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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吳笑笑]盜來的刁鑽蛇寶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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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6:11
第二十五章 向晚死,血靈回來

  幾個人高馬大的手下動作俐落的把向晚和玉玲瓏綁到架子上,那向晚嚇得尖叫不已:「不要啊,我不要。」

  雷冬走過去,一臉無奈的歎氣:「向小姐,你還是交待一下夏桀的下落吧,要不然待會兒的皮肉苦只怕你受不了,如果你交待出來,就省得吃這些苦了。」

  向晚拚命的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犯不著保護那個男人啊,本來當初以為他救她出去是幫助她,誰知道卻是因為她曾為難喬喬,那個男人為了懲罰她才把她帶出去的,她曾經一晚被三個男人給輪著幹了,雖說以前也做過這事,可那是自己自願的,但那是被奸,完全兩回事,在她的心裡,恨不得立刻殺了那男人,怎麼會護著他呢?

  「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知道,但我保證,那女人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肯說,她愛夏祟,所以才想保護著她。」

  雷冬掃了一眼向晚,又望向玉玲瓏,玉玲瓏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不過那張精緻的臉上完全沒有慎怕,相反的卻多了一抹不屑,唇角勾著嘲諷,大有要人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架勢,看來向晚沒有騙他們,真正知道夏祟下落的只有玉玲瓏?

  雷冬走到對面的架子前,陰冷的詢問:「玉玲瓏,我看你還是交待了吧?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玉玲瓏的眼睛被毒粉傷了,看不見雷冬,可是那股殘忍的氣勢仍在,輕撇了一下唇,挺直脊背,冷哼:「你們還是快點殺了我吧,別想從我的嘴裡得到一點的消息,如果我有機會出去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放過嗎?只怕你沒機會了」,雷冬大手一伸捏起玉玲瓏尖尖的下巴,她白晰的臉很快因為雷冬的手指的力道而泛出紅絲,拚命的甩頭想甩開他的嵌制,可惜都沒有成功,最後咬著唇狠厲的叫。

  「要殺就殺,少說廢話。」

  雷冬陡的鬆開手,玉玲瓏的下巴立刻紅腫起來:「給我打,看看她嘴巴硬還是皮鞭硬。」

  「是,大哥」,手下立刻從架子上拿下一條手臂粗的黑色皮鞭,真正的皮製貨,抽在人身上,生生的陷入肉裡,像鹽澆一樣,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是,綁在對面的向晚光看著便心驚肉跳,心神俱裂,不由的朝對面的玉玲瓏大叫。

  「你還不交待,那個男人心裡根本沒有你,你護著他幹什麼?你會被打死的。」

  「閉嘴,該死的賤人,如果我活著,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

  玉玲瓏嗜血的叫起來,她巴掌大的小臉此時浮上陰驁的殺機,惡狠狠的朝著向晚怒吼。

  向晚抖索了一下,縮回接下來的話,這女人狠起來的架勢她看過,可以眼不眨的打斷一個人肋骨,然後慢慢的折磨,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地下室裡,再也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皮鞭抽打的悶音,玉玲瓏咬著牙承受著,從她踏入殺手這個行當,早就料到這一天了,所以該承受的她都會承受著,不在乎這一切。

  雷冬看著眼前的一切,對於玉玲瓏還是有些佩服的,強者永遠敬佩強者,至於那些宵小之輩,便讓人瞧不起。

  一旁的向晚咬著唇,阻止自己尖叫出聲,明明那皮鞭沒打在她身上,可那凌厲的鞭風掃到她的身上,使得她心驚肉跳,似乎每一下都打在她的身上似的,恐惶害怕,雖然平日耀武揚威,欺凌別人,可真正輪到自己頭上時,原來是這般的磣人,最後隨著玉玲瓏承受不住而昏了過去的時候,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啊,啊。」

  雷冬一看到這女人本就厭煩,再加上玉玲瓏嘴巴太硬,得不到所要的信息,使得他心頭火起,飛起一腳對著向晚踢了過去,順帶的甩了她一記耳光,狠厲的命令:「住嘴,再叫先抽死你。」

  向晚的肚子中了雷冬一腳,疼得臉色都白了,唇角滲出血來,拚命的搖頭,再也不敢叫。

  「大哥,她昏了。」

  「這女人不輕易開口,井去稟報少爺吧」,雷冬立體的五官上罩著寒霜,一揮手幾個人走出去。

  向晚鬆了一口氣,臉上冷汗直接流下來,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昏了過去,唯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大廳裡。

  皇甫諾正在給喬喬細心的上藥,半側著的身子,修長俊挺,輪廓鮮明的五官上漾起少有的溫潤,眼瞳幽深泛著寵溺,長長的細密的睫毛抖過,那冷酷無情的意念蕩然無存,唯有溫吞的圓潤,這一切都是因為身邊的女子。

  喬喬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帶來一片沁涼,先前有點刺痛的傷。果然不疼了,而且兩個人此時曖昧的勢姿讓人不安,他清雅的呼吸在她臉頰狒過,使得她臉頰浮起紅暈,等到他上好了藥,貼了紗布,飛快的讓了開來。

  「行了,沒事了。」

  「嗯」,他並沒有計較她的態度,只是叮嚀她:「以後不要這麼魯莽了,如果不是寒的出手,你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

  喬喬垂下頭,因為寒想見她,她不能不見,不過對於他所說的事,她贊同。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魯小雅領著小雨從樓上奔下來:「姐姐,你回來了?」

  說完順帶瞄一眼皇甫諾,看他的神色好多了,先前他那嗜殺的神情,好似兇猛的豹子似的,嚇壞她們了,三個人躲到樓上誰也不敢下來,可姐姐一出現,這男人便好多了,看來世上的人和事,一物降一物啊,魯小雅悶笑。

  「媽味,你回來了。」

  小雨根本不怕皇甫諾,只是不想看到這個男人,雖然不討厭,可仍然喜歡不起來,知道他是他的爹地,可這個爹地卻是想要他命的爹地。

  「嗯」,喬喬伸手樓過兒子,魯小雅乘機坐在她身邊的沙發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笑瞇瞇的粘著她,皇甫諾的星目幽幽的望過去,看至他們可以粘著他,心裡忽然浮起一抹不悅,卻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還不足以生氣。

  大廳裡只有魯小雅和小雨的聲音。

  「媽咪,我和姨玩遊戲,我勝了。」

  「你小子,下次我一定要贏你一次,」魯小雅伸出手椽小雨的頭髮,笑著望向喬喬:「姐姐,生這麼聰明的小孩會不會太累?」

  「姨」,小雨不滿的叫起來。

  喬喬笑看著她們兩個,心裡很滿足。

  眼前美好的一幕深深的刺激著皇甫諾,他準備起身離開這裡,要不然保準自己發怒,他的怒會嚇到很多人的。

  不過雷冬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少爺,玉玲瓏嘴巴很硬,根本不教待,至於向晚,她不知道夏桀的下落?」

  皇甫諾挑高眉,週身的霸氣,一言不發,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魯小雅和小雨也止住了笑聲。

  「玉玲瓏嗎?果然不愧為一個殺手,走,去看看」,皇甫諾起身,領著一幫人走出大廳,等他一走出去,廳裡再次響起嬉笑聲,聽得他蹙眉,那魯小雅看來深得喬喬的歡心,什麼時候,他也可以走進她的心裡啊,身形一轉往地下室走去。

  其實他不是想看玉玲瓏,他是想去看看向晚,她手上的那隻玉鐲,該怎麼把那只鐲拿下來。

  地下室裡,向晚和玉玲瓏都昏了過去。

  皇甫諾高大挺拔的身子像帝皇一樣狂妄的立在向晚的面前,陰驁的命令:「潑醒她。」

  「是,少爺。」

  雷冬一揮手,身後立刻有人提著水走過來,對著向晚當頭潑了下來,她抖索了一下,慢慢的醒過來,一抬頭對上一雙好看的眼睛,那眼睛一點溫度也沒有,深不可測,像大海一樣漆黑無邊,這眼睛曾是她最喜歡,從第一眼,她便被深深吸引了的,輕輕的開口。

  「諾。」

  「閉嘴」,皇甫諾一甩手轉身坐到正面的長椅上,優雅的冷望著她:「你還真大膽,竟然動起了喬的腦筋,這一次還指望誰來救你嗎?」

  「諾?」

  向晚叫,一旁的黑衣保鏢立刻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巴掌:「大膽,少爺的名字是你叫的嗎?」

  向晚被打得眼冒金星,搖了搖頭,保持了一絲清醒,那男人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她知道從頭到尾自己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工具罷了,和手上這只破鐲子有關,這鐲子究竟做什麼用的?她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但卻想到了一件事,這鐲子是如何從喬喬手上拿下來的。

  「少爺,饒了我吧,我一定走得遠遠的,以後再也不惹喬喬,再也不回t市了?」

  「你確定可以做到嗎?」皇甫諾半臥著身子,微闔上眼睛,可那慵懶的姿勢依舊透著著冷酷無情,就像一隻內斂了氣息的豹子。

  「我可以,我可以,你放過我吧」,向晚好像看到希望似的,這一次她是下定了決心的遠這一切,爸爸被她送到英國去了,她去找爸爸。

  「可是我想要你手上的這只鐲子,該怎麼拿下來呢?是斬了這隻手呢,還是殺了你呢?」皇甫諾的神情此刻很悠閒,好似談論天氣一般,卻透著殺機,一隻手輕輕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陰暗的地下室裡,光影暗沉,可是那隻手白晰得怕人,像一隻吸血鬼的手一樣透著窒息的殺氣,好似隨時會掐上來一樣,向晚拚命的搖頭,她知道他說到做到,她不要被殺啊。

  「不,我知道如何拿下這鐲子,不過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好,很好,竟然和我談條件?」皇甫諾的幽瞳只暗了一下,涼薄的唇勾勒出笑意,淡淡的根本看不清他的心意,不過雷冬他們卻知道,凡是和少爺談件的人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董小姐,別人,恐怕只有一條路,死!

  「我沒有,我只想離開這裡。」

  向晚望著皇甫諾,這個男人雖然在笑,可是在那笑沒有溫度,她可以感覺他隱憋的怒意,心裡忍不住輕顫,可是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皇甫諾的手一收,眸光暗沉下去,唇角的笑意收起來,陰森森的開口。

  「那還是斬了那隻手吧,相信一樣可以拿下來。」

  「是,少爺。」雷冬面不改色的點頭,往向晚的身邊走去,向晚嚇的一個勁的往後縮,可她被綁著,往哪裡縮啊,嚇得尖叫起來:「不要啊,我告訴你,只要董喬喬滴一滴血上面,這鐲子就可以拿下來了。」

  皇甫諾一豎手。

  「手下的弟兄們最近累了,這女人賞他們了,帶到一邊的密室去。」

  說完手插。袋大踏步的離開,雅魅冷酷的走出去,向晚忍不住搖頭:「不要啊。」

  這時候玉玲瓏醒過來了,碎了一。唾沫,嘲諷的冷笑:「活該,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會輕易的放過你嗎?」

  向晚看著玉玲瓏,嘴裡一股血腥味,前一陣子她被人輪著幹,害怕了,沒想到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要啊,我不要。」

  可惜那些黑衣人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飛快的走過來,鬆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提著她往外走去。

  密室裡,早有幾個候著的男人。

  皇甫家最低層的男人,這些人終年見不到陽光,生活在最下層等候任務,多日不聞女人香,這會子主人賞了他們一個女人,幾個人早亢奮了,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雷冬領著人退下去,臨了叮嚀一句:「別玩死了,少爺還有用呢?」

  「是。」

  向晚的身子已被人拽了過去,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三個男人飛快的搶過來,她的身子被他們拉扯來拉扯去,毫無憐香惜玉可言,一人霸著一個位置,一時間整個密室淫穢不已,只聽到向晚的嗚咽聲不時的傳出來。嘴裡被強行塞著的物休阻隔著,根本發不了全音,她的身子被吊在半空,任憑那些男人晃蕩著,痛苦不堪,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不如讓她死了的乾脆,難道這是前世做的孽?

  水上別墅,二樓的書房裡。

  皇甫諾斜靠在真皮的椅子上,雙腿搭在豪華的書桌上,轉動著椅子,手裡拿著一支金筆,隨意的把玩著,細長的眉峰輕蹙起,週身罩著寒意,諾大的空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在想向晚的話。

  血靈認血,只有喬的血才能拿下它,重新回到喬的手上,現在是他該怎麼和喬喬說這件事,如果直接告訴她一千年前的事,只怕影響她的心情,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只怕她一怒之下離開水上別墅,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絕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他要想一個籍。,讓喬喬順理成章 的拿回鐲子,等到解決了小雨的事情,再提一千年前的事。

  門被叩了一下,皇甫諾眼神幽暗一分,冷冷的出聲:「進來。」

  雷冬走進來稟報:「少爺,她昏了過去。」

  「不死就行,把她收拾乾淨了,安排到地上室旁邊的房間裡。」揮了揮手不耐的吩咐,雷冬不敢說什麼,好半天才接著開口:「她小產了,要不要請醫生,要不然有生命危險。」

  「小產?」皇甫諾咀嚼了一下這個字,一點心疼的感覺也沒有,不過這倒是個機會,眉梢跳了一下。

  「不用理會,去吧」,雷冬走了走去,那個女人現在只剩一口氣了,如果小產不叫醫生的話,一定會死的,不過少爺不救她,他們也沒辦法,想想她往日做的事確實可恨,可最後那光景也確實讓人心酸,竟然懷孕了,還要被人做,可是先前誰也不知道她懷孕了。

  皇甫諾起身往外走。

  書房轉彎的地方就是喬喬和小雨的房間,水上別墅內最豪華的臥室,以前是他的房間

  房間裡傳來喬喬和小雨的說話聲。

  「媽味,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啊,我好想上學校去,都有同學一起玩,這裡沒人玩。」

  剛來的新鮮勁過去了,小雨很想念學校裡的同學們,他這個年齡還是喜歡和小孩子玩,大人的趣向和他不一樣。

  「小雨想同學們了嗎?」喬喬伸出手揉著兒子的頭髮,眼底有些無奈,那些害人的傢伙不除掉,他怎麼能離開這裡呢,別說是他了,就連她他都不敢隨便出去,怕招惹到那些人的襲擊。

  「哎。」小雨歎氣,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兩隻腿晃蕩著,雙手支著漂亮的小臉蛋,一臉的寂寞。

  喬喬正想安慰他幾句,門被敲了敲,她站直身子走過去開了門口

  皇甫諾斜靠在門外,英俊的臉龐籠罩在夕陽的光因裡,看不真切,卻自有一股懾人的誘惑,唇角抿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喬喬,那丫頭想見你,說手鐲是你的想還給你。」

  「手鐲?」喬喬睜大眼,想起手鐲的事,不感興趣的冷笑:「算了吧,她帶過的東西我不感興趣,」說完也不看皇甫諾,伸手準備關門,皇甫諾唇角一伸,伸手擋著。

  「她懷孕了,又流產,恐怕挨不過去了,想見你一面,把鐲子還給你,我聽她說,只要滴一滴你的血便可以拿下來。」

  喬喬眼神黯然下去,沒想到她懷孕了,又流產了,現在一定很傷心吧,聽到她如此不好的結局,她也很難過,想到過去快樂的時光,她不能否決那些,那時候她是快樂著的,因為她,因為夏桀。

  「好,我去看她,但鐲子我不會要。」

  喬喬說完,望向房間裡的小雨:「小雨,媽咪出去一會,馬上回來,別亂跑,要不然去找姨玩會兒。」

  「好」,小雨揮手,皇甫諾探過身子,想和小傢伙打聲招呼,可惜那傢伙一看到他的影子,便站起身往裡面跑去,皇甫基的眼神黯然下來,喬喬心下倒是不忍心,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你別怪他,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嗯」,皇甫諾點頭,先是他的錯,他怎麼會怪他呢,轉身在前面領路,高大寬闊的背影,如一座山一樣強壯。

  兩個人一起下樓,樓下站了一排下人,一看到他們下來,立刻齊聲開口:「少爺,董小姐?」

  皇甫諾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到,喬喬趕緊點了一下頭:「嗯。」

  這男人太拽了,即便是少爺,也不要這麼冷酷無情吧,這些人好歹詞候了他很長的時間,怎麼能目不斜視,好像沒看到呢,不過腹緋歸腹緋,她並沒有說什麼,在這裡她什麼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個客人。

  雷冬已經領著人在門前候著:「少爺。」

  「嗯,過去看看吧」,皇甫諾一身的帝王霸氣,狂妄陰驁,眼光不輕意的流轉,即帶著狠厲陰沉的殺氣,就是常年累月跟著他的手下,也小心行事,他的行事格調一向怪異,不按牌出招,搞不好便倒零。

  雷冬在前面領路,皇甫諾隨後,喬喬跟著他們一起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最邊有一個房間,房間裡擺設著簡單的床鋪,雖然不高檔,倒也細緻,床鋪,桌椅什麼的應有盡有。

  喬喬一走進去,便看到睡在床上的人。

  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唇也是灰白灰白的,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呼吸,她真懷疑她死了,看著這樣子的她,她的心。並沒有預期的快樂,相反的很難過,慢慢的走過去,伸出手觸摸她的臉,很冷很冷,就像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一樣,但她的輕觸卻驚動了床上的人,她顯然受到了驚嚇,即使不睜開眼,身子依然抖索個不停,輕輕低喃個不停。

  「別碰我,別碰我。」

  喬喬收回手,靜靜的望著她,心中懷著一份憐憫,這是僅有的,源於最初的友誼。

  「她還有救嗎?」

  皇甫諾不做聲,他身後的手下自然也不敢說話,如果及時搶救,肯定不會有事,但現在顯然最佳的時機已經過去了,再救也是徒勞。

  喬喬心知肚明,她一定是被他們打了,只是為什麼會小產呢?孩子是誰的,當然她沒想過她是被那些下作的人給侮辱了,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絕望。

  她的聲音驚到了床上的人,她陡的睜開眼,那雙眼睛是空洞,是絕望,是生不如死,喬喬從來沒看過這樣一雙暗無天日的眸子,好似人間所有的愁苦都在她的身上,她的眸光慢慢的從下往上,直至對上喬喬的視線。

  「你來了」,她本來空洞的眼裡忽然流下淚來,說不出是解懷,還是欣慰,總之不斷的流出淚來,最後發出如貓頻臨死亡一樣的嗚咽聲,那樣悲絕,那樣傷痛。

  喬喬一動也不動,望著她,慢慢的伸出手去摸她的頭,從前啊,她們是一對好朋友,不管是什麼原因,那時候是快樂的,她在冥星學院有她罩著,一直沒人敢欺負,只要誰敢惹她了,她一定會為她出頭的,她說,董喬喬是我的姐們,誰惹她,誰就與我為敵,只有一個字,死。

  陽光中,她和她笑靨如花,就好似一對天使,走到哪裡都有快樂,都有笑聲。

  可是一切都變了,究竟是因為什麼啊?

  喬喬的眼淚也流下來了,一滴滴,滴落到她的手上,向晚忽然拼足了力,一把抓住喬喬的手,狠命的咬了下去,喬喬疼得蹙眉,卻一動不動,這是她的恨還是怨,身後的雷冬等正準備上來,喬喬一豎手阻止他們上來,這是她和她的事,其她人不要摻合。

  「讓她咬。」

  血滲出來,慢慢的滴落到向晚手上的手鐲上,那平凡無奇的鐲子忽然躍出一道紅光,晶瑩美麗,就好像上等的紅水晶,向晚鬆開手,那奇異的鐲子滑落下來,向晚套在喬喬的手腕上,唇角揚起一抹帶血的笑花。

  「是你的,還給你吧,別恨我,這都是宿命,其實我好喜歡你,從小沒有妹妹,那時候看到你,好喜歡,就想要一個妹妹,請別懷疑那時候的真心好嗎?」

  她的眼淚再次流下來,望著她,喘氣慢慢的變輕了,眼神飄渺。

  「喬,還記得一千年前嗎?我和你都是宿命。」

  她說完視線慢慢的對焦,望著皇甫諾,輕輕的一字一頓的開口:「諾,這是一場孽緣,再重生,但求不要遇到你,我鳳姣的罪已清了。」

  向晚說完,竟然慢慢的閉上眼睛,她就像睡著了一樣,最後一口氣盡了。

  喬喬望著眼前的一切,彷彿在夢裡一樣,她和她的恩怨情仇,統統化為烏有,唯有的就是少年時光那個拉著她狂奔的少女,第一次相見,梧桐村下。

  「喂,你叫什麼名字?」

  「董喬喬?」她桀驁不馴的瞪著對面的女生,那女生短髮大眼,一臉的俏皮,伸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摟著她的肩:「這脾氣,姐喜歡,以後姐罩著你,記住,我叫向晚。」

  「向晚」,喬喬望著床上的女子,伸出手摸著手臂上的血印,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祈求,希望她不要忘了她,向晚,也許你做過很多錯事,傷害了我媽媽,我也傷害了你媽媽,在這一刻煙消去散。

  「我原諒你了。」

  皇甫諾伸出手摟過喬喬的肩,眼光瞄向床上的女人,沒想到最後她倒幫了他一把,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滴血拿回鐲子。

  「喬喬,算了,人死不能復生,把她好好的葬了吧。」

  「嗯」,喬喬點頭,整個身子有點虛弱,皇甫諾扶著她走出地下室。

  想起向晚的話,喬喬疑感的想著:「她說一千年前的事,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皇甫諾一驚,沒想到她竟記得這個,趕緊遮掩過去:「她要死了,說的糊話吧,你別想那麼多了。」

  「嗯,可是這鐲子是怎麼回事?」喬喬望向手上的鐲子,這東西還真奇怪,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似乎她的血滴到上面,它就會發光,還可以拿下來,可只是一瞬間的事,現在好醜啊,用手嘗試拿下來,紋絲不動,看來還要滴血才可以拿下來。

  「好了,別想這個了,我們還是研究一下,怎麼樣才可以找到夏桀。」

  皇甫諾邪氣的眼瞳中閃過心驚,如果她一直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要是想起以前的事,可就麻煩了,所以轉移話題,好在喬喬的整個重心,現在全在小雨的身上,一聽到皇甫諾的提議,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這倒是真的,趕快找到夏祟吧,讓他出面和那些人說清楚,只是惡意的事件,並不是真的,這樣說不定會好很多,省得動刀動槍,即使沒有用,我們也少了魅影閣這家對手,單純的對付安會局和研究所的人。」

  兩個人說著走進大廳,本來正在說笑玩耍的阿秀和魯小雅還有小雨,一下子好像被定住了,大家規規矩矩的站好,喬喬挑了一下眉,望向皇甫諾,這男人俊美邪魅,可就是太冷了,而且眼裡的狠勁太盛,令人不寒而劫的那種,難怪大家一看到他便心驚膽顫,連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都怕他,何況這些弱小的人呢?

  「看你,嚇壞他們了。」

  皇甫諾面無表情的一掃,魯小雅和小雨立馬打哈哈:「我們累了,上去休息會兒。」

  阿秀慢慢的往門邊讓,飛快的跑了出去。

  眨眼間,空曠的大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皇甫諾和喬喬站著,幾個保鏢也很有眼光的退了下去。

  「我也上去了」,喬喬的心理還有些傷心,也不理會皇甫諾,身子一轉上樓去了,皇甫諾的臉黑沉沉的陰森森的,怎麼看見他都跑啊,他有那麼嚇人嗎?朝外面喚了一聲:「雷冬?」

  「是,少爺?」

  雷冬走進來,垂首等待少爺的吩咐,好半天沒聽天少爺說話,抬頭只見少爺的冷瞪著他,嚇了一跳,趕緊垂下來:「少爺?」

  「說吧,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為什麼我一出現,大家都跑了?」

  「呃」,雷冬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這叫他咋回答啊,千萬不要拿他開刀啊,少爺,臉挎了下來,要說不嚇人那是假話,要說嚇人,少爺一定會懲罰他的。

  「說吧。」

  皇甫諾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身子微側,斜歪著,幾縷髮絲不羈的滑落下來,該死的俊美,可那眸光幽幽的令人不寒而粟。

  「少爺,你饒過我的吧。」

  雷冬不答反哀求,皇甫諾的眼瞳綠瑩瑩的,一。潔白的牙齒露出來,玩味的磨著,雷冬哪裡還敢磨噌,立刻開口:「少爺是挺嚇人的,雖然長得很俊,比明星還要好看,但那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讓人不敢忽視,使得大家不敢隨意靠近。

  「帝王霸氣?」皇甫諾的唇扯出一似笑意,這詞好啊,誰叫他是蛇王呢,一個王當然有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好了,下去吧  」

  「是,少爺。」

  雷冬鬆了一口氣,落荒而逃了,本來以為少爺會發火的,沒想到逃過了一劫,不過自從少爺和董小姐在一起,整個人柔和了很多,相信再過不久,那週身銳利的凌角就會被磨平了,到時候他們就不那麼害怕他了。

  二樓,喬喬的房間裡,魯小雅拉著小雨坐在一邊,兩個人沉默的望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喬喬,她是怎麼了,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坐在這裡老半天了,一言不發,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媽咪,你怎麼了?」

  小雨推了推喬喬的身子,喬喬回過神來,趕緊搖頭:「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的話音剛完,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手機裡傳來的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充滿了邪惡,冰冷。

  「董喬喬,你好狠的心哪,竟然連我爸爸媽媽都不放過,你真是歹毒的人。」

  「夏桀,你在哪裡,我要見你?」喬喬心急的叫起來,他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他的下落,現在他竟然給她,難道是為了玉玲瓏的事情,她心裡想的剛落,那手機裡便傳來夏祟的冷硬的聲音:「你告訴皇甫諾,立刻把玉、玲瓏放了,否則,我就把小雨的資料全部賣出去,你知道目前我只給了兩家,算是對你們客氣的了。」

  「夏桀,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到底怎麼你了?」

  喬喬在電話裡忍不住叫起來,皇甫諾正好走上樓來,遠遠的聽到喬喬的叫聲,大踏步的走過來,推開門走進來,長臂一伸拿過喬喬的手機,冷硬的開口。

  「夏桀,你在哪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皇甫諾,沒想到你們竟然又在一起了,那女人可真賤啊,你甩了她,她又找上你了,皇甫諾,我奉勸你一句,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要不然早晚死在她的手裡。」

  皇甫諾的臉上難看至極,瞳孔一暗,戾寒的開口:「這是我的事,夏桀,你不是想要玉玲瓏嗎?如果我把她交給警察局的那幫人,相信他們會很高興,你們的組織還會存在嗎?所以我要見你。」

  「見我,好啊,帶玉玲瓏一起來,否則我是不會見你們的,你們等著,我回再聯繫的。」

  說完他掛斷了手機,喬喬怒瞪著皇甫諾,雙手叉腰,一臉的氣憤難平:「皇甫諾,誰准你搶我的手機了,他是打給我的,你搶什麼?」

  房間裡,魯小雅崇拜的眸光緊盯著喬喬,哇,姐姐好厲害啊,這男人一言不吭的聽著她的教訓,真有三娘教子的勢頭。

  而小雨則是一臉的不屑,斜睨了那男人一眼,走到一邊坐下來。

  皇甫諾等到她口氣緩和下來,才把手機遞到她的手上,霸道的開口:「你不要和他見面,他想要玉玲瓏,所以我去見他。」

  「什麼?」喬喬抽氣,指著那自大狂妄的男人,真想切了他,雖然知道他是為了她好,但這是她的事情好不好,多少應該讓她參與進去吧。

  「皇甫諾,馬上給我出去。」

  董喬喬發飆,怒指門口,命令霸氣十足的男人,這正中皇甫諾的意,轉身往外走,不過臨走的時候,抽走了她手裡的手機,順帶體貼的為她關上門口最斬電影、電視劇、綜藝節目盡在剛919。。XX~。

  「姐姐,你的手機?」魯小雅提醒喬喬,喬喬望了望空著的手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衝過去拉開門,朝那走遠了的背影叫起來:「皇甫諾,你個滾蛋,你拿我的手機幹什麼?」

  可惜根本沒人理他,幾個高大的手下隨著皇甫諾走進書房。

  這時候小雨走過來,滿臉同情的望著喬喬:「媽咪,為什麼你會被他吃的死死的?你的腦袋好像變笨了?」

  「是啊,姐姐,他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好大啊」,魯小雅贊同的點頭,喬喬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那眼瞳收收縮縮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憤怒了,這兩傢伙還說風涼話。

  「魯小雅,董雨陌?」

  「河東獅吼了,姐姐,我們去打遊戲吧?」小雨再次開口,魯小雅立刻拉著他溜了。

  只留下董喬喬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尖叫:」皇甫諾,你個混蛋。」

  皇甫諾佈署了一切行動,等待夏桀的電話,這一等就是兩天,電話總算來了。

  夏桀約在萬山碼頭見面,那裡都是貨船,平常人多,上上下下的不好佈署,夏桀深暗這一點,所以才會約在那個地方見面,而且他要玉玲瓏,為了抓住他,皇甫諾甚至從t市警察局調了一部分人幫忙,分佈在每一個碼頭上,等著甕中捉鱉。

  本來這件事瞞著喬喬的,可是臨出發的時候,喬喬竟然全副武裝的等候在外面,皇甫諾望著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她是絕不可能不參與的,因此便同意她一起前往,不過一再叮嚀她不可魯莽。

  「我知道。」

  喬喬臭著臉冷哼,她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最重要的是,皇甫諾還沒有把手機還給他。

  「手機?」喬喬伸出手來,她是怕爸爸打電話給她。

  「等這件事結束再給你?」皇甫諾的眸子如一汪碧潭深不可測,唇角勾勒出堅持,不容商量的口氣,這時候喬喬不想和他吵,他們是去抓人,但願能抓住夏桀,這件事是他引起的,希望還讓他出面解決掉這件事,否則他們說的話,那些人根本不相信,到時候勢態越擴展越嚴重,就沒完沒了。

  「好吧,走。」

  喬喬領先上了車,這次她沒有選擇坐皇甫諾的車,而是坐了後面一輛車,那是手下雷冬的車,但是喬喬往上面一坐,雷冬就敢坐了,立在門邊,皇甫諾幽冷的指了指前面自己的座駕:「去前面吧。」

  「是,少爺。」

  雷冬小心翼翼的點頭,上了前面的車子,皇甫諾上了後面的車子,董喬喬掉頭不理他,望向車窗外,這時候天色暗了下來,今夜無月,車子駛動往萬山碼頭而去。

  很快駛離了水上別墅的境地,周圍漆黑無比,公路兩邊村影婆娑,一陣風吹過,嗚嗚作響,令人毛骨悚然。

  遠遠的進入了萬山碼頭的地方,周圍全是湖泊,很多貨船停靠在岸邊,卸貨工,上貨工,抗著貨物在碼頭上上下下的披運貨物,一片吵雜聲,叫罵聲,幾輛豪華的轎車停靠在邊上,皇甫諾看了手上的歐米茄手錶,和夏桀約定的時間到了,可是手機卻沒動靜,難道他不來了。

  手機響了……

  「皇甫諾,沒想到你連警察局的人都叫來了,原來你就這個膽啊。」

  皇甫諾一聽他的話,眼神幽深下去,唇角緊抿,怒意染在週身,如果蛇靈珠在身上,現在他就會感應到這可惡的傢伙在什麼地方,立刻就可以把他殺了,可惜蛇靈珠在爺爺身上,他只要一取出來,爺爺的命就沒了,蔣美珍女士的命也完了。

  「好了,玉玲瓏我們帶來了,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皇甫諾飛快的按了一下身側的追蹤器,可以根據音波追蹤到人的位置,他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盡量延遲和他說話的時間:「你到底還要不要玉玲瓏?」

  「怎麼不要?你以為我怕你嗎?」

  一直沉默無語的喬喬,想到夏桀給自己帶來的傷害,還有對她們造成的不便,突然拉過皇甫諾的手,朝著手機裡叫起來:「夏桀,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像怎樣啊?你害我兒子,我討厭你,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夏桀冷笑聲傳過來:「董喬喬,是你背叛我的,所以我報復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你真的恨我,就對付我,我不怕,為什麼要害我兒子,他什麼都不懂?」

  「因為只有動到你兒子,你才會痛,好了,立刻把玉玲瓏帶出來,站在二號碼頭的燈柱。,所有人馬上下來」,說完他狂了電話,皇甫諾已經查到了他的位置,他在距離他們大約一千米的位置,左前方的位置,那裡是三號貨艙,皇甫諾立刻打電話給警察哥局長,命令他們立刻過去抓人。

  「是,皇甫總裁。」

  警察局的人動作神速的去抓人,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最後抓到一個小混混,那電話是小混混打的,原來夏桀是遠程操控著那小混混手裡的手機,信號根本轉移不到他現在的位置。

  沒想到這男人如此精明,皇甫諾氣狠狠的一捶車窗玻璃。

  「可惡。」

  正生氣的時候,有人包圍了他們,槍聲立刻響了起來,雷冬他們立刻下車掩護皇甫諾他們,這時候玉玲瓏也被他們拉了下來,碼頭上頓時亂成一團,有人被打落了水,撲通撲通響個不停,還有貨物落水的聲音,叫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

  就在這混亂中,玉玲瓏往旁邊跑去,皇甫諾陰驁的眼神一冽,伸出手拿過雷冬的手槍,一伸手打了過去,玉玲瓏的身子晃晃悠悠的栽到地上。

  魅影閣的玉玲瓏手段狠厲,身手更是了得,如果她不是被喬喬毒瞎了眼睛,即便她受傷,也不是輕易的被人擊斃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眼睛看不見東西,橫衝直撞的結果。

  那些包圍的人都是玉玲瓏的同夥,本來想救出玉玲瓏,沒想到她竟然被擊斃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了,而且皇甫諾帶來了很多人,還有警察局的人,如果有人落在警察局裡,只怕下場更慘,其實他們這次來救玉玲瓏,一是,她是個魅影閣裡厲害的殺手,二是,如果落在警察局裡,只怕魅影閣難保,現在她死了,雖然心痛少了一員大將,但相對的,卻安全得多了。

  不過魅影閣的人也沒能全身而退,皇甫諾的手下都是頂尖的高手,即使是混亂中,也擊斃了幾名魅影閣的殺手,使得他們傷亡慘重,要知道魅影閣的每一個都是來之不易的,他們的組織人手相來不多,此次一下子被擊斃了七八個,刺下的人心裡恨得不得了,由此和皇甫家結下仇怨。

  萬山碼頭,一片寂靜,那些躲起來的人,看到周圍安靜下來,才冒了出來,議論紛紛。

  「難道是黑幫爭鬥嗎?」

  「發生什麼事了?」

  皇甫諾無功而返,領著一幫人回水上別墅,那臉色陰冷得好似霜降,寒凌凌的快成了冰條。

  喬喬更是失望至極,玉玲瓏被殺,夏桀根本沒看到,沒想到那傢伙現在如此精明,反偵察的能力特別強,每一步都想到了,而現在他躲在暗處,而他們在明處,所以根本逮不住他。

  別墅裡,魯小雅和小雨正在翹首盼望,這兩個傢伙已經快悶壞了,一看到他們沒抓到人,臉色立馬暗了下來。

  「姐姐,又沒抓住嗎?」

  喬喬耷拉下腦袋,心裡抽疼得厲害,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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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6:41
第二十六章 小雨不見了

  接下來幾天,皇甫諾回集團處理公務,別墅裡安靜下來,仍然只有喬喬她們幾個人。

  整天呆在這裡,別提多無聊了,幾個人都快生霉了,雖然這地方該死的畢麗,可待的時間長了,只不過是一座華麗的囚牢罷了。

  「無聊啊,好無聊啊。」

  一大早魯小雅便開始無病輕吟,整個身子窩在名貴的沙發中,現在這水上別墅任何一樣物件都不能引起她的興趄了,由此可見,人不需要有多少錢,一定要有自我的空間,還有需要社交群,要不然一定會孤獨至死的。

  小雨也聳拉著腦袋,沒想到那些人竟然以靜制動,根本不出手,這樣下來,他們要待到什麼時候啊,不如,大眼睛晶亮起來,泛起葡萄一樣的光譯。

  「媽咪,我們回去吧,爺爺和舅舅一定想我們了。」

  喬喬正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吃著早餐,一。拒絕兒子的要求:「不行,現在就是比毅力,誰比誰有耐久力?」

  魯小雅和小雨一臉的絕望,兩個人苦哈哈的望著外面的天空,明明是靖朗美麗的天氣,為什麼他們感覺陰雲密佈呢?

  「呃」,兩個人歎氣,繼續發寥。

  小雅的媽媽倒是有事做,沒事跟廚子學做菜,跟花匠學剪花,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覺得難熬,看吧,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可憐的是她們這些米蟲,平素喜歡玩耍,對那些東西根本提不起興趣來,所以才會這麼無聊。

  下午,魯小雅正在房間裡午睡,現在除了吃飯睡覺,煲煲電話粥,也沒什麼別的事了。

  魯小雅的手機響了……

  魯小雅正睡得迷迷糊糊八字大開的仰趴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嘴角甚至還留下一些。水之類的東西,伸出手摸索到自己的手機:「誰?」

  「小雅,是我,我不活了,我是跟你道別的,我的好朋友,永別了。」

  手機裡是哭音,好像世界末日似的,魯小雅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翻身坐起來,椽著自己的頭髮,安撫電話裡的人:「小葉,出什麼事了?」

  小葉是她的好朋友,是除了喬之外,她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她出什麼事了?竟然哭得一蹋糊塗。

  「我被永強甩了,那個混蛋竟然不要我了」,小葉再次哭起來,一邊憤恨的尖叫,手機裡雜音很大,魯小雅皺了一下眉:「小葉,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我在酒吧裡,好多人啊,小雅,如果明天你發現娛樂報道有人死了的話,那一定是我。」

  小葉仍然在說著,魯小雅立馬從床上跳下來,沉著的開口:「小葉,呆在那裡別動,我去看你。」

  說完,她手腳俐落的開始換衣服,梳頭,很快收拾好了,走出房間。

  可是皇甫諾命令了任何人不准出水上別墅,她沒辦法出去,這事只能找姐姐了,喬喬正在房間裡看電視,小雨睡覺了,抬頭見小雅走進來,臉色神情不太好,關切的詢問。

  「出什麼事了?」

  「姐姐,我朋友失戀了,現在要自殺」,魯小雅攤了一下手,歎息,她是那種視朋友如生命的人,這一點喬喬也知道,單看她信守承諾的態度就知道了,也知道她為啥過來。

  「好,我讓雷冬派兩個人送你出去,你讓他們跟著你吧,從後面出去,前面一定有人守著,但後面應該好一些。」

  「好。」

  魯小雅點頭,喬喬站起了身,兩個人一起出房間。

  樓下雷冬領著人守在那裡,一看到喬喬和魯小雅下來,忙恭敬的叫了一聲:「董小姐,魯小姐。」

  「嗯」,喬喬點頭,招手示意雷冬過來,指了指魯小雅:「你派兩個人把小雅從後面送出去,她有點事要辦,千萬要注意安全。」

  「這?」雷冬望了一眼魯小雅,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想想魯小雅不是董小姐,少爺不會關切她的動向的,因此點頭:「好吧,跟我來。」

  雷冬領著魯小雅走過去,吩咐兩個人把她送出去。

  喬喬望著魯小雅消失的背影,才轉身準備上樓,阿秀端著一碗補品笑瞇瞇的走過來:「喬,過來嘗嘗我做的補品,銀耳燕窩,聽說可以養顏。」

  「好啊。」

  喬喬轉身跟著阿秀的身後,走到大廳的一角坐下,品嚐了阿秀做的甜點,,還真是不賴。

  「阿秀,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將來出去,可以開一定甜點中心,一定會有很多客人光顧的。」

  阿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望著喬禾  「我就希望跟著喬,喬會帶著小雨回皇甫家去嗎?」

  喬喬愣住了,雖然現在她住在皇甫家,和皇甫諾相處和平,但她還真的沒想過回皇甫家,而且小雨雖然不恨皇甫諾,可依舊沒看到他喜歡皇甫諾,所以任何事不可強求。

  「一切隨緣吧,也許我們沒有那個緣份。」

  阿秀的眼神有些黯然,她就喜歡喬,如果她回到皇甫家的莊園去,一定很熱鬧。

  「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喬喬關心的問,雖然蔣美珍女士後來的態度很惡劣,但是先前對她是極好的,所以關心他們也是一種禮貌。

  「還行,不過他們年歲太大了,才會越來越心焦,害怕把少爺一個人留在世上吧。」

  阿秀收拾了碗,走了下去。

  窗外陽光正燦爛,從透明的玻璃照進來,喬喬沐浴在陽光裡,週身暖意,一言不發的愣著,回味阿秀的話,心竟然有點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大概每一個為人長者都會走這一條路吧。

  魯小雅出去,一直到天黑了還沒有回來,小雅媽媽有些焦慮,喬喬讓雷冬打了電話,那邊的人說沒什麼事,已經讓人送那個女孩子回家了,不過魯小雅竟然幫助一個喝醉了酒的傢伙打電話。

  雷冬命令那兩個人照顧好魯小雅,千萬別讓她出事,還有最好盡快回來。

  魯小雅沒回來,但是卻給喬喬打了電話

  「姐姐,你快過來吧,這裡有個人喝醉了酒,我本來想讓人把他送回家,可是他不回家,後來看到他的手機裡有你的號碼,他一定是你認識的人。」

  「嗯,我認識的人?」喬喬本來正在貼黃瓜膜,聽到魯小雅的話,臉一抬,薄薄的黃瓜片子都從臉上掉下來了,一旁的小雨趕緊幫助她把地上的黃瓜片撿起來。

  「媽咪,掉了。」

  「噓」,喬喬做了個動作,繼續問魯小雅:「誰啊?」

  「姐姐,我認識他,好漂亮的男人」,魯小雅的聲音透著驚奇,隨後想起什麼的開口:「對了,他是大明星江夜寒。」

  「寒,他喝醉了嗎?」喬喬站起了身,一伸手把臉上剩下的黃瓜片全都拿掉了,沒想到寒寒竟然喝酒了,看來他很傷心,是因為她嗎?看來真是這樣,也是自己太大意了,應該沒事給他打電話,讓他放心一些,喬喬懊惱的掛掉手機,望向一邊的小雨。

  「寶貝,媽咪出去一趟,舅舅好像好醉酒了,媽咪去找舅舅,好嗎?」

  「嗯,媽味去吧,小雨會乖乖的等媽味回來的?」小雨點頭,他對江夜寒的感情比別人好,一聽他喝醉酒了,難得的很著急。

  「嗯,」喬喬換了衣服,拿了包包,急急的下樓,雷冬一看她的裝扮,分明是要出去的樣子,心裡不安,頭上飛過烏鴉,這董小姐又要出去啊,少爺一定會扒了他們的皮。

  「董小姐?」

  「送我出去,立刻」,喬喬換鞋子,沉著的命令雷冬,這可是命令,不比別的,雷冬不敢做主,想打電話請示少爺,喬喬從後面走過來,一伸手抽出他手裡的手機,陰森森的開口。

  「你打給他幹什麼?信不信,我們不是囚犯,如果你敢打給他,我們立刻出去,看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扒了你的皮煮湯喝。」

  喬喬的涼颼颼的話落到雷冬的耳朵裡,這男人臉色都白了,這董小姐和少爺一個比一個狠,猶豫了一下,最後只得認命的點頭:「好,我們送你出去吧。」

  董喬喬滿意的把手機遞給雷冬,為怕他抽空打電話給皇甫諾,所以一直監視著他的動靜,因此,雷冬即便有心也沒有機會打電話,最後只得送喬喬出水上別墅。

  一行人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她的安全。

  酒吧裡,吵雜聲很大,喬喬領著人走進去,很多人往旁邊讓,不敢靠近,一看這些人就是一幫狠角色,尤其是為首的女人,一看就不簡單,那些人高馬大的男人,對她小心翼翼的,看來是個人物,說不定是那個黑道大哥的女人,有人暗自猜測著。

  喬喬站在酒吧的最正中,四下張望,遠遠聽到有人叫她。

  「姐姐,這邊,姐姐,這邊?」

  酒吧的西北角上,魯小雅正在用力的招手,生怕她聽不到,而她面前的桌上正有一個男人醉眼朦朧的在喝酒,而另一邊,兩個黑著臉孔的保鏢無奈的翻白眼。

  喬喬領著一幫人走過去,定定的望著搖搖不定的江夜寒。

  「寒,你怎麼喝酒了?」

  喬喬聲音柔緩的詢問,一直喝酒的江夜寒抬頭望著眼前的熟悉的臉孔,好半天才結巴起來:「我做夢了,怎麼會看到喬呢?」

  「姐姐?」魯小雅疑感的望著江夜寒,又望了望喬喬,原來這個大明星喜歡的人是姐姐啊,心裡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的感覺,不過很快甩掉了。

  「他是我哥哥。」

  喬喬淡淡的開口,沒想到醉了的人,竟然這時候反是反映過來:「哥哥嗎?我們差點結婚了,你竟然說我是哥哥?我這裡好痛,喬。」

  江夜寒說著,掙扎著站起身,一伸手樓過喬喬的身子,另一隻手用力的壓著胸。,似乎那裡真的很痛苦。

  「知道嗎?我真的不想給你添麻煩,一直用力的壓抑著,可是仍然痛,它不受控制,幸好現在做夢,我和你說說也沒什麼事?」江夜寒一邊說著,一邊打飽隔,酒味撲鼻,一向俊美的男人,此時毫無形象可言,喬喬的心裡真不是滋味。

  看來這次退婚對他的打擊太大,再加上他離開了自己喜歡的演藝圈子,這雙重的打擊折磨著他,喬喬想著,等小雨的事結束,她要和爸爸好好談談,讓爸爸著手培養一個接班人,還是讓寒回到他喜歡的舞台上去吧。

  喬喬伸出手扶住他快滑落下去的身子,吩咐一邊的小雅:「來,小雅,幫助我扶著他,帶他回皇甫家的別墅吧。」

  「好,姐姐,」兩個女人扶著高大的清潔江夜寒有些吃力,一邊的雷冬趕緊領著兩個人走過來:「董小姐,魯小姐,讓我們來吧  」

  「好,帶他回水上別墅吧,天晚了,爸爸看到會擔心的,待會兒我會給他打個電話。」

  「是」,雷冬和另外一個人伸手接過喬喬手裡的男人,一行人往外走去。

  暗夜,無風,透著窒息的詭異,一種死寂的寧靜。

  魯小雅緊張的抓著喬喬的手:「姐姐,好怕人,為什麼會這樣,周圍的人都不見了?」

  「別怕」,喬喬拍拍魯小雅的手,穩定了心緒,朝雷冬他們吩咐:「大家小心點,以防有詐。」

  「是,董小姐」,這些手下都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們被人包圍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一大批人,這些人一定是殘忍至極,殺機極重的人,連周圍的空氣都浮著蕭殺之氣。

  雷冬的心裡格外緊張,如果單是他們這些人倒無所謂,現在那些人的目標,很顯然的是董小姐,如果董小姐出了意外,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雷冬一想到這個,便忍不住的怒瞪手裡的男人,如果不是這男人,董小姐怎麼會出來呢?

  「好了,大家都圍成一團,看來要有一場惡戰了。」

  「是,大哥」,手下沉聲,他們來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沒必要怕那些人,重點是現在有兩個女人還有一個酒鬼要保護,這才是麻煩的事。

  眾人剛圍好,把兩個女人,一個酒鬼因在中間的時候,週遭波動起,一幫身著黑衣,凶神惡煞似的男人從天而降,團團圍住了他們,為首的男人高一米九,體態高大,樣貌兇惡,一條兩寸長的刀疤從上額劃到下巴,在暗夜中就像一個鬼叉,膽小的魯小雅叫了起來。

  「鬼啊。」

  雷冬冷瞪了她一眼,這女人竟然是記者,不是說記者都是膽大妄為的嗎?怎麼還有這種女人。

  「閉嘴。」

  魯小雅摀住嘴,不敢再說什麼,這種時候,如果自亂陣腳,一定會死的,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再害怕,也忍住,手指掐進肉裡去,自從認了姐姐之後,每天都好刺激啊,魯小雅摀住撲通撲通跳的心。,望向搖撂不定的寒寒,一伸手扶住他的身子,這男人還真是俊啊,隨即暗罵自己,命都要沒了,想什麼呢?

  外圍,雷冬已經冷冷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沒想到你們出動了這麼多了,江老大?」

  喬喬一聽雷冬的話,小聲的詢問:「你認識他們?」

  雷冬點了一下頭:「是的,董小姐,他們是異類研究所的打手,平常但凡有什麼稀奇的人物,都是由他們出手搶回去,交到研究所那幫混蛋手裡,那些衣冠楚楚的教搜博士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只不過做台上的功夫)」

  雷冬神似解釋給喬喬聽,其實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是指貴那幫人,意指走狗,看門狗之類的。

  為首的刀疤男也懶得理會雷冬,嘴巴一張,冷笑:「廢話少說,把人放下來,你們就離開,要不然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不可能。」

  雷冬冷冷的拒絕,他們的命可以丟,就不是把人交出去,何況究竟誰勝誰負還指不定呢。

  那刀疤男一聽他的話,怒了,一揮手:「上。」

  眨眼圍上來十數個人,如果用槍射擊,早就打死了,但所長要求活的,而且目標是那個小的,抓大的只是為了換回小的,當然最好兩個都帶回去。

  雷冬和手下也不待刀疤男上來,迎攻上去,兩方人很快便打成了一團,旗鼓相當,一時難分勝負,那些人又想抓活的,倒是搏住了手腳。

  喬喬和魯小雅扶住江夜寒,小心的避開那些人的拳腳,飛快的往路邊的車上跑去,如果她們上車了,雷冬他們就可以施展開手腳了,眼看要上車了,那一直搭拉著腦袋的江夜寒,突然發起酒瘋,揮舞著兩隻手甩開了喬喬和魯小雅的手,衝到一邊去吐了。

  那些惡人一看到這個機會,早迎了上來,刀疤男手裡的長刀一揚往江夜寒的身上砍去,喬喬大駭,身形一移,飛起一腳踢過去,也顧不得躲開那些人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那刀砍下去。

  刀疤男一驚,收手,刀俐落的轉了一個方向,眨眼架到了喬喬的脖子上,冷冷的開口:「都別動,再動殺了她。」

  雷冬和魯小雅臉色都白了,驚叫:「董小姐(姐姐)。」

  「沒事」,喬喬被抓了,反而冷靜下來,望向雷冬,沉著的開口:「立刻把他們帶回去。」

  「不行,董小姐?」雷冬怎麼能離開呢,如果他們把小姐留在這裡,少爺會殺了他們的。

  「快走」,喬喬臉色黑下來,現在他們留在這裡,再動手只是無謂的傷亡,自己落到這幫人手裡,他們怎麼會放過她呢,不過她暫時不會有事的,對於他們想做的事,她是知道的。

  雷冬也清楚目前的情況,一揮手,手下的人拉住江夜寒的身子,上了路邊的轎車,飛快的離開了。

  喬喬鬆了一口氣,抬眸望向架著自己的刀疤男,冷冷的開口:「要殺便殺,不要多說什麼?」

  「倒是有膽氣,不過你是皇甫諾罩著的人,我們不會為難你的,來人,蒙上」,刀疤男一揮手,有人過來給董喬喬的臉上蒙了一塊黑布,拉著她往另外一邊的車上走去,一行人飛快的離去,那些一直圍觀在遠處的人才走出來,小聲的嘀咕。

  「天哪,那女人被黑幫抓住了,看來凶多吉少啊」,

  「是啊,那人的臉上好長的一道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雷冬帶著江夜寒和魯小雅回別墅,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把這件事稟報了皇甫諾。

  小雨知道這件事,別提有多憤怒了,大眼睛怒瞪著江夜寒,如果不是為了舅舅,媽咪也不會出事,用力的推著江夜寒,可惜他睡死了,根本醒不過來。

  「舅舅,舅舅,起來了,起來了,媽咪被抓了,媽咪被抓了。」

  而皇甫諾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水上別墅,雷冬當場被他甩了兩巴掌,而其他人全部下去領罰。

  皇甫諾一出現,一張俊美的臉孔陰驁如冰,望著歪靠在沙發上的江夜寒,朝一邊的雷冬開口:「打桶水過來?」

  「是,少爺。」

  水拎了上來,皇甫諾一伸手接了過來,對著江夜寒直直的澆了下去,江夜寒的臉上身上一下子都被打濕了,連帶的沙發上也全是水,江夜寒打了一個輕顫,搖著腦袋,清醒了一些,抬起沉重的頭,望向皇甫諾,顯得很吃驚。

  「諾,你怎麼來了?」

  「你這個混蛋?」皇甫諾見他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憤怒,一把提起他的身子,揮手甩了一拳,打得江夜寒眼冒金星,總算徹底的醒了過來,一臉盛怒的抹著唇角的血。

  「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你說你幹了什麼好事,沒事一個人喝什麼酒,明明知道那些人在想方設法的抓小雨,竟然還到酒店裡喝酒,如果不是為了你,喬會被那些人抓去嗎?」

  「喬怎麼了?」

  江夜寒用力的甩了一下腦袋,很疼,腦海裡飛快的竄起昨天晚上的畫面,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大,最後說不出一個字來,原來是昨兒個晚上自己喝醉了酒,喬喬後來出現了,是旁邊的這個女孩兒打的電話,一想到這個江夜寒身形一掉,盛冷的望向魯小雅。

  「你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我,我?」魯小雅結巴了。姐姐被抓,她也很後悔,她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這樣會害到她,她是絕不可能打的,可是這男人什麼意思,如果不是他喝醉了,她會打嗎?

  「關她什麼事?你沒事喝什麼酒啊?」

  皇甫諾立刻陰寒的瞪過來,江夜寒洩氣了,確實是他的錯,他就是想到喬喬住在皇甫家的別墅裡,想到他們朝夕相處的,心裡不舒服,前兩天還能忍受著,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裡便苦悶起來,所以今天晚上才會到酒吧裡喝酒,誰知道會遇到一個好管閒事的女人啊。

  「是我的錯。」

  江夜寒垂下頭,把臉埋在大手裡,寬闊的肩是輕顫著。

  「這些人把她抓住,無非是想?」皇甫諾說著,眼神望向一側的小雨,他們一定是想用喬喬來換小雨,這種事絕對不行,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只怕喬喬不會放過他的,何況他不可能拿兒子冒險的,。

  而一邊的小雨早估計出了一些,他是個天才兒童,雖然有時候有童心,但大部分時間是理智成熟的,此時望著江夜寒和皇甫諾:「他們是想抓我是不是?拿我去換媽咪巴  」

  「不行。」

  這一次江夜寒和皇甫諾兩個人異。同聲,絕對不可能拿小雨去換人的~

  皇甫諾狂傲的一甩頭上的有型的頭髮,冷酷的開口:「我相信他們會打電話過來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如果她平安無事的就作罷,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皇甫諾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夜寒,轉身領著人上樓。

  而小雨也因為生氣,看也不看江夜寒和魯小雅,轉身逕自上樓去了:,

  空蕩的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都退了下去,死一樣的沉寂,江夜寒一想到自己害得喬喬被人抓了,自責不已,雙手抱著腦袋,狠不得捶死自己,為什麼要去喝酒啊,到頭來倒害了喬喬。

  潔白的牆壁,精緻的儀器,到處是藥材。

  董喬喬睜開眼,觸目所及的便是白色,她站在一個裝潢整潔的醫院裡,不,更準備一點是研究所裡。

  之所以說研究所,因為身邊有很多儀表堂堂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來走去的,都很好奇的望著她,一看到他們,喬喬不由想起雷冬說過的話,這些衣冠楚楚的傢伙,人模人樣的,暗地裡不知做了多少壞事。

  「董小姐,歡迎來到我們研究所,沒嚇著你吧?」

  忽然有一個人神神秘秘的開口,腦袋突然伸到喬喬的面前,嚇了她一跳,往後讓了一點,這些人都不太正常吧,看他們眼光的癡迷,似乎除了對醫學,其他再也沒有東西吸引得了他們,根本是一群瘋子。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喬喬警戒的開口,挨個的掃視過去,這間屋子裡大概有三四個古里古怪的老頭,全都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這些人都是研究博士嗎?真是讓人無法想像,照她的感覺,根本就是精神病院裡的一群瘋子。

  「董小姐,聽說你兒子有超能力,是真的嗎?聽說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發光的時候,便會產生超能量,是這樣嗎?」

  一個瘦不啦嘰的老頭,興奮的追問,喬喬趕緊搖頭:「沒有這樣的事,你們聽誰說的,根本沒有,那個人騙你們了?」

  「騙我們?」那瘦老頭不高興了,嘟起嘴好似小孩子一樣,忽然的發飆了,大叫:「他敢,他要是騙我們了,我就把他滅了,泡酒喝。」

  「啊」,喬喬聽他的話,光用想的都要吐了,這群變態:「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只要你兒子一過來,我們就放你回去?」

  「啊,哪不可能」,喬喬堅決的搖頭,一直站在她身邊,默不做聲的胖老頭,忽然笑瞇瞇的開口,就像哄小孩子似的:「沒事的,只要你兒子讓我們查一下,然後就讓他回去了?」

  喬喬沉默以對,心裡冷哼,你騙小孩呢,我可不上當,也不理那些奇怪的家伏,掉頭往一邊走去,旁邊有許多的瓶瓶罐罐的,裡面裝了很多近似於內臟的東西,喬喬不在意的看了,隨後跑到一邊去大吐特吐。

  那些老頭自顧去忙了,也沒人理她,喬喬四下打量,自然沒人理她,她就想辦法逃出去。

  不過她剛想過,就從身後冒出一個人來,陰森森的開口:「你別想逃出去,這裡沒有一個出。,出。被封死了,除非我們想讓人進來,否則誰也進不來。」

  說完嗖的一聲,又縮回去了,喬喬站在一邊喘氣兒,

  皇甫家,此時冷氣壓流過,上上下下沒有一點聲音,就連蔣美珍女士老爺子都知道了,趕了過來,也不敢多說什麼,諾的心情極度的糟糕,誰要是惹到他,跌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不過,研究所很快打來了電話,讓他們帶小雨去換人,而且不許耍花招,如果小雨不去的話,他們就開槍擊斃了喬喬,一聽到這消息,皇甫諾的的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殺氣流竄在書房裡,頭上的髮絲一根一根倒豎起來,雙瞳泛著深不可測的殺氣。

  「少爺?」

  雷冬的臉上的腫消退了,少爺上次對他的懲罰是最輕的了,其他兄弟們可比他重得多,現在都還不能下床走路呢,少爺這樣做的目的是警告他的不力,害得手下的弟兄受苦了,這遠比懲罰他,還要讓他難過,絲毫不敢大意。

  「立刻安排人手,那邊打來電話了。」

  「是,少爺,」雷冬下去,皇甫諾站了起來,從旁邊的酒拒裡拿出酒來,倒了一杯,一仰頭喝盡,那些該死的傢伙,竟然敢傷他的人,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轉身往外走,拉開門,門邊斜靠著江夜寒,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喬喬的消息,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有她消息了。」

  「嗯,他們打電話過來,果然要用小雨換人,我們怎麼可能用小雨去換呢,我決定帶另外一個孩子去換」,皇甫諾沉著的開口,掉頭往通道的一頭走去,江夜寒身形一掉,跟著他的身子下樓。

  「這倒是真的,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小雨,不讓他受到傷害。」

  這一次兩個人心平氣和的說著話,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一定要把喬帶回來。

  兩個人說著話,轉了一個彎,越過小雨的房間,忽然門被打開來,小雨站了出來,一臉認真的望著他們:「帶我去吧,他們傷不了我,我要救媽咪。

  皇甫諾和江夜寒停住身子望著小雨,他小臉蛋上浮起認真,少有的神情,執著堅持,完全像個大人。

  江夜寒掃了皇甫諾一眼,兩個人都不贊同讓小雨去,要是出了什麼紕露,喬喬一定會很傷心,他們知道她,即便自己出點什麼事,也不希望小雨出事。

  江夜寒跨前兩步,半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小雨的頭:「小雨,這事讓我們大人去處理,小雨乖乖的在家裡,我們一定會把媽咪帶回來的。」

  「我要去救媽咪。」

  小雨並不理會江夜寒的話,大大的眼瞳中已浮起冷意,唇緊抿起來,說完也不理會兩個大男人,頭一昂,領先往樓下走去,江夜寒站直身子望向一邊的皇甫諾歎氣。

  「你看吧,這叫什麼事啊?」

  「要不然讓他去吧,小雨不是一般小孩子,他可以保護自己的」,皇甫諾望著小雨的背影,暗自歎息,其實小雨的能力沒有復甦,如果血靈醒過來,他的能力就會復甦了,到時候根本沒人傷得了他,只有他傷人的份子,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樓下,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一看到小雨下來,早高興的走過來。

  「小雨,來和祖爺爺祖奶奶一起玩兒。」

  這兩天小雨雖然沒叫他們,但多少已有些接受他們了,有時候也和老人一起玩,這讓兩個老人很高興。

  「我去救媽咪。」

  「喬喬消息了嗎?」蔣美珍女士詫異的挑眉,一聽到小雨要去救媽咪,立馬伸出手接過小雨:「乖乖啊,那是大人的事,你這麼小怎麼能去做這種事呢?很危險的。」

  小雨掙開蔣美珍女士的手,認真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要去救媽咪,祖奶奶,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難得的叫了祖奶奶,蔣美珍女士激動得差點抽了過去,掉頭望著身後的老爺子:「天哪,他叫我祖奶奶了,他承認我了嗎?」

  老爺子也笑了起來,眼裡含著淚,看來小雨慢慢的接受他們了,這真是太好了,只要他接受他們了,喬喬最後一定會回到皇甫家了,那麼諾就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了。

  「可是乖乖,你這麼小,怎麼能去做大人的事呢?」

  蔣美珍女士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小雨去救喬喬,抬頭望向從樓上下來的孫子:「諾,有喬喬的消息了嗎?」

  「嗯,奶奶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把她帶回來的,你放心吧。」

  「嗯,可是怎麼能讓小雨去呢,他只是一個小孩子,如果被壞蛋抓去了該怎麼辦?」蔣美珍女士好似生怕小雨跑掉似的,一直手緊緊的抓住他:「小雨,聽祖奶奶的話,千萬不要去。」

  「不,我要去。」

  小雨固執的個性和董喬喬有得一拼,只要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皇甫諾的眼神幽暗了下去,其實小雨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只是奶奶不知道罷了,如果他的能力復甦,別說那些人,就是來再多的人也無可奈何他?

  「奶奶,既然他要去,就讓他去吧,我想他一定特別想救喬喬。」

  「是,我想救媽咪」,小雨認真的咬著下唇兒,撲閃著大眼睛,好似有淚珠兒沾在那長睫毛上,整個人惹人憐愛,讓人無法拒絕,蔣美珍女士的心都軟了,望向皇甫諾,尊重的命令:「一定要保護好他。」

  「奶奶放心吧。」

  皇甫諾點頭,望向一邊的江夜寒,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用力的一點頭,轉身領著小雨和一大幫人,離開別墅,蔣美珍女士一直追出去,小雨上車的時候,伸出手來揮了揮:「祖奶奶再見,祖爺爺再見。」

  兩個老人開心得不得了,望著成排的車子離開水上別墅,忍不住相扶著抹眼淚,阿秀和魯小雅走出來,扶著兩個人。

  「進去吧老夫人,別傷心了,他們很快便會回來的,不會有事的。」

  「我好擔心啊」,蔣美珍女士心情過於激動,好久難以平復,心臟跳得很厲害,可害怕小雨出什麼事,久久的不能呼吸,好半天才平息下來,走進別墅等候消息。

  兩幫人交接的地方,遠離市區,在郊外的月伏山。

  村影婆娑,暗夜一絲兒聲響也沒有,皇甫諾讓江夜寒帶著一部分人在周圍埋伏好,其餘的人跟著他在月牙。等著,久久沒有一點人影。

  直到冷沉的聲音響起:「都別動,舉起手來。」

  漆黑的夜裡,那個刀疤男再次出現了,雖然夜漆黑,但是皇甫諾不是一般人,雖然能力沒有,但是視人卻不同於常人,蛇瞳可以看出很遠的距離,早把半山腰的情況打量得清清楚楚。

  對面一共有二十多個人,也許還有埋伏在暗處的人,但是喬喬正在他們的手裡,被兩個人拉著,皇甫諾一看到她的影子,週身染起狂怒,黑瞳陡的凌寒,殺機四起。

  「人呢?」

  小雨從皇甫諾的身後走出來,冷冷的望著對面的一幫人,因為憤怒,此時他的眼瞳染上紫色的光芒,像晶石一樣璀璨,對面的那些男人看呆了,果然是真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的眼睛是紫色的,太好了,這可是重大的發現啊,呼吸都不勻均了,就連皇甫諾帶來的人也都呆了,沒想到小少爺真的是紫瞳,那雙眼睛好漂亮啊。

  「我在這裡,把我媽咪交過來,我過去。」

  小雨冷冷的開口,自有一股帝王的霸氣,盛氣凌人,那些人愣了一下,這孩子真是不一般啊,到底是紫瞳的孩子啊,你看一點也不怕生,是別的小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早嚇哭了。

  一直站在那些人身邊的董喬喬,因為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楚人在什麼方位,此時一看到這紫色的光芒,當下愣住了,再聽到兒子的話,早生氣了,冷沉的聲音響起。

  「小雨,你在做什麼,和媽咪說了什麼,立刻回去,皇甫諾,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把他帶過來,立刻把他帶回去。」

  旁邊的人一聽喬喬的說話,立刻有人踢了她一腳,狠聲的開口:「你再說殺了你。」

  寂靜的夜裡,皇甫諾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樣,手一伸雷冬手裡的槍到了他手上,他一槍過去,剛才踢喬喬一腳的男人立馬中槍而亡,那刀疤臉一看,當下槍指著喬喬:「好啊,你再試一下看看,我打死她。」

  「你敢碰她一下看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槍快,」皇甫諾陰森如地獄中的鬼魅,冷冷的不帶一絲氣息,風從林子裡穿過,嗚嗚作響,甚是恐怖。

  小雨早擋住了他的話:「你別開槍,快放了我媽咪,我過去就是了。」

  「不行?」喬喬在對面喊叫著,這一次沒人敢打她,只惱恨的瞪著她,這女人還真不怕死。

  刀疤臉怕事情有變,飛快的命令:「好,我們各自派一個人帶到中間交換。」

  皇甫諾略一沉思,望向一邊的雷冬,朝他點了一下頭:「好。」

  喬喬一聽他答應了,哪裡答應,早叫起來:「皇甫諾,還不帶小雨回去,你這個瘋子,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快帶他回去?」

  可惜雷冬已拉著小雨往中間走去,對面的人也拉著喬喬往中間走,喬喬死命的賴著身子,堅決不動,可是那人高馬大的漢子,一伸手提起她的身子,往中間走,根本不顧她的撕咬,一直走到中介線,這時候雷冬也走到了中介線,兩個人互視著對方,紛紛的絕鬆開手。

  「交換。」

  那漢子一開口,雷冬一伸手去拉喬喬,而另一隻手卻仍拽著小雨的身子,三個人動作俐索的往旁邊一滾,幾乎同一時間,槍響了,那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應聲而倒,皇甫諾邪冷的一揮手,江夜寒從外圍包住了刀疤臉他們,那些人也不慌亂,一揮手,又從後面躍出一大批人,原來兩邊都埋伏了人。

  一時間林中槍聲大作,殺聲震天,雷冬示意喬喬和小雨趴在旁邊不動,自己拿起槍對著對面射擊,喬喬緊拉著兒子小雨,不滿的嗔怪著:「你答應了媽咪什麼事?」

  小雨抿緊唇,緊抓著媽咪的手,只要媽咪沒事就好,正想著,忽然感受到身邊多了一抹氣息,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到身邊一聲悶哼,媽咪竟然被人打昏了。

  「媽咪,媽咪。」

  小雨叫了起來,雷冬一驚,迅速的後退回來,只見先前的地方只有昏迷著的喬喬,小雨卻不見了,他的臉色難看異常,一伸手扶起董小姐的身子,飛快的往後退。

  有人迎了上來,把董喬喬架了過去,皇甫諾掃視了一眼,立刻發現小雨不見了,那吃人的眸子望著雷冬:「說吧,小雨呢?」

  「小少爺不見了?」

  「什麼?」皇甫諾怒吼,吼聲驚動了喬喬,她搖了搖頭睜開眼,望了一眼皇甫諾,低下頭四處尋找自己的兒子:「我兒子呢?小雨呢?我兒子呢?」

  雷冬哪裡敢說一個字,頭垂得低低的,而皇甫諾的臉色陰驁,一言不發,喬喬立刻像瘋了似的衝過來,抓住皇甫諾的手臂,尖銳的叫起來:「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他不見了。」

  皇甫諾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喬喬的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昏過去,皇甫諾一伸手把她接進懷裡,心急的叫起來:「喬喬,喬喬,小雨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會救他的?你放心吧?」

  喬喬的一雙眼睛血紅一片,早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皇甫諾的手臂,直直的咬了下去,瘋狂的咬著,就是不松。。

  這時候,江夜寒領著人過來了,一看眼前的場面,望向一邊的雷冬:「發生什麼事了?」

  「小少爺被人劫走了。」雷冬回話,望了一眼死咬著少爺不放的喬喬,撲通一聲跪下來:「董小姐,你別咬少爺了,是我的失職,是我該死。」

  雷冬說完一伸手拔出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準備舉槍自殺,站在他身邊的江夜寒一伸手擊掉了他的槍:「這是在幹什麼?現在還搞內亂,趕緊想辦法救小雨才是真的,喬,你在幹什麼,要救回小雨才是真的?」

  這句話總算喚回了喬喬僅有的理智,她鬆開嘴,抬起頭冷冷的望著皇甫諾,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小雨真的有什麼事?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說完掉頭離開,看也不看皇甫諾一眼,皇甫諾的心抽疼,望著那嬌弱的本影,腳步都不穩了,想起她其實很堅強,兒子就是她的命啊,可是誰會想到小雨被人給劫走了,究竟是誰動了這個手腳?

  皇甫家,蔣美珍女士一聽到小雨被人抓走了,立馬抽了過去,好半天沒醒過來,整個宅子都亂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威廉趕了過來,給蔣美珍女士栓查,最後竟然發現蔣美珍女士的大限已至。

  皇甫諾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怎麼也沒爬起來,沒想到這件事對蔣美珍女士的刺激如此之大,」

  「奶奶,你別離開我,奶奶。」

  想到一直陪著自己的蔣美珍女士竟然不行了,皇甫諾再也忍不住流淚了,緊抓住蔣美珍女士的手:「奶奶,你留下來陪著我吧,千萬不要走。」

  一旁的老爺子更是淚流滿面,望著床上的蔣美珍女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蔣美珍女士醒過來,望著寶貝孫子,拉著他的手,好久才開口:「諾,奶奶老了,早就該走了,知道嗎?雖然奶奶看不到你們一家子團圓,但諾一定要做到,要救回小雨,然後一家人在一起好嗎?」

  「奶奶,是我不好,不該讓小雨去。」

  「諾,讓阿秀去叫喬喬,奶奶想和她說話兒」,蔣美珍女士迴光反照,精神似乎很好,只是那臉色毫無血色可言,唇也是灰白灰白的。

  阿秀站在門邊,一聽到老夫人的話,趕緊拉開門,喬喬就站在門外邊,早聽到奶奶的話了,推門走進來。

  「奶奶?」

  蔣美珍女士伸出手招了招,示意她過去,掉頭望向諾:「我想和喬喬單獨說一會兒話好嗎?」

  「嗯」,皇甫諾扶著老爺子,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守在外面。

  房間裡,喬喬坐在床邊,望著蔣美珍女士,只見她伸出枯瘦的手指緊拉著她,那呆滯的目光裡,慢慢的流出淚來,一字一頓的開口:「喬喬,原諒奶奶的自私好嗎?在奶奶心目中,你是除了諾之外,最讓我喜歡的孩子,如果奶奶有什麼地方曾經傷害過你,請原諒我這個老婆子好嗎?」

  喬喬看到這樣蒼白的老人,哪裡還記得從前的事,連忙搖頭:「奶奶,都過去了,沒事了?」

  「喬喬,能答應奶奶一件事嗎?」

  喬喬點頭望著蔣美珍女士,想起最初兩個人的見面,那時候蔣美珍女士是一個開明的老夫人,疼寵喜歡她,其實對於她後來所做的事,她一點也不恨她,因為她也有孩子,如果有一天自己走著蔣美珍女士的人生,她也會和她做著同樣的事,因為天下父母的愛都是自私的。

  「奶奶,你說?」

  「如果,你不能愛諾,請盡量不要傷害他好嗎?這是一個臨死老婆子的請求?」

  蔣美珍女士睜大眼,用力的望著喬喬,那樣深,生怕遺漏掉一點的表情,喬喬愣住了,面對著眼前這張企盼的垂死還在惦記著孫子的老太太,眼淚終於流下來。

  「好,我答應你,奶奶。」

  「謝謝,謝謝,喬喬,你是個好女孩子。」

  她說完,鬆了一口氣,笑了,蒼白的臉竟然那麼輕盈,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我想見爺爺了,還有兩句話和他說  」

  「好」,喬喬握著她的手慢慢的放開,這一放就是一生,她曾經對她的寵愛。對她的敵意,都不見了,可是此刻記住的竟都是她的笑靨,她說,女孩子有任性的資本,她說,喬喬就像中國娃娃,她說,就像要一個這樣的孫女。

  奶奶……

  喬喬拉開門出去,皇甫老爺子立刻衝進去,皇甫諾跟著老爺子想進去,喬喬一伸手擋住他的去路:「她想和老爺子說幾句話,你別打擾他們了。」

  皇甫諾轉身靠在一邊的牆上,頭抵著牆角,高大的背影,那樣孤寂,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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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7:06
第二十七章 做你心中的那根刺

  皇甫家一片死氣沉沉的,所有的下人都呆立在角落裡,想到老夫人快要死了,大夥兒眼淚都包在眼裡,心情無比沉重。

  喬喬和皇甫諾等人守在門外,不大一會兒,聽到皇甫老爺子一聲沉痛無比的叫喚:「美珍。」

  皇甫諾害怕的推門走進去,喬喬和魯小雅她們緊隨其後的走進去……

  房間裡,蔣美珍女士安詳的閉上眼睛,一臉的笑意,她最後是帶著笑意離開的,可是即便這樣,活著的人仍然仿心不已,皇甫諾守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緊拉著她的手:「奶奶。」

  喬喬和魯小雅還有阿秀,忍不住抹起眼淚來,而樓下的傭人也知道了,大家一片痛哭。

  整個別墅裡,充斥著哀慟……

  皇甫老爺子倒很安定,掃了大家一眼,最後把眸光落在皇甫諾的身上:「諾,你奶奶的心願就是希望能把小雨救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完成她的心願。」

  「爺爺,我知道。」

  皇甫諾說這句話的時候,喬喬看到他的眼睛裡暗芒,死氣沉沉的,這個天之驕子一樣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在面對自巳的親人離開時,也是無助的。

  皇甫老爺子掃了一眼喬喬和魯小雅:「我想和諾單獨說說話。」

  「好,」喬喬領著魯小雅和阿秀退了出去,通道裡,立著成排的保鏢,大家依舊面無表情,但眸底卻難掩一份傷感。

  房間裡,老爺子望著皇甫諾:「諾,送我和你奶奶回加洲島去吧,那裡才是我們的家,還有一件事,爺爺能活到現在,是你做的事吧,爺爺知道你不是一個尋常人,那麼讓我和你奶奶一起走吧,這幾年我過得很幸福。」

  皇甫諾楞住了,望著爺爺,他的眸光淡定睿智:「爺爺。」

  「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人,很多事是有能力解決的,所以爺爺不擔心,爺爺很開心有你這樣孝順的孫子,送我和你奶奶回加洲島去,把我和她葬在島上最高的她方,不管你在哪裡,我們郁會守護著你的。」

  「爺爺?」

  皇甫諾的眼裡一片潮濕,一千年前,他雖然貴為一方霸主,可是缺少的就是親情,現在他承受著他們的寵愛,能為他們做的卻是那麼少:「爺爺。」

  「好了,別傷心了,送我們回去吧。」

  「是,爺爺,」皇甫諾點頭,蔣美珍女士去世了,即便爺爺活下來,也是孤獨,他們能夠一起死,是最快樂的事了。

  皇甫諾送蔣美珍女士和皇甫老爺子回加洲島去,因為老爺子的堅持,蛇靈珠歸位,回到了皇甫諾的體內,現在他的能量上升很多,雖然不能達到先前的能力,但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決定回來救回小雨。

  現在他有足夠的能力救任何人,夏桀,是嗎?那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吧,還有那些什麼研究所,中共安全局的人,他統統不會放過的。

  皇甫諾週身的殺氣,安頓好島上的一切。

  三天後,回t市。

  別墅裡,喬喬心急如焚的等消息,可惜什麼消息也沒有,她抽空和江夜寒分析了情況,最有可能帶走小雨的是夏桀,這樣一想,心裡還要踏實些,在夏桀的手裡,他肯定有下一步的動柞!因為他意在報復喬喬,如果落到研究所那幫人手裡,只怕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皇甫諾一回來,江夜寒和喬喬便發現他有些不一樣了,雖說先前很冷,現在也冷,但這冷中帶著妖媚狂睨,好似世間之物全然不在眼下,狂霸凌寒。

  夏桀的電話總算打來了,眾人和了一口氣,只要小雨不在那些人手裡,他們就不怕。

  「皇甫諾,不准帶任何人過來,你來換小雨。」

  「好,」皇甫諾沉著的開口,眼神陰鷙,唇角掀起一抹不屑的暗芒,夏桀說了一個電址,皇甫諾放下電話,江夜寒和喬喬立刻圍了過去:「怎麼樣?他說什麼了?」

  「是啊,他說什麼了?」

  「他讓我過去換小雨,不准帶人?」皇甫諾若無其事的開口,眼眸望向喬喬,裡面滿是寵溺:「喬喬,放心吧,我會救回小雨的。」

  喬喬不知道說什麼,這幾天她都沒和他說過話,看到他因為奶奶去世的事,傷心心痛的時候,她也不好受,可一想到兒子,她無論如何不想說話,現在他甘願去換回小雨,她心裡總算鬆動了一點。

  江夜寒望著兩個人眼神間流轉的光彩,心裡難過,掉頭望向一側,掩去眸底的失落,這時候,魯小雅衝了過來,緊張的拉住江夜寒的手臂:「怎麼樣?小雨沒事吧。」

  「沒事。」

  皇甫諾和喬喬回過頭同時應了一聲,魯小雅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望向江夜寒,那男人的眸光暗淡,似乎很傷心,魯小雅立刻伸出手拽著江夜寒的手臂:「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怎麼救小雨吧。」

  「好。」

  大家贊同,這尷尬的一幕總算過去了,魯小雅鬆了一口氣,眾人一起望向皇甫諾,皇甫諾的雕塑似的五官上,勾勒出笑意,淡演的開口。

  「他讓我一個人過去,就我過去好了,其他人不用過去了。」

  「不行,少爺。」

  雷冬他們一聽這話,哪裡同意,堅決的反對,少爺一個人去,要是出什麼意外怎麼辦?雖說他的本領高於他們任何一個人,但我明敵暗,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而且他們做手下的怎麼讓主子一個人沖峰陷陣呢?

  「我們和少爺一起去。」

  「還有我們,」江夜寒,喬喬,魯小雅,一起叫了起來,皇甫借掃視了一圈,很感動大家這時候的出口,讓他覺得溫暖,但是,唇角浮起冷笑:「他讓我一個人過去,人去多了,他不會出來的。」

  「那麼我和你一起去,這都是他和我之間的恩怨。」

  喬喬認真的望著皇甫諾,走到他的面前,表示自己非去不可的決心,皇甫諾望著她,伸出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好,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救我們的兒子。」

  大手上的火熱的溫度包裹著喬喬的手,喬喬掙扎著想脫離他的嵌制,但他的力道很大,根本不容她掙扎,另一隻手已經摟著她的身子往外走去,隨之是冷冷的命今:「其他人呆在別墅內,不准亂跑,雷冬,保護好大家。」

  「是,少爺。」

  雷冬無奈,既然少爺下了命今,就不可能更改的。

  大廳裡,江夜寒呆呆的望著那遠去的背影,那般的和諧,心裡不舒服,低下頭搓著自己的手指,一旁的魯小雅早坐到他的身邊:「寒寒,你怎麼不演戲了,我好喜歡看你演的電視劇,超級迷人呢?」

  江夜寒抬頭望了魯小雅一眼,不感興趣的站起身「不喜歡了。」

  說完看也不看好心安撫他的女人,逕直上樓去了,魯小雅呆立在大廳,媽媽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的提醒魯小雅:「小雅,他們這群人,不是我們這樣的人配得起的,你別喜歡上他,會心疼的。」

  「媽媽。」

  魯小雅叫了一聲,她似乎已有點動心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嗎?看到他受傷的眼神,她就想安慰,想讓他開心,哪怕他的心裡不是她,她只想看著他笑,看著他開心,並沒有想讓他喜歡上她啊,也許有一天他快樂了,開心了,她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媽媽伸出手摟著女兒:「自古情字最傷人啊,小雅,媽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媽媽,我知道,」小雅歎息,眸光仍然不由自主的瞄向樓上。

  皇甫諾開著車,帶著喬喬住夏桀指定的地方而去,喬喬坐在一邊忍不住開口詢問:「他說在什麼地方面?」

  「上次的碼頭上?皇甫諾加快速度,車子好似離弦的箭一樣飛疾出去,蛇靈珠在他的身上,那些人傷不了他,所以對於救小雨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喬喬,臉色一直很蒼白,幾天的時間,把她折磨得瘦了一大圈,這個該死的夏桀,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碼頭上,空蕩蕩的並沒有幾個人。

  因為船隻離港,那些貨船,都是白天行船,晚上靠岸。

  皇甫諾的車一靠近路邊,便感應到夏桀在周圍,而且小雨確實被他帶過來了,既然小雨在這裡,他就放心了,望向一邊的喬喬,柔聲的安撫他。

  「喬喬,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我會救出小雨的。」

  「嗯,」喬喬用力的點頭,大大的眼睛裡泛起堅定,夏桀如果真的傷害了兒子,她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的。

  「他們過來了?一共有五個人?」

  皇甫諾微闔上眼,便能感應到周圍波動,他的聲音一落,果然有人拉開門,四把槍直直的對準他們,冷聲的命令:「下來?」

  皇甫諾和喬喬緩緩的下車,掃視了週遭一眼,這四個人都是男人,魅影閣的殺手吧,其中有一個人喬喬是認識的,魅影閣的殺手,銀勾,喬喬冷笑的望了他一眼。

  「你好,又見面了。」

  銀勾怔忡了一下,這女人的眼神如此銳利,怎麼可能是當初那個意志薄弱的女人,這說明當初她只是假眠,沒想到還有人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脫過去,還真是不能大意啊。

  皇甫諾目光犀利,一身的威勢,冷然蕭殺的掃視了週遭一圈:「說吧,我兒子呢?」

  「嗯。」銀勾用槍朝前面一指,皇甫諾望了過去,果然在碼頭的吊橋上立著兩個人,高大冷漠的夏桀,一把槍指著的正是小雨,小雨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這是阻止他使用能力的最好方法,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超能量就無法發揮,而他的能力還有一大部分沒有復甦,所以沒辦法對付這些抓住他的人。

  「小雨。」喬喬叫了起來,往前衝,身後的人一伸手拉住她的身子。

  站在高處的夏桀氣勢懾人的瞪著她,唇角浮起陰冷的笑,掃了掃皇甫諾和喬喬,淡然的開口:「皇甫諾,如果想讓小雨活命,那出你替他死,舉槍自盡吧,否則我的子彈可不長眼睛。」

  「什麼?」

  喬喬睜大眼睛,望著站在吊橋上,紅赤著眼睛,一臉瘋狂的男人,這男人瘋了。

  「夏桀,你這個混蛋,趕快放了我兒子,你憑什麼,做出這麼多傷害我們的事啊?你憑什麼啊?」

  「誰讓你背叛我了,一個背叛我的人沒資格問為什麼?」

  夏桀的點了點小雨的腦袋,小雨看不清楚媽咪的臉,可是聽到她焦急的叫聲,還是忍不住叫了起來:「媽咪,小雨沒事,媽咪別傷心了。」

  「快點,我沒耐心聽你們一家人親親我我的,」夏桀的手去扣板機,喬喬驚慌失惜的尖叫,雖然不想兒子死,但也不願意讓皇甫諾去替死,這一刻生出一些意念,兒子如果死了,她就陪著他一起死吧。

  皇甫諾身形未動,幽然的笑起來,那笑都是不屑,狂妄霸道的,天地間唯我獨尊,一雙陰暗的瞳孔佈滿了烏雲。

  「夏桀,你以為這區區幾個人能威脅得了我,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會輕易的過來了。」

  夏桀一聽他的話,臉色陡的變了,難道他另外有埋伏,四處張望,感覺不到有埋伏的人,就連銀勾他們,也飛快的掉頭打量四周,正想著,皇甫諾身形一動!竟然破空而起,躍到半空,天地間陡的罩起了黑壓壓的烏雲,好似馬上就要下大雨了一樣,而圍在董喬喬身邊的四個人,愣住了,天哪,這是什麼狀況,一反應過來,迅疾的想拿槍抵住董喬喬,可是身子根本動不了,每個人都呆了木雞,身手竟然動不了,就好像被人施了法術一樣。

  吊橋之上的夏桀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用力的扣板機,可惜根本使不出力來,喬喬早飛奔向吊橋,一伸手拉著兒子跑到一邊,怒瞪著夏桀。

  「你這個瘋子,神經病,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們啊。」

  皇甫諾的身子一動,從半空落下來,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念頭。

  他是妖怪吧,所以小雨的眼睛才是紫色的。

  就連喬喬都眨巴著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真的是妖怪嗎?要不然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呢?

  皇甫諾從半空落下來,槍指住了夏桀,冷冷的笑起來,血腥而殘忍,此刻只要他的手指動五上,夏桀就沒命了,喬喬想到夏桀所做的事,真的不想理她,可眼看著皇甫諾的動作,她的腦海裡忽然浮上一個可愛的小白兒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畫面,可是都忍不住叫了起來。

  「諾,不要,不要。」

  「為什麼。」皇甫諾的黑瞳閃過懾人的陰鷙,唇角一勾,邪冷的問,喬喬搖頭:「我不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一個畫面,一頭小白兒狼,我突然不想讓他死了,你留他一命吧。」

  「小白?」

  皇甫諾的眼暗了一下,伸出一隻大手印上夏桀的天門,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他的前身,原來,他真的是喬喬最喜歡的一隻小白狼,一千年前,喬喬自殺身亡。

  小白狼捨棄了三百年的妖身,滴血在血靈中,轉世到人界。

  當日它說。

  「我捨棄三百年的妖身,只求人界的每一個輪迴中,可守護著你。」

  皇甫諾一收手,心裡莫名的疼痛,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當日錯下的,他還有什麼資格擊殺他呢,收起了槍,手上浮起一抹靈力,撫過夏桀的後腦,當日他出車禍的時候,這裡有淤血未清楚,所以才會記不清從前的事情,今日他除掉他腦子裡的淤血,他就會記起從前的一切了。

  皇甫諾收回手,夏桀整個人便清醒過來,望了望週遭的一切,以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發出狼一樣的咆哮。

  最後皇甫諾並沒有殺他的同黨,只是洗去了他們腦海中以住不好的一切,還有今日看到的一切。

  「走吧。」皇甫諾伸手扶起喬喬,喬喬拉著小雨,一家三口上了車子,離開碼頭。

  吊橋之上的夏桀好似回過神來,望著那遠去的車輛,叫了起來:「喬喬,請你原驚我……」

  夏家

  所有的人都搬了,夏爸爸和夏媽媽一看到兒子回來,擔憂的上下打量著,最後拉著他坐到沙發上。

  「兒子,發生什麼事了?你別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有好多人住在我們家裡,我真害怕你回來呢,現在他們走了,你還是趕緊走吧,省得他們再回來找你的麻煩。」

  夏爸爸看兒子的神情有些不對,忙伸手拉住夏媽媽,呶了呶嘴。

  夏媽媽也發現兒子的不對勁了,似乎很傷心很絕望,眼神渙散,這一幕,讓人心驚,出什麼事了?

  「兒子?」

  「媽媽,我想起來了,原來當年喬喬並沒有和我談戀愛,她只是當我哥哥一樣,我都記起來了,媽媽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非要說她背叛了我。」

  夏爸爸和夏媽媽呆住了,望著兒子,好半天才嘟嚷著:「兒子,那時候你是喜歡她啊,而且她經常跟你在一起,我以為你們在談戀愛啊,要不然我為什麼拚死拚命的把她給弄進冥星,當時你可是說過她是你女朋去,想兩個人呆在一起的。」

  夏桀啞然,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連爸爸媽媽都不太清楚這其中的細節,自已真是個混蛋啊,混蛋啊。

  夏桀垂下頭,不說話……

  夏爸爸和夏媽媽看得心驚膽顫,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兒子,究竟怎麼了?」

  「我,差點殺了小雨,」夏桀的話裡露出輕顫,幸好皇甫諾有能力,要不然他今天就做下大錯了,喬喬只怕再也不原諒他了。

  「什麼?」夏爸爸和夏媽媽睜大眼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殺人?兒子竟然幹這種事,再怎麼樣也不能殺人啊:「兒子?」

  「爸,媽對不起,我錯了?」

  夏桀認真的開口,這一刻心裡竟然釋懷了很多,喬喬喜歡他,只是一個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即便他不甘心,也不能傷害她啊,所以他要去求得她的原諒。

  「知錯就改還是好的,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夏媽媽揉著兒子的頭髮,兒子這麼優秀,為什麼要糾結在過去的事上呢,天下的好女孩子多的是,為什麼要一直惦記著喬喬呢,她不屬於他,世界上只有愛無法強求啊。

  「嗯。」

  ……

  皇甫家,喬喬和小雨都平安的回來了,整個別墅都沸騰起來,這是老夫人去世後第一次熱絡起來。

  大廳裡,魯小雅抱著小雨,上下其手的吃豆腐,江夜寒心滿意足的望著她們,只要她們沒事就好,其她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的心雖然仍會酸疼,但已經釋懷了,這世上最不能強來的就是感情了。

  皇甫諾看大家都很開心,心情沒來由的放鬆了,吩咐廚子,好好準備一桌菜,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

  晚上,燈火輝煌,大家圍坐在一桌。

  皇甫諾掃視了一圈,陰鷙的眸子晶亮起來,心裡難得的浮起一抹滿足,現在這樣太平,兒子和喬都在他的身邊,不知道那些人剷除了以後,他們是否還能這樣安穩的在一起,還有如果想起一千年前的事,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呢,這些他都不敢想,今晚是快樂的夜,還是安心的度過吧。

  一頓餐用得很愉快,就是皇甫諾也難得的放鬆了神情。

  飯後,大家上樓休息,連日來的疲勞都有些累了。

  可喬喬睡不著,望著熟睡中的兒子,幸好他沒事,只要沒事就好,眼睛不自覺的移到手上的鐲子上,這鐲子還真是奇怪啊,那麼平常,可為什麼她滴血後,它就那麼漂亮呢,像紅色的璀璨的水晶的一樣。

  喬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乾脆起來,走出去準備喝一杯再睡。

  這時候酒是好東西……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皇甫諾,他穿著白色的睡衣,一身的慵懶,手裡端著一杯酒,看到她出來,眸子是深深的笑意,溫柔,還有熾熱的光芒,舉高了手中的酒杯:「要不要來一杯。」

  喬喬也不客氣,她就是出來喝酒的,不喝睡不著,這一夜多難熬啊。

  「來一杯吧。」

  皇甫諾順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杯子,給喬喬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她。

  兩個人斜靠在陽台邊拱形的門框上,慢慢的品嚐著手中的紅酒,這皇甫家的紅酒可都是法國正中的干紅,美味可口,喬喬偷偷的喝過幾回了,純正的口感,令人回味。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喝酒的。」

  皇甫諾幽幽的開口,望著喬喬,窗邊有月光透過竹葉窗灑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慢慢的住下看,長長的睫毛投射下一個小小的陰影,似乎落寞無比,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摟進懷裡。

  可是到底沒有造次,現在的她讓人捉摸不定,他只想和她得平共處,像這樣說說話,聊聊天,喝喝酒,心裡便滿足了,至於感情,雖然那麼濃烈,卻不敢再輕易的有所動作。

  「人是會變的。」

  喬喬歎息,抬起頭望向窗外的月色,月光映照下她的臉晶亮一片,泛著瀲瀲波光,幽幽暗暗的沉浮著,說不清道不明她此刻的心裡在想什麼。

  「喬喬,你還在恨我嗎?」

  皇甫諾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眼光企盼的望著她,嘴裡的紅酒慢慢的醇化,升溫,喉結髮熱,眼神灼熱的望著她。

  「都過去了。」

  喬喬端著酒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去,皇甫諾的眸底一片失望,她在逃避著他的情,即使不恨了,似乎也不打算接受他的情,難道真的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了,這怎麼行?急切的回身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本來還想說些什麼。

  誰知道這一夜不睡覺的不是只有他們兩個,還有另外一個人。

  江夜寒……

  濕漉漉的髮,微瞇的眼睛,微敞開的睡衣,週身透著桀驁不馴,慢騰騰的走到客廳,走到一邊準備倒了一杯酒,回頭迎上兩個人,不禁愣了一下,笑起來別提多燦爛了。

  「你們也沒睡,真巧。」說完走了過來,掃視了一下喬喬和皇甫諾:「沒打擾你們吧?」

  「說什麼呢,寒。」

  喬喬瞪了他一眼,住旁邊讓了讓,示意他坐下來,江夜寒也不客氣,他甚至看到了諾眼睛瞇起來了,黑壓壓的戾氣,可那又怎麼樣,江夜寒的唇角掛著邪魅的笑,他已經想開了,既然做不了她心上的那一個,那麼他就做他們中間的那根刺,讓皇甫諾沒事就恨得牙癢癢的,拿他沒辦法的那一個。

  像現在,他微傾著身子,快挨到喬喬的身邊了,對面的男人臉立馬黑了,像揍人,但又壓抑著,那感覺看了真的讓人爽啊。

  「你也睡不著嗎?喬。」

  江夜寒用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聲的開口,說完舉起了酒杯,喬喬抿唇一笑,舉起杯找他碰了一下:「來,乾一杯。」

  皇甫諾冷盯著對面的一對俊男美女,完全無視於他的怒火,自顧自的喝著酒,眼神陰鷙,薄涼如水的唇瓣掀動一下,輕沾了一小滴的酒,優雅的開口:「寒還真是好興致啊,喬喬,想不想聽寒小時候的故事啊,今天晚上正好無聊,要不我給你講講吧。」

  「嗯,」喬喬的眸光跳起興趣,寒小時候的事,倒有些趣味,反正也睡不著,估且聽聽看,可有什麼趣味,調換了一個勢姿,眼睛望向皇甫諾。

  一旁的江夜寒一聽皇甫諾的話,一甩潮濕的髮,警告的瞪向皇甫諾,暗暗磨牙。

  皇甫諾才懶得理他,誰讓他先前靠近喬喬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唇角一掀,笑起來,如花般妖媚,啜了一口酒,心情極好的開口。

  「喬喬,你知道嗎?寒小時候因為長得太美,經常被裝扮成女孩子呢?好漂亮的,有一次他們家舉辦舞會,他裝扮成一個小公主的樣子,當時吸引了好多男孩子的喜歡啊,記得當時還拍了照片的,不知道放哪去了?」

  皇甫諾狂放的笑起來,愉悅至極,江夜寒和他正相反,臉色陰鶩下去,抿緊唇冷盯著他,好半天才開口,一字一頓的說著。

  「喬,你知道嗎?那個舞會上,他和我私訂了終身,他說長大了要娶我。」

  江夜寒的話音一落,皇甫諾的臉黑了,唇角抽搐起來。

  喬喬再也忍不住笑了,啜了一口口酒,盤起腿縮到沙發上,這還真有趣呢,難得聽到這麼有趣的事情,最近實在是太緊張了,現在這麼放鬆下來,還真是愜意呢,一邊喝酒一邊嘲笑皇甫諾和寒。

  「好搞笑啊,原來這就是你們那麼好的原因,從小就私訂終身了,還有嗎?還有嗎?」

  兩個男人看著笑成一團的女人,再次揭起老底來,彼此攻擊,而喬就不斷的喝酒,不斷的變換姿勢,摀住肚子笑,最後兩個男人還沒攻擊完呢,她竟然喝醉了,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夜寒望著她可愛的睡態,倦縮在沙發上,手裡還緊抓著那個空酒杯,臉頰紅撲撲的,微卷的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有一小揖順落到臉上,那烏黑的髮映襯著白晰的臉蛋,長睫毛掩映著星月眸子,挺俏的小鼻子,唇嘟起,性感極了,就像在索吻一樣,引得看的兩個男人,心潮澎湃。

  江夜寒伸出手想抱她回房間……

  皇甫諾早更快一步伸出大手打橫抱起她,邪狂的笑:「還是我來吧,不勞寒動手了。」

  說完抱著她住一邊的房間走去,江夜寒望著他的高大的背影,淡然的開口:「我只希望她幸福,既便我不能成為她的愛人,但是我會成為你們中間的那根刺,諾,你等著。」

  皇甫諾停滯了一下,唇角浮起淡然的笑,往房間而去。

  寒,恐怕你成不了我們的那根刺,因為只要喬恢復記憶了,我們就會回到蛇界去,那裡只有我們,沒有別人。

  皇甫諾抱著喬喬回自己暫時住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大床上,這女人一點知覺也沒有,翻身睡到軟綿綿的床上,摸索著扯了一床薄被蓋在身上,睡得香甜無比,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而旁邊的男人徹底的無語了,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寵溺的望著她。

  睡著了的她,一點形像也沒有,腿很快翹出來,壓在被子上,雙手緊抱著被子,頭髮亂糟糟的,嘴裡不時的砸巴著,似乎快流口水了,臉頰因為喝多了酒,紅撲撲的,到現在還沒有退,那性感的唇嘟著,令人忍不住欲一親芳澤,皇甫諾終是忍不住湊過去印下一個吻,本來是淺嘗一下,誰知那女人兩個手臂一伸就撈到他的身子,雙腿一翹便搭上他的身子,整個人吊著他,別提多暖昧了,他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下體便澎漲起來,燒燙得難受,可是現在的她毫無知覺,如果自己和她纏綿了,只怕明天又是一番風波,這時候,研究所的那幫人,還有安全局的人還沒有除掉,如果她一怒之下離開這裡,可就麻煩了。

  皇甫諾一掙,拉開她纏著他的手臂,轉身閃進浴室去洗浴水澡,早知道就把她扔回自個的房間裡。

  某個泡冷水澡的男人,無比哀怨的想著……

  第二天,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夢鄉裡,二樓的某個房間,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響聲驚動了睡在床上的女人,舒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臂,睜開了眼,盯著天花板,好半天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圍的擺設不一樣了,而且兒子不在身邊了,驚叫出聲:「小雨?」

  陡的坐起身,便看到歪斜在單人沙發上的皇甫諾,他歪靠在單人沙發上,高大的身子顯得有些可笑,但卻依然俊美,五官精緻,下巴傲挺,整張臉就像畫家筆下畫出來的一樣,好似希臘神話中的戰神,如果他戴上盔甲的話,一定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將軍,喬喬抿唇笑起來,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怎麼在他的房間裡,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飛快的低頭打量自巳的衣服,完好的睡衣。

  忽然身邊人動了一下,幽深的眸子盯著她,沙啞的聲音響起:「什麼都沒做,要不要做一場?」

  喬喬臉色一熱,燒燙起來,這死男人,一伸手抽出身後面的枕頭扔了過去:「去死吧,臭男人。」

  皇甫諾一伸手接住,隨手放在床上,發出一聲悶笑,擺明了是逗她的,站起了身子舒展筋骨,倦縮了半夜的身子,還真不舒服呢?誰讓自己看人家看到睡著了。

  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一下。

  皇甫諾停住手裡的動作,一下子恢復了那個冷傲狂妄的傢伙:「什麼事?」

  「少爺,大門外面跪著一個人?說要見董小姐。」

  「誰啊?」皇甫諾挑了一下眉,誰一大早不消停,還跪在大門外,不會是那個小白狼吧,唇角浮起冷笑,沒想到那畜生投生了,還能整出這麼多的事情。

  「夏桀。」

  喬喬一聽那叫一個怒氣,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拉開門對著門外的雷冬叫起來:「告訴他,我不見他。」

  說完轉身住自個的房間走去,完全忘了自己此刻從皇甫諾的房間冒出來意味著什麼,而雷冬更是一臉的驚喜,天哪,董小姐從少爺的房間裡出來,難道他們兩個和好了……

  皇甫諾看著這一切,邪魅的笑,卻不解釋,揮了揮手:「讓他回去吧,就說董小姐不見他。」

  「是,少爺。」雷冬的背挺得筆直,顯得心情極好,一走出房間,臉上便露出笑意,飛快的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不消一盎茶的功夫,那整個水上別墅的人都知道董小姐從少爺的房間出來了,這就意味著一件事,少爺和董小姐和好了,這樣皇甫家就熱鬧了。

  而這所有人中最高興的要數阿芳了,她沒想到喬最後仍然會回到皇甫家,老夫人的心願總算完成了,一想到這些,她心裡便很開心。

  而喬喬哪裡知道這些,回到房間,兒子小雨還沒醒過來,她又鑽進去睡了一小會兒。

  二樓的房間裡,皇甫諾站在窗前住外看,雖然大門離別墅隔著一座湖,可是只要他想看,仍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個夏桀在外面跪著,雷冬跑過去,告訴他董小姐不見他的事情,夏桀明顯受到了打擊,身子晃了一下,也不起身,眸光絕望的望著身側的人,什麼也不說,雷冬領著人回來,留著那個男人跪在門外,他都說讓他回去了,他不走關他什麼事啊?

  皇甫諾抿唇笑了一下,沒想到一條小畜生竟然也到人間攪亂,而且整出這麼多事,懶得理他,正準備轉身,忽然見到那男人掏出槍來,對著自已的腦袋,皇甫諾差點沒抽過去,這男人不會想自殺吧,有這麼脆弱嗎?認真望過去,只見他眼神堅定,完全不似假裝的,而且假裝也沒人看啊,顯然他真的想自殺,這可惡的東西。

  「可惡。」

  皇甫諾嘟嚷一句,等到夏桀去扣板機的時候,手指一點,隔空射物,打偏了那子彈,射到別的地方去了。

  說實在的,他巴不得這男人去死呢,活著就知道和他爭喬喬,可是如果喬喬醒過來,記起了從前的一切,知道夏桀其實就是她最喜歡的小白狼,前生她還沒生孩子的時候,那小白兒狼和她兒子沒差別,待遇就比他差了那出一點。

  她一定饒不過他,所以只好救他一命了。

  夏桀顯然愣住了,認真的檢查自已的搶,然後又對著自個的腦袋了,皇甫諾睜大眼,絲絲涼氣冒出來,這死男人,什麼地方不好死,偏要跑到他家門口來死,而且都救他一命了,還不放棄,惱人,朝外面叫了一聲:「雷冬,去告訴那個男人,讓他等一下,董小姐待會兒見他。」

  「是的,少爺。」

  雷冬愣住了,剛才董小姐明明說不見他的,怎麼可能見他呢?不過少爺這麼說了,也不關他的事,轉身往外走去。

  那夏桀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為什麼一連打了三發子彈都沒中,不應該啊,腦海裡立刻浮現起那天發生的怪事,難道說皇甫諾在這幢別墅裡,那麼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了,那男人根本就有妖力。

  夏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既然那男人在這裡,他死不了,那麼他就到別處去死,總之想到以往自已所做的事,他確實該死,怎麼能做那樣的事呢?喬喬從小到大和他一起長大,即便不能成為戀人,也要成為永世的朋支,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如果她原諒他,他就不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夏桀走出去幾步遠,不想都聽到雷冬的叫聲:「等一下,董小姐讓你等一會兒,她待會兒見你。」

  夏桀飛快的轉身,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炫亮起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你說她要見我嗎?」

  雷冬點頭,心裡犯嘀咕,是少爺讓他這麼說的,至於董小姐到底見不見他,他可不知道,反正少爺讓他做的他都做了,剩下來沒他什麼事了。

  「嗯,你等一下。」

  雷冬退了下去了。

  夏桀立在門邊如石柱似的一動不動,守在那裡。

  別墅裡,喬喬的房間,響起優雅的敲門聲,喬喬還沒睡著呢,睜開眼沒好氣的開口:「誰啊?」

  「我?」皇甫諾說著推開門,走進去,小雨睜開眼望了他一眼,又把身子縮進去,一旁的喬喬翻身坐起來,望著他:「什出事?」

  「你真的想夏桀死嗎?剛才他在別墅外面舉槍自盡了,我讓人阻止了,不過我不知道他接下來會不會還做這樣的事情?」

  皇甫諾的聲音狂邪陰冷,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喬喬沒說什麼,倒是她身邊傳來一聲悶哼:「多事。」

  看吧,連這小子都說他多事了,想想也是,皇甫諾轉身準備離開,讓他自生自滅吧,反正他已經幫他一次了,而且照他所做的事,就算自殺,也沒委屈他。

  這時候,喬喬都說話了。

  「我去見他吧。」

  皇甫諾已經走出去了,腳步沒停,他知道她不會看著他死的。因為一千年前,他是連熙救下來的,雖然這一世喬喬沒了從前的記憶,可是那種潛意識一定不會希望他死的,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一直安靜睡著的小雨可就不樂意了,噌的坐起身子,望著媽咪抗議。

  「媽咪,他是壞人,要死便死,關我們啥事,媽咪不要去見他了,他要是再害媽咪怎麼辦啊?」

  喬喬蹙了一下眉,苦惱的敲著腦門兒,她這是怎麼了,一想到那個男人死,她的心裡便不踏實,說實在的,他那樣傷害她,她的心裡也憤怒,甚至恨不得殺了他,可就是最後一個關頭,總是下不了狠心。

  「可能我前生欠他的吧。」

  喬喬無奈的歎氣,捏了兒子一下臉頰:「好了,沒事了,在這裡他不敢隨便做什麼的,你放心吧,我去見一下他。」

  「媽咪。」

  小雨拉住她,喬喬拍開他的小手,下地換了衣服,收拾好了一切,拉開門出去。

  樓下傭人正在打掃衛生,阿秀一抬頭看到喬喬下來,想到剛剛聽來的消息,不禁抿唇笑,而且整個大廳的人都望著她笑,喬喬一頭霧水,疑惑的望著她們,發生什麼事了?

  「阿秀,有什麼好事嗎?一大早笑成這樣?」

  「沒事啊,」阿秀搖頭,這種事說出來,喬一定會難為情的,而且這是她和少爺的事情,她們就順其自然吧。

  喬喬見她不願意說,自然不好強迫人家,走到一邊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吩咐。

  「阿秀,出去讓人把大門外的夏桀叫進來吧。」

  「大門外?」阿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的,你等一下。」

  阿秀出去,門前站著幾個西裝筆挺的下人,阿秀把少奶奶的話吩咐了一聲,便有人走了出去,她轉身走進來,喬喬正坐在沙發上候著,臉色有些不好看,那夏桀一直給喬替麻煩,為什麼還要見他呢?

  不過這些不是她的事,都是喬的私事,連少爺都沒阻止,何況是她,阿秀繼續手裡的工作……

  夏桀被帶進來的時候,顯得侷促不安,低垂著頭望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一向狂妄霸道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等候著喬喬的話,就怕她不原諒他。

  「現在你想起從前的一切了,還是我背叛了你嗎?」

  喬喬的聲音有些冷,現在她對這個男人熱不起來,做了那麼多惱人的事,她怎麼可能有笑臉給他,現在她們面臨的狀況都是他造成的。

  「是我的錯,我想起了從前的一切,深感自己做了很多錯事,所以不求原諒,只希望你能讓我處理完這件事,然後以死謝罪。」

  夏桀一說,喬喬便怒了,噌的站起身子,冷瞪著他:「動不動就死死的,要死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露面,還有你自己惹出來的事,難道不該收拾乾淨嗎?」

  「我立刻去收拾這件事。」

  夏桀的話音剛落,樓梯的拐彎處響起了一道邪魅的聲音:「還有我們呢?」

  隨著話音落,從樓上下來兩個男人,高大耀眼迷人,一個霸氣十足,穿著紫色的休閒服,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緩緩的走下樓來,一個邪柔優雅,穿著白色的西服,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兩個男人同樣的俊美,使得大廳裡的女傭人倒抽氣,不時的深呼吸,才能阻止著自己不尖叫出聲。

  喬喬不悅的冷哼:「又有你們什麼事啊?」

  江夜寒一手插著口袋,慢慢的走過來,伸出手摟著喬喬的肩,柔聲開口:「這件事讓我們三個人來處理吧?」

  兩個人的神態親暱無比,夏桀睜大眼睛望著,眸光落到後面的男人身上,只見他一臉的陰鶩,週身罩著憤怒,大踏步的走過來,伸出手拍掉江夜寒的手,冷冷的出聲。

  「寒寒,是不是欠抽了。」

  「欠抽嗎?問喬,我欠抽嗎?」江夜寒抿唇笑,顛倒眾生,看來還是做那根刺自在啊,看那個男人還有風度嗎?掉頭望向一邊愣著的夏桀,伸出手優雅的開口:「我是江夜寒,希望我們合作一把。」

  「你好,我是夏桀。」夏桀點頭,他知道江夜寒,喬現在的哥哥,也是喜歡她的人。

  江夜寒俯下身愉悅的開口:「夏桀,既然喜歡喬,不能做為她的愛人,我們就做那根刺吧。」

  「刺?」夏桀低喃,望向皇甫諾,還真的很有成就感呢,看來他和寒是一路的,點頭:「成交,合作愉快,」他指的是同做為一根刺,而其他人以為是接下來要做的事。

  這裡說得正熱切,從樓梯跑下來一個女人,興奮的尖叫。

  「哇,天哪,太讓人眼熱了,三個帥哥啊,都好有型啊。」

  江夜寒一看到魯小雅的身子,自動掉轉身子,看也不看那女人,真是哪看哪不舒服。

  喬喬掃了一眼夏桀,他正望著她,這麼多人,她也不想給他難堪,最重要的是接下來,還是齊心合力的對付研究所和安全局的人,至於魅影閣鬧,夏禁已經退出來了,其他人似乎忘記了小雨這回事,這其中只有夏桀知道,是因為他們被皇甫諾給洗腦了。

  「好了,早餐差不多好了,吃早飯吧。」

  喬喬這話一說,夏桀鬆了一口氣,感激的望向她,見她不看自已,氣還沒消呢,怎麼可能輕易原諒他,但就是這樣,他也知足了。

  「走吧。」

  江夜寒摟著夏桀,兩個人似乎好到不能分似的,一起走向餐廳。

  皇甫諾冷盯著前面的兩個高大的身子,眼瞳陰陰暗暗,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一個江夜寒就夠難過的了,不會又多了一個夏桀吧,他甚至想像到了自己頭頂上空一片烏雲。

  早飯後,一行人移到客廳,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客廳裡,三面沙發,三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一人佔了一張沙發,喬喬走進去,掃了一眼,走到江夜寒的身邊準備坐下來,魯小雅早搶先一步擋住了她的位置。

  「姐姐,我坐在這邊。」

  喬喬笑了一下,掃了夏桀一眼,心裡還有些惱意,逕直越了過去,坐到皇甫諾的身邊,這男人總算露出一個笑臉,整個人放鬆了一些,例是夏桀的臉色有些暗,瞳孔無光,不過很快便掩飾過去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他還想要求什麼?他只能贖罪。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如何對付研究所和安全局的人吧。」

  江夜寒開口,打破了廳裡的安靜,那低魅的聲音響起,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是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那兩家的問題,喬喬和小雨她們總不能一直呆在別墅裡。

  尤其是小雨,已經相當的急了,如果再待下去,只怕他就發毛了。

  「我認為?」江夜寒先開口,還沒來得及說完,一邊的魯小雅搶先開口:「我認為先對付那個研究所,安全局的人倒底是政府,很多事不會做得過火,倒是那個研究所,太怪異了,讓人恐怖,還是先想法子對付他們?」

  夏桀點頭贊同,望了魯小雅一眼,緩緩的開口。

  「研究所的那幫人,現在看到了小雨的眼睛,就算我解釋了,也不會再理,所以我們目前必須除掉他們,而且那幫傢伙害了很多人,至於安全局的人,由我出面來和他們解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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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7:29
第二十八章 嫁給我好嗎?

  皇甫諾由此到終都沒說話,一雙邪瞳不時的掃視著身側的喬喬,唇角浮著勾魂的笑意,可惜喬喬根本不看他,只望向大家,認真的聽著眾人的話,最後贊同的點頭。

  「我認為研究所的那幫人,變態無常,不需要和他們講什麼理由,那些傢伙表面上風光無限,暗地裡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我認為直接搗毀了研究所才是真的。」

  喬喬的話音落,其他人都贊同的點頭,只有皇甫諾一言不發,江夜寒似笑非笑的挑眉:「諾,你認為呢?」

  「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麼就這樣辦吧。」

  皇甫諾慵懶的開口,隨意率性,口氣更是狂妄。

  江夜寒似笑非笑的挑眉,這次諾從加洲島回來,整個人似乎不一樣了,但說他的人,還是那麼俊美冰寒,可就是在那份冰寒之外,多了一抹妖媚,血戾,再看他對喬喬的態度,那份寵溺,從來未有過的深情。

  「好。」

  這事算是定了,大家決定摧毀了研究所,那個研究基地不是輕易建成的,最重要的是那幫老傢伙如果死了,這研究所就算重新建成,也沒什麼用處了。

  異類研究所,地處最隱蔽的位置,在一片深山之中,四周樹木參天。

  整座山裡都是走動的人影,全副武裝,拿著槍巡視著。

  忽然烏雲罩頂,鳥驚飛,那些人立刻緊張起來,拉響了警報器,四處搜索,這種地方是很少有人來的,偶有人撞進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半空,直升機迴旋,放下軟梯,一隊身著黑衣的人從機艙下來,動作俐落,敏捷,林子裡的人立刻朝半空射擊,可惜軟梯上的人,手裡拿著的是最好的武器,小型的鐳射炮,對著下面就是一番轟炸,頓時間飛屑滿天,斷肢殘臂。

  「轟。」

  一聲響,研究所唯一的門被炸了開來,為首的正是一身勁裝的董喬喬,她的身後跟著三個俊美的帥哥,霸道狂妄的皇甫諾,一身紫色的西服,配著他立體迷人的五官,像星光一樣耀眼,即便是在研究所裡,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單手拿著一把槍,另一隻手霸道的摟著喬喬。

  江夜寒穿著白色的西服,頭上的髮被他用絲圈繞起,透著優雅高貴,比女人還要美麗,可即沒有絲毫的脂粉味,卻是一份男人的陽剛之氣,他的手裡不例外的也拿著一把槍。

  夏桀穿著黑色的皮衣,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週身罩著寒意,涼颼颼的望著研究所裡的人。

  俊男美女,養人眼目,可是個個都狠厲異常……

  「你們想幹什麼?」其中有一個老頭認出了喬喬,那話裡有些輕顫,指著喬喬。

  「給我打,這些混帳東西,」喬喬一想到這些人可以拿活人來做研究,那種殘忍血腥,真不知道害了多少被他們認為可用的人。

  三把手槍準備無誤的射出去,眨眼消滅掉了幾個老傢伙,喬喬揮手示意大家退出去,外面雷冬領著一大批的人立著,沉著的報告:「少爺,全都消滅了。」

  「好,炸掉這個地方,回去。」

  「是,」雷冬往後一退,示意身後的手下,炸掉這研究所,從此後,世上再也沒有這些變態的傢伙,頂著偉岸的帽子,卻行著苟且害人的事情,不能放過這些該死的傢伙。

  飛機上,喬喬透過機窗往下看,青煙裊起,煙霧飛昇,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除掉了這些該死的傢伙。

  掉頭見到身邊的三個傢伙都望著自個兒,不由得奇怪的挑眉:「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不成?」

  「沒有,」三個人同時答,只是覺得她此刻的神情帶著引人的帥氣,讓人移不開視線,不過誰也沒有說出來,只有皇甫諾霸道執著的拉著喬喬的手,以示自己的所有權。

  江夜寒笑起來,鬼魅的掃視了一眼喬喬。

  「喬喬,我真害怕你再吃虧。」

  柔柔的語氣,立馬有效的提醒了喬喬之前所受的事,立刻甩掉皇甫諾的手,冷瞪了他一眼:「幹什麼?」

  一旁的皇甫諾那叫一個氣啊,這男人看來是下了決心的要做他心中的那根刺了,恨啊,一揚手擊過來,冷哼:「你個死小子?」

  夏桀一伸手握著他的拳,不冷不熱的開口。

  「我們錯了的人,就要有錯的態度。」

  江夜寒莞爾一笑,優雅至極,收起了手槍,贊同的點頭:「還是桀的態度比較好,喬以後找男人可要長定了眼睛,千萬不要被某人的假象所迷,到時候受累的還是自個兒。」

  喬喬總算看出這三個男人在玩什麼把戲,閉上眼睛斜靠到後背上,理也不理那三個男人,皇甫諾臉色冷沉下去,整個機艙裡,都有冷氣流掃過,不過這次他沒理那一唱一合的兩個傢伙,一伸手拿出薄毯蓋在喬喬的身上。

  因為諾的不理會,兩個男人也覺得沒意思,便都閉上眼睛休息。

  因為研究所被摧毀了,大家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現在只剩下安全局的人,那些人倒容易對付,再加上他們先前根本沒看到小雨的情況,所以由夏桀出面解釋請楚就可以了。

  魯小雅見事情結束了,堅持要回家,而且她該上班了。

  本來大家不同意,看她堅持要回去,便點頭同意了,喬喬領著人把她和阿姨送出去,一再的叮嚀她們母子二人小心點。

  魯小雅上車,揮著手,眼神閃過不捨,嘴唇動了幾下,本想說話,可最後終究什麼都沒說。

  小雨一看到魯小雅回家了,再也不願意呆在這裡了,他想回江家去,然後上學。

  「媽咪,我們回去吧,小雨想上學了。」

  喬喬蹲下身子望了一眼兒子,最近他實在太寂寞了:「好吧,我們回家去吧,爺爺一定想我們了。」

  喬喬的話音一落,耳邊響起了兩道聲音:「好啊(不行)。」

  一道是江夜寒的,一道是皇甫諾的,兩個男人的臉色怪異至極,江夜寒是一臉的笑意,眼瞳閃過喜悅,雖然知道自己和喬喬不相愛,可是能呆在一起,還是很高興的事情,而且江家便熱鬧了,要不然家裡太冷靜了。

  而一邊的皇甫諾卻一臉的冷漠,週身罩著怒意,氣勢凌人的瞪江夜寒,怒吼起來。

  「要是她們再遇到麻煩怎麼辦?」

  「我會保護他們的,而且那些傢伙不會輕易的殺人的,」江夜寒認真的開口,安全局的人是國家機構,他們想抓小雨過去,無非是想培養他成為安全局可用的人,不會輕易的動手腳殺人的,所以喬喬和小雨沒什麼危險可言。

  可惜皇甫諾不贊同這件事,他不能讓喬喬和小雨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他們待在這裡,自己有能力保護她們,最重要的是他想留住他們,也許解決了安全局的事惜,他們仍然要搬回江家去,因為喬喬沒說要嫁給他。

  「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你負擔得起嗎?」

  這次皇甫諾不客氣的提起江夜寒的衣領,一臉雷霆之怒,只要這傢伙再堅持,只怕他的拳頭就要下來了。

  喬喬看著眼前的一切,按了一下太陽穴,冷著臉開口。

  「你們幹什麼?」

  一直站在旁邊的夏桀,冷靜的望著江夜寒:「寒,就讓喬喬和小雨在這裡多呆兩天吧,我很快會聯繫上他們的,盡快解決掉這件事,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到時候心裡一定會自責的。」

  江夜寒抬頭見夏桀的眸光是認真,緩緩點了點頭,眸光移向喬喬:「喬,那就再忍兩天吧,我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的,到時候再接你和小雨回江家去。」

  一直呆在他們身邊的小雨,忽然抬起頭來,不滿的抗議:「舅舅,我要回去。」

  「小雨乖,舅舅把那些壞人攆走,然後帶小雨回去,好嗎?」

  江夜寒蹲下身子摟過小雨的身子,兩個人親暱無比的說著話,那一直站在喬喬身後的皇甫諾忽然心痛無比,輕蹙著眉,狠狠的開口:「寒,他是我的兒子,理應呆在皇甫家。」

  眾人愣了一下,抬頭望向皇甫諾,這還是他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宣佈這樣的事實,就是喬喬也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那俊朗的五官上布著為人父的嫉妒,狠盯著江夜寒,一副不准他搶他兒子的神精。

  可惜小雨根本不買他的帳,掉過頭望著他,笑瞇瞇的開口。

  「大叔,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只有媽味,沒有爹地。」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跑走了,江夜寒和夏桀一聽這小子酷酷的話,兩個男人吹起口哨來,小雨還真厲害呢,一句話便擊垮了那高高在上狂妄霸道的男人,只見他眼神陰鶩,掉頭望向那樓梯,抿緊唇,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喬喬倒有一些不忍心了,回身瞪了一邊看好戲的兩個傢伙。

  「還不去解決問題,我想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掉,小雨他悶壞了,心情不好,所以說話難免不中聽。」

  她明的是對著江夜寒和夏桀說,實際上也有安慰皇甫諾的意思,小雨只是心情不好了,才會那麼說,希望他別放在心上,皇甫諾怎麼會聽不懂呢,想著她顧慮著他的感受,心裡沒來由的好多了,唇角浮起一抹淺笑。

  「好了,我們去處理這件事吧。」

  「好的,」江夜寒和夏桀點頭,他們雖然喜歡做皇甫諾心中的那根刺,可不敢惹毛喬喬,惹毛了他,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

  二樓,陽光如水的灑進房間裡,照耀著潔白的牆壁,藍色的床單,藍色的窗簾,窗台上有一盆蝴蝶蘭,開得正艷,像一朵紫色的蝴蝶,正落在綠色的葉片上,空氣中浮著蝴蝶蘭的清香,好聞極了。

  小雨正坐在沙發上打電動遊戲。

  粉嫩的臉蛋紅撲撲的,長睫毛掩去他的晶亮的眼睛,鮮紅的唇勾出笑意,像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喬喬推開門走進來,便看到這樣的一幅畫面,不由得笑了。

  總算塵埃落定了,雖然還有點小小的麻煩,但已經讓人放鬆了,最近實在太緊張了。

  慢慢坐到兒子的身邊去,伸出手摟著他的小身子:「小雨,媽咪想和你談談?」

  「呃,」小雨停住手裡的動作,望向喬喬:「媽咪,你說?」

  喬喬停頓了一下,怕兒子反彈,可有些事,她還是要和他說清楚,這小傢伙似乎太記仇了,一個小人兒,這不是好事兒,因此她才決定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兒子,其實你不該那樣對他,他是你爹地,你那樣,他會難過的。」

  小雨沒想到媽咪說的是這件事,臉色黑了下來,但是他對媽咪一向是好的,所以身子一動不動,好半大才開口:「媽咪,我就是喜歡不起來。」

  喬喬歎氣,這叫什麼事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還沒和他算清楚,什麼時候,他們做的那種事,竟然害得他懷了小雨,想像著他先前的神力,還有小雨的怪異之處,喬喬的身上有些涼颼颼的,他不會真的是什麼妖怪吧,究竟是什麼妖怪呢?

  「即便喜歡不起來,也不能給他難堪,對嗎?這次你遇到的事,他是真心救你的,這就是親情,真正的血脈相連,不是輕易害斷的。」

  小雨想了一下,最後點頭,答應了她:「媽咪,我答應你,以後不為難他,這樣行了嗎?但是我沒辦法叫他爹地。」

  「那個順自其然吧,」她不想強迫兒子,如果他真的愛他的話,這些都應該有他去做,他不會阻止他們父子相認的。

  「好了,你打吧,媽咪出去散散步。」

  「嗯,」小雨點頭,又打起電玩了,喬喬下樓去散步,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阿秀在別墅裡,陪著她四處散心。

  夜晚,暖昧旖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荼菲。

  咖啡廳裡,暗黃的燈光照射著,一對對情人竅竅私語……

  魯小雅低垂著頭望著眼前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桌子下面的一雙手不安的搓著,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男人,男人的的面無表情,唇緊抿著,腰板挺得直直的,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人,直直的盯著魯小雅,研究著,判析著,最後冷淡的開口。

  「怎麼樣?他有超能力嗎?」

  魯小雅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對面的男人,搖了搖頭「清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根本沒有超能力。」

  「真的嗎?小雅,你的神情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好像有什麼不願意說。」

  叫清江的傢伙冷冷的提醒她。

  魯小雅念大學的費用,是這個叫清江的傢伙資助的,而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她是他的線人,他是安全局的人。

  這次魯小雅接近小雨,也是清江的一個計劃,他讓她打入內部去查出小雨有沒有超能力。

  本來魯小雅不反感這件事,因為安全局的人只想拉攏小雨這樣的奇人,所以便答應了他,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小雨的媽媽竟然是董喬喬,那個影響她一生的女人,在她沒見到她之前,她一直視她如姐姐,而小雨就是姐姐心中的命,她怎能把這件事告訴清江呢?

  但是清江不是尋常人,他是安全局的一流的特工,怎麼會忽略魯小雅的緊張呢,所以懷疑的望著她。

  魯小雅趕緊擺手:「沒有,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很緊張,所以才會這樣?」

  「是這樣嗎?」清江拿掉了墨鏡,露出了一張雋秀的臉,那種文人雅士式的臉型,似毫不讓人覺得危險,相反的不由自主的想信任他,只有魯小雅知道他的危險。

  「是。」

  魯小雅點頭,端起面前快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鎮定下來。

  「好,」清江把墨鏡放在一邊,低下頭來喝咖啡,不再說什麼,臉上的表情撲朔迷離,讓人猜不透他想什麼呢。

  桌子邊一下子安靜下來,忽然耳邊響起清亮的聲音。

  「皇甫少爺,江少,這邊請。」

  魯小雅抬頭,便看到侍者把皇甫諾和江夜寒還有夏桀三個男人往樓上領,除了三個男人,還有一大幫的手下,眾星捧月的三個人,那麼耀眼,光芒四射,咖啡廳裡許多人望了過來,那侍者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魯小雅急切的低下頭來,希望能錯過去,可偏就有人眼亮,為首的男子大大踏步的走過來,一伸手摟過她的肩,眸子是邪冷玩味。

  「魯小雅,真巧啊,怎麼會在這裡喝咖啡呢?這個是誰,男朋友嗎?」

  魯小雅驚慌失措的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清江,搖頭:「不是,他是?」

  清江站起身來,伸出手客氣的笑起來:「我是她表哥,你好,江少?」

  「表哥嗎?」江夜寒站直身子,望向清江,眸光犀利如刀,伸出手緊握著清江,那手上的力道都是十足的霸氣,兩個男人上上下下的交量著,遠處的皇甫諾和夏桀走了過來,俊美霸氣的男人,紫白黑,就像三道霞光一樣耀眼,卻讓人不敢直視,咖啡廳裡的的女客人看得臉紅心跳,可都又恐惶大氣都不敢出,這些人就像生活在雲層高端的人,是可望而不可接近的。

  魯小雅打著顫,好半天才開口。

  「表哥,你該回去了。」

  清江點頭,雖然魯小雅是他的線人,可是他當她是他的妹妹,當初是她自己提出來要當他的線人的,因為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被償他的資助,可是這一次他知道她說謊了。

  「好,那我回去了,江少,皇甫少爺。」

  清江收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墨鏡戴上,準備離開,可惜都未能如願,一直看好戲沒話的皇甫諾突然伸出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原清江,國安特工,代號an006,不知我說的可對?」

  皇甫諾磁性的聲音凌寒幽暗,臉半垂著,幾輯髮絲滑落遮住他的臉,使得他整個人越發的高深莫測,還透著妖邪之氣,涼薄的唇辨微微掀動,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慢慢的抬起頭,露出了完美無暇的臉,還才那大海一樣深不見底的眸子,泛著琉璃一樣耀眼的光芒。

  原清江抿唇一笑,這男人還真是不可小覷,果然不虧為皇甫家族的繼承人,聽說這男人身價排名全球第五十位,鑽石王老五,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黃金單身漢。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原清江望向一邊的魯小雅,這女人臉都白了,很顯然被嚇到了。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的事結束了,剩下來的是這位小姐的事了,」皇甫諾陡的收手,示意原清江可以走了,因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下屬,奉命行事,他們要找的是安全局的局長,不過他們認為有必要和魯小雅交流一下。

  小雅?原清江有些擔憂。如果她害怕的話,他可以留下來幫助她,魯小雅抬頭,咬著牙唇,雖然她的臉色很白,但眼底還才著堅持,望著原清江搖了搖頭:「你走吧,我不會有事的。」

  原清江走了……

  魯小雅跟著三個高大的男人身後走上二樓的包廂,兩名侍者在前面領路,小心翼翼的開口。

  「皇甫少爺,江少,這是本店最好的包廂,請稍候。」

  二樓最豪華包廂裡,皇甫諾和江夜寒,還有夏桀各人佔了一個位置,其他的手下在門前候著,魯小雅就像一個罪人一樣,站在包廂的中心位置上,雙手不安的絞著衣角,深呼吸,慢慢的調整思緒。

  三個男人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透著率性,可仍然讓人覺得壓抑。

  皇甫諾慢慢的靠在沙發上,眼睛闔上,聽著包廂裡的音樂,不時的洩出來的輕快的歌聲,似乎整個人都陶醉了,放鬆了很多,臉上的線條柔和,越發的引人眼球。

  而另一側的夏桀一隻腿搭上椅背,桀傲不訓的輕晃著,直接無視房中的魯小雅。

  只有江夜寒,兩隻手向後擺在沙發上,眼裡染起淺怒,眉梢浮著譏諷。

  「魯小雅,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好姐妹的,還真能編故事。」

  魯小雅望著江夜寒不屑的眼神,還有眸底深深的戾惡,心裡好痛,沒想到這男人一個眼神就可以傷到自己了,在愛裡,誰先愛上,誰就是痛的那個人吧,不過她什麼都沒做過。

  「我沒有欺騙過姐姐,我什麼都沒有做。」

  「你最初就是因為答應了原清江,才想著去接近喬的,是不是這樣?」江夜寒並沒有絲毫的同情他,不管誰傷害了喬都不行,他的唇角掀起的是殘忍的冷漠。

  雖然知道魯小雅最終沒有背叛喬,可一想到她是因為懷著目的接近喬和小雨的,他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魯小雅被他咄咄逼人的口吻刺得快哭了,掉頭望向包廂裡的另外兩個男人,根本沒人理她,如果硬要說些什麼,那兩個男人臉上都有著深深的戾惡,她忽然想到,在這三個人的心裡,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她又怎麼會從他們身上看到原諒兩字呢?

  「是,我是原清江的線人,但是我什麼都沒做。」

  魯小雅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洶湧如雨,還是輕易的被傷到了,不是決定不喜歡嗎?為什麼還是輕易的便被傷到了。

  「給我滾出我們的視線,以後不准再出現在喬的面前。」

  江夜寒冷冷的一字一頓的命令,看也不看魯小雅一眼,好似她有多骯髒似的,悠揚的音樂中只有魯小雅輕輕的啜泣聲,她在淚雨紛飛的時候,忽然明白一件事,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榮寵一身的人,被他們愛上,幸之,不愛,就注定了要跌落谷底。

  魯小雅再也待不住了,掉轉身拉開門。

  侍者端著咖啡站在門外,沒想到有人從裡面衝出來,打翻了咖啡,灑了魯小雅一一身的咖啡。

  「對不起,對不起。」

  侍者緊張的開口道謙,魯小雅連連的搖頭,根本不怪人家,還說什麼呢?蹲下來撿地上的咖啡杯,卻聽到包廂裡傳來清晰的談話聲。

  「寒,你真是太殘忍了,怎麼能對小妹妹這麼殘忍呢,把人家都弄哭了。」

  「哼,那種女人只會演戲罷了,你們不會相信她的眼淚,真的傷心吧。」

  江夜寒的話是冷冷的譏諷,魯小雅再也待不下去了,把手裡的咖啡杯推到侍者的手裡,飛快的閃身衝了出去。

  雷冬他們一臉同情的望著那遠去的女人,誰讓她撞在少爺手裡呢,現在又加上江少爺和夏桀這麼個異類,只怕沒有女人能入得了他們的眼,只有董小姐才是個異數。

  包廂裡,皇甫諾睜開眼,慵懶的伸著長臂,淡然的開口。

  「咖啡呢?」

  「這家店真差勁,下次別來了,」夏桀不留情的開口批判,這下輪到撿好杯子的侍者臉色白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怕自己的飯碗不保了,雷冬一臉同情的望著這傢伙,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好自為之吧,少爺們都不太好伺候。

  一行三個人走了出來,雷冬恭敬的叫了一聲「少爺。」

  「無聊透頂,換家店吧。」

  「是,」一行人眾星捧月的離開,只留下面色慘白的服務生立在包廂邊,久久反應不過來。

  夜晚,諾大的別墅安靜極了,魯小雅母子二人離開後,冷靜了很多,今夜寒也不在,回家去陪爸爸了,最近她沒有回家,爸爸一定很擔心,所以讓寒回家去。

  晚飯後小雨因為無聊,睡了。

  喬喬盥洗一番準備休息。

  門被敲了兩下,她拉開,只見門外斜依著高大的男人皇甫諾,他似乎剛洗盥完,頭上的髮還濕漉漉的,不時有水珠滴落下,肌膚因為沐浴過後散發著水潤的光澤,狹長的眉輕桃了一下,一雙丹鳳眼炫了燈光的色彩,旖旎動人,溫柔的望著她。

  「喝一杯怎麼樣?」

  「呃?」喬喬抬眼,難道又睡不著了,思緒陷入掙扎,理智上不想和這個男人單獨喝酒,可看到他困擾的樣子,也不忍心不理他,算了,喝一杯就喝一杯吧,她點了一下頭,走出去,不過可沒忘了整理好自己的睡衣。

  今夜,整幢別墅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可不想落入這男人的手中。

  有些事她還沒理清楚,例如,自己為什麼會懷上小雨,還有,他究竟是人還是妖怪,尤其是後面一個,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便有些輕顫,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唇,沒想到後面的男人竟然俯身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喬喬,你在害怕我嗎?」

  想到這個可能,皇甫諾便覺得不舒服,是因為覺得自己和她不一樣嗎?

  喬喬沒想到他突然湊上來,身子一個後退,差點沒栽到地上去,幸好他伸出手來拉著她,一個用力過猛,把她直直的拉到懷裡去了,瞬間,久違的氣息撲來,讓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手足都有些發軟,不禁有些暗惱,自己這是怎麼了,好歹是生了兒子的人,竟然還像個小姑娘似的手足無措。

  喬喬只顧著責備自己,全然不知此刻的她是多麼的誘人。

  一頭篷鬆微濕的髮,下面捲翹著,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巴掌大的小臉蛋,白晰晶瑩,那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著,眼神迷茫,跳躍著小火花,挺挺的小鼻子下,粉嫩的唇不自覺的輕咬著,鼓起嘴巴,不單單是可愛,還透著小女人的嫵媚妖嬈,先前拉緊的浴袍,經過兩個人的拉扯,此時微敞著,露出一小半挺挺的鼓鼓的酥胸,引人眼球。

  皇甫諾的呼吸一下子重了,渾身燒燙起來,心裡想念得抽氣,喉結滾動著,一伸手摟過這女人的脖子,深深的吻鋪天蓋地的印了下去。

  喬喬被吻得暈頭轉身,完全沉溺在其中,感覺到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忍不住緊抓著這個男人的浴袍,拚命的掙扎著,想喘氣,直到他不停的度氣給她,才緩過神來。

  他的舌如一條靈活的蛇似的滑進去,輾轉吸吮,一種強烈的酥麻穿透兩個人的身心,大手用力的緊摟著她,恨不得嵌進自己的肉裡,溶為一體,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的了。

  擔心著她如果想起前生的事來,會不原諒他,擔心他們最後會相見不相識,總之現在的他是憂慮不安的。

  「喬,你是我的,我們永遠在一起。」

  他吻著她,滿足的輕吟,發出歎息,放開她的唇,抬頭大口的喘著粗氣,在關係沒有明朗化的時候,他不會再強行佔有她的。

  一想到這個,皇甫諾高大的身軀一轉,從浴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單膝跪下,雙手舉起錦盒,戚誠的開口:「喬喬,嫁給我好嗎?」

  喬喬本來正陷在甜蜜的觸感中,皇甫諾的話敲醒了她,打了一個激靈,望著眼前的錦盒,那麼漂亮,光是一個盒子,便讓人移不開視線,她伸出手,好像這一切是在夢中一樣,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個漂亮晶光的鑽戒,燈光下,光芒四射。

  嫁給他嗎?如果沒有這所有的一切,她會是全天下最快樂的新娘,那時候她一心想嫁給他的,可現在,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如果真的嫁了,似乎心裡總有些不甘心,還有深深的哀痛,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也說不清,最重要的是小雨根本不接受他,如果她嫁了,小雨一定會反彈的,所以現在不是好時機。

  喬喬正想要拒絕,忽然寂靜的空間裡響起一道聲音。

  「媽咪,你們在幹嘛?」

  竟然是小雨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兩個,喬喬掩飾性的一笑:「沒什麼,小雨怎麼醒了?」

  「我下床尿尿,沒看到媽咪,所以便出來找了,」小雨走到喬喬的身邊,扯著媽咪的身子:「媽咪,睡覺吧。」

  「好,」喬喬點頭,伸出手拉著小雨往房間走去,忽然想到手上的錦盒,朝站起來的皇甫諾叫了一聲「這事回頭再說。」

  「好。」

  皇甫諾鬆了一口氣,剛才看她的神色,他還真怕她拒絕呢,如果她當面拒絕了,自己一定會很傷心的。

  而房間裡,小雨偎著媽咪睡了,喬喬望著手裡的錦盒,好半天沒說什麼,而一旁的小雨忽然冒出一句:「媽咪,他想讓你嫁給他嗎?」

  小傢伙根本沒睡著,又睜開了眼睛望著她。

  「小雨是不是不司意?」

  喬喬問,在嫁不嫁的問題上,她最擔心的還是小雨不會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她不會嫁的,因為他反彈的話,她怕再引起什麼麻煩事來。

  「如果媽咪嫁給他很開心的話,那就嫁吧。」

  小傢伙說完閉上了眼,喬喬愣住了,這一刻她真的懷疑小雨在說夢話,認真看,他果然睡著了,歎息著搖頭,這傢伙哪裡那麼好說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喬喬剛醒來,阿秀便進來稟報。

  「喬,魯小姐想見你。」

  「小雅,她怎麼來這麼早啊,你讓她待會兒,我馬上下去,」喬喬揮了揮手,正打理著自已的秀髮,不忘叮嚀阿秀:「好好招待她。」

  「我知道了,喬。」

  阿秀點頭,瞄了喬喬一眼,今天的喬喬似乎心情很好,難道是昨兒個發生什麼好事情了,少爺本天早上心情似乎也很好,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越來越好了,如果照這樣下去,他們皇甫家很快便要有喜事了。

  阿秀笑瞇瞇的下樓。

  喬喬拉開衣櫥挑了一套洋裝換上,掉頭見小雨窩在床上溫習高中的書籍,不由挑了一下眉:「小雨,姨來了,要不要下去見見她?」

  「媽咪先下去吧,我待會兒下去。」

  「好,」喬喬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房間裡,小雨挑眉想著昨兒個晚上看到的畫面,看來那男人想娶媽咪了,媽咪會嫁嗎?想到。往那個人對媽咪和自己的傷害,他就有些不甘心。

  樓下的客廳裡。

  魯小雅緊張不安的坐著,手裡捧著一杯茶,本來今天過來,她還以為見不了姐姐呢,誰知道別墅外面的人並沒有為難她,她輕易的便進來了,只是待會兒,她要如何和姐姐說起這一切呢?如果她不原諒自己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要失去她嗎?

  她是真心的當她是姐姐的,而她從來沒有騙過她什麼。

  喬喬下來的時候,便看到魯小雅捧著一杯茶,滿臉的不安,一向陽光開朗的人,忽然憂鬱起來,還真讓人不適應,而且似乎所有的陽光都被她帶走了似的。

  「小雅,發生什麼事了?」

  喬喬走過去,關切的伸出手拭探了一下小雅的腦門,生怕這丫頭生病啥的,要不然為啥這麼憔悴呢,她沒記錯的話,她們好像才分開一夜,她就這麼憔悴不堪了嗎?

  魯小雅手裡捧著的茶杯一抖,茶水竟然灑了出來,喬喬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嚴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雅,竟然如此驚慌失措了。

  「姐姐?」

  她抬起頭來,眼裡是乞求,淚霧氤氳。

  「好了,好了,你說吧,看得毛毛的,心驚肉跳,究竟是什麼事啊?」喬喬在她的身側坐下來,握過她的一隻手,她的手也涼,那淚珠兒竟然順著長睫毛滴落下來,吸著鼻子,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姐姐,對不起,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喬喬蒙了,好久沒反應,不明白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手指慢慢的鬆開,她指的對不起她的事,不會是和皇甫諾有了什麼吧,她只能這樣想了。

  「你是指。」

  「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騙姐姐的,清江當初讓我找機會接近小雨,查清楚小雨有沒有超能力,那時候我才知道小雨是姐姐的孩子,本來我一直想告訴姐姐的,可是怕姐姐生氣,所以才會一直沒有說。」

  「清江?」喬喬眨巴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竟然鬆了一口氣,可隨即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魯小雅一說有問題,她就想到皇甫諾頭上呢,這是當初留下的陰影嗎?這樣的她真的能嫁給他嗎?那樣的她會不會變成一個善妒而多疑的女人,到時候,他們之間更沒辦法回頭了。

  「他是安全局的特工,因為在我大學的時候資助過我,所以我自願做他的線人。」

  魯小雅垂下頭,不敢看喬喬,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手上,她不敢看喬喬的眼睛,怕看到戾惡,看到像江夜寒一樣盛冷的眸子,那樣她會受不了的,她是真心喜歡姐姐的。

  喬喬望著小雅黑色的頭髮,好半天沒反映過來,慢慢的思量,那晚小雅是真心信守承諾的,而且她並沒有做出傷害她們的事情,她的心是善良的,人只要有一顆善良的心都是可救的,所以她不能把她推向地獄,她應該拉她一把才是真的。

  「那麼你有沒有背叛我呢?」

  魯小雅搖著頭:「我沒有,姐姐,我真的沒有,而且我相信小雨是正常人。」

  「那不就是了嗎?既然沒有背叛,何必自責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還是我的好妹妹。」

  喬喬的聲音就像一首悅耳的歌,魯小雅怔忡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迅速的抬起頭,望向喬喬,只見她滿臉的笑意,就像一個光芒四射的天使一樣,姐姐真的原諒她了,從她昨天晚上告訴媽媽的時候,媽媽就罵了她,她一整夜都沒睡好,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想到眼前的這種,姐姐輕易的原諒她了。

  「姐姐?」

  「好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待我們的,所以呢,我就不計較你了,不過以後可不許再做這種事了。」

  喬喬一邊叮嚀她,一邊幫助她擦眼淚,一大早眼睛紅紅的像什麼啊,女孩子還是漂亮的好:「看,都哭丑了,小雅可是陽光燦爛的女孩子,我最喜歡看她笑了。」

  魯小雅真的笑了,好開心啊,現在心裡全然的陽光,一絲兒烏雲也沒有了,這時候小雨從樓上下來,看到魯小雅,早奔了過來,跳進她的懷裡吃豆腐,不過很快發現不對勁了:「姨怎麼哭了,媽咪欺負姨了嗎?」

  「沒有啊。」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然後望了一眼,彼此笑了起來,整個大廳都充滿了歡樂。

  這時候才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到魯小雅的身影,便瞇起了眼睛,冷戾的望過來。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夜寒,一看到魯小雅竟然又過來了,當下臉色冷沉,雙手插著口袋,酷酷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冷漠的開口。

  「你這女人,不是讓你不要出現嗎?」

  魯小雅一聽到這冷酷的聲音,剛好的心情再次惡劣下去,眼淚流了下來,哭得一蹋糊塗,一旁的喬喬忙伸手擋了下去,望向一邊的小雨:「小雨,帶姨上去玩一會兒,媽咪和舅舅說一會兒話。」

  「好的,媽咪,」小雨伸出手拉起魯小雅,兩個人轉身準備上樓,拐彎的時候,小雨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舅舅欺負女人,小雨討厭舅舅。」

  說完一臉高傲的和魯小雅上樓去了,喬喬著那遠去的小身影,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概念,欺負女人的男人不喜歡,難怪對皇甫諾一直不上心,對夏桀也不上心。

  江夜寒愣住了,回身望向喬喬:「看這小子,真是胳膊往外拐,白疼了。」

  說完坐到喬喬對面的沙發上,眸光不自覺的溫柔下來:「怎麼樣,昨兒睡得還好嗎?」

  喬喬點頭,這時候門口又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直直的坐到她的身邊,一臉狂妄,挑釁的望著對面的江夜寒:「當然好了,我會照顧她的,你一大早過來幹什麼?」

  皇甫諾一臉的嫌戾,現在是怎麼看這傢伙,怎麼討厭,一臉欠扁樣,怎麼會成為當紅的巨星呢,按理,他該是欠打星,專門演那種被人揍的角色,這樣想著才爽。

  江夜寒的神色不變,好像沒看到似的,逕自望向喬喬。

  「喬喬,你怎麼能讓那個女人進來呢?沒想到看似單純的傢伙,竟然是別有心機的,所以不能再讓她進來?」

  「寒,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呢,她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也許接近我的動機不單純,但是她是個善良的人而且從來沒傷害過我,如果硬說傷害,好像是別的人吧。」

  她的話音一落,廳裡的兩個男人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都是罪魁禍首,尤其是皇甫諾,陽毅的臉上,五官慢慢的變紅,最後掉頭望向別處,心虛的不望向一的女人,而江夜寒看著這樣子的他,心裡突然很爽,笑起來。

  「嗯,那就給她一次機會吧,如果以後再犯這種錯誤,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我替她謝謝你了,還有以後不准給人家臉色。」

  喬喬已經看出魯小雅似乎喜歡寒,無奈這傢伙總給人家臉色看,仔細想來,說不定寒和小雅真的成為一對呢,但她從來不做亂點鴛鴦譜的事,一切都順其自然,該來的姻緣是躲不掉的。

  「我知道了。」江夜寒對於喬喬的話是無力拒絕的,而且也不可能當面拒絕。

  一旁的皇甫諾卻笑了起來,眸光幽深的掃向喬喬,難道喬有意把寒和小雅湊到一起,剛想到這,喬喬冷瞪了一眼:「還有你,不要總給人家臉色了。」

  「啊,」原來人家根本沒這心意,白歡喜一場,皇甫諾的臉色幽沉下來,無所謂的點頭。

  喬喬不看兩個男人多變的臉色,不緊不慢的詢問:「安全局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夏桀說今天約了人見面,到時候一定會解決掉的,我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江夜寒回她的話,想到如果這件事解決掉了,喬就回江家去,整個臉色如沐浴了春光般的明媚,反之另一個男人的臉色卻黑沉得多。

  皇甫諾抿緊唇,一言不發,如果這件事解決了,喬就會回江家去,皇甫家又冷清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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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9:16
第二十九章 一億,滿意嗎?

  早飯後,夏桀打來電話,告訴他們,已經聯繫上安全局的人,約定了地點,待會兒三個人一起去見面,估計不出意外,這件事便和平解決了。

  江夜寒和喬喬一定很高興,只有皇甫諾一張好看的臉黑沉沉的,無許如何也提不起勁。

  皇冠大酒店,豪華奢侈的頂級貴賓房……

  此時靜謐無聲,只見長長的通道裡安靜的立著一整排面無表情的男人。

  皇甫諾和江夜寒還有夏桀一個男人現身的時候,頓時耀了整個大廳,兩個服務生在前面領路「皇甫少爺,江少爺,夏少爺,裡面請。」

  「客人來了?」

  皇甫諾隨意的問話,卻讓服務生如臨大敵,小心謹慎的開口,眼前這些人雖然美得跟明星似的,可實力卻是非凡的,這家皇冠大酒店可是皇甫家族的產業,而他一個小小的服務生,自然要小心服務好老大,要不然就等著被攆回家吧。

  「是,少爺。」

  「都下去吧。」皇甫諾揮了揮手,那些服務生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雷冬無視安全局的這些人,走到前面推開門,恭請的請了「少爺請。」

  一行三個人走了進去,只有雷冬跟了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面,和安全局的人兩下相持著,如果裡面有一丁點的動靜,便火拚。

  包廂裡,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瘦弱的男子正坐著聊天,一抬頭見走進來三個狂妄霸氣的男人,各有特色,卻同樣的耀眼,而且讓人不敢小視,那黑瞳中的暗芒,可顯示出這三人,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門

  這其中,有一個男人是他們識得的,夏桀,他們接頭人,另外兩個人也不陌生,一個是皇甫集團的繼承人皇甫諾,另外一個大明星江夜寒,沒想到這次見面竟然來了三個人。

  「你好。」

  富態的男人仍是安全局的局長,早站起身伸出手望向皇甫諾,可惜那狂傲的傢伙根本無視他的手,直接走到一邊坐下來,另外兩個男人也不理他伸在半空的那隻手,搞得安全局局長一陣臉紅,外加生氣,不過也不敢輕易的發作。

  他的副手立刻伸出手扶著他坐下來。

  「局長,來,坐下吧。」

  安全局長臉色黑沉沉的掃向夏桀,語氣有些不悅:「夏先生,約我們見面,不知有何指教。」

  夏桀傲然的一甩自已的髮型,輕撣了自已的衣服,慢騰騰的開口。

  「其實上次我只是和你們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們竟然當真了,害得這位皇甫總裁非讓我出面找你們出來,喝一杯。」

  夏桀一說完,江夜寒瀟灑的打了一個響指,一直立在一邊的雷冬走上前,倒了幾杯香檳,遞到每個人的面前。

  「開玩笑。」

  安全局長的臉色黑了下來,他的一句玩笑,害得他們失了很多人,還損失了很多的錢財,難道他一句損失,他們就此作罷嗎?這不可能。

  「那我們的損失呢?」

  皇甫諾晃著手裡的酒杯,抿唇淺嘗了一口,慵懶的窩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塑向夏桀,夏桀燦然一笑,這男人還真夠狠的,都不說話的,好吧,他惹出來的,就讓他說吧。

  「損失?你們可知道要抓的小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安全局的兩個人冷戾的眸光盯著夏桀,恨不得在這張帥氣的臉上打出一個洞來,還笑得如此燦若桃花,自已碰上他算是倒霉了。

  「不知道。」

  「皇甫總裁的兒子,你們說,那小小的人兒身價有多少呢,就算是摧毀了安全局,只怕也是有能力的吧。」

  夏桀的話音一落,房間裡響起了幾道咳嗽聲,都是被酒嗆到了,其一,江夜寒,臉色咳得都紅了,一雙俊朗的星目掃向夏桀,還有這麼無恥的人,自已惹下的事,還拿人家出面,不過這招高明。

  皇甫諾始終沒說什麼,眸子幽寒一片,因為夏桀說的話沒有錯。

  兩個安全局的人,臉色可就好看了,青白相間,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最後安全局長惶恐的站起身,望向從頭到尾沒發表言論的皇甫諾:「皇甫總裁,這件事是我們唐突了,沒調查清楚,就對令郎產生了興趣,可這追根究底不是我們的責任,都是那個惹事生非的人該死。」

  安全局長冷睨著夏桀,皇甫諾贊同的點頭,懶懶的點頭:「是的,這傢伙真該死,要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懲罰他呢?」

  夏桀的臉色一暗,冷向對面的兩個男人,一副欲揍他們的表情。

  不過皇甫諾也沒興趣和安全局的人繞彎子,他們不就是想要賠償嗎?給他們就是了,省得麻煩,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的邪狂的開口。

  「好了,這次的事件和安全局沒什麼關係,都是那個混蛋惹出來的,所以我們會賠償你們損失,」說完皇甫諾豎起一個手指頭,那安全局的人睜大眼睛興奮的開口:「一千萬。」

  「一億,這個價格還滿意嗎?」

  「一億?」房間裡抽氣聲此次彼落,不單單是安全局的人瞳孔放大,激動得手足不安,這麼一大筆的嶄,可作為安全局的經費了,最近經費緊張,上面只撥了一小部分錢下來,讓他們自行想辦法,沒想到立馬就有錢了,這皇甫總裁果然有錢。

  而一旁的江夜寒陡的一收腿坐直身子,漂亮的眼睛眨巴著,涼薄的唇大張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掃向一旁的皇甫諾,這傢伙真是有錢燒的,有這些錢可以去做惹善事業,也不用捐給這幫傢伙吧。

  而夏桀直接閃身到皇甫諾的身邊伸出手摟著他的肩,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老大,你這麼多錢,賞點給我吧,我最近特別窮。」

  皇甫諾回應他一記後腦勺,外加冷瞪眼。

  「去,欠揍的,都你惹出來的事,竟然敢給我耍滑頭。」

  房間裡的人都被逗笑了,那安全局長放鬆下來,飛快的站起身,彎著腰不盛感激的樣子:「謝謝皇甫總裁的慷慨,我們銘記在心。」

  「很好,不過?」

  這不過一下子把人的心提到嗓眼,不會飛了吧,安全局的兩傢伙臉都白了,而皇甫諾身邊的兩傢伙,卻一臉的興奮,就算諾一分錢不給這些傢伙,他們也不敢輕易對皇甫家的人下手吧,不過諾的下面會是什麼話呢?

  「皇甫總裁請說。」

  皇甫諾邪魅,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們驚到了我的兒子,所以只能給五千萬。」

  「啊,五千萬?」安全局的人眼睛睜大,最後縮小,不過好歹有五千萬,五千萬也超出他們想要的金額了,就這個數他們也知足了。

  江夜寒和夏桀,看著皇甫諾陰鷙不明的神情,還才那鳳眸中閃爍不定的神情,知道他接下來還有話說,兩個人亂沒形像的歪在沙發上,等著看好戲。

  「好,好,五千萬也行了。」

  那安全局的人雖然有點惱,可好歹還五千萬的進項,五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就是讓上面撥經費,一次能撥個幾百萬就不錯了,別說五千萬,根本就是個天文數字。

  「五千萬嗎?」皇甫諾慢條斯理的把玩著自已修剪得圓潤無暇疵的指甲,好似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你看我兒子被你們驚動了,兄弟們也用了不少的功夫,再加上這事讓我受驚了,要買補品什麼的,這樣一番算下來,大概只能給你們一千萬了。」

  「什麼?」

  那安全局長的臉綠了,站在他身邊的助手再也按奈不住自已的怒意,他們好歹是國家正統的軍隊,怎麼能受這些無知的商人戲弄呢,所以一定要給這些人好看。

  「他娘的,你們玩我們啊。」

  一直著好戲的江夜寒和夏桀,一左一右的站起來,邪狂的笑:「就是玩你們,怎麼樣?想動手嗎?行不行,你們進得來出不去,以為我們怕你們嗎?」

  安全局長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昨兒個他已得到了消息,研究所的那幫老混蛋已經全被滅了,大致可以知道,那些人一定全是眼前的這幫傢伙幹的,他們能殺那些人,只怕也能動他們,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些才是。

  想到這,舉手示意一邊的助手稍安勿燥,抬眸望向皇甫諾。

  「皇甫總裁什麼意思?不想給就別搞這麼大的動靜。」

  「給啊,不是你說的一千萬嗎?」皇甫諾聳了一下肩,站起身傾過去,雙手支撐著桌面,淡然玩味的掀動薄唇:「局長大人,一千萬,這是你要的價碼,還有別再給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否則別說我沒警告過你。」

  說完站起身,張揚的領著人離開,身後安全局長和他的助手臉色綠了又紅,紅了又綠,那臉難看至極。

  等到人走了,那助手再也忍不住小聲的嘀咕:「局長,怎麼能忍這些傢伙張牙舞爪的呢?真是太可恨了。」說著用力的捶著桌子,力道厚重,可看出他被氣得不輕。

  安全局長富態的臉閃過無奈,幽暗的開口。

  「你以為皇甫家的人是好欺負的嗎?那個研究所知道嗎?就是被他們搗毀的,誰敢惹他們這些人啊。」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收手吧,回去,能得到一千萬的補償金算不錯了,回頭給那些死去的下屬,追加一個英烈的封號,再被償二十萬的安家費吧。」

  「是,局長。」

  房間裡安靜下來。

  而皇甫諾領著兩個偉岸的傢伙離開皇冠酒店,三個人一起上了皇甫諾的座駕,那男人一臉的不贊同,斜睨向身邊的兩傢伙。

  一個酷酷痞痞的狠厲的樣子,一個優雅得像歐洲的王子一樣,兩個人一臉理所當然的跟著他回皇甫別墅。

  「你們兩個該死的怎麼不回去。」

  皇甫諾甩了一下頭髮,眉梢跳了跳,眼中的幽芒流過,唇角抿緊,絲絲怒意映在臉上。

  江夜寒伸出修長的大手摟過他的肩,淡淡的悠然的開口以後別想甩開我們,因為我害怕你這個混蛋再傷害她,所以只能看住你,如果你有一丁點傷害她的舉止,我就把她從你身邊搶走。」

  「你個混蛋。」

  皇甫諾忍不住惱了,一拳頭送過去,半空被人接住,夏桀酷酷的笑:「我認為寒的話很對,等你表現好了再說,否剛別想安穩的抱得美人歸。」

  「我的事還用得著你們兩個同意。」

  皇甫諾的黑瞳快著火了,涼薄如水的唇抿著,牙齒上下打磨著,準備收拾這兩個傢伙。

  一旁的江夜寒還沒笨到去惹毛一個盛怒的獅子,見好就收的拍了拍手:「我是去接喬回家的,爸爸想她了。」

  「我陪他去的,」夏桀的立場絕對和寒一樣的,因為他們兩個都是那個無幸人,怎麼能讓這個男人如此安穩的娶到喬呢,那可也是他們的喜歡的人啊,一想到她最後要嫁給這男人,他們的心裡便難受。

  皇甫諾扣氣,拚命的壓押著想抽人的衝動,真想打歪這兩男人的鼻寺,可是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只帕喬喬更生氣了。

  「走吧。」

  三個人回到水上別墅,喬喬和小雨便知道事情解決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小雨在大廳裡兩回的奔跑,激動的叫著:「嘔哎,哎哎,很快就可以見到好朋友了,真是太好了,這下太好了,我有同學玩了。」

  喬喬笑望著他的身子,不好意思的朝身邊三個俊色的男人笑了笑。

  他最近悶壞了,所以才會如此激動,平時挺沉穩的一個傢伙。

  樓梯口,阿秀把喬喬的東西打包好了,拿了下來,擺放在大廳的出口處,江夜寒巴不得早早把喬喬領回江家去,因此一看到東西收拾好了,便站起身笑意盈盈的望著喬喬,那眉眼別提多燦爛了,像一道絢麗的霞光。

  「喬,我們該回去了,最近爸爸擔心極了。」

  「好,我們回去吧,」喬喬點了一下頭,不想刺激到皇甫諾,所以沒把手放在寒的手裡。

  那個傢伙從進來到現在都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冷瞪著大廳裡的每一個人,為什麼大家都是一臉笑意,難道沒人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差嗎?糟糕透了,一想到喬喬和小雨竟然回江家去了,心裡那個恨得快吐血了,明明是他的老婆和孩子,竟然住別人家了。

  「喬?」

  皇甫諾的聲音透著寒意,一雙好看的星目斜睨向旁邊看好戲的傢伙,那兩個男人立刻識相的掉頭望向小雨:「小雨,我們先出去吧。」

  「好,」三個人出去了,江夜寒順帶把行李拿了出去,空曠的大廳裡,傭人保鏢的都退了下去,一個人也沒有,寂靜無聲,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急促,一個平緩,喬喬掃視了皇甫諾一眼。

  這男人立體的五官上罩了一層怒意,眼眸幽幽暗暗的如海水一樣暗沉無邊,唇緊抿著,好久不說一句話,似刻他的神情倒似那鬧彆扭的孩子似的,喬喬見他不說話,淡然的歎口氣。

  「既然沒話說,我先走了。」

  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氣氛還真才點怪異,最近一段時間裡,她沒時間想他們之間的事,但這次回江家去,正好好好想想,理清楚這些事。

  「喬,什麼時候再回來?」

  皇甫諾的細長的涼薄的唇輕輕的動了一下,吐出軟酥的話來,喬喬一怔,他這話什麼意思,其實她不知道皇甫諾直接想問的是,什麼時候嫁給他,怕她當面拒絕他,下不了檯面,才婉轉的開口,可惜喬對於這些有些遲鈍,所以不以為意的搖頭。

  「回來?為什麼要回來,我又不是你的誰?」

  「不是我的誰?」這下皇甫諾的壞心情徹底的爆發了,高大的身形一動,站了起來,直逼著喬喬而去,懾人的視線緊盯著她,喬喬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口水,住後退:「你想幹什麼?」

  高大的身軀已罩在她頭頂上,皇甫諾的臉徑直俯下來,用行動表示自已想幹什麼,一隻手箍住她的腰,一隻手穩住她的脖子,唇急急的吻下來,帶著花草清新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尖上,久久不散,他的吻熱切而狂猛,輾轉反覆,深深的纏綿的,喬喬的身子一顫,腿都快被他吻軟了,皇甫諾才鬆開她的身子,霸道的宣佈。

  「你是我老婆,我在等你回來。」

  「你?」喬喬想抗議,不過想到他的手段,立馬摀住自已的嘴,這動作俏皮而可愛,撩撥著皇甫諾的心,連帶別墅外面的兩個男人都被撩動了,還有絲絲的氣惱……

  大廳周圍,全都是進口的透明的玻璃,廳內的情景,外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那兩個男人,百般不是滋味的掉頭望向別處。

  只到喬喬落荒而逃的衝出去,江夜寒和夏桀抬眸望過來,那紅腫的唇,還有凌亂的髮,實實在在的刺激到了他們的眼睛,江夜寒走過來,直接用修長柔潤的大手擦著喬喬的唇,喬喬呆住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眨巴著眼睛,望著寒柔潤得能冒出水來的眸光,怎麼了?

  江夜寒瞄到皇甫諾的身子走出來,斜依在大門邊,想也不想,直直的俯下頭印了一個淺吻在喬喬的唇上,果然看到那一臉得意的男人跳起腳來,亂沒形像的。

  「江夜寒,你這個混蛋,她是我的人?」

  江夜寒拉開門,把呆著的喬喬提進去,然後揮著手。

  「諾,你太沒風度了,這是禮節,基本的禮節,懂嗎?」

  說完上車,一揮手示意夏桀和小雨也上車,一行人兩輛車,迅速的離開了皇甫家的水上別墅。

  而陽光下,那個一臉鬱悶到家的男人,就像一個失心落魄,失落到人間的王子。

  ……

  江家,傳來笑聲,江漢成看到女兒和小雨總算回來了,一臉的笑意,伸出手抱著喬喬:「喬,事惜總算解決了,歡迎你回來,爸爸還真想你呢?」

  「謝謝爸爸,讓你擔心了。」

  站在喬喬身邊的小雨,急切的拉著江漢成的衣服:「爺爺,小雨也要抱,小雨也要抱。」

  江漢成鬆開喬喬的身子。蹲下身子抱起了小雨的小身子:「是,來,爺爺抱抱,有沒有想我呢?」

  「想了,想了,這裡好想的,」小雨放棄了戾氣,就恢復了孩童的純真,用手按著胸口,逗得大家笑起來,喬喬掃視了一圈,滿足的坐到沙發上。

  「琴姐,今天多加兩個菜,大家好好聚一聚,」江漢成叮嚀一邊的琴姐,琴姐的眼神掃向最後面的夏桀,一看到這個男人就沒什麼好臉色,都是他害得小姐吃了好多苦,現在他為什麼又出現了,江漢成順著琴姐的視線,才注意到夏桀的存在,因為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江漢成不太瞭解,所以並不生氣,只是客氣的打招呼。

  「這位是?」

  「爸爸,他是我的朋友夏桀。」

  江夜寒伸出手拉過夏桀,跟江漢成介紹,並沒有說別的,夏桀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兩個人回心的一笑,夏桀向大家告辭。

  「我先回去了,江伯伯再見。」

  「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了,今天晚上有約了,改日再見,」夏桀大踏步的走出去,一身的陽光,今天他答應了爸爸媽媽回去吃晚飯了,所以不能失言。

  江家餐廳不時傳來笑聲,小雨坐在爺爺的手邊吃著飯,不時的逗得江漢成哈哈大笑,喬喬望向對面的寒寒,想到他先前的吻,不禁有些惱,她知道他和皇甫諾治氣,可他們之間的事別連累她好嗎?

  「爸爸?」

  喬喬輕聲的喚了一句,江漢成慈善的目光望過來,停住手裡的動作,望著自個的女兒,喬喬放下筷子,接過琴姐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下手,笑意盈盈的開品「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說吧?」

  江夜寒也停住動作,望向喬喬,眸光裡是滿足,只要這樣和她呆在一起,順滿足了,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唇角掛著邪魅的笑,等著喬喬的話。

  喬喬掃視了一眼江漢成和江夜寒,慢慢的開口:「爸爸,我想讓寒寒重新回到舞台上去,那裡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事情,爸爸可以重新培養一個人來接替寒寒的事情嗎?」

  「什麼?」寒寒挑起眉,沒想到喬竟然提到這件事,雖然不能演戲他有些遺憾,但沒必要如此急切吧,不過喬喬還真細心,竟然知道他想演戲,他好像沒和什麼人說過吧。

  江漢成把眸光移向一邊的江夜寒,他以為是兒子說了什麼,喬喬趕緊申明。

  「爸爸,是我的意思,寒是那種天生發光的人,他適合舞台,不適合勾心鬥角的商業,不如我們培養接替的人手吧。」

  「喬,我可以的,」江夜寒拒絕,如果自已去演戲。只怕就少了很多時間看到喬喬和小雨了,雖然做了自已喜歡的事情,但是卻少了和喜歡的人相處,得不償失,人生本來就是有得有失的,所以他不遺憾。

  「寒寒,我喜歡舞台上的你。」

  喬鼓勵江夜寒,沒想到她的隨口一句話,便銘記到他的心中去了,他王子一般高貴的臉上浮現出夢幻一樣的色彩,迷人的光芒,唇角勾出笑意,這個男人甚至比女人還要美,喬喬看呆了,雖然比女人美,但卻沒有絲毫的陰柔,相反的更多的是高貴大氣,那種光芒四射的,正是這種光芒,吸引著每一個喜歡他的人。

  「喬。」

  小雨看著媽咪和舅舅眉來眼去的樣子,粉紅的小嘴嘖嘖作響:「媽咪,舅鼻,你們兩個互相吹捧著吧,我受不了啦。」

  江夜寒翻白眼瞪向小雨,這小子是生來折磨人的嗎?

  「小雨,你可以上去睡覺了,明天要上學呢?「江夜寒提醒他,小傢伙立馬點頭:「嗯,嗯,我都忘了這事,明天去上學呢,有同學們可以玩了,」說完站起身往外閃去,想想又停下來,回望著餐廳裡的幾個人。

  「人家會不會害怕我。」

  「不會,」三個人同時開口,小雨滿意的點頭,轉身上樓去了。

  江漢成掃視了一眼喬喬和寒寒,真為他們可惜,竟然沒結成婚,要是他們兩個結婚了,一定會是很幸福的一對呢,雖然沒才那麼濃烈的愛,但卻一輩子的相濡以沫,這也足夠走一生了。

  「好吧,明天爸爸進公司吧,我這身子還能撐些日子,培養頂替的人手,也不是一時的事,以後讓我來吧。」

  「爸爸,」江夜寒和喬喬叫了一聲,看到爸爸笑盈盈的臉,心裡暖暖的,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江夜寒一回到房間裡,便打電話給蕭強。

  「蕭強,爸爸讓我重回演藝圈。」

  電話那邊的蕭強激動的跳了起來,即便寒寒在這邊,仍能聽到他嘔哎,嘔哎的跳腳聲,伴隨著他的喘息聲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我終於等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回到舞台上來的,寒,你知道嗎?你是那種天生吃舞台飯的人,你只要住舞台上一站,就是光芒四射,最燦爛,引人眼目的那一個,天地間只有你的存在。」

  蕭強的喋喋不休,寒寒沒聽進去,腦海裡只想到一件事了。

  「喬說喜歡舞台上的他,這是不是說明她有一點喜歡他呢?」

  一想到這個,才是他最開心的事情,抿唇笑,栩栩如生的玻璃穿衣鏡裡,一個妖精似的男人笑得顛倒眾生,迷了他的眼,這個男人是他嗎?怎出會這麼開心呢?

  蕭強在電話裡一再的確認,直到肯定下來,才放下電話,準備通知媒體,寒寒要復出了,想必這消息可以讓廣大粉絲興奮。

  江夜寒因為想到要復出,整個人很興奮,盥洗過後,怎麼也睡不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不時的傻笑著。

  直到有人敲門,他知道是喬,因為二樓上只有他們兩個,身形一閃,走過去拉開門,喬喬立在門邊,望著他穿著白色的浴袍,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已經盥洗過了,這似乎有點尷尬。

  「算了吧,有事明天再說吧。」

  「喬怎麼這麼見外了,」江夜寒一臉的哀怨,一雙清徹見底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兩排濃密的纖長的睫毛眨巴著,因為剛沐浴過,幾縷鬆軟不羈的髮絲垂下來,還滴著水,一掃先前的貴氣逼人,好似水嫩的小受,讓人心臟都快受不了了,喬喬深呼吸。

  「好吧,那你出來,我們到廳裡坐坐吧,」

  喬喬回身走出去,身後的男人像狐狸一樣笑起來,妖嬈的帶上門走出來,他忽然發現一件事,喬很好騙,就是一個小笨瓜,只要稍微表現得柔軟一點她就會上當,而骨子裡倔得要命,惹毛了她,絕對堅持到底。

  江夜寒一攏浴衣,得意的笑著,走進二樓的客廳,喬喬正經八穩的坐在客廳裡,一看到江夜寒進來,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瞧,想到先前他的小受樣,真的讓人瞧了流口水。

  「喬,你怎麼了?似乎有點熱,要不要把衣服脫掉一些?」

  江夜寒發現自已似乎逗她上癮了,這丫的越這樣,越讓人想逗啊。

  「嗯,胡說,我才不熱,」喬喬蹭的站起身,想想自已太過於緊張了,手心裡都是汗,而且江夜寒坐得遠遠的,她緊張什麼,不好意思的撓頭笑起來。

  「我找你有事說。」

  「說吧,」江夜寒點頭,隨意的坐到沙發上,浴袍撩起一邊,露出修長白嫩的大腿,引人眼球,喬喬後知後覺的想著,這男人想色誘她嗎?對,今天晚上她找他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差點忘了正經事。

  「寒,你不覺得你應該談一次戀愛了,看看你,老大不小了,我怕你人格方面有什麼問題?」

  喬喬比手劃腳的打著比方,是的,她是真的怕他性格方面發展不好,想想如仙似的男人連戀愛都沒談過,這人格能不分裂嗎?所以才會動不動的想引誘別人,別忘了她是他妹妹,雖然是名義上的,可也是個妹字。

  「我也想,可是人家不領我的情。」

  江夜寒哀怨的開口,那眼神直接盯著喬喬,擺明了就是眼前的女人不合作,喬喬苦笑,這關我啥事啊,我又不是讓你和我談,是和別人談啊。

  「喬啊,這事你別費心了,我暫時不想談。」

  江夜寒的好心情沒了,想到這女人想把他打包送出去,心裡別提多失落了,他又沒想霸著她,也沒想她和自已談,只想守在她身邊過日子,這難道也不行。

  喬喬看他眼神黯下去,倒真不好意思了,反揉揉自已的頭髮。

  「那你重返舞台的事,怎麼樣了?和蕭強說了嗎」

  一提到這個,江夜寒的心情好多了,抬眸望向喬喬點頭:「嗯,他很高興,很快媒體便會報道出來的,我很快就會重返舞台了,到時候你能來捧我的場嗎?」

  以前從來沒有這想法,現在就想她去看他演戲。

  喬喬看著眼前的江夜寒,不由想到以前的夏桀,如果自已從一開始就不給他希望的話,就沒有後來的絕望,因愛生恨,然後報復,恆古不變的定律,她還是安份的好,這男人現在對她好像有不一樣的情愫了。

  「我不去了,我會忙的,寒寒,這次你復出後,我希望你能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喬喬一說完,趕緊溜出客廳,再留下來,看著他魅人的小受樣,指不定心裡又軟下來。她要吸取教訓,卻不知身後的男人,眼瞳幽神,定定的開口。

  喬,我一生再也不會輕易愛上別人了,像我這樣孤僻又鬼毛的男人,能愛上一人,已是老天的恩賜了,怎麼會再去愛一人呢?

  寒寒復出的消息一傳出來,每天都有大批的粉絲圍阻在娛樂公司門口,就是網上,也有很多的粉絲留言,希望盡快看到他重返舞台。

  而小雨上了一小,依然受到了大家的喜歡,那次造成的陰影很快消散了。

  爸爸江漢成去公司上班了,不過這次他去公司,意在培養一個頂替位置的人,寒寒喜歡舞台,喬喬也不想進公司,他只能重新培養接班人,好在現在身體恢復得不錯,再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午後,陽光很燦爛。

  無聊透頂的喬喬打電話,約了魯小雅一起逛街,魯小雅翹班陪著喬喬,在安民路一帶足足跑了兩圈,也沒看到喬喬買什麼東西。

  「姐姐,我好累啊,請我喝下午茶吧。」

  「好啊,」喬喬笑起來,美麗的臉如陽光一樣耀眼,走到哪都引人視線,她其實不想買東西,只是最近太無聊了,大家各忙各的,只有她一點事也沒有,只能找小雅逛街了,一想到這,她就決定找份工作,可是一個高中生能做什麼事啊,聽小雅說,連許多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的,何況一個高中生,適合高中生做的工作,只有端盤子,洗碗,還有商店裡的營業員,這些工作又累又苦,喬喬根本適應不下來,倒不是說她怕吃苦,以前開花店的時候,比這個苦多了,可是爸爸和寒絕對不會讓她吃這種苦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拆了人家店的。

  所以她還是不要害人家了。

  兩個人相偕著走進一家茶館,店裡很安靜,綠滕垂掛著,綠意盎然,格外的有情趣,一對一對的小情侶坐在角落裡,喝茶說著悄悄話,像她們這樣的年輕,本來應該是談戀愛的年輕,怎麼好像已經千嗆百孔了一樣。

  「小雅,我決定談戀愛。」

  「談戀愛?」魯小雅呆住了,姐姐說談戀愛嗎?她的腦海裡立馬印出三個人來,哪一個擺出來,都是美奐艷侖的,姐姐還要到哪去找那麼出色的人。

  「姐姐,你別嚇我,」

  魯小雅幾乎看到自已的小命不久矣,這可不是她的建議啊,是姐姐自已的,那三個男人,就像虎獅豹一樣,只要有一個發飆,她就屍骨無存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姐姐,其實我認為皇甫諾不錯,讓他陪你談戀愛吧?」

  「他陪我談戀愛,」喬喬笑起來,那個人會談戀愛嗎?永遠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誰欠了他似的,還是不要了,最近她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不是他沒來,而是她不想見他,怕他問嫁不嫁的事,說實在的,她不想嫁。

  莫名其妙的懷了小雨,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一個人,可到頭來得到什麼了。害了媽媽,還失去了好朋友,失去了夏桀的友誼,整得自已遍體鱗傷,現在她只想要一份乾乾淨淨,純純的愛,皇甫諾的愛太沉著,她永遠想不透,他的下一步是什麼,指不定又是她需要犧牲的時候。

  「姐姐,寒復出了嗎?」

  魯小雅轉變話題,提到寒,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唇角彎彎的,眨巴著眼睛想從喬喬的嘴裡聽到一些關於那個男人的信息,因為他現在復出了,是大眾的寒寒了,不是她的。

  「是啊,」喬喬點頭,喝著茶嗑著瓜子兒,陽光暖暖的灑在人身上,還真是愜意,她看著魯小雅晶亮的眼睛,忽然有個想法:「小雅,是不是喜歡寒,要不要拭試?」

  「試試?」魯小雅驚恐的搖頭,她不敢,那個男人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只怕整個人都被他吞掉了,還是不要了,連連搖頭,她知道那男人喜歡的是姐姐,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姐姐,雖然想到這讓她的心裡酸酸的,可也僅此而已。

  「不要。」

  「他身邊好像差一個助手,打理著他平時的衣食住行,你要不要辭職,到他身邊試試,說不定日久生情呢?」

  喬喬一臉誘惑,這三個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她都煩,恨不得每個人都打包出去,這樣多好啊,她清靜多了,再談個小戀愛,找個純純的男人嫁了。

  喬喬一臉的幻想,這時候有高大的陰影罩在她的頭頂上,冷氣四流,週遭似乎一下子寧靜下來,甚至聽到有人的心跳聲加速到快溢出來,陡的睜開眼,轉頭迎上一抹戲謔的視線,男人俊美如神抵的五官上布著不滿。

  「喬,是不是特失望。」

  那男人單手支撐著她身後的椅背,把她圈在寬大的骨彎裡,一臉的寒意的望著她。

  這男人不是皇甫諾又是誰?喬喬掉頭掃視門口,這男人怎麼就不動聲色的走進來呢,她們竟然沒有察覺,喬喬掀了一下唇,以示笑意:「諾,你怎麼來了?」

  「聽說某人想談戀愛,所以我就當仁不讓的來了。

  「這個嘛?我和小雅正在逛街,沒什麼空?」喬喬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為什麼結巴,難道怕他不成,此刻她應該站起來大聲的宣佈,自己想談一個單純的愛,但和他沒什麼關係。

  可是那男人的慵懶的眸光一掃向魯小雅,魯小雅就像看到鬼一樣,抓起自己的皮包,急急的開口。

  「姐姐,報社裡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喬喬掉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叫:「小雅,小雅,我們還有事沒談好呢?」

  皇甫諾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著喬喬:「喬,要不我陪你談戀愛?」

  喬喬只覺得週身的冰寒,高貴霸道有著帝王之氣的皇甫諾陪她談戀愛,這感覺怎麼想怎麼糟,用力的抽回手,定定的望著他,想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明明是喜歡這個人的,可是為什麼在想到要嫁給他的時候,心底卻浮上來一抹強烈的悲壯呢,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感覺壓抑著自己,很累……

  「諾,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一看到你就會覺得心痛,想流淚,甚至於總有一些東西似乎在腦子裡,對了,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自殺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哭得一蹋糊塗,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喬喬說完苦惱的按著太陽穴,難道是最近太累了,可是都調整了好長時間啊。

  「喬?」皇甫諾臉上的戲謔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小心翼翼,眼光瞄向她手上的玉鐲,和了一口氣,那鐲子還沒有發光,說明血靈還沒有醒過來,血靈不醒過來,她的記憶是不會復甦的,現在的他,既希望血靈醒過來,因為那樣蛇族的人全都復甦了,可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它醒過來,因為它一覺醒,喬的記憶便會復甦。

  到時候,她一定會恨他的,因為上一世的傷痛那麼清晰,她絕望的眼,決然的把尖刀刺進自己的心臟,那有多痛呢?

  「沒事,你想多了,最近多休息,別想了。」

  心中的恐惶超越了理智,皇甫諾的大手緊握著喬喬的小手,安撫她,這一刻他例希望她什麼都不要想起來,那樣的話,他們就會和平的在一起。

  「算了,不想了,我想回去了,」喬喬抽出自己的手,最近腦海裡總是很亂,本來今兒個約了小雅逛街,心情還好些,偏就這男人還出現,影響她難得平和的心情。

  喬喬拿了包包走出去,身後的男人眸光幽深下去,心痛無比,唇角緊挽,一言不能發,喬喬似乎不願意看到他一樣,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難道說她的記憶真的要復甦了嗎?

  千萬不要啊?光看她此刻的神呢,只怕她恢復記憶了,兩個人從此形同陌路了。

  皇甫諾高大的身軀站起,跟著她的身後住外走去,咖啡店裡的客人臉紅心跳的望著這男人,好俊啊,比明星還漂亮,直到他走出去,目光仍追隨著他。

  門外,雷冬正立著,看到董小姐一個人出來,上了門前江家的車子,而少爺一臉落寞的走出來,目光中滿是心疼,雷冬疑惑的想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先前兩個人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江家,喬喬一回來便把自己關到房間裡,總覺得今天自己做得有點過份了,看著他落寞心痛的眼神,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喬喬趴在床上,望著手上的玉鐲,對著光亮,奇怪的上下晃動著,這時候早忘了皇甫諾的事情,對這個鐲子相當的感興趣。

  「這是什麼東西呢,只要我滴一滴血,它就變得很漂亮,難道裡面有什麼東西不成,不如試試?」

  喬喬說做就做,反正呆在家裡也沒事,爸爸上班了,寒寒去拍廣告了,小雨上學了,只有她一個人最無聊,不如找點事做,研究一下這鐲子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因為怕疼,最後只找了一根大頭針,在自己的食指上刺了一下,血冒了出來,喬喬小心的滴在那鐲子上。

  天哪……

  鐲子果然亮了,耀眼的光芒,紅色妖艷,對著陽光照過去,透明得如同上等的水晶,裡面似乎還有東西在晃動著,是什麼呢?喬喬驚喜以望著,好半天才開口。

  「要是一直這麼亮,才漂亮呢,」想到這,不由對著鐲子喃喃自語起來:「喂,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問完,自己竟然自發笑了起來,好傻啊,怎麼感覺裡面的東西會說話似的,這根本是個荒渺的念頭,誰知道她的話音一落,一道悅耳輕快的聲音響起來。

  「主人,是我,血靈。」

  喬喬一聽,張大嘴巴,呼吸急促,第一時間從床上跳下來,尖叫起來,在房間裡來回的跳動,最後搖晃著腦袋,一定是幻覺,她做夢了,她頭暈了,才會出現幻像,鐲子竟然真的說話了,這怎麼可能,不過她很快想到一件事,兒子出生的時候是一個蛋,那麼這事也沒什麼恐慌了,鎮定下來,望著那晶瑩剔透的鐲子。

  「血靈?你倒底是什麼東西?」

  「主人,我是蛇族的守護神啊?」裡面的聲音別提多好聽了,喬喬翻白眼,這倒是個什麼東西?鬼怪還差不多,竟然是守護神,喬喬翻白眼,不過猛然想到一件事,蛇族,蛇啊?眼睛睜大了,盯著鐲子,尖銳的叫起來,聲音都輕顫了。

  「你說蛇,是蛇嗎?」

  「是的,主人?」

  那聲音再次響起來,還伴隨著慵懶的笑聲,光聽笑聲,便想像出這守護神應該是個美貌傾城的人,這聲音多好聽啊,不過最重要的是,真的是蛇啊,喬喬心口一疼,差點過去,難道,小雨,小雨是一條蛇?

  喬喬翻白眼,呼吸都困難了,手腳全軟了,難道皇甫諾也是一條蛇,而她竟然和蛇做了,想吐,只是吐不出來,因為中午沒吃什麼東西?

  「血靈,我要死了,這太讓人震憾了。」

  喬喬趴在床上,望著那鐲子,只聽到那傢伙愉悅的聲音響起來:「主人,你不會死,因為有血靈守護著你。」

  「屁,你別害我了,什麼血靈啊,出來讓我看看吧,是男是女啊?」

  喬喬的話音一落,一道紅光從鐲子冒出來,慢慢的幻化成人像,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墨黑的髮,用白玉簪綰著,膚色白晰,一雙魅眼惑人心神,長長的眼睫收人注目,高挺的鼻和秀美的唇正泛著迷人的潤澤。

  竟然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男,雙手抱胸,優雅高貴,好像從古代的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你,你是誰?」

  喬喬的身子住後一跳,雙手護住胸口,冷冷的出聲。

  「主人,我是血靈啊?」

  喬喬做夢也沒想到,一隻破鐲子裡竟然冒出一個美男來,而且這美男一口一聲的叫她主人,她要暈了,老天啊,讓她昏過去吧,讓他昏過去吧。

  可借人沒昏過去,老天都變色了,只見先前還陽光燦爛,這下子卻烏雲密佈,雷聲大作,整個天際黑沉下來,壓抑得人快喘不過氣來一樣。

  喬喬顧不得害怕血靈,飛快的奔到窗戶邊望著,緊張不安的情緒籠罩在心頭:「這是怎麼回事?」

  後面的美男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微蹙眉,就連蹙眉都是那麼的好看,擔憂的歎息。

  「蛇族復甦了,主人,你都忘了嗎?邪靈出世了,只怕三界要有災難啊。」

  「邪靈?」喬喬打了一個激靈,雖然不知道那邪靈是什麼東西,可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竟然有窒息的感覺浮上來。

  「血靈究竟怎麼回事,什麼蛇族,什麼災難,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心裡好恐惶,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好害怕的感覺,」喬喬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肩,很冷很冷,忍不住輕顫起來。

  一旁的血靈,一伸手一抹紅光罩著喬喬,讓她感覺不到冷意。

  「主人,閉上眼睛,慢慢的感應,你會想起從前的一切的。」

  「是,」喬喬閉上眼,有些睏,慢慢的似乎睡著了,血靈一伸手抱住她,輕手輕腳的放到床上去,守候在一邊。

  ……

  一千年前,連熙是汾安城的才女,因為心高氣傲,二十大齡而未嫁,爹娘心急如焚,最後決定讓老天來決定這樣的親事。

  拋繡球……

  那一日,風和日麗,繡樓之上,她脫俗如仙,臨風而臨,迷了京城多少風流才子的眼,可惜她一個也看不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繡珠,如雲的墨發綰成逶迤髻,斜挺碧玉流蘇,使得汾安城的人幾乎爆動,可惜她無動於衷。

  那時候,她忽然決定不嫁了,因為沒有人入得了她的眼。

  可是世事無常,一陣風過。

  她手裡的繡球無端的被風吹遠了,整個汾安城的人追著那球跑,形成了莊觀宏偉的場面,最後聽說那球落入了一池碧湖,無人能得。

  自那一日後,她忽然生了病,閤府上下心急如焚,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中的寶貝,為了女兒,年邁的爹娘一夜老了十歲,請遍了京城的名醫,甚至連捉鬼的矛山術士,還有那唸經的和尚都請了來,都無濟於事。

  最後一夜,她拉著爹娘的手,不忍心兩個老人家在自己逝後,傷心欲碎,因此編了謊話。

  「爹爹娘親,莫要失望,孩兒雖逝,魂未歸天,等孩兒走後,你們出了連府,向右走五十米,那裡有一隻白貓,孩兒的魂靈將附於它身上,讓爹娘也有一個寄托。」

  說完,她閉眼離世,爹娘急急奔出府去,府外果然有一白貓,嫵媚妖嬈,甚有熙兒的風骨,因此雖然傷心,可有這貓陪伴,大抵撐了過去,那貓取名連城,一直陪著二老。

  其實那貓是她讓一個丫頭放的,生不能盡孝,死後何歡,她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她以為自己死了……

  其實那一日,繡球落在碧湖之上,是因為湖中盤著一隻千年的大蛇,它是蛇族的王,因為遊山玩水,這一日正好路過汾安城,看到繡樓之上的連熙,第一眼便心動了,所以掀起一陣風,刮飛了球,落於湖心。

  連熙沒想到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樣的,她落入了這個叫蛇王諾的掌心,成了蛇族的王后。

  先前她反抗,爭鬥,和那個狂傲的傢伙勢不兩立,但兩個人在相鬥的過程中,產生了愛意,她便心甘情願的留在了蛇族,這一留過了兩百年,兩百年過去了,王后的肚子竟然一直沒有動靜,蛇族的人心急了,每天都有大臣向王進言,要王納妃,因為王后是人界的女子,一定不是蛇王的命定女子,所以才會無所出。

  蛇族,只有命定的女子才會產下王的蛇子。

  她以為他們的愛情會天荒地老的,誰知,他最後背棄了曾經的愛,要納妃,原因是那個蛇族的女子懷孕了,而那個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鳳蛟。

  最後的一幕定格在婚禮上,那一日她身穿白色的羅衣,手執尖刀,闖進喜堂,眾目睽睽之下,聲言厲下,從此後與他恩斷義絕,一刀刺心,可是她沒想到,那時候,她已孕有蛇子,那刀刺穿的不僅僅的是她的心臟,還有蛇子,一屍兩命……

  ……

  冥思中的喬喬淚如雨下,拚命的掙扎著,一千年前那冰冷的刀峰似乎還生生的留在她的心臟裡,刺骨的冷啊,二百年的情分,抵不過一個女子的慌言,這真是太可笑了,她哭了又笑,守在床邊的血靈輕聲喚她。

  「主人,主人。」

  喬喬陡的睜開眼,那雙眼瞳一點溫度也沒有,冷酷無情,她憶起了前世的一切,原來那個夢裡的女子正是她,她的前世連熙,而皇甫諾正是蛇王諾,一想到那個男人,喬喬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陰狠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個男人想勉補嗎,可惜一千年後,他同樣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的眼神映在玻璃窗上,冰冷空洞,窗外正下著瓢潑的大雨……

  ……

  皇甫莊園的書房裡,皇甫諾端著一杯酒,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和瓢潑的大雨,心頭閃協雷鳴電轟,為什麼他的心頭有深深的不安呢,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少爺?」

  「下去吧,」書房邊雷冬看主子心神不安的樣子,這是極少見的,主子一向雷打不動的表情,雖然有時候和董小姐在一起,會被氣得癢癢的,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啊。

  「是,」雷冬不敢說什麼,退了下去,守在門外。

  書房內陷入安靜,忽然一道幽冷的聲音響起:「皇甫諾,你好啊?」

  「誰?」皇甫諾急切的抬頭,只見半空中一個身影飄浮著,上下晃動,那分明是小雨啊,不由得大驚,叫了起來:「小雨?你怎麼了?」

  「小雨?現在不是他,是我,是我,我回來了,皇甫諾,你等著吧,我會報仇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不見了,這時候窗外的雨停了,黑雲散去,天際一片明朗,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像,可是皇甫諾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邪靈覺醒了,而小雨被屏敝在自己的身體內出不來。

  這該如何是好,難道血靈醒過來了?那麼蛇族呢,那麼喬呢?

  這時候電話鈴激烈的響起來,皇甫諾一揚手便感應到,這電話正是喬打來的,她恢復記憶了,眼神裡一閃而逝的驚慌。

  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拿起電話。

  「喬?」

  「我叫連熙,諾,我們又見面了,」電話那端是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完全不同於先前,她果然憶起了前世的一切,而且她恨他,他可以從那一點感情也沒才的話裡意識到這一點,她恨他,這想法如蝕骨毒酒一樣浸透到他的四肢,讓他不能言不能語,都痛得恨不得死過去,經歷了多少番的輪迴,最終兩個人成了如今的場面,為什麼?

  「喬,你聽我說?」

  「從此後恩斷義絕,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皇甫諾本來想告訴喬,小雨的事情,可是電話那邊的人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叭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皇甫諾手裡的酒杯失手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身子重重的跌落到身後的沙發上,腦子嗡嗡作響,這真是一場罪孽啊,他知道連熙心裡的恨,不僅僅是因為他背叛了她,還有他毀了她人身之過,一千年前,她本是一個人類,將會有自己美滿的姻緣,要孝敬的父母,但是他用了詭計,生生的毀了她的人身,可是到頭來卻付給她一場痛,而不是真心相守啊。

  門外,雷冬聽到屋內的響聲,驚叫起來:「少爺。」

  「滾。」

  皇甫諾狠厲的叫起來,低下頭,俊毅的臉埋在掌心裡,現在他該怎麼做才能挽救從前犯下的錯啊。

  這一世連前生的,只要能贖罪,讓他做什麼都行啊?

  忽然空氣中飄浮過腥濃的味道,正是蛇類的體味,抬眸,黑瞳凌厲:「青翼?」

  「王?」一個黑袍男人現身在他的面前,恭敬的開口:「王,蛇族甦醒了,族內的四大長老讓王盡快回去,邪靈覺醒了,很可能會對付蛇族。」

  「讓他們統統去死,當年若不是他們一意妄為,會發生這樣的事嗎?今日竟然有臉如此說,如果邪靈要滅蛇族,那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以後沒有我的傳喚,不准出現。」

  皇甫諾說完,一揚手,一股強勁的黑風捲起,把青冀掀飛出去,現在他的能量己上升到項端,沒看人可以輕易的打敗他,可這有什麼用,喬一句話便可以傷得他遍體鱗傷,而這是他該得的。

  喬此刻一定很傷心,絕望,而他不敢出現去安慰她,只能讓別人過去。

  皇甫諾呆愣半刻,打電話給寒,讓他回去陪喬喬。

  他做著這些事的時候,心裡好像在滴血一樣,一滴一滴,清晰的聽到自己心碎了的聲音……

  寒寒接到皇甫諾的電話,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霸道佔有慾特別強的傢伙,竟然打電話給他,這可能嗎?說喬心情不好,讓他回去陪陪他,江夜寒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在做夢,直到最後皇甫諾冷戾的低吼聲傳來,他才相信是真的,可他為什麼不去陪她呢,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在電話裡,他聽著他的聲音,嗚咽的就像一隻受傷的狼。

  本來想問他,誰知他竟然掛了電話,再加上他真的擔心喬喬,立刻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回t市。

  江家。

  喬喬關在房間裡,不管琴姐如何叫她,她也不理,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一邊坐著的是血靈,誰會想到血靈竟然是個活色活香的大美男呢?

  「血靈,你說我為什麼要遇到那個男人呢,難道我必須從前世到今生都要遭受他的這種傷害嗎?如果時光重來一回,我當日就是魂飛魂散也不會愛上她的。」

  喬喬痛心的開口,她說的不知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兩世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兩世還都受到同樣的傷害。

  血靈,慵懶的斜依在床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魅惑人心,纖長的手指輕飄飄的撫著她的頭髮,愛如珍寶似的。

  「你啊,何苦來著,這樣會更心痛的。」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和他有一丁點的糾結,血靈,有什麼辦法沒有,我要忘掉他這個人,就是他這個人?」

  兩個人,不,一人,一神的談的正熱切,門外再次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是磁性暗沉的叫聲:「喬喬,喬喬,我回來,開門?」

  喬喬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掃了旁邊的血靈一眼,那傢伙自動化成一抹紅光,閃進手鐲中,不過因為血靈醒過來了,所以那手鐲鮮艷的像水晶一樣透明耀眼,漂亮極了。

  喬喬收拾了一下下床開了門。

  看也沒看從門外走進來的江夜寒,轉身照舊趴到床上去。

  「怎公了?諾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似乎很傷心,我還從來沒聽過他那樣低沉絕望的聲音,喬喬,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江夜寒見喬喬趴在床上,只看見她的腦袋,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心裡急得不得了,一伸手,纖長的手指扳正她的臉,只見喬喬的眼睛紅紅的,有淚水在裡面氤氳,不由心疼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喬喬搖頭,不知道如何和寒說,他是現代的人類,根本無法理解,他們這種前世今生的傳說,也許說出來很多事他都不會相信的,說不定當她說糊話。

  「寒,你相信前世今生的傳說嗎?你相信世界上有蛇族嗎?還有守護神什麼的?」

  喬喬伸出手抓住江夜寒的手,希望他能給自己糾正一下,也許她是太累了,所以做夢了,其實什麼都沒有,沒有血靈,也沒有皇甫諾,更沒有什麼蛇族,一個蛇,就是人剝了吃,煮湯喝的低等動物,怎麼可能變成強大的生靈呢,也許她真的做夢了。

  「喬,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那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大自然中,有很多生靈的存在,只是每一種生靈都維持著和諧,不會破壞其他的平衡,這樣想來,即便他們存在著,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想到江夜寒並沒有大驚小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江姐從外面跑進來,臉色難看異常,扶著門框站好,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小姐,大事不好了,市一小的老師打來電話,說小少爺從教室裡衝了出去,跑走了,再也沒有回去,他們讓人四處尋找,也沒找到他的下落?」

  「什麼?」

  江夜寒陡的站起身手,喬喬心急的從床上爬起來,兩個人相視一眼,往外跑去。

  喬喬又打電話給市一小的校長,確認這消息是真是假,最後得到消息,確實是真的,小雨正上課,忽然臉色難看的衝了出去,一去就沒有回頭,他們派了很多的老師出去找,也沒有找到人影,此時整個學校的人都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喬喬沒想到兒子會不見了,小雨會去哪兒呢?

  「怎麼辦?怎麼辦?」

  江家的客廳裡,喬喬焦急的來回走動,不時的抬頭住外看,眼睛瞄到自己的手鐲,想到血靈來,可是現在江夜寒在面前,她無法開口詢問血靈。

  「你別急了,不會有事的,現在又沒什麼人動他,很可能是他肚子疼了,或者有什麼情況,小雨不比別的孩子,相信他很快便會回來的。」

  「可是?」

  喬喬的心裡始終不踏實,走累了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江夜寒蹙眉沉思,最後決定出去找,讓喬喬守在家裡等候,如果小雨回來就打電話給他,另外他會通知夏桀一起分頭去找的,讓她不要擔心,本來江夜寒想通知皇甫諾的,但怕喬喬反彈,所以沒提到皇甫諾的名字。

  「那你快出去找吧,別擔心我了。」

  喬喬摧促江夜寒快出去,其實她想問問血靈,他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兒子就那麼從教室裡衝了出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等到江夜寒一走出去,喬喬便上了二樓的房間,關上門冷冷的喚了一聲:「血靈,血靈?」

  「主人?」血靈冒出一道紅光,在半空上下忽悠,並沒有現在原形來,只是定定的停在那裡等著喬喬的問話。

  「我兒子不見了,快幫我查一下,他現在在哪裡?」

  血靈仍蛇族的守護神,對於蛇族內的事幾乎瞭如指掌,所以知道小雨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緊不慢的開口。

  「主子,邪靈出世了,他佔據了小雨的大腦,也就是小雨現在既是他,也不是他。」

  「我不懂?」喬喬搖頭,他說的什麼話,她都聽不懂,什麼他既是他,也不是他,這是什麼意思,她兒子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血靈,說清楚一點,我聽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主人難道忘掉了一千年前的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了嗎?當日主子穿心而死,蛇子也死了,但他的魂靈鎖在血玉中,因為怨氣太重,所以變成了一縷邪靈,邪靈就在小雨的身上。」

  「啊,在我兒子身上,那怎麼行,他一定是個壞東西,我不能讓他傷害小雨,我要殺了他。」

  喬喬氣得跳腳,在房間裡兩回的走動,不時的怒罵一句,此時她是真的急了,一直漂浮在半空的血靈歎氣,主子到人世輪迴一千年,腦子好像變笨了,怎麼忘了,邪靈也是她的孩子,而且就是她的兒子小雨,小雨是兩魂一體的聖靈。

  「主子,他就是小雨,小雨就是那個邪靈,他們是一體的,你殺他,就等於殺兒子,這就好比人類的那種人格分裂症,一半好,一半壞,而現在壞的能量太強,所以佔據了上風,所以現在他做什麼事都是不可預料的,當日的怨氣,他一定會報的。」

  喬喬總算冷靜下來,也把血靈的話聽進去了,可一想到兒子變得人格分裂了,而且還是壞的佔據上風了,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冰涼一片,小雨不會做出什麼惡事吧,他心中有怨氣,那麼一定會對付皇甫諾的,這可怎麼辦?父子殘殺,古往今來,都會被人不恥的。

  「這可怎麼辦?如果他要去殺蛇王,他的父親怎麼辦?」

  「萬萬不可,」血靈紅色的妖光波動起來,聲音急促不平穩:「蛇子仍聖靈,如果他殺父的話,一定會遭到天劫,到時候就會灰飛煙滅的,所以主人一定要阻止他的行為。」

  喬喬的眼睛睜大,收縮,最後尖銳的開口:「那你幫我查一下他在什麼地方?」

  「怨氣重,陰暗潮濕的地方,那些地方我去不了,而且他的能量強大,就算蛇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如果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是決不會找到他的。

  血靈歎氣……

  屋子裡死一樣的沉寂,喬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江夜寒和夏桀出去找了一圈回來,空手而歸,推開門望著屋子裡悶坐在沙發上的喬喬,心疼不己。

  「喬,我們找遍了大街小巷,可就是找不到他,他一個小孩子會到哪裡去呢?不如我們報警吧。」

  江夜寒建議,身後的夏桀點頭,望過來,眸子是幽深的柔情,唇角掛著不捨,喬喬這是怎麼了?臉色好難看,而且小雨那小子真不是個省心的傢伙,哪有這樣讓媽咪難過的,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小子。

  「算了,你們別找了,」

  喬喬絕望的開口,嚇了江夜寒和夏桀一跳,兩個人閃身走到她的身邊,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關切的詢問:「究竟怎麼了?」

  喬喬聽著他們關切的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想到兒子變成一個壞兒子了,他不要媽咪了,她的心裡便疼得抽氣,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說裡壞就變壞了,最重要的是他變壞了,還想去殺他的父親,殺他的父親沒事,反正那男人也傷透了她的心,可是兒子會灰飛煙滅的,難道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就是為了讓他灰飛煙滅嗎?所以她一定要阻止這件事,可現在他不出來,她們也找不到他啊。

  「寒,陪我去皇甫家,我要見皇甫諾。」

  「這?」江夜寒愣了一下,先前聽到皇甫諾要死不活的話,喬喬也憤怒,既然不想見,何必再見了難受呢,等過兩天大家心平氣和的再見不好嗎?

  「喬,不如過兩天再去吧?」

  「不。我要立刻去皇甫家,我怕趕不上了,寒。」

  江夜寒看她堅持,也不好說什麼,望了一眼夏桀:「我們送她去皇甫家吧。」

  他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讓兩個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皇甫諾傷心絕望,喬喬也痛苦難過,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桀開車,江夜寒陪著喬喬坐在後面,一路上安撫她,到皇甫家的時候,一定要冷靜,有話慢慢說,千萬不要再崩起來,到時候又傷心。

  寒寒直覺上以為兩個人吵架了,哪裡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皇甫諾竟然是蛇王轉世,現在己經覺醒了,而喬竟然是他的王后,他輪迴一千年就是為了把她接回蛇族去,可是被傷了的心,還能再償試回到從前嗎?

  皇甫家……

  雷冬一看到江夜寒和夏桀領著喬喬過來,眉挑了一下,輕聲的開口:「江少,董小姐?少爺在二樓呢?」

  江夜寒點了一下頭,扶著喬喬走進去,阿秀一看到喬喬,便不安的喚了一聲:「董小姐。」

  不知道少爺和董小姐又怎麼了?這兩個冤家真能折磨人,他們這些外人看著都著急,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董小姐?」

  喬喬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裡便難過,為什麼這些人和事還要再湊到一起呢?

  二樓的書房緊閉著,門前守著幾個保鏢,一看到江夜寒等人走過來,張嘴剛想叫,江夜寒豎起手阻止他叫出聲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望向一邊的喬喬,輕聲的開口:「你進去吧,和他好好談談,千萬不要吵起來。」

  「好,我會的。」

  喬喬一想到裡面的男人,眼光都是冷的,唇角掛著涼簿的笑,一連溫度都沒有,江夜寒和夏桀看得觸目驚心,先前還看到兩個人很恩愛呢,這會子又發生什麼事了?

  「咚咚,」喬喬輕叩了兩下門,裡面傳來皇甫諾陰鶩冷沉的聲音,帶著冰霜一樣的寒意:「滾出去。」

  喬喬的臉色一怔,這男人如此暴戾,和一千年前還真有得一比,個性差得要死,自己竟然愛上這個差勁的男人,看來眼光有問題。

  「是我?」

  她清冷的聲音響起,很快便聽到腳步聲,眨眼門被拉了開來,一張難以置信的俊臉呈現在眼前,頭上的髮絲被他撥拉得凌亂不堪,可卻擁有不一樣的妖嬈,不過此時的喬面無表情,眼裡是冰寒,冷淡的瞪著他,一看到這個男人,她便憶起那冰冷的劍峰刺穿自己胸口的疼痛,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親手送一劍進他的胸口,讓他知道那劍有多麼的寒,還要用力的住下刺,劇烈的疼痛淹沒了整個人。

  「喬喬?」皇甫諾輕聲的叫,他的眼睛在晶亮之後慢慢的黯然下去,唇角緊抿著,一抹絕望掛著他的眼梢,整張臉都慘淡了下去。

  「你該叫我連熙。」

  喬喬越過他高大的身子徑直走進去,坐到書房內的大沙發上,眼睛冷冷的望著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來不是為了和你敘舊,我想你應該知道邪靈出世的事了,他心裡有怨氣,必然會來找你報仇。」

  「你關心我?」皇甫諾的眼裡升起一抹希望,慢慢的燃燒著,可惜喬喬垂下眼斂,把玩著自己手指,慢條斯理的開口:「你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只是不想讓兒子灰飛煙滅,如果他殺了你,必然要遭到天劫,到時候灰飛煙滅,他是我辛苦生下來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灰飛煙滅,所以他如果一出現,我希望你立刻通知我。」

  喬喬說完,也不看皇甫諾,所以不知道那個男人在石化了之後,胸腔劇烈的跳動,一口氣提不上來,血從唇角溢出來。

  這都是報應不是嗎……

  「喬喬?」他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唇角的血越來越多,身手輕搖,原來一個人傷一個人,不用刀劍,不用槍炮,便足可以做到,那絕情冷言,就是世上最銳利的利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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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39:35
第三十一章 懲罰夏桀和皇甫諾

  喬喬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完全無視身後皇甫諾的痛心,如果她回頭看一眼,就知道男人眼中深深的懺悔,只要她說一聲,即便讓他奉上整個生命都行,可惜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別墅外面,江夜寒和夏桀正在說話,看到喬喬走出來,臉色蒼白,步伐有些不移,趕緊過來扶住她。

  「喬談妥了嗎?」

  喬喬點頭,全身無力,慢慢的靠在江夜寒的肩上,輕聲的開口:「寒,我們回去吧。」

  「好。」江夜寒扶著喬喬的身了安置進車內,夏桀坐到駕駛座上開車,車子駛出皇甫莊園。

  二樓窗台上,一雙眼睛赤紅一片,俊美的臉扭曲,大手緊拽著竹簾,直到扯斷了簾葉,身子終於支撐不住跌落到沙發上……

  小雨一直沒有回來,江漢成和江夜寒建議立刻報警,以免小雨遇到不測,可是喬喬卻阻止了,她知道現在根本沒人是兒子的對手,所以何必讓別人忙碌。

  江家的男人搞不透,為什麼喬喬不讓報警,不過看著她的堅持,也不好說什麼。

  喬喬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讓人打擾。

  江漢成擔憂不已,和寒寒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其實江夜寒也不太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兩父子最後得出結論,一定是兩個人吵架了,可是為什麼小雨會不見了,難道被皇甫諾帶走了,可是喬喬為什麼不說呢?

  晚飯後,江漢成終於忍耐不住,想和女兒談談。

  「喬喬,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和爸爸談談吧?」

  喬喬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爸爸,我累了,就想休息一會兒,你去睡吧。」

  江漢成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確定喬喬不會開門,掉頭離開。

  這一夜很多人睡不著覺,江家的,皇甫家的,還有夏桀,半夜的時候,天再次降暴雨,刮起了大風,呼嘯之聲令人心驚肉顫,最近的氣象台根本沒有檢測到有雨水,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下起了暴雨呢,而且全然沒有停息的樣子。

  這一下,整整下了三天……

  長江中下游的地方,莊稼全數被淹沒,村莊裡房屋倒蹋,很多災民流離失所,國家出了大量的人力,兵力來搶救,最後暴雨總算停了,傷亡慘重。

  每天的電視一打開來,便是陸續不斷的災情預報,還有各方的如火似荼的捐資活動。

  此次活動中,來自於全球的神秘家族皇甫家族,捐了龐大的天文數字,支援各方的災情,使得大家暫緩一口氣。

  喬喬關掉了電視機,坐到沙發上,這莫名其妙的暴雨令她惶惶不可終日,整個人瘦弱下去,憔悴不堪,難道這一切都是小雨在搞的鬼,這不大可能吧,他有那麼大的能力嗎?

  「血靈?」

  「是,主人。」血靈慵懶的聲音響起來,不過並沒有出來,他有點懶,除非主人開口,否則是不輕易現身的。

  「這一切都是小雨幹的嗎?他有這等本領?」喬喬的臉色難看至極,緊盯著那只血色的玉鐲,等了一會兒沒反應,氣得她用力的敲打了一下玉鐲,只聽得哎呀一聲叫喚:「主人,疼。」

  喬喬睜大眼,敢情她只要打這只破鐲子,他就疼了,那好啊,以後敢惹她,就敲死他。

  血靈在裡面忍不住的打顫兒,這一點主子為什麼沒忘呢,從一千年前到現在,就知道欺負他,趕緊開口:「主人,是的,這是邪靈幹的,他的能量足可以毀掉五界,所以現在主人和蛇王要做的就是化解他心中的戾氣。」

  「我也想,可是找不到他怎麼辦?」

  喬喬頭都大了,她恨不得立刻找到兒子,把他摟在懷裡哄著,一定要讓他放開心中的仇恨,可連人都見不到,化解什麼啊?

  「他會出現的。」

  玉鐲肯定的說著,邪靈會出現的,不過他究竟想幹什麼,卻沒人知道,所以他們只有等他出現了。

  天黑了……

  夏桀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公司,自從他離開魅影閣以後,正式接手了爸爸的公司,現在公司裡的一切事務都是他在打理,爸爸媽媽去國外旅遊了,為了讓他們安心的遊玩,他更要認真的打理好公司。

  「總經理,回去了。」

  「嗯。」夏桀點頭,套上了外套,拿起公文包,裡面有很多文件,務必要帶回家去處理,因為剛上手,很多事情要學習著處理。

  「你也回去吧。」夏桀抬頭打量著身邊的女子,戴著大大的黑邊框鏡,穿著正式的套裝,頭髮挽成一個髻,就好像一個老處女似的,其實他看過她的簡歷,今年才二十八歲,何苦打扮得那麼老氣橫秋的,夏桀一伸手拿掉她臉上的眼鏡,好笑的開口。

  「簡秘書還是換個隱形眼鏡吧,看你的眼睛多漂亮啊。」

  說完順手把眼鏡放在身邊的辦公桌上,掉頭望外走去,那背影高大的挺拔,讓人移不開視線。

  簡思妮望著那遠去的人,伸手拿過桌上的墨鏡,這可是她的保護包,不過顯然她遇到了一個不錯的老闆,不以貌待人,這是最重要的,簡思妮掉頭收拾好桌上的一切,關掉燈,抬頭檢查了一下辦公室,挺直脊背,一絲不茗的走出去,她要做一個有能力的秘書,不做那種花瓶式的女人。

  天已經很黑了,夏桀往公司的車庫走去,邊走邊想著明天早上的晨會,有哪些重點要提的。

  走著走著,週遭似乎有些隱暗冷氣流,讓人渾身的不舒服,抬頭,燈光清晰,一個人影也沒有,不過他可以肯定有氣息隱流在暗處,是誰?慢慢的走到車子邊,斜靠在車身上,對著空氣叫了一句。

  「誰?出來?」

  等了一會兒根本沒人,懊惱的拔拉了一下自已的頭髮,難道自己神經過敏了,坐進車子裡,發動車子離開公司。

  一路上,那種週遭有人的氣息仍然存在著,可為什麼看不到人呢,正想得入神,忽然有人撲哧一口笑出聲,那笑聲涼如冰,好似沒有氣息的幽魂一樣,隨之是譏諷的話。

  「原來你也會害怕啊,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話音一落,旁邊的座位上多了一個人,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孩子,不是小雨是誰?夏桀呆愣了一秒,連後開心的叫起來:「小雨,太好了,你在這裡啊,媽咪要急死了,怎麼不回家啊?」

  這句話一說完,他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小雨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像個鬼一樣,難道這是他的鬼魂,夏桀一想到這個,手下打滑,車子差點滑進旁邊的車道上去,外面車子裡有人伸出頭來罵人,唬得他深吸氣,趕緊冷靜下來,望著一邊的小傢伙。

  「小雨,你是人是鬼?」

  而且這傢伙似乎不是小雨,雖然有著小雨相同的容貌,可那眼神卻是不一樣的,望著他時,全然的陌生,還有一抹冷戾憎恨,小小的身子罩著一股強烈的戾氣,那紫色的眼瞳中還浮著一抹淺淺的血絲。

  「你究竟是誰?」

  夏桀又問,心裡忍不住輕顫,一個人遇到未知的事,總是莫名的恐惶,他也不倒外。

  一旁的小雨,不,更確切的說,該是邪靈忽然誇張的笑起來,摀住嘴巴,雖然笑著,可是眼睛裡卻是惡毒的寒意,笑夠了忽然鬆開手,粉嫩的唇一勾,冷戾的開口。

  「去死吧,你這個可惡鬼。」

  他的小手一伸,夏桀的車子控制不住的往旁邊的車道撞了過去,那急駛而過的車子不可避免的撞了上來,發出轟隆的撞擊聲,後面連帶的撞上來幾輛車。

  夏桀在昏迷的時候,聽到空氣中冷戾報復的笑聲……

  警笛聲,救護聲,響成一遍,很快這條路被封鎖了起來,夏桀和另外的司機全都被送往醫院搶救。

  江家的電話鈴響了,琴姐接了電話,臉色變了,飛快的奔到樓上,敲小姐的門:「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喬喬端著一杯酒靠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星星,見不到兒子,她根本無法入睡,聽血靈說,那天降暴雨,就是兒子搞出來的,他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誰也無法預估,一想到這個,便讓人整夜難安,更別提睡覺了。

  一聽到琴姐急切的聲音,忙喚了一聲:「怎麼了?」

  「醫院打來電話,說一個夏先生出車禍了,讓你馬上過去呢.」

  喬喬已經拉開了房門,一臉的愕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夏先生,不會是夏桀吧,他出車禍了,又出車禍了,這次為什麼會出車禍?」

  「小姐,你看怎麼辦?」琴姐不知道小姐喃喃自語些什麼,心急的詢問,喬喬望了一眼琴姐:「你知道在哪家醫院?」

  「聖皇醫院 ?」

  「好,我換下衣服馬上去。」喬喬回身進去換衣服,想來那出車禍的定是夏桀,因為她認識的人裡面只有夏桀一個人姓夏,自然她原諒了他,人家醫院又打電話過來了,當然要過去看看,喬喬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江夜寒走了出去,緊張的詢問:「喬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夏桀出車禍了。」

  「夏桀嗎?」江夜寒也緊張起來,回身往臥室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江夜寒很快換好衣服,和喬喬兩個人一起出了江家,去聖皇醫院。

  到了醫院,才知道出車禍連帶了好幾輛車子,聽人說夏桀忽然拐到別人的車道上,和後面急駛而來的車子撞到一起,連帶的後面好幾輛車子追尾,這樣一來,大概有四五個人受傷了,不過只有夏桀和另外一輛車主傷得最重,其他人的傷亡並不是太重。

  搶救室外面,有醫生在讓家屬簽字。

  喬喬和江夜寒一走進去,趕緊詢問:「我們是夏桀的朋友,他怎麼樣了?」

  那醫生抬頭望了他們一眼,抱歉的開口:「是我打的電話,因為要家屬簽字,可是聯繫不上他的親人,所以只好從他的手機裡翻找出一個人來,他現在正在裡面搶救。」

  因為董喬喬的號碼在第一個,所以他才會打出去的,本來以為是最重要的人,沒想到卻是普通的朋友,不過這時候已經等不及了。

  「好,我來簽吧,他的情況怎麼樣?」

  喬喬拿過醫生手裡的筆在上面簽自己的名字,一邊詢問那醫生,醫生一臉的難過,搖了搖頭,好半天才開口:「傷得最重的一個。」

  「啊。」喬喬出了一身汗,全身無力的往下滑,江夜寒伸手扶起她:「你別心急了,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扶著坐到一邊的長椅上,那裡還坐著很多人,是別的傷者的家屬,有人已經傷心的哭了起來,喬喬靠在江夜寒的肩上,慢慢的整理思緒,難道是小雨?她摀住嘴,要不然夏桀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拐到別的車道上去,想自殺也不是這樣幹的,想當然,當時一定是小雨在車上,那個壞小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喬喬握著手,緊緊的,如果那小子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狠揍他,怎麼可以傷害別人呢,雖說夏桀傷害過他們,可他們不是原諒他了嗎?

  小雨,如果你感應到媽咪的呼吸,請你一定來見媽咪一面。媽咪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手術室的燈熄了,所以人都湧到了門前,江夜寒示意喬喬坐著不動,他站起身走過去詢問醫生,夏桀的情況怎麼樣?

  從手術室裡走出兩個主治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豎起一隻手示意吵雜的人安靜一下,慢條斯理的開口。

  「哪位是夏桀的家屬,請跟我來一下。」

  喬喬趕緊站起身走過去,江夜寒回身扶住她,兩個人走過去,那主治醫生一看到江夜寒俊美的臉龐,笑了一下:「暈不是大明星江夜寒嗎?」

  江夜寒點了一下頭,那醫生回頭指了一下裡面的人,慢慢的開口:「你朋友嗎?」

  「是。」

  醫生的女兒是江夜寒的粉絲,所以他愛屋及烏的原因,對江夜寒分外的客氣,細心的解釋:「他的傷勢很重,胸前斷了兩根肋骨,小腿骨折,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腦子撞得很重,搞不好就沉睡一輩子,根本醒不過來。」

  醫生心痛的開口,喬喬一聽,身子晃了兩下,差點沒昏過去,寒寒趕緊扶住她的腰,望向那醫生:「是植物人嗎?」

  「是。如果他兩天內不醒過來的話,恐怕真成植物人了。」

  「難道沒有辦法救救他嗎?」喬喬心急的伸出手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子,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醫生奇怪的望了一眼喬喬,指了指她:「她是?」

  「也是夏桀的朋友。」

  江夜寒點了一下頭,對於喬喬的反應,他也有些奇怪,雖然他為夏桀心疼,但還不至於像喬喬這樣,快垮了似的,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裡面是她的心上人呢,其實沒有人知道喬喬的感受,夏桀和她的親人無異,雖然他傷害過她,可是她原諒他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下黑手的很可能就是她的兒子小雨,這樣的事怎麼不讓她痛苦呢?

  「喔,你們做好這個準備吧。」

  醫生點了一下頭,有點累了,準備離開,一旁的另一家人圍著他追問:「醫生,還有另外一個人呢?」

  「喔,他的手術很成功,放心吧。」

  那些人便退到一邊去歡呼了,江夜寒和喬喬正好和人家相反,臉色難看極了,醫生走出去幾步遠,回過頭來望著江夜寒:「寒寒,我女兒是你的粉絲,回頭給我簽個名行嗎?」

  「行。」

  江夜寒點頭,揮手,正在這時,病人被推了出來,江夜寒和喬喬真皮圍上去,只見夏桀一張帥氣陽剛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連唇都是白色的,安靜的躺在那裡,一看到他的樣子,喬喬就忍不住心痛起來,伸出手想拉住床,那麻醉師和護士小姐阻止她的動作。

  「小姐,安靜一下,病人要送到加護病房去。」

  喬喬望著推遠了的夏桀,發出憤慨的怒意,可是卻一籌莫展,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夏桀成為植物人,不行,她一定有辦法的,眼光瞄向血玉鐲,一定要讓血靈想個辦法來幫助夏桀。

  兩個人離開醫院,回到江家,天差不多快亮了。

  江夜寒和喬喬分開,兩個人各自回房間再睡一會兒,江夜寒怕喬喬想多了,特意叮嚀她:「喬,你別想多了,不會有事的。」

  「嗯。」喬喬點頭,推門走進去,等到外面的腳步聲遠了,她立刻敲了血玉鐲一下,直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喚。

  「疼,主人,能不能每次用叫的?」

  血靈現出真身,斜靠在窗台上,一臉的委屈,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閃過受傷的情緒,嘴巴勾了起來。

  「血靈,你知道夏桀受傷住院了,一定是小雨做的手腳,現在他的生命很危險,你有辦法可以救他嗎?」

  血靈想了一下,慵懶的搖頭,身子一躍坐到窗台上去了,一隻腳蹺起來,白色的長衫垂掛下來,別提多飄逸了,可是現在喬喬只覺得眼冒金花,這臭屁的傢伙,她都急死了,他竟然還一臉的嫻雅,手又往玉鐲上敲去,那坐在窗台上的傢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只有他真身在裡面的時候,她敲了才會疼,不在裡面敲了等於白敲。

  「血靈,如果你不給我想個辦法出來,你就別指望進去,我就把這只破鐲子給毀了,一點用處都沒有,還說守護神。」

  血靈的黑瞳閃過狡詐,看來主子還有點頭腦,其實他當然能救那男人,不過一想到那傢伙從前和他作對的畫現。他就不想救他,討厭他總是搶了主人的寵愛,哼,現在讓他受受罪。

  不過他不救不代表沒人救啊。

  「喬,我不救有人可以救啊?」

  「誰?」喬喬睜大眼睛望著那一臉陰險的傢伙,為什麼她遇到的傢伙一個比一個狡詐陰險呢?

  「蛇王,只要他想救,一定可以救,他的能力可是相當高的,別說那傢伙只是成植物人,就算他沒氣了,蛇王也可以把他的魂魄追回來。」

  喬喬安靜下來,她一急還真把那男人忘了,按理這種事就該著那男人去做。因為是他兒子闖出來的禍,而他兒子之所以闖這種禍,完全是因為他當初造成的。

  「我知道了,你滾進去吧。」

  喬喬沒好氣的冷聲,血靈嘟起嘴,喬怎麼可以這樣呢?真傷人心啊。

  安靜的房間裡,喬喬一刻也無法等待,調整好氣息,拿起了話筒,拔通了皇甫家的電話,滴鈴鈴的響聲,驚動了沉睡的男人,他歪斜在沙發上,手裡的酒杯滑落下去,此刻慢騰騰的爬起來,走到電話機前,一伸手接了過來。

  「喂?」

  「我。」喬喬淡然的開口,這一刻她忽然不想去責怪這個男人了,因為太費力氣了,恨一個人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如不恨不愛,從此後只當一個普通人,等到兒子這件事解決掉了,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就是了。

  「喬喬?」

  皇甫諾總算清醒了,懷疑自己聽錯了,把話機拿遠一點,確定自己沒聽錯的時候,才又靠近一點,這麼晚了,她打來電話,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由關切的詢問:「出什麼事了?」

  「夏桀出車禍了,開著車拐到了別的車道上,傷得很重,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喔。」皇甫諾的眼神暗下去,頭髮凌亂,尖挺的下巴上有鬍渣,整個人看上去很不堪,聽到喬喬是因為那個男人打電話給他,主裡好難受,他和她的每一次相見都是一種折磨,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皇甫諾自怨自歎著,電話那端的喬喬沒聽到他的話接著往下說。

  「我懷疑是小雨動的手腳,要不然他不可能開到別的車道上去,我想讓你去救他。」

  「好。」皇甫諾沉著的點頭,對於這點,他還是有能力的,只是沒想到小雨這麼快便動手了,先是怒降暴雨,害得多少人流連失所,現在又去傷害夏桀,這小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的。」

  「嗯。」喬喬正準備掛掉電話,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救夏桀,小雨一定會更恨他,那麼他會很快找到他的:「相信你會和他見面的,如果見到他,讓他來見我好嗎?」

  「好的。」

  皇甫諾應聲,張口想問問她好不好,可是怎麼可能好呢,沒想到到最後折磨析竟是他們一家人,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做錯了,所以他願意付出代價,任何的代價。

  可是不待他開口,電話那邊已經掛了,喬喬默然的流下淚來,這真是一場孽緣啊……

  皇甫諾一閃身離開了皇甫家,身上落在了聖皇醫院的加護病房裡。

  週遭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皇甫諾望著窗上的男人,他原是喬喬救回來的一隻小白狼,因為感恩於喬喬的番心照護,最後願捨棄三百年的妖身來守護著她,這個畜生原也是個有情有義的東西,只不過年年歲歲的守候,他也起了貪心,想擁有她的愛,所以這一切才會如此的傷害到她,這都是一個孽字造成的,錯還在他身上啊。

  皇甫諾一伸手意念凝集在掌心,慢慢的幻化成一道強烈的白光,往夏桀的腦門印去,可是卻有一道強烈的紫光阻隔了他的力道,能量被全數打回體內,皇甫諾一驚,收手定神望過去,只見加護病房一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小小的人兒,一臉戾氣的望著他,似笑非笑。

  「小雨,我知道你恨我,那麼就拿我一個人來洩氣吧,別再傷害無辜的人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是誰,只要傷害過我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以為你會逃過嗎?不過我想到一個對付你的點子了,相信那比傷在你身上更讓你心痛吧,你等著吧。」

  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蛋上,布著的不是可愛,而是陰森猙獰,唇角扯出一抹血腥的笑意,紫瞳是殘恨陰冷。

  皇甫諾即便為蛇族的王,仍然感受到那抹戾氣的壓抑,整個人退後一點,聖靈的能量果然強大啊,不過他答應了喬喬要救夏桀一命,所以他便不能失言。

  「小雨,你媽咪想你了,回去吧。」

  「想我,她想的是他,不是我,還有她不配做為一個母親,如果她是一個母親的話,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竟然置 自己的孩子於不顧,這太可惡了。」

  那端坐著的人忽然抓狂起來,張牙舞爪的怒吼,皇甫諾一看他失去冷靜,正在發洩著怒火,趕緊利用這難得的空檔,施出能量印上夏桀的腦門,只見白光罩頂,夏桀的臉色好看多了,唇不自覺的嚅動了一下,眼看要醒了。

  而對面發怒的小子終於看見他的舉動了,唇角浮起一抹阻寒的笑,冷聲:「即便他醒過來又怎麼樣?我不會放過他的。」

  小手一揚,嘴裡喃喃有詞,紫色的光圈直擊向夏桀的胸口,紫色陡的一轉,凌厲的擊向皇甫諾,在這一刻,皇甫諾的眼睛裡滿是愧疚,還有深深的懺悔,一動也不動的,硬生生的接了一擊,真氣回竄,被擊打在牆上,奇異的一點聲響也沒有,卻狠狠的摔到地上去,而紫光一收,猙獰的小臉上卻滿是不屑。

  「想用苦肉計嗎?根本沒用,你等著吧,會有更多的磨難對付你的。」

  說完小身子眨眼間不見了。

  皇甫諾的身子像散架了一樣,剛才他完全有能力阻止的,但是他只想所有的痛楚只由他一個人來承受,別再傷及到別人了,慢慢的支撐著身子爬起來,胸口痛得難受,呼吸都困難了,用力的提一口氣都難,像千萬根針刺穿過的一樣,心臟每跳動一下,便刺痛一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甫諾細凝床上的人,醒了過來,可是那眉緊蹙著,一隻手無意識的按向心口,似乎承受著和他一樣的痛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甫諾檢查了一下夏桀的身體,沒想到他竟然被小雨施了焚心咒,連他也沒逃過。

  焚心咒,不能要人命,可是卻用一種三味真火燃燒著人的心臟,使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可是這焚心咒不是輕易使出來了,要積聚到一定的能量才可以使出來,就連他都使不上,看來小雨的能力果然強大。

  那麼他們會遭受到什麼樣的下場呢?

  皇甫諾摀住胸口,一閃身離開了醫院,夏桀明天會醒過來,可是焚心咒卻在他心裡,除非那傢伙給他們解了,否則這咒不是一般人解得了的。

  喬喬一直坐在房間裡等消息,不管是醫院的還是皇甫家的,總之她不希望夏桀出什麼意外,如果夏桀出意外,小雨的罪孽就更重了。

  一大早醫院便打來了消息。

  夏桀果然醒了……

  喬喬鬆了一口氣,揮手讓琴姐下去:「我知道了。」

  她熬了一夜,兩個黑眼圈,外加一張蒼白的臉,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沒換,看上去倒好像被男人拋棄的棄婦,要是被爸爸看到,又要傷心,所以喬喬進房間盥洗一番,換了乾淨的衣服,眼睛又冰敷了一下,上了淡淡的薄粉,總算好一些了,最多就是沒睡好覺。

  拉開門走出去,看到寒寒站在門外,揚起一隻手正準備敲門,見她走出來,臉上露出笑意。

  「我聽琴姐說夏桀醒了,我就說嘛,他不會有事的。」

  「嗯,我們去看他吧。」喬喬點頭,寒寒並不知道昨夜她打電話給皇甫諾了,他是有能力救好夏桀的,現在看來果然沒事,這樣她就放心了。

  「走吧。」

  江夜寒和她並肩往樓下走去,爸爸正好在餐廳裡吃飯,見他們走進來,掃視了兩個人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似乎沒睡覺一樣,不由關心的詢問:「寒,喬喬,你們兩沒事吧,是不是因為小雨的事?」

  江漢成一想到小雨不見了,眼神幽沉下去,心情也很差,放下手裡的麵包,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喬喬生怕爸爸受到勞累,趕緊開口:「爸爸,沒事,好像是皇甫諾把他接過去了,回頭我再和他談,雖然他不承認,但我已經得到消息,他在皇甫家呢?」

  江漢成一聽,倒鬆了一口氣,只要有下落就不怕,眼瞳閃過不贊同:「諾那小子這件事做得太差了,怎麼不經過你的同意,就私自把人接走呢?上次不是答應不分開你們母子嗎?」

  「爸爸放心好了,我會和他談妥的,你就別擔心了。」

  琴姐把兩份早餐送上來,喬喬點頭吃早餐,江漢成因為有了小雨的下落,心情好多了,起身往外走:「爸爸上班去了。」

  「嗯,爸爸,你別累著。」

  兩道聲音不忘叮嚀,江漢成點了一下頭,揮手走了出去。

  餐廳裡,只有寒寒和喬喬,琴姐也走了出去,安靜極了,只聽到喬喬喝牛奶的聲音,江夜寒根本沒吃,定定的望著喬喬,長長的睫毛閃動著,一雙眼瞳格外的迷人,好半天才開口。

  「喬,小雨真的是被諾接走的嗎?」

  「你別問了,快吃吧,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我去車上等你。」喬喬放下手裡的杯子,接過旁邊的餐布擦了一下手,起身往外走去,不想多談這件事,如果她不這樣說的話,爸爸會一直擔心的,小雨究竟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她能怎麼做。

  江夜寒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直覺上知道喬喬有事瞞著他,可她要是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強逼著她開口。

  兩個人上了車往聖皇醫院而去……

  聖皇醫院的加護病房裡,喬喬和江夜寒走進去的時候,病房裡站滿了人,上到主任醫師,下到主治醫師,還有肉眼凡夫,有人正在為他做檢查,然後竊竊私語,擺明了難以置信,這個病人本來應該屬於高危病人,可誰會想到一夜過後,他竟然醒了,這讓他們驚奇,本來按照先前受傷的程度,他應該成為植物人的。

  那些說話的人一看到喬喬和江夜寒,立刻讓開了一條道,使得他們走近前,看清楚病床上的人,夏桀雖然臉色不好看,眉緊蹙著,但是卻醒過來了,斜靠在床上,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立刻掀唇笑了笑。

  「寒,喬,你們過來了。」

  「嗯,你醒了。」喬喬心知肚明的開口,皇甫諾果然有能力的救醒他,這真是太好了,兒子的罪孽又少了一些,不過喬喬很想問問兒子的情況,他當時是不是在他的車上。

  夏桀掃視了那些醫生一眼,淡淡的開口:「我有話想和朋友們說。」

  「好,好。」

  那些醫生聽見病人的話,雖然驚奇,但說著話點頭,離開了病房,走在後面的肉眼凡夫們卻有點不願意離去,摀住嘴笑,拿眼斜瞄向江夜寒,臉紅心跳的,近看大明星江夜寒,好帥氣啊,那雙眼睛隨意的掃視一下別人,魅力無窮。

  病房裡的人都走了出去,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喬喬心急的望了一眼夏桀,又望了望寒寒,本來想叫寒寒出去的,那樣倒顯得生份了,寒寒是她的親人,因此她沒說什麼,坐到夏桀的身邊:「是小雨幹的嗎?」

  夏桀挑了一下眉,沒想到喬喬竟然猜到了,臉凝重,胸口的疼痛加劇起來,猶如千萬根的小刺刺在心臟一樣,頭上沁出汗珠子,一手摀住胸口。

  「是。」

  喬喬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她雖然知道有可能是兒子小雨做的,可終究有些企望,希望不是兒了做的,可現在已經由夏桀的口裡證實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對不起。」

  喬喬垂下臉來,無力望著地板,此刻除了說這個,她還能說什麼呢,一旁的江夜寒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雖然知道小雨有超能力,但那傢伙到底是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能量呢,上次人家蒙住他的眼睛,他就無法可施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

  喬喬抬起頭,眼瞳裡幽深的暗濤,慢慢的一言一字的開口:「夏桀會出車禍是小雨害的,他現在開始報復了,真不知道他接下來想幹什麼,寒,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究竟想幹什麼啊?」

  「怎麼會這樣呢?」

  江夜寒顯然蒙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小雨那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害夏桀呢,而且就算他有超能力,他一個小孩子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江夜寒伸手扶住喬喬的身子,提醒著她:「喬喬,你是不是搞錯了,小雨他是個好孩子,不會做這種事的?」

  「我也一直希望這一切不是他做的,可現在看來確實是他做的。」喬喬想到兒子變得如此陌生,他不是人類,是一個聖靈,一條蛇,所以他才會異於常人,而她卻是蛇族的王后,這種事說出去只怕別人也不會相信。

  兩個人正說著話,床上的夏桀忽然輕哼一聲,那隻手用力的按著胸口,豆大汗珠往下滾。

  江夜寒和喬喬掉頭緊張的望著他:「夏桀怎麼了?」

  「我胸口好疼,好像有針紮著一樣,一陣一陣的,不知道為什麼?」

  夏桀痛苦的摀住胸口,臉色慘白,望著站在邊上的喬喬和江夜寒,本來怕喬喬擔心,想極力的忍住,可是這刺痛發作起來的時候,根本忍受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

  喬喬噌的一聲站起來,臉色越發的難看,唇角勾出冷意,皇甫諾是怎麼搞的,他不會故意的吧。

  「你等一下。」喬喬和夏桀說了一聲,掉頭走出加護病房,病房裡的兩個人看她臉色難看的走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也不好追問,而且她不願意說的事,就算他們問了,她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喬喬走到僻靜的地方,打了手機給皇甫諾。

  一聽到皇甫諾接電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冷冷的責問:「皇甫諾,你答應我什麼事了,不是說救好夏桀嗎?為什麼他的胸口卻一直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按的什麼心啊?」

  電話那端沉默下來,皇甫諾的一隻手按著胸口,他此刻也受著焚心咒之苦,再聽到喬喬如此責怪的話,那疼痛更加劇烈,似乎快把他的心臟刺穿了,當日連熙死一定像這樣的痛吧,那麼他心甘情願的受著,提起精神,輕聲的開口。

  「那是小雨使的焚心咒,我根本阻止不了,要想解除焚心咒,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小雨去解,其他人都辦不到?」

  「連你也辦不支?」喬喬的話裡充滿了懷疑,他是堂堂的蛇王,不會連這種事都辦不到吧,兒子好歹是個小孩子,只有四歲多的蛇齡,而他二千多年的蛇,能力竟然比不過兒子,如此說來,是他不想救夏桀罷了。

  「皇甫諾,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

  書房裡,皇甫諾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到椅子上,大手緊拽著身邊的窗簾,直至扯下來,也不能阻止心裡的痛楚,還有話筒裡冷冰冰的話,使得胸腔裡的疼痛更加劇,小雨雖然只有幾歲,可是邪靈卻一千年了,他的怨氣越重能量越大,而且他是聖靈,本就比他高一階,他哪裡不願救了,難道他在她的心中是如此的不堪嗎?追了一千年,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對待嗎?他忽然蒼涼的笑了起來,電話跌落落到地板上,發出劇烈的破碎聲。

  喬喬的心一抽,眼裡都快流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笑了,那笑好空洞,失去生命的笑。

  沒想到她還會為他心疼,這傷害了的心難道還要為那個男人心疼嗎?喬喬甩掉心頭的難過,轉身往加護病房走去。

  病房門口有一個女人拎著一個花籃,正在探頭探腦的張望,喬喬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那女人嚇得一個轉身,黑眼鏡遮去了半天的臉,頭上梳著一個髻,穿著灰色的衣服,真像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不過細看,那眼神柔美,臉形細巧,根本就是個俏佳人,不知道她如此裝扮幹什麼。喬喬懷疑的望著她。

  「你是誰?」

  「我是簡思妮,聽說總經理昨兒個晚上出車禍了,我很擔心,過來看看他有事沒有?」

  那女人習慣的伸手托了托眼鏡,垂下眼瞼望著自己的腳面,咋看以為這女人怕生,事實上喬喬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把戲,她只不過怕人發現她的偽裝罷了。

  「總經理,夏桀嗎?」

  喬喬知道夏桀接了夏家的公司,那麼肯定是總經理了,走過去拉開了病房的門:「進來吧。」

  病房裡江夜寒輕盈的開口:「誰啊?」

  「找夏桀的,好像是熟人。」

  喬喬說完身子讓了開來,示意身後的人走進來,只見簡思妮慢騰騰的提著花籃走了進來,夏桀一看到她,臉色和緩的打招呼:「簡秘書,你怎麼來了?」

  「我聽人說你出車禍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原來你沒什麼大礙,這真是太好了。」簡思妮鬆了一口氣,做為稱職的秘書,希望主子出什麼事?而且夏桀是個不歧視女人的經理,也不嫌人醜,所以她從心底敬佩他,這樣的男人不多見了,他還長得那麼俊帥,即便出車禍,身上全是繃帶,也沒影響到他。

  「喔,沒事,對了,公司的人知道這些事嗎?」

  夏桀問簡思妮,喬喬一看他們有話要說,便拉起江夜寒的手:「寒,我們先出去吧,回頭再來看望夏桀。」

  說完和夏桀打了招呼,離開病房,簡思妮坐在夏桀的身側,兩個人討論起公司的事情來,長廊裡江夜寒挑眉掃了一眼身側的喬喬:「那女人好奇怪,打扮得真另類。」

  「人人都有隱私,你管她那麼多幹什麼?我們回去吧。」

  喬喬往醫院外走去,現在她只關心兒子小雨,他為什麼不來看她呢,不知道她日夜睡不著覺,就想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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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0:40
第三十二章 相親風波

  喬喬和江夜寒在醫院門口分手,一個人回江家去,寒要去籌備廣告的事,上次被打斷了,要不然客戶會說話的。

  江家很安靜,沒了兒子小雨,似乎就少了活力一樣。

  午後,喬喬端著茶站在陽台邊望著窗外,花園裡花草開得正艷,輕風吹過,搖曳生姿 ,好似美人起舞。

  喬喬啜了一口茶,歎息一聲,頭抵在玻璃上,久久的不再說一句話,就那麼定定的望著外面晴朗的天空……

  忽然一聲低低柔柔的歎息聲起……

  她一驚,回頭望過去,陽台靠內廳的地方,兒子小雨笑瞇瞇的靠在門邊,喬喬大喜奔了過去,想摟住兒子的身子,可是那小身子一轉,根本不讓她碰到他,連日他身上的衣角都沒碰到,已經轉換了一個位置站定。

  喬喬呆住了……

  這是她兒子嗎?從小就喜歡粘著她的兒子嗎?他的眼裡分明是嫌棄,還有冷漠,唇角勾出的笑意,只是一抹譏諷罷了,喬喬的心中忍不住疼起來,多日來的不相見,沒想到相見竟然是這樣的畫面。

  「小雨,你怎麼了?我是你媽咪啊。」

  小小的人忽然笑了,囂張尖銳:「是,你是他的媽咪,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媽咪,你親手殺了我,所以我恨你,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你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你不配為一個媽咪。」

  那小小的粉嫩的口裡吐出來的話,如刀子一般銳利,一寸一寸凌遲著喬喬的意志,她的臉色慢慢的白了,她知道說的什麼意思,原來他是那個一千年前的怨靈,他其實也是她的孩子,只是她當時根本不知道他存在著,否則怎麼會自殺呢,她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你在恨我嗎?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如果知道,我不會自殺的,難道你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小傢伙抑制不住的笑,肩膀抖縈著,好似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陡地止住笑聲,冰冷的聲音好似地獄裡冒出來的一樣:「原諒嗎?一千年了,我呆在那個鐲子裡,你輕易的一句話,我就原諒你了嗎?真可笑。」

  喬喬聽了他的話,再也忍不住,倒退兩步,胸口激烈的喘著粗氣,上下的起伏,好久才平息下來:「如果你恨我,就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別傷害別人好嗎?」

  喬喬的話音一落,忽然從小小的身子裡傳來熟悉的不捨的聲音:「別傷害我的媽咪,別傷害媽咪。」

  「閉嘴,你給我安靜點。」另一道冷然的聲音取而代之,喬喬激動的叫起來:「小雨,小雨,你快回來吧,媽咪想你了。」

  可惜邪靈的能量比小雨大了多少倍,所以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真的想我放過別人嗎?」那小傢伙忽然溫和的開口,喬喬連連的點頭,完全忽視了他眼裡一閃而逝的陰霾。

  「那好吧,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過一個人。」

  「好,我答應你,我希望你解開夏桀心中的焚心咒。」喬喬想到夏桀無端所受的苦,心裡不由得疼痛起來,雖然他是罪有應得,可好歹也遭受過苦楚了,所以希望小雨放過他,如果他怨的恨的人是她,那麼就報復在她身上好了。

  「行。」小人兒爽快的點頭,喬喬鬆了一口氣,看來邪靈的本性還沒有泯滅,這樣最好,她會挽救回他的,為一千年前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誰知接下來的話,讓她差點抽過去。

  「不過,夏桀和皇甫諾兩個人都中了焚心咒,你準備救哪一個呢?夏桀嗎?」

  「什麼?」喬喬忽然想起先前自己在醫院給皇甫諾打電話的時候,他話裡的空洞和絕望,那時候,他也在承受著焚心咒的痛苦吧,而自己竟然無知的怒斥他,喬喬的臉色難看極了,白得像一張紙,扶住陽台,努力的維持平靜。

  「你也給他下了焚心咒。」

  「是的。」那傢伙笑起來,喬喬恨不得上去撕壞他的臉,可他是她的兒子啊,只能又痛又心疼。

  「你要我做什麼事?」喬喬冷靜的開口,只怕接下來要她做的事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吧,他擺明了要讓他們不好過,所以絕對不是那麼輕易完成的。

  「相親。我會為你選擇相親的對像,你必須選擇一個人把自己嫁了,只有這樣我才會放過他們一個人。」

  邪靈冷靜不客氣的開口,完全無視她慘白的臉,現在的他心裡只有怨氣,根本沒有其他的情緒,就算她此刻昏死過去,也沒有他什麼事。

  「你,你?」喬喬此刻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什麼了,也徹底的認清了一件事,他不是她兒子小雨,他只是一千年前的一個怨靈,他回來只是報復來了。

  「怎麼樣?你不是說願意化解我心中的怨氣嗎?原來都是假的,你根本無視於我,怎麼會願意化解我心中的怨氣呢?」

  尖銳的聲音像一柄刀一樣刺進喬喬的身體裡,她心疼著,臉色難看,還有什麼能力拒絕呢,點頭:「好,我相親,只是你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事,放過他們當中的一個人。」

  「好,那麼放過誰呢?」

  那傢伙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等著她的決定,喬喬望著他眼裡的戾氣,知道他心裡最恨的人就是皇甫諾,那麼即便她讓他放過皇甫諾,他未必放,所以只有放過夏桀,才是他所願的吧。

  「夏桀吧。」

  喬喬苦笑,沒想到兩母子竟然有一天只剩下交易了,既然是自己犯下的錯,那麼她就受著吧,只要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氣,她什麼都願意做,這樣就等於救了兒子小雨。

  「好,一言為定,只要你嫁人了,我就會放過夏桀。」

  聲音一落,人就不見了,喬喬追著兒子跑了一圈,最後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臉上有淚珠滾落下來。

  「血靈,難道一定要這樣,彼此相殘嗎?」

  血靈慵懶的開口:「主人,你要堅持,我感覺到他心裡的鬆動了,雖然現在可能辛苦一點,但是他會原諒你的。」

  「我?」

  喬喬想說不想嫁給陌生人,誰知道他會找什麼男人給她,然後讓她嫁了,禿頭,西瓜肚,或者是年紀可以當她爺爺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爸爸和寒寒不會同意的,到時候不知又鬧出什麼事來。

  「主人放心吧,我相信他找來的一定都是美男,因為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打擊皇甫諾和夏桀他們,所以那些男人絕對不會輸給他們的,你就安心吧。」

  血靈的話適時的讓喬喬緩解了一些,與帥哥相處,肯定要好受一些,可是她難道真的要嫁人嗎?

  ……

  一座華麗洞府,珠簾垂掛,錦桌蓮台,瀑布傾瀉。

  本來只是一個平常的洞穴,因為被施了魔法,便生出了無限的生機,變得華麗至極。

  此時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傢伙正慵懶的坐在鋪著錦綢的軟榻上,晃著兩個小腿兒,望著下首立著的五個人,不,該說五個鬼魂,因為他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冰冷無氣息,分明就是鬼魂,身體透過光亮投射到地上,連一點蚊子都沒有。

  不過此刻五個人正膽顫心驚的望著上首的小孩子……

  「你們都是孤魂野鬼,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拉出來嗎?」

  五個鬼小心翼翼的搖頭,雖然上首的是個小孩子,但是他身上的靈光罩射著他們,壓迫著他們,使得他們能難受,這個人只怕不簡單。

  「現在我需要你們為我去做一件事,每人選一個最好的皮相,和一個女人去相親,如果她選中了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我會讓那個人重生。」

  「重生?」

  五鬼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小子說的是重生嗎?每個人的眼裡浮上光芒,他們相信,這小子說到做到,他身上的靈力很強,想讓一個人重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和一個女人相親,那女人是誰啊,讓他如此大費周章 。

  「那個女人是誰啊?」

  有一個鬼輕聲細語的問著,軟榻上的傢伙唇角掛著冰霜一樣的冷笑:「我母親大人。」

  「啊……」

  山洞裡立刻響起此起彼落的鬼叫聲……

  皇甫莊園。

  喬喬坐在沙發上等候著,阿秀給她上了茶,站在一側陪著她說話兒,喬喬瞄了一眼阿秀,輕聲的詢問:「你們少爺怎麼樣?」

  阿秀細細的咀嚼喬喬話裡的意思,不過最後也沒摸清她的意圖:「還行,不過我從昨天到主,也沒看到少爺下樓了。」

  沒下樓嗎?喬喬的唇角浮起幽寒的笑,是因為焚心咒發作了嗎?這一切都是他當日所做的孽,也許一個人負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是世事無常,有時候便會釀成苦果,這也是他和她當初都沒想到的。

  其實從昨天小雨離開後,她認真的想了前因後果,其實她也有錯,因為從前太驕傲了,驕傲到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才會那麼絕決,如果當時她不是那麼驕傲,而是坦誠公平的談談,即便不愛了,也可以平靜的分手,而她從頭到尾都沒給他一句說話的權利,所以那是兩個人的錯,不是一個人的,她沒有十分的理由去怪他,但是他們永遠也無法回頭了。

  喬喬的思緒反反覆覆的,手裡捧著的茶冷了,一口也沒喝,直到有腳步聲走進來,她抬起頭望過去。

  皇甫諾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他的眼那麼平靜,一點也沒讓人感受不出焚心咒的苦,這是他刻意的隱藏嗎?怕她擔心嗎?如果不是小雨的話,就算他說了,她也不信吧,什麼時候兩個人變得如此陌生了,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這樣的兩個人還能走到一起去嗎?

  喬喬笑起來:「你還好嗎?」

  皇甫諾的鳳眼微瞇了一下,眸底一閃而逝的痛楚,但卻邪魅的笑,依舊那麼迷人。

  一千年前他擄了她,直到後來兩個人相愛了,他們快樂的兩百年,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而他們有二百年的情份,比任何一世的夫妻都深,這樣快樂的時光,在那一刻她為什麼想不到呢,在兩百年來,他一直專寵著她一個人,把她捧上了天,是蛇族女子稱慕的對像,因為王只愛連熙一個人,別的女人誰都不看一眼。

  兩百年消耗了多少精力,即便最後他納了別人為妃,她那怕是祝福一句,也是好的,而不是那麼絕決啊。

  「很好,你呢,臉色真蒼白,發生什麼事了?」

  皇甫諾隱去心中的那份刺痛,關心的望著喬喬,她的臉色真難看,怎麼了?難道是小雨回來了。

  「他回來了嗎?」

  喬喬點頭,想到那個他,手不自覺的緊拽著,對於他,他們的兒子,她們只能承受著,根本沒辦法對付著那樣的他,如果真的讓他殺父的話,他會遭到天劫,所以她只能盡自己的努力。

  「他回來了,我聽說你也中了他的焚心咒,還好嗎?」

  「我沒事,你別擔心,他說了什麼?」皇甫諾關切的詢問著,看喬喬的臉色並不太好,他還以為他如果見了自己的母親,一定會有所軟化呢,現在看喬喬的臉色,根本沒有絲毫的軟化,只怕他也傷了自己的母親吧。

  「他為難你了。」

  皇甫諾的臉孔陰翳下去,薄唇緊抿,寒凌的詢問,喬喬抬頭望著他,人家都說薄唇的男子寡情,可是她卻不這樣認為,他可以兩百年來只愛她一個女人,這是多少男人可以做到的,即便是現代那些有兩個臭錢的男人,只怕也是二奶三奶不斷,可是他疼寵了她二百年,而她付出了什麼,哪怕最後給他一個機會,他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了,所以說來,是她的驕傲害了她。

  「沒事。」喬喬搖頭,拿出手裡的錦盒,是上次他求婚的戒指,本來雖然恨他,她還沒想著把戒子還給他,但現在卻不能不還,為了曾經犯下的那個錯,她必須犧牲,要不然真不知道那個孩子還做出什麼事?

  「這是?」

  皇甫諾的慘然的笑,原來她是來拒絕他的,他還以為她是過來探望他的,從此後,他不能再帶有什麼想法,因為想得越多,希望越深,傷得越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難道一個錯,輪迴了一千年還不夠嗎?

  人是不是犯了錯就沒法彌補了,那麼誰沒有犯過錯呢,都得不到救贖,哪來的清明。

  皇甫諾苦笑,纖長的大手接過錦盒,眼神因為失望而空洞,如死灰一樣深沉,這一刻喬喬的心忽然痛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疼了,夏桀只和她相處了十幾年,她的心便輕易的原諒他了,為什麼他寵了她二百年,她對他卻如此苛刻呢?原來狠的那個人是自己,犯錯的人也是自己,

  「皇甫諾,我原諒你了,前塵舊事如雲煙,現在我們為人父母,該做的是極力挽救回兒子,彌補下當年犯的錯,只有化去了他心中的怨氣,一切才會和平。」

  喬喬說完,站起了身,慎重的望著他。

  這一刻他忽然笑了,她說了我們,這個我們,代表了他和她,這一句足夠了,他會和她一起挽救兒子的。

  邪靈雖然有怨氣,可是他去是一介聖靈,聖靈是世間萬物中難得一見的聖物,如果他的心中消去戾氣,那麼就會威鎮五界的。

  「好。」

  一言便可明心意,喬喬不想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呢。他中了焚心咒,她知道他心如針刺,而她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她只求盡快化去他心中的戾氣,讓他親手解掉他身上的焚心咒。

  她如他所願,明日開始相親吧……

  喬喬從皇甫家回來,整個人便失色很多,想到小雨的冷戾,皇甫諾的痛,看來她所能做的只是盡快化解小雨心中的戾氣,正想得入神,電話鈴響了,琴姐在廚房裡準備晚餐,她順手接起電話,只聽到話筒裡傳來悅耳的聲音。

  「母親大人,你準備好了嗎?」

  「明天,那個人在中山大學對面的咖啡館裡等你,記得要去喔,對了,那個人拿了一枝紅玫瑰,你也別忘了拿一枝紅玫瑰,要不然人家會記不住你的。」

  電話裡的傢伙竟然有心情調侃,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引來的麻煩,聽起來心情相當的不錯,喬喬忍不住叫起來:「小雨?」

  「我不是他,我是我,他是他,母親大人。」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冷,喬喬結舌,只聽到電話被掛了,她愣住了,沒想到這小子手腳如此之快,竟然真的讓她去相親,此刻她真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夢就從十七歲那一天開始吧,不要遇到皇甫諾,不要去應徵契約妻子,那麼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喬喬立在客廳裡發愣,琴姐走過來,輕聲的叫了一聲:「小姐,怎麼了?」

  「沒事。」喬喬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抬頭見琴姐好像還有話說,忙關心的問:「琴姐,怎麼了?」

  「寒,今天不回來吃晚飯,只有先生和小姐兩個人。」琴姐說著鼻音有些重,以往小雨那孩子在家裡還很熱鬧,可不知道最近他去哪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她難過。

  「好,那就簡單一點,準備兩個人的晚餐就行了。」

  喬喬點了一下頭,琴姐走出去,喬喬虛脫的縮進沙發裡,關於明天相親的事,該怎麼辦呢?這種事瞞是瞞不了多久的,看來只能告訴爸爸了……

  晚飯的時候,餐廳裡很安靜,江漢成邊吃飯,邊望著女兒,心裡有些黯然,短短的數日,女兒瘦了一大圈,這該死的皇甫諾,怎麼能分開相親相愛的母子呢,看來他要找個時間見見他,可是喬喬以前都會力爭的,為什麼現在都不急了,江漢成又瞄了一眼喬喬,發現女兒蠕動了幾下唇,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話和他說,江漢成停住手裡的動作。

  「喬喬,有什麼話想說呢?」

  「爸爸,我想和你說件事?」喬喬聽江漢成問,放下手裡的碗筷,小心的開口,江漢成不說話,望著她點頭,喬喬深呼吸,慢慢的開口。

  「爸爸,明天我會去相親。」

  「相親?」江漢成這次是真的呆住了,女兒長得妖美可愛,最重要的是身邊不泛好人選,都是出色的男人,雖說皇甫諾傷了他,可還有寒寒啊,寒寒是喜歡她的,還有那個夏桀也不錯啊,就算不要這些人,他朋友的孩子也有很出色的,為什麼要捨近求遠的去相親呢?

  「喬喬,怎麼會好好的想去相親呢?」

  「因為我想結婚了,這樣小雨就會回來了。」她說的是另一回事,但江漢成理解成了別的意思:「你是說只要你結婚了,小雨就不會被皇甫諾搶走嗎?既然如此,當初不是說好要嫁給寒寒的嗎?那麼婚禮照舊舉行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去相親呢?」

  江漢成提出自己的疑問,女兒倒底是怎麼了?

  「爸爸。」喬喬喚了一聲,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無法和爸爸說,這個人是小雨提出來的,她只能這樣做,要不然小雨就會變本加厲的對付別人,現在能救一個是一個,他心裡恨的就那麼幾個人,如果他能慢慢的饒恕大家,那麼就算她死了,也知足了。

  「喬喬,最近你好像有什麼心事,能和爸爸談談嗎?」

  江漢成怎麼會看不到女兒好像有心思呢,慎重的問喬喬,只要他能幫的他一定會幫助她的……

  可是這根本不是別人可以幫忙的事,應此喬喬茫然的搖了搖頭。

  「爸爸,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這件事你別告訴寒寒,他最近正好拍廣告,不要影響到他了,以免他分神。」

  「好。」

  江漢成點頭,看著女兒走出去,黑瞳中是若有所思,這些事是不是和小雨有關呢,小雨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說是在皇甫家,可到底是什麼情況,喬喬也不和他說,看來他有必要見見皇甫諾。

  喬喬呆在二樓的房間裡,倒了一杯酒,坐到沙發上,無力的握著那透明的酒杯。

  手上透明的血玉耀了一下,血靈飄了出來,飄逸的坐在她的身邊,定定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她。

  「怎麼了?」

  他的修長的大手一伸,抽走了她手裡的酒杯,邪雅的抿了一口酒,笑得花枝招展,美麗動人。

  「主人,你在想什麼呢,何必悉,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夕是何年?」

  說著這傢伙竟然抿了一口酒呤唱起來,喬喬氣得翻白眼,一伸手搶過血靈手裡的酒杯,自顧喝了一口,苦惱的笑起來。

  「血靈,還是你好啊,自由自在,所以千萬不要愛上人,知道嗎?否則還不知道怎樣的痛苦呢!」

  「主人,其實是你想得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其實現在又沒有人逼著你嫁,你擔心什麼,雖說邪靈做事有點惡劣了,但你是他的母親,他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知道他,可是我知道他,心裡是十分渴望見到你的,所以想什麼呢?說不定因為他這樣一搞,你們一家人最後完美的在一起呢,所以凡事不要想得那麼悲觀,苦盡甘來,苦盡甘來,沒有前面的苦,怎麼會珍惜後面的甜呢,其實你和王相處了二百年,有些感情也趨於平淡了,現在又重生了,說不定又有好幾百年好日子過了,所以別想那麼悲苦。」

  喬喬睜大眼睛望著旁邊的男人,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如此喋喋不休,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男人,這下子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立馬下降了。

  「看吧,看吧,早知道不說了,真是好人做不得。」

  血靈誇張的指著她的臉叫了起來,喬喬忽然笑了起來,是啊,血靈說對了,還沒有到世界末日,她那麼悲觀幹什麼,不管是她,還是諾,今日所受的都是一種磨難,也是一種積累,人不能只享受著快樂的,連痛苦都不知道了。

  「來,乾一杯。」

  喬喬放開心裡的介念,起身去找了個杯子過來,和血靈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直喝到酩酊大醉,才沉沉的睡去,這是多少日子以來,她唯一睡著的一夜。

  血靈一伸手抱起她的身子放在床上,淡然的高深的笑起來。

  「主人,其實這是你們之間的磨難,一切都會美好起來的。」

  ……

  第二天,江漢成沒有上班,等到喬喬離開家門後,他打了電話給皇甫諾,兩個人約在了一家高級的會所見面。

  早上,會所裡還沒有什麼人,很安靜,江漢成早就到了,挑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來,服務小姐給他泡了一壺好茶,他一邊喝茶一邊等皇甫諾的到來。

  對於皇甫家的這位繼承人,他不能說有多少的好感,因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是寒的好朋友,那時候寒寒和他像仇人一樣,所以很少看到他把這位朋友帶到他面前,僅有的幾次見面,還是因為喬喬。

  可是喬喬和他不平坦的情況,使得他身為父親,對這個多金又帥氣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任何一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幸福,找到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而不是她愛的男人,這是兩個概念。

  江漢成喝了一杯茶,包廂的門響了一下,聽到門前侍應恭敬的聲音:「皇甫少爺,江先生在裡面等你呢。」

  「好。」

  隨著這個有力的字眼,有人拉開了門,皇甫諾的身影現出來,高大挺拔,就像一棵有力的青松一樣蒼健,臉色此時竟然有些蒼白,可是仍看出眉眼的俊朗,眉細長,眼深邃,高深莫測,讓人探不著底,鼻子高傲,唇薄薄的,傳聞薄唇的男人寡幸,真是這樣嗎?

  江漢成打量皇甫諾的同時,皇甫諾也在打量他,不知道一大早,這世伯找他有什麼事,因為焚心咒經常發作,再加上喬喬把戒指還給了他,昨夜他睡得不踏實,所以臉色很難看,本來不想出來,但是他是喬喬的爸爸,他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所以理當出來見一面。

  「世伯。」

  皇甫諾輕出聲,江漢成招手示意他坐下來:「坐下來吧。」

  他要好好問問,這兩個人是怎麼會事,臉色都這麼難看,說鬧彆扭也不太像,可如果不是鬧彆扭,為什麼兩個人像仇人一樣,好像都生了一場重病似的,如果他們兩個真心喜歡對方的話,就好好在一起,人生有多少時間是可以耽擱。

  「嗯。」

  皇甫諾拉開看椅子脫下身上的外套,沉穩的坐在江漢成的對面,門外響起雷冬恭敬的聲音:「少爺,茶來了。」

  「端進來吧。」

  皇甫諾冷冷的開口,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透著霸氣,狂傲,江漢成看得真切,這個男人不是淺水裡的蝦啊,難怪能把諾大的皇甫家搞得如此有聲有色。

  服務生推開門,把茶送了上來,頂級的銀亮,根根如針,泡在透明的玻璃茶壺裡,不時的飄浮著,茶的清香溢滿了整個包廂,使得人神情氣爽,忍不住輕讚一聲:「好茶。」

  江漢成一直看著皇甫諾,等到他輕輕的為自己倒了茶,再抬頭望向他,輕聲的開口:「再來點。」

  「不用了,早上喝茶太多,對胃不好。」江漢成笑笑,忽然有些喜歡這個霸氣的男人,這起緣於他的細心,體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有一顆細膩的心,這可是極少見的,說明他一定是個溫情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和喬喬如此不愉快,但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找你,是想問你,當初不是說不分開小雨和喬喬嗎?現在為什麼又把小雨藏起來,你不知道喬喬有多憔悴。」

  江漢成說完歎息,熱氣升騰中,眼神迷茫,看到女兒不開心,他的心裡不好受啊,皇甫諾聽了他的話,心情又何償好受,可是這要如何和世伯說呢,如果喬喬願意說,早就告訴他了,重點是即便喬喬說了,世伯也未必會相信,所以乾脆不說了。

  「是喬喬說小雨在我手裡的。」

  「難道不在嗎?如果你們真心的愛慕著對方,那麼一家人就安心的住在一起吧。」

  江漢成默認了皇甫諾,只要女兒開心就好,總好過現在彼此折磨啊,只要他們團聚在一起,小雨就會有個快樂幸福的家了。

  「我也想啊。」皇甫諾的心口又疼了,但他不想讓江漢成看見,所以藉故喝茶,茶裡的熱氣遮蓋住他臉上的痛楚之色,桌下的大手緊握直來,青盤暴突出來,那手指節潔白潔白的,直到一陣最厲害的痛楚過去,他才陡的鬆開手,整個人有些虛脫,慢慢的靠到身後的椅背上,望著對面的江漢成。

  「世伯,不是我不想,而是喬喬和小雨不願意。」

  其實能讓他們回來是他最開心的事了,可是現在卻辦不到了,因為小雨成了邪靈,他心裡有怨氣,只想報復,百他最想報復的人就是他,所以他們勢必有一番爭鬥,不會如此平心靜氣住在一起的,也許有一天,他們會走到一起,但那一定是很久以後了。

  「我看出來,喬喬很喜歡你,可是既然喜歡你,為什麼不結婚呢,喬喬竟然想著去相親。」

  江漢成想到女兒昨天說的話,忍不住嘀咕起來,皇甫諾聽了他的話,臉色陡的暗沉下去,飛快的開口:「你說喬喬去相親?」

  江漢成望了望緊抓住自己手的男人,他的手好冷啊,不過看他眼神的急切,還有那暗沉的黑瞳變得暴戾起來,不由得點頭:「是啊,聽說今天去相親了,要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嫁了,說這樣小雨就會回來了。」

  「你說她相親?」

  皇甫諾的臉黑了,一掃先前的蒼白,好似罩了烏雲一般難看,深邃的眸子裡是狂怒,驚濤駭浪,唇緊抿著,迅速的站起身來:「你說她去相親了,在哪裡?」

  江漢成掃了一眼這男人,他果然是喜歡喬喬的,喬喬似乎也是喜歡他的,那為什麼現成的兩個人不結婚,還要去相親呢,只要結婚,小雨就回來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她只是和我說了今天相親,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面。」

  皇甫諾微蹙了一下眉,伸出大手按了一下胸口,站直身子望向江漢成:「世伯,我們改日再聊,今天怒我有事,我先告辭了。」

  江漢成揮手:「去吧,去吧。」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走遠了,才安靜的喝著茶,望著外面的天空,今天天氣不錯,還真是個相親的好日子呢……

  皇甫諾領著一大幫的手下走出會所,立刻給雷克斯打了電話,命令他馬上查出喬喬現在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馬上稟告給他。

  雷克斯聽了他的話,哪裡敢說什麼,趕緊去查喬喬的動向,老大的話裡火藥味很重,如果他不想死得難看的話,只有利索的辦事才是正經的。

  雷克斯的辦事效率不是蓋的,那是真有些本領,十五分鐘後拿到消息,立刻給皇甫諾打來電話。

  「老大,她在中山大學對面的咖啡館裡,好像約了什麼人在哪裡見面。」

  皇甫諾一言不發的掛了電話,此刻整張臉都快著火了,喬喬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他呢,昨天晚上剛退了他的戒指,今天便去相親了,她真的如此心急的把自己嫁了嗎?那他呢,一心想娶她,輪流了一千年的輪迴,到頭來,她還是要嫁給別人嗎?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這一次哪怕真的摧毀了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快點。」皇甫諾陰鬱著俊臉命令前面的司機,週身的殺氣,使得那駕車的司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車子飛疾而去……

  中山大學建校的歷史很悠久,校園清雅,方圓佔地幾十公里,上到校樓,校舍,下到運動場,住宿樓,應有盡有,是個口碑很好的大學,是T市除了冥星學院最好的一所大學了,此時正是上學的時候,校園門口特別擁擠,三三兩兩的學生,肩搭肩走進去,不時的有笑聲飛揚出來。

  喬喬下了車站在學校的門口,望著眼前的一幕,喬喬不禁有些黯然,她沒有念大學,心裡總是有些遺憾,一個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光,她竟然生了兒子,白白的浪費掉了,最後得到的是什麼,竟然是兒子的報復,如果早知道今天,她還有必要生下他嗎?

  喬喬苦笑著搖頭,中山大學的對面,果然有一家咖啡館,裝潢雖然不是高檔,但也小巧溫馨,很有氣氛,只是早上還沒有多少客人,很是安靜。

  喬喬緩緩走過去,拉開了門,服務生正在拖地,一抬頭看到她手裡拿了一枝紅玫瑰,不由赫然的一笑,放下手裡的拖把,細心的走過來詢問:「請問是董小姐嗎?」

  「是。」

  喬喬探頭打量了一番,想看看那個相親的男人是什麼樣子,可惜咖啡店裡一間一間的隔開來了,根本看不到那個人的影子,只得縮回身子,服務小姐打量了她幾眼,滿意的點頭。

  「嗯,賀先生在等你呢?董小姐請跟我來。」

  說完,那可愛的服務生在前頭領路,把喬喬往二樓上領,木製的樓梯上響起她們的腳步聲,喬喬緊握著自己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她真害怕呆會兒可能面對的男人,如果是恐龍怎麼辦,她會不會落荒而逃呢?總之各種情形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

  「你叫賀家平?」

  喬喬望著對面的男人,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睜得大大的,認真的打量著對面的男人,這個叫賀家平的男人,即不是大肚子,也不是禿頂,而是一個大帥哥,儒雅細膩的男人,眉細長,眼睛細長,戴著一副金細邊的眼鏡,舉手投足間,渲染著書香之氣,皮膚白皙,笑容靦腆,一說話的時候,眼睛便落到別處,好像不敢看她似的,喬喬盯著他看,這男人究竟是害羞還是害怕呢,她總覺得是後者居多,因為他的眼光從來沒有正視過她,按理這不應該啊,而且小雨從哪裡找來的這些人。

  「是的,董小姐,我是賀家平,中山大學的教授,今天二十七歲,未婚。」賀家平的話說得又快又急,而且習慣性的去推臉上的金細邊眼鏡,他的眸底有著一閃而逝的恐慌,因為眼前的女子是那個聖靈的母親,而他雖然是一個鬼魂,可是搞不好就是灰飛煙滅了。

  但是如果這個女人願意嫁給他的話,他連孤魂野鬼都不要做了,直接重生了,這條件太誘惑人了。

  賀家平慢慢的抬起臉,對上對面的女人,那震撼不比喬喬小,因為眼前的女人真的好可愛啊,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就像一個還沒入社會的女生一樣,賀家平懷疑自己搞錯了,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你叫董喬喬嗎?還有個兒子。」

  董喬喬點頭,果然是兒子讓他來的,不管小雨到哪找來的這些男人,竟然還如此的優秀。

  「是。」

  喬喬點頭,一想到兒子,眼神便有些黯然,對面的男人溫潤如君子的面容上忽然染起淡淡的笑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已經好久不會笑了,沒想到竟然可以笑了,這個女人身上有陽光,讓人舒服的想靠近。

  「請多多指教。」

  賀家平伸出手來望著喬喬,喬喬淡淡的笑,這個賀家平,還真有些趣,先前一副生怕她吃了他的樣子,這會子倒放開了,在現代遇到這樣的男子還真是個極品呢。

  喬喬伸出手,正想回握住賀家平的手,誰知半空伸出一隻大手來,擋住了她的手,緊握著賀家平的手,冷冷的話隨之響起:「這位先生,你好啊。」

  賀家平的手第一時間被人握了過去,他一抬頭望過去,一張俊美如天神的臉呈現在眼前,重點不是這男人的帥氣,而是他眼底的洞率,很快的掃過,唇角掛起一抹狠厲,陰森的開口。

  「好啊,你這個混帳東西竟然到人界來為禍,看我怎麼收拾你。」

  皇甫諾第一眼便認出,這皮相下面的真正的是一個鬼魂,他現在佔用了別人的皮相,在這裡搞什麼相親,皇甫諾的臉忽閃忽閃的,難看至極,手下的力道加大,緊握著賀家平的手,不,是緊握著那隻鬼的手,疼得她呲牙咧嘴的抽手,可惜卻抽不開,一旁立著的喬喬過意不去,忙去拉皇甫諾的手。

  「皇甫諾,你在幹什麼?」

  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過來破壞她的相親,看他臉色難看,黑瞳幽深,掉過頭來對著她吼了一句:「這男人有什麼好的,你要來相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皇甫諾本來想大聲的叫出來的,後來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自己說賀家平是一個鬼的話,只怕是他會被當成傻子,因為沒有人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說,所以他最後一刻聰明的沒叫出來,但手下的力道絲毫沒有客氣,緊捏著賀家平可憐的細手臂,喬喬望著,甚至有一種想法,這可憐的男人,明兒個手臂一定腫得厲害,這皇甫諾真的粗魯。

  「皇甫諾,夠了。」

  喬喬喝止他趕快放開賀家平的手臂,可惜那男人充耳不聞,一隻手拉過她的身子,離遠一點,另一隻手竟然直直的揮向賀家平的臉,把他臉上的眼鏡都打發了,鼻子都出血了。

  包廂裡的響聲驚動了外面的人,雷冬小心的開口:「少爺,出什麼事了?」

  「沒事,守著外面。」

  皇甫諾沉聲命令,甩開喬喬的手,再次撲了上去,一把提起賀家平的身子,冷冷的開口:「說吧,你為什麼要隱在肉身裡,如果再不說,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飛魄散。」

  這話有相當的威脅性,那個鬼一聽到皇甫諾的話,立馬動也不敢動了,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慢慢的開口:「是他讓我來的,只要我可以娶到董小姐,他就可以讓我重生。」

  喬喬呆愣愣的望著賀家平,他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眼前的他根本不是一個人,那麼是什麼呢,妖怪嗎?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個的兒子竟然按排媽媽去和一個妖怪相親,喬喬笑起來,一旁的皇甫諾心疼不已,伸手扶著她坐到旁邊。

  原來這一切都是小雨搞出來的。

  「喬喬,你別著急,我會想出辦法來的,一定可以想出辦法制伏那小子的。」

  皇甫諾慎重的開口,現在他們處於挨打的份上,但他會想出辦法來制伏那個小子的,皇甫諾安頓好喬喬,望向一邊立著的賀家平:「還不滾回去,把肉身還給人家,再多耽擱一分鐘,我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一落,賀家平昏了過去,那個鬼溜了。

  很快真正的賀家平醒了過來,茫然的望著週遭,抬頭打量了對面的一男一女,遲疑的開口:「這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皇甫諾伸手扶起喬喬,看也不看賀家平,兩個人出了中山大學的咖啡店,想到這一次,皇甫諾竟然毀了她的相親,喬喬不知道小雨會怎樣,心裡七上八下的。

  車上,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直到皇甫諾輕輕的開口。

  「是他強迫你的,讓他來打我吧,不管是什麼樣的仇恨,或者是想要我的命,讓他都衝著我來吧,別再為難別人了。」

  喬喬看著眼前的男人恍恍惚惚的好像回到了一千年前,那時候,兩個人多快樂啊,是別人眼中恩愛的一對情侶,可是誰會想到一個致使的錯誤,竟然惹來這麼多的風波。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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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1:25
第三十三章         女流氓

  皇甫諾凝眉望著身邊的喬喬,聽著她的低喃,知道她此刻心中也有痛,伸出手握住她,淡然的安慰著:「你別想多了,一切有我呢。」

  這時候她能說什麼呢,還有什麼可說的,小雨不會善罷甘休的。

  「算了,別想多了,送我回去吧。」

  喬喬閉上眼仰靠到後背上去,什麼都不想,很累的感覺,手一直被皇甫諾握著,消滅的暖泫湧到她的週身,使得她不那麼冰冷孤獨,至少此刻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皇甫諾把喬喬送回江家去,自己回皇甫家。

  喬喬剛到家,電話便來了。

  「母親大人,他竟然把這事給搞砸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他呢?」那調侃不屑的聲音響起,喬喬趕緊叫起來:「別,你別再傷害他了,他已中了焚心咒,難道你真想害死他嗎?他是你父親。」

  「父親嗎?如果沒有他,會有今天的一切嗎?還有你,怎麼就不知道吸取教訓呢?那個男人負了你兩次了,不是一次,如果再有第三次呢?」

  電話裡的聲音清冷起來,喬喬聽得出來,他此刻很生氣,不知道是為了她,還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原因。

  「小雨,這是我和他的事,媽咪也有錯,要怪就怪我吧,別怪他了。」

  「哈哈,你現在倒情深意長起來,當初怎麼不像現在這樣,看到他娶一個女人,你竟然選擇了自殺,明明有那麼多路可以走,為什麼不選擇,卻偏選了最差的一種,還害了我,當時你可是蛇界的王后,如果你堅決反對,別人又能拿你怎麼樣?」

  話筒裡的聲音漸漸的有些哀傷,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喬喬知道其實他心裡也有痛,滿是不捨:「小雨,放過他吧。」

  「別想,下回繼續相親,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那電話啪的一聲掛了……

  喬喬手裡的電話滑落下來,她發現臉上都是淚水,其實就是剛才通話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那個邪靈,也是心痛的,一千年的不見天日,其實他也不好過,有怨氣是必然的,而他的能力那麼強大,自然會犯錯,而他說的話一字一頓都留在她的腦海裡。

  明明有那麼多路,為什麼偏偏選了最差的一種。

  她可以祝福你,然後分手。

  或者堅決反對,她是蛇界的王后,只要一天沒被廢,不同意納妃,就不行……

  皇甫莊院裡,皇甫諾站在陽台上,靜靜的望著外面的陽光,他在等他,他知道他會來,俊美的臉上顯著笑意,溫馨如水,雖然此刻心裡有刺痛,可是他卻極力的克制住,不讓臉上露出半分的痛苦。

  正想得入神,身邊輕風飄過,他頭也沒掉,淡淡的開口:「你來了。」

  「是,我該稱你父親大人,還是該叫你一聲皇甫總裁呢?」小傢伙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慢慢的走近皇甫諾的身邊,仰著頭望著他,那小臉蛋上明明是笑意,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掐一下,可是那眼神卻凌厲得像冬日的冰霜。

  「別為難你媽咪了,是我的錯,如果真的那麼恨我的話,那麼就對付我吧。」

  皇甫諾的聲音像一縷水一樣慢慢的流淌過小雨的心房,使得他好似受了洗滌一樣,可是他選擇忽視這些,只堅定的陰鬱的盯著他。

  「你還以為我不敢嗎?」

  一揚手紫光染在掌心,飛快的擊過去,皇甫諾生生的受了一拳,倒退到窗台上,其實他的能力雖然沒有那麼強大,可如果真的和他對博的話,也不一定輸,最重要的是他也殺不了他,可是他能做的就是化解戾氣,讓他的怒發洩在他的身上,而不連累到別人,或者別的事情,如果真的惹毛了他,只怕他的怨氣就會波擊到無辜的人身上,上次已經降了一次洪災。

  「怎麼不回手?」

  小雨眨巴著眼睛,懷疑的看著對面的男人,有一剎那的呆愣,慢慢的笑起來:「我說過,你別想搞苦肉計,沒用的。」

  「我沒有。」皇甫諾本來中了他的焚心咒,再加上他的重擊,心臟好似要裂開一樣難受,終於支撐不下去,身子慢慢的往下滑,眼前一片模糊,臨昏迷前,他聽到那傢伙歎了氣。

  「以後最好給我安靜點,否則我就水淹了T市。」

  他的心不停的抽搐起來,直至全然的失去意識,高大的身子發出一聲巨響,雷冬等守在外面的人聽到了,飛快的衝了進來,一看到少爺癱在地上,大駭,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有人打電話去叫醫生,有人把少爺扶進臥室裡。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威廉醫生也給他檢查過了,卻找不出毛病,這時候皇甫諾醒了過來,唇角溢出一抹笑,那焚心咒,還有紫芒的傷害,凡人怎麼會檢查得出來呢,揮了揮手:「沒事了,威廉,你去忙吧,我沒事,只是最近太累了。」

  威廉雖然有些不信,可是他確實也查不出來什麼,最後只能認定這種事,掉頭吩咐皇甫諾:「你別太勞累了。」

  「知道了。」

  皇甫諾的臉色蒼白,輕點了點頭,等到威廉走出去,身子戾戾的靠到床背上,望向站在屋內的雷冬:「雷冬,派兩個人去守著董小姐,她有什麼情況來稟報於我。」

  「好。」

  雷冬不知道又怎麼了,但聽到少爺的咽喉,只管聽命行事是了。

  皇甫諾想到小雨最後的一句話,給我安靜點,否則我水淹了T市……

  他相信他有那樣的能力,而他這樣做的下場會遭到天劫的,到時候喬喬會更傷心的,一想到這些,皇甫諾的胸口的疼痛加劇起來,現在該怎麼走出眼前的這一才迷霧呢,他都快要失去方向了,但他知道接下來,小雨還會安排別的人和喬喬相親,而他勢必要把自己的母親嫁出去,用來報復他,而那個混蛋的小子,清楚的知道,他是那麼的愛他的母親,偏偏讓她嫁給別的人,這不失為報復他的好辦法。

  「小雨,我們該如何做到和平共處呢?」

  喬喬本來一直在等小雨的電話,這一次無論如何,只要他指定的,她都同意,自然他想讓她嫁,她就嫁了吧,不管是什麼人,如果她不同意,只怕還有更多的艱辛路等著呢?

  可是電話卻一直沒來,喬喬有些不安。

  因為無所事事,所以卻醫院看望夏桀,幾日不見,夏桀的神色好了很多,雖然有焚心之苦,但骨折什麼的,都被皇甫諾調好了,所以很快便可以出院了。

  醫院方面總算聯繫上了夏爸爸和夏媽媽,喬喬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兩個人,本來想著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相處,但是夏媽媽卻熱情的拉著她的手,連連跟她道歉。

  「喬喬,對不起,夏桀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說給我們了,是我們錯怪你了,我們一直以為你是夏桀的女朋友,卻不知道那時候這混小子其實是一個人自導自演,你能不怪我們嗎?」

  夏媽媽說著瞪了兒子一眼,夏桀的眸光柔和的望著喬喬,唇角是一抹璀璨的笑意,現在的他似乎回到了他們十七歲的時候,他就像她的哥哥,這讓喬喬多日來的疲累舒展了一些,點頭。

  「都過去了,我們不要想那些了。」

  「你是個好孩子。」夏媽媽抹著眼淚拍著喬喬的手,感歎不已,望了望兒子,又望了望喬喬,自已兒子的心意仍然沒有改變,他望著喬喬的眼睛依然那麼寵溺,可是愛情是兩情相悅的,而不是一方面的愛。

  真是苦了他了,不過陽光會出來的,他們的兒子如此優秀,一定會遇到命中的一半的。

  「媽媽,別傷心了,都過去了。我想和喬喬談談。」

  「好,好,你們談,我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看你。」

  夏媽媽站起身,放開喬喬的手,不忘叮嚀她:「喬喬,有空到夏家來玩。」

  「好。」喬喬望著兩個老人走出去,揮手,直到房間安靜下來,才掉過頭望著夏桀,柔軟的詢問:「怎麼樣,還疼嗎?」

  她指的是他的焚心咒,怎麼可能不疼呢,但夏桀以為她問的是躺在的傷,搖了搖頭:「好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你放心吧。」

  雖然心口還會疼,但並不礙事,其實夏桀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所以那焚心咒並不強烈,反而是有能量的人,焚心咒的威力更大,所以說皇甫諾身上的焚心咒疼痛加劇。

  「嗯,那我就放心了。」

  喬喬點頭,她很快便會讓小雨解開他的焚心咒的,他們之間兩不相欠,以後只是尋常的朋友。

  夏桀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雙邪魅的眼睛像耀了碧波清潭,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喬喬,你知道嗎?在我發生車禍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前生,竟然是你養的一隻小白狼,你說好笑不好笑?」

  喬喬愣了一下,望著夏桀的眼睛,那麼漂亮,是的,難怪她總覺得他的眼睛漂亮又熟悉呢,還真的和小白的眼睛一樣,原來當日他也投入了輪迴,喬喬的唇角抿出笑意,拍了拍夏桀的手:「好了,那只是一場夢罷了,誰都會做奇怪的夢。」

  「嗯,我知道,不過做夢那一刻,我竟然釋懷了,喬,你永遠在我心裡。」

  夏桀唇角浮起笑意,那般虔誠,再也沒有貪戀,有的只是一抹關懷:「我知道你喜歡皇甫諾,既然喜歡他,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也許他曾經做錯了什麼,但是是人都會犯錯的,你連機會都給我了,為什麼不給他呢?」

  喬喬看到夏桀走出情感的泥潭,心裡很開心,這是這麼多天來,她最開心的事了,不過她和皇甫諾之間的事,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因為他們之間不單純是他們,還有一個小雨,他的心中有仇恨,恨他們不愛他,不珍惜他,把他困在血靈中一千年。

  「好了,那是我們的事,夏桀,我走了。」

  喬喬站起身抽出自己的手,和夏桀告了別,離開了病房。

  背後夏桀的眼瞳抹上一層霧氣,唇角掀動著,輕輕的喃語,喬,希望你幸福,我會一直站在遠處看著你的,因為這是我一千年來的守護。

  喬喬回江家,在街上遇到了魯小雅,她正捧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街上奔跑,喬喬看到她的影子,心裡沒來由的好起來,朝前面的司機叫了一聲:「停車。」

  「是,小姐。」

  車子停下來,喬喬搖下玻璃門,朝外面叫了一聲:「要不要送你過去?」

  馬路邊的人抬頭望過來,一看到喬喬,早高興的奔過來:「姐姐,我早就想去看你了,可是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你在幹什麼呢?」喬喬掃了一眼魯小雅手裡的東西,奇怪的挑了一下眉,伸出手幫助她拿了一些,她不是報社的記者嗎?什麼時候變成保姆了,看手裡的這些東西,都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拿這些幹什麼啊?

  「我,我?」魯小雅一手提著剩下的東西,一隻手去拉扯著頭髮,結巴的開口:「姐姐,我沒告訴你,我辭職了,去做了寒寒的助理。」

  「真做了寒寒的助理啊,快請我喝一杯,我正想問問寒最近拍廣告怎麼樣了?」

  魯小雅不好意思的望著喬喬,點頭:「好的,姐姐,那我們就到?」她抬起頭望著路邊張望,很快看到一家不錯的咖啡廳,指了指:「我請你過去喝咖啡。」

  「好。」

  兩個女孩子拎著袋子,往前面走去,那司機趕緊調頭在路邊慢慢的遊走著小姐的步子,一起往前面不遠處的咖啡廳而去。

  這家咖啡廳生意並不是太好,不知道是磨的咖啡不好,還是因為現在時間不對,總之沒特別多的人,不過這關她們什麼事啊,兩個人挑選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服務生很快上了咖啡。

  喬喬端起來嘗了一下,還不錯,放下手裡的咖啡,笑望著魯小雅。

  「沒想到上次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真的做了寒的助理啊。」

  魯小雅的臉紅了,像煮熟的蝦子一樣,不依的搖頭:「姐姐,你取笑我。」

  「我沒取笑你,為愛努力的女人又沒有罪,寒確實是個不人,你好好珍惜吧,魯小雅加油吧。」喬喬握著拳手揮了一下,魯小雅點頭抿唇笑,能夠近身的照顧他,是她的福氣,即便最後他不愛她,這一生也有段最美好的記憶。

  「不過,你買這個幹什麼,我記得寒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喬喬指了指旁邊桌上的零食,寒可沒有這些不好的習慣,他不吃垃圾食品的。

  魯小雅嘟起了嘴:「我知道他不吃,他本來不同意我做他的助理,所以一直找我的麻煩,不吃這個東西,偏偏讓我買,一刻不停的折磨我,想讓我放棄,我才不會輕言放棄呢?」

  「原來這樣啊,寒是過份了,小雅放心吧,回頭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喬喬笑著摸了摸魯小雅的頭,心裡歎息,如果她能和魯小雅一樣陽光多好啊,沒有這些複雜的事情。

  魯小雅看出喬喬有心事,細心的詢問:「姐姐,出什麼事了?」

  喬喬聽了魯小雅的問話,趕緊搖了搖頭,她在想什麼呢,竟然連魯小雅這樣粗枝大葉的人都看出來了,說明她的心思確實挺重的。

  「沒事,小雅,公司最近給寒接了什麼事情?」

  魯小雅一聽這樣,早忘了先前的懷疑,興高采烈的說起來,眉飛色舞,喬喬望著她,只是單純的愛一個人,所以因為有關於那個人的事,而興奮,明知道那個人心中沒有自己還那麼努力,而她呢,諾那麼愛她,而她地選擇了自殺,她是不是也該努力一把呢,愛是兩個人的事,只會一味的享受著別人的寵愛,那個人也會累吧,何況是二百年。

  喬喬正想得入神,魯小雅叫了她幾聲:「姐姐,姐姐你怎麼了?真的有心思啊,告訴我吧,告訴我吧,我會幫助你解決的。」

  魯小雅拉著喬喬的手臂來回的晃著,喬喬伸出手去捏她的鼻子。

  「你個調皮鬼,是不是該回去了,若是寒找你的麻煩,你可就做不成他的助理了。」

  魯小雅總算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立馬拎起旁邊的袋子,急急的開口:「姐姐,我先走了,回頭再和你聊。」

  「好。」喬喬看她心急火燎的奔出去,在後面好心的提醒她:「到時候他訓你,就說請我喝咖啡了。」

  可惜那丫頭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只見她衝出去的時候,還撞了人,手裡的零食袋子撒了一地,又手忙腳亂的撿到東西,就是如此,那臉上還是快樂的笑意,陽光燦爛。

  她什麼時候能如此純粹就好了,喬喬站起身,小雅已經走遠了,她也該回去了。

  門前,司機看到她上車,小心的詢問:「小姐?」

  「回去吧。」

  車子便疾駛著離開,回江家去……

  三天後,小雨的電話果然來了,這次相親的對象約在了一家高級會所裡,這一次喬喬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誰,長什麼樣子,她都同意去見面,因為那小子不就是想折磨她嗎?她坦然的接受便是了,省得下面沒完沒了的折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次的對象是個公司的負責人,穿著銀灰的西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膚白皙,劍眉,桃花眼,一副風流小生的模樣,喬喬知道眼前的人,一定又是兒子找來的什麼鬼怪佔住了原有的真身,要不然這男人一看就是個風流花心的主,怎麼會如此正經危坐呢?扯了唇笑了一下。

  「你好,我是董喬喬。」

  對面的男人笑得有些蒼白,小心翼翼的回話:「你好,我是趙遠山,華寶公司廣告部的經理。」

  「嗯,很好,我同意嫁給你,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同意嫁了,這樣的結果他一定很滿意。」喬喬笑了,臉色有些慘白,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何苦再惹別的麻煩。

  趙遠山愣住了,很快臉上浮現起興奮,他可以重生了嗎?娶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長得可真漂亮啊,他要娶啊,不過她可是聖靈的母親,他真的要娶嗎?想想都忍不住打顫了。

  「好。」他只會這樣說了,好久沒有和人相處了,都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了。

  ……

  錄音棚裡,江夜寒剛錄完唱片走出來,一邊的魯小雅飛快的遞上一杯水,然後是毛巾,慇勤周到,一絲不苟,她可是盡心盡力做他的助理啊,江夜寒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往一邊的座位上走去,魯小雅動作利落的衝過去,用自己的衣袖抹抹椅子,雖然上面很乾淨,但表面功夫還要做的,不過江夜寒的臉色並不好,冷冷的開口。

  「今天你到哪去偷懶了,買個東西竟然用了一個多小時。」

  「我只是走慢了一點。」

  魯小雅心裡有點高興,沒想到她不見一個小時,他就記住了,是不是有點注意到她的存在了,這樣她就不會走了,可江夜寒又接著開口:「我看你也堅持不了,還是回去做你的記者吧,沒事還能喝喝茶,泡泡吧什麼的,做這個累都累死了。」

  魯小雅翻白眼,他又趕她,不悅的瞪著江夜寒:「我請姐姐喝咖啡了,她讓我給你帶話,不許欺負我。」

  「喬?」

  江夜寒挑了一下眉,不再說什麼,魯小雅嘟著嘴,眼淚汪在眼上,好大的差別啊,一提到姐姐,他就不說什麼了,這臭男人,還大明星呢,那些粉絲知道他如此龜毛的個性嗎?真有夠差的。

  「還不去忙?」

  江夜寒眼一翻,訓斥一邊那氣鼓鼓的女人,魯小雅點頭奔到一邊去整理東西。

  這時候,蕭強走了過來,拿著江夜寒的手機:「寒,皇甫少爺打來的,好像有急事?」

  「急事?」江夜寒眼瞳閃爍一下,那傢伙又打電話給他幹什麼,不會又是喬出什麼事了吧,立刻伸手接過來:「什麼事?」

  「喬喬去相親了,在AM會所裡,你馬上過去阻止她吧。」皇甫諾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呼吸聲很重,江夜寒愣了一秒,眼瞳染上薄怒:「你說喬相親嗎?為什麼要相親。」

  「這事回頭再說吧。」

  皇甫諾掛斷手機,江夜寒瞪著那手機,飛快的站起身,拿起椅子的外套,一旁的蕭強趕緊攔住他的去路:「寒,你幹什麼?」

  「我有事出去一下。」

  「不行,這唱片還沒錄好呢,上次拍廣告中途離開的事,公司很生氣,這次再開天窗,一定會有麻煩的。」蕭強臉色很嚴肅,他是他的經紀人,不允許他再犯這種錯誤,那樣的話,會被公司封殺的,雖說寒擁有一大批的粉絲,可是弄起糾紛來,到底有負面影響。

  「不行,喬喬竟然去和人相親了,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

  蕭強的唇角抽了一下,有點不理解,皇甫少爺為什麼不過去阻止,有什麼事總是打電話給寒,董小姐喜歡的人明明是皇甫少爺,又不是寒寒,為什麼又要打擾他的生活呢?

  「寒寒?」蕭強伸出手擋住他的去路,江夜寒冷瞪著蕭強,兩個人相恃不下,這時候魯小雅飛快的跑過來,飛快的開口:「寒,你放心錄片吧,這件事讓我去,我一定會阻止姐姐的,這件事處理好,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嗯,就讓小雅過去吧,喬喬和小雅關係那麼好,她如果去阻止的話,喬也不會太生氣,你的錄片一樣完成。」

  蕭強贊同,江夜寒蹙眉深思了一下,倒不是怕公司封殺他,或者惹上什麼官司,那些他都不怕,他怕喬喬生氣,如果魯小雅去的話,就算生氣,也是生魯小雅的氣,想到這,江夜寒點頭,難得的對著魯小雅笑了一下。

  「好。」魯小雅點頭,因為他的笑而心悸,雖然知道他的笑不是為了她的,但她還是很開心,一個人喜歡一個人不求回報,只要他開心就好,快樂的點頭。

  江夜寒吩咐蕭強:「你親自把她送過去,在AM會所裡。」

  蕭強見他不再堅持過去,點頭吩咐一邊的其他人侍候好寒寒,自己領著魯小雅出去。

  AM會所裡……

  喬喬正在詢問趙遠山小雨的情況:「他住在什麼地方?」

  趙遠山笑著扯了一下唇,這個女孩子真好,說話柔聲細語的,讓人一點不討厭,如果自己真的能重生的話,一定會好好對她的,不過他的眼睛認真望過去,她只是一個平常的人類,為什麼可以生下一個有能力的聖靈呢,這還真是讓人疑惑,抬頭見她一直在等他的話,趕緊開口。

  「喔,你說小主子嗎?他住在一個華麗的洞府裡,裡面什麼都有,你別擔心了。」

  「喔,洞府?」喬喬愣了一下,什麼叫洞府,充其量只是一個山洞罷了,是蛇性難改嗎?連房子都不住了,竟然住到山洞了,連媽咪都不要了,只想著仇恨,這小子如果有一天醒來,她真該好好的懲罰他呢?

  「嗯,小主子生活得挺好的,你放心吧。」

  她怎麼能放心呢,那個壞小子分明是不讓她省心,給她惹出這麼多的事來,還逼著讓她嫁,那就嫁好了,看他有什麼要說的。

  「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同意嫁了。」

  喬喬平靜的開口,如果這是他要的,她完成他的心願就是了。

  趙遠山小心點頭應著,這女人的話,他不敢不遵啊,若是他不遵從的話,只怕回去不會有好果子吃。

  「是。」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魯小雅一臉陽光的衝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提起趙遠山的衣領,惱怒的叫起來:「你他媽的找死啊,竟敢來泡我的姐姐,說,是不是想死?」

  一臉的女流氓樣,外加揚著拳頭,趙遠山望著眼前的女人,叫對面的女人姐姐,那麼就是小主子的姨娘了,這樣的人他也不敢得罪啊,所以魯小雅的拳頭毫不費勁的甩了上去,打得趙遠山眼冒金星,摀住臉往一邊縮,那動作更刺激到了魯小雅,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蓋世英雄,江湖女俠一樣,威風凌凌的怒喝。

  「說吧,下次還敢泡我姐不?」

  趙遠山一句話也不敢說,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董喬喬,就等著她的解救,他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霉啊,為什麼會這麼倒霉啊,眼淚鼻涕的都下來了,那叫一個傷心。

  魯小雅得瑟的搖晃腦袋,望向身後的喬喬:「姐,你看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個歪料,哪配得上你,下次咱還是不要相親了。」

  趙遠山一聽,心裡那叫一個失望,本來還以為能娶這個女人呢,這樣他就可以重生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如此多事啊,而且回去也少不得被那小惡魔收拾一頓。

  喬喬抬起頭,倒是很同情對面的那個男人,其實她知道他根本不是個人類,他是一個鬼怪,可是受迫於小雨惡勢力,才來和自己相親的,因為不敢還手,所以才會被小雅打成這副德性。

  「你回去吧,照我的話,告訴他就行了。」

  「好。」

  那男人鬆了口氣,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魯小雅還不死心的在後面尖叫:「你給我站住,往哪跑,回來,下次還敢出現不,再出現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那傢伙跑出去多遠,還抖索了一下,摀住臉上的傷。

  包廂裡,喬喬拉過小雅的手:「你怎麼來了?」

  「姐姐,你怎麼能相親呢,你不知道寒一聽到你來相親,臉都綠了,連錄音都不錄了,如果他真那樣做的話,公司一定會封殺他的,所以只好我來了,幸好趕上了,姐以後你別相親了,好嗎?」

  小雅抓著喬喬的手哀求著,喬喬的唇角掛苦笑,這時候魯小雅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竟是寒寒打來的:「看,他打電話過來了。」

  魯小雅接了電話,立刻口沫飛濺的把自己的英雄事跡說一遍,可惜她還沒說到底,寒寒冰冷的聲音響起來:「趕走了就好,現在把電話給喬喬。」

  魯小雅一聽,那個心裡鬱悶極了,這個死男人,難道不會打電話給姐姐嗎?打她的手機讓姐姐接,這讓她多難過啊,不過卻笑瞇瞇的遞到喬喬的手上:「他讓你接電話呢。」

  喬喬淡然的伸出手接過小雅手裡的電話:「寒,這是我的事,我不希望以後你再管我的事情。」

  「喬喬,你為什麼要相親,如果真的想結婚的話,為什麼不嫁給我,當初不是說好了,要嫁給我的嗎?為什麼捨棄了諾,也捨棄了我?我們這些人難道都不入你的眼嗎?」

  寒寒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吼叫,魯小雅豎著耳朵聽,當聽到寒寒說想娶姐姐的話,心裡還是刺痛著,不舒服極了,可是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啊,掉頭望向窗外,天空的雲朵真美麗啊。

  只有她的心情忽好忽壞的……

  「寒,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我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小雨,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但現在不要來阻止我好嗎?」

  魯小雅的頭掉過來,姐姐這樣說,寒一定會很傷心的,魯小雅甚至想像得出寒憂鬱的樣子,她真的好想他開心啊,哪怕他娶了姐姐,哪怕自己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但她就是希望他快樂,可惜這個快樂只有姐姐能給他。

  「姐姐,你別這樣說,寒會傷心的。」

  魯小雅輕聲的嘀咕,喬喬沉默下來,但是電話那端的江夜寒憤慨的叫起來:「魯小雅,要你多事,給我滾回來。」說完掛了電話。

  喬喬把電話遞給魯小雅,示意她快回去:「如果再不回去,只怕他會辭掉你的,到時候想保你都保不了你,快回去吧。」

  「好。」

  魯小雅站起身衝了出去,喬喬坐在包廂裡,聽著輕快的歌,想念著兒子小雨,忽然間淚如雨下……

  第二次相親又失敗了,但也不算失敗,因為喬喬決定就第二個了,她不想沒完沒了的折騰下去,他不就是想讓她嫁嗎?那她嫁就是了。

  晚上,江夜寒回來了,不過沒出現用晚餐,喬喬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他仍然在生氣,上樓去叫他。

  「寒,出來吃飯了。」

  江夜寒坐在房間裡看書,他確實在生氣,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別人的好呢,他們這群關心她的人,為什麼她就不能接受呢?非要去搞什麼相親,這不是存心讓人心裡添阻嗎?

  此時聽到喬喬的說話聲,清冷的開口:「進來吧。」

  喬喬推開門走了進去,寒正窩在沙發上看書,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不自覺的歎了口氣,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直到他受不了她的視線抬起頭來:「看什麼?」

  「你在生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為什麼相親吧,好吧?不過你別太驚訝,因為這件事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你聽了千萬不要說我在講天方夜潭。」

  「好,你說,只要你說的我就相信。」

  江夜寒認真的望著喬喬。

  「很久以前,有一個蛇族,蛇王和蛇後很恩愛,可是一過兩百年,蛇後也沒有孕育出孩子,族中的四大長老,上疏給王,讓王納妃,說蛇後不是王命定的女子,因為蛇族只有命定的女子才可以產下蛇子,本來蛇王是堅絕不納妃的,他很寵愛那個叫連熙的女子,可是有一晚,蛇王中了四大長老的計,他們把一個叫鳳蛟的女子,送到了王的龍床上,後來蛇族就傳出鳳蛟懷孕了,她才是蛇王命定的王子,蛇王決定納妃。」

  喬喬現在再想起一千年前的事情,竟然很平靜,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恨戾,原來時光可以淡化很多傷痕,或者什麼樣時間,人想的問題都會不一樣,就在前不久,她還恨他呢,但現在竟然不那麼恨他了,其實這當中她也有錯。

  江夜寒雙眸不眨的盯著喬喬,不知道她說這個故事給他聽幹什麼,還有些淒美的感覺。

  喬喬深呼吸,接著又往下說:「王后連熙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又或者,她已經習慣了王的獨寵,大婚那一日,她自盡了,可是她不知道,她懷了孩子,因為她的自盡,那個真正的蛇子流掉了,一千年後,連熙成了平凡的人界女子,蛇王諾也到人世輪迴了一千年,再相遇時,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不是平常的孩子,他是兩魂聖靈,能力無限。」

  「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

  喬喬定定的望著江夜寒,只見他幽瞳深暗,瞬息萬變,最後心痛的開口:「是小雨嗎?」

  喬喬點頭,江夜寒忍不住歎息,這真像是一個神話故事啊,竟然是一千年前的事,可是小雨的能力他是早就看到的,他根本不是尋常人,那麼蛇王是諾嗎?他是為了喬重生而來的,原來他們的情誼很久前就有了,江夜寒的唇角浮起蒼白的笑,看來這一次他真的輸出了。

  「諾是蛇王。」

  「是的,我是他的王后,小雨就是蛇子,他身上有一千年前的怨靈,那個流掉的蛇子,他因為心裡的恨,所以再報復我們,夏桀和皇甫諾的身上都有他種的焚心咒,那種咒語表面上看不出來,可是在人的心裡,像千萬根針一樣刺痛。」

  「小雨為什麼變了,以前多可愛啊。」

  江夜寒不知道說什麼,此刻他的心口好疼,以後他們真的沒辦法走到一起了。

  「你去相親也是小雨的傑作。」寒寒冷靜的開口,喬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只除了沒辦法的時候,喬喬點頭:「是的,他希望我嫁給別的男人,他想報復皇甫諾,看著他痛苦。」

  漆黑的夜空,暗影婆娑,一道靈活的小身子眨眼間落到了屋頂……

  有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其實邪靈並不壞,雖然懲罰了夏桀和皇甫諾,但卻很愛自己的母親,他只是在幫助他們,還有那洪災,其實任何一個強大的聖靈出現,天會出現異像,並不是他的錯,至於血靈為什麼那麼說,是因為答應了他不說,所以就在這一兩天有重大的轉折。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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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1:49
第三十四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幢四合小院,有昏黃的燈光映射出來,小院裡一片祥和。

  一道慈愛的聲音響起來:「小雅,早點休息了。」

  房間裡魯小雅正在看書,抬頭笑望著媽媽,點頭:「媽媽,你去睡吧,我再看會兒書就睡。」

  媽媽點頭細心的關上門,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心情有點沉重,明知道該阻止女兒這樣接近那個男人,可是卻不想讓女兒失望,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會喜歡上一個人,就像她一樣,即便最後沒在一起,可是她並不後悔。

  燈光下,魯小雅捧著一本書,是財經方面的書,她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全方位的助理,自然少不得認真學習。

  忽然響了一下,多了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魯小雅懷疑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動作別提多可愛了,等她看清楚那裡坐著的正是小雨的時候,早興高采烈的拋下書,完全無視那小人兒的一臉冷像,衝過去撲去他不是一番猛吃豆腐,然後哈哈笑著。

  「小雨,你來了。」

  她完全忘記了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

  而被她圈在懷裡的小傢伙一臉的黑線條,冷冷的抿緊唇,在心裡罵著,這個沒大腦的女人,難道沒看出他的不一樣嗎?一想到這更冷漠一些,很有氣魄的叫了一聲:「魯小雅,我找你有事說。」

  魯小雅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伸出手猛的敲了一下懷裡傢伙的腦袋:「錯,叫姨,沒大沒小的。」

  說完放開小雨,拉著他到一邊坐下,仔細的端詳著他,好半天才開口: 「小雨,你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

  那張臉都快氣繃了,眼睛冷颼颼的,恨不得咬眼前的女人一口,那女人猛的敲了一下他的肩,得意的笑起來:「是太冷了啦,小雨,別這樣了,為什麼都不給姨笑一下,來笑一下嘛!」

  魯小雅魔爪一伸,摸上小傢伙粉嫩的臉,雙手一扯,小雨的臉上多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嗯,這下好多了。」

  「我?」

  邪靈有些惱了,紫瞳一閃,手中凝出一道紫光,準備教訓這搞不清狀況的女人,可是魯小雅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小身子,滿臉感動的開口:「小雨,是不是想我了,姨也好想你呢,下次換我去看你,好不好?」

  邪靈手裡的紫光隱去,靜靜的伏在魯小雅的懷裡,忽然心中湧出一抹暖流,很舒服的感覺,原來這就是懷抱啊,他好想讓母親大人抱抱他啊,可是現在還不行,他要幫助母親大人,她吃了太多的苦了,邪靈笑起來,那紫色的眼睛漂亮極了,像寶石一樣耀眼,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我快窒息了。」

  「啊。」魯小雅鬆開手,不好意思的笑了,放開他的身子,想起什麼的問:「對了,你最近去哪了?好像大家都在找你呢,這下好了,大家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我餓了。」

  他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魯小雅一聽,連忙拍著自己的腦袋:「看姨這個呆瓜,怎麼會忘了我們小雨還沒吃飯呢,等會兒,姨給你做最好吃的荷包蛋好嗎?」

  小傢伙點了點頭,等到魯小雅的身子衝了出去,身形一閃離開了房間。

  本來他是來教訓教訓這女人的,沒想到最後竟然下不了手,看來他心中渴望越來越深了,要加緊步伐,要不然會忍不住投進母親大人的懷抱的。

  魯小雅做好了荷包蛋端了進來,可是房間裡空空的……

  「人呢?小雨,小雨。」魯小雅放下手裡的碗,四處叫了一遍,直到確定小雨不見了,她使勁的敲敲自己的頭,難道剛才是自己做夢了,還是眼花了,可是明明是小雨啊,一想到這個,馬上想到一個問題,聽說姐姐她們一直在找小雨,還是告訴她吧。

  江家的電話鈴響了,琴姐接了電話,聽說找小姐的,立刻上二樓稟報給喬喬。

  「小姐,有人找電話過來找你?」

  「好,我知道了。」喬喬正在江夜寒的房間裡和他說話,聽到琴姐的話,站起身往電話機前走去,伸手拿了話機,接聽起來:「誰?」

  「姐姐,我是魯小雅。」電話裡,魯小雅急切的叫了起來,喬喬挑了一下眉,有些奇怪,眼睛望向寒,他正望著她,喬喬摀住話筒,輕聲的開口:「是小雅打來的。」

  江夜寒的唇角浮起清冷,這魯小雅還真是無孔不入,這黑燈瞎火的打什麼電話?

  喬喬輕笑著問:「小雅,怎麼了?」

  「剛才小雨過來看我了,說餓了,等我做好了荷包蛋,他竟然不見了。」魯小雅的話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最後語氣有些不平的開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了,小雨那麼小,怎麼會一下子出現,一下子不見了呢?」

  魯小雅總算想起了古怪的地方,小雨是個小孩子,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突然消失不見了,那不成妖怪了。

  喬喬一聽魯小雅的話,臉色有些難看,緊張的追問:「小雅,你沒事吧?」

  今天小雅鬧了她的相親,那個小傢伙一定會找上她,報復她的,她怎麼就把這件事忘了呢?喬喬正在自責,沒想到魯小雅愉悅的聲音傳過來:「沒有啊,那傢伙好可愛的,竟然板著臉裝酷,不過姐姐你放心,他被我擺平了,不過為什麼不見了呢?」

  魯小雅還是疑惑,而喬喬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伴著深深的疑惑,為什麼邪靈竟然放過了魯小雅,他不是有怨必洩的嗎?還真是古怪呢,想到電話那頭還有魯小雅等著,馬上柔和的安撫魯小雅。

  「小雅,你只是做了一個夢,剛才可能睡著了,也許是你太想小雨了。」

  「啊,我做夢了啊。」魯小雅揉著頭,倒真有些相信做夢了,要不然無法說得通為什麼小雨一下子出現,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啊:「姐姐,我知道了,這麼晚還打擾你,你休息吧。」

  「嗯,你早點睡吧。」

  喬喬輕聲的應了一句,掛了電話,一直坐著的江夜寒,眸底幽冷的開口:「小雨又做了什麼事?」

  喬喬一臉的若有所思,走到江夜寒的身邊,慢慢的坐下來:「好奇怪,他什麼都沒有做,輕易的放過了小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夜寒聽了喬喬的話,也有些奇怪,如果說他心裡有怨氣的話,一定會懲罰魯小雅的,現在竟然沒有懲罰他,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喬喬想不通,望向一旁的寒。

  「你快下去吃晚飯吧,我們都吃過了,我回房間洗澡了。」

  「好,你去吧。」兩個人站起身一起往外走,通道裡,江夜寒下樓去了,喬喬回自己的房間,等到二樓安靜無聲的時候,喬喬望了一眼血玉鐲,輕聲的開口。

  「血靈,我問你,邪靈今天晚上為什麼沒有為難小雅?」

  血靈輕快的聲音傳出來:「因為魯小雅用溫暖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氣,所以他被感動了,便放過他了。」

  喬喬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他其實並不惡,是她把他想得太壞了吧,而且當初的事,確實是他們的不對,連累了他,現在她一定要化解他心中的戾氣。

  ……

  豪華的洞府內,一個小小的人兒趴在軟榻上,下首站著五個神色不一的鬼,諾大的洞府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靜謐得讓人害怕。

  「小主人?」

  小身子一舉手阻止住那開口說話的鬼,冷冷的開口:「下去吧,有人來了。」

  「是。」眨眼一個鬼影都沒有了。

  小傢伙身子一翻,雙手疊著頭,仰睡在軟榻上,慵懶隨意的開口:「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半空黑影一閃,多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子,邪魅張揚的面孔,死亡一樣的冷冽的氣息,週身的狂霸,一雙黑瞳染著陰暗不明的深幽,緊盯著軟榻上的傢伙,久久的沒說一句話,直到軟榻上的傢伙等得有點厭了,不耐煩的開口詢問。

  「你來就是看我的嗎?」

  皇甫諾冷靜的望著那一臉無所謂的傢伙,心裡刺痛加劇,用力的深呼吸,控制著自我的情緒。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喬喬?如果真的恨的話,那麼就報復我吧,哪怕是灰飛煙滅,我也不在意,只希望你放過她。」

  「灰飛煙滅?」小身子一動,翻坐了起來,唇角似有似無的玩味,一雙漂亮的眼睛,眨巴著盯著皇甫諾:「如果我讓整個蛇族灰飛煙滅,你怎麼想?」

  皇甫諾身子一個激凌,臉色更難看了,望著自己的兒子,他就那麼恨他嗎?恨不得毀掉整個蛇族,要知道他也是蛇族的王啊,怎麼能一點不心疼自己的了民呢,也許這就是他的報復吧。

  「你恨的是我,報復我一個人就行了。」

  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可惜小傢伙並不打算放過他,傲然的望著他:「如果拿整個蛇族來換得一個她,你願意嗎?」

  他的眸光是少見的認真,閃爍著星火一樣璀璨的光芒,唇角浮起笑意,定定的望著他,此刻可是他的一個機會喔。

  皇甫諾怔住了,沒想到竟然拿這個來換,如果有一個她,就沒有蛇族,難道他想保她周全,一定要犧牲掉整個蛇族嗎?這個問題一時他還真沒辦法回答,上首立著的小傢伙,倒也不為難他,淡然的笑起來:「現在你面前有一個選擇,如果選她,那麼不但蛇族灰飛煙滅,就是整個T市也可能要陪葬,你只剩下一個她,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三日後她會嫁給別的男人,到時候你雖後悔。」

  小傢伙說完,看也不看皇甫諾一眼,又自顧睡到了錦布鋪成的軟榻上。

  皇甫諾胸中的怒火噌噌的上浮,身形一動,凌厲的身手直擊向那小傢伙,他今日就和他拼了,雖然他是聖靈,可是他不相信以自己兩千年的修為,敵不過他一千年的功力,如此一想,信心大增,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他們是他的父母親,竟然如此不孝,世間難容。

  一時間,山洞裡風聲大作,一白一紫的兩道光纏到了一起,根本看不到人影,忽爾騰空,忽爾入地,撞飛了桌椅,打碎了琉璃盅,洞內的一完好,不過風忽然止住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分別落地,大的人喘著粗氣,氣恨難平的望著對面的小傢伙,那傢伙雖然氣息有些不平,不過明顯比他佔優勢,如果再打,只怕自己也沒勝算。

  「你個孽子。」

  「孽子嗎?都是你做出來的孽。」小傢伙針鋒相對,臉色冷冷的開口:「滾吧,你只有三日考慮的時間,因為三日後她就嫁了,如果你不出現。那就代表你放棄了,那麼你永生沒有再說話的資格,如果你選擇了她,那麼就讓蛇族灰飛煙滅,還有T市的陪葬,總之你二選一。」

  「你?」

  皇甫諾因為焚心咒的痛苦,再加上他這樣的刺激,整張臉都慘白著,想到她嫁人,他的胸中的痛更深,可是讓蛇族滅亡,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還有T市那麼多人陪葬。

  「魚和熊掌是不能的,你一直幻想著一併得到,這就是你的自私,總是在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可有想到別人。」

  咄咄逼人的口氣,冷盛的寒意,迫使得皇甫諾一個子也說不出來,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

  高處的小傢伙,身形一抖,倦縮到軟榻上,剛才他已經受了內傷,只是不想讓那個人看出來罷了,其實他的能量還只是一個初級的階段,離頂峰還有很大的距離,雖然對付平常的鬼怪足足有餘,但是他是一條兩千年的蛇,所以有些困難。

  「人呢?」

  他冷冷的聲音響起,那五個鬼,立刻現身,小傢伙朝其中的一個挑了眉,淡然的開口:「三日後準備結婚吧,其他四個人一起去忙,務必要把婚禮搞大搞得隆重一些,T市的電視台,各家報社一定要到場,我想把這次的婚禮搞成一個世紀級的婚禮,懂嗎?」

  被他點名的那個鬼,一臉小心翼翼的笑意,而其他的四個鬼皆是羨慕的眼神,小雨一挑眉,淡淡的開口。

  「你們也別羨慕,這件事辦好了,我會讓你們重新輪迴的,不會讓你們做孤魂野鬼。」

  「謝小主子。」

  幾個鬼立刻開心的笑了,能重新投生是他們最開心的事了,再也不用做孤魂野鬼了。

  「下去忙吧。」

  小傢伙閉上眼調整內息,幾個鬼悄悄的退下去,不敢打擾到他。

  第二天,喬喬接到了電話:「既然你同意嫁給了趙遠山,三日後結婚吧。」

  說完也不等喬喬說出話來,電話已經掛了,讓她當場愣住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直到琴姐推了推她:「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啊。」

  喬喬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望著琴姐,目光卻一時無法對焦,心裡好痛,想到要嫁給別人,心裡真的好痛苦,原來,即便過去一千年了,她還是不想嫁給別人,她從頭到尾想嫁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真是可笑,經過了一千年,她才明白,自己從來不想嫁給別人,那麼當初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取呢,在他說要納妃的時候,為什麼一言不發,為什麼冷然的離開,當時她應該和他鬧,和他鬥爭,直到打敗那個女人為止。

  「琴姐,我頭有些疼,上去睡會兒。」

  她臉慘白的上樓了……

  江漢成和江夜寒吃飯的時候沒見到她,問了琴姐,才知道她接了一個電話,臉色難看起來,兩個人都有些擔憂,一起望向二樓的方向,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有些事,別人根本幫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走出心魔。

  吃完早飯,江漢成和江夜寒都上班了。

  諾大的別墅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喬喬在樓上睡了一天,什麼東西也沒吃,琴姐叫了她兩回,她都沒下樓,也沒聲響,推門也推不開,心裡不免擔心,打了電話給寒,寒讓她不要打擾小姐,這怎麼行呢?

  房間裡,喬喬似睡非睡,整個人很累,可是說沒睡,好像昏昏沉沉的也睡了,總之一天都在昏沉中度過了。

  傍晚的時候,江漢成回來了,聽說喬喬還沒起來,真正擔心起來,上樓去叫女兒。

  「喬喬,喬喬,是爸爸。」

  喬喬打開了門,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凌亂的頭髮,連身上的睡衣,都亂七八糟的,可看出她根本沒睡好,而是折騰了一天,不過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喬喬,發生什麼事了?能和我談談嗎?」

  「嗯,爸爸。」喬喬有些傷心,聽著爸爸關切的聲音,不由傷心的哭了起來,靠著江漢成的肩,兩個人走近房間,坐到沙發上,江漢成扶好她的身子,走到一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來,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我要結婚了。」喬喬端著杯子的手抖縈了一下,唇角浮起一抹苦笑,低下頭喝著水,一旁的江漢成愣了一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唇蠕動了幾下, 發出來的聲音都不完整了。

  「喬喬,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結婚,爸爸怎麼沒聽你說,結婚應該是高興的事情,你這樣的臉色好難看啊,為什麼如此難看呢,告訴爸爸,既然不願意,為什麼要嫁。」

  江漢成急切的晃著女兒的肩,有些不能理解,不是相愛的兩個人才可以結婚嗎?為什麼她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呢,明眼的人都看出她其實不想嫁,既然不想嫁,為什麼要嫁呢?

  「爸爸,是我太激動了,沒事了。」

  喬喬被江漢成晃醒了一些,她是在做什麼,竟然自怨自落的,難道每次遇到事情都這樣嗎?這一次她要挽救兒子,那麼就心甘情願一些,想到這,臉上的神色好多了,抬頭望著身邊的爸爸。

  「爸爸,我決定結婚了,請你祝福我吧,我沒事。」

  「對方是什麼人,家裡還有誰?至少要讓我們父母見一面吧,還有我還沒見到那個男人呢?」江漢成感歎的開口,女兒要嫁人了,他去什麼都不知道,這感覺太糟了,而且他還想著要幫女兒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呢,可現在連女兒要嫁的是誰都不知道,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爸爸,他叫趙遠山,是華寶公司廣告部的經理,一個很平常的男人,我讓他明天過來見你吧。」

  喬喬淡然的開了口,吸氣,望著江漢成,這一刻她的心情恢復了很多,江漢成鬆了一口氣,既然有這麼個人,那麼就讓他見見吧,既然女兒要嫁,他也沒辦法,而且他老了,女兒有什麼事也不告訴他了。

  「好吧。」

  江漢成站起身,往外走去,那背影落寞很多,喬喬知道爸爸心裡難受,可她如何和他說這些呢,看到他快走出去了,喬喬趕緊開口:「爸爸,婚禮三天後舉行!」

  「什麼?」這還真是一個打擊,那他還有看那個男人的必要嗎?都準備結婚了,還和他說什麼呢?她是不是還記恨著他啊,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讓他知道,一直到嫁了才告訴他。

  喬喬難過得想掉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望著對面梳妝台上的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兒……

  江漢成從喬喬的房間裡出來,越想心裡越難受,忍不住在房間裡踱步,走到陽台邊望著窗外的月色,彎月如鉤,帶著一份淒美,是不是錯過了,有些事,終究還留在心底,心裡浮起淡淡的悉悵,門被敲了幾下。

  「進來吧。」

  進來的是江夜寒,今天晚上,他不知道喬喬發生什麼事了,本來想問喬喬的,怕她心煩,所以過來問問爸爸,沒想到竟然看到爸爸傷心難過的樣子,寒寒心裡不安,慢慢的走到爸爸的身邊。

  「出什麼事了?」

  「喬要結婚了。」江漢成幽幽的開口,江夜寒的眼瞳一下子暗沉下來,臉色白了一下,沒想到她真的結婚了,可是嫁給誰呢,她已經知道小雨做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嫁給皇甫諾的,那麼就是別人了,想想喬現在的心裡一定很痛苦,他不能再去打擾她。

  「爸爸,你別難過。」

  「我能不難過嗎?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本來還在想著如果有一天她嫁了,我一定要親手給她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可是現在我連她想嫁的是誰都不知道,她就嫁了,還在三天後。」

  「爸爸,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江夜寒伸手扯過江漢成來,兩父子坐到房間內的沙發上,江夜寒認真細心的把喬喬告訴他的事情,告訴了江漢成,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告訴爸爸的話,爸爸一定會難以釋懷的……

  ……

  還有兩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了,因為決定得急促,很多東西根本沒辦法準備,江漢成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起初不相信,以為寒寒受到刺激了,因為喬喬要結婚了,他受刺激,所以腦子不好了,後來,江夜寒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例子來證明,例如小雨的天才,例如小雨被人綁架,還能安然無事,例如國家安全局的人為什麼要抓他,最後,江漢成總算有些相信了。

  可是卻傷心了,因為他只希望女兒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而不是寒寒所說的什麼蛇後重生。

  不過喬喬結婚的日子只有兩天了,一天被她睡了,這一天她決定帶趙遠山來見見父親,這時候卻發現,她根本沒辦法聯絡這個人,因為一向都是小雨聯絡她的,她根本不知道到哪找他,所以有些茫然,可是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

  趙遠山到江家來拜訪了,同來的還有他的父母。

  江家的客廳裡,幾個人依次坐下來,江漢成打量了趙遠山幾眼,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不錯,但只是一個平常人,論外貌不如寒,論能力不如皇甫諾,還有那個夏桀,哪一個都比這個男人強,可就是這個一個尋常的,在馬路上一挑一大把的男人要娶他的女兒,江漢成的心裡有些阻。

  雖然知道這諾和喬還有小雨的事,可現在喬喬是他的女兒,他心裡只有為人父者的遺憾。

  江夜寒和江漢成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一個真正的趙遠山,他只是一抹不存在的魂魄而已,否則心裡該更難過了。

  喬喬不動聲色的望向對面的趙遠山,那傢伙一接觸到她眸光,便慌恐的點下頭,這讓上首坐著的江漢成歎息,這叫啥事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客廳裡很安靜,趙遠山的父母站起身,微笑著望向江漢成。

  「這次兩個孩子堅決要結婚,所以我只能由著他們了,希望你老能成全。」

  江漢成想說不成全的,可迎視么女兒的眸光,還有她心中的苦楚,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也是為了小雨啊,只能沉重的點頭:「好,既然他們堅持要結婚,那就結吧,只是還剩下兩天的時間,會不會太趕了。」

  「不趕,不趕,江家什麼都不用準備,我們越家都準備好了,只要到時候新娘子穿上婚紗就行了。」

  趙遠山的母親開口,見大家都望著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趙家的親戚本來就不多,希望別讓親家笑話才成。」

  「沒事,那就結吧。」

  還能說什麼呢,一切從簡了好,兩天的時間也來不及準備什麼東西,還不如不結婚呢,那就嫁吧……

  雙雙家長見過了,也肯定了結婚的日期,就在兩天後。

  這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早上見家長,下午,趙遠山陪著喬喬選了婚戒,還有婚紗,都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了,而趙遠山從頭到尾都聽從喬喬的吩咐,而喬喬也沒有為難他,他只不過也是一個受人擺佈的妖怪,都是兒子惹出來的。

  第三天,喬喬呆在江家,哪裡也沒去,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出現的,既然安排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出現呢?

  果然……

  當她坐在天台上吹風的時候,那小人便出現了,此刻一掃之前的冷戾,竟然奇異的很安靜,喬喬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心裡暗暗的想著,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自殺,他是不是長得和現在一樣呢?

  如果當初她真的知道他存在的話,斷然不會自殺,而且鳳蛟的詭計也會被揭穿,所以一切都是她太高傲的原因造成的。

  「我能抱抱你嗎?」

  喬喬淡然的開口,望著他,眼睛裡有淺淺的渴望,那小人兒輕顫了一下,慢慢的走過來,一直走到喬喬的面前,站定,喬喬張開雙臂,把他摟進懷裡,他的身子有點冷,是因為呆在血玉裡太久了嗎?她的眼裡一下子浮起氤氳的霧氣,熱熱的燙燙的,滾落下來。

  「對不起,是母親的錯,你別恨了,那樣會很累的。」

  「母親。」

  這次他竟然分外的乖巧,沒有爭氣,沒有尖銳,溫順的伏在喬喬的懷裡,母親的懷抱真溫暖啊,他一午年呆在血玉裡,一直想著,如果有一天母親能抱著他多好,現在他感覺到了母親的懷抱,果然好溫暖,好開心啊,他的眼裡流出一滴淚來,伸出小手緊緊的抱著喬喬,用力的吸取母親身上的暖氣,直到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變暖了,他便笑了。

  陽光從天邊灑下來,如水般的清晰,他們就像仁立在陽光裡的一對天使。

  「母親能給你起一個名字嗎?」

  他點頭,等著,如果當初他生下來的話,母親一定會很疼愛很疼愛他的,想到這,他便不再傷心了,那些恨戾慢慢的退化,輕盈的愛浮上來。

  「母親叫你靈兒可好?」

  「靈兒?」他笑起來,現在他不再是小雨,他是靈兒,是的,如果他生下來,他叫靈兒,真好聽的名字啊:「好,謝謝母親。」

  說完,他的身影慢慢的淡化了,直至化成虛無的空氣,喬喬急切的到處的張望:「靈兒,靈兒。」

  空氣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天台上只有她一個人……

  隱身在半空的靈兒,眼裡浮起淚珠,母親,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認清自己的心意,學會為自己爭取,只要想要的,就要努力爭取,至於他,我相信,他會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毀滅了,他也只想要你一個人,那時候,你們就會真正的在一起了。

  皇甫莊院……

  皇甫諾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三夜沒出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即便是雷克斯也被少爺給轟了出來,更別提別人的,大家提心吊膽的守在樓下。

  整座城堡,幾乎成了一座空堡,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了。

  書房裡,皇甫諾眼神黯然,垂頭喪氣,正端著酒喝著,這三天來,他是醉了醒,醒了醉,想著小雨所說的話,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子要走,要麼要她,要麼就讓她嫁人,如果要她,整個蛇族就會滅亡,而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難道他真的能力了一個她而犧牲蛇族的所有嗎?

  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他的心裡就像穿了一個孔一樣,流著孱孱的血液,老天,為什麼要把這樣的難題交給他來決定,他輪迴了一千年,這樣還不夠嗎?到頭來還要經歷這樣的折磨。

  想到這裡皇甫諾再喝一杯酒,眸光紅赤的盯著窗外,再過不久,天就亮了,天亮了,她就嫁人了,如果她真的嫁了,他就算再有什麼想法,只怕也沒有辦法了。

  該怎麼辦?

  六月初六,風和日麗,天氣晴朗,一大早,江家的別墅裡就來了一拔一拔的人,有專門為新娘上妝的畫妝師,還有美發師,來了又走,很快把喬喬收拾好了,頭髮高挽成鬆鬆的花朵一樣的形狀,挺了一朵鮮艷的玫瑰,水嫩欲滴,晶瑩的肌膚上,上了淡淡的薄粉,眉描成月牙形,睫毛密且長,唇淡粉色,潔白簡潔的婚紗,襯托著玲瓏細緻的身子,像一朵出水的蓮花一樣潔白無暇,讓人看一眼都移不開視線。

  身為伴娘的魯小雅,看一遍贊一遍:「姐姐,好漂亮啊,今天姐姐真美。」

  可是人美心卻不美,喬喬的心此刻正在下雨呢,了無生氣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皇甫諾的臉來,他在做什麼呢?可知道她要嫁人了,只為了讓靈兒回頭,她把自己嫁了。

  喬喬的沉默不語,使得魯小雅的心裡很難過。

  「姐姐,開心一點,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不開心了。」

  「我?」喬喬歎氣,頭有些暈,最近她都沒睡什麼覺,昨天更是睜眼到天亮,她怎麼高興得起來,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她怎麼能高興,那個男人看見她,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害怕,這樣的人她真的要嫁嗎?

  可是來不及讓她多想,有人敲了幾下門,推開走進來。

  「小姐,趙家的婚車來了。」

  「我知道了。」喬喬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和魯小雅一起往外走去,門前,一身西服,儒雅英雄的爸爸和帥氣迷人的江夜寒正一臉黯然的望著她,此刻大家沒有嫁女兒的樣子,倒似發生了什麼傷痛的事,喬喬伸出手抱了一下爸爸:「爸爸,這是我選的路,別擔心了,我們走吧。」

  「好。」

  江漢成無話可說,他能說什麼,阻止女兒嫁嗎?最有資格阻止她嫁的人,應該是那個男人,那個聽說為了她輪迴了一千年的男人,即便是天蹋下來,世界崩潰了,他們也應該在一起不是嗎?

  這時候,就是江夜寒,也情願喬喬嫁的人是皇甫諾,至少輸給那個男人,他是心悅口服的,不論哪一方面,他更勝自己一籌,而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一個隨處可見的男人,竟然娶了他們心目中的公主,這讓他無法接受,即便是因為小雨,他還是覺得心痛,做不到為她祝福。

  喬喬放開了爸爸的身子,回身望向江夜寒,扯唇笑了笑:「寒寒。」

  那一笑比哭還難看,寒寒的心痛得快滴血了,此刻真想拉住喬喬的手,大聲的宣佈,我們不嫁了。

  可是喬喬是絕不可能放棄小雨的,他是她的兒子:「我們走吧。」

  江夜寒在前面領路,江漢成牽著喬喬的手,魯小雅緊跟在他們身後,一行人往樓下而去。

  江家的大廳裡,此時立著幾個人,趙遠山還有年輕帥氣的伴郎,大家一看到喬喬走下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今日新娘好漂亮,光芒四射,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所有的焦點都在她的身上,讓人移不開視線,美得就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聖潔高雅。

  「走吧。」

  大家的焦點都在喬喬的身上,喬喬卻面無更讓掃視了一圈,最後冷淡的開口。

  趙遠山點頭,伸出手來欲牽住喬喬的手,江夜寒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動作,牽起喬喬的手,緩緩的抿唇一笑:「喬,我送你上車吧。」

  「好。」喬喬沒說什麼,把手放進寒寒的手裡,兩個人就像一對壁人似的走了出去,耀了所有人的眼光,最後大家尾隨著他們一起離開江家。

  T市最大的教堂……

  門前成排的轎車停靠著,五彩的氣球漂浮在空中,鮮艷的玫瑰擺滿了教堂的門窗,在那綠意盎然中,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停立在教堂門前,等到趙遠山和喬喬從婚車上下來的時候,人群發出一陣陣唏吁之聲,大批的媒體記者聚集在門前,鎂光燈閃爍不停,人群不時的發出議論之聲,江夜寒和江漢成微微蹙眉,教堂門前的這些人都是上流巨賈,這些人怎麼會受趙家之邀出現在這裡呢,父子二人相視,不由奇怪的挑眉,不過這時候,趙遠山和喬喬已魚貫進入教堂,而他們也跟著走了進去。

  教堂中,牧師正仁慈的立在神壇之前,等候一對新人……

  喬喬抬頭望向聖壇,明明不遠,可是卻舉步艱難,回首望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父親,還有寒寒,這一刻她的眼裡熱氳起來,望向那教堂的門口,真希望能看到他來。

  諾,難道我真的要嫁嗎?

  牧師聖潔的眼眸慈愛的望著他們,舉起手,溫和的開口:「請所有人入座,為這對新人祈福。」

  很多人的眼裡露出迷茫不解,甚至於有人開始不屑的準備離開,最後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慢慢的坐下來,而江漢成和江夜寒一坐下來,便有人拍著他的肩,不解的開口。

  「江老,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令千金要嫁的人是皇甫家庭的繼承人嗎?怎麼變成眼前的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了,這玩笑開得太大了點吧。」

  江漢成回頭,和他說話的人是菠蘿食品公司的總裁,一臉的莫名其妙,望著江漢成,江漢成愣住了,有點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請帖。」

  那男人伸手遞過來一張豪華的燙金請帖,江漢成拿過來,翻開一看,只見下首果然寫著新郎皇甫諾,新娘江喬喬,這是怎麼回事?江漢成都搞糊塗了,把手裡的請帖遞到一邊去,給江夜寒看。

  「你看?」

  兩父子真的愣住了,這是什麼烏龍啊,明明是喬喬和趙遠山的婚禮,怎麼成了皇甫總裁和喬喬的婚禮了,這請帖可是趙家發出去的,他們家派送出去的一部分,明明寫著趙遠山和喬喬,江漢成和江夜寒抬首掃視了一圈,看到後座,坐著的正是夏桀,沒想到這傢伙來了,只知道癡癡的看著上首的新娘,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江夜寒一伸手捶了他一拳。

  「桀,把請帖拿過來一下。」

  「嗯。」夏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把請帖遞了過來,江漢成和江夜寒看了一眼,臉色都變了,沒想到下首也寫著皇甫諾和江喬喬,這是多大的烏龍啊,天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一時間,兩父子真的不知道哪裡出錯了,愣愣的望著那請帖。

  夏桀大概也聽到身邊的議論,探過頭來看了一眼,驚詫的開口:「我開始看到的也是趙遠山和江喬喬,這什麼時候變了?」

  下首正議論紛紛,神壇上的牧師不悅的叫起來:「肅靜,請大家給予新人最真摯的祝福,全體起立。」

  這時候不管願不願意,在神的面前,人人是真誠的,紛紛的站了起來,聽著牧師宏偉的祈禱,華麗的致詞,喬喬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聽到腦嗡嗡響,心亂如麻。

  直至牧師講完了長長的致詞,一聲:「請大家全體坐下。」

  「趙遠山先生,你願意娶江喬喬小姐為妻嗎?」

  趙遠山愣住了,好久沒聲響。他願意倒願意,可是他不敢啊,為什麼那個人還不來,他不敢啊,小主子,我不敢啊,你快現身吧,這該咋辦啊?

  那牧師一聽沒人理他,再問了一遍:「趙遠山,你願意娶江喬喬小姐為妻嗎?」

  「我?」趙遠山一怔,飛快的抬頭望著牧師,他那聖潔的光芒籠罩在他的頭頂上,令他心生膽顫,今天若不是小主子施了魔法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承受不住這光芒了,可是現在這樣望著他,他還是感受到了神的光芒,令他這個鬼魂膽顫啊。

  忽然從教堂門前傳來冷冽狂妄的話。

  「我不同意。」

  那聲音響徹雲霄,如雷震耳,傳遍了整個教堂,大家一起掉頭望過去,只見那踏著金光而來,如霸主一般狂妄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襯托得他更加的光彩逼人,那張臉俊美如天神,一下子吸引住大家的視線,全世界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喬喬回望過去,唇角慢慢的浮上笑意,眼裡有淚光滾動,他來了嗎?他真的來了。

  兩個人長長久久的凝望著,眸光絞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喬喬,我再也顧不得了別的,就算山崩地裂,就算全世界都毀滅,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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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6 23:42:11
第三十五章         鴛鴦浴

  皇甫諾緩緩的走到喬喬的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大聲的宣誓:「喬喬,就算全世界都毀滅,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嫁給我嗎?」

  教堂上,先前的不屑,此時化為烏有,人人的眼中浮起興趣盎然,那些記者更是大肆的拍攝下眼前的畫面,這可是娛樂版最好的頭條啊,鎂光燈不時的閃爍著,所有的焦點都對準了喬喬,而喬喬既緊張又興奮,還帶著淺淺的不安,可是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用力的點頭。

  「我願意,就算全世界都毀滅,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下首的所有人都熱烈的鼓起掌來,響聲熱烈而持久。

  這一刻,江漢成的眼裡浮上欣慰的淚,喬喬能嫁給皇甫諾,他的心總算安定了許多,至少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而是天之嬌子的皇甫家繼承人,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千年的情緣,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江夜寒的心裡更是鬆了一口氣,心中真心的祝福他們,雖然那麼痕,那麼難受,可是看著那一對經歷了一千年的磨難最終才走到一起的兩個人,他還是為他們高興的。

  夏桀遙望著上首的兩個人,手握緊,一鬆,幽然的歎息,主人,你終於等到了你想要的愛,以後守護你的責任就換成他了,夏桀守候了一千年,累了。

  皇甫諾和喬喬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緊緊的相擁到一起,一對壁人,天造地設,光芒四射,就像一幅亙古不變的美圖。

  眾人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就在這掌聲之中,還聽到他們熱切的話語。

  「這兩個人好配啊。」

  「好美啊。」

  喬喬偎在皇甫諾的懷中,此時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化為烏有,只有一個信念,我愛他,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也許在另一個二百年,還有這樣的磨難存在,但是我仍然願意去守著一段真摯的愛情。

  皇甫諾的雙手用力的鑲嵌著懷中人,心寧靜安詳,忽然開朗了很多,他愛她,就要好好珍惜她,至於小雨說蛇族還有T市的人,他們不能成為他的籌碼,他們有自己的責任,他只能盡自己的努力去保護他們,但最終的結局如何,那都是他們的命。

  「喬喬。」

  他心滿意足的輕歎……

  就在所有人忘我的時候,那一直立在上首的趙遠山早悄悄的退到一邊去了,並沒有強烈的掙扎著或者抗議,其實他知道小主子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意思,而他只想重新輪迴。

  忽然,教堂門前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漂亮的男孩子,大眼睛,白皮膚,翹鼻子小嘴巴,穿著白色的小西服,打著紅色的蝴蝶結,整個人粉嫩可愛,一笑臉頰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小小的人兒一臉笑意的走進教堂,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那些男人面無表情,小心惶恐的跟著他的身後走進了教堂。

  一瞬間,教堂裡停止了動作。

  大家望過來,其中有很多人知道眼前的小傢伙,正是皇甫諾的新婚妻子喬喬的兒子,不知道這時候小傢伙出來有什麼事?

  會不會生出變化呢,很多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情,望著眼前的一切。

  而江漢成,江夜寒和夏桀,卻同時緊張起來,這傢伙一定是過來阻止的,這可怎麼辦?三個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跨前一步想阻止小雨的接近,但是喬喬一舉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她放開皇甫諾的身子,遙望著那越來越近的小傢伙,他正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此刻臉上的笑容是真摯的,熱切的,完全沒有絲毫惡劣的現像。

  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喬喬蹲下身子,輕輕的低喃:「靈兒。」

  她張開雙臂摟著兒子,充滿了母性慈愛的話,溫暖著靈兒的心,他的心裡滿滿的熱切,投進母親的懷抱,那溫暖第一時間就籠罩著他整個人,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父親和母親深深的摯愛著,不要彼此的傷害,他認為自己所做的才值了。

  「母親(媽咪),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靈兒?」

  喬喬像受到驚嚇似的睜大眼睛,低頭望著懷中俏皮的孩子,他正眨巴著漂亮的葡萄一樣有光澤的眼睛,望著自己笑,伸出柔軟的小手摟著她的脖子:「母親,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記住此刻的話,就算全世界都毀滅,你也願意嫁給他。」

  「靈兒,謝謝。」

  喬喬的眼淚終於滴落下來,這一刻理解了靈兒的用心,如果不是他如此做,他和她只怕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因為她心中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原諒身邊的男人,可是因為靈兒的用心,她很堅定了自己的用心。

  一直站在身邊,警戒看著眼前一切的皇甫諾,忽然間明白了,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只怕他永遠找不到自己的錯,在愛情的國度裡,只有全心的想念著對方,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成為他的力量,就像他說的,即便全世界都不存在了,他和她仍要在一起,什麼蛇族,什麼T市,這些統統與他無關,他要做的只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靈兒。」

  皇甫諾的心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情,雖然這傢伙懲罰了他,但那是他應得的懲罰,做了錯事的人本來就應該受到懲罰。

  這一刻父子二人化干戈為玉帛,兩雙眼睛裡同時湧出氤氳之氣,皇甫諾伸手擁過自己的孩子。

  「謝謝你讓父親瞭解自己的錯,想通了自己的心。」

  「沒事,只要父親記得今天說的話就好。」靈兒笑起來,這一刻他就像一個聖潔的小天使,那小小的粉團一樣的手伸出來,輕輕的按在皇甫諾的心口,外人沒有注意到,一道紫光貫穿皇甫諾的身體,瞬間化解了他心中的焚心咒。

  「父親,母親,好好的相親相愛吧。」

  靈兒讓了開來,把皇甫諾和喬喬的手疊在一起,給了他們一個幸福的微笑。

  掌聲再次響起來,江漢成和江夜寒還有夏桀看著眼前的一切,震憾之餘,只有滿滿的感動,原來這個小傢伙才是天地間最有愛心的小天使。

  一直站在喬喬身後的魯小雅,唇角勾出笑意,露出一抹驕傲,她就知道小雨一定是個好孩子。

  靈兒抬頭望向半空,只見滿天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玫瑰花瓣像花雨一樣飄飄灑灑的落下來,一時間所有的驚歎的目光望著他們,好漂亮啊,玫瑰花雨中,一對壁人,幸福的笑了。

  喬喬抬頭望著皇甫諾,他眼裡深深的寵溺,好似又回到了一千年前,他們快樂的時光。

  忽然喬喬身子一軟,昏了過去,連日來的擔心和折磨,終於使得身子吃不消而暈了過去,皇甫諾大手一伸,抱起喬喬的身子,緊張的叫起來:「喬?喬?」

  可惜那張漂亮的臉上,眼睛閉得緊緊的,一旁的小傢伙,笑瞇瞇的提醒他:「父親大人,母親只是昏了。」

  皇甫諾回過神來,想想也是,這一段日子,別說是喬喬了,就是他也飽受折磨,想來都是這壞小子所為,不過他感謝他,伸手抱起懷中的人,往外走去,那玫瑰雨一直跟著漂灑在周圍,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教堂外,漂浮著七彩的氣球,滿天都是,漂亮極了。

  皇甫諾抱著喬喬上了自己的座車,回頭吩咐車邊的雷克斯招待好客人。

  雷克斯立刻領命,走到教堂門前,對從裡面走出來的人開口:「各位請移駕皇冠大酒店,夫人暈了過去,總裁不能作陪,就由在下招待各位,希望各位見諒。」

  「好說,好說。」有人開口,紛紛走向自己的座駕,前往皇冠大酒店而去。

  這雷克斯的面子可是要賣的,他的能力可不輸於任何人,雖然屈居在皇甫諾的手下,可那能力卻是八面玲瓏,一時間,豪華的轎車形成一條壯觀的車流,往皇冠大酒店而去。

  剩下來的幾個人,一起圍在小雨的身邊。

  「小雨,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

  江漢成感歎一聲,伸出手抱住小雨的身子,動情的開口:「謝謝你,謝謝你幫助了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沒事,爺爺。」

  靈兒靜靜的享受著溫暖的懷抱,他真的好貪心喔,這可是小雨的,不過他就是小雨,小雨就是他的。

  而站在旁邊的江夜寒一伸手敲了他的腦袋,訓斥著:「你這傢伙,害得我們最近有多擔心啊,應該偷偷的透露點消息給我們,你媽咪最近可沒少吃苦。」

  靈兒抿唇笑,沒有磨難的愛怎麼會長久呢,愛情一定會磕磕碰碰的,最終真心相愛的人才會守在一起。

  幾個人還想說什麼,雷克斯走過來招呼:「好了,各位走吧,總裁下了命令讓我來招待大家,大家沒意見吧。」

  一行人準備上車離開教堂,靈兒站著未動,神態淡然的揮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去吧。」

  「小雨。」

  大伙叫了起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處理,但既然他如此說,也不好強逼他,點頭,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他的能力,沒說什麼,只有雷克斯不明白,怔了一下,坐進車裡。

  靈兒走到最後面的夏桀身邊,溫和的笑起來,伸出手,夏桀的大手一伸握住他的小手,一股紫光穿透他的手心,直達他的心臟,那刺痛眨眼便消逝了,舒服至極,不由詫異的望著笑瞇瞇的傢伙,只見他一用力拉他半蹲下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

  「小白,以後再敢惹事生非,看我不收拾了你。」

  說完鬆開手,看也不看夏桀一眼,夏桀愣住了,呆呆的望著那走遠的小身影,身後跟著五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陽光下,五個人的走路無聲,落地無影,好似一縷幽魂似的,不由得讓他週身浮起冷意。

  他竟然積善成德他是一隻小白狼,好厲害的本領啊,轉身走進車內。

  ……

  華麗的洞府裡,靈兒望著眼前的五個人,認真的開口:「好了,現在我送你們進入輪迴道,很快就可以到人界重生為人了,以後要好自為之,切莫做惡事,要不然死後仍然只能輪為孤魂野鬼。」

  「謝小主子。」

  其中四個人恭敬的開口,而另有一人竟然默不作聲。

  靈兒奇怪的挑起好看的彎月眉毛,望著那隻鬼:「莫離,你怎麼了?」

  叫莫離的那隻鬼,撲通一聲跪下來:「我不想重生了,我只想跟著小主子,但求小主子收留下我。」

  「莫離,那怎麼行,你還是去重生吧,千萬不要誤了時機。」

  靈兒搖頭,他不想讓這些孤魂無主,臉色嚴肅的望向莫離,「去重生吧,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不,莫離對人性已經絕望,總算從小主子身上看到了一點希望,所以請小主子不要送莫離去輪迴道,莫離即便做一個無主的孤魂,也願意跟著小主子,請小主子成全。」

  靈兒沒想到莫離竟然如此堅持,蹙緊眉最後答應了莫離:「好吧,你站到一邊去。」

  「你們四個人記住了。」四個人用力的點頭,眸中皆有不捨,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日相處,但是他們都喜歡小主子,可是想到要做一個孤魂,他們還是不甘心。

  靈兒雙手一托,紫芒閃過,用力的一揮,四個鬼影瞬間失去蹤影,只聽他冷靜的命令:「閉上眼睛,馬上進入輪迴道。」

  四鬼齊齊的閉上眼睛,心底有柔軟的聲音響起,小主子,我們一定做個好人……

  「莫離,既然你跟著我了,我不能讓你成為一個無主的孤魂,這樣吧,我把你的魂魄附在紫滕上,以後你就是紫騰花精靈,這樣你可願意。」

  靈兒話音一落,莫離撲通一聲跪下:「謝小主子。」

  洞府之內,瀑布之下,長著一株有靈性的紫滕花,靈兒把莫離的三魂七魄放在紫滕花上,慢慢的和紫滕融為一體,生出許多靈性,幻化出人形來,竟然比先前俊美了很多,通身的靈氣。

  靈兒滿意的笑了:「嗯,這還差不多,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莫離。」

  「是,小主子。」莫離恭敬的點頭,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留戀的最後掃視了一眼洞穴,一揚手,洞穴內的所有的東西還原,他朝莫離淡然一笑:「我們走吧,去皇甫莊園。」

  「是。」

  ……

  皇甫莊園內,喜氣洋洋,大廳裡,下人們湊到一起議論紛紛,最後羨慕的望向阿秀:「阿秀姐,少爺真的娶了少奶奶,以後阿秀姐可就是最有能力的人了。」

  「什麼啊?你們這些傢伙,只要少奶奶回來,莊園裡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阿秀推了身邊的小丫頭一把,少奶奶主張的是人人平等,所以大夥兒是一樣的,只不過做不做工的問題。

  「這倒也是,想到少奶奶回來了,我們就開心,這莊園很快便熱鬧了,不是還有個小少爺嗎?怎麼沒看到呢?」

  「小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你放心吧,聽雷冬說,少爺和少奶奶能團聚都是小少爺的功勞。」

  阿秀說著望向站在大門邊的雷冬,雷冬板著雎不吭聲,可是女傭們很好奇,哪裡放過他,團團的圍到他的身邊去:「雷冬,說吧,是小少爺幫助的少爺和少奶奶嗎?」

  雷冬被迫無奈,點了點頭,眸光中透著一抹擔憂,少奶奶昏了過去,不知道醒沒醒過來。

  可是身邊的這些傢伙,早驚叫起來:「小少爺好厲害啊,聽說只有四歲大一點,還不到五歲呢,竟然如此聰明。」

  「可不是嗎?聽說小少爺四歲多一點,就讀小學五年級了。」

  「神童啊。」女傭們議論紛紛,一抬眼看到威廉醫生從二樓走焉為,大家早放開雷冬圍了過去,阿秀搶先追問:「威廉醫生,少奶奶怎麼樣了?」

  威廉醫生笑瞇瞇的開口:「姑娘們,安心吧,夫人只是累暈了,相信很快便會醒過來。」

  「喔,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女傭們抱在一起,跳了起來,為自己以後陽光的生活,只要少奶奶生活在這座城堡裡,少爺就不會發脾氣了,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二樓房間裡。

  皇甫諾癡望著床上的人,她安靜的睡在床榻上,彎月眉,長長的睫毛掩蓋著水靈的眼睛,挺挺的小鼻子,還有淡粉的唇上,透著一抹蒼白,看來最近她所受的折磨不比他少,不過最後兩個人總算走在一起了,所有受過的苦都值得了,皇甫諾的大手緩緩的扶上她的臉,慢慢的撫摸著,那麼柔潤,像絲綢一樣光滑無比。

  「喬,你終於屬於我的了,謝謝靈兒的幫助了。」

  皇甫諾深深的體會到靈兒的用心,他渴望他們真心的相守在一起,如果不是他的手段,只怕他們還有一段長長的路要走,最終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狀況呢,所以他感謝他。

  喬喬因為昏迷一動不動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映襯得臉優雅高貴,就像美麗的公主一樣,皇甫諾低下頭像吻睡美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吻上那涼涼的唇,給予她熱量,輕輕的低喃。

  「喬,醒過來吧,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了,請相信我。」

  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喬喬忽然睜開了眼睛同,漆黑如夜空的星辰,閃爍著,望著眼前的男人,那張俊魅陽剛的五官,立體有型,這些日子的折磨,下巴更剛毅了,鋌而有型,眼睛像大海一樣深邃,鼻子像青松一樣挺直,唇是薄而細長的,泛著淡淡的光澤,有人說,薄唇的男人寡情,她不贊成這樣的說法,他是個深情的男人。

  喬喬伸出手圈上他的脖子,唇印了上去,柔柔的低低的歎息。

  「諾,我們總算又在一起了。」

  「是啊,總算又在一起了。」皇靚諾的吻深深的印了下去,這一吻熾熱而纏綿,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同時滿足的輕歎,兜兜轉轉的最後總算在一起了,此刻那種久違的熱情終於回來了。

  因為心中有愛,那熾熱不斷的燃燒起來,這一次沒的掙扎,沒有煩惱,只有真正的兩情相悅。

  「喬,我想……」

  皇甫諾的身子已輕輕的壓到床上的人身上,即便是那麼迫切的想擁有一個人,還是那麼珍惜,像珍寶一樣小心翼翼,不放過每一個細節,輕輕的品嚐這得來不易的珍寶。

  喬喬的婚紗滑落,露出白皙的鎖骨,此刻臉上浮起緋紅的情潮,眼神迷離,細嫩的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活色生香的美玉就在眼前,皇甫諾的呼吸困難了,吐出來的氣息都是燒燙的,吻順著唇慢慢的下延,小小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不管是一千前的連熙,還是一千年後的喬,這個地方永遠是他所熟悉的,只要輕柔的吻下去,便引起她的輕顫。

  她的身子燒燙得厲害,慢慢的氤氳起來,眼神迷濛,就像一個遺落到人間的妖精,讓男人欲罷不能。

  皇甫諾低低的輕喃。

  「你是我的妖精。」

  喬喬喘息起來,抿唇笑,溫柔的應著他的話:「是,我是你的妖精,不管是一千年前,還是一千年後,還是以後的每個日子,我永遠是你的妖精,而你,是我的王子。」

  喬喬的身子嬌柔的扭動著,引得皇甫諾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大手一揮,她身上的婚紗瞬間飛落出去,而他自己也瞬間退去衣衫,露出健碩的身材,曲線分明,讓人臉紅心跳,兩個人攀附到一起,共譜愛的高歌。

  房間裡,熱氣升溫,還有兩個人低低的輕呤,和那纏綿持久的愛意……

  樓下,下人們正高興,忽然聽到大門口傳來俏皮的話。

  「姐姐們在幹什麼呢?」

  阿秀和大傢伙一起掉頭望過去,只見門口立著一個天使一樣漂亮的男孩子,天啊,這小子長得和少爺好像啊,眉眼如畫,那眼睛比葡萄還要有潤澤,閃著光,此時唇邊掛著一個微笑,露出兩個醉人的酒窩,所有人都沉醉在他的迷人魅力中。

  阿秀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到小雨的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

  「小少爺,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快坐下,大家過來見過小少爺。」

  小雨任由著阿秀拉他走進來,眼睛飛快的掃過大廳,沒看到媽咪的身影,不由得嘟起嘴巴,心裡嘀咕著,都是靈兒幹的好事,把媽咪和那個男人整到一起去了,他只想要媽咪一個人啊。

  小雨真想立刻衝到樓上去找媽咪,讓她和自己回家去,才不要理那個男人呢。

  可是馬上聽到心裡一個警告的聲音響起:「小雨,安靜些,否則以後不讓你出來了。」

  這話一出,立馬讓小雨乖乖的,只取敢在心裡暗怪靈兒的多事,不過他的臉上由始到終都掛著微笑,望著眼前的秀姨,他可以看出來,媽咪嫁給爹地,這些人都很高興,為什麼大家都很高興呢,只有他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呢?

  「小少爺,要吃什麼呢?」

  阿秀恭敬的問小少爺,抬頭看到他的身邊立著一個俊美飄逸的男人,不由好奇的指了指莫離:「他是誰啊?」

  「莫離?」小雨簡潔的開口,阿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臉上浮起一抹淺紅,趕緊低下頭來,胸口跳了起來,莫離,好漂亮的男子啊,和少爺小少爺他們是一類人呢,都很出色,可是他的眼睛目不轉睛的,好像沒看到她一樣,真讓她失望呢。

  廳裡的很多女傭都發現了莫離,個個看得臉紅心跳的,一直立在門邊的雷冬,眼神有些不屑,不就長得漂亮點嗎,這些個花癡的女人,想著氣狠狠的走出去了。

  小雨掃視了一圈眼前的女人,笑瞇瞇的開口:「我餓了,秀姨。」

  「好,馬上來。」阿秀清醒過來,暗自責怪自己,幹什麼,又不是沒看過漂亮的男人,怎麼看呆了,想著迅速的離開,去準備好吃的東西給小雨,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莫離,這男人為什麼那麼飄逸呢,好像特別有靈氣一樣,明明穿著簡單的衣服,可就是好像出塵而不染似的。

  那些女傭看到阿秀走了,也都紛紛退了下去,大廳裡,只有小雨和莫離兩個人,小雨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莫離。

  「看吧,莫離,你又惹出一堆事來了。」

  「小主子,莫離心裡只有小主子。」

  莫離一板一眼的說著,小雨翻著白眼,這傢伙真沒趣,難道就不能和緩一點嗎?「

  阿秀很快把吃的東西準備上來了,小雨是真的餓了,而且好相信這些食物啊,他可不是靈兒,只吃一些山中的野果便行了,他是吃人類的飯菜長大的,所以特別想念這些飯菜的,小雨立刻動起筷子,一旁的阿秀偷偷的瞄著莫離,莫離則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客廳裡,安靜極了,只有小雨吃飯的聲音。

  二樓的房間裡,一番纏綿過後,房間裡充斥著靡靡之氣,床上的兩個人微靠在床邊,皇甫諾的長臂伸出來摟著喬喬的光滑的身子,唇角浮起滿足的笑意,而喬喬慵懶的神情就像一隻偷腥了的貓一樣,兩個人偎在一起,輕輕的說著話兒。

  「諾,你說這次我們多虧了靈兒的幫忙,可見靈兒的心是善良的,可是為什麼要降暴雨,使得大家受害呢?」

  皇甫諾挑起眉,有些想通了,那只是天災而已,並不是靈兒所為,不由笑起來:「也許,那不是靈兒所為,當時我們太害怕他做這種事了,所以便認定是他做的,其實,任何一種強大的聖靈出現,天都會現異像,而靈兒是上千年難遇到的聖靈,自然會有其獨特的異相。」

  皇甫諾的話音一落,喬挑起眉,冷瞪向手上的血玉鐲,慢慢的磨牙。

  「我在想,要不要把某人磨成灰,竟然敢騙我。」

  血靈縮著身子呆在血玉裡一動也不敢動,小聲的哀求著:「別,這不關我的事,是靈兒找我的,本來不想騙主子的,可是後想到能化解主子和王之間的憤怒才同意的,所以千萬不要把我磨成灰了。」

  血靈的話音一響起,喬喬便想到一個問題,血靈會不會看到他們纏綿的畫面。她記得很久以前,她是把血靈放在一隻紫檀盒子裡的,一想到這個,臉色陡的紅通通的,一抓被子摀住臉,尖叫起來:「血靈,你個混蛋,剛才看到沒有。」

  「我什麼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血靈一邊用力的擦著鼻血,一邊搖頭,雖然知道主子看不到,可是動作還是做了。

  喬喬怒喝一聲:「還不滾回紫檀盒中去。」

  「是,主人。」血靈委屈的嘟起嘴,看來他又要過暗無天日的時光了,不過不敢多說什麼,血玉鐲脫空而起,光芒閃爍,慢慢的從半空漂浮起一個紫色的檀香盒子,玉鐲自動置於盒內,那紫檀盒合起來,緩緩的落到一邊的梳妝台上。

  皇甫諾好笑的伸出手拉過喬喬臉上的薄被,伸手捏她的鼻子:「好了,血靈歸位了,你睜開眼睛吧。」

  「啊。」喬喬探頭看了一眼,果然血靈回到紫檀盒中了,心裡吁了一口氣,不滿的哼起來:「這下都被他看光光了。」

  「管他呢。」

  皇甫諾的眼神一暗,心裡又起了情潮,大手一伸抱過身邊的身子,長指帶著魔力滑上她的背,喬喬不依的嬌嗔:「諾,人家吃不消了,好累啊。」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頭飢餓的狼,一遍遍的席捲著她,要知道她的身子還很虛弱呢,皇甫諾聽了他的話,悶哼一聲,火熱抵著她的身子,慢慢的開口。

  「就一次了,我會小心的。」

  可是愛來時,那管得了那麼多呢,再次壓上她的身子,熱切的纏綿起來,直到兩人同時抵達天堂,皇甫諾才輕柔的放開喬的身子,這時候,她早累得睡著了,倦縮著身子,像一個可愛的小貓一樣安靜,皇甫諾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滿足的笑起來,摟著她兩個人睡了一會兒。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皇冠大酒店裡,一張桌席上,有兩個俊美的男人,不時的碰著酒杯,同時的傻笑著,連後誇張的叫起來:「來,祝福他們,喝一杯。」

  江夜寒的心裡有痛,好痛好痛,不由得深深的沉淪下去,只想一醉不醒。

  「是,祝福他們吧。」

  夏桀也好不到哪裡去,以後,他連守著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蛇王的能力可不是假的,她還需要普通的他守住著嗎?酒還真是好東西啊。

  諾大的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喝酒了,其他人早散了,就連江漢成也回去了,因為他知道寒心裡不好受,由著他發洩吧……

  他們的身邊只有魯小雅,還有酒店裡一仳服務生,正在收拾東西,這邊的桌子上,兩個男人還在不時的碰杯子,絲毫沒有想離開的意思,引得酒店裡的很多服務生望過來,暗自猜測著,這兩個男人是不是新娘的愛慕者,眼看著新娘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所以才會如此買醉,可想想也不可能,因為其實一個可是大明星江夜寒,聽說是江喬喬的哥哥,可他們這樣喝是為了什麼啊,眾人一頭霧水,也不去理會他們。

  「寒,好了,你們別喝了。」

  魯小雅伸出手阻止江夜寒,江夜寒一聽到她的話,早憤怒的伸出手推開她,冷冷的譏諷著魯小雅:「滾開,你老跟著我幹什麼?魯小雅,你就那點小心事嗎?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知道嗎?你還是快走吧,別賴在我身邊了,不會有好結果的。」

  「寒。」

  魯小雅有些難堪,抬頭瞧見不遠處有人小聲的議論,此時真想甩手離開,可看到他醉成這樣,心裡一定特別痛苦,心愛的人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這一定很痛,所以平常優雅高貴的男人,還是喝得一蹋糊塗,幸好雷克斯把所有的記者都清除出去了。

  「寒,好好對人家,有人陪著你,這不錯的,不像我,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夏桀打了一個飽嗝,結巴著開口,可惜江夜寒卻一臉的不屑:「你要嗎?要送給你。」

  兩個男人說著又碰了一下杯子,這下子魯小雅憤怒了,一伸手打掉江夜寒手裡的酒杯,冷冷的開口:「你個混蛋,我只是你的助理,你有必要污辱我嗎?就算你今天心情不好,也不該隨便糟蹋別人的心意。」

  說完魯小雅轉身離開,心裡想著,就讓他喝死醉死好了,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對,就是這樣。

  可是卻聽到身後有人叫起來,她急忙回頭,只見江夜寒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的污物,酒店的服務生立刻嫌棄的跳開來,望著眼前的一切,她推她,她推她,誰也不願意上前處理,魯小雅歎氣,轉身回過頭來,上前推了一把那睡死了的人,看他這樣子,還有辦法回去嗎?先住在酒店裡,等酒醒再回去吧,掉頭望向對面的服務生。

  「給我準備一間房,另外把這位夏先生送出去。」

  「好。」有人走過來,扶著夏桀,有人過來和魯小雅一起動手,扶著江夜寒,往外走去。

  酒店的房間裡……

  服務生已經退了下去,只有魯小雅一個人留了下來,她認命的脫男人身上的衣服,一股酸臭味,想到他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心中有了姐姐的原因,而她什麼都不是,還一直被他嫌東嫌西的,魯小雅一邊流淚一邊給江夜寒脫衣服,外套,襯衣,因為心裡想事情,她竟然不知不覺的脫掉了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只剩下一條底褲,才猛然的驚醒,臉早紅了一大半,偷偷的看他的身材,還真不是蓋的,線條分明,肌肉健碩。

  魯小雅認命的歎息,走過去給江夜寒蓋上薄毯,她甚至聽到他嘴裡的輕念,喬,喬……

  每一聲都刺痛著她的心,忽然床上的人長臂一伸拉下她的身子,壓在身低下,魯小雅驚恐的瞪大眼望著那陡的睜開眼睛,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男人,一雙鬼魅的眼神盯著她,卻喊著別人的名字。

  「喬,喬……」

  魯小雅開始掙扎,抗議的叫起來:「我不是,我是魯小雅,江夜寒,你這個禽獸,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魯小雅。」

  可惜那男人完全的醉了,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聲音,只顧著低頭吻她的臉頰,那樣小心翼翼,好似她是珍寶似的,可是他的對像不是她,魯小雅的眼裡溢出淚珠來,一滴滴的滾落,身子一動不動,此刻如果她掙扎,一定可以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卻不想動了,哪怕貪戀也好,哪怕不甘心也好,就算只有一晚,就算自己是別人的替代品也好,她還是想擁有他一夜。

  熱淚中,男人粉嫩的唇,輾轉逗留在她的身上,一遍遍的低喃,喬,喬,她的淚流得更凶了,直到男人喘息急促起來,大手用力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最後只剩下她如玉的身子。

  魯小雅在最後的瞬間,放棄了動作,任憑男人溫熱的身子進到自己的體內,一陣撕裂的疼痛貫穿了她整個身子,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狂野的動作,她的身子在疼痛之後,也感染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歡愉,只至他用盡了全力在嘶吼,最後把她推上了頂峰,這一刻,兩個人同時沉淪到谷底,最後趨於平靜,男人慢慢的滿足的笑起來,睡到一邊去,而一邊的女人撐起身子,慢慢的爬起身來。

  心好痛,卻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她無話可說,一件一件的穿起自己的衣服,隨手幫他蓋上身上的薄毯,她走出酒店的房間,門外深呼吸,這個年代,一夜情是很普通的,沒什麼了不起的,她笑起來,可是為什麼心裡澀澀的,眼裡總有東西流出來。

  天亮後,江夜寒伸出手拿起床上的衣服,伸手揉著腦門兒,眼光隨意的掃了一眼房間,最後眸光定格在床單上,那裡染著一抹鮮艷乾枯了的血跡,他的思緒慢慢的清晰起來,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最後是那個女人和另一個服務生扶他進了房間,最後他似乎做了自己和喬……

  原來那個女人是魯小雅,江夜寒低咒一聲,呆愣了一會兒,對於眼前的局面,他還真的無奈,慢慢的扯唇笑。

  既然這女人是第一次,那麼他會負責的……

  咖啡廳裡,江夜寒和魯小雅面對面的坐著,氣氛有些僵硬,魯小雅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聽到對面的男人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既然是第一次,我會負責的。」

  「呃?」魯小雅抬起頭,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他說負責是什麼意思,娶她嗎?本來這該是高興的事,可是此刻卻那麼的悲哀,昨天晚上,他是把她當成另外一個女人壓在身下的,難道以後,他要每晚都把她當成別的女人壓在身下嗎?或者是從此以後再也不碰她了,把她打落冷宮,而他所說的負責,就是給她一個婚姻嗎?

  「你根本就是個混蛋。」

  魯小雅氣急敗壞的開口,江夜寒慚住了,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你一直纏著我,這不就是你需要的嗎?現在又怎麼了,給你了,你還覺得委屈,那還想怎麼樣?」

  江夜寒冷冰冰的開口,魯小雅憤恨的起身,一杯溫熱的咖啡澆到了江夜寒的身上,他的西服眨眼間便報廢了,可惜魯小雅猶自不解恨,走到江夜寒的身邊踢了他兩腳。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你這種自大的豬,孤獨到老算了,一夜情沒什麼了不起,別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魯小雅說完,飛快的轉身跑出去了,臉上的淚撲簌撲簌的落下來,心裡還是難受,雖然剛才在那個男人面前一滴淚都沒有留,可是現在卻只想傷心的

  咖啡店裡,江夜寒愣愣的望著自己的西服,望著跑遠了的身影,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一直以為魯小雅是個沒脾氣的女人,沒想到撒起潑來,竟然狠厲害,這一刻,江夜寒難得的沒有想起喬喬,腦海中想著第二個女人。

  ……

  皇甫莊園裡,處處充滿了歡樂。

  一大早便聽到小雨的叫聲:「媽咪,媽咪,起來了,起來了。」

  喬喬正坐在梳妝台前打理頭髮,聽到他的聲音驚喜的掉頭望向門口,只見門被推開來,一張可愛粉嫩的臉蛋伸進來,一眼瞄見媽咪的身影,早飛快的撲進喬喬的懷裡,摟著她的脖子。

  「媽咪,他們不准我進來打擾你們,那些人好討厭啊。」

  小雨嘟起鮮艷的唇,喬喬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臉色緋紅的笑著,伸出手緊摟著小雨的身子,現在在她懷中的是小雨,但是她卻低低的說,靈兒,媽咪謝謝你了。

  「小雨。」

  兩母子正在嬉戲,皇甫諾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看到小雨鑽在喬喬的懷裡,有些吃味的挑了一下眉,定定的望著小雨:「小雨,怎麼不叫爹地呢?」

  「哼!」

  小雨頭一調,根本不看他,是那個靈兒想他們在一起,他才不想呢,他只想要自個的媽咪,其他人誰都不要。

  「媽咪,我們不要住在這裡,我們回爺爺家好不好,小雨想爺爺了。」

  皇甫諾的眸光陡的幽暗下去,身上泛起絲絲的冷意,大手一伸把小雨從喬喬的身上提出來,吊在半空晃蕩著,霸道的命令:「不行,我們馬上要去度蜜月了,所以你就安分的呆在莊園裡吧,幫爹地好好照顧莊園才是真的。」

  「度蜜月?」

  小雨不太理解什麼是度蜜月,可看到媽咪的臉色紅紅,還拿眼瞄著爹地,他就吃起味來,好像媽咪被人搶走了一樣,立刻伸出手板正媽咪的臉,認真的開口。

  「媽咪,媽咪,你不要去度蜜月,如果度蜜月,把小雨也帶著吧。」

  「不行。」皇甫諾態度堅決,他好不容易和喬喬復合了,怎麼樣也要兩個人粘糊在一起,怎麼能帶這個小鬼去呢,到時候在裡面瞎摻合,他們的二人世界就享受不到了。

  可是小雨堅決不理他的冷臉色,可憐巴巴的望著媽咪,嘟起小嘴巴,眼淚汪在眼裡,幾乎要出來了,就那麼定定的好像沒人要的小狗似的望著喬喬,喬喬一個不忍心,最後竟然答應下來了。

  「諾,把他帶上吧。」

  「不行,這是我們的蜜月,怎麼能帶他呢,如果帶著他,誰照顧他,我們可沒空理他。」

  「我自己照顧自己,要不然把秀姨帶上吧,我和秀姨一起玩,你你不是帶上雷冬他們嗎?為什麼不帶我?」

  這次小雨擺明了和皇甫諾耗上了,兩父子張牙舞爪的對恃著,不知道為什麼,喬喬看著眼前的畫面,反而覺得是一種真實的幸福,離自己那麼近。

  「好了,兩父子像什麼啊,不要鬥了,就照小雨的話做,把阿秀帶著吧,由她照顧著小雨,我也放心,另外還有別的人呢?不會影響到我們的。」

  最後皇甫諾在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脅迫下,被逼無奈的答應帶小雨前往三亞去度蜜月,想想自己這個新郎夠悲慘的,明明是自己的蜜月旅行,本來想過二人世界的,最後被小雨一搞,帶了一大幫子人去三亞度蜜月。

  雷冬和他的手下,阿秀和小雨,最後連魯小雅都摻合進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了皇甫家的專用飛機,前往三亞度假村,卻說度蜜月了。

  一路上,皇甫諾的臉色黑得像鍋底,而相反的是小雨的臉色,眉飛色舞的,外加手舞足蹈,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霸著自個的媽咪,讓皇甫諾想偷個香都偷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被那個小鬼死死的霸住,現在想來,他還真想念靈兒,如果是靈兒的話,他一定會離他們遠遠的,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的,哪像小雨……

  皇甫諾的眸光幽怨的望著喬喬,見沒人理他,心情鬱悶的望著機窗外,白雲朵朵,睛空萬里,可是他的心裡卻是烏雲罩頂,甚至想到這個蜜月是完全的泡湯了,這小子根本是生來折磨他的。

  三亞度假村……

  雷克斯早定好了最豪華的房間,度假村的總經理領著手下的員工親自接待了皇甫諾他們,把一行人全數安排在酒店最好的房間裡。

  直到此刻,皇甫諾才有機會接近自己個的老婆,心裡不平,張嘴就咬了喬喬一口。

  「哎呀,疼。」喬喬呼叫出來,皇甫諾霸道再咬了一口,得意的宣佈,「讓你一路上都陪著那小子,害得我沒機會親近老婆。」

  「你啊,怎麼和小孩子治氣呢。」

  喬喬好氣又好笑的推開皇甫諾的身子,準備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逛逛這度假村,聽說這家度假村的風光特別的好,既然來了,當然不能浪費了。

  「我們一起洗鴛鴦澡?」

  皇甫諾邪魅的開口,大手一伸抱起喬喬的身子,喬喬自然的圈著他的脖子,兩個人往浴室走去,誰知還沒走進浴室,便聽到興奮的聲音傳到他們的耳邊。

  「鴛鴦澡嗎?算我一個吧。」小身子硬擠到他們兩個人中間,皇甫諾一下子抓狂得想砍人了,而那欠扁的傢伙,卻一臉無辜的望著媽咪:「媽咪,爹地怎麼了?好像便秘一樣,好難看啊。」

  「小雨!」

  喬喬無力的歎氣,看來她還真低估了小雨的佔有心理,這小傢伙無時不刻的看著她,生怕她被他爹地給搶走了,所以一直纏著他呢?

  小雨趁著兩個大人苦不堪言,面面相覷的空檔,飛快的拉起喬喬的手,往浴室走去:「媽咪,他不洗,我們來個鴛鴦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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