而少奶奶一怒之下殺了少爺嗎?

  總之城堡裡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誰也不敢問少奶奶,只安份的做著事情,諾大的城堡透著死亡一樣窒息的怪異。

  喬喬吃飽喝足了,接過阿秀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下手,又擦了一下臉,揮了揮手:「阿秀,下去吧,我飽了。」

  「好。」

  阿秀把東西收拾好,端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了下來,回望著喬喬,眸光幽幽的透露著關切:「少奶奶,你沒事吧,有什麼事可以告訴阿秀,無論什麼事,阿秀都會幫助你的。」

  「謝謝你,阿秀,我沒事。」

  喬喬搖搖頭,阿秀走了出去,房門慢慢的關了起來。

  喬喬呆望著那扇門,血靈和青翼恢復了身形,站在她的身邊,看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緊張的詢問:「主子,怎麼了?」

  「我感覺到阿秀有心事,究竟什麼事呢?這丫頭似乎有話要說似的。」

  血靈臉色一怔,慢慢的開口:「這些人界的人,總會沒事瞎想,肯定又亂想些什麼了,主子不必理會就是了,今日早點休息,明日去取那善心淚吧。」

  現在他們三個人一條心,共同的目標就是救回王和殿下。

  「好」,喬喬乖順的點頭,躺下來睡覺,血靈和青翼守在她的身側,見她躺在床上,並不好睡,相反的眉間還有著深深的憂鬱,血靈一揚手,一抹紅光像溫暖的雲彩一樣籠罩在她的身上,使她身心舒服,眉不自覺的舒展開來,因為這紅雲,能映照出人之所想,喬喬正在夢中見到王和殿下呢,她怎能不高興呢。

  青翼踱步走到窗前,望著天空中的月,硬朗的聲音響起來:「但願王和殿下早日醒過來。」

  「嗯」,血靈贊同的點頭,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兩個俊美各有姿色的男人緩緩的立地窗前,一起望著窗外,心情無比的沉重勺

  如果蛇族毀了,也就沒有他們的存在了」

  一夜好夢,喬喬早早便醒了,睜開眼想起了一切,原來先前的快樂都是做夢,從現在開始她要為諾和兒子努力,一定要救出他們。

  「血靈」,

  「主人」,血靈江並沒有現身,只是淡然的話傳出來,是從那只紫檀木錦含裡。

  「我拿什麼裝善心淚?」

  喬喬一開口,梳妝台上便多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可事實上那不是玻璃瓶子,是水晶做成的,在陽光中劃過耀眼的光芒,靜靜的立在梳妝台上,血靈的聲音響起來:「這是淨瓶,你用它裝眼淚吧  」

  喬喬不再說什麼,起床,盥洗,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磣,動作俐索的收拾完畢,走下樓的時候,才發現整座城堡都很安靜,大家各人做各人的事情,那些女傭一看到她下樓,目光都透露著小小的膽怯,喬喬有些莫名其妙,走到餐廳坐下來,阿秀立刻準備了食物送上來。

  喬喬邊用早餐,邊詢問阿秀堡裡的情況。

  「那些丫頭是怎麼回事?怎麼看到我個個跟個鬼似的。」

  「少奶奶,你別和她們一般見識了,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啥。」阿秀輕輕的開口,她怎麼會不知道那些丫頭怕的是什麼,她們是害怕少奶奶,少爺和小少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大家也沒看到少爺和小少爺出去,也沒聽說住院的事,理所當然的眾人把少奶奶當成了鄰子手,所以害怕著。

  「說吧,我知道一定有什麼事?」

  「少奶奶」,阿秀一怔喚了一聲,定定的望著喬喬,這時候餐廳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們兩個,阿秀也想問問少奶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忙輕聲的開口:「少奶奶,大家對於少爺和小少爺莫名其妙失蹤的事情,很有疑感?因為少爺和小少爺突然的失蹤了,所以大家心裡不安著。」

  阿秀說完,垂下頭,她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喬喬的心裡,她連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臉色黯然了下來,餐廳裡,好久沒有一點的聲響,阿秀小心的抬起頭瞄了少奶奶一眼,只見她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看到這樣子失魂落魄的她,阿秀的心裡咯登一聲響了一下,隨即陷入了無邊的深淵,一個牢也說不出來,少奶奶不會真的是?

  但她很快否定了自已的想法,少爺和少奶奶那麼恩愛,而且少爺人高馬大的,少奶奶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殺得了少爺。

  阿秀的心思錯綜複雜,臉色由紅變白,這時候喬喬已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冷靜的開口。

  「阿秀,請你相信我,少爺和小少爺真的生病了,我把他們送到一個地方去了,他們很快就會好了。」

  「少奶奶?」阿秀還想再問,但看到喬喬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不再追問,站在一邊候著,喬喬抬手撫了一下眉,握著手裡的淨瓶,回身吩咐阿秀「你下去吧。」

  阿秀退了下去,喬喬給夏桀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的有些詫異,不過只一瞬間,話語便柔和下來:「有事嗎?喬。」

  「我想見見你親生父親,你能陪我過去嗎?」

  喬喬一出聲,夏桀立刻出聲:「好,你在別墅內等著,我過去接你。」

  辦公室裡,夏桀的臉龐柔和,說話的語氣自然而溫柔,使得一直在旁邊處理事務的簡思妮挑起眉,還從來沒看過總經理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而且說話的語氣輕柔,臉色線長柔和,眸光暈著淡淡的光圈,電話是誰打來的,那個人在他的心中一定極重要吧,是誰呢?

  夏桀已站起身,套好了外套,掉頭吩咐一邊的簡思妮。

  「取消今天的一切活動,我有事出去,你幫我處理一下公司內部的事情。」

  「好」,簡思妮點頭,看著他高大的身軀走出去,眸底是一抹若有所思。

  夏桀很快便趕到了皇甫莊園,喬喬正站在城堡門前的石階上候著他,微風狒過,她身上的長裙輕輕的搖擺著,一頭秀髮輕舞著,可是她的神情,卻是悲壯而絕決的,夏桀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可是卻那麼真切。

  嘎吱一聲,車子一直駛到門前,停了下來,喬喬走了過來,夏桀探過半個身子打開車門:「上車吧  」

  「嗯。」

  喬喬點頭上了車,身後的城堡似乎很安靜,下人們雖然立在門前,不過目光都有些不安,隱著著一股窒息的動盪,夏桀奇怪的挑了眉:「怎麼回事?大家似乎都有些不安。」

  「沒事。」

  喬喬順了順頭髮,坐直身子望向前面,車子很快便駛出了皇甫莊園。

  夏桀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麼皇甫諾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呢,還有小雨,喬喬的臉色那麼難看怪異,還有城堡中下人的臉色,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喬喬為什麼要見他的親生父親蘇東明。

  夏桀一想到這麼多的疑問,再也忍不住,車子的拐,靠邊停了下來,認真的望著喬喬:「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喬眸光望向車外,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隨意的開口:「怎麼了?」

  「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說吧,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桀不樂意了,臉色沉下來,陰森森的望著喬喬:「不是說我是你的親哥哥嗎?有事怎麼能瞞著我呢?說吧,只要是我能幫助你的,我一定會幫助的。」

  「夏桀?」

  喬喬的眼裡浮起了霧氣,聽著夏桀關切的聲音,她止不住的心痛,她們一起長大的,就像親人一樣,現在咋咋的聽著這樣關切的話,她的心頭一熱,眼淚都快下來了,可是這時候,她不能流淚,流淚代表著絕望,而她們還沒有絕望,她有的是希望。

  「諾和小雨出事了?」

  喬喬知道她今天如果不告訴夏桀,夏桀是不可能放過她的,她瞭解他的個性。

  喬喬的話一落,夏桀的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肩,緊張的追問:「出什麼事了?」

  「雷劫,因為他們的原神是一條千年的蛇精,所以被打回了原形,現在停在聖湖裡,而我需要你親生父親蘇東明院長的眼淚。」

  喬喬鎮定的說著,她知道夏桀和別人不一樣,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已經憶起了一千年前的事情,也知道他們之間前世今生的緣,所以才會坦然的告訴他。

  聽了喬喬的話,夏桀的眼神幽深下去,說實在的,他不希望諾和小雨出事,因為喬喬不會開心的,既然他喜歡她,當然希望他開心並快樂著:「好,我帶你去,有了爸爸的眼淚,就可以救他們嗎?」

  「不,還差別的東西呢?」

  喬喬搖頭,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已的肚子,現在孩子還小,只怕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要等,雖然她心急如焚,但現在只能等著,等待孩子的到來,而在這之前,她要把其她的東西全部的準備好。

  「那麼讓我陪著你一起尋找。」

  夏桀霸道的命令著,一邊發動車子,兩個人一起前往馬鞍山孤兒院。

  夏桀的到來,蘇東明院長和劉蓮是最高興的了,看他領著一個女人走進來,還以為是他的女朋友,一直拿眼打量著她,等到夏桀介紹完後,才知道是皇甫總裁夫人,不禁暗自責怪自已,不可想到皇甫夫人竟然過來了,兩個人不竟詫異萬分,最後喬喬告訴蘇東明院長,兒子病了,想要他的眼淚時,蘇東明院長雖然奇怪,這從未聽說過的異事,但一想到那麼可愛的孩子竟然生病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如雨而下。

  眼淚如珍珠一樣滴落在淨瓶裡,眨眼便滴了小半瓶,喬喬伸出手接了過來,像珍寶一樣的捧在胸前,看著眼前仍然傷心不已的蘇東明院長,喬喬柔聲的開口。

  「謝謝你,蘇東明院長,我兒子不會有事的,我代他謝謝的。」

  「是我想謝謝他呢,那孩子真的是個小天使,老天一定會善待他的,你別太擔心了。」

  「好,謝謝你。」

  喬喬站了起來,在蘇東明院長和劉蓮的陪同下走出馬鞍山孤兒院,臨上車的時候,夏桀回身抱了一下蘇東明院長和劉蓮媽媽,輕聲的開口:「爸媽,我先陪喬喬回去辦事兒,等過段時間,我就過來陪你們。」

  「好,去吧,去吧。」

  兩個老人站在門前目送著兒子的離去,欣慰無比,沒想到造化弄人,雖然他們受了很多的苦,可最終兒子還是得到了應有的善待,這是他們最開心的事情了,老天從來都是公平的,蘇東明掉頭往院內走去,抬首望著院內快建成了的新大樓,劉蓮站在他的身邊,小聲的嘀咕著。

  「可是老頭子,為什麼眼淚可以治人命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事是理解不透的,但願那孩子逢凶化吉,走吧。」

  蘇東明和劉蓮兩個老人走進院子裡去。

  夏桀把喬喬送回莊園去,莊園裡的那些下人不時的小聲議論,少爺不見了,這夏先生倒過來了,兩個人看上去還好的,夏先生扶著少奶奶,那眸光別提多寵溺了,不會他們兩個人有什麼事吧,一下子女傭們又傳開了另一種版本。

  喬喬知道大家在想什麼,也懶得理會那些疑神疑鬼的丫頭,即便現在她告訴大家整個事情的經過,恐怕也沒人相信,只能說她瘋了,所以她何必惹火上身,她只想安靜的找到四樣東西,然後救回兒子。

  「喬,這些傢伙真該好好教訓一頓?」

  夏桀冷沉下臉開口,一旁的喬喬趕緊搖頭阻止他的大嗓門兒,她想上樓想一下,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諾大的誠堡裡,有這麼多的女傭,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還有雷冬和雷克斯他們,大家想必一定對整件事都有著疑感,還是把人解散一些的好,只留下足夠的人手打掃莊園就好了。

  「夏祟,你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要不然我不放心,」夏桀把喬喬送進房間,柔聲的叮嚀著她,喬喬點頭。

  夏桀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去,本來他是想陪著她的,但是知道這種情況下,如果他仍然留在皇甫莊園裡,只怕會引人非議,大家會傳得越來越凶的。

  夏桀離開莊院後。

  喬喬迫不及待的開口:「血靈,東西拿到了,又多了一樣,現在只差無情絲和雪蓮花了,只要再拿到這兩樣東西,他們就有救了?」

  血靈現出真身,伸手接過喬手裡的善心淚,同樣很激動,看來,他們蛇族不會有事的,老鬼說的話一向靈驗。

  正在這時,房間內的電話鈴聲大作,喬喬眉毛跳動了一下,心頭有些不安,輕輕的走過去接了電話。

  原來是雷克斯打來的,他的語氣有些冷,高大的身軀罩著絲絲的寒意,一向溫和的眼眸,此時布著陰冷,眼神不經意的掃向門邊的雷冬。

  雷冬領著一批手下過來找雷克斯,稟報了少爺和小少爺失蹤的事情,讓雷助理幫忙查一下,少爺究竟去了哪裡?

  可是雷克斯查遍了所有的醫院,也沒有皇甫諾的消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少爺和小少爺只怕凶多吉少,而這個罪魁之首一定是少奶奶,雖然不能理解少奶奶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害了少爺和小少爺,但現在的狀況已不容他們的置疑,不管是生是死,他們必須馬上見到少爺?

  房間裡,喬喬冷靜的詢問:「雷助理有事嗎?」

  「少夫人,我想找總裁有事,可是不知道總裁去了哪裡,問一下少夫人?」

  「總裁病了,暫時不能處理事情,雷助理自行處理一下吧。」

  喬喬的黑瞳閃過冷意,沒想到這短短的兩天時間,不但莊園裡的人,連公司那邊的人都知道諾失蹤的事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懷疑諾是她害死的,一個小小的助理竟然過來貴問起她來了,真是可惡,喬喬的聲音冷得徹骨,一點暖意也沒有。

  「少夫人不能告知總裁的下落嗎?」

  雷克斯為皇甫諾服務了很多年,兩個人可說是朋友一樣,如果總裁病了,也會給他消息的,而現在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少夫人的態度還如此的強勢,這不能不讓他起疑,因此語氣自然的不好聽。

  「不能。」

  喬喬冷冷的牲掉電話,望著桌子上的話機,越想越生氣,這都是什麼人啊,好歹她也是一個少夫人,怎麼如此對待她呢,臉色蒼白的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來,血靈趕緊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雷克斯竟然責問我諾去了哪裡?他那話裡的意思,是我害了諾。」

  「這是人類的思維方式,你也別怪他們了,安心休養身體才是要緊的,」血靈提醒喬,喬回過神來,是啊,現在安心休養身體才是重要的,怎麼能為那樣的人而傷了自個的身子呢,現在她的身子可不是自個的,而是諾和小雨的。

  喬喬端著茶坐在一邊喝,好半天沒說話,一旁的的血靈有點擔心,等到她說完,抬起頭來時,臉色已經好多了。

  「血靈,別擔心了,我沒事,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

  房間裡安靜下來,血靈和青翼安靜的候在一邊,喬喬靠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想起什麼,叮嚀血靈:「你把東西收好了。」

  「好」,血靈剛把淨瓶收起來,便聽到門外拉響的警笛,尖銳而刺耳,血靈和青翼飛快的走到窗前,朝外面張望,只見樓下有一大批的警覺把城堡圍住了,女傭和下人分站在兩邊,誰也不敢說什麼,為首的正是雷克斯和雷冬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也不敢大意,都靜靜的站在樓下等候著,不敢冒失的上樓,好歹喬喬還是皇甫家的少奶奶?

  喬喬的的臉色冰冷,一言不發的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血靈和青翼跟著她走出去,她停住身子命令。

  「你們兩個就呆在這裡?哪也不許去。」

  說完挺直身子,腳步矯健的往長廊的盡頭走去,拐彎下樓,高跟鞋踏地聲悅耳而清脆。

  樓外,夕陽西下,掛在天邊,慢慢的染上了血一樣的紅絲,照耀著整個城堡,這時候,城堡就像染上了鮮血一樣沉浸到古老的莊嚴中,沒落到暮色中。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喬喬冷冷的開口,並沒有一絲的害怕,她可是蛇族的王后,怎麼可能害怕這些小小的人類,可惡的傢伙,她在費心諾和小雨的事情,他們竟然在這裡找麻煩,喬喬的眼神狠厲的射向雷克斯和雷冬,前者的心突的沉了一下,後者迫於她邪冷的眸光,心裡輕顫著垂下頭。

  「今天我們是來見總裁的,少夫人還是讓我們見見總裁~」

  「如果我說不行,你們想幹什麼?」

  喬喬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儀,聲音自帶一股霸氣,睥睨的冷娣向城堡之外的一干人,一直站在牆根邊的阿秀,怕喬喬吃虧,小心的開口:「少奶奶,還是告訴他們少爺在哪裡吧,要不然會麻煩的?」

  只要少爺出來,少奶奶就會沒事了,而且她不相信少奶奶真的會殺了少爺,他們兩個人感情那麼好,少爺那麼疼少奶奶,少奶奶怎麼可能殺了少爺呢,可是現在少爺不見了啊。

  喬喬卻不動聲色,雷克斯和雷冬臉色一變,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少夫人竟然說出這麼冷絕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而那些警察一起望向雷克斯,現在這事可是雷助理出面的,如果皇甫先生怪下來,可不干他們的事情。

  「雷助理?」

  雷克斯牙一咬,臉色一冷,陡的開口:「我們懷疑你殺了總裁?所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雷克斯的話音一落,喬喬的臉色瞬間白了,眼神化成千萬根的利箭恨不得刺穿雷克斯的胸膛,但她並沒有說話,可是一直站在她左手邊的阿秀卻尖叫了起來,像瘋了似的衝向雷克斯,抓住他的前襟一番拳打腳踢,還加怒罵。

  「你這個瘋子,怎麼能如此對待少奶奶呢,你說話要憑證據的,少爺病了,少奶奶本來就夠傷心了,你看不出她的臉色有多難看嗎?混蛋,你這個黃毛鬼,太過份了,怎麼能如此對待少奶奶呢?」

  阿秀打累了,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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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51:21
第四十四章 無情絲?

  諾大的廣場上,只有阿秀的哭聲迴旋著,並沒有別的聲響,喬喬依舊面無表情,臉色很冷,但是阿秀的維護,還是讓她心裡升起絲絲的暖流,輕盈的聲音響起:「阿秀,別傷心了,我沒事。」

  她的聲音雖然輕,卻涼薄,眼神飄飄悠悠的望向雷克斯和雷冬,忽爾笑了,輕蔑的開口。

  「雷克斯,你是不是功大欺主了,如果你真的關心你們主子,是不是等找到確切的證據再來說話,但現在我還是皇甫家的少夫人,你的主子,如果連主子都不知道尊敬的人,還配叫人嗎?」

  喬喬的話音一落,刷的一聲,廣場上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雷克斯的身上,他白晰的肌膚即便在暗沉的暮色中仍然看出極其的蒼白,眼瞳是陰暗,久久的才聽到他漫沉的聲音響起。

  「我只是擔心總裁,失禮了。」

  他垂首,喬喬身子未動,一直望著他,說實在的,雷克斯對諾是絕對忠心的,正因為這樣,所以她做不到把他攆出皇甫集團的事,但是現在諾的事和他沒法說清楚,而他又執意要見到諾,這還真是兩難的狀態。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寂的時候,忽然城堡的門緩緩的打開,一抹欣長的身影走出來,霸氣瞬間演染在空氣中,眾人皆心頭一顫。

  「少爺(總裁)?」

  喬喬回首望去,天邊的最後一絲暮光照在來人的身上,他高大挺拔,臉俊美如斯,唇角浮著冷冷的笑,一雙黑瞳好似無邊暗沉的夜幕,陰森森的望著廣場上的一群人。

  他竟然是皇甫諾。

  所有人都怔住了,只有喬,唇角浮起幽然的笑,她知道,他是血靈幻化的。

  「雷克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膽大欺主。」

  「總裁,我該死,任憑總裁處罰」,看到總裁的身影,雷克斯未及多想,飛快的點頭,可是看到他沒事,他的心裡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即便被總裁攆出皇甫集團,他也不後悔。

  「還不帶著這些人滾出皇甫莊園去,以後沒有我的召見,不准進莊園來。」

  夜色中,涼颼颼的聲音響起,雷克斯飛快的應聲:「是,總裁。」

  領著一幫警察迅速的離開皇甫莊園,喬喬走到皇甫諾的身邊,淡淡的掃視了一圈莊園裡的所有人,最後把眸光落在忠叔的身上:「忠叔,莊園裡的人全部解散吧,只留下幾個打掃的人,其他不必要的人,全部清散出去,不過多算一些遣散費給他們。」

  喬喬說完,伸出手扶著血靈的手臂往內走去。

  而城堡外面,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那些女傭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一起哀求著:「少奶奶,饒過我們一次吧  」

  喬喬走進去,並沒有出聲,其實她並不是為了懲罰這些下人,而且真的打算解散這些人,因為就算諾和小雨醒過來,他們還是會回蛇族去,這裡根本沒人住,也許偶爾他們會回來小住幾天,但真的用不了這麼多的下人,只留下一部分打掃的人就行了。

  夜色下,城堡門前跪了一地的人。

  有女傭,還有花匠清潔工,還有保鏢,大家的腿都跪麻了,也沒見到樓裡有動靜,最後一致認定,少奶奶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阿秀?」

  有人的聲音先響起來,其她人一起望向最前面的女傭阿秀,現在只能讓阿秀幫她們去求求少奶奶了,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希望。

  「我?」阿秀抬頭掃視一圈,大家的眼神那麼氤氣,期盼的望著她,阿秀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最後一咬牙應承了下來。

  「好,我上去看看,如果沒用,大家別怪我。」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連連的點頭:「你去吧,少奶奶一定會答應你的。

  阿秀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走進了城堡,慢慢的上了二樓。

  二樓,喬喬正站在門邊望著血靈幻成的皇甫諾,心裡很痛,一動也不動的癡癡望著,最後歎息起來:「你幹嘛出去?讓我一個人處理就好了。」

  「好了,主子別多想了,只要王和殿下回來就沒事了。」

  血靈恭敬的開口,身子一動,變成了原來自已的模樣,兩個人正說著話兒,忽然長廊裡響起腳步聲,他隱去了身形,房門被敲了幾下,喬喬轉身坐到沙發邊,淡然的開口:「進來吧。」

  阿秀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喬喬坐在沙發上,因為光線有些暗,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可是房間裡並沒有少爺的影子,少爺去書房了嗎?阿秀猜測著,輕聲的喚了一句:「少奶奶。」

  「阿秀?怎麼了?」

  「她們?還有他們?」阿秀說著小心的望了喬一眼,喬喬知道她想說什麼,招手示意她過來,等到阿秀走近她面前的時候,伸出手拉她坐在自已的身邊,聲音柔和,細膩:「阿秀,我不是為了今天的事攆他們離開的,而是少爺和我要到國外去定居,很可能大部分的時間不在莊園裡,你說那麼多人一直留在莊園裡怎麼辦?不過為了勉補我的歉意,她們如果有誰願意進皇甫家旗下的公司,我會讓忠叔安徘一下的。」

  喬喬的話音一落,阿秀瞭然的點頭,不過她可捨不得離開少奶奶,所以伸出手拉著少奶奶的手。

  「少奶奶,你別攆我走,留下我侍候你吧,別人我不放心。」

  「好啊,那你就留下來吧  」

  阿秀一聽笑了,站起了身:「那我去和她們說一下吧  」

  「嗯,去吧」,喬喬看著阿秀輕手輕腳的走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等她的腳步聲一遠,血靈便現出了身子,輕盈的開口:「這丫頭還不錯,看來很忠心呢?」

  「嗯,她和我就像姐妹一樣」,喬喬的腦海裡不由浮現起最初來皇甫莊園的時候,阿秀便陪著她,直到現在,她仍然那麼真摯的對著她,所以她也捨不得和她分開呢?

  「主子,別想那些了,早點睡吧,明天去找別的東西?」

  「嗯……」

  城堡外面,大家聽了阿秀的話,全都鬆了一口氣,雖然離開了城堡,但好歹少奶奶給她們每人一條活路。大家很開心,只有雷冬和一批手下動也不動的跪在樓前的空地上,其她人都走了,他們也不動身子,直忤忤的跪著。

  忠叔走了過去:「你們起來吧,少奶奶都說了可以安頓好你們每一個人地去處,你們還跪著幹什麼?」

  雷冬的聲音冷冷沉沉的,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們當初和少爺是契了簽約的,一生為主子服務,現在少夫人讓我們走,只怕走到什麼地方,也沒人會再用我們了。」

  「那你們先起來吧,明兒早上,等少奶奶睡醒了,再和她說清楚情況吧。

  忠叔伸手想拉起雷冬,可惜雷冬的身子動也不動,根本不起來,其他人看他不動,自然也不敢亂動,一起直忤忤的跪著,忠叔歎了一口氣,也任由著他們跪著。

  夜色涼薄,一層薄霧繚繞上來,十幾個人就這麼定定的跪著,月亮慢慢的西移,十幾個人的膝蓋都麻木了,其中有幾個人累得頭都牲在胸前,快睡著了。

  忽然空氣中流竄過一絲寒凌,對於保鏢的他們,立刻警醒了,這時候,還沒等到大家反應過來,他們跪著人中有一人迅速的倒地,其他人大驚,飛快的圍過去,竟然中了消聲手槍,剛想到這一點,又有人中了一槍,眨眼死掉了兩個人,當下雷冬一揮手,迅速的起身,領著人避到安全的地方。

  「你,拉響警報,通知少奶奶。」

  「你領兩個人到東邊去,你領兩個人到西邊去。」

  「我帶幾個人保護少奶奶。」

  城堡的警報器一響,所有的燈都亮了,亮如白晝,錯亂的腳步聲響起,女傭們驚惶失措的聲音:「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雷冬也顧不得別人,早領著人上了二樓,守在門前輕聲的詢問:「少奶奶,你沒事吧?」

  此時喬喬也被驚醒了,睜大眼望著窗外的夜色,眼裡冷氣流過。

  「沒事,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進了莊園,槍殺了我們兩個手下。」

  雷冬的話音一落,喬喬便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因為能進得了皇甫莊園,還不被掃瞄儀發現,說明來人是相當精銳的,而且絕對不是一個人,也許是什麼組織,可是他們進來想幹什麼,諾現在不在莊園裡,那些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

  「你們小心一點。」

  喬喬叮嚀著,話音州落,她覺得窗外有光亮一閃,寬大的玻璃嘩啦一聲全部醉了,竟然有人從窗外撞了玻璃衝了進來,一個黑影如大鵬展翅似的直落到她的大床上,一把黑色的先鋒五號進口槍對準了她的腦門。

  而同一時間門被撞了開來,雷冬帶著幾個手下衝了進來,迅速的圍住了他們。

  喬喬並不害怕,冷冷的望著那個持槍的傢伙,一身黑色的勁裝,一臉的凶像,眼神狠厲,一看身手便可知,這傢伙出自傭兵團的人,聽說那些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天生的殘忍者。

  「幹什麼?」

  「有人想見你?」冰寒的聲音響起,那男人手朝剛才進來的地方一指,只見一種小翼的風箏緩緩的降落,從窗戶飄進來,那趴在風箏上的男人從上面一躍跳下來,竟然是向伯,向晚的父親,只見他的一雙黑瞳陰森而冰冷,唇緊抿著,緊盯著喬喬,好半響才開口。

  「喬喬,你沒想到吧,你竟然敢害死我的老婆,又害死我的女兒,現在我一個孤寡老頭子和你拼了。」

  喬喬身形動也沒動,扯唇淡笑了一下:「向伯,你這是何苦呢?向晚已經死了。」

  別說向伯,喬喬自已聽了這話都顯得蒼白,何況向伯呢,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向晚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本來有個幸福的家,可誰知道晚年來,老婆女兒一個都不在了,只剩下他孤老頭子一個,他想報仇,也是正當的。

  喬喬一點不怪他,但是現在她不會讓自已受一點的傷,因為她要救諾和小雨……

  「向伯,你還是走吧,我不想讓你無辜傷了性命。」

  喬喬冷淡的出聲,根本無視於抵著自已腦袋黑洞洞的槍,她是真的不想傷害到向伯,因為他確實不是個惡人。

  不過喬喬的話,別人並不認同,向伯誇張的笑了起來,那個身著黑衣的殺手也難得的扯了一下唇,而一直站在門邊的雷冬和幾個手下,大氣也不敢出,臉色剎白,奇怪的挑起眉:「少爺怎麼還不出現?真的讓少奶奶一個人面對歹徒嗎?」

  「少奶奶?」

  幾個人惶恐的叫起來,少奶奶的膽子太大了,現在人都在人家的手裡,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說著如此狂妄的話,只怕激怒了那男人,會死得更快,因此所有人臉色都白了,只有喬喬一個人還在笑。

  這時候,莊園裡別的人也被驚動,跑了過來,一層層的站在門口,那後來的人看到屋內的情況,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喬喬不想讓人看到血靈的存在,因此,掉頭掃了門前一眼,冷冷的命令:「雷冬,領著人退到門口去,誰也不許進來。」

  「這怎麼行,少奶奶?」

  雷冬的臉色都變了,哪裡願意領人出去,只要那殺手動一下,他們就為少奶奶報仇,決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喬喬有些不耐煩了,週身的冷意,眼神狠戾迫人的盯過去,雷冬心裡一沉,一句話也不敢說,不知道為什麼,當少奶奶那種駭人的眼神射過來,他便從心裡覺得害怕,不由自主的配合著她的命令,領著所有的手下,還有莊園裡剩下的幾個女傭,一起退了出去。

  「把門關上。」

  喬喬又開口,雷冬本來想監視著屋子裡的動作,可是一聽少奶奶的話,只得關上門,小心的貼著門,一動不動的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那向伯和殺手沒想到喬喬竟然把所有人都喝了出去,而且連皇甫諾也沒出現,這真是天助我也。

  向伯的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紅赤赤陰森森的,張牙舞爪的開口:「算你有見識,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我不想死,何況我懷了孩子。」

  喬喬的眸光溫和了下來,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腹部,慢慢的笑了,那眼神蘊藏著神聖的光芒,寵溺的盯著自已已的肚子,就好像和人談天一樣自然而親近。

  向伯聽了她的話,不但不心疼,相反竟生出一些快感來。

  「真是太好了,你害了我老婆和小晚,現在兩命抵兩命,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老天不會助你的,向伯」,喬喬抬起頭來,笑望著向伯,聲音依舊柔柔的,可是眼神卻慢慢的冷起來。

  「混帳」,向伯怒罵了一句,掉頭望向那殺手:「給我殺了她。」

  「是。」

  那人點頭,動作俐索的扣板機,就在這一瞬間,喬喬淡然的開口:「血兄」

  「是,主子」,紅光一閃,那把槍凌空而動,落到了暗處,只聽到一聲槍響,雷冬等人飛快的衝進來,大聲的怒吼起來:「少奶奶。」

  可是房間裡,那個殺手栽倒在地上,腦袋上正孱孱的流著血,而向伯早嚇呆了,愣愣的望著少奶奶,眼裡是死一樣的恐慌,最後尖叫著:「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喬喬抬頭望向雷冬,心煩的揮手:「把這男人送到警察局去。」

  「是,少奶奶。」

  雷冬領著人過來,一把抓去全然忘記反抗的男人,另外幾個人走過來把那個殺手拖出去,阿秀領著人整理了一下房間,等到一切收拾乾淨,揮手讓其她人退下去,自已走到喬喬的身邊,柔聲的詢問:「少奶奶,你沒事吧。

  「我沒事,天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是,少奶奶。」

  阿秀慢慢的退了下去,領著幾個女傭下樓,二樓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喬喬歪靠到床背上,靜靜的望著頭頂上的燈光,唇緊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血靈現出原形,關切的詢問她:「主子,你沒事吧。」

  喬喬漠然的搖頭,因為被折騰了半宿,也睡不著覺,示意血靈把魔鏡取出來:「我想看看無情絲在誰的手裡?」

  「好」,血靈應聲取來魔鏡,輕輕的坐在喬喬的身邊,這時候青翼也無聲的現出身來,三個人一起望向魔鏡,只見喬喬神色莊重,無比心城的望著魔鏡:「魔鏡,告訴我,無情絲現在在誰的手裡?」

  只見鏡子裡立刻浮起一個人的身子,一個身著藏青色尼姑袍的女子,頭上戴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帽子,即便戴著帽子,也可清晰的看出一個問題,她是一個尼姑,根本沒有頭髮,那麼這無情絲從何而得?

  那女子正在一處庵堂外面掃地,低垂著頭根本看不真切她的面孔,掃了一會兒,總算抬起頭休息了一下,那寬大的水袖抬起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慢慢的放開手,露出一張年輕女人的臉來。

  「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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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51:54
第四十五章 此心無垠

  喬喬的臉色難看至極,好半天沒說一句話,房間裡一陣沉悶,血靈和青翼奇怪的互視一眼,最後小心的開口:「主子,你認識這個女人?」

  喬喬緩緩的點了點頭。

  鏡中的女人竟然是以前打過她,後來還綁架過她的王瑩,那王瑩不是做牢了嗎?怎麼在庵堂裡出家當了尼姑,還是一個無情之人,就算她想她的無情絲,她根本是沒有頭髮的。

  這時候,喬喬感到從未有過的煩燥,站起身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的,腳步沉重。

  血靈和青翼只能靜靜的望著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直到她走累了,停下身子望著她:「這個女人以前喜歡的人是夏桀,我以為她只是一時的迷戀,沒想到她竟真的愛夏桀,為了他,竟然去當尼姑了,世事真是難以預料。」

  「主子,別擔心了,會有轉機的,即便是無情之人,她也有困擾的時候,難道沒有辦法可以拿到無情絲嗎?」

  「可是她是個尼姑,那裡來的無情絲,如果我沒記錯,無情絲是一個人的頭髮吧。」

  喬喬停住身子,望著血靈,血靈默然不語,一旁的青翼提醒兩個人:」說不定她有以前珍藏著的頭髮。」

  「這倒也是。」

  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可現在那王瑩怎麼可能會幫助她呢,還把珍藏著的頭發送給他,既是無情之人,怎麼可能把這些東西還收著,如果收著就是眷念凡塵了。

  喬喬越想越亂,越想越煩。

  「好了,天快亮了,我上床休息一會兒,回頭再說吧。」

  她不想再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因為夜裡的折騰,天亮後,喬喬還沒起來,可是外面卻變了天,e市的晨報報道了向伯買兇殺人的事,因此一大早,關心喬喬的人便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江漢成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而江夜寒和夏桀也紛紛趕了過來,尤其是江夜寒,不顧醫生和魯小雅的阻止,立刻命蕭強把他送了過來。

  此時皇甫莊園的大廳裡坐在神態嚴肅的三個男人,而喬喬還沒起來,阿秀恭敬的上了茶水,候在一邊。

  江漢成關切的詢問:「昨天晚上,那個殺手有沒有傷到喬喬。」

  「回老爺子的話,殺手沒傷到少奶奶,倒是自個兒死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等衝進去的時候,他就死了。」

  阿秀把當時的情況稟報了一聲,客廳裡三個男人的臉色同時變了,重重的喘著粗氣,此時光用想的,便可以感受到當時的驚險,如果出了事怎麼辦?

  「那你們少爺呢?」

  「不知道,昨天晚上少爺出現了一下,後來便沒看到少爺?」

  阿秀搖頭,少爺出來一下,好像又失蹤了,不過現在莊園裡的下人不多了,除了雷冬他們十幾個手下,還有幾個打掃的女傭花匠,再沒有其她人了,因此安份了很多,也沒人議論這些事。

  「什麼?」

  這次的聲音是江漢成和江夜寒發出的,而夏桀卻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江夜寒狐疑的掉頭望向夏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夏桀沒說什麼,先望向一邊的阿秀,輕聲的開口:「阿秀,去看看你們少奶奶起來了沒有?」

  「是的,夏先生。」

  阿秀知道他們有話要單獨說,飛快的退了出去,上樓看看少奶奶有沒有起來。

  客廳裡,江漢成和江夜寒一起望著夏桀,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說吧,怎麼回事?」

  夏桀的臉色無比的凝重,眸光幽沉的望向江夜寒,最後是江漢成,好半響才開口:「小雨和皇甫諾因為違背天義,所以遭到了天劫,被打回了原形,現在他們在蛇族的聖湖中,喬喬在這裡是為了拿到救他們的東西。」

  「什麼?」

  江漢成和江夜寒目瞪口呆,唯有一個念頭,皇甫諾和小雨一定是為了救寒強闖閻王殿,把他的靈魂帶回來,所以遭到了天劫……

  二樓,喬喬睡得正香,阿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拉開了窗簾,陽光輕輕的灑在大床上。

  少奶奶慵懶的睡在上面,蕾絲被被她踢到了一邊,整個人歪睡在床上,阿秀歎氣走過去準備給她蓋好,卻驚動了她,慢慢的睜開眼,瞧了一下窗外,伸出手揉揉自已亂糟糟的頭髮:「阿秀,天大亮了嗎?」

  「是,少奶奶,樓下有客人等著你呢?」

  「喔,誰啊?」

  喬喬坐起身子,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抬頭望著阿秀,阿秀笑著稟報  」是老爺子還有江少爺和夏先生。」

  「他們都過來了,為什麼啊?」喬喬有些不明白,正在收拾蕾絲被的阿秀停下手裡的動作想了一下,恭敬的告訴她:「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被今天的晨報登出來了,所以他們便過來了。」

  「啊」,喬喬皺眉,看來那警察局裡有記者的內線啊,要不然怎麼會一出事便登了出來呢,這些記者可真是無孔不入啊,慢騰騰的起身,盥洗一下,換了一件套頭的毛衫,下身是呢格子的短裙,頭髮簡單的綰起來,露出一小揖自然的滑落下來,整個人倒是美麗動人,阿秀忍不住讚了一聲。

  「少奶奶真漂亮,不過好像胖了。」

  阿秀的眸光望向喬喬的肚子,那裡怎麼看都有些發福的樣子,為什麼別的地方不胖,只有肚子胖了起來,困感的想著,喬喬知道她在想什麼,唇角浮起玩味的笑,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另一隻手拉開門,走了出去,遠遠的還聽到她的聲音。

  「我懷孕了。」

  阿秀好像被電擊中了,好久沒反應,等到反應過來,哪裡還有少奶奶的影子,心急的追了出去:「少奶奶,你真的懷孕了。」

  一路狂奔下樓,而喬喬已經進了客廳,一看到她走進去,夏桀和江夜寒便關切的站起身,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她,直到確定她完好無缺時,才安心下來,最後關心的詢問:「沒事了吧?嚇死我們了。」

  喬喬沒說什麼,打量江夜寒,似乎沒什麼事了,而且臉上也沒什麼損傷,大明星還是漂亮的大明星,滿意的點頭:「寒,沒事了嗎?」

  江夜寒溫文爾雅的臉龐浮上一抹笑,點頭:「嗯,沒事了,你放心吧。」

  喬喬朝夏桀笑了一下,表示自已沒事,最後一直走到江漢成的面前去,伸出手拉著江漢成的手,她可以看出爸爸受驚不小。

  「爸爸,你怎麼來了,我沒事了?」

  江漢成歎氣,好半天才開口:「喬喬,怎麼發生了這種事,也不告訴爸爸呢,你還當爸爸是你的親人嗎?」

  「爸,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喬喬知道江漢成指的是什麼,看夏桀的神情就知道,夏桀把事情告訴爸爸和哥哥了,身為她的親人,他們應該早就知道她和諾之間的事情,現在看來也沒多大的驚訝,只是親人間濃烈的關心。

  「那現在東西找得怎麼樣了?」

  江漢成不想多說什麼,這時候喬喬的心情不好,他們能給予的就是深深的理解,支持著她,真心的祈禱著皇甫諾和小雨沒事,要不然喬喬有多傷心呢?

  「現在只差兩樣東西了,只要東西找全了,他們就會沒事了。」

  雖然喬喬沒什麼十分的把握,但因為不想讓爸爸和別人擔心,所以語氣相當的肯定,令人聽到很安心,江漢成和江夜寒鬆了一口氣。

  江夜寒定定的望著喬喬:「喬,讓我和夏桀幫你吧  」

  喬喬挑了一下眉,今天她真的要去找無情絲,本來這樣的事情,她不想驚動他們的,但既然他們有這個心,正好陪他一起去吧,最重要的是今天要見的這個人,正是王瑩,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不知道夏桀出面會不會好一點。

  「好,正好我今天要去一家庵堂,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去吧。」

  喬喬淡淡的開口,江漢成聽了女兒的話,立刻起身:「好了,你們都去忙吧,爸爸先回去了。」

  「爸,吃完早飯再走吧口」

  喬喬喚他,阿秀已經去準備早飯了,吃完了再走也不遲,可是江漢成哪有心意吃早飯啊,一邊搖手一邊走了出去:「你們一起吃點,出去吧,爸爸回去再吃口」

  「好。」

  喬喬點頭,回身掃向夏桀和江夜寒:「一起吃點再去吧。」

  餐廳裡,三個安靜的用餐,喬喬把今天要見的對象告訴夏桀:「你知道王瑩嗎?以前你打過的那個女生?」

  夏桀想了一下,費了好一番功夫,總算想起了王瑩,一臉不明所以的開口:「怎麼了?好好的提到她做什麼?」

  「今天我們要見的人就是她,沒想到本來該做牢的人竟然做了尼姑,想來這是她有權的父親按排的,可她為什麼要做尼姑呢?」

  喬喬不太理解,夏桀的臉色閃了一下,那個王瑩以前一直很祟拜他,給他寫過很多次情書,給他做過愛心便當,一直求他讓她當他當女朋友,可是那時候的他心裡只有喬喬,哪個女生也不放在眼裡。

  後來她打了喬喬,而他打了她,想不到今天要見的竟是那個女人。

  一想到這個,夏桀便吃不下去了,自已負了一個女人,一直以為是年少的輕狂,沒想到那女人竟然真的喜歡他,現在還做了尼姑,心頭沉甸甸的。

  「夏祟?」

  喬喬開口,如果夏桀為難,就不要他去了:「如果你不想去,就別去吧。」

  「不,為了幫你,我更應該去,你們誰去,都沒有我去合適,還是我去吧」,夏桀站起身,語氣堅定的開口,身子一掉往外走去:「我在外面車上等你們兩個?」

  「你不吃一點。」

  喬喬喚了一聲,那男人已經走了,喬喬望向江夜寒:「我是不是不該讓他去?」

  「別想多了」,江夜寒能理解他的心情,即便不能愛,也不想真的誤了那個女人,就像他一樣,不愛魯小雅,看她無怨無悔的付出,他的心頭便覺得沉重,好似不用情還,真的會很難過,可是心裡又真真實實的放不進去她那樣的一個人。

  「小雅好嗎?」喬喬不知道他心裡的千腸百結,關切的詢問江夜寒,江夜寒喉頭一緊,一時語寨,說不出話來,放下碗筷,站起身開口:「你慢點吃,我飽了,去看看夏桀怎麼樣了?」

  喬喬放下筷子,心裡同樣的不好受,她是真心希望這兩個傢伙幸福的,可現在都叫什麼事啊?哪裡還吃得下早餐,算了吧,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少奶奶?」

  阿秀看餐桌上根本沒動什麼筷子,趕緊喚了一聲,喬喬揮了揮手:「收了吧,我出去辦事了,你收拾下去吧。」

  「那好吧。」阿秀見少奶奶有事,也不好多說什麼,趕緊點頭,把外面的兩個女傭招喚進來,三個人一起收拾東西。

  喬喬走出去的時候,兩個男人正斜靠在車邊吸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吞雲吐霧的樣子好魅感,城堡裡僅有的幾個女傭無不被吸引得呆呆的忘記了反應,喬喬走過去咳了一聲,兩個男人回過神來,扔掉手裡的煙蒂,乾笑一聲:「喬出來了,沒吃早飯嗎?」

  「沒胃口,我們走吧。」

  喬喬拉開門上車,掉頭便看到還跪在門邊的雷冬他們,奇怪的挑起眉,趴在窗戶前望著外面:「雷冬,你一大早的又唱的哪一出?」

  雷冬頭也不抬,一臉恭敬的開口:「請少奶奶留下我們吧,我們是和少爺契了約的,終生郊忠皇甫家。

  喬喬翻了一下白眼,無奈的歎氣:「好了,起來吧,好好守著莊園,既然幹,就幹好了,別像昨天一樣,再有人闖進來。」

  「謝少奶奶。」

  雷冬和手下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望過去,喬喬已經搖上了車窗,看著前面的司機,冷冷的吩咐:「開車吧。」

  「是」,車子緩緩的往外駛去,經過大門時候,和另外一輛進來的車子錯身而過,喬喬望了一眼,知道是雷克斯的車子,她看都懶得看那傢伙一眼,車子駛出皇甫莊園去。

  車子駛進連山,山腳下,一行人下了車,抬頭往山上瞧去,這山並不高,景色秀麗,滿山的鬱鬱蔥蔥,枝頭的綠葉輕晃,鳥雀飛過,好一派怡然之景。

  半山腰浮起裊裊的輕煙,繚繞在枝頭之上,很顯然是庵堂裡的香火在燃燒。

  喬喬領先往山上走去:「走吧  」

  三個人上山,留下司機在山下守著車子,而且他們的事也不宜讓別人知道。

  庵堂在半山腰,白牆紅瓦,一座圍牆阻隔了,山與庵,圍牆外是一汪碧湖,湖邊栽種著垂揚柳,絲絲輕風吹過,那柳技兒在圍牆上空輕晃著,有一半兒垂狂在牆園內,給庵堂增添了無限的情趣。

  庵堂的門是古老的雕花門,半敞開,此時並沒有什麼人,有小尼姑在門前的空地上掃地,一看到有人過來,忙恭敬的開口:「見過施主?」

  那聲音冷然平淡,聽不出一絲兒的波動,喬喬彎腰還了一禮,正等開口詢問,那小尼抬起頭來,竟然就是王瑩,王瑩望著眼前的喬喬,只一瞬間,便低下頭來,繼續手裡的動作,而身後的夏桀也看到了王瑩,一時怔住了,沒想到王瑩真的當了尼姑。

  「王瑩?」

  喬喬沒想到一上山便看到了王瑩,激動的一伸手拉住王瑩的袍子,王瑩臉色陡的冷沉下來,不悅的開口:「施主認錯人了,小尼不叫王瑩,小尼叫無情。」

  「無情?」

  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難道無情絲並不是一個人無血無情,而是因為名字叫無情嗎?不管是什麼,他只想拿到她的頭髮,可是看她的頭,一根頭髮也沒有,喬喬呆愣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身後的夏桀一個箭步走上來,淡然的開口:「王瑩,我們找你是有事,請你無論如何要幫我們一起?」

  王瑩聽到這個聲音,心裡一顫。握著掃把的手指緊握起來,指尖青白青白的,好久才鎮定下來,抬起頭,看到少年時候便在意的男人,他生得越發的成熟而有魅力了。

  「施主認錯人了,小尼叫無情。」

  說完一收手拿著掃把準備離開,不想和這些人糾纏不清,那些曾經的過往早已過去了,現在她只想安靜的過日子,無情無慾,無歡無求。

  可是夏桀和江夜寒哪裡讓她離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擋住她的去路,懇切的看著她:「無情,請幫幫我們吧,我們想要你的頭髮?」

  無情忽然笑了起來,雖然笑,卻一點的表情都沒有,平和得就像聽了一個笑話,一伸手拿掉自已的帽子:「施主,我有頭髮嗎?我是個尼姑。」

  「王瑩,你之前的頭髮呢?請給我們一點吧,求你了?」

  夏桀的聲音一響,帶給無情一股壓力,她現在只想逃開他們,可是如果自已不說出點什麼,他們一定會沒完沒了的纏著她的,無情不想和他們再有糾纏,飛快的開口:「右首的第五棵柳村下,是我的頭髮,如果沒有,只怪你們造化不好,千萬不要來找我,我說的是真話。」

  說完也不理會幾個人,掉頭從另一側飛速的閃身離開。

  喬喬和夏桀望著她急急的離去的背影,那背影纖細瘦弱,眨眼便不見了。

  江夜寒早急速的走過去,沿著庵堂的門往圍牆外走去,右首第五棵柳村,幾個人動作俐落的動手扒落起來,很快便扒出一棵鐵盒子,拿出來,裡面竟然真的有一小揖的秀髮,還有一張卡片,上面清晰的寫著一句話。

  愛已逝,柳絲去,此心無垠。

  喬喬歎息,輕輕的觸摸著手中的秀髮,這是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偏偏葬送在一段情事上,仔細想來,王瑩真的讓人同情,她貴為市政府高幹的女兒,愛上了一個男人,委屈自已,到頭來卻是一無所有,她那樣剛強的一個人,恐怕只有這樣的路是適合她的。

  「太好了,終於拿到這頭髮了,現在還差什麼呢?」

  江夜寒興奮的開口,他現在只想盡快的找到東西,這樣皇甫諾和小雨便可醒過來了,他們可是為了他才受到這種對待的,如果他們不好,只怕他永遠不能安心。

  「雪蓮花?現在只剩下雪蓮花了」,如果能拿到雪蓮花,她們就可以安心的等待寶貝的到來,只要她一出現,諾和小雨便會沒事了。

  「雪蓮花?」夏桀和江夜寒一愣,這種東西聽起來就是無比珍貴的,好像是生長在雪峰之上,開在山巖上的花朵,這可是傳說,傳說怎麼能當真呢,一朵花怎麼會無端開在巖縫之上呢?

  「好了,我們回去吧。」

  能拿到這個東西,她就已經很高興了,而且根本沒費什麼,現在只差一樣了,她的信心大增,老天一定不會負她的,不管吃多大的苦,她也要拿到雪蓮花?

  三個人連庵堂都沒進,便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順著來時的路下山,山下司機正趴在駕駛座上打磕睡,一看到他們下來了,立刻打起精神,回皇甫莊園去。

  皇甫莊園裡,喬喬拿著包裹得好好的頭髮,笑著謝過夏桀和江夜寒。

  「你們回去吧,如果有事,我會叫你們的,別擔心了。」

  「嗯」,兩個男人點頭,轉身上了各自的車出了莊園……

  聖皇醫院裡,自從江夜寒離開後,魯小雅便悶坐在椅子上生氣,她的心裡真的不舒服,自已侍候了那個男人那麼長的時間,也不見他有一絲一毫的感動,一聽說姐姐出事了,他便心急火燎的趕了過去,最過份的是,他不讓她去,她也關心姐姐,憑什麼不帶她去。

  魯小雅因為最近來身心皆勞累,再加上氣怒攻血,終於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走廊裡的有人發現了,趕緊叫護士,那些護士有和魯小雅熟悉了的,趕緊扶她進病房,請來醫師給她診治,誰知道最後竟然是?

  「魯小雅,你懷孕了?而且有兩三個月了,怎麼這麼不當心呢,懷了孩子還如此勞累?」

  醫生不贊同的訓斥她,魯小雅整個人呆住了,她懷孕了,聽了醫生的話,她才想起來,有好幾月那玩意兒沒來了,她都沒注意到,這個孩子是江夜寒的,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她此刻和江夜寒的關係,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朋友的關係,或者在他的心裡,她連朋友都算不上呢,怎麼能把這件事告訴他呢?一想到這個,魯小雅第一個反應便是,舉起手來哀求著醫生。

  「求求你們幫幫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因為我還未婚呢,如果說出去,我怎麼嫁人了。」

  她的話音一落,醫生和護士的臉都綠了,好半天才聽天醫生無比沉重的開口:「孩子的爸爸呢,應該把他找出來負貴。」

  「我們分手了。」

  魯小雅憨苦的出聲,其實是根本沒談過,那個男人對她不屑一顧,可是她和別人說不清楚,只能如此撤謊,病房裡的兩三個護士一臉的同情,先前還以為她是寒寒的女朋友,照現在看來,她根本就像寒寒說的,是他的小助理罷了,幾個護士喜笑顏開,連連的點頭。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說的。」

  「謝謝,謝謝」,魯小雅鬆了一口氣,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呆在江夜寒的身邊了,因為孩子兩三個月了,再大一點的話,肚子就會明顯了,她不想讓他發覺,也許到時候,他會負責,但讓他不快樂的事情,她不想讓他去做,兩個不相愛的人結合在一起,只是兩個人都痛苦罷了。

  江夜寒回來的時候,魯小雅正坐在他病房的沙發上,冷冷的望著他口

  「回來了口」

  江夜寒先前心裡還有一絲的愧疚,因為之前太心急,沒帶這丫頭,想必她一定很生氣,回來的時候,一定說些好聽的話哄哄她,可此時一看到魯小雅冷冰冰的嘴臉,到嘴的話立馬縮了回去,不悅的挑眉。

  「是,怎麼了?」

  魯小雅噌的一聲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開口:「江夜寒,我算是看清你了,從此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了,你不喜歡我是嗎?喜歡姐姐是嗎?那你儘管喜歡去。」

  江夜寒愣愣的望著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魯小雅,女人是不是一旦你對她好一點的時候,她便蹬鼻子上臉了,眼神幽暗下去,可是一邊的魯小雅仍有說著。

  「我煩了」,

  「那就滾,」江夜寒再也忍不住吼了起來,魯小雅笑了,點頭:「如你所願,大明星,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了,再見吧。」

  說完拉開門急急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隨著房門掩了起來,她的身子忍不住的輕顫起來,扶著牆,緩緩的滑落下來,手扯著自已的衣襟,大口的吸氣,調整自已的呼吸。

  這時候蕭強領著人走了過來,一看到魯小雅臉色蒼白的蹲在牆邊,奇怪的挑眉:「小雅,怎麼了?」

  魯小雅站起身笑笑:「沒事,剛才肚子有點疼口」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等到沒人的時候,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寒,對不起,我不能守著你了,現在有了一個你血脈的小寶寶,我此生別無所求了,我們終究是不適合的,你不會愛上我的,我跟在你身邊那麼累,還讓你痛苦,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口

  蕭強望著魯小雅走遠了的身影,遲疑的搖了搖頭,魯小雅好像有點不對勁,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寒寒正站病房中間冷沉著臉喘氣,不由自主的開口:「寒,小雅她?」

  他的話還未說完整,江夜寒陰森森的怒瞪過來,吼叫著:「以後別提她,那個該死的女人,從此以後,再也不要提到這個女人?」

  江夜寒涼颼颼的開口,他討厭此刻的自已,明明是那個女人善妒,可是聽說她以後再也不出現了,他的心裡竟然不好受,正因為討厭這樣子的自已,他才會失控。

  「寒,發生什麼事了?」

  蕭強直覺上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出事了,雖然寒什麼都沒說,但他看出他心底其實軟化了,為那個執著的女孩子,他知道他們早晚有一天會走到一起的,只是時間問題,魯小雅的熱情會融化寒心中的冰山的,可現在似乎出問題了。

  「沒事……」

  江夜寒不想再說這件事,他有點累,上床躺好,揮了揮手:「蕭強,去給我整理一下,我要出院。」

  「好,你等一下。」

  蕭強點頭,他已經咨詢過醫生了,寒寒完全可以出院了。

  蕭強很快辦好了出院的手續,大明星江夜寒要出院,院裡很多的護士和病人送來鮮花,病房裡圍滿了人。

  江夜寒微笑著望著這些熱情的粉絲,拿出筆來給她們每個人簽名,有簽在衣服上的,有簽在本子上的,其中有一個護士竟然要求籤在護士帽子上,寒寒微笑著簽完遞到她手上。

  這護士一臉笑意的望著江夜寒,雙眸泛著愛慕的光澤,沒話找話說。

  「那個小助理呢?」

  「走了」,江夜寒低垂著的臉上有些不悅,那護士並不知道,接著往下說:「也是,她應該沒臉見人了吧,年紀輕輕的竟然懷孕了?」

  「懷孕了?」

  江夜寒呆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魯小雅懷孕了,魯小雅懷孕了,她本來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只有那天晚上的一夜情,難道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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