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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影]風流花債【風流債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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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7:37 |倒序瀏覽
風流花債(風流債之二)作者:羽影

這是當人家男朋友應該做的事嗎?
才出國一星期他就變心,甚至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火熱擁吻
如果他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悔改之意,那她還可以考慮原諒他
可是他居然連自己前女友的長相都不記得
如果沒人修理一下這種超級負心漢,他怎麼會「改邪歸正」呢?
所以她現在可是肩負重任,準備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想他衡轅承不僅身價非凡,長相也帥到不行
根本就是上天賜給女人最完美的禮物
所以為了更多女人的幸福,他不能讓自己只屬於一個女人
不過……好像有人並不這麼認為哦!
那個見到他就口出惡言,還拳腳相向的老處女
老是破壞他泡妞的心情,實在是不可饒恕
為了繼續貫徹上天賦予他的使命
只好想辦法先把她給「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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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7:54
  楔子
  
  風流債
  
  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少年」。
  
  只不過,夜路走多會碰到鬼,風流過度也會留下後遺症!
  
  此話怎講?往下看你就了了──
  
  位於台北的某間高級名流俱樂部每到週末總是聚集形形色色、各行各業的女人,這些女人會選在此刻湧入這間俱樂部可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聚會交際只是個幌子,釣男人才是最終目的!
  
  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讓各方女人在這天排除萬難前來「堵」他們?
  
  瞧!說著說著,四個固定時間會在此出沒的主角便分秒不差的現身,而且依照慣例會先在大廳引起一陣騷動。
  
  說起這四個「搶手貨」可是大有來頭,奉命接掌家族企業的他們稱得上是商界奇葩,上任短短幾個月便將事業打理得有聲有色,還經常上週刊的封面人物,人氣指數直逼當紅偶像巨星。
  
  不過,這四個公子除了卓越的成就在伯仲之間,就連花邊新聞都難分軒輊,他們最大的特色就是──處處留情!
  
  風流倜儻的他們仗著自己俊帥多金,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女人對他們而言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消遣品,從不費心記女伴的姓名或長相,一律以甜心、寶貝來統稱,最大優點是對女伴幾乎「有求必應」──只要不是太離譜的要求。
  
  所以羅,雖然他們「花心惡名滿天下,風流壞事傳千里」,還是有不少女人費盡心機想在他們的風流史上留下一筆。她們暗暗思忖:能釣上個慷慨金主不但能大撈一筆,幸運的話,還可能成為「壞男人終結者」呢!
  
  就因為有太多異想天開的女人「助紂為虐」,所以這四位公子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過,這四個「情場常勝軍」最近卻非常不順,「突發狀況」不斷惹得身旁女伴抱怨連連,令他們不禁懷疑自己究竟得罪了誰……
  
  雖然四公子的獵艷守則是「願者上鉤」,而且一開始便定下遊戲規則:和則聚,不和則散。不過……偶爾也會有凸槌的時候!
  
  在背後搞鬼、影響他們約會心情的正是莫名其妙被判「出局」的前任女伴,她們搞破壞的原因有三:
  
  一、甫學成歸國的她們並不清楚「前男友」的底細,更沒料到他是個風流種。
  
  二、她們不過出國一個禮拜,就被人「篡位」,由現在進行式變成過去式。
  
  三、當初言明「不合則散」,但其間並沒有任何跡象構成「不合」的條件。
  噢!雖然嚴格說來,還談不上「失戀」的她們並沒有身心受創之痛,不過,四位公子不遵守遊戲規則,「犯規」的行為太過囂張,讓她們決定採取行動報復他們用情不專,讓他們認清「女人不是弱者」──
  
  水蒼靈決定成為「前男友」的秘書,故意把他和女伴的約會時間記錯,把他指名要給某位女伴的禮物送錯,讓他為了安撫眾情婦疲於奔命。
  
  孟安琦請一名相貌清秀的男人到「前男友」的公司上演一出「始亂終棄」的戲碼,散播花名在外的他是同性戀的謠言。
  
  刑禕晰廣發「前男友」和一名女子的合成結婚照,讓貴為黃金單身漢的他從此身價狂跌,還被冠上「情場騙子」的罪名。
  
  黎水蓮每隔三、五天就安排一名女子抱小孩上門認親爹,再以「純屬誤會」收場,以擾亂他的生活為最終目的。
  
  正所謂「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四公子在外頭欠下一拖拉庫的風流債,可他們卻以為自己把身邊的女人哄得服服帖帖。
  
  此刻,他們完全沒料到有「被害者」正有計畫的來向他們「討債」……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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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8:16
  第一章
  
  二○○二年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炎炎夏日、艷陽高照。
  
  在人來人往,充斥著多國語言的機場裡,一個蓄著及腰長髮的女子站在行李站前等著自己的行李。
  
  刑禕晰,長髮女子的芳名,現年二十三歲,捲翹的長睫毛下有雙水靈靈、會說話的深咖啡色水眸,小巧秀麗的俏鼻,不點而朱的粉嫩柔唇;她的身材雖然不是完美得無懈可擊,卻也是農纖合度,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肥。
  
  披散在纖纖玉臂上的烏黑髮絲,將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襯托得更加誘人,她的膚質好到一點瑕疵也沒有,沒有痘痘、沒有斑點、更沒有皺紋,或許有人認為這是因為她保養有道之故,但錯了,她從不保養,對她而言,保養是件極為麻煩的事情,因此,她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當她拿到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機場時,一道熟悉的身影使她停下了腳步,不太確定的低喃:「會是他嗎?」
  
  這時,那人轉了個身,她看到了他的側臉,也確定了他就是自己心裡所想的那個人。
  
  她甜甜一笑,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結果……
  
  十幾秒前走到他身旁,挽著他結實臂膀的褐髮女子澆熄了她內心的喜悅,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居然趁她出國勾搭上別的女人。
  
  「可惡!」她氣憤地低吼,她也不過才出國一個禮拜,只有一個禮拜耶!
  
  不對,說不定她只是他的妹妹,對,我應該相信他。
  
  正當她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時,他們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如入無人之境般,嘴對嘴的熱吻了起來。
  
  強忍怒火、粉拳緊握,若不是她修養夠、EQ高,她肯定會直接把那個花心大蘿蔔剁成塊,再切成絲。
  
  她和他是在一個月前認識的,他們邂逅於台北東區一家極富盛名的PUB裡,而那天正好是她學成歸國的第一個夜晚。
  
  她沒有天真得以為他們會永遠地在一起,也清楚知道他的遊戲規則,但她左思右想了半天,卻想不出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差錯,但他就這樣把她給甩了。
  
  「該死的!」怒瞪「前任」男友的背影,復仇之火在她心裡愈燒愈旺。
  
  哼,敢無緣無故甩了她,她要是不討回個公道,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
  
  炎焱集團大樓
  
  坐在藍黑色高級皮質辦公椅上的男人穿了套灰色西裝,西裝下有著一副男人羨慕、女人傾戀的健碩身段,當然不只身材惑人,就連他的長相也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甚少有女人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在那宛如神祇般的完美俊顏上有兩道男人味十足的濃眉、一雙勾魂攝魄的黑色瞳眸、宛若用刀精心雕刻而成的高挺鼻子、讓女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性感薄唇、堅毅有力的下巴,而他那古銅色的肌膚更加添了他的魅力。
  
  衡轅承,三十歲,炎焱集團現任總裁,他於七個多月前從前任總裁──也就是他父親的手上接下管理權後,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原本已是國內第三大企業的炎焱集團,在他以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和精明幹練的商業頭腦的經營下,不到一年便已躍上國內商界的龍頭寶座。
  
  二年,最多二年,他定會讓炎焱集團名揚全世界。
  
  英俊多金的他不只讓眾多女人趨之若鶩,也是各家媒體爭相報導的對象,不管是電視、報紙、還是雜誌,大家都搶著要採訪他,但他從來都只肯接受商業雜誌的採訪,因此他常是商業週刊的封面人物,而只要雜誌以他為封面或有他的報導時也必定會銷售一空。
  
  他在台灣極富盛名,不只是因為他英俊的外表、高超的經營能力,更因為他的風流成性;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女人見到他就像蜜蜂看到蜜一樣,會自己黏上他;他換女人的速度更是令人吃驚,最高紀錄是一個禮拜內換了三個女人。
  
  他從不強迫女人,在玩「愛情遊戲」前,他會和對方說明規則:合則聚、不合則散。至於合或不合當然是由他決定了。
  
  「好玩嗎?」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是衡轅承的特別助理──江律瀚,他同時也是衡轅承在英國牛津大學時的同班同學。
  
  「還好。」衡律承唇角微揚,他昨天剛和「前任」女友從巴里島回來。
  
  「那女人呢?」江律瀚不想去記好友女人的名字,因為記了也沒用;反正衡轅承也不可能和同一個女人在一起太久,何必浪費自己的腦容量。
  
  「甩了。」衡轅承輕鬆回應,彷彿喝水般平常。
  
  「多久?」江律瀚雖然也很風流,但和衡轅承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七天。」衡轅承從抽屜拿出香菸後答道。
  
  接過香菸,江律瀚仍舊有些驚訝的說:「七天!你真是了不起。」
  
  「多謝誇獎。」吸了口菸後,衡轅承狂傲一笑。
  
  「接下來呢?休息一下,還是繼續去殘害別的女人?」江律瀚開玩笑的問。
  
  「這怎麼算是殘害女人呢?我是滿足她們的慾望、安慰她們寂寞的心,像我這樣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好人不多見了。」衡轅承臉不紅、氣不喘的自誇。
  
  「是,您少爺說的都對。」
  
  「我說的都是事實。」
  
  「後天晚上的宴會,你去還是我去?」江律瀚將香菸捻熄後問。
  
  「我去!」他要去物色下一個目標。
  
  「嗯,那我先去忙了。」語落,江律瀚旋即走出辦公室。
  
  離開辦公椅,衡轅承走到玻璃帷幕前,從五十層的高樓俯視而下。
  
  看了街上好一會兒,他的視線轉而望向湛藍的天空……
  
  ※※※
  
  坐在電腦前,刑禕晰將進公司後接下的第一張設計圖存進磁片裡,在義大利修讀室內設計的她目前正在一家私人工作室當設計師。
  
  舉起右手,她本想看看時間,卻想起那個該死的花心大蘿蔔,因為手錶就是那個混帳東西送的。
  
  「王八蛋!」她氣得把手錶丟向牆壁,十幾萬的名表就這樣毀了。
  
  毫不心疼的瞪瞭解體的手錶一眼後,她將目光調回電腦螢幕上。
  
  「可惡,真不爽。」她不是氣他不要她,而是氣他「無緣無故」不要她,沒錯,無緣無故,他居然什麼都沒說,就把她三振出局,她不服氣,非常的不服氣。
  
  「我怎麼可以這樣白白被欺負,我一定要讓那個花心大蘿蔔付出代價,讓他知道女人是不好惹的,尤其是惹上了我。」她一邊移動手上的滑鼠,一邊思索該如何向負心漢討回公道。
  
  看到電腦,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奸笑幾聲後,她自信滿滿的說:「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等著受死吧,花心大蘿蔔。
  
  想知道咱們的刑大小姐想到了什麼辦法嗎?呵呵,拭目以待吧!
  
  ※※※
  
  烈日高照,溫度高得嚇人,五星級飯店的游泳池聚集了不少為消暑而來的消費者,其中不乏知名藝人和望族之後,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衡家的第三代繼承人,炎焱集團的現任總裁──衡轅承。
  
  他躺在椅子上,隱藏在墨鏡之下的是一雙狂傲且性感的黑色眼眸。
  
  或許有人會好奇,他的家境如此富有,應當會有私人游泳池才是,沒錯,他當然有,但他又為何會到飯店的泳池來呢?很簡單,是因為他的「現任」女友想向眾人炫耀自己的魅力,而他呢,就好心的完成她這個心願。
  
  不過,今天的約會結束後,她便會成為他的「前任」女友。
  
  「承,你不游嗎?」露露嗲聲嗲氣的問,她穿了件豹紋比基尼,傲人雙峰呼之欲出,讓全場男士的眼睛吃了不少冰淇淋。
  
  拿下墨鏡,他看似溫柔,實則無情的輕撫她的臉龐。「乖,你自己去玩,我想再坐一會兒。」
  
  「那好吧,我待會兒再來陪你。」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後,她搔首弄姿的走回游泳池裡。
  
  重新戴上墨鏡,他端起一旁的雞尾酒。
  
  甫喝下,他便很沒形象的將口中的飲料給吐了出來。
  
  「承少爺,您怎麼了?」見狀,服務生趕緊上前詢問。
  
  「你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給我這種飲料?」他氣憤地質問。
  
  「飲料?飲料有什麼問題嗎?」服務生一臉納悶。
  
  「這杯酒根本就過期了!」身為衡家大少爺,每個人對他都必恭必敬,從未被如此對待,也難怪他會發火了。
  
  「對、對不起,我馬上幫您換。」雖然道了歉,服務生卻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這雞尾酒很多人都喝了,怎麼只有承少爺的這杯有問題?
  
  「承少爺,我……」服務生欲言又止。
  
  「幹嘛吞吞吐吐的,我會吃了你不成。」他的好心情都被那杯「過期」的雞尾酒給破壞殆盡了。
  
  「我、我是想說這酒很多人都有喝,怎麼只有承少爺您的……」天曉得,服務生是用了多少的勇氣才說出這些話。
  
  「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找你麻煩,我騙你羅?」他語氣平淡,眼神卻足以殺死服務生。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服務生嚇得連話都不說清楚。
  
  就在這時,衡轅承右邊躺椅上的女子說話了。
  
  「哼,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仗著有錢就欺負人家,斯文敗類,我看八成也是個大騙子。」透過墨鏡斜睨衡轅承的麗眸儘是鄙夷,當然也有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的膽子真不校」站在女子身旁,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長那麼大,她是第一個敢對他出言不遜的女人。
  
  她不甘示弱的起身,以極為不屑的口吻回應:「誰啊?不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混帳東西嗎?你以為自己有多偉大啊,哼!」
  
  除了看不起他之外,她更氣他,他居然不認得她的聲音了,可惡!
  
  「你!」他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衝動。
  
  「我怎樣,惱羞成怒啦?」她就是要激怒他,剛才那杯雞尾酒也是她的傑作,她偷偷加了「一點點」的醋在裡頭。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你。」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宰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呵,你如果不怕被別人罵孬種的話,就動手啊!」她不怕死的挑釁,反正她就是要他火冒三丈,就是要破壞他約會的好心情。
  
  「好,你很好。」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多謝誇獎,我本來就很好。」粲然一笑,他愈氣,她就愈開心。
  
  拳頭緊握,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壓抑住想出手教訓她的衝動。
  
  就在這時,露露走了回來。「承,你怎麼啦?臉色不太好看耶?還有,她是誰啊?不會是你以前的女人吧?」
  
  「她?哼,我又沒瞎。」除非他眼光有問題,否則,他絕不會看上像她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才不屑被你看上哩,花心大蘿蔔一個,小姐,我勸你趕快離開這個臭男人,免得被他給騙了,還傻傻的以為他是愛你的。」她當初就是那麼傻,結果呢?兩人交往不過一個月,他就不守「夫」道,勾搭上其他女人。
  
  「小姐,承看不上你是你自己魅力不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聽完她的勸告,露露非但沒有領情,還出言諷刺。
  
  「愛聽不聽隨便你,到時候吃虧可別後悔。」語落,冷睨了兩人一眼後,她朝女用換衣間走去。
  
  衡轅承氣得將手上的毛巾扔進後方的泳池裡,然後離開。
  
  「承,你去哪兒?等我!」露露急忙跟上他。
  
  「我想一個人獨處,別跟上來。」衡轅承頭也不回的說。
  
  雖然不高興,露露卻不能不聽話,因為她還想和他有「後續」發展,更希望自己能坐上衡家大少奶奶的寶座。
  
  走出飯店,衡轅承開著銀灰色敞篷跑車往花東沿海的方向駛去。
  
  ※※※
  
  離開飯店回到家後,刑禕晰隨手將皮包往床上一丟便坐到電腦前。
  
  她今天之所以到飯店去,就是為了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想說如果他後悔了,願意向她道歉,她就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可是……
  
  「哼,王八蛋,我非整死你不可。」方纔他的那句「我又沒瞎」,讓她的報復之心益發堅定,就算他現在跪著求她,她也絕不罷手。
  
  開啟電源,趁電腦運作時,她到冰箱拿了罐冷飲。
  
  喝了口冷飲後,她進入情色網站,挑選了一張最多人點選的模特兒照片,為何要選擇情色網站裡的模特兒呢?當然是為了讓那個混帳東西丟臉,他要是娶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小姐,除了讓大家驚訝、傷心之外,根本就沒多大的影響,既然要耍狠,就該狠到底,她要讓他身價大跌,成為人人喊打的愛情騙子。
  
  將模特兒照片存入電腦後,她找出了身邊「碩果僅存」的他的照片,其他的早在發現他出軌當晚就被她給燒了。
  
  嘴角噙著笑,她利用電腦將負心漢和模特兒的照片合成,不僅如此,她還「好心」的替他們穿上了結婚禮服。
  
  心滿意足的看了自己的傑作好一會兒後,她將它給大量列印出來,算算至少也有四五十張。
  
  數了數合成照片,確定數量夠了之後,她拿出前幾天到書局去買的牛皮信封。
  
  跟著,她找出之前上網查到的各家電視公司、報社、雜誌社的地址。
  
  一個信封一張照片,她要讓全台灣的人都知道,炎焱集團的總裁和一個情色網站上的模特兒「步入禮堂」。
  
  ※※※
  
  在花東待了兩天後,衡轅承恢復心情,回到了台北。
  
  「轅承,你跑哪兒去了?我打你手機都沒人聽。」江律瀚走進總裁辦公室,將要簽名的文件放到桌上後問。
  
  「我去花東散心。」其實他是去消火。
  
  「是因為那個在飯店泳池挑釁你,說你是斯文敗類、花心大蘿蔔的女人?」雖是疑問句,江律瀚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有叫你重複一次嗎?」他不想問好友是怎麼知道的,但想起當天的情形,他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又變糟了。
  
  「你也沒說不能重複啊,話說回來,那個女人挺有趣的,竟敢那樣罵你,真想看看她生得什麼模樣。」江律瀚興致勃勃的說道。
  
  「那種個性的女人再漂亮也沒用,只會讓男人倒胃口。」衡轅承不屑地冷哼。
  
  「呵呵,是嗎?」淡然一笑,江律瀚總覺得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將為好友的生活帶來不小的影響。
  
  「那女人八成是沒人要的老處女,才會那樣見不得別人好。」衡轅承毫不留情的批判,若是讓對方聽見了,肯定會氣得把他大卸一百八十塊。
  
  「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是你以前的女人?」雖然知道他已經否認了,但說不定事實就是如此,她正好就是他之前的「收穫」。
  
  「不可能,我眼光可沒那麼差。」衡轅承斬釘截鐵的否認,他絕對、絕對不可能看上那種說話帶刺,不懂溫柔為何物的女人。
  
  江律瀚低頭不語,總覺得他們關係匪淺。
  
  「總之,我不想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衡轅承翻閱文件,在上頭簽名後說,他可不想被活活氣死。
  
  「但願你的希望能夠成真。」江律瀚接過簽好名的文件,衷心地道。
  
  「通知各部門主管,明天下午三點開會。」輕揚唇角,衡轅承淡然下令,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總會讓人發自內心的尊敬他。
  
  「知道了。」話畢,江律瀚捧著四份文件,離開總裁辦公室。
  
  「該死的,別來煩我,不知好歹的老處女!」那張讓衡轅承氣了好些時間的女人面容突然闖進他的腦海,氣得他將只抽了一口的香菸用力捻熄。
  
  氣憤難當的拍了桌面一掌後,衡轅承起身走向沙發。
  
  「該死,心情好不容易才好點的。」攤坐在單人沙發上,他想自己大概是被氣瘋了,否則他怎麼會突然想起那個討厭的女人。
  
  他坐直上半身,交握的雙手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望著大理石地磚。
  
  沉默了約莫一刻鐘後,手機鈴聲響遍辦公室。
  
  他起身走向辦公椅,拿出放在西裝外套裡的手機。
  
  「衡轅承。」他習慣性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承,我是莉兒,你今晚有空嗎?)莉兒柔聲問道。
  
  「嗯,我七點過去接你。」莉兒是衡轅承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
  
  (嗯,那晚上見。)莉兒笑逐顏開的說。
  
  簡潔有力地說了聲「拜」後,他切斷通訊。
  
  從此刻開始,他要將那個該死的老處女完全的趕出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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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8:37
  第二章
  
  晚上七點二十分,衡轅承帶著莉兒來到一家法國餐廳。
  
  「承少爺,老位置嗎?」服務生恭敬地詢問。
  
  衡轅承是這家法國餐廳的常客,據說這家餐廳的老闆也是他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
  
  衡轅承淡笑頷首。
  
  「兩位,請跟我來。」另一位服務生說。
  
  衡轅承摟著莉兒的纖腰,走在服務生的後頭。
  
  「這是我們的Menu,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
  
  點好餐點後,衡轅承離開座位,到化妝室去。
  
  上完廁所,才走出化妝室不到三步,便被迎面撞上,雖然沒有撞疼他,但他的眉頭還是忍不住皺起。
  
  刑禕晰反射性地想道歉,但她一抬起頭,映入眼廉的竟是那張她恨不得拿來當沙包出氣的完美俊顏。
  
  她馬上收回原本要出口的道歉,憤憤不平的瞪著他。
  
  「小姐,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這樣瞪著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她的不友善讓他想起了泳池邊的那個女人。
  
  「我有沒有禮貌關你屁事,你是我的誰啊?」臭男人,不認得她的聲音就算了,居然連她的樣子都忘得一乾二淨,可惡、可惡,氣死人了!
  
  「是你!」他認出她的聲音,既驚又怒。
  
  「是我又怎樣,這家餐廳你開的啊?只有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後,用力推開他。
  
  「你……該死的!」他怒不可遏的瞪著那張清靈秀麗的嬌顏。
  
  「該死的是你不是我,真倒霉,居然又碰到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花心大蘿蔔,我肯寵是太久沒去廟裡燒香拜拜,老天爺才會這樣整我。」上次在飯店泳池是她刻意的安排,這次卻是巧合,但不管如何,她就是要惹惱他。
  
  「你……」他真的很想掐死她,真的很想!
  
  「你的中文造詣真差,老是你你你的沒完沒了,煩不煩啊?」她用極為不屑的眼神睨著青筋暴現的他。
  
  「我是哪個地方惹到你了,你要這樣找我麻煩?」他根本不認識她啊!
  
  「我看你不順眼,行嗎?」
  
  她當然不會笨到去告訴他自己是他的前任女友,反正,這該死的負心漢早把她給忘了,她也沒必要特別去喚起他的記憶;不過,她還是堅持要為白已討回個公道。
  
  「我什磨地方不順你的眼了?」拳頭緊握,他語氣很沖地問。
  
  「你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從外表到個性,我都討厭,你仗著自己家裡有錢、長得帥就玩弄女人,全世界屬你最討厭。」她瞪著他,彷彿在她眼中他蚊只是個一無是處,只會和女人鬼混的廢物。
  
  「就算我真的玩弄女人,那又怎樣?你會不會管太多了?」他雖然風流、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但可都是對方心甘情願的。
  
  「世界上就是有你們這種男人,女人才會受騙,才會為愛傷心。」她不只為自己,更為其他遭受他。毒手」的女人抱不平。
  
  冷冷一笑,他沒有因為她的批評而感到愧疚,還無情反諷:「那也只能說那些女人自己笨,傻得以為我會為一個人放整座森林,傻得以為她們可以綁住我一輩子。」
  
  「哼,那麼喜歡腳踏多條船,小心哪天翻船淹死,」她不屑地詛咒。
  
  「管好你自己吧,老處女!」他不甘示弱的回嘴。
  
  老處女!他居然說只有二十三歲的她是老處女?可──惡
  
  見到她氣急敗壞的表情,他發自內心的覺得痛快、縱聲大笑。
  
  「笑什磨笑啊,不怕下巴脫臼啊?」
  
  該死的臭男人,我一定要整死你,一定要讓你後悔對我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刑禕晰用力地在心中咒罵他。
  
  「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玩。」他非但沒有停止笑聲,反而愈笑愈狂妄。
  
  她氣得拿起皮包往他身上K去。「閉嘴,不許笑了。」
  
  斂起笑容,他眼神冷冽的望著怒氣當頭的她。
  
  他的凝視令她心裡發毛,但一想起他可惡的行徑,她便心頭火起,剎那間勇氣大增。「看什麼看,不怕眼珠子掉出來啊?」
  
  他緘默不語,怒火在心裡愈燒愈旺,她竟然再一次的用「凶器」攻擊他。
  
  「討厭鬼!」不悅地罵完後,她轉身準備離開。
  
  他從背後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你要去哪兒?」
  
  「要你管,白癡!」她有股想砍掉那只該死的手的衝動。
  
  「我要你收回剛才的話。」他將她轉向自己,火大地命令。
  
  「嘴巴長在我臉上,你憑什麼命令我?」她就是要罵他,就是要惹他生氣,就是要破壞他約會的好心情。
  
  利眸微瞇,他毫無預警地欺上她的唇。
  
  她瞳目結舌,一時忘了反抗。
  
  他原本只想給她一些教訓,卻沒想到她的唇竟然如此「順口」。
  
  她既急又羞,想將他推開,他卻吻得更加放肆,甚至將舌頭伸進她的嘴裡。
  
  大手緊扣纖腰,他欲罷不能的擷取懷中人兒的甜蜜。
  
  這一幕正巧落入莉兒的眼裡,她妒火中燒的瞪著刑禕晰。
  
  圍觀人群有的驚訝,有的羨慕。
  
  「承,你不是說今天要陪人家的嗎?」莉兒走到衡轅承的身邊,哀怨地問道。
  
  「聽話,你先回座位去,我待會兒就過去。」衡轅承離開刑禕晰的唇,柔聲哄著莉兒。
  
  「可是人家……」莉兒擔心他會扔下她和刑禕晰在一起。
  
  「聽話。」他以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氣勢命令她。
  
  「嗯,那你快點喔!」莉兒柔順地點頭。
  
  莉兒和圍觀人群離開後,衡轅承輕撫著刑禕晰微泛紅暈的芙頰,性感的黑眸染上一抹邪惡。
  
  「別碰我,王八蛋,是誰准許你、你吻我的?」她揮開他的手,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怒火在水靈靈的大眼裡跳動。
  
  「嘴巴長在我臉上,我要做什麼是我的自由,為何要經過你的同意?」他一臉得意的反問。
  
  「你……」為之氣結。
  
  「笨女人!」訕笑譏諷過她後,他旋即走回餐廳。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怒氣衝天的瞪著他愈走愈遠的背影。
  
  王八蛋,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才能消她心頭之火。
  
  哼,找個時間把照片寄出去,刑禕晰在心中作了決定。
  
  ※※※
  
  享用完美食後,衡轅承和莉兒離開餐廳,來到停車常
  
  「承,你的車子好像怪怪的耶!」莉兒隱約看到他車子的弓檠蓋上有一些有別於銀灰色的色彩。
  
  鬆開摟著莉兒的手,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可惡,該死的女人!」引擎蓋上的塗鴉看得他火冒三丈。
  
  此時莉兒也走了過來,見狀驚呼:「怎麼會這樣?」
  
  他車子的引擎蓋上被人用噴漆畫了一朵花,花的旁邊有顆心,再過去還有條蘿蔔,加起來也就是──花心大蘿蔔!
  
  他一解讀出塗鴉的涵義便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承,那現在怎麼辦?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陽明山上看夜景的嗎?」莉兒滿腦子只想著和他的約會。
  
  「不去了!」他都快氣死了,哪還有心情欣賞什麼鬼夜景。
  
  「可是……」莉兒好不容易可以和他有個浪漫的夜晚,不甘心就這樣散常
  
  指腹輕撫引擎蓋上的圖案,他冷冷的瞥了莉兒一眼。
  
  「不然到我家去?」莉兒刻意忽略他眼裡的冷漠,不死心的問。
  
  「分手!」丟下這句話後,他毫不眷戀地走出停車常
  
  「承,你不要我了嗎?」莉兒跟上他的腳步,淚眼婆娑的問。
  
  他無情頷首。
  
  「承,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那麼出色,她不想失去他。
  
  「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是我的規則,你很清楚,不是嗎?」冷語提醒後,他攔下一部計程車。
  
  打開車門,他將她推進後座,告訴司機地址,給了張千元大鈔後,獨自一人走回停車常
  
  怒不可遏的揍了引擎蓋上的塗鴉一拳後,他拿起手機,撥回家裡。
  
  叫家中司機來接他後,他回頭冷冷的看了自己的車最後一眼。
  
  ※※※
  
  炎焱集團大樓
  
  不帶情緒的黑眸認真的看著電腦螢幕上的報表。
  
  敲門後,江律瀚走進總裁辦公室。
  
  「聽說你前些天和一個女人在沙曼莎的餐廳裡起了爭執?」江律瀚剛從香港回來,這件事他是從餐廳經理那裡知道的。
  
  衡轅承看著電腦,懶得回應。
  
  「該不會又是在飯店泳池遇到的那個女人吧?」江律瀚心想八成是她,這世界敢和衡大少爺正面衝突的大概只有她一人。
  
  「若她不是女人,我肯定揍到連她爸媽都認不出她是誰。」衡轅承離開電腦前,咬牙切齒的低吼。
  
  「她又說了你什麼?」江律瀚很感興趣的問。
  
  「我被女人罵,你很樂喔?」衡轅承似笑非笑的反問。
  
  「沒,你想太多了。」江律瀚面不改色的說謊,其實心裡已經笑翻了。
  
  「睜眼說瞎話!」衡轅承不以為然的瞥了好友一眼。
  
  乾笑兩聲後,江律瀚再次問道:「她到底說了你什麼?」
  
  「那個笨女人居然罵本少爺是白疑、王八蛋,還踩我的腳、用皮包打我,甚至還在我的車上亂塗鴉。」衡轅承愈說愈氣,恨不得馬上將那該死的女人丟到大海裡喂鯊魚。
  「她在你車上畫什麼?」努力忍住笑,江律瀚接著又問。
  
  「一朵花、一顆心、一條蘿蔔。」衡轅承氣憤地說,而那台慘遭毒手的車也已經被他送進汽車報廢場了。
  
  「一朵花?一顆心?一條蘿蔔?」加起來不就是──花心大蘿蔔。
  
  「哈哈哈,夠絕,真的夠絕。」江律瀚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很好笑、很有趣喔!」衡轅承勉強地牽動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問。
  
  「也、也還好啦!」江律瀚聰明的沒有承認,但人卻笑到快要翻過去。
  
  「你如果還想看見今晚的月亮,就馬上給我閉嘴。」衡轅承向前揪著他的領口,厲聲威脅。
  
  「嘿,別這樣,我不笑就是了。」雖然暫時不能笑很痛苦,但是生命更可貴埃
  
  鬆開抓著江律瀚襯衫領口的手,衡轅承重新坐回皮質辦公椅。
  
  「對了,你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嗎?」江律瀚邊整理領口邊問。
  
  「不認識!」
  
  衡轅承答得很肯定,他可沒被虐的怪癖,會看上那種說話惡毒、動作粗暴的女人。
  
  「是嗎?說不定是你忘了?要不要我去查查她的身份?」
  
  「不必,我不想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瓜葛。」
  
  江律瀚欲再開口時,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衡轅承淡漠應道。
  
  「總裁,XX商業週刊的劉敬先生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見您。」
  
  「重要的事?不就是採訪嗎?替我推掉。」他現在沒心情接受訪問。
  
  「總裁,不是的,劉先生說他收到了一張照片,內容和您有關。」
  
  照片?「讓他進來。」
  
  恭敬頷首後,秘書依言將劉敬帶進總裁辦公室。
  
  「好了,這兒沒你的事了。」
  
  「那我先出去了。」
  
  「照片!」秘書關上門後,衡轅承態度高傲的對劉敬伸出手。
  
  劉敬將照片交到衡轅承的手上。
  
  看到照片,衡轅承怒火中燒,憤然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這是昨天收到的,聽說很多媒體都有收到。」劉敬懾於他的氣勢,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該死的!」氣憤地低吼,衡轅承心想該不會又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吧。
  
  「讓我看一下。」江律瀚好奇極了,將照片從衡轅承的手上給拿了過來。
  
  「結婚照!轅承,你要結婚羅?我怎麼都不知道?」
  
  江律瀚故意裝出驚訝不已的模樣,其實他一看就知道手上的結婚照是合成的,
  
  「哼,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衡轅承十分、非常、超級想宰了那個讓他成為「新郎」的混賬傢伙。
  
  「承少爺,我還聽說照片上的女人是一家情色網站的模特兒。」
  
  劉敬的話讓衡轅承益發惱火。「律瀚,替我查出這該死的混賬是誰。」
  
  「OK,沒問題,我等會兒就去查。」江律瀚在心中猜測,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她做的。
  
  「我不要等會兒,我要馬上!」衡轅承火大下令。
  
  「是,馬上、立刻!」江律瀚陪著笑臉說,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好友。
  
  「承少爺,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劉敬出聲告知。
  
  衡轅承氣得不想說話。
  
  互看一眼後,江律瀚、劉敬一前一後地走出辦公室。
  
  ※※※
  
  下午三點,衡轅承離開公司,回到自己位於陽明山上的別墅,他扯下領帶,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打開電視,他發現每台新聞節目中的跑馬燈都有一則相同的新聞提要。
  
  衡家第三代繼承人,炎焱集團現任總裁──衡轅承驚傳將與一情色網站的知名模特兒步入禮堂?!
  
  他沒有動怒,冷眼看看電視。
  
  就在這時,房間的內線電話響起。
  
  「什麼事?」他邊把玩手上的電視遙控器邊問。
  
  (大少爺,老爺、夫人和四小姐來看您,他們現在在起居室裡。)管家老柯恭敬地轉告。
  
  冷冷應了一聲後,他掛上電話,起身離開房間。
  
  來到起居室前,還沒開門便聽見父親的怒吼聲。
  
  「真是氣死我了,居然挑這種結婚對象,把我們衡家的臉全給丟光了。」衡父氣沖沖的瞪著桌上的照片。
  
  「爹地,您先別生氣,未來大嫂說不定是個好媳婦啊,我相信大哥的眼光。」衡家小女兒──衡轅姿笑著安撫火冒三丈的父親。
  
  「爸、媽。」衡轅承推開門喚道。
  
  「轅承啊,快告訴媽媽,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衡母憂心急問,她不是反對兒子結婚,但這對像……她實在無法認同。
  
  「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整件事最該發火的人就是他。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不是你的意思?」衡父怒氣稍退的問。
  
  ※※※
  
  「當然,我還沒玩夠呢。」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不會笨到讓一個女人綁住自己,這世界上也還沒女人有資格留在他身邊一生一世。」
  
  「那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哼!我也想知道這個混賬究竟想做什麼,竟敢這樣整本少爺!」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不甘心被你甩了、回來報復啊?」衡轅姿覺得很有可能,人難免會有踢到鐵板的時候。
  
  衡轅承優雅地坐下,雙腿交疊,狀甚瀟灑的點燃香煙。
  
  「轅承,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看了母親一眼後,衡轅承的黑眸掠過一抹殘忍。
  
  「大哥,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嗎?快告訴人家啦!」衡轅姿好奇極了。
  
  「急什麼,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不管他做什麼,都絕對不會輕饒那個亂放消息的混賬東西。
  
  「小氣,先告訴人家又不會怎樣。」衡轅姿嘟嘴埋怨。
  
  衡轅承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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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9:06
  第三章
  
  最後一筆落下,刑禕晰又完成了一張平面圖。
  
  離開製圖桌,她走到茶水間,看見自己的老闆孟瑤琳在那裡皺著眉頭。
  
  「瑤姐,你怎麼啦?一臉不高興。」
  
  「唉,不知道那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輕歎一口氣後,孟瑤琳邊攪拌手上的曼特寧咖啡邊問。
  
  「什麼消息是真是假啊?」刑禕晰聽得一頭霧水。
  
  「就承少爺要結婚的事啊!」衡轅承即將步入禮堂的消息讓許多女人心痛不已,孟瑤琳就是其中之一。
  
  「承少爺?你是說衡轅承那個花心大蘿蔔羅?」刑禕晰秀麗的臉上、靈巧的眼裡充滿不屑。
  
  「是啊,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討厭承少爺?」
  
  孟瑤琳一臉不解的看著刑禕晰,驚訝居然有女人不喜歡衡轅承。
  
  「不是感覺,而是事實,那種男人有什麼好啊,自以為是的花心大蘿蔔、玩弄女人的愛情騙子,我看不起他。」她更想將他剝皮拆骨。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承少爺,他不僅有錢有勢,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孟瑤琳如疑如醉的說著。
  
  聞言,刑禕晰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卻不確定自己只是純粹的生氣,抑或還有嫉妒。
  
  「瑤姐,你不會也是那個臭男人的女朋友吧?」
  
  「我們是在一起過,不過半年前就分手了。」
  
  「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他要結婚了耶。」刑禕晰急問,若是那個臭男人的身價依舊不減,那她的努力就白費!
  
  「嗯,如果承少爺願意,要我當他的情婦都行,我想很多女人都和我有同樣念頭,畢竟承少爺實在太出色了。」
  
  什麼0不會吧?你不覺得他是愛情騙子,看不起他嗎?」
  
  孟瑤琳正欲回答,公司小妹走進茶水間。
  
  「晰姐,外面有位江先生說要找你。」
  
  「江先生?誰啊?」刑禕晰剛回台灣不久,認識的少之少,她不記得自己有姓江的男性朋友。
  
  公司小妹搖搖頭,表示不知。
  
  放下手上的杯子,刑禕晰離開茶水間。
  
  「你好,我是刑禕晰,請問你是……」
  
  刑禕晰禮貌問道。
  
  「刑小姐,我是炎焱集團的總裁特助,我們總裁想請你到敝公司一趟。」看見刑禕晰的廬山真面目後,江律瀚實在很難相信她就是敢和好友正面衝突的女人。
  
  呵,人果然不可貌相。
  
  「做什麼?」刑禕晰一臉防備的問,心想該不會是事跡敗露了吧。
  
  「也沒什麼,找你聊聊天罷了。」
  
  江律瀚笑著說謊。
  
  「謝謝,我沒興趣。」
  
  她才不會笨到去自投羅網哩。
  
  「律瀚,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我是瑤琳。」孟瑤琳在和衡轅承交往時,曾和江律瀚見過幾次面。
  
  「嗯,好久不見。」
  
  「可以把刑小姐借我幾個小時嗎?轅承會很感謝你的,說不定還會……」江律瀚在理琳耳邊說了句讓她心花怒放的話。
  
  「當然可以。」
  
  孟瑤琳喜形於色、毫不老慮的回答。
  
  「瑤姐,你怎麼可以答應他?你明知道我很討厭那個臭男人的。」刑禕晰氣急敗壞的抗議著,感覺自己被出賣了。
  
  孟瑤琳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好夢境裡,沒有理會刑禕晰。
  
  「刑小姐,請吧!」
  
  江律瀚有禮的說。
  
  「我才不要去哩。」
  
  刑禕晰口氣極差的拒絕。
  
  「為什麼不去?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江律瀚故意問她。
  
  「我、我才沒有!」
  
  刑禕晰表情極不自然的否認。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作賊心虛的樣子?」他一臉不信的看著她。
  
  「去你的,你才作賊心虛哩!」
  
  刑禕晰很沒氣質的吼著。
  
  「那你為何不敢和我去見轅承?」
  
  呵呵,魚兒快上鉤了。
  
  「去就去,我會怕那個臭男人不成,我就不信他敢對我怎麼樣。」她被激怒,不自覺地跳進陷阱。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
  
  她沒有理他,態度高傲的走在前頭。
  
  ※※※
  
  在太陽將要落入地平線時,刑禕晰被帶到衡轅承的辦公室前。
  
  輕敲兩下門後,江律瀚不卑不亢的說:「總裁,我把刑小姐帶來了。」
  
  「進來。」從裡頭傳出的低沉嗓音蘊含強烈怒意。
  
  「刑小姐,請!」推開門,江律瀚退到一旁,方便刑禕晰進入。
  
  微愣數秒後,刑禕晰一臉戒備的踏進辦公室。
  
  「律瀚,謝了,這兒沒你的事,你可以先下班了。」背對兩人、站在玻璃帷幕前的衡轅承輕吐了一口煙後說。
  
  「好,那我先走了。」
  
  江律瀚其實不想走,他想留下來看這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你不可以走。」刑禕晰拉住江律瀚不讓他走,她才不要和衡轅承這個討厭鬼獨處哩,她怕自己會在一氣之下宰了他,到時候還得坐牢,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衡轅承轉身,看見刑禕晰的手拉著另一個男人,心裡感到相當不爽。
  
  「律瀚,馬上離開。」
  
  衡轅承半瞇俊眸,怒語下令。
  
  讀出好友的妒意,江律瀚趕忙拉開刑禕晰的手。
  
  「明天見」
  
  話落,江律瀚很識相的離開。
  
  「又見面了。」捻熄香煙,衡轅承輕揚性感唇角,邊說邊接近刑禕晰。
  
  進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身後無路可退。「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了看身後的牆壁後,她怒瞪笑得很討厭的他。
  
  「你說呢?」
  
  伸長手臂,將她圈制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說你個頭啦,你要是沒話說就滾開,我可沒時間跟你耗在這裡。」她想逃離他的禁錮,卻推不開他強壯的身軀。
  
  他不懷好意的輕撫她粉嫩的嬌顏。
  
  她張開嘴,狠的咬住他的手指。
  
  「該死的女人,你!」他吃痛咒罵。
  
  乘機逃開後,她氣呼呼的說:「活該,誰教你碰我。」
  
  他將她扯進自己懷抱,懲罰地欺上她的唇。
  
  「不……唔……」
  
  她氣急敗壞的反抗著,但憑她的力量怎麼可能跟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體格訓練有素的大男人相抗衡?
  
  或許是太過生氣、或許是心已沉淪,他就是不願放開她。
  
  她既怒又羞,就在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前,她咬破了他的嘴唇。
  
  「該死的,你竟然又咬我!」他終於停止吻她,厚實大掌卻依舊緊扣曼妙纖腰。
  
  「咬你又怎樣,我高興、我喜歡,不行嗎?」可惡,她當時肯定是瞎了眼,要不怎麼會看上他這種混賬男人。
  
  「喔,是嗎?想不想更高興、更喜歡啊?」他一臉邪惡的望著她不知是因生氣、還是因害羞而酡紅的粉頰。
  
  他原本打算毀掉那個亂放消息的傢伙,可當他得知那個人就是她時,他便在瞬間改變了決定;她想玩,他就陪她玩。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就把你丟到太平洋裡喂鯊魚,讓你死無全屍;我說到做到,別以為我只是在逞口舌之能。」她一口氣說完,努力想拉開他那惹人厭的大手。
  
  「呵呵,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嗎?」他把她摟得更緊,帶笑的俊顏譏諷著她的不自量力。
  
  「白疑、混蛋、瘋子、色狼……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啦!」她拚命掙扎,能拿來罵人的詞幾乎全部出口。
  
  「罵夠了嗎?」他不怒反笑。
  
  她被他的反應給驚愣住,停止了掙扎,也不再咒罵。
  
  奇怪,他怎麼沒生氣?有鬼、肯定有鬼!她在心裡想著。
  
  「那該我羅!」邪肆一笑後,他奪去她的呼吸。
  
  她被嚇到,忘了反抗。
  
  他吻得更深,不止佔有她的唇,還掠奪她的舌。
  
  漸漸的她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心喜她的回應,他吻得益發狂野。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放開彼此,一個得意的笑著,一個卻氣得想殺人。
  
  「怎麼樣,有沒有更喜歡、更高興啊?」他發現眼前這個小女人其實還蠻有趣的、別有一番風味。
  
  「哼,你不是說除非瞎了才會看上我,現在怎麼了?你是瞎了不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侮辱過自己,更永遠不會忘了他的負心。
  
  「呵呵,也許吧。」
  
  「你……氣死我了,可惡!」
  
  ※※※
  
  遼闊的天空因為夕陽西下而變得灰暗。
  
  衡轅承放開刑禕晰走向沙發,她乘機想落跑。
  
  「你如果想讓瑤琳工作室停止營業就走,我無所謂。」他傲然一笑。
  
  雖然不願,她卻不得不聽話,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連累瑤姐。
  
  「別站著,過來坐下。」他霸道地喚道。
  
  「不必。」她才不會笨到主動去靠近色狼,給色狼再次欺負自己的機會。
  
  「你不想瑤琳工作室出什麼問題吧。」他好心提醒。
  
  「你……坐就坐!」王八蛋,只會用這種小人手段,可惡!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他的斜對面。
  
  「說,你為什麼要亂來?」斂起笑容,他正色問道。
  
  「什麼啊?」她故意裝傻。
  
  他拿出放在茶几下面的雜誌,怒氣沖沖的說:「看你幹的好事!」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她就是不承認,看他能怎樣。
  
  「笨女人!」他蹺起二郎腿,訕笑道。
  
  她氣得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去你的,你才是白疑哩!」
  
  「道歉。」他厲聲命令。
  
  「為什麼要道歉,是你先罵我的耶,要道歉也應該是你先說。」她坐回沙發,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反駁他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幹嘛道歉。」他毫不留情的反問。
  
  「你……算了,好女不跟惡男鬥,你找我來到底要幹嘛?」她不耐煩的問,和他相處愈久,她就愈想宰了他。
  
  他拿起桌上的雜誌。
  
  「你明知故問。」
  
  「都跟你說了,那張結婚照不干我的事嘛,煩耶!」哼,怎樣?就是要讓他身價大跌,誰教他老欺負她,活該!
  
  「笨女人,看仔細點,這是本汽車雜誌。」他把雜誌推到她面前,得意的看著她掉入自己設下的陷阱。
  
  拿起雜誌,她睜大晶眸狠狠的瞪著他。「你誆我?」
  
  「是你自己笨,我本來是想問你為什麼要亂畫我的車子,結果你卻自己承認那張合成照片是你搞的鬼。」他唇角噙著一抹計謀得逞的笑。
  
  「哪、哪有,我哪有承認,那件事鬧得那麼大,我當然會以為你是在問我那件事埃」該死的臭男人,居然騙人。
  
  「是嗎?你不是因為作賊心虛?」他坐到她的身邊,不安分的輕撫她細嫩的粉頸。
  
  「色狼,走開!」
  
  她被他的觸碰嚇到,使勁地將他推開,但嚇到她的不是他的靠近,而是自己體內那不該出現的火熱感受、還有心裡的絲絲喜悅。
  
  她猶記得他們交往時,他最愛撫摸、親吻她的脖子了,他說她的脖子好美、好性感……結果呢?
  
  大笨蛋、大白疑、花心大蘿蔔、負心漢,可──惡──
  
  邪邪一笑,他再次逼近她。
  
  「別過來,再過來小心我踹你。」她抬起腳,既怒又驚的恐嚇著。
  
  抓住她纖細的腳踝,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
  
  「走開,色狼,放開我,王八蛋,我叫你放開我。」她慌亂掙扎。
  
  他低頭吻住那令自己又愛又恨的粉嫩朱唇。
  
  她的理智慢慢潰散,情慾逐漸甦醒。
  
  感覺到她的變化,他掠奪得更加放肆,抱起她走進辦公室後面的套房。
  
  天雷勾動地火,慾念緊纏心人,他們忘卻爭執,只記得需求彼此的體溫。
  
  天未明,衡轅承醒了過來,發現該睡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不見了。
  
  長那麼大,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女人丟下,他不許,不許女人這樣待他,這世界上只有他承少爺甩人,豈有他承少爺被甩的荒唐事。
  
  穿好衣服後,他離開套房。
  
  打開辦公桌中間的抽屜,他找出刑禕晰的個人資料,上頭有她的地址。
  
  記下地址後,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走出辦公室。
  
  開著新買的法拉利跑車,他以驚人時速在清晨安靜的街道上奔馳。
  
  十多分鐘後,他來到刑禕晰的住所樓下,按下大樓門鈴。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守衛從監視器裡發現他並不是大樓住戶,於是前來詢問。
  
  「我要找C棟七樓之一的刑禕晰。」
  
  他態度高傲的說。
  
  「請等等,我替您問一下。」守衛盡責地說。
  
  「不必,我直接上去就行,請問我該搭那部電梯上樓?」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非凡氣勢。
  
  「最右邊那部。」守衛懾於他的氣勢,一時忘了自己的職責,傻傻的回答。
  
  瀟灑的說了聲謝後,他進入大樓,搭上電梯。
  
  很快的,衡轅承來到刑禕晰的家門口。
  
  「王八蛋,吵什麼吵啊,現在才早上四點耶!」門鈴聲吵醒好不容易才要睡著的刑禕晰,氣得她破口大罵。
  
  見沒人來應門,他又按了一次門鈴。
  
  她怒氣沖沖的下床,有種想砍人的衝動。
  
  「王八蛋,七早八早吵個屁啊!有沒有公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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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19:38
  第四章
  
  打開門,驚見擾人清夢的混賬傢伙居然是衡轅承時,刑禕晰反射性的想將他擋在門外,他卻快她一步的進入屋裡。
  
  「喂,我有說要讓你進來嗎?出去、出去……」她又推又拉的想把他趕出自己可愛的小窩,他卻像座雕像一樣,動也不動。
  
  「挺有格調的。」
  
  環顧客廳一圈後,他讚道。
  
  「關你屁事啊,出去啦!」她用盡全力想轟他出門,結果卻是徒然。
  
  她的話讓他不悅的皺眉,沉聲警告:
  
  「要是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不文雅的字眼,後果自負!」
  
  「嘴是我的,要說什麼是我的自由,關你屁事,白疑!」她毫不畏懼的挑釁。
  
  他瞇起銳眸,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感覺出他所散發出的危險訊息,她緩緩拉開與他的距離,準備跑回房間躲起來。
  
  看出她的企圖,他不懂憐香惜玉的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
  
  「你以為我會讓同一個女人從我身邊跑掉二次嗎?」
  
  「我管你會不會啊,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要報警了。」她發火怒吼,如果她現在手上有一把刀,她肯定會為了他而成為殺人犯。
  
  「好啊,如果你想上報紙頭條的話。」身為衡家的大少爺,又是炎焱集團的現任總裁,若鬧上警局,對媒體而言當然是大事;至於他硬闖民宅的「罪行」嘛,呵,有錢能使鬼推磨。
  
  「去你的,你竟然威脅我!」
  
  什麼嘛,氣死人了!
  
  他猛地吻住她的唇,狂傲、霸道,完全不給她反抗的餘地。
  
  她氣得想咬他,他卻先行下手。
  
  「啊──」
  
  她痛得擰眉,想殺人的衝動益發濃烈。
  
  「不許想別的事!」感覺她的不認真,他甚是不滿,吻得更加蠻橫。
  
  她掄起粉拳,用力捶打他寬厚的背,恨不得把他打到內出血。
  
  哼,居然還有力氣打人,再吻!念頭甫落,他摟得更緊,吻得更猛。
  
  身子逐漸虛軟,她不由自主的臣服在他火辣辣的激吻中。
  
  知曉她已臣服,他的掠奪階了懲罰,還多了分溫柔。
  
  在兩人都快要不能呼吸寸,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嫩頰酡紅、氣喘吁吁,若不是因為有他扶著她,她恐怕早就癱在地上。
  
  「有沒有好一點了?」
  
  他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關切。
  
  「這都不是你的錯,王八蛋!」平息紊亂的呼吸後,她隨即故態復萌。
  
  「你還想再來一次嗎?
  
  他執起她的下巴,指腹輕撫柔唇。
  
  電流竄過全身,她急忙避開那人的凝視。
  
  「看著我,不許躲著我!」
  
  他霸道命令。
  
  她沒有說話,一心只想逃開他。
  
  「看著我!」
  
  怒聲下令,他扣住她下巴的手益發用力。
  
  「啊!」她吃痛低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驚見她的淚水,他趕忙鬆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太生氣了,一時忘了控制力道。
  
  「不是如意節?如果是故意的豈不是要殺了我?」忍住淚水,她得理不饒人的咆哮。
  
  「我不是已經跟你道歉了嗎?」無奈歎道,他本想等她愛上自己之後就甩了她,作為給她的懲罰,誰知他竟然開始心疼她的淚水。
  
  真是好笑,向來遊戲人間,視情愛為無物的他竟然會心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處處與他作對的女人。
  
  「道歉?我把你揍一頓,再和你道歉,行不行?」她怒不遏,激動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別太過份了。」他忍無可忍的吼回去,他都已經那麼低聲下氣了,她還想怎麼樣。
  
  「過份?你居然說我過分?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再不走我就拿菜刀砍死你。」淚水不聽話的滑落,她怒氣沖沖的掙開他的懷抱。
  
  他不為所動,就連表情也沒有絲毫的恐懼。
  
  她氣沖沖的走進廚房,一會兒後又回到客廳。
  
  「走不走?」
  
  她走到他面前,手上拿著菜刀。
  
  「別這樣,快把刀子放下。」
  
  他擔心她會不小心傷了自己。
  
  「少廢話,滾!」
  
  不要逼她殺人,不要!
  
  「好,我走,你別衝動。」
  
  呵,火爆小野貓,有趣!
  
  「滾啊!」
  
  她高舉菜刀,只要她的手落下,那礙眼的傢伙肯定會見血。
  
  「你是我的!」掠奪意味濃厚的瞥了她一眼後,他離開她的住所。
  
  頗不以為然的怒瞪他的背影半晌後,她大力的關上門。
  
  「什麼『你是我的』,不要臉的大白癡、自大狂。」
  
  將菜刀放回廚房後,她想回房睡回籠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可惡,都是他害的啦,沒事幹嘛跑來,混賬、混賬、大混賬!」
  
  「一隻羊、兩隻羊……」
  
  就在她數到第一千七百隻綿羊時,太陽公公一如往常的和出來大家打招呼。
  
  「嗚,睡不著。」她呈大字型趴在床上,想睡可眼珠子依舊睜得老大。她本想強迫自己入睡,可是她一閉上眼睛,那討人厭的傢伙便會出現,擾亂她的心思。
  
  「不能在夢中與周公下棋,那就來上網吧,反正也睡不著。」
  
  語落,她離開溫暖的被窩,走向可愛的電腦。
  
  ※※※
  
  下午四點,拜訪完客戶回到公司的刑禕晰看見孟瑤琳和公司小妹正在打包東西,便好奇的問:「瑤姐,你們在做什麼啊?」
  
  「禕晰,你回來啦,快點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一下,我們要搬離這裡。」孟瑤琳喜孜孜的說。
  
  「為什麼那麼突然?」刑禕晰直覺事有蹊蹺。
  
  「是……哎喲,別問那麼多,快點整理就是了。」想起衡轅承的交代,孟瑤琳馬上將話題轉開。
  
  昨天晚上,衡轅承竟然再次出現在孟瑤琳的香閨,不僅上了她的床,還說要將她的工作室納入炎焱集團旗下,心花怒放的她毫不考慮便答應了。
  
  「瑤姐,你很奇怪喔,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說嘛、說嘛,我們為什麼突然要換地方?」搶下孟瑤琳手上的記事本,刑禕晰不肯罷休的追問。
  
  「我覺得這裡太小,所以才換的,你快點整理,再不快點,我可就要丟下你不管羅。」孟瑤琳拿回筆記,溫和笑道。
  
  「好嘛,我整理就是了。」
  
  ※※※
  
  雪眼前的大樓讓刑禕晰驚訝得瞠目結舌。
  
  「禕晰,別光看,快走吧!」孟瑤琳喜形於色的喚道,她就快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瑤姐,新的工作室就在這裡?」刑禕晰無法置信的問,矗立在她眼前的大樓,正是炎焱集團,一個她想放火燒掉的地方。
  
  「是啊,快走吧,承少爺在等我們。」孟瑤琳因為過於興奮而忘了刑禕晰曾告訴過自己的話。
  
  「瑤姐,你明知道我討厭那個臭男人。」刑禕晰不願與那個花心大蘿蔔共處一「樓」,卻又不想為了他而辭掉工作。
  
  「承少爺是好人,和他相處後,你會喜歡他的。」孟瑤琳完全不在意其他女人也愛上衡轅承,因為她知道沒有女人可以抓住他的心。
  
  「喜歡?我巴不得將他大卸一百八十塊,剝他的皮,拆他的骨,然後再把他扔到荒郊野外,讓野狗咬他的屍體。」刑禕晰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說。
  
  「禕晰啊,我不懂,承少爺到底哪裡惹到你?你怎麼那麼討厭他?」孟瑤琳甚是不解地問,心想她不會也曾是衡轅承的女人吧,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據她瞭解,衡轅承比較喜歡溫馴聽話的女人,但刑禕晰卻如脫韁野馬,難以駕馭。
  
  「討厭就是討厭,若不是因為殺了人要坐牢,我真的很想砍死他。」刑禕晰不想提及與他的過去,因為那讓她想起他的背叛,更會讓她氣得想殺人。
  
  孟瑤琳正要開口時,江律瀚走了過來。
  
  「三位,總裁請你們到他的辦公室去。」
  
  孟瑤琳微笑頷首,公司小妹也一樣,只有刑禕晰急得直跳腳。
  
  「瑤姐,算我求你,我們回去原來的地方,好不好?」
  
  刑禕晰非常、非常不願意踏進眼前的大樓,更不想見到那個混蛋。
  
  「我已經把原來的地方賣出去了。」買家不是別人,正是衡轅承。
  
  「什麼?你怎麼沒先跟人家講?」刑禕晰氣急敗壞的埋怨著。
  
  「刑小姐,從現在開始,你的老闆就是轅承,如果你不願意,只好請你另謀高就,本公司絕不強留。」這些話是衡轅承交代江律瀚轉告刑禕晰的。
  
  「哼,走就走,我就不相信以我的能力找不到別的工作。」她再怎麼說也是從意大利學成歸國的。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轅承說你若想另謀他職,他會不惜動用一切關係來『關照』你,希望你三思而後行。」江律瀚笑容可掬的說。
  
  「什麼!可惡,我要宰了他!」話沒說完,刑禕晰便怒氣衝天的跑進炎焱。
  
  相視一眼後,其餘三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怎麼那麼慢?快點啦!」刑禕晰猛按電梯鈕,恨不得那個按鈕就是衡轅承的心臟,最好能一按斃命。
  
  「禕晰,別這樣,你會把按鈕按壞。」孟瑤琳急忙拉下她的手,不讓她胡來。
  
  「壞就壞,我巴不得一把火燒了這裡。」吼完,她又繼續之前的動作,而且愈按愈用力,愈按愈急。
  
  「律瀚,對不起啊!」孟瑤琳一臉歉疚的說。
  
  「沒關係,壞了叫人修理就好。」江律瀚在心裡慶幸,幸好刑禕晰手上沒有武器,要不他可能會英年早逝。
  
  終於,電梯到達一樓。
  
  ※※※
  
  抬起纖纖玉腳,刑禕晰很不客氣的踹開炎焱集團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你難道不知道,門應該用手開,而不是用腳?」衡轅承已經等候多時了,就連她方纔的舉動,他也從監視器上看得一清二楚。
  
  「本姑娘高興用腳開,關你屁事埃」她沒有拿斧頭砍了他的門,也沒有一把火燒了他的公司,就已經夠客氣了。
  
  她粗鄙的說話方式讓他又一次的眉頭緊皺。
  
  她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上衣,仰起佈滿怒意的小臉,氣沖沖的問:「你為什麼要買下瑤姐的工作室?又為什麼要阻礙我找工作?」
  
  「我喜歡、我高興。」他笑得很痞,但迷人風采依舊。
  
  「因為你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以為你是神啊?」他若想當神,她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讓他變成真正的「神」。
  
  喔,不對,以他所犯的罪行而言,他應該要下十八層地獄才是。
  
  「我雖然不是神,但確實有能力改變和掌控一些『小事』。」他口中的小事就是買下瑤琳工作室和將刑禕晰綁在自己身邊。
  
  刑禕晰憤憤不平的往他的小腿踹去。「去你的,自大狂!」
  
  衡轅承悶哼一聲,擒住她纖細的柔腕。「該死的女人!」
  
  「轅承,沒事吧?」
  
  「承,你不要緊吧?」
  
  「江律瀚、孟瑤琳異口同聲的關切著。
  
  「律瀚,你先帶她們下去,我要和這個女人溝通溝通。」衡轅承始終怒瞪著刑禕晰。
  
  「嗯,兩位,請。」江律瀚說道。
  
  眷戀不捨的看了衡轅承一眼後,孟瑤琳跟著江律瀚離開。
  
  待所有「飛利浦」都離開後,衡轅承唇角漾起一抹讓刑禕晰發毛的微笑。
  
  「你、你想幹嘛?」她一臉戒備的問。
  
  「你說呢?」他擁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問,還惡意的舔吻她小巧的耳垂。
  
  「色狼,王八蛋……」她既氣又羞,破口大罵。
  
  他吻住她的唇,不讓她的粗魯言語繼續摧殘自己的耳朵。
  
  她睜大杏眸,想推開他,卻是徒勞無功。
  
  他火熱的薄唇繼續往下攻城掠地。
  
  她想揍他,卻使不上力氣,感覺自己快融化在他的熱情下。
  
  「你的脖子好美、好性感。」他親吻她細嫩的頸項,在上頭留下自己的印記,嗓音因情慾而更顯粗嗄。
  
  「走開,不要碰我,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花心大蘿蔔,放開我。」他的讚美非但沒有令她開心,反倒讓她氣得想砍人。
  
  他不懂她為何突然生氣,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將再次屬於他。
  
  「不要,不要……」他將手伸進她的上衣裡時,她落淚了,但卻不知自己是為何而哭。
  
  看見她的淚水,他停下動作,不捨地安撫:「別哭了,我不做就是了。」
  
  「可惡,我討厭你、討厭你。」她告訴過自己,絕不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此時此刻的她卻管不住自己的眼淚。
  
  「你若乖乖聽話,我又怎麼會這樣對你。」她若柔順些,不再事事與他作對、對媒體亂放消息,他想他會很寵她、很疼她的。
  
  「去你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誰啊?我恨不得把你這顆花心大蘿蔔剁成蘿蔔絲。」她掙開他的懷抱,氣憤的咆哮。
  
  「蘿蔔絲?」她孩子氣的話語讓他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對,你是全世界最惡劣、最不要臉的花心大蘿蔔,我要把你切成絲,讓你不能再去危害更多女人!」語落,她拿起沙發上的抱枕,不留情的朝他扔去。
  
  他接裝凶器」,狂傲笑道:「我的存在對女人而言是種幸福,你若是真的將我剁成絲,恐怕會被所有女人追殺。」
  
  「幸福?哈哈!」她極為不屑的笑了兩聲後說:
  
  「你明明就是禍害,還說自己對女人而言是種幸福,你到底懂不懂羞恥啊!」
  
  「不信嗎?我證明給你看。」
  
  他轉身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
  
  「你、你要做什麼?」
  
  她心生不安的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靠著辦公桌,動作利落的點起香煙。
  
  她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他,有機會逃卻沒逃。
  
  衡轅承放下香煙的同時,敲門聲傳入。
  
  「進來。」
  
  他語氣淡漠的回應。
  
  孟瑤琳依言進入,柔語輕喚:「承,我來了。」
  
  「你過來!」他霸道命令。
  
  看了刑禕晰一眼後,孟瑤琳順從的走向衡轅承。
  
  刑禕晰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琳,告訴我,我的存在對你而言是種幸福嗎?」他摟住孟瑤琳的小蠻腰,輕撫她及肩的褐髮。
  
  孟瑤琳嬌笑頷首,臉上有掩飾不了的甜蜜與幸福。
  
  「好乖。」
  
  得意一笑後,他低頭吻了下她的唇。
  
  眼前的一切讓刑禕晰怒不可遏,除了怒氣之外,她的心裡還有更多、更深的妒意,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這點。
  
  「如何?相信我的話了嗎?」
  
  他放開孟瑤琳,走到她面前。
  
  她拚命忍住淚水,含怨帶怒的瞪著他。
  
  她的眼神讓他笑了,因為他知道她絕對在乎自己。
  
  「你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語氣卻相當肯定,她若不愛他,為何會出現嫉妒的眼神?
  
  「少自以為是了,我寧可愛條狗。」她才不會笨到給一個男人二次機會。
  
  「那你為什麼嫉妒瑤琳?」他問得直接。
  
  她猛地一震,極力否認:「沒有,我沒有。」
  
  「是嗎?我覺得不像耶!」他單手扣住她纖細的柳腰,邪笑輕問。
  
  她一急,拿起身後的煙灰缸便往他的頭上敲去。
  
  紅色液體緩緩由額際滑落臉頰,他被迫鬆手,火冒三丈的瞪著她。
  
  「活該,誰、誰叫你要欺負我。」她心慌意亂的丟掉手上染血的煙灰缸。
  
  孟瑤琳心急如焚的走過來。
  
  「承,你流血了。」
  
  接過孟瑤琳的手帕,衡轅承萬萬想不到刑禕晰居然會出手傷他。
  
  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兩人後,刑禕晰落荒而逃。
  
  正巧與刑禕晰擦身而過的江律瀚,納悶的看著她一路衝進電梯。
  
  「轅承,發生什麼事了?刑小姐她……」話說到一半,江律瀚驚見衡轅承受傷了。
  
  「我馬上叫闕叔過來。」
  
  「承,還很痛嗎?我代禕晰跟你道歉。」孟瑤琳突地明白一切,原來她被利用了,他想要的人是刑禕晰;但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算只是被利用也好。
  
  衡轅承沒有出聲,冷冷的瞥了孟瑤琳一眼後拿下沾滿鮮血的手帕。
  
  打完電話,江律瀚坐到沙發上看著衡轅承。
  
  「轅承,你到底對禕晰做了什麼?那傷口應該是她的『傑作』吧!」
  
  「不許你這樣叫她!」
  
  衡轅承醋意橫生的命令好友。
  
  「哪樣叫她?我不懂耶,你是指禕晰嗎?」•江律瀚故意裝笨。
  
  「還叫,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叫她禕晰,我就宰了你!」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名字只有他能叫,其他男人想都別想。
  
  「可是叫刑小姐挺麻煩的耶。」呵呵,有人陷入情網了。
  
  「再囉唆我就掛掉你!」衡轅承火大威脅。
  
  江律瀚聳了聳肩後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這樣讓她走掉?」
  
  「你覺得呢?」
  
  衡轅承冷笑反問,除非他不要她,否則她休想逃離他身邊。
  
  「看樣子不太可能,你的傷口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再催一下闕叔。」
  
  「不必了,一點傷死不了的。」
  
  ※※※
  
  逃出炎焱集團後,刑禕晰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海邊。
  
  「煩死了,我幹嘛在意他的傷勢,那種人早死早超生,死了活該,我幹嘛擔心他。」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踢著腳下的沙。
  
  走著走著,她撿起一顆白色貝殼,聽了聽貝殼裡的海浪聲後席地而坐。
  
  「別想了,那個混賬東西不值得你這麼費心,你不是很恨他,一心想報復他的背叛嗎?怎麼反倒擔心起他來?不可以,不可以的。」她自言自語,手上的沙抓了落,落了又抓。
  
  她愈是逼自己不要想,那張討人厭的臉愈是清楚的浮現眼前。
  
  「啊,都是那個混賬害的啦!」
  
  她心煩意亂的猛抓頭。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哈羅,我是刑禕晰。」
  
  (禕晰,我是瑤姐,你在哪裡?)孟瑤琳憂心急問,雖然她是她的情敵,但她無法不顧她的安危。
  
  「我在海邊。」刑禕晰有氣無力的說著。
  
  (海邊!禕晰,你千萬別想不開。)孟瑤琳以為她受不住打擊要跳海自殺。
  
  聞言,刑禕晰笑到幾乎快要翻過去。
  
  (禕晰,你冷靜點,告訴我你在哪裡?千萬別想不開!)
  
  孟瑤琳邊找著車鑰匙,生怕她做出無法挽回的事。刑禕晰的笑聲讓孟瑤琳更擔憂了。
  
  「天啊,瑤姐,你怎麼會以為我要自殺?我看起來有那麼笨嗎?」停止狂笑,刑禕晰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你不是要自殺,那你跑到海邊去幹嘛?)孟瑤琳大大的鬆了口氣。
  
  「沒啊,吹吹海風,散散心。」誰知會愈吹愈煩,愈散愈亂。
  
  (那就好,承……)孟瑤琳的話因衡轅承的出現而被打斷。
  
  「瑤姐,你說什麼?」
  
  看到衡轅承的暗示,孟瑤琳扯謊說道:(沒什麼。)
  
  「喔,那拜拜羅,對了,瑤姐,我想請假回家休息。」
  
  (嗯,自己小心點。)
  
  待孟瑤琳掛上電話,衡轅承隨即開口:「她在哪裡?」
  
  「禕晰說要回家休息,承,你要去找她嗎?」雖然很傷心他利用自己,但她還是老實回答了他。
  
  「瑤琳,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我討厭別人過問我的私事。」衡轅承語氣淡漠,眼神冷酷的說。
  
  「對不起,那你明天晚上可以陪我吃飯嗎?」
  
  「再說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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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20:01
  第五章
  
  停好爸爸買給自己的二十二歲生日禮物──mazda小車後,刑禕晰離開地下停車場,搭乘電梯上樓,準備回家洗個舒服的泡泡澡。
  
  她從皮包翻出鑰匙,打算開門時卻發現門竟然沒關。
  
  「不對啊,我記得我明明有鎖門的。」該不會有小偷吧!
  
  她慢慢推開門,防備的走進自己可愛的小窩,
  
  「回來啦!」沙發上的男人邊轉著電視遙控器邊說。
  
  「啊──」不該出現的男人聲音嚇得她跌坐地板。
  
  「我的聲音有那麼可怕嗎?」衡轅承繞過沙發,走到她身邊,他感覺自己的自尊有點受損,對女人而言他的聲音該是天籟才對。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難道是自己走錯了,不對啊,這裡明明是她那可愛又溫暖的小窩啊!
  
  「我不能在這嗎?」他裝傻反問,想扶她起來,卻被她揮開。
  
  「廢話!」她睨了他一眼後起身。
  
  「這樣啊,那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他明知故問,不安分的大掌放肆的撫上她那細緻嫩白的玉頸。
  
  她倒退數步,拉開兩人過於親匿的距離。「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因為我們毫無關係,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和房東拿鑰匙開門進來的,至於你說的『毫無關係』嘛,不要緊,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關係』,再來就是你不想見我,放心,從這一秒開始,你會常常想見到我的。」他站在原地,沒有靠近,卻讓她倍感危險。
  
  「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再拿菜刀出來砍你。」
  
  「好啊,如果你找得到菜刀的話。」
  
  「什麼意思?」
  
  該不會……來不及細想,她衝進廚房,左翻右找,卻不見菜刀的下落,就連水果刀也告失蹤。
  
  「你把菜刀和水果刀藏到哪兒去了?」她抓著他的絲質襯衫,氣急敗壞的問,那兩把刀可是她的生活必需品耶!
  
  「丟了,還有就是舉凡你屋裡所有可以拿來砍人的『武器』,全都被我丟了。」他不想自身性命受到脅迫,更擔心她一個不注意會傷了自己。
  
  「什麼!這是我家耶,你怎麼可以亂丟別人的東西?」她要殺了他,她在心裡憤恨不平的吼著。
  
  「沒辦法,誰叫你老要砍我,我那麼出色,怎好英年早逝。」他若死了,會有很多女人傷心的。
  
  「我想現在就把你踹下地獄,希望你永世……」她咬牙切齒的低吼著,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轉身衝進房間。
  
  他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
  
  「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幫忙?」他依靠牆壁,氣定神閒的望著幾乎快把房間翻過來的火爆佳人。
  
  沒有,這裡沒有,那裡也沒有,統統沒有,她心急如焚,生怕找不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我問你,你有沒有把一把拆信刀也給扔了?」她邊找邊問。
  
  「應該有吧,舉凡是刀的我都丟了。」大至菜刀,小至小刀,他全扔了。
  
  停下動作,她回頭怒瞪他,淚水在眼裡打轉。
  
  「那是我爺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居然把它丟了,你太過分了。」
  
  「我不知道那對你很重要。」他一臉抱歉的走向她。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了事嗎?」
  
  那是爺爺圭則送她的最後一份禮物,她一直相當珍惜,結果他竟然把它給扔進垃圾桶。
  
  「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不然,我買把一樣的給你。」他知t曉得這麼做並不能彌補什麼,但他是誠心誠意的想解決自己造成的錯誤。
  
  「不必,我恨死你了。」一模一樣又怎樣,他就算拿一千萬[來賠她,也永遠比不上爺爺對她的心意和疼愛。
  
  「因為這樣你就要恨我?」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臂,無法接受的問。
  
  「對,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他不僅丟了爺爺送她的[拆信刀,還欺負她、背叛她,要她不恨他根本是天方夜譚。
  
  「不可以,我不許你恨我!」吼完,他粗暴佔有她的唇。
  
  她極力反抗,結果卻一如往常。
  
  「告訴我,你不恨我。」她是他的,怎麼可以恨他,怎麼可以!
  
  「要我不恨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她若可以不恨他,就不必煞費苦心做那些合成照。
  
  說到合成照,她就有氣,他要結婚的假消息雖然喧騰一時,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身價,他依舊如往常般過得快活自在,仍然有許多女人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她搞不懂,難道那些女人都有病嗎?
  
  「無所謂,你要恨就恨,不過,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忽略那不該出現的心痛,他霸道宣告。
  
  「瘋子,誰理你啊,我寧可和一隻狗交往,也不願和你這個i花心大蘿蔔在一起。」狗不會背叛她,不會欺負她,可是他會。
  
  「你居然又拿我跟狗相提並論?」該死的女人!
  
  「哈,相提並論?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狗比你可愛多了,白疑!
  
  「你的意思是說我比狗還不如?」他氣得青筋暴現。
  
  「呵,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她訕笑譏諷。
  
  「你……」他從沒見過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怎樣?沒話說羅?」她就是要惹火他,最好氣到他腦溢血,一命嗚呼,到地獄跟閻羅王報到去。
  
  「笨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光用一隻手指頭就可以把你掐死?」他的意思是說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毀了她的一切。
  
  「那我就把你十根手指頭全給剁了。」
  
  她不只是想剁了他的手指頭,更想挖出他的心,好看看那顆惡劣至極的心是不是黑的?
  
  「光用煙灰缸打傷我就把你嚇得落荒而逃,你真的敢砍掉我的手指嗎?我看只怕你還沒動手,人就給嚇暈了。」他語帶揶揄的說。
  
  「懶得跟你說。」
  
  他說對了,她確實不敢,但她不知道這是因為本身的膽小,抑或是不捨再傷害他,她不願、也不敢細想。
  
  冷睨他一眼後,她走出自己的房間。
  
  他跟著她來到廚房。
  
  「你在做什麼?」他皺眉看著在翻找垃圾桶的她。
  
  「要你管。」她想他說不定只是把拆信刀丟在垃圾桶裡。
  
  「你在找什麼?找你爺爺送你的拆信刀嗎?我已經把所有扔掉的刀打包,拿到樓下的垃圾收集處了。」
  
  他會笨到把特意要丟的東西留在她輕而易舉便能找到的地方嗎?這女人未免也太呆了。
  
  轉身踹了他一腳後,她離開廚房。
  
  悶哼一聲後,他跟上她。
  
  她正想下樓去找,門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她打開門,來訪的是她的鄰居,同時也是她房東的兒子。
  
  「張大哥,有什麼事嗎?」她甜笑問道。
  
  「禕晰,這是你的嗎?我在樓下撿到的,上面有你的名字。」張鴻昆將一把銀色的拆信刀遞到她的面前。
  
  她一接過拆信刀,就確定它是爺爺送給自己的那把。
  
  「張大哥,謝謝你,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她喜出望外的抱住張鴻昆。
  
  「該死的!」
  
  這一幕惹惱了衡轅承,他將刑禕晰扯回自己的懷抱裡,之後毫不客氣的揍上張鴻昆的臉。
  
  「你幹嘛打人啊?張大哥,你不要緊吧?」刑禕晰想上前關切無辜被打的張鴻昆,卻逃不開衡轅承野蠻的箝制。
  
  「敢碰我的女人,我沒殺了他,已經是對他很仁慈了。」他妒火中燒的咆哮,幸好他手上沒有槍,否則他極有可能一槍斃了那該死的男人。
  
  「放開我,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哩,放開啦!」她拚命掙扎,卻無法從他結實的臂膀中掙脫出來。
  
  「我們都已經上過床了,你敢說你不是我的女人?」他從沒對那個女人有過這麼強烈的獨佔欲,他無法忍受她的眼裡、她的心裡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那又怎樣?我如果想,多少男人排隊等著跟我上床,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男人嗎?」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那又如何,畢竟是他先背叛她的。
  
  「你敢!」她若敢讓其他男人碰她,他絕對會殺了那個不知死活的混賬東西,讓他知道碰他衡轅承的女人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為什麼不敢?要不要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他可以搞「外遇」,為何她就不能「爬牆」。
  
  他沒有說話,以狂烈的吻宣告他滿腔的妒意。
  
  她羞得想揍人,卻又矛盾地沉醉於他的熱情。
  
  張鴻昆看得瞠目結舌,忘了自己應該離開。
  
  「再看我就宰了你,滾!」趁著吻的空檔,衡轅承殺氣騰騰的警告。
  
  微愣三秒後,張鴻昆轉身離去,還順道替他們關上門。
  
  礙眼的人走後,衡轅承又一次的佔有那只能屬於自己的柔軟雙唇……
  
  ※※※
  
  綿綿細雨滴落,有人毫不在意的前進,有人則忙著找地方躲雨。
  
  「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還要不要去找其他男人?」曖昧舔吻那微微紅腫的性感朱唇後,衡轅承邪笑輕問。
  
  「去你的,就會用這種卑鄙手段,別以為你強吻我、強暴我,我就會當只溫馴的小綿羊。」刑禕晰凶巴巴的吼著。
  
  「強吻?強暴?是這樣嗎?我怎麼覺得你挺享受的?」他邊問邊誘惑地嚙咬她敏感的玉頸。
  
  嬌軀不住輕顫,她抖著聲音否認:「你、你胡說,我哪有。」
  
  「沒有嗎?那要不要直接證明看看?」他不介意提供她最好的「服務」。
  
  「不、不用了。」她擔心自己會再次陷入不該沉淪的情慾氛圍中。
  
  「可是我想證明耶,你覺得不享受,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夠好,身為一個好男人,我怎麼可以讓你慾求不滿呢?」他「善解人意」的說著。
  
  「好男人,我呸!多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別跟我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覺得我們是要到床上去,還是直接在沙發上就好?」他語氣輕柔、眼神邪肆的問著。
  
  「都、都不好,我、我的好朋友來了,你不能碰我。」死色狼,小心總有一天精盡人亡,想舉都舉不起來。
  
  「好朋友?」他一時沒有會意。
  
  「就MC啊,笨蛋,連這都不懂。」她斜睨著他說。
  
  「怎麼這麼巧?我前天才要過你,今天就來?」他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
  
  「不行嗎?政府有規定我的MC不能今天來喔?」清麗芙顏因為記起兩人之前的激情而浮現兩朵嬌羞的紅雲。
  
  「咦?你怎麼臉紅了?難不成是想起前天與我的纏綿而陶醉得不能自己?」他故作驚訝。
  
  「去你的,誰……」話沒說完,她再次被他突擊。
  
  「發春的豬,你幹嘛又吻我?」她真想拿針線把那可惡的嘴給縫起來,讓他永遠不能再「攻擊」她。
  
  他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之前不是蘿蔔、就是狗的,這次居然還多了個豬。
  
  「笑什麼笑,牙齒白啊!小心我拿狼牙棒敲斷你的牙齒。」她都氣得想砍人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有夠討厭。
  
  沒有說話,他又一次的吻上了她,以有別於以往的溫柔。
  
  她被他的溫柔誘惑著,完全忘了反抗,甚至還熱烈的回應著他。
  
  「我的技巧應該還不賴吧?」
  
  「爛、爛死了。」她微微喘氣,口是心非的回答。
  
  「是嗎?嗯,那以後我得多加練習才是。」練習對像當然是她了。
  
  「要練去找其他女人練,別想打我主意。」她讀出他語氣中的不懷好意。
  
  「哦,你不會吃醋嗎?」他一邊撫摸她宛若瀑布的烏黑髮絲,一邊附在她的耳邊柔聲問道。
  
  「我、我幹嘛為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吃醋,你抱夠了沒啊?放開我啦。」她心口不一的回應,其實她嫉妒得快要發狂,若不是因為嫉妒,又怎會因為他親吻孟瑤琳就氣得用煙灰缸打傷他。
  
  「不要,我還沒抱夠。」他耍賴地說。
  
  「腳很酸耶,放開啦!」她埋怨掙扎。
  
  「早說嘛!」語落,他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抱起。
  
  「你、你要幹嘛?」她心生不安,想他該不會是要……吃了自己?
  
  「你希望我幹嘛?」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
  
  「我希望你滾出去。」
  
  「恕難從命,因為這間房子已經是我的了。」他邊把玩她的頭髮,邊說出這個青天霹靂般的事實。
  
  「你的?這房子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天啊,千萬別是真的。
  
  「今天中午,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趕你走的,還可以讓你免費住在這裡,一毛錢都不收。」錢可以不收,但另一種「房租」卻少不了。
  
  「今天中午?我怎麼都不知道?」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這裡雖然是租來的,可也是她溫暖的小窩啊!
  
  「我是今天買的,你當然不知道了。」若是讓她事先知道,別說買不成了,說不定還會被她亂刀砍死。
  
  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至於你房東退給你的賠償,我會還給你,我想二十萬應該夠了吧,不過你應該還用不到那麼多錢,我先替你存起來。」他之所以不直接把錢給她,是為了防範她拿這些錢去另找住處。
  
  「我去找房東理論,這房子是我每個月花一萬塊租來的耶,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賣掉?太過分了。」她氣憤的說。
  
  「去也沒用,她錢已經收了,契約也打好了,她若臨時毀約,就必須賠償我一千萬元。」他做事一向謹慎,怎麼可能留下任何後路給她。
  
  「可惡,放開我!」
  
  她氣憤大吼。
  
  「只要你向我保證不會離開我,我就放。」他霸道的提出交換條件。
  
  他將瑤琳工作室納入炎焱集團旗下,又花了五百萬買下一間只有二十坪的套房,為的就是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豈能如此輕易就讓她走。
  
  「你再不放,我就咬你喔。」此刻的她宛若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
  
  「你再不說,我就吻你喔。」他學她說話,表情卻是一派悠閒。
  
  她張開嘴往他的肩膀咬去,久久沒有放開。
  
  他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麼任她咬著。
  
  咬到連自己都覺得牙痛時,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鬆口。
  
  輕撫印著兩排牙印的肩膀,他溫柔淺笑的望著她。
  
  「我、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對我亂來喔。」
  
  他的笑容雖然溫柔,卻令她更加不安,因為在那溫柔的笑臉下像是隱藏了更多不懷好意的企圖。
  
  「亂來?你……是指上床嗎?唉,那怎麼叫亂來呢?我可是很努力……」他煞是認真的說著,黑眸掠過一抹邪惡。
  
  她聽得滿臉通紅。「閉嘴,不許再說下去。」
  
  「呵,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的指尖撫過她酡紅的粉頰。
  
  她握起粉拳,又羞又怒的捶打他壯碩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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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20:23
  第六章
  
  雨停了,人們手上的傘也紛紛收了起來。
  
  衡轅承凝視眼前氣急敗壞的漂亮俏顏,發現這樣的她其實別有一番風味。
  
  打著打著,刑禕晰手酸了、人累了,癱在他健壯的身上。
  
  他沒有說話,愛憐地輕撫她的髮。
  
  驚覺自己正靠在他的身上,而且還覺得很舒服時,她氣呼呼的問:「誰、誰准許你把身體借給我靠的?」
  
  「小姐,是你問都不問就直接靠過來,我怎麼知道你想怎樣?」他啼笑皆非,明明是她主動靠上來,卻把錯推到他頭上。
  
  「那、那你不會推開我喔?你沒有手啊?」
  
  笨蛋,你怎麼可以在那頭色狼的懷裡感到安心,怎麼可以!邢禕晰在心裡用力的罵自己。
  
  「推開?美人在懷,有哪個男人會笨到把佳人推開嗎?就算有,那個笨蛋也不會是我。」他享受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推開她,他巴不得永遠這樣抱著她。
  
  永遠,他居然會想永遠擁有一個女人?他瘋了嗎?呵,也、許!
  
  「色狼,滿腦子都想著那檔事。」她羞紅臉。嬌嗔罵道,心理卻浮現一絲喜悅,源自於他對她的讚美。
  
  「哪檔事?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難道你也……」額貼額,他與她的距離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我、我怎樣?」她亟欲解除這令人心跳加速的親匿,於是趕忙別開臉,結果一個不小心,柔軟粉唇輕掠他性感的薄唇。
  
  「親愛的晰兒,想親我就跟我說一聲,我會很樂意出借我的唇,沒必要偷襲我,知道嗎?」他相當大方的說著。
  
  「誰想親你了,那是不小心,你少自大了,我才沒興趣偷襲你哩。」語落,她試圖用手背擦去唇上那屬於他的味道。
  
  他不悅地擰眉,拉下她的手,吻上她的唇。
  
  發春的豬,慾求不滿的色狼,動不動就吻人,還說別人偷襲他,去,他才是名副其實的「色」小偷哩!她邊抗拒邊在心裡罵他。
  
  他輕捏她的下頷,她被迫張口。
  
  她快要無法呼吸,理智告訴她要逃開他的糾纏,身體卻情不自禁的回應他。!
  
  「不許再抹去我的吻,再讓我看見,我會讓你三天下不了床。」他笑著威脅。
  
  「我才要警告你,你要是再吻我,我就讓你五天下不了床。」她要揍到他動彈不得。
  
  「五天!哇,你比我還貪心埃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滿足你,一定會讓你很『性』福的。」他知道她的原意,卻故意扭曲。
  
  「色狼,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哩!」她羞紅嫩頰,心跳失序。
  
  「你不必客氣,我很樂意為你服務的。」呵呵,真好玩。
  
  「都說了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她更不知所措了。
  
  「不是那個意思?那……啊,我懂了,你是嫌五天太少,想再多加幾天,對不對?唉,早說嘛!」他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你那麼喜歡做;幹嘛不去Friday上班?」
  
  「可是我只想和你做耶,要不,我當你的專屬牛郎好了!」
  
  「只想和我?呵,你能不能說個高明一點的謊?你如果只要我,那你身邊那些女人是做什麼的,難不成你和她們都只是蓋棉被、純聊天?」她愈說愈不是滋味,口氣酸溜溜的。
  
  「你在吃醋!」他心喜地說道。
  
  「你少胡說!」她慌亂地否認。
  
  他但笑不語。
  
  「你放開我,我要去廁所啦!」她是說真的。
  
  「真的?」他無法接受她一心想要逃離自己的態度。
  
  「騙你幹嘛?又沒錢拿,快點放開啦!」她是真的很急。
  
  他如其所願的鬆手!
  
  一離開他,她馬上跑向浴室。
  
  解決完民生大事後,刑禕晰並沒有回到客廳,而是躲回自己的房間。
  
  衡轅承和江律瀚通完電話後,來到她的房門口。
  
  「晰兒,開門。」他輕敲房門兩下後說。
  
  「不要,還有,別叫我晰兒。」她好不容易可以逃開他。
  
  「我再問一次,開不開?」他邊晃動手上的鑰匙邊問。
  
  「不要、不要、不要,就算再問一百次、一萬次,還是不要
  
  淺淺一笑,他將鑰匙插進鎖孔。
  
  「奇怪,怎麼這樣就放棄了。」她抱著枕頭坐在床上。
  
  開了門,他進入她的閨房。
  
  「你、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有鎖啊!」難不成是鎖壞了?
  
  他拿起手上的鑰匙晃了晃,「你忘了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好,這房子既然已經是你的,那我走。」哼,囂張什麼,有錢了不起喔,就不信找不到其他可以住的地方。
  
  「提醒你幾件事,第一,有我在,你是租不到房子的;第二,你也沒那麼多錢住飯店,據我瞭解,你的銀行存款只剩不到兩千元。」他在查合成照事件時,幾乎把她給摸透了。
  
  該死的男人,竟然調查她,下流0我有工作,不勞您費心。」
  
  「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現任老闆不是瑤琳,而是我,若我不肯付你薪水,你哪來的收入?」覺得他卑鄙嗎?呵,兵不厭詐!
  
  「你!哼,大不了我請瑤姐收留我。」瑤姐那麼疼她,不會丟下她不管、任她流落街頭的。
  
  「你覺得瑤琳會聽你的、還是聽我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當然是……
  
  是他,這個答案讓她好不洩氣,她現在之所以會這樣進退兩難,孟瑤琳也是幫兇之一。
  
  「哼,那我就回家去,拜託我爸爸、媽媽收留他們可愛又可憐的女兒。」
  
  任何人都有可能遺棄她、背叛她,但親愛的爸媽絕對不會。
  
  「嗯,好方法,不過……」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臭男人,肯定又在打壞主意了。
  
  「聽說令尊是一家貿易公司的經理,而很不巧的,那家公司正好與炎焱有合作關係,若我說我因為令尊之故而想終止跟他們的合作,你想令尊會有什麼下場?」他無所不用其極,為的只是一個目的──擁有她,一輩子擁有她。
  
  「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我來養我爸媽。」爸媽養育她長大,她本就應該回報雙親。
  
  「你拿什麼養?再提醒你一次,你的老闆是我,如果我不高興,你可是一毛錢都拿不到喔。」他微笑輕語。
  
  「我、我去當檳榔西施,去酒店上班,再不然,去當有錢人的情婦也行,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麼樣。」她氣瘋了。
  
  「只要我一句話,你想還有人敢錄取你嗎?」他不僅是商界龍頭,連在黑道也有人脈。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幹嘛這樣逼她?是因為那張合成的結婚照嗎?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她啊!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他霸道地宣告,話落同耐,他已經坐在她的床上。
  
  「我不要!」她憤怒地拒絕,躲到床的一角,離他遠遠的。
  
  她曾經是他的女人,結果又如何?她不想再次嘗到被背叛的滋味,更沒興趣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真的不要?」他的耐心快要失去,怒火漸漸燃起。
  
  「我寧可餓死街頭,也不要當你的女人。」她執拗的說。
  
  「你不顧自己,難道也不管你的父母?」他使出撒手鍆。
  
  「你幹嘛非要我不可?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難不成這男人有被虐狂?
  
  「之前我是很討厭你沒錯,不過,我現在覺得你還挺可愛的。」對,一個很有趣、很可愛的「玩具」。
  
  「可愛?我想砍你耶,你居然還說我可愛,你的腦子八成有問題。」她想他大概是被自己氣得不知所云了。
  
  「我的腦子如果有問題,炎焱哪來今日的局面。」不是他自誇,炎焱若非有他的領導,怎能好上加好。
  
  「那是因為、因為你的手下很努力。」她瞭解他的能力,也很佩服他,但卻不願意稱讚他,誰教他要一再欺負她。
  
  「如果沒有我,我的手下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總而言之,炎焱能有今日的佳績,他功不可沒。
  
  「自大狂。」她受不了的睨了他一眼後下床。
  
  「我有本事自大啊!」沒本事還自大的話,那才叫真正的惹人厭。
  
  「懶得管你,我去睡公園。」她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公園!有房子你不睡,居然要去睡公園。」他走到她後面,又氣又急的說。
  
  「我的房子早就被鳩佔鵲巢了,哪來的房子啊!」哎,倒霉,報覆沒報成,還淪落到公園去餵蚊子。
  
  「我說過你可以留下來。」他講了那麼多,她怎麼還是那麼固執,她上輩子肯定是條牛。
  
  「才不要哩,留下來你肯定會欺負我。」親愛的上帝、仁慈的佛祖,保佑她不會真的餓死街頭。
  
  「留下來你只會被我一個人欺負,如果你真的去睡公園,欺負你的可就是一大堆的流浪漢,這樣你還是要走,還是要去睡公園嗎?」他不是嚇她,而是在告訴她事實。
  
  「我……我去睡捷運,去睡地下道。」她就是不想和他共處一室,雖然她也很害怕他說的話會成真。
  
  「那些地方同樣也都是流浪漢。」他好想撬開她的腦子,看她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怎麼那麼難溝通?
  
  「那我去睡警察局,請警察先生收留我。」她異想天開的說,警察是人民保母,不會不管她的。
  
  警察局?天啊,虧她想得出來。
  
  「你又不是沒有可以安身的地方,你想警察會讓你一直待在警局嗎?」
  
  是不會。「那要怎麼辦?我又沒地方去,我如果回家,就有個卑鄙小人會陷害我的爸爸,瑤姐也因為那個卑鄙傢伙而不肯收留我;想去住飯店,那個卑鄙小人又說不發給我薪水,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卑鄙小人害的。」
  
  「溫暖的家不住,英俊多金的男人不要,這個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蠢,要是讓別人聽到,肯定會笑掉大牙,心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不知好歹的笨女人。」他不甘示弱的回應,說他是卑鄙小人,她也好不到哪兒去,笨女人一個。
  
  放下手中摺到一半的衣服,她氣沖沖的起身,怒瞪他罵道:「去你的,你才是大白疑、大豬頭、大蠢蛋、大……」
  
  他用吻打斷她不堪的字眼。
  
  她傻住了,又一次的忘了反抗。
  
  將近一分鐘後,他放開了她。
  
  「你幹嘛又吻我?大色狼!」她邊說邊拚命呼吸新鮮空氣。
  
  「誰教你要罵髒話,該罰!」他毫無悔意,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我罵髒話關你什麼事啊,雞婆。」她其實不常講髒話,但在他面前,她總會氣得失控。
  
  「你是我的女人,當然關我的事。」今天若是換成別人,他連理都不理,她該為此感到欣慰才是。
  
  「你有病啊,就跟你說我不是你的女人嘛。」她從不認為上過床就能決定一切,最重要的是兩人是否相愛。
  
  「你也有病啊,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沒有發生關係、就算他不愛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她受不了了,這男人怎麼那麼番啊!
  
  ※※※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準備開口的衡轅承。斜睨他一眼後,刑禕晰爬過水藍色的床,接起電話。
  
  「喂,哪位?」她邊用手指纏繞電話線邊問。
  
  (嫩嫩啊,我是媽媽。)嫩嫩是刑禕晰的乳名。
  
  「媽,你和爸爸最近好不好?」她已經有兩個禮拜沒回家,從意大利回來之後,她原本一個禮拜至少會回家一次。
  
  (很好,嫩嫩呢?)刑母關心的問。
  
  「嗯,不錯埃」她不想讓父母擔心。
  
  (那就好,你什麼時候會回家?)刑母不疑有他。
  
  「不知道耶,最近比較忙。」她本想向父母要錢,但想想還是算了。
  
  (那好,有空記得回來,還有,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知道,那爸媽也要保重喔,我有空就會馬上回去的。」掛斷電話,思念雙親的心情讓刑禕晰無法抑制的淚如雨下。
  
  看見那微微發顫的嬌軀,他知曉她一定哭了。
  
  「好了,別哭了。」他走到她身後,柔語安撫。
  
  「誰、誰哭了。」她不肯示弱,急忙抹去眼淚。
  
  「是,你沒哭,是我看錯了。」他其實有些不高興,因為她竟然不肯讓他看見她的脆弱,這表示她並不信任他。
  
  「本、本來就是你看錯。」她轉身面對他,雙眼泛紅、滿臉淚痕的說。
  
  「是,我看錯,你還是堅持要走?」她的眼淚又一次的刺痛他的心。
  
  「我……」她猶豫了,不知該留還是該走?
  
  「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我絕不強迫你。」不強迫可沒說不誘惑她。
  
  她一臉不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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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20:42
  第七章
  
  停了一陣的雨再度落下,傾盆大雨猛烈地敲打著門窗。
  
  「我才不相信哩,你肯定是唬弄我的。」刑禕晰走過他,來到衣櫃前。衡轅承不悅地皺眉,望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後問,「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你不值得相信。」她將最後一件衣服收進行李箱後回答。
  
  「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跟我在一起過?」他在想或許江律瀚猜對了,她很有可能是他的舊情人,而他甩了她,要不,她怎麼會這麼討厭他,不,是恨他。
  
  「沒有,我沒有跟你在一起過。」她佯裝冷靜,內心的波動卻令她快要無法負荷,而這究竟是因為被甩的怨恨,抑或對他餘情未了,她不敢去想。
  
  「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難道就因為看我不順眼?」
  
  「對,像你這種大壞蛋,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她關上行李,走進浴室。
  
  他跟著她來到浴室。「晰兒,留下來吧。」
  
  她再次回到房間。「別叫我晰兒,噁心死了。」
  
  「你真的要去睡公園?」他語氣異常平靜的問。
  
  「不,我有更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可愛的車車。
  
  「哪兒?」莫非是另一個男人的家?
  
  「要你管!」整理好所有家當後,她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抱著兔子玩偶,準備展開全新的生活。
  
  他站在原地,出乎意料的沒有追上去
  
  她坐電梯到地下室,心裡竟為此而感到有些失落。她心煩意亂的歎氣。
  
  「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坐在車子裡吧?」她煩惱低喃。
  
  就在這時,他也來到了地下室。
  
  看見他,她趕忙將自己藏起來。
  
  「他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希望不要,拜託不要。」她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全然相反。
  
  他猜想她可能的去處,本想開車去找她,沒想在地下室就看到她,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躲得好累,想坐起來,他卻遲遲不離開。
  
  「幹嘛還不走啊?討厭。」
  
  他站在她車子的正前方,點燃一根香煙,心想她到底還要固執多久。
  
  快走啦,煩那,嗚,腰好酸,擔心被他發現,她只好在心裡埋怨著,卻不敢發出聲響。
  
  他微揚唇角,輕吐煙圈。
  
  「啊,我怎麼那麼笨,直接把車開走不就行了。」語落,她坐起身,朝他扮了個鬼臉後,發動引擎。
  
  踩熄香煙後,他朝他名貴的紅色跑車走去。
  
  她將車子開離地下室,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甩掉他,沒想到他竟然不死心的又追了上來。
  
  「煩耶!」她邊抱怨邊踩下油門,時速已從六十跳至八十,而且還持續在加速。
  
  發現她的舉動,他既急又怒的咆哮:「那個笨女人!」
  
  「停車、停車。」他猛按喇叭要她停車,她卻愈開愈快。
  
  「叭什麼叭,吵死了。」她的時速快要破百了;除了上高速公路之外,從未開過那麼快的她,開始害怕了。
  
  他緊跟著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出事。
  
  「笨女人,快停車,危險!」他利用免持聽筒撥電話給她i氣急敗壞的說。
  
  (不要,只要你還跟著我,我就不停。)說她是笨女人,他才是蠢男人哩!
  
  「好,我不跟,你跟我回家!」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遊蕩。
  
  (不要,不要,滾遠一點,別煩我!)吼完,她正要切斷通訊。車子卻在此時失控撞上路旁的電線桿。
  
  「啊──」她嚇得不知所措,慌亂大叫,只能眼睜睜看著車頭撞上電線桿。
  
  「晰兒!」見狀,他心急如焚的衝向事發現常
  
  他急忙打開車門,將她從駕駛座上抱出來,她的車子已經開始在冒煙了。
  
  「乖,有我在,別怕。」他把她抱離車子,免得她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她小嘴微張,嚇得說不出話來,她差點就要和在天堂的爺爺、奶奶重逢了。
  
  「別怕,沒事了,我馬上送你到醫院。」他柔聲安撫,既心疼又自責。這時,交通警察趕了過來。
  
  「衡先生,怎麼是您?」警察驚呼。
  
  「警察先生,我女朋友受傷了,我想先送她去醫院,回頭我再到警局去作筆錄,可以嗎?」衡轅承難得說話如此客套。
  
  「當然沒問題,要我幫您叫救護車嗎?」
  
  「不用麻煩了,謝謝。」
  
  ※※※
  
  送走闕叔和護士後,衡轅承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邊。
  
  握著那略顯冰冷的小手,他不捨輕喃:「晰兒,對不起。」
  
  刑禕晰沒有回應,她一上他的車便暈了過去,直到現在都沒醒來。
  
  接獲衡轅承通知的江律瀚、孟瑤琳趕到了醫院。
  
  「承,禕晰怎麼了?沒事吧?醫生怎麼說?」孟瑤琳憂慮急問。
  
  「她怎麼會出車禍?」江律瀚忘了自己正身在病房,聲音大了些。
  
  「小聲點,醫生說晰兒除了有輕度腦震盪之外,並無大礙。」說這話時,他依舊緊握著她的手。
  
  「那我就放心了。」孟瑤琳安心的鬆了一口氣,當她看見衡轅承這麼關心刑禕晰時,心裡真的好不羨慕。
  
  「轅承,你去警局作過筆錄了嗎?要不要現在去?刑小姐交給瑤琳和醫院的人照顧就行了。」江律瀚壓低聲音說話。
  
  「警局又不會跑掉,我要在這裡等晰兒醒來。」對衡轅承而言,此刻除了刑禕晰,什麼都不重要。
  
  他不願去想自己為何會有這種行為,反正,他就是不想離開她。
  
  「隨便你羅,對了,明天下午有個會議。」江律瀚知道他一定會推掉。
  
  「叫轅站代替我主持會議。」衡轅站是衡家老三,同時也是炎焱集團副總裁。
  
  唉,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忘了嗎?轅站去香港了。」
  
  「那就叫轅秦,再不你也行,如果都不行,就讓我老爸重出江瑚。」總之,他就是不去,他要留下來照顧她。
  
  「呵呵。」江律瀚笑得很好詐,因為他終於知道衡轅承的弱點了。
  
  「幹嘛笑得那麼恐怖?」衡轅承皺著眉頭問。
  
  「會嗎?呵呵,你看錯了。」向來遊戲人間的黃金單身漢竟然也有貢龜的一天,有趣!
  
  「好了,這兒沒你們的事了,回去吧!」他想和她獨處。
  
  「承,要不要我去禕晰家把她的換洗衣物和盥洗用具拿來?」孟瑤琳想到刑禕晰住院需要用到一些東西。
  
  「晰兒離家出走,東西全放在車上,現在車子燒了,東西大概也毀了。」幸好她沒啥大礙,要不他肯定會愧疚到死。
  
  「那……需要我去幫禕晰買嗎?我知道她的SIZE。」
  
  「那就麻煩你,對了,晰兒說她MC來,你順便替她準備包衛生棉。」
  
  麻煩?承居然說麻煩她?天啊!孟瑤琳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向高高在上的衡轅承竟然會那麼客氣,她想她是不是該……放棄了?
  
  「有問題嗎?」衡轅承的語氣又恢復他貫有的傲然,他不過說了幾句話,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沒有,我明天早上就把衣服和盥洗用具帶來醫院給禕晰。」孟瑤琳之所以肯幫忙,除了想討衡轅承歡心外,另外就是為了彌補刑禕晰;她知曉當她看衡轅承吻自己時心裡有多難受,她們雖然是情敵,她卻不願傷害她。
  
  淡漠頷首後,衡轅承將信用金卡交給孟瑤琳。
  
  看了仍未醒來的刑禕晰一眼後,江律瀚、孟瑤琳雙雙離開病房。
  
  夜深人靜,衡轅承一直守著刑禕晰,半步也沒離開,他擔心她會一睡不起,卻怎麼也叫不醒她。
  
  經過六個多小時後,病床上的她終於有了反應。
  
  「晰兒,你是不是醒了?」他站起身,心喜輕問。
  
  她皺著眉,燈光讓她無法立刻睜開雙眸。
  
  「晰兒。」見她一直沒有張眼,他又喚了一次。
  
  「吵死了,閉嘴。」頭好痛,口好渴。
  
  他無奈一笑,心想她怎麼連病了都還是這麼凶?!
  
  經過十數秒的奮鬥後,她才真真正正的醒了過來……
  
  「頭還很痛嗎?」他柔聲關切。
  
  「廢話!」還不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追她,又怎麼會出車禍?
  
  「要不要喝點水?」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才不與她計較,換成是平常時,他肯定會「懲罰」她。
  
  「要。」她的喉嚨乾得好難受。
  
  他倒了杯水,扶她坐起身,還親自餵她喝。
  
  因為實在太渴,她喝得很猛、很快,差點嗆到了。
  
  「慢點,沒人跟你搶。」
  
  「哼,要你管。」
  
  「親愛的晰兒,我知道你很希望我管你,但不要一而再的提醒我,我的記性好得很。」放下杯子,他笑得很「善良」。
  
  「神經,誰希望被你管啊?」笑什麼笑?礙眼!
  
  「就是我親愛的晰兒嘛。」他覺得逗她是他人生讓大樂事!
  
  「肉麻當有趣……」話才說一半,她便摀住嘴巴,衝向浴室。
  
  他跟了過去,憂心的輕拍她的背。
  
  「惡……」她吐得很痛苦,連膽汁都快吐出來。
  
  「好點了沒?」這樣的她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
  
  吐了好一會兒,稍稍喘氣後,她按下衝水馬桶旁的把手。
  
  「還可以吧?」他從身後扶住她虛軟的身子。
  
  「我……我想洗手。」她已經累得走不動了。
  
  他扶著她走向洗手台,還替她打開水龍頭。
  
  洗了洗手和臉後,她往後靠在他的身上。
  
  沒空品嚐美人在懷的美妙感受,他將她抱出浴室。
  
  她沒有反抗,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因為她根本就沒那個力氣反抗。
  
  以極其溫柔的動作將她放在病床上後,他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
  
  「還行?!」他替她蓋上被子,輕柔擦拭她額際的汗水。
  
  她無力地頷首,他的溫柔讓她有一點點感動。
  
  「等……」衡轅承語未盡,闕叔和護士走進病房。
  
  「闕叔,晰兒剛剛吐得好厲害。」衡轅承憂心忡忡的說。
  
  闕叔是醫院的院長,和衡家是三代世交,也是衡家的家庭醫生。
  
  「好,我看看。」
  
  闕叔走到病床邊,面帶笑容的替刑禕晰看診。
  
  「闕叔,怎麼樣?您不是說晰兒沒什麼大礙嗎?怎麼現在……」衡轅承心急追問,他實在很擔心刑禕晰的病況。
  
  「有點耐心,你當闕叔是神,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啊!」
  
  衡轅承沒再追問,俊顏寫滿擔心與不捨。
  
  當衡轅承抱著刑禕晰衝進醫院時,闕叔還以為自己年紀大,老眼昏花了。照他看來,老衡離抱孫子的日子不遠了,而他家的那個不肖子卻連個影兒都沒,他也好想和老伴兒一起享受含飴弄孫的滋味。
  
  「刑小姐之所以會吐是因為有輕微腦震盪,住院休息幾天就好。」闕叔拿下聽診器後說。
  
  「闕叔,謝謝您。」衡轅承緊繃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
  
  「不會,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吧。」闕叔知道他一直沒有離開過病房。
  
  「我不要緊。」他不能丟下她不管,一是因為責任,二嘛……他懶得承認。
  
  「嗯,刑小姐,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一聲。」闕叔慈祥笑道。
  
  刑禕晰眨了眨眼代表回答。
  
  待闕叔和護士離開病房後,衡轅承坐在床沿,輕輕撥開刑禕晰汗濕的烏黑髮絲。
  
  「乖,閉上眼睛。」他關上日光燈,打開床頭燈。
  
  她無力回應,一閉眼就睡著了。
  
  ※※※
  
  翌日正午時,刑禕晰才醒來。
  
  「我的車子呢?」刑禕晰一醒來便急著詢問自己的愛車。
  
  「別那麼激動,你不先去盥洗一下嗎?」衡轅承喝了杯水後問。
  
  「我問你我的車子呢?」她口氣不善的又問了一次。
  
  「燒了。」他據實以告,她的車子現在大概已經被送進了垃圾常
  
  「燒了?怎麼會這樣?那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才開了一年多耶,都是你啦,幹嘛追人家,害人家出車禍。」她傷心落淚,自從與他再次相遇後,她身邊一直都沒什麼好事。
  
  「好好好,是我不對,你別哭了。」他拿她的眼淚沒轍,她一哭,他是心也痛、人也慌。
  
  「那、那爺爺送我的拆信刀呢?」她記得是放在外套裡,外套呢?
  
  他打開床邊矮櫃的第一格抽屜,拿出一把銀色的拆信刀。
  
  她接過拆信刀,好不珍惜的看著、摸著。
  
  「你先去盥洗,盥洗完我帶你去吃飯。」
  
  他想要攙扶她下床,她卻不領情。
  
  「走開,不要碰我,討厭鬼。」
  
  「晰兒,聽話,你難道不餓嗎?」他從沒真心哄過女人,她是第一個,說不定也是唯一一個。
  
  「我為什麼要聽話?我餓不餓關你什麼事啊?少在那兒假惺惺,你以為這一切是誰害的啊?」嗚,她可愛的車車啦。
  
  「你是病人,別那麼激動。」他柔聲安撫。
  
  「不要你管。」她氣呼呼的下床,走不到三步便跌坐在地。
  
  「有沒有摔疼?」他心疼的將她抱回床上。
  
  「摔死也比被你氣死好。」她像個孩子似的耍脾氣。
  
  「別說那個字。」他聽得很不舒服。
  
  「我偏要說,死、死、死……」她就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
  
  他用最原始的方法打斷那令自己不悅的字眼。
  
  「唔……」大色狼,連生病都還要偷襲她,不要臉!
  
  「你是病人,生氣對身體有害無益,就算不為我,也該為了自己著想啊!」休養身體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愉悅。
  
  「知道我是病人,你還……」這算什麼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過分、過分、實在太過分了。
  
  「誰教你不聽話,要說那個字。」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不過,她的唇依舊如此甜美。
  
  「去你的,大白疑!」如果說說就會有事,全世界的人類早就死光了。
  
  「晰兒。」他輕柔喚道。
  
  「做、做什麼?」她讀出他眸底的企圖。
  
  他用舌尖輕舔她顫抖的唇瓣,眼看兩人就要……
  
  一個不識相的人,沒有敲門便直接走進病房。
  
  「抱歉,呵呵,你們繼續。」嘖,連生病都不放過人家,真狠!
  
  「什麼事?」衡轅承叫住準備離去的江律瀚。
  
  「警局早上打電話到公司,說請你到警局作一下筆錄。」江律瀚和衡轅承說話,目光卻落在刑禕晰的臉上。
  
  「江律瀚,眼睛不想要了嗎?」
  
  「呵呵,當然要。」小氣,看一下又不會怎樣。
  
  刑禕晰又氣又羞的躲進被窩裡。
  
  「我陪晰兒吃完飯再去。」他邊說邊拉下她的被子。
  
  刑禕晰在衡轅承的手背咬出齒痕後,躲回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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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21 00:21:03
  第八章
  
  烈日當空,已是中午時分。
  
  「晰兒,你出來。」衡轅承想拉開被子,刑禕晰卻緊抓不放。
  
  「不要、不要。」她羞於見人。
  
  「別這樣,快出來。」他擔心她會悶壞自己。
  
  「不要啦!」她想她現在的臉肯定很紅。
  
  「轅承,我先回公司了,你記得去警局作筆錄。」江律瀚清楚他再不走,小野貓恐怕會一輩子躲在被窩裡。
  
  「嗯!」衡轅承敷衍地回答。
  
  唉,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在心裡笑歎後,江律瀚離開病房。
  
  「律瀚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吧?」他知道她在害羞。
  
  「騙人,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說這話時,她覺得頭又開始痛了。
  
  「我如果騙你,你想怎樣都行。」
  
  「你說的喔,那好,我出來。」又遲疑了半晌後,她才從被窩裡探出頭。
  
  「你看,沒人吧?」呵,他又贏了!
  
  「哼,算你幸運。」嗚,痛!
  
  「你怎麼了?頭痛嗎?」他察覺她的異狀。
  
  「都是你害的啦!」她攤在床上,感覺頭很痛。
  
  「我去請醫生過來。」沒給她時間反應,他便跑出病房。
  
  她抬起雙手,自力救濟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交代護士後,他回到她的病床邊。
  
  「我來。」他取代她的手,溫柔輕按她的太陽穴。
  
  她本欲揮開他的手,但後來想想還是決定算了,因為經過他的按摩,她確實感覺好多了。
  
  「有沒有好點了?」他輕語關切。
  
  「謝謝,好多了。」她柔柔頷首。
  
  她難得的柔順令他又驚又喜。
  
  在這同時,闕叔敲門進入病房。
  
  「闕叔,晰兒說她頭痛。」衡轅承讓出位子。方便闕叔看診。
  
  「別擔心,刑小姐有輕微腦震盪,頭會痛是在所難免的,等會兒我開個止痛藥給她好了。對了,阿承,你爸媽最近怎麼樣?」闕叔邊看診邊閒話家常。
  
  「老爸他們前幾天才提起闕叔、闕嬸,說想請兩位到家裡喝茶,但闕叔您實在太忙了。」衡轅承邊回應闕叔的問題邊憂心凝視臉色略顯蒼白的刑禕晰。
  
  「沒辦法,誰叫……唉,不提也罷,好了,闕叔還有其他病人,先走了,藥等會兒護土會送過來。」闕叔的臉上掠過一抹哀怨。
  
  「麻煩您了,闕叔。」衡轅承禮貌頷首。
  
  搖搖手,朝刑禕晰點頭一笑後,闕叔離開病房。
  
  「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送走闕叔,衡轅承輕握她冰冷的小手。
  
  「我好累。」她很餓,但實在沒力氣動了。
  
  「你想吃什麼?我替你買。」他也捨不得她太累。
  
  「隨便。」她沒有力氣多想。
  
  「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好,我還要一杯綠茶。」
  
  「嗯,我馬上去買,你先休息一下,記住,千萬別亂跑。」他擔心她會趁他不在時「落跑」。
  
  「好。」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跑,但現在的她……難喔!
  
  在她額上溫柔一吻後,他旋即走出病房。
  
  二十分鐘後,衡轅承拿著中餐回到病房。
  
  聞到食物的香味,刑禕晰馬上醒了過來。
  
  「還好嗎?」將中餐放在床邊後,他扶她坐起。
  
  「好多了。」她看著皮蛋瘦肉粥,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弄。」她的樣子好可愛,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心甘情願服侍一個女人,不再只是單純的當她是玩具。
  
  她吞了吞口水後點頭。
  
  「乖,張嘴。」他舀了口粥,吹涼了後說。
  
  「我、我自己吃就行了。」她不習慣被這樣對待。
  
  「聽話,把嘴張開。」他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命令。
  
  微愣一下後,她終於乖順地張口。
  
  「好吃!」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皮蛋瘦肉粥,是因為他的關係嗎?不不不,怎麼可能是因為這隻大色狼?一定是這家店的老闆廚藝好。
  
  「別急,吃東西要細嚼慢咽。」說完,他又餵了她一口。
  
  「對了,你有沒有把我出車禍的事告訴我爸媽?」她吞下第二口粥後急問。
  
  「你要我說嗎?」他舀起一匙粥吹了吹後反問。
  
  「不可以,你不可以說。」她焦急得差點打翻他手上的粥。
  
  「小心點,我沒有說,你別慌。」幸好他閃得快,要不,他們肯定要遭殃。
  
  「呼,嚇死我,你不早說?」她不想讓父母為她操心。
  
  「「我又沒說我說了,我只是問問,怎麼知道你會那麼沒耐心,話都沒聽完就急成這樣。」唉,那溫順可愛的晰兒又要消失了。
  
  「沒耐心總比花心好。」小嘴微噘,她伸手要推開他。
  
  「別推,我手上有粥。」發現她的企圖,他急急地說。
  
  「哼,不吃了,走開啦,討厭鬼。」她氣都氣飽了。
  
  「真的不吃?很香耶!」他故意把美食端到她的鼻子前誘惑她。
  
  重哼一聲後,她別開臉。
  
  衡轅承,王八蛋、臭雞蛋,就只會欺負女人,可惡!
  
  「真的不吃?那我只好把它倒掉了。」他佯裝一臉惋惜。
  
  「等一下。」她急忙叫住準備將美食倒掉的他。
  
  「有話等會兒說,先讓我把這粥處理掉,反正沒人要吃,留著也沒用。」他作勢要倒粥,黑眸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誰說沒人吃,你要是敢倒掉一粒,我就咬你。」她氣急敗壞的威脅他。
  
  「怎麼?想吃羅?」他端著一粒也沒少的皮蛋瘦肉粥回到病床邊。
  
  「我、我是不想東西浪費,所以才勉為其難吃的。」她死鴨子嘴硬,就是不願承認自己嘴饞。
  
  「怕浪費啊?簡單,我拿去送給護士吃,我想大家應該會搶著要。」搶著要的原因不是因為東西好吃,而是因為送的人是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把我的中餐送給別人。」她不要他將為她買的東西迭給別人,那會讓她……很嫉妒。
  
  不,不是嫉妒,是生氣,沒錯,是生氣。
  
  「你覺得勉強,可是又不想浪費,那送人是最好的方法。」笨女人,不過是一碗粥就讓她嫉妒成這樣,還說不在乎他。
  
  「雖然勉強,但我還是可以吃,幹嘛送人?多此一舉。」她依舊嘴硬i不肯說出真正的原因。
  
  「可我怎麼捨得讓你吃得那麼勉強,我還是拿去送給外面那些可愛的護士小姐吧!」他故意強調可愛兩個字。
  
  她瞪著他寬厚的背,含淚欲泣。「對,護士可愛,我就可恨,你就會欺負我,連一碗粥都不讓人家吃,哼,算了,大不了餓死。」
  
  抱怨完,她鑽進被窩裡,淚水隨之滑落。
  
  放下手上的粥,他柔聲安撫躲在被窩裡、怎麼也不肯露面的她。
  
  「晰兒,是我不對,我跟你開玩笑的,粥快涼了,你不是很餓嗎?快出來吃。」
  
  「走開啦,你去找外面那些可愛的俏護士,反正我是個沒人愛的討厭鬼,不用你管,走開。」她醋勁大發、委屈地啜泣。
  
  「誰說你沒人愛,我就愛你。」話一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同樣也受到震撼,可她還是無法釋懷他從前的背叛。「騙人,你一定跟很多女生說過同樣的話,花心大蘿蔔!」
  
  「你要是再不出來吃東西,我可就要終止和『翔斯』的合作關係了。」他將話題從愛與不愛轉開,沉聲威脅。
  
  「你……小人!」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被窩,因為她不能害爸爸失業,而且還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失業。
  
  「沒聽過嗎?這叫兵不厭詐。」得意一笑後,他端起皮蛋瘦肉粥,坐在床邊,準備再親手餵她吃。
  
  「拿來,我自己吃,不用你喂。」卑鄙,就只會耍下流手段,討厭,炎焱八成也不是什麼正派的公司。
  
  「你不讓我喂,那我只好打電話給『翔斯』的董事長羅。」他其實是擔心她會不小心將粥給打翻。
  
  很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後,她張開嘴,等著他將美食送進自己嘴裡。
  
  確定粥的溫度不會燙舌後,他一口接著一口的餵她。
  
  ※※※
  
  一會兒後,她終於祭完了五臟廟。
  
  「喂,你不是要去警局作筆錄嗎?我要不要去啊?畢竟出車禍的是我。」她稍作休息後問。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的休養好身體,車禍的事我會處理,還有,我不叫喂,你要叫我轅承或承都行,再不,叫我親愛的也可以。」語落,他乘其不備,偷了個香。
  
  「誰要叫你親愛的,噁心死了。」
  
  她正想要抹去他的吻,他快她一步的阻止她。
  
  「我說過不許你這麼做,還是說,你想和我做愛,所以故意……」如果真是這樣,他不介意出借自己的身體,而且分文不收。
  
  「你發春啊,一天到晚想著那檔事。」她羞紅粉頰,一是因為他露骨的話語,二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渴望。
  
  喔,她肯定是瘋了,要不怎麼會……,慘了,她大概是被他傳染了。
  
  「沒辦法,誰教你這麼誘人,害我老是情不自禁。」嗯,肚子好餓,好想一口吃下眼前的「美食」。
  
  「我誘不誘人是我的事,你受不了不會滾遠一點喔。」又沒求他留下來,自己愛賴著不走還那麼多話,討厭!
  
  「我怕你會想我啊,所以就不敢滾遠一點。」
  
  「想你?哼,一大早就在做白日夢。」她才不會想他哩,就算有,也是想著要怎麼報復他、整他、氣他。
  
  「我知道你是因為害羞而不敢承認,沒關係,女人的矜持嘛,我懂、我都懂。」
  
  「懶得跟你說,神經。」從沒見過像他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再跟他說下去,她肯定會氣到吐血而亡。
  
  他微笑不語的看著她走進浴室。
  
  半晌,她刷完牙、洗完臉走出來。
  
  「要不要到樓下走走?」他輕問。
  
  「才不要哩!你不是要去警局嗎?」她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只是覺得他該先把車禍的事處理一下。
  
  「你在趕我?」他不悅地皺眉,低沉嗓音蘊含熊熊怒火。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她擔心再拖下去,警察會以為她是畏罪潛逃,那她豈不是慘了,說不定還得去吃免費的牢飯。
  
  「我去就行,你乖乖待在醫院,千萬別亂跑。」從她的眼神裡,他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怒火於瞬間熄滅。
  
  「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啊?」她清秀的臉上寫滿擔憂與驚恐。
  
  「乖,別怕,有我在,沒事的。」他將她擁在胸前,溫柔輕撫她微顫的嬌軀,他怎麼可能讓她有事。
  
  「嗯,謝謝你。」溫暖的懷抱、厚實的大手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恐懼漸漸從心裡散去。
  
  不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該負起這個責任,因為她是為了躲他才會失控擅上電線桿,她是感謝他沒錯,但也認為這是他應該做的。
  
  「你先休息,我把事情處理完就馬上回來陪你。」話畢,他輕輕的放開她。
  
  「喔,拜拜!」
  
  嗯……該不該乘機落跑呢?
  
  「不許胡思亂想。」他看出她眼中的不安分。
  
  「我哪有埃」她可是很認真的在想。
  
  「記住別亂跑,我很快回來。」慎重交代並在她的唇上烙下自己的印記後,他離開醫院,前往警察局。
  
  ※※※
  
  衡轅承離開病房後,刑禕晰站在窗前,凝望底下一片的綠意盎然,心裡所想的還是走或不走的問題。
  
  「唉,究竟該不該走呢?要走我又沒錢,不走又……怎麼辦呢?」她左右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算我倒霉,先不走好了。」
  
  如果現在她就這麼走了,就算沒餓死在街頭,搞不好也會因為頭痛而昏倒,雖然現在她的頭已經不痛了,但誰曉得什麼時候會再痛起來,她想她還是等出院後再作打算吧。
  
  「好悶,沒事做,到樓下走走好了。」到浴室梳齊微亂的髮絲後,她走出待了十幾個鐘頭的病房。
  
  來到外面,她深吸一口氣,也許是在病房待了太久,她感覺外面的空氣好舒服,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
  
  轉轉頭,動了動手腳後,她踏上綠油油的人工草坪。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座涼亭前,看見裡面已經有了人,正想往別的地方去,那人卻出聲叫住她。
  
  「你是在叫我嗎?」她不太確定的問。
  
  「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他抬起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是沒有,那你叫我有什麼事嗎?」她環顧四周後回答。
  
  「你先進來坐。」他很喜歡眼前的她,不是男女間那種喜歡,而是朋友般的、哥哥對妹妹般的喜歡。
  
  她直覺他應該不是壞人,至少比衡轅承那個討厭鬼好,便放心的走進涼亭,坐在他對面。
  
  「你很喜歡拍照嗎?你是攝影師喔!」她看他從剛才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擦拭相機。
  
  「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放下手上的相機直視她。
  
  「我出了車禍,醫生說我有輕微腦震盪,所以要住院幾天;對了,你又為什麼在這裡?拍醫院的照片嗎?」她納悶極了,醫院又沒有什麼漂亮的風景,有啥好拍的,還是說他的審美眼光與眾不同?
  
  「你就當是吧,你叫什麼名字?」他交定了她這個朋友。
  
  「刑禕晰,刑法的刑、示字邊的禕、清晰的晰,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正好她跟他有同樣的感覺,覺得他是一個值得認識的朋友。
  
  「我叫闕天爵,原來你就是刑禕晰埃」他老早就從江律瀚的口中聽到她的大名及種種事跡。
  
  「你怎麼會知道我?」聞言,她驚訝的睜大杏眸,小嘴微張。
  
  「你認識衡轅承吧?」他將相機收進右手邊的銀色箱子後問。
  
  平復心情後,她趴在石桌上,望著他帶笑的俊容問:「我是認識他,你是他的朋友喔?」
  
  「嗯,你到底為什麼討厭轅承?應該不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吧?」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發誓不跟他說,也不能跟別人說。」
  
  他舉起右手。「好,我發誓,我不說。」
  
  「我跟你說喔,他真的很過分耶.我們本來是男女朋友,結果我才出國一個禮拜,他就不守夫道,勾搭上其他女人,還被我親眼撞見;後來啊,我們再遇見時,他竟然完全把我給忘了耶,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很可惡?他是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我真的狽想把那個討厭的花心大蘿蔔剁成蘿蔔絲喔!」她站起身,邊說邊比手劃腳、好不生動。
  
  他忍不住的笑出聲。「你真是可愛。」
  
  「我在訴說我的悲慘遭遇耶,笑什麼笑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噘嘴抗議。
  
  「好,我不笑就是。」他終於完全的相信江律瀚的話了,她真的是個很有趣的小女人。
  
  「對了,我還沒說完……」衡轅承的罪狀就算讓她說個三天三夜說不完。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要說轅承欺負你,對不對?」他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對啊,很過分耶,討厭死他了。」她坐回椅子上,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想不想離開他?我可以幫你。」呵呵,最近太悶,找點事情來做做吧。
  
  「怎麼幫啊?我又沒錢,他說我如果逃走就要讓我爸失業耶。」
  
  「沒問題的,你先好好休養,我一定會讓你順利離開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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