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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不問蒼生問鬼神】無上仙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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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44:59 |只看該作者
第620章 轟動(中)

    玉靈軒外,淩公子已經帶著人團團圍住了四周,這個怪異的舉動,頓時便引起了不少的修士註意,紛紛向身邊的人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這人是誰,居然如此興師動眾。”

    “我也是湊巧路過這里,不過,看起來倒像是尋仇的?”

    還真巧,就在這些圍觀的修士之中,就有剛好看見淩公子顏面盡失那一幕的人,不由低聲驚呼道:“咦,這個公子哥兒,不就是被人生生扔到河里,變成落水狗的那位嗎,他怎麼來這里了?我知道了,他是來找那一男一女報仇雪恨的。”

    “噓,你不要命了!”略帶驚恐的聲音響起,卻是那人的同伴連忙制止了他。

    這位淩公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同伴唯恐禍從口出。

    兩個聲音當即都不見了。

    淩公子身邊的一名修士見淩公子面色越來越難看,當即自告奮勇道:“公子,這些人竟敢口出不遜,我這就把他們都抓起來。”

    一名老成的修士卻皺眉道:“都這時候了,還管這個幹什麼,悠悠眾口,你全堵得住嗎?公子,依老夫之見,還是速速找到那人,了結此事為重。”

    淩公子想了想,還真覺得,抓他們出氣反而更加丟臉,於是點頭道:“正是如此,你們還不快給我去找?”

    “是。”眾修士連忙分出數人,率眾闖進了玉靈軒。

    玉靈軒中有不少護院修士。但見這群人兇神惡煞,卻都不敢阻攔,反而避之而不及。對這些虛境以上修士,哪怕來一兩位。都是難纏的對手,更何況是這麼多。

    一名法相境的鎮場長老匆匆趕來,臉上掛著謙和的微笑,想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卻見到淩公子率人踏入大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你的事,滾!”

    鎮場長老腦門上的冷汗,頓時便流了出來。

    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悄悄地捏著拳頭,但很快又松弛下來,一言不發地避讓開去。

    “那小子,還不快給本公子滾出來受死。我知道你就在這棟樓上,你逃不了了。”淩公子冷笑著,驅轉法力,將自己的聲音送到了玉靈樓上的每一處。

    “淩公子,你是在說我嗎?”呂陽的聲音縹緲如煙。從樓上傳了下來。

    淩公子擡頭看去,果然見到,呂陽身後跟著天樞天璇,還有鄒老。黃老,出現在樓上圍欄處。但見呂陽神色平靜,即便已經發現四周都有虛境高手悄然圍住。都沒有絲毫變色。

    見到如此,淩公子英俊的臉龐上流露出了一絲快意的笑意:“你果真在這里。小子,竟敢如此欺辱我,你死定了,知道嗎?不過本公子慈悲為懷,今天就暫且給伱一個機會,只要你下樓來,乖乖在本公子面前跪下,磕頭認錯,並且將你身邊那小美人奉獻給本公子享用,本公子一時滿意,興許還能饒過你這一回也說不定。”

    呂陽聽了,並沒有絲毫動氣,卻是無奈苦笑道:“淩公子,你我都是修煉有成的修士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何必說如此幼稚不堪的廢話,你若是有本事對付我,自來動手便是,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益?而如果你對付不了我,說這一番話,豈不是自取其辱?我聽聞星祖老前輩,乃是星界第一的絕頂人物,你可不要平白地損了他老人家名頭?”

    “公子,不用跟那小子廢話,我們動手吧,先把他降伏了再慢慢收拾也不遲。”呂陽這一番話下來,卻是連淩公子身邊的幾名供奉模樣的高手也有些尷尬了,其實按他們本意,也是直接動手便好,何必跟那小子廢話?

    淩公子被呂陽嗆了一下,卻是怒意更盛,道:“也好,這小子牙尖嘴利,等下我要敲掉他的牙齒,拔掉他的舌頭,看他還怎麼跟我囂張。”

    “你們都聽到了嗎?動手,把那小子抓下來。”淩公子身邊的供奉,聽到這話,頓時便對身旁那六名死士下令。

    其實呂陽不久之前在樓上,只是以肉眼觀望,還是漏算了兩名通玄境和四名法相境的修士,這些人並不是死士,而是和鄒老等人一般,自願投效在星祖門下的供奉。

    這些人的意圖非常明顯,便是用一半死士牽制住呂陽身邊的高手,然後另一半動手,就不相信,三位通玄境死士還對付不了那小子。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呂陽身邊除了那兩名身手高強的死士之外,竟也還有另外兩名通玄境供奉,看來對方出身也並不簡單,說不得,便要六名通玄境死士全部都用來牽制敵人,而那小子,似乎有著法相境修為,非得自己也出手不可了。

    六名死士知曉自己的使命,當即向呂陽等人沖去。

    “三公子,對方勢大,我們要不要暫避一下?”鄒老一直沒有開口,而是仔細觀察對方人馬,但見高手數量遠遠高出己方,似乎不可力敵的樣子,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必,在葬星海時,我曾面對更多的高手,又何懼於這些?”呂陽擺了擺手,自信地說道。

    說話之間,天樞天璇已然越眾而出,跟對方沖上來的數名死士交戰起來。

    由於這里是在樓內,他們並沒有貿然動用威力強橫的神通法術,而是先以手上功夫試探,但見各人,拔劍相擊,蘊含著絕命罡煞的鋒刃時不時地在空中閃逝,仿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隨時都要給人來上一口,立時斃命。

    這樣的打鬥,固然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但危險程度,卻猶有勝之,轉眼之後,天樞天璇便被對方六名高手逼退到了三丈之內。

    他們身後是呂陽和鄒老等人,若是再退避。便相當於將危險轉嫁,是極大的失職。

    天樞萬年不變的漠然神情,終於流露出一絲兇悍。

    “鬥轉星移!”

    一陣奇異的白芒,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那幾名借著兵刃之利逼近的死士,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但卻仍然無法抵禦這奇異白光的穿透,身形微微一頓。

    緊接著呂陽和淩公子雙方都看到,八名死士的身影好似從眼前消失了,他們的身軀變得似實還虛,只是一個虛幻的投影一般,接連數劍。都毫無阻滯地從彼此身軀穿透過去,無論是蘊含著雷霆,陰煞,還是劇毒。都變得毫無作用。

    天樞與天璇兩人趁此機會,突然搶近一名死士,一指點出。

    頓時四面八方,門窗皆被劇烈的勁風鼓蕩擊破,轟然一聲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與此同時,白芒亦是如同蓮花綻放,一道又一道的光劍從爆炸的中心飛了出來,向著那些死士疾速斬殺而至。

    這些光劍雖然是以秘法驅使。並非真正擁有實體的飛劍,但威力卻絲毫不弱。

    “陰符劍!”

    淩公子身邊。一名修士大吃一驚。

    這是修真界中的高深神通,以自身肉軀祭煉陰煞。形成劍氣,平時便不斷祭煉這劍氣,臨陣對敵之時,一下將所有威力傾瀉而出。

    這門神通的威力,取決於修煉者自身的實力和祭煉的時間,實力越強橫的人,能夠承受的劍氣越雄渾,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噗噗噗!

    數十道光劍穿透了淩公子麾下死士的身軀,幾乎是瞬息之間,中劍的三人身上生機暗弱下去,幾乎大半的法力和生命精元,都被光劍沖刷得粉碎。

    還有三名死士拼盡全力避開了這一擊,又或者祭起自身的法寶,奮力攔截,但卻不可避免地退了下來。

    “沒用的廢物,都給我上去助陣!”淩公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色陰沈。

    原以為六名死士實力高深,足以建功,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區區兩人逼迫到如此境地。

    其他人聽到,頓時一擁而上,也不再管以多欺少落人口實。

    鄒老和黃老看到,面露凝重。這些法相境,虛神境的修士,盡管修為遠不如他們,但蟻多尚且能夠咬死大象,更何況旁邊還有六名死士配合?剛才那六名修士,重傷了三人,但卻多少仍還保留著戰力,奮力拼殺,未必就是無用。

    天樞天璇已被纏住,自顧不暇,他們三人也陷入了有些危險的境地。

    但就在這時,呂陽終於親自出手了。

    “天罰之眼!”

    一只磨盤大小,雷光閃耀,白芒之中帶著幽黑,兩色相間的奇異神瞳,猛地自虛空浮現出來。

    它的出現非常巧妙,直接便落在眾修士上空,剛好將沖上來的淩公子麾下籠罩在內。

    “轟隆!”

    猛烈的雷聲炸響,陣陣幽白的雷光向四面八方襲去,一如剛才天樞召喚出來的陰符光劍,但其勢更更為迅捷和猛烈,簡直叫人一看便頭皮發麻。

    在這雷光炸開的一瞬,各人已然心中大叫不好,猛力催動全身的法力,或者祭起防身的法寶抵擋,但卻只見得所有人都被一下擊中,雷光四溢,煙塵飛濺之中,血肉一片含糊。

    因為呂陽並不是全力出手的緣故,法相境的修士尚且還能抵擋一二,只是全身衣裳都變得炭黑,猶如乞丐一般披著破爛的布條,淒慘之極,又或者皮肉烤熟,頭發豎立。

    這些修士大多口吐鮮血,面色慘白,被湧動的雷光傷到了五臟六腑,萬幸的是,如此傷害並不算致命,除了酥麻之間法力暫時無法順暢凝聚,倒也可以勉力退避。

    而虛神境修士,卻是大多已經重傷墜落在地,更有甚者,兩名修士似乎身份地位並不高,並沒有得賜防身的法寶或者修煉秘法,竟是一下就被擊得粉身碎骨,血肉連帶神魂飛灰煙滅,徹底死絕。

    “不自量力。”呂陽冷笑一聲,在淩公子和身邊兩名通玄境供奉目瞪口呆的註視之中,祭起一尊大鼎虛影。直接便將那些重傷的修士全部攝了進去。

    其他修士大駭,紛紛四散避開,但卻見呂陽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宛若一抹浮光掠影。徑直出現在他們身後。

    “噗!”

    呂陽手中的魔刀,沒有人看清楚,便已經一刀掠過,斬斷了身前修士的腰身,那修士驚恐地發現,自己想要施展血肉衍生的法門盡力恢複,但傷口處卻似沾染著一股毀滅性的雷罡,直接將運轉的法力侵蝕。

    宛若蓮花的猩紅火焰安靜地燃燒。甚至連一絲熱意都沒有,但卻一星一星地將所有血肉焚燒至虛無。

    “啊!”

    那修士終於難以壓抑心中的恐懼,驚恐地大叫起來。

    “空老救我……”

    空老正是淩公子麾下兩名通玄境供奉之一,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露驚駭:“都天玄雷,紅蓮業火!”

    這兩者,都是遠古之物,見識廣博的人,倒也不難認出。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它們的厲害,他才更加震撼。

    “此人竟然能夠馴服這兩種大兇之物,操控之間,如臂指使。仿佛自身的力量一般……我們不是對手。”

    “空老,伱在發什麼呆。那小子都快把我的人殺光了!”淩公子的聲音傳來。

    卻是呂陽正在他楞神間,手起刀落。斬殺了一名又一名法相境修士,那些和他同一境界的修士,在他手下,竟是連三招都難以走過,紛紛如草芥倒下。

    雖說有以天罰之眼突然襲擊的便利,但這份差距,未免也太過巨大,所有被呂陽欺近身前的修士,無一例外,都是未戰先怯,乃至呂陽連殺數人之後,竟都拋下淩公子,呼啦一聲,四散逃竄開了。

    他們是淩公子的門客沒錯,淩公子好吃好住,各種天材地寶供奉著他們,這也沒錯,但真到賣命之時,卻未必能夠盡忠,在這一點上,無論哪一家的客卿,供奉的表現,都不可能與死士相提並論。

    “公子,此人大有古怪,絕非我們能夠力敵,還是速速離開為妙。”見到這些人不得力,空老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妙,連忙勸諫道。

    他並沒有說出“逃”這個字眼,但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竟然叫我離開!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都對付不了這個小子,我要你們這群廢物還有何用?”淩公子簡直不敢置信。

    空老聽到淩公子的指責,面色不變,似乎早已習慣了一般,但眼底卻掠過一絲陰霾:“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這修士,倒是明智,只可惜,還是弄錯了一點。”呂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不是再不走就來不及,是從一開始,就來不及,想從我呂陽手里逃跑,除非你們是圓滿境修士才行。”

    空老和另一名通玄境修士面色驟變,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呂陽是怎麼穿越人群過來的。

    雖然那些部屬早已一觸即潰,正忙著四散逃開,但在他們身邊,也還潛伏有數名死士高手,這些人是絕不可能未戰先退的。

    兩人忙向身後看去,但卻發現,那幾名死士正沖出來,手中長劍直刺呂陽,竟是先把人漏過來了才動的手,可見呂陽絕不是以尋常之法強沖過來的。

    感受著這些人的逼近,呂陽神色不變,但身上卻是雷芒乍現,一瞬間,整個人都化作了光人。

    “滋滋……”

    雷霆法相的身影,籠罩在他周身上下,頓時,全身都被湧動的都天玄雷包裹起來。

    呂陽身上頂著雷光,任憑那些人的長劍刺到身上,但卻只見到,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可以消融一切的光幕,無論是塗抹劇毒的劍鋒,還是歹毒無比的陰煞,全都絲絲化開,在雷光閃耀之中歸於虛無。

    融煉一切,毀滅一切,這才是雷霆力量真正的奧義,呂陽身上的雷霆,已然達到了可以無視這等層次攻擊的地步。

    死士們全都怔了一下,就連空老和另一位通玄境供奉也呆住了。

    呂陽連一下也沒有停頓,蠻橫而又粗暴,直接一掌扼在淩公子脖頸上,然後,仿佛提小雞一般,把他提了起來。

    盡管空老與那名通玄境供奉與他近在咫尺,甚至已經祭出了各自的法寶,想要出手,但卻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此時出手,有可能誤傷公子,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都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呂陽喝了一聲。

    不遠處,天樞,天璇,還有正在交戰的那幾名死士,立刻便停了下來,面露驚意,看著已經被呂陽制住的淩公子。

    “你……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你敢傷我的話,我爺爺定不會饒過你的!”淩公子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挾持,即便自身已經修煉到了先天六重脫胎境,仍然表現得與凡俗世間的紈絝公子一般,剛開始的驚懼過後,卻是勃然大怒,以自己爺爺的身份和權勢威脅起來。

    “你是說星祖前輩嗎?還真別說,我正想會會他呢。你們幾個,給我回去告訴星祖,他的孫子出言不遜,冒犯於我,現已被我擒拿,不想他有事的話,速速來此向我道歉,否則的話,就等著給他的乖孫子收屍吧。”呂陽又笑了一聲,突然喝道。

    “這……”

    空老等人,諸多死士,圍觀的修士,甚至包括鄒老和黃老,都怔住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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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轟動(下)

    “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此人竟然制住了星祖大人的孫子,而且,還想讓星祖親自前來給他道歉!”

    “囂張,簡直太囂張了!”

    “星祖乃是星界豪強,公認界中第一,冠以名號的高手,據說其修為早已達至圓滿後期,祭煉出了一絲陽神,就連咱們怒濤帝尊,對這位也是多有禮遇,引以為高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他也敢挑釁。”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看此人早已知道星祖名號,並不像是盲目狂妄的樣子,應該也是著實了得。”

    “不錯,伱們有沒有發現,他身邊似乎也有死士護衛,還有供奉高手……定然是世家大族出來的!”

    在呂陽等人相鬥的時候,玉靈軒中,正在參加拍賣會的修士,以及外面路過,發現淩公子等人氣勢洶洶趕來,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趕過來圍觀的修士,全都遠遠觀望。

    而等到呂陽制住淩公子,說出那一番話之後,所有人頓時便都沸騰了。

    他們興奮,激動,熱烈地議論著,仿佛自己也與有榮焉一般,而事實卻是,這修士大多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便是豐富一些的,也是四處尋幽探秘,於荒無人跡的深山老林或者秘境之中尋找寶物,對於這等爭端,著實有著幾分熱鬧可瞧。

    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來歷神秘的呂陽,還是家大勢大的淩公子更為占上風一些。但卻沒有想到,淩公子帶來的人中看不中用,三下兩下便被打發了,甚至連他自己都落入呂陽手中。

    不但如此。呂陽連星祖也不怕,開口讓人去找星祖來。

    這個消息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所有正在街上遊蕩,淘弄寶物的修士,全都立刻蜂擁而來,而守著攤檔的修士發現客人全都瘋了一般往一處趕去,也不由得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結果聽到消息,亦是目瞪口呆。

    “我說怪不得全都跑了,敢情是有熱鬧可瞧,不成。反正這里也沒人有心思買東西了,倒不如收了,去看一看。”

    當下,這些散修攤主大多也收拾東西,趕了過來。

    不過片刻。玉靈軒所處的那個小島,已是人海人海,猶如過節一般。

    小龍女躲在樓上的一處房間,趴在窗弦邊。兩手托腮,咯咯直笑:“全都跑過來了。爺爺會不會也來?蜜兒姐,你快去看一看。”

    侍女蜜兒無奈苦笑:“公主。呂峰主這麼做不太好吧?星祖乃是帝尊陛下的貴客,萬一要是……”

    “你不用擔心,若是呂陽哥哥要吃虧了,我會請星祖前輩給爺爺一個面子,放過他的。”小龍女根本沒聽清蜜兒說什麼,哼哼嗤嗤地道,“你們也坐下呀,好戲就快開始了。”

    正在小龍女坐在窗邊,招呼自己的侍女看戲的時候,酆嘉也帶著複雜的神色,看著下方的人群。

    “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的本事。”

    “不過輕易招惹星祖,也是個紈絝罷了,這般的心性,真的能做好一峰之主嗎?”

    他見到呂陽如此作為,越發感覺,自己看不透對方,不過心里終究還是存著幾分好奇,也便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和其他修士一般,看起了熱鬧。

    如果等下那位星祖前來,呂陽自取其辱,他當然不會想要投效。

    但如果,呂陽真能與星祖交鋒而不吃虧,那便足以證明,無論是身份,實力,他都確是有著幾分令星祖忌憚的資格,或許投效於他也不錯。

    “良禽擇木而棲……我倒還真要看看,你是不是一棵可以棲身的大樹。”

    呂陽押著淩公子來到玉靈軒外,無論淩公子是破口大罵,狠狠威脅等下爺爺來了如何如何,還是軟下聲來,苦苦哀求,都毫不理會,就像是一尊石雕那般矗立原地,默運心神調息,等待星祖降臨。

    “三公子,你為何要招惹星祖?這淩公子自己送上門來,便是被你教訓一通,也是自取其辱,不過事涉星祖本人,且又是你挑釁在先,那可就不同了。”鄒老和黃老有些擔憂,上前問了一聲。

    “你們放心,我這次並非冒失,而是真心想要會一會星祖。”呂陽道。

    見鄒老與黃老有些不解,呂陽又解釋道:“自古以來,年輕一輩成名,最好最快的方法,無非就是那麼幾個途徑,打敗前輩老修士,把別人當作踏腳石,豈不好過自己多年苦苦積累?如果我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了,就不會像其他新晉的峰主一般,開峰辟府百年都無人問津。”

    “我也知道,可星祖畢竟不是等閑人物,不是那麼容易把他當作踏腳石的。”鄒老無奈道,“而且,對方畢竟也是一方豪強,並不是散修。”

    “這個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信心打敗他,而他背後的勢力,難道還能找到大荒洞天找我報複不成?”呂陽微微一笑,顯露出了無與倫比的自信,“現在我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以他的身份,即便不來,也可以說成是不與我這小輩一般見識,如果真的如此,我倒是不好在怒濤帝尊的地頭隨意殺人,把這姓淩的怎麼樣了。”

    鄒老和黃老聽到這話,卻是半信半疑。

    其實在葬星海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見識過呂陽的實力了,那個時候,呂陽連古家老祖這般的圓滿境修士也能打跑,甚至一度將之轟得肉身入滅,被迫以神魂逃離,到現在還不知在哪處角落做孤魂野鬼,確實給他們帶來了幾分震驚。

    不過,圓滿境修士,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像一般的圓滿境修士。實力雖然遠超通玄境,但也的確只是新晉的前期修士而已,而那種修煉出陽神,甚至更進一步。圓滿大成的,才是真正厲害的高手。

    星祖能夠與怒濤帝尊這種富有西海的人物論交,必定也不會簡單,甚至,自己也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麾下精兵強將無數,並不是自己一人。

    因此對於呂陽這話,要分成兩面來看。一面是呂陽的確有信心打敗星祖,自然一切都好說,而一面卻是反過來被星祖教訓一頓,不但自取其辱。甚至都有可能影響到在呂家的聲勢和地位。

    如果讓呂家知道,呂陽在外面惹是生非,甚至招惹到了星祖這般的豪強,究竟是保他,還推出來賠禮道歉。平息這件事情,都未可而知。

    不多時,遠處的天空,突然有數道光芒亮起。宛如星辰劃過天空。

    “好強橫的氣息,有人來了……”

    “啊。這里面竟然有足足百道以上虛境修士的氣息,難道真是星祖降臨了嗎?”

    “星祖大人會回應這小子的挑釁。親自到來?”

    “那可說不定,畢竟我聽說,這位淩公子,是他的嫡親孫子,不是其他庶出後代可以比擬的,而且剛才那人也實在太囂張了,若是不來,豈不是要落人口實,說是怕了對方?”

    “是啊,如果星祖麾下的修士足以打發對方,倒也罷了,若是不能打發對方,反而又被制住,那才是真的丟人丟到家!”

    “你們都別說了,無論是不是星祖降臨,這種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還是安靜觀看為好。”

    “說得也是。”

    很快,騷動的人群便平靜了下來,不過在這平靜之中,早已有彼此的神識四下交流,除非星祖真的下定決心要堵住悠悠眾口了,否則,還真奈何不得這些圍觀者。

    他們倒也識趣,提前將玉靈軒外一大片地方都空了出來,外圍卻是擠得水泄不通,憑借著先天修士的過人耳力、目力圍觀,此外,各人找的也凈都是位置優越的風水寶地,見勢不妙,隨時都可以腳底抹油開溜。

    “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挾持我家天兒!”

    一個洪亮的聲音,自空中傳下,如洪鐘蕩響了方圓數十里。

    被呂陽挾持在身側的淩公子,聽到這聲音,頓時便驚喜地大喊起來:“三叔,我在這里,快來救我。”

    “三叔?”

    聽到淩公子的喊話,眾人不由得同時心中一震。

    呂陽也擡頭向上看去,果然見到,一名氣度雍容,仿佛帝王般的男子,在眾多修士的簇擁之下,乘坐一頂五色華蓋的車駕,從天空中飛了過來。

    他所乘坐的車駕,竟是兩條騰雲駕霧的蛟龍拉著,車駕長三丈寬兩丈,像極一棟小型的樓閣,里面設有金雲牙帳,玉臺雕欄,極盡奢華。而在車外,六名金童玉女持著拂塵站立,兩名年輕侍女舉著大大的日月扇侍立在那男子身後。

    前方,身著各色華衣的修士分立兩側,簇擁在車駕兩側,竟然全部都是達到了虛境以上的修士,在眾多修士強橫的威壓之下,天空中的雲路好似遇到了無形的力量牽引,飛快地在前方凝聚,牽引出了一條長長的雲橋,一路向著這邊而來。

    整一個場景,就好像是天帝出巡。

    “好大的排場,只可惜,不是星祖親自前來。”呂陽基本已經確認,前來的的確是一位大人物無疑,但卻不是星祖。

    聽這淩公子的稱呼,倒像是星祖之子,淩公子的叔叔。

    “那星祖,竟然還真將我當作無名小卒!不過這樣也好,逮了小的,引來老的,連你兒子也一並擒下,不愁不你來。”

    發現星祖竟然沒有親自前來,呂陽心中確實有著幾分不舒服,因此哂然一笑,也不和來人廢話,直接出手了。

    “都天玄雷,雷霆之矛!”

    呂陽修煉此功已有近三年,借助煉天鼎,倒是突飛猛進,其中蘊含的雷霆之力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是凝聚矛形的速度,已經是快到了極點。

    幾乎眨眼之間,一道雷矛便如電光射穿了星祖之子的車架,華麗的五色華蓋在轟然巨響之中徹底炸開。

    轟隆!

    震天的巨響。震撼了夜空。

    “動手了!”

    “好兇悍的家夥,竟然直接就對著星祖之子動手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萬萬沒有想到,呂陽二話不說。直接就動手。

    “豎子大膽!”那坐在車駕中的“三叔”勃然大怒,頓時怒氣沖沖,化作一團銀亮的光亮,飛射出來。

    他的速度極快,飛遁之間,竟似有一股星辰運行般的道蘊,顯然是某種神秘的遁法。

    然而沒有等他遁出一里,又一道雷光激射而至!

    還是呂陽發出的雷霆之矛。他全力催運煉天鼎,揮手之間,強橫的力量瞬間追上他,仿佛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不存在。

    轟!

    星祖之子猝不及防。終於被雷霆之矛正中胸口,連法相也來不及祭出。

    “星辰之盾!”

    萬千流光,從他身上中招的地方開始迸現,璀璨若煙。

    但呂陽卻早已料到,簡單數道雷霆之矛。並不足以格殺他,除非丁靈也幫助出手,因為丁靈乃是道境器靈出身,勉強可以控制劫雷的力量。而他自己,操控的卻是普通的真雷。

    因此在拋出第二道雷矛之後。呂陽突然放開淩公子,身影飛逝。化作雷光,飛了上去。

    “好強悍!對著圓滿境修士,竟然也敢主動飛上去!”

    “這是找死?還是另有所謀?”

    “快看,他祭出法相了……嗯,竟然是雷罡?怎麼會如此之小?”

    呂陽的雷霆法相,蘊含的乃是雷霆力量,從外表上來看,與其他修士煉化雷罡凝聚而成的非常相似,但個頭卻小了許多倍,因此在下方的眾多修士都錯認了他的力量。

    不過星祖之子卻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因為他可以察覺得出來,構成呂陽這一具雷霆化身的,並不是什麼雷罡力量,也不是普通天雷,而是真雷!

    僅次於劫雷力量真雷。

    只是一瞬間,致命的危機,壓迫得星祖之子連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即便高深如他,也難以抵禦這股幾近天威的力量。

    呂陽所做的事情很簡單,也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神通法術,而是以神識鎖定星祖之子,直接張開雙臂撲了下去。

    “撲!”

    天罡神雷大遁,使他速度疾快,直接出現在了星祖之子身後,而星祖之子僅來得及祭出一副白骨鎧甲似的法寶,便被一片雷光徹底淹沒。

    “啊,豎子,我要殺了伱!”

    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之中,雷光之中,傳出了星祖之子的大吼。

    這一聲大吼,與尋常修士遇到致命危機之時的表現差不多,竟是蘊含著幾分震怒,幾分驚恐。

    “那法相……有古怪!”

    所有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個想法,便是反應再遲鈍的人,見到這具小得過分的法相,竟然也能徹底激起星祖之子的驚怒,也該反應過來了。

    “華尊!”跟著星祖之子一起前來的眾人大驚,奮不顧身地撲了上來。

    其中,首當其沖的是數名死士,這些人也隱約發現了,呂陽祭煉的乃是雷霆的力量,不可力敵,唯有以人身撲擊之,借助強橫的抵禦力量,消耗其法力,一旦呂陽身上雷霆放盡,便是油盡燈枯,任人宰割之時。

    然而就在他們鼓蕩全身法力,祭出最強橫的防禦法寶,撲到雷霆附近之時,一股強橫絕倫的威壓,毫無征兆地撲面而來。

    “呼!”

    “轟!”

    赤紅的影子掠過,在最前面的數名死士,甚至連對手的身影都沒有看清,便化成數截,猛烈炸開。

    實力最強的數名供奉隱約看到,一個長著四翼的狼首怪物,在雷光之中一掠而過,然後,徹底消失。

    而就是在這一頓之間,呂陽和星祖之子所在的地方,雷光大作,熾烈得猶如烈日當空,令人無法逼視。

    而他們的氣息,亦是徹底被雷霆獨有的毀滅之力遮掩了,就好像是一粒熒光融入了烈火之中,再也難以分辨。

    “三公子哪里去了……”

    “不好,會不會是中了對方的陰招?”

    鄒老和黃老不知情況,原本就有些擔憂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但他們只是擔憂了數息,便感應到,呂陽和對方同時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剛才短短數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清兩人的模樣,卻是真正嚇了一大跳,幾乎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這這……”

    “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竟然見到,不久之前還威風凜凜的星祖之子,此刻竟是像一條老狗,被呂陽提在手中!

    這星祖之子渾身衣衫破爛,滿身是血,經歷了一場慘烈大戰的淒慘模樣,早已不複剛才的雍容華貴,更為恥辱的是,他竟然被地被呂陽這個小輩提在了手里,耷拉著腦袋,雙目緊閉,氣若遊絲。

    “撲通!”

    呂陽在所有跟從而來的修士註目之中落回地下,一把將死狗般的星祖之子扔到渾身顫抖的淩公子身前,問道:“這是你三叔?也就是說,他是星祖前輩的兒子?”

    淩公子木然地點了點頭,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呂陽嘿然一笑,也不管他,只是轉頭向天上道:“你們給我回去告訴星祖,再不來的話,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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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45:48 |只看該作者
第622章 星祖親至(上)

    西海龍宮,怒濤帝尊的禦所中。

    一縷紫煙飛舞,彌漫在寧靜雅致的暗室,一位身穿銀白法衣,鶴發童顏的老者,雙盤端坐在香爐面前,雙手結印,閉目冥思。

    四周是如螢火蟲飛舞的點點星光,縈繞在頭頂四周,仿佛華蓋遮頂,又似是一團星雲,蘊含著無限的宇宙奧秘。

    這位老者,正是星祖。

    來到西海已有一段時日了,星祖終日便在這里閉關潛修,參悟星空之道的奧秘,而星祖身邊照顧他的近侍,亦是閉鎖院門,輕易不讓人前來拜訪。

    星祖早已修煉至圓滿後期,隨時都有可能踏出那一步,步入圓滿大成之境,而圓滿大成之後,便是度劫,唯有祭煉神魂為陽神者,方能平安度過。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驚才絕艷,又或者位高權重的圓滿境修士死在天劫之下,可以說是百不存一也不過,而似他這等道法精深的老前輩,早已過了留戀世俗繁華,貪圖物欲的年紀,一心向道,意誌無比堅定。

    這種有些枯燥甚至可以說是清苦的生活,早已是平常,即便應怒濤之尊之邀遠行,也不浪費一絲一毫時間。

    怒濤帝尊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在自己的禦所中劃出一座獨院,囑麾下妖將嚴加守護,防止有人沖撞院落,打攪了這位貴客的清修。

    “忽!”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靜的暗室之中。忽然飄過一陣陰風。

    雙手結印,閉目冥思的老者,就像是一尊沈寂已久的雕像註入了生命,突然之間便活了過來。他緩緩張開雙眼,一抹銀光自瞳中閃現,隨即隱沒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背後銀白雪亮的發絲無風自舞,衣袍亦隨著鼓蕩,良久才緩緩平息。

    星祖盤坐在原地良久,突然,微微轉頭,盯向了暗室中的一角。

    他炯炯有神的雙目。仿佛穿透了無限虛空,看到了數十里外遠處,在那里,他察覺到了自己子孫的氣息。以及冥冥之中傳來的敵意。

    星祖神色微動,他隱約察覺,自己神遊太虛,參悟道蘊的時間里,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丘總管。丘總管,不好了……三……三爺和公子他們……”

    一陣腳步聲響起,似是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對院中的人說了些什麼。

    星祖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靜心聽去,卻是突然面色微變。

    “大膽!”

    嘩啦!

    身旁的茶幾橫飛。精致杯盞轟然摔落地面,粉身碎骨。

    這聲音驚動了外面侍立的人。一名紮著沖天辮,面貼金粉,身穿道袍的童子連忙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瓷屑,不由驚慌跪拜在地:“老祖宗。”

    “沒有你的事,去,叫丘同進來。”星祖一拂袖,重新坐回蒲團上,沈聲說道。

    童子連忙應了一聲是,小跑著出去了。

    不久之後,丘同走了進來,恭聲道:“老爺。”

    “外面出了什麼事?”星祖皺眉問道。

    丘同聞言,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道:“華尊和大少被人挾持了。”他隨即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最開始淩公子與呂陽在亭邊起沖突,然後到玉靈軒尋仇報複,結果被擒,引來華尊出手,又再被擒,全部都沒有遺漏。

    末了,丘同有些遲疑,道:“老爺,我也是剛剛才聽下人們稟報,說是華尊得到大少被人擒走之後,自作主張前去的,我原想,那人膽敢挾持大少,必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但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你就沒有通知本座,把這件事情壓下了?”星祖眼中流露出一絲嚴厲。

    丘同額角流出了幾滴汗水,嚅嚅道:“老爺,我……”

    “罷了,你不必多說,等回到星界以後,自領家法去吧,本座不是懲罰你把這件事情壓下,知情不報,而是懲罰你辨事不明,處置不當。”

    “是,老爺,我知錯了。”丘同悲苦道。

    “不,你還不知。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事,當然不必驚動本座,但對頭如此強橫,又豈會是毫無準備而來,說不定便是針對本座的陰謀!如此大事,怎可不及時通報!”星祖凝聲說道。

    “這……這怎麼會?”丘同聞言,不由面露驚異。

    “丘同啊丘同,你的忠心本座是知道,只可惜,終究還是缺乏了幾分機敏。”星祖嘆了一口氣,揮揮手道,“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是去看一看好了,那人不是叫囂要本座親自前往嗎,本座便去會一會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星祖面上肅然之意一閃而過,顯然已是動了真怒。

    時至淩晨,玉靈軒外,圍觀的修士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變越多,竟有人山人海之勢。

    禦所附近的城衛隊,自然也發現了這些異動,當即便有人進入帝尊行宮,將此事稟報上去。與星祖那一邊不同,怒濤帝尊這里的消息,乃是由明月公主身邊的侍女悄悄稟報,事情的起因經過更為詳細一些。

    “胡鬧!簡直胡鬧!”

    怒濤帝尊得知此事竟然連自己孫女也涉及,不由得怒意頓生,口中稱著胡鬧,卻不知是罵呂陽還是淩公子。

    “帝尊,這可著實有些不妙啊,那呂陽竟然連星祖也挑釁,莫非瘋了不成?還是說,他與星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過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要盡快平息下去,現在正值易寶大會期間,平白地讓四方賓客看了笑話。”

    西海的龜丞相化身一名華衣老者,面露憂色道。

    “帝尊。依我之見,還是速速將那呂陽逐出西海,趕回陸上去為好。”

    “他做出這等事情,豈止是趕回陸上那麼簡單!豎子可惡。竟然連我也暗算了一回,莫非真以為我怕了他呂家不成,我就不信,擊殺他這小輩,大荒洞天能舉仙宮之力與我西海為難!”怒濤帝尊雷霆震怒道。

    他名號之中有怒濤二字,顯然也不是什麼心平氣和的主,平日里的修身養性,並非是真性情。只是平常難有事情打動他而已。

    但今天,呂陽挾持淩公子和星祖之子,挑釁星祖,順便也相當於挾持了明月。卻是擺明車馬要與他為難了,無論如何,他也難忍這一口氣。

    龜丞相聽到,為難道:“無罪而殺,是謂不仁啊。帝尊。”

    這當然是一句空話,不過他暗處潛藏的意思,怒濤帝尊也聽得明白,因為呂陽雖然籍籍無名。但卻的確是一峰之主,這個身份。乃是呂家提請仙門而敕封的,輕易就殺了。難免落人口實。

    從身份上來講,他這位西海之主,實際上也就是和呂陽這般的峰主平齊,只不過,領地有大有小,麾下部屬多寡不同而已,但本質卻的確是一般的。

    如果他今天可以無故亂殺,將來若是有人族道境高手路過西海,將他擊殺,而再後,妖族大聖殺死仙門長老,峰主,整個修真界便將大亂,各族盡皆不得安寧。

    “來人。”怒濤帝尊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喊道。

    “去,將月兒給我帶回來,不準她在外面跟著胡鬧。”

    ***

    “大家快看。”

    玉靈軒外,燈火通明,一片人山人海。

    越來越多的修士往這邊趕來,而就在淩晨醜時剛過,天空中突然劃過兩道流光,馬上便被眼尖的修士發現了。

    這里的修士大多已經打探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不過,雖然傳聞總是會與事實有所偏差,不少好事之輩神采飛揚地向其他人轉述自己所知之事,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把自己的猜測和想法也加進去,整件事情便變成了呂陽欲和星界的淩公子爭奪火雲邪帝家的女徒胡曼兒,兩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淩公子不敵,找來自家三叔尋釁,但卻被呂陽一舉制服。

    雖然事情有些出入,不過總算不妨礙大家看熱鬧,也沒有人細細追究此事的真假,多是在議論著呂陽幹脆利落擒獲星祖之子的那一幕。

    被淩公子稱為“三叔”的,乃是星祖多位嫡子之中的一位,本身也是通玄境後期高手,名動一方的人物,而且他身邊足足有百名虛境修士跟從,但卻被呂陽直闖而入,一舉成擒,這便足以震動各方修士了。

    就連開始對呂陽的舉動有些不屑,認為呂陽乃是紈絝公子,喜歡與人意氣之爭,難以成就大事的酆嘉,也不由得有所改觀。

    只是呂陽此時已經得罪了星祖,下場將來如何,不難預料,一位年輕氣盛的才俊,只怕是要就此殞落了。

    在場少有人知道呂陽仙門峰主的身份,只以為是哪里跑出來的楞頭青散修,這樣的人,盡管才華橫溢,但也容易夭折。

    “那道光芒,是不是星祖親至?”

    看到天空中出現的那兩道流光,眾人不由得猜測。

    其實他們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想一想,星祖是何等的人物,若是不為呂陽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所動,置之不理,也是應當的,至於被擒的子孫,派遣麾下高手出手便是了,像這等大勢力的高手身邊,缺什麼都不缺乏死士高手,如果缺乏的話,也即是衰落之始。

    不過眾人的猜測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便揭曉了。

    人群突然從喧囂變得安靜下來,熙攘的大街,竟是突然之間便變得猶如鬼域一般死寂,因為在場中人已有認出星祖身份的,震驚萬分地傳給了身邊的同伴,而其他人也註意到他們的動靜,多少猜到了幾分。

    星祖,竟然真的來了!

    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威嚴地站在空中,凜然如天神。

    這老者雖然已經開始顯露出老態,但卻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略顯清瘦的臉龐上,雖然已經開始爬出幾道皺紋,但卻仍顯棱角分明。歲月的痕跡不但沒有抹去年輕時候的鋒芒,反而將這道鋒芒如寶刀入鞘般遮掩起來,蓄養在心,至今已是執掌一界的一方豪強,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大人物的氣度。

    感受著從這老者身上傳來,晦澀莫名的高深氣息,所有修士皆若有所悟。識趣地自覺閉上嘴巴,唯恐引起對方註意。

    他們是來看熱鬧,不是來招惹星祖的,現在大家都在這里還好說。星祖再強橫,也不可能堵得住悠悠眾口,但若出頭,便是自己尋死了,都沒有人同情的。

    “爺爺……”淩公子自然也一眼認出了自己的爺爺駕臨。驚喜大叫道,“快來救我!”

    “星祖英明一世,威名都被這不成器的孫子毀了。”不少修士面色古怪,心中暗想道。

    姑且不論這件事情如何收場。星祖這位大人物的臉面,其實都已經丟了不少。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除了呂陽。當然也不能少這位淩公子一份。

    “敢問上邊可是星祖前輩?”呂陽聽到淩公子對來人的稱呼,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哈哈一笑,朗說道。

    “不錯,我正是。”洪亮如鐘的聲音從天空傳了下來,“小輩,你是何人?”

    “在下呂陽,忝為玄天門內門弟子,天道盟監察使,大荒洞天呂家子弟,青陽峰峰主。”呂陽微微一笑,自報家門。

    說實話,他的名頭倒是有好幾個,包括了以前在凡俗的身份,職銜,但卻幾乎無用,真正讓人註意的,還是說出的這幾個。

    “青陽峰……這是什麼地方?”

    “呂家子弟?”

    “天道盟監察使?”

    在場有不少都是有識之士,一下就從呂陽的自報家門中發現了些許端倪。

    “怪不得這小子有恃無恐,敢情還真是身出名門啊。”

    “呂家……執掌本界陸地,出了道境巨擘的那個呂家……”

    呂家成立已有近千年,呂家老祖雖是新晉道境,但消息也一下便傳遍了諸天萬界,因此大家都知道,呂家已經不再等同於普通中小家族,而是真正跨入豪門一列了。修真界中,看一個家族底蘊,從來不是看其他,而是看道境巨擘數量,有一位便足以稱得上是豪門,而兩位三位,勢力更大,九位十位,那便是超級強橫的巨無霸勢力了。

    “青陽峰,青陽峰!我想起來了,呂家的各大主峰之中,的確沒有叫做青陽峰的,不過近年傳聞,呂家有一位子弟就封啟元大陸,已經達成了開峰辟府的條件,會不會就是這個呂陽?他口中所稱的青陽峰,是他最新命名的靈峰?”

    圍觀修士之中,不乏走南闖北,消息靈通的,馬上便聯想到了兩年前在啟元大陸發生的事情。

    以往的時候,啟元大陸還是一片蠻荒,也有不少散修在那里走動,尋訪天材地寶,只要不太撈取得過分,或者占據礦脈,呂家這種家族,都是不介意漏一點資源給他們的,而近來青龍峰周邊萬里都開始有凡人活動的痕跡,也有散修打聽得知,有呂家子弟在這里安家了。

    一位子弟的身份、實力,大多能在控制的封地體現出來,能夠得到啟元大陸的第一塊封地,占據無限先機,自然不會簡單,這種人如果背景更加深厚一點,手段更加高明一點,慢慢蠶食整座大陸都未可而知,而陸上的土地,向來比海洋難得,如果他能控制整座大陸的話,幾乎可以和控制百萬里海疆的怒濤帝尊相提並論了。

    “這位兄臺,你似乎知道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快跟我們說說。”

    “是啊,這個呂陽到底什麼來路?”

    不少修士紛紛打探起來,暫時無人可問的,也是心里癢癢,想要搞清楚。這不是他們好事,實在是就封子弟缺乏人手,或許有大量招攬人手的需要。

    作為散修,自然是傍上世家大族最為輕松,找到個好靠山的話,今後修煉都有保障了,像酆嘉這般能夠自給自足,衣食無憂的下乘散修,其實還是挺少的。

    “青陽峰峰主?”聽到呂陽這句話,星祖也大為意外。

    這種事情,可是開得不玩笑的,自稱峰主,必然是要有相應的背景。

    “在下剛剛獲得敕封靈峰,前輩不知,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它就在這西海以東的啟元大陸中部,前輩以後若是路過,大可以進來做一做客,晚輩歡迎之至。”呂陽笑道。

    “啟元大陸中部……”當下便有不少圍觀修士記住了。

    其實,呂陽的這一番話也是向他們而說的,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隱瞞自己靈峰的位置,這種事情,星祖若是有心,也是很容易查到的。

    星祖冷哼了一聲,沈聲道:“這個我們稍後再說,我問你,你為何要擒我兒和我孫?難道你和我星宮有仇?”

    “怎麼會?”呂陽聞言,搖了搖頭,道,“我與星宮素來沒有怨仇,此事起因,也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只可惜,我本不想招惹是非,貴孫兒卻實在太不濟,如此輕易就被我擒下。”

    他這話說得,好像本來不想殺人,結果輕輕一碰,對方便死了,怪不得自己。

    人群中不禁傳出一陣哄笑,但很快,又在星祖怒意勃發的強橫威壓之下突然噤聲,全都沈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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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46:10 |只看該作者
第623章 星祖親至(下)

    “牙尖嘴利!莫非你真以為,自己是靈峰峰主,本座便不敢動你?年輕人,本座勸你還是不要太狂妄,免得樂極生悲,剛剛獲得敕封就被打入冷宮。”

    星祖自問修心有成,很少這般動怒了,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被呂陽消遣,還是感受到了一絲難言的憤怒。

    呂陽放聲大笑,道:“這個就不必前輩操心了,在下雖然不才,但這個峰主之位,也是憑真才實幹和實實在在的功勛換來的,無論我有什麼過錯,仙門都沒有理由把它收回。”

    他說的是發現獄界和拯救呂家老祖天劫化身的功勛。

    “狂妄!”星祖冷笑。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這個小輩的確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而不是之前猜測的什麼仇家。

    “星祖前輩,我敬你是老前輩,多余的話就不說了,這兩位是你的兒子和孫子吧,你若是想把他們要回去,可以,不過,總得給我一個說法才行,不然的話,我將來開峰辟府,廣收門人,還憑什麼服眾?”呂陽言道。

    “怎麼服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若是識相的話,就不要太狂妄了。”星祖此時,當真是又氣又好笑,就好像是一位帝王出巡,無端端從地里田間跳出一位山野鄉民,叫嚷著帝王車駕從他地頭上經過,要給他留下買路錢一般。

    他說話的同時,一手向呂陽伸去。星宮玄功,雲龍探爪施展出來。

    這是一門模仿遠古仙界,天龍巡弋,雲龍探爪意境的玄功。本身亦是一門武技,乃是連凡人也可以施展的玄功秘法,由他這位圓滿境修士使來,早已登峰造極,精妙到了足以探入虛空,兩界穿梭的地步。

    忽地,兩人中間的虛空便出現了一層水波似也的漣漪,似有物體要從中噴薄而出。

    “前輩。當真以為我是說笑不成?”呂陽的面色,頓時寒了下來。

    其實他早已猜到,星祖不會理會自己,多半要將自己當作狂妄自大的瘋子。白癡,隨意打發了事。

    不過,他想要的,正是這一點!

    “轟!”

    轉眼之間,一只罡氣凝結而成。巨大的龍獸之爪落到了呂陽身上,但呂陽亦是祭起昊天神甲,身軀巋然不動,硬生生地挺立。承受了這一擊。

    他不僅沒有退後絲毫,就連身板亦是挺直。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星祖面色一沈,正要說話。但就在這時,一陣莫名的警訊自心中生起,幾乎是直覺般地抽手飛退!

    “轟!”

    一道雷矛,悍然擊出!

    他竟是乘著星祖還沒有見到他的真正實力,悍然發起了致命的一擊。

    只見星祖飛快退開,激湧的雷光也跟著刺來,瞬間便追了上去,沒入星祖體內。

    “好快的速度!”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被嚇了一跳,要知道,星祖可是貨真價實自己修煉上去的圓滿境修士,不是那種奇功秘法或者秘藥堆棧出來的假圓滿,但竟然還是立刻中招。

    星祖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淹沒在一片雷光之中,竟然轉眼之間便皮開肉綻,威嚴的氣度頓時蕩然無存。

    “轟!”

    沒有等星祖反應,呂陽再度出手。

    這一次,卻不再是雷霆之矛,而是法相真身。

    呂陽全身都泛著洶湧的雷光,變化成為一尊幽白光亮的小巨人,徑直撲向星祖。

    星祖再次大驚,他從這尊雷霆法相的身上,感受到了絕不亞於自身的可怕氣息,竟是有種錯覺,仿佛只要被他輕輕一擊,自己便將萬劫不複,永不超生。

    “真正的雷霆,不是雷罡?”星祖面露驚異道。

    感受到了這尊雷霆法相身上傳來的致命危險,星祖連忙祭出一件通體澄黃的紙傘,卻見這紙傘祭出之後,一道黃光忽然籠罩四周,把他和外界的雷光隔絕。

    呂陽猛地一掌轟出,但在劇烈的震顫之後,這道黃光竟然巋然不動,徹底將他的轟擊抵擋下來。

    呂陽此時化身雷霆法相,周身上下,都蘊含著毀滅萬物的雷霆之力,便是簡單的接觸,也足以消融普通的法寶,這件法寶竟然能夠將它擋下,足可見其品質之不凡。

    “好像是蘊含著大量金氣的精金罡煞,乃是化虛成實,禁斷虛空的絕頂法器。”丁靈感受著從黃光中傳出的渾厚氣息,向呂陽傳音道。

    “倒是精巧得很,可是,光憑這件法器,就能阻擋得了我嗎?”呂陽的手臂忽然前向一伸,竟然在嗞嗞作響之中,強行戳了進去!

    雷光熾烈,激烈的光芒四溢,猛烈地跳動起來,這些雷光與紙傘射出的黃光激烈交會著,仿佛水火不容。

    “沒有用的,本座這張黃羅傘,祭煉著雄厚的庚金精氣,足以將你的所有雷力傳導分散,乃是抵擋雷霆之力的防禦法寶,也不知道你這小輩從哪里學來這操控雷霆的本領,但你以為,就憑你這小小法相境修士,能夠駕馭這種力量嗎?”星祖看到呂陽奮力突破這層壁障,冷言說道。

    呂陽能夠駕馭雷霆之力,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諸天萬界,無奇不有,更多稀奇古怪,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都見過,類似的事情,也不是獨一無二。

    不過他也知道,非凡的力量,必定不是修為低下的修士可以駕馭,不能持久為常態,便是最大的弱點。

    他甚至什麼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呂陽自己法力不濟便足以,況且,這等雷霆,如果沒有完全祭煉到家,未傷敵時,便已傷己,自行崩潰也說不定。

    “隨身攜帶禦雷法寶。果然不愧是圓滿境修士,大概你是快要修煉到度劫之境,面臨天劫挑戰了吧。”呂陽見他不急著反擊,一下便猜到了他的打算。不由冷笑道,“不過,若是你的所有禦雷寶物都在這場戰鬥中用盡,以後度劫之時,可還有底蘊?”

    這話一出,星祖頓時面色驟變。

    沒有錯,他這近百年間四處遊歷,探尋天材地寶。主要都是集中在各種可以祭煉雷霆,分化雷力的防禦法寶之上,為此,甚至不惜以數倍於此類法寶真實價值的代價交換。

    不僅僅是他。其他圓滿境修士,為此也大多不惜重本,因為他們一旦晉升道境成功,便能奠定千秋萬代基業,區區代價。不足痛惜,而若是度劫失敗,不是身死道消便是被迫輪回的結果,也無所謂積蓄不積蓄的了。

    甚至修真界中有傳聞。一名圓滿境修士,為了收集這些寶物。能夠付出的代價底線就是傾盡所有,這句話。當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星祖此時,其實已經將自身擁有的大多數財富轉化為此類,因此,並沒有太多其他攻防法寶,甚至就連這次參加怒濤帝尊舉辦的易寶大會,都是沖著這些天材地寶而來。

    如果把將來度劫要用的禦雷寶物都消耗掉了,下場肯定是必死無疑!

    正在他遲疑間,呂陽卻是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手心難以察覺地融煉出一團猩紅色的蓮焰,悄無聲息地融了過去。

    他所掌握的強橫力量,絕不僅僅限於都天玄雷一種!其實,就算單以都天玄雷強行擊穿這道黃光,也完全可以做到,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更長的時間,或者更大的法力消耗,更強烈的反噬而已,不過既然自己掌握紅蓮業火的力量,又何必做這吃力不討好之事?

    呂陽趁著言語令星祖動搖的一瞬,突然暴起,一掌穿了過去。

    “好小子,竟然能用言語令本座分心,看來你是清楚無比,本座關心的唯一之事,便是度劫!”星祖回過神,言道。

    他畢竟是圓滿境修士,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呂陽擊中,轉身讓了開去。

    “何止於此,你還關心家族傳承,子嗣繁衍,若是你將來度劫失敗,一切消散於天地之間,又能有什麼證明你曾存在於世間?人之大欲,莫過於繁衍生息而已,如果不能自己生存於世,那便讓後世子孫繁榮昌盛!”呂陽笑道。

    星祖聽到,眼中掠過一抹精芒。

    呂陽所言,竟是完全說中了他的心事!

    而在此時,呂陽所化的雷霆法相,突然自原地消失,趁著突破黃羅傘光芒防禦的一刻,繞到了星祖身後。

    一道雷光,突然自呂陽掌中湧現,擊中了星祖的身軀,然後,全身的雷光仿佛山洪找到了傾瀉的缺口,瘋狂地向他湧去。

    星祖渾身一顫,全力催動法力,轟出一掌,猛地與呂陽的掌心撞在了一起。

    無形的罡風刮動在四周,兩人淩空而立,兩掌相抵,頓時便僵持在原地。

    星祖不得不承認,呂陽剛才所說,的確沒有錯,自己此時的確不宜動用太多的禦雷法寶。

    “以我此時為對抗天劫而做的準備,抵禦這小子的真雷之力,自然不難,但卻難免會有所損耗,等到將來度劫之時,便未必能再尋得了。”

    “不過,這小子以為光憑這樣就能對付本座?簡直太天真了!”

    星祖心中冷笑。

    不過星祖很快又感覺到,呂陽的這尊法相大有古怪,它全身的雷霆洶湧激烈,竟似毫無衰弱的跡象,而呂陽本人的氣息,也是強盛如初,絲毫不見有衰弱的跡象。

    這一景象,簡直大大超出星祖的預料,因為呂陽此刻駕馭的雷霆之力,甚至能與他這般的圓滿境修士正面相抗,絕對不是正常的。

    “這是怎麼回事?”星祖頓時暗叫不好,面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發陰沈。

    他發現,自己似乎是陷入呂陽的某個陰謀之中了,此子從一開始就主導了戰局,步步緊逼,不經意間便營造了如今的局面。

    “他這是要以雷霆力量的奇異屬性,逼迫本座運轉法力與之對抗。這豈不是相當於對拼法力?他不肯與本座比拼神通和法術運用,因為他只是法相境修士,戰鬥經驗和對天道法則的感悟遠遠不及,這也可以理解。不過,比拼法力,不是更加愚蠢嗎?”

    星祖根本無法想通。

    按理說來,法相境修士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如圓滿境修士,乃是全面的弱小,這麼做的意義又何在?

    ……

    “你們快看,那呂陽沖上去了……”

    “他與星祖僵持在空中。做些什麼?”

    “啊,竟然是比拼法力,這個呂陽,簡直太強橫了。竟然與圓滿境修士比拼法力?”

    圍觀的修士看到這一幕,簡直快要瘋狂了,從來沒有見過,法相境修士能與圓滿境修士正面相抗,又或者。這其中一些人見過如此的景象,但也絕對不是呂陽這般,硬碰硬地瘋狂拼殺的。

    法相境修士能夠短時間內爆發出強橫的力量,與圓滿境修士正面對抗。這並不稀奇,但稀奇的是。星祖乃是圓滿境後期,並非一般圓滿修士。而呂陽,亦不是短暫爆發,如流星輝煌而又短暫,而是從一開始便把星祖逼得節節後退,甚至直到此時,仍然占據著場面上的絕對優勢。

    此時的場面,看起來便像是呂陽壓著星祖瘋狂進攻,然後將他逼迫到避無可避的力量,以自身雷力,傳入他身,欲將他整個融煉!

    “怕是不妙啊,這呂陽剛開始時以奇功秘法占據了上風,已經足以自傲了,但卻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還要與星祖老前輩鬥下去,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之所以如此強橫,一定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短時間內爆發出的強橫戰力,又能算什麼戰力,這都是低賤奴僕或者死士才需要修煉的秘法,又或者真正拼命之時,拉一個墊背的,難不成,他還想與星祖同歸於盡不成?”

    “這不可能!那呂陽雖然狂妄,但卻似乎和星祖沒有前仇舊怨,何至於此?”

    “是啊,所以我才說,這實在令人費解!”

    這些在場的修士,沒有一個能看懂如今局面的。

    “咳,其實我們管這麼多幹什麼,管他呂陽想做什麼,好好瞧這場熱鬧便是,來到這易寶大會,能夠看到高高在上的星祖大人出手,就已經是福氣了,若是換在平時,哪有這樣的機會?”

    一些修士相互傳音入密,甚至嫌不過癮,趁著星祖忙於交戰,小聲議論道。

    “師兄,三公子這是……”黃老等人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些遲疑。

    他們之前早已被呂陽囑咐,站在這里安靜觀點,千萬不要插手,所以,哪怕是戰局進行到了如今這個程度,也沒有急著飛上去。

    “不要著急,比拼法力的話,三公子未必會輸。”鄒老沈聲說道。

    “你們口中的三公子,就是那個自稱呂陽的家夥嗎?他死定了!爺爺一定會殺死他,替我出這口惡氣的。”淩公子冷哼道。

    “你懂什麼,我們三公子天賦異稟,一身法力強橫之極,簡直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不要說你爺爺只是圓滿境後期,便是圓滿境巔峰,只怕也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鄒老冷笑道。

    他並不是誇張,因為他見識過呂陽橫掃葬星海中各處懸空島上的妖魔,也知曉他擁有驚天動地的**力。

    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這是修真界中用來形容絕頂強者的兩句話,或許前者呂陽還遠遠無法企及,但後者,卻是早就可以勉強達到了。

    “再看一陣吧,如果實在不行,只好以他們二人為人質了。天樞天璇,你們盯緊一點,鎖定跟隨星祖一起過來的那人,還有人群中的其他高手,如果他們膽敢上去圍攻,你們哪怕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好公子。”鄒老沈聲說道。

    天樞天璇沒有回答,但卻點了點頭。

    為主人效死,乃是死士存在的意義,他們或為恩義,或為家人,或是從小開始便洗腦調教,早已將忠心刻入神魂,拼命自然不算什麼。

    但就在他們緊張戒備之時,場上的形勢忽變。

    卻是星祖自和呂陽開始比拼消耗,就感覺到了不妥,呂陽祭出的雷光之中,不僅包含著毀滅萬物的雷霆,竟然還有紅蓮業火這等兇物!除此之外,種種絕不同於一般陰煞的風煞,火煞,亦是在雷霆的遮掩之下激湧而來。

    紅蓮業火是遠古的天劫之力,而且諸般陰煞也是九尾天狐的九尾之一,全都是源自於道境以上的強橫力量,初時星祖身上尚有一身銀白的衣袍可以抵擋,這件法衣似乎也是十重絕頂的品質,擁有絲毫不亞於昊天神甲的強橫防禦,但不久之後,開始顯現出難以支撐的跡象,眼看著便要破損了。

    更令星祖感到心中震驚的是,直到此時,呂陽身上的法力,還是沒有絲毫衰弱!

    此時兩人幾乎是兩掌相抵,強橫的力量湧動在掌間,彼此化解著對方傳來的力量,對於雙方而言,都是巨大的損耗。

    星祖便感覺到,自己為了對抗這些層出不窮的麻煩,已然是消耗了三成有余的法力,回去之後,甚至都得服食數以千計先天元氣丹,並且閉關潛修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複過來,但這小子,卻完全沒有把這消耗當回事。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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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46:30 |只看該作者
第624章 踏腳石(上)

    星祖沈思片刻,終於決定,不能再任呂陽如此繼續下去了。

    他默運心神,催動出了一件法寶。

    這是一柄長達尺余,通體幽藍,晶瑩如堅冰雕琢而成的尖刺,在它的尖端處,依稀可以見到一團如煙似霧的黑色煙霧纏繞,散發著陣陣寒意。

    在它出現的一刻,便自浮起刃尖,遙遙指著呂陽。

    “這是什麼鬼東西,竟然也蘊含著雷罡?我可以感覺到,它擁有的力量,與我的都天玄雷有些相似。”

    呂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從這柄尖刺之中,感受到了不亞於赤月魔刀的威力,雖然他擁有昊天神甲這件重寶護身,但此刻正在和星祖對拼法力,催動之間,難免有所阻礙。

    “這恐怕是由雷罡法晶凝結而成的刺神錐,不過,比普通的刺神錐更為強力,蘊含的雷罡之力,也足以威脅到通玄境修士!”

    略為辨認了一下,呂陽終於認出了此物,立刻便知道,它對此刻的自己,還是有著些許威脅的。

    “還好我修煉都天玄雷禦法,除了能夠操控雷霆之外,自身對雷霆的防禦,也增強了不少,決不會簡單便被他殺死。”

    心念一動,呂陽全身上下鱗甲浮現,瘋狂地從皮層里面生長出來,整個人都化為半人半龍的披鱗怪物。

    這是他結合昊天神甲,施展玄黃化龍訣,龍化的神通,變作這種形態。無論是面對五行神通,陰陽法術,還是種種實體的攻擊,抵抗能力都大大增強。再加上,以前祭煉七眼魔主神魂,令他的神魂更加堅韌,也不怕等閑直接攻擊神魂的手段。

    “小輩,莫怪本座心狠手辣,這是你自尋死路!你放心,等本座殺死你之後,會去仙門解釋此事的。或許還有億萬靈玉撫恤你的家人!”

    卻見星祖一邊說著惡毒的話語,打擊呂陽的心神,一邊祭出尖刺,手結劍印。並指虛刺了一下。

    尖刺隨之而動,瞬間刺中了呂陽的身軀。

    噗!

    尖刺的速度,簡直快得猶如電光,轉眼便在呂陽身上開了一道大口。

    “想殺我,就憑你這破爛法器?”呂陽嘴角帶血。但神情之間卻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哈哈大笑道。“星祖前輩,你莫不是開玩笑吧!”

    這尖刺果然厲害,不但刺破昊天神甲。傷及他的本體,就連神魂也仿佛有股驚人的寒意凍住。連法力都隨著震蕩。

    不過這也正好讓他看出了星祖的心虛,星祖顯然是開始有些痛惜法力。甚至幹脆就是法力不濟了,也就是法力不濟,他才要從這方面尋求解決,如果星祖還擁有雄渾的法力,完全可以繼續比拼下去,借助著前輩高人的雄渾法力將他這個後進晚輩生生鎮死!

    “哼!”

    星祖目光一凝,沒有理會他的言語挑釁,再將扣轉劍印,尖刺在空中畫了個圈,猛地倒刺。

    他見自己特制的刺神尖錐竟然無功,不由得大為驚異,不過他終究也是經驗豐富,立刻便再次催動,狠狠地戳刺。

    即便不能一下刺殺死呂陽,擾亂他的法力流轉,也能為他掙得主動。

    “叮!”

    呂陽背後的鱗甲突然高高豎起,仿佛一面面指甲蓋大小的盾牌,尖銳的刺尖碰在鱗甲上,連續崩裂了數片,但也這一撞之後,也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仿佛撞墻受傷的人兒一般,有些搖晃著倒飛了出去。

    星祖見連續兩刺都無勞而返,不由得面上流露出一絲怒意,運轉的法力也陡然一顫,隨即變得洶湧澎湃,聲勢忽然增強了數倍。

    幽藍的冰晶一閃一閃,仿佛醞釀著一股極不穩定的雷芒。

    “主人,小心。”察覺到這個變化,丁靈連忙提醒道。

    “嗯?”呂陽面色微變,好在他除了昊天神甲之外,也並不是只有一兩種防身的手段,即刻略一低頭,一道黑白兩色的陰陽神瞳從虛空浮現。

    “天罰之眼!”

    天罰之眼一出,呂陽周身上下的元氣,頓時加劇洶湧,乃至於可見地沸騰起來。

    一團團的元氣,在他身邊顯現,形成了陰雲,雷電,鬼怪,旋風,火苗……種種天地之間奇異的景觀,這副情形,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呂陽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元氣噴泉,在這噴泉之中,種種異象噴湧而出。

    “嗤!”

    星祖似乎在那尖刺之中貫註了什麼力量,突然發出一聲銳利的聲響,帶到危險的氣息破空而至,然而呂陽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就在這尖刺激射的時候,天罰之眼猛地炸開,化作漫天的電漿四散飛濺。

    “轟隆!”

    “轟!”

    “好厲害!那是什麼東西?”眾人紛紛驚嘆道。

    劇烈的碰撞,甚至激蕩得地面眾多修士紛紛避走,或者不自覺地收回神識,閉上眼睛。

    那雷光之中蘊含著極為強橫的力量,一些人不小心將神識延伸得太近,受到了波及。

    而在這時,正與星祖對峙的呂陽,卻是突然目光一凝,激烈如電的雷霆力量悍然從虛空降臨,不斷地轟擊到了星祖的身軀上,星祖的身軀便仿佛受到驚濤駭浪拍打的礁巖,身上炸起陣陣雷光。

    他的身軀,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轟擊得飛了出去。

    “給我……退!”

    呂陽掌控雷霆之力,已經達到真雷的境界,而諸般天罡神通,亦是使得他對法力運轉隨心,掌控雷霆之後,衍生出的種種變化,已經不再局限於一招一式,而是掌控了雷霆的法則。

    借著這一擊轟退星祖,他身化的十丈多高的雷霆法相。仿佛蠻牛奔騰,猛地沖撞了上去。

    身影如電,勢若奔雷!

    “轟!”

    劇烈的碰撞聲,從兩人中間傳了出來。

    星祖身上的法衣泛起陣陣漣漪。波光閃耀,竟是忍不住一張嘴,一抹鮮血咳了出來。

    “哈!”

    呂陽大喝一聲,繼續鼓蕩著全身的法力,同時催動滿身玄雷,再一次往星祖身上撞去!

    “轟 !”

    驚天動地的聲勢,帶著劇烈的元氣翻滾,激湧的雷光四散飛濺。照亮了整個夜空。

    兩人所在的地方,就好像是懸掛起了一個小太陽,無比的熾烈。這些雷光,不但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更是將神識也逼迫開去。

    如果說普通修士的法相被他這一尊雷霆法相境上,便如白蠟被熾紅的鐵片鑲入,瞬間即要消融,那麼星祖的身軀,便像是堅硬的實木。相比白蠟,固若金湯。

    然而雷霆終究是諸天萬界中最為特殊的力量,哪怕憑借法力可以抵擋一時,還是要融煉。

    終於。在呂陽的這接連兩撞之下,星祖胸膛的血肉。仿佛被雷劈的柳樹一般,整塊焦黑下去。他面色鐵青,咬牙苦苦抵禦著這股來自天地自然的威能,保護著四肢百骸和神魂不受雷霆轟擊的傷害。

    突然,呂陽眼中精光一閃,手掌翻轉之間,出現了一道幽暗的浮光。

    “虛空之門,給我進來!”

    這道浮光,迅速化作一道雙拱的門形,深邃的洞口,在兩人中間顯露出來。

    這竟然是“虛空之門”!

    虛空之門,原本便是傳自遠古的神符,據說其自成一界,形成的空間穩固程度,甚至連仙人也能夠困住。

    雖然經過百萬年之久,這些神符的質地早已有些退化,但要對付星祖這位圓滿境修士,卻還是綽綽有余。

    上次呂陽被侯勇襲擊,從對方手中搶到了這道神符,總共三道的使用次數,此刻毫不吝嗇地使用了出來。

    而這神符也沒有令呂陽失望,一旦張開,玄奧的清光頓時籠罩星祖周身附近的虛空,仿佛把整個天地都一起與外界隔離,瞬息之間,挪移億萬里之向,通向了一片無人知曉的混沌虛空之中。

    星祖一時不慎,沒料到呂陽竟然還蘊藏著如此的手段,轉眼便被攝了進去。

    轉眼之後,兩人身影忽變,出現在一個昏暗如淵的荒原之上。

    星祖頭發披散,衣衫襤褸,嘴角帶血,眼神中卻是充滿了無言的憤怒。

    從發現呂陽的法力竟然毫無變化之時,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妥了,之所以祭出那柄堅冰一般的尖刺,就是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僵持,重新掌握戰局,但卻沒有想到,呂陽率先發生了他的意圖,還祭出一件從來沒有見過的寶物,將自己攝進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終於和呂陽分開,飛快地拉開距離,唯恐再度陷入呂陽的陷阱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小輩,你竟敢困住本座,好大的膽子!不管你是不是仙門的峰主,本座一定要你死!”他眼中噴吐著怒火,幾乎是咆哮著怒吼道。

    呂陽屢次冒犯他的威嚴,甚至把他逼迫到如此的境地,簡直早已超越底線。

    星祖眼中流露出一絲掙紮之色,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猛地,他一咬牙,一滴純金色的血珠,從眉心深處浮現出來,漂浮在身前一尺,仿佛一枚小巧的金珠。

    這滴金色的血珠,似乎蘊含著一股截然不同於先天秘境的力量,反而給人以一種如天道般威嚴莫測之感,而召喚出了這一滴金色的血珠*之後,星祖原本略顯狼狽的身影,竟是無形地增加了幾分威嚴蒼茫的韻味,整個身影,都似乎高大了幾分。

    呂陽可以感受到,紛亂的虛空元氣,都被這滴金色血液之中蘊含的神威鎮壓,變得遲緩了許多,沒來由地出現幾分“溫馴”的意味。

    這當然是一種錯覺,不過呂陽卻著實感覺到,自己想要控制這些元氣,變得艱難了幾分,仿佛天地都盡在星祖的掌握之中。

    “主人,那滴金色的血珠,似乎是道境生靈所有。他要拿出壓箱底的寶物了。”丁靈對這一類氣息最為敏感,立刻提醒道。

    “呂陽,你們的交戰越來越猛烈,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天音仙子也開口了。

    不過她們都沒有為呂陽擔心。因為她們知道,呂陽同樣有壓箱底的寶貝,這一次挑戰星祖,乃是為了爭名,奠定靈峰的基礎,而有那一樣東西的存在,呂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輸的。

    哪怕這位星祖是真正的道境巨擘,結果也一樣!

    “要我死?閣下大概是做久了圓滿境修士。以為這天下便只有圓滿境修士最為強橫了吧?我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呂陽聞言,卻是縱聲長笑,流露出了終於得手的暢快笑意。“本來我還擔心,一不小心便把你給殺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有幾分自保之力,那我也不必再留手了。窮奇,給我出來吧!”

    隨著他的這一句囂張之極的話語落下,身後不遠處,一尊灰白如幹屍的狼首人形怪物出現。

    怪物背後生著兩對骨翼。俯首彎腰,仿佛一頭巨狼。赤紅的光芒,在那怪物顱中的眼眶中幽幽閃動。仿佛跳動的燭苗,當這赤紅的火光照映在星祖眸中,與他眸中的星芒相遇之時,竟是激蕩起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漣漪,仿佛是兩者的神魂之力在空中無形交鋒。

    星祖見到,不由得神色一滯:“道境化身?”

    他將窮奇傀儡錯認為了某一尊道境巨擘的化身,卻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等的傀儡,不敢相信有人能夠創造出來。

    “你怎麼會擁有道境化身守護!”

    星祖自成名以來,數十年間的驚訝和震撼,加起來都沒有比今天與呂陽相遇多。

    他從窮奇法相身上,感受到了絕不同於先天修士的氣息,因此立刻便想到,能夠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只有道境修士,不由得對呂陽身份和背景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震驚地看了呂陽一眼,突然擊出一掌,想要打破虛空逃遁,然而這件平日里簡單之極的事情,此時做來竟是困難無比,他的一掌落在空地,頓時引來巨大的元氣反震。

    這個洞天就好像是一個堅固的牢籠,湧動的元氣亦是沈重,厚實,完全不同於其他自然的洞天,甚至於,四周氣機混雜,虛空亂流無處不在,根本難以尋得可以穿越的虛空通道所在。

    呂陽見他猶自不甘心,想要祭出法寶飛遁,不由笑道:“沒有用的,這里是遠古神符‘虛空之門’營造出來的虛空洞天,自成一界,堅固無比,除非你有足夠的時間強行擊破,才能從這里逃脫出去。”

    “不過,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窮奇,動手!”

    “忽!”

    灰白色的身影,拖著長長的紅焰,轉眼便沖到了星祖身前。神秘男子煉制的這具傀儡生命,攻擊手段似乎極為單調,不過,作用卻絲毫不亞於那些精妙的神通和強橫的法術,只見這窮奇傀儡身影閃動之間,仿佛虛空穿梭一般,瞬間便不見了影子,速度竟是與呂陽的天罡神雷大遁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的速度,反應,已然達到了一個疾快無比的境界,甚至於,不是普通的快速,而是本能運轉天道法則之中的時間法則,一定程度上,改變周身時光流逝。

    虛神境界,掌握空間,通玄境界,掌握時間,兩者合稱宇宙,乃為天道!

    而道境,對這兩者的掌握,已然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足以登堂入室,星祖雖然是圓滿境高手,但終究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轟!”

    星祖的胸膛,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如流星墜地,重重地撞入了地面,方圓數里之內,如山崩地開裂的震動傳來,漫天的荒土,沙石,瞬間震為齏粉!

    “吼……”

    窮奇喉嚨中發出一陣如野獸般的低鳴,在呂陽沒有開口制止的情況下,繼續依照剛才的指令,身影飄忽,鬼魅般地沖了上去。

    更加猛烈的震蕩,從地底傳了出來,方圓數里的土地,幾乎如同怒海驚濤,瞬間曲折著向外擴散開去,可以見到,以星祖墜落的地方為中心,方圓數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而更遠處,泥土堆積,沙石翻湧,不停地向外推去。

    星祖整個身軀,帶著震撼的表情,化為一團血霧,徹底爆炸開來。

    這些血霧瘋狂卷動著,如一陣颶風刮上了天空,足足扭曲了兩息,方才重新凝聚成為一具依稀帶著他相貌的人臉。

    這張人臉上,帶著無盡的憤怒,怨毒,盯著十里之外的呂陽,突然,身軀一抖,一尊足足高達三千丈,通體暗紅的披甲巨獸顯現出來。

    星祖終於在這場戰鬥之中,顯露出了自己的法相真身,而那滴金色的血液,亦被他融入到了這尊法相之中,雙眸顯露出金色的光芒。

    “竟然是一頭麒麟聖獸?”看到這尊法相的外形,呂陽頓時便認出,這是一尊遠古的聖獸麒麟。

    傳說之中,麒麟擁有著克制諸般神通的天賦,可稱萬法難侵,本身性情亦是兇猛,乃是善戰的聖獸。

    “只不過,你又能擁有幾分麒麟血脈?遠古的強者,終究已經殞落,唯有自身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呂陽面帶笑意,又再一揮手,喝令道,“窮奇,給我上!”

    星祖聽到這話,頓時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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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46:54 |只看該作者
第625章 踏腳石(中)

    “他們怎麼不見了?”

    “我可以感覺到,這里還留有兩人氣機,一定是通過某種秘法或者重寶飛遁到其他時空去了,等戰鬥結束,才會打破屏障重新回來。”

    “你們說,這場爭鬥,究竟誰勝誰負?”

    就在不久之前,大街上,眾多修士熱烈議論著。

    眾目睽睽之下,呂陽和星祖同時消失,卻是引起了他們的強烈興趣。

    “依我之見,不論他們之戰結果如何,那呂陽都是要聲名遠揚了!你們可曾有誰見過,哪位修士還是法相境,便敢向圓滿境修士挑戰?尤其星祖其人,並不是沒有重寶護持的散修,而是一家勢力之祖,像他這等修士,各種法寶層出不窮,足以克制大多數修士的神通,本身亦有諸般手段,可以克敵制勝,而那呂陽,能夠與他戰至如此境地,其實已經可以說是不容易。”

    有一名修士顯然是抓住了關鍵,指出這一點。

    “的確如此,我觀那呂陽,已經足以自傲了,他的真實實力,只怕是比大部分通玄境修士還要強橫。”他身邊的數人贊同道。

    如果換作他們,能夠與圓滿境修士戰鬥到如此地步,也的確是已經足以自傲,然後,名動一方,甚至在整個洞天世界都大名鼎鼎。

    如果說最開始時沒有人覺得呂陽有資格與星祖一較長短的話,但動手之下短短數息,呂陽便占據了上風。然後憑借比拼法力,死死壓制著星祖,此後更是借著天罰之眼掩護,將星祖收攝進了一個莫名的時空。眾人也隱約猜測到,他是準備了專門用來對付星祖的手段。

    只不過,星祖畢竟是圓滿境高手,而呂陽卻只是法相境修士,兩者的距離,並非單只一個境界,還有平日積蓄,種種比較。所以,這些修士也實在沒有幾個看好呂陽,只是言及他足以自傲。

    “哈哈,你們的公子死定了!”淩公子顯然堅信自己的爺爺必勝。見兩人同時消失,興奮地喊道。

    “給我閉嘴!”鄒老眼中寒光一閃,煩惱地一揮手,一團法力把他包裹,整個人都隔絕開來。

    不過封住淩公子之後。他和黃老,也的確是有幾分束手無策的感覺:“三公子此舉,實在太危險了,竟然把自己和對方困於一處……”

    如果呂陽能夠取勝。自然一切好說,但就怕萬一。呂陽出事。

    看著四周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強行動手搶回淩公子和他三叔的星界修士。鄒老越發地感覺棘手起來,現在他們是挾持著這兩人,但一旦呂陽落敗,卻是他們挨過來被要挾了。

    以呂陽仙門峰主的身份,未必會有性命危險,但他們這些門人,卻逃不過去。

    “這件事情,真是不好收場了。”

    “那些人為什麼這麼說,呂陽哥哥一定不會輸的。”玉靈軒上,小龍女耳朵很靈,聽到了數十丈外街邊傳來的議論聲,以及鄒老等人暗中的擔憂,不由得撅起小嘴,倔強地說道。

    “公主,呂峰主現在處境的確有些不妙,他雖然能與星祖大人戰至平手,場面上看起來不輸分毫,但畢竟只是法相境修士啊,這般的境況,不可能持續太久的。”小龍女身邊的侍女,耐心地給她分析道。

    “你看,星祖大人畢竟是一方勢力的執掌者,手頭上肯定要有那麼一兩件鎮山道器,短暫時間發揮出堪比道境的實力,足以瞬間殺死沒有道器的先天修士十次了!比如公主您手中的龍珠,乃是蒼聖陛下親自賜予,若是普通的圓滿境散修想要對你不利,能敵得過這枚龍珠召喚出來的龍魂嗎?”

    “啊,這麼說來,呂陽哥哥沒有道器的話,豈不是要吃虧了?”小龍女一個激靈,終於也想到了這一點,明亮的眸中,盡是擔憂之色。

    她是西海的公主,手中的確也有一枚太爺爺親自賜予的龍珠,能夠召喚一尊道境化身降臨,而只要使出這一手段,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能瞬間化險為夷。

    除非,對手也是道境巨擘。

    “公主你放心,星祖大人知道輕重,未必就會殺死呂峰主,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怕是難逃。”侍女猜測道。

    “這次呂峰主做得的確有些過分,無故挑釁星祖大人不說,還如此冒失地與他爭鬥。”

    小龍女卻無心再聽這話,清麗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啊,出來了出來了!”

    眾人的猜測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呂陽和星祖消失之後,很快便也重新出現,他們之間的交手,似乎很快便分出了勝負。

    然而眾人見到兩人,卻是大驚失色。

    剛才還稍有喧囂的人群,頓時變得一片死寂,而鄒老,黃老,小龍女等一眾為呂陽擔憂的,也全部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只見呂陽身上穿著一件鱗甲,胸膛和後背的部位,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一絲血跡從表皮滲出,但卻沒有大礙,相比星祖,幾乎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

    星祖的境況,遠比呂陽要淒慘得多。

    星祖不僅是渾身遍體鱗傷,渾身上下的法衣,寶甲,都被人打爛,就連臉上亦是鼻青臉腫,就好像是市井之中餓極的老乞丐偷拿包子,結果被人揪住,痛打一番。不僅如此,不久之前還深深震撼眾人的強橫法力,此時竟是消耗一空,甚至連生命的氣息也為之消失大半,宛如風中殘燭。

    兩者境況,簡直一眼就能夠分明,沒有絲毫懸念。

    “竟然是星祖敗了!這怎麼可能?”

    “天哪,難道……那呂陽竟是道境巨擘的化身?”

    “一定是這樣沒錯。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法力,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減弱。這是真正的法力無邊啊!”

    “簡直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法相境修士能夠戰勝圓滿境修士,怎麼聽起來,都有些天方夜譚,不過,如果說呂陽並不是尋常的法相境修士,而是某一道境巨擘的法相境化身,那便可以解釋了。

    道境巨擘即使只施展法相境的手段。但因為自身神魂和對天道法則的掌控遠遠高於圓滿境修士,想要取勝,還是有機會做到的,而且。那圓滿境修士多少也要顧慮對方的本尊,不敢輕易全力出手,否則的話,正巧在附近諸天世界,跨越虛空馳援。完全討不了好。

    “不管怎麼說,星祖都丟人丟大了,爺孫三輩盡皆敗於一人之手,整得灰頭土臉。”

    “何止?我看只怕整個星宮都要顏面盡失!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如何了結此事,是不是回到星界之後。再找來人複仇。”

    “都已經這樣了,還複個屁仇!那呂陽既能戰勝他。想必在呂家之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還會怕星祖不成?而且,以後這個大荒洞天,星宮的人大概都不會再有臉來了。”

    圍觀的修士們震驚激動過後,卻是哄然一聲,熱烈議論起來。

    遠處,一些西海侍衛打扮,披甲執銳的妖修,也不由得面露震驚之色,全部僵立原地。

    一名頭戴角質尖殼,身穿明紅鎧甲,宛如一只大龍蝦的年輕妖修註視著天空,良久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嘆道:“事情有變,我們回去。”

    “將軍……”麾下的妖修有些遲疑。

    “沒聽到我的話嗎?都回去!”紅甲將軍暗罵一聲,卻是壓低聲音,憤怒地咆哮道。

    “是!”其他大妖噤若寒蟬,連忙應道。

    於是,這些原本應該出現在街面,維持街市秩序的妖修,全部撤了個幹幹凈凈。

    星祖的身影在高空,聽著腳下眾人發出的陣陣驚呼,以及各種莫名晦澀的傳音、議論,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竟是急火攻心,不由自主地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精血。

    這些精血,早已被他修煉到了融煉一體的境地,蘊含著如剛才那滴道境血液的純金顏色,幾乎每一滴,都可以與凡人的全身血元相提並論,這一下忍不住噴了出來,原本便已經衰弱之極的生命氣息,更是顯得單薄。

    他的身影在空中搖搖欲墜,突然晃了幾下,如流星般墜落。

    “老爺!”

    “星祖大人!”

    星界一方,所有人都呆住了,連忙沖上前,慌亂地將他接住。

    “讓開!”星祖深吸了幾口氣,卻是一把將前來接應自己的修士推開,面若寒霜。

    “呂陽,我記住你了,今日之恥,若是我將來能夠晉升道境,必百倍償之!”星祖強忍著胸中的怒氣,對著站立在高空的呂陽,狠聲說道。

    “好,那我便等著那一日。”呂陽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大笑道。

    星祖一言不發,黑著臉便轉身飛離。

    這下眾人不禁更加興奮,紛紛猜測剛才在兩人消失之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星祖會說出這一番話語,又為何對呂陽如此忌憚。

    他們都看得出來,兩人雖然激烈交戰,但卻沒有達到決出生死的程度,只是猶如比武鬥勝,交手了一場。

    很明顯,在沒有動用所有底牌,徹底拼命的前提下,星祖落敗了,呂陽雖然也受了一些傷,但卻不輕不重,並沒有傷到根本。

    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令一名圓滿境修士憋屈到如此地步,甚至於都不敢和對方決一死戰?難道說,那星祖知道自己即便拼命也不是呂陽對手,只能咬牙認下?

    再看他離開得如此匆忙,就連想要援救的兒子和孫子也顧不上,竟是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眾人心中這個猜測,不由得更加肯定了。

    不論如何,星祖今日一敗,他昔時所有的威名,都將毀於一旦,取而代之的卻是呂陽的崛起,呂陽原本是籍籍無名的新晉峰主,但就在今天。名聲足以與那些名噪一時的一方強者比肩,甚至猶有過之。

    而這個結果,自然也是呂陽想要的,如果不是為了出名。他根本不應該和星祖鬧翻。

    “鄒老,黃老,把他們放了。”呂陽見到星祖離開,不禁笑道。然後他便落回到地面,徑直進了玉靈軒。

    “三公子,你沒有事吧。”鄒老與黃老見到,連忙迎了上來,他們見呂陽取勝。心中也不禁長松了一口氣,可是星祖終究不是平凡之輩,萬一要是被他所乘,貽害無窮。

    “放心。我好得很。”呂陽自然知道,二老擔心什麼,“以那星祖的實力,還不足以傷我根本,就是這些許皮肉之傷。三天之內,也能全好了。”

    “剛才怒濤帝尊似乎派人來過。”鄒老想起自己註意到的細節,對呂陽說道。

    “還真派人來了,不過這也難怪。這里畢竟是他的地頭,我們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一無所知,這才是真的奇怪了。怎麼樣。那些妖修過問此事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當時你已和星祖分出勝負,他們只看一眼就離開了。”鄒老與黃老言道。

    “如果這樣的話,就不必擔心了,鄒老,黃老,你們去幫我散布一個消息如何?就說這件事情的起因,乃是因為我呂陽與那淩公子為了月兒而起爭執,與其他並無關系。”呂陽說道。

    鄒老與黃老聽到,不由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知道了,三公子,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好,等我現在去和月兒打個招呼,然後回去養傷。星祖那老家夥雖然沒能傷我根本,但也的確有諸般手段,我看要不是為了度劫考慮,真與我以命相搏,連我也不得不動用最後的手段了。”呂陽皺著眉,說道。

    鄒老與黃老不禁深以為然,連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呂陽哥哥,你好厲害。”

    等到呂陽回到樓上,小龍女早已是如乳燕歸巢,歡笑著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小龍女只有十三四歲小女孩的模樣,因此這一抱,倒像是小妹妹在對著哥哥撒嬌。她咯咯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輸了呢。”

    她並不知道呂陽之所以挑戰星祖,乃是為了借助星祖名頭為踏腳石,自己成名,單純地以為呂陽是為了自己而出手,因此抱過之後,又有些小臉通紅,嬌羞不已。

    她現在只覺得,呂陽哥哥對自己簡直太好了,為了教訓那個可惡的淩公子,竟然不惜與星祖老前輩動手。

    呂陽不知她的小兒女心思,道:“月兒,你先回去好嗎?我受了些輕傷,須得三五日靜養,過幾天再來陪你。”

    “啊。”小龍女吃了一驚,“呂陽哥哥,你傷得重不重?”她光顧著自己胡亂猜測,倒是沒有註意呂陽的傷勢。

    “當然不重,那星祖怎麼可能重傷得了我?”呂陽道。

    不是他看不起星祖,也不是他驕傲自滿,實在是後來窮奇出手對付星祖,簡直就是一面倒的蹂躪,根本就輪不到他插手!

    而之前,星祖沒有展露出短暫的道境戰力,也對呂陽沒有致命威脅。

    小龍女聞言,拍了拍胸口,長籲一口氣道:“既是如此,我那里有許多療傷的聖藥,我這就回去拿,呂陽哥哥你在行宮等我好嗎。”

    呂陽自然是不無應允,與小龍女約好,便各自離開了玉靈軒。

    酆嘉神色複雜,從玉靈軒中的一處包廂中走了出來。

    “真沒有想到,一場機緣,就此落在了我的頭上。”

    “這個呂陽,竟是足以與星祖比肩的大人物,但卻還是親自來招攬我,簡直三生有幸啊!”

    如果說,一開始呂陽開口招攬他,他認為呂陽籍籍無名,投效對方,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

    能夠戰勝星祖這位圓滿境後期的人族名宿,姑且不論用的手段如何,本身就是一件足以令整個洞天世界轟動的大事,想必會有許多人借著此次機會看清呂陽的實力和潛力,然後紛至沓來。

    酆嘉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當時沒有立刻答應,如果當時便答應了,留給呂陽的印象肯定不同,而現在再答應,卻是給人心機深沈,猶豫不定的印象。

    “要是萬一,有更加高明的煉丹師搶先投效了他,而我落後一步,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不行,我不能再等了,現在就找他去……對了,我手頭上正好有兩枚留著保命用的元靈大丹,以獻丹療傷之名,總該見我吧?”

    想到這里,酆嘉再也坐不住,當即便離開廂房,追著呂陽等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大街外,其他各族散修,大多也在議論,此時,他們大多還不知道呂陽的靈峰正緊缺人手,不過,之前聽到呂陽自報家門,也都似有所悟。

    他們之中,孑然一身在此的,且又心思活泛之輩,早已想著如何找機會求見一下,而各自還有一些親友或者熟人,遊蕩在西海各處的,此刻也已下定決心,年內便結伴前往啟元大陸,尋找青陽峰,或者能尋得機會。

    更多人則是開始四處打聽呂陽來歷,身份背景,青陽峰的境況,啟元大陸的情況……諸多暗流,隨著這一夜的所見湧動起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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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50:10 |只看該作者
第626章 踏腳石(下)

    呂陽回到了行宮之中,即刻進入密室,運功療傷。

    修士受傷,並不能大意,否則的話,輕則法力倒退,境界下落,重則有壽元損耗之憂,雖然這些損耗未必體現在一時,但在將來某個時刻,比如度劫,晉升,害處便會顯現出來。

    尤其是面對星祖這般的高手,萬一有什麼詛咒或者秘法力量潛伏,必定貽害無窮。

    因此呂陽也借著這次療傷之際,把自己全身上下,肉身神魂,都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檢查,直到發現已經真正全無隱患,才放下了心。

    “星祖那老家夥,竟然擁有數滴道境巨擘的精血,必要之時,能夠以道境之力逆轉乾坤。還好我也擁有窮奇傀儡,一旦出手,便是穩操勝券。“

    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傷勢,想起在那虛空之門的世界中,星祖已經施展出了的幾近道境修士的實力,還是被窮奇傀儡輕易蹂躪,呂陽便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盡在掌握的微笑。

    星祖的確無愧於一方豪強之名,處處被制,還能勉強對自己造成傷害,只可惜,自己擁有的重寶非同小可,最終還是輕易就獲勝了。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呂陽剛剛出關,卻意外聽到,小龍女已經來過幾次,都是親自帶了珍貴的療傷聖藥前來,但因為鄒老和黃老阻止,這才沒有驚動自己。

    “這樣也好,月兒來找我,倒沒有什麼要緊事。只是單純的關心而已,回頭再去謝她。”呂陽暗道。

    “除此之外,那日公子你想招攬的酆嘉,以及另外數十名來自五湖四海的散修。都以各種名目前來拜謁。”鄒老突然一笑,告訴了呂陽另外一件事情。

    “哦?”呂陽聞言,又驚又喜,“有人前來拜謁,二老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拜謁,原本便是地位較低的修士,向執掌一方的豪強求見,自薦。以求能夠結識對方,拜入其門下,如果呂陽只是原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當然不會有人前來拜謁。而如今,卻是終於有一方峰主的聲威了。

    這正說明,呂陽擊敗星祖的事跡,已經開始傳揚,效果那是立竿見影。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畢竟修士大多有一套對比他人威風的判斷標準,除此之外,各有家勢如何,經歷如何。表面上很難區分,但兩人交手。戰鬥的結果,卻是實實在在的。誰贏誰輸,很容易便能看得出。

    這次呂陽費盡心機引來星祖,然後狠狠地將星祖收拾了一頓,眾目睽睽之下,把星祖踩在腳下,當作了踏腳石,著實震撼了不少對他一無所知的修士,然後造成的影響也很必然,那就是,他在一夜之間便出名了。

    就在呂陽躲起來療傷的這幾日,西海中的各處,都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情,同時也四處打探他的出身,來歷,一切的事跡,打聽不到的,則是聽其他人繪聲繪色地鼓吹,當真是熾手可熱。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一些心思活泛的人,想著與其胡亂猜測,不如近距離接觸一番,不過,他們此前的確和呂陽並無交情,這便找了各種借口前來。

    呂陽倒是大感興趣,半開玩笑道:“如果早告訴我,我也不療傷那麼久了,早點出來過一過豪強的癮,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拜謁過呢。”

    “此事不必著急,讓他們等著就是了。”鄒老笑道,“反正都只是一些下乘修士,好生招呼,也不會有什麼不滿,而且我對他們說,公子你正在療傷,他們親眼目睹那場戰鬥,自然知道輕重緩急,不會有怨言的。”

    黃老亦是道:“太過著急見他們,反而顯得急迫,三公子,你自持重便好。”

    他們之所以不那麼快告訴呂陽,顯然是有原因的。

    借著這個機會,二老便向呂陽講解了一番,作為一方豪強,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這些修士,又如何才能使人既想親近,又不至於太過冒犯,無意間折損威嚴。

    想要做好一峰之主,絕不是得到仙門和家族敕封就可以了,自己經營靈峰,才是真正的難處。

    呂陽聽到,不由得也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是有些激動了,他點頭道:“說得倒也是,大人物便該自恃身份,珍惜羽毛,如果沒有擺正自己的地位,急哄哄去見他們,反倒顯得叫人看輕了。”

    鄒老和黃老所說,都是金玉良言,倒不是他們教呂陽擺譜,端架子,而是有的時候,修士就是這樣看人。

    正所謂,觀其行,聽其言,來投修士對自家東主的了解,也就是從這接觸開始,顯得毛毛躁躁,肯定要被人看輕,而這些下乘修士,大多也不是什麼珍貴的人才,在他們面前擺擺架子,反倒能壓一壓銳氣,將來更好收服。

    當然,如果是故意拖延,把來人晾在一邊數日不見,那便有些過分了。

    “我對星祖不利,鬧出了這等事情,怒濤帝尊那邊有什麼說法沒有?”呂陽想到了星祖之事,向二老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怒濤帝尊倒是派人送來一枚珍貴的地品靈丹,據說是有療傷養元之奇效。”鄒老道,“我也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把事情的緣由和經過告訴前來詢問的妖官了,想必他們會通稟怒濤帝尊。”

    呂陽冷哼一聲,道:“想那怒濤帝尊,大概也已知道我呂陽的本事了,星祖是足以和他平輩論交的名宿,但卻敗在我的手里,想來今後對付我之前,該掂量掂量後果才是。而且,此事的確是因月兒而起的,若想置之事外,就別怪我卑鄙無恥。”

    他手里有神秘男子贈予的窮奇傀儡,的確是信心無窮。說話做事也有了底氣。與此同時,淩公子對月兒出言不遜,開口調戲,呂陽為她出頭。這才引發出一系列事情。

    說起來,這還真是一筆無法算清的糊塗賬,也難怪呂陽會想要賴到怒濤帝尊身上,反正他已經想好,如果怒濤帝尊沒有異動,他也樂得當作不知情,不要牽扯到月兒身上。

    “還是先別說這個了,好像陰謀詭計。卑鄙無恥似的,那些要拜謁我的修士在哪里,我現在已經出關,就去見一見他們好了。”

    三人說罷。便前往行宮前庭,去見那些慕名而來的修士。

    此時,酆嘉和一眾各方散修,已經在這座宮中等待了三日。

    和其他人抱著的心思一般,酆嘉也在等待的同時。盡量打探青陽峰。

    “這位呂峰主,似乎還真是仙門新封的靈峰峰主啊。”

    行宮的一處偏院中,酆嘉正和幾名新近結識的散修閑聊著,交換自己打聽而來的消息。

    修真界中自有一些隱秘的傳遞消息渠道。三日時間,剛好足夠打探到一些簡單的消息。至今,大家已經小有收獲。

    大家同奔此處而來。為的都是錦繡的前程,而若是有幸成功,將來也必定是抱成一團的同僚,交換一些不是隱秘的消息,自然都是願意。

    也好在帝尊禦所這邊並不是荒郊野嶺,而是有著完備挪移法陣和眾多修士往來的繁盛之地,各人都著實花了一番工夫,探到的消息也不少。

    “酆道友,據我們打探而來的消息,已經證實這位呂峰主的確是呂家青龍峰出身,據說還是月瑤仙子的族弟,其後前往雲臺峰靈礦,葬星海枉死城這二處地方歷練,因功獲封,成就峰主。”

    一名略顯矮胖,腰間掛著一口紫紅葫蘆的修士說道。

    “是嗎?這二處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修士都能去的。”酆嘉打探到的消息之中,並不包括這個,聞言不由深深思索。

    “靈礦是一座靈峰的穩固財源,如果是仙門派遣督察,當然沒什麼好說的,但如果峰主自己派遣,那卻必定是親信不可,這呂峰主之前能去靈礦掌權,說明深受月瑤仙子器重。”

    “而葬星海那處地方,更加不得了。世家大子弟,去那里固然是危險,但機會也遠比其他地方要多,乃是歷練鍍金,執掌重權的不二之選,而且,那處地方據說遍地是寶,拼搏一番,百十年的基業便打下了,可是自立門戶的康莊大道。”

    “韓道友所言極是,這些傳言,早便足以證明,呂峰主他是背景深厚,絕非一般子弟可比,我還聽聞,這位呂峰主,似乎在葬星海中,得了什麼奇遇,出賣這個消息的人,乃是呂家的一位旁門子弟,對此事也只略有耳聞而已,不過看他那副羨慕嫉妒的樣子,必定是足以叫人一飛沖天的驚人奇遇,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呂峰主之前寂寂無名,數年之間,便突然崛起了。”

    “是啊,一飛沖天……這還真是形容得恰當,這位呂峰主,根本就不像其他峰主,都是慢慢積累,熬足資歷才有所成就了,他的崛起過程,更像是一個個的巧合相連,同時也有諸多巨擘在背後推動的影子。再者,這次我們親眼看到他擊敗星祖,將來前程必定更在星祖之上,哪怕各大峰主,世祖間,也將是絕頂人物,我們若是能投在他的門下,那就真是三生有幸了。”

    大家這次來的目的都大同小異,因此,也沒有人嘲笑這位修士近乎諂媚一般說出的這番話,反而深合心意,不由自主地暗自贊同。

    他們都是散修出身,並不是某一世家的子弟,如果要投身世家大族,自然是挑選最符合心意的來投。

    門人客卿,本來就可以合則留,不合則去,如果將來覺得自己的東主沒有前途,自然也會紛紛離去,投奔更好的前程。

    而在這門人流通的過程中,哪一位豪強慷慨,哪一位豪強仁善,哪一位紈絝不堪,哪一位殘暴兇戾,哪一位吝嗇……這些都會借著悠悠眾口廣為流傳,也成就了諸名宿的聲名。

    “本人雖然為下乘修士,但卻擁有一手煉制絕品飛劍的本領。也能維修法器,不知諸位道友,你們打算以什麼手段打動呂峰主,令他召你們為門下?”

    談完呂陽的背景。一名修士略帶著些許自傲,試探著問道。

    “某家有的是一身力氣,如果呂峰主願意,大可以召我為護衛!”一名似是巨象妖修的散修,甕聲甕氣地道。

    “哈哈哈,象兄,呂峰主又豈會要你這等只會使粗蠻力氣的修士,看來你是沒有什麼希望了。”眾人不禁莞爾。這妖修,四肢發達,頭腦卻是簡單,也不想想。下乘修士就算再厲害,又豈能入得了呂峰主的法眼?

    到了呂峰主那等層次的高手,更加看重的,必定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才,又或者其他忠心可靠的死士高手。如果說,這頭巨象妖修可以用來守護其產業,或者子嗣後代,肯定不如死士好用。而煉丹制藥,又沒有相應的特長。要來何用?

    “我倒是懂得一些布陣施法之道,或許維護靈峰法陣。補充加持之力,都是足以勝任的。”

    “某能辨識靈藥,熬煉藥材,同時也是正式的藥師,相來也是有著幾分用處的……”

    “諸位修士,我們家峰主已經出關了,現正在大廳等候諸位,還請前去一敘。”正在眾人各自交換著消息,熱烈議論著,攀比著的時候,黃老突然從院外的長廊走了過來,朗聲說道。

    “呂峰主出關了?”眾人聞言,又驚又喜,但見黃老從外面走來,大家閑聊的一番話,想必是被他給聽到了,不由有些尷尬,連忙起身道,“黃老好,何勞黃老親自來通知,遣一小婢來喚就是了。”

    不少修士,都是略帶討好地道。

    黃老不但是資深家老供奉,本身更是通玄境的前輩高人,足夠令他們仰視的了,如果這次能夠有幸投在呂峰主門下,也必定是要多多仰仗他這位老人的關照,搞好關系,絕不會有錯。

    “各位不必客氣,來者是客嘛,你們若要拜謁峰主的話,便隨老夫來吧,人都在這里沒有?”黃老見此,不禁會意一笑,隨即問道。

    “都在了都在了,前輩先請,我們這就把其他人也叫出來。”眾人連忙道。

    在這院中談天說地的修士只是一部分,還有另外一些,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好在大家都沒有離開,想要召集起來,倒是不難。

    在這關鍵時刻,當然也不會有人願意離得太遠,要是萬一錯過,準得悔得腸子都青年。

    這些修士隨即便連忙去準備,不久後,跟著黃老來到行宮中的前庭。

    “三公子,我把他們帶來了。”黃老說道。

    “都進來吧。”呂陽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眾散修們各懷心思,魚貫而入,便見到呂陽和鄒老正坐在上首等著他們,連忙上前見禮,口稱道:“見過呂峰主。”“呂峰主,在下某某有禮了。”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也難怪這些修士見到了呂陽,會有幾分激動的感覺,因為這些畢竟都只是流浪於諸天的散修,不少有只擁有下乘修為,甚至連大荒洞天也沒有出過,而大荒洞天,從數百年前開始,便已由呂家老祖執掌,尤其是在人族當中,聲勢頗盛,可稱名門。

    如果把諸天比作一個國度,而大荒洞天,是一個中型都會,呂家便幾乎相當於執掌半城的豪門,而這些修士,卻都是從鄉村小鎮進得城來。

    這次他們大多都是前來求職的,如果能夠拜入呂陽門下,便是傍上了呂家這一個大靠山,不說橫行無忌,起碼衣食也是無憂的,出來行走,其他散修甚至是一些中小勢力的修士,也要顧忌呂家的面子,不敢再像以前對付他們這些散修一般,隨意欺淩。

    說起散修的冒險經歷,這些修士,多少都有一把艱辛的體會,這才想著要改變一下,找個勢力來投靠。

    呂陽知道這些散修便是如此,也不在意,笑道:“各位不必多禮,都坐下吧。”

    眾人見呂陽如此平易近人,不由好感頓生,連稱不敢,接著便分開坐了。

    在坐著的時候,還有不少四下打量。但見這行宮奢華之至,四處也擺放了一些幾乎相當於他們全副身家的重寶,不由得連連咋舌,心中驚嘆不已。

    這些大勢力的修士。簡直太富有,太富有了!

    當下便有不少散修心中狂叫,同時越發堅定了,要擺脫散修的決心。

    “前幾日呂某與星祖相爭受傷,多虧各位送來靈丹妙藥,現在已經好多,在此,我要多謝各位鼎力相助。多謝各位了。”這個時候。呂陽開口說道,卻是提及了這些人配備的一些禮物。

    “呂峰主,真是太客氣了。”眾人不由有些汗顏。

    說實話,他們這些天。的確是帶了不少的禮物過來,但大多只是應景的尋常貨色,而呂陽身為一峰之主,這些東西,必定是看不上的。

    這些原本只是拜謁借口的東西。也不曾想,呂陽竟會真的記掛著。

    倒是酆嘉聽到這話,有些患得患失,他這次為了見到呂陽。可是連自己留下來保命用的靈丹都送出去了,那兩枚靈丹。都是價值數萬靈玉的元靈大丹,加起來都接近十萬了。

    十萬靈玉。這幾乎便是一名窮困修士,終生的積蓄了,苦苦打熬大半輩子,如果沒有特別的機緣或者過人的運氣,一輩子平庸,也就是這點。

    如果呂陽是一個吝嗇的峰主,他這些禮物,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呂陽繼續道:“此地為怒濤帝尊的行宮,今天我呂陽便借花獻佛,借用此地做半個東道主與大家一晤,失禮之處,還望海涵位,來日若是有緣在我青陽峰相聚,再好好招呼眾位。”

    眾人自是稱好。

    “呂峰主,實不相瞞,這次我等前來,是想問一問,貴靈峰上,可還需要招募客卿供奉?”寒暄了一陣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把這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呂陽倒也不隱瞞:“我的靈峰開辟不久,的確是沒有多少門人,還有許多重要差使虛位以待,怎麼,各位可是否有意加入我青陽峰?”

    這幾日,呂陽已經悟通一件事情,只要自己的靈峰擁有足夠吸引這些修士的條件,那些遮遮掩掩的小巧手段,就不必耍了,即便擺明車馬,說自己缺人,那些散修也不敢恃才而驕,又或者提出更高的條件,因為要前來應募的肯定不止他們這一拔,回到青陽峰之後數年,肯定會有更多各方修士慕名而來的。

    果然,呂陽話音剛落,便見那修士激動道:“我等自是願意,只是不知道,呂峰主招募門客,都有些什麼樣的條件和待遇?我等雖然不才,但長年廝混於修真界中,多少也有一些一技之長,願為呂峰主效犬馬之勞。”

    “這位道友所言,正是我們心中所想,還望呂峰主成全。”

    “是啊,望呂峰主成全。”

    眾人紛紛說道。

    他們前來拜謁呂陽,當然不是真的來探望他的傷情什麼的,雙方也還沒有這般的交情。

    呂陽見到眾人反應,不由點了點頭,這事的確已經在他預料之中了,擊敗星祖,獲得的聲名,實在不小,現時也還只是顯露出冰山一角而已,恐怕還有更多謹慎的修士在猶豫當中,這次前來拜謁的散修,沒有一位是中乘以上,便足可見。

    不過呂陽也一點都不擔心,只要假以時日,那些人打探到的消息更加完善,對自己的了解更加深刻,想必會和投效那些名宿一般,慕名而來的,到時候,中乘修士便有了,甚至上乘修士,也都會紛至沓來,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究竟能不能供養得起他們。

    如果供養一百名上乘修士,每人每月一萬靈玉俸祿,光是俸祿,一個月便要一百萬,一年就是一千萬,也是個驚人的支出,更不要說其他消耗靈玉的地方。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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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不必心急,這幾日,你們的拜帖,我已經看了,還有些修士送來自己祭煉的法寶或者靈丹,甚至抄錄得來的功法殘篇,這些我都心中有數,不過,招攬門人之事,終究還是要講究賓主相合,現在我對各位的特長和本領也不甚了解,又豈敢立刻便答應?不如請各位一個個來,略為展露一手?如果諸位的本領正好是我需要的。我必不會待薄。”

    “而如果,有哪一位暫時沒有入選,也請萬勿見怪,畢竟此事不能勉強……”

    “這是自然。我等也有自知之明,何敢做那怨望小人?”眾人連忙說道。

    “呂峰主言重了。”

    說到這里,呂陽想了想,又道:“不過,諸位肯來這里拜謁,已是極給我呂陽面子了,為此耽誤的日程,耗費的精神。我也會做出補償。鄒老,出發之前我叫師姐清點的物資,帶來了多少?”

    “稟公子,帶來了半成左右。”鄒老答道。

    “哦。有這麼多?”呂陽有些意外。那些魔道修士的物資,可是價值數億,半成也有成千萬以上。

    “你說要帶著以備不時之需,青青小姐便早早地將它們歸類整理好了。”鄒老笑著解釋道。

    呂陽點頭道:“好,還有勞你等下給每一位沒有選上的朋友。發放一萬靈玉,或者價值相若的法寶,寶材。此外,各位修士都有禮相送。你也看著給點什麼回去,禮尚往來嘛。”

    “明白了。公子。”鄒老點了點頭。

    眾修士耳尖,且呂陽又沒有刻意掩飾。所以這話雖然是小聲囑咐,但卻都還是聽了個清楚,不由得各自面露喜色。

    一下回禮便是價值萬枚靈玉,這位呂峰主,的確是大方。

    酆嘉見呂陽如此做派,也不禁有些微的激動:“這呂峰主,倒是有錢,不是那種白手起家的修士。”他不知道,呂陽在魔道那里撈了一大筆物資,足夠好幾千下乘修士用數年了,賞賜各人,也是慷他人之慨。

    大受鼓舞的眾人,當即便賣力地展示起自己的本領來,而呂陽也讓鄒老和黃老一一記下,準備留到以後之時選擇之用。

    這些前來拜謁的修士,呂陽印象不壞,但卻不可能全部都帶回去當作門客,肯定要淘汰掉一部分,而另一些,未必滿意呂陽能夠給予他們的待遇,也必定是要失望離去,不過好在呂陽已經開口,即便是沒有選上的修士,都有重禮相送,因此這一次,可以說是賓主盡歡。

    “呂峰主,我們又見面了。”輪到前面的幾名修士各自毛遂自薦之後,酆嘉終於走了上來,神色有些複雜地道。

    “酆嘉,怎麼樣,你都想好了嗎?上次我跟你提的條件不變,若是你肯來,我任用你為靈峰的專職煉丹師,助你參修丹道,或許將來有機會領悟更高境界,成就煉丹宗師也說不定。”呂陽笑道。

    其實在等候眾人來前來之時,他已經和鄒老商量好了,對待這個酆嘉,可以更為優厚一些。

    散修之中,絕不缺乏人才,只是缺乏了支持他們修煉的資源而已,不知道有多少散修,因為得不到世家珍藏的奇功秘法,又或者得不到靈玉和天材地寶的供養,終生平庸勞碌,到死也無法出頭,而這酆嘉,機緣巧合之下向別人學了煉丹術,自己便參悟到如此境界,煉出的丹藥,甚至連金丹修士都要心動,的確是有著幾分潛力了。

    呂陽此時也沒有指望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不過,晉升中乘,煉丹技藝再高一籌,卻是不難的,唯一要考慮的是,他在酆嘉身上的投入,能不能夠回本。

    不過這對呂陽而言也不算什麼,砸個三五千萬靈玉,如果僥幸砸出一位煉丹大師,就算賺大了,如果沒有砸出,那就是酆嘉欠他的情,此生必定無法再脫離青陽峰!

    呂陽打算,在他終老之時,派人將他的丹方繼承過來,遲早會有資質合適的自家子弟,能夠成功。

    酆嘉顯然也想通了這一點,沒有絲毫猶豫,拜倒在地道:“蒙峰主不棄,酆某必定效死以報。”

    “酆道友能夠煉制‘血繼丹’,都是依賴那張古方,看來呂峰主是決意要將它弄到手啊。”

    “世家兼並之道,莫過如此,不過,這也是值得慶幸之事,能夠用如此溫和的手段獲得,已經是呂峰主仁厚了,我等也自當將一身所學投效,不可有負才是。”

    看到這一幕,眾修士皆是心有所感。

    而正在呂陽那處賓主盡歡,熱鬧非凡的時候。西海中的另一處,星祖的境況卻是截然不同。

    西海上空的某一處,波濤依舊,和風麗日。數十道人影分立在空中兩側,肅立無語。

    在數里之外的天空中,一身白衣的星祖,頭發枯白,滿面皺紋,仿佛短短幾日便蒼老憔悴了幾分。

    在他對面的是一名身穿大紅長袍,半邊臂膀赤露,頭戴尖帽。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青年面貌修士,這修士看著星祖,滿是疑色:“淩兄。你這就要離開西海了嗎,真的不再多留一陣?”

    “金兄此言差矣,該離開時,自要離開,又何必強留?”星祖淒然一笑。說道。

    “世人皆言你敗於一年輕小輩之手,我卻是不大相信,必定是那豎子使用了陰謀暗算於你。”青年面貌的修士,皺了皺眉。

    “這已經不重要了。修真界中,成王敗寇。任那些庸俗世人評說,又能改變得了什麼?我只是擔心。留在這里,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早日回去閉關苦修,迎接度劫為好。”星祖說道。

    “看來你真是銳氣喪盡,自承不敵了,我倒還真想看看,那小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連心高氣傲如你,也會被害得落到如此田地。”青年修士沈聲道。

    星祖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金兄,你還真別不服氣,那人身後,恐怕是有遠超我等想像的強者守候,絕不是你我可以匹敵的,如果你肯聽我一句忠告,那就千萬別招惹他,等到這次易寶大會結束,各奔東西,自然相安無事。”

    星祖至今還將呂陽的窮奇法相錯認為某位道境巨擘的化身,而擁有如此強橫化身的修士,其他化身,甚至是本尊境界,也絕不會低,那是達到了道境中乘,足足高於他兩個層次的實力,連西海的蒼聖或者呂家的老祖也無法相比,他又如何能不低下高貴的頭顱,自認失敗?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平白無故做了呂陽的踏腳石,成為他揚名立威的犧牲品,但卻大氣不敢出一口,甚至灰溜溜地偷偷離開!

    因為星祖深深知曉,在修真界中生存的道理,有的時候,你想要活命,你就必須低頭,不低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呂陽暫時無法承擔擊殺他的後果,所以,絕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擊殺他,不過以那尊道境存在實力,想要暗中下手,有的是機會,所以他必須盡快離開此地。

    怒濤帝尊曖昧的態度,已經令他感到心寒,所以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通知怒濤帝尊,而是留了一部分不甚重要的人在行宮中,而自己卻不辭而別。

    “怒濤這頭老龍,八成是看出端倪來了,事後不僅沒有找那人的麻煩,甚至連自家孫女去找他送藥都不管。”突然想起一事,星祖說道。

    “我金天王又不是為了那頭老龍招孫女婿而來,他要怎麼選擇,關我什麼事?還有,你說這個幹什麼?”青年修士眉頭一擰,有些不悅地道。

    “老龍,你,我,火雲幾個,在這大荒相鄰幾界,也算是頗有些交情的老友了,早年我們還曾一起探尋歸墟秘境,深入南荒死谷,幽冥冰山……只不過,交情再深,終究還是敵不過一個利字,這次他對我不聞不問,就是為了不得罪呂陽,我看你家小子,肯定也沒有指望,不如像我一樣,早早離開的為好。”

    “那可說不定。”金天王冷哼一聲,道,“呂家乃是天道盟都承認的陸上霸主,而老龍的家族,是海中霸主,如果他們聯合,將來大荒誰說了算?”

    話雖如此,說好了帶上各家子嗣前來相見,等於是凡人間子女相親,預先見一見面,到頭來卻鬧得不歡而散,金天王也確實感覺到有些怨氣。而且他也知道,如果這兩家哪一方多出個道境巨擘,平衡勢必就要打破,聯姻也未必不可能。

    相比之下,他們這些圓滿境界的先天名宿,卻不是那麼重要了,星祖所在的星界,乃是縹緲仙宮其中一個分舵所在,他也只是代為管理,而他金天王執掌的世界,也僅是諸多大陸之一,身份地位都只有各大家族的世祖相當。

    他們背後沒有親近的道境巨擘撐腰,所以諸人相交,都是以怒濤為尊長,前來集會,也是到他西海來,如此可見一斑。

    “反正我言盡於此,聽不聽由你,其他的,就不多說了,我先走了。”

    星祖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也沒有在意,搖了搖頭,無奈地離開了。

    “天王,星祖大人已經回去了。”

    良久,金天王身邊的一名修士提醒道。

    “我們也回去。”金天王思索了一陣,突然說道。

    “啊?天王,我們也走?”身邊的修士,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我們還沒有與帝尊……”

    “老龍那里,就不管了,我就是要讓他知道,這次他做得不地道!”金天王冷哼了一聲。

    修士欲言又止,卻實在是沒法再勸說什麼了。不過想想也對,怒濤帝尊與星祖,乃是多年知交的好友,但在他的地頭上,被人打得如此淒慘,還是在諸多散修面前,顏面盡失,也不見他出頭找呂陽麻煩,反而當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這件事情看在金天王等幾人眼中,始終是怒濤帝尊做得不對。

    “老龍他家大業大,自然是要比我們這些人多幾分考慮,不過,多年情誼毀於一旦,也是他自找的。”

    ***

    “星祖和金天王都不辭而別了,似乎是在生我的氣,火雲,你該不會也想離開吧?”

    帝尊行宮中,怒濤帝尊正在一處幽香縈繞的雅間之中,與一名紅袍老者對弈著。

    他將手中持著的黑子落在下方邊角,面上似笑非笑,向那紅袍老者問了一個問題。

    “道不同,不相為謀,走了也好。不過,此事與我何幹,我又為何要走?”紅袍老者面上帶著一絲怪笑,冷漠地說道。

    “你就不怪我薄情寡義,為了區區一個小輩,毀了多年老友情誼?”怒濤帝尊問道。

    “那是他們兩個愚蠢!這世間,不如意事十有**,又豈是那麼容易理清的,為了這點小事就犯別扭,實在是愚蠢到沒有邊了。”紅袍老者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換作本座,被那個小子打敗,第一件事情不是找個地縫鉆,也不是報仇雪恨,而是想辦法把自己的女徒或者孫女嫁給他,盡力拉攏過來,實在拉攏不了,也好敗盡他的家業,禍害他的子孫,豈不痛快?”

    說到這里,他竟是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忽然嘎嘎怪笑起來:“不過,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本座一向都想為我家那娃兒找個好婆家,但世間俊傑,盡是庸碌鼠輩,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如今終於見到個夠狠的,連老淩都能揍跑,也算是終於有個著落了。”

    “砰!”

    怒濤帝尊手中的棋子,重重地落在了棋枰上:“連你也要和我作對?”語氣之中,充滿了不悅。

    紅袍老者縮了縮頭,隨即卻是大怒:“好你個老龍,你倒是霸道慣了,當我好欺負不成?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怒濤帝尊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行,你厲害,你厲害,他娘的,我還真是好欺負,我不管你那破事了,以後用得上我時,也別叫上我。”紅袍老者似乎有些害怕怒濤帝尊,但卻猶自不甘心,罵罵咧咧地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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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來投(上)

    絮絮叨叨地痛罵了直到好一陣之後,紅袍老者方才止住了話頭,無言地把棋枰一推。

    “不下了不下了。”

    怒濤帝尊龍須微動,道:“你這火雲老兒。罷了,我這便回宮去。”

    因為呂陽打敗星祖一事,他並沒有替星祖出頭,幾位老友,無形之中已經對他有所疏遠。

    只不過後來又有消息傳出,此事的起因,乃是因為呂陽與星祖之孫爭風吃醋所致,星祖一方,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灰溜溜地不辭而別。

    怒濤帝尊乃是梟雄,對於此事,當然也不會如同常人一般意氣用事,如何對待呂陽,在他派人送丹給呂陽療傷之時,其實便已經可見一斑,他這次前來,便是和火雲邪帝通氣的,生怕火雲邪帝為星祖出頭,再招惹呂陽。

    說罷,便擺駕離開了這處行宮。

    紅袍老者看著怒濤帝尊離開,卻是雙眼一亮,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精芒,連忙召來座下道童:“小蕓,去把你曼兒師姐叫來。”

    “是,老爺。”道童應道。

    不一會兒,胡曼兒便來到了紅袍老者面前。

    胡曼兒正是當日在亭邊,出言調解的那位千嬌百媚的女子,來到這紅袍老者面前,倒是換上一副恭敬的神色,口中稱道:“老祖。”

    “曼兒啊,本尊有一件事情要交托你去辦,你可願意為我分憂?”紅袍老者說道。

    “老祖有事,但請吩咐。”胡曼兒說道。

    “我想讓你投到青陽峰去。聽說那呂陽正在四處招攬客卿。以你的才幹和美貌,還有天魔萬象無上功法,那呂陽定會將你奉若上賓,如此你便可以接近他。刺探他的虛實了。本尊懷疑,這個小子,大有古怪!”紅袍老者說道。

    胡曼兒微微一怔,臉不由得掠過一抹嬌羞似也的紅暈,問道:“師祖,你可是要我去魅惑那呂陽,刺探他快速崛起的秘密?”

    既然紅袍老者提到了美貌,那定是要她犧牲自己。勾引呂陽了。

    “曼兒啊,身為女子,始終都是要出嫁的,難道你就不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好歸宿。將來風風光光?”紅袍老者看出了胡曼兒的猶豫,不以為然道,“我讓你去刺探那呂陽的虛實,也並不是要對他不利,如此即便被發現。也不會有危險,而你們相處的時間長了,也有的是機會培養感情嘛。將來前途命運,便都在你一念之間了。”

    兵法上有虛虛實實的道理。而用間者,最高明處。也是似間非間,難以捉摸。紅袍老者此舉,只是將胡曼兒推到呂陽身邊,將來能否刺探得消息,也在模棱兩可之間,甚至連自己都未必明確。

    再者,人都是有情之物,相處日久,難免產生感情,呂陽雖然已經是一方豪強,但年齡卻實在是個硬傷,也難免會有風流多情,或者婦人之仁的弱點,派遣胡曼兒去,不是陰謀,而是陽謀,萬一要是胡曼兒成為了呂陽的正室夫人,將來他的火雲洞天,也相當與擁有了呂家這個強援,收獲更加巨大!

    紅袍老者想到這里,也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老謀深算,嘿然一笑道:“好了,不要猶豫了,本尊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修煉的,乃是遠古天魔的魅惑神功,如果沒有功力深厚之輩與你雙修,將來必定陰陽失調,萬象叢生,難道你願意嫁到遠方洞天,成為某個老不死的寵妾,或者陰陽倒轉,變成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怪物?如今便正好有一個機會,可以一舉數得。”

    胡曼兒卻是想到了初次見面之時,呂陽對自己的不屑一顧,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不由也是暗暗慍怒:“好,那呂陽不是假裝清高,對我不屑一顧嗎,我倒要看看,待我使出十層功力,你會不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老祖,我去。”胡曼兒當即答應道。

    “好,好,哈哈哈,不枉本尊平時對你多有優寵,關鍵時刻,果然還是能替本尊分憂。”紅袍老祖滿意地大笑道。

    經過一整日的精挑細選,呂陽終於從這些前來拜謁的散修之中,找到了十來個可堪一用的人才。

    這次前來拜謁的散修,也就是五十來名,這個比例,已經可以說是很大了。

    在這些人中,其一為酆嘉,呂陽看中的並不是他的煉丹品級,而是能夠煉制血繼丹的本領,由於他已經在此道中掌握訣竅,直接就能為呂陽的靈峰煉制此丹,也免去了四處求丹的麻煩。

    此外,有原本便是某落魄修真世家子弟的三人,名叫連城,連空,連易,他們祖上曾經出過一位圓滿修士,但因始終未能晉升道境,且後世子孫多有不肖,身死之後,整個家庭便衰落下來,今已是金丹修士便能做家主,先天六重便是太上長老的那種三流家族,族中子弟比一般的散修處境略好,但也過得窮困交加,不甘心重新淪落成為凡人,只能是踏上與散修一般,四處遊歷,投效強者的道路。

    這三人,由於出身的不同,多少比其他散修懂得的雜學知識要多一些,世家經營發展之道,操持家業,也有所了解,或許終生都是困守一方的資質,但多多少少,也能勝任一個側峰峰主之位,或者待在身邊作為清客和謀士,平時賞花弄月,鉆研典籍,關鍵時刻,也可以獨當一面地主持某事。

    再有就是數名或懂得煉丹制藥,布置法陣,這些都是修真界中常見的人才。

    不過,最讓呂陽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當中,竟然有一位懂得煉制靈符的符師,叫做柳道人。而且在這一道,似乎還頗有名氣,乃是與酆嘉類似的人才。

    靈符,通常都是修士煉制來取代法寶之用。所謂符寶,與普通法寶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可以使用的次數,以及維護法寶靈氣的成本,相比那些動輒成千上萬靈玉的法器,低階的靈符,價錢低廉,用處多多。無疑是最為劃算的,不少低階修士,都要用到那種可以儲存一兩道神通的靈符戰鬥,就連呂陽對陣星祖之時。也曾使用了從侯勇手上得來的“虛空之門”神符。

    其實綠道人原本是一顆柳樹妖修出身,不過在這西海,多的是妖修,他從遠方洞天雲遊來此,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據綠道人自己所稱。這制符之術,原本便是有一高階符師,偶然間在還未化為人形的他面前施展,被他偷學而去。學成之後,發現自己的柳葉。竟然天生便是制作靈符的上好材料,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而等到他苦練起來,小有所成,便憑借著這門其他妖修通靈之時難以學到的本領,安全度過了化形天劫。

    這一項本領,也的確可以說是安身立命的本領了,諸天的散修,因為得到的功法傳承或者天資有限,總是專精與一兩項本領,倒也可以在世家門下混口飯吃,真正淒慘的,還是那些沒有一技之長的修士。

    “鄒老,酆嘉他們,都安排好了嗎?”

    行宮中,呂陽詢問鄒老。

    這一日他見了諸多散修,方才知道,料理這些人和事,遠比與敵人戰鬥來得要累許多。

    招攬來了這些修士,並不是說直接把他們丟到一邊便可以,而是要諸般教導,講明條件,才能讓諸修士為自己所用。

    “都已經安排好了,三公子大可以放心。”鄒老笑道。

    “我讓他們這幾日都盡量在坊市間宣傳青陽峰,相信有著這些人以身說法,再有落選的那些修士為為公子你說說好話,有意尋找山頭投靠的修士,便該聽聞了。”

    “嗯,現在我們青陽峰,名聲不顯,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呂陽說道。

    “三公子。”

    就在這時,黃老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沓拜帖,笑道:“又有一些修士想要前來拜謁了,果然不出所料,那些人出去宣揚之後,開始有中乘修士都心動了。”

    “好,那就勞煩黃老你安排一下,三五日之後,統一見見他們吧。”呂陽說道。

    前來拜謁的人上門,並沒有定時。都是各自三五成群或者獨身而來,呂陽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地見,因此,讓他們集中在一起。

    “我明白了。”黃老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當即說道。

    “三公子,這些中乘修士,倒是可是招收一些勇武之輩了,畢竟死士雖好,但卻弱在不能獨當一面,還是需要一些強力的客卿供奉輔佐,到時候,也不必事事都親力親為。”鄒老說道,“好比我們這次,如果麾下有足夠身份和實力的修士,又有足夠的閱歷,完全可以托付與他,與怒濤帝尊協商解決落星湖之事。”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凡事總不能一蹴而就,也只好慢慢來了。”呂陽說道。

    他雖然早早便已經自立,也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豪門公子出身,麾下的底蘊,始終遠遠不夠。

    實際上,有鄒老等人可以幫他分憂,呂陽都感覺已經可以燒高香了。

    “那麼,下一批要招攬的修士,當以金丹境到脫竅境為主,這個層次的修士,考驗其獨當一面的能力,最好修為盡量要高一些,才好服眾。而那些繼續前來投靠的下乘散修,則同樣以一技之長為主,靈峰初立,正需要大批合用的人手。我似乎記得,還需要一些懂得栽種靈藥的,幾位通曉機關術法的,一位中品以上陣師……”

    又過了幾日,呂陽如願見到了另外一些合用的人才,把自己在這里招攬的人手增加到百人之多,此時,易寶大會也開始接近尾聲了。

    在這五十多名新來的門客之中,有二十位以上,都是月俸過三千的下乘修士,而酆嘉,柳道人兩位,更是與另外十名中乘修士一般,達到了近萬靈玉。其余七十多位。各自得到了三百至一千不等的月俸,可是說是相當滿意。

    尤其是呂陽還體諒這些修士的難處,確定下來之後,每人都先發放了三年的年俸。讓他們可以擁有更多的靈玉,在這易寶大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寶物。

    招收完這些修士之後,呂陽便打算,暫時先不招攬普通修士了,除非是特別傑出的人才,或者修為達到虛境以上。

    “三公子,龍女公主又來了。”

    行宮中,呂陽好不容易料理完了那些新收修士的安置之後。便聽到黃老面色古怪地前來告訴他一聲。

    “那些散修的籍貫資料,來歷,都還要一一登記造冊,以備不時之需。我就先去忙了,三公子,你照看好那龍女公主吧。”黃老說完,便匆匆地離開了。

    呂陽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鄒老和黃老。總是若有若無的撮合自己和月兒,當真是為老不尊。

    “呂陽哥哥,我聽說你要走了是嗎?”這一日,龍女走了進來。卻不是像以前一般高興,反而有種難言的憂傷。

    “這……”呂陽猶豫了一下。“的確是差不多了,等到易寶大會徹底結束。我便要離開此地。”

    “呂陽哥哥,你可以不要走嗎?月兒會想你的。”龍女楚楚可憐地說道。

    “月兒,你現在還小,怎麼就知道想啊念啊這些的。”呂陽摸了摸龍女的額頭,不由笑道。

    “是蜜兒姐姐告訴我的。”龍女說道。

    “你那些侍女吃飽了沒事幹,什麼話都亂說,實在太胡來了。”呂陽寵溺地撫著她的一頭綠發,悠悠道:“等到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

    “明白什麼呀,呂陽哥哥?”小龍女迷茫地問道。

    呂陽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有緣相見,自然就會相見,而緣盡於此,自然就會分別。等到將來,或許你也有機會來我青陽峰做客,到時候自然也可以再相聚。”

    其實呂陽也知道,自己對著小龍女挺有好感,不過,她是如此的年幼,哪里會是什麼愛慕之情,分明是把她當作可愛的小妹妹一般,心生憐愛罷了。

    小龍女聽得似懂非懂,但卻也明白了,呂陽哥哥並不是太在乎和自己分別,不由得有些慌亂,連忙道:“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我去向爺爺說,我要到陸上遊玩,爺爺答應過我,一定會讓我去的。”

    “那你跟我到陸上去,就不回來了嗎?”呂陽道,“你總還是要回來的對不對,到那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小龍女倒是沒有想過,不由得楞住了。

    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眨了眨眼:“那我就嫁給呂陽哥哥好了,這樣我們不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嗯?”呂陽皺了皺眉,問道,“月兒,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才不是誰教的呢,是月兒自己的意思。”小龍女爭辯道,“蜜兒姐姐告訴月兒,以後若是嫁人,就要跟夫君住在一起,這叫嫁雞隨雞。月兒就想,與其要嫁給別人,不如嫁給呂陽哥哥,呂陽哥哥,我以後嫁給你好嗎?”

    這回輪到呂陽呆住了,良久,才在心中暗罵道了一聲:“那老東西,實在太卑鄙了!”

    正所謂,童言無忌,呂陽也知道,此時的小龍女,心性只與尋常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般,太高深太複雜的東西,她是不太懂的,或許心中的些許好感,讓她總是黏膩著自己,但卻同樣是對待哥哥一般孺慕之情,未必與兒女私情有關。

    而說到這孺慕之情,可以用兩人投緣來解釋,又或許與呂陽之前服食過的龍血草,修煉的玄黃化龍訣,甚至於,擁有的遠古天龍昊天神甲這些東西有關,他的身上,無形之中,已經沾染了一股與遠古天龍極為相似的氣息,而這股氣息,從一開始便令小龍女感到親近。

    可見這世間一飲一啄,凡事都是有跡可尋的,可惡的是那老龍,竟然利用這一點唆使孫女的侍女說出這一番話,只怕是有意要把呂陽綁在他西海的戰車之上,然後圖謀陸地。

    呂陽幾乎是立刻便想到,但凡重要子弟身邊的人,都不是胡亂選擇的,像這等貼身的侍女,一言一行,都能對月兒這位西海的寵兒造成影響,所以,也不會亂來。

    那除了她自己的意思,還有誰能授意她如此引導月兒?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怒濤帝尊無疑。

    “小丫頭,你懂什麼,這種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呂陽無奈地搖了搖頭,“被人聽了去,只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哦。”小龍女撅著嘴,似乎有些不開心,不過她很快又似想到了什麼鬼主意,眼睛瞇成月牙一般,狡黠地笑了笑。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呂陽看到她這樣,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問道。

    “沒……沒有……”小龍女慌忙道。

    “那就好,你們蒼龍一族成長緩慢,到現在百五多歲,都還只算是個小女孩,沒事不要胡思亂想。”呂陽拍了拍她的腦袋。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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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8 16:53:13 |只看該作者
第628章 來投(下)

    小龍女又是哦地應了一聲,出奇的乖巧,但似乎又有些反常。

    呂陽並無心理會這個,只是確認她不會再胡攪蠻纏之後,便帶著她出去散心了。

    此時,前來參加此次易寶大會的修士已經日漸離開,那些大多都是四處奔波的散修,終日里忙著尋幽探秘,換取靈玉,如果沒有掙到足夠多的靈玉,甚至連保持法力都成問題,更不要說供養法寶,晉升境界了,因此,時間就是他們的命根。

    “怪不得後來來投的修士便少了,原來是都忙著離開。”

    呂陽回到行宮,見黃老等人正在清點著這次在易寶大會之中得到的寶物,不由也是暗暗點頭。

    這一次,他們除了在這里休養之外,也在易寶大會中得到了不少經營靈峰所需的物資,倒是不算白來這里一趟。

    “三公子,你回來了。”黃老見到呂陽獨自一人回來,便知道他已經把小龍女送回龍宮去了。

    “嗯,黃老,你們在這里辛苦了。”呂陽有些歉然道。

    “辛苦倒是不辛苦,只不過,以我之見,還是真得要尋找一位能夠統領全局,為公子你分憂的大賢良師。或者用凡間的話來說,就是軍師,丞相,這樣方才能夠把靈峰打理得井井有條。”黃老說道。

    “嗯?這個不是一直都有師姐在接手嗎?”呂陽問道。

    “青青小姐,做得的確不錯。尤為難得的是,青青小姐對靈峰的心思,自然是不必說的,她本身就是半個主人。做事必定用心,只不過,請恕我直言,她也不是幹這種繁瑣事情的料,如果不是心思如發之輩,大多都無法勝任。”黃老說道。

    “現在青陽峰上,門人客卿還不是非常多,不過也可以分為青龍峰外門弟子一系。雲臺峰靈礦監察使一系,大易派來的死士一系,月瑤小姐派來的天玄衛一系,還有其他各處投來的。紫良玉,風無影等人,也可以說是另外一系。”

    “光是這些,一起相處,各自的俸祿。差事,職權,都已經開始各自不同,分封各地。鎮守四方之後,更是要處理好彼此之間的關系。還有各自領命傳訊,時時監督……單靠青青小姐一人。肯定是無暇分心的,說不得,三公子你也得像其他峰主一般,娶足多位夫人,分管諸般瑣事,方才能夠勉強料理好內政。”

    “而除了這些,靈峰總不可能悶頭發展,不問世事吧?比如說這次與西海龍宮起了爭執,如果不是麾下沒有足以合適出使的統領,並且這次多了一個易寶大會都由頭,三公子你又何苦親自前來?只來參加一兩次到也罷了,常年都自己四處應酬,奔走,還用不用修煉,用不用清凈修養?”

    “這倒也是,不聽黃老你說,我一時還真沒想到這麼深遠。”呂陽點頭道。

    “呵呵,三公子不必妄自菲薄,這些都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而已,其實我們師兄弟幾個,也不是擅長處置這些內政的修士,閑雲野鶴慣了,實在動不得腦筋啊。”黃老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話呂陽倒是深以為然,畢竟大家各有所長,適不適合某些東西,區別非常巨大。

    “還是要找到一個足以勝任之人。當然,也要值得信任。”

    “對了三公子,你外出的時候,火雲洞天的胡曼兒姑娘來了,她似乎有事找你,我問她什麼事,又非得親自跟你說才行。”黃老想到一事,突然恍然道,“我看著姑娘,似乎別有用意啊。”

    “胡曼兒是誰?”呂陽卻是問道。

    “你不是見過嗎?那日在河邊亭子里的便是。”黃老提醒道。

    其實他當初也沒有見過胡曼兒,但在呂陽講過之後,便記住了。

    呂陽聽到,頓時便想起來了:“原來是她。既然如此,那就見一見吧。我倒要看看,她想搞什麼鬼。”

    會客廳中,胡曼兒正在一面屏風法器面前,欣賞名畫。

    這里是西海龍宮,怒濤帝尊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行宮,雖然與火雲邪帝等等老一輩修士的下榻之處相比,規格還有所不如,但也相差不遠了。

    怒濤帝尊化形多年,喜好,品味,都已經可以說和人族修士沒有區別,對於名家大師的書畫欣賞,也頗有獨到之處。

    胡曼兒便曾經在自家老祖那里聽過,若論通天徹地,逆天改命,怒濤帝尊已經是諸天之中也可以排得上號的人物,而在藝術一道,追求完美技藝,書畫道藝巔峰,卻是自稱一學徒,虛心的很,也著實非常迷戀此道,甚至能為此紆尊降貴,與其他先天一二重,甚至後天境界的大師坐而論道,以友人之禮相交。

    不過胡曼兒看的卻不是這幅畫里面的品味與技藝,而是畫的本身。

    這是一幅宮廷仕女圖,畫上女子年輕貌美,神態雍容,似乎是宮中貴人,而畫師的手法亦是殊為不凡,寥寥數筆,便將宮中久曠女子落寞孤寂的神韻表現出來,胡曼兒看到,不免註目其中,輕撫著自己的臉頰,頗有些顧影自憐的意思。

    “胡姑娘。”就在這時,呂陽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胡曼兒心中一驚,她被這幅仕女圖勾起了一絲感同身受的寂寞心思,不由得神遊物外,確實沒有發現,呂陽竟然回來了。她略帶著些許羞惱,看了呂陽一眼,卻是流露出嫵媚的笑意,甜絲絲道:“呂峰主,你回來了。”

    “在下剛好出去,確實叫姑娘久等了,不過請恕我直言,我們只是有著一面之緣,前來此處找我,有何貴幹?”呂陽在廳中坐了下來,卻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

    “呂峰主這麼說就是見外了,我們雖然不熟,但卻都是同屬仙道聯盟的陣線,仙道聯盟。同氣連枝,說起來,我還該稱呂峰主你一聲師兄呢。”胡曼兒輕輕地笑道,媚眼如絲,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其實連呂陽也不得不承認,此女媚態天成,美艷動人,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只不過,他道心堅定,肯定是不會為這些凡俗之人所迷戀的**迷惑,如果這胡曼兒只以色相誘之。也沒有什麼威脅。

    對此,呂陽是懶得理會,只是冷眼相待。

    “既然呂峰主問及此事,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來此是想問問。呂峰主靈峰,好像正需要門人加入?小女子不才,正好也僥幸修煉到先天六重的境界,與呂峰主的天縱之資想比。自然是不值一提,不過在這修真界中。也可以說是小有成績了,我想加入貴靈峰。拜入你的門下,不知道呂峰主意下如何?”胡曼兒笑道。

    “嗯?拜入我的門下?”呂陽聽到,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的來意,他倒是沒有想到。

    “不錯。”胡曼兒雖然面帶笑意,不過神情間卻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出身於火雲洞天,乃是火雲邪帝排行最末的女徒,這一點,也算是有根有底的來歷。”

    見呂陽似乎有些遲疑的樣子,她又善解人意地道:“如果呂峰主覺得為難的話,大可以派人去查證一下,便知道我並沒有虛言。而只要呂峰主接受了我們火雲洞天的善意,從此之後,便是我火雲洞天的盟友,想必呂峰主的靈峰開辟伊始,多一個朋友,總好過沒有吧?”

    “姑娘言重了,既然你自稱是火雲洞天之人,呂某又豈有懷疑之理,而且你說的也沒錯,多一個朋友,總比沒有的要好。”呂陽說道。

    其實他還真懷疑了一下,此女的來歷,不過想來黃老在放她進來之時,已經略微調查過了,這個身份,應該不會有假才對。況且當日她與星祖之孫淩公子等人同在亭中,想來也應該對等才是,肯定不是隨便什麼無足輕重的人物。

    更讓呂陽感到有些驚異的是,此女此時的作風,她雖然還是和初見之時一樣,媚眼如絲,風情萬種的樣子,但也表現出來幾分幹練和利落,甚至於都幾乎說服了自己。

    呂陽想了想,自己的靈峰,雖然用不上什麼盟友或者朋友,但能結交一下,還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況且,此女也的確是先天六重的修士無疑,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是修煉到了巔峰境界,隨時都有可能得到突破,到時候,便是先天七重的虛神境修士了。

    能夠多一位這等境界的修士,自然也是好的。

    至於唯一擔心的,她加入靈峰的用意問題,其實大可不必,像其他散修,呂陽和鄒老,黃老等人,也同樣不知道各人底細,而回去之後,也只會將一些簡單的差事交給他們,真正的秘密和要害,還是把持在呂陽或者呂青青等自家人手中。

    “這麼說來,呂峰主是答應了?”胡曼兒掩嘴輕笑道,“那我便拜見東主大人了,不知道峰主你給我什麼樣的待遇?”

    “本峰的待遇,與其他靈峰也大同小異,如果沒有功績,沒有特長,六重修士是五千靈玉每月,而若是胡姑娘擁有對本峰有用的一技之長,自然另當別論。”呂陽說道。

    “呵呵,峰主,你老是叫我胡姑娘長胡姑娘短的,多難聽呀,不如叫我曼兒如何。”胡曼兒不動聲色地糾正道,隨即卻是流露出一絲苦惱的神色,“五千靈玉,還真是不多呢,不過,我在火雲洞天,一向也是靈獸園林的主事,不知這樣可不可以另當別論。”

    “你會馴養靈獸?”呂陽聽到,頓時有些大為意外。

    其實他摸不準這個胡曼兒的來意,只以為她是帶著火雲洞天的善意而來,充當聯絡使者,但不曾想,本身竟也是一位擁有一技之長的人物,如果真如她說,懂得馴養靈獸之法,那麼對於靈峰而言,意義倒也真可以說得上重大了。

    再加上,她本身的修為,遠非酆嘉等修士可比。價值自然大大不同。

    “峰主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火雲洞天,正是七大仙門之中的大羅門所屬吧?而大羅門內功法,包羅萬象。自是有著馴養靈獸之法的,而我也曾在師尊指導下,略通此道皮毛,化形妖王是不敢確保能夠馭使,但馴養一些先天靈獸,還是能夠做到的。”

    修真界中通常都將馴養好的妖獸稱為靈獸,尤其是一些不擅長變化人形,哪怕修煉到了先天境界。也同樣為獸形的妖修,此外,催生養熟之法,也大多有著各自的缺乏。馴養靈獸,到了先天境界,未必都能化作人形,這個道理,便和世家大族豢養死士一般。

    呂陽聽到她懂得馴養先天靈獸。心中喜意更甚:“好,曼兒姑娘,你可真是學識過人,說來慚愧。呂某雖然僥幸達到法相境,但論起這些修真界中的諸般絕藝。甚至是見聞,經歷。都還是遠遠不如你們的。”

    這話倒是呂陽的真心之言,胡曼兒聽到,不由得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隨即便也了然。

    的確,相比她們這些正經仙門弟子出身的修士而言,呂陽這個一飛沖天之人,可以用“不學無術”來形容也不為過,他除了殺伐之道,其他種種東西,大抵都是不會的。

    就連偶然煉過幾枚靈丹,那也是借著法寶本身內置的法陣驅使靈氣,算不得真正的煉丹。

    胡曼兒加入靈峰的事情確認下來之後,呂陽也發現,自己的靈峰,總算是能夠擁有一些可以用來護山或者代步的靈獸了,而此後,也連忙通知鄒老和黃老二位,想辦法在易寶大會搞一批靈獸幼崽,帶回去試著豢養。

    胡曼兒也不知出於何意,聽到呂陽有意此事之後,勸他不必心急,此後可以通過火雲洞天的關系,向擅長此道的禦靈宗等等仙道宗門購置一批,遠比在這種易寶大會零散購買要來得好。

    這些易寶大會,並不是常規交易用的,大抵是一些修士交換彼此緊缺的東西,或者從哪個旮旯發現的不知名寶物,而大規模的靈丹,法寶,獸寵等物,自然有專門的渠道可以用。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像胡曼兒這種曾經主事一方的仙門弟子,經驗的確不是呂陽可比,甚至於,連鄒老、黃老等人,都未必會有這般的渠道。

    又過了幾日,呂陽便準備回去了,臨行之前,他特別叫人先到行宮之外的海域等候,而自己卻來到禦所,向怒濤帝尊辭別。

    “感謝帝尊多日以來的款待,如今易寶大會結束在即,呂陽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呂陽很是識相,並沒有把落星湖和星祖之事提起,不過想來怒濤帝尊已是心中有數,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和他的靈峰了。

    尤其是暗中猜測到,呂陽背後可能會有道境巨擘守護,怒濤帝尊更是無法將他當作一名普通的小輩看待。

    “那我也不挽留了,呂峰主,來日若是有空,隨時都可以到西海來,西海百萬里海疆,永遠將閣下奉為貴賓。”

    “在下的青陽峰亦是如此,將來若是帝尊駕臨,呂陽必定掃榻以待。”

    客氣過後,呂陽便離開了禦所,前往小龍女暫住的行宮道別。

    說起來,這次前來西海,最令他感到舒心的,還是這小龍女,兩人之間似乎真的頗為投緣,彼此之間,也頗有幾分好感。

    如今離別在即,不可能不辭而別。

    但讓呂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小龍女卻突然鬧起了別扭,不肯見自己。

    “呂峰主,還是請你回去吧,公主她說不願見你。”

    小龍女的侍女,欲言又止。

    “她還說……”

    “還說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便好,不必吞吞吐吐的。”呂陽心下奇怪,皺了皺眉頭,問道。

    “公主她還說,要走就快走,她才不稀罕。”侍女尷尬地垂首應道。

    “這月兒。”呂陽聞言倒是笑了。雖然頗有些遺憾的意思,但對方終究只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龍女,也不可能真跟她計較。

    “也罷,這次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不見就不見吧,大概是小女孩鬧別扭生我的氣了,再過一陣,便會沒事的。”

    呂陽想了想,留下一枚過去在葬星海之時,得到的寶物,對那侍女道:“把這枚‘水魔珠’,交給你們公主,就說是呂陽哥哥向月兒賠禮了。”

    這水魔珠,本是天地間陰邪的水行之物,非是天生水性體質的修士無法利用,但它本身,也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呂陽便一直將它留了下來。

    正好想到,小龍女是天生水族,又是蒼龍一脈的天才,應當能夠抵消此珠的負面影響,將之祭煉成寶物才是,再者,西海有的是各種天材地寶,怒濤帝尊也有的是辦法,炮制這陰邪之物,轉變成為水行至寶,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送出水魔珠之後,呂陽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離開。

    他卻沒有註意到,侍女拿著水魔珠,一副焦急的模樣,直到空中似乎有一道無形的意念傳了過來,方才安靜下來。

    “這枚珠子,你先幫我收起來,等我從呂陽哥哥的青陽峰回來再說,嘻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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