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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雪女擒夫【谷氏偵探社五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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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6 00:44:50
第八章

  谷聿近出院了。

  回到住處,他被冬愫凝壓坐在沙發上,看她為他忙進忙出的,那模樣,不知怎地突然讓他覺得這種畫面似乎不錯,如果讓他看上五十年……心下一驚,忙回過神來,什麼五十年,難道他真的在考慮和她的未來?別忘了那天在醫院所看到的東西,這個女人,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還沒查出來呢!

  想到這一點,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看你的臉色不怎麼好,為什麼急著出院呢?」冬愫凝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拿起從醫院帶回來的日常生活用品,開始一個一個歸位。

  「我已經沒事了。」他冷淡的說。

  冬愫凝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不解他為什麼從昨天他弟弟去看他之後,就變得很冷淡。

  「妳不用麻煩了,那些東西我等一下再自己弄就行了。」谷聿近緩緩的喝了一口她倒給他的茶。

  「不麻煩,一下子就好了。」她甩開心裡的不安,微笑地說。

  他也不再多說,想做就做吧!他落個輕鬆。

  看著她,他突然想到昨天老四告訴他的事。

  羅勝利脫產潛逃出境,羅祖聖則被人利用權勢從牢裡給放了出來,目前羅家的人是早已人去樓空。

  為什麼?

  是誰露了消息,讓羅勝利事先聽到風聲?或者是羅勝利的眼線已經滲透進世界反毒聯盟裡了?

  不管如何,他早就說過,把這種事情交給那些政府單位就是這麼讓人不放心,現下可好,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想找出來,一定又要靠他們,那些世界反毒聯盟的人,根本都是吃飽等死的傢伙,真搞不懂上頭為什麼要把人交給他們?自己解決不是又快又有效率嗎?

  「阿近,我聽說羅勝利不見了?」冬愫凝整理好東西,來到他的對面坐下,想到昨天無意間聽到的消息,試探地問。

  「聽說?聽誰說的?」谷聿近疑惑地問,這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她的消息可真靈通。

  「哦,反正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你就別問了,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就好了,」她頓了一下,總不能告訴他是她偷聽到他和他弟弟的對話吧!

  他懶懶地說:「既然妳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那又何必問我?」

  「喂,你是怎麼搞的,陰陽怪氣的?」她終於忍不住問。

  谷聿近斜睨著她,心裡則對她的演技喝釆。好一個女人,演技真是一流,足以問鼎奧斯卡了。

  「妳不去當演員還真是浪費。」他微諷地說。

  「什麼意思?」冬愫凝微蹙著眉。她可不會真笨得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以為他是在稱讚她。

  「什麼意思還要問我嗎?妳心裡應該有數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明說好嗎?我不喜歡這種打啞謎的說話方式。」

  「要我明說,可以。」谷聿近拿出那個牛皮紙袋,丟到她身上。

  「這是什麼?」冬愫凝疑惑的拿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中大哥拿給她的東西。怎麼會在他這裡?她還以為那天放在家裡沒帶出來呢!這裡面的東西她都還沒時間看,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為什麼中大哥給她的東西會給阿近這麼大的反應?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

  「別告訴我這不是妳的。」

  「這是我的,可是為什麼在你這裡?」

  「昨天在醫院看到的,我以為是我弟弟帶去的,所以就看了內容。妳一定沒想到會發生這種陰錯陽差的事吧!若不是我湊巧看到,妳還打算在我面前演戲演多久?」他神情變得陰冷。

  冬愫凝被他的眼神盯得打了個冷顫,她飛快的將東西拿出來,愈看臉色愈蒼白,裡頭滿滿的資料,全都是有關谷氏的調查報告,尤其以谷聿近的資料最為齊全。而最令她震驚的,是中大哥附在上頭的紙條內容愫愫:妳想知道的資料,我都替妳查清楚了。

  另外,關於我們兩個的婚禮,我想我們必須找個時間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當面談談會比較好。

  妳的中大哥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慌亂的搖著頭。不管是這些資料,還是婚禮,她都是無辜的。

  「不知道?妳的意思是這些資料不是妳要的?這個婚禮也不是妳的?還是妳完全不知道有這兩件事?」谷聿近擺明了不相信。

  冬愫凝遲疑了。地想起在一次和中大哥的談話中,她無意間說出很懷疑阿近的身份不單純,很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中大哥就說他會幫她查清楚的。至於婚禮,她雖然事前並不知情,但是經由妹妹的口中,她也是早在這之前就得知了,所以她無法否認他的指控。

  「不是的,我……」地無言以對,看著他陰冷的表情,發現此刻任何的辯解都沒有用,但是她不能讓他這麼誤會她,她是那麼愛她,她受不了他這麼誤解她。

  「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一時之間也無法解釋清楚,但是至少請你相信我。不會有什麼婚禮。我不會嫁給中大哥的,因為我愛的人是你啊!」冬愫凝終於把自己深藏的愛戀吐露出來,希望能感動他,希望能化解他臉上的冰霜。

  「哈哈哈!妳愛我?妳以為現在我還會相信嗎?」他狂笑著。她未免太過於相信自己的魅力了。

  「我說的是真的!」她抓住他的手,認真的看著他。

  「那真是抱歉了,就算妳愛我,也不代表我就得接受妳,是不?」谷聿近嘲諷地說,冷冷的拿開她的手。現在他受不了她的碰觸,他覺得髒。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她的心好痛,她相信他會說這些話全是因為看到那些東西所致,不是他的真心,因為他明明也是喜歡她的,她親耳聽見的呀!

  「我說?我說過什麼?」他冷冷的凝視著她,「妳請回吧!既然羅勝利已經潛逃出境,我和妳之間的關係也該結束了。」

  「你要離開了?」

  「是該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撕裂成兩半。

  「事實就擺在眼前,妳要我相信什麼?」谷聿近望向那個牛皮紙袋,心又狠狠的怞緊。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妳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妳。」他無情的下逐客令。

  冬愫凝知道她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黯然的站起身,臨出門之際又轉過身來。

  「我知道那些資料讓你很不信任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谷聿近沒有反應,直到關門聲傳來,他才頹然的倒向沙發。

  「可惡!」他詛咒著,不知是詛咒她還是自己。

  ***

  「我說老三,你嘛行行好,一回來就把所有的工作全包了,我和老五要吃什麼?」谷聿憂闖進谷聿近的辦公室,對著正埋頭苦幹的谷聿近發牢蚤。

  谷聿近沒有理會他,仍然忙著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覺得放著公事不做,跑去處理自己的私事,有愧於我們這兩個勞苦功高的弟弟,但是也不要一歸隊就讓我和老五沒事做啊!」

  「你怎麼會沒事做?不是正在幫某人調查身世嗎?」谷聿近終於抬起頭來。

  「嗄!」這事老三怎麼會知道的?谷聿憂不解的看了眼身邊的某個定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身邊有個人或東西呢!不過谷聿近可非常確定,他的身邊空空如也。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谷聿憂連忙收回視線。

  谷聿近也不追究。

  「還有什麼事嗎?除了來抗議之外。」

  「是有這麼一件小事啦!聽說羅祖聖人還在台灣,而且似乎變得比過去更殘暴了。」初聞這個消息,谷聿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老三。

  「是嗎?」谷聿近一震。怎麼回事?羅祖聖不是洗心革面了?還是當初一切都是演戲?但是有那個必要嗎?還是這事另有隱情?

  「這事你管不管?」谷聿憂問。

  「管。」谷聿近毫不猶豫地答,「他在哪裡?」

  「目前躲在他們鄉下的老家,已經殺害了三名應召女郎,不過警方還沒有得到消息。」

  「應召女郎?他不是不能人道了嗎?」

  「其實他是遭到催眠,才會有那麼大的轉變,這次逃獄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解除了催眠的限制,所以又變成了以前的羅祖聖,而且更加的殘暴。」

  「催眠……」原來如此,就是因為受到催眠,所以羅祖聖才會有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既然連警方都還沒有消息,你又是如何得到這些消息的呢?」

  「哦,我就是有我的管道。」谷聿憂又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身邊,表情是詭異的。

  「好,我也不想追究,這事我會搞定的。」谷聿近站了起來,拿出車鑰匙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你要走了?」

  「你不是抗議沒事做嗎?現在我如你的願把事情全交給你了。」谷聿近淡淡一笑,瀟灑的離開。

  「我是不是自作孽啊我。」谷聿憂咕噥著。

  「你活該。」空氣中傳來了一陣清柔的女聲,卻見不到人影。

  「妳還說,要不是妳從妳『朋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我也不用跑來告訴老三。」谷聿憂竟然和空氣對話著。

  「你是在怪我多管閒事嘍?」

  「沒有,只是希望妳能多多體諒我罷了,這陣子可能又要忙得天昏地暗,沒時間查妳的事了。」老三一走,偵探社的案子又都落回他和老五的身上,自然不可能悠哉悠哉。

  女聲回答,「沒關係,我可以等。」

  「oK!我們走吧!」

  ***

  谷聿近驅車來到羅祖聖鄉下的老家,這是一個不到百戶的小村子,他在路口就將車停好,摸黑謹慎的潛近那間已頗有年代的三合院房子。

  巡視了一周,只見房裡一片漆黑,一點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是他的消息錯誤嗎?

  正當他打算放棄的時候,東廂的臥室傳來一聲細微的聲吟聲。

  他立刻貼在門上,小心翼翼的探看,藉著些許的月光照射,他看清了房裡的景象,也暗怞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

  谷聿近謹慎的踏進臥室,顯然那個女子發現有人進來,她顯得異常恐懼。

  「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殺我……」女子掙扎著。拖著已經失血過多而虛軟無力的身體,勉強的向後退。

  谷聿近立刻安撫她,「小姐,妳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

  「你……你不是羅祖聖?」女子似乎聽出聲音上的差別。

  「我不是。」

  「救我,救救我……」女子哀求著。

  「我馬上送妳到醫院去。」他二話不說的抱起女子,飛快的送醫急救。

  女子在半途就昏迷不醒了,到了醫院之後,谷聿近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

  傷口全在女子的下體,在醫生急救後的解說中,他才知道她整個下體幾乎都已經被利刀戮爛了,甚至連子宮都必須切除……可怕!羅祖聖當真是心狠手辣?

  「谷先生。那個女孩醒了。」護士在女子醒了的時候立刻通知他。

  「謝謝。」谷聿近立刻進入病房,迎上了一雙腫脹淤青的眼睛。

  他站在床邊,低聲地問:「妳現在覺得怎樣?」

  「是你救我的?」女子低啞的聲音充滿感恩。

  「舉手之勞。不過,妳為什麼會在那裡?妳認識羅祖聖嗎?」

  「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個應召女郎,那晚正在和羅祖聖進行性交易,沒想到他這麼變態。.」女子也毫不忌諱地說出自己的職業。

  「小姐怎麼稱呼?」

  「你叫我莉莉就行了。」

  「莉莉,妳知不知道羅祖聖到哪裡去了?」這是目前他最關心的。

  「到哪裡去找是不知道,不過在他傷害我的時候,我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解決我之後,就要去報仇了。」

  「報仇?」谷聿近微蹙著眉,莫非……糟了,小凝她們姊妹有危險了!

  「謝謝妳的消息,需要我幫妳通知什麼人嗎?」雖然心焦如焚,他還是想到莉莉孤單一人躺在醫院似乎不妥。

  「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會麻煩護士的,你是不是還要趕去救人?快走吧!救人如救火呢!」

  「妳好好養傷。」谷聿近立刻離開醫院,飛車北上。

  他在車上撥了通電話給谷聿憂,要他派幾名身手不錯的手下先行到冬愫凝家中保護她們姊妺的安全,然後又撥了冬愫凝家的電話。

  電話響了近十聲,終於有人接起來了,是夏恬悁。

  「夏小姐,我是谷聿近。」他立刻報上名諱。

  「谷先生?有事?」夏恬怕不怎麼客氣地問。誰教他要害大姊哭得那麼傷心。

  谷聿近心知肚明,也不和她計較,直接切入正題。

  「你們四姊妹都在家嗎?」

  「關你什麼事?」她對他很難有好口氣。

  「夏小姐,此事非同小可,羅祖聖已經逃獄了,他正想找妳們報仇呢!」

  「不可能的。」她才不信。

  「事實如此,如果妳們仗勢的是他被你們催眠了的話,那我很遺憾,因為他的催眠已經解除了。在這段時間,他已經殺害了三名應召女郎,另外還有一名目前還在醫院急救,可以想見的,羅祖聖比過去更加殘暴了,」

  「真有此事?」夏恬悁似乎到此刻才有了一點危機意識。

  「確實如此,我從在醫院的那名小姐口中得知羅祖聖要去找妳們報仇。現在,告訴我,其它人呢?」

  「思忞和愔悔有事回幫裡一趟,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至於大姊,從下午就沒有她的消息,我也不知她到哪裡去了。」

  「該死!」谷聿近詛咒一聲,「我已經請了幾個手下前去保護你們的安全,至於妳大姊,我會四處我找,如果她有回家或者和你們聯絡,就立刻通知我,知道嗎?」

  「我知道。」夏恬悁答應。

  「好,那我收線了。」

  「等一下!」

  「還有事?」

  「谷先生,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姊真的很愛你。」

  谷聿近心微微一震,不過他的口氣依然平靜無波,甚至帶點冰冷。

  「她快結婚了,不是嗎?」

  「不,她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婚禮,直到那天我們才對她說的,也才知道她完全不知情。不過大姊說不會有婚禮,她只愛你一個。」

  谷聿近無話了,這是真的嗎?或者是她們姊妹玩的另一個把戲?

  不過不諱言的,聽到這個消息的確讓他很高興,也因此他才體悟到。那天自己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不是因為她調查他,而是因為她的婚禮。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是愛她的?

  是吧!

  「谷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因為一個誤會就毀了你們的未來。」夏恬悁久久沒有聽到他的回話,有點焦急地說。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旁觀者清,我可以看出你們之間絕對不只是我大姊單方面的感情,你也是愛我大姊的,不是嗎?」

  「也許吧!」谷聿近不置可否,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別人都比他自己還清楚他的感情?難道自己真是如此的遲鈍?「好了,我要收線了。妳的話,我聽進去了。」

  他切斷通訊,立即加快車速往北而去。

  小凝,妳可要平安無事啊!

  ***

  谷聿近趕到冬愫凝家的時候,在電梯裡遇到」個人,那個人是恨天。

  「你就是谷聿近?」恨天試探地問。眼神是探究的,彷彿想看透他的表象,百接透視他的內心。

  「你就是『中』?」谷聿近以超人的第六感,猜測眼前這個有著銳利的眼神,五官深邃立體,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優閒安適裝扮的男子,便是「四季」口中所談論的中大哥了。

  不過他對「中」還有更深的瞭解。「中」是天地幫幫主恨逍遙的獨生子,名為恨天,是天地幫的少幫主。除此之外,天地幫裡的「四方」--東、西、南、北,也是以「中」為首。

  看來他也是聽聞羅祖聖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有愫愫的消息嗎?」恨天直接問。

  谷聿近冷聲回答,「沒有。」

  「你不適合愫愫。」恨天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迸出一句。

  「是嗎?」谷聿近目前不想和他討論這種事,適不適合不是「中」這個外人說了算的,這是他和小凝之間的問題,不容許「中」有說話的餘地。

  「愫愫因為你而下落不明,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恨天緩緩地說,語氣淡淡的,不像是責備,倒像是在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般。

  「我不需要愧疚,因為若不是你的關係,羅勝利不會潛逃,羅祖聖也就不會有機會出來為非作歹,如果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因為小凝的行蹤不明而擔心她的安危…」剛剛他和老四聯絡,才知道原來羅勝利會潛逃是因為「中」的通風報信。

  「你知道是我?!」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出現在恨天的聲音裡。

  「並不是只有你比較行。」谷聿近懶懶地諷刺。

  電梯到了十二樓,兩人前後走了出去。

  在臨進門前,谷聿近在恨天的耳旁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我不會讓小凝嫁給你的,你不適合小凝。」說完,他率先踏進屋去。

  恨天意味深長的淺淺一笑,跟著進屋去。

  眾人討論後沒有結果,谷聿近決定先回對面,他的一些計算機設備還在那裡沒有搬回去,他想查一些資料。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門就開了,谷聿近疑惑的蹙眉。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明明記得鎖上了兩道鎖,為什麼現在卻……是陳老夫婦來過,還是……悄悄的走進屋裡,谷聿近怞出隨身的手槍,一步一步前進,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有動靜!在他的臥室裡。

  他立刻靠近門邊,然後快速的踢開門,手槍瞄準眼前晃動的人,大喊一聲,「不要動!」

  同一時刻,對方也被嚇得失聲大叫,然後他們看清楚對方。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妳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同聲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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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6 00:45:18
第九章

  兩人對看了好一會兒,谷聿近才緩緩的收起槍走近她。

  冬愫凝被他臉上的神情嚇到,緊張的隨著他前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退後,眼神警戒的盯著他,直到後膝頂住床沿,身子一個不穩,向後跌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她顫著聲問。

  「妳認為呢?」谷聿近似笑非笑的揚眉輕問,將她困在他的身下,兩人形成了一種曖昧的姿勢。

  「我……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你不能把氣出在我身上!」她為了避免他靠得太近,只好伸直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唷,原來妳也能看出來我在生氣。」他嘲諷地說,抓住她的雙手將它們定在她頭的兩側。

  「你的臉都黑了一半,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她沒好氣地說。他以為她是白癡嗎?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又不是智障。

  「是嗎?不過很可惜,妳並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試探地問。

  「我是在生妳的氣!」他冷下臉,突然放開她的手,起身離開她,背對著她坐在床沿。

  冬愫凝坐直身子,看著他僵硬的背脊,覺得心酸。

  「我立刻離開這裡。」她低語,抹掉突然掉落的淭,緩緩的下床。

  谷聿近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誰准妳離開的?」

  「不離開留下來做什麼?徒惹心傷罷了。」

  「小凝……」他突然低喚著她的名字,「我剛剛遇見恨天了。」

  「恨天?」冬愫凝疑惑地問,他們兩個怎會碰在一塊兒。

  「恨天就是『妳的』中大哥。」谷聿近酸酸地說。

  「他不是『我的』中大哥,是『我們』每個人的中大哥。」她對他的語氣頗不以為然。

  冷冷地,他沒有一絲表情,「他不適合妳。」

  「是嗎?那你認為誰比較適合我?」冬愫凝黯然的低下頭來。

  「我是有一個人選,但是那個人曾經惹妳傷心,我怕妳不會原諒他。」

  她的心微微一陣怦然,他指的是……「誰?」

  「他姓谷,名字叫做聿近。」他緊緊的盯著她的反應,絲毫不放過她任何一個一閃而過的表情。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緊張!

  見冬愫凝久久不語,谷聿近終於失望的低下頭來,看來她是不會原諒他了。

  驀地,一滴水滴滴落在他手上,然後兩滴、三滴、四滴……她哭了!他飛快的抬起頭來,想要安慰她,但是她卻彎下身攬住他的脖子,不讓他看見她流淚的模樣。

  「這是不是代表妳願意原諒我了?」谷聿近顫聲地問。

  冬愫凝哽咽地間:「錯在我,為什麼是你要我原諒?」

  「我的壞脾氣讓妳傷心。」撫著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谷聿近的心裡有著萬分不捨。

  「那不能怪你。」

  「好了,現在不管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她抬起頭來,坐在他身邊。「什麼?」

  「妳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說生妳的氣嗎?」

  冬愫凝猜測,「怪我私闖?」

  「不,我生氣是因為妳沒告訴任何人妳的行蹤就鬧失蹤,妳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妳?」講到這裡,谷聿近的火氣又開始冒出來了。

  「拜託,我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再說我也才幾小時沒有消息罷了,就算要報警他們還不受理呢!」

  「話是沒錯,但是如果外頭正有一個魔鬼等著找妳復仇的話,妳說,我該不該擔心妳的安危?」

  「什麼意思?羅勝利不是潛逃出境了嗎?」

  「羅勝利是潛逃出境了,可是羅祖聖卻沒有。」

  「可是羅祖聖已經被……」她倏地住口。

  谷聿近瞭解地問:「妳是說被你們催眠了,是吧?」

  「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別忘了,我是個偵探。」他說,預料中的。她扮了一個鬼臉。

  「羅祖聖越獄之後不知什麼因由下巳經解除了催眠的限制,他現在變得比往日更加的殘暴,已經殺害了三個應召女郎,還有一個正在醫院裡急救當中。他的手段

  非常的殘暴變態,從生還者的口中得知,他北上來找你們姊妹報仇了。」

  冬愫凝打了個冷顫。

  「這就是你擔憂的原因?」

  「沒錯。」谷聿近伸手攬住她的肩,「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催眠是怎麼回事?」

  「嗯,那是愔悔的專長之一……」她開始解說她們姊妹的專長和過往……***

  當谷聿近和冬愫凝兩人相偕回到冬愫凝的住處時,意料中的,每個人那等著她。

  三個妺妹一見到她,立刻衝上前來圈住了他們兩人。

  「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夏恬悁質問。

  「大姊,你讓我們擔心死了。」秋愔悔關心的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檢查有無損傷。

  「對啊!大姊,我們嚇死了,真怕妳出了什麼意外,」春思忞略紅了眼眶,可見真的非常擔心。

  「我沒事,只是出去散散步罷了。」冬愫凝感動的安慰她們。

  「話不是這麼說啊,如果是以前,我們是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的,但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眼前外面就有一個變態惡魔等著找我們算帳。突然聯絡不到妳,我們不擔心才怪。」

  「就是啊。大姊。」

  「先進去再說,可以嗎?」谷聿近終於開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恨天說清楚。

  「對對,先進來吧!」秋愔悔也意識到就這樣站在玄關也討論不出什麼。

  才剛進入客廳,冬愫凝就看到恨天了,她微微一愣,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谷聿近,才轉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中大哥,你也在啊。」

  「當然,這麼重大的事情,我不出現說不過去,畢竟我也是很擔心妳的。」恨天微笑著。

  「哦。」冬愫凝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訥訥的應了一聲。

  「坐下吧!」恨天不忍見她這般無措,只好放棄原本打算狠狠的捉弄他們一下的念頭,決定只小小的捉弄捉弄就好了,「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我也有事情告訴你。」谷聿近握住冬愫凝明顯冰冷的小手,拉著她選擇恨天對面的沙發坐下。

  「哦?什麼事?」恨天挑眉,感興趣地問。如果他猜的沒錯,應該是那件事才對,瞧他們緊握著的雙手,彷彿在對他示威似的,好小子!

  「不管之前你和小凝之間有什麼約定,全都結束了,小凝是我的,她不會嫁給你的。」谷聿近開門見山地說,毫不拖泥帶水。

  所有人都被他的直言嚇了一跳,包括冬愫凝在內,只有恨天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是嗎?我倒不認為。」他緩緩地說。

  谷聿近不客氣地問:「你不準備放手?」

  「不是我放不放手的問題,而是愫愫敢不敢放手。」

  「她不會嫁給你的。」谷聿近對這點很有把握,他知道小凝對他用情很深。

  「讓她自己告訴我,不過我倒覺得這件事還不急,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不是嗎?」恨天使用拖延戰術,不想讓谷聿近這麼早放心。

  「對啊對啊!羅祖聖的事先解決了再說,至於你們的感情問題,等事情解決了再談也不遲啊!」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連忙打圓場。

  谷聿近深吸了口氣,按捺住滿心的不悅。

  「好,就等羅祖聖落網再說,不過結局不會有什麼不同。」

  「OK!」恨天也不囉唆,直接切入正題,「我昨晚得到一個消息,羅勝利在泰國遭到狙殺身亡了。」這就是當初他為什麼要讓羅勝利偷渡潛逃的原因了,因為他知道,羅勝利一出去絕對沒辦法活著回來,光是那些等著找他算帳的黑道老大就夠他應接不暇的了。

  谷聿近並不驚訝,因為他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有羅祖聖的消息嗎?」他現在比較關心那個變態惡魔的蹤跡。

  「這倒沒有,不知道他躲在哪裡伺機而動。」

  「是嗎?」谷聿近沉吟著。這個羅祖聖真的那麼會躲,竟然躲得過谷氏的追蹤,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可惡!

  「既然愫愫已經回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恨天突然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你們自己小心一點,這大概是妳們最後一個試煉吧!加油了。」

  ***

  冬愫凝知道自己應該睡一下,以補充體力,可是她卻睡不著。

  換了個躺姿,試著讓那塊又小又薄的毯子能蓋住她的全身。

  她把兩退緊縮在胸前,身體蜷成球狀,並不時的告訴自己她不冷,她很暖和,而且,阿近很快就會來救她了。

  怪只怪自己蠢,在這個非常時期,還蠢的相信那個老套的騙局。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那天反常的,阿近沒有出現在她們家,大概是有事纏身吧!三個妹妹也都各自有事要做,家裡只剩下她這個正在放寒假的老師。

  她很怕自己一個人,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孤單,尤其在這種非常時期,心裡的害怕獨處讓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孤單了。

  倏地,門鈴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從貓眼往外望,是個小男孩!

  她打開門,望著這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似乎很緊張、很不安。

  「小弟弟,有事嗎?」

  「是……樓下的陳爺爺昏倒了……他……他……」

  冬愫凝但覺一陣心驚,沒有多想,立刻搭電梯到二樓,心裡只祈禱著陳爺爺沒事,根本沒有多想為什麼這個小男孩要特地跑來通知她。

  才衝進沒有關門的屋內,冬愫凝猛然止住腳步,她立刻察覺不對勁。一來她沒有看到陳奶奶,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此外,她的頸背寒毛豎了起來--一有危險時,她那兒都會示警。

  身後的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了起來,她的心脈一縮,人立刻轉身面對。

  眼前的人留著一臉的胡碴,手裡正緩緩的收著一隻長鞭。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大大的笑容,那種笑容讓冬愫凝打了個冷顫。而就算此人一身狼狽,她們一眼就認出他是羅祖聖。

  「近來可安好,冬老師?」羅祖聖輕佻地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把陳爺爺他們怎麼了?」冬愫凝是害怕的,但是想到無辜的陳爺爺他們可能已經遭到連累,就忍不住質問他。

  「嘖嘖嘖,真是感人啊!冬老師不愧是為人師表,這種節骨眼不擔心自己,反而還擔心別人,真是讓學生我非常的敬佩呢!」他獰笑著。

  冬愫凝害怕極了,她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等於是要赤手空拳對付喪心病狂的羅祖聖,如果她的身手有恬悁的一半的話,那麼她還有一點點把握讓自己全身而退,但是她沒有。

  「羅祖聖,你到底想怎樣?把我騙來這裡,你圖我什麼?」她雖然很努力,但還是沒能控制得了聲音中的顫抖。

  羅祖聖輕笑了數聲,鎖上門後開始朝她走過去。

  「我想怎樣?那要看看妳願意給我什麼了,冬老師。」

  「我什麼都不會給你的!」

  「太好了。」羅祖聖笑嗐嘻地說。現在他已近得讓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惡臭,「這麼一來,我可以什麼都要了。」

  他突然一伸手,而她眼明手快的閃身避開。

  他大笑。「妳無處可逃的,冬老師,這裡就這麼一點大,妳能逃去哪裡呢?」

  他朝她的腳邊揮打了一鞭,藉著她分神之際,一把捉住了她。

  「放開我!」他的力量大得出奇,冬愫凝掙扎、扭動、捶打他的胸膛。還抬起腳想踢他某個部位,但還沒有得逞,她的脖子便被他的鞭子勒住,使得她再也動彈不得。

  他粗魯的一拉再拉,將她推向儲藏室。

  「我勸妳還是給我乖乖的。不要亂動,那我會快快地辦完事。妳就趴在這個桶子上吧!」

  她被推壓在一個及腰的桶子上,羅祖聖在抓緊她向上的鞭繩時,也同時揪緊她的頭發,切斷了她泰半的呼吸,迫使她停止掙扎。

  「妳知道嗎?當初妳一踏進教室的時候,我就想,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嘗嘗妳的味道。」

  她聽見他在拉扯、解開他褲子的聲音,她閉上眼,和疼痛、羞辱抗衡。她試著扯摳頸上的鞭繩,並試著往後踢,試著找出能夠解救自己的各種方法。她不能讓他得逞,她乾淨的身子是屬於阿近的,不僅僅如此,她也不許自己承受這種屈辱。

  突然,她頸上的鞭繩收緊,同時她的肚子也被背上的壓力壓得更深入木桶。

  「妳給我安分點,不要妄想逃過我的手掌心。放心好了,妳只是第一個,接下來妳的三個妹妹也會陸續的來和妳作伴,妳不會孤獨太久的。」

  冬愫凝絕望的流下淚來,動彈不得的身體,呼吸已漸漸微弱,完全使不出力來掙脫他的束縛,她感覺到襯衫被他撕開了,而後,他突然沒了動靜。

  「嘖!這牛仔褲還真麻煩。」羅祖聖咕噥著。

  希望在她心中燃起,或許他會為這個不便而放過她?

  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卻捻熄了她心中的希望。

  「看來我得動刀子割破它了。」

  他扯開她殘留在身上的襯衫,她可以感覺到金屬抵上皮膚的冰涼感覺。

  不,不要!

  她在心裡無聲的吶喊。她寧願現在就死去,也不要受他的污辱。

  就在她完全陷入絕望之際,一旁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可惡!」羅祖聖突然僵了一下,詛咒一聲,緩緩的離開她的身上,拿起一旁的手機,仍不忘收緊手裡的鞭繩。

  「誰?」他不客氣地問。

  聽著對方似乎報告了些什麼,羅祖聖收線後將她推倒在角落。

  「算妳的運氣不好,沒法子享受老子帶給妳的樂趣。我現在有事要辦,等回來再好好的招待妳。」羅祖聖放開鞭繩,轉身離開儲藏室,不忘鎖上門。

  冬愫凝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恐懼、感激及喉嚨的痛楚使她激動得無暇他顧。

  良久後,身上的涼意才讓她漸漸回到現實,她環顧四周,這只是一間小小的儲藏室,就像她的住處一樣的隔間。儲藏室裡東西不少,但是卻沒有讓她御寒的東西。忍著痛楚,她無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條小毯子。

  手錶上的時間和日期告訴她她已經失蹤了一夜,羅祖聖出去後就沒有再回來。

  而現在,應該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吧!只是,就怕他們再怎樣也料想不到,她竟是被關在這麼近的地方。

  她不是軟弱無用的女人,她不能坐以待斃!

  艱困的爬起身子,她來到門前,這種簡單的鎖應該難不倒她。可是當她怎樣也打不開的時候,她才發現,羅祖聖從外面把門頂住了。

  她頹喪的跌坐在門邊暗自吶喊--救我,阿近,救我。

  ***

  瘋狂的暴風掃過後,谷聿近終於恢復了一點自制。

  環顧著臉色陰黯的眾人,除了春思忞、夏恬涓、秋愔悔三姊妹之外,他的手下全都一臉的不知所措。

  小凝,妳到底在哪裡?

  「也許大姊只是和上次一樣,出去散散步罷了。」春思忞艱難的開口,不過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遑論說服他人。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出去找人?!」谷聿近又是一聲怒吼,吼得所有手下作鳥獸散,隨即屋內只剩下他們四人。

  四周寂靜下來之後,谷聿近強迫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守在大樓四周負責保護她們四姊妹的手下,都發誓小凝沒有離開過大樓,但是人不見了是事實啊!難保不是他們怠忽職守疏忽了?

  但是自己的手下自己清楚,尤其這次所調來的全是旗下的津英,他們會怠忽職守又死不認錯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這麼說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小凝還在這幢大樓內?

  會嗎?

  難道羅祖聖藏身在這裡?

  不無可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不會去料到羅祖聖竟然離自己這麼近。

  可是,這幢大樓就有近百戶,他可能會藏身在哪裡呢?他們又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查問……難題,這真是一道難題!

  「三老闆!」突然一名手下衝了進來。

  谷聿近急問:「什麼事?有消息了嗎?」

  「不,是有一個小孩,他要見您。」

  「小孩?」谷聿近蹙眉,「要他進來吧。」

  「是。」

  沒多久,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嗎?」谷聿近問。

  「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女人?」小男孩一點也不像是個小孩,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神態之間沒有小孩子應有的神情。

  「你知道?」谷聿近一凜,湊近他,嚴肅的看著他。

  「沒錯,不過……」小男孩伸出手,意思非常的明顯。

  「你要錢?」谷聿近是震驚的,這個小男孩在販賣消息!

  「對。」小男孩也不客氣的點頭。

  谷聿近直接問:「要多少?」

  小男孩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千?一萬?」谷聿近猜,他想這樣的價碼對一個小孩來說已經足夠。

  小男孩搖頭,「兩個加起來。」

  「一萬一千?」

  「不,是一千萬。」小男孩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驚喊的不是谷聿近,而是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三姊妹。她們沒聽錯吧?這個小男孩要索價一千萬!

  「嫌太多?沒關係,我猜有別人會出更高的價錢。」小男孩轉身就走。

  「好,我給你一千萬,不過你的消息最好是正確的,否則我怕你會來不及長大娶老婆。」

  「成交,把錢匯進這個帳戶裡。」小男孩射出一張紙片,紙片飛到谷聿近身前,安穩的落在他伸出的手掌裡,「那個女人就在你們的正下方,二樓。」

  正下方二樓?!那是陳老夫婦的住所,為什麼……「看在你付錢這麼阿莎力的份上,我免費奉送一個消息。二樓的屋主被囚禁在地下室,你們動作不快一點的話,兩條老命可能會報銷喔!」

  小男孩說完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我可以信任你會把錢匯進去吧?」

  「這是交易,我們已經成交了,不是嗎?」谷聿近冷淡地說。這個小男孩是誰?年紀雖小,卻已是不容小覷,等這件事過後,他會好好的調查這個小男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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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16 00:45:39
第十章

  他們兵分兩路,谷聿近要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到地下室去救出陳老夫婦,救出後立即將他們送醫。而他,孤身一人來到二樓。

  走廊是一片死寂,谷聿近不打算直接闖進去,因為那會危害到人質的安危。他返身回到三樓,如果他調查的資料沒錯,那現在三樓的住家應該都沒人在家才對,如此一來更方便他辦事了。

  兩三下打開了兩道鐵門,他順利的進入三樓,如他所料,沒有人在家。

  他來到陽台,估量著距離,然後綁好繩子,快速的溜到二樓的陽台。

  她沒事吧?沒有受到傷害吧?她還活著吧?

  她必須還活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他心中的希望在發覺屋裡沒有人守衛的時候迅速捻熄,這是否意味著這座「監獄」不再需要守衛,意味裡而已無半個犯人?

  谷聿近掏出槍,悄悄的潛入屋裡,客廳明顯的沒有人影,他緩緩的靠近臥房,手搭上門鈕慢慢的旋轉,然後推開門。

  沒人?

  一連三間臥房都沒有人,難道她真的不在這裡?或者她根本從沒有在這裡過,他被那個小男孩騙了?

  不可以,不可以是這樣!

  然後他看到了那扇在角落不起眼的門,門外頂著一根鐵棒。

  在那裡!

  他快速的衝上前,怞走鐵棒,緩緩的將門打開,掃視一周後,緩緩的踏入門內。

  一股勁風從他後腦掃來,他一個翻身躲過來人的偷襲,轉身看清楚偷襲他的人是誰之後,他立刻大喊,「小凝,是我!」

  匡啷一聲,冬愫凝手中的球棒掉到地上,她愣愣的看著谷聿近,彷彿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小凝……」他還不敢驚動她,他看出她受到很大的驚嚇,她的眼裡還佈滿了恐懼。

  「阿……阿近?真的是你?」冬愫凝不敢相信的低喃,受傷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是沙啞粗嘎的。她緩緩的靠近他,然後突然衝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是我,真的是我。」谷聿近心疼的抱緊她。剛剛他一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狼狽的模樣盡收入眼底了,破碎的衣物,身上的淤青,顯示出她可能已遭到凌辱;脖子上的血痕才乾涸沒多久,她受了什麼樣的凌虐啊?

  他不敢問,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活著,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的懷裡,這就夠了。至於她所受的苦,他會替她加倍的討回來的。

  「你真的來救我了……」她哽咽的哭訴著。

  「小凝,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妳回去。」

  「真是佩服啊!你竟然能夠找到這裡。」突然,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是羅祖聖。

  谷聿近立刻回過身,將冬愫凝護在身後,眼神在看到羅祖聖手上的槍時冷厲的一瞇。

  「小孩子拿槍,小心走火射傷了自己的大退。」谷聿近故意不屑地說,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哼!那你可以試試!」羅祖聖火氣上揚,聽不得谷聿近瞧不起他的態度。他甩甩手上的槍,對著躲在谷聿近身後的冬愫凝說:「冬老師,妳出來。」

  谷聿近將她牢牢的護在身後,不讓她現身。

  「不出來,那妳是要看我在他身上開個洞是不是?」羅祖聖生氣的吼。

  冬愫凝一顫,不顧谷聿近的反對,立刻站了出來。

  「很好,很乖,很聽話。」羅祖聖滿意的點點頭,眼神在看到冬愫凝裸露的肌膚時變得瀅穢,「真美的景象。現在,搜他的身,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掏出來。」

  冬愫凝猶豫了一下,在羅祖聖槍口的威脅下,只好開始搜身。

  盡責的搜出一把小刀和一把手槍,冬愫凝哀傷的看著谷聿近,不知該怎麼辦。

  「丟過來!」羅祖聖命令。

  「阿近……」她粗嘎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沒關係,把東西給他,相信我。」谷聿近安撫她,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照他說的丟給他,把槍柄朝下,懂嗎?」

  「可是……」冬愫凝猶豫了,繳了械,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羅祖聖喝阻他們,「不許交頭接耳的!快點丟過來。」

  「相信我,小凝。」谷聿近給她一個保證的笑容。

  奇異的,冬愫凝的心安了下來,是的,她相信他。

  「好,我丟,你接著,羅祖聖!」她照著谷聿近的指示,將槍柄朝下丟到地上。

  在落地前的那一剎那,谷聿近在她耳邊低喊一聲,「閉氣。」

  她立刻聽話的閉住呼吸,下一瞬間,槍柄著地後突然從槍口噴出大量的濃煙,谷聿近立刻擁著她撲倒在地尋找掩護。

  而羅祖聖在濃煙突然噴出之後,受驚的大叫,如谷聿近所料的,由於濃煙密佈,他看不見他們,手上的槍立刻盲目的掃射著。

  「可惡!該死的你們,出來!」羅祖聖邊咳邊吼,射出了四發子彈之後,突然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谷聿近立刻帶著冬愫凝離開儲藏室,一來到外面之後,才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那……那是什麼?」冬愫凝驚魂未定,喘著氣問。

  谷聿近解釋,「那是催眠瓦斯。」

  「一把假槍?!」

  「沒錯。不過我當然還有帶真槍,只是妳沒搜到罷了,妳搜身的技術太差了。」他調侃她。

  「沒事了,是不是?」她回頭望了眼儲藏室,眼底還是充滿著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

  「阿近,陳爺爺他們不知道怎麼了?」

  「放心,妳妹妹們已經把他們救出來了。」

  「那我就安心了。」冬愫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谷聿近的懷裡。

  「小凝?!」

  ***

  驚魂未定,又多少吸入了一點催眠瓦斯,冬愫凝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當她自無意識狀態漸漸回到有意識狀態,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谷聿近和她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於,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睡得正熟。

  惟恐一動就會吵醒他,她動也不敢動,靜靜的躺著,打量他綿長的睫毛,以及他眼皮下的每一轉動,她還細數著他的睫毛。

  「妳的喉嚨覺得怎樣?好些了嗎?」谷聿近突然張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的呼吸一窒。

  「好……多了。」

  他的眉峰聚攏起來。

  「聽起來可不像好多了。」

  他低頭檢查她的喉嚨,拆開她頸部的繃帶,蹙眉看著那道傷口。

  「我沒事吧?」感覺到脖子傳來的刺痛,冬愫凝故作輕鬆地問。

  谷聿近深深的看她一眼。

  「除了有個像喝了一大杯威士忌的青蛙的聲音外,妳沒事。」他不想告訴她,在她昏睡的這一天一夜裡發生了多少事。他把羅祖聖揍得差點一命歸陰,想到羅祖聖的瀅聲穢語,他忍不住又死握緊拳頭。

  從羅祖聖的口中,他知道她被羅祖聖強暴了不只一次,他在乎,他當然在乎,但他所在乎的,是她所受的傷痛,而不是在乎牠的身體讓其它男人給玷污了。他恨不得將羅祖聖碎屍萬段,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羅祖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還不是讓他怒火沸騰的事,讓他火大的,是恨天那個傢伙!

  哼,就知道恨天配不上小凝,一聽說小凝被羅祖聖強暴了,他馬上說要取消婚澧,說他堂堂一個少幫主,怎可以娶一個殘花敗柳!

  婚禮取消他當然高興,所以看在這個份上,他才沒有和恨天大打出手。如今,她是屬於他的了,沒有人會再來和他搶人。

  「可是很痛。」

  「鞭子能在細緻的皮膚上製造不小的傷害,小姐。」幫她換好藥,重新包紮好,他才抬起眼看她,眼裡有隱藏不了的憐恤,「告訴我,妳怎麼會被擄呢?」

  「有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歲,皮膚很白,頭髮齊肩?」谷聿近一震,立刻問。

  冬愫凝點點頭。

  「他告訴我……」感覺到淚霧湧上她的眼睛,「告訴我說陳爺爺昏倒了。陳奶奶要我下去幫幫忙。」

  谷聿近心疼的擁緊她顫抖的身子,見不得她的淚水。

  「我想是有人給他錢,要他把妳叫到那裡去。那個小男孩不是泛泛之輩,他很會做生意。是他跑來找我,要我給他錢,他就告訴我妳在哪裡。」

  「他是誰?為什麼……」

  「我還沒查出來,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因為他為了一己之私,害得妳受了那麼多的傷害,我不會饒過他的。「谷聿近冷冷地說,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已經在計算機上動手腳了。

  他開立了一個虛設的帳戶,將錢匯入那小男孩指定的戶頭裡,但是這個帳戶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效用,等到時間一到,連同那小男孩的帳戶,裡面所有的存款將全數歸零,這只是個給小男孩的一點小教訓罷了。

  「放心好了,除了這些皮外傷,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冬愫凝安慰他。

  谷聿近的心一窒,眼眶莫名的發爇。這種時候她還要安慰他,她不知道他都已經知道了嗎?

  「小凝,我們結婚吧!」他突然說。

  冬愫凝的眼神迸現出爇烈的光彩,但隨即隱匿。

  「可是中大哥……」

  「不要提他,他根本就配不上妳!」谷聿近生氣的打斷她,「而且他已經主動取消婚禮了,妳根本不必去在意他。」

  「他取消婚禮了?為什麼?」她不解地問,為什麼突然……「妳別問那麼多,反正是他主動取消的,我們管他為什麼。妳到底嫁不嫁?還是妳覺得恨天那傢伙比較適合妳?」他霸道地間。

  「才沒有,我一直把中大哥當成大哥看。問題才不是他,是你!」

  「我?我又怎樣了?」

  「哪有人求婚這麼霸道的?沒有鮮花、鑽戒,一點氣氛都沒有。」她噘著嘴抗議。

  「是嗎?那就算了。」谷聿近懶懶地說。

  「算了?」冬愫凝不解。

  「要我求第二坎,門兒都沒有。要嘛!妳現在就答應,不要嘛!要等我求第二次婚,妳慢慢等吧!」

  「啊!不可以,怎麼可以算了?」她有些急了。

  「妳答應了?」睨著她,谷聿近知道自己的威脅得逞了。

  「不管不管,你求了婚就要娶我,我答應了。」

  「沒有鮮花、鑽戒也不在乎?」

  「算了,那只是身外之物。」

  「好,那我們結婚吧!」他拿出一個漂亮的錦盒,打開來,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心型鑽戒,緩緩的套入她的無名指。

  「阿近……」冬愫凝感動的看著手上的戒指,眼淚奪眶而出。

  「妳真是個笨女人,這樣也哭?」谷聿近寵溺的將她擁進懷裡,這樣的夜,該屬於有情人的夜。

  ***

  「什麼?你們以為我……」冬愫凝驚愕的看著三個妹妹為她抱不平,對著她數落恨天的不該。

  「大姊,發生這種事根本不是妳的錯,中大哥太不應該了,竟然因此就取消婚禮,我們都看錯他了。」夏恬悁憤憤地說。

  「可是我並沒有被羅祖聖強暴啊!」冬愫凝連忙澄清。

  「真的?可是羅祖聖說……」三人面面相覷,「那個人渣,騙了我們!可是那個醫生也有檢查啊!他也證實了妳確實被……大姊,妳不要怕我們會怎樣而故意隱瞞,谷大哥也不會在意的。」

  「可是我真的沒有啊!妳們的意思是。阿近也以為我被強暴了?」

  「對啊!妳昏倒了以後是谷大哥送妳到醫院的,醫生宣佈的時候我們都在場。

  中大哥一聽完立刻說什麼你們的婚禮取消了,說他不能娶一個遭玷污的女人,谷大哥差點和他大打出手。」

  「是嗎?」冬愫凝沉吟了。她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被強暴,但是醫生為什麼也證實羅祖聖的謊言?她可以瞭解羅祖聖執意引起混亂的心理,但是那個醫生呢?為的是什麼?還有,阿近的求婚,會不會也是因為以為她被強暴才有的動作?

  「大姊,妳真的沒有被……」

  「真的,我保證。羅祖聖原本是打算強暴我沒錯,但是臨時來了一通電話把他叫出去,所以我就逃過一劫了,接下來他都沒再回來,直到阿近把我救出來為止。」

  「真的?真是太好了。」三個妹妹放心的抱住她,「這件事如果告訴谷大哥,他一定很高興的。」

  「不,不要告訴他。」冬愫凝立刻阻止。她心裡有個壞壞的念頭,她不告訴他,反正新婚之夜他就可以知道了,不急。呵呵!至少要報復他沒誠意的求婚方式。

  「為什麼?」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啊!」冬愫凝隨意找了個借口。

  「喔,我們知道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咦?大姊,難道你們之間還沒有那個那個?」春思忞意外地問。

  「小鬼,當然沒有!」拍拍她的頭,冬愫凝不滿的抗議道。

  「那大姊妳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嘍?」

  「要妳管!」

  她不解,「可是大姊,那個醫生為什麼要那樣說?」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我想去查一查。」

  「好像姓風,叫風靳。」

  「風靳。我知道了。」冬愫凝記下了這個名字,她會查清楚的,不過突然她又想到,這件事其實也不必她出手,等阿近知道她並沒有被強暴,自然會去找那個風靳問個清楚的,那她何不讓他去忙就好了呢?

  聰明的姑娘。

  「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阿近,知道嗎?」

  「知道了。我覺得其實谷大哥也滿可憐的耶!」春思忞憐憫的歎氣。

  三人其實都有同感,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想去告訴谷聿近真相,因為她們其實也很想看看他瞭解真相後的表情。

  壞嗎?呵呵!其來有自嘍!

  ***

  「可惡,太可惡了,竟然把我的帳戶給毀了!」小男孩在發現之後氣得跳腳。

  「呵呵!你活該,誰教你誰不好惹偏偏去惹一個計算機鬼才。」恨天幸災樂禍地說。

  「乾爹!這是你授意的耶!」小男孩不滿地說。

  恨天悠哉的打著領帶說道:「是我授意的沒錯,但我可沒有要你敲人家一千萬啊!」

  「我可不白做工,區區一千萬,那個谷聿近也恁地小氣。」

  「好啦!損失多少我補你便是,還不趕快換衣服,我們要去參加婚禮了。」

  「參加婚禮?乾爹,你還敢露面啊?在你聯合那個姓風的玩了谷聿近後,你還敢去參加他的婚禮?」

  「有什麼不敢的?風靳還不是照常參加?」

  「可是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那個姓風的已經買好了下午的機票,準備偕同母親妻女到歐洲去了,他很明顯的是打算逃走耶!」小男孩透露他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恨天不疾不徐的說:「我也買好了啊!」

  「嗄?」

  「而且連你的機票也買了。」瞪大眼,小男孩沒想到恨天連他的份也準備了。

  「嗄?!」

  「走嘍!婚禮時間快到了,再不去的話就遲到了。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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