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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貓子]獵情夫【包養情夫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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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4 01:18:36
  第九章

  走進展家,尚竹茵有些不自在的打量四周。

  「你在觀察除了大門以外,有沒有其他的逃生路線嗎?」

  換了身輕便的家居服,展佑麒走出房間不禁為她依舊緊張的神態失笑。

  一副不信任的態度,好像他是大野狼,隨時會找機會吃了她一樣。

  「哪有,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她有些尷尬地反駁。

  「放心,基本的君子風度我還有,別老把我當壞人。」自我解嘲地搖搖頭,展佑麒走向冰箱,盡主人之責問道:「要不要喝些什麼?我有啤酒、可樂,也有果汁。」

  或許,是他表達感情的方式錯了,才會惹得她如此討厭。

  其實他之前輕佻的態度,絕大部分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企圖改變她的冷漠。

  「我……果汁就好。」她本想辯解,最後放棄了。解釋自己當他是痞子而非壞人,似乎對於安慰人於事無補,何必多此一舉。能猜想他聽見這種說法,想必會是另一番不悅的反應。

  在他的地盤上,還是別說會刺激他的話比較好。

  雖然只隔了一道牆壁,Aston也未必聽得見她的求救聲。

  「你好像很怕我。」展佑麒輕歎地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及一瓶柳橙汁。

  「我否認你的說法。」不服輸的天性,令她皺眉道。

  何況,不喜歡和害怕之間有很大的差距;她不喜歡不正經的男人,卻絕不會認為那是害怕所引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

  「你總是逃避我,不能否認吧?」他走到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果汁遞給她。

  「那是因為我不喜歡接觸男人。」更不喜歡男人對她動手動腳。

  「難道那傢伙不是男人嗎?」聽到這種借口,展佑麒不能服氣,不由得俯視她質問:「還是你對外國人就免疫?」

  「你說Aston?」

  「難道你還養了其他情夫?」他難以掩飾受到的打擊。

  「當然沒有!」臉紅地睨了他一眼,她緊抓著手裡的果汁,忙解釋道:「Aston不同,因為我喜歡他,當然不同了。」

  「你喜歡他?」他再次受到打擊。

  「當然,他可是我用盡方法獵拐來的,不喜歡我費那麼大的功夫幹嘛?」不覺得有必要詳細解釋,她索性隨口帶過。

  「你……主動……」

  「女人主動有什麼不對嗎?」鎮靜下來以後,她恢復了伶利的口齒,挑眉輕嘲:「可別告訴我,在這個百無禁忌的時代,你還認為主動是男人的權利。」

  慢慢地,清楚了他對她的情愫,她決心趁早讓他醒悟。沒有機會,就該讓對方徹底死心。

  「你們……」展佑麒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尚竹茵側了頭,頗?訝異地道:「嘿,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們孤男寡女同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還像兩張白紙一樣清清白白吧?」

  「我……」是奢望如此沒錯。

  只要她不露骨地說出來,他寧願欺騙自己他們很清白。偏偏,她是如此百無禁忌是不?

  而聽見她的話,光是想像就快讓他抓狂了。突然間,展佑麒領悟一件事:他不可能和她結婚了。隔著一道牆,每晚都忍不住想著,隔壁的人在如何的纏綿悱惻,聽她這一番話,他也該死心了。

  沒有處女情結,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接受,對方是他見過的男人。當她把話挑得如此明白,他們兩個就只有當朋友的情分。

  該死,?何他無法早將她追到手!

  ???

  畢竟還是覺得不自在,尚竹茵在展佑麒家待了兩個小時,就決定提早回家。站在自己家門前,她在深呼吸之後用雙手拍了拍臉,努力裝出平常的表情。好幾天沒這麼早回家,用鑰匙開門的時候,她緊張的手還有點發抖。

  大門一開,她手中的鑰匙卻愕然落地。

  I'mleaving。

  一張白紙寫著斗大簡單的英文字句,貼在她一進門就可看見的牆壁上。

  他走了?回神後,她直接往Aston的房間衝去,猛然打開他房間的門。

  愣了一下,她又衝到他的衣櫃前,一把拉開衣櫃門。

  沒有,他的東西都沒有了……轉身掃視他的房間一圈,確定他真的一聲不響把屬於他的東西都帶走且離開之後,一時難以接受如此的震撼,她不自主的,滑坐在地板上。

  為什麼?他們連談都還沒談過呀!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什──??淚水無聲的滑落,她的心卻在?喊。

  ???

  她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徹夜輾轉難眠,尚竹茵帶著浮腫的眼袋上班去,她一反往常化了濃妝遮黑眼圈,省得有太多人關注她的氣色。

  她從來沒想過,會?一個男人弄成如此狼狽。

  Aston一聲不響的離去,帶給她沉重的打擊,難以置信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最後,她只能嘲笑自己的愚蠢。或許,這就是他最初的打算,為了讓她難堪而假意答應當她的情夫。眼見與沈恪兒和洪玫瑰相約期限快要到了,情夫卻不見蹤影,她的心卻靜如止水。

  被背叛的痛楚,早已超越了一切滋味。

  「學姐,你怎麼了!?」趕來通風報信的梁筱茹,一看見尚竹茵便張大了嘴,一下子就把要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我很好,哪有怎麼了。」尚竹茵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是你的臉──」噢,好濃的妝啊!

  一反樸素的清麗,尚竹茵抹上了濃妝反而艷麗無比,直讓人血脈僨張、心跳加速。

  「長天花了嗎?」她忍不住問。梁筱茹難以習慣她的改變,還是比較喜歡她原來的模樣。

  尚竹茵一記冷睇,害梁筱茹猛地一顫。

  「不,不是的,還是很漂亮啦!」她猛搖頭,緊張地嚥下口水,她突然想起要講的事,急忙道:「學姐,我是來告訴你,一堆人要找你麻煩了。」

  「那又如何?」心裡本就有數,尚竹茵的神態並未露出一絲緊張。

  朱宗福哪天不找她麻煩,這次只不過多了幾個來歷頗大、身份更不得了的大人物參一腳。那豬頭得意的臉,不用想都很清楚。

  現在,她是真的把Aston弄丟了,全然不知他的去向。

  以目前的情況,就算他們找她討人也沒用。她不會變魔術,所以肯定無法順利變出一個Aston。Schuttler還給他們。

  「你不想想辦法嗎?」梁筱茹顯得錯愕。

  「想想辦法?」聽見她的建議,尚竹茵陷入沉思中,突然二話不說站起來,嚇了梁筱茹一跳,她半命令請求道:「別像木偶似的杵在那裡發呆,有空借我兩隻手,幫忙我把東西收一收。」

  天涯任我行,路是人走出來的,總有她可以發展的地方。

  邊說著,她已邊整理桌上的雜物。

  不明白她的意圖,梁筱茹仍是聽從她的指示,著手替她整理起辦公室的環境。雖然她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學姐會選在這個時候來個環境大掃除。

  只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

  身為企劃部主任,尚竹茵是首次踏入董事長辦公室。

  而且,董事長辦公室裡等待她的人可不少。

  在如此龐大的企業體下,她一個微不足道的企劃部主任,能讓位居頂層的長官們撥冗召見,算是破天荒的特例吧。就連經理級的朱宗福,也沒見過Ronald。Schuttler總裁本人。

  調適過心情,她已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被炒魷魚而已。

  大學畢業,她就進入夏特勒企業工作,用心努力從助手爬升到現在的位置,投下了所有的心力,捫心自問絕無辜負公司的栽培和賦予的重任,所以她問心無愧。

  如果說,今天因為Aston丟掉飯碗,她無話可說。

  招惹不該惹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不能知道以她的實力,能在夏特勒企業爬到何種位置,或許將是她惟一的遺憾。

  深吸一口氣,她走入董事長辦公室,本來已有心理準備的尚竹茵,此刻卻因為錯愕直瞪著某個方向。除了Aston,所有的人都已不在她的眼裡。

  一副優閒神態的Aston,坐在長沙發裡交叉著修長的雙腿,正以她陌生的眼神,漫不經心朝她有意無意的瞥了幾眼。

  鍾雪麗倚坐在他旁邊,全然一副嬌羞、小鳥依人的模樣。

  尚竹茵不禁懷疑,鍾大小姐幾日來找她麻煩的氣魄哪兒去了。

  錯愕許久,她慢慢理出簡單的頭緒,突然有股想要對天狂笑的衝動。唉,一廂情願的煩惱,她這幾天跟個白癡沒兩樣。

  「請問各位找我有事嗎?」將苦澀藏在心底,她再也不瞧Aston一眼。

  他能走得如此絕情,她又何必眷戀他的溫柔,傻傻以為就算是身份懸殊,他們之間還是可以為真愛跨越屏障。從一開始,她就癡心妄想著錯誤的對象。

  「Aston說你的能力值得讚賞,所以公司打算讓你跳級晉陞,將一個跨國的企劃案交由你去負責,由Aston繼續從旁協助……」

  冗長的談話中,鍾董事長繼續轉達著夏特勒夫婦的意思。

  本來打算直接帶兒子回德國的夏特勒夫婦,聽過兒子無端失蹤的理由之後,還是拒絕不了他的要求。

  因為兒子的期望,他們夫婦倆決定不插手過問這件事。對於寶貝兒子想要的東西,只要不過分他們從未拒絕過。

  可情況出乎意料之外,尚竹茵並未因為逆轉的情勢展露喜色,只是直勾勾的凝視著那對讓人迷惑的深邃綠眸。火苗緩緩凝聚,她感到被羞辱的心,逐漸被憤怒之火燒得體無完膚。

  這是他耍她的補償嗎?士可殺不可辱,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人!

  不等鍾董事長把話說完,尚竹茵打斷他的話,「董事長,請原諒我資歷經驗尚淺,無法挑重擔負起責任,這企劃案另請高明吧!」在Aston突然凝重而專注投來的視線中,她神色冷凝的離去。

  此刻,她只想離開Aston的視線。

  ???

  尚竹茵一離開,就疾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還在幫她打包東西的梁筱茹,愕視著臉色難看的學姐,呆呆問道:「學姐,你的臉色好恐怖,是不是他們?難你了?」

  不會……學姐最壞的預感成真了吧?

  尚竹茵之所以要她打包東西,就是認為那群人因為Aston的失蹤,會將她解雇,所以乾脆先做好回家吃自己的心理準備。

  「謝謝你幫我整理東西,我要走了。」尚竹茵忍著眼眶中的熱淚,一把拉開抽屜拿出自己的東西,粗魯地丟進裝私人物品的箱子裡。氣死人了,她寧願回家吃自己,再也不要和夏特勒這三個字有關的人事物扯上任何關係。

  「學姐?」梁筱茹有些錯愕。就算公司真的要解雇學姐,怎麼可能趕在今天就要學姐離開?學姐負責的那些企劃案怎麼辦?至少應該有職權交接的時間吧。

  怎麼回事?

  「這是我家裡的聯絡電話,不過你別在上班無聊的時候,隨便打電話騷擾我。」隨手拿張白紙寫了一串數字,尚竹茵便將紙張塞進梁筱茹手中,勉強朝她一笑。「以後別摸魚了,否則三天兩頭就被豬頭刮,也觸霉頭。」

  「嗚……學姐……我捨不得你走啦……」低頭望著手中的電話號碼,梁筱茹扁起嘴,聲音也哽咽起來。

  學姐走了,她還能把八卦說給誰聽?全公司裡,也只有學姐聽了八卦新聞,不會加油添醋說出去,所以不管跟她說什麼都很安心。

  「她哪裡也不去!」冷凝的聲音打斷她們的動作。

  「Aston?」梁筱茹呆了呆,奇怪他不是失蹤了?要不是學姐把他這重量級的人物搞丟,怎麼可能會被公司解雇?

  「麻煩你先出去,我有話和Joan說。」Aston對梁筱茹說著,但深沉難解的陰黯綠眸,卻始終鎖住尚竹茵兀自收拾東西的身影。

  「我沒話和你說。」尚竹茵沒去看他,加速手邊的動作。

  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擦出什麼火花了,該不會……學姐吃了人家不認帳吧?意識到情況不對,梁筱茹還是趕緊退出戰場,還順手替他們關上門隔絕噪音。Aston的身份已傳遍整個公司,現在人人恨不得能巴上Aston,學姐反而對他不屑一顧?

  既然如此,當初幹嘛費盡心思,硬是拐他回家當情夫?

  麻雀變鳳凰的夢,可不是人人有機會做耶!算了,反正她永遠都不會懂,學姐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

  在梁筱茹關上門以後,Aston走到尚竹茵面前,一把抓住她忙碌不停的手腕,忍著氣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收拾東西,回家吃自己的老米飯。」沒人規定不可以自炒魷魚。

  「你在氣我不告而別嗎?」既已另結新歡,又何必在乎他的離去,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不是她吧!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不,我在氣我自己呆得像頭豬!」她硬扯回自己的手。

  I'mleaving!好一句道別啊,顯然她應該喝采他的瀟灑,不該?此發怒。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要求他當情夫,有何資格要求真感情?是她傻、是她蠢、是她燒壞腦袋枉做情人夢!從今爾後,她該和他一刀兩斷。

  「你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猛然瞪向他泛著綠光的眼眸,她努力的控制理智。「我怎麼會不知道,像我這種平民百姓,沒資格生你大少爺的氣呢?」

  瓊樓玉宇,高處總不勝寒,她才不希罕攀上豪門!

  午夜夢迴時,怨的是他的薄情,她的癡。不願讓自己陷入可憐情境,一再受到難堪的打擊,她寧願放棄多年努力的成就。

  「你模糊了主題。」Aston突然發現她在賭氣。

  「在你離開我家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主題。」

  冷眼回諷,她字字帶著決意的道:「我沒閒情陪你遊戲。」

  「你不問我離開的理由?」

  「能有什麼理由?不過是遊戲結束罷了。」她冷笑。

  「你太獨斷。」一夕之間成了敵人,讓他感到十分沉悶。

  難道對她而言,他們之間的約定如同她的比賽,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賭注?何以如此傷人哪。

  「你的走法何嘗不是?」冷笑未退,她無懼迎視著他的眼神。

  竟說她獨斷?從一開始,她全然處於透明狀態,有所隱瞞的人始終是他。既然能夠不吭一聲離開,連親自說聲再見都不肯,那便是代表他們之間已無話可說。

  「我只是成全你。」他咬著牙辯駁。

  「呵,成全我什麼?讓我做過一場灰姑娘的夢嗎?」聽他的口氣,敢情自以為是聖誕老人,還期待著她的感激是不?未免可笑得太徹底!

  「你非走不可?」聽出她的諷刺和堅決,他的心情更差。

  「留我做什麼,繼續當你的生活消遣嗎?」眼神離開他,差不多已經收拾完畢的她,忍著心痛強裝平靜,擠出冷冷的聲音:「別找我麻煩,我還得忙著去找新任情夫呢。」她要自己堅強,絕不能被愛情打倒。

  人生路還長,只要離開傷心地,她總有一天能走出這段令人難過的陰霾。

  找新任情夫──她竟然說要去找新任情夫!原來她早已對他有所不滿,所以才會突然變得冷漠,暗自轉投其他男人的懷抱。

  「那你走吧!」

  心臟緊縮著,Aston丟下氣惱的話轉身離去。

  等到他負氣離去,她便捧起裝著私人物品的箱子,昂首走出這間她用血汗拼來的個人辦公室,無視企劃部同仁的注目走進電梯裡。

  沒有任何留戀,她逕自走出這棟辦公大樓,離了十步之遙方停下腳步。

  不知何時,她竟淚水盈眶,終究在壓抑不了之後滑落。

  如何不哭?

  輸了感情、輸了賭約、輸了她打拼來的地位,她從未輸得如此徹底。一夕之間,彷彿輸掉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最可笑的是,她根本不在乎輸了賭約,或過去的心血已付諸流水;只在乎……失去最想擁有的人。

  她徹底輸了自己的心。

  ???

  回到家,尚竹茵突然覺得房子冷清得可怕。

  環臂抱住身體,她還是止不住心底襲來的空虛寂寞,突然懷疑自己不去爭取他的感情,硬生生讓她的愛情與驕傲同歸於盡,是不是一種錯誤的選擇。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在她心頭攪動著,別是一番難言的滋味。

  淚水又落,她想念著他?房子帶來的溫暖。

  此刻她漸漸明白,一個人要求的幸福可以有多簡單。習慣的人、習慣的味道,她早已習慣有他陪伴,早習慣他在廚房裡弄出滿屋菜香,只?等待她回家後驚喜的笑容。

  誰說習慣不是愛?點點滴滴的習慣,都是累積起來的小小幸福,平凡卻如此真實的愛啊。

  一直等待著,她卻不得不錯過。

  心中的痛,誰也無法撫平,她只想要回到那段快樂的時光。那段時間裡,偶爾有些不安和煩惱,只是擔心幸福無法太長久。

  誰知,擔心的事成真,好夢難全總易醒。

  叮咚──聽見門鈴聲響,她沒心情見人而未去開門,兀自將臉埋於蜷縮的雙膝間,沉悶地等待訪客向自動離去。

  她的心情糟,見了誰她都不會有好臉色。

  偏偏,門鈴聲像極了催命鈴似的,怎麼也不肯停歇間斷。

  摀住雙耳,她卻摀不住強而有力穿過手縫、幾近令她崩潰的噪音。

  該死,她真該拆了門鈴!

  一分鐘之後,她終於挫敗地放下雙手,帶著無奈的心情走到大門前頭,透過門上的小孔往外瞧,看看是哪個神經病在玩門鈴。

  不看還好,一看她卻傻住了。

  回神後,任憑門鈴響個不停,她想都沒想就往浴室裡沖,轉開水龍頭任水流,捧著水猛朝臉上衝潑,企圖洗去臉上被淚痕弄得十分可怕的濃妝。

  就算真的傷心,卻怎樣也不能讓那個人看見……她為了他的傷害哭成這個模樣!

  縱使心灰意冷,她的驕傲依舊昂然,她還是低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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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4 01:19:08
  第十章

  被門鈴聲吵得受不了,展佑麒忍不住走出來。

  「喂,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很吵你知不知──」展佑麒一開門就破口的怒?,?那間止於看見對方的臉孔時,他蹙起濃黑的眉問:「是你?」

  奇怪,這傢伙不是和尚竹茵同居嗎?忘了帶鑰匙啊?幹嘛猛按門鈴?雖然心底很嘔,可是昨晚尚竹茵明確拒絕了他的感情,難以接受的打擊卻讓他確切死了心。

  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又不是沒人要!

  一時的情緒低潮,並沒有阻礙他昨晚再去獵艷的腳步。

  不諱言的是,他認定受傷的心更需要安慰。女人傷了他的心,就該由女人替他撫平,在他來說是很公平的道理──雖然替他療傷的女人不是單數。

  感到有些不甘心,也許是被尚竹茵說中了。他只是很少遇到不屑於他、漠視他存在的女人,所以才老是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生喜歡她的錯覺。

  全然的死心後,反而讓他的心更?敞開。

  天上的太陽很大,街上的女人很美,身價列?黃金單身漢,他幹嘛委屈自己暗戀別人?尚竹茵昨晚離去前的話都說對了。

  「她在你這裡嗎?」沉吟了會兒,Aston直接問道。

  「哪有,她昨晚不就回去了,怎麼可能還留在我這裡?」不用問也知道他在說誰,展佑麒搖了搖頭。「不過,她下班時間還沒到吧?」

  那大小姐會不會像昨晚一樣,又坐在車裡發呆?真是搞不懂那女人,車子再寬敞也不會比房子大,她怎麼會愛待在駕駛座裡頭。

  「她今天提早下班,所以……」

  望著他好一會兒,展佑麒終究還是歎口氣,勉強大方地道:「如果你忘了帶鑰匙,來我家等她回家吧。」

  「不用了,我……」他奇怪展佑麒的動機。

  打斷他猶豫著拒絕的話,展佑麒忍住想吐血的感覺,悶悶地嗤道:「你怎麼跟那女人一樣膽小,好像來我家坐幾分鐘,就會被我連肉帶骨吃了一樣?我對她沒興趣了,也不會對你這個男人有興趣,你們兩個大可放心。」

  難不成,他看起來像是男女通吃的色胚嗎?

  「你說對她沒興趣了,是什麼意思?」Aston不太確定追問。

  「不就字面上的意思。」展佑麒不太情願哼了哼,看見他滿臉滿眼的疑惑,還是補上話:「喂,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她都表明只喜歡你一個,我幹嘛在後頭死纏爛打當討厭鬼。」

  「她說……只喜歡我一個?」Aston倏地屏住呼吸。

  難道說……老天!

  「是啦、是啦,你要我這個手下敗將,親口跟你說幾次你才爽?」君子雖有成人之美,偏偏一想到自己輸掉了面子的時候,展佑麒心底還是有幾分懊惱,語氣不免隱含諷刺,酸酸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大可放心睡,她昨晚說得夠清楚,我不會再去纏著她了。」

  自曝實情,他真懷疑自個兒是不是有問題,好心過了頭。

  人家恩愛甜蜜得很,幹嘛要他幫忙加溫感情。

  看見他傻不愣登的表情,展佑麒不免也感到疑惑──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感情基礎下同居的?真讓人匪夷所思!

  ???

  在尚竹茵終於洗好臉、能見人的時候,門鈴聲自然沒響了。她在一個深呼吸之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大門打開。

  「原來你在家啊?怎麼那麼慢才來開門?」看見尚竹茵開門,展佑麒頗?詫異地道。這女人開門也開得太慢了吧,他們都站在外頭聊了快五分鐘耶。

  「我在上廁所不行嗎?」她撇著唇。

  「可以,當然可以,如廁是人生大事之一嘛。」自認為會錯意,展佑麒不免苦笑。「既然你在家,他就不用去我家坐了。」

  「你要回去了?」看見展佑麒轉身要回家,她忍不住喊道。

  展佑麒奇怪地轉回身,望著她笑了下,「不然怎麼樣,你還會捨不得我不成?」曾經避他惟恐不及的人,態度竟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時候。不過,他可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致。

  「我才不會──」

  「既然不會,那我就回家。」展佑麒聳聳肩,便轉身走回家。

  就算想開了,也得給他一些時間調適心情,他還沒有辦法全然不在意。短時間內,他沒有看著他們親親熱熱在一起的度量。

  「你喜歡他嗎?」沉默許久之後,Aston突然開口問。

  「什麼喜歡,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尚竹茵收拾心情面對他,不由得蹙起眉頭。就算不討厭,他們依舊只是最普通的鄰居罷了。只是他專程來問她這怪問題,是否太無聊了。

  從她的口裡聽出答案,Aston不免有些百感交集。他不該沒弄清楚真相妄下結論,造成此刻萬般皆錯的情況。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到底來做什麼的?」她冷淡的口吻讓人聽不出情緒。

  「我有話想和你談談……」想著該怎麼挽回,讓他頭痛起來。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可以談的。」她轉身想走。

  「不,你別忘了我們有過白紙黑字的約定。」情急之下,Aston扯住她的手臂,不容人忽視他的認真,清楚地道:「第一條就是──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選擇惡意離棄。」

  「惡意離棄?」尚竹茵扯起一抹冷笑,眼神瞇了起來。

  「Mr。Schuttler──也許你貴人多志事,可還記得是誰在我家牆上,留了一張「I'mleaving」的紙條?」無法忘懷的屈辱在她眼中蔓延開來,她更明白地道:「你說過那紙合約不只針對一方,既然先選擇離開的人是你,而我也沒有拿合約砸你的臉,你有什麼資格用合約牽制我?」

  該死的男人,還要不要臉!

  早該明白,她不是會任男人擺佈的女人,有著不服輸的強烈性格。一時之間,Aston無言以對,而大門已在他面前砰然關上,徒留驚人聲響。

  唉,要挽回她的信任,恐怕是難上九重天了。

  ???

  不管Aston如何解釋,尚竹茵卻沒有妥協的?像。

  終於有一天,她消失了。

  Aston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打聽她的消息,最後找上梁筱如。輾轉打聽到她父母家的住址,便直接朝尚家去找人。

  尚家人一字排開,愣愣看著眼前帥到會發亮的外國人。

  電視上是有很多外國人沒錯,他們出國也看了不少外國人,可是說到這種足足高了他們一個頭以上、還帥到亮晶晶的外國人,他們還是頭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在尚家人眼中,Aston跟稀有人種沒兩樣。

  「老……老ㄟ,你問他找誰啦!」在Aston開口之前,尚母推了推丈夫的手。

  「阿……阿妹啊,你問問他找誰啦!」

  尚父額頭冒起冷汗,立即將任務推給小女兒。出國玩全靠導遊,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背不全,他哪能和外國人溝通。

  「不用問,他一定找老姐啦!」不好意思用破破的英語開口,尚巧音直接說道。一家四口,只有在外商公司任職的姐姐,才有機會認識外國人。

  「說的也是,那你姐不在,怎麼跟阿斗仔說?」尚母緊張地望著女兒。

  「你們每學期看我的成績單看假的喔?又不是知道我英文破爛,我不知道怎麼說啦!」尚巧音對著母親猛搖頭,急忙推卸責任。

  「啊,都是你太寵阿妹啦,就說英文還是要念咩!」尚父對著老婆抱怨。

  「阿妹就說她不喜歡,念不好我有什麼辦法?」尚母委屈地道。

  采放任教育是他們夫婦倆養孩子的方式,就像放牛吃草一般,對孩子要求從來不高。在這時候把責任推給她,實在很不公平。

  女兒又不是她一個人就生得出來,一個人就養那麼大的!

  「別討論我的破英文好不好啦,阿斗仔怎麼辦?他還一直看著我們耶!」被Aston直直一看,尚巧音紅了年輕的臉龐。

  「Joan沒回來嗎?」聽著他們的對話,Aston有點哭笑不得地問。「那你們知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聯絡她呢?」

  「啊──原來你會說國語啊?」尚母驚奇地叫道。

  不用說,聽見他會說標準的中文,尚家人同時鬆了一口

  氣。一點也沒覺得先前的對話丟臉,他們臉上全寫著──太好了!

  Aston苦笑,突然覺得這家人……有趣極了。

  比起尚竹茵,她的家人似乎是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全然不懂得掩飾感覺。在這樣的家庭裡,尚竹茵的個性顯然算是怪胎。

  ???

  Aston萬萬想不到,她會躲到他住過的公司宿舍裡。

  拿了心無城府的尚家人交給他的鑰匙,他不費吹灰之力進入屋裡。看見被她聲稱丟掉的傢俱全數還在,他才恍然大悟被她耍著玩的事又多了一樁。

  怪的是,他一點也不在乎。

  對她的感覺強烈過一切,他在乎的是她肯不肯重新接納自己。記得曾對她說過,喜歡是種淡淡的愛,愛代表了深深的喜歡;此時他深深的喜歡,卻早成了濃濃的愛,怎麼可能計較所愛的人,是否會經戲弄過自己。

  視線梭巡一遍,他終於發現尚竹茵就蜷縮在那張長長的沙發椅上。

  看來,她倒是挺喜歡那張他特地從德國空運來台的長椅;

  否則,她應該不會捨棄舒適柔軟的床鋪,寧願蜷縮在不及身長的沙發裡入睡吧。

  放輕足音,Aston走到沙發前蹲下身,發現她沉睡的臉龐上,竟有著明顯的淚痕,他的心立即被內疚所啃噬,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臉。

  「別哭啊,我親愛的女孩……沒人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想要擁有你,在我心靈深處……你對我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哪……」

  對他來說,她早已是無可取代的存在,而她依舊不懂他有多愛她,才會在夢裡哭泣吧。Aston不由得對沉睡的人兒,訴說著心底的情意。

  睡夢中的人兒不會知道,他有多捨不得她流下的眼淚。

  忍不住,他低下頭輕吻她的眼睫,想吻去她所有的傷心。

  尚竹茵驀地睜開了眼,愕視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她無法否認自己有多想念他,卻無法接受他突然出現的方式,不由得怔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來找你。」他幽幽訴道。

  為了找她,他差點弄瘋了自己,甚至遷怒總試著親近他的鍾雪麗,嚇得她因此珠淚懸眶好幾回,最後只好避他避得老遠,免得再受無妄之災。

  別說鍾雪麗不瞭解,他又怎能相信自己無法控制的沮喪與懊惱。

  他一心擔憂,就是無法接受她的行蹤不明。

  「門……你……」怎麼找到她、怎麼進來屋裡的?

  「你母親給的。」他不隱瞞地聳聳肩。

  「我媽!?」難怪他能如此輕易找到她,如人無人之境的登堂入室!隨隨便便把鑰匙給人,又不瞭解他的底細,就不怕他對她女兒怎麼樣嗎?該死的老媽,她給她鑰匙只是方便她來做飯,可不是讓她用來出賣親生女兒。

  「是我硬跟他們要的,你別怪他們。」他不想牽連她的家人,立即解釋道。

  「他們!?」哈!原來還有幫兇,老爸和巧音絕對跑不掉關係。

  等她回家,有帳可以慢慢和親愛的家人算了。

  「他們只是想表示友善……」

  「我看他們是看到外國人傻了眼,就自動把鑰匙掏出來給你了吧!」自個兒家人是哪種個性,她還會不瞭解。

  生長在那種家庭,她能一路平安長大可謂神?。

  「Joan,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無話反駁,他喟然歎了口

  氣。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你要我告訴你多少次?」強抑背叛自己的心,她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怒斥:「結束了,全都結束了!」

  躲開,就是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偏偏他像個討債鬼窮追不捨。

  「不!」心頭強烈地疼痛,Aston用力的抓住她,直視著她閃爍不定的黑眸,強硬地道:「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結束了我的感情。」

  「別忘了,那是你造成的結果。」尚竹茵瞪著他,幾乎有種被打敗的感覺。是誰結束了誰的感情啊……「我解釋過了,那是因為我誤會你和──」

  「簡單來說,你對我沒有半點信任,才會連求證都沒有就放棄了我。」字字譴責刺進Aston內疚的心,她何嘗不難過傷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回頭!」

  他的解釋,徒惹來她心灰意冷。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當時是太在乎才負氣離去?」

  「沒錯,我不懂,也不打算懂!」她狠下了心。

  「Joan!」她怎能如此絕情?從她眼底看見的在乎,難道全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錯覺嗎?如果不在乎,她何必獨自流淚……「你走吧,別再來煩我。」霍然起身,她揮了揮手趕人。

  她還需要更多療傷的時間。

  「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疲於解釋,他開始覺得好累了。「難道你忘了,你曾經為了要我當你的情夫,做過多少過分的計劃嗎?」

  他不計較,?何她就不能原諒他一次?

  「那不同,在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時候,我只是做出必須做的選擇。」她冷笑起來,清楚地分析道:「然而,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是愛我的,你就不該懷疑我,何況,身為Aston。Schuttler,你又是以什麼心態成全我的請求?」

  難忘的羞辱一併湧出,使得她的眼神更加咄咄逼人,冷聲的問:「你能說你沒有反過來耍著我玩嗎?」

  突然間,Aston有種兵敗如山倒的頹喪感。

  ???

  「你還需要我。」

  對於他突然的聲明,尚竹茵露出疑惑的表情。

  「別忘了,你還有個重要的賭約要比,難道你願意在這麼重要的賭約裡,輸掉你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嗎?你是需要我的。」

  Aston冷靜地提醒。

  「你是在嘲笑我?」看錯人是她輸了這場賭約的最大敗筆。眼神頓時變得更加犀利,他真是欺人太甚。「以你的身份委屈當情夫,豈不是想製造今年度最大的一則笑話!」

  別說要他當她的情夫,他要養上百個情婦又有何問題!對於自己的有眼不識泰山,她只覺得愚蠢。

  「你要我放棄繼承人的身份,才願意相信我的誠意嗎?」

  他平靜地問。為了她,他可以放棄身份,就當人生重新來過也無所謂。

  尚竹茵愣了愣,旋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壓抑住突然紊亂的心跳,有些顫抖的問著。

  Aston深深凝視著她,伸手碰著她嬌俏的臉龐,輕聲地道:「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你放棄我的姓氏、脫離我的家族,只成為你一個人的情夫。」

  他希望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如果她認為,他的家族背景是種壓力,那麼就選擇她想要的生活方式。脫離家族,他依然有自信闖出一番天地,不過必然會讓父母傷心。

  「你以為你是羅密歐?」說不感動是假的,她還是故意諷刺。

  他肯定是搞不清楚Schuttler企業,在世界位於何種舉足輕重的地位,是普通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目標。就算她沒離開公司,繼續抬頭顱灑熱血效命幾十年,恐怕也只能爬到副理的位置,怎麼跟他的身價相提並論。

  想得愈清楚,她愈明白彼此身份天差地別的懸殊。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好比高高在上享盡天福的帝王;

  她卻只是在地面上辛勤耕耘、努力溫飽的小螻蟻而已。天命不同,她豈敢奢想高攀?

  不是感歎老天爺的不公平,只是認清本分的人才能過著踏實的生活。

  小螻蟻有小螻蟻的幸福,辛勤耕耘之後得到的米飯吃來特別香甜,又怎是帝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時能懂的滿足感。

  越過線,未必能讓她過得比較快樂。

  「你不是茱麗葉,我就不是羅密歐。」Aston苦澀一笑,可不希望他們和羅密歐與茱麗葉一樣,讓愛情在悲劇中落幕。

  尚竹茵咬著下唇,不確定問:「你是說真的?」

  不會吧!他真的寧願當她的情夫,放棄夏特勒家得天獨厚的繼承人身份?現在的她一無所有,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認為自己擁有任何特質,能讓他如此費心編織謊言。

  除非,他真的愛上了她。

  老天!別又是她一場夢哪……「如果你相信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沒有欺騙你的理由。」他的綠眸裡閃爍著無比真誠的光芒,他冀望著,她能明白他的真心誠意。

  「我失業了,現在沒本事養你。」眸光一黯,她突然冒出句話。

  好吧,就算他真的愛上她,願意放棄自己的身份,繼續當她的情夫好了,現在的她沒了工作沒了錢,還有一棟房子的貸款要繳,哪能付得起兩個人的生活開銷?雖然他的決心總算消弭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傷心失落,她還是得顧慮現實層面。

  王子和公主,也不是光談戀愛就會過得幸福。

  「我養你也可以。」聽見她終於出現轉圈的口氣,Aston立即答腔。

  「你不是要放棄繼承人的身份?」她狐疑地皺起眉。

  確定他的心意以後,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堅決地要他放棄,事情總有商量的餘地。可以想見夏特勒夫婦對他的冀望,她總不希望夏特勒夫婦對她的存在心有怨恨。想到自己的影響力之大,不免讓她心底有一些遲疑。

  「你這話很瞧不起我喔!」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Aston露出無悔的眸光對她保證:「不靠家裡,我還是擁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讓你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一如你給過我的承諾,我也可以拚命努力工作,讓我們過著不缺錢的生活。」

  凡事從基層學習,本來就是他一貫的作風。多年下來,他絕不是少了身份背景,就無法在社會上求生存的人。

  他是……玩真的?

  一陣陣酸、一陣陣甜、一陣陣心疼他的傻氣,尚竹茵盯著他無怨無悔的俊眸,已無法形容內心湧上的各種滋味。

  「不,還是我來養你吧!」

  深呼一口氣,她突然燦爛一笑。

  「呃?」

  在Aston反應不過來的錯愕中,尚竹茵投入想念的胸膛。

  她釋懷般自顧自的說道:「我當不來賢慧的家庭主婦,所以還是去工作比較適合!還要你照顧我、每天煮好吃的東西餵飽

  我,當我的情夫呢!」哪有人讓情夫賺錢養的,對吧?

  讓他養,她不就輸了賭注?

  「你確定?」

  她的反應永遠讓他難以預料。

  「當然確定!」瞥見他眸底藏不住的沮喪,尚竹茵心底的惡作劇蠢蠢欲動,她興奮地道:「決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一年,就給她一年的時間證明吧!

  一年過後,她就會解除他的情夫身份,還夏特勒家一個繼承人。從來沒想過一定會嫁人,如今在她心中卻悄悄編織起美麗的婚禮。

  呵,無論他同不同意,她已決定在一年後成為他的妻子。

  相信他也不會反對。

  凝視著想要珍愛的清麗臉龐許久,Aston不能否認自己的確拿她沒轍。只是,在她過於興奮而變本加厲之前,他有件事非確定不可。

  「Dear,想問一個問題,行嗎?」想問一個問題,他帶著誠惶誠恐的心。

  「什麼事?」

  還在暗自計劃著,怎麼利用這永生難忘的一年,所以她的回答顯得散漫,沒注意到他忽然異常緊張的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Aston陷入難以為齒的沉默。

  察覺他的不對勁,尚竹茵總算?起頭,專注看著他,然後不解地追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難不成他後悔了……她慌亂地猜測,讓她的心緊緊縮了一下。

  「你……」深呼吸一口氣,Aston終於咬牙開口道:「愛我嗎?」他的緊張,證明他有多在乎她的答案。

  愣了愣,尚竹茵歎口氣,帶著莫可奈何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親愛的,你顯然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哪裡愚蠢了?

  「Aston。Schuttler,我的答案是「Yes」……」仰著燦爛的黑眸,她在他懷中幸福的笑了,無比肯定回答:「我愛你!」那不是傻問題嗎?為他如此傷心難過,當然是因為無可救藥愛上他了。

  找到幸福,誰還理會當時邂逅的初衷?

  愛上了情夫,那又怎樣?

  是吧?幸福就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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