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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年後皇劍山莊
堵他?用的竟然還是這種不太人流的衷兵政策,他們這幾個老頭子可真是夠有耐性的了!冉律堂唇畔勾起一抹幽幽的冷笑,坐在神竣的黑馬上,勒繩回望了他一手建立的皇劍山莊一眼。
突然,他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部下,冷淡地說道:「回去告訴他們幾個老頭,就說他們的心機是白費了!」
「是!主子慢走。」話畢,這名部下飛快地退開了身,微笑恭送主人出門,絲毫沒有加以阻攔的意思。
冉律堂收緊了缰繩,長腿一夾,高大強健的黑馬立刻邁開了迅捷的步問,踏破了晴空,往遙遠的山林曠野奔去。
就在同時,四名老人群聚在廳中交頭接耳,商討著下一步計畫,不時地抬頭基向空蕩無人的堂前,伸長了脖子,引領企盼冉律堂的出現。
殊不知,就在他們想著如何以衷求的可憐姿態博取同情之時,冉律堂的快馬已經奔出好幾里遠。
「白眉,要是他仍然不買咱們的帳,怎度辦?」一頭發黑如墨的烏絲老人點出了事情的困難。
「嗯……那咱們就一起跪下來求他吧!我們是老頭子耶,就不信他真的這麼鐵石心腸。」白眉冷哼了聲,似乎勢在必得。
一把胡子灰駁的花胡老人頗懷疑地睨了白眉一眼,搖頭笑歎他的天真,心里非常篤定一點:冉爺當然不是鐵石心腸,因為他的心腸比鐵石還硬,這帳,他肯定不買。
這時,從門口傳入一道恭謹的嗓音,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四位長老,主子要我過來轉告各位一聲……」
藉口上山進香,四個姊妹卻相偕中途落跑,想要展開尋夫之旅,不料,善於迷路的大姊江不兒卻失蹤了。
就在失散了半個多月,在接到飛鴿傳書之時,三個妹妹在客棧之中忍不住都松了口氣,興奮地爭相搶看大姊江下兒捎來的消息。
「二姊,阿姊在信里說了些什度?」江果兒貶了貶嬌蒙的眸子,諾氣甜美,眼神期盼地望著江要兒手里的小紙條。
江要兒多端詳了飛函一眼,諾氣了帶遲疑地說道:「唔……她說在揚州遇到一個男人——」
「什麼?揚州那麼遠,她怎麼會跑到那里去了?」這時,江結兒在心底盤算了下她們之間的距離,忍不住滿心驚奇。
聞言,江要兒涼涼地捕手,要妹妹別太大驚小怪。「結兒,你未免太小看咱們阿姊迷路的本事了,才揚州而已!這信里說,她在揚州碰到一個男人,美得亂沒天良的,刺繡的功夫好得沒話說……」
「那個男人叫什度名字?」江結兒緊接著追問,心底充滿了好奇。
「阿姊說她沒問,只知道他的字叫阿練,她說他是個很沒用的男人,被他的家人欺負得亂七八糟,她不能棄他於不顧。」江要兒聳了聳肩,揚手將飛函交給江結兒。
「照這樣子看來,阿姊短時間內是不打算與我們會合了?」江果兒站在一露的身後,湊首瞧著書信里的內容,嬌嫩的語氣略帶遲疑。
江給兒卻不這麼以為,與江果兒如出一轍的雙生俏臉兒綻出嘻嘻的笑容,神采精靈地說道:果兒真笨,這個美得亂沒天良的男人搞不好是我們未來的姊夫呢!」
聞言,江要兒愣了一愣,微傾著古典精致的臉蛋兒,狀似深思,仿佛在思考著姊姊的人生大事,她的靈魂如煙鏤般隨著內心的渴望飄了出來,看似認真的眼神,透出一絲饑渴的詭譎光芒。
唔,肚子真餓,還記得她在包袱里藏了一包松子糖……
風和日麗,萬里無云,涼風徐徐吹得人們神清氣爽之餘,日子過得慵懶,驀然,一道充滿驚訝的老人嗓音從紅門大宅中揚起,激動莫名。
[他來了!你們真的確定嗎?他真的來了?」大堂中,一名眉白如雪的老人難掩興奮之情地捉著另一名青衣男人,迭聲地追問。
青衣男人被嚇了一大跳,試圖鎮定老人的情緒,語氣略帶遲疑地說這:「長老,您別太激動,是我們的人親眼見到他進到鎮里來,可是,跟蹤到客棧之後,接下來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快!快去找,擂台賽已經進入最後的決斗,一定要找到他的人才行!」老人突然放開了他,緊急調動人馬,打算來個最後的反撲行動。
「是!」青衣男人一接獲命令,逃命似地飛奔出去。
白底紅字,客棧的旗幟有如迎風的船帆般,姿態驕傲地飄揚在半空中,這時,一名少女推開了窗戶,從前襟掏出一支小巧精致的石筍,湊上了紅潤的小口,吹出了近似於無的氣音。
柳眉、杏眼、瓊鼻、粉櫻似的小嘴兒,肩畔柔黑的青絲飄揚,少女一身嫩湖綠的衣裳袖袂隨風翻飛如云,那正是江家老二——江要兒。
從小,人們都說她活脫脫就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兒,身形柔弱堪憐,風一吹來就會被飄走似的。
事實上,她呀……好吧!他們要這麼想,她也無所謂了!
過了片刻,淡藍的遠空,一只飛翔的白鴿身影翩然地降落在窗台上,它傾著純真無辜的小臉,雪白的翅膀飛撲了兩下,似乎很認真地聽著江要兒吹出的石笛聲音,不時地從喉嚨之中發出咕咕的聲音,抖動著綁在它的腳上的小小竹筒,似乎暗示著竹筒中藏奢極重要的秘密。
「小白,你安靜一點,我知道里頭有東西,乖!」江要兒笑眯眯地稱贊了下白鴿,伸手解開它腿上的紅繩筒。
唉,要不是姥姥交代過,這只小笨鳥性情乖僻,需要好好贊美一下,否則它心血來潮罷工不飛的話,她還真想海扁它一頓,不過這樣一來,她們幾個姊妹就不妙了!
聽見了小主子的誇贊,小白鴿顯得非常得意洋洋,咕嚕了兩聲,像個高貴的淑女般抬起了它細瘦的烏仔腳,方便她解開繩子,奈何這動作超出了它的能力所及,勉強顛躓的腳步看起來有些可笑。
嘖,小笨鳥!
「小白,你真可愛。」江要兒笑抿如美紅唇,沒有好氣地瞥了鴿子一眼,多費了幾分力氣才解下顫抖鳥仔腳上的紅繩筒,攤開塞在筒中的小紙函,細細閱讀阿姊江不兒從揚州的來信。
「什麼?!阿姊她……她成親了?」江要兒略感驚訝地睜圓了杏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內容。
原來,上回阿姊信中提起那個會刺繡的男人,竟然是名聞天下的首富朱克柔?而阿姊卻完全不知道,不會吧!那個男人明明就是……
奇怪,阿姊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她們不是說好了要找那種不成氣候的男人,然後施展她們的生花妙手,把他們變成厲害得亂七八糟的好男人之後,再帶回去給爹刮目相看的嗎?
她怎麼會……
江要兒纖手一揚,讓小白鴿飛走,低頭看著姊姊從揚州傳來的簡函,想著阿姊成親的事情。
唉,她們四個姊妹當中就屬阿姊最不留心武林中的大事,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個朱克柔有錢、有勢,武功算得上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根本就與沒用的男人扯不上關系。
唉,她們那個迷糊阿姊竟然不小心就踢到一個寶了!不過,江要兒卻覺得阿姊現在一定不大開心,因為事情的發展與她們當初所料想的不太一樣,她聽說朱克柔並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
「奇怪,我還以為沒用的男人滿天下,好找得很呢!」江要兒納悶地嘀咕。
把信紙兒摺起收好,走到了門邊,拉開門扇,想要出去走走這口氣兒,順便去找一下結兒和果兒兩個丫頭,她們從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她心想,她們兩個小妮子一定是去湊熱鬧了,她們三妹妹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這個城鎮,這里正在舉行比武大會,聽說懸賞的獎金很高,人人趨之若騖,好不熱鬧。
突然,就在她要踏出門檻之際,一尊高大強健的黑影飛門入內,出其不意地捂住了她微訝的紅唇,動作俐落地將門關上。
「唔……」江要兒被黑影嚇了一大跳,身子緊緊地被人摟住,怔怔地瞪大了雙眼,感覺到男人陽麝勻細的氣息在她的臉畔呼吸著,心兒抨然,臉蛋泛起瑰色的紅暈。
這時,門外傳來一片腳步的雜聲,有老有少,似乎很急著在尋找某個失蹤的人物。
「什麼?他又跑了?」
「沒錯,長老,咱們這次不能讓他再跑掉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追回來才行!」
「對,派人仔細的找,那重要的東西欠在那里,也總不是個辦法呀!」老人歎了口氣,急著調度手邊的人馬。
「是!」
眾口齊聲的答應之後,過了久久,人聲猶未完全散去,江要兒一動也不敢動,怔凝地感受著男人強壯熾熱的胸膛熨貼在她的背後。
他的氣息明明就這麼的低沉勾細,近乎於無,然而,她卻無法忽視他男性臂彎的強勢,一瞬間,她尋思反抗,小手悄悄地動了起來。
卻在這一會兒,等到人聲逐漸遠去,冉律堂一聲不吭地放開了江要兒,冷漠的身影飄到了窗邊,眯起銳眸觀望了下,似乎想要取捷徑離開。
[等等!」江要兒喚住了黑影,在他的背上負著一把用布包里起來的長劍,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害她心里有點緊張,「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嗎?你欠了他們很多錢嗎?」
真是該死,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她暗斥自己的荒唐,卻忍不住被他高大修健的背影給深深吸引。
聞聲,冉律堂冷冷回眸,瞥了她一眼,冷若寒霜的臉龐似是不屑回答她的問題,縱身一躍,高大靈迅的身影頓時消失在窗口,不消一眨眼的工夫,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喂!你給我回來,你竟然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該死!你回來呀!你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呀!」遭受到他極度的漠視,江要兒不禁杏眸圓睜,氣急敗壞地朝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嬌嚷。
這男人!對她又捂、又抱、又摟的,難道就不替她閨女的清譽著想一下嗎?害她心頭小鹿亂亂撞,而他竟然就這樣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他、他、他……算了,生氣歸生氣,她倒是瞧清了他剛毅俊挺的臉龐,雖然表情冷的像千年寒冰似的,不過,卻讓她心底已經決定了」件事情。
嘿嘿,就是他了!
要兒、要兒,從小她還曾經一度沾沾自喜過,以為姊姊的名字是[不兒」,自己的名字既是「要兒」,肯定就是爹爹想要的孩兒了!
可是,等她再長大一些,卻發現了有一點不大對勁,一直以來,爹爹還是最心疼娘,「不」、「要」,不要!嗚……這句話念起來真是順耳得過分,教她有點心生不祥之感。
等到兩個妹妹出生之後,她才恍然大悟地發現,「不」、「要」[結」、[果」,果然沒錯,她們爹爹就只是喜歡與娘玩親親,卻不想要縱欲過後的「惡果」,才替她們取了一堆奇怪的名字。
於是她們決定了一件事,就是找到那種沒用的男人,讓他們變成天下無敵的厲害,到時候她們就可以揚眉吐氣,教爹爹刮目相看了!
唔……欠了人家很多錢,是不是也可以算是「沒用」的一種呢?
[二姊!二姊!吃燒姘了!聽說這一家的芝麻燒餅特別好吃,瞧我對你多好,給你帶了一斤回來呢!」江結兒手里提了一個小包,散發著濃濃的油酥香,攜著小妹江果見興匆匆地跑進房門。
「燒餅?」
一聽見有好吃的,江要兒雙眸頓時閃閃發亮,一張古典美麗的小臉漾開了如花的笑靨,纖細的身影隨著香味飄了過去,壓根兒忘了追究她們兩個小妮子一早跑到哪里去。
任性!極度的任性!
白眉、花胡、烏絲、兩光,沒有人比他們這至尊盟的四大長老更了解當今武皇的詭異個性。
他冷若冰霜,因為不屑理人。
他沉默寡言,因為懶得開口。
他離家出走,因為嫌錢太多。
別肖想看見他的笑容、也別輕易惹他、就連接近他的企圖都最好不要有,因為那是只有笨蛋才會想做的事情。
不過,因為他的外表擁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還是不小心讓眾多女孩子不禁春心蕩漾,但是,這些女孩子卻可都不是笨蛋,光是他冷冷酷酷的表情就把她們都給嚇跑了。
這些,是只有他們這四大長老才知道的內幕秘辛,在他的背後追了好幾年,因為他是武林的掌權者、仲裁人,偶爾,他們千辛萬苦的追逐會博得他難得一見的悲憫。
就如此刻,他背著一把長劍,神情慵懶地站在武林堂前,面對眼前一批老而將死的老頭們,對於他們的感激涕零僅只付諳一抹冷笑。
隔日
「二姊,走慢一點啦!」
「結兒,這里我們不是已經逛過了嗎?二姊為什麼又帶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一時間走了太多路,江果兒嬌喘不已,拉著結兒的手,抬眸望著二姊的身影迅速地穿梭在人群中,腳步困難地跟在後頭。
氣死了!氣死了!一絲惱火竄上了江要兒的心湖,教她臉色不善,沒注意四周的人對她投以奇怪的眼光。
該死,那個可惡的冷面冰塊男!
不懂得感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她的面前,害她逛遍了大街小巷,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哼,等她把他找出來以後,她絕對要把他……
「咦,等等……」她、她在找他?
不會吧!江要兒陡然停止了腳步,圓睜杏眼,被自己一時浮現的念頭給嚇到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會去找男人?!
「該死,有沒有搞錯?!」江要兒暗咒了聲,好歹她江要兒長得也不算難看,不過就是想找個沒用的男人,這樣的眼光又不算高,雖然背後另有目的,但她也沒有必要淪落到去倒追男人的地步吧?
「啊——不行、不行!」這樣傳出去准會笑死人的啦!江要兒小手握成粉拳,氣惱地捶著空氣泄恨,好像她的眼前站著那個令她氣惱的男人。
不管,她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教他好好報答她一下,發揮他那微薄可憐的沒用本能,經過她的生花妙手改造之後,他一定會厲害得亂七八糟,到時候,嘿嘿,她可就是那個成功男人背後的狠角色女人了。
嗯,這樣想想,她的心情好過多了!
老三江結兒站在不遠處,望著江要兒突然自言自語了起來,心里覺得怪異,雙手抱胸,昂起靈黠的小臉,用她微揚的眼稍橫睨著眼前這個不太正常的女人,嗯,從昨天開始,她就覺得二姊變得怪怪的。
難不成,是阿姊成親的事實給她太大的刺激了嗎?江結兒忍不住在心底暗自猜想。
這時,咚的一聲,小妹江果兒就這樣一頭撞上了她,似乎沒有料到三姊會突然停下腳步似的,江果兒捂著發疼的額頭,神情有些委屈迷糊。
「好痛,結兒,你快想個辦法啦!二姊她……」
突然,她們發現了江要兒的眼神變了,循著她的視線,她們看到了搭設在廣場上的比武擂台,此時正有兩名大漢在上頭打得你死我活,眾人在台下叫囂,把氣氛吵得火熱。
待她們兩人回神,赫然發現江要兒已經不見蹤影,結兒和果兒兩人兩面相覬,異日同聲地驚叫:「二姊!」
擂台的四周湧滿了人潮,如果曾經涉入江湖的人都知道人群之中臥虎藏龍,不少英雄好漢混雜在其中。
江要兒涉世不深,她曾經從外婆梅姥姥的日中得知不少江湖事,但是,卻沒有真的見識過江湖的凶險,此時,她正以初生之犢的姿態深入虎口之中,只因為她在擂台之上瞧見了他!
冉律堂居中坐在擂台之前,冰冷的神情如覆寒霜,對於擂台上你來我往的比武,顯得有點不屑,眼神充滿了輕視。
在他的身旁,一群武林中堪稱長老階級的高手排開而坐,每個人對於他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注意,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冉爺——」這一路上,他們費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他自投羅網,可千萬不能再教他給逃跑了。
聞聲,冉律堂冷冷地側過眸子,望著傍身而坐的白眉老人,如冰刃般的眼神嚇得老人噤聲,不敢再多說半句。
嗯……他看起來很不高興呢!江要兒隔著一渠人海望著他,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惡劣情緒,不過她繼而一想,啊!他搞不好是被債主捉到了,被逼著還錢,當然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要是他還不出半文錢……不行!她聽說那些「地下錢莊」逼人還債的手段都很壞,搞不好——搞不好會殺了他滅口……
這麼一想,江要兒就覺得自己不能棄他於不顧,瞧,他現在兩眼發狠地瞪著台上的人,一定是想要對奪冠的人不利,把獎金搶到手還債,唉……他真傻,聽說這場此武大賽高手云集,他一定打不過人家的啦!
但,他搞不好武功還挺不賴的——啊!那更不行了!沒用歸沒用,她不能讓他不小心殺了人搶劫當罪犯呀!
「借過,借過!」她悄悄地在人群之中移動,准備偷偷接近他之後,乘機迷昏他身旁的人,營救他於水火之中。
她伸手拔起摻揉了桃花林獨特迷香的綿玉發釵,頓了一下,又從袖里揣出如牛亳般細微的金針,反身往擂台上射去,刺中了其中一名彪形大漢,眨眼間,大漢的身體癱軟如泥。
「別怪我,我可是為了你著想,要是贏了比賽,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呢!」她喃喃自語,很有惻隱之心地為他人著想。
頓時,場園混亂不已,每個人都為比武者的突然昏厥而感到不解,冉律堂的反應卻是意外的冷淡,寒眸似是不經意地瞥了人群一眼,發現了其中一縷躍動的嫩橘色鐵影,他冷笑了聲,驀然站起身就要離開。
他原本還以為這場比武大賽能有什麼精采可期呢!如今一看,也不過爾爾,懶得再多作逗留。
「冉爺,請留步!」白眉老人急叫,揚臂喚人團團包圍住冉律堂,「無論如何,這次不能再讓你離開了!」
糟了,他們要對他動用私刑了!江要兒見情況不對,一時之閑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地沖上前去,用她嬌小的身影擋在冉律堂的身前,一副想要保護他的強悍模樣。
「你們不可以傷害他!雖然他欠了你們很多錢,但是……但是……反正我不准你們傷害他!」
聞言,罪人錯愕,紛紛轉首望向江要兒,有人掏了掏耳朵,不太敢相信親耳聽到的話。
冉律堂冷眸俯瞰擋在他身前的嬌小人兒,難掩微愕之情,一絲微妙的異樣感覺泛上他的心頭,然而,那僅僅是一瞬間的情像,眨眼間又化成了煙塵,在他的心底消逝得無影無蹤。
「讓開。」他的嗓音冷得像顆被拋落地的冰珠子,充滿了窒人的冰冷氣息,教眾人聞之膽寒。
「你……」江要兒不知道自己與他儼然成了暴風的中心,頗是不悅地皺起秀麗的眉心,轉身抬起眸子,赫然發現他體型超乎尋常的高大偉岸,震懾於他那雙檀黑深邃的眸子。
他身穿一襲玄黑色的袍服,幽暗如白天里的黑夜;他的五官深刻,像是不加修飾的雕刻般;他沉黑的眸子盛著不可思議的亮光,足以教見者驚豔,並且感到膽寒。
她睜著一雙初生之犢般無畏的美眸,望著他那一張略顯無情的迷人薄唇,心跳忽漏了兩拍。
咦……她到底是回頭要跟他說什麼呢?江要兒一時望出了神,只記得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明白。
「讓開!」這次,他加重了些許諳氣,寒眸冷冷地眯起,似是已經對她的遲鈍感到極度的不耐煩。
啊!對了,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回頭的,真是的,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一件事實呀?她是要來救他的耶!
她旁若無人地昂起小臉,理直氣壯地雙手擦腰,把今天整日的怨氣發泄在他身上,她啄起了櫻桃似的小嘴兒,嘟囈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應該要感激我才對吧!現在我先想辦法救你,你到時候可不能又不認帳喔!我可是要你……嗯……要你——」
「姑娘,你要小心呀!」白眉老人看見冉律堂的臉色不善,似是山而欲來的陰霾模樣,忍不住出聲警告這。
「不要吵啦……我要你……嗯……」
江要兒甩手示意白眉老人不要像只蒼蠅似的擾人,小臉兒紅得像顆初染暈色的蘋果,大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唉,誰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呀!那一定是哪個被女人甩掉的男人想出來自我安慰的花招,追不到女人也就算了,竟然用這招來欺騙女人主動求愛。
「我什麼時候欠過你的恩情?」他冷冷地挑起眉,淡覦了她一眼,似乎已經在她的身上耗盡了生平最大的耐性,還不待話聲隕落,瞬時,玄黑色的身影如虹般,瞬間消逝在她的面前,再出現時,已離她十丈遠。
「冉爺!你們在發什麼愣?快追呀!」白眉老人大驚失色,揮舞雙手調動大批追兵。
江要兒睜大了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被他給拋棄了,一日窩囊氣直吞不下去,朝著他的背影大吼道:「還說沒有?你明明就跑進人家的房里,對人家又捂、又抱、又摟的,竟然就這樣不理人家了!你忘恩負義……你、你……他叫什麼名字?」她側首朝身旁的閑人問道。
「冉律堂,冉爺!」
白眉老人語帶敬意地告知,聽見她大罵冉律堂,說老實話,多年來一直居於下風,吃盡冉律堂悶虧的他,其實是有點暗爽在心底的。
她不屑地嬌哼了聲,轉回頭接著再罵道:「冉律堂就冉律堂嘛,爺什麼爺!你對他這麼客氣,他又不見得會還你錢!冉律堂,你給我回來,你小人、你卑鄙、你沒心沒肝、你這個大壞蛋、你有種就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就……我就會……」
突然間,逐漸消失在遠方的黑點迅速地變回人形,江要兒還來不及眨眼,就見冉律堂高大的身影重新矗立在她的眼前,他眯起冷厲的眸子,俯瞰著擺明不知死活的她。
「冉爺,小娃兒不懂事,您就別見怪了……」白眉老人輕聲求情,與眾人一起為她暗自捏了把冷汗。
「什麼我不懂事,分明就是你忘恩負義、見異思遷、沒心沒肝,欠了人家恩情竟然不打算還——」
她話才說到一半,忽然覺得有一道熾熱的強悍力道鎖住了她的腰,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她的身子就已經被攪騰了空,伴著眾人的驚呼聲,與他一起飛翔在半天邊。
「啊!放開我,冉律堂——」
她的耳邊,淡淡地傳來了他低沉的男性嗓音,語帶淡淡的威脅,「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會把你丟下去。」
聞言,江要兒心兒慌慌,忽然想起了陪她一起出來的兩位妹妹,「放開我!結兒、果兒她們還在那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嗯?你說什麼?」從他的胸膛之中間呼出一聲警告。
好吧!等晚一點再拐他帶她回來好了!有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江要兒笑抿起紅唇,沒再多說半句話。嘿嘿,沒被他給逃掉,她的「望夫成龍」計畫就等於成功一大半了!
就在同時,江結兒和江果兒就在擂台的另外一端,望著天邊消失的人影,不禁面面相觀,交換彼此錯愕的目光。
隨著夕陽西下,天邊換上明月,她們癡癡地坐在人群散去的擂台邊,還是沒有等到姊姊的歸來。
這……大概又是另一個精采故事的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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