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蓋澆】重生動漫之父 (全書完)

夢殞

第二百二十八章 山丘上的鎮魂歌

    舞那意味深長的話，被佑一深深記在了心中。

    可是回到家中，澤渡真琴依然是每天對他惡作劇似的搗亂，每天都是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對自己的記憶也完全沒有尋找的想法，她難道就一點也不想找回自己的家人，一點也不擔心家人是否在苦苦尋找自己嗎？

    彷彿，她的世界中，跟佑一的玩鬧成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因為某件事，一直以來每天都被真琴惡作劇，也沒有發脾氣的佑一，對真琴大發雷霆。

    那是關於一個貓咪引發的衝突：佑一放學，偶遇真琴，撿到一隻流浪貓。小貓咪非常親近真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真琴對小貓咪非常冷淡，現在的女孩子不是都非常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可愛生物嗎？

    儘管家裡的名雪很喜歡貓咪，可是因為她對貓咪過敏，沒辦法帶回家裡。

    「與其讓他被半途而廢的人收養，體會到會消失的幸福，還不如直接把它放歸自然……」

    兩人站在天橋上，迎著落日，看著橋下來往的車輛，真琴的聲音低沉而冷漠，雙手忽然一鬆，小貓咪掉落下去，若非幸好恰好落在了貨車之上，恐怕會立即被來往的車流碾死。

    這一幕完全出乎了佑一的意料，她為什麼會如此漠視生命？

    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她為什麼會這樣做？

    一股怒火在佑一的心中升騰起來，佑一憤怒地對真琴咆哮著，但是真琴茫然。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做出了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面對佑一的咆哮。真琴也針鋒相對地反駁。

    佑一揚起手欲教訓真琴。可是看到真琴柔弱的樣子，佑一咬牙，收回了手。

    真琴眼角滴出了委屈的淚水，推開了佑一，淚奔而去，直到晚飯也沒有回家。

    佑一心中餘怒未消，悶頭吃飯：「不用擔心她，如此糟蹋生命的傢伙！」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跟真琴生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擔心那個冒失的失憶女孩呢？

    於是藉著出去散步的名義，佑一去外邊尋找真琴。此時靜下心來，才發現他似乎對真琴一點也不瞭解，沒找到真琴，佑一想到了學校那個在夜間出沒的討魔少女舞。

    舞告訴了他一個地點，是小鎮外表的物見之丘，能俯視到整個小鎮。佑一尋去，果真在那裡看到了真琴。

    真琴正開心的笑著，給那隻熟悉的小貓咪喂包子。感覺到累了。真琴就地睡著。

    「喂，真琴。會感冒的，回家吧……你是我們的家人啊！」

    佑一將真琴背起，下山回家，半路上碰見了一隻奇怪的狐狸，看了他兩眼，然後就走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矛盾也消散了，水瀨家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馨……可是，真的會如此嗎？

    佑一猛然回憶起了一個消失的記憶：澤渡真琴，是他小時候喜歡過的一個年長的女性的名字，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整天「啊嗚啊嗚」叫的女孩子。

    而這個名字，他只給……說過！

    佑一的瞳孔中是深深的震驚，澤渡真琴竟然會是……

    佑一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地對待真琴，而真琴從這次回來之後，也不再對佑一惡作劇，變得非常黏佑一，大雪中在校門口等佑一放學，任何事情都想跟佑一分享。

    同學中，有一個叫天野美汐的人瞭解這一切的情況，給佑一說了出來。

    可是佑一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他沒有讓天野將最後的實情說出來。

    真琴似乎也恢復了一點點記憶，帶著佑一來到了物見之丘，說這裡是她生活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地方。

    物見之丘，沒有任何可以居住的地方，只有草地和樹林，但真琴卻說她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兩人來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真琴忽然憤怒的捶了佑一一拳，佑一問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忽然覺得很生氣，總覺得這裡發生過令我非常不高興的事情。」真琴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惱和莫名的難過。

    這裡，正是佑一跟那個傢伙分別的地方……

    潔白的大學悠然飄下，佑一說：「快回去吧，趁雪還沒下大之前……」看到真琴有些不願意，似乎還想再看看，佑一溫柔一笑：「再給你買肉包子好了！」

    「真的，那回去吧！」真琴快樂地笑著。

    但是，真琴的身上也慢慢發生著變化。

    晚上，真琴尋找這小貓咪皮羅，找到了佑一的房子，不想跟小貓咪分開，於是就睡在了佑一的房子裡，手中緊緊拽著佑一的睡衣，似乎生怕佑一會離開一樣。

    「一直，我以為能一直在一起，只是想在一起而已……一直，我以為能一直在一起的……」真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哭泣著說著夢話，痛苦，哀傷。

    佑一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刻，依然是他跟這個傢伙。

    她曾經手上，被佑一從物見之丘上撿了回來，並治療好，瞞著其他人，生活在一起。

    她是一隻狐狸……

    這一切也都說得通了，她為什麼總是會「啊嗚啊嗚」叫，她為什麼會那麼恨佑一，她為什麼從沒有想過家人……以及，她為什麼那麼黏佑一！

    她只是想見佑一，於是變成了人類，從山上下來。這是她用自己的記憶以及生命換來的瞬間的奇蹟。

    什麼都不會知道，但是體力會漸漸衰退，並且會慢慢無法完成人類的行為，即使醫院和醫生，對此也無能為力。

    這是注定的命運，無法更改的命運。

    感情陷得越深。最終離別時。將會越痛苦。

    佑一無言地看著真琴變得連筷子也無法使用。將痛苦深埋在心中。每天都溫柔地對待真琴，盡最大的努力陪伴著她。

    「要是春天開了，然後一直是春天就好。」

    「是嗎？真琴喜歡春天麼。」

    「嗯！如果一直都是春天的話，真琴也會一直充滿活力！」

    迎著暖洋洋的冬日陽光，望著晴朗的天空，真琴，真的能等來春天嗎？

    ……

    隨著《kanon》劇情的展開，觀眾越來越多。從最開始不停對故事內容的吐槽，到最後，所有人的都默默地注視著故事的發展，關注著小狐狸的命運。

    越看心中越堵，但是他們卻依然堅持在看，他們放不下那個叫做真琴的小狐狸。

    明明是跟開始時一樣歡快的bgm，一樣溫馨歡樂的劇情，可是看著真琴的笑臉，所有人都留下了眼淚……用自己的記憶與生命，換得跟自己所喜歡的人一見。可是卻因為沒有了記憶，即使見到了。也永遠無法將自己的感情傳達出去。

    現在重新回過頭去看真琴跟佑一的相遇，當初吐槽「明日香二號」時歡樂的心情再也不會有，有的只是眼淚以及感動。

    那隻小狐狸，已經深深烙在了觀眾們的心中。

    她不是「明日香二號」，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澤渡真琴。

    甚至有一些受不了這種設定的粉絲，向賀晨發起請願，希望能讓真琴活下去。

    對於故事，喜歡的就看，不喜歡的就不看。偶爾吐槽一下劇情，或者噴一下bug。但是《kanon》卻讓讀者又愛又恨。

    因為這部作品讓他們留下了眼淚，所以愛；同樣因為這部作品讓他們留下了眼淚，所以恨！

    就不能大團圓嗎？

    這是他們第一次像賀晨請願，要求賀晨修改故事劇情。

    真琴已經那麼可憐了，你還要她死，有沒有人性啊！

    「對於大家的想法，我萬分理解……」

    即使賀晨已經看過了無數遍《kanon》，現在也依然想讓真琴活下去。

    「但是，對於大家的要求，恕我無能為力……」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改掉之後，那還是原來那個《kanon》，還是三大催淚神作之一嗎？

    「因為，這是《kanon》！」

    賀晨在微博上給予了大家強硬的回覆。

    《kanon》在網上同步首播的同時在線觀看人數高達百萬，可是彈幕卻只有寥寥數百條。

    真琴那用生命以及記憶換來的深沉的情感，不僅堵住了他們的心，將多餘的水分從眼睛擠壓出去；也堵住了他們的手，在這裡，他們打不出來任何字，他們只想靜靜地看著真琴，將她每一個表情都深刻在腦海。

    早就應該消失了的她，憑藉著一股對佑一強烈的思念，硬生生維持著身體。

    從真琴天真無邪的笑容中，觀眾們卻感受到的是生命即將逝去的痛苦。

    笑容從真琴的臉上漸漸消失，她喪失了人類的感情，也變得不會說話，不會哭，不會笑，不會生氣，不會高興。

    可是即使這樣，她的內心也依然存在著佑一的影子。

    看著她最後艱難地呼喚著佑一的名字，那個在心中呼喚了無數遍，呼喚了一輩子，縱使失去記憶，遺忘了一切，也無法忘卻的名字。

    無數人淚流不止。

    真琴有一個願望，她想跟佑一結婚。

    雖然她不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但是從漫畫上她瞭解到，結婚就是兩個人一輩子都在一起，永不分離。

    在最初的相遇之地，物見之丘。

    佑一為真琴披上了一個白紗作為婚紗。

    天地為媒，夕陽為證，微風奏樂。

    佑一和真琴舉辦了一個婚禮。

    佑一摟著真琴，兩人相依，坐在物見之丘上，佑一跟真琴傾訴著他們相識、相遇，還有很多很多的趣事。

    真琴掛著幸福的笑容，緩緩閉上的眼睛。

    佑一終於流出了眼淚，哽嚥著呼喚著，但是真琴再也無法回應他。

    真琴的手無力的垂下，手腕上的鈴鐺落在了地上，佑一懷裡的真琴消失了，沒有一絲蹤影，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

    只留下緊握著鈴鐺，悲傷的佑一。

夢殞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太嫩，太嫩

    沈峰擁著老婆，眼睜睜地看著真琴從天地之間消失，只留下一個鈴鐺。

    一個大男人，此時也不禁留下了眼淚。這種用生命換來的沉重的愛，就算是冰山也會融化。

    低頭看向懷裡的老婆，她早已經泣不成聲，手中揪著紙巾，可是通紅的雙眸中卻流不下一滴淚水——眼淚已經流乾。

    沈峰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用力抱緊了老婆。

    老婆嘶啞地哽嚥著：「為什麼，為什麼真琴就必須死呢？人家白娘子還跟許仙生活了很久，結了婚，有了孩子，為什麼真琴卻得用記憶跟生命才能換來相見……見了面，也無法傳達出自己的心意？」

    沈峰輕輕拍著老婆，老婆摟著沈峰的腰，將頭靠在沈峰的胸口，她忽然抬起頭，紅彤彤地眼睛望著沈峰，說：「如果，如果我是那隻小狐狸，你，你會怎麼做？」

    「那……我會希望你，做一隻小狐狸，好好生活下去，永遠不要變成人。」沈峰想了想，嗓子有些干，附在老婆的耳邊，低沉地說道。

    老婆沉默良久，忽然搖搖頭，幽幽地說道：「可是，如果讓我來選的話，我或許也會選擇用記憶和生命來換取那瞬間的奇蹟……為了跟所愛的人可以在一起，縱使忘卻了珍貴的記憶，但是在那瞬間的奇蹟中，她是幸福的，即使最後離開，她也是幸福的。」

    「人常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但是與其留下遺憾，我寧願相濡以沫。至少跟相愛的人一起。至死都是幸福！」

    沈峰跟老婆緊緊相擁。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映出了對方，沈峰低頭吻了上去。

    ……

    「太壞了！搬運工太可惡！大過年的竟然讓我們看這樣的劇情！」

    放假後，莫沫回到了家裡，在這華夏最喜慶的節日中，莫沫的天空卻被陰云籠罩，時常在自己的屋子裡以淚洗面。

    看漫畫，流一次淚。看動畫，再大哭一次。

    作為一個充滿夢想的少女，曾經她看過不少言情小說，也感動過，哭泣過。

    但是現在回過頭來，她卻為自己感到羞愧。

    真琴根本不懂愛，但是她的愛，卻沉重的讓人感到窒息。

    其他言情劇總是將「我愛你」掛在嘴邊，彷彿不說這三個字，就不愛一樣。

    真琴說過嗎？

    佑一說過嗎？

    但是在這平淡與溫馨中。他們的感情卻感動了無數人。

    新婚夫妻，相戀情人。彼此相擁，回首他們的過往，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

    曾經有過矛盾的，相視一笑，矛盾輕鬆化解，彼此的心靈聯繫得更加緊密。

    能擁有一直以來的記憶，並且生活在一起，這種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平淡的幸福，卻是最為珍貴，最為難得！

    除夕的前一天，是真琴消失的日子，整個dmfun上，都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就連春節的喜氣，也無法將之沖散。

    「相濡以沫打賞50000dm幣：世界上最沉重的愛，是即使忘記了一切，也只想跟你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真琴，不知道天堂有你喜歡的肉包子嗎？」

    「如煙打賞8888888dm幣：真琴，一路走好，只要想吃肉包子了，就告訴我們！」

    「風輕云淡打賞10000000dm幣：真琴，一路走好！」

    「二傻子打賞10000dm幣：真琴，錢不多，希望你來世幸福。」

    在這一天，《kanon》的打賞區一路飄紅，這是大家對真琴的一片心意。

    真琴消失了，但是她那生命無法承受之愛，給大家所帶來的感動，卻永遠不會消失，並且會一直流傳下去。

    ……

    「小晨，這幾天菲菲怎麼了？」

    過年，賀晨回到了家裡，陪著家人。天漫那邊的事情，也已經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陳萍發覺賀菲菲最近總是將自己關在房子裡，經常還傳出哭聲，眼睛都哭得浮腫起來。可是問賀菲菲，她卻總說自己沒事。

    陳萍憂心忡忡的向賀晨打聽，因為一向很黏賀晨的賀菲菲，一個月前還期盼賀晨回來，可是當賀晨回來後，卻忽然性情大變，似乎一點也不想看到賀晨。

    直覺告訴她，這兄妹兩個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欺負菲菲了嗎？」陳萍問道，問出這句話，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兄妹兩人關係一直度很好，賀晨一直都很寵賀菲菲，這次回來也給賀菲菲買了一大堆禮物，他怎麼可能會欺負賀菲菲呢？

    「還是說，菲菲跟你要了什麼禮物，你忘了買？」

    陳萍印象中，賀菲菲是很懂事的一個孩子，不會隨便亂要禮物。別看她平素在賀晨面前顯得嬌蠻，但是那只是妹妹顯示跟哥哥關係親密的一種彆扭的手段。

    賀晨尷尬地笑了笑：「說起來，可能，也許算是欺負了吧……只是我最近那部動漫的劇情讓她不高興而已。」

    賀菲菲太喜歡了《kanon》了，最開始連載的時候，賀菲菲每晚都會跟賀晨打電話，嘰嘰喳喳聊上半天——她在真琴、名雪、亞由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佑一，在她的眼中就是哥哥的化身。

    不過，沒多久，《kanon》歡樂的劇情急轉直下，賀菲菲頓時淚崩。

    她打電話哭泣著要求賀晨，讓真琴不要消失。

    傷心的慟哭，不由得刺痛了賀晨的心，讓賀晨差一點就答應了她。不過，為了保證《kanon》的催淚之名，賀晨只能硬著心腸，拒絕了妹妹的請求。

    然後賀晨就被賀菲菲討厭上了。就連給她買的禮物。也都遭到了冷遇。

    不過賀晨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相信過一陣子，那個非常黏自己的妹妹就會回來……應該吧？

    聽賀晨說明了事情經過，知道沒什麼大事，陳萍眉頭頓時舒展，然後對賀晨責怪：「你寫故事寫那種悲劇幹什麼？讓人看了難過，應該多謝謝喜劇，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故事好。」

    賀晨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現在名氣越來越大。看漫畫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學生中，你的影響力太大了，切記不要畫一些不好的作品。」賀賢對賀晨告誡道。

    身處教育體系中，賀賢在這一方面上感觸極深。

    即使不看漫畫的人，也被漫畫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在身邊無處不在的漫畫相關產品，電視節目，甚至是直接關係到他們的教改。

    雖然現在才是試行，不過從賀賢所看到平安一中的效果來看。這幾乎是必然會被普及的一項關乎國家未來的重要決策——華夏最被廣為詬病的就是在中小學生時期的動手能力，以及興趣才藝的培養。在賀晨的影響下，試行學校用實際已經行動證明了可行性。

    現在只要再等兩年至三年，看這批實驗學生在高考以及高校中的表現，教改的最終結果就可以確定下來。

    對有這麼一個兒子，賀賢自豪的同時，也不由得為他擔心。在這種對學生以及人們影響巨大的創作行業，一旦出現一些錯誤，那將後果將難以想像。

    「爸，放心，我知道。」

    陳萍在廚房忙活著，賀晨跟父親閒聊著，看著這個自己住了有20年的老房子，疑惑的對父親說：「爸，為什麼不換房子？羅皓給家裡買別墅的時候，我不是讓他幫咱買了一套嗎？」

    賀賢靠在沙發上，道：「去那邊看了看，房子太大，住著空落落的，收拾起來也麻煩，不喜歡。而且除了老羅之外，一個人都不認識。」

    「鄰居嘛，也是從認識開始的，至於收拾房子，給你們雇十個八個保姆，既熱鬧，還能幫你們做家務，徹底解放你跟我媽。」賀晨隨意說道。

    「你哪學來的這些？我跟你媽可不喜歡被人伺候，渾身難受。而且你確信那邊那些半年半年不見人影的別墅，能認識鄰居？」賀賢瞪了賀晨一眼，反駁道。

    「……」賀晨無法反駁。

    「住了二十年了，習慣了。房子啊，終歸是看住著舒服不舒服，又不是為了顯唄才住的。」賀賢又加了一句，「況且，去了那邊菲菲上學不方便，還是這邊好，走路也就十來分鐘吧。」

    「不過，那邊安全。」

    考慮的現在自己的名氣，家庭地址肯定已經早就被人弄出來了，賀晨終歸是害怕家人因為自己受到什麼傷害，才想讓他們搬家。

    畢竟，這個老舊的小區在安保方面，遠遠比不過富人聚集的別墅區。

    「害怕我們被人打擾？沒事，最開始的時候確實竟然有人上門，不過後來你媽嫌保安總是放陌生人進小區，於是就把物業換了。」賀賢淡然一笑。

    「我媽，換物業？」賀晨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住戶能換物業的事情，這不是由開發商招標決定的嗎？

    「嗯，記得當初給物業反應情況，物業當耳旁風，不上心，於是你媽就把這個小區買了。然後換了個物業，保安也請的是信譽良好的全國著名安保公司，並且出資給全小區提升了一下安防設備……從安全上來講，估計我們小區，是全市最安全的。」

    「……」

    賀晨給過老媽一張銀行卡，讓他們改善生活的，賀晨漫畫的收入都會自動匯進那張卡。而他自己平時用的錢，都是天漫公司的盈利。

    那卡裡的錢有多少錢賀晨不清楚，但是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買下這個老小區，綽綽有餘。

    忽然，他的內心升起一股絕大的挫敗感。

    面對老媽霸氣四射的大家風範，他還太嫩，太嫩！

夢殞

第二百三十章 變身狐狸的可行性

    陳萍一個人在廚房忙活著，賀晨想去幫忙，卻被老媽不由分說地趕了出來。

    「一邊玩去，你啥都不懂，就別添亂了。」

    無論賀晨怎麼證明自己會做飯，陳萍都不聽，將賀晨趕出廚房，直接將推拉門關上。

    賀賢樂呵呵地說道：「別管你媽了，難得給你做一次飯，還是這麼重要的日子，讓你吃好，就是對你媽最大的安慰了。」

    賀晨無奈地笑了下，又做回沙發，拿起一個小橘子剝皮，然後將整個都塞進嘴裡，一股酸甜酸甜地汁水在口裡炸開。

    賀晨抖了抖眉毛，他最喜歡這種感覺。

    「過年，怎麼不把女朋友帶回家裡？」賀賢忽然問道。

    「啊？」賀晨愣了一下。

    「我說，你這次回來，怎麼不帶個女朋友回來呢？」賀賢追問。

    賀晨奇怪道：「爸，您突然問這事幹什麼？」

    「還不許我問下？」賀賢眉毛一樣，橫了賀晨一眼，「樓下你田叔叔的兒子，今年才上大學，已經帶女朋友回來了。你都上三年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賀晨咧咧嘴：「我上中學的時候，我敢談一次，你和媽知道了，怕不得把我打個半死。怎麼現在反倒著急了？」

    「中學是中學，那是早戀，現在你成年了，當然可以談對象了，不能比。」賀賢拿起一個小橘子剝光後，塞進嘴裡，眉毛皺了一下。「太酸了……話說。你的漫畫中。到處是中學生在談戀愛，是不是因為我們不讓你談，你故意這麼寫？」

    賀晨表示冤枉，誰讓動漫中都是中學生拯救世界？

    「女朋友又不是大白菜，不讓我在新手村刷經驗，一上來就得面對現實無比的高難度挑戰，哪能那麼容易就領回來啊。」賀晨吐槽。

    賀賢喝了口茶，接著對賀晨說：「又不是打遊戲。還新手村……再說，小孩子什麼世界觀、愛情觀、價值觀都還沒成型，懂什麼愛情？有什麼資格談愛情？他們想過以後的生活，想過現實的問題嗎？還不都是只知道風花雪月，用著家長給的零花錢，到處『你愛我我愛你』的？」

    頓了頓，賀賢搖頭道說：「他們究竟是喜歡人呢？還是喜歡的是戀愛那份懵懵懂懂心跳的感覺？」

    「爸！你啥時候轉成文學系教授了？怎麼變得這麼文青了！」

    賀賢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一卷，敲了賀晨一下：「事實就是如此，難道我有說錯？」

    「早戀問題很多。男孩子影響小一些，但是如果問題重大。女孩子的學習乃至以後的人生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你得注意一下你書裡的內容，現在你的漫畫，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故事了，它或許會引領社會風氣，成為一種社會現象。」

    「所以，才更需要用一種他們可以接受的方式，引導大家，教育大家，治癒大家。」

    「難道你還沒確定女朋友嗎？前年我們見過的那個，短頭髮，很活潑的那個小女孩，好像叫什麼悠悠，她看起來挺喜歡你的；還有，那個長頭髮，非常漂亮的明星，去你那的時候，是她跟悠悠帶我們去逛街的，沒有架子，知書達理；還有一個頭髮老長老長，似乎是你的助手，不過太冷淡了，你媽不喜歡；還有來過我們家裡的那個島國女孩子，雖然模樣不如那幾個好看，但是勝在乖巧，而且島國女人都非常溫順，非常會服侍人，我跟你媽覺著這個也不錯……」

    賀賢對賀晨挑剔地說著，但凡跟賀晨有過接觸，他們見過的女孩子，似乎都成為了賀晨的候補女友。

    「你得趕緊確定，不能拖下去，這個年代狼多肉少，尤其是這些女孩子都很優秀，追她們的人肯定都排著隊。你能等，但是她們等不了，女孩子最珍貴的青春也就只有短短幾年。趁早確定了，否則錯過了，就是一生的遺憾……」

    「……」

    「你是不是想腳踩幾條船？你漫畫中，有幾個男主角都跟兩個以上的女性關係**……這種事情，爸不好說你什麼，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都該有自己的考慮了。不過爸只說一句，不要說謊，感情參不得任何沙子；也不要拖太久，如果她們願意接受，千萬不能辜負了她們，她們都是好女孩。」

    「……」

    賀晨首次發現，古板的父親，竟然有如此開放的思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悶.騷？

    還是說，因為過於古板，父親已經退化到了封建時代的一妻多妾的思想？

    「吃飯了，賀晨，叫菲菲去。」

    忽然，廚房門打開，陳萍一邊端菜，一邊吩咐賀晨，並且招呼賀賢：「賀賢，過來端菜。」

    賀晨如蒙大赦，趕忙去叫妹妹。

    妹妹的房間，房門緊閉，賀晨敲了敲門：「菲菲，吃飯了！」

    等了幾秒，見沒反應，賀晨加大了敲門的力量和頻率：「菲菲？睡著了？還在生氣？」

    賀晨試著推了推門把手，沒有鎖死，於是推門進去。

    賀菲菲的房間有一股蛋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喜歡喝酸奶，導致身上也散發著這種淡淡的**，一般情況下聞不出來，但是在她天天睡覺的閨閣內，就顯得格外突出。

    首先映入賀晨眼簾的就是一地的紙巾。

    然後才看到趴在床上，對賀晨愛理不理的賀菲菲，她面前擺著筆記本。聽到賀晨進來，鼻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

    賀菲菲的床上，擺著好幾樣珍藏版精美玩偶，皮卡丘、吉利蛋、迪路獸、哆啦a夢等，都是玩具廠製作首批珍藏版玩偶，賀晨給妹妹弄來的。

    每一個都是按照1:1大小做出來的，栩栩如生。

    賀晨站在床邊，俯視妹妹，嘴裡嘖嘖地說道：「一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邋遢了？小心我用你做主角，畫另一個邋遢女王的故事，將你這幅邋遢模樣讓全世界都看到！」

    「你敢！」賀菲菲立即炸毛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不過多大的女孩子，對於自己的形象都格外看重。

    「你……你敢畫我，我就畫你！」

    賀菲菲威脅道，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哥哥，現在她也是一名漫畫家了。

    賀晨哈哈大笑，對著她談了一個腦崩：「好呀，那就比比看誰畫的更好，看誰的讀者更多？」

    賀菲菲小嘴一癟，順手就抓起哆啦a夢的玩偶，不停砸著賀晨：「你就會欺負我！你是大名人，你讀者更多！你贏了！你去畫我吧！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妹妹是個邋遢女王！我，我一輩子都不見人了！」

    儘管她和卓凝兒的組合被莊不凡特殊照顧，推薦從來沒有斷過，而且也趁著魔法少女的風潮，再加之優秀的故事質量，儘管每週才能更新一話，但是也聚集了不少讀者。

    但是，想要跟哥哥賀晨比，就相當於蚍蜉撼樹。

    「真琴那麼可憐，為什麼你要讓她消失呢？如果不是你讓她消失，我怎麼會因為哭而用光了三包紙巾？如果我不因為哭用了這些紙巾的話，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就知道欺負我，欺負我，我還時不時你妹妹啊！」

    「我變成邋遢女王，怎麼想都是你的錯！」

    一邊大叫著，賀菲菲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還沉浸在昨天的劇情中無法自拔，真琴最後的消失，不停在她的腦海中回放，即使睡覺做夢，夢到的都是那孤然掉落的冷當。

    她很難過，只是想一直一直在一起而已，為什麼就不給個希望呢？

    「好好，不哭不哭，是哥的錯，哥不畫你，保證，絕對不畫你了！」似乎開玩笑開大了，賀晨趕忙安慰。

    從她旁邊抽出一張至今，給她擦眼淚。

    「只是想一直一直在一起而已……你會不會也將我拋棄，離開我？」

    賀菲菲昂著頭，紅著眼睛，倔強的看著賀晨。

    「小狐狸會變成真琴來尋找佑一，難道我丟了你，你還能變成小狐狸來找我不成？狐妖聽多了，人妖可沒見過。不過，如果你真變成了小狐狸的話，為了你的安全，我勸你還是別來找我。狐狸皮還能值點錢，我可愛的妹妹肯定會變成一隻非常漂亮的小狐狸，隨便在華夏溜躂的話，怕你還沒找到我，就會被抓去，皮毛賣掉，肉吃掉，骨頭喂狗。」

    「如果你能選擇變身的話，我勸你變成貓咪比較好……城市裡貓狗眾多，不顯眼，不過最近狗販子猖獗，流浪狗危險性劇增；而貓咪靈活，非常善於在城市裡進行遊擊戰，因此變身首選貓咪，黑貓尤為推薦。畢竟在各種傳說中，黑貓乃不祥之兆，一般沒人願意惹。」

    賀晨做出沉思狀，設身處地為賀菲菲出謀劃策。

    「啊啊啊啊！你去死吧！去死吧！為什麼《kanon》會是你這種人創作出來的啊！」

    賀菲菲沉默半響，然後發狂了，她的小腦袋裡幻想著哥哥無數種的回答，可是卻從來沒想過，賀晨會說出這種大煞風景的話！

    於是立即暴走了，一手拿起哆啦a夢，一手掄起吉利蛋，就開始在賀晨面前表演雙持大風車。

    一片少女心付之東流。

夢殞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定情

    由於賀晨的打岔，賀菲菲的心情也不再那麼沉重，氣呼呼的將賀晨趕出房間，看著滿地垃圾，亂糟糟的房間，小臉一紅。

    找來掃帚和簸箕，一邊打掃，一邊撅著嘴嘀咕：「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地上那一團團紙巾彷彿變成了賀晨，賀菲菲掃進簸箕，然後用力踩了兩腳，頓時心情舒爽了起來。

    然後去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明顯紅腫的眼睛，抽抽鼻子。

    「幹嘛寫出那麼感人的故事啊……」

    然後洗了把臉，用擦臉油遮掩了一下眼眶。今天是過年的日子，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這種喜慶的節日裡，可不能頂著一張難看的臉，壞了哥哥和爸媽的心情。

    接著哼著《kanon》節奏輕快歡樂的片尾曲「風所到達的地方」，背著手，顛著步子，一蹦一跳走出來。

    飯桌上擺了滿滿一大桌子菜，都是賀晨和菲菲平時最喜歡吃的，陳萍做的拿手好菜，還有老媽包的韭菜大肉餡的餃子。

    光一聞這熟悉的味道，賀晨就不由得食指大動，口中也開始不停分泌著唾液。

    麻美子的水平已經非常高了，融合兩國頂尖廚藝於一身，精通各式菜系，宛若小當家附體。不過，賀晨還是喜歡老媽做得飯菜，怎麼吃怎麼覺得好吃，他心中尋思著，要不要將麻美子派來跟老媽進修一段時間呢？

    「喲，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準備出來了。」

    看見賀菲菲出來，賀晨調侃了一句。賀菲菲白了賀晨一眼，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搭理賀晨。

    拿出飲料跟酒，擺上碗筷，賀晨大聲招呼母親：「媽，別弄了，出來吃飯。」

    「你們先吃。馬上就好。」

    賀晨給自己和父親斟酒，陳年佳釀，賀晨喝不出來什麼感覺，但是父親喜歡這類酒。

    給母親倒上了杏仁露，菲菲則一如既往，在自己杯子裡倒著的是她一成不變的酸奶。

    等了一會，母親才出來。看到大家都等著自己，笑笑，沒有說話。

    落座後，賀晨舉杯，說：「爸媽，祝你們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菲菲，祝你快快樂樂，永遠不斷奶！」

    「我喜歡，要你管！」聽到哥哥又在調笑自己喜歡酸奶的事情，賀菲菲頂嘴到。「我不快樂，都是你欺負的！」

    「也祝你快點成家吧！好讓我們抱孫子！」

    現在賀晨該有的都有了。唯一還讓父母記掛的就是賀晨的終身大事了。

    被父母這麼說，賀晨臉色發窘……孩子這種事情，對於連處都還沒破的賀晨而言，似乎有些太遙遠了。

    「新年快樂！」

    父母妹妹一起舉杯，四杯相碰。

    「新年快樂！」

    「叮咚！」

    還沒來得及將滿載祝福的酒喝下去，就聽到了門鈴聲。

    賀晨納悶了，除夕夜，不吃年夜飯，來他們家會是誰呢？聽父親說保安現在管理極嚴，應該是鄰居吧？這種時候來，難道有什麼事情？

    「我去開門。」

    賀菲菲放下杯子，撒著皮卡丘拖鞋，一溜煙就跑了過去，都高中生了，彷彿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門開了，可是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個賀晨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人。

    「靜姌姐？」

    賀菲菲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將伊靜姌呢應盡屋內。

    伊靜姌提著大包小包，高興地應了一聲：「菲菲！新年快樂！伯父伯母，新年快樂！」

    賀晨走過去，從伊靜姌手裡接過包，奇怪道：「你怎麼跑來了？」

    雖然動畫還在播出，但是那都是提前製作完成，並且錄製好了配音。動畫部門和配音部門都已經放假，回家過年去了。只有網站部門和遊戲部門留下了一些必要的加班人員，鎮守公司。

    伊靜姌離開燕京比賀晨還早幾天，現在應該在她家，而不是出現在他面前。

    伊靜姌解開圍巾，脫下風衣，裡邊穿著的是寬鬆毛衣和修身牛仔褲，看似樸素，但是都價格不菲。

    「我還不能來嗎？」伊靜姌反問一句。

    賀晨將包裹放在一旁，然後給伊靜姌取來了一爽棉拖鞋，從她手中接過大衣和圍巾，掛在鞋架旁邊的衣架上。

    「你是怎麼進來的？」賀晨對此抱有疑問，難道說最安全的保安就是只這種樣子嗎？

    「走進來的啊？給門口的保安說了下要找你，然後報了我的名字，就進來了。」伊靜姌奇怪地看了眼賀晨。

    「……」

    聽這麼一說，不用細問賀晨已經知道，肯定是老媽做的好事。

    「靜姌來了啊，沒吃飯吧？快來，剛好一起吃飯！」

    陳萍看到靜姌來了之後，頓時臉色一喜，趕忙將賀晨旁邊的賀菲菲的碗筷挪到一旁，添加了一副碗筷，高興地招呼道。

    「嗯！」

    靜姌用力點頭，然後就坐在了原本屬於屬於賀菲菲的位置——賀晨的旁邊。

    除夕夜，一個女孩子不在家裡過年，跑到了一個男人家裡，跟別人吃年夜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賀賢的眼睛也笑得眯起來，說曹操曹操到。

    賀晨沒有詢問，就自然地為伊靜姌倒上了橙汁，父母兩人看在眼裡，相視一笑，對伊靜姌更是不住地點頭。

    伊靜姌臉色微紅，對待任何人，她都能保持住自己特有的氣質。但是對上賀晨父母，氣勢登時就矮了一截，猶如一個見公婆的小媳婦……不是猶如，她本就是抱著這種心思才來的。

    不給賀晨任何猶豫的機會。直接在這種特殊的時間裡孤身來到賀晨的家裡，這種態度自然不言而喻——向他父母確定兩人的關係。

    這種敢作敢為。敢愛敢恨的行事風格，也只有伊靜姌才能做得出。

    可能胡桃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她不想在等了，即使還不能結婚，也要先將名分確定下來。

    賀晨聳聳肩，手輕輕搭在伊靜姌的香肩上，在燕京的時候，這種普通的動作伊靜姌早已經習慣。但是在這一次在賀晨的家裡，在賀晨父母以及妹妹的注視下，伊靜姌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

    賀晨對父母正式介紹：「爸，媽，這是伊靜姌，我的女朋友。」

    伊靜姌的臉上彷彿火燒云一樣，滾燙滾燙。羞澀無比。

    「伯父，伯母……」這一聲稱呼，又有了不同的含義。

    「好，好！」賀賢和陳萍樂開了懷，伊靜姌太漂亮了，還是一個明星。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害怕兒子壓不住，因此兩人比較傾向於黎悠悠那個女孩子。

    不過愛情的事，旁人插不了手，能不能在一起還得看兒子的選擇。兒子的成就也越來越高，如今再看到伊靜姌這幅模樣。兩人總算放下心來——反正不論怎樣，兒子至少都吃不了虧。

    「新年快樂！」

    五個杯子又重新碰在一起。為新的一年送上祝福。

    「靜姌，來吃，吃這個！」伊靜姌的意外出現，滿足了父母的一個心願，家裡的氣氛更加熱鬧，母親不停再為伊靜姌夾菜。

    伊靜姌也不停誇讚母親的手藝，一邊像小妻子那樣給賀晨夾菜，給賀賢和賀晨斟酒，一邊跟母親和賀菲菲閒聊，活躍著氣氛，讓賀晨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伊靜姌。

    這頓飯，父母吃得異常高興，吃完飯後，伊靜姌竟然爭著去洗碗。賀晨印象中，她可從來沒點過家務這種天賦。在賀晨那裡，她永遠都是吃飽喝足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等候劉瑩跟麻美子將其他一切處理妥當。

    賀晨將父母打發到客廳去，然後在廚房裡，和伊靜姌一起洗碗。

    「你來也不打聲招呼。」

    「我打了招呼，你就不讓我來了。」伊靜姌如是說。

    「……大過年的肯定陪家人啊，你來我這邊，你家人放你過來？況且，你一個人來，危險不危險，出了事怎麼辦？」賀晨責怪道。

    伊靜姌甜甜地笑道：「擔心我？」

    「廢話！」

    伊靜姌踮起腳尖，輕輕在賀晨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把事情都跟家人說了，我要來，他們都同意了——就算不同意，我想去哪也沒人能管。這邊有爸爸的戰友，中午那邊我被送上飛機，這邊落地就有人接我，一直把我送到你家門口前才離開，很安全！」

    賀晨感覺伊靜姌今天整個人都怪怪的，好像忘記吃藥似的。

    「為什麼突然就想來呢？就這麼迫切的想見公公婆婆，成為我家的兒媳婦嗎？」賀晨刮了下伊靜姌的鼻尖，洗潔精的泡沫粘在上邊，很可愛。

    伊靜姌忽然抱住了賀晨，將頭埋進賀晨的胸口，用力蹭了蹭，然後抬起頭，明亮的眼眸認真地看著賀晨。

    「我昨天看了《kanon》。」

    「配音的時候，不是看過了嗎？」

    「但是不一樣，跟漫畫感覺不一樣，跟台詞劇本的感覺不一樣，看動畫，心中遠遠比看那些更加發堵，更加難受……」

    伊靜姌用力摟著賀晨：「我想你，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一時一刻都不分開，我絕對不要真琴的結局！」

    「不會分開，這是我早就給你的承諾。」

    「那，約定了哦！」

    賀晨摟著伊靜姌纖腰，托起她，低頭吻去，伊靜姌雙眸緊閉，微顫，臉上升起一坨紅暈。

    碰！

    推拉門被用力拉開，賀菲菲出現在門口！

夢殞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上不上

    賀菲菲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兩人。

    「咳，嗯！」

    伊靜姌咳簌一聲，裝模作樣地鬆開了賀晨，然後不著痕跡地將賀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輕輕為賀晨擦拭衣服。

    「嗯，衣服髒了。」

    衣服髒了是這樣用手來擦的嗎？

    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也就是一廂情願的認為「小孩子」賀菲菲什麼都不懂，或者沒看到兩人之前的動作。

    可是對於從來沒有分級制度的華夏而言，雖然更深一步的交流小孩子從正規渠道無法瞭解，但是「kiss」這種小意思，只要上了小學的，就都知道是干啥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賀晨的目光首先望去的是妹妹的手。當看到手中空空如也，沒有水果刀、裁紙刀、柴刀、西瓜刀等非常危險的道具後，心中頓時一鬆。

    然後又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奇怪，這可是自己已經介紹給了家人的正牌女友，為什麼會擔心妹妹手中出現刀子呢？

    對自己似乎緊張過頭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然後賀晨淡定地問妹妹：「怎麼了？」

    賀菲菲一點臉紅的跡象都沒有，在賀晨跟伊靜姌身上瞅了兩眼，才說：「剝皮不開柚子，來拿水果刀。」

    果真跟刀子有關係！

    「水果刀啊，我看看，這個！」伊靜姌聽到後，轉身就掃向身側的刀架上，找到了一把小水果刀，遞給賀菲菲。

    賀菲菲平靜地接過。轉身離開。

    賀晨長舒口氣。幸好沒有出現「打包摳」。

    「……賀晨。你怎麼比我還緊張？」伊靜姌臉上紅暈未褪，疑惑地打量賀晨。

    被小姑子看到自己剛才那副模樣，肯定拉低了評分，如果再給賀晨爸媽一說，天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待自己，因此伊靜姌的內心砰砰直跳。

    見小姑子沒啥大反應，似乎沒有看到，伊靜姌的心才放下來。可是轉頭就看到比自己還緊張的賀晨。

    伊靜姌心想。又不是沒吻過，而且在燕京的時候，他更是當著胡桃家人的面，敢來濕吻。被自己家人看到了反倒緊張起來，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噩夢而已。」

    「……跟我接吻就想到了噩夢？你去死了！以後別吻我了！」

    伊靜姌的臉一下就綠了，一屁股將賀晨頂走，自己氣呼呼的洗著碗碟。

    「嘖嘖……早就猜到你不會洗了，都沒洗乾淨。」看著瞅了一眼，賀晨搖搖頭。走過去，將伊靜姌推了推。「讓讓，好好學學怎麼洗碗，不會做飯我可以給你做，但是洗碗就得你來了！」

    「嘁！誰要你做，大不了叫外賣！」

    「……這些碗碟明天就得用，不洗乾淨，你明天就得用這個吃飯！」

    然後伊靜姌立刻妥協，給賀晨讓出了位置。賀晨將池子裡的碗碟洗第二遍，然後交給伊靜姌，伊靜姌擦乾放進櫥櫃中。

    溫馨地如同《kanon》雪花般，平淡卻深沉的柔情。

    除夕夜，最重要的活動就是看春晚——儘管年輕人大部分都不喜歡春晚，但是春晚重要的不是節目，而是家庭的氣氛。

    「伯父，您喜歡茶和酒，這是特供大紅袍和特供老窖。還有百年長白野山參，大補元氣，能強精健身益壽延年。」

    一邊看春晚，伊靜姌一邊將自己給賀晨父母帶來的禮物拿了出來，各個價格不菲，而且看得出很用心。

    一般人送這麼貴重的禮物，賀賢都是不收的，但是伊靜姌的身份不一樣，以後說不定是一家人，太客氣就顯得生分，說不定還會讓其以為自己對她不滿意，而攪黃了兒子的婚姻大事。

    因此賀賢也就不客氣地手下，看伊靜姌越看越順眼。

    「伯母，聽說您腰椎不好，這是腰椎按摩器，使用方便，隨時隨地都可以，每天使用個十分鐘，效果顯著……」

    賀晨並沒有給伊靜姌說過這些事情，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來的。

    儘管賀晨已經送過一個同樣的按摩器，陳萍還是樂呵呵都收下，禮物重在心意，大不了兒子和兒媳婦送的換著用。

    賀晨看在眼裡，心中很高興。

    伊靜姌給賀晨家人每人都買了一堆禮物，不過她對賀菲菲的喜好不瞭解，唯一知道的就是酸奶和漫畫。

    但是酸奶似乎沒必要送，漫畫的話，有賀晨在，她送什麼都顯得多餘。

    於是只能買了一些小女孩喜歡的大眾名牌服飾和包包以及手機等等，雖然賀菲菲笑著收下了，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賀菲菲似乎對這些禮物不感興趣。

    伊靜姌陪著賀晨父母有說有笑，賀菲菲吃著柚子，剝開一瓣，一半分給賀晨，一半自己吃。

    一家人，其樂融融。

    「靜姌，你跟賀晨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陳萍對這事非常上心。

    伊靜姌羞澀地看了眼賀晨，道：「他，他說等《柯南》裡新一跟小蘭重逢之時，我們便結婚。」

    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浪漫的承諾了。

    因為漫畫而相識，因為漫畫而相遇，因為漫畫而相戀，漫畫將他們維繫在一起。

    「哦！」賀賢和陳萍點點頭，對漫畫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兒子畫出來的東西，他們必然是要看的，也算是支持兒子。

    因此對《柯南》裡的劇情還算瞭解，於是陳萍又吩咐賀晨：「賀晨，年後讓柯南搗毀黑衣人，然後變回來吧。」

    伊靜姌眼中一喜，但是賀晨卻囧然無語：「媽，您想砸了兒子的牌子嗎？」

    伊靜姌瞪著賀晨，賀晨急忙說：「況且。我還沒到法定年齡呢。至少還得一年啊！」

    於是。對於陳萍迫不及待的想讓賀晨結婚的計劃，只能因為客觀原因而擱淺。

    春晚節目中，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小區裡的鞭炮聲震耳欲聾。這是唯一一天在半夜放鞭炮，不用擔心被人告擾民的日子。

    「家裡有點小，靜姌，你晚上跟菲……」

    這邊沒有守夜的習俗，撐到十二點就犯困了。一家人準備休息，賀賢才發覺，老房子是有點小了。

    陳萍拉了賀賢一下，笑眯眯的說：「就住賀晨房間吧。」

    小房子好啊，如果不是小房子，還怎麼能給兒子送助攻呢？

    反正住一起，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不結婚，吃虧的總不會是兒子，怕什麼？

    「媽！」賀晨心臟狂跳。看了伊靜姌一眼，對老媽叫了一聲。

    「嗯！」伊靜姌臉色紅得能滴出血來。她垂下頭，輕輕應了一聲，在這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賀晨都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她答應了？

    她答應了！

    賀晨心跳加速。

    賀晨發著呆，直到被母親將他跟伊靜姌推到自己的房間裡，還沒回過神來。

    房間裡的窗簾拉著，關著燈，伸手不見五指，賀晨只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以及旁邊微弱而急促的喘息聲。

    不會是幻覺吧？

    伊靜姌突然的出現在自己家裡，轉眼間就要要跟自己睡在一張床上。

    這劇情發展地太快，賀晨甚至都不敢相信。

    賀晨沒有開燈，吞了下口水，只聽咕咚一聲，在這安靜的房間裡異常清晰。

    「你是伊靜姌吧？不會是我n年前救過的什麼阿貓阿狗，小狐狸，小蛇，小鹿，小狼，小魚人等等那些東西吧？」

    賀晨感到自己肚子上被砸了一拳，很輕，鬆軟無力，但是很真實。

    「你真的想好了嗎？不要在意我媽的話，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生大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去睡客廳。」

    看得見，不讓摸，簡直就是酷刑。因此如果伊靜姌內心不願的話，賀晨寧願去睡客廳，也不再這個房子裡遭罪。

    「唔……」

    忽然，賀晨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摟住，一張濕潤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黑暗中，傳來伊靜姌的聲音。

    「我既然來了，心裡早就有準備了！」

    賀晨在感情這一方面，總是猶猶豫豫地拖著，讓伊靜姌非常不爽。

    你說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有那麼難嗎？

    於是伊靜姌只能自己主動——不主動，人就要沒了。

    面對這一往無前，不給自己回頭路的深情，賀晨只用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應她。

    用力抱緊了伊靜姌，低頭跟其熱吻，在舌頭激烈的糾纏中，從門口吻到了床上。

    伊靜姌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被賀晨褪去，最終被賀晨剝光，只剩下一對把守著最重要防線的內衣。

    賀晨對脫女孩子衣服的手法，都來自於影視、小說、動漫的教導，擁有豐富的理論經驗，但是實踐為經驗為零。

    麻利的將自己脫光之後，在黑夜中，賀晨一手將伊靜姌輕輕托起，繼續吮吸著香舌，一手繞到伊靜姌的後背摸索著，想解開這個束縛。

    感受著伊靜姌小巧但是卻充滿彈性的觸感，賀晨的手甚至都有些顫抖。

    可是摸索了半天，都沒有解開，賀晨心急，想要去開燈，但是卻被伊靜姌拉住了自己的手。

    感受著伊靜姌胸口劇烈的起伏，傾聽著她的喘息，只聽她對賀晨說：「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可是我希望，我可以在我們約定完成的那一天，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你……」

    賀晨手一頓，伊靜姌抓著賀晨的手，有些用力。

    「我只是希望留下一個對我而言最浪漫的回憶……如果你想要的話，現在也行。我的身和心，早就屬於你了，並且一直，一直都會是你的。」

    說完，伊靜姌就鬆開了賀晨的手，安靜地躺著。

夢殞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從前，有一個人在作死

    賀晨現在真的在考慮母親提出的建議：要不要明天就將《柯南》完結呢？

    作繭自縛，也就形容現在的他了吧？

    「唉……」

    賀晨輕嘆一聲，放開了伊靜姌。對於這麼一個對自己一片痴心的女孩子，賀晨願意為她編織一個最浪漫的回憶。

    感覺賀晨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好像要永別似的，伊靜姌心臟頓時抽搐了一下，拽住了賀晨的手，嗓子彷彿被堵著，但是內心的緊張與恐懼還是迫使她，衝破了阻礙，問了出來：「你，去哪？」

    一向堅強的伊靜姌，也有柔弱的一面，微顫的聲音，彷彿即將被拋棄的真琴。

    賀晨悶悶地說道：「擼管去……」

    將自己火氣挑起來，卻說現在滅火器不能用，賀晨只能自己動手來滅火。

    明明有一個鮮嫩可口的小綿羊被剝光了擺在自己床上，他卻還要靠擼管來解決。

    他忽然發現活該自己是一個擼sir。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迷之沉默，伊靜姌的大腦似乎正在處理「擼管」究竟是什麼意思。過了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伊靜姌忽然「撲哧」一聲，羞澀地笑了出來。 賀晨想走，可是伊靜姌緊緊地拉著自己，不松手。賀晨苦著臉：「靜姌。把我純潔的心靈玩弄一通。將火氣挑逗了起來，不給我就算了，難道連擼管都不讓我擼嗎？還有沒有人性啊！」

    伊靜姌聲音如蚊子般低聲細語，但是這黑暗靜謐的氣氛無形中增強了賀晨的聽覺以及觸覺，讓賀晨聽到了令伊靜姌羞澀無比，令賀晨熱血沸騰的話。

    「身子給不了你……不過，其他，其他。我都可以做……」

    伊靜姌握著賀晨的纖手忽然變得軟綿綿地。

    「……真的？！」

    賀晨感覺自己的呼吸又開始急促了，伊靜姌那天籟的聲音，再加上這引人遐想的話語，彷彿一盆汽油，一下澆在了賀晨心中的火焰上。

    被賀晨壓抑著飄搖不定的小火苗，一下子升騰起來，將賀晨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並且隨著伊靜姌跟賀晨相連的手臂，傳道過去，讓伊靜姌的身子也變得滾燙。 但是，這無言的沉默。空氣中滾燙滾燙的氣息，以及兩人接觸的敏感的身體，都清楚的向賀晨轉達著伊靜姌的心意。

    內心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賀晨一躍而上，又回到了床上，灼熱的喘息噴在伊靜姌的身上，伊靜姌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著賀晨的熱吻。

    「……胸罩到底怎麼脫啊？電影裡不是一抹就掉嗎？」賀晨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大煞風景的話，吻了半天，將伊靜姌的嘴唇都要吻腫了，還是沒攻破倒數第二條防線，令賀晨格外惱火。

    伸手就要去開檯燈，想要好好研究下這道防線的弱點。

    但是伊靜姌又拉住了賀晨，正因為黑暗才讓她鼓起了勇氣說出瘋狂的話，用最原始的觸覺，感受彼此的一切。

    如果頂著燈光，被賀晨看著自己的話，伊靜姌怕會羞澀地想要自殺。

    對於賀晨笨手笨腳的模樣，伊靜姌非常開心——如果賀晨能熟練的將自己全部防線攻破的話，她就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將賀晨一腳踢下床了。

    伊靜姌拉著賀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賀晨不明所以，輕輕一捏。

    伊靜姌悶哼一聲，輕咬下賀晨的嘴唇，然後將賀晨的手挪動到山谷中間。

    「……原來是前扣式的啊。」

    賀晨才發現自己有夠白痴的，竟然忘記了還有其他的幾種手法——果然，理論經驗靠不住，臨床操作總會亂。

    賀晨手指一挑，防線頓時被攻破，像兩邊彈開，讓賀晨佔領了守護已久的高地。

    伊靜姌身體一僵，喘息驟然急促起來。不過她還是記者自己答應過賀晨的事情，於是享受了賀晨一番靈巧的按摩後，遍開始履行對賀晨的預定，並且給賀晨送上獎勵。

    「嘶！！！」

    賀晨倒吸一口冷氣，對於初哥而言，一上手就是如此刺激的事情，賀晨幾乎立刻把持不住。

    賀晨的心中忽然蠢蠢欲動，摸都摸了，卻沒有看過伊靜姌的身體，豈不是太可惜了？而且這幅美景，不刻在腦海裡，賀晨會遺憾一輩子的。

    於是趁著伊靜姌抓不到自己的手，賀晨飛快的打開了檯燈。

    那副絕美的景色，帶給了賀晨雙重的享受，將快感又推向了另一波高峰。

    忽然的變化讓伊靜姌措手不及，羞憤無比，看賀晨越看越生氣，於是惡向膽邊生。

    賀晨忽然瞪大了雙眼，大聲慘叫：「啊！」

    忽然想起，家裡其他人還都在休息，於是急忙止住了聲音，關掉檯燈，低聲苦苦對伊靜姌哀求：「斷了！斷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那很脆弱的，經不起這麼摧殘，原諒我，放過我吧。」

    伊靜姌嘴裡發出一聲悶哼，才放過了賀晨。

    「……那，如果我向你申請了，可不可以這樣做呢？」

    伊靜姌抓著賀晨大腿邊的嫩肉，360度旋轉。

    賀晨抽出枕巾放進嘴裡咬住，手上青筋暴起。可是另一股感覺突然傳來，讓他的靈魂直上雲霄。

    痛並快樂著，不過如此。

    兩個新手，互相折騰了大半夜。精疲力竭。

    伊靜姌起床。裸身穿著賀晨寬鬆的打毛衣。遮住了大腿根。然後打開門，左右瞅瞅，沒有異狀，趕忙跑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才跑回來，衣服一脫，赤裸著鑽進了賀晨的被窩。

    背對賀晨。被賀晨摟著，枕著賀晨的胳膊，感受著賀晨身上散發的溫度，充當著賀晨的抱枕。

    「一直一直在一起，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約定哦。」

    伊靜姌閉著眼睛，低聲細語。

    「嗯！」賀晨將伊靜姌的頭髮剝去一邊，湊在她的耳邊，輕咬住她的耳垂，應了一聲。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

    「嗯！」

    「如果你敢負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然後自殺……我說到做到！」

    「……不要說這種破壞氣氛的話啊。」

    伊靜姌抓住賀晨作怪的右手。張大嘴，用力咬了上去。

    「你怎麼越來越像真琴了，還學會咬人了……」賀晨讓她咬著，另一隻手將伊靜姌抱緊，在她耳邊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殺了我就好了，然後你好好活下去。為一個人渣殉情，沒必要。」

    伊靜姌鬆開口，對著剛才咬過的地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然後將賀晨的胳膊緊緊摟在懷裡：「我！不！要！」

    靜靜傾聽著彼此的心跳，伊靜姌呢喃道：「給我講一個故事吧，愛情故事。」…

    「從前，有一個少年，來到了一個小鎮上，在這裡他碰到了各式各樣的女孩子，不過有一天，因為搬家，離開了小鎮。但是七年後，他又回到了這個小鎮，曾經斷掉的命運之線又重新連接，可是他卻失去了關於這個小鎮的記憶……」

    「不要講《kanon》了，換一個，要跟《kanon》一樣好看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少年，他住在一個小鎮上……」

    「不要《kanon》。」

    「這不是《kanon》。」

    「怎麼又是小鎮？」

    「……你不覺得這種小鎮有一種世外桃源的美感嗎？」

    「感覺太飄渺了，不真實，為什麼不放在城市裡呢？我們不就是在城市裡認識的嗎？」

    啪！

    「啊！」

    伊靜姌感受到屁股被襲擊，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

    「我就喜歡小鎮，愛聽不聽！」

    「好吧，講吧。」伊靜姌妥協，在賀晨懷裡蹭了蹭，撒嬌道。

    「從前，有一個少年，他住在一個小鎮上，已經進入高三，即將面臨人生的抉擇，但是卻整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但是他有一個非常負責任，但是卻內向無比的女班長，還認識班長的雙胞胎姐姐，外向，寵妹妹，傲嬌——就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去很老實的那種……」

    「要死了你！」

    感覺賀晨似乎是在借此調戲自己，伊靜姌屁股頂了一下賀晨肚子，嬌嗔道。

    「還認識了迷之轉學女生，對待任何事情都認真無比；還有一個天然呆女學霸、御姐社管、基友的可愛妹妹、希望用愛感化不良小混混的溫柔軟妹子……」

    「為什麼你說的這個人，讓我感覺是個人渣呢？」

    「……好好聽下去！」

    「還有一隻迷之幽靈……」

    「倩女幽魂嗎？」

    啪！

    賀晨又拍了一下，充滿彈性的手感，讓賀晨愛不釋手。

    「閉嘴，再打岔，就不給你講了！」

    「哦。」

    伊靜姌嘴角掛一絲微笑，將身子整個蜷縮進賀晨的懷裡，聽著賀晨充滿磁性的溫柔的聲音，靈魂好像在溫柔的海洋中飄蕩。

    「而這個故事，一切都要從春天，在櫻花飄零中，他與她的相遇說起……」

夢殞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召喚大法師

    天濛濛亮，賀晨就睜開了眼睛，對他而言，每天只需休息五六個小時，就能保證一整天的神清氣爽，正是被系統強化固化的如此身體素質，才能支撐他高強度的漫畫連載。

    伊靜姌枕著他的胳膊，把頭埋在賀晨懷裡，將被子拉過頭頂，直留一團秀髮在外邊。

    感受著伊靜姌悠長的吐息噴在自己的胸口，賀晨彷彿在做夢一般。

    賀晨心中非常納悶，他不知道自己這情況算不算轉職成功，說不算吧，他確實已經脫離了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的行列；可是說算吧，他還沒能上本壘。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轉職失敗？

    不需要自己動手，於是他進階成為召喚大法師？

    賀晨掀開被子，藉著從窗戶透過窗簾射進來的光線向裡邊看去，昨晚不讓自己看，現在大白天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伊靜姌平緩的柳眉忽然皺了起來，眼皮用力擠著，似乎不喜歡被這麼明亮。嘴唇囁嚅了兩下， 聽不清在說什麼，只見她小手在賀晨身上摸索著，可是賀晨將被子高高扶起，有趣地看著如剝開了蛋殼的雞蛋般的伊靜姌。 看到這個情景，賀晨心中恍然，難怪伊靜姌不論是從外表、身材、氣質、乃至嗓子、眼神等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可是唯獨事業線不盡人意，原來都是因為她自己壓平的。

    賀晨溫柔的笑了笑，把伊靜姌翻了過來，在她小巧而挺立的鼻尖上輕輕一吻，然後用被子將她裹成一團，是她最喜歡的連腦袋也裹起來的那種包裝手法。賀晨充滿惡趣味地將她的頭髮留在了外邊。並且直直鋪平，彷彿一根天線似的。

    然後賀晨起床，穿衣，洗漱。

    賀菲菲的房門緊閉。顯然還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懶覺，陳萍和賀賢都已經起床。

    陳萍又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華夏人對春節格外看重，春節幾天裡，絕對是頓頓大餐，哪怕根本吃不完，每頓也都會用心準備一番。 「爸，媽！」

    昨晚折騰了好一陣子。即使賀晨睡覺時間很短，現在也已經到了7點。看到父母，賀晨打了聲招呼。

    賀賢對賀晨點點頭，陳萍從廚房裡走出來，一邊擦著手。一邊遞給賀晨一杯豆漿：「媽剛榨的。」

    賀晨接過，嘗了一口，很燙，但是比接上賣的豆漿香的多。麻美子雖然也常做豆漿，但是跟這個的味道又有些不一樣。

    接著賀晨看了眼賀晨的房門，低聲對賀晨嗔怪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大過年，又沒不忙。多陪陪她睡會嘛。」

    賀晨眼神飄忽，臉上滾燙滾燙，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很紅。

    「唔……媽，我來幫你準備早飯吧。」

    賀晨趕忙岔開這個話題，老媽太過彪悍，實在讓他承受不起啊。

    伊靜姌一覺睡到將近十點才睜開眼睛。拉下被子，露出一對水汪汪地眼眸，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眼裡是幸福的笑意，以及羞澀。

    猛然將頭蓋住。裹著被子，在床上左一滾，右一滾，砰的一下，撞到了牆上。

    好在棉被很厚，給予了她極大的緩衝，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緊拉著棉被，用力吸著，彷彿要將這房間裡所有賀晨的氣息都吸進自己的胸膛，佔滿自己的身體，直至有股窒息的眩暈，才掀開被子，長長地吐息出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看著四周，這是賀晨長大的地方，她忽然好想瞭解賀晨的過去，瞭解賀晨的一切。

    起床，赤果地站在地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軀，悠然一笑。然後才穿起昨天胡亂脫掉，現在已經被賀晨整理好擺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接著，仔細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尋找著記載著賀晨成長軌跡的秘寶——日記。

    可惜，不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賀晨都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雖然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她卻看到了賀晨在桌子底下的一箱子漫畫手稿。

    這份是賀晨投稿無路之時的手稿，如今賀晨已經很少畫手稿，撐死為某些作品單獨畫畫插圖海報，這份完整故事手稿的價值，無從估量。

    漫畫雖然已經看過好幾遍，不過再一次看到這個手稿，伊靜姌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偶然間打開了一個網站，然後她命運的軌跡就跟賀晨糾纏在了一起。

    如果當初沒有打開這個網站，會變成什麼樣呢？

    伊靜姌搖搖頭，將那個令她心情非常不爽的答案甩出了腦袋，她很慶幸，自己打開了那個網站，很慶幸自己喜歡上了漫畫，正因為此，她才會遇到賀晨。

    「呃，你起來了，看那幹什麼？裡邊的主角都是你在配音啊。快點去洗洗，吃飯了。」

    賀晨來叫伊靜姌起床，卻看到已經起來的伊靜姌，蹲在地上，翻看著自己當初漫畫的手稿。

    伊靜姌回頭，對賀晨甜甜地笑了笑：「就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隨後她將手稿小心翼翼地整理好，放進箱子，並將箱子推進書桌底下。

    ……

    說起過年，就不得不提拜年。

    拜年短信和拜年電話還好說，賀晨非常聰明，在年三十跟自己認識的人都發過百年短信和拜年電話後，就直接開啟了手機屏蔽。僅僅留下個別重要，或者關係密切的人之外，謝絕一切來電。

    不過，遇上上門拜年的，這招就不靈了。

    全家人平平淡淡地度過了初一，從初二開始，賀晨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

    就這還是在保安阻擋了一大批妄圖拉關係的無名人士，以及勸說了鄰居之後。

    都是非常熟悉的左鄰右舍，幾十年的關係——即使以前不太認識，但是賀晨出名後，縱使不認識也得認識。

    去年過年時，幾乎整個小區都排著隊來給賀晨家拜年，不求能辦事，只求混個臉熟，有時候有個這個關係在，比什麼都管用。

    拜年都是隨便買點不貴重的小東西——對他們而言，再貴重的東西，擺在人家面前也未必能瞧得上眼，倒不如一些親戚帶來的其他地方的土特產來的實在。

    鄰居們倒也識趣，說兩句新年祝福，東西放下就走，絕不拖沓。

    不過，實在耐不住人太多了，攪合得賀晨連年都不能好好過，於是向他們稍微「透露」了一下，不想被打擾過年的想法。

    於是今年一下就清靜了許多。

    現在還能來拜年的也就是賀晨那些親戚了。

    賀晨親戚不多，爺爺奶奶那輩人也去的早，剩下的都是一些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幾乎常年沒什麼來往的親戚。

    這都是人之常情，賀晨沒什麼好感慨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親戚中並沒有那些足以列入故事中作為反面教材的極品親戚，或者說，因為地位反差太過巨大，導致原本極品的親戚在他面前也極品不起來？

    對於這些普通親戚，為了給父母漲面子，賀晨對於那些舉手之勞，在不會影響到自己家人以及自己動漫事業發展的時候，都是能幫就幫。

    全當讓為了讓父母高興高興。

    拜年一連持續了四天才消停下來，伊靜姌微笑著對賀晨說：「我的臉都笑抽筋了……」

    賀晨捧著伊靜姌的臉用力揉著：「那我給你按摩按摩！」

    伊靜姌的臉被賀晨擠成各種各樣的鬼臉，不爽地將賀晨的手拍開，氣惱道：「你這是給我按摩呢，還是拿我的臉當玩具呢？」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玩具！」

    這幾天裡，兩人也如膠似漆，關係進展飛速。

    「你明天是要去拜年嗎？」玩鬧一番，伊靜姌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問賀晨。

    賀晨點頭：「這幾天你挺累的，後邊幾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他所需要拜年的就只有一個人，而且也是趁著現在在平安市，借拜年之名談正事。

    「不，我要去。」她現在是一刻都不想跟賀晨分開，賀晨去哪，她就去哪。

    第二天，賀晨已經提前跟對方打好了招呼，帶著伊靜姌去拜年。

    「還要買什麼？家裡那些親戚送來的土特產隨便拿點就行了，反正他又不會在意這些東西。」賀晨隨意地說。

    「好歹對方也是一市之長，隨便送禮物，丟你面子啊。」伊靜姌橫了賀晨一眼，高傲地抬著頭，拉著賀晨在高檔商城裡轉悠。

    一遍向賀晨大廳對方的身份以及家庭背景，一遍挑選禮物。

    她雖然不精通這種交際的事情，但是家庭環境導致她對這些還略知一二——至少比馬馬虎虎的賀晨更像模像樣。

    「對他而言，要談的事情，怕比任何禮物都更吸引他吧……」

夢殞

第二百三十五章 拜訪


    帶著伊靜姌精挑細選的禮物，賀晨開著車前往卓市長的家裡。

    這兩年，雖然不是經常聯繫，但是卓市長卻是給他幫了很大的忙，從電視台，動漫衍生產業，到教改，方方面面都給予了賀晨極大的支持。

    雖然可以認為卓市長是為了政績，但是長久默契的合作下來，兩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密不可分的戰略合作關係。

    兩人來到小區，可能卓市長已經向門衛打過招呼，賀晨報了下名字，門衛就放行了。

    這是一片高檔住宅區，不知道是政府分給他暫住的房子，還是卓凝兒那個小富婆給父母買的。

    由於是妹妹的閨蜜，賀晨給卓凝兒的待遇很好，憑藉《寵物小精靈特別篇》小說、漫畫、劇場版以及周邊，賺了不少錢，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小富婆。

    別墅門口停著好幾輛車，賀晨將車停好，提著禮物，伊靜姌挽著賀晨的胳膊，敲門拜訪。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是卓凝兒的母親，蘇素秋。女兒已經十六七歲了，可是中年婦女看起來卻似乎才三十出頭，風韻猶存，令賀晨不禁感慨卓市長的幸福人生。

    「小賀來了，快進來！」看到門外是賀晨，蘇素秋顯得很高興，熱情地招呼賀晨進屋。

    「蘇阿姨，我來給您拜年了。」賀晨笑著說道，將禮物遞給蘇素秋。

    蘇素秋接過，責怪道：「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聽到外邊的聲音。正在接待幾個客人的卓君武將茶杯端了起來。

    這就是要端茶送客了。幾位心中明白。這怕是有重要的客人。若是沒有眼色，再多呆下去，怕是要引起市長的反感了。

    於是立即起身，準備告辭：「市長，那事情請您關照一二。」

    「這個我做不了主，得按正常程序走。」卓市長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站起來送客。

    同時指著一邊的幾個禮物袋子說：「這些都帶回去吧。」

    「卓市長，都是一些土特產而已……」

    卓市長卻客氣地推辭道：「還是帶回去吧。否則引起一些誤會，就不太好了。」

    幾個人臉色尷尬，卓市長態度太過強硬，擺明了不收禮物，於是只能各自提起各自的「土特產」向卓市長客氣地告辭。

    在走廊，他們跟賀晨擦肩而過。

    心中好奇，本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客人，原來是兩個年輕人，難道是卓市長的親戚？

    不過，那個女的似乎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只能帶著疑惑的心情離開。

    「卓市長，沒打擾你什麼事情吧？」落座後。賀晨笑著對卓市長說。

    卓市長擺擺手，笑道：「還得謝謝你來的及時，否則我還得被煩半天。」態度很隨意，但是親疏遠近，顯而易見。

    蘇素秋將茶几收拾乾淨，然後給賀晨和伊靜姌斟茶，伊靜姌優雅大方地低聲道謝。

    然後賀晨將伊靜姌介紹給了市長夫婦，這是他第一次向外人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伊靜姌。

    伊靜姌臉上始終掛著幸福的笑容。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蘇素秋誇讚了一句。

    「成家立業，你才二十出頭就已經做成了，剩下的日子豈不是沒什麼好奮鬥的了？」卓市長調侃道。

    似乎心有靈犀，賀晨跟伊靜姌不約而同的望向對方，然後相視一笑，賀晨道：「成家，也算是基本成了吧……」…

    頓了頓，接著賀晨望向卓市長，眼中綻放出夢想的光芒：「但是，立業，還遠遠沒有達到！」

    「哦？」

    聽到賀晨話裡有話，卓市長知道似乎是賀晨這次找自己的目的，於是側耳傾聽。

    「當初我答應過您，準備畢業之後才談這件事，不過也沒想到我提前畢業了。這件事，現在可以開始籌備了……」

    「靜姌，我們去那邊聊聊吧。」

    看男人們開始討論正事，蘇素秋邀請伊靜姌去餐廳閒聊。

    賀晨跟卓市長說話的聲音不大，坐在餐廳聽的不太清楚，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賀晨侃侃而談，卓市長目光凝重，時而點頭，插嘴幾句，跟賀晨討論，時而低頭沉思，問幾個關鍵問題。

    賀晨跟卓市長聊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並且謝絕了一切中途前來拜訪的客人。不過，他們究竟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天色已晚，卓市長留下賀晨一起吃飯，賀晨爽快地答應下來。

    蘇素秋跟卓凝兒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跟賀晨暢談一通，卓市長心情非常高興，席間不停跟賀晨推杯換盞。

    在成為市長後，蘇素秋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喝地這麼高興，於是便也不阻止兩人喝酒，只是提醒少喝點，注意身體。

    席間，卓凝兒還逞強似的，要跟賀晨碰一杯酒。白酒可不是啤酒，初次嘗試，一杯下肚，卓凝兒就趴在了桌子上。

    蘇素秋無奈地將女兒抱回了房間。

    這頓飯吃到了深夜，直到卓市長徹底醉倒，賀晨跟伊靜姌才得以告辭。

    「蘇姨，那我們也走了。」

    「你喝酒了，別開車，讓靜姌開車……如果靜姌不會的話，出去打車吧，明天再來開。」蘇素秋叮囑道。

    「沒問題！我千杯不醉的！」賀晨豪氣地說道。

    伊靜姌生氣地對賀晨說：「誰管你千杯不醉啊！喝酒了就是不能開，如果，如果真出事了，怎麼辦！」

    接著轉頭對蘇素秋道：「蘇姨，我會開車，沒事的！」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蘇素秋笑眯眯地說：「嗯，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好久沒有看到君武如此高興了，以後有空的話，要常來啊！」

    「會的！」賀晨揮手，摟著伊靜姌上車離開。

    ……

    將心中的事情談妥後，再跟家人享受了幾天幸福的日子，賀晨就準備離開。此次不是直接返回燕京，賀晨準備先去一趟遼東，跟伊靜姌的家人見一面。

    畢竟大過年的，女兒跑了，賀晨再不去給他們家人一個說法，不僅顯得自己沒教養，沒眼色，也會容易讓夾在中間的伊靜姌左右為難，傷心。

    感受著伊靜姌對自己一片痴心，看著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賀晨不會讓她為難。

    因此，在伊靜姌開口之前，賀晨就非常貼心地對她說了，要去他家看望他家人的想法。

    享受著賀晨無微不至的關懷，伊靜姌感覺自己幾乎要融化在這幸福的海洋。

    賀晨也終於感覺到了伊靜姌見他父母時那種忐忑的心情。

    伊靜姌的家世他有所察覺，他倒不是怕對方不答應自己跟伊靜姌的事情。不論是伊靜姌還是他，都不會被旁人的話來左右，就算他們家人不答應，賀晨也據對不會對伊靜姌放手。

    但是畢竟是伊靜姌的家人，賀晨需要考慮伊靜姌的心情，不想讓她夾在中間為難。

    「你父母都幹啥的，喜歡什麼，我送什麼禮物合適呢？還有沒有其他家人？都要送什麼東西呢？」

    賀晨愁眉苦臉的問著伊靜姌。

    伊靜姌白了賀晨一眼：「我真命苦，跟你認識這麼久了，你似乎連我爸媽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不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嘛！」賀晨表示冤枉，他唯一瞭解的渠道，還是從劉瑩對自己的警告裡聽出來的。

    至於其他的信息，彷彿是機密一樣，從來沒跟自己透露一點。

    而且伊靜姌是明星，在她資料中，關於家人的一切也全部不祥，令賀晨想討好老丈人都無從下手。

    「你人去了，比什麼禮物都好。」

    「……還是帶點吧。」

    兩人互相體驗了一把這種奇妙的心情。

    最終，在父母的參考下，以及伊靜姌的提點下，賀晨帶了一些看起來應該比較合適的禮物。

    「爸媽，那我們走了！」

    在機場，賀晨跟家人告別。

    「小晨，去那邊要多留點眼色。」陳萍嘮嘮叨叨對賀晨囑託。

    「知道了，媽！」老媽越說，賀晨越緊張。

    「伯母，您放心，我父母都認識賀晨，很喜歡他的！」伊靜姌也從旁說道，這句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賀晨非常希望這是真的。

    「小晨，要好好對待伊靜姌啊，靜姌，如果他欺負了你，就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伊靜姌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賀晨父母都對伊靜姌非常有好感。

    伊靜姌摟著賀晨的胳膊，看了眼賀晨，然後對陳萍甜甜一笑：「嗯！謝謝伯母！不過，我想他不會欺負我的！」

    「工作的時候，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陳萍叮囑道。

    「媽，我知道了……」

    「伯母，我會看著他的！」伊靜姌承接下了這個責任。

    「菲菲，好好學習，別因為漫畫荒廢了學業！」看到賀菲菲有些沉默，賀晨習慣性地揉揉妹妹的頭，對她說。

    不知不覺，妹妹又長高了一點，頭髮又長了一些。

    「哦。」

    賀菲菲低頭，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裡，腳下蹭著光滑的地板，應了一聲。

    「一路順風！」

    最終，賀賢做出總結。

    聽到廣播裡傳來開始登機的聲音，於是跟父母揮手告辭。

夢殞

第二百三十六章 誰才是莉莉絲？

    一下飛機，就感覺到一股迎面撲來的透骨冷意，呼出去的氣彷彿一瞬間就變成了冰渣。

    「真冷。」

    遼東的氣溫比燕京和平安市都要冷上不少，伊靜姌穿著厚實咖啡色羊毛大衣，圍著黑色圍脖，顯得典雅大方。

    「給你買了圍脖，誰讓你不圍？」

    賀晨穿的是跟伊靜姌一樣的情侶大衣，平素不注意打扮的賀晨，被伊靜姌收拾一番，也顯出了卓爾不凡的味道。

    「我實在受不了讓一條毛茸茸的東西纏在脖子上，太難受了。」

    賀晨跟伊靜姌一人拉一個情侶皮箱，伊靜姌挽著賀晨的胳膊，兩人一邊向出口走去，一邊說著。

    伊靜姌對情侶裝情有獨鍾，給她父母選禮物的時候，順便給自己和賀晨從上到下都挑選了一套情侶裝，似乎向其他人宣示著自己對賀晨的主權。

    其他東西還無所謂，但是對於圍脖，賀晨是打死都不帶。

    別人圍著或許能感覺到舒適的暖意，但是賀晨別說帶了，只要一想這個東西，就感到脖子上彷彿針扎似的，從小就不喜歡，二十多年下來，從來不帶圍脖。

    兩人一邊對「冬天究竟要不要帶圍脖」爭論不休，一邊走到了出口。

    「小姑媽，這邊！」

    一個帶著墨鏡，看著比賀晨還大一些的年輕人看到伊靜姌跟賀晨的身影后，將墨鏡摘了下來。高舉著手揮舞著，對著賀晨和伊靜姌大聲招呼。

    伊靜姌摟著賀晨向那人走去：「從文。你怎麼來了？」

    青年穿著一身皮夾克，看兩人注意到自己，走過來，於是將墨鏡掛在胸口的拉鏈上，然後打開後備箱，從伊靜姌跟賀晨手裡接過行李箱，塞進去。

    接著用力將後備箱關上，大量了賀晨兩眼。咧嘴露出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招呼兩人上車：「聽說您將小姑父帶回來了，我特意多呆了兩天，就想見見大師真容……先上車，路上說。」

    伊靜姌眉毛一挑，瞪了一眼青年，道：「嘴貧！」

    接著伊靜姌給賀晨介紹：「我大哥的兒子。伊從文。」

    賀晨微笑著，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這位是……」

    伊從文打斷了伊靜姌的話，雙手用力握著賀晨的手，上下搖著，興奮道：「小姑媽，不用您介紹。大師的名諱，早已聞名已久，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五個字——我是你粉絲。

    賀晨心中愕然，然後跟著飛機起飛後就一直沒落地的心。也終於略微安穩了下來。至少從伊從文的態度上來看，伊靜姌的家人應該對自己沒什麼不滿。

    周圍的路人也奇怪的瞅了幾眼這邊。不想引起圍觀，於是伊靜姌催促伊從文趕緊上車走人。

    在路上，伊從文滔滔不絕，從他的口中，讓賀晨進一步完善了伊靜姌的家庭資料。

    伊靜姌算是官宦世家，爺爺、父親都是從政，不過爺爺很早就過世了，父親也已經退休。

    在她之上，還有三個哥哥。大哥、三哥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走上政壇，二哥跑去了軍隊，如今他大哥正是天海市一把手。

    因為伊靜姌是父親老來添女，因此雖然年齡很小，比大哥的兒子伊從文還小一點，但是輩分卻高。伊從文從小就將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叫小姑媽，多少年下來，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不過賀晨卻對伊靜姌的父親萬分佩服，不說身在體制內，卻敢頂著計劃生育的風頭作案的這種霸氣。就說伊靜姌，從年齡上推算，他有伊靜姌的時候，已經四十歲了。

    伊從文自己並沒有從政，用他的話來說，他的性子若去當公務員，絕對會犯大錯誤，為了不影響家族的前途，只能捨身另謀出路。

    其實，則是他自己對枯燥的公務員絲毫不感興趣，就想賺點小錢，享受無拘無束的美好人生。

    一個多小時後，賀晨等人才來到伊靜姌的家裡，是一邊環境優雅的半山別墅區。

    「爸！媽！」

    賀晨等人剛到，別墅的門就打開，走出來兩個黑髮中參雜幾根銀絲，精神爍爍的老人，男的看起來很威嚴，女的看起來很慈祥。

    伊靜姌一下車，招呼一聲，就快步跑了過去。

    雖然僅僅才離開了幾天，但是這卻是她第一次，過年的時候沒有跟父母在一起。

    「來啦！」她的母親周靜笑呵呵地說著。

    賀晨跟伊從文將行李拿出來，伊靜姌有些羞澀地對父母介紹著賀晨：「爸媽，他，就是賀晨。」

    賀晨趕忙上前打招呼。

    伊靜姌的父親伊景生笑眯眯地看著賀晨，點點頭。

    「好了，進來，不用客氣，就當是自己家！」周靜招呼幾人進屋。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周靜的聲音卻非常好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伊靜姌的聲音的特點，似乎就是從她那遺傳下來的。

    新年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伊靜姌的哥哥們也都要事纏身，早已經離開，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兩位老人，和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賀晨進來後，那中年婦女就端茶倒水，看起來應該是服侍兩位老人的傭人。

    「這個是丁姨，平時就是她照顧爸媽的。」伊靜姌給賀晨介紹道。

    丁姨憨厚的笑了笑，用手比劃著說：「嘖，記得我來的時候，小姌才上小學，轉眼間，就已經長大了。」

    這丁姨應該不是一般的傭人，這麼多年下來，在伊靜姌的眼中早已經跟家人無異。

    接下來的發展，就跟一般丈母娘看女婿的發展差不多，伊靜姌父母開始問著賀晨一些家庭狀況。

    儘管賀晨心中揣測，自己的底細怕是早就被他們弄的一清二楚。不過揣測歸揣測，面對未來丈母娘的詢問，賀晨都一一如實告知。

    將伊靜姌幫自己挑選送給二老的禮物拿出來，兩位老人都樂呵呵的收下。

    總體而言，相談甚歡，沒有賀晨預想中對自己的刁難。

    晚上，賀晨跟伊靜姌躺在一張床上，摟著伊靜姌，忐忑地問：「靜姌，剛才我表現的好不好？有沒有出什麼錯？你說你爸媽，到底對我印象怎麼樣？」

    伊靜姌偷笑不已：「那天你還嘲笑我，現在你不也一樣！」

    賀晨雙手立即滑進伊靜姌的腋下，對她撓癢癢，伊靜姌抵抗無力，丟盔棄甲，求饒不已。

    「表現的不好，我爸媽可能留你住在這裡，還將你跟我安排在一個房間裡嗎？」

    睡衣衣衫不整，頭髮凌亂，喘息了半天才回過勁來，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伊靜姌瞪著賀晨，咬牙切齒地說。

    看起來伊靜姌的父母對自己非常滿意，於是賀晨的心終於穩妥妥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在遼東又呆了兩天，跟伊靜姌好好陪著她的父母逛了逛，賀晨準備告辭。

    這次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了，賀晨必須得趕回燕京去了。

    本想讓伊靜姌留在這裡多陪陪父母，但是戀情正濃的伊靜姌一點也不想跟賀晨分開，於是也跟著告辭。

    對於這個彷彿已經淪為「別人的」女兒，伊靜姌父母有些無奈和不捨。但是卻很通情理，畢竟他們也是從這個年紀走來，也經歷過這種甜美的時光，對於這種值得銘刻一輩子的回憶，他們為女兒送上祝福。

    「小姑父，如果要來天海發展的話，儘管打招呼！」伊從文熱情地說，這兩天他也收到了非常珍貴的禮物——全套作品的賀晨親筆簽名。

    伊從文對自己的稱呼，讓賀晨總有些不適應。看著一個比自己打的人叫自己姑父，賀晨感覺自己好像老了幾十歲。

    即使他在前邊加了一個「小」字，賀晨也不覺得真的小了。

    「呵呵，謝了！你有空來燕京玩的時候，記得找我！」

    天海，雖然是華夏的經濟之都，並且是華夏通往世界的窗口，引領潮流的所在，但是那並不是能給予賀晨發展的地方。

    ……

    《EVA》的製作有序的進行著，不過配音這邊卻困擾著賀晨。

    其他角色都已經定下來，但是其中對白最少，但是卻最重要的一個角色的配音，定不下來。

    女神——凌波麗。

    雖然號稱無口無心無表情，但是若是以為這個很簡單那就大錯特錯了。

    凌波麗不是沒有感情，而是不懂得表現感情，甚至說，她自己都不懂感情是什麼。

    她的配音正是要用最平淡的聲音，最簡短的對話，表現出一個外表看似沒有感情，內心有感情，但是卻不懂得如何去表現感情的人。

    而且，還不僅僅如此，凌波麗共有三個個體，最開始被律子殺死一個幼年個體；後來登場最終為了保護碇真嗣而自爆的一個個體；最後還有一個擁有了全部記憶的個體。

    一樣的聲音，但是卻是不一樣的心。

    要讓一個人，用一成不變的聲音，將這三種簡單卻又複雜的感情表現出來。

    這難度，可想而知。

    即使天漫裡實力最高的伊靜姌，也不足以駕馭這個角色。

    可能是性格使然，伊靜姌根本把握不了凌波麗的靈魂。

夢殞

第二百三十七章 路西法的召喚

    不過，在賀晨的心中，倒是認為有一個人，可以完美的將凌波麗表現出來。

    返回燕京，讓其他人對凌波麗時音，卻無法令賀晨滿意後，最終他只能去向對配音全無興趣的那個人提出請求。

    「凌煙，能幫我一個忙嗎？」

    書房裡，正在悠然畫著漫畫的凌煙抬起頭裡，美眸注視著賀晨，彷彿在說「要幫什麼，你先說說看」。

    「配音，我希望你能夠配音凌波麗。」賀晨說道。

    凌煙的聲音輕而柔，她的每一句話，都彷彿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隨便一句平淡的話，都能讓人靈魂隨之躍動。

    在賀晨看來，沒有誰能比凌煙更適合凌波麗。

    凌煙蹙眉，賀晨心中嘆了口氣，明明擁有這麼一副充滿了魔力的仙音，卻因為討厭麻煩，因此不喜歡任何拋頭露面的事情。

    一曲《東方黃粱夢》，讓無數人如痴如醉，倘若她願意走進樂壇，恐怕現在早已經成為了天后。

    不過，或許也正是她這幅淡然的性子，才能讓她成為現在這個「她」。

    「可以跟《東方黃粱夢》一樣，對你的身份保密。讓你單獨錄音，我、劉瑩親自錄製，保證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除過伊靜姌、黎悠悠對你比較熟的人。」賀晨給出了承諾。

    凌煙沉思，她沒有直接拒絕，讓賀晨看到了希望，賀晨趁熱打鐵。

    「《EVA》你也很喜歡吧。凌波麗這個角色非常重要，只有你才能讓這個角色鮮活起來。不僅我不想，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這部作品，這個角色，因為某些瑕疵而被毀掉吧？」

    賀晨緊張地等待著凌煙的宣判，凌波麗是他最喜歡的角色，沒有之一。

    他不會敷衍了事，不會讓《EVA》在自己手中出現任何瑕疵，如果凌煙不願意配音。那麼賀晨就會將《EVA》擱置，一直等下去，直到尋找到下一位「凌波麗」。

    「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只要我可以做到，我都會答應！」賀晨像上一次一樣，給凌煙開出優厚的條件。

    不知道是不是被賀晨的執著打動。還是僅僅因為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作品被糟蹋，凌煙柳眉舒展，櫻唇輕啟：「好吧。」

    短短兩個字，在賀晨聽來猶如天籟。

    賀晨心中一喜，接著追問了一句：「還有一個需要你來做音源，嗯。依然會為你保密，這個錄製很簡單，不費事，在錄製配音的時候，就可以順便完成……」

    「不是說只幫你一個忙嗎？」對於賀晨出爾反爾。得寸進尺，凌煙沒有掩飾自己的生氣。

    「都是一樣的。都是配音嘛！」賀晨乾笑一聲，其實第二件事情，在凌煙錄音的時候就可以瞞著她，偷偷錄製下來，反正她也想保密，不想出名。

    不過，凌煙幫了賀晨太多，出於對她的尊重，賀晨還是向她說明。

    ……

    「為什麼不讓我配凌波麗！」晚上，伊靜姌騎在賀晨的身上，張牙舞爪地厲聲質問賀晨。

    返回燕京後，伊靜姌直接將自己的東西全部從樓上搬到了賀晨的家裡，明目張膽跟賀晨住在了一起。

    兩人的事情，家中都已經同意，劉瑩知道後，對於賀晨這個將自己最寶貴的堂妹的混蛋，愈發看得不順眼。不過現在已成定局，她也無力做出什麼改變，於是只能默默祝福伊靜姌幸福，同時偷偷對賀晨嚴厲警告一番。

    「如果你敢對不起靜姌！你就死定了！」

    這句話，賀晨從劉瑩的嘴裡聽到三次了，都不知道換個新鮮點的詞語。以前對劉瑩這種霸道作風很討厭，現在卻覺得很可愛。

    凌煙和麻美子倒是沒什麼反應，凌煙性格如此，彷彿世界上沒什麼事情可以讓她有強烈的反應。

    而伊靜姌以前每天就膩在賀晨家裡，對麻美子而言，跟以前沒有任何的不同，無非為賀晨整理房間的時候，比以前多了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女性物品。

    這件事影響最大的，莫過於胡桃，直接被打擊的一蹶不振，彷彿丟了魂一樣。

    以前還經常跟賀晨作對，但是現在連這點心情都沒有了，雙目無神，只剩一具驅殼。

    對此，伊靜姌和賀晨都沒辦法去開解她，只能放任自流，讓時間沖淡一切。好在她似乎沒有將這幅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對待配音都很認真。謝絕了賀晨為她放假的好意，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來，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EVA》是賀晨的處女座，是賀晨最喜歡的作品，也是賀晨最重視的作品。

    作為裡邊台詞不多，但是存在感爆棚的女一號凌波麗，伊靜姌可是勢在必得。

    不過任她使盡渾身解數，賀晨依然將她刷了下來。伊靜姌心理很窩火，她覺得自己已經超常發揮了，自認已經完美地詮釋出凌波麗，卻依然得不到賀晨的認可。

    細數下來，她配音角色中，竟然只有《寵物小精靈》和最近的那部《kanon》配音女主，而且其中《寵物小精靈》還配音的是反派武藏，而《kanon》也是她硬奪下來的。

    儘管賀晨給她的配音角色非常多，可是大部分女性角色都是女二女三，就像《柯南》中的小哀。

    儘管角色她都非常喜歡，也都具有完全不弱於女一號的人氣，可是她很想去配音賀晨筆下的女一號啊！

    為自己喜歡的男人配音他所創作的漫畫中的女一號，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嗎？

    可是，她得不到女一號就算了，賀晨總是讓她反串男一號。比如《寵物小精靈》的小智和《柯南》裡的柯南。

    難道在賀晨的心中，她就只適合配音男人嗎！

    「你不太合適。」賀晨笑眯眯地說道。抓住伊靜姌的雙手，不讓她亂動。

    「我的聲音不好聽嗎？」伊靜姌用力坐了一下賀晨的肚子。

    「非常好聽！」賀晨誠懇地說道，這句話發自肺腑。伊靜姌從《bad-apple》中突破之後，已經進入了跟凌煙、麻美子一樣的頂尖級別，如果用武俠裡的話來說，就應該是進入了先天之境。

    聲音中已經戴上了自己獨特的韻味，任何人都模仿不來。

    「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如凌煙？」伊靜姌又用力做了一下。氣惱地說道。

    或許也是賀晨刷掉自己，而請求凌煙來配音，才讓伊靜姌的心中感到萬分惱火。

    《東方黃粱夢》一曲，徹底壓死了伊靜姌，讓她不由自主地跟凌煙起了爭強好勝之心，不過凌煙也只唱了那麼一首歌，不給伊靜姌任何逆襲的機會。

    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賀晨最看重的作品，賀晨卻又選擇了凌煙。最為重要的是，凌煙還沒試音呢，賀晨就認為凌煙適合！

    如果說對比之後，然後將她刷下來，她或許還能接受。。但是還沒聽凌煙配過音，賀晨就認定了凌煙，這讓伊靜姌心理怎麼可能大方的接受？

    作為第一批進入動畫行業，擁有豐富無比的配音經驗，人氣極高的伊靜姌。竟然被賀晨認為不如一個只錄過一次主題曲，從來沒配音過任何角色的凌煙。

    本來就感覺低凌煙一頭的伊靜姌。更是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恥辱——被自己最喜歡的人看扁了。

    簡直就跟自己的愛人劈腿了一樣——儘管她相信賀晨沒有劈腿。

    「別亂想。」對於伊靜姌的心思，賀晨感到好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論聲音，你們都擁有一樣都能撼動聽眾靈魂的魅力。不過，你們都各有各的特點，不能單純的放在一起來比。就比如，配音武藏，凌煙絕對沒有你那麼出色！」

    賀晨的誇讚讓伊靜姌心理舒服了許多。

    「只有最適合的角色，才最能發揮出你們的魅力。你也有比凌煙厲害得多的地方啊！」賀晨接著說。

    「哪裡？別給我說是身高啊，如果你敢戲弄我，我就咬你了！」伊靜姌想了想，除了身高比凌煙高那麼一點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遠超凌煙的地方，於是連聲催促。

    「你的音域更加寬廣，聲音多變，這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有的特色嗎？你能配音的角色，遠遠比凌煙跟麻美子多得多。」

    這確實是伊靜姌厲害的地方。

    但是伊靜姌卻從來不在意這一點，甚至可以說，她很討厭這一點。她希望的是配音女主角，聽到賀晨誇讚自己的聲音好聽，而不是因為自己音域廣，就安排給自己一大堆男主角啊！

    「音域廣，能配音男性角色也算厲害？我寧願不要這種厲害啊！」

    「這不是動畫還太少，暫時沒那麼多角色給你準備嗎？相信我，很快就會有數不清的角色讓你發揮了！」

    戀愛讓人變得幼稚，鬧脾氣的伊靜姌也超可愛。

    「總讓我配音男性角色，這次也是，凌波麗給了凌煙，明日香給了黎悠悠，卻讓我來配碇真嗣！你不是說《EVA》還有個女三號真希波嗎？都讓我cos過了，怎麼漫畫裡就沒這個人？故意耍我？」

    「那是以後才會出現的劇場版。」

    「……賀晨，老實說，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嗜好。」伊靜姌忽然安靜下來，看著賀晨，目光裡充滿了鄙夷、噁心、好奇、興奮的神采。

    「什麼嗜好？」

    「那以後跟你睡覺，我都用男聲了！」伊靜姌忽然用中性嗓音低沉地對賀晨說道。

    看著近在眼前的軟妹子，卻發出了這種聲音。

    賀晨忽然打了個寒顫，感覺靈魂彷彿就要被路西法大人收走，頓時發出哀嚎。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