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千草]美男太多多[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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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66章】戰！這是鳳帝！       
       
    她願意親親抱抱他，可是當他想要進一步親密的時候，她的眼中就會露出一種驚慌失措。她依然在把他當成一個孩子在看待，而非男人。

    如果可以慢慢地得到她的心，他不介意繼續在她面前當個孩子，可前提是，她必須且只能愛上他！

    感覺到在赤鱬王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懷中人的身體變得僵直，鳳玥不覺心頭一刺，手臂收得更緊，最好能把她整個嵌入自己的身體。

    「你又何必留戀，不如就把她讓給我，我把那東西給了你，將來你再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也不必怕會抱憾終身了。」赤鱬王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

    「你想死！」鳳玥的聲音已經變得陰冷森寒，抬起一隻手，朝著虛空抓去，霎時，只見他手的背後，浮現出一隻金光閃閃的羽翅虛影，羽翅的周圍，燃著熊熊火光，便這樣朝著赤鱬王狠狠地扇了過去。

    赤鱬王口中噴出一注海水，分化成七股，像是七條繩索，朝著那羽翅包圍而去，纏繞在羽翅上。

    砰！

    只聽一聲巨響，那金芒羽翅夾著水繩，狠狠地落在了距離赤鱬王一側的海面上，頓時海面上一陣沸騰，又浮出了許多肚皮翻白的魚，不少魚身上還泛著一股烤香味兒。

    這一次的初次對招，誰都沒佔到誰的便宜。

    赤鱬王本以為眼前的人是個謹慎的性格，沒料到卻是一言不合，就出狠招的人。不過想想以前那兩鳳帝，一個大大咧咧，一個喜歡裝深沉，似乎也沒比這傢伙好多少。

    赤鱬王還打算在好好給鳳玥擺擺利害關係，誰讓那船上的侍神者正好是他需要的呢，要不然沒事他也懶得去和一個鳳帝折騰。可這話還沒說呢，又一波火焰朝著它襲來，赤鱬王趕忙閃躲，那火焰卻像是沒完沒了似的，衝著他一個勁兒地砸來。其中一簇火焰，還把它的一根觸鬚給燒了半截。

    這下子，一把年紀的赤鱬王火了，捲起一股股的海浪，就朝著火焰壓去，海面上，變成了一場火潮和海浪的對抗。

    站在甲板上，高小圓只覺得半邊是冷風，半邊是熱浪，整個人就像是在不斷地被冷熱來回的烤著，如果她是玻璃瓷瓶之類的，估計此刻早就給烤裂了。

    當海浪被捲起十幾米高，朝著船傾撲過來之際，船上的人早已驚嚇得傻了，不少啞奴昏了過去，而還有些啞奴則驚慌失措得抱著船上能夠穩住自己身體的柱~狀~物體。

    高小圓雖然不至於被嚇到呆傻，可確實是害怕得很，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汗。鳳玥在她的身上下了結印，彎下腰，附在她耳邊道，「圓圓莫怕，這一次，我不會被打敗的！」

    語畢，他走到船尾的正中央，週身驀地散發出一股深紫色的光芒，然後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光芒不斷地擴散，迅速包圍住了整艘船。霎時之間，船平靜了，儘管周圍依然是狂風海浪和火潮，但是船上卻不會感覺到炎熱或者寒冷，而是一種很舒適的溫度。

    鳳玥的左手直直地往前伸出，紫白色的焰光在他的手心中不斷地燃燒著，一把瑩白色，鑲著紫邊的雙刃長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刀柄在中間，而上下兩頭都是刀刃。高小圓沒想到，鳳玥用神力所幻化的武器，竟然會是不常見的雙刃長刀，整把武器，幾乎和他差不多高了，當他握著刀柄，橫在胸前的時候，高小圓的腦海中，驀地閃現出了四個字——萬夫莫敵！

    總覺得那應該是形容英武粗獷之人的，那種人，該是有著粗壯的身體，高大非凡，黝黑的肌膚，像稻草似的鬍子渣。卻不曾想過，原來沒有這些表象，也會給予人這樣的氣勢。

    他——就這樣站在甲板上，長刀上的焰光越來越熾烈，頎長的身子站得筆直，長長的黑髮垂在身後，如同瀑布一般，而發頂上那木頭簪子，卻反益發得襯出他的脫俗。正如同他這張絕美的臉龐，本就似乎不該是這世上的人所能擁有的。菱唇微抿著，他的眉宇間充滿著肅殺的戾氣，彷彿若是這一刻，有人靠近他的話，便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滅。

    鳳帝……這才是真正的鳳帝吧！

    高小圓怔怔地望著鳳玥，這一刻，竟是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他不是一個只會對依賴、撒嬌、要親親、要梳頭的男孩，而是——鳳帝！

    洛國至高無上的鳳帝！

    海面上，已經幾乎成了一片火海，鳳玥的身影倏然地踏出了甲板，踩在了海面之上，或者更確切點來說，是踩在了那些死魚之上。就彷彿他整個人，此刻是完全沒什麼重量的。明明他整個人的動作看起來是輕盈無比，可是他的週身所散發的氣勢卻沉重地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轟！轟！轟！

    海面上的浪頭，不斷地被鳳玥手中的長刀破開，而赤鱬王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面以著它天生的海上優勢攪動著海水朝著鳳玥襲去，一面又用觸鬚刺向鳳玥週身。高小圓這才看明白，原來那些觸鬚竟然是赤鱬王的武器。

    雙方越大越激烈，海面上的死魚，估計沒有幾十萬條，但是幾萬條肯定是有的了。高小圓只能不斷地在心中開始祈禱，希望有啥神靈的都能來幫幫忙。在祈禱完了女神恕和鯤鵬大神，以及鳳凰一族的先祖鳳凰之後，她又開始把21世紀的上帝、如來、觀音、反正東西方她所知道的各路神仙都拜了個遍兒。

    這邊，高小圓在一個勁兒地祈禱，而那邊，被鳳玥打得越來越狼狽的赤鱬王則在心中叫苦不迭，一直以為，鳳玥既然是鳳帝，那實力也該和前倆鳳帝差不多啊！卻沒想到交起手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勢均力敵，可是它知道，倘若一旦時間久了，它勢必會不敵。

    赤鱬王從來不是什麼善渣，既然手頭上討不到什麼便宜，那麼它就在嘴巴上討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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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67章】觸動心神       
       
    於是赤鱬王開始喋喋不休得說起了鳳凰一族的情史，當然，沒說人家是情聖，而是在說人家是笨蛋，為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合該洛國就強大不了。

    在一邊打鬥的情況下，一邊還能說得如此淋漓盡致，委實也不是常「獸」能做到的。說著說著，赤鱬王又說起他那倆鳳帝朋友也是笨蛋，居然全為女人去死，再說到鳳玥身上，從面相、到家族史，總之，認定了鳳玥過不了多久也是個自焚的命。

    高小圓不知道赤鱬王是不是故意想要激怒鳳玥，以便好趁機給予致命一擊，可是她卻知道，鳳玥的氣息，著實因為赤鱬王的話而亂了。

    比起赤鱬王這個活了上百年的老狐狸，鳳玥說到底，出生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縱然因為進階而心智成長，又有記憶念魂傳承，但是終歸是閱歷不夠的。

    高小圓在心中暗暗焦急，果然，在赤鱬王說道，「如今她在你身邊，想來該是你強迫的吧。不然你倒是問問，若是給她機會選擇，她是願意留在你身邊，還是要離開你去找其他人！」

    說這話的時候，赤鱬王純粹是蒙的，只是依照著以往認識的兩位鳳帝所做過的事兒往上套的，卻沒想到鳳玥的臉倏然變得慘白，身形踉蹌得晃了一下。

    一瞬間，赤鱬王知道自己是蒙中了。於是越發道，「看來還真是你強迫的，想來這女人定是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吧！你又何苦強留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呢？」

    「住口！」鳳玥喝道。

    赤鱬王卻還在道，「不如把這個女人給了老夫，老夫也可以給你……」

    「朕要你住口！」

    隨著鳳玥語音的落下，他手中的長刀上紫焰驟然變得更加炙烈，朝著赤鱬王狠狠地劈了過去。海面上紫光沖天，赤鱬王身上原本的鴛鴦彩色，佈滿了一塊塊焦黑。

    赤鱬王嘴巴依然不饒人地道，「你們這些鳳凰，就喜歡自欺欺人！」

    鳳玥的神情已經開始變得不對了，眼神似乎都沒有了焦距，只是一個勁兒地喃喃著，「不會的……圓圓不會的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圓圓不會……」

    他的圓圓，不是說過喜歡他麼？不是說過他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麼……所以……她不會的，不會的！可是赤鱬王那一字一句，就像是銳利無比的刺，深深地紮在了他的心口處。讓他連反駁都無從說起。

    身體湧起一股顫意，整個人都變得茫然無依，視野在不斷地模糊著，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了，耳邊所迴盪的，只有赤鱬王的話……

    如果……如果給圓圓選擇機會的話，她會不會就這樣離他而去呢……為了另一個人，而捨棄他……

    好難受，整個人都彷彿要窒息了一般，有誰……有誰來救救他！

    有誰！

    「玥玥……玥玥！」

    是誰，誰在喊他的名字……

    「玥玥，你怎麼又哭了？以前沒見你這麼愛哭的啊！」

    哭？他哭了嗎？臉上這濕漉漉的溫熱感，是眼淚嗎？

    「玥玥，別只聽那條魚的話啊，好歹也聽聽我說點什麼啊！」

    好熟悉的聲音，對了，是她……只有她才會這樣喊著他的名字……

    想要看到她，想要去抓住她，想要去確定，她沒有離開他的身邊……

    無神的瞳孔終於慢慢地有了焦距，鳳玥一點點地轉過頭，怔怔地看著那站在甲板上，拚命地喚著他名字的人。圓圓……圓圓……

    她可知道，他放不了的手，所以他不會給她選擇的機會……所以……

    「來！過來！」她在朝著他招招手。

    他一步步地朝著她走了過去，像著了魔似的。彷彿不存在海浪，不存在赤鱬王，天地之間，存在的僅僅只有她而已。

    直到她的兩隻手碰觸到了他的臉頰，他手中的長刀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圓圓……」他的聲音帶著一抹哽咽，眼淚一滴滴地滑落而下，濕潤的臉頰不斷地摩擦著她的手心，就像是一個落寂而可憐孩子，「圓圓……圓圓……」

    只是反覆低喃著她的名字，卻不敢問她什麼，只怕從她口中說出的話，不會是他願意聽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高小圓柔聲道。赤鱬王剛才的話，是在對他說，卻未嘗不是在給她聽。是的，如果在這之前，給她機會，她會選擇去找墨離。可現在，她卻沒辦法丟下他。

    這個可以強悍到無可匹敵的男人，卻因為她而落淚哽咽。

    心中的那分柔軟，那份疼痛，都在因為他而蔓延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她甚至願意代替他承受著傷痛，只求他不要露出這樣悲傷的神情。

    這……是不是就是愛呢？因為她愛她，所以這份心情會那麼地強烈，強烈到她只想狠狠反駁赤鱬王的話，只想要告訴眼前這個哭泣的少年——

    「玥玥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是被迫才呆在你的身邊的！」

    他的睫毛沾著淚珠，輕輕地向上揚起，眼中睜得大大的，有著滿滿的詫異、不確信以及……狂喜，「圓圓不是在哄我？」

    「嗯。」她輕輕，卻很堅定地應著，手指一點點地拭著他的淚珠。每一滴的淚，都在灼痛著她的手指，而每一次的擦拭，她都在不斷地問自己——有愛上嗎？有愛上這個人嗎？

    這個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為她開心，為她落淚的男人……

    這個對她有著無盡依戀，無盡信賴的男人，是她一直用心想要呵護長大的，是她心心唸唸總是會想起的，是她捨不得他傷，捨不得他痛的！

    所以……恐怕是……

    高小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轉頭瞪著不遠處的赤鱬王，大聲道，「誰說鳳凰都是自欺欺人的，誰說他們都是笨蛋的，你怎麼不說，是那些人沒有發現鳳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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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68章】主動的吻       
       
    赤鱬王這輩子雖然是生活在海中，但是見過的女人也不能算少，所以當它看到剛才看起來還柔柔弱弱的女人，轉眼間就能像只護著崽子的母獅子似的張牙舞爪，聲聲呵斥的時候，著實是有些愣住了。

    而高小圓卻還覺得赤鱬王楞得不夠徹底，繼續滔滔不覺地從鳳帝的長相、神力、歷代都出情種的幾率等等分析，把歷代的鳳帝都說成了十佳青年，鑽石王老五，之所以會落得慘淡收場，那完全是老天沒長眼。

    末了，高小圓又轉頭對著鳳玥道，「低頭、彎腰！」

    鳳玥乖乖地彎下了腰，低著頭看著高小圓，整個思緒都還處於一種飄飄然的震驚和喜悅中。

    而高小圓則直到自個兒的視線可以與他的鳳眸平視，才再度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長長地深呼吸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種下定決心的表情，然後——毫無預兆地朝著對方的唇壓了過去。

    真的是毫無預兆，至少赤鱬王和鳳玥都呆住了。赤鱬王呆住，是因為沒料到這柔弱的女人，會如此大膽，做出這種有礙風化之事。畢竟這個時空可和高小圓的時空不同，當眾接吻，那都是稀奇的事兒，更遑論還是女人主動。

    而鳳玥愣住，則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吻他的唇。他知道，她可以親他臉上的任何一處，卻從不會主動吻他的唇。唇對她而言，該是有著特殊的意義。

    可現在，她的唇輾轉在他的唇上，吸吮著、舔舐著，用著牙齒輕輕地啃咬著他的唇瓣。心在一瞬間，像是爆炸了似的，這種無與倫比的美妙感覺，卻是以往他吻著她的唇時所沒有的。

    原來，被她吻著，竟會是這樣的美好。

    原來，被她索求著，是這般滋味……

    他任由她笨拙地，很用力地吻著他，然後回應著她，小心翼翼地卻又止不住熱情地回應著……只覺得一切仿若是在夢中，否則的話，她又怎麼可能做出這般的舉動。

    高小圓忘了自己親了鳳玥有多久，只覺得主動親吻他，其實比她想像中要容易好多。他的唇軟軟的，溫溫的，帶著一點點的甜味和清香味，令得高小圓越吻越是有滋味。

    和以前被他吻著不同，這一次，完全是她佔著主導地位，是她在掌握著所有的節奏。一種莫名的顫慄自身體深處蔓延著，她竟然又種想要索取更多的念頭……

    直到嘴唇吻得發麻發痛了，高小圓才氣喘喘鬆開了口，看著鳳玥紅腫的嘴唇，勉強壓下了心中一絲絲強吻的罪惡感，轉頭衝著赤鱬王喊道，「看到沒，誰說處子之身，就代表不愛的啊！」

    嘩嘩嘩！

    赤鱬王頓時露出被石化的表情。直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然後不得不覺得，這個女人，的確與它以前所瞭解的，有所不同。

    至少，當年它那兩位鳳帝朋友所喜歡的女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海浪漸漸褪去，赤鱬王看著鳳玥，彷彿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以往那兩位朋友的影子。當初，但凡他們有他三分的運氣，只怕就算自焚，也不會是因為萬念俱灰才如此行事。

    而這個鳳帝，終究是幸運的吧，因為遇上了這個女人，只不過……

    赤鱬王張開魚嘴，似在說著什麼，可是周圍卻沒有任何聲音，高小圓正覺得奇怪，卻見鳳玥凝神蹙眉，明顯是聽到了赤鱬王所說的話。

    赤鱬王的魚嘴越動越快，而鳳玥的眉頭死死地蹙著，搖了一下頭。赤鱬王面色看起來很似遺憾，長歎一聲。直到鳳玥的唇無聲地動了幾下，赤鱬王的表情才好了許多。魚眼在看了高小圓幾眼後，赤鱬王道，「你也是鳳帝，鳳帝之中就沒幾人是與所愛之人白頭到老的，縱然她今日對你有情，但是難保他日無情。」

    「我不是他們，所以也絕對不會落得和他們那般下場。」鳳玥淡淡地道，手卻是攬著高小圓的腰，攬得死緊死緊。

    赤鱬王搖晃著魚頭，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算了，反正我已經把那東西給你了，至於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就算你將來要自焚而死，也要先把答應我的事辦好了再死。」

    「等回到了洛國後，我自會吩咐人帶著合適的侍神者來滄海。」鳳玥回道。

    赤鱬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龐大的身子乘著海浪，漸漸隱沒。

    一場海上的相鬥，轟轟烈烈地展開，卻悄無聲息地平息了，赤鱬王的爽快離去，著實出乎高小圓的預料，而且聽赤鱬王和鳳玥的對話，似乎該是赤鱬王給了玥玥東西，而玥玥則答應到時候給赤鱬王侍神者。

    大海之上，浮著無數條的焦黑死魚。啞奴們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船，好在死魚基本上都在船尾，並不會影響船的航行。

    高小圓正想問鳳玥赤鱬王最後說了些什麼，卻不料看到他正低著頭，半瞇著眸子，定定地盯著她的胸口處瞧……

    高小圓本能地低頭一看，頓時又是一陣狂囧，因為剛才海浪的關係，她身上的衣衫被打濕了大半，又因為今天穿的是淺色衣服，這一濕，自然就變得半透明，且黏在身上了。

    高小圓來到這個時空後，蠻少穿肚兜，穿得更多的是自己粗劣手工所縫製的胸~罩，後來有了丹兒當貼身丫鬟後，稍微好點，由丹兒根據她的圖紙來幫忙縫製。也因此，這會兒她的胸~罩可以說是貼著衣服，甚是明顯得被鳳玥瞧個正著。

    她正在琢磨著是該學著漫畫書中那些女豬尖叫一聲，掩住胸~部，還是和鳳玥解釋一下胸~罩的原理，告訴他這其實不是什麼古怪的東西，和肚兜的存在一樣，是為了保護胸部，只是胸~罩保護得更「體貼」一點。

    只不過鳳玥之所以盯著，壓根不是因為高小圓自製的胸~罩，而是——

    「墨晶玉？」他的手指從她的脖頸處撩起了那垂掛著墨晶玉的鏈子，眸光奇怪地盯著這塊淚型的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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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69章】只有一些些也好       
       
    高小圓沒料到鳳玥竟然會認出墨晶玉，不過想想他腦子裡有記憶念魂，沒準是哪一任的鳳帝見過這玩意兒，然後把它的樣子留在了念魂珠中，給以後的鳳帝觀看瞭解。

    她點了點頭，本以為鳳玥會要問墨晶玉的來歷，卻不料他什麼都沒問，只是輕垂著眸子，把它置於掌心之中用指腹細細地摩擦了兩下後，便把它塞回了她的領口處，然後把她打橫抱進了船艙。

    高小圓倒沒有掙扎，而是靜靜地呆在鳳玥地懷中，她的頭只要再稍稍往他胸前靠一下，就可以聆聽到他心臟的跳動。和以前真的不同了，以前縱然他抱著她，卻總因為身形過小兒讓她覺得有些怪異，可是現在他卻可以這樣自自然然地把她抱起。

    回到了船艙中，鳳玥稍稍用了一下神力，高小圓頓時覺得整個船艙都充滿了暖氣……唔，她最愛的暖氣空調又來了！自然，她身上的衣服，也僅僅是在瞬間，便被他用神力烘烤乾爽了。

    既然人家有所付出，自己怎麼著也該回報點，於是高小圓很狗腿地把自己的爪子遞出道，「玥玥，要不吸點靈氣補充一下？」

    「好。」他衝著她歡喜一笑，頓時又讓她血液一陣激動地往腦門上竄。

    看到他把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感受著體內靈氣的湧動，高小圓這才趕緊閉上眼睛，收斂起心神，專心讓他吸取靈氣。

    本以為經過剛才的那一場大戰，他必然會吸取不少靈氣，她甚至都做好跑3000米的準備了，可結果是跑了400米，體內靈氣的吸收便停止了。

    高小圓一怔，睜開眼睛，卻正正對上了那雙漆黑的鳳眸。美麗，純淨、無暇……剔透得仿若是最最珍貴罕見的水晶。

    「圓圓，你之前對赤鱬王說的話，可是真的？」他的唇微微地開啟，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沙啞，呢喃得問著。

    「哪句話？」她貌似對那啥赤鱬王的說過幾十句話吧。

    「『誰說處子之身，就代表不愛』」他重複著她說過的話，那的表情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高小圓的臉頓時又往著通紅的趨勢上發展。

    他著迷地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她可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震撼到了什麼程度，「所以……你是愛我的，對嗎？」他問。

    看著他滿是期待，卻又帶著一絲害怕的神情，高小圓的心通、通、通地狂跳著，她不是笨蛋，他在期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就算曾經裝傻充愣，可是現在卻沒辦法再繼續這樣騙自己了。

    抬起手，她輕輕地摸著他的額頭，撫著那柔軟的劉海，再沿著劉海，一點點地爬上了他的眉眼，指尖勾勒著他這雙大大的鳳眸……不管他的外表如何的變化，這雙眸子卻始終不曾變過，眸中的那種依賴、眷戀、以至愛意，都是滿滿的。

    玥玥呵……他從來不曾對她隱瞞過情緒，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委屈便是委屈，高興便是高興。又或者正是因為他的這份率真，所以在他的身邊，是她覺得最輕鬆的時刻。因為她不必費力去猜他的喜惡，去揣摩他的所想。

    記得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到底什麼是愛情呢？是愛得山崩海裂，同生共死？又或者是僅僅呆在那人的身邊，舒服自在到沒有任何的隔閡呢？

    高小圓不清楚答案是什麼，可是她卻知道，現在她對他的喜歡，已經比以前更多了，多到有些要溢滿了出來，「玥玥，我想，我是有些愛上你了。」她很認真地說道。

    他咬咬唇瓣，害怕的情緒消失了，只是卻多了一抹失望，「只是有些嗎？」

    她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絞，「我……我只知道我很喜歡很喜歡玥玥，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才算是很愛……」又或者說，她沒辦法肯定地說，她可以做到為他而死，因為她從來不曾想過，他會比她早死。

    「我知道，是我貪心了呢。」他的手抓過了她的手，放到唇上輕輕地吻著，「就算只有一些些，我也是開心的，好開心……好開心……」她是愛他的，是愛著他的。就算不是全部也無所謂，他可以等，可以守著她，用一生一世的時間，等著她完完全全地愛上他。

    心中這種酥酥麻麻地感覺是什麼呢？好像又什麼又要溢出來似的，是遺憾，是開心，是承諾，還是……鳳玥輕閉著眸子，不斷地問著高小圓的手指，而那溫熱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她的手背、手腕上……

    「別哭，別哭！怎麼我說愛你，你也哭呢！」高小圓頓時手忙腳亂，趕忙地擦著他的眼淚，「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許哭好不好！」他的眼淚，簡直就像是她的魔障，但凡遇見，她就會迷失在他的眼淚中，痛到不能自拔。

    不是說女人的眼淚才是男人的軟肋嗎？為什麼到她這兒，卻變得相反了？

    濃黑捲翹的睫毛顫了顫，他一點點地打開眼簾，水潤的鳳眸靜靜地凝視著她，輕輕地許諾道，「好，只要圓圓愛我，我就不哭。」

    他的眼淚，只是為了她而存在。若是她想，他可以為她傾盡所有的眼淚，若是她不想，他可以把所有的眼淚都封存著，不再讓她看到一點一滴。

    ……

    所以，她這算是愛上玥玥了吧，當船抵達了岸邊時，高小圓依舊在想著這個問題。赤鱬王的事兒，在經過了鳳玥的說明後，她才知道原來赤鱬王之所以要找侍神者，是為了生下下一代的赤鱬。高小圓的腦袋瓜子裡直接想到，人和魚的結合，那生下來的會是人魚嗎？只不過種類不同，以生物學來說，精~子和卵~子也結合不起來，沒法發生化學作用吧。

    結果鳳玥卻給高小圓灌輸知識，但凡是「王」級的魔獸，力量越強大，子嗣便會越發艱難，不管是同種類的雌性，還是人類的普通女性，生下子嗣的幾率都極小，只有侍神者，才會比較容易懷上他們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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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70章】是同情還是留下       
       
    當然，侍神者中也分三六九等，靈氣越高等的侍神者，自然受孕的幾率更高。像赤鱬王這種活了上百年的魔獸，自有分辨侍神者靈氣的一套方法，因此在滄海上，高小圓被赤鱬王盯上也不足為奇了。

    而赤鱬王之所以肯離開，自然是因為鳳玥答應了會讓洛國送上侍神者給赤鱬王。

    高小圓不由地同情起了那要給赤鱬王生孩子的侍神者，但是若讓她自個兒頂上，她卻又是絕對不願的，所以歸根到底，她又把這總結為人類的自私性。

    而鳳玥卻告訴她，其實不少出身自窮苦人家的侍神者，若是能給這類「王」級的魔獸生孩子，她們大多都是願意的，甚至欣喜若狂。畢竟一旦子嗣誕生，這類子嗣往往具有變身的能力，有獸形和人形兩種形態，且「王」級的魔獸，對待能夠誕下自己子嗣的母體，會很是尊重，奇珍異寶之類的，自然是會毫不吝嗇地賞賜給侍神者。

    高小圓於是奇道，那為什麼赤鱬王還在海上強逮侍神者，鳳玥答道，因為去滄海的人不多，而侍神者就更少了。

    換言之，在赤鱬王不能離開滄海的前提下，和侍神者接觸的幾率都很少，更別說恰好碰到願意為他生孩子的侍神者了。於是，高小圓了悟了。

    鳳玥是打算經殷國然後回洛國。而在進入殷國後，兩人也終於擺脫了消息的閉塞期，聽聞了幾件大事兒。

    其一是鯤鵬島上檮皇的受封大典，因突發意外而中斷，9天後，鯤鵬島才再次舉行的受封大典上，上代檮皇的第九子——君冰翊正式戴上了象徵著檮皇的玉冠，成為了新的華國君王。

    其二是玄帝在鯤鵬島上，因身體不適，在大典結束後，就迅速離島。也讓不少好事之人猜測，玄帝的病情是不是又反覆了。畢竟之前玄帝曾重病纏身一年有餘，好不容易聽說有起色了，這會兒卻又不行了。

    其三則是江湖中突然出現了幾撥人馬，都在尋找一個女人，那幾撥人馬的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尚不清楚，卻知道若是能夠找到這個女人的話，那賞錢，幾輩子都夠用了。

    高小圓所關心的只是第二件大事。在聽到了墨離可能因為病情反覆而急著離開鯤鵬島後，她不是沒有和鳳玥談過，可是一開口，便被他給堵回來了。

    「玄帝身邊的侍神者多不可數，自有可以給他提供靈氣的人。」鳳玥如是說道。

    高小圓的臉紅了，被哽紅的。總不能自大地說，別人的靈氣都沒有她的好吧！於是只能委婉道，「墨離他之所以會受傷，都是為了救我，無論如何，我總得去確定一下，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

    「等回到洛國之後，我自會派人去蕪國探視玄帝。」他繼續淡淡地把她的話擋了回來。

    她噎了噎，只得道，「到底要怎麼樣，你才可以讓我去看下墨離？」

    「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可以不去？」他反問道，眼神中已有著濃濃的不悅。

    高小圓沒吭聲，只是轉身坐在了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曾經，她說過好幾次，要治好墨離的傷，可是海上的甜蜜，卻讓她幾乎忘了，在她開心、有著玥玥陪伴的時候，墨離卻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客棧的客房中一時之間沉靜莫名，有的只有彼此的淺淺的呼吸聲。

    鳳玥盯著高小圓低垂的頭，緊抿起了唇，自從在茶樓中聽到有人在談玄帝的事情，他便知道她會來開這個口。只是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

    走到她的跟前，他屈膝蹲下，仰起頭靜靜地凝視著她，「圓圓，只愛我一個，難道不可以嗎？」

    他眼中的那份乞求，令得她的表情一下子有種慌亂。她的玥玥，曾幾何時，需要如此卑微地用著這樣的口吻來說話呢？「我……我並沒有，我對墨離是……」她結結巴巴得道，話說到了一半，卻沒說下去。

    「是什麼？」他追問著，想要知道玄帝在她的心中，究竟佔據了什麼樣的地位。

    高小圓咬了咬唇瓣道，「如果沒有我的話，墨離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他會是個健健康康的人，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想到以前在天方城中，染醫給墨離號脈時所說的話，高小圓心中更是湧起一股自責。墨離的逆天而行，墨離幾次的動用禁招，都是因為她。身為一國之君，若是他的傷好不了的話……那麼甚至能以後能不能使用神力都成問題。因為越是用神力，便越是催命。

    他的手指輕輕地掰開她的齒和唇，指尖撫過唇上那被貝齒所咬出的一個個齒印，「是嗎？」

    「墨離他幫助過我很多次，我……想要報答。」

    「只是報答而已麼？」

    「啊？」她一怔。

    他呢喃著道，「又或者你其實是在同情他，可憐他。因為圓圓總是會很心軟呢。」

    同情？可憐？是卻又不是，似乎還有著一些其他的什麼。她和墨離之間的那種牽絆，不僅僅是因為他為她做了太多的事，更因為……他是小黑！他與她，一起都有著21世紀的回憶！

    「如果我說，這一次，圓圓若是離開我，我會死，圓圓會不會也同情我，可憐我呢？ 」他的神情帶著一抹認真，彷彿若是她離開他，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玥玥，你……」她被他的話所怔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要去蕪國，不要去找玄帝！」他哀哀地說著，她別過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她沒辦法給他這個承諾，沒辦法有任何的保證。

    她沉默的神情，讓他的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連身體都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一點點地收回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指，他站直了身子，雙手死死地握著拳頭。所以，她還是要去蕪國？所以她還是要去找玄帝？也所以——「圓圓，你還是要丟下我，對不對？！「

第8卷 【371章】圓圓，你會殺了我嗎？       
       
    明明前些日子，她還說過愛他的，那時候的他，高興得忘乎所以。可是現在，他卻又希望她從來都不曾那樣說過。原來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他可以只在乎她一個，可是她在乎的人，卻不止是他一個。

    高小圓扭頭，看到的卻是鳳玥受傷的眼神，那雙鳳眸中，是一份強烈的指責和委屈。

    她整個人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我……我沒有要丟下你！要不，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蕪國好不好！」她猛然想到了這個方法，頓時眼睛一亮。

    雖然小鳳凰和墨離之間也算是結下樑子過，不過她想著以小鳳凰現在進階之後的神力，應該不至於會被蕪國的人困住。而墨離就算神力真的可以和現在的玥玥旗鼓相當，但是如今傷勢加重，想來也不會再輕易地動用神力。

    「玥玥，要不就……」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用手狠狠地掩住了口，一字都說不出口。

    慣性的力道令得她的身子抵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唇上，下顎以及唇周邊的肌膚，盡被他的手所籠罩，修長的五指，死死地壓著她的臉頰，壓得她顴骨都在隱隱作痛。他俯著身子，眼中有著一種憤怒，而她的鼻尖儘是他灼熱的呼吸。

    「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鳳玥恨恨地道，「你難道真的不明白玄帝對你存著什麼心思嗎？還是你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又或者……」他沒辦法說下去，只怕說了，他害怕的事情，就真的會變成現實。

    她扭動了一下頭，卻沒辦法擺脫他壓在她臉上的手。她的優柔寡斷，似乎又一次狠狠地刺傷了他。正如他所說的，她其實早就很清楚墨離的心。只是以前不曾清楚自己的心，而現在稍稍有些清楚的時候，卻又會一再地陷入迷惘中。

    她想要和玥玥長相廝守，也想要治好墨離的傷，是不是這兩者，真的永遠都不可調和呢？

    高小圓怔怔地望著鳳玥生氣的容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咬牙切齒，他沉重的喘息，無一不在述說著他的憤怒。而她，該是錯了吧，本就不該在他的面前說這樣的話。

    這些話，對她而言是兩全其美，對他卻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圓圓，你到底是要留在我身邊呢，還是要去找玄帝？」他問道，可是手卻依然沒有放開她的唇。他壓得太密實，以至於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聽她的回答

    右手突然一暖，卻是他的手牽起了她的，一點點地把她的手往著他心臟的位置帶去。

    直到她的右手平貼在他心口上，他才一字一句地繼續道，「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話，那麼就先——殺了我！」他的表情時沉寂的，而那雙鳳眸中，有著一種決絕！

    她呆呆地看著他，感覺到一直掩在她唇上手在慢慢地鬆開，耳邊聽著他喃喃的語音——

    「圓圓，你會殺了我嗎？」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原來相愛不是最難的，難的是相愛之外，還有太多的問題存在！

    ……

    麗國的官道上，車隊緩緩而行。寬大的車廂中，玄帝看似閉眸休憩，只是那兩道劍眉，卻至始至終都緊緊地鎖著。蒼白的面色，透著一抹憔悴。

    已經有多少天了呢？距離小圓從他身邊消失，到現在為止，已經有整整的十五天。鯤鵬島上遍尋不到，只得讓他相信，她該是被人帶出了島。

    可是整個天下，茫茫人海，又讓他該到何處去尋！猛地，他面色一變，只覺得胸口突然泛起著一種恐懼之感，似乎他這輩子，都會見不著她，抓不住她，守不了她！

    「啊！」猛地睜開眼，墨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陛下，怎麼了？」車廂外的王仲聽到了聲響，急忙地掀起了簾子，探身進來。

    墨離虛弱地抬起手，撐著額際，「沒什麼，咳咳……咳……只是朕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王仲倒了一杯暖茶給玄帝，寬慰道，「陛下想必是心中擔心高侍官吧。高侍官素來都能逢危轉安，更何況陛下已經派了不少人手下去打聽高侍官的下落，相信過不了多久，必有消息來報。陛下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到時候高侍官見了，才不會憂煩。」

    不得不說，王仲身為玄帝的貼身太監，對於玄帝的瞭解，即使沒有百分百，可是百分之七八十卻還是有的，這一番勸慰的話，處處都從高小圓入手。

    果然墨離聞言後，面色稍稍好一些。輕啜了一口暖茶，壓下喉間的那份乾澀，他問道，「這幾天你審問言鷹，他真的什麼都沒說嗎？」

    「是。」王仲答道，「即使奴才一再告知言大人，若是繼續隱瞞，會引致誅滅九族的大罪，但是言大人依然堅持說不曾見過高姑娘。」甚至王仲都一度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冤枉言鷹。

    墨離眸中閃過一絲森冷，「言鷹莫不是真的以為朕不會下令誅他九族？」

    王仲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種事兒玄帝心中自有決斷。不過他倒是還有另一件事情稟告，「陛下，這些日子，江湖上倒是有點奇怪，似乎有好幾撥人都在尋高侍官。」

    「好幾撥？」墨離抬起頭，探究地盯著王仲。

    王仲心理打了打鼓，趕緊道，「其中一撥，該是我們的人馬，而另外幾撥，因為時間太短，暫時還沒查出是幕後主使之人是誰。」

    「想必其中，該有華國的人馬。」墨離淡淡道，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那個冰冷倨傲的男人。曾經以為洛國的鳳帝會是他最大的對手，卻不曾料到，原來還有其他人對小圓用情至深。

    誅心丹，誅人之心，更誅己心，那個男人到底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給小圓下了這蠱的呢？！

    驀地，玄帝倏然一凜，直起了身子，猛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什麼！

第8卷 【372章】夜探       
       
    是鳳帝！

    墨離驚覺到在高小圓失蹤後，洛國竟然沒什麼動靜。即使鳳帝並未來鯤鵬島，但是鳳王爺赤玦卻在，沒道理會無動於衷。

    還是說……

    墨離沉聲對著王仲吩咐道，「去聯絡一下洛國的暗探，鳳帝這段時間的動向，朕要知道得越詳細越好。」

    王仲應聲道，「是！」這才退出了車廂。

    低頭看著手中的暖茶，墨離的眉頭緊鎖著，整個人沉寂得幾乎就像是一座雕像，久久不動……

    ……

    鳳玥定定地望著身邊沉沉睡著的人，白天的爭執，最後以無聲來收場。她沒有再提要去蕪國，只是不停地對他說著，「玥玥，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可為什麼他聽了她的道歉，卻沒有任何的喜悅呢？明明是她對他做出了妥協，可是心卻依然還是在不安著。

    鳳玥抬起左手，指尖輕輕地碰觸著高小圓臉頰上那白天被他摀住雙唇所留下的指印。那一刻，儘管他在拚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印痕。

    「圓圓，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呢？」他喃喃地問道。他用著這樣的方式才能留下她，只是因為他沒有勇氣去賭。好不容易他才抓住了她，才開始一點點地得到她的心，無論如何，他都不敢讓她去見那個男人，那個對她同樣勢在必得的男人。

    若是她見著了玄帝，是不是就會動搖了呢，是不是就會留在那人身邊呢？因為她總是猶猶豫豫的，因為她既不乾脆，也不果斷。招惹著一個又一個人，卻又捨不得完完全全地把一顆心交出。可偏偏她有著這樣多的缺點，他卻還是像著了魔似的，那麼深……那麼深地愛著她。

    有些事，是不是早已注定了呢？當他還是聖蛋的時候，當他感應到她靈氣的時候，他便已注定了這一世的情殤。當她抱著還是蛋的他，給他講著各種故事，教他從來不曾聽過的語言，摟著他一起睡覺的時候，他便慢慢地喜歡上了她，而她為他取了這一世的名字後，他更是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的心交付在了她的手上。

    儘管什麼都還不清楚，儘管什麼都還渾渾無知，可是蘊藏於神魂之中的意識卻在不停地告訴著自己，是她了，就是她了！她該是他一生一世的眷戀，該是他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所求。

    微微低下頭，他的唇輕輕地吻上了睡夢中的人，親吻著她臉上被他掐出的那些印痕，鳳眸之中滿是疼惜。「以後我會好小心的，不會再傷到你。」他輕聲保證道，不管睡著人，是不是能聽到她的保證。

    「唔……」睡夢中，她的臉微微地轉了轉，鼻頭聳了一下，似乎因為他的親吻而覺得有些癢，手指還無意識地抓了抓臉。

    鳳玥看得著迷，只覺得眼前的人，怎麼看怎麼好看，怎麼看怎麼可愛。所以他那麼地愛著她，似乎又是理所當然的。正想著，突然他的眉頭一緊，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半垂下了眸子。

    「看來，還真有人想要找死。」他低低地自語著，下一刻，原本還半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倏然失去了身影。

    客棧後的深巷中，一個全身穿著黑色勁裝的女人正疾步而奔，心中的害怕和興奮在不斷地交錯著。這次上頭的人興師重重地命令他們找人，還把所要找之人的畫像，身高、口音、習慣等細節都一一說明，而且還是一副勢在必得要找到的仗勢。她自是能感覺到，要找的這個人，對上頭而言，應該很重要。

    這幾日，已兩次有人報找到了上頭要找的相似之人，只不過都還尚未來得及核實。而她現在所找到的，是第三個。

    她找到的，會是真的嗎？女人暗自想著，本以為這種大海撈針的事兒，根本輪不到她，卻未料到在茶樓中，她瞧見的那一男一女，那少女和畫像中的竟有八分相似。

    只是少女身邊的少年，看起來似乎有些莫測高深，令得她一時不敢妄動，只能偷偷打量，直到心中有所確定。

    本想夜探客棧再確定一下，只是剛才一靠近客房的窗口，她就驀地有著一種驚恐的感覺，彷彿屋內有什麼令人畏懼的東西正在等著她。

    做這一行的，最信的往往是直覺。她當即也不逗留，返身就往回奔。反正客棧周圍她已派了手下盯著，這兩人一有什麼動靜，她自會收到消息。

    女人如此想著，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於小心了點，竟然連窗子都沒挨著，就折返了。可很快的，她知道不是自己太小心，而是還不夠小心。

    一抹頎長的身影緩緩地從角落處走出，站定在了巷口中，也攔住了女人的去路。女人停下腳步，臉上蒙著黑紗，她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雙眼睛，而這雙眼自是明明白白地認出站在巷口的人，正是和少女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那張絕美的容顏，曝露在清冷的月光下，令得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可是下一刻，當兩具屍體被扔在她面前的時候，女人所有的恍惚，皆化成了一種心驚。屍體皆是扭斷頸骨，一招斃命。而這兩人，赫然正是她之前派在客棧周圍盯梢的兩個手下。

    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女人抬起手，拉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張艷麗的臉龐，「不知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唇角露出一抹淺笑，她問道。

    「要跟蹤我，你還不夠資格。」鳳玥淡淡道。

    「那不知閣下想要如何？」女人盡量露出妖嬈的一面，希望能夠引起對方一些些的憐香惜玉，只要不是出招就趕盡殺絕，那麼她或許就有機會逃走。

    「是誰主使你的？」他問道。

    她故作茫然地搖頭道，「只是江湖上最近出了要尋找一個少女的消息，小女子也不過是碰碰運氣……」

    嗖！

    少年右手微微向前平攤，手上之上倏然地冒出了一團烈焰，女人所有的借口和謊言，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是——神力者！

第8卷 【373章】我不會       
       
    女人一下子面如死灰，如果對方只是功夫高的話，或許自己還有逃走的可能，可是面對一個神力者，卻是連想都不用想。

    少年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火光的跳動，令得他這張絕美的臉忽明忽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森冷的氣氛，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令得女人臉上淌落著豆大的汗珠，雙膝一軟，就這樣跪了下去。

    瑟瑟地顫著身子，她匍匐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身上的衣衫皆被冷汗濕透，「還……請大人……饒命！」女人結結巴巴地懇求道。

    「是誰主使你的。」鳳玥只是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女人明白，說出來也許她會被組織追殺，可是若是不說，她現在就是個死字，於是迅速地答道，她是天春堂的人，而天春堂則是麗國的一個組織，她在堂中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雖然不太接觸堂中的機密大事，但是因為是女子的關係，是以小道消息還是知道一些的，據她所知，堂主之上，似乎還另有人，至於是誰，她不清楚，只是聽聞副堂主一時失口的時候說過，該是和麗國朝廷有關。

    「小女子所說句句實言，絕無虛假。」女人道。

    麗國麼……鳳玥沉吟著，若是麗國也對圓圓感興趣，那麼他們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見對方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悅的神色，女人大著膽子，半仰著臉，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若是大人願意不計前嫌的話，小女子定當效忠大人，萬死……」

    話音未落，她的眼睛已經看到了少年手中的那一簇烈焰朝著她席捲而來，把她的手、胸、脖子……一一燃成灰燼，她甚至連驚呼都做不到，便已徹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低頭睨看著地上的那堆灰燼，鳳玥的指尖又彈出了兩簇火焰，眨眼之間，把原本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也化為了兩堆黑灰。

    轉身，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深巷中，夜風吹散著地上的灰燼，靜悄悄的，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當鳳玥回到客房的時候，高小圓正揉著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半坐起來，「玥玥，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

    「只是去殺了三個人。」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她的哈欠打到一半，全都頓住了。

    「殺人？」嘴巴大張著，她直愣愣地瞧著他，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聽錯了。有人會把殺人說得像是喝了口水般的輕描淡寫嗎？

    可他偏偏還點點頭，壓根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或許是她的嘴巴張得過大，表情有點駭然，所以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圓圓不用擔心，我已經善後了。」所謂的善後，指得自然是把那些屍體全部燒成了灰燼。

    高小圓悶悶地合攏了嘴巴。她不是不清楚玥玥的手上沾著人命，甚至當初洪州城的那些人命，她就懷疑過是他殺的。而其後，她更是陸陸續續地知道他殺過幾人。可是她總希望，他不是真的成為視人命為草芥的人。

    「玥玥，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人命……是很廉價的東西？」她問道。

    他疑惑地皺皺眉，「圓圓，可是我殺了人，你惱我了？」

    「我……」她抓抓頭，自然知道很多東西，不是可以簡單地來判斷對錯。「我知道，你是鳳帝，真的要你不殺人很難，畢竟很多事都是預測不到的，難道有人要來對你不利，我也讓你主動把脖子伸給別人砍嗎？」

    「那圓圓為什麼……」他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她衝著他招了招手，把身邊的半個床位再讓出來。他見狀，順從地躺在了她的身邊，而高小圓則側躺著，一手撐著頰邊，一手輕輕落在鳳玥的肩膀，以手當梳，輕輕地梳理著他垂落在肩上的髮絲，「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人命看得太輕賤。」她說著，想了想，便把秦始皇的故事說給他聽。當然，說的重點並不是秦始皇的身世之謎、一開始如何艱難地成為秦國之王，而是秦始皇統一七國之後的種種暴行，最終逼得秦國只到二代而終。

    「你看，故事中的秦始皇，雄韜偉略，功績更是非同一般，秦國又是何其強大，可是誰能想到，卻會因苛政暴行而亡。」高小圓頗有點苦口婆心的意味，只希望鳳玥真正地明白這個故事。

    他沉默了片刻後，沉沉問道，「圓圓是怕我會成為秦始皇這般嗎？」

    她沒吭聲，算是默認了。如果一個普通人對於其他人的生命輕賤，了不起是成為個殺人犯，就算撐死了，也就殺個百人千人而已。可是他是鳳帝，統治著洛國這樣的強國。如果他一旦成為暴君，誰能保證不會出現坑殺40萬人命的事兒呢？

    這種事情，她光是想想就怕。

    「我不會。」他認真地看著她道，「只要圓圓在我身邊的話，我永遠都不會成為秦始皇那樣的君王。我不會視人命為草芥，更不會讓洛國的百姓陷於苛政。」所以，他不會成為她所不喜的人。

    她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神情，他能把她的話聽進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圓圓，為什麼你講的故事，我從未聽別人說過？」他突然天外飛來一句地問道，令得她正擱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地顫了顫。

    想了想，她有些澀然地舔舔唇，「玥玥，你知道時空裂縫嗎？」

    他點頭。

    「時空裂縫據說是連接著不同時空的通道，只是一般人一旦進入時空裂縫，便會消失在這天地間。或者換個想法來理解，那些進入時空裂縫的人，或者死了，或者去了另一個時空。」

    「那又如何？」

    「你會相信有人可以從其他時空來到蒼穹界嗎？」這句話，她問得小心翼翼，心緊張得通通直跳，而她的眼則仔仔細細盯著他的臉，不打算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

    熟料，他卻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信。」

第8卷 【374章】天氣熱，該不該抱的問題       
       
    噶？！

    高小圓呆了！他簡直連猶豫的時間都沒，直接就是這兩字，讓她好不詫異。正常人起碼都會先思考一下，再回答吧。

    不過鳳玥接下去的一句話，很快解決了她的疑惑。

    「只要是圓圓說的，我都會信！」

    高小圓童鞋囧了，這回答，雖然從一方面來看，足以體現了他目前對她的信任，可是貌似也——

    「如果我說我們所住的地方其實是個球，你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走上一圈，就會走回到原地，你也信？」

    「我信。」

    「那如果我說，其實我不是17歲，是27歲，你也信？」

    「信。」

    「……」她無語，經過反覆測試，她發現在目前階段，就算她指鹿為馬，他也會信，至少他嘴巴裡會說信。

    高小圓童鞋歇火了，這會兒，就算她告訴他說自個兒是來自另一個時空，那個時空有電腦，有網絡，有飛機，有方便麵，估計他也是想都不會想，就直接說相信了。

    「圓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眨巴著那雙美麗的鳳眸，看得她是一陣陣的無力啊。

    「沒什麼。」她擺擺手，看窗外還暗沉沉的天色，拉起被子，小心得蓋在她和他的身上。

    不過他還是有話要說，「……圓圓真的有27歲嗎？」

    抓著被子的手頓了頓，「我瞎說的！」她沒好氣地道，換來的是他咯咯一笑。

    「我就知道圓圓是瞎說的！」他任由她幫他把長髮撥向一邊，然後把被角掖在他身下，「不管圓圓的故事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又或者是自己編的，只要是圓圓講的，我都愛聽。」

    得，至少是不用去解釋這些故事的來源了！高小圓歎了一氣，也鑽進了被窩。

    「玥玥，能不能用神力將屋裡弄得暖和點？」她要求道。這兒可沒熱水袋和空調，能寄望的只有他的神力。因為進入殷國後，入了夜天氣還是有些寒，所以她經常會對他提，不過他極少答應就是了。

    果不其然，他答道，「圓圓，我困了。」換言之，睡著的神力者，可不能保持神力依然運轉。

    「……」她翻翻白眼，只得身子往他這邊拱了拱，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沒辦法，小鳳凰天生就暖和，天氣冷的時候簡直是一暖爐，隨著他身體的長大，這可溫暖的範圍也擴大了。

    通常在鳳玥不肯使用神力令屋子變暖和的情況下，高小圓會選擇抱著他取暖。

    在她的雙手碰觸到他腰際的一瞬間，他薄薄的菱唇輕輕地往上微揚著。

    真好，她又抱他了，只要她一冷，就會習慣性地抱住他。有時候，他甚至會希望這天可以更冷一些，這樣她就會時時刻刻地抱著他，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他。

    「圓圓，你喜歡抱著我麼？」他的唇湊到了她的額頭處，低低問道。

    「唔……喜歡。」她閉著眸子，睡意已經再度一點一點地襲來，「天冷的時候抱著玥玥，會感覺好暖和。」

    「那天熱的時候呢？」他的聲音如潺潺溪流，清越迷人，聽在她的耳朵裡，和催眠曲差不多。

    於是，腦子昏昏欲睡，沒有多想的高小圓，本能且誠實地回答道，「夏天太熱了，抱著更熱。」

    又於是，小鳳凰糾結了，盯著眼前人兒鼓鼓的腮幫子，開始考慮著要不要咬上一口！

    ……

    小鳳凰最後是沒在高小圓睡著的時候咬，不過人家卻在高小圓睡醒的時候咬了，還咬了挺重的一口，以至於高小圓童鞋在第二天，左邊臉頰頂著一個明顯的牙齒印，尷尬地在街上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而小鳳凰卻是倍兒驕傲，挺著胸膛，隨時隨刻露著白燦燦的牙齒，彷彿深怕別人不知道她臉上的牙齒印是他咬的。

    而接下來的路途中，鳳玥更是和高小圓就天熱的時候，她抱他的問題，展開激烈的辯論。主要爭論的焦點在於她該不該抱他，以及喜不喜歡抱他這兩方面進行。

    高小圓挺無奈的，對於這種非智商類問題，她其實不太願意回答。可是鳳玥卻覺得，既然她說了愛他，不管這愛是多也好，少也好，總之是愛了。既然愛了，那就該有點表示吧。

    所以合該不管春夏秋冬，天氣冷暖，她都該非常地喜歡抱著他才對。當然，就算上了火焰山，她也該喜歡抱他才對。

    火焰山是當初高小圓對小鳳凰講西遊記的故事時，他記住的。而且還對火焰山的灼熱程度表示懷疑，認為如果是自個兒的話，根本不用借什麼芭蕉扇，直接就可以把整座山的火焰給收了！此時題外話了，暫時咱不表……

    總之，高小圓努力地從抱抱這種事兒，應該從實際情況出發闡述，可惜小鳳凰壓根聽不進這種話，於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臉部遭受更多的牙齒印，接受蒼穹界人民的圍觀，高小圓童鞋只得委曲求全，勉強認同了小鳳凰的話。

    鳳玥趁機把晚上高小圓原本並沒有太刻意的抱抱，搬到了明面上，規定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必須抱著他睡。

    高小圓能咋辦呢，自然只有答應了，心中則盤算著若真到了夏天，那房間裡鐵定得多放點冰塊了，不然抱著小鳳凰這個小火爐，還不真給熱死。

    就這樣在辯論和反辯論的過程中，行程也終於來到了鳳鳴城。

    鳳鳴城，是洛國最北方的城池，臨海而立，與殷國只有一海之隔。因為三千多年前，有一位鳳帝，在鳳鳴城因失愛侶，而啼血長鳴，因而得名。

    當高小圓乘坐著飛雀降臨在鳳鳴城的時候，只覺得心情有著一股異樣的感觸。這座城，給予她的回憶太多。當初，是冰翊帶著她進了鳳鳴城，告訴她鳳鳴城名字的由來。

    也是在這座城中，鳳玥和赤玦追來，和冰翊進行了激鬥。

    更是在這座城中，她用著黃珊花迷昏了冰翊，然後去了蕪國。

    鳳鳴城，卻不曾想到，有一天，她還會再回到這座城！

第8卷 【375章】那啼血的證明       
       
    鳳玥這次是低調出行的，前往鯤鵬島的時候，也是混在赤玦的隨行人員之中，除了赤玦知道鳳玥的身份外，其他人均因他戴著紗帽而沒有認出。

    因此當得知高小圓在鯤鵬島失蹤，而鳳玥又不見蹤影的時候，赤玦直覺地把兩者相聯繫，想著十有八九，該是鳳玥把高小圓帶走了。於是洛國留在鯤鵬島的人馬也僅是隨大流地配合偵查搜證工作，而沒有其他的動靜。

    此刻，高小圓和鳳玥在鳳鳴城中，而赤玦則剛剛抵達殷國。

    高高的石台，呈六邊形，周圍被柵欄攔著。在高小圓看來，這更像是個祭台，或許是因為那台上鮮紅的顏色吧，彷彿是剛剛才滲進石縫之中的鮮血，紅得讓人心驚寒顫。

    這個石台，便是傳說中那位鳳帝失去愛侶的地方，也是他啼血的地方。即使過了3000年之久，但是這份鮮紅，卻沒有絲毫的褪色。而來這個城市的外地人中，有不少便是因為這個典故慕名而來的。因此此刻圍聚在石台周圍的人，除了高小圓和鳳玥外，還有不少外來人，甚至還有人付錢讓當地人詳細解說典故。

    高小圓暗歎，這導遊+解說員，就是這麼來的。不過若真的論起解說，最最詳細的解說，這麼也該是她身邊的這位現任鳳帝吧，畢竟人家可是有記憶念魂這玩意兒呢。3000年前這位鳳帝的念魂珠，自然也是在他的識海中。

    拉過鳳玥，高小圓問道，「這石台真的是3000年前那位鳳帝吐血的地方？」

    「嗯。」鳳玥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可為什麼這血的顏色還那麼鮮艷？」簡直就像是剛剛才灑上去的。過了3000年，普通的血早就該沒影子了，就算是附著性再強烈的顏料，經過空氣、風雨等等的洗禮，恐怕頂多也就是個淺得不能再淺的痕跡留著吧。

    「因為那是鳳帝的心頭血。」他答道。

    「心頭血？」

    「蘊含著鳳帝所有神力精粹的血，若是吐出這血，便是想用這心頭血去救人一命。」艷美的鳳眸半斂著，視線落在石台上那抹殷紅上。曾經，他多少代以前的那位鳳帝，便是在這裡交付出了自己一身的神力，這些血，便是見證。

    若是將來有一天，自己也遇到了這樣的事，自己一定也會如他這般去做吧。

    感覺到高小圓投過來的疑惑目光，鳳玥解釋道，「當初在這裡，那位鳳帝的鍾愛之人為了保護他，捨命相救。雖然鳳帝無傷，但是那個女人卻傷得只剩下一口氣，鳳帝為了那女人，啼出心頭血，想以以此來把一身神力都打入對方體內，救下那女人的命，不過以鳳帝心頭血來救人……這種方法，原本只是一種傳說，沒人真的去實現過。」換言之，那位鳳帝自是失敗了。

    高小圓愕然，怎麼也沒想到，啼血的背後竟然是一位鳳帝，甘願冒著失去全部神力而要救人的行為。真實，原來遠比傳說更加苦澀。

    「那女人沒有救活？」她聲音澀澀地道。

    「對。」

    「那位鳳帝，是不是在女人死了後，就自焚化蛋了？」失去了愛侶，又失去了一身的神力，能夠迎來的似乎只有這樣的結局。

    他點了點頭。

    她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緊，幾乎是要把整個指尖都陷入他的骨肉之中。心，在他點頭的那一瞬間，不可遏制地產生著一種顫慄的感覺。

    是害怕吧！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很容易從那些以前的鳳帝身上，去聯想到他的身上，然後害怕他也會有著同樣的結局。

    一如這位啼血的鳳帝，一如2000年前曾經一統過天下的鳳帝，又或者一如那位鳳婪帝……沒有一個是有好的收場，簡直就像是詛咒似的。

    他任由她抓痛著他，看著她蒼白的面色，發抖的身子，他的心卻有著一種歡心喜悅，她是在乎他的！她是擔心他的！所以她才會有著這樣的反應！

    「圓圓。」他反手，輕輕而呵護至極地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我不是他，你也不會是那個女人，所以我們的結局一定不會如他們這般的！」

    他的聲音低低地，近乎於耳語呢喃，可是卻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她怔怔地看著他，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可是他卻懂了。

    原來，他遠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成熟！

    「玥玥，這數千年來的鳳帝之中，也是有幸福的對嗎？」這一刻，她急切地想要去找到證明，證明鳳帝並不是全然不幸的。

    「嗯，有的。」他道。在看記憶念魂的時候，他亦曾無比羨慕那幾位鳳帝的好運，可以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相伴到老，待到對方老死之後，才自焚化蛋，那樣一生，該會是何其的美好。

    只是……這樣的美好，他可以得到嗎？又或者說，她願意給他嗎？

    他的眼，定定地望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而她，在聽到了他的回答後，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玥玥也一定會幸福的！」她用力地說著，像是想要以此來說服自己去相信。

    「是麼？」他輕喃著道。

    「玥玥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他緩緩地搖搖頭，「圓圓，你知道的，你的話，我都信。」所以，更愛他吧，給予他更多的愛，更多的疼惜，更多的陪伴，這樣，他才會真正的幸福！

    石台上，殷紅的血跡在陽光下，森冷決然；石台下，他望著她，濃黑的睫毛，襯著那雙鳳眸，艷美無雙。

    ……

    天春堂殷國的堂口處，其分堂主面色正一臉的懊惱，自己堂中三個人失蹤，卻沒有任何線索，唯一查到一點的消息，便是失蹤前，似乎去了一家客棧，而且還和上面要找的女人有關。

    可是這客棧每天來來往往的何其多，又都是南來北往的，根本無從下手查。想了想，分堂主還是寫了封密函，招來心腹，命其趕緊把信送往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