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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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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亂世狂刀01】 刀劍神皇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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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5:35 |只看該作者
0629、月夜伊人

    這一刻,他終於是忍不住跪倒在了棄青衫的墓前,熱淚滾滾。

    仇,已經報了。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

    丁浩就算是有天大的神通,也無法復活那位披散著長髮,整日拎著酒葫蘆的老人了。

    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有一半原因是問劍宗百廢待興丁浩需要拼盡全力,還有一半原因是丁浩想要藉著瘋狂的忙碌,來使自己忘卻心中的悲慟。

    知道棄青衫等人罹難的消息之後,丁浩沒有流過一滴淚。

    如今一切事情都已經解決,明天就要起身離開雪州了,這一去路遙水長,解決了【裂天劍宗】這個最大仇人之後,丁浩會直接和大雷音寺高僧金蟬子匯合,前往南域尋找妹妹丁可兒。

    臨走之前,丁浩終於忍不住來到了這裡。

    「師傅,唐師兄將宗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您了吧?弟子沒有給您丟臉……」淚水從眼眶之中滾滾落下,丁浩斜倚在墓碑之上,自言自語。

    在墓碑之後地下長眠著的這位老人,是穿越之後,第一個真心提攜和幫助自己的長者。

    若不是他一直在暗中關注保護著自己,只怕當年在原始森林之中,自己就已經死在了穆天養的劍下,哪裡來的今日的【刀狂劍痴】?

    對於丁浩來說,這位不善於表達感情或者是不屑於表達自己感情的老人,一直以來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默默地關注和幫助自己,從來不要求任何的回報,丁浩能夠感覺的出來,如果說李劍意和唐佛淚關心自己,是因為自己卓越的武道天賦的話,那棄青衫卻更像是一位不求回報的長者一般。

    從自己進入宗門的第一天開始,因為那句『我愛問劍宗』,兩人之間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真的非常非常遺憾,師傅,您沒有看到徒兒大殺四方,沒有看到徒兒青出於藍……明天,我就要暫時離開問劍宗了,這一去也不知道會經歷什麼,也不知得過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下一次來看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今晚,咱們爺倆痛痛快快地開懷暢飲……」

    丁浩往地面上撒一片酒漿,然後仰頭大口飲下一口。

    空氣之中瀰漫著酒香。

    丁浩微醺,目光朦朧。

    就在這時,遠處猶如銀沙一般的月光之中,一個清麗脫俗的身影,仿若是月色仙子一般,緩緩地走來。

    「喝了這麼多酒?心情不好?」清麗身影緩緩地坐在了丁浩的身邊,撩起裙襬,抱著雙膝,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丁浩。

    丁浩笑了笑,又灌了一口,張口噴出一口酒氣,道:「咦?小蘭你不是有潔癖嗎?怎麼今天晚上居然直接坐到了泥土上啊?」

    李蘭沒有說話,突然奪過丁浩手中的酒瓶,揚起天鵝脖頸一般白皙柔美的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飲下酒漿。

    她喝的罕見的豪放,碧綠色的酒液順著那精緻白皙猶如羊脂玉一般的下頜流淌下來,濕了襦裙的領口,順著白皙的肌膚和精緻漂亮的鎖骨,直接流淌進胸口。

    「咳咳咳……」李蘭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原來酒真的不好喝。」

    「喝這麼多酒?心情不好?」丁浩噴著酒氣,原封不動地將這句話又送了回去。

    李蘭沒有接過這句話茬。

    她靜靜地坐在墓碑前,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幽幽地道:「丁浩,你知道嗎?我從一生下來,就是一個女孩,可惜父親一心想要一個男孩,來繼承他的意志,成為問劍宗的下一任掌門,據說在我出生之後的當日,父親曾一個人在分劍岩懸崖之前,喝的酩酊大醉,那也是他真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將自己灌醉……」

    丁浩打了個酒嗝,將手中的酒瓶遞過去,嘟囔道:「劍意掌門居然重男輕女?就算是女孩子,也可以成為武道強者,也可以執掌宗門大權啊!」

    李蘭目光朦朧,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漿,這一次沒有咳嗽,嘆息道:「雪州大地,何曾出過女強者女掌門?除了【天音谷】這樣當時日趨沒落的宗門,千百年以來,主宰著這片大地的人,都是男人。」

    丁浩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李蘭說的是事實,雪州歷史上,真的是沒有主宰級別的女強者。

    「呵呵,後來,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一套秘法,居然改變了我的性別——當然,只是表面上的改變,他還是想讓我成為一個男孩,這樣就可以實現他的夢想了,尤其是後來當我展現出極高的武學天賦之後,他更加高興了,可是母親卻因此和父親鬧翻了,幾乎徹底決裂……」

    李蘭說著,又喝下一口酒。

    感受著那熱辣辣的液體從口中喉間一湧而過,李蘭從來沒有像是這一刻這樣想要傾訴。

    「很少有人知道,我其實是一個女孩子,從出生之後的第二天開始,我就被當做是男孩子養,父親對我期望很高,所以也就十分苛刻,因為身份特殊,我很少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從練武的第一天開始,就由父親親自來教我,那個時候的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偶爾來看我的時候,父親都會離開,不明白為什麼我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可卻要像是男孩子那樣穿著打扮,做男孩子該做的事情……」

    「到後來慢慢長大一些,開始明白一些事情……」

    「每天夜晚,脫去衣服將自己泡在熱水桶裡的時候,我都會悄悄哭泣,那一套秘法讓我有喉結,讓我說話的聲音粗狂,讓我身形像是男人那樣削瘦筆直,但是我卻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哪怕當我穿上衣服的時候,看起來多像是男孩子,但當我脫去衣服的時候,我卻清醒地知道,我是個女孩子……」

    「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我在扮演一個不屬於我的角色。」

    「但我還是很尊敬我的父親,我知道他為了振興問劍宗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我知道其實他內心深處,是很愛很愛我的,只是他更愛問劍宗……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默默地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樣做,很多次我都在想,既然不能穿上裙子戴上髮簪,那就忘記自己是個女人吧,幫父親去完成他的夢想也不錯……」

    「一直到我以另一個身份,成為宗門記名弟子的一員,我遇見了你……呵呵,丁浩,說起來你也許不會相信,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也許不能像是父親想的那樣成為問劍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了,因為我不如你優秀,雖然那個時候,我真正的實力,要比你高出太多太多!」

    「一開始,我對你抱有敵意,不過後來……你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呢,我居然慢慢地開始有了和你成為朋友的念頭!」

    「再後來,你就像是藏在布袋裡的尖錐一樣,表現出的卓絕天賦,終究驚動了整個宗門,也得到了棄青衫祖師的支持……我想在後來,父親他也想明白了吧,不再將希望放在我一個人的身上,而是漸漸地開始關注起你來,也許他覺得,你可以幫助他完成自己的夢想!」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恨你恨得咬牙切齒,因為你的出現,我的存在似乎失去了意義,我前面十五年以一個女兒身做一個男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所要達到的目標,因為你的出現,似乎開始變得沒有意義,在父親的眼中,你是更合適的人選,開始取代我,那我算什麼?我那些付出算什麼?我變得男不男女不女,成了一個怪物,這又算什麼?」

    「可你真的是一個太討厭的傢伙,讓人恨,也恨不起來。」

    「後來我想,如果我的存在失去了意義,那重新做回一個女人,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再也不用肩負那麼重的擔子,不用為了別人而活……」

    「我愛的父親,更愛我的母親,因為只有她,才是拋棄了其他無謂的責任和期待,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默默地關心著我,每次我陷入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用最溫柔的話語,幫我解開心中的一切痛苦……」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蘭幾乎已經喝完了瓶中的所有酒。

    丁浩釀製的這瓶酒漿,偏向於果醬類型,度數不高,口感柔和,但一口氣喝這麼多,就算是酒量再好的人,也得醉。

    李蘭這個時候,眼神已經是一片迷離,不過神智卻很驚人地清醒。

    「你這酒……太少了,嘻嘻,幸虧我也準備了一瓶……」說著,她從儲物空間之中,取出一個酒葫蘆,丁浩眼前一亮,因為那正是棄青衫曾經一直攜帶從不離身的酒葫蘆。

    李蘭大大地灌了自己一口,然後將酒葫蘆拋給丁浩,繼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想母親一定也很愛父親,雖然他們決裂了,但是我注意到過母親在看父親背影時候的眼神,那是怎麼樣一種眼神啊……在母親的寬慰之下,我突然覺得,丁浩,也許你的出現,是上天注定的,上天知道我即便是成為一個男孩子,也無法達成父親的心願,所以它就讓你來取代我,讓你來實現父親的心願,而我,也似乎終於可以得到一直以來期盼的自由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蘭似乎開始醉了,身形緩緩地傾斜過來,倒在了丁浩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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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6:01 |只看該作者
0630、被逆推了

  丁浩稍微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臂,扶住了李蘭的肩膀。

  也是在她這陸陸續續的醉話中,許多困擾了丁浩很長時間的謎題,終於在這一刻揭開了謎底。

  怪不得一直以來,丁浩雖然覺得李蘭更像是一個女孩子。

  尤其是那次在【百聖戰場】之中療傷,褪去李蘭的外衣之後,就覺得那玲瓏的身段,像是女子,可李蘭的胸部卻扁平,喉部有喉結,這一切都是男性性徵,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劍意這位仁慈和藹的智者掌門,居然也做過這樣的糊塗事,居然以秘法遮蔽了李蘭的女子性徵,想要將她變成一個男孩子。

  可惜不管這秘法有多麼逆天,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先天性別。

  對於李蘭來說,李劍意的做法自私且殘忍。

  可身為一宗之主,他卻又無私且崇高。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丁浩又想起了肥貓邪月曾經說過的話,李蘭的心魔很重,進入【西遊古路】第十一段之後九死一生。

  如今看來,邪月當初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以李蘭這樣的經歷和心態,幾乎可以說是日日夜夜都在被心魔折磨,根本不存在戰勝心魔的可能,如果不是【百聖戰場】最終瓦解,只怕李蘭這輩子,都別想從那段古路之中走出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返回宗門之後,李蘭最終還是決定變回女兒身?

  卻聽李蘭頭靠在丁浩的肩頭,繼續迷離地道:「或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那段西遊古路,我根本找不到離開的出口,最終還是因為古路崩塌,才得以回到現實世界,而這個時候,一切都變了,父親和母親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在我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的時候,王絕峰教習給我的一封信,改變了一切……」

  李蘭說道這裡,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她永遠都記得,父親在信中所說的話。

  站在一個不合格的父親的角度,那樣真誠地懺悔,向自己道歉。

  李蘭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每一個自己輾轉反側的夜晚,父親也曾默默地站在窗外淚流滿面,作為兒女所承受的痛苦,都會一千倍一萬倍地作用在父母的心中,有過很多次,父親也曾後悔也曾懺悔……

  在生前的最後一段時間裡,面對著宗門未知的命運,父親也許是終於想通了。

  留下那封信,留下了破解那秘法的口訣心法,留下了懺悔,也留下了遺願,父親他終於希望自己變回一個真正的女孩子,為自己之前的自私行為,請求李蘭的原諒!

  當然,在信的最後,李劍意也提出了一個令李蘭錯愕臉紅的提議。

  那一天,李蘭捧著那封信,哭的淚流滿面。

  而後在第二天,李蘭修煉信中的口訣,恢復了自己的女兒身。

  也就是在那一刻,李蘭清晰地看到,自從第十一段【西遊古路】之中如影隨形地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幽靈一般的白色靚麗身影,那張模糊的面孔,終於逐漸變得清晰,竟然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開始有了淺淺的微笑。

  一直到今天,就在剛才輕輕地靠在了丁浩的肩膀的時刻,李蘭看到,這個白色的聲音,臉上的笑容終於變得最燦爛,然後這個聲影開始一點一點地在虛空之中化作了點點白光,最終全部都融合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在這一刻,這麼多年以來重重地壓在自己心頭的那種難以形容的壓力,終於徹底煙消雲散了。

  丁浩也不知不覺地緊緊地摟住了身邊這個柔弱哭泣的女孩子。

  難以想像,承受著這樣的壓力,李蘭到底是怎麼樣熬過那數千個日日夜夜。

  相比之下,自己似乎是幸運了很多很多。

  輕輕地撫摸手中的酒葫蘆,丁浩一口一口地喝著那火辣的烈酒。

  漸漸地,一股奇異的感覺,從丁浩的腹部升騰起來,酒液進入身體猶如火焰一般在燃燒,一種難以把持自己的朦朧感覺浮現,丁浩覺得一陣陣四肢漂浮,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

  「呃,這酒……好大的勁兒啊……」

  丁浩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然後暈暈乎乎地一頭栽倒,倒在了李蘭的懷裡。

  李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微笑。

  「浩哥哥,你明天就要走啦,我知道我留不下你,所以你不要怪我,我可不是西門千雪教習,也不是謝解語那妖女,更不是痴狂的伊若妹妹,我可等不了你那麼長的時間呢……」

  李蘭似乎清醒了很多。

  她緩緩地抱起丁浩,將他摟在懷裡,然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問劍宗山門之後那片峰巒起伏的群峰之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蘭落在了一座青岩山峰之上。

  劍峰聳立,高高入雲,站在峰巔岩石上,遠遠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問劍宗山門,從雪州各個區域趕來的參加祭奠的高手強者們還未離開,如今的問劍宗,已經成為了雪州的無冕之王!

  李蘭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厚厚的白色裘皮鋪在地面,將丁浩放在上面。

  靜靜地看著丁浩那張英俊的臉盤,李蘭清麗無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紅暈,編貝一樣潔白晶瑩的牙齒咬住紅豔豔的嘴唇,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輕輕地拉開了衣裙的繫帶……

  月光下,一具優美迷人的象牙色胴體,在衣物落地的瞬間,緩緩地呈現。

  彷彿是天地之間最美好的一切,都集中到了這具胴體之上,纖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完美的弧線,羊脂玉雕琢一般的膚色,胸前一對滑嫩嬌俏的乳鴿,兩點殷紅如火的蓓蕾,在寒風之中微微顫抖,纖巧優美的小腿,精緻嬌小的玉足,塗抹著荳蔻顏色的俏皮腳趾……

  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猶如一團黑色火焰一般,在夜風之中跳躍。

  李蘭就這樣赤裸裸地站在了丁浩的身前。

  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年被那秘法作用的原因,李蘭的嬌軀顯得異常的纖巧精緻,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像是造物主精雕細鑿一般,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小巧靈韻,為了胸部略微有些貧乳之外,其他部位弧線都優美的令人驚心動魄。

  天空之中的月光灑落,猶如銀輝一般,被這具完美雪白胴體吸引,都彙集到了她的身上。

  「浩哥哥,你要離開了,既然連你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那總要在這裡,留下一點什麼東西吧,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我真的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提前下手了哦……」

  李蘭的臉上,帶著一絲堅定的聖潔之色。

  她緩緩地跪倒在丁浩的身邊,纖纖素手溫柔地為丁浩脫去身上的衣物。

  緩緩地騎在丁浩的身上,扶著那已經怒起昂首的小丁浩,李蘭緩緩地坐了下去,一雙彎彎的柳葉眉微微蹙起,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一抹冷汗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浮起,柔若無骨的纖巧身軀,微微晃動……

  「哦……」微弱但是銷魂的呻吟聲,從李蘭那高高揚起猶如天鵝脖頸一般優美的喉嚨裡,緩緩地發出。

  月光悄悄地隱入到了雲層間。

  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星們紅著臉眨著眼睛。

  山峰周圍傳來了野獸嚎叫的聲音。

  天地之間的一切,是如此美麗。

  丁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輕飄飄地像是翱翔在雲端,溫暖濕潤的湖水包裹著自己,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覺,發自於靈魂的輕鬆感覺,讓他忍不住要發出陣陣長吟……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眼前的一切,漸漸開始變得清晰。

  丁浩努力地睜開眼睛,一片璀璨的星空印入眼簾,耳邊傳來陣陣獸鳴之聲,身下柔軟,有風吹來,一陣陣的微涼感覺,令他心中一驚,瞬間雙手一撐坐了起來,卻看到自己渾身赤裸……

  下意識地扭頭,看到一具欺霜賽雪猶如羊脂玉一般完美纖巧的玲瓏胴體,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身邊。

  完美胴體的主人,一雙彎彎的柳葉眉之下,命令的眼睛裡,有意思故作鎮定的換亂,微笑著道:「你醒了。」

  丁浩心中的慌亂逐漸平靜下來,拍著腦袋想了想,漸漸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的酒量雖然不太好,但畢竟也是先天之上的高手,沒有那麼容易醉,為什麼在喝了幾口那個酒壺裡裝的的酒液之後,就立刻開始控制不住自己,難道那酒裡面有……

  天啊!

  丁浩有一種啼笑皆非的錯愕。

  自己居然被逆推了?

  被逆推了!

  逆推!

  而是被迷倒了之後的逆推……

  這種無數宅男夢寐以求的豔遇,居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生氣了?」李蘭一隻手撐著頭,極為慵懶地側臥在寬大的裘皮軟毯,看著丁浩,像是一隻乖巧的波斯貓一般,柔柔地道:「不會吧?不要這麼小心眼嘛,放心吧,我不要你負責。」

  丁浩額頭頓時一排黑線。

  這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迷姦了自己,居然還這麼若無其事。

  在這一瞬間,丁浩也有些恍惚,自己……這算是……穿越之後終於結束了自己的處男之身?以這種方式……呃,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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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6:56 |只看該作者
0631、離開雪州

  目光從李蘭玲瓏有致如同羊脂玉雕塑一般的胴體上掠過,丁浩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中不可遏止地躥升了起來,身體很快就發生了變化,丁浩咬了咬舌頭,深呼吸,道:「小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蘭用衣服覆蓋了自己的嬌軀,不過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卻更顯得誘惑,微笑道:「因為我等不了你兩三年,誰知道兩三年之後,當你回到雪州,身邊又會帶著多少個女人。」

  丁浩一陣汗顏。

  說的自己好像是一個大色鬼一樣。

  不過李蘭這麼說,等於是在向自己表白了吧?

  丁浩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在那一天得知李蘭實際上是女兒身之後,丁浩就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曾經有過肌膚之親……

  「你明天就要離開了,總得留下來一點什麼東西吧?萬一你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被那些野花野草迷了眼睛,忘記了回來的路,我豈不是要等你等到白頭?」李蘭語氣淡然地道。

  丁浩脫口而出道:「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肯定會回來的。」

  李蘭攏了攏自己如墨雲一般的黑色秀髮,動作自然而優美,笑嘻嘻地道:「就算是回來,只怕也是為了謝解語那小雅女,或者是嬌滴滴的伊若妹子,還有那溫柔如水的西門教習?」

  丁浩一陣赧然。

  「怎麼?威震北域的【刀狂劍痴】也會臉紅啊?」李蘭像是月夜下的女王一般,極為堅定地道:「那些個傻丫頭,別你迷得神魂顛倒,心甘情願地付出,我可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得到他,不管你以後身邊有多少個女人,但我卻已經是得到了你第一次的人。」

  這話也太霸氣了。

  丁浩恍惚之間,彷彿又看到了以前那個做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從容不迫的青衫東院院首。

  「不過,你不會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吧?」李蘭突然又溫柔地笑著:「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男人……丁浩,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丁浩一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依舊清晰地記得第一眼看到女兒身的李蘭時候的驚豔和心跳,在【百聖戰場】為李蘭療傷的時候,就曾看著李蘭的背影怦然心動,那個時候,丁浩還以為自己的性取向不正常,居然會對一個男人動心,誰知道李蘭居然真的是女兒身。

  如此美麗果決的一個女王般的女子,沒有男子會不動心。

  何況丁浩還和她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

  連丁浩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和李蘭之間,早就已經變得曖昧無比。

  看到丁浩點頭,李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麗無雙的面容,在月光照耀之下猶如仙子一般明媚動人:「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今晚的事情,豈不是水到渠成?有什麼讓你糾結的呢?我又不會像是那些庸俗愚蠢的女人一樣,纏著你要名分要地位……」

  丁浩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變回了女兒身,但李蘭還是以前那個李蘭,果決乾脆,與眾不同。

  不過在下一瞬間,丁浩心中的顧慮,也一下子煙消雲散。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多想無益。

  體內的藥力,似乎還在蠢蠢欲動。

  丁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李蘭的身上掠過,眼眸之中,又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嘿嘿壞笑一下,突然一個虎撲,將眼前這個魔女擁在懷中,壞笑道:「小丫頭,說了這麼多,其實是你早就想好的吧?居然敢在給我的酒裡面下藥……」

  李蘭終於忍不住驚呼一聲:「我也喝了……」

  「說,你預謀多久了?還有誰是同謀?」丁浩的手不老實了,像是蛇一樣揭開裘皮,順著李蘭的腰肢,緩緩地滑了下去,不老實地摩挲起來。

  李蘭一張臉,瞬間紅的像是滴血一般,眼神立刻就迷離了。

  「我不會饒過你的,小丫頭,竟然敢算計我……」丁浩另一隻手攀爬上了那滑嫩的一對小乳鴿,觸覺微軟,像是捏著兩塊溫香軟玉一般,他嘿嘿地壞笑:「女王大人原來是貧乳,哈哈,最多也不過是A罩杯!」

  ……

  ……

  雪州往南,經過的第一個州是冰州。

  北域的季節正值盛春轉夏之際,正是一年之中,萬物勃發、生機鼎盛的時候,也是一年之中各地商隊商團和傭兵們最為活躍的開始。

  駝鈴商隊只是冰州一個默默無聞、名不見經傳的小商隊。

  此時駝鈴商隊的夥計們,正在忙碌著準備行裝車輛,準備出發前往劍州,採辦一些草藥和鐵器,回來販賣。

  劍州是北域大州,地理位置較好,物產豐富,尤其是其特產【劍心草】,是煉製金瘡藥的絕佳草藥,添加了【劍心草】的金瘡藥,療效要比普通金瘡藥神奇數十倍,是大多數遊走在死亡線上的中下層武者的必備之藥。

  【劍心草】只有劍州盛產,北域其他各州絕跡。

  此時正是【劍心草】繁盛之際,北域大大小小的商隊,都會前往劍州,收集一批【劍心草】,販賣往各大州,雖不說是暴利,但只要多來往幾次,也可以讓許多中小型的商隊,賺到整整一年開度的資本。

  如果再順利收購販賣一些其他草藥、精礦和物資的話,也算是小有盈利了。

  駝鈴商隊總共只有三十多人,商隊老闆叫做華淮安,是一位巔峰大武師境界的武者,經營商隊已經有十多年。

  手下的夥計,多多少少都是武者。

  他們跟隨華淮安出生入死行走荒野這麼多年,也算是親如一家人了。

  並不算是豪華的商隊大院之前,夥計們忙碌地準備著行裝。

  還有三四十個清一色黑色皮甲的彪悍武者,或坐或站在大院裡面,這些人神情彪悍,身懷利器,虎背熊腰,渾身有一股煞氣,顯然是刀頭見過血的亡命之徒,卻是華淮安花了大價錢請來的保鏢,是冰州一個還算是有名的鏢局的鏢師。

  「爹親爹親,你不去行不行啊?」十歲的兒子華磨劍拉著華淮安的手,仰著頭問道。

  華淮安笑了。

  這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壯漢,眼睛裡閃過一絲溺愛之色,撫摸著兒子的頭,柔聲道:「劍兒,為什麼不讓爹爹出去啊?」

  「你每次出去,都是好長時間,我和奶娘在家裡很擔心呢。」華磨劍長的胖乎乎,很是可愛,童言無忌。

  華淮安笑的更燦爛了。

  他今年五十有三,十年前麥夫人才為他生了獨子,卻因為難產大血崩而死,留下這個獨子。

  他中年喪妻,極度哀慟,發誓不再娶。

  而四十多歲才有這麼一根獨苗,也算是老來得子,激動他當時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著覺,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寵的不得了,給兒子起名華磨劍,希望他能夠像是一柄絕世寶劍一般,一番磨礪之後,綻放出萬道光華。

  「爹爹要賺錢送劍兒去【逐鹿書院】學武,當然得出去幹活做事啦,怎麼可以一直都待在家裡啊。」華淮安笑著撫摸著兒子的腦袋,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溺愛。

  華磨劍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在之前的歷次資質測試中,小男孩都展現出來絕佳的天賦,如果能夠拜到大宗門之中,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這幾年以來,華淮安一直想把兒子送進冰州底蘊最為深厚的【逐鹿書院】學武。

  可惜【逐鹿書院】的門檻極高,除了資質之外,還需要大量的財物。

  華淮安這些年冒險四處行走,為的就是積攢一些家底,等明年【逐鹿書院】開院收徒,華磨劍的年齡正好,將他送進【逐鹿書院】,選一個高明一些的師傅,也算是了了他一樁心願。

  「老闆,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長風鏢局的鏢師們,也都到齊了。」一位中年獨眼絡腮鬍漢子過來稟告。

  華淮安點點頭,回頭大聲道:「兄弟們,吉時已到,焚香斬雞,即刻出發!」

  夥計們大聲答應著,開始進行最後的儀式。

  這是許多商隊遠行之前的慣例,進行一些古老傳承的祭祀,祈求那些冥冥之中的神靈保佑,希望這一趟可以平平安安地回來,畢竟行走在聚居城市之外的荒野之中,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雖然大部分路途都可以通過州域傳送門完成,但也有一些路,是需要他們冒著和妖魔遭遇的危險徒步的。

  「好了,劍兒,在家乖乖聽奶媽的話,爹親很快就會回來了。」華淮安抱起兒子,鬍子拉碴的嘴巴在兒子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啊,壞爸爸,壞爸爸,又用鬍子扎我……」小男孩笑嘻嘻地揪著老爸的鬍子。

  就在這時——

  「老闆,聽說你們商隊,要去劍州?」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華淮安扭頭看去。

  卻是一個一襲青衫、面如冠玉,身材修長的英俊少年郎走了過來。

  這青衣少年穿著極為質樸,卻有一種出塵的氣質,身無長物,肩頭蹲著一隻白色的寵物貓,起來像是一個書生一般,正面帶著微笑看著自己,剛才問話的人,正是這個書生模樣的少年。

  「你是……」華淮安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在下丁浩,只是一個遊方書生,也想要去劍州遊歷見識一番,可惜我不怎麼認識路,聽城裡人說,駝鈴商隊正好出發要去劍州,所以斗膽冒昧問一句,不知道老闆能不能順路帶我一程呢?」英俊書生微笑道。

  「這……」華淮安有點兒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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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2、一路去劍州

  「哦,老闆請放心,一路用度,都由我自己解決,過關以及州域傳送門的費用,我都會足額交給老闆,」丁浩微笑著,掏出一塊十足金錠,道:「這個就算是麻煩商隊的酬勞,等到了劍州,我一定會自己離開。」

  「不是我不願意帶著公子,實在是商隊一行,走的都是險地,一路上估計也有不少耽擱,」華淮安略帶歉意地搖頭:「這位公子,我這邊實在是不太方便,此去劍州的商隊很多,還是再去打探一下吧。」

  丁浩嘆口氣,點點頭,道:「如此,打攪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誰知道這個時候,被奶媽抱在懷裡就要回去的小男孩華磨劍,突然笑嘻嘻地開口道:「大哥哥,你長得好漂亮啊。」說完,扭頭看著自己的爸爸,央求道:「爹親,你就帶著大哥哥吧,他不是什麼壞人呢,不然他一個人去荒野,多危險啊。」

  「小孩子家知道什麼。」華淮安板臉訓斥。

  華磨劍不依,頓時大哭了起來。

  華淮安一陣頭疼,連忙哄了幾句,誰知道這寶貝疙瘩哭鬧個不停。

  他無奈,這才扭頭對丁浩道:「好吧,小兄弟,既然你和犬子這麼有緣,那我就破例一次,你跟我們一起吧。」

  丁浩見狀,微微一笑,將那金錠遞過去,道:「也好,多謝老闆。」

  看著丁浩朝著商隊馬車走去,獨眼龍絡腮鬍靠近華淮安,疑惑地問道:「老大,真的帶上這書生?我看他手無縛雞之力,穿著普通,帶上他只怕是個累贅啊,而且商隊自古以來的傳統,不捎帶來歷不明的人,以免出事……」

  華淮安搖頭道:「這人看著眼生,應該不是城裡人,也許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書生而已,帶著他也無妨,那一塊金錠,咱們還能小賺一筆,老喬,你讓夥計們注意著點就好了。」

  獨眼龍老喬點頭。

  轉眼之間,各項祭祀儀式完成,駝鈴商隊終於鳴號出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城中,由於之前已經報備,所以很快就得到了使用域門傳送陣發的許可,陸續進入其中,瞬息之間,就到了一萬里之外的另一座叫做渭水的聚居城市之中。

  這裡已經不是冰州地界。

  而是泥州。

  再往下一個域門傳送點,距離還有五百多里路,在泥州的另外一座大型人族聚居城裡。

  商隊沒有在渭水城停留,而是直接開拔出發。

  丁浩坐在最後面一輛馬車之上,搖搖晃晃地隨著車隊出了城。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路痴主人,唉……」邪月趴在丁浩的肩頭,一邊打呼嚕一邊埋怨。

  從雪州出發,通過鏡湖的域門來到冰州之後,丁浩路痴的毛病就犯了,一人一貓四處遊蕩了半天,才打聽到這駝鈴商隊要出發前往劍州,便過來搭個順路車。

  委實是這片天地太大太廣闊,就算是實力再強,在天空之中飛遁來往,也極易迷失在那茫茫的荒野之中。

  丁浩原本打算雇一個嚮導,可惜此去劍州千山萬水,單個的嚮導沒有人願意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聽到邪月的腹誹,丁浩也不去理這隻貪吃貪睡的肥貓。

  拉車的都是半妖之馬,腳力強悍,而馬車清一色鐵木打造,堅如鋼鐵,車身上篆刻著一些簡單的銘文,可以產生一種漂浮之力,輕車的重量,因此前進的速度非常之快。

  這種遠距離運輸馬車,算是這個武道文明世界的產物之一,很是貴重,這二十多輛馬車,已經算是駝鈴商隊一小半的身家了。

  丁浩恍惚之間,彷彿又找到了前世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那種感覺。

  不管車身如何顛簸,他始終靜靜地坐在車尾。

  兩個監視丁浩的商隊夥計,坐在車頭。

  「照這樣的速度,估計到劍州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不過這也差不多了,宋缺和白泉水動員各自宗門的力量,也需要一些時間,想要徹底解決【裂天劍宗】,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夠,到時候還得借助這些超級宗門……」

  丁浩在心中琢磨。

  要離開北域,丁浩必須解決掉【裂天劍宗】這個隱患。

  或者至少讓它無暇再去雪州騷擾問劍宗,這樣一來,他才能安心離去。

  否則,這一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他可不想悲劇重演一次,就像是自己在【百聖戰場】一樣,等到歸來,卻訝然發現問劍宗已經變了模樣。

  這一次,丁浩是一個人出來的。

  解決了【裂天劍宗】的事情,他就會一個人踏上前往南域的道路,再者張凡等少數幾個高手,還需要坐鎮問劍宗,雪州畢竟沒有徹底安定下來,其他人來了也幫不上忙,不如不來。

  在離開問劍宗之前,丁浩解決了宗門內部的所有事情。

  後山地穴深淵周圍,他已經佈置下了大大小小數千個銘文斂息陣法,可以保證紫色龍氣之柱在三年之內,都不會再噴洩出去,而深淵三千多米的那個漂浮巨型玄晶石,也被他成功地改造成為了練功場所。

  相信此時,宗門選拔的第一批精銳弟子,已經被傳送進入其中閉關修煉了。

  問劍宗的掌門之位,最終還是由李劍意之女李蘭繼承。

  在丁浩一力推辭不就的情況之下,李蘭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不論從武功、血脈還是計謀手段,亦或是宗門威望以及未來潛力,李蘭也足以當此重任,何況還有丁浩這個問劍宗之神的一力推薦,在那夜一夜風流之後,第二日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由於丁浩之前早就有過表態,所以王絕峰、冷一旋等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一切都很順利。

  李蘭成為了問劍宗歷史上,第一個女掌門。

  這在雪州,也算是一個小轟動了。

  丁浩將從偽神城市之中,得到的神火小塔,各自分給了李蘭、李伊若、王絕峰、西門千雪等人每人一個,雖然點燃這神火小塔,並不能一下子就擁有神靈神通,但畢竟等於算是在體內種下了神性力量種子,日後自會受益無窮。

  另外,那位不喜武道的紀英綺,卻是處於丁浩意料,主動要求進入清平學院,跟隨在了孔亦儒的身邊。

  「我要在孔教授身邊,遍覽雪州人族典籍,充實自身……」這是紀英綺的原話。

  丁浩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也許在孔亦儒看來,自己讓紀英綺跟在他身邊,是去監視他。

  不過丁浩卻知道,紀英綺是真的想要博覽群書,充實自身智慧,孔亦儒所走的道路,顯然非常適合她,經過了在【百聖戰場】之中的風風雨雨,丁浩相信,不論是在什麼情況下,紀英綺也不會做對不起問劍宗和自己的事情。

  想起李蘭,心中禁不住又是心頭一蕩。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穿越之後的處男之身,竟然是結束在她的身上。

  大名鼎鼎的雪州【修羅玉女】,成為了自己的女人,想一想也是一種成就呢,丁浩這個虛榮心爆表的傢伙,有時候也會沾沾自喜。

  回頭望去,越走距離雪州越遠。

  但是丁浩知道,日後不論自己身在何方,雪州問劍宗都將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就算是走遍千山萬水,走遍海角天涯,自己的心中,始終都會眷戀著這個家,遲早都會回來的。

  何況還有不止一個紅顏知己,在這裡等待著自己。

  正在丁浩想著出神的時候,異變驟生。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喧鬧,接著便是各種怒喝和戰鬥之聲,商隊的夥計們如臨大敵一般跳下馬車,抽出了兵器,而鏢局的鏢師們,則已經沖上前去殺作一團。

  「小書生,老老實實在馬車上待著別下來,否則,刀槍可沒長眼睛。」負責看守丁浩的一位商隊夥計叮囑道。

  丁浩點點頭,沒說話。

  他開始閉上眼睛修煉,玄氣在體內無聲無息地運轉,不斷地溫潤經脈通道,衝擊滋養各大穴竅和肉身血髓。

  【玄戰勝訣】是極為高明的功法,就算是武皇級別的強者,近在眼前也無法察覺丁浩體內的玄氣波動,因此那些武士境界的商隊夥計們,自然無法感知到丁浩身體之中的力量氣息,看他閉上眼睛,還以為是膽子小,被嚇得不敢亂看,心中都是一陣陣鄙夷,

  前面出現的,是一個小型的血魔狼。

  這種野獸屬於妖兵級別的妖魔,還未產生太大的智慧,仍由獸性支配,被餓了一個漫長的冬天,這個時候正是妖魔活躍之時,和商隊不期而遇,一場戰鬥在所難免。

  廝殺持續了三個多時辰,最終一百多頭血魔狼被斬殺。

  剩下十幾頭血魔狼見勢不妙,轉身逃走了。

  過長一場惡戰下來,長風鏢局也損失了五六個高手。

  空氣之中血腥衝天。

  華淮安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這可真是出師不利,一下子遇到了這種群居型的妖魔,損失慘重,而路程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遠處鏢師們正在剝血魔狼皮,這種妖魔肉味腥酸,無法入口,骨頭也沒有什麼玄氣導性,不能用作煉丹煉器的材料,唯有一身毛皮,極為堅硬,硝制以後製成皮甲,可以最大程度地隔絕玄氣,是製作玄器鎧甲的上好材料。

  「經過這麼一耽擱,今日入夜之前,看來是無法到達紅石谷城,要在荒野之中過夜了。」

  華淮安嘆了一口氣,命令手下加強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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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3、膽小的書生

  夜晚的荒野才是最可怕的,魔性升騰,妖魔實力大增,白天蟄伏著的許多凶狠妖獸都會出來覓食,數量比白天多了十幾倍,可謂是群妖橫行。

  而相比之下,人族武者在夜晚會因視線問題而實力大打折扣,所以一般商隊,若非是情非得已,絕對不會在聚居城市之外的荒野之中過夜。

  果然,商隊往前行走了兩個時辰之後,紅日落到了西方地平線之下。

  黑暗開始籠罩大地。

  商隊在一處石丘之上停下,佈置好了各種防禦措施之外,安營紮寨。

  石丘地勢也算是平緩,丘頂極為寬闊,適合紮營,四周視線開闊,站在石丘之上可以看到方圓數十里之內的動靜,倒也不怕被妖魔偷襲,石丘南面有一條小河,流水潺潺,清澈見底,沒有什麼凶獸,也便於取水,一旦遭遇到危險,可以從這裡撤走。

  商隊和鏢局的人,都是經驗十分豐富的老手,這些眼光自然會有。

  等到一些收拾妥當,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四周不斷有野獸嘶吼之聲傳來。

  丁浩被安排在一個靠近馬房的小帳篷裡面,飲食自備,他道了聲謝,進入帳篷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一幕落在負責見識保護他的兩個商隊夥計的眼裡,自然又是膽小怯懦的表現,兩人一陣鄙夷,真的把丁浩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丁浩一直靜坐在帳篷之中修煉。

  這些日子連番大戰,對手不乏強者,收穫不小。

  這一路上沒有其他事可做,是一個難得的反思沉澱的過程,他要好好思悟靜修一番,為進入劍州之後即將面臨的大戰做準備,【裂天劍宗】畢竟是一個超級大宗門,不容小覷,丁浩也沒有真的因為之前幾次順利擊殺【裂天劍宗】的強者就輕視他們。

  在帳篷裡面佈置下了斂息銘文陣法,丁浩身體光輝閃爍,猶如氤氳,運轉玄氣。

  整個營地裡也沒有火光,鏢師和商隊夥計,吃的都是早就準備好的熟食,以免火光引來周圍的妖魔凶獸,入夜之後,有人守夜,大部分人都抱著刀劍、身不卸甲,和衣而睡。

  大約子夜時分,一直在修煉的丁浩,突然睜開了眼睛。

  「有點兒小麻煩了……哆啦a夢,去解決掉這些小麻煩。」丁浩捅了捅正在抱頭酣睡的邪月。

  肥貓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裝死!」丁浩拎著肥貓的脖子,一甩手,直接將它從帳篷裡丟了出去,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遠處。

  ……

  ……

  第二日。

  「這是……」

  華淮安和長風鏢局的鏢頭顧少初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得差點兒掉了下巴。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魔狼屍體,足足有上千隻。

  它們橫七豎八地倒在石丘周圍的荒野之中,這些血魔狼不論是數量還是實力,都要比他們昨日斬殺的那些強悍了太多,其中甚至還有十幾頭妖將級別的血魔狼,兩米多高的體型,猶如巨牛一般,令人一看就腦後直冒涼氣。

  這麼多數量的雪狼魔,無聲無息地侵入到了石丘五里之內,他們昨夜居然都沒有發現。

  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果被這些血魔狼活著衝到了石丘之下,自己等人加起來也無法抵擋這股力量,昨夜必然是一場屠殺,大部分人都要死在這裡,只有華淮安和顧少初等少數幾個高手或許有可能逃得一命。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將這些血魔狼無聲無息之中全都殺了?

  「全部都是在喉部一擊致命,似乎是某種利器,鋒利無比,血魔狼的毛皮極為堅硬,卻能瞬間切斷它們的氣管,好可怕的身手,一千多頭血魔狼,就算是一尊先天高手都無法戰勝……」一個外貌俏麗、身材火爆,全身上下僅著幾塊黑色皮甲女子觀察一番,大聲地道:「這十頭妖將級的血魔狼,頭顱裡面的血髓妖晶全部都被挖走,傷口奇特,像是野獸利爪所致……」

  這俏麗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小麥色的肌膚,陽光下閃爍著健康的光澤,像是一頭美麗迷人的母豹子一般矯健而危險,背後負著兩柄白色的骨矛標槍,顯得極為野性。

  這是長風鏢局的鏢頭之一,是顧少初的親妹妹,名叫顧星兒,也是長風鏢局有數的好手之一,大武師巔峰境界,火辣而又迷人。

  顧少初也觀察了一番,心中更是震撼。

  「血魔狼雖然不是什麼罕見妖魔,但妖將級別的血魔狼卻是極為少見了,它們頭骨堅若精鋼,一般的兵器根本都砍不開,可是看著傷口,分明是被一瞬間就擊碎了顱骨奪走了妖晶,這說明擊殺它們的存在,實力高的可怕,至少也是先天武宗或者是妖帥級別的存在,才有這樣的能力!」

  這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心驚膽顫。

  所有人都有一種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的感覺。

  這些血魔狼顯然是昨日下午斬殺的那一批的同族,夜晚趁著黑暗來復仇,要不是被某個神秘存在無聲無息之間全部都擊殺了,說不定死的就會是他們了。

  「動手,剝了這些血魔狼皮,然後立刻離開這裡!」顧少初大聲道。

  「不行,我們要第一時間離開。」華淮安臉色一變,阻止道:「你剛才也說了,擊殺這些血魔狼的很有可能是妖帥級別的存在,也許他就在這附近也說不定,太危險了,不能耽誤時間,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怕什麼?就算是一尊妖帥,如果它要殺我們,昨晚就殺了,還會等到現在?」顧星兒冷笑。

  她扭著纖細的腰肢,指揮鏢師們開始剝狼皮。

  狼血噴濺在她小麥色的皮膚上,有一種極致的魅惑,讓許多男人都偷著嚥唾沫。

  長風鏢局的這一朵帶刺的黑玫瑰,妖豔野性,不知道讓方圓數千里之內的多少人垂涎,想要一親芳澤,就算是許多名門大派的弟子,也想要騎一騎這匹胭脂烈馬,可惜這顧星兒眼光極高,性格又萬分自負驕傲,普通人根本看不上,這些年越發魅惑成熟,卻沒有男人取得她的好感。

  「我只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時間,能剝多少就剝多少,三個時辰之後,我們立刻出發,不能再留。」華淮安咬咬牙,堅持地道:「別忘了,你們可是收了我的定金,就該以僱主的利益為先,否則,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對於你們鏢局,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少初點頭答應。

  三個時辰也差不多了,這些血魔狼的皮,剝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天與弗取,反受其咎,對於刀頭舔血的鏢師們來說,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

  空氣之中,頓時充滿了血腥味道。

  丁浩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遠處皺著眉觀看。

  整個場面血腥無比,一隻隻血魔狼被開膛破肚,鮮血橫流大地,空氣之中血腥味道粘稠到快令人嘔吐。

  「這樣大肆宰殺,血流成河,不怕血腥味道引來強橫的妖魔嗎?」丁浩輕聲道。

  叮!

  一聲輕響,白芒劃過,一柄骨矛釘在丁浩的腳邊。

  接著人影一閃,顧星兒的倩影出現在骨矛旁邊,原來這骨矛的尾端,連著一條白色絲線,這位女鏢師借助反拉之力,行動快若閃電一般。

  「怎麼?小書生,你怕了?」顧星兒身上還沾著血狼魔的血跡,圓潤俏麗的臉上,帶著一絲絲調侃的笑意,伸出手指來勾丁浩的下巴,「膽子這麼小,不好好待在家裡,到處亂跑什麼?」

  丁浩微微後退一步,躲開了這朵帶刺黑玫瑰的調戲,正色道:「雖然是白天,但是這樣濃郁的血腥味道,只怕是會引來周圍一些強橫的妖魔。」

  「哈哈哈,你這個小書生知道什麼?我們一輩子走鏢,見過的比你聽過的還多,這血魔狼規模如此之大,肯定是方圓百里之內的一霸,它們昨夜才死,領地不會再有其它大型妖魔了……」顧星兒哈哈大笑,胸前那一對高聳頓時波濤洶湧,眼看皮甲都快要遮蓋不住,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周圍許多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震動雲霄的怒吼咆哮從不遠處傳來,接著大地震動,只見一頭二十多米之高的雙頭人熊巨魔,從山丘之後探出頭來,凶狠暴戾的氣息,猶如颶風一般席捲而來。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有點兒呆滯。

  「是雙頭人熊!天啊,這下子糟了,快走,快跑!」華淮安和顧少初第一時間驚呼了起來。

  這是一頭半步妖君級別的妖魔,相當於人類半步先天武宗境界的高手,絕對不是在場眾人所能抵擋。

  該死的,這一片地帶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多的妖魔?

  沒道理啊,而且還是如此強橫的一頭雙頭人熊,雙頭人熊又被稱之為大地之熊,力大無比,皮糙肉厚,是破壞力極強的怪物。

  顧星兒等人在這一瞬間也被嚇得心中直冒寒氣。

  說話之間,那人熊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這夥人的存在,巨爪拍地,地面頓時裂開一道道縫隙,咆哮一聲,加速朝著人群衝了過來。

  「該死!小書生,趕緊往南面跑?不要回頭……哥,我們來引開這畜生!」顧星兒大吼一聲,一把推開丁浩,渾身玄氣光焰閃爍,運集力量,拖住骨矛,瘋狂地蓄勢,顯然是在激發某種戰技。

  旁邊顧少初和華淮安三人,也都第一時間瘋狂地運轉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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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4、虢城

  在這裡,也只有他們三人實力達到了大武師巔峰,距離半步先天武宗只有一步之遙,也只能勉強擋一擋這凶殘的人熊,讓其他人趕緊逃跑

  轉眼之間,那人熊已經衝到了三十多米的距離

  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股腥臭味道撲面而來

  商隊和鏢局的其他人,紛紛轉身逃跑,顧星兒三人運足了玄氣,手中的兵器拋擲出去,那白色骨矛閃爍著璀璨的光輝,但是人熊的反應靈敏至極,巨爪一拍,就將三件兵器全部都拍飛……

  「不好,這畜生已經是真正的妖君級別妖魔了!」顧少初大驚,人熊的實力比他們想像的還可怕

  「逃,能逃幾個算幾個,今天算是我們栽了……」華淮安也是腦海一片空白

  這種級別的妖魔,不是他們的力量所能抵擋,運氣實在是太差了,這一次駝鈴商隊要完蛋了,就算是自己逃出去,想要東山再起,基本不可能

  誰知道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想到的異變,突然出現了——

  「吼……嗷嗚?」

  氣焰熏天的人熊,在瘋狂地衝到了距離人群還不到十米的時候,突然不可思議地退下來,四隻猩紅色的巨大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疑惑和畏懼的神色,原本凶殘的厲吼,也變成了一種近似於慌亂的哀嚎

  下一瞬間,這妖君境界的凶獸,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一邊哀嚎,一邊轉身就逃

  轉眼之間,它就如喪家之犬一般消失在了遠處的石丘之後,沒有了蹤影

  商隊和鏢局的一群人面面相覷,如同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

  「怎麼回事?」顧星兒一雙妙目之中,儘是疑惑:「為什麼它突然離開了?好像是受了驚嚇一樣?」

  「我也不知道,他是被嚇走的……難道我們這裡,有什麼能夠嚇跑妖君妖魔的東西?」華淮安和顧少初也一陣陣疑惑後怕

  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一抹寒芒從丁浩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一股他們沒有察覺到的力量,被瞬息傳送到了那人熊的神念之中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以免他妖魔再回來!」丁浩建議道

  眾人這才從震驚和驚疑中回過神來

  「哼,真是個膽小的書生」母豹子一般的顧星兒,有點兒恨其不爭地瞪了丁浩一眼,然後大聲吩咐鏢師們準備行裝,盡快離開這裡

  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又丁浩膽小的表現了

  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在理,誰知道那可怕的雙頭人熊會不會再回來,所以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為妙

  一行人很快上路

  經過這麼一耽擱,在中午午飯之前,一行人終於是到了泥州最大的人族聚居城市——

  【虢城】

  這裡是泥州最為繁華的城市,也是【玄霜神宮】派駐在泥州的巡察使駐紮的地方,更有泥州最大的武道宗門【臥虎宗】的宗門所在地,守衛森嚴,高手如雲,這座城市屹立在泥州大地上已經有三四千年的歷史,各種防衛措施極為強悍

  但是在進城的時候,丁浩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城中有一種緊張的氣氛

  城門口盤查十分嚴格,城內外各種銘文防禦陣法也處於開啟狀態,隱而不,像是在防備著什麼可怕的大敵一般

  雖然心中奇怪,但丁浩並沒有去刻意打聽什麼

  這一路走來,倒也見識了不少地方的風土人情,修煉之餘,好好觀察這個世界,見一見雪州之外的世界,開闊眼界,對於丁浩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放鬆之旅,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虢城之中的域門傳送陣,需要提前報備,才能有償使用

  一進城之後,安排好了眾人的住處,華淮安就帶人急匆匆去進行域門報備

  而鏢局的鏢師們,則帶著血魔狼皮去交易市場出售,丁浩胡亂吃了一些,待在客棧之中修煉了兩個多時辰,伸懶腰活動了一下,帶著邪月出門,準備去城中隨便走走看看

  泥州和雪州之間,相隔數十萬里,風土人情的差別也是極大

  這裡的氣候要比雪州溫和了許多,物產相對豐富,街道上人群來往,穿著的衣物也以棉布和綢衣居多,穿著豔麗講究,而不像是雪州那樣,大多數人的衣物都是以獸皮和獸毛編制而成

  街道上繁華無比,人流如織

  建築物的風格也明媚多變,不像是雪州,基本上清一色的岩石建築

  行走在街道上,丁浩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走著走著,前方傳來各種喧嘩和討價還價之聲,熱鬧無比

  原來是到了【虢城】最大的自由交易集市

  丁浩心中一動,朝著集市走去

  這裡彙集了周圍數州的來往商隊行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遇到,去見一見世面也不錯,自從穿越以來,一直都在雪州,無盡大6對於丁浩來說,一直隔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瞭解這個奇異的世界

  「快來看艾最好的銘文戰甲,出自於【烽火號】鑄器大師之手,難得一見的精品艾只要一枚高品玄晶石……」

  「來自於扶風遺址的古器,絕對是上古時代的精品,只賣與有緣人啊」

  「古劍一柄,識貨者只需百金,不識貨者千金不賣!」

  「寶號今日開張,所有貨物一律九折,快來看看艾走過路別別錯過啊……」

  各式各樣的吆喝叫賣之聲不絕於耳,丁浩在人群之中擠來擠去,街道兩邊是各式各樣的攤販,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會被擺出來叫賣

  丁浩甚至看到,一些低級妖獸因為外形可愛,也被裝在籠子裡,當做是寵物來販賣

  還有一些涅奇怪的武者,席地而坐,身前鋪著一張黑布,上面擺著一些古蹟斑斑沾滿了鏽痕的器具,說是從上古宗門遺址掘出來的神秘器物,賣於識貨者

  丁浩到也曾留意觀看了一下

  他現許多東西,還真的是一些古代遺留下來的真貨,不過只是年代久遠而已,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見過了偽神城市之中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各種遺蹟寶具之後,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還真難進入丁浩的法眼

  一路走過,丁浩倒也樂的看熱鬧

  他現身渾身上下的儲物空間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寶貝,根本沒有必要,在這裡去淘寶

  走著走著,逐漸進入了市集的深處

  各種叫賣之聲倒是少了一些,許多大型的攤鋪出現,來往這裡的都是真正的武者,氣息彪悍,叫賣各種活物,大部分卻是從殺死的妖魔身上收集下來的東西,毛皮妖晶和骨骼,應有盡有

  許多丁浩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形怪狀的妖魔,屍體堆積在這裡,血腥味衝天

  好有些妖魔幼崽,被關在鐵籠裡面,公開售賣

  這些幼崽一旦養熟了,可以成為武者的臂膀,也是極大的戰力,越是血脈純正品階越高的妖魔幼崽價位越高,往往是有價無市,一旦出現,會被人瘋搶

  丁浩沉迷於這樣熱鬧的氣氛之中,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肥貓邪月也顯然很喜歡這樣的環境,趴在丁浩的肩頭,懶洋洋地打著呼嚕,眯著眼睛極為愜意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吵鬧之聲,極為刺耳

  丁浩心中一動,因為他竟然聽到了黑玫瑰顧星兒的聲音

  「一張一金,就是這個價,想買就買,不買就滾」顧星兒冷若冰霜的聲音,就在前面傳出來

  「嘿嘿,小丫頭,一看你就不是我泥州人吧?這血魔狼皮,並不完整,且還未硝制,一張算你半金就不錯了,你還是乖乖將這六百張狼皮賣給我,咱們相安無事,否則,嘿嘿……」

  一個刺耳的聲音同時出現

  丁浩順著人流走過去

  卻看到身材惹火一襲黑甲的顧星兒,帶著三個鏢局的夥計,正在和一夥武者對峙

  她身後擺著的卻是一大堆厚厚的血魔狼皮,正是白日裡從那些被邪月咬死的血魔狼群身上剝下來,不過後來因為雙頭人熊的騷擾,所以之得了六百多張,被顧星兒拿到這裡臨時販賣!

  卻不知道怎麼的,顧星兒似乎和人起了衝突

  對面二三十個武士,都是泥州人的穿著打扮

  為一人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的樣子,身穿錦繡長袍,手中握著一把青玉蝶扇,尖嘴猴腮的樣子,卻自命風流瀟灑,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在顧星兒的身上上下掃瞄,偷偷地嚥著口水,顯然也是個好色之徒

  「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賣就怎麼賣,難道你還想強買強賣不成?」顧星兒不屑地道:「何況,之前我早就打聽了這裡的行情,一張血魔狼皮,平日裡的價格是一金半,我現在急於出手,一金標價已經是降了不少,你不要貪得無厭,不買的話,趕緊滾開!」

  「小娘皮火氣倒不小」尖嘴猴腮的中年文士冷哼一聲,陰測測地小道:「實話對你說,這批貨是城主府的少主看上的東西,給你一張半金的價格,已經算是給你們面子了,外鄉人,不要不識抬舉,不然你現在問問,我家少主看上的東西,這【虢城】之中,還有誰敢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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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7:46 |只看該作者
0635、公事和私事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原本一些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都退了開去,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有幾個之前都快要談好的買主,聞言變色,扭頭就走,再也不提買賣。

  丁浩搖搖頭,看來這城主府少主,又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

  「怎麼樣,小娘皮,你要是識相,就乖乖地把貨送到城主府去吧!」尖嘴猴腮的中年文士得意洋洋地道。

  顧星兒呸了一聲,不屑地道:「這批血魔狼皮就算是扔到荒野腐爛發臭,也不會降低半個子兒出售,想要貨物,乖乖準備好六百金來地虎客棧來找我,不買就滾蛋!」

  說完,竟是直接收起血魔狼皮,帶著幾個鏢師,揚長而去。

  那中年文士被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卻也沒有動手硬搶,最終跺跺腳,面帶陰鷙狠毒之色,轉身離開了。

  丁浩看得出來,這中年文士絕對不會就此罷手。

  那城主府聽起來很有勢力,只怕顧星兒等人很快就會有麻煩。

  這朵黑玫瑰倒也真是帶刺,極有性格,連城主府的面子都不賣。

  但是說起來有點兒不應該啊,像是他們這種常年走南闖北的鏢師,處事手段應該極為圓滑才是,不會招惹這種不必要招惹的對頭,但顧星兒的手腕卻顯得強硬而稚嫩,更像是在賭氣,按她這樣的性格,只怕走一趟鏢下來,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敵人。

  偏偏她的實力,卻又不怎麼高深。

  丁浩搖搖頭,沒有跟下去。

  他繼續在這個大集市裡面遊蕩,碰到一些可愛稀罕的玩意兒,就買幾件,反正邪月肚子上的那個空間袋碩大無比,可以存下無數東西,等到日後回到雪州,這些小玩意兒可以送給李蘭等諸女,也是一番心意。

  這樣逛了大約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出所料,丁浩果然再度找不到回去的路。

  花錢找了一個當地居民做嚮導,丁浩一路朝著地虎客棧走去。

  通過和這個嚮導的閒聊,丁浩才知道,進入盛春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泥州的妖魔突然變得極為暴躁,在此之前,已經出現過了大小數百次妖魔襲擊人族聚居點的情況,就連【虢城】都有大妖現身過,襲擊了城防守衛軍。

  一時之間,氣氛極為緊張。

  城中的【臥虎宗】、城主府和玄霜巡察使三大勢力,都在為備戰做準備。

  「往年都是如此嗎?」丁浩有些奇怪。

  「不是,以往雖然也有妖魔襲擊人族村落的情況,但是像是這樣頻繁大規模地襲擊大型聚居城市的情況,卻很少發生,這段時間傳言,泥州妖魔勢力【妖靈山】已經連續攻破了三座大型人族聚居城市,有數百萬人族罹難……」

  嚮導是一個消息靈通的【虢城】本地人,二十多歲,看起來很機靈的樣子。

  有這種事情?

  丁浩也吃了一驚。

  這已經算是大規模的兩族戰爭了,難道又一次的兩族聖戰要開啟了嗎?

  說話之間,來到了【地虎客棧】跟前。

  丁浩取出一塊金餅,隨手丟給嚮導。

  年輕人狂喜,他沒有想到僅僅是帶路,居然會發這樣一筆橫財,大喜過望,連忙鞠躬道謝,又留下了自己的聯繫地址,如果丁浩在城裡有什麼麻煩,可以再去找他。

  這一幕,卻被客棧門口的黑玫瑰顧星兒看了個正著。

  「你這個書呆子,真是不知江湖凶險,財不露白知道嗎?你出手這麼闊綽,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怕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惦記嗎?你手無縛雞之力,被人謀財害命,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顧星兒劈頭蓋臉地訓了過來。

  「呃,哪有那麼多的壞人啊,我看這裡的人都很好啊!」丁浩笑著道。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像你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顧星兒看著丁浩這迂腐酸朽的樣子,有一點恨其不爭的味道,伸出手指在丁浩的腦門上,狠狠地戳了一下。

  丁浩頓時落荒而逃。

  顧星兒看著丁浩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最終她略帶遺憾地搖頭:「如此俊品的少年,人也不錯,可惜是個書呆子,在這亂世之中,終究是個不能左右自己命運的弱者而已……真是太可惜了!」

  ……

  丁浩回到房中,不由地連連搖頭。

  顧星兒雖然口氣凶了一點,但也的確是為自己著想,也算是一片好心,這朵帶刺的黑玫瑰倒也是一個熱心腸的武者。

  很快駝鈴商隊的一個夥計敲門進來,告知丁浩一聲,域門報備已經完成,商隊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離開,讓丁浩提前做準備,免得錯過了時間。

  夥計離開之後,丁浩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氣修煉。

  他已經將這段時間,看做是沉澱積澱的過程,所以也不用過於追求境界上的突破,一切以溫潤自身、錘煉基礎為目的,緩緩運氣,養神斂思,進入空明狀態,無物無我,仿若神遊天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身吵鬧之聲,將丁浩從空明狀態之中驚醒。

  心中一動,神識釋放出去,頓時將外面的一切,都清晰地『看』到了眼中。

  ……

  ……

  顧少初瞪了妹妹一眼,然後笑著對眼前這個一身錦衣的年輕人陪笑道:「舍妹脾氣倔強,不知道輕重,得罪了公子,還望多多海涵,既然是城主府想要這批血魔狼皮,那我再退一步,一張血魔狼皮收三白銀,不知道公子可還滿意?」

  「我家公子都親自出馬了,你他媽的還敢張口要錢……」白日裡那中年文士一臉陰狠地喝道。

  話音未落。

  啪!

  耳光聲響亮。

  卻見那一身錦衣的俊朗年輕人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抽的中年文士口角溢血。

  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錯愕中,錦衣年輕人抽出一塊雪白的手絹,擦了擦手。

  然後彷彿那一巴掌抽出去髒了他的手一般,他然後隨手扔掉依舊雪白的手帕,這才微笑著道:「不會說話的奴才,這一巴掌就是要告訴你,不要打著城主府的幌子,在外面橫行霸道亂說話,難道我朱宏連幾百張血魔狼皮的錢都付不起,還要別人免費送上?」

  中年文士捂著臉,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是,少主教訓的是,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

  錦衣年輕人朱宏看向顧少初。

  「長風鏢局的顧當家是吧?其實我城主府,根本用不上區區那幾張血魔狼皮,不過最近妖魔四起,攻訐我人族城市,連【虢城】都被波及,所以城主府才命人採購血魔狼皮,要硝制一批銘文皮甲,來裝備城中的衛隊,保衛【虢城】,誰知道這個奴才,不知道死活,居然藉機在外面扯虎皮欺行霸市,倒是讓人笑話了。」

  話音未落。

  錦衣年輕人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那中年文士的額頭上。

  噗嗤!

  中年文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像是一枚釘子一樣,被拍進了泥土之中,只露出一個頭頂子,顯然是活不成了。

  所有人都的心都顫了顫。

  好狠辣的手段。

  談笑之間毫無徵兆突然出手殺人,這錦衣年輕人朱宏的心思,當真是狠毒。

  「呵呵,像是這種只知道一己之私,不顧【虢城】危亡的自私自利之輩,死了也是活該,」朱宏面不改色地微笑著看著顧少初,問道:「顧當家,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顧少初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和直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眼前這個年輕人手段之狠辣,超出他的想像,而且剛才他那一掌,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是極為高明的玄功,至少也在先天武宗之上,絕非自己所能敵。

  「少主說的是,既然如此,我長風鏢局也願意為【虢城】防務出一份力,那六百多張血魔狼皮,免費捐贈於城主府,也算是為人族出一份力!」顧少初笑著道。

  「哥,你怎麼……」顧星兒急了,六百多張血魔狼皮,是一筆不菲的財物,出售出去足夠鏢局的兄弟們每人大半年的收入了。

  顧少初目光罕見嚴厲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示意她閉嘴。

  顧星兒一呆,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錦衣年輕人朱宏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既然顧當家如此慷慨,那我就代虢城衛隊謝謝你了。」

  他身邊有數十個武士,聞言快步過來,將那六百多張血魔狼皮從客棧裡搬出來,裝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幾輛馬車上。

  顧星兒氣哼哼地直瞪眼,朱宏之前嘴裡說的高尚大義,彷彿真的不稀罕這些血魔狼皮,但實際上絕對是早就有準備,分明就是想要吞了這批血魔狼皮。

  朱宏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公事了了,咱們來談談私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愣。

  顧少初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笑道:「私事?不知道少主要談什麼私事?」

  朱宏的目光,在顧星兒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遍,微笑道:「聽說今日在集市上,令妹對於我【虢城】城主府極為不屑,根本不放在眼裡呢,我城主府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勢力,但卻也不容別人隨意嘲諷挑釁侮辱,我這個人呢,一向做事公道,我的屬下做錯了事,剛才我已經懲罰了他,令妹說錯了話,是不是也應該為自己的言語付出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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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8:21 |只看該作者
0636、神秘高手?

    顧少初臉色頓時一變。

    顧星兒卻是早就忍耐不住了,冷哼一聲,怒笑道:“姓朱的,說來說去你不但要吞了我長風鏢局的血魔狼皮,還要找我們麻煩是吧?何必拐彎抹角,耍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你想怎麼樣?劃出個道來吧!”

    朱宏哈哈大笑:“好,不愧是女中豪傑,那我就直說了,只要你進入我城主府為奴三年,那你之前挑釁我城主府的罪過,就一筆勾銷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為奴三年?

    這可是比死還要嚴重的懲罰。

    顧星兒大怒,正要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顧少初一把拉住。

    “少主,星兒年幼不懂事,平日裏也被我給慣壞了,今日集市上口出無狀,但並非是有心,還請少主看在我長風鏢局為【虢城】獻出這批血魔狼皮的份上,不要與這個小丫頭計較……”

    顧少初放低了身位,不想和朱宏衝突,

    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且不論武功還是勢力,長風鏢局都遠遠不能和城主府相比。

    朱宏只是冷笑:“任何人做錯事,都必須受到懲罰,我的屬下,已經付出了代價。”他指了指被他一掌拍死的中年文士的屍體,不容質疑地道:“血魔狼皮是你自願獻給【虢城】的,這等義舉讓我讚賞,但這是公事,不能和城主府被辱的私事混為一談。”

    這算是徹底堵死了一切商量的餘地。

    顧少初也不再一味服軟,神色肅穆了起來,道:“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字,少主何必咄咄逼人,舍妹縱然有錯,賠禮就可以了,為奴三年,這也太過分了。”

    “過分?”朱宏冷笑,面露不屑,道:“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還有更過分的事情呢,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念之間,你這小小的長風鏢局,會立刻從這世界上消失?”

    顧少初不再說話,堅定地擋在了自己妹妹的身前。

    “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呢。”朱紅不耐煩地搖頭。

    他身上毫光閃現,一股磅礴的力量澎湃起來,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碾壓過來,所有人只覺得呼吸一緊,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首當其衝的顧少初和顧星兒兩人,只覺得彷彿是一座山嶽碾壓了過來,難以力敵。

    “噗……”顧少初張嘴噴出一口血箭,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哥哥……啊……”顧星兒想要扶住顧少初,但是身體卻被巨力禁錮,縛在背後的白色骨矛,拿都拿不下來。

    朱宏看著顧星兒的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極為隱晦的淫穢之色,一閃而逝。

    像是這種母豹子一般野性的女武者,看似帶著風土氣,像是鄉下的傻妞一樣,但其實是極品,味道一定很不錯,朱宏心中一片火熱,已經不想繼續在這裏糾纏下去,冷笑道:“自不量力的東西,來人,將那女的給我帶走。”

    四五個如狼似虎的城主府護衛走出來,拎著鐵鏈就要朝著顧星兒套過去。

    周圍許多人都暗中歎息。

    城主府少主根本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而來。

    他的手段,陰狠毒辣,陰鷙變態,這些年來落入他手中的女子非死即殘,眼前這個野性漂亮的女鏢師,只怕下場會十分地淒慘,就連長風鏢局的其他人只怕都會難逃一死,以朱宏的手段,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

    可憐的外地人,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位閻羅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意料之外的變化出現了——

    一道細若游絲一般的劍氣,從【地虎客棧】深處飛射出來,掠過空中。

    朱宏只覺得一縷寒氣掠過身體,令他整個人一顫,散發出來的那先天武宗境界的強橫氣息,再也難以維持,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霎時間被徹底瓦解。

    眾人只覺得心頭一鬆,一切壓力消失不見。

    顧少初和顧星兒的身體也恢復了自由,踉蹌後退。

    “什麼人?”朱宏臉色一變,看向客棧深處。

    剛才那一縷劍光,看似微弱,卻有給他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

    難道這客棧之中,居然還隱藏著一個高手?

    其他人也都神色驚奇地看向客棧。

    這可真的是奇了,今天什麼怪事都發生,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惹這位無法無天手段恐怖的城主府少主?

    “閣下既然出手,就攪入了這場渾水,何必藏頭露尾?乾乾脆脆現出身來,朱某也好稱一稱閣下的斤兩,看你夠不夠資格,和我城主府為敵!”朱宏冷笑。

    他故意將聲音以玄氣激蕩出去,清晰地傳入了客棧深處。

    “滾。”

    一個清晰的冷喝之聲,從客棧深處傳出來。

    別人還未聽出來什麼,可是朱宏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咯噔噔連連倒退了五六步,手捂住心臟噴出一口鮮血,要不是身邊有護衛及時扶住,只怕早就跌倒過去了。

    高手!

    朱宏心中大驚。

    剛才那一個字猶如神雷在自己的耳邊炸響,震得他玄氣紊亂,五臟幾乎移位,連經脈通道差點兒都寸寸斷裂,而周圍其他人卻沒有被絲毫波及,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絕對是極為恐怖的強者,自己不是對手。

    該死的,【虢城】之中,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尊強者?

    一時之間,朱宏有些騎虎難下。

    要是就此退走,那自己和城主府的臉都會丟盡。

    可留下來的話,又不是客棧深處那個神秘高手的對手,只能徒取其辱而已。

    “不知道閣下和長風鏢局的關係是……”朱宏試著套話,想要獲取一點兒信息。

    但回應他的卻是一縷劍光。

    仿若是暗夜寒星一般一閃而逝,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朱宏突然大叫一聲,一頭黑色長髮突然飄灑紛飛散落,露出了半邊的白森森的頭皮,原來卻是被那一縷劍光瞬息之間剃掉了半個頭的頭髮。

    這真是可怕的手段。

    一道劍光,剃掉了朱宏這樣先天武宗境界高手的頭髮,讓他毫無反應,絕對是神乎其技,也意味著,只要客棧深處那位強者願意,一念之間就可以取朱宏的性命,這簡直就和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朱宏面色大變,轉身就走。

    “留下血魔狼皮!”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客棧之中幽幽傳了出來。

    朱宏不敢有絲毫的違逆,示意手下連馬車都留了下來,城主府一行人灰溜溜地第一時間離開了【地虎客棧】。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覺得無比解氣,同時也十分的好奇。

    【地虎客棧】並不是【虢城】之中最大最好的客棧,接待的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行商和武者,想不到在這樣的低級客棧之中,居然出現了一位這樣強勢的存在,到底是誰?

    許多人的目光,落在了顧少初兄妹的身上。

    這位神秘強者出手懲罰朱宏,最後又開口要城主府留下血魔狼皮,明顯和這倆兄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難道是他們的朋友?

    但是顧少初兄妹兩人,此時卻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說實話,他們心中的震驚,並不比周圍看熱鬧的諸人少絲毫。

    可惜兩人就算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居然結識了一位這樣絕對恐怖的強者存在,居然在關鍵時刻驚走了朱宏,聯想到今日在荒野之中看到的血魔狼群被滅的怪事,兩人都浮想聯翩。

    到底是誰呢?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睛之中的驚疑不定。

    長風鏢局的鏢師們很快將血魔狼皮重新收回來,那幾輛城主府的馬車,卻是雇了一些人送了回去。

    雖然有神秘強者在關鍵時刻幫了一把,但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幫了自己,所以還是有必要緩和一下和城主府的關係,萬一那位神秘強者只是一時興起,以後就不再管他們的死活了呢?

    夜幕降臨。

    看熱鬧的眾人,最終還是散去。

    不過這裏發生的事情,卻很快如同瘟疫傳播一樣散佈了出去。

    【地虎客棧】和長風鏢局都是名聲大震。

    畢竟在這【虢城】之中,能夠壓住城主府那位手段陰狠做事無法無天的少主的存在,實在是太少,這神秘強者讓人驚訝,許多人都在紛紛議論,大多數拍手叫好。

    那朱宏精於算計,手段有狠,背景深厚,這些年做了很多霸道之事,許多人就算是吃虧也敢怒不敢言,今天這位神秘強者總算是讓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氣。

    不過也有人替這位神秘強者擔心。

    因為城主府在【虢城】之中勢力極大,是三極之一,高手如雲,以朱宏的性格,絕對不會白白吃這個虧,一定會伺機報復,城主府比朱宏實力強悍的人多得是,那神秘高手畢竟只是一個人,能夠全身而退嗎?

    各種各樣的消息,在城中飛快地傳播了開來。

    就在這時,城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陣警鐘之聲。

    接著各種各樣的光華大作,聳立在城中的銘文支柱巨塔釋放出各色光華,一個超大型的銘文護罩倒扣保護住了城裏的建築,各處五顏六色的銘文光焰閃爍,刺耳急驟的警報之聲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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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7:38:35 |只看該作者
0637、原來是他?

  接著便是轟隆隆震動之聲。

  彷彿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攻擊城牆,喊殺之聲從遠處響了起來。

  「不好了,妖魔攻城了!」

  「有大妖出現了……」

  「這些該死的妖魔,居然敢攻擊【虢城】,難道他們想要掀起戰爭嗎?」

  「為什麼最近妖魔這麼狂暴?」

  各種各樣的議論和驚呼聲傳來。

  天空之中有流光閃爍,那是城中的先天強者們飛往四面城牆佈防迎戰。

  轟隆隆的玄氣爆炸之聲四面響起,隱約還可以看到體型巨大猶如史前恐獸一般的怪物,在銘文護罩之外的夜空中掠過,低頭噴出各色妖氣妖光,轟擊在銘文護罩之上,引得整個城市的地面都劇烈地震盪了起來……

  城裡的居民們都膽顫心驚地躲在房屋裡,膽子大一點的伸出腦袋透過門縫觀看天空之中的戰鬥。

  瘋狂的戰鬥一直持續著。

  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身為泥州第一大城的【虢城】沒有遭遇過妖魔襲擊,平靜了太久,再次發生這樣的場面,很多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彷彿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

  地虎客棧。

  漫天焰光忽隱忽現,投射下來的光芒,將客棧的後院照耀的忽明忽暗,極為詭異。

  一個黑色的倩影悄然出現在了後院中,腳步輕盈,飄到了丁浩的房間之外。

  她湊到窗戶跟前,深處手指輕輕地捅了一個小洞,湊到跟前仔細觀察,就聽極有韻律的鼾聲,不疾不徐地從房間裡面飄了出來……

  「這傢伙,睡得和死豬一樣,絲毫沒有高手風範,難道是我猜錯了?」

  顧星兒有點兒失望地轉身來到了院子中間。

  白天的事情之後,她和顧少初兩個人,還有駝鈴商隊的華淮安反覆琢磨,回憶這段時間經歷過的各種事情,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曾經結識過哪個了不起的強者,沒有絲毫的線索,根本分析不出來,那神秘強者是誰,到底為什麼幫助長風鏢局。

  難道是哪個傻乎乎的書呆子?

  顧星兒最後這樣猜測。

  不論是商隊的夥計還是鏢局的鏢師,所有人都知根知底,絕對不可能是那位神秘高手,這樣想來,只有哪個叫做丁浩的書生,來歷不明,出手又極為闊綽,隨便請個嚮導就出一塊金餅,有點兒神秘,難道他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所以在所有人都休息之後,顧星兒才偷偷過來觀察一番。

  她想看看,一切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猜測。

  誰知道從窗戶洞裡看到的並非是她想像之中那種丁浩深夜練功的場面,而是凌亂的床上仰面朝天睡得像是死豬一樣的一幕,還有那清晰的打鼾之聲。

  這分明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書呆子的形象,哪裡可能是世外高人?

  顧星兒有些失望。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她失望地搖搖頭,轉身正要離開,卻在這個時候,心中驟生警兆,抬頭看去,被不遠處一幕嚇了一大跳。

  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院子之中。

  天空焰光的勾勒之下,這兩個人身影極為清晰。

  前面一人是一位身負雙劍的劍客,三屢長鬚飄灑胸前,國字臉,眉宇之間有一股戾氣,而另一個帶著一頂四方形書生帽,年輕的面孔,在夜色之中一雙眸子閃爍著陰狠的光芒,正是白日裡吃了虧悻悻離去的城主府少主朱宏。

  顧星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正要大呼提醒客棧裡的其他人……

  對面那國字臉劍客隨手一指點出,顧星兒只覺得眼前一花,喉嚨一緊,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一動也不能動,站在原地只有眼珠子能夠勉強轉動。

  「感應不到先天之上強者的玄氣氣息,看來白天出手的那人,已經離開了。」國字臉閉目感應了一會兒,微微搖頭。

  「哼,裝神弄鬼的傢伙,看來也是怕了,在提前離開,算他運氣好,否則今晚武先生抓住了他,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朱宏咬牙切齒地道,白日裡丟了那麼大的臉,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吃這種虧,讓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

  國字臉武先生略帶遺憾地道:「原本以為是一位難得的劍術高手,我還想會他一會,沒想到居然逃了,實在是讓人失望了,這種人沒有劍者的銳氣,只怕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算了,我們回去吧,這個女人,你要帶走嗎?」

  朱宏的目光,夜色中閃爍著陰狠淫穢的光芒,點頭道:「當然,我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手心,何況,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賤婢而起,我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也好……不過,為師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女人嘛,玩玩就好,切不可迷戀,武者還需以修煉為本,何況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低賤女人,血統駁雜,也不是合適的練功爐鼎。」國字臉武先生彷彿是已經見怪不怪,隨口說了一句,就要離開。

  顧星兒這個時候可謂是又驚又怒。

  她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

  想喊想叫想掙扎都不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朱宏的魔抓朝著自己抓來。

  如果落在這個畜生的手裡,只怕會生不如死。

  「嘿嘿,小賤婢,這一次看還有誰來來救你……」朱宏冷笑,伸手就要攔腰抱起這朵黑玫瑰走人。

  眼看手掌就要搭在顧星兒的身上,卻在這個時候,他眼眸之中,突然出現了驚駭的神色,身體僵硬,如同見了鬼一般飛快地後退,在旁邊的國字臉武先生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也驟然浮現出見了鬼一般的神色,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顧星兒心中一片絕望,但是閉著眼睛半天,沒有想像之中的事情發生。

  她睜開眼睛,才發現朱宏和那武先生都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不,這兩人的目光焦距,並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彷彿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我身後有什麼嗎?

  顧星兒雖然也有點兒莫名其妙,但心底裡還是禁不住升起一絲希望。

  「你……閣下是誰?」武先生輕聲道,縛在背後的雙劍,已經不知道何時握在手中,神態極為戒備。

  「你們兩個,各斷一指,然後離開,今日就饒你們一死。」一個同樣壓低了的聲音,從顧星兒的背後傳來。

  這是……好熟悉的聲音。

  是那個神秘強者。

  「你就是那個人?好。武某正要會一會你。」

  武先生眼眸之中,爆發炙熱戰意,他雙劍在胸前交叉,一揮手,背後飛出四桿赤色大旗,無聲無息地插在了後院的四面,頓時勇氣一團團氤氳混沌之氣,將整個後院都封鎖了起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氣息。

  武先生右手長劍刺出,一道劍芒,直接奔著顧星兒身側飛射。

  就在這個時候,顧星兒終於看到了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那個神秘身影。

  她震驚的無以復加。

  那青色的身影飄飛如霧,姿勢無比瀟灑,不是那個剛才還在床上酣睡的書生又是誰?

  卻見這叫做丁浩的書生,右手在虛空之中隨意地一抓,頓時一抹極度寒意在虛空之中瀰漫開來,一團銀色寒冰在他手中之中蔓延出來,彷彿是活物一般,瞬間化作了一柄晶瑩長劍,劍身佈滿了奇異的銘文,一劍刺出,尖銳呼嘯,和武先生鬥在了一起。

  顧星兒可以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劍術比鬥之一。

  丁浩手中的銀色冰劍,並無多少光華,自從第一劍刺出之後,就彷彿是黏在了武先生的雙劍之上,不管武先生的雙劍如何變化,始終無法擺脫這冰劍的粘纏。

  一開始那武先生還能以完整的劍式反擊,但是到了後來,不論他如何爆發玄氣,不論他如何變換劍式,始終都被那一柄鬼魅一般的冰劍牽引,開始身不由己地被冰劍帶著活動起來。

  「你……這是什麼妖法?」武先生大驚,奮力掙扎。

  丁浩面色平靜,並不說話。

  他一襲青衣,手中冰劍不急不緩地來回變換,姿勢身法瀟灑至極,彷彿是謫仙在月色之中舞蹈一般,武先生有苦說不出,像是一個醉漢一般,被丁浩帶的跌跌撞撞,腳步踉蹌,到了最後,連完整的劍式都無法施展。

  自始至終,這場劍術對決,竟然是沒有傳出哪怕一聲長劍撞擊的聲音。

  顧星兒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原來這個書呆子,真的是一個絕頂高手,這麼說來,白天出手懲戒朱宏的也是他了……以他這種實力,可以橫行各州了,不知道為什麼卻要混在駝鈴商隊中,到底是什麼目的?」

  任她聰明一世,也絕對不會想到,丁浩是因為路痴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惜這個時候,顧星兒的身體還是無法動彈,連話都不能說,否則只怕她早就大喊了起來。

  顧星兒心中的震驚,簡直難以言表。

  就在這時——

  「夠了!」

  那跌跌撞撞的武先生,終於忍不住爆喝一聲——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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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6 18:30:28 |只看該作者
0638、以為我不會殺人嗎

    他拋了手中的雙劍,這才從那股奇異的黏力之中擺脫出來,踉踉蹌蹌地後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站穩,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彷彿是喝醉了酒一般,指著丁浩,吼道:「你使的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妖法?」

    丁浩劍式一收,手中銀色冰劍猶如霧氣一般散開,化在了空氣之中。

    叮叮!

    黏在冰劍上的雙劍,掉落地面,倒插在石縫裡,劍身兀自微微顫動。

    「劍術十二大法門,黏字訣,是每一個劍者都通曉的劍訣之一,你既然自稱是劍道強者,為何連這點兒眼界都沒有?」丁浩負手而立,氣息寧靜,猶如一柄有生命的長劍一般,衣衫獵獵,瀟灑至極,有一派宗師的風範。

    「這不可能,黏字訣只要是學過劍術的人都懂,但是不可能到這種變態的程度,它只是最基本的運劍法門而已,怎麼可能黏住我大宗師境界玄氣催動的劍法?你休想騙我。」

    武先生一張國字臉漲的通紅,憤怒地駁斥。

    「那只是你孤陋寡聞而已。」丁浩微微一笑,心念一動。

    咻咻。

    插在地上的兩柄長劍,自動朝著武先生飛射過去。

    武先生雙手一探,抓住了雙劍。

    丁浩身形一閃,一柄銀色冰劍再度凝聚在手中,一劍刺出。

    武先生只覺得一朵寒芒,猶如暗夜孤星一般迎面而來,寒意鋪面,猶如刀割一般,他清喝一聲,手中雙劍一抖,刷刷刷一連串劍花反擊出去。

    但是下一瞬間,那一朵寒芒卻彷彿是幻影分身一般,驟然炸開,化作了無數星芒。

    猶如是一朵朵盛開在夜空之中的梨花一般。

    「和我比快劍?哈哈,別忘了我是雙劍。」武先生大笑,手中雙劍猶如幻影一般快如閃電地爆出道道殘影。

    一大於二,雙劍肯定要比單劍快。

    只要對手不使用那近乎於妖法一般的黏力怪異戰法,武先生絕對相信自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尤其是在快劍一道,他已經是【虢城】第一快劍高手,一息之間出一百零八劍獨步泥州,眼前這古怪少年,居然不自量力要和自己比快劍,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心念一動,武先生已經在瞬間刺出了一百多劍。

    空氣被劍尖刺爆的尖嘯之聲不絕於耳,猶如兩簇火星在他的手中瞬間炸開一般,刺目的光華四射,猶如出劍太快,武先生手中的兩邊長劍在空氣摩擦之中,都開始變得炙熱猩紅。

    他很有信心,不但可以格擋住這個少年的所有劍芒,還可以瞬間做出反擊。

    但是,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就在他出劍的瞬間,那迎面而來的漫天劍芒,驟然消失,湮沒在虛空之中,彷彿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而與此同時,丁浩的身形一晃,鬼魅一般回到了原地。

    「哈哈,怎麼?不敢比了……」武先生大笑,雙劍在手,豪氣頓生,正要在說什麼,突然覺得胸腹之間微涼,低頭看時,頓時如同吃了一隻死耗子一般,臉色大變。

    原來不知道何時,他胸前和腰腹之間的衣服上,竟是被刺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每一個小洞都如針尖一般大小,恰好刺破了三層衣服,卻絲毫沒有傷及到身體,如果再仔細看的話,就會更加震撼地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小洞,實際上組成了一隻長著翅膀的肥貓的圖案,極為精巧!

    武先生一張國字臉,頓時漲紅如同豬肝一般。

    他瞬間明白,原來剛才這少年在揮劍的瞬間,只怕已經刺出了數百劍不止,每一劍都是點到即止,刺破衣服卻不傷皮肉,這種速度,已經超出了他這個自詡為泥州第一快劍的反應範疇,令自己竟是絲毫沒有察覺。

    更加可怕的是,如此快的劍速,居然是在無聲無息之間完成。

    武先生本身就是以快劍出名,他深深知道,出劍越快,劍尖刺爆空氣的尖嘯就會越發的刺耳,就算是劍速超越了音速,但如此近的距離,不可能絲毫沒有聲音。

    可是對方的劍,居然……

    一念及此,武先生頓時猶如被從頭到腳潑了一桶冰水,心中寒透了底。

    他以快劍之術震驚泥州,但是居然連這少年的出劍速度都無法察覺。

    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可怕。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開始相信,之前自己雙劍被黏住,的確不是對手用了什麼妖法,而的確是劍術十二基本法門之一的黏字訣……也就是說,這少年在劍術一道的造詣,只怕是自己拍馬也不及。

    而更令武先生心寒的時候,剛才的交手過程之中,對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激發玄氣。

    也就是說,對方緊緊依靠著劍術的高明精妙,就擊敗了大宗師境界的自己。

    這樣的劍術,簡直是聞所未聞,近乎於荒誕傳說。

    「你……武某……輸了……唉……」武先生斷斷續續極為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今天這場劍術對決,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生平未有之巨大打擊,自己之前引以為傲的一切,在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年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對手輕描淡寫之間,擊潰了他所有的信心。

    在此之前,他真的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劍術出現。

    可是現在……

    他覺得自己就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丁浩也不說話,衣袖一揮,插在後院四面的那四柄赤紅色大旗拔地而起,全部落回到了武先生的面前,這是清楚地告訴他,這種小兒科的手段,根本困不住他,想要破去這陣法,只在自己一念之間而已。

    與此同時。

    站在旁邊的朱宏,一張臉也嚇得蒼白。

    武先生是【虢城】的第一劍術高手,真正戰力也在城內算是屈指可數,但是在這妖孽一般的青衣少年面前,卻一敗塗地,輸的沒有任何藉口,這傢伙年紀輕輕,為什麼如此恐怖?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想想自己居然惹了這麼可怕的存在,朱宏心中也有些後悔。

    即便是自己少城主的身份,對於許多人來說尊貴無比,但遇到了真正的強者,也是不值一提。

    「你們走吧。」丁浩揮揮手。

    武先生和朱宏都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等等,」丁浩突然開口,目光如劍,看著兩人,一字一句地道:「忘了一開始我的話嗎?留下點東西再走。」

    武先生和朱宏,頓時臉色大變。

    「這……我們技不如人,自是應該受辱,不過閣下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我們……」朱宏明白丁浩的意思,心有不甘地道。

    丁浩雙眉一掀,一縷殺機一閃而逝:「莫非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人嗎?」

    「閣下息怒……」武先生被這一縷煞氣沖霄的殺機嚇得心中一顫,頓時明白眼前這少年,不僅僅是實力高深,更絕對是在屍山血海之中走過的殺神,轉念無情。

    啪!

    血芒飛迸,武先生手中劍光一閃,左手小手指斬了下來,掉在地上。

    朱宏面色一陣青一陣紅,眼看實力強悍如武先生都乖乖服軟,最終狠狠地咬著牙,一劍削掉了自己左後半截小指,轉身就要走……

    「站住。」丁浩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說的是,一根手指,不是半根。」

    「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城主府也不是好熱的,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誰怕誰……」朱宏強忍著疼痛,氣的渾身發抖。

    他也變得強硬了起來,自己是何等人物,自從娘胎裡面出來之後,也沒有受過這等氣,今天自殘一節手指,對方居然還如此咄咄逼人,這讓他快忍不住了。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丁浩眼中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劍眉一掀。

    咻!

    一道劍光一閃而逝。

    血光迸射。

    「啊……」朱宏慘叫,差的點疼的昏死過去。

    他的左掌,被劍氣齊手腕切斷,斷手處鮮血如同泉湧一般,露出了白森森的斷骨。

    「你……」朱宏還要罵什麼,嚇得旁邊的武先生一個哆嗦,第一時間摀住了朱宏的嘴,生怕這位不知輕重的小少爺,再說出什麼話來,激怒了眼前這位殺神,只怕整個城主府都得遭受牽連。

    朱宏實力不夠,感覺不出這青衣少年的可怕,武先生此時卻已經被真正嚇破了膽。

    實際上,以朱宏這些年來,在【虢城】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被他殘害的那些女孩子,光是這些罪孽,只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夠,他太過於囂張,今天終於碰到了鐵板,也算是報應。

    武先生看得出來,也就是今天這青衣少年並非是嗜殺之人,否則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同級別的強者,就憑朱宏那幾句氣話,只怕早就橫屍當場了。

    開什麼玩笑,這種程度的強者,眼出如法,豈是隨便能挑釁的?

    一把拉著朱宏,第一時間身形一閃,從後院裡撤了出去,沿著來時路,武先生的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在街巷之中閃爍,朝著城主府飛射而去,【虢城】出現了如此強者,必須盡快通知城主和其他兩極的勢力。

    就在他離開【地虎客棧】後院大約幾千米的時候,突然之間,頭頂的天空之中,響起了一連串恐怖的爆響。

    武先生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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