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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璃]惡夫記{歪點情郎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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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6 01:36: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才剛回府,踏進倚天院的門口,朱克柔就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氛圍,他斂眸沉思,就在下一瞬間,身影一閃,長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花叢之中抓出了一個像蟲兒似蠕動不休的小人兒。

  「啊……你幹什麼?放手啦!朱克柔!」從後領被一把捉起的江不兒懸蕩在半空中,像是一隻狼狽的野貓,手腳並用,激烈地舞動著,像是在抗議被人當場逮到一樣。

  「你怎麼了?像在逃難似的,慌慌張張。」看見了眼前這個可愛逗人的小人兒,朱克柔心底的凝重忽化成了滿腔的柔情,長臂一攬,狠狠地將她抱進懷裡,貪戀地呼吸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馨香息。

  這樣嬌小柔弱的她,卻曾經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就連此時,都絲毫不貪戀他冀下的眷顧,只顧著給予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特別的教他連想不憐愛她都辦不到呀!

  被抱了滿懷,江不兒感到微微的羞赧,小臉飛紅,翹起了紅唇,嘟噯道:「都是你啦!什麼煮不煮飯的,你知道嗎?那些夫人一個個追問我煮飯的技巧,我從小就不進廚房,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她們就換著追問我味道如何?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嘛!我又沒有吃過。」

  聞言,他忍不住莞爾,笑看她備受困擾卻又認真不已的小臉,語氣賊賊地笑道:「你想試嗎?小不點兒。」

  「真的能吃嗎?」她瞪大了靈眸,滿心期待地瞅著他,心底像鑽過了幾千隻蟲蟻般,心癢難耐。

  「嗯,咱們到沒人的地方,我教你。」說著,他像是在抱著稚弱的小娃兒一樣,閃身將她抱到一處樹叢後面,那是兩面牆所隔出來的小空間,種了幾株芭蕉樹,隱約可以從屋裡的窗戶窺見這個小小空地。

  若是江不兒夠機靈,她會發現朱克柔的不懷好意,不過,她的精明比不上他的萬分之一,這次,她再度被他低沉迷人的聲音給迷得團團轉,絲毫不反抗地被他抱了進去。

  過了會兒……

  「再深一點,不是教過你了嗎?要活用你的舌頭。」他柔柔地誘哄著,磁性的嗓音之中透出一絲微促的激情氣息。

  「不要啦……」她嬌聲微弱地抗議,不甚堅持,「真的……真的可以這樣做嗎?哪有這種事情,只能含不能吞,明明就已經含在嘴裡了,吃了又不能吞下去……」

  「小傻瓜,你把它真吃了,誰來給你快活?」他似是而非地笑道,「等著吧!等會兒絕對把你餵飽的,小不點兒,活用舌頭。」

  「可是……可是……」

  接下來在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只曉得,後來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江不兒只要一聽到有人提及「吃飯」兩個宇,就會小臉脹紅,久久不褪,結巴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看到她這樣古怪的神情,似是有痛苦的難言之隱,就再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事了!

  一直以來,朱克柔所施展的詭計,很少不得逞的。


  大街上,揚州名店悅來客棧的門口起了一陣騷動,一名店小二手裡捧著一碗飯菜,施捨給站在門口的一名乞丐。

  「走開!走開!這些飯菜給你,不要再上門來了!」

  「多謝小哥兒的一番好意款待,可是,我還是想光明正大進去客棧坐著吃飯哪!」

  出乎意料的,這名乞丐的衣衫雖然襤褸破舊,然而,他的身形修健高大,神態從容不迫,滿面的塵埃難掩他眸光的銳利。

  「憑你?」店小二質疑地看著乞丐,神情略顯鄙夷。

  「就憑我。」說著,乞丐將手一放,裝滿飯菜的碗掉在地上,應聲碎裂,看他含笑的神情,似是故意挑釁。

  「丐兄,別為難我們了,再胡鬧下去,別怪咱們不客氣了!」看見自已的好意被人糟蹋,店小二心底有點不悅,轉身人內。

  「喔,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也不知道是裝傻抑或是不懂,乞丐微微一笑,隨著店小二的腳步走進客棧之中。

  「喂,你你你……」

  「小二,不得無禮,這位是朱爺重要的客人,你先下去忙吧!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沈諒從後堂走出,看見了乞丐,神情略微古怪,有一絲近乎畏懼的敬意,只是沒教旁人發現。

  「是!」店小二欲言又止,臨去之前又回頭看了那名乞丐一眼,總覺得情況詭譎,他暗自嘀咕道:「這樣的人能跟朱爺扯上什麼關係呢?他們之間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唉……好像有一句話說……什麼雲與泥呀!」

  乞丐聽見了店小二的嘀咕,唇畔的微笑更熾,不以為意地朝著沈諒說道:「我想,你應該有事要告訴我吧!」

  「公子這邊請,朱爺正在上頭等著您!」沈詠頷首,朝著通往二樓的階梯揚手恭請。

  「嗯。」乞丐點頭笑笑,舉步往階梯走上去。


  「好久不見了,兄弟。」

  「咱們倆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殿下。」朱克柔淡然回眸,笑看來人,似乎一點兒都不訝異於看見的是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

  「何必這麼生疏?還是叫我的名宇吧!咱們兩人從十幾歲少年認識到現在,早就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了!」

  「好吧!天放。」朱克柔改喚道。

  「這才對嘛!克柔,要不是你的幫忙,朝廷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違到鐵世叔的叛逆證據,辛苦你了!」

  聞天放打從心底激賞朱克柔這個多年摯交,很多時候,他慶幸這樣一個奇男子不是與他同樣出身王室,否則可就苦惱了擇儲的父王了!

  「天放,你打算怎麼處理鐵王爺?」朱克柔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沉凝,卻在他淡淡的笑容之中,被掩飾得幾不可見。

  「依罪當斬,至於連坐九族就看著辦吧!否則連父王與我都會被算在其中呢!」想起親族叛離,聞天放不由得輕喟了口氣。

  「難道就沒有另外的選擇?鐵王爺的本性不壞。」他平淡的語氣之中透出一絲試探的意味。

  「克柔,你是怎麼了?竟然幫鐵世叔說起話來了?要不是他居心不良,何必在鐵家軍屯號召兵馬,威脅朝廷,另外,我聽說在各地命官之中,還有很多他的爪牙,負責聯絡的人是一名叫冷九爺的人。」

  朱克柔笑哼了聲,搖頭道:「冷九爺失蹤了!自從上回我與鐵王爺見過面之後,他就不見了,探子最後回報的消息顯示他是在蘭州消失的。」。

  「我會逮到他,但,現在我想要先處理鐵世叔的事情,至於他麾下的叛臣之後再說吧!」聞天放絲毫不引以為意,聳了聳肩頭。

  「不,我已經盡力派人去查冷九爺的來歷了,他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天放,在找到他之前,你找不到鐵王爺一家人的下落的。」朱克柔俊美的臉龐泛起難得一見的認真神情。

  「為什麼?克柔,我覺得今天的你說話很奇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聞天放對眼前的兄弟忽起戒心,冷瞇起眸子。

  「我只是以為不殺那個冷九爺,對於其它人而言,是死得冤枉,死得不明不白,天放,我還有事在身,請容許我先走一步了!」朱克柔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聞天放的不信任,然而,他僅只將這樣的敵意付之一笑,從容的身影越過聞天放,拉開了廂房的門板。

  「等等,克柔,把話說清楚。」聞天放並沒有跟著回頭追上,他只是深感懷疑,嗓音略沉。

  朱克柔略微頓了一頓,心底似乎已經預見了什麼,唇畔的笑意不減,舉步走出廂房之時,晾手笑撂了句:「我等你,告辭了。」


  離開了客棧,朱克柔並沒有立刻回去「紫天門」,而是帶著沈諒到了分舵,等待著聞天放下一步行動。

  他心底知道,當聞天放得知真相時,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果不其然。

  就在距離晌午還有三刻的時候,揚州府衙來了一群官兵,名義上是求見朱克柔,實際上,他們是聞天放動用了太子符印,前來要緝拿他的。

  朱克柔坐在案前,笑視著眼前一群嚴陣以待的官兵,他們似乎怕他不肯依順一般。

  「朱爺,請跟我們走一趟衙門吧!有個人你必須見一見。」為首的捕頭揖手,對朱克柔頗有禮遇之意。

  「請官爺帶路吧!」朱克柔微笑起身,越過書案,走到了捕頭面前,雲淡風清的神情,似乎絲毫不將眼前的危難放在眼底。

  「主子?」沈諒跟在身後,憂切地喚道。

  朱克柔揚手阻止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只是用一種極其柔情的語氣吩咐道:「不准讓她知道,我會回去的。」

  「……是!」從主子的神情看來,沈諒心底立刻就明白了。

  聞言,朱克柔滿意地笑了,高大修長的身影穿過官兵們讓出的一條通路,率先離去。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緊張戒備的官兵,他們心底生怕不能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務,看見朱克柔出乎意料的合作態度,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等,一等再等。

  江不兒從來不知道等人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難熬,她幾乎每天清晨醒來就是在等,她在等朱克柔哪天出其不意地回來,讓她再看見他那一張俊美溫柔的笑臉,她想,他一定又會逮到機會取笑她的軟弱。

  到時候,她也一定會很生氣地與他吵嘴,只是此刻,她的心兒,不知為何,總是惴惴不安。

  一大清早,天才剛亮,不兒已經醒了好些時候,愣愣地坐在床前,像只被遺棄的野貓般,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他呢?他呢?就要回來了嗎?

  過了會兒,香香依照慣例端了水盆進房,當她看見不兒已經清醒坐在床前之時,表情微訝。

  「香香,他回來了嗎?」不兒看見來人,扯開一抹不甚燦爛的笑容,從炕上跳了下來,急著追問道。

  「還沒呀!不兒小姐,少爺忽然有了急事,要去京城幾天,一時片刻不會回來的。」香香笑得心虛,擰了一把濕絹遞給不兒。

  江不兒接過濕絹拭淨了小臉,納悶地說道:「可是,我為什麼都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件事情?要不,我就要他帶我一起去玩兒。」

  「不兒小姐,就已經跟你說過是急事了嘛!要玩的機會還很多,少爺下回一定就會帶你去吧!老夫人不是說過了嗎?這次不行。」

  「是嗎?香香,我怎麼老覺得你們有事情瞞著我?」不兒皺起了精緻的眉心,斜覷了她一眼。

  「不兒小姐,你太多心了……啊!總管好像有事情要我趕快去辦,不兒小姐,我先走一步了!晚點兒再過來請你用膳。」說著,香香匆忙地跑到門口,像是在逃避不兒更進一步的逼問。

  「不用了,我會自己過去,你不用麻煩了。」不兒一口回絕。

  「是,謝謝不兒小姐。」

  望著香香匆忙逃離的背影,不兒心裡直覺不對,她雖然迷糊,可也沒有遲鈍到什麼都不懂的地步。

  阿練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近午。

  雖然已經到了用膳的時間,江不兒卻一點兒都不覺肚子餓,然而,她卻能感覺自己的胸口是一片空蕩蕩的,只因她的心,是懸著的。

  懸呀!懸呀!她知道只要在朱克柔尚未回府之前,那一顆因擔憂不安而被懸掛在半空中的心是永遠都不可能踏實的。

  她站在用膳廳堂的門外,沉靜了半晌,腳步遲遲不前,只因她根本連一點胃口都沒有。

  或許,她的胃口全被那顆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給哽咽了,他呢?他呢?為什麼還不回來?

  「唉,這樣瞞著不兒,不讓她知道克兒其實不是去了京城,而是被太子捉進牢裡,真的可以嗎?沈諒,好歹,他們兩人的感情也算是不錯的呀!」

  門裡,傳出了朱老夫人感歎的蒼老嗓音。

  「這是主子親口吩咐下來的,沈諒不敢違背,他說一定會回來的。」說著,沈諒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門外,不兒一語不發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頭如遭雷擊,她猛然推開了門扉,望著朱老夫人與沈諒驚訝的神色,似乎對於她的出現頗感意外,「那是真的嗎?他不是去了京城,而是被官府捉起來了?」

  「不兒?」

  「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她的心情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惱怒地瞥了朱老夫人以及沈諒一眼,轉身飛奔離去。

  「不兒,你不能這樣莽撞行事呀!」朱老夫人急喚道。

  「老夫人,就讓她去吧!朱爺就是喜歡她這一點,性子直率,凡事心眼兒少,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會保護朱爺。」見狀,沈諒反而笑了,似乎對於謊言被拆穿一事,感到鬆了口氣。

  「她?能夠保護克兒?」聞言,朱老夫人略感訝異,轉頭目送著不兒遠奔而去的背影。

  此時,已經跑遠的江不兒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她的心頭一團混亂,又急又氣,她從來沒有那麼不知所措過。

  他沒事吧?!

  他會平安回來的吧?!

  老天,她怎麼可以沒有發現?

  她怎麼可以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徵兆?!她明明就離他那麼近,可是就一點兒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

  她的臉色因焦急而蒼白,在下人的驚愕注視之下跑出了「紫天門」的大門口,她站在門口,重溫那日朱克柔將她帶到這裡的情景,心窩一酸,忽然間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也才發現從那天到現在,日子在她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過了好久、好久。

  他呢?他呢?不是說要回來了嗎?

  她也明明說了,要從他身邊逃跑的,卻還賴著不動……

  她也說好了不要他,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揪疼了起來……

  到底……到底從那天到現在,他與她之間有了什麼不一樣……

  她不知道,心頭只想起了四個字:相思,欲狂。

  她覺得自己好像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江不兒倔氣地咬著紅唇,難忍心頭痛楚,在大街走著,想要到衙門去見他。

  見了他,她要罵他……

  對,她去衙門,就是為了要去罵他的!江不兒咬牙切齒,就這樣失神地走著,等她回過神時,才驚覺自己又迷失了方向。

  她站在路口,驀然恨起了自己的莽撞,她為什麼沒想到要帶個人出來?!

  此時,大街上人來人往,備顯出她的孤獨淒慘,她退到路邊,跌坐在一旁的台階上,恨恨地低語,眼眶兒泛紅了一圈。

  「朱克柔!你這個大老奸,就連這樣的事情,你都不想告訴我,我前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怎麼會招惹上像你這樣的男人呀!你笑裡藏刀、你奸詐狡猾……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不讓我知道嘛!」

  這時,她低垂螓首,淚光迷離之中看見了一雙玄黑色男靴,就站在離她不到半尺外的地方。

  「姑娘。」

  不兒愣了愣,抬起小臉望著眼前的男人,直覺他的五官深刻而且分明,善意而且和藹可親,然而,她卻總覺得他親切的笑容,就如同他低沉的嗓音般,像是一陣難以捉摸的風。

  望著她悵然若失的小臉,他驀然神秘地笑了,提出一個教她難以拒絕的誘拐手段,「姑娘,你找不到去衙門的路,是不是?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讓冷某帶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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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6 01:36: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我派人去了鐵王府,那裡卻已經是人去樓空,為什麼?克柔,為什麼你想要袒護鐵世叔?這與我們當初的約定有了出人,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吧!」聞天放直至此刻,心裡仍舊不願相信自己遭了背叛。

  「如果說,我真的背叛了你的信任呢?」朱克柔聳肩笑笑,抬眸望著站在鐵牢外的聞天放,心裡忽覺有趣。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兩人的身份突然間轉換了過來,那日,聞天放化身成人人憎厭的乞丐,如今,換他成了待罪的階下囚。

  朱克柔一身月白色的袍服略染污色,不復往日的乾淨雪白,黑髮微亂,襯著下顎泛青的胡碴,再加上雙腳銬著鐵鐐,格外顯出他的桀驁不馴,那是一種他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的浪蕩氣質,極端迷人而且邪惡。

  「那麼我想,你一定有最好的背叛理由,足以教你捨棄我們兄弟兩人那麼多年的交情。」聞天放恢復了一身雍容的裝束,教人可以看清他精明的眉目,比起朱克柔的俊美,他多了一股超群的雅氣。

  「那倒不,我只是發現了這件事情不如想像中單純。」

  「單純?這已經牽涉到叛國之罪,你竟然說它單純?克柔,你快要把我都搞糊塗了!」

  「你可曾聽說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倘若鐵王爺只是一個受人利用的傀儡,鐵家軍屯的兵馬是用來攻打朝廷的利器,那麼,天放,你以為誰會是最終的得利者?」朱克柔揚眉,笑覷眼前兄弟頓時沉凝的臉容。

  「你的意思是說——」

  就在聞天放皺起眉心,急待追問之時,朱克柔卻突然輕笑了起來,聽見了外頭傳來的聲響,表情忽然變得溫柔,「天放,你先迴避一下吧!我好像有客人要來了。」

  「客人?!」同在此時,聞天放心底感覺到納悶,他不是曾下令無論任何人都不准探視朱克柔的嗎?怎麼可能……


  走在狹小陰暗的地牢甬道,江不兒緊抿著小嘴,抬起水眸望著前方的幽邃未明,心底湧起了強烈的期盼。

  想見他,就要見到他了!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在衙門外,值守的人把話說得堅決,似乎沒有任何容她轉圜的餘地。

  「不行,不行!上頭的人交代過了,不准讓任何人探視朱爺,就算他的家人也是一樣。」

  「是嗎?那真是可惜。」她聳肩笑了笑,低頭動作輕柔地撫理了下髮絲,跟著在她的手裡閃過一道嫩黃色的光芒。

  一思及此,江不兒的唇畔勾起一抹淺粉色的微笑,迷魂香、香迷魂!她記得姥姥曾經說過,這道迷魂香的功用甚奇,意志力薄弱些的人,只要聞香之後,三言兩語便可施行催眠。

  「姑娘,就是這裡了!」領路的獄吏說話的神情略顯渙散,指著在長甬最末端的一間牢房。

  「小不點兒,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這裡都已經被下了禁令,你竟然還能夠進得來?!」朱克柔看見了朝思暮想的可人兒就站在眼前,唇泛微笑,心裡卻難忍激動的想念情緒,所以故意輕鬆地調侃她。

  「快把門打開。」江下兒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鐵牢裡的朱克柔,看見他一派輕鬆地坐在草堆上,似乎事不關己。

  見狀,她的小臉沉凝,低咬著紅唇,心底暗自惱恨了起來,只有她!只有她在想他!他根本就不把她當一回事兒。

  否則,他就不會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瞞著她不說了!是她太笨了,打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他這個老奸巨猾!

  獄卒迷迷糊糊地遵從她的命令,拿出鑰匙打開門上的鐵鎖,在不兒的指示之下,退到了一旁。

  「小不點兒,幾天沒見,想我嗎?」他的嗓音之中合著一絲繾錈,神情卻是刻意偽裝的浪佻笑容。

  「不想,一點兒都不想你,我心裡巴不得……巴不得你就別回來了,看了就心煩。」江不兒雙腳定定地站在牢房門口不動,小手緊握成拳,忍住了想要接近他的衝動,繃凝著一張俏麗的小臉。

  「是嗎?那我就永遠都不回去了,這樣你滿意了嗎?」朱克柔邪惡地笑了,似乎有恃無恐。

  聞言,江不兒再也難掩心裡的激動,飛撲進他的懷裡,小小的粉拳如雨點般打在他寬闊的胸膛,憂心如焚的淚珠兒撲簌掉了下來,「你!你這個大壞蛋!就只會嚇唬人……」

  他憐愛地笑了,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擁住了她,制止了她的衝動,像抱著一隻蠕動不休的蟲兒似的,他長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頷,看見她狼藉的淚顏,心裡其實有些得意,語氣卻是納悶地說道:「你哭了?真是奇怪,以前無論我怎麼惹你,都看不見你哭呀!」

  她小嘴一扁,沉默了半晌,別開了泛紅的小臉,不教他看見她靦腆羞怯的容顏,語聲哽咽:「哭什麼?有你在身邊,就算只有被你欺負的份兒,可……心裡就是快樂,我哭什麼?」

  聞言,朱克柔心底不禁激動了起來,恨不得將她化成了一口蜜糖,含在他的嘴裡,甜徹心扉,「小不點兒,回去吧!你放心,乖乖回去準備當我的新娘,我不會有事的。」

  「不要,誰知道你會不會又騙人!」淒楚的淚花兒在她的眼眶底不斷地打轉,不消片刻,就化成了兩行晶瑩的淚珠潸然滾落。

  「不要當我的新娘嗎?那我就真的不回去羅?」他揚起笑眉,嗓音溫柔地恐嚇道。

  一瞬間,她不停地扭動嬌軀,想從他的懷裡掙開,小手捶打著他硬實的胸膛,哽咽不已,「朱克柔!你又嚇我……你竟然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我又沒有說不嫁你呀……」

  「好好好,我不再嚇你了,只是,小不點兒,是誰帶你來的?是手下的傭人嗎?你別想騙我說你這個小路癡是自己走過來的,我不信。」這次,他相信了她的真心,聰明地轉開了兩人之間的話題。

  「我是自己跑出來的,不過我還是迷路了,最後是一個姓冷的男人帶我來的,他跟我說,你認識他的。」不兒說得理所當然,揚起凝淚的長睫,貪戀地看著他俊美不羈的臉龐。

  忽地,朱克柔的臉色驟然一變,凌厲的眸光瞥向牆角,發現牆後藏匿的聞天放也是神色不對,彷彿對他們而言,那個姓冷的男子所代表的意義不凡,分明就是目前失去蹤影的冷九爺!

  他們心底不約而同地明白一點,就是那個姓冷的傢伙為不兒帶路的舉動,透著很強烈的挑釁意味。

  想著,朱克柔的心不禁為之戰慄了起來,要是冷九爺知道了不兒對於他的非凡意義……老天!他害怕到不敢再深人想下去了!

  「你怎麼了?阿練,快點,別再耽擱時間了,趁著迷香還有效力,其它的援兵還沒趕到之前,我帶你走吧!」說著,地掙扎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他抱得死緊,動彈不能。

  「原來,還真被我料中了,小不點兒,你果真是使了迷魂術。」朱克柔強健的力道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彷彿故意將她囚禁在他的懷抱一般。

  「我只催眠了一個,把其它人都弄暈了,快呀!已經沒有時間了呀!他們隨時都可能會醒過來的。」她拉不動他高大的身軀,忍不住望了門外一眼,心底慌亂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朱克柔笑著搖頭。

  「為什麼?」她聞言愕然,瞪大了淚濕的水眸,驚訝地望著他。

  「小不點兒,咱們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的,為了你好……只能對不起了!」話音一歇,朱克柔冷不防地揚起手刀,略施巧勁地落在她的後頸,長臂及時地承接了她頓時昏迷不醒的嬌小身子。

  「阿練……」墜入全然的黑暗之前,她發出一聲微弱的嚶嚀,似乎是在抗議著他措手不及的暗算。

  「來人!」

  這時,一大群官兵及時趕到,領隊的太守看見有女子闖進牢裡,急喝了聲,他的手下連忙將牢房重新上鎖。

  下一刻,聞天放神情從容不迫地從牆後走出,笑著感歎,「好一個敢愛敢恨的小姑娘,克柔,你真是撿到寶了。」

  聞言,朱克柔起了戒心,沉聲警告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不干她的事情,天放,派人將她平安的送回『紫天門』吧!算我求你了!」

  突然,聞天放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狀似頭疼地按住了太陽穴,搖頭晃腦了下,「什麼……你說什麼?啊!不行,她那個迷魂香的功力實在太厲害了,我好像也有點暈了,真是糟糕,這麼暈法一定會忘掉很多事情……」

  語歇,他回眸,有點納悶地看著朱克柔,驚奇地說道:「咦,朱老弟,你怎麼被關起來了?來人,快開鎖!」

  「殿下,朱克柔犯了通敵之罪,不能放呀!」身旁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大跳。

  聞天放一臉愕然,不禁搖了搖頭,道:「什麼?什麼通敵之罪?有這回事嗎?不行、不行,我的頭腦被迷魂香迷得都昏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愣什麼?你們快來開門呀!」

  「殿下?這……這不成呀!」

  「為什麼不成?啊!暈了,暈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頭好痛,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關在牢裡,我的頭就更痛了……咦?!你們怎麼還不快點把門打開,啊……我的頭快要痛死了……」

  自始至終,朱克柔半聲不吭,懷裡緊緊地抱著昏迷不醒的江不兒,看著聞天放精采演出的迷魂記,唇邊揚著頗富興味的微笑。

  無論他的居心如何,這樣的作法簡直就是胡鬧呀!

  這時,站在聞天放身旁的太守急令道:「快快!聽太子的話,快把牢門打開,鬆開腳鐐,放人出來!」

  「老弟,你還不快點出來,待在牢裡多晦氣呀!」看見朱克柔並不急著行動,聞天放笑著催促。

  朱克柔的臉色沉靜,看著牢吏手忙腳亂地為他解開腳鐐,重新獲得自由之後,他長臂一橫,輕而易舉地抱起不兒,走出牢房。

  就在兩個男人擦身而過之際,聞天放的神情一沉,冷冷地說道:「事情不是這樣就完了!克柔,遲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完善的交代。」

  「我知道。」朱克柔眸光魅笑,淡淡地掃視了聞天放一眼,長身微俯了下,從容自在地走出了低矮的牢房,抱著懷裡的人兒飄然遠去。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小不點兒,醒一醒,咱們到家了!」

  「嗯……阿練……」

  「小不點兒,你醒醒,快把你的眼睛睜開,瞧,咱們已經回『紫天門』了!」朱克柔掀開了馬車的遮簾,輕晃了下她虛軟的身子。

  聞聲,江不兒半朦朧地睜開了水眸,側首望出簾外,確實看見了「紫天門」三個大宇橫批在朱門之上,熟悉得不得了。

  「什麼?我們……我們已經逃出來了?什麼時候……」她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不敢置信地問。

  「何必管咱們什麼時候逃出來的,你瞧,我這不是平安歸來,什麼事情都沒了嗎?」他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讓她站在他的身前,瞧清「紫天門」就在她眼前的事實。

  「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她回眸望著他,甜美地笑了,然而,話都還沒說完,她嬌小的身子忽如千金墜般直線沉落在他的懷抱之中,奇妙地帶著微笑昏了過去。

  她這一昏嚇壞了朱克柔,他抱住她虛軟的身子,焦急地吼道:「不兒!你沒事吧?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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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不兒有喜了?」朱老夫人聽聞喜訊,高興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香香直追問道。

  「是呀!老夫人,來看診的大夫確實是這樣說的。」香香點頭如搗蒜,眉開眼笑,跟著朱老夫人一起感到興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依照我兒子那種狡猾性格,怎麼可能忍到現在還沒有出手呢!好,很好,我終於要當奶奶了!」

  「恭喜老夫人!」

  「還沒!還沒!快,快派人去張羅一下,我要讓這小兩口早日成親,好擱下我心頭這塊大石頭呀!」朱老夫人腦筋動得挺快,雖然還不太清楚不兒的來歷,但事已至此,再加上不兒這女娃討人喜歡,她樂得不追究。

  「但……老夫人……不兒小姐她……」這會兒,香香突然變得有點吞吞吐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癮。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朱老夫人對於香香的反應感到納悶,拉著她的手不停地逼問。

  「聽說,不兒小姐似乎不想嫁給少爺呀!過來這裡的路上,我又聽說少爺和不兒小姐現在正在吵架,沒人敢過去勸他們……」

  「什麼?!」


  過去,古人有一句話常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不然很容易說出問題。

  今天,江不兒卻忍不住要說:話不能亂說,「飯」更不可以亂吃,否則很容易吃出問題來的!

  嗚……她明明說要逃跑的,為什麼老天爺要跟她開玩笑?竟然真的讓她懷了朱克柔的骨肉,他說,這下子他們兩人不成親的話,他就會對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這個笑裡藏刀的大老奸,擺明了從一開始就不想要教她從他身邊逃開嘛!不管,她決定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你再說一遍!」

  「無論再說多少遍都一樣,你這個要求太可惡了,我辦不到。」望著心愛的人兒坐在暖炕上,一臉惱火的艷麗模樣,再想到她的肚子裡已經懷了他的骨肉,直教朱克柔心憐不已。

  「不管!不管!要是你不這樣去跟我爹說,那我就要逃跑,然後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就要把他的名字叫做朱小奸,別名小老奸。」說著,江不兒氣悶地掀開了錦被,從炕上跳下來,準備落跑。

  「你敢?」朱克柔眼捷手快地擒住了她纖細的臂腕,不容許給予她任何機會,教她能從他的眼前逃離。

  很好!朱小奸,她至少還記得他是孩子的父親,給予他所應當屬於的姓氏,至少,這是一個好現象。

  「為什麼不敢?孩子又不是你生的,我自已含辛茹苦生下來的孩子,當然有權力決定他的名字,怎樣?!」她得意地昂起下頷,揚起嬌美的微笑,卻難掩眸底氣憤的神采。

  哼!她只不過要他小小的說謊一下,他竟然連這一點小事情都做不到,可惡,她要把孩子帶走,讓他自己去跟朱家的祖宗交代好了!

  「不准!」他說得斬釘截鐵,展現難得一見的鐵腕姿態。

  聞言,不兒紅唇一翹,抽喳地哭了起來,「哇……原來你不只是個笑裡藏刀的老奸,還是個會欺負人的大沙豬,好!我決定了,我要帶著孩子逃跑,以後我就要告訴朱小奸,他娘就是被他爹欺負得很慘,傷心失望之餘,才會隱居山林……嗚……」

  朱小奸?老天,她還不死心呀!「小不點兒,我沒有欺負你,只不過把咱們的兒子叫朱小奸,真的不太好聽,我只是不要——」

  「有!你就是有欺負我,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那麼現實的人,才不過兒子叫朱小奸,你就不要他!嗚……」

  「我沒有說不要咱們的孩子,現在不是這個問題……」朱克柔傾盡了耐心,將她抱在懷裡柔哄著。

  「你明明就說不要了,我要帶著朱小奸離家出走,放手,你不要理我啦!等他生出來,我要跟他說,他的父親是個笑理藏刀的大老奸、大壞蛋,對他很嫌棄,所以……所以……」不兒抬頭望著他,兩泓淚眼亮晶晶的,像只乞憐的小棄貓般,哭訴委屈。

  「所以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小不點兒,你贏了!」朱克柔不禁歎息,被她那一雙閃亮動人的眸子給打敗了。

  嘿嘿,她的苦肉計得逞了,江不兒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更顯得她淚顏楚楚,「那你要去跟我爹說,你本來是一個不事生產的浪蕩子,壞得一塌糊塗,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最後是我救了你——」

  「他不會信的。」他一口咬定,斬釘截鐵。

  聞言,她扁起嬌嫩的紅唇,再度委屈地哭了起來,「哇……我要告訴朱小奸,他爹對他很嫌棄……」

  「好好好,我依了,我會告訴你爹,朱克柔本來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浪蕩子,遇上了他的千金之後,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嗯,這一句話好,那如果他問你說,為什麼無可救藥的浪蕩子還能經營『紫天門』,賺一堆錢的時候,你要怎麼說?」

  「就說……是老天保佑吧!」懷抱嬌人兒,雖然必須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朱克柔心底還是挺心甘情願的。

  她皺起了小臉,頗不滿意地說道:「不行,你要跟他說,你愛慕虛榮,外強中乾,祖先留下來的家產快要被你敗光光了……」

  朱克柔俯首笑啄了下她的額頭,不禁苦笑,「如果我全部都答應你的話,小不點兒,咱們的孩子可不可以就別叫朱小奸了?」

  江不兒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地沉吟了一會,「嗯……我考慮一下,記得喔!你要跟我爹說……」

  他們兩人談話的聲音不斷,其中攙揉了他的甜言蜜語,以及她的嬌滴輕嗔,真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捱,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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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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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6 01:37:1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奇怪,阿姊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她們不是說好了要找那種不成氣候的男人,然後施展她們的生花妙手,把他們變成厲害得亂七八糟的好男人之後,再帶回去給爹刮目相看的嗎?

  她怎麼會……

  江要兒纖手一揚,讓小白鴿飛走,低頭看著姊姊從揚州傳來的簡函,想著阿姊成親的事情。

  唉,她們四個姊妹當中就屬阿姊最不留心武林中的大事,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個朱克柔有錢、有勢,武功算得上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根本就與沒用的男人扯不上關係。

  唉,她們那個迷糊阿姊竟然不小心就去踢到一個寶了!不過,江要兒卻覺得阿姊現在一定心情不大開心,因為事情的發展與她們當初所料想的不太一樣,她聽說朱克柔並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

  「奇怪,我還以為沒用的男人滿天下,好找得很呢!」江要兒納悶地嘀咕。

  把信紙兒折起收好,走到了門邊,拉開門扇,江要兒想要出去走走透口氣兒,順便去找一下結兒和果兒兩個丫頭,她們從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她心想,她們兩個小妮子一定是去湊熱鬧了,她們三姊妹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終陽鎮,這裡正在舉行比武大會,聽說懸賞的獎金很高,人人趨之若鶩,好不熱鬧。

  突然,就在她要踏出門坎之際,一尊高大強健的黑影飛閃入內,出其不意地摀住了她微訝的紅唇,動作利落地將門關上。

  「唔……」江要兒被黑影嚇了一大跳,身子緊緊地被人摟住,怔怔地瞪大了雙眼,感覺到男人陽麝勻細的氣息在她的臉畔呼吸著,心兒怦然,臉蛋泛起瑰色的紅暈。

  這時,門外傳來一片腳步的雜沓聲,有老有少,似乎很急著在尋找某個失蹤的人物。

  「什麼?他又跑了?」

  「沒錯,長老,咱們這次不能讓他再跑掉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追回來才行!」

  「對,派人仔細的找,那重要的東西欠在那裡,也總不是個辦法呀!」老人歎了口氣,急著調度手邊的的人馬。

  「是!」

  眾口齊聲的答應之後,過了久久,人聲猶未完全散去,江要兒一動也不敢動,怔凝地感受著男人強壯熾熱的胸膛熨貼在她的背後。

  他的氣息明明就這麼的低沉勻細,近乎於無,然而,她卻無法忽視他男性臂彎的強勢,一瞬間,她尋思反抗,小手悄悄地動了起來。

  卻在這一會兒,等到人聲逐漸遠去,冉律堂一聲不吭地放開了江要兒,冷漠的身影飄到了窗邊,瞇起銳眸觀望了下,似乎想要取快捷方式離開。

  「等等!」江要兒喚住了黑影,在他的背上負著一把用布包裡起來的長劍,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害她心裡有點緊張,「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嗎?你欠了他們很多錢嗎?」

  真是該死,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她暗斥自己的荒唐,卻忍不住被他高大修健的背影給深深吸引。

  聞聲,冉律堂冷冷回眸,瞥了她一眼,冷若寒霜的臉龐似是不屑回答她的問題,縱身一躍,高大靈迅的身影頓時消失在窗口,不消一眨眼的工夫,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喂!你給我回來,你竟然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該死!你回來呀!你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呀!」遭受到了他極度的漠視,江要兒不禁杏眸圓睜,氣急敗壞地朝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嬌嚷。

  這男人!對她又捂、又抱、又摟的,難道就不替她閨女的清譽著想一下嗎?害她心頭小鹿亂亂撞,而他竟然就這樣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他、他、他……算了,生氣歸生氣,她倒是瞧清了他剛毅俊挺的臉龐,雖然表情冷的像千年寒冰似的,不過,卻讓她心底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情。

  嘿嘿,就是他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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