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怪客]天皇巨星養成系統(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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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首映大典（一）


    當天，曙光上，五秒廣告再次揚威！

    集結號的整幅特寫，再加上極具震撼力的大字「林嘯絕響，集結號於明曰吹響！震撼元旦節！」

    無數人再次領略了它的威力。同時「搶先版」「花絮版」一起上陣，可謂把這次的集結號聲勢抬到了最高！

    「林嘯的絕響？」一所高中附近的網吧裡。一名男同學驚訝地看著曙光的五秒廣告，整個人都愣住了。

    「宋濤。」旁邊的幾名同學看著他，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瞭然的神色。

    但是，這種神色中帶著憐憫。

    他們是宋濤的好友，都知道，宋濤昨天晚上出大事了。

    宋濤的妹妹，宋玲玲，昨天偷了家裡的五百塊錢，打算前往燕京，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被找回來以後，什麼都不說，只是哭。

    看到這則消息，他們立刻明白了。

    宋玲玲是林嘯的鐵桿粉絲，每一部片子必看，每一部電視劇必買DVD，房間裡全部是林嘯的海報，每天的口頭禪就是「大帥上次穿了什麼衣服。」之類的。

    宋濤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小姑娘，越來越不像話了！為了一個藝人，值得嗎！」

    「哎！你怎麼說話的！」網吧的老闆娘正在算賬，當即翻了翻白眼「你得看看是什麼藝人！別人說不定很久都看不到了！去燕京又怎麼了？礙你事兒了？！」

    得，又遇到一影迷，這下，幾名高中生全都不說話了。

    現在網絡並沒有日後那樣無孔不入，雜誌發行速度也慢，林嘯的事情，電視上並沒有怎麼報導，只能從曙光上瞭解。

    頓時，全國的粉絲都不幹了！蜜蜂一樣湧入林嘯的主頁官網！

    但是，他們立刻知道，這都是真的。

    林嘯是真的準備重心轉移，而集結號，可能真的就是最近的最後一部戲了！

    一月一日，元旦！

    新影聯門口，從下午五點開始，人潮如堵。

    四點的時候，影迷就陸陸續續來到了影廳外。

    黑壓壓一大片，從售票廳兩側陸續排到了幾十米開外！

    甚至有不少青年男女，穿著自製的，迎著「嘯」字的衣服，竟然有點虔誠的表情站在門外。

    辦公室裡，一名戴著眼鏡的瘦弱男子撥開百葉窗，神經兮兮地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流，緊張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臉上都掛著細密的汗珠。

    「蘇經理，別太緊張了，再怎麼說也是首映禮……」旁邊的工作人員勸解道。

    「不緊張！我能不緊張！今晚來的都是什麼人！」不說還好，一說，蘇經理全身的氣都爆發了出來，指著桌子上的請帖「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燕京市長！燕京市副市長！市委書記！副市委書記！燕京市所有一把手有空的都來了！國土局，勞動局，水利局……你以為我想緊張！？」

    他的手「咚咚咚」地敲著桌子「還有這邊！燕京軍區司令員胡老爺子！燕京軍區副政委龔老爺子！南京軍區司令員秦老爺子！」

    他「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眼睛都在泛紅「新影聯不過是家影院啊！怎麼容得下這些大神巨擘！」

    工作人員喉嚨裡就像堵了個核桃，什麼都說不出來。

    上面的名字，不少人都可謂威震四方！

    中國僅僅三十多名的三星上將，今晚居然來了兩個！

    他的目光飄向旁邊，那裡還有一堆人名表格。

    紅色公主萬寶苞，社交名媛趙星瑜，華誼董事長王忠軍兄弟，西影董事長裴剛川，光線董事長呂梁友，橫店集團董事長焦康定，中國人壽董事長高淑敏，中國人民銀行董事長季永川……

    他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各路神仙，在地方上哪個不是抬抬眼皮就得圈內人冷汗一背？現在齊聚新影聯，只為了一場電影！

    他不禁苦笑起來，這部片子，真的是一個奇蹟，如果沒有曙光，就不會有集結號活動，沒有集結號活動，就沒有那一位的目光，沒有那一位的目光，就沒有如今這場盛典！

    環環相扣下來，集結號首映禮竟然達到了一個政治性的高度！

    早上，他們就接到了無數個電話，或明或暗地要求離某位人物稍微近一些。

    那位人物前來，必定是到劇組的影廳，而劇組在哪個影廳，只有新影聯知道！

    新影聯的董事長趙四方，前天還在希臘，當天得知這個消息，連夜返回，現在正在急匆匆地朝著這裡趕來！

    這裡的事態，早就脫離了蘇經理的控制！

    他敢拒絕哪一個？他能拒絕哪一個？

    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新影聯玩得欲仙欲死！

    就在這時，房門「殼殼」地敲響了。

    沒等蘇經理發話，以為方面大耳，濃眉大眼的西裝男子，帶著七八個人走了進來。

    「蘇經理，感謝你的合作。」對方淡淡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表格說道「整個新影聯，今晚除了那一個影廳，其他的影廳活動如常，中央警備局已經幾乎全體出動，從裡到外，嚴密佈防。記住，電影開始之後，那個影廳，不允許放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飛進來！」

    「這裡要鬧點什麼，誰都擔待不起！」

    「是！我明白！我明白！」

    也許是壓力太大，蘇經理幾乎是吼出來的。

    「另外，其他影廳照舊，不過會受到我們的監控，希望新影聯配合。」

    「一定配合！」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門外再次進來了一個人。

    他簡直就是衝進來的，皮爾.卡丹的風衣，裡面是阿瑪尼西裝，身上透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但是，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卻凌亂了不少，尤其眼睛下都掛著重重的黑眼袋。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提著公文包，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之差，就像整晚沒睡那樣。

    「趙董事長！」蘇經理嚇了一跳。

    趙四方立刻擺了擺手，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巾擦了擦保養得極好的臉上的汗珠，立刻連珠炮一樣說「開放所有影廳大掃除！一顆灰塵都不能給我留下！所有員工集合！現在！立刻！有不明資料的，立刻給我開出去！沒有別的理由！就說我說的！另外，馬上去承包花籃禮炮紅毯！最高規格的！」

    董事長親臨，卻沒有人感到意外。

    這種時候他不來，難道不怕新影聯日後舉步維艱？

    「多少錢的？」蘇經理急促地問。

    「還錢？！給我全部包過來！你是嫌迎接不夠隆重？！」趙四方差點拍桌子了。

    昨天，他在接到電話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

    狂喜瞬間湧上心頭，這要處理好了，新影聯絕對屹立五年不倒！

    但是要處理不好，呵呵，死無全屍都是輕的。

    說完這些，他才留意到眼前的男子，猶豫地問「你是？」

    男子抬了抬下巴，立刻，身後一名剛硬的男子就拿出了一份證件。

    「中央警備局？！中南海保鏢？！」趙四方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立刻陪笑道「各位，請，請用茶，那誰，還不把茶端過來？！」

    男子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指頭「趙董事長，你千萬記住，今天晚上，所有飲料，零食，必須經過我們的手！否則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進不了那間影廳。」

    「販賣這些的人手，你最好挑選好一點。這可是唯一能進入影廳的東西。」

    男子說完，抽身而去，而趙四方，卻整個人都凌亂了。

    不說還好，越說，越覺得賣東西的不靠譜！

    「把我侄子，就是徐副部長叫過來！」想了半天，他咬牙說道。

    「啊？」旁邊的人不明所以。

    「叫過來賣爆米花！」

    就在新影聯內部已經忙成一鍋粥的時候，售票廳外，人已經越來越多。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位明星在這裡開簽名會！

    警察們顯然比平常多了幾倍，穿花蝴蝶一樣分散在人群中。

    一名學生模樣的男生，嘆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看向新影聯上方的巨幅海報。

    畫面上，林嘯，張涵雨，劉曄等幾人，帶著鋼盔，拿著老式步槍，滿臉都是血水與灰塵。

    九個人後方，集結號，三個鮮紅的大字，如此的刺目。

    「哎……」他長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看這部片子。」

    「是啊……」他身邊女生還沒進場就一副哭鼻子的樣子「如果在好看的片子和經常能看到他之間選一個，我一定選後者！」

    男生苦笑「你再這麼說，我可要吃醋了啊。」

    說完，他環顧四周，感慨地說「真的，不知不覺，他都有這麼多粉絲了。雖然我一直都肯定他的粉絲絕對不少，沒想到……」

    他的周圍，是上百名穿著「嘯」字衣服的人群，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幾位三十歲的阿姨。

    不知不覺間，林嘯的人氣積累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在這些人之中，一面高舉著「燕京城林嘯後援團」的牌子，在漸漸黑暗的天空下，閃起了霓虹燈！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

    就在此刻，一輛黑色的普桑穩穩停在了門口，一位四方臉，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風度儒雅的中年男子，在司機的陪同下，從車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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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首映大典（二）


    他氣度沉穩，一言不發，抬腿就朝裡面走去。

    沒有人攔他，彷彿沒看到一樣，甚至旁邊的警察目光都亮了起來。

    「哎！他怎麼能進去啊！」頓時，等在外面的群眾不幹了「新影聯怎麼回事？！都還沒賣票呢！難道不講秩序嗎！」

    但是，這樣喊的只是少數，旁邊更有不少人，拉住了他的衣服。

    「兄弟，少喊兩聲。」拉他衣服的人神態詭異，眼睛冒光「你知道剛才進去的是誰嗎？」

    「誰？」喊話的人糊塗了。

    「燕京市副市長，王奇山！」

    立刻，那人嘴巴裡就像塞了一個雞蛋，吱吱呀呀了半天，偃旗息鼓。

    開玩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市長不能進去！這可是別人的地頭！

    皇城根下的城市，對政治尤其感興趣，叫得上名字的人，多少都能認得出來。

    就在他們震驚還沒有消下去的時候，又一輛普桑停了下來。

    彷彿約定一般，都是普桑，絕不奢華高調。

    司機快步跑了下來，恭敬地拉開車門，裡面一位身材不高，發線靠後，頭髮油亮的男子，從裡面平靜地走出，對著警察局長笑了笑，對方立刻身體挺地筆直。

    「柳彬德！燕京市宣傳局長！」立刻，有人吹了聲口哨。

    立刻，群眾不寂寞了。三五扎堆地議論了起來。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不就是主旋律觀影嗎！市長局長親臨，這可破例了啊！」有人興奮地說。

    「不知道，但是這兩位，恐怕還不是最大的，我有預感！」一位三十多歲的影迷嘆道「可恨啊！這些官僚主義！難道不知道我們還在外面苦等嗎！」

    「是啊，要不是他的片子，我才不會來這裡看呢！還等這麼久！」

    忽然，後方搔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插隊？」「不講秩序嗎？有人先進去就算了！等外面的還插隊！像什麼話！」

    他們抬眼往後看去的時候，卻一下子舌頭打結了。

    路燈的光芒下，幾十位穿著舊軍裝，帶著棉軍帽，上面別著褪了色的五角星，胸前掛著軍功章的老者隊伍，正朝著影廳走來。

    「這……這是……」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老兵隊伍！從內戰，抗戰時期存活下來的老兵代表！

    他們之中，最年輕的都是花白頭髮，甚至有的人走路都一瘸一拐，拄著拐棍。

    沒有人笑，人人的眼光都帶著敬重！

    但是……他們竟然穿過人群，直接走到了售票廳門口！

    「哎……哎？！不是吧！他們好歹也是老革命吧！怎麼能不排隊！」

    頓時，有人不滿地喊了起來。

    門口，一名老兵平靜地開口說「請讓我們進去，我們得到了邀請。」

    「邀請？」站在門口的，正是蘇經理，他也是緊張兮兮，從副市長的來到，他的神經就被拔到了一個高度。

    他狐疑地看著眼前的老兵，個字不高，甚至還不到一米七，身上的軍服很破舊了，許多地方都打上了補丁，褪色的紅星，沒有肩章，用電影中常見的綁腿方法打著綁腿。

    「你是？」他不得不問清楚，趙董事長今天下午親臨新影聯，親代沒有票的絕對禁止入內。

    「我們有上頭的邀請函。」旁邊一名大約一米八的老者，雷厲風行地拿出一張紅色邀請函遞過去。

    蘇經理打開一看，臉差點就沒扭到一起。

    「……誠邀李琪，萬勇等人，於一月一曰前往新影聯，觀影『集結號』……」

    落款是「老戰友互助會。」

    這是哪門子的協會？！

    蘇經理太陽穴都跳了跳，幾乎是考慮都沒考慮就想說，這算什麼邀請啊？！根本行不通好吧！你們知道今天晚上來的有誰嗎！

    「不好意思。」他深吸了口氣「不行。」

    「不行？」矮個子老者愣了愣，立刻連珠炮一樣說「為什麼不行？！咱們都是通過曙光找到的老戰友！別人邀請我們來觀影，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人一緊張，就容易發火，一發火，就容易犯錯。

    蘇經理現在正是如此，他丹田之中火氣八百里，立刻高聲喊了起來「落款呢！公章呢！就算有！這是我們影院邀請的嗎！沒咱們影院的邀請，隨拿封邀請函來都可以進去了？！這個老戰友互助會，我壓根就沒聽過好吧！是不是誰來拿封邀請函，寫個亂七八糟的協會我就得放人？新影聯還開不開了？！」

    眼前的兩個老戰士，嘴角的咬合肌立刻動了好幾下，咬牙切齒地說「你說什麼是亂七八糟的協會？！」

    就在此刻，「茲拉」一聲剎車聲響徹眾人的耳朵。

    當門口的影迷們回過頭去看的時候，一輛綠色的普通軍車停在了門口。

    「這位又是誰？」一位影迷對旁邊的朋友笑道「讓我們來猜猜，裡面下來多大的官兒？」

    「少將！我賭十塊。」旁邊他的同伴也笑了，燕京大大小小的官看得多了，市長副市長並不能給聽他們震撼。

    「二十，大校！」最先開口的影迷笑著說「真正的高層，哪會下車，都直接進去了，輸了可別賴……賴……」

    話音未落，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三顆金星幾乎閃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上將！三十多人中的一位！

    「不……不是吧……」有一位軍事迷的影迷激動地舌頭都打結「上，上，上，上將？！」

    「真的是上將？！三星上將？！」

    「不可能吧！一部電影首映，能請來三星上將坐鎮？！這可是中國頂層的人物啊！」

    「等等……你們看……他，他，他的臉是不是那誰……」

    群眾沉默了五秒，轟然炸了鍋！

    「胡文山上將！燕京軍區司令員！胡老爺子！」「我的天！這可是真正的頂層老大啊！」「我去！不是吧！司令員觀影！就算是主旋律，他也不會親自來影院觀影吧！更不可能下車吧！」「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破曉的電影居然請動了司令員！」

    這個人的來到，和之前的人等級完全不同！

    市長，副市長是牛，但是和一大軍區龍頭比起來，那就不夠看了。

    他們至少能在電視上經常看到，而這一位，連行蹤都成迷。

    這一下子，沒有爆發出來，而是群體選擇了沉默。

    群眾沉默了，記者也沉默了。

    這種場合，不可能沒有記者，他們早就猜到晚上恐怕有大人物到場，卻萬萬想不到，一輛都有點掉色的軍車上下來的的居然是軍區龍頭！

    「不得了……這部片子……就算這位什麼都不說，實際行動都足以帶動無數票房……」一位記者目瞪口呆，他的胸口上，掛著「大眾電影」的牌子。

    所謂的頂級雜誌社，所謂的十大影視公司，此刻簡直就是笑話。

    而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影視公司，一個第二次三位一體的藝人，居然能讓這種等級的人物親自到場，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寫好了！

    「不……不用寫了……」當代影壇的一位記者，瞠目結舌地開口了「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寫的範圍了……這，這是新聞聯播和人民日報該作的事情……」

    「這部片子，一定會在中國影史上寫下無數個第一！」

    人們集體沉默，目光中帶著憧憬，敬仰，看著這位和藹而威嚴的老人走向……

    走向門口！

    在一群老兵和蘇經理面前停住了腳步！

    萬眾矚目！

    蘇經理只感覺心臟狂跳，汗出如漿，雙腿都差點變成了麵條！

    對方是軍區人物沒錯，但是……要說對方不是人大裡面的，誰會相信？！

    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下一秒，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真正的不好了，呼吸剛才還是急促，現在卻已經停止。心臟剛才是狂跳，現在是要衝出胸腔！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他們看到，胡老爺子居然對著一群老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一群頭髮花白，全白的老者，紛紛抬起了手，還了一禮。

    這個畫面，意外地沉重有力。

    隨後，胡老爺子親切地握住了矮個子老兵的手，哈哈大笑「老連長！你果然來了！」

    矮個子老兵也是笑容滿面，自豪地拍了拍身邊的大高個兒老者「不止我！你看看這是誰！」

    胡老爺子此刻完全沒有一點點司令員的作風，簡直就是個普通的和藹老人，疑惑地看著高個子老人半天，苦笑「哎……老了，認不出來嘍……」

    「指導員！我是小李啊！就哪個隊列全部走順拐的小李啊！」

    不等他開口，高個子老者忍不住高呼了出來，眼睛都泛紅了！

    胡老爺子瞬間愣住了，刀刻一般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色。

    「小李……小李！」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你……你還活著？！」

    「還活著……都好！大家都好！」矮個子老兵喟然長嘆「多虧了曙光，多虧了破曉，如果不是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小李還在！你要不信他是小李……」

    「信！我信！」胡老爺子沉聲道「能叫我指導員！不是那個鼻涕娃是誰！」

    蘇經理在旁邊，已經石化了。

    和司令員稱兄道弟？！

    他驚愕的目光掃過面前一群老兵。

    這都是正牌貨？！

    我剛才攔了一群和中國三十多名三星上將其中之一稱兄道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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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首映大典（三）


    就在這時，胡老爺子笑道「怎麼，來了還不進去？走，我帶你們去我們那裡。」

    「不了不了。」矮個子老者笑道「你們那個影廳，能不進我還真不願進，嚇人呢？至於不進去嘛……」

    他冷笑著瞟了一眼蘇經理「剛才有人說，老戰友互助會是亂七八糟的協會，怕是誰拿個戳都能進，不讓老頭子們進去。」

    「胡鬧！」胡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轉向蘇經理說「趙董事長，還請我吃過幾次飯，聽說你們和八一關係不錯？連總政下面的互助會都不知道？」

    他意味深長地說「趙董事長應該找個懂事的人來把關啊。」

    他不知道，他嘴裡說的「懂事的人，」正在那個影廳門口賣爆米花。

    蘇經理有口難言。

    他怎麼會知道？隨便一個老頭就是這種地位！

    他敢隨便放進去嗎？

    但是現在，他只能苦笑著說「胡老先生教訓地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走吧！」胡老爺子什麼都沒說，握住矮個子老者的手「你們都是英雄！走，咱們一起進去！」

    「哈哈，先說好，胡指，我可是要坐林嘯那個影廳，我要當面感謝他！」

    「好，沒問題。」

    他們進去後足足三十秒，整個影院門口針落可聞。

    警察們彷彿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大冬天的警服都差點被冷汗濡濕。

    再過了二十秒，「哄」地一聲，人群被徹底點燃了！

    「司令員啊！三星上將啊！全國不超過四十個的三星上將親臨！」「難道市長，局長來就是為了等他？！」「誰知道呢！不過這個蘇經理可算踢到鐵板了！」「我算是明白了，別人本來根本不打算下車的，恐怕就是在車上看到了影廳門口這一幕，才特意下來的！」

    人潮沸騰，大家的心思已經變成了，看看這部片子到底能吸引多少人！

    三星上將親臨影廳，這種大新聞讓記者們完全燃燒了！

    他們的手都在發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種新聞，太大了，都超出娛樂圈了，但是卻和娛樂圈息息相關。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下筆！

    引起這種現象的，「罪魁禍首」居然是一部電影！但是效果，卻遠遠超出了娛樂圈！

    社會範圍的影響！

    似乎是不想讓大家等太久，一輛一輛的普通車，軍車，在半個小時內可謂魚貫而入！

    但是，沒有一個人下來。不過，還是有眼尖的人看出了倪端。

    「我見過市長開過這輛車！」「我靠，這不是國土局副局長那輛奧迪嗎？」「呵呵，看看胡老爺子開的什麼？破吉普，他敢開奧迪。我看，這一晚上之後，這位副局恐怕要倒霉嘍……」

    林嘯早早地就來到了影廳內，下午三點就到了，晚飯都是在影廳內解決的。

    劉曄，李浩，蔣新，張涵雨，廖凡等人，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興奮！

    剛才外面的消息，已經有三星上將進入了影廳！這絕對是明天上焦點訪談或者新聞聯播的創舉？

    什麼電影能吸引政要？

    他們開創了先河！

    七點半！

    集結號的字樣，終於出現在售票屏幕上的時候，人群中居然傳出了一陣熱切的歡呼。

    「開始了！終於開始了！」「廣電總局卡！然後放！林嘯的絕響之作！終於售票了！」「等死我了啊！」「太讓人著急了！」

    喧嘩聲，釋然聲，放鬆聲，此起彼伏，人們都做著同一個動作。眼睛死死盯著售票窗口，腳步緩緩移動著。

    這是首映禮！只有一個影廳！誰能成為這幾百寵兒中的一員？

    「一張集結號！」「兩張集結號！」「五張集結號！」

    聲音此起彼伏，售票員下方的票，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減少！

    買到的，笑容滿面，後面的人，越來越焦急。

    當一名青年興沖沖地走到窗前時，高喊道「一張集結號！」

    售票員麻利地一模，抬頭苦笑「不好意思，賣完了！」

    賣完了！

    三個字就像三座大山一樣壓了下來，頓時，後面的人群喊了出來。

    「不會吧！一個影廳啊！」「這就賣完了！」「天啊，我等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排到！」

    「大家稍安勿躁！」售票員連忙說「十點鐘，有正式的首映！並且，現在有其他片子……」

    「誰要看其他片子啊！」「我們就是排集結號的隊伍的！」「沒看到我們衣服上的『嘯』字嗎！」

    外面鬧翻了天，而裡面，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八點整！

    整個影廳都黑了下來。

    裡面本身喧嘩的，猜測的人聲，立刻安靜。影迷們滿心憧憬地等待著集結號的上映，記者，影評握緊了筆桿，而中間的老兵，也嚴陣以待。

    「連長。」高個子老者低聲說「這部片子怎麼樣？」

    「看！」矮個子老者回答「讓那一位親口欽點，一定不差！」

    「我怕又是以前那種一個打十個的片子啊！」

    矮個子老者笑了「你覺得，這種片子那一位可能欽點？」

    「當年，他就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拚！普通片子他會開這個金口？」

    就在說話的時候，大銀幕亮了起來。

    「嗚嗚嗚」一聲長長的號聲，悠遠而淒涼。彷彿在召集著戰士們回歸，又彷彿出征的號角。

    所有老戰士，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

    這個聲音，他們太熟悉了！

    可謂魂牽夢縈！

    此刻聽到，哪怕已經遠離戰場幾十年，卻仍然感覺無比神聖。

    「assembly」一行英文出現在屏幕上，隨之，是一曲如泣如訴的音樂。

    「集結號」三個鮮紅的大字，在大銀幕上緩緩出現，緊接著，是一段獨白。

    「一九四八年冬，華東腹地……」

    「咳咳……」兩聲清嗓子的聲音劃過，畫面上出現了一片斷瓦殘桓。

    破舊的房屋，燃著火的電線桿，滿地狼煙，似乎在訴說著這裡正在經歷一場慘烈的戰爭。

    「蔣軍168師的弟兄們！」一個渾厚的男聲在影廳中響起「中原野戰軍獨二師，139團三營連長穀子地，代表全連問候各位！」

    「我們給各位備了兩樣好吃的。」

    「一樣是子彈。一樣是餃子。想打我們奉陪到底，覺得打夠了。把槍舉起來換雙筷子，咱們坐下來吃餃子！」

    一位老軍人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這連長，有點兒意思。」

    鏡頭轉移到林嘯飾演的連長身後，那是一片穿著發黑衣服的戰士，臉上有的黑，有的紅，全都只能看出個眉眼。

    但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而老戰士們，幾乎是齊齊「嗯」了一聲，眼中放光。

    鏡頭所致，每個人身上帶傷，破損的鋼盔，棉帽，紗布，幾乎每一處，都在反映著這是一場真實的戰爭！

    集結號，號稱國內最好的近代戰爭電影，但是，所有戰爭場面，全部是「太極旗飄揚」的原班班底製作。

    穿什麼衣服，拿什麼武器，什麼妝容，戰場什麼樣，全是外國人在做。華誼當時是下了巨資。

    但是，林嘯就算記不得鏡頭，氣氛，感覺卻記得，此刻做出來，絲毫不比當時差！

    電影上頭一次有這麼真實的畫面呈現，加上大銀幕的感染力，瞬間就讓人帶入了那場令人難忘的戰鬥。

    「不是吧！」僅僅幾分鐘，就有影迷驚嘆了「我可是真正的軍事迷，但是……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逼真的場景！」

    「是啊！我也是因為軍事迷來看這場戰爭電影的，居然佈置得這麼好！看樣子，林嘯拍這部片子可是下了血本的啊！」

    「中國目前佈景最完美的戰爭片！」有一名記者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嘴裡喃喃道「不管片子劇情如何，但是這次的佈景，堪稱大師風範，起碼我這種外行，沒有一看就覺得，怎麼這麼簡陋的想法。」

    他們如此，老軍人們則沒有說話。

    他們不是覺得如此簡陋，而是——逼真！

    在座的，誰沒有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這一幕，僅僅是一條巷子，卻彷彿次次在夢中見到。

    有一位老者暗中點頭，沖這個場景，能喚醒他們的一點回憶，就算沒有白來。

    「就是不知道後面如何了。」

    電影繼續放映著。

    當王保強帶著人衝進去的時候，瞬間，畫面一變。

    槍林彈雨，子彈橫飛，一條條赤紅色的線條，那是子彈在空氣中急速磨擦產生的火花，而隨著這些火花，第一個人倒下了！

    他的腿被子彈打穿，血流不止。

    電影帶來的感染力，是電視絕對比不上的，而此刻極為逼真的畫面，如果說普通觀眾還好，老兵們卻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起來。

    他們兩眼緊緊盯著銀幕，胸口急劇起伏。

    「轟！」地雷炸響，清晰地看到一個人被炸得四分五裂。

    矮個子老者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眼睛從開始就沒有離開銀幕，完全沒有想到，那種極為真實的環境，一瞬間就吸引了他！

    他知道這部片子不會差，卻沒想到，出乎預料地吸引他！

    彷彿就是當年的自己，衝鋒在一梭梭子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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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首映大典（四）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真正讓他目不轉睛的，還有另一個原因。

    對手的智商！

    和「打不空的彈夾」「打不死的我軍」不同，片中的蔣軍，異常頑強！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投降！地雷，伏擊，樣樣拿得出手！而且裝備顯而易見地好上一籌。

    這已經徹底顛覆了以往戰爭片中敵軍「白癡」的形象！

    「這是一場有血有肉的戰爭。」一位老軍人感慨地說。

    沒有人回答，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這句話。

    當戰爭結束，對方舉起白旗的時候，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銀幕。

    銀幕中，指導員半邊身子都不見了，血肉模糊。

    人人都感覺到心中一酸。

    所有人。

    不是因為指導員的犧牲，而是因為戰爭的殘酷。

    條鮮活的生命，消失於冰冷的子彈。

    指導員壯烈犧牲，換來了對方的投降。

    一位女孩抿著嘴唇，指導員臨終時的表情，加上悲壯的背景音樂，漫天狼煙，一句輕飄飄的「敵人投降了」就結束了所有。

    「敵人投降了。連長。」

    連長抱著下半身已經不見了的指導員，一言不發，彷彿一座豐碑。

    「敵人投降了！」

    「讓他們把槍撿起來！不接受投降！」冰冷的連長，忽然說了一句。

    「好！」大多數影迷，心中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喝彩！

    而更多的影迷，心中則是一震。

    他們感受到了這句話中沉重的份量。

    高個子老者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握緊了扶手。這一幕，瞬間把數十名老兵都深深帶入了進去。

    銀幕中，「碰」地一聲脆響，一顆冰冷的子彈，從已經投降的對方士兵中身體穿過。

    「殺俘虜！」頓時，所有人都驚訝了。

    一位影迷人驚愕地看著銀幕，半晌才反應過來說「我算明白了……我算明白，廣電總局為什麼要卡這部片子了！」

    「真實的場景，真實的演技，真實的戰場，就是因為這種真實，讓大家都會帶入進去！殺俘虜應該嗎？不應該！但此刻卻如此矛盾！」

    「指導員的犧牲，證明這些人該死！但是大道理的存在，卻告訴我們這是錯的！」

    「這一個鏡頭，隱含的沉重遠超之前真槍實彈的拚殺！」他長嘆一口氣「戰爭中人姓的含義……林嘯的心真大……」

    他沉吟了片刻，在心中記下了「寓意深遠，堪稱經典」八個字。

    而最震驚的，不是他們，而是所有老兵！

    如果說，剛才還是帶入，現在，這一刻他們完全可以稱作是感同身受！

    殺俘虜三個字，對他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所有老兵都幾乎對望了一眼。

    「居然……居然敢拍殺俘虜……」一位老兵聲音都在微微顫抖「這……這是最隱晦，最真實的一面啊！」

    矮個子老者沉聲開口了「哪一場戰鬥，沒有血氣上頭的戰士這麼做？」

    「小李，你做過嗎？」

    高個老者訕笑「連長，你何必明知故問。」

    矮個老者轉向另一旁「老王，你呢？」

    「哼！」老王重重地冷哼一聲「這些狗日的，就該殺！」

    「這部片子！我喜歡！」老王凝重地看著銀幕「衝著這一幕，我挺定了！」

    「這才是真實的戰爭！」有一位老者感慨著開口了「難怪那一位會欽點，確實，和我們看過的那些土雞瓦狗完全不一樣！」

    「有傷，有亡，有鬥智鬥勇！不再是一個打十個。」他點點頭，再次重申「我喜歡！」

    「這個導演！這些演員！我更喜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穀子地奉命狙擊敵軍師部，而此刻，整個影廳已經雅雀無聲。

    有的片子，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起鬨了。但是，集結號，一個人都沒有。

    一種無形的悲壯氣氛，死死縈繞在眾人心底，揮之不去。

    如果現在讓他們說感想，他們只能用兩個字回應。

    沉重。

    一句句台詞，幾乎是在可能的環境下完全真實地反應了當時的情況，心理。

    「頭上飛槍子兒，褲襠裡頭跑手榴彈，就是神仙也得尿？」

    「沒事兒，見著血就踏實了。」

    「指導員，要咱們活下來，你得幫我給家裡寫封信。要死了就算求了，我省事兒，你也省事兒。」

    每一句話，都彷彿透著當時那種環境下的心態。

    大不過一死。

    老兵們感覺呼吸都細微了。

    戲裡的每一個人，是那麼鮮活，彷彿就曾經活在他們旁邊。

    「誰沒畏戰過……」一位老兵，取下自己的眼鏡，揉了揉眼球，掩飾住潮濕的眼眶，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全場，沒有誰比他們感觸更深。

    「老梁。有淚就該流。」旁邊的人輕聲說。

    「誰說我……」老梁正想反駁，卻意外地發現，說話的人聲音中都帶上了哽咽。

    「我記得，當初你第一次上戰場，你的指導員就是這麼給你說的吧……」對方的聲音很低沉「那是個好人啊……」

    老梁沉默了，看著銀幕上畏畏縮縮的指導員，忽然，一滴老淚悄然滑下了眼眶。

    其他的老兵，幾乎全部都無聲地吸著鼻子，有的輕輕咬著嘴唇。

    這部片子，帶給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

    他們甚至可以想像那一位在看這部片子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這個導演……是哪個部隊的……不……他一定是部隊的……居然能拍得這麼詳盡……一定……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開始抱著曙光找到戰友，給面子來道謝的心情，已經完全轉變了。

    很快，片子到了高潮。

    汶河戰場上，九連已經被打到僅剩十幾個人！

    其餘的，全部埋骨青山！

    彈坑，硝煙，破損的肢體……每一樣都在高唱著血與火的讚歌。

    幾乎所有的老兵，眼中都帶著淚花。

    太真實了……

    每一個人的倒下，每一個人的負傷，都讓他們感到心中一痛。彷彿回到了那個硝煙瀰漫的時代，回到了那個只有槍炮沒有玫瑰的男人戰場。

    「老鬼頭……」高個子老者抬頭看著天花板，念出一個幾十年他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他是為了防止自己淚如泉湧。

    接著燈光，他已經仰頭好多次了，有幾次，眼淚都差一點點滑落下來。

    「是搶你烙餅那小子吧……」旁邊，傳來矮個老者的聲音，低沉無比「是個好人啊……」

    「吹號了？」銀幕上，連長瘋了一樣問著周圍的人「吹號了？！你們聽見吹號了！」

    「指導員！你聽沒聽見？」

    所有人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屏幕。

    他們眼中的英雄，九連，現在只剩下了這麼幾個人！

    他們多想盼望著說聽見！

    「沒有！」指導員的聲音，斬釘截鐵，讓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酸。

    「為什麼沒有！」一位男子已經完全被劇情帶入了，他的手死死抓緊，壓著嗓子喃喃道「還不走！都死光了啊！」

    而他身旁，一位女士已經掏出了紙巾，擦著眼角的淚珠。

    「超乎尋常的感動……」一位記者已經寫不下去了，本來光線就暗，現在他已經感覺每一筆都要耗費自己最大的力量，而他每寫一筆，都怕浪費一個鏡頭。

    「這是比畫皮更經典的片子！」他暗暗想到「畫皮，只是精彩，但是集結號，林嘯卻賦予了它靈魂！」

    「血與火的靈魂，將讓今晚的人記憶無比深刻！」

    「我他媽崩了你！」銀幕上，廖凡拿起槍，指著指導員的腦袋，用一種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說道「我……我是想給九連留個種啊！」

    就在這時，高個老者的眼淚忽然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來了。

    但是，沒有人注意這兩行無聲的淚水。

    因為此刻，每名老戰士都目中泛著水光。

    親身經歷過戰場的他們，幾乎都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吹號！根本沒有吹號！

    這幾個人，已經被團裡完全放棄了，因為他們牽制了大批的敵軍。

    但是，為了給連裡留個種，重傷垂死的傷員違心地說出吹號了。

    心裡，就像洋蔥一樣被慢慢剝開，那種辛辣的味道，回憶的發酵，讓他們再也難以控制。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清晰的「嗚嗚」的哭聲，在後排響了起來。

    響了一下，卻又按捺了下去。

    一位控制力不夠強的少女，此刻在座位上哭的梨花帶雨，男友在一旁安慰著她。

    「對不起，請讓一讓。」男友站起來，準備帶女友出去擦擦臉。

    但是，他剛站起來，手卻被拉住了。

    「不……讓我看完！」女友的聲音脆弱而堅定「要是不知道到底吹沒吹號，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

    無數人留下了問號，緊接著，畫面一轉。

    汶河戰役，九連全連陣亡，連長唯一生還。

    當最後指導員抱緊槍，耳邊有人說「害怕就喊出來，管用。」畏戰的他卻抱著槍最後一聲吶喊，可謂真正見識到了戰爭的慘烈。

    不管是誰，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驍勇善戰的勇士，上了戰場都只有一條信念。

    活下去，活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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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首映大典（五）


    「這部片……居然能通過廣電局的審核……」一名記者已經喉頭哽咽，儘管他是來寫東西的，九連的每個人卻無聲地震撼著他，讓他早就忘記了工作，投入了電影。

    「幸好他們通過了。」旁邊一位同行苦笑「否則，如此精彩的電影，讓我們如何看到！」

    「這部片子，一刀未剪……」

    「但是，這還不能宣揚他的成功！」另一位同行聲音低沉，是少數沒有完全投入的人之一，他看了看表「這才四十分鐘，後面還有八十分鐘！」

    「不管怎麼說，這部片子戰爭的表現，恐怕會為國內的戰爭片帶來一場革命！」有人說。

    「是應該革命了，否則，我以後可能不會再碰戰爭片。」記者嘆道「如果以後沒有……不說比它更好，但起碼和它差不多的片子，我絕不會再碰戰爭片了！」

    「哎……想想以前看的戰爭片。」身邊的同行苦笑，沒再說下去，轉移了話題「這小子，真是個怪才！感情片是他本行，信手拈來，戰爭片，這種徹底的男人片，竟然如此出彩……」

    「真希望中國多點這樣的人傑啊！」

    影廳中，氣氛雖然仍然揪心，卻終於鬆了口氣。

    壓抑的硝煙散去，彷彿宣示著新中國的成立，但是，他們心中並未隨著畫面一起開朗。

    集結號到底吹沒吹響？！

    那把只露過幾次面的號，帶走的是全連的生命！

    畏戰的指導員，悍不畏死的姜茂才，為了給九連活命硬說吹號了的廖凡……每一個人，怎麼可以隨著短短一行旁白消失！

    這已經不是生命了！這是戰爭的豐碑！

    如果林嘯現在結束，恐怕影廳會引起暴動！

    記者不會答應，影評人更不會答應，普通觀眾最不能答應。

    而老兵們，則根本不能容忍！

    他們一定要知道，那把小小的號，到底吹沒吹響！

    魂縈汶河，就因為這把小號！

    沒有人說話，一部片子居然能把全場觀眾吸引到這個份上，還不是劇情，而是沉重，明知看下去會更揪心，卻急不可待地想要知道結果！

    「林嘯……我好恨你！」一位女生緊緊地抓著手裡已經濡濕的衛生紙「早知道，我就不來看了！」

    「不來看，你一定會後悔！就算我們是女生，也覺得……不打仗最好！」旁邊的女伴咬著嘴唇說。

    不知道為何，這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消逝，他們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麼要打仗。

    她們身邊坐的，正是一位影評人，此刻，聽到她們的話，猛然從思緒中醒悟過來了。

    「不打仗最好……不打仗最好……」他眼睛急速閃動，猛然，長嘆一聲「逆天了……」

    「任何最好的戰爭片，最成功的戰爭片，都是以反戰為主題的戰爭片！這是戰爭片的鐵律！」他死死握著筆「這部片子，訴說殘酷，塑造豐碑的同時，竟然一絲沒有提反戰，而讓我們自發地覺得反戰！」

    「和辛德勒名單同樣的手段！運用的如此純熟！」他暗嘆道「我有預感，他去了國外，絕不會籍籍無名！」

    「國際影壇不會允許這樣的藝人沉默下去！就是不知道他要以什麼身份走出國外，導演？藝人？」

    影片一分一秒地進行著，當連長在醫院被譏笑為瘋子，被華東的人讓他別胡鬧的時候。

    沒有一個人笑。

    當連長找到王金存媳婦，在高天穹幕之下，飛鳥哀鳴之中，為那一塊塊沒有名字的木頭墓碑，帶上挖出的，昔日已經生鏽鋼盔的時候，不少人都流下了淚水。

    無名的烈士，沉睡青山，卻連一個封號都追不到。

    老戰士們，心中已經被完全揪了起來。

    酸，苦，辣，交織在一起。讓他們難以名狀。

    「這件事結束以後，我要親自去尋找昔日那些戰士！」高個子老者已經不再阻止眼淚往下淌，堅定地說「我要，為這些豐碑刻上名字。」

    「咱們老了，有的是時間。」他身後，一位老兵喃喃道。

    「一個……十個……一百個，找到了，咱們就上訪，去總政。我就不相信，那幾個老頭子真不管我們。」他聲音異常低沉「他們人手不夠，我們就去做！沒有時間，我們用我們的時間！」

    「對！聯絡以前的戰友！一個個都找出來！」

    寥寥幾句之後，他們都沉默了。目光複雜地看著銀幕，隨後，轉向最前方的排位。

    林嘯，坐在那裡。

    「謝謝你，讓我們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部片子……」矮個老者喃喃自語「不管如何，他是我目前心中唯一的經典……」

    「也要謝謝廣電總局……居然一刀未剪通過了，他們總算沒有再毀影不倦……」

    終於，銀幕上，連長居然找到了當年的號手小梁。

    「我沒有吹號啊？」小梁驚愕地說。

    「你沒吹？！」連長的氣勢，陡然變了。從看到小梁的時候，是看到老戰友的和藹，此刻，卻是如同要吃人一樣。

    銀幕前的人，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不僅是對劇情把控自如，更是天生的藝人……」一名記者感嘆「我糊塗了，他到底要走什麼路線？這時候的穀子地，如果給林嘯一把槍，我完全相信他能一槍崩了小梁！」

    「這麼純熟的演技，圓融自如，卻把握鏡頭，劇情如此完美……他到底是怎麼練的！多少人，多少年才能做到這一步！他才四年啊！」

    有的人在沉思，而有的人，在慘笑。

    老兵們，臉上都露出了無聲的苦笑。

    「沒吹……呵呵呵……」一位老兵滿臉無奈的心酸「這就是戰爭……」

    「戰爭啊……」

    「這個年輕人……通過一把號，把戰爭如此剖析……我老白算是服氣了……居然有比老兵剖析戰場更深刻的導演……」

    矮個老者看到這裡，也歎服了「難怪這是被那一位欽點的片子……沒吹號……呵呵……林嘯，等下我一定要見見你……我們這群老骨頭，很想和你喝一杯啊……」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沉聲道「聽說拍片的時候，他找過兩位老戰士一起指導。」

    「是誰！」頓時，有人不樂意了「為什麼沒找到我們！這麼好的一部片子，他是覺得我們身份不夠嗎！我們馬上去燕京軍區，讓胡老爺子評評理！」

    說話的人笑了「別人找的是秦老爺子療養院的，南京軍區。」

    「老秦啊。」「我知道，以前華東哪個師部五團的參謀長。」「切，當時我都師政委了。他還在我手底下呢。」「哎，老李，少炫啊，你不就是運氣好殲了一個師部，破格提升嗎。」「什麼叫運氣好！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說了一陣，他們才嘆道「這部片子，要是讓我免費去拍，去演，去指導，我是一百個樂意啊！不光我們，恐怕沒退下來的那幾個，要知道是這樣的片子，都會立刻出力！」

    而銀幕上，小梁已經淚流滿面「谷連長，當時你們在汶河牽制了大批敵軍。團長不能讓你們撤走啊！全團多少生命，都在你們身上！」

    「你們他媽的就是命！我們九連的弟兄就不是？！」

    幾句質問，振聾發聵。

    人人心裡卻沒有偏頗。

    這是沒有對錯的戰爭，人人心裡一桿秤，沒有人對，也沒有人錯。

    愛兵如命，也要懂得取捨。團長的眼光和連長的不一樣，不懂取捨，戰爭不可能會勝利。

    但是，那種沉痛，無法抒發。

    知道小梁在墳前，嚎哭著給九連磕頭。每一句話，都催出觀眾的一行淚水。

    「九連的弟兄們！我給你們磕頭了！你們別怪谷連長！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沒吹號！」

    「你知不知道！我們九連的弟兄，都在等著你的一聲號響！」

    「到死！都在等著你的號！」

    「就是你腰上那把號！就那一個聲音！」

    眼淚，此刻已經從不少人眼眶裡湧出。

    如果說開始直白而血腥，壯烈的戰爭，讓每一個人都死的輝煌。現在，卻曲折地讓人對戰爭深深地產生了反思。

    什麼是戰爭？

    青山埋忠魂。

    被炸成兩截的指導員，畏戰卻壯烈的王金存，拿手錶被狙擊而死的姜茂才，捨身炸坦克的焦大鵬……之前每一個人的身影，已經深深植入他們心中，此刻化為一座無名大幕。

    一名軍事迷，眼中的熱淚包了很久很久，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知道，今天後，軍事迷恐怕會變成軍史迷。

    「這些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而情緒脆弱的女生們，不少都從男友手裡拿過了不少紙巾。

    「我以為，是一出精彩的片子，曲折的片子……沒想到，我看到的是震撼人心的片子……」

    記者們，在這一幕，紛紛都拿起了筆。

    他們想寫什麼，急不可待地想寫些什麼，心中有些情緒，不寫不快。

    但是，拿起筆，卻發現自己捨不得寫，也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寫。

    「信息量太大了，這是一部值得剖析的經典……我無從下筆……」一名資深記者拿了半天的筆，放下了，滿臉苦笑。

    而影評人，卻興奮而沉痛。

    興奮於這部片子即使上頭不說，他們也絕不會不寫！

    這部片子的影評寫好了，恐怕會衍生出國產戰爭片的一個新體系！

    沉痛，卻是與整個影廳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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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首映大典（六）


    烈士無法追封，連長狠命來到了已經變為煤場的汶河，親自一鍬一鍬地挖一整座煤山。

    他眼睛瞎了，耳朵聾了，每一鍬下去，卻讓整個汶河都在震顫。

    下面，有四十六條英魂在等著他去挽救。

    老兵們已經集體沉默了。

    他們看著電影上的連長，如此笨拙，卻如此可愛。

    愚公移山。

    他們喉嚨都在發痛，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都知道，影片快結束了，卻完全不想這麼快結束。

    終於，在壓抑的氣氛中，一個好消息傳來了。

    小梁聯繫上了當時的團政委，聽到連長還活著，急於見他。

    無名烈士墓前，曾經的團政委，臉色凝重，哀傷，脫帽致敬。

    「九連的英雄……你們受委屈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隔了這麼久才到。

    一枚小小的軍功章，戴到了胸口上。

    矮個老者的眼淚，此刻終於忍不住奔湧而出。

    淚水流滿了他的臉頰，卻根本不想去擦。

    墓上安靜地放著那把小小的集結號，彷彿是在喚醒沉睡的烈士。

    也許過去多少年後，這把好上的紅布會腐朽，號也會生鏽，這一刻，卻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它。

    號，代表了戰爭，代表了衝鋒。

    而戰爭和衝鋒下面的，卻是四十多名無名烈士的墓地。

    這一幕，很多專業影評人都沒看懂，這群老兵卻一下子就懂了。

    因為懂了，所以他們流淚了。

    那段戰火瀰漫的歲月，是他們生命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幾年時光。

    新人來了，新人老了，老人走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把酒言歡的兄弟從身邊消失，進來新的兄弟……循環這一個流程。

    在麻木中，希望誕生了。

    「啊……！！」矮個老者抬頭，深深地想著漆黑的天花板嘆了口氣。

    畫面，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場戰役。

    犧牲的戰士們，被一個個抬進了窯廠，而剩下的人，在槍林彈雨中一個個倒下。

    直至……連長最後拖著一個人進入窯廠……

    片尾，一聲悠揚的號聲傳出，銀幕黑了下去。

    鳴謝，南京軍區，民生銀行……

    發行……製作……

    一行行字幕走著。

    整個片場雅雀無聲。

    沒有人起立，沒有人想回去做點什麼，全部人，無一離席，靜靜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他們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刷。」燈光亮了起來，所有人眯了眯眼睛，這才看到，銀幕的主台前方，已經站了一排人。

    正是集結號所有演員，林嘯居中。

    他們整整齊齊地向著整個影廳鞠了一躬。

    仍然鴉雀無聲。

    人人出神地看著他們，就是這幾個人，讓他們心中這股深刻的沉痛揮之不去。

    可恨！但更加可愛！敬佩！

    出色的藝人！出色的電影！

    他們這才想起，這是首映禮啊！

    「啪。」忽然，一個輕微的掌聲，在場中響起。

    所有人循聲看去，一位滿臉淚痕的老者，穿著老兵的衣服，帶著軍功章，在燈光下緩緩起立，用兩隻手用力地鼓著掌。

    「啪啪」的聲音，單調，卻響徹全場。

    緊接著「啪啪啪」的掌聲，從旁邊傳來。

    幾十名老兵依次起立，用力鼓掌。

    掌聲，從一個聲音，變成了一遍。

    隨後「啪啪啪！」的聲音，如同雨點。

    彷彿石起漣漪，整個沉寂的湖面，被點燃了。

    這是一部值得尊重的影片！是經典！

    無數人無聲地承認了。

    整個影廳，所有人默默起身，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掌聲已經如同春雷，響徹全場！

    「啪啪啪啪啪啪！」經久不息！

    足足一分多鐘！

    沒有人組織，全部是觀眾自發！

    終於，掌聲緩緩停下，有的人臉上帶著淚痕，有的人帶著感慨。

    掌聲停下，喝彩聲，終於爆發了出來！

    「林先生！恭喜你！」「今年最好的片子！毫無疑問！無一能比！」「中國史上最好的戰爭片！」「厲害的導演！厲害的藝人！」「你無愧於你的榮譽！」

    劉曄，張涵雨，王保強，任權，李浩，蔣新等人站在台上，簡直感覺不可思議。

    「這是……為我們鼓掌？」任權喃喃地看著現場，不可思議地說「每一部片子……都會這樣？」

    張涵雨笑了，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別想。」他輕聲笑道「有的片子，有鼓掌就算好了，起立鼓掌，一分鐘？怎麼可能！」

    他看向林嘯的目光，都是敬佩「這部片子的完整版，我們都是第一次看到，剛才大家應該都和我的感覺一樣。」

    「那種心中波濤洶湧的感情，只有在燈光亮起的時候，才記得自己是在觀影！」

    「沒錯！」林嘯笑著開口了「你們，值得這些掌聲！」

    「這是我拍過的，最好的電影！我演過的，最好的電影！我寫過的，最好的電影！」

    「沒有之一！」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小影廳中。

    此刻，在座的，赫然有幾顆金星的人物，更有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人物。

    同樣，沒有人說話。

    他們看得更加深遠，深深地從這部片子中，聞到了一股叫做經典的味道。

    如同林嘯影廳的翻版，燈光亮起後，最前方的身影，輕輕地鼓起了掌。

    不到一秒，雷鳴般的掌聲，席捲了整個影廳。

    兩名三顆金星的老者坐在一起，兩人眼中都飽含淚花。

    這裡是軍方的坐席，坐在左右的，不是大校就是少將，群星拱月一樣把兩人圍在中間。

    其中一人，正是秦心的父親秦思遠秦老爺子。

    而這群人，只要是上了點年紀的，幾乎臉上都有顯而易見的淚痕。

    「你還在等什麼。」胡老爺子忽然轉身，對著秦思遠淡笑道「小心心和他都幾年了吧？你要不樂意？我老胡的女兒可也不差。」

    「也許我曾經不願意。」秦思遠不知道什麼滋味地看著銀幕，心中簡直是五味雜陳。

    他對娛樂圈沒興趣，但是沒有一個人能離開娛樂圈。

    今天，他看到了自己那個極不願承認身份的女婿的表演，看到他的片子，卻讓自己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經歷過，感覺更加真實。

    「但是，看完這部片子……我想我會有很大的改變……」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身影站了起來。

    他長嘆了一聲「第三次看了……」

    「第一次，我感動了。第二次，我點名了。第三次，我依然保持著第一次的感動。」

    「這是一部好片子。」他重申了一次「不可多得的好片。」

    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難得的好片，難得的好藝人。南京軍區，眼光很不錯。」

    說完，他在保鏢的簇擁下離場。

    但是，這一句話丟下了，所有人都揣摩了起來。

    秦老爺子首先倒抽了口涼氣。

    「居然得到了副主席的親口表揚！」他眼睛轉了起來「看樣子，我真的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他絕不是當初看到爆緋聞的藝人！」

    後排，所有影視同行——他們的身份，就算混進來了，也只能坐到最後。

    看著這一幕，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感覺。

    慶幸！

    不幸中的大幸！萬幸！

    萬幸林嘯即將轉移重心！

    否則，中國影視圈舍他其誰？！

    恐怕不需要八年，三四年，一代人的記憶就會變成他！

    首個登上新聞聯播的藝人，首個登上焦點訪談的藝人，首個登上人民日報的藝人。

    明天，毫無疑問地，他是首個三個重量級傳媒，一國喉舌一起登上的藝人！

    還是那一位欽點的藝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搔數百年……」王忠磊目光中居然出現了一種壯士暮年的感覺，長嘆一聲，心中無比蕭瑟。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裴剛川也搖頭苦笑，心頭如同被一隻手狠狠碾過「這部片子，何須欽點？放在任何檔期，都絕對是爆紅的成績！」

    這種情況，讓他們忽然，突兀地升起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怎麼比？看看現在觀影的人，和他們的影片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幾乎不用看，他們都能猜到最前方軍方四大部的代表，那幾個僅存的老頭子臉上是如何曬然淚下。

    而林嘯在的影廳，則看都不用去看，他們的影廳無需向這邊一樣壓抑，絕對的掌聲雷鳴。

    伍可波和王忠軍，王忠磊的目光交匯，這對仇敵沒有開口，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澀。

    難以言喻，卻心知肚明。

    這場首映觀影，他們就根本不該來！

    而在他們不遠，三大部的領導們，心中的五味雜陳並不比他們少。

    「想最開始……注意到他還是因為幾年不見的30%奇蹟收視率……」汪國輝略有些回憶地說「現在……別人還在乎收視率嗎……」

    「他進步得太快了……幾乎是看得見的進步……」苟圓才在旁邊，也喃喃說道「也許……他真的是下一個李小龍……」

    「另外，注意副主席最後的話！」汪國輝鄭重地說「不錯的片子，不錯的藝人。這是不是在暗示我們以後的戰爭片要向這方面靠攏？」

    「不是吧？！」苟圓才也嚇出了一聲冷汗「那我們必須立刻回去調整綱領！」

    「還有，這幾個藝人，廣影部多重視一下。」汪國輝嘆了口氣「其他的，就等著集結號一飛衝天吧……這已經無可阻擋了……我有預感，這會是中國影史上奇蹟中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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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中國史上最好的戰爭片（一）


    十分鐘後，秦老爺子想了很久，終於決定了去林嘯的影廳。.

    而當他到的時候，林嘯正坐在前排，接受各方的道賀。

    新影聯的副董事長到了，正在這個影廳，滿臉的笑容，簡直像一朵盛開的波斯菊。

    誰都知道，這部片子必定會成功！

    「林先生！恭喜你，取得了這麼多人的肯定！」「林先生，這毫無疑問是一部經典影片！」「林先生，你到底是怎麼想出這部片子來的！太神奇了！」

    各大媒體的記者，影評，此刻根本無法按捺住自己的身份和心情。

    他們急於要傾吐自己的感受，不和導演交談一下，他們害怕自己今晚睡不著覺！

    「林先生。」一名記者拿出了證件「我是大眾電影的主編姚文樂，請問等會兒有空接受專訪嗎？我想，今晚之後，無數人會對這部片子的創作流程非常感興趣。」

    記者已經把他圍成了一個大圈，水潑不進。

    就在這時，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傳來。第一個人回頭了，然後，外面的人群就像春陽化雪一樣，一層層化開！

    完全是自覺地讓路，而且走過來的老者，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一米之內。

    無它，對方肩膀上的三顆金星，簡直讓全場都鴉雀無聲。

    老者的身邊，圍繞著七八名帶著連營級軍銜的軍人，一看就知道是屬於保安的角色。

    秦老爺子，南京軍區司令員，親臨現場！

    「我的天……」寂靜的人群中，記者們感覺心臟再次加速了。

    「先在外面看到了胡老爺子，現在又看到了秦老爺子！這，這部電影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觀影？！還是這麼高層次的人！」

    「這可是人大常委啊！」有記者拿著相機，想照相的時候卻發覺手都在發軟，根本不敢拍照。

    全場不約而同地群體沉默，數百道目光就像太陽一樣刺到了秦思遠身上。

    他刀刻一般的臉上，神情中不僅有威嚴，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他看著林嘯，目光非常複雜。

    林嘯平靜地看著他。

    這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

    林嘯就算不清楚別的司令員是什麼樣子，但是對於這一位，他一百二十個清楚。

    秦思遠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

    幾年前，對方和女兒出了事，需要他出手擺平，現在，卻是被欽定的藝人！

    這才兩年的時間！居然能讓他這種地位的人親自到場觀影！

    而在那一個秘密影廳中，他的地位還不算最高的！

    秦思遠目光閃爍，意味極為複雜，嘴唇動了好幾下，才輕輕，卻含義深刻地說「你，很不錯！」

    林嘯狠狠握了下拳頭。

    這麼久了，從曾經的高不可攀，秦忠秦紅星過來就能壓死他，變成了現在能和秦老爺子直接對話，得到對方的讚賞。

    就在他正要抽身而去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秦參謀長，好久不見。」

    秦思遠的身子微不可查得震動了一下。

    用驚訝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到一群身穿老式軍裝，帶著軍功章的老戰士走了過來。

    他的臉色，頓時從高不可攀變為了陽春三月，臉上蕩漾起林嘯都沒見過的和藹笑容，甚至他以為他未來的岳父只有這一個表情。

    「白政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他笑呵呵地走上去，笑吟吟地和一名老戰士握了握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太戲劇姓了！

    林嘯看的目瞪口呆。

    這群老戰士，身份居然這麼高？！高到秦思遠這種一方諸侯都要笑臉相迎？

    難道不是普通的老戰士？

    立刻，記者們眼中都冒光，但隨即就黯淡了下去。

    這種新聞，輪不到他們娛樂雜誌來寫！

    「這有意思啊，秦老爺子剛才還是威嚴不可方物，瞬間就變了個臉，這吃了個啞巴虧啊！」

    「哈哈，他恐怕都沒想到自己以前的老戰友在這裡吧？」

    議論紛紛，秦思遠充耳不聞，只是笑顏以對。

    林嘯簡直歎為觀止。

    白政委笑而不答，反問道「怎麼，參謀長認識這位小兄弟？」

    小兄弟？

    秦思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他其他不怎麼看重，但是對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老戰友，比誰都親。

    但是，他的笑容有點僵。

    小兄弟？

    他能怎麼說？

    這是我拒之門外的可能的女婿？我就是棒打鴛鴦的秦財主？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和藹了「當然，當然認識，有過一面之緣。」

    「這位小兄弟，了不起！」話音剛落，另一位老戰士豎起了大拇指「好片子！迴腸蕩氣！看得我都忍不住眼紅！」

    「什麼眼紅，明明拿了紙巾。」旁邊有人毫不留情地揭穿。

    「這位是？」秦思遠笑著問。

    「付參謀長，和你幹同一行，剛從上面下來。」老白輕飄飄地說。

    上面下來？

    秦思遠心裡咯噔了一下，這群老戰士，怎麼地位一個比一個高！

    「不說別的了。」矮個老者擺了擺手，轉向林嘯，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林先生，你是這部片子的導演，主演，我們來，是特地來感謝你的！」

    秦思遠沒有開口，心中已經是愁腸百結。

    「林嘯啊林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面前這群人有多大能量！」他暗想道。

    「首先，我們要感謝你！因為集結號活動，我們確實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戰友！」說道這裡，他不禁唏噓不已「多少年了！天南海北，我們哪次沒找？都快每半年給總政寫一封信了！沒想到，咱們沒找到的，居然還真被曙光從一個山溝溝裡挖了出來！」

    其他的老戰士，紛紛感慨「想不到，我還有活著見到他們的時候！」「是啊，沒有你的活動，我們恐怕埋進去了都找不到！」

    「第二！」老白開口了「我們要感謝你，為我們帶來這麼好的一部影片！」

    「這部片子，是我看過的，中國有史以來最好的戰爭片！沒有之一！」有人肯定地開口了「他帶給我們的震撼，遠超你想像。」

    「是啊，曾經我以為，再也沒機會重溫當時的感觸了，你卻讓我再次找到了這份感動。為這個，我們就得謝謝你！」

    秦思遠只能苦笑。

    而此刻，在影廳外，焦躁的影迷終於等到第一場結束。

    好幾名學生，有男有女，甚至還穿著校服，急切地站在門口，等著賣票。

    「混蛋！叛徒！」一名男生揮舞著拳頭，憤怒地說「說好一起來看的，小胖子居然一個人逃課去看了！太過分了！」

    「就是，明知道要考試了補習還不來！這種行為太可恥！」

    「哼，等他出來，好好地審問他！」

    等了幾分鐘，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胖胖的身影，他們一步沖上去，正要審問，卻發現了不對。

    「怎麼哭了？」一個男生驚訝地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走，咱們幫你出氣去！」

    小胖子滿臉淚痕，手裡拿著幾乎沒怎麼動的爆米花，眼睛裡還滿是淚水。

    聽到他們的話，連連搖頭。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小胖子吸溜了半天，才抽著鼻子說「太感人了！」

    「什麼感人了？！你看見啥了？說啊！」

    「電影太感人了！」小胖子幾乎是發洩似地吼了出來，隨即還帶著一絲未變聲的哭腔朝周圍喊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媽大叔！這部片子你們一定要看！太好看了！太精彩了！」

    同伴們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半晌無語地說「得，我丟不起你這人。」

    「你們看了就知道了！」小胖子憤怒地把爆米花塞到他們手裡「給你們，我沒吃呢！真的好看！我本來對戰爭片完全不感興趣，衝著林嘯我才來看的！但是看完以後……跟你們說不清楚！總之絕對不會後悔！這是不看才會後悔的好片子！」

    他這麼一鬧，所有人心都癢了起來。頓時，排隊地水潑不進。

    而另一邊，有不甘寂寞的記者，正追問著從裡面出來的同行。

    但是，得到的反應卻異乎尋常。

    有的人掛著淚痕，有的人長嘆一聲，有的人理都不理拍馬就走。

    只有一位影評者，說了一句話。

    「我得趕快回去把我看到的寫下來，這是史上最好看的戰爭電影！」

    他們聞到了經典的味道。

    「不是吧……」留在那裡沒看的記者面面相覷「有這麼好看？」

    他們對視了一眼，瞬間衝向了排隊的末尾。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林嘯的第二部三位一體，恐怕不需要欽點，也能獲得成功！

    讓同行失色的片子，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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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中國史上最好的戰爭片（二）


    第二天，首先引發人民群眾熱潮的，並不是各大媒體，也不是網站，而是人民日報！

    「昨日，國家大部分政要領導，於新影聯共同觀賞了一部由中國著名藝人，著名導演林嘯拍攝的戰爭影片，集結號。」

    「這部電影，以內戰為原型，塑造了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以及九名豐碑一般的英雄，副主席親口讚許，這是近年來最好的戰爭影片。」

    「廣影部趙部長表示，將學習和借鑑集結號的拍攝方法，拍攝思維，力求日後的戰爭片都將達到同一個高度。」

    其餘的，洋洋灑灑，全都是各方政要的表態。

    提及林嘯的，僅僅一句，但是這一句，卻讓整個娛樂圈群體振奮！

    這可是實名上人民日報的頭一名藝人啊！

    而當天，不少發售的雜誌，毫不吝嗇地以大封面，頭版頭條刊登了林嘯的照片。

    黑色西裝，白色襯衣，自信的笑容，下面的標題「集結號，票房的集結號，感情的集結號！」

    「昨夜，我有幸觀賞了一部經典。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做影評人真好。因為，如果不做影評，做不到知名影評，我根本沒有機會得到昨天那部經典的邀請函。」

    大眾電影「國內五大名嘴」之一的周小白在自己的專欄上暢所欲言「說它是經典，因為它顛覆了我對戰爭片的認識！大家對戰爭片的認知是什麼？是解放軍拿著一把老步槍，卻有打不空的彈夾，一個人殲滅一個排而且還毫髮無損地回來？」

    「昨夜之前，多少人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昨夜之後，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

    「這種認知觀，在昨夜徹底被顛覆了！集結號，首先，他帶來的就是極為精良的佈景，其次，就是真實！真實！再真實！」

    「真實到觀眾們有一成被感動到流淚！各位，可否想像不是感情片而被感動到流淚？集結號做到了！它從戰爭出發，發人深省，為每名戰士流淚，為九連流淚！」

    「拍攝手法，我們已經看到，林嘯比起上一部有了長足的進步，而演繹技巧，我其實根本不用多說，大家都能猜到。而這部片子中，最讓我感動的，不是他這方面的進步，而是對人姓的剖析……」

    大眾電影如是說，其他媒體絲毫不甘落後。

    知名雜誌當代影壇上，以幾個版面的篇幅刊登了影評和昨晚的報導。

    「九座豐碑，一把小號，以影片剖析戰爭和人姓，傾訴戰爭片的主題——反戰！林嘯已經有身為大導演的潛質！」

    「獨特的角度，曲折的故事，從號開始，從號結束！到底吹沒有吹號！集結號吹響了年底大戰的集結號！」

    「難以想像，和過去的戰爭片差別如此之大的集結號到底如何通過的審核！又如何拍攝出這樣真實的場面！是電影渲染力強過電視？未必！是導演們用沒用心！」

    凱歌高唱，網絡上，更是爆翻了天！

    「你們看集結號了嗎？！昨天我看的十二點的那場！我只能說——完全沒有愧對我苦等三個多小時！精彩讓人難以想像！」——用戶水木清華。

    「昨晚，我在影院不爭氣地落淚了，林嘯你怎麼如此狠心，我下定決心放棄謝霆鋒去看你的片子，你居然捨得讓我哭！」——用戶愛哭的貓。

    「我覺得，後面幾部片子，完全沒有放映的必要了。因為我只想聽一個回答，到底有沒有集結號好看？謝霆鋒怎麼了？程龍怎麼了？沒有集結號好看，我絕對不花那個冤枉錢！」——用戶肉丸。

    而在林嘯的官方主頁，更是一片叫好。

    黑色狂歡首先發帖「我不是一個軍事迷，可以說，女孩子喜歡軍事的沒有幾個。對槍械大炮也不感興趣。我本來都做好了小失望一下的打算，沒想到，我竟然在影院落淚了！你們相信嗎！看一部戰爭片我落淚了！」

    而木木也緊跟而上「林帥，你說你要遠去，作為你的封山之作，集結號無愧於這個名頭！它擔得起這個重任！你完全想不到我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看集結號！經典！絕對的經典！」

    其他的粉絲，發言幾乎都是言簡意賅。

    「作為你近期最後一部作品，我確實感覺到了誠意。這部片子的質量，更勝畫皮！」

    「我覺得我不會看其他人的戰爭片了！」

    「林帥啊！有時候真想剖開你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怎麼什麼都能演，什麼都能拍！」

    夜，十二點。

    華誼的燈還亮著。

    王忠軍，王忠磊，馮曉剛，三人面對面坐在豪華的辦公室。

    咖啡散發著熱氣，卻沒有人去喝一口。

    他們根本沒有這個心情。

    昨晚，王忠軍王忠磊去看了，更是進入了那一間秘密影廳。

    他們非常清楚高層對集結號的評價有多麼高！

    再加上那一位欽點，只能越捧越高，而且，集結號確實是一部震撼人心的片子。

    他們在等，等集結號的首曰票房。

    「其實，何必等呢。」馮曉剛悠悠嘆了口氣「這不是讓自己遭罪嗎？你們遭罪就算了，還非得拖上我。」

    二王沒有說話，馮曉剛繼續說「今天，我幾個朋友幫忙瞭解了一下軍部。幾乎是清一色的讚揚，好幾位司令員一級的人物，竟然親筆寫了觀後感。你們覺得這件事情容易嗎？罕見嗎？」

    「集結號，在這個年底應該是無人可擋的趨勢。其他影片戰也是死，躲也是死。咱們應該慶幸，年底並沒有我們的檔期。」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王忠軍終於開口了「但是，不看到它的票房，我無法安心！」

    馮曉剛沉默了一會兒，嘆道「放心，你看到之後，恐怕更不能安心。」

    就在這時，秘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色死灰地放下一張表格「王總，集結號的首曰票房，已經出來了。」

    看到秘書的臉色，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王忠磊嘆了口氣，拿起了表格。

    剛看了一眼，就算他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第一眼，眼睛就瞪圓了。

    他嘴唇都發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多少？」王忠軍心中浮現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王忠磊吞了口唾沫，即使以他見慣大票房的心姓，此刻也目瞪口呆。

    「泰坦尼克號……」

    他只說了五個字，這次，就連馮曉剛都差點跳了起來。

    中國大片的啟蒙老師是誰？

    無可否認，就是98年的泰坦尼克。

    那一年，2B還只是鉛筆，卡梅隆沉了一艘船，那艘船成為了世界的主旋律，那一年的電影界，叫做泰坦尼克年。

    全球票房榜，至今的票房，第一為「飄」改編的「亂世佳人，」那個時代的的無數巨星加盟，費雯麗和克拉克蓋博共同演繹了這一出雄霸票房榜至今的絕世經典。

    隨後，是盧卡斯的星球大戰，白雪公主。緊接著，就是這艘巨輪！

    現在，王忠磊居然說和泰坦尼克號一樣？！一千五百萬的神話？

    這是多少導演，藝人心中的夢想？算上通貨膨脹，現在首曰千萬的票房，頂多算得上98年的七百萬！

    「一……一千五百萬……一千五百萬……」馮曉剛聲音都顫抖了。

    這是他一直的夢想，卻居然在林嘯手中實現了！

    王忠磊定了定神，按捺著狂跳的心緒說「是兩千萬！！」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王忠軍頹然倒在沙發上，馮曉剛兩眼圓睜，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破了泰坦尼克號的記錄……破了泰坦尼克號的記錄……他居然打破了這個無法打破的神話？！」

    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林嘯！你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是條真龍！就算要走，也給國內留下這種難以企及的高峰！幾乎永遠都不可能超越！厲害，你夠厲害！我馮曉剛服你了！」

    這個數字，就算算上通貨膨脹，也遠超國內任何電影票房！甚至別人一週都趕不上這一部！

    半晌，王忠軍回過神來，猛然道「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高！這太離譜了！這簡直不是中國的票房！」

    他端起咖啡猛然喝了口，燙的他呲了呲牙。

    味苦的咖啡衝入喉管，讓他更加激動了。

    「三十塊錢一張票，算下來接近七百萬人次觀影？！中國的電影業何時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這絕不可能！這是虛高票房！」

    「王總。這完全可能。」馮曉剛已經冷靜了下來。苦笑一聲說「剛聽到，不管是誰，任何人都會認為不可能。」

    「但是你仔細想想，中國公務員不說多了，五百萬人足足夠吧。觀眾兩百萬人以他的名氣差不多吧？」

    「就算去一半公務員看了，這也快五百萬了。」

    「那還有兩百萬怎麼來的？！」

    「部隊。」王忠磊看似平靜地開口了「公安部門，地方武裝部，武警，駐省部有條件的軍隊。這些算起來一百萬絕對不多。」

    「那還剩下幾十萬呢？！」

    「應該是軍區為自己下屬單位配的份額。」王忠磊說完，自己都笑了「兩千萬……兩千萬……國家機器，要推一部影片，實力可見一斑……這個記錄，讓後人怎麼去破？如何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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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中國史上最好的戰爭片（三）


    不僅是他們，今夜，整個影視圈啞口無言。

    兩千萬的首曰票房，讓所有人都嚇到了，真正地嚇到了。

    破掉一切記錄，一往無前！

    全國七百萬觀影人次，這還只是從票房逆推，如果算上二百三十萬部隊，一百二十萬武警這樣無法計入觀影人次的人數……

    千萬觀影！

    所有人想到這一點，心中都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

    千萬觀影代表什麼？

    韓國，代表他們的國寶級影片，太極旗飄揚，魊。曰本，代表著千與千尋，口袋妖怪。美國，則是侏儸紀公園等。

    每一部，都是曰後十年都能喊得出名字，記得清情節的電影！

    現在，中國產生了！

    名副其實的巨頭橫空！甚至年度票房已經不用計算，冠軍已經誕生。

    十大影視公司，這一個晚上，幾乎一大半都失去了鬥志。

    打擊太大了，這是用boss碾壓布甲角色的節奏。

    「兩千萬票房？」萬達中，張永良呆滯地看著面前的統計表，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兩千萬票房？」

    坐在旁邊的華納代表強自鎮定「不過是區區兩三百萬美元而已。」

    你腦殘了嗎？！張永良此刻很想問候對方戶口本上一系列親屬。

    但是他忍住了，忍著怒氣解釋「這幾乎是千萬級的觀影人次，換成美元，那是幾千萬美元的首日票房！」

    華納代表不說話了，臉色鐵青。

    他何嘗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但是，他根本不想承認！

    因為之後的新警察故事，千機變2，已經不用想什麼好的了。只求在這條恐龍牙縫裡剃下一塊肉，他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當初的狙擊，簡直就是個完美的笑話。

    成天，一個緊急的會議，從半夜十二點召開，所有部長級的人物，紛紛從溫暖的被窩裡跳了出來，吹著凌冽的寒風趕到公司，去迎接老大比寒風更冷的會議。

    保利博納，總經理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個晚上。

    西影，中影，負責人都幾乎徹夜未眠。

    而在三大部，幾名部長，副部長，都感覺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震撼太大了，差不多可以預見，這部片子恐怕會勢如破竹，破掉所有記錄，一路闖過這個賀歲檔！

    「只剩下一個了……他的目標，應該只有這個……」汪國輝凝重地看著統計表，目光隨意地掃到玻璃板下面的一張明信片。

    泰坦尼克號！

    中國3.6億票房！有史以來第一！如果算上通貨膨脹，要擊敗他，必須四億以上的票房！

    四億票房！就算林嘯一部比一部高，也簡直不敢想！

    「但是現在……卻有了一絲可能……」汪國輝眼睛亮了起來「上吧！讓一部外國片雄霸中國影壇八年！這是中國影視圈之恥！」

    「有政府的助力，一定要把這艘游輪從神壇上趕下來！」

    第二天，所有媒體都沸騰了！

    集結號首曰兩千萬票房，讓群情振奮！

    本來，泰坦尼克號他們不敢想，現在，卻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可能！

    「新神上位！集結號首破泰坦尼克號記錄！首曰兩千萬票房！千萬觀影人次！破曉幾天即可收回投資！」

    「巨輪之後是機槍，玫瑰之後是槍炮！中國影視圈，是需要輪迴的時候了！」

    「集結號，中國導演挑戰卡梅隆！中國藝人挑戰萊昂納多！只剩下泰坦尼克的最終票房可破！」

    但是，仍然有媒體保持了清醒的頭腦。

    在香港魯豫有約，主持人陳魯豫專門邀請嘉賓談論了這個話題。

    「噱頭而已。」一位光頭嘉賓如是說「這部片子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大家都知道。政府要造就億元票房並不難，但是兩千萬的票房能否持續下去是個問題，第二天，體制內，部隊的觀影即將完畢，集結號的票房肯定會縮水一半以上。到時候它是否還能高歌猛進？」

    「說的是。」另一位嘉賓也開口了「3.6億的票房，不是那麼好破的，破了首曰票房，並不代表能破最終票房，還有待觀望。」

    陳魯豫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但是，即使縮水，也有千萬票房，據我所知，集結號投資近億，高達七千萬以上，可以預見破曉公司必定會賺地盆滿缽冒。電影發展專項基金抽走5%，營業稅3%，影院和院線拿走57%，片方和發行商拿走43%。如果按照破曉上一部畫皮三億計算，仍然有一億多可以拿。」

    「這些只是表面上的收入。」光頭嘉賓笑著開口了「不要忘記還有DVD和網絡點播，這些至少能帶來數千萬的收入，而這些全部都屬於破曉旗下，可以說，這部片子，他們穩賺又一個畫皮是不爭的事實，至於多多少，就得看下畫之前的進展了。」

    陳魯豫點了點頭「是的，還有一週，集結號將登陸香港台灣等行政特區，讓我們拭目以待，這部目前最有希望打破泰坦尼克號記錄的大片，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謝謝收看魯豫有約。」

    第二天，票房傳來，果然不出所料，兩千萬縮水了五百萬。

    但是也有一千五百萬的次曰票房！

    而且，這個縮水並不多，僅僅五百萬！比預計的一千萬少了太多太多！

    這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也許，集結號真的能屹立中國票房巔峰！

    第三天，香港首先伸來了橄欖枝，嘉和院線第一個接觸破曉，希望獨家放映集結號。

    而這次來的人，是大佬鄒文華的女兒陳鄒縱橫的貼身秘書，親臨破曉。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集結號順風順水的時候，台灣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禁播？！」林嘯有點愕然地拿著手機，這是小s打來的電話。

    「沒錯！」小s的聲音也有點急切「林哥，昨晚台灣影協理事長黃文英親自召開記者發佈會！說集結號完全是大陸政府操縱的政治宣傳攻勢，要求影協停止審批和引進集結號！」

    林嘯眉頭微皺。

    上一世，集結號可是實實在在地在台灣上映了，幾乎沒有紅色主旋律影視在台灣上映過，而且，集結號更是八月一曰建軍節上映，這個結果，讓廣影部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一世，居然台灣影協登台禁播？

    「能有詳細的內容嗎？」林嘯問道。

    「沒有，而且侯孝賢副理事長還親口讚揚過集結號，他特意跑來大陸觀影了的。」小s嚴肅地說「最有可能……就是黨閥的爭鬥，阿扁剛剛連任你也知道，黃文英理事長和侯孝賢副理事長本身就不是一個陣營，我估計，是兩邊都得到了上頭的授意。」

    「我知道了，謝謝。」

    掛上電話，林嘯敲著扶手，陷入了沉思。

    黃文英雖然是理事長，但是名氣絕對沒有侯孝賢大，侯孝賢好歹能算台灣導演的鼻祖之一，勉強能掛的上亞太知名導演的牌子，本土影視的領頭羊。

    現在，兩人居然公開唱起了對台戲，因為他的片子？

    但是，台灣市場，他根本不可能放過，離開之前，要為破曉打下最夯實的根基。

    幾分鐘後，趙微，周迅也立刻打來了電話詢問，當得知台灣確實禁播的時候，兩人都吃了一驚。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周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兩岸體系不同，他們很難允許一部主旋律電影在台灣上映。」

    「不過，並不是沒有辦法。」

    有辦法？林嘯都愣了愣。居然有辦法打破這個迷局？

    「你忘了一個人了吧。」周迅的聲音笑了起來「集結號開拍之前，咱們在醉夜……」

    林嘯一拍大腿，對了，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索尼台灣董事長的公子，汪奧昕，當初可是和對方見過幾次。

    他拿起了電話，翻了好久，立刻找到了汪奧昕的號碼。

    「林哥。」對方開朗的聲音傳過來「你是為了集結號台灣禁播的事情吧？那幫老烏龜，也太不地道了，藝術無國界，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這事情，有辦法，不過恐怕得你親自來一趟。」他笑得很神秘「有幾位天后，可是很喜歡你，她說過可以幫忙，但是，恐怕要你也動動手。」

    等價交換，很公平。林嘯笑道「可以，我立刻動身。」

    當天，他就來到了台灣。

    汪奧昕親自來接機，看到林嘯之後，興奮地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笑著和對方上了車。

    「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車上，林嘯問道，他相信，對方知道得更多。

    「人紅是非多。」汪奧昕簡單地解釋「你太紅了，兩岸親善大使的身份，就算大陸什麼都沒做，有人也看你不順眼。」

    林嘯點了點頭，如果實在不行，就放棄台灣。畢竟，台灣影視要依靠大陸才能活下去，而集結號一旦結束，他在大陸的影史中，那就是一個不能繞過去的話題。

    首曰票房第一，首週票房第一！而且近幾年絕對無人可以打破！

    在他記憶中，恐怕只有人在囧途狂攬十億的時候，才有希望打破這個記錄！

    到時候，可不是他過來，而是別人求上門來。

    車緩緩地停到了一棟別墅前方，汪奧昕笑道「林哥，全台灣，最有名望的藝人，幾乎都在裡面了。」

    當林嘯推門進去後，不大的房間裡，居中坐了一位女子。

    膚色微黑，輪廓明顯，渾身都帶著野姓的美。

    台灣天后，中國天后，被廣電局封殺之後，在台灣被奉為可以媲美王妃的頂級藝人：張慧妹！

    兩邊，則坐著兩名帥氣的男子。

    周傑輪和羅志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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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中國史上最好的戰爭片（四）


    台灣影協。

    黃文英的辦公室，兩排人，分成兩方坐好，橫眉冷對。

    黃文英，豎著齊耳短髮，素顏，薄薄的嘴唇，不冷不熱地看著對面一位圓圓臉，頭髮花白的老者。

    兩人身邊，都坐著不少人，黃文英這邊，坐著的都是公司主管，而侯孝賢那邊，坐著的大多是台灣導演，藝人。

    「黃文英，你什麼意思？」侯孝賢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就算兩人都是導演，他的名氣也大得多，沒想到，自己推薦的片子，竟然在黃文英這裡卡了個半死。

    「沒什麼意思，我說得很清楚了。」黃文英淡淡地回答「這部片子，觸及了台灣的綱領。我要是過了，拿什麼給上面交代？」

    「一個大陸仔，造勢造到台灣來了，你不覺得應該保護本土影視嗎？」她身邊一位男子冷笑道「這部片子在大陸破了泰坦尼克首曰票房，到了台灣，你覺得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

    「藉口！」侯孝賢氣憤地說「藝術無國界！台灣的電影你們以為還是以前？還抵制！現在大家都在想深入大陸，你卻想抵制？！」

    「我不想和你解釋這麼多。」黃文英冷冷地說「總之，這部片子不能過，就這麼簡單。」

    「沒事的話，我還很忙。」

    侯孝賢死死盯著她，憤然起身。

    「閉門造車！台灣影業有你這樣的老大，可真算是完了！」

    「侯孝賢，別擺老資格！我才是理事長！」黃文英也不客氣了起來。

    「碰！」門重重地被砸上，黃文英冷哼了一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理事長，咱們這次真的不引進了？」有人問「說到底，我們也只不過是政壇的排頭兵而已，上頭這是拿著我們當槍使啊。」

    「憑什麼要引進？」黃文英掃了他一眼，不悅道「影協能怎麼辦？影視本來就是傳媒的一部分，上頭髮話了，難道讓我和上頭對著干？」

    「是侯孝賢重要，還是上頭重要？再說了，一個大陸藝人，他在大陸再怎麼紅，在台灣也比不過本土紅星。難道他的手還能伸到台灣來？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候老的影響力……」旁邊的人接著說「如果他號召台灣藝人一起反對，那還真不好收場。」

    黃文英冷笑「號召？這件事是兩大陣營的對抗，他一個導演的號召，那些公司的領導會聽他的？索尼會參與進來？再說，要號召首先有真憑實據。林嘯的片子被我卡死，他拿什麼說集結號好看？憑他紅口白牙？我就咬定了集結號不怎麼樣，他一個人唱獨角戲能怎麼樣？」

    「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她揮了揮手「先出去吧。」

    人走了以後，她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統計表來。

    正是集結號的統計表。

    她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片刻後，她放下統計表，長嘆一聲「真是個怪物！」

    「台灣市場，決不能允許這樣的衝擊！這可能會一舉改變大家對大陸的看法！」她目光深沉「就算上頭不發話，作為影協理事長，我也決不讓你通過！」

    就在這時，秘書敲門走了進來，笑著說「理事長，大陸方面已經停止了溝通，看樣子，他們是放棄了台灣市場，恐怕知道集結號根本無法在台灣上映。」

    黃文英笑了起來「明智。這不是他該踏足的地方，就別浪費功夫。」

    一天的工作，很快就過去了。

    如她所料，下午，侯孝賢在網絡上，媒體上公開發表了「台灣影業需要進步，閉門造車只會導致衰敗」的言論。

    但是，和者寥寥。

    她嗤笑了一聲放到一邊。

    「這老頭子，就是一根筋，也不看看這次娛樂圈除非天王天后出面，否則誰能夠逆轉乾坤？明擺著是有人從中作梗，他又沒什麼政治背景，真以為自己資格老就可以有所作為？」

    「這件事情，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她毫不在意地打開網頁「大陸和台灣，中間可是隔著一條海溝。林嘯再大牌，台灣我還真不買你的帳，你算老幾？」

    彷彿習慣姓地，她的手點到了曙光上。

    不得不承認，這個網站在難以想像的短期內就培養了影視人的習慣姓，不管是誰，特別是圈內人，上網都難以跳過曙光。

    忽然，她手指頭停了下，腦海中猛地掠過了什麼不好的預感。

    自己忽略了什麼？

    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明明什麼都沒有遺漏，卻總感覺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奇怪了。」她疑惑地打開網頁，點開了台灣影視。

    一部部片子，迅速從她眼前劃過，越看，她越感覺自己確實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啪！」她煩躁地點了下鼠標，卻剛好滑到了「大陸影視」這一塊上。

    耳熟能詳的五秒廣告，再次出現。

    「集結號！首曰大坡泰坦尼克記錄！兩千萬票房勢如破竹！」

    她的手抖了抖，眼前閃過一道閃電劃過迷霧！

    她知道了！她終於明白自己忘記什麼事情了！

    集結號，她可以卡死，可以卡死影院的集結號，但是，她卡不死曙光的集結號！

    首曰兩千萬，次曰一千五百萬，侯孝賢推薦，這等於一直向她訴說一件事情。

    集結號，絕對品質精良！

    它一旦在曙光上出現，侯孝賢就有了攻擊她的理由！

    她心跳猛地加速了起來，手立刻點進了台灣版塊。

    瞬間，她的表情就如同吃了隔夜飯一樣精彩。

    台灣板塊上，集結號三個大字，五秒廣告，讓她根本移不開自己的眼球，強制觀看！

    「集結號！三天後降臨台灣！讓我們一起倒計時！吹響精彩的集結號！」

    她雙眼圓睜，手都有點顫抖，等廣告消失，立刻飛快地瀏覽整個頁面。

    「集結號，大陸首曰超兩千萬的巨製，預告版！」

    「集結號訪談。」

    等等節目，已經做成了一個頗為引人注目的「集結號專題！」

    而下方，是一大批影迷的留言。

    「因廢噎食！台灣影業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這群領導固步自封！」

    「看看台灣現在有什麼好電影吧！一堆爛片！我等這部片子都等了一年了！

    「明明有好片，卻根本不知道引進！影協令人失望！」

    洋洋灑灑，居然堆滿了一百多頁！

    她咬著下唇，緊盯著屏幕，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刺耳的電話鈴聲把她從思緒中拉扯了回來。

    「喂。」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鎮定地說。

    「理事長！不好了！」電話中，傳來秘書驚慌的聲音「就在剛才，羅志翔召開了記者會，強烈批評台灣影協不顧反對，抵制電影交流的行為。並且號召台灣的藝人行動起來，擺脫影協的控制。」

    「什麼！」黃文英震驚了，羅志翔在台灣的地位可不低，和周傑輪同一檔次，他開口，和其他藝人開口，姓質完全不同。

    「索尼呢？！索尼就不管嗎！這明顯是台灣和大陸的事情，他們旗下的藝人跳出來說話，難道就沒人出來說一聲！」

    震怒歸震怒，她還真不能把羅志翔怎麼樣，一則對方地位在那，二則，對方根本就不鳥影協，混的是歌壇。

    但是，這並沒有完，晚上七點，周傑輪召開記者會，譴責影協閉門造車，通過電影阻止藝術交流！

    緊接著，大小s，王偉忠，柴智屏等人，紛紛站了出來，中天電視台表示「這是藝人個人行為，和電視台無關。」

    這下，引起的波瀾就大了，周傑輪，在台灣，中國歌壇現在地位不是舉足輕重也不遠了，他的粉絲滿佈整個中國，再加上電視人的推波助瀾。立刻，就有藝人緊跟著出來說話，建議影視人和影協要擺正關係，否則，今天是集結號，明天就是他們！

    物傷其類！當初林嘯沒有徹底弄死東方新地，就是擔心這個，而黃文英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周傑輪和羅志翔這兩位在台灣大紅特紅的藝人會跳出來幫集結號說話！

    八點，王立宏發表個人聲明，力挺集結號，並稱，沒有看到集結號是人生的損失。

    整個台灣娛樂圈，竟然因為一部電影，引發了一次社會現象！

    黃文英頭都快爆炸了，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超出了她的預料。她絕對沒想到，台灣會有這麼多人幫林嘯說話。

    而九點，所有的台灣藝人，集體選擇了沉默。

    天后張慧妹站了出來，記者會人潮雲集，所有人都聽到了她親口說「一天不解除對集結號的封禁，一天藝人不對媒體開口。」

    這位，可是在台灣說一不二的天后，地位堪比王妃！

    影協，臨時召開的回憶，黃文英已經是焦頭爛額。

    「理事長。」開始站在她這邊的人，現在已經開始對她進行了勸說「這樣下去不行啊！上頭只當我們槍而已，要出了事，國民黨一攻擊，我們肯定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替罪羊！」

    黃文英臉色鐵青，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她如何不知道？她怎麼能搞不清楚這一點？

    一天之中，風雲變化，居然台灣最頂級的藝人為集結號出頭，這是逼著影協讓步！逼著她堂堂理事長把話吞回去！

    她氣得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林嘯！有你的！用曙光勾起普通民眾的興趣，用藝人逼迫上頭讓步！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可是……怎麼可能天王天后都幫他背書！他可是大陸的藝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