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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御仁]盜影仙蹤(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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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妖狐

      另外一邊,慕老成功進入結界後,一個穿著古樸的弟子迎了過來,沖慕老做了一輯說道:「啊!原來是慕老前輩,我還以為是哪路道友闖入結界呢!」

  「你認得我?」慕老詫異道。

  「在下蜀山弟子——『李侍』,上次在蜀山見過前輩一面。」李侍說道。經他這一說,慕老才想起來自己對眼前的小伙子有點印象。

  「哦……你師兄呢?」慕老問道。

  「這次奉掌門之命下山除魔衛道,眾位師兄都諫繳希×磽褂刑焐腳珊推漵嗝排傻牡蘢右蒼諫廈媯 崩釷趟檔饋?

  「恩……到底是什麼妖怪,要動如此陣勢?」慕老說道。

  「是一隻噬血妖狐!這妖狐殘忍無比,殺人如麻,並且精於藏匿,眾多師兄使盡渾身解數才將它逼進這山上來,但是它手上卻抓著一個凡人,此時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不過整個山洞已經用法陣將這妖狐困在其中,只是眾多師兄也只能和它打個平手。不過現在好了,有前輩在,那妖狐必死無疑!」李侍說道。

  慕老微皺起眉頭,沒說話,有李侍在頭前面開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翠竹山,山如其名,種滿了翠綠的竹子,但是現在慕老看去,四周的竹子竟都是黑褐色,隱隱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洞口,此時洞外已經站了十幾個人,似乎正在躊躇著什麼,而此時見到李侍帶著慕老前來不禁一陣詫異,不過還是非常禮貌地上前一一拜見,十幾個人中以慕老輩分最高,所以他也就默許了。

  慕老簡單打量了一下眾人,有幾個修為比較淺顯的有點傷痕外,其餘等人都沒受傷,但是卻也隱隱有股疲憊之態,看來他們對這只噬血妖狐也是沒什麼辦法。

  「前輩,那妖狐就藏在這洞內,我們已經用法陣將其困住,但是卻不得而入,前幾位進入洞內的弟子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李侍指著那個兩人多高的洞口說道。

  「妖狐殘殺我師弟,此仇不共戴天,更莫說這妖狐殺了好幾位凡人!此妖狐不除,我等難洩心頭之恨!」其中一個高個子的修真士恨恨地說道,一身古樸束裝此時卻是沾滿了塵土和斑駁血跡,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但是可以看得出先前一定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稍安勿躁,不如由老道帶路,你們一行人等跟在後面如何?」慕老說道。

  「那就全聽前輩的!」眾位修真士紛紛做了一輯說道。慕老一個個看過去,當看到面帶輕紗,一身白衣束裝的冰如是微微一怔,沒想到竟然連她都來了,看來天山派也是出了不少力!慕老沒有多想,抬步便走進洞內,其餘弟子也都紛紛跟了進去。

  山洞甬道,潮濕不已,越向裡面走,腥臭之味越加濃厚,光線也俞加陰暗,眾人不禁紛紛點起隨身帶著的火折子,在地上隨手撿起一塊木頭,做了個簡易的火把。整個山洞迂迴曲折,彷彿是在走迷宮一般,慕老等人走了好一段時間似乎還未走到盡頭,不禁一陣詫異。

  終於,眾人來到一處寬闊的空間,這裡應該就是整個山洞的內部了,只是眼前四周竟有五六個洞口,不知該走哪條路。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一陣陣陰沉沉的聲音傳來,不大的洞口內頓時徘徊著這陣陣陰森不已的恐怖叫聲。可以確定這並非人類所能發出來的聲音,更不是什麼動物,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妖狐的叫聲。

  果然不出慕老所料,四週五六個洞口內,一陣陣異芒閃過,十數隻黑色狐狸扯牙裂嘴地串了出來,形成一個圓圈將眾人圍在其中。剛才眾人看到的那陣陣異芒竟就是那黑色妖狐的雙眼。不同於其他普通狐狸,這些黑色妖狐除了全身佈滿黑色毛髮外,雙眼竟隱隱有股妖異的綠色寒光,身形也更加龐大許多,幾乎有半個人高。眾人背靠背圍成一圈,紛紛祭出法寶。

  有了車前之鑒,眾人已經不敢對這些妖狐抱以輕視,相反卻彷彿面臨大敵一般,警惕地對峙著。眾多黑色妖狐卻慢慢地一步步地將包圍圈減小。

  「殺!」只見那個高大的修真士大喝一聲,雙手祭起一把灰色飛劍朝其中一隻妖狐襲去,那只妖狐沒料到這人出手如此突然,身子一偏,雖然避免了要害處,但是右腳卻已被那飛劍刺中,一陣哀號,雙眼妖異之光更加狂盛。

  有了第一個人出手,其餘等人也紛紛出手。一時間十來個修真士和黑色妖狐鬥在一起。眾然眾人的修行時間不短,修為也不凡,但是面對這十數隻妖狐卻也略顯吃力。現場只有冰如和慕老二人相對來說比較輕鬆。

  冰如冷喝一聲,長長的軟劍,寬約二指,泛著白色靈光,雙手一掐法決,軟劍化做布帛一般柔軟,將一隻飛撲過來的妖狐緊緊纏住,雙手一引,軟劍一陣輕嘯,那妖狐殘叫一聲已是被切去頭顱。

  慕老一劍解決一隻妖狐後,轉過頭看著這個女子,沒想到樣貌冰冷的冰如下手竟不比其他男性修真士來的慢,並且異常冷酷。不過多時,那十幾隻妖狐在眾人相顧幫忙下便解決了,除了那幾名本來就受了傷的弟子之外,其餘等人也都無恙。

  「現在我們要入的才是真正的洞口,你們現在帶著這幾位受傷的弟子離開這裡,留守在洞口便可,其餘還有餘力著和我一同進去!」慕老說道。其餘等人相視一眼,紛紛朝慕老說道:「不用了前輩,還是一起進去吧,在洞外也不知是否會有其餘妖孽,到時無法照應也是危險!不如隨你一起進去也好有個照應!」

  慕老沉吟了一陣子,抬起頭凝重地說道:「那你們現在各自分配一下,到時候務必要小心!」其餘等人聽罷,紛紛各自分配起來,有傷的弟子都分配到那些沒受傷和還有餘力戰鬥的弟子。分配好之後,冰如問道:「前輩,現在這裡有這麼多洞口,該走哪條路?」

  慕老沉吟了一下子,慢慢走到一個洞口,祭起飛劍,朝洞內飛去,半晌,收回飛劍,再走到另外一個洞口,如此照搬一一試探過後。慕老走到其中一個洞口說道:「這裡妖氣最重,相信就是那妖狐所在之地,你們切記要小心!」遂率先走了進去。

  洞壁隱隱泛著青光,越向裡面走越感到陣陣陰煞之氣,眾人不禁紛紛體起護體真元將這股陰煞之氣抵禦在外。慕老此時也是暗暗驚訝,看來這只妖狐修為不淺,竟有如此能力,想必也是難以對付。

  正思忖間,只見前方百米處隱然出現一片火紅異光,想必那裡別有洞天,很有可能就是那妖狐藏身之處。想到這裡,眾人不禁再次運起靈力抵禦那股陰寒之氣,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眾人走到甬道盡頭時,終於出現一處空曠的洞口,奇怪的是,眾人來到這洞內時,先前在洞外感到的那股陰煞之氣陡然消失不見,不禁一陣詫異。但是當眾人看到眼前一座半米高的石台上匍匐趴著的一隻紅色狐狸時,紛紛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只見那紅色狐狸微微合著眼,似乎正在熟睡,眾人紛紛祭起法寶但是卻都沒出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就在這時,那妖狐似乎感覺到什麼,微睜開眼,那是一雙明亮的眼睛,眾人一陣迷茫,這雙眼睛中似乎含帶著一絲人類才能擁有的情感。

  彷彿過了很久,又似像只過了一瞬間。那妖狐竟開口說道:「你們是來殺我的麼?」眾人渾身一震,從先前的迷茫中回過神來,卻聽到這妖狐竟然開口說人話,不由地一陣驚詫。眾位雖然修習道法真決已久,也曾聽聞過一些傳說中的妖怪能夠化成人形或者開口說人語之類,卻無一人親身見識過,沒想到眼前這數次叫手的妖狐竟是這種傳說中的妖怪,眾人不禁大吃一驚。

  「你殺了我師弟,還殺了那麼多凡人,不取你性命難洩我心頭之恨!」此時那個大個子修真士上前一步,冷喝道。那妖狐微微垂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晌,抬起頭,輕聲說道:「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不想殺你們!」

  「大膽妖孽,口出狂言,看本道不殺了你,為民除害!」剛才說話的那個大個子修真士大喝一聲,祭起灰色飛劍,浮在半空中的飛劍泛著淡淡異光,那個大個子修真士雙手一掐法決,飛劍頓時異光大放,「嗖!嗖!嗖!」陣陣破空聲響起。

  灰色飛劍竟幻化出數十把一模一樣的飛劍朝那妖狐斬了過去,看來這個大個子確實很痛恨這只妖狐,一出手就用上自己的看家本領,儘管他清楚自己這樣做根本就傷不了這只妖狐。

  似乎和他的想法一致,數十把飛劍剛接近那妖狐五米左右的距離時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抵擋在外,停滯在半空中,霎時間一股大力傳來,那數十把飛劍頓時化做無形,浮在半空中的灰色飛劍異光大減,那個大個子吐了口鮮血幾欲倒下,還好旁邊的人扶住。

  「我不想殺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否則等一下我連自己都無法控制了!」妖狐淡淡地說道,但是隱含的語氣卻是強硬不已,似乎真有其事一般,眾人雖然詫異著妖狐竟然會有如此舉動,但還是依舊沒離開。

  慕老走過去,抓住那個大個子修真士的手腕,查談一番。其餘等人知道他沒有性命危險後不禁也暗暗吐出一口濁氣。慕老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沖那只妖狐問道:「你為何要我們離開?」

  「因為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現在我還勉強能夠控制自己不殺生,但是用不了多久,身體裡那股噬血的慾望就會死灰復燃,到時候我會變成一隻噬血的怪物,到時候你們就跑不了了!」那妖狐淡淡地說道。

  慕老等人紛紛詫異不已,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這話。其中一個修真士祭起自己的法寶上前說道:「妖孽,竟然蠱惑人心,眾位師兄,大家一起上,定能將這只妖狐除去!」

  有人帶頭後,其餘等人也紛紛上前祭起法寶朝那妖狐襲去。眾多法寶一起襲來,威力強悍不已,就算是慕老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這麼多法寶下全身而退,但是眼前的情形再一次讓他感到吃驚。

  眾多法寶和上次一樣,根本就接近不了那妖狐五米的距離,只見一道紅色巨大屏障擋在那妖狐面前,一股大力從那火紅屏障上傳來,修為尚淺的吐了口鮮血暫時失去再戰之力,而修為高點的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發白,顯然也是受到不小的創傷。

  慕老見狀,做勢便要祭起法寶,卻被妖狐制止道:「等等!」隨即全身一陣火紅異光閃過,一個身著火紅束裝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眾人面前,那張絕世容顏就連冰如都看得一陣發呆,更別說那些男性修真士了,一個個驚詫不已,一半是為了妖狐竟然真的能夠化身成人,另外一半卻是為了這妖狐的美麗容顏。

  妖狐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將一名普通男子扶起,只見那男子緊閉雙眼,全身瑟瑟發抖,臉色發白。眾人將視線轉移到那男子身上時,卻發現接近心臟部位的地方有覆蓋著一塊青綠色的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某種草藥。只見鮮血正不斷溢出傷口,一個三寸大的傷口出現在那男子胸口上,眾人一陣心驚。李侍失聲叫到:「就是他,他還沒死!」言語中透露著一絲詫異。慕老聽罷,想必這個男子就是李侍先前所說的那個被妖狐抓走的那個人了。

  妖狐右手輕輕一揮,男子身上的草藥頓時被一股大力甩到一邊,原本漸漸癒合的傷口竟又冒出鮮血來,妖狐不禁皺了皺眉頭。正當她的右手朝那傷口探去之時,身後的修真士霎時間醒悟過來,大聲叫道:「汰!妖狐休得傷人性命!」隨即幾件法寶朝火狐襲來。火狐猛地一轉身,大聲喝道:「住手!」聲音不大,但是在那幾個施法的修真士耳邊猶如巨雷轟鳴一般,飛到半空中的法寶搖搖欲墜,不得前進半分。

  火狐轉過頭,不再理會眾人,將右手輕輕覆蓋在那男子的傷口上,一陣紅光閃起,赤紅的掌心印在那傷口上,竟逐漸將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止住了,不止如此,就連傷口都漸漸結成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她竟然在救那個男子!眾人心中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解釋,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紛紛轉過頭去,一副戒備的神態,卻發現來者竟是謝莫言。謝莫言的樣子以他的名字在整個修真界中早已是無人不曉了。眾人見謝莫言來到此地,不禁甚感意外。特別是某個人,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那雙流動著異樣神色的雙眼卻已出賣了她。

  謝莫言似乎也注意到著雙異樣的眼睛,四目相對,身體一陣輕顫,好眼熟的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莫言,你怎麼來了!快點離開,這裡很危險!」慕老叫道。謝莫言被這慕老的話驚醒過來,不禁看了看那石台上的火狐和那個瀕臨死亡的男子。難道她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怪物?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先不說樣子,單單說她正在救那個男子,是人都看得出她並非那些殘忍的怪物!可慕老等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此時,火狐收起覆蓋在那男子胸口上的右手。只見原本臉色慘白,全身發抖接近死亡的男子呼吸竟然逐漸平穩下來。火狐轉過身,絕世容顏不禁讓謝莫言再一次感到震驚,好美!但是這並不僅僅是謝莫言所看到的全部,那雙眼睛,那雙流露著悲憐、無奈和憤恨的眼睛凝望前方,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我看他被幾個匪類傷害,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現在他沒有性命危險,你們把他帶回去吧,叫他以後小心點。」火狐淡淡地說道,隨即右手一引,平躺著的男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猶如沒有重量一般,飄到眾人面前,緩緩落在眾人腳下。

  「雖然你救了他,但是你殺了我師弟卻是事實!」剛才那個受傷的大個子說道,但是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麼嚴厲了。

  「那你來殺了我吧,我不會還手。」火狐淡淡地說道,右手一揮,設立在眼前的火紅色屏障悄然逝去,眾人大驚,其中一個弟子上前說道:「大家不要被這妖狐鼓惑了,千萬不要上當,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妖狐!」說罷便率先祭起法寶朝那火狐襲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攔在眾人面前,叫道:「住手!」

  眾人大驚,但是飛劍卻已不受控制地朝火狐飛去了,眼見那飛劍就要刺中火狐心臟處,謝莫言清楚地看到火狐那雙眼睛,隱隱露出一絲解脫的神色。

  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右手臂上劍型紋身一陣紫芒閃起,幾乎蓋過四周散發著火紅光芒的石壁,將整個空間照得一片紫光燦燦。

  紫色圓盤橫空飛起,朝那飛劍追去,「鏘!」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紫色圓盤撞偏了那柄飛劍,但是卻沒能阻止飛劍繼續朝火狐刺去。

  「嘶!」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響起,火狐右手臂突然出現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眾人大驚,謝莫言更是吃驚:她為什麼就不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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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4:03 |只看該作者
  四周頓時變得悄然無聲,眾人驚詫不已,一邊是因為謝莫言竟然會出手阻攔,並且還使用這樣一個怪異的法寶,通體泛著紫色流光的圓盤懸浮在謝莫言上空。那柄刺破火狐胳膊的飛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飛回那個怔怔發呆的修道士身邊。

  「莫言,你這是做什麼?」慕老最先從震驚中醒了過來,沖謝莫言大叫道。

  「不要殺她,你們難道沒看到她剛才救了這個人麼!」謝莫言指著眾人腳下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說道。

  「但她是狐妖,還殺了很多人!」或許是因為謝莫言說的話,再加上剛才看到火狐誠心求死的一幕,其中一個修真士略顯底氣不足地說道。

  「為什麼是妖就要殺?難……難道就不能友好麼?」謝莫言說道。慕老和其餘等人一聽之下不禁紛紛變色。慕老冷冷地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是妖魔就是妖魔,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更不可能友好!莫言,你這句話要是被其他修道士聽到的話,必定會將你視為叛徒,將你斬殺。」

  「少年郎……」火狐的聲音響起,謝莫言轉過身,看著火狐。映入眼簾的那雙明眸中閃動這一絲感激,朱唇輕啟,淡淡地說道:「很感謝你,但是……我已經快控制不了體內那股噬血的慾望了,你們快點下手吧!否則,等一會兒,就遲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我知道你本性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變成這樣!」謝莫言顫聲說道,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如此感情用事,難道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麼?

  火狐輕垂眼簾,淡淡地說道:「幾個月前,我曾在深山古洞中潛心修煉,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星異象,我看到一道紅光劃破天際,落於不遠處的山腳下。好奇心的趨勢下,我就去看了,發現一個渾身泛著紅光的孩子。正當我想一探究竟之時,天際打下一道閃電,將旁邊的樹木劈斷,我即使救了那孩子,但是卻被那孩子咬了一口,我看到那孩子竟然長著一對不屬於人類的犬齒,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人類。但是等我想到這點的時候,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那孩子已經不見了,無論我怎麼找都無法找到。從那時候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狂性大發,殺人噬血,我……我不想這樣的,但是每當我清醒過來時已經遲了……這幾日,我的清醒時間越來越短,遲早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只會噬血的妖怪,你們還是乘此機會快點下手,殺了我!否則,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喪命在我手上……」

  說到這裡,火狐便已不再說聲,四周空間頓時陷入死一般的靜寂,所有人心中都在做著生死掙扎,殺!還是不該殺……第一次,他們對本身就是死敵的妖怪竟然有些手軟。

  就在這時,冰如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那雙堅定的雙眼依舊能夠看出一絲肅然之氣,長而尖細的飛劍浮在空中,陣陣劍鳴「嗚嗚」做響,通體泛起一層渾厚的靈光。

  「你想做什麼!」謝莫言叫道。

  「殺了她!」冰如看了謝莫言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不許你殺她!」謝莫言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道。

  「你沒聽到她剛才說的麼,她想死,我只是成全她而已!」冰如淡淡地說道。謝莫言看著她那雙大眼睛,雖然顯得很冷漠肅然,但是卻能看出一絲淡淡的憐憫的意味。

  正當謝莫言發呆時,冰如雙手一掐法決,長長的飛劍化做一道白色閃電朝火狐心臟處刺去,待謝莫言反映過來時,猛地一轉身,那飛劍距火狐心臟處已是只有幾寸距離了。

  「不要!」謝莫言腦子一片空白,張嘴大喝,紫色圓盤似乎知曉他的心意,留下一道殘影,朝那飛劍撞來。

  「鏘!」一聲脆響,彷彿在眾人耳邊炸了一個響雷。紫色圓盤只是稍微撞偏了那飛劍,但是那飛劍卻依舊刺入火狐胸口處,貫穿而過。

  靜!死一般的靜寂……謝莫言呆呆地看著火狐胸口那個兩寸長的傷口,腦子一片空白。突然間,額頭眉心處一道詭異的紅光閃過,謝莫言渾身鮮血彷彿沸騰起來一般,雙眼逐漸閃現出一陣寒光,陰冷的殺氣以他為中心猛地四散開來,眾人渾身一陣輕顫,放才醒悟過來,紛紛將視線轉移到謝莫言身上。

  慕老一陣驚訝,好強的殺氣,不是!不僅僅是殺氣這麼簡單,是邪氣!!好強的邪氣,慕老提起全身靈力,抵擋這股陰寒無比的邪氣,心中震驚幾乎無法言喻。謝莫言微微垂首,眾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那股陰煞之氣確實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震驚的同時也感到意外。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殺了她!」謝莫言沙啞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冰如雙眼一陣複雜地看著謝莫言,緩緩說道:「縱然火狐本性善良,但是她當日所救之人乃是邪魔,而她被邪氣附身,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除非殺了她,否則……」謝莫言的反常讓冰如也感到一陣驚奇,但還是非常肅然地說道,但是還未說完便被謝莫言無情地打斷了。

  「夠了!你們……你們都要死!」謝莫言大吼道。也就在同時,那火狐突然間一陣尖嘯,瞬間蓋過謝莫言的聲音,四周地面猛地劇烈震動起來,眾人趕緊摀住雙耳,待嘯聲過後,火狐原本清澈的雙眼竟緩緩變成血紅色,美麗的臉龐竟隱隱有一絲猙獰。

  不僅如此,火狐整個身體通體發紅,彷彿要滴出血來一般。一陣刺眼的紅光閃過,眾人本能地用手擋在眼前,瞬間,紅光消失後,眼前出現的竟是一隻擁有九條尾巴,通體散發著陣陣火紅異光的狐狸。整隻狐狸比那些黑色妖狐要大上三倍不止,體外那層紅光竟好似一團火一般,將眾人逼退十米開外。

  謝莫言在那聲尖嘯聲中已然恢復大半神智,血紅的雙眼也逐漸恢復了點神智,不過擁有紫色圓盤護體,所以也沒什麼大礙,其餘等人也都紛紛運起體內護體靈氣,卻也只能勉強擋住那火狐熾熱的灼氣,但是卻已無絲毫反抗能力了。除了謝莫言之外,冰如和慕老也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對抗這灼氣顯得有些吃力。

  看著如此的情景,謝莫言驚詫不已,他不知道火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眾人也是紛紛驚詫這火狐竟是出呼他們意料之外的強悍,冰如那一劍雖然沒刺中心臟要害處,但要是自己受到如此創傷早已是去了大半條性命,根本毫無再戰之力。可眼前的火狐,原形竟是出奇的大,足足有一人多高,單單那龐大的身軀外散發著的灼熱氣息就足以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動手了。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那火狐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一般,四肢動彈不得,正當眾人愕然之時,一陣清脆而又焦急的聲音傳來:「快點殺了我,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眾人一陣心驚,這聲音赫然就是從那火狐傳來的,難不成……「嗖!」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柄細長飛劍朝那火狐心臟處刺去,謝莫言一聲急喝:「不要!」紫色圓盤陡然飛起,一片紫色霞光從圓盤中心射了出來將那柄飛劍籠罩其中,眼見離那火狐心臟處不過十數米的距離,卻被那片紫色霞光籠罩其中,彷彿有股強大的牽扯力將飛劍緊緊鎖在半空中,冰如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謝莫言,雙手一掐法決,一道靈光射入飛劍內,流光四溢,整柄劍竟是又前進了幾分,而紫色圓盤似乎也感覺到什麼,霞光也陡然間增大不少,飛劍顫抖了一下劍身,再次被固定在半空中。

  冰如臉色有些發白,看著一臉堅定的謝莫言,後者也轉過頭看著冰如,四目相對,兩人心中似乎都想起了什麼。失去記憶前,你感情用事,多少女子為你傷心流淚,失去記憶後,你依然如此,如果說失去記憶前的你是無意的,那這次卻是錯得如此離譜。莫言,你到底怎麼了……「轟!」火狐一張大嘴,一個巨大的火球朝眾人飛來,卻是撞在停滯在半空中的飛劍身上,「鏘!」細長的飛劍猛地被撞得倒飛過去,「嘶!」一聲輕響,倒插在地,劍身顫抖不已,竟是插入七八分。

  也就在同時,冰如彷彿被一股大力打中一般,一口鮮血就要往外噴出,卻硬是挺住了,只是嘴角一絲血跡卻緩緩落下幾滴猩紅的鮮血,落在地上。謝莫言趕忙上前扶住她道:「你怎麼樣了?」冰如是第一次這樣如此接近一個男子,本能地想掙脫,但是事與願違,她根本就使不出一分力氣來,甚至連站立都要靠謝莫言支撐。

  冰如的飛劍被那火球撞得道飛出去,脫離了紫色圓盤的霞光牽扯範圍,但是那火球卻是去勢不減地朝眾人飛來。眾人一陣騷動,慕老立刻站了出來,幾乎是本能地祭出自己的白色飛劍,朝那火球襲去。

  「嘶!」巨大的火球竟被那飛劍從中硬生生地切成兩塊,不過就算如此,半大的火球依舊還是顯得很大,並且去勢不減地朝眾人飛來。慕老雙手再掐法決,飛劍通體泛起一層靈光,劍身竟是變得模糊起來,數百道劍氣飛串而出,瞬間將那兩個火球切成無數塊細小的火苗,消失於空氣之中。

  火狐一陣嘶叫起來,懾人一般的血色雙眼精光一閃,腳步竟是能夠移動了,那個動聽而又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快點,我快支持不住了!」

  就在慕老準備駕馭飛劍朝火狐襲去之時,紫色圓盤竟是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異光,整面圓盤霎時間擴大了幾十倍,緩緩飄到上空,斜斜地射出一片霞光來,比起先前之勢有過之而無比及。

  那火狐被紫色霞光籠罩其中彷彿非常害怕一般,竟是再次嘶吼起來,火球不斷地噴射出來,但是卻根本無法突破那層紫色流光。

  正在看這一幕的眾人略顯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突然間,那火狐竟是用身體猛地朝那層紫色流光撞去,紫色流光雖然堅固,但是卻也被這一撞掀起一片漣漪,半空中的紫色圓盤一陣搖晃,也就在同時,謝莫言似乎受到什麼撞擊,猛地吐了口鮮血,慕老趕忙上前扶住他道:「莫言,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謝莫言顫聲說道。隨即緩緩抬起頭,看向一邊的冰如,四目相對,謝莫言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不同於以往感覺到的熟悉感,這種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就在這時,火狐彷彿已經沒了力氣,逐漸趴在原地不動了,紫色圓盤頓時射出一道更加耀眼的紫色流光,圍繞著火狐轉動著,牽動著半空中的紫色圓盤也在不斷轉動。火狐巨大的身軀逐漸變小,最後化做原先普通狐狸大小的樣子,靜靜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周逐漸恢復平靜,就連原先發著陣陣火紅光芒的石壁也漸漸消沉下去,還好眾人帶了火把,四周空間重新恢復光明。

  謝莫言一手捂著傷口,緩緩走了過去,跪坐在那只火紅狐狸前,輕輕撫摩著那層火紅皮毛,輕聲說道:「希望來世,你能做回人……」火狐禁閉的眼睛,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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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久別重逢

  翠竹山下,已經等到不耐煩的金康暴躁地沖一臉微笑的祝賀龍吼道:「快點跟我說謝莫言那傢伙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否則我把你抓到妖怪堆裡去!」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只看到莫言哥哥直接穿過去了,就這樣而已。」祝賀龍看到金康一臉兇惡的樣子,馬上裝做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但是一雙皎潔的雙眼卻是盯著金康微顯發腫的額頭暗暗竊笑。

  「媽的,你沒看到我額頭腫了這麼大一塊包麼?別再拿這句話來唬我,快說謝莫言是用了什麼法子進去的!」金康氣洶洶地說道。「你再不說的話,我可真的會把你丟到妖怪堆裡去的!」

  先前金康誤聽祝賀龍的話,還以為謝莫言就這樣直接穿過去,沒做任何法術之類的,所以也就想試試,最後在額頭和那層法陣結界無數次親密接觸,長了一個紅的小包後卻依然沒能進入這結界內。心下明白自己是被這小混蛋給耍了,氣得一陣跳腳,又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他是跟著慕老前輩一起來的,多少也要照顧他點,但是額頭的疼痛外加被戲耍已經讓他開始有些暴躁了。

  「哥哥,如果你再以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話,我有權告你恐嚇未成年兒童,並且企圖謀殺!」祝賀龍操著稚氣的口音半正經半開玩笑地說道。金康為之氣結,這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麼?金康發現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一個機靈鬼,現在竟然還拿這句話來壓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金康無奈,腦子想了想,突然,腦門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走到祝賀龍面前,蹲下身子,竭力裝成一副非常和藹可親的臉沖祝賀龍說道:「吶!你告訴哥哥,你長大後想不想成為像哥哥一樣專門殺怪物的英雄啊!」

  「想!我要殺了那些怪物,救出我姐姐!」祝賀龍一臉堅定地說道。金康微微一楞,似乎也被祝賀龍那雙堅定的眼睛看怔住了,隨即回過神來,微笑地說道:「那你告訴哥哥,那位謝哥哥是怎麼走進這山裡的?」

  「恩……」祝賀龍抓了抓小腦袋,似乎正在想著什麼。金康一臉期待地看著祝賀龍不敢打攪。半晌,祝賀龍似乎想好了,抬起頭一臉茫然地回道:「我不知道!」金康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欲跳起來破口大罵之時,突然間,祝賀龍雙眼一亮,叫道:「莫言哥哥!」金康似乎也感覺到什麼,轉過身一看,只見那層法陣結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一眾修真士緩緩走下山來。但是每一個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謝莫言托著疲憊的身軀沖祝賀龍淡淡一笑,輕輕撫摩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沒說話。其中兩個修真士扶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年輕男子來到金康身邊說道:「這位是被那妖……抓去的凡人,現在性命無恙,還請代為照顧!」說罷輕歎一口氣,隨著眾人朝山下走去。

  金康呆呆地接過那個年輕男子,趕忙追過去追問道:「喂!他怎麼沒死啊?我明明看到他胸口好像插了一把匕首,然後就被一個紅色的影子抓走了!那妖怪沒吃了他?」

  眾人一怔,身形紛紛止住,金康發現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暗忖道:難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心中不由地一陣緊張,這些修真士厲害無比,特別是那些法寶飛劍比起槍炮來簡直厲害百倍千倍不止!要是一發火給自己來一下,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在你眼中,妖怪是不是都是非常兇惡,專門殺生噬血的東西?」謝莫言微微垂首,淡淡地說道。金康一怔,木吶地說道:「難道不是麼……我見到的怪物可都是些吃人的東西,絕非善類!」

  謝莫言抬起頭,淡淡地看了金康一眼,隨即抬步走去,其餘修真士也隨即步行而去。來到山下軍隊圍堵區域,其中一個有著大校級別的軍官見一群修真士灰頭土臉,都帶傷而歸,趕緊上前迎了過去說道:「各位,那妖怪……」

  「死了!」其中一個修真士淡淡地回道,隨即便繼續走了下去,其餘等人也紛紛跟上去,不再說話,更沒看那個軍官一眼。後者也清楚這些傳說中的修真士脾氣古怪,但是本事卻是非凡,所以也就沒什麼在意。他依稀記得那只妖怪的恐怖只處,不過知道那個妖怪死了的消息,心中不免暗暗吐出一口濁氣。

  謝莫言帶著祝賀龍隨著慕老一同來到山下停著的車上,其餘修真士卻準備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此時慕老似乎想到了什麼,沖眾人叫道:「各位請留步!」眾人聞言紛紛轉過頭來詫異地看著慕老。

  「不知前輩可有事吩咐?」李侍上前一步說道。

  「實不相瞞,這次我於莫言二人準備去西藏,但是路途偶遇一孩童,礙於近日來魔物橫行,所以想托各位代為照顧,不知各位可願意?」慕老說道。

  「哦?這麼巧,我們也要去西藏和我師叔等人會合!」李侍說道。慕老一陣失望,此時,金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旁邊說道:「前輩,不如由我來照顧這個孩子吧,我的隊友雖然實力不如我,不過保護一個小孩子還是可以的!」金康說罷便指了指身後十幾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慕老想了想,說道:「好吧!不過你們等我離開了之後就打這個電話找宋常青,他會知道怎麼做的!」慕老說道,隨即遞過一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的紙條。

  「哦……」金康接過手,待慕老走過自己身旁時,金康突然醒悟過來,大叫道:「宋常青!!宋隊長,前輩,你怎麼知道宋隊長的電話號碼?」

  慕老轉過頭,淡淡地說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隨即走到眾位修真士前說道:「那如此,我們到西藏再見了!」眾人紛紛做了一輯,轉身而去,冰如經過下山這段時間的調理,體內絮亂的靈力緩緩平靜下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謝莫言,轉身離去。後者也是懷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冰如,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不捨。

  「哥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站在謝莫言旁邊的祝賀龍沖謝莫言說道。慕老走過來輕聲說道:「你現在和這幾位哥哥相處一段時間,等我們回來了再來接你!」

  「為什麼?我要去西藏救我姐姐,為什麼不讓我去!」祝賀龍不滿地叫道。

  「乖,聽莫言哥哥的話,到了西藏哥哥一定會幫你把姐姐救回來!」謝莫言蹲下身,輕聲說道。祝賀龍卻是秦著淚水叫道:「你們騙我,你們一直都在騙我!」說罷舉起雙手便胡亂朝謝莫言打去,後者任憑祝賀龍將小拳頭往自己身上招呼,心中不由地有點愧疚,正在這時,一個小冊子從謝莫言的上衣口袋中掉了出來。

  待謝莫言要伸手去撿的時候,祝賀龍失聲叫道:「姐姐!」謝莫言詫異地看著他,只見祝賀龍呆呆地看著那冊子,說道:「這是姐姐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我無意中在一間房子裡找到的!」謝莫言木吶地回道。「這個女孩子……就是你姐姐?」

  祝賀龍雙手輕顫地接過那個學生證,上面一角有一處干了的血跡,看著那張清秀的照片,祝賀龍的淚水不由地溢了出來。謝莫言想拿面巾紙卻發現口袋空空如也,正準備回車取時,一張白嶄的面巾紙遞到他面前,抬頭一看,竟是金康,感激地看了一眼金康,謝莫言抓過面巾紙輕輕為祝賀龍拭去淚水。

  「好了,不哭了,否則等哥哥救回你姐姐的時候,你姐姐看到你這樣子也會生氣的!」謝莫言輕聲說道。

  「哥哥……你真的會救回姐姐麼?」祝賀龍抬起頭,雙眼非常認真地看著謝莫言說道。謝莫言被他這種眼神看著微微一怔,隨即也非常認真地說道:「哥哥保證會救回你姐姐!」看著祝賀龍緩緩平靜下來的樣子,謝莫言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這段時間就跟著這幾位哥哥一起,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四處亂跑,否則你姐姐回來看不到你會傷心的!」謝莫言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分,一個素未蒙面的孩子竟也能被自己哄得如此之乖。

  「那你要早點回來!」祝賀龍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隨即抓著祝賀龍的小手來到金康身邊說道:「替我照顧好他,謝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孩子交給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傷的!」金康說道,隨即沖站在一邊的十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幾個過來!」

  「是隊長!」十幾個隊員紛紛走過來。

  「諾!給你們一個任務,在我還沒回來之前,要保證這個孩子的安全,就算那些怪物來了也要先保護孩子再殺怪物。另外,如果有緊急情況,就打這個電話給宋常青聳隊長,要記得禮貌!明白了嗎!」最後一聲頗有氣勢,謝莫言站在旁邊微微點了點頭,拍了拍祝賀龍的頭,給了個放心的眼神,轉身朝慕老走去。

  十幾個隊友聽到宋常青三個字後,雙眼泛起一陣光彩,看金康的眼神都多了一份崇敬。宋隊長的電話這麼保密隊長都能弄到,果然是隊長,下一屆的CM部隊隊長人選。

  另外一邊,慕老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了,待謝莫言上了車,正要踩下油門時,一陣叫聲傳來,金康湊到謝莫言這邊的車窗上,說道:「我還沒上車呢!」

  「我不是叫你去照顧小龍麼!」謝莫言說道。

  「他們那麼多人照顧一個小孩子已經足夠了,更何況我是他們隊長,怎麼可能正事不做,去照顧什麼孩子,這簡直就是大材小用!」金康說道。

  「那你要怎麼樣?」謝莫言問道。

  「讓我上車再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金康說道,說罷臉上擺出一副非常焦急的樣子,謝莫言一看之下就知道他有所企圖,但是一路上他多少也幫過自己,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做,只能將求助的目光轉到慕老身上。

  慕老沉吟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得到慕老的回答,謝莫言將車門打開,把金康迎了進來。

  「說吧,你跟上來要做什麼?」慕老沉聲問道。

  「前輩,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能夠拿到宋大隊長的私人電話並且還有如此修為的修道士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不過我這人很識相,別人不想說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打聽。」金康一副我是正經人的樣子說道。不過金康說了這麼多卻還是沒說到重點,慕老不耐煩地說道:「說重點!你跟上來做什麼?」

  「嘿嘿……其實……前輩,我一直都是個很上進的人,所以我一直把宋隊長作為我的努力目標,並且一定要超越他成為CM部隊的第二任隊長。但是我歷練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宋隊長只是要我們在周邊城市巡邏以做防範,但是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才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一定會被埋沒的!所以呢……我想……」金康正要說下去時,卻被慕老打斷道:「所以你想跟上來和我們一起去西藏是吧!」

  「是啊是啊,嘿嘿!前輩真是慧眼精精,我這點心思都被你看穿了!」金康一聽慕老竟然知道自己所說的,心中一陣高興,還以為慕老會答應自己。但是沒想到慕老下面的話卻給他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不行!」

  「為什麼?」金康問道。

  「既然小宋要你在這裡留守,你就必須呆在這裡,更何況西藏不是你去的地方!」慕老說道。

  「可……為什麼他就能去!」金康指著謝莫言問道。

  「他和你不一樣!」慕老說道。

  「我看他也不如我呢,前輩,你不能就這樣埋沒了像我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啊!前輩……」還未說完,金康便被慕老推出車外。關上車門,一踩油門,經過改造後的車子呼嘯而去。金康在後面叫喊的聲音逐漸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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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4:54 |只看該作者
  看著離去的車影,金康一臉頹喪地站在那裡,站在一邊的眾多CM候補隊員一陣竊笑,金康似乎聽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吼道:「全部不許笑,立刻找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二十四小時保護這個小孩!」

  「是!」十來人紛紛正聲回道。只有身形嬌小的祝賀龍依舊還是笑呵呵地看著金康,後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哼了一聲後轉身離去,邊走心中邊忿忿地想著:我就不相信我偷偷地走也會被你們發現!

  找了輛相對來說性能很不錯的防彈車,金康獨自上車,什麼都沒準備就這樣朝慕老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一路上,謝莫言顯得很沉默,臉色雖然好了很多,但是嘴角依舊還殘留這一絲淡淡的血跡,或許是因為靈力深厚的緣故,所以傷勢沒有想像中那麼重,只是顯得有些虛弱罷了。慕老也清楚,不過還是頻頻轉過頭看著謝莫言。

  「慕老,你不問我剛才為什麼要阻止你們殺那只火狐麼?」謝莫言問道。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問的,有些事情,等你恢復記憶之後再解釋或許會比較好!」慕老淡淡地回道。

  「你們也看到那只火狐為了其他人,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那個人,雖然她殺了很多人,但是我相信她不是罪魁禍首!」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慕老微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道不同,為了一隻火狐,差點讓你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不值得!你知道麼?剛才如果不是你用那個法寶將火狐困住,或許明天整個修真界就會傳出你是叛徒的消息了!」說到這裡,慕老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情,略顯出神,車子差點撞到一塊石頭上去,還好有謝莫言提醒,方才沒有危險。

  「還好!」謝莫言重重地釋了口氣,說道。

  「剛才想起一點事情,對不起!」慕老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對了!我們還有多久才到?」謝莫言問道。

  「按照現在的速度,如果中途沒有出什麼意外的話,大概五天後可以到吧!」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偏過頭,看向窗外的景物不斷往後退去,腦中竭力想著以前的記憶,希望可以找回一點碎片,只可惜,依舊還是一片空白,彷彿自己一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對一些人總是感到一種莫明的熟悉,比如冰如。

  謝莫言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一定認識冰如,當自己看到冰如在火狐洞中受傷的時候,好像受傷的是自己一樣,一陣無法言喻的疼痛。這種感覺似乎在慕容香和古月昕身上出現過,只是形式不同罷了。

  車子終於開出郊外,四周少了高樓大廈,多了些山石樹叢,多少有些蕭瑟之意,不過還好,這裡竟然有片人工樹林,此時天色漸暗,似乎有下雨的趨勢,慕老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將車停在這樹林邊。

  風雨欲來之勢逐漸濃郁,天空中的烏雲也逐漸陰沉下來,一陣驚雷響起,伴隨這陣陣閃電在烏雲中猶如一道道長蛇般肆意串動著。同時,謝莫言也被這聲驚雷從深深的思緒中震醒過來。天,彷彿要踏下來一般,不一會兒,一滴雨水「啪!」地打在車窗上,第二滴,第三滴……雨水辟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猶如抄豆一般響著,四面的車窗漸漸被雨水模糊了視線。

  謝莫言和慕老坐在車上,沒做聲,兩人似乎都在想著什麼心事,但卻都沒說出口,只是淡淡地看著被雨水模糊的車窗,時不時地歎出一口氣。

  自從血魔破封而出之後,這世界上突然出現了很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物,就連火狐這些極為少見的妖怪都出現了,真不知道再繼續前進的話,會遇到什麼。火狐說的那個咬了她一口的那個紅色嬰孩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慕老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忽然間,一陣呼喝聲傳來,彷彿有人在打架,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在這麼大的雨水聲中根本就聽不到這微弱的聲響,但是謝莫言和慕老可不是普通人,前者雖然失去記憶,但是一身靈力修為還是留在體內,而慕老法寶雖然沒有謝莫言厲害,但是一身修為也是不俗,在整個修真界中也是算得上號的。

  謝莫言和慕老相視一眼,後者按住謝莫言的肩膀說道:「你呆在這裡,我去看看!」說罷便打開車門,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當慕容老一跨出車門後,便利用靈氣在身外布起一層淡淡的薄霧,雨水根本就沾染不了他身外三寸處。

  只見樹林內,幾個身影上下翻飛,數件靈光閃閃的法寶不斷朝四周圍上來猶如細繩一般的怪蛇襲去,慕老遠遠站在一里外已經發現不少猶如線一般細的蛇屍,但大多數都是四分五裂無一全屍,奇怪的是這細蛇的血竟是呈黑褐色的,四周草木被那黑褐色的血沾染之後呈現一片暗青色並且迅速枯萎死去,而泥土卻是隱隱散發出陣陣腐爛的臭味。這些蛇不是普通的蛇!慕老斷定道。

  隨即繼續朝前走去,越接近裡面,那些細蛇越多。此時圍困場中數人的眾多細蛇似乎發現慕老這個不速之客,數量不少的細蛇似乎有了靈性一般,朝慕老遊走而來,一時間,慕老竟也是被這細蛇圍困其中,不過這些細蛇一接近慕老三尺處便被一道白光擋在外面,根本就近不了身。

  那群人不過五人之數,四男三女,但是卻似乎都竭力護著中間的一位白衣少女,雖然只看到側面,但是慕老還是認出那女子就是當日在蜀山,謝莫言拚死相救的那位魔道妖女。而另外護著她的就是和謝莫言頗有些交情的何安、梁三、常樂、這三人,但是令慕老感到驚訝的是還有一人竟是金康!這傢伙怎麼會來到這裡?

  「前輩,快來救我們啊!」金康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慕老,大聲叫道,同時抬起手槍就將飛撲過來的一條細蛇打成肉漿,黑色鮮血四散開來,還好何安三人先前布起了一個陣法,那些黑色鮮血根本就接近不了法陣內,眾人站在這法陣之中倒也沒什麼事,不過以他們的修為依舊還是撐不了多久。

  金康這一叫,把其餘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眾人曾與慕老有數面之緣,知道他和百印門關係甚密,修為也是非常之高,此時在這裡相遇猶如見到一株救命稻草一般,不由得更加賣力地馭使法寶朝那無數細蛇襲去。

  一時間蛇屍驟然聚增,但同時也有更多的細蛇不斷遊走而來。慕老見狀,雙手一掐法決,泛著白色靈光的飛劍飛串出來,法決一掐,飛劍在半空中盤旋一圈,靈光一閃,竟幻化出數百道劍氣朝地上那些細蛇襲去。霎時間地面為之震動,無數細蛇頓時化做肉醬,死傷大半。站在法陣之中的金康眾人壓力也隨之減去不少。

  在慕老的幫助下,不多時,那些毒蛇便已死傷待盡。眾人此時才鬆了一口氣來,此時他們才發現除了自己所站立的一圈土地外,方圓百米內的土地都是呈現一片黑褐色,就連樹木都是枯萎而死,不由地暗暗僥倖,如果不是慕老幫忙的話,自己可能就要在此送命了。

  撤除法陣之後,金康雖然是疲憊不已,畢竟他可沒見識過這麼大的場面,但是能夠和這樣厲害的修真士並肩作戰可是機會不多,算起來自己應該是比較幸運的了,而且還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子,一身古裝打扮,雖然顯得有些冷漠,但是金康卻是頻頻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來。

  正當金康要將手伸過去扶起那少女起身時,卻被另外一隻手擋住了,正是何安!一身爆炸式的肌肉和那強硬的術法讓金康望而生怯,伸到半空中的手只能悻悻收回。常樂和梁三二人小心地將水姬扶起,走到慕老面前,做了一輯感激地說道:「剛才多謝前輩相助,否則我等幾人恐怕就要命喪再此了!」

  「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斬妖除魔乃是本職!」慕老淡淡地說道。

  「前輩,我們真是有緣啊,在這裡都能遇到你!」金康一臉欣喜地說道。慕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我不是叫你不要跟來麼?」金康一臉委屈地想要解釋卻被慕老揮手打斷,然後和何安四人邊走邊朝樹林外走去。金康嘟囔了幾下,跟在後面。

  「對了,你們幾個怎麼會在這裡?還帶著她在身邊?」慕老問道。

  「這個……」常樂幾人有些手足無措,最後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自數個月前,蜀山一役後,我與何、梁二位朋友受莫言所托,帶這位水姬姑娘去斷情谷等謝莫言。但是後來我們去斷情谷等了兩個月,卻得知莫言失憶的消息,本想去長白山一探情況的,不過擔心水姬姑娘的身份一旦去了長白山不免會被其他人視為敵人,到時候事情就更麻煩了。所以就一直都沒去。之後,托斷情谷的人傳話來,說這俗世出現了不少魔物,整個世道混亂不已,無辜著死傷無數。之後水姬姑娘無意中得知莫言失去記憶的事情,便求我們一起去長白山,無奈只好和她一起來,並且與藍玉飛約定一個月後準時來到西藏之地匯合,傳聞大批魔物正欲往西藏而去,正道眾多道友都已前去。說來慚愧,在路上我們遇到那位金康兄台被無數毒蛇圍困,所以就上前幫忙,不料這些毒蛇並非普通,乃是傳說中的魔物『黑血蛇』。還差點喪命於此!」常樂說到這裡,不由地一陣臉紅。

  慕老聽到這裡,偏過頭,看向金康,後者卻是低著臉,沒敢看慕老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慕老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金康。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此時金康才發現除了自己全身濕透了以外,其餘等人一點淋濕的痕跡都沒有,心中一陣不平衡。

  「前輩,你和百印門熟悉,和莫言交情也不淺,可否告知莫言此時病況如何?」常樂問道。慕老神色微微一怔,隨即黯然地說道:「事情未到最後一刻,我也能斷定他今後會怎麼樣!不過這次很巧,我也準備去西藏!」

  「哦?」常樂三人一陣詫異。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最後面的水姬看到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神色一頓,雙眼一陣濕潤,眾人似乎也感覺到什麼,看了看水姬,又朝她看去的地方看去,謝莫言赫然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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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判官

      謝莫言遠遠地就看到慕老和四五個人朝這邊走來,便下了車,剛才他聽到樹林內傳來一陣陣轟鳴叱吒的聲音時,確實有種想衝出去的慾望,但是待他想出去時,卻看到慕老已經回來了。

  「謝兄!」常樂三人激動地跑過去,一臉激動地抱著謝莫言,上下打量,生怕謝莫言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後者卻是一陣茫然地看著三人,疑惑地問道:「你們……是誰?」

  三人身形一頓,隨即臉色略顯黯然,常樂牽強地說道:「沒關係,我相信你能夠恢復記憶的,到時候你就記得我了!」

  難道自己以前認識他們?謝莫言想著,將他們一一看過,當看到一張略顯憂愁的雙眼正看著自己時,謝莫言身形微震,慢慢走過去,站在水姬面前,神色複雜地看著。水姬略顯激動的雙眼看著謝莫言,沒想到不過幾個月不見,他卻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上天懲罰了他還是懲罰了自己,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我好像認識你……但又不是很確定,不過我看你的感覺似曾相識!」謝莫言輕聲說道。雙眼沒有從水姬臉上移開。

  「沒關係,以後會記起來的!」水姬略顯顫抖地說道。

  「嗯!我也這樣認為,這次我去西藏就是要把自己失去的記憶找回來的!」謝莫言一臉自信地說道,他堅定自己一定會找回自己的過去,他堅信,有很多人都期待著自己恢復記憶。

  「嗯!」水姬點了點頭,早已在眼眶中打轉著淚水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謝莫言趕緊拿出面巾紙,將水姬的淚水拭去,疑惑道:「你哭什麼?」

  「沒什麼,高興吧!」水姬難得露出一個微笑,謝莫言竟是看呆了,更別說站在一邊的常樂幾人了。自從蜀山回來之後,水姬就一直沒笑過,憂鬱的樣子看得自己都快哭了,現在看她笑起來心中不由得也輕鬆不少。而金康卻是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僅僅是因為水姬和這幾個修真高手好像和謝莫言認識,更多的卻是因為這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竟和謝莫言有如此親密的關係,雖然沒有做出什麼行動,但是那一滴淚水和笑臉已經說明一切。

  良久,眾人才從中驚醒過來,金康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喂!就算是久別重逢,也不用這麼親熱吧,這里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言語之間透露著無盡的酸意。慕老板著一張臉走過去敲了一下金康的腦殼,說道︰「都是你闖的禍,叫你不要跟上來硬是要來,還惹上那麼厲害的魔物,如果不是遇到這幾位道友,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去西藏歷練而已……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厲害的怪物……」金康有低著頭略顯歉意地說道。慕老想再說什麼,站在一邊的常安上前一步替金康解圍道:「慕前輩,其實這也不能全都怪金兄,說起來他也不過是想為正道出一份力而已!」慕老看了一眼金康,不再說話。

  金康感激地看了一眼常樂,後者抱以一笑置之。雖然對這些修道士說話的方式有些彆扭,但是對於他們的本事卻是崇拜得不得了,至於言行舉止和穿著上倒不是顯得很排斥。其實剛才斬殺那些妖蛇中金康出的力最少,那把槍威力雖然夠槍,但是彈藥也有用盡之時,更何況那種情況下他根本就沒時間來換彈藥,所以大半都是旁邊的常樂三人幫忙頂下來。對他們的好感不言而喻,現在常樂還替自己求情,更是報以無盡感激。

  雖然剛才被慕老責罵一頓,但是金康根本就沒有生氣,相反,對自己要拜慕老為師的意念更為強烈,去西藏歷練不過是一個粗糙的借口罷了。但是這點誰看不出來呢,就連不知事情原由的常樂多少也有點意會,但也只是默默站在一邊,不加多言。

  「對了,你們……是不是也要去西藏?」金康沖常樂三人問道。

  「嗯!是的。」常樂三人應道。

  「那不如……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金康說道。常樂三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金康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有了這幾位修為高深的修真士在旁邊,自己安全多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學到術法。金康幾乎可以想像到自己學到那些高深術法駕御飛劍時英姿颯爽的樣子了,還有很多被自己迷得不知方向的漂亮女孩子……想著想著金康不禁傻笑起來。滑稽的樣子不由地惹得站在一旁的眾人竊竊偷笑。

  「前輩,這次西藏一行,眾多正道之士都會前往降妖除魔,一路上難免會遇到麻煩,如若方便的話,大家一起走如何?」此時常樂沖站在一邊的慕老說道。

  「恩……好吧,只是這車似乎擠了點……」慕老說道。眾多修真士第一次下山,雖然呆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個世界的眾多奇怪之物也是見識不少,所以見到慕老身後的車子也不是顯得很驚訝。不過慕老說的也是一個理由,不免有些犯愁。

  此時謝莫言走過來,微笑地湊近金康耳邊輕聲說道:「你是不是想拜慕老為師?學習術法?」金康雙眼冒著精光,猛點頭,欣喜不已,謝莫言和慕老非常熟悉,而且看關係似乎也不一般,如果有他在旁邊替自己說幾句好話,那就很有可能成全自己的願望。

  「你……你願意幫我?」金康滿懷希望地看著謝莫言說道。

  「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不過現在,我們要一起去西藏,這麼多人擠一輛車,好像有些……」謝莫言說到這裡,故意沒將下半句話說出來,金康怎麼會不知道謝莫言說的意思,胸脯拍得「啪啪!」做響,一副「你放心」的樣子說道:「這點小事交給我,保證可以完成任務!」

  謝莫言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後者嘿嘿一笑,取出一個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了幾句話之後,滿意地說道:「五分鐘後,就會有人把車送來!」

  正當謝莫言等人高興之餘,卻見站在一邊的水姬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不已,全身一震,倒下身子,昏了過去。謝莫言眼疾手快,趕忙跑過去,見水姬腳邊竟有一條黑色小蛇,細如絲線一般,如若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再看水姬小腿上,白色衣衫下竟摻出一片烏黑色的血跡。

  這蛇有毒!!

  慕老一馬當先,右手劍指一併,一道劍氣「嘶!」地射了出來,地上那條黑色小蛇竟是化做數斷,黑色血跡滲入土地,呈現出一片黑褐色。

  蛇毒著實非常厲害,眨眼間水姬臉上便已是毫無血色可言,並且全身冰涼,但是那雙明眸卻一直看著謝莫言,嘴巴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卻儘是哽咽。謝莫言雙手抱著她,心竟是一陣抽搐。

  此時慕老也上來一邊,一手抓住水姬的胳膊,竟是通體冰涼,鎮定了一下心神,查探一番後,將一股精純的靈力灌輸進水姬體內,再施了一個術法,方才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慕老,她怎麼樣了?」謝慢言緊張道。

  「哎……黑血蛇毒並非普通蛇毒,其毒性之強我也是平生所見,雖然可以將蛇毒逼出體外,但是無奈毒性太過強烈,如果到時候靈力和蛇毒衝撞起來,足以將水姬瞬間至死。她體內的靈力似乎被一股奇怪的能量遏止住,根本無法運使,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或許借助她體內的靈力還有一線希望。還好現在蛇毒已經被我暫時控制住,並未侵入五臟六腑,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是……也只能支持三天!」慕老說道。

  「慕老,求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她!」謝莫言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道。下一刻,謝莫言發現自己竟是如此關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

  「不如帶到天山,交給竹梅大師醫治如何?她的醫術乃是整個修真界中的佼楚,相信會有辦法救水姬姑娘的!」此時何安提議道。

  「不可!竹梅大師行為端正,平生最痛恨魔道妖人,水姬身份不宜在天山出現,否則會更加麻煩!」常樂立刻說道。眾人不禁一陣皺眉。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醫術非常厲害,但是……我不是很確定他是否會救她!」一直沉默的梁三開口說道。眾人紛紛轉頭,謝莫言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起身沖梁三說道:「無論有什麼要求,只要能救好她,我什麼都願意答應!」

  「從這裡一直走,大概要五個時辰才能到那個地方!」梁三指著前方說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立刻動身!」謝莫言起身便欲上車,卻被慕老制止道:「不要這麼衝動,聽他講完!」隨即將目光朝梁三看去,後者面色略顯黯然,說道:「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生死判官』這個人。」

  「你是說那個傳說中有神仙般醫術的不世奇人,外號生死判官的蘇無情?」金康驚愕道。

  「你認得此人?」梁三略顯詫異道。金康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說道:「我不禁知道這個人,而且還去過他的奪命齋!」梁三略顯詫異地看著金康,看來他確實是知道『生死判官』這個人,不過蘇無情雖然醫術高明,但是卻性格怪異,除非他心情好,否則根本就進不了他的奪命齋。取其奪命,意思就是說他有能力把將死之人的性命從地府中奪回來,可見口氣之大,不過他的醫術卻並非想像中那麼無庸,所以才得了個『生死判官』的稱號。

  不過梁三又開始疑惑起來,這個生死判官已經三十年不出世了,這個看似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金康是如何得知這個人的?

  其實梁三疑惑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他不清楚金康是什麼身份!CM部隊中大多數人都是從武林中選拔出來的優秀人才,經過重重篩選和觀察之後才可以入選,而這個部隊中的人情報網可謂是遍佈整個世界,生死判官當初也是被國家看中,準備批准他成為CM部隊的後備人選,但是無奈他性格怪異,根本就不喜歡受人束縛,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不過金康誇大其詞,他只是知道有奪命齋這個地方罷了,他根本就沒去過,就連確切地址都不知道。不想這卻恰好唬住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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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5:59 |只看該作者
  慕老身為『議政閣』長老會會首,自然知道有生死判官這號人物,只是平時沒怎麼注意,不想經過梁三和金康提醒方才記起來。

  「生死判官這個人雖然醫術高明,但是性格古怪,我曾聽聞有人要他幫忙醫治一個將死之人,未料蘇無情竟提出要此人一隻手指。那人雖然已是將死之人,不過卻也答應下來。之後蘇無情竟是真的將他醫治好了,那人也將自己右手其中一根手指切了下來。之後生死判官揚名江湖,曾有不少人找他醫治,但每一個人都要留下一樣東西作為補償,甚是怪異。也因此他得罪了不少人,有很多人想殺了他,就在三十年前,他突然失去音訓,無人能夠找到他!就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想到三十年後竟有他的蹤跡出現。」慕老淡淡地說道。

  「三十年前,我師傅病重,我帶著師傅千辛萬苦找到蘇無情,求他救我師傅,找到之後,蘇無情提出要取我師傅右手,師傅當時雖然病重卻也意志清晰,我本想答應,但師傅卻執意不肯,之後竟是被我氣死……」梁三說到這裡,抓著雙龍劍的手竟是捏得泛白,隱隱有一絲鮮血從虎口中滲出,臉色依舊如常平靜,但是卻能聽出他心中懊悔和悲憤之痛。當下眾人均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陣異響傳來,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見兩輛直升機,吊著一輛改裝後的寬大車子緩緩落到地面上來,金康見車送到了,抬起頭,沖飛機上的人做了個手勢,直升機盤旋了一陣子,朝過來的方向飛去。

  「不想呆在山中百多年,這世上竟已出現如此厲害之物!」就算是在塵世呆了幾個月,該見的都見了,但是在看到這軍用直升機吊著一輛車子下來時,常樂幾人還是忍不住讚歎一番。

  「好了,這輛車夠我們幾個人坐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啟程去找生死判官!」金康沖眾人說道。說罷,率先坐在副駕駛座上,等待慕老等人上車。其餘等人見狀,也陸續上了車,謝莫言一人抱著水姬做在最後面,寬敞的位置足夠兩人並肩躺著,倒也不顯得擁擠。

  車子沒開多久,天已經暗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竟開始下起雨來,比起先前,雨勢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斗大的雨水無情地敲打在車蓋和車窗上,響起一片辟里啪啦的響聲。此時已是入冬時節,雨季更是顯得冰冷,在坐眾人均非普通人,所以也都沒什麼感覺,不過靈力被封的水姬卻渾身瑟瑟發陡,嘴中呢喃著什麼。

  謝莫言雙手緊緊抱著水姬,不知為何,懷中的水姬竟緩緩平靜下來,謝莫言低頭看去,水姬美麗的臉龐清楚地出現在自己視線中,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夢到了什麼。

  坐在前面的人雖然透過後視鏡都能將一切盡收眼底,但是卻也都默不作聲地坐在位置上,金康雖然知道那女子和謝莫言關係不淺,但看到如此親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嫉妒之色。

  慕老看了他一眼,將後視鏡整個向向翻去,金康知道慕老這樣做的意思,遂也沒怎麼說,只是無奈地看著被雨水打得模糊一片的車窗發呆,不知不覺間,竟是睡了過去。其餘等人也相繼進入冥想狀態,恢復先前和黑血蛇一戰所損耗的靈力,還好車子空間夠大,眾人一點也不會覺得擁擠。

  一夜無眠,當黎明的曙光透過車窗照在眾人身上時,眾人相繼醒了過來,謝莫言本能地想伸個懶腰,卻發現右手竟是被水姬緊緊抓住。看著那雙熟睡的臉,謝莫言淡淡一笑,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替她蓋上被子。

  眾人活絡了一下筋骨後,簡單地吃了些食物,便再驅車直上,按照梁三所說的路線一直走去,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一抹殘陽將天邊映得一片血色。車子開到一處林間小徑,四周都是雜亂的樹木,已是沒有路了。慕老等人不禁疑惑,梁三淡淡地說道:「現在需要步行方可到達。」說罷便第一個下車,其餘等人也相繼下了車。

  梁三走到車前一處茂密的草叢前,雙手一撥,眼前出現一條只能容一人走過的路出來,沒想到這路竟是掩藏得如此隱蔽,就連慧眼如炬的慕老也一時看不出來。

  為了方便已經保證安全,由梁三在最前面帶路,慕老次之,謝莫言抱著水姬走在中間,而身後則是何安和金康幾人。眾人一路走過,大概一個鐘頭後,眼前終於出現一處幽幽山谷,但是眾人要入谷之時,慕老似乎感覺到什麼,身形一頓,左手拉住前面的梁三,右手攔住眾人前進的步伐。警惕地看著四周。

  忽然間,一陣銳嘯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隻雄鷹正盤旋在眾人頭頂,那陣銳嘯正是從它口中叫出。眾人暗暗心驚,此鷹之大實屬罕見,雙翅竟可遮掩住大半陽光,眾人方圓十米之地也全部都被其鷹影籠罩其中。另外,這鷹嘯驚天,如若是普通人的話,耳脈已是被震碎。看來這裡多數就是那生死判官隱居之地了。

  眾人見這雄鷹只是盤旋在眾人頭頂處尖嘯,並無俯翔襲人只意,也沒怎麼在意,就在梁三準備抬步走進山谷內時,突然,半空中那雄鷹竟是如離弦之箭,巨大鷹爪就朝梁三頭顱爪去,這一下至少也有幾百斤力道,如若是被抓實了,幾乎可以想像鷹爪上那五個閃閃發光的利爪猶如刀子般插入梁三頭顱內的殘狀。

  那鷹爪離梁三頭顱還有三尺近時,突然間,梁三右手上的飛簡脫鞘而出,化做一道白光朝那鷹爪刺去,那巨鷹沒意料到會有此一招,鷹爪在半空中臨時一改方向,但是飛劍依舊還是在它鷹爪上留下一道血紅劍痕。

  鷹嘯響起,巨鷹吃痛,巨翅撲騰,飛沙走石,未料這巨鷹還有此招,眾人本能地將手遮掩住雙眼,就在此時,那巨鷹之爪又襲了過來,直朝梁三脖頸襲來,倒勾鷹啄直朝梁三天靈蓋啄來,梁三雙目冷光一閃,飛劍似通人意,在半空中轉了個身,朝巨鷹刺來,這次乃是用了五分力,巨鷹丟下幾片鷹羽,吃痛飛遁而去。

  正當眾人詫異之時,梁三叫道:「快跟住那只鷹!只有它才可以帶我們去奪命齋!」眾人雖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梁三比較熟悉這裡,也就沒說話,追著那只贏朝山谷內飛苯而去。

  不多時,眾人跟著那巨鷹來到一處木屋前,這裡已是山谷中心,只見四周環境甚好,山清水秀,三面環山,一道山泉從一片斷崖突兀出的石塊上潺潺流下,泉水旁邊,青草幽幽,鳥語花香,當真是世外桃園。

  而在這斷崖上竟長有一顆三人環抱之樹,樹不高,卻也有一兩丈,上處築有一巢,一隻巨鷹正匍匐在內,一雙銳利的鷹眼一直盯著梁三等人,猶如兩道利光。

  「吱呀!」一聲輕響,木屋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緩緩走了出來,布衣輕裝,雙手拿著一本書看著,眉頭微皺,令人詫異的是這老頭右手手指竟只剩下食指和大拇指兩根,有眼全是眼白,頭髮雖然不是很整齊,卻也算不上邋遢。此時老頭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隨即找了塊板凳,坐在這木屋門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書。

  「梁三見過蘇前輩!」梁三上前禮貌地說道。

  「恩……」那老者淡淡地應了一聲,作為回答。根本沒有把梁三看在眼裡。金康一直以來都只是在檔案上聽聞那些傳說中的奇人逸事,此時真眼看到這傳說中的「生死判官」不由得微微發楞,隨即喃喃說道:「原來生死判官只是個殘疾人啊……」

  金康的聲音不大,可以說只有蚊子那麼小,但是那蘇無情似乎聽到了一般,猛地抬起頭,雙眼沖金康一閃,後者渾身一陣輕顫,好銳利的眼神,想必他的內家修為已經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層次了,金康雖然不清楚蘇無情的底細,不過可以斷定,這蘇無情的內家修為絕對是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階層。

  慕老也看出些端倪出來,責備地沖金康瞪了一眼,後者一臉歉意地低著頭,沒說話。此時謝莫言抱著水姬上前說道:「前輩,不知你是不是蘇無情蘇神醫?」

  「神醫?已經有好久都沒人用這個稱呼叫我了!」那老者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和懷中那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少女。

  「哪裡哪裡,前輩醫術高明乃世間僅有,冠以神醫之名,乃是理所當然!」謝莫言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有什麼事,說吧!」

  「我這位……朋友,她中毒了,所以想求蘇神醫救救她!」謝莫言見眼前的老者就是蘇無情不由地升起一股希望,誠懇地說道。老者抬起頭,右手閃電般抓住謝莫言懷中的水姬,再看水姬面容,舌苔,然後淡淡地說道:「醫不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謝莫言等人大驚。

  「前輩!你……」謝莫言想說什麼,卻被蘇無情打斷道:「我的要求你會接受麼?接受不了就只能讓她死了!」

  「是什麼要求?只要我辦得到,一定竭盡全力去辦妥!」謝莫言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我醫治好她,就要弄瞎她的雙眼!」那老者淡淡地說道。謝莫言和其餘等人紛紛詫異,雖然知道蘇無情脾氣古怪,每次醫治好傷者後都必須要回一樣東西,但眾人還是沒想到蘇無情竟然對水姬如此美麗的女孩子也下得了手,謝莫言不死心地問道:「前輩,可否有換一個條件?」

  「要她死還是要她活,你們做決定吧!我很忙,不要打攪我看書!」說罷重新翻起書來,謝莫言偷偷瞟了一眼那書,是那種非常古老的線裝書,隱隱有些泛黃,書頁上面均都是些晦澀語句,還有幾副人體穴位插圖,謝莫言也不知道寫些什麼,不過可以看出應該是本醫書,畢竟他是神醫,當然要研究醫術了。

  只是著蘇無情提出來的要求讓謝莫言無法接受,醫治好水姬,卻要取她一雙眼睛,這到底是醫人還是傷人?

  「前輩,你為什麼要提出如此要求,所謂醫者父母心,蘇神醫你更是其中佼楚,為什麼要提出如此要求,如若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為什麼要取她的眼睛?」金康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對於水姬如此美麗的女孩子,金康當然是竭力幫忙說話了。

  「我既然把她從鬼門關搶回來,就必須要有代價。每個人的命都是非常脆弱的,當你有一天用身體某個東西換取了自己一條性命,你不覺得這樣很划算麼?每個人的生命也都是有代價的!」蘇無情抬起頭,沖謝莫言說道,靠這麼近,謝莫言發現蘇無情的眼睛竟是如此謠異。他的話雖然非常偏激,但是謝莫言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於是無補,只能站在哪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呃……莫言!」一整虛弱的聲音傳來,謝莫言回過神來,沖懷中的水姬柔聲說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不要再為我求人了,我不希望我好了之後看不到你!」水姬說道。謝莫言全身一震,竭力壓制住心中傷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罷將她輕輕放在不遠處一個石台上坐靠著,隻身上前,走到蘇無情前,誠聲說道:「前輩,如果你救好她的話,我願意用我的眼睛代替她的眼睛!」

  蘇無情抬起頭,看著謝莫言,後者面不改色,迎向蘇無情,後者輕哼一聲,隨即低下頭,繼續看書。謝莫言見蘇無情竟無任何表示,也就是說他不答應自己提出來的意見。

  「看在我的份上,你幫我救救她!」此時梁三上前說道。蘇無情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當年你師傅是被你氣死的,與我何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另外我還沒和你算剛才傷了我的神鷹的帳呢。」這番話說出來,頗有嘲弄之意,但梁三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依舊還是那般臉色,從容地說道:「傷你神鷹也是無奈之舉,否則我還未來到這裡就已經送命了。另外,師傅當年雖然是被我氣死的,但是我知道當時他還有一口氣,你以前不是一向自翎醫術高明,可以把將死之人從鬼門關奪回來麼?為什麼不能救回我師傅?」

  「哼!你師傅那時早已是竭盡油盡燈枯之勢,就算我是神仙,也難以救回,更何況我本身不過是一個學醫的凡人而已!你那師傅之死,與我何干?」蘇無情說道,待梁三要說話時便揮手打斷道:「走吧!我不醫了,就算是你們求我也沒用!」說罷走進木屋內,一甩手,木門「砰!」的一聲合上。

  一時間眾人愕然,這蘇無情性格竟是如此怪異,想必那傳聞九成九是真的了,就在這時,坐靠在石台上的水姬渾身一陣輕顫起來,臉色陡然變得毫無血色,就連嘴唇都變白了,謝莫言趕忙跑過去,抱起那纖瘦的身子,緊張道:「你怎麼樣?」

  「好……好冷!」近乎呢喃的呻吟聲,從那雙發白的嘴唇中發出,謝莫言不由得一陣心痛。慕老湊過來,略微把了一下脈搏,謝莫言抬頭問道:「慕老,她怎麼樣?」

  「哎……還有一天時間,明天日落之時,如果還沒找到辦法,那就回天乏力了!」慕老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眾人臉上不時露出一副感慨無奈之色,紛紛走到一邊,不再說話,就連話最多的金康都閉上嘴呆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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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鬥法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除了謝莫言和水姬意外,所有人都離開了木屋,在四周山谷內徘徊著,他們要等,等蘇無情改變主意,雖然以前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改變得了蘇無情的話,但是他們要試上一試,除了這個,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莫言......還記得在血影殿的時候麼?那時候也是這麼暗的......不過我卻感到很溫暖,就像現在一樣!」靠在肩膀上的水姬虛弱地說道。謝莫言微皺著眉頭,沒說話,腦中竭力想著水姬所說的記憶,只可惜,卻什麼都沒找到。

「我知道你現在雖然失去記憶,但是你還是記得我的,是麼?」水姬淡淡地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水姬淡笑了一下,但是卻顯得非常開心。

月光籠罩大地,照射在水姬和謝莫言身上,在這幽暗的黑夜中顯得異常顯眼。

「一直以來,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其實,如果不是我的話,也就不會連累你受傷,更不會讓你失去記憶,說起來,我有很大的責任......」水姬幽幽地說道。

「不要說了,我的記憶相信去了西藏就會恢復的,到時候我會記起所有的事情!」謝莫言說道。水姬笑了一下,卻是那麼苦澀。水姬和謝莫言之間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面對面表白,更多的是分離和沉默,但是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恰好是一種非常平淡而又自然的和諧,誰心中所想,要說的話,只要想就夠了,或者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也亦能表達,心照不宣的感覺,莫過於此。

在周遍徘徊的金康等人無聊地圍坐在一起,中間升起一個火堆,隔著幾十米看著謝莫言二人,金康見氣氛顯得很沉悶,不由地嘩眾取寵地準備講笑話,但是一起身就被慕老瞪了回去。這幾日來金康的性格脾氣慕老已經摸透了,可以說金康抬一抬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金康委屈地坐回地上,嘴中略有不滿地說道:「都是那個蘇無情,說什麼神醫,不過是虛有其名罷了,根本就不會醫人,眼睜睜看著水姬姑娘死在自己面前卻束手旁觀。蘇無情,蘇無情,果然是無情無意,鐵石心腸。”

「他的脾氣就是這樣,明天看看吧,如果不行......那只由聽天由命了!」常樂歎道,拿起一根幹樹枝,扔到火堆中,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聲。

「哼!我就不相信,那個什麼狗屁神醫不怕死!」一直沉默的何安雙目冷光一閃,坐在他旁邊的金康看到那雙眼睛時,不由得全身一陣輕顫。常樂見狀不由地輕斥道:「不可,蘇無情就算是不肯醫水姬姑娘,你也不可如此要脅于他,否則我等與那些歪魔邪道有何區別!”

何安頓悟過來,又恢復原先沉默的樣子,不再說話。

「其實,蘇無情這個人內家修為很是深厚,幾乎可以和我們這樣的修真士相比擬,如若要是打起來,未必會輸給我們任何一個人。而且他本性倔強,只要是說出來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改變,就算是要脅性地殺了他,他依舊還是不會答應!如若強來,到最後只會搞得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的下場。」梁三淡淡地說道。

「明天天亮之前,如若蘇無情依舊不肯救人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慕老說道。眾人不禁一陣默然,金康也隨之沉默下來。

夜色暮暮,當彎似銀勾的月亮升到最高點時,忽然間傳來一陣銳嘯,眾人原本是在打坐的,忽然被這陣銳嘯驚醒,不由得分外警惕,環顧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到那株長在斷崖峭壁之上的粗大樹幹上。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間飛傳而出,朝遠處飛去。

「跟著它!」梁三本能地說道,先前來到這山谷中時,眾人也是依照梁三的話,才找到這裡來,此時雖然不知道是何事情,但自知跟著梁三不會有錯,遂也逐個跟上。抱著熟睡過去的水姬的謝莫言見狀也跟了上去。巨鷹一路翱翔在半空中,眾人也一路飛奔,在幽幽山谷中轉了好幾個彎眼前出現一個碩大的洞口。巨鷹就在這洞上空幾十丈的空中盤旋著。

「這是什麼地方?」眾人心中一陣愕然。正當梁三要走進洞口時,忽然感到一陣極度陰寒的氣息撲面湧了過來。

「小心!」慕老一馬當先,雙手掐起法決,白色飛劍「錚!」的一聲脆響離鞘而出,一片白色靈光結成一個透明屏障擋在梁三面前,那股陰寒之氣撲在那面白色靈氣凝結成的屏障上,頓時泛起一層薄薄的冰晶,眾人不禁看呆了,梁三驚愕之余,還是轉過身沖慕老感激地點了點頭,慕老眉頭微皺,罷了罷手。

「這洞內竟有如此陰寒之氣,難道有魔道妖孽蟄居裡面不成?」常樂猜測道。

「不知道,那神鷹自小便是是蘇無情養的,蘇無情去哪裡它就會跟到哪裡!看來蘇無情乘我們不備,潛入這洞中,不知為甚!」梁三雙眼凝重地盯著洞口說道。

「管他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進去再說!如果真的是魔道妖孽的話,就地正法就是!」何安說道。金康一聽到有怪物,不禁也興奮地在一邊附和道:「哪裡?哪裡有妖怪?我也去!」說罷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滿臉閃動著興奮的異光。

剛才被那個蘇無情氣得無處發洩,現在裡面如果有怪物的話,不正好拿來發洩一番,金康和何安都是那種衝動的人,雖然兩人說話都不經大腦思考,但是前者身為修真士,心境修為上要更加鎮定得多,而後者卻是那種近乎大腦缺根經的的好戰份子。

慕老和常安幾人紛紛轉過頭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金康和何安二人,兩人似乎發現有些異樣,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不由地反映過來,微低著頭,沒敢說話。

「這山洞非常古怪,蘇無情既然要如此小心地避開我們,那就證明裡面的東西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不過要進這洞內如果沒有一定的修為根本就進不去,也就是說,蘇無情很有可能就是修真者!」慕老說道。其餘等人也暗暗點頭。

「那這樣,金康,你的修為在這裡是最低的,你進不去就在這裡看著,等我們回來吧!」慕老說道。金康聽罷,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怎麼就只是我一個人啊,我一個人在這裡很危險的,這裡荒山野嶺的,如果不小心被那只畜生吃了怎麼辦?」金康指著在頭頂盤旋的巨鷹說道。

「那我們兩個留下來陪你吧!」何安和常樂說道。金康臉色一怔,一臉不甘願地站在那裡喃喃念叨著什麼,估計也就是不讓他進洞的事。

「我也進去,你們幫我照顧她!」謝莫言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金康順手就要接住謝莫言懷中熟睡的水姬。卻被常樂和何安二人拉住,然後接過熟睡的水姬,將之輕輕放在洞外的一處突出的石臺上,平躺著。

「我們會照顧好她的,你要安全回來!」常樂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水姬那熟睡的樣子,轉身走進洞內。

常樂看著謝莫言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想起上次在蜀山禁地時的情形,當時他也是答應自己要安全回來,但是現在卻是變得什麼都忘記了,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現在這一去,又把水姬交給自己,怎麼感覺有點像在重演歷史。

甩了甩頭,常樂將腦子裡的想法拋開,心道:這次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進洞的就只有梁三、慕老和謝莫言三人,每個人身外都布起一層由靈氣凝結而成的氣罩,將四周的陰寒之氣抵擋在外,不同的是謝莫言是依靠那個紫色無名法寶散發出來的紫色異光將他籠罩其中。三人一路朝洞內走去,裡面並沒有想像中陰暗,相反,四周牆壁上竟隱隱有股乳白色的晶瑩光芒,越往裡面走,四周的那些怪異冰晶就更加多,發出的異光也更加明亮,就連地面上也隱隱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透明晶體。謝莫言輕輕觸摸了一下,竟是通體冰涼,刺骨無比,隱隱有股陰寒之氣從指端處傳來,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股陰寒之氣所過之處,竟是在手指表皮上凝結出一道薄薄的冰晶,瞬間的鑽心疼痛後,手指竟是漸漸失去知覺,緊接著便是手心......

就在這時,右手臂上傳來一股紫色異光,一路向下,和那股陰寒之氣抵抗起來,陰寒之氣似乎特別怕那道紫色能量,一路退去,直到完全離開謝莫言體內,也就在同時,謝莫言發現先前瞬間被凍結的手指竟已恢復如初,完好無損。

「莫言,你怎麼了?」慕老此時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落在後面的謝莫言。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洞有些奇怪。」謝莫言說道,巧妙地將話題引開。慕老看了看他的臉色,沒有什麼異狀,也沒追問,將視線轉移到這洞內四壁,到處都佈滿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就是那股陰寒之氣長年在此會聚而凝結成的冰晶,不過這股陰寒之氣到底是從何出散發而來,我估計在這洞內會有答案!」梁三說道。慕老讚賞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抬步朝前走去。

終於,三人來到洞內盡頭,一處一丈高的石門面前,陣陣汗氣從門縫出冒出,可以確定,那股陰寒之氣就是從這裡面冒出來的。

慕老上前一步,右手一揮,一道精純的靈力依附在兩扇石門上,巨大的石門竟是緩緩推開了,一股強烈的白色陰寒之氣傾泄而出,三人竭力保持體外那層靈氣罩不散,半晌,才緩緩睜開眼來,只見石門內空間竟非常之大,到處都是白色冰晶覆蓋的牆壁,一眼望去,仿佛一片白色世界。

三人癡癡地看著這一幕,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虛幻之處,令人神往,仿佛置身一片白色虛空之中。

此時一聲冷喝朝右面傳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面色陰沉地朝慕老等人說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夜半無聲,突然貴畜嘯聲傳來,我等擔心神醫有什麼不測所以就上來一看!打攪之處還請包涵!」慕老非常客氣地說道。蘇無情冷冷地看了一眼慕老,一道精光從那只白眼中閃現出來。看來慕老的猜測確實屬實,這蘇無情竟也是個修真者,並且修為不在慕老之下。剛才蘇無情的右眼閃了一下,如果修為低點的話,心神就會受創,對今後修行有很大阻礙。看來這個蘇無情不禁脾氣古怪,而且下手非常沒有分寸,不過也難怪,自己擅自闖入這裡,想必這個地方是他非常隱秘之處,只是不知道他這麼晚了來這麼陰冷的地方到底是為什麼?

慕老淡然地說道:「蘇神醫不僅醫術超絕,就連修為竟也如此之高,果然是深藏不露,老道佩服!」說罷還很禮貌地做了一輯。蘇無情目光微顯詫異,沒想到眼前這個老頭竟然也有如此高的修為,如果再加上旁邊實力不俗的梁三,還有那個實力不知深淺的小夥子,自己根本就不是敵手。

「過獎了,你不也是一樣厲害!你們現在看也看了,是不是要我請你們出去?」蘇無情不冷不淡地說道。慕老和梁三面色一怔,沒想到這蘇無情竟會說出這番話來,要知道他一人就算修為再厲害也敵不過自己兩人合力,更何況還有謝莫言在場,恐怕真動起手來,蘇無情最多三合之敵就要落敗,如此狂妄,恐怕也只有蘇無情才說得出口了。

「蘇前輩,我們想來向你求情的,求你救救我的那位朋友,如果明日日落之時還不救的話,她恐怕熬不過明晚。」謝莫言央求道。

「哼!我說過了,要麼她拿自己的那雙眼睛來換自己的命,要麼就去死吧!兩條路給她選,她做不出選擇來,與我何干?」蘇無情負手而立,說道。

「前輩,晚輩願意那自己的雙眼來抵她的那雙眼睛!」謝莫言說道。

「像你這種要求,以前有無數個人向我提起過,但是我的規矩是不允許私自改變的!」蘇無情說罷不再理會謝莫言的央求。

此時慕老見梁三仰望著頭,似乎在看著什麼,怔怔出神,不禁順著他的視線向上看去,一個美麗少女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但是全身卻被一根巨大冰柱冰封起來。此時蘇無情見慕老等人似乎發現了什麼,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面色陡然一變,憤怒地說道:「你們給我滾出去!”

「什麼?」謝莫言還未回過神來,只覺得面前一片白芒鋪天蓋地地朝自己湧來,慕老和梁三回過神來之時,只見眼前無數透明的冰晶朝自己飛來,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打在體外那道靈氣凝結而成的氣罩上,爆發出陣陣「叮叮噹當」的響聲,由於蘇無情攻勢太快,眾人這一下吃了點暗虧,不過謝莫言有怪異法寶護身,沒傷到身體,只是氣血有些翻湧,慕老修為深厚,也無大恙,而修為相對來說比較淺的梁三在抵擋住大部分冰晶後,氣罩盡散,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冰晶打在他身上,整個身子倒飛出數米遠,吐了口鮮血,倒在地上,謝莫言和慕老趕忙上前一看,梁三已是受了重傷,沒想到這蘇無情下手竟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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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6:47 |只看該作者
慕老吩咐謝莫言照顧梁三,隻身起來,雙眉微皺,看著蘇無情說道:「神醫,就算我們有失禮之處,下手也不必如此狠毒!是否應該給個說法!”

「哼!你們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裡,是你們不肯聽我的,我也只能這樣做了!」蘇無情冷冷地說道。

「那就恕老道無禮了!」說罷雙手一掐法決,白色飛劍沖天而起,也就在同時,蘇無情雙手也掐了一個怪異的法決,只見四周的冰晶被一股無形能量吸了過去,在蘇無情右手處結成一柄晶瑩剔透的冰劍。陣陣陰寒之氣從那劍上傳來,每揮舞一下就有一道猶如鞭子一般的陰寒之氣激射而來,慕老微微皺眉,雙手也不慢,半空中的飛劍靈光一閃,數百道劍氣鋪天蓋地般朝蘇無情襲。

就在那數百道劍氣要將蘇無情碎屍萬段時,蘇無情雙手一掐法決,口中冷喝:「起!」突然間地面一陣震動,數面冰牆轟然升起,將蘇無情包裹其中,也就在同時,那數百道劍氣也打在那冰牆上,爆起無數冰晶碎屑。劍氣過後,冰牆竟也損耗大半。

慕老面色陰沉,右手一招,半空中的飛劍「嗖!」的一聲飛回慕老手上,接起飛劍,運起靈氣,白色飛劍陡然閃起一陣刺眼的白光。

「破!」慕老大喝一聲,飛劍化做一道刺眼白光,猶如離弦之箭,朝那面冰牆刺去,飛劍劃過之地竟猶如利劍劃破一般,地面上的冰晶隱然出現一道平滑的切口,一直朝那冰牆延伸而去。

「轟!」一陣巨響,霎時間冰屑四飛,地面也為之一震,那冰牆在慕老這一劍之下竟如同紙一般單薄,而藏身裡面的蘇無情嘴角緩緩溢出一絲血跡,想必也是受了傷。

就在慕老準備就此罷手時,蘇無情竟無此意,身形一動,右手持著那柄冰劍,朝慕老刺來。慕老趕忙舉劍抵擋,但是每擋一劍就會有股異常陰冷的氣息從劍身上游進體內,肆意亂串,但是又沒有機會分神出來將那股陰寒之氣驅除體外,漸漸地,身形逐漸緩慢僵硬起來,慕老暗道不妙,就在他準備避開這一劍飛身後退之時,突然間,那冰劍竟冒出一股無名吸力,將四周碎冰屑吸了過來,劍尖突然爆長數寸,恰好劃破右肋處,鮮血直流。傷口處,竟是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晶。

慕老大駭,退了回去,右手悟住傷口,警惕地看著蘇無情,而蘇無情似乎也無意追擊,只是站在原地,手持冰劍冷冷地看著慕老,臉色泛起一層慘白,想必剛才受傷後又勉強提起靈氣將慕老打傷,他自己也不好過。

眼下竟是兩敗懼傷之勢。謝莫言扶著慕老緊張道:「慕老,你流血了!」說罷便要幫慕老包紮,卻被慕老一罷手打斷,右手緩緩運起靈力,捂住那傷口,將鮮血止住,又利用體內殘餘靈力鎮壓住那股在體內肆意亂串的陰寒之氣。而蘇無情似乎也正在慢慢療傷,兩人竟是如此面對面站立,互相監視著對方,如果任何一方有所舉動,另外一方必定上前將其給予重擊。

謝莫言見狀,不由地一陣緊張,此時盤坐在地上的梁三緩緩蘇醒過來,借助了謝莫言那道紫色靈光,所以才能將體內的陰寒之氣驅逐出體外,傷勢好了很多,只是靈力消耗過多,虛弱不已。

就在這時,蘇無情身後的那根巨大冰柱,似乎漸漸有向下倒的趨勢,難不成是剛才打鬥太過激烈,將那冰柱打斷。慕老眼見那冰柱就要壓住蘇無情,這一下如果是毫無防備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更何況他還在療傷中,根本就不能分出心來,哪裡會知道。慕老想大叫,但是剛想張開口,體內那股陰寒之氣便又蠢蠢欲動,根本不能分神。

就在那道冰柱就要砸到蘇無情之時,忽然一道人影閃過,謝莫言飛身將蘇無情推到一邊,也就是同時,蘇無情剛才站立的地方轟然倒下一根三人合抱的巨大冰柱,地面為之一顫,無數冰屑四處激射。被冰晶覆蓋的地面竟是被這巨大冰柱砸得凹陷下去。

此時蘇無情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那巨大冰柱,謝莫言也怔怔地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剛才自己怎麼了?好象就眨眼間就沖過去把蘇無情推dao,看來以後自己要多研究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慕老一鼓作氣將體內殘餘的陰寒之氣驅除體外後,沖謝莫言讚賞地點了點頭,後這也微微點頭作為表示,不過蘇無情卻無絲毫感激之意,只是雙手顫抖地撫mo著那冰柱,雙眼漸漸迸發出一陣殺意!猛地轉過身沖謝莫言吼道:「殺!」身形便要衝來,但未走兩步,臉色陡然一變,身形一窒,竟是劇烈咳嗽起來,也不知道蘇無情哪裡來的力氣,謝莫言想去扶他卻被他用力推了開來,雙眼一陣痛苦,一陣失落,一陣憤恨。

這蘇無情好生怪異,自己救了他,他卻反而要殺自己,謝莫言雖然不怎麼氣,但是卻也感到很疑惑。

「你們給我滾,給我滾!!」蘇無情大吼道,一絲血跡掛在嘴角處,顯然他的傷勢不輕。

「前輩,你......你怎麼樣?」謝莫言沒有因為蘇無情的話激怒,小心說道。

「雲兒......雲兒對不起!是我不好,剛才摔疼你了,我扶你起來......」蘇無情喃喃自語地說道,便施手要將這巨大冰柱抱起,但是傷勢嚴重,根本就施不出靈力,反而加重他的傷勢,謝莫言見狀便要上前幫忙,剛接近那冰柱,便被蘇無情喝住道:「站住!你若是要再前進一步,我讓你血濺當場。」如此狂妄的口氣,如此堅定的眼神,謝莫言雖然相信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但是出於禮貌上,他還是乖乖地停住腳步。

「神醫......呵呵......妄我自命不凡,曾救過無數垂死之人,但是卻偏偏只有你,我無能為力。」蘇無情面色慘澹,失魂落魄,和先前威風凜凜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他一直看著這巨大冰柱自言自語,難不成被冰封在裡面的少婦和他關係非常密切?難道是他的夫人?慕老微皺著眉頭想著。

「連你都救不了,還稱什麼神醫......呵......」蘇無情面如死灰,雙眼暗淡地看著手上的冰劍,做勢便要舉起自刎。

「不要!」慕老叫道。謝莫言離蘇無情最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一手將那冰劍打飛出去,裝在牆上,粉碎開來。蘇無情楞了楞,淡淡地說道:「為什麼不讓我死?”

「為什麼要讓你死?我的朋友還等著你去救,你現在竟要去尋死,這到底為何?」謝莫言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如果剛才慢一步的話,救水姬的唯一希望就要在自己面前破滅了。

「呵......」蘇無情慘澹一笑,輕輕撫mo著冰柱,看著那張美麗的面容說道:「裡面冰封的,是我的妻子。半年前,突然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身披黑袍,斷去一臂,自稱血影門巫長老,還有幾個女子,上門求醫,要我醫好他們的傷。只因對我醫人的要求有所偏見,竟抓住我的妻子作為要脅,我無奈,只能將他們的傷醫好,但是沒想到他們眾人之中的一個女子竟是將我妻子打成重傷,他們一個個修為異常高深,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打得重傷吐血,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後來我用盡辦法找到這萬年寒冰,將其冰封在內,暫時保住她的性命,並尋找治療她的辦法,但是半年了,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她依舊還是無一絲起色!因為她體內殘留著一股火屬性的怪異能量,我用了半年時間找尋對付這種怪異能量的辦法,但是卻根本沒用。除非有一個修煉水屬性的人利用他的靈力將這股火屬性的能量驅逐出體外。否則我妻子根本就不能蘇醒過來,唯有就此沉睡下去!這世上何其之大,尋找到一個擁有水屬性的人來談何容易,唯有借用藥物,但是這根本沒有一絲效果。」蘇無情越說越哀傷,但是在慕老和梁三兩人聽後,卻是大驚失色,相視一眼,「血影門」這三個字猶如一把利刃,將他們的記憶切開。半年前蜀山一役,清晰地在腦海中映現出來。

只有謝莫言一人卻是茫然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慕老和梁三兩人臉色為何如此凝重,不過聽了蘇無情的話後,卻也感到一陣憂傷,沒想到蘇無情並非真的無情,只是有一段傷心的往事罷了。

「這都應該怪那個血影門的人,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定非善類!」謝莫言忿忿地說道。

「呵......邪也好,正也罷,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蘇無情苦笑道。「每日我來此看著她時,我都會感到一陣慚愧,醫術高明又如何?自己最親的人救不好,還不如死了算了!”

「萬萬不可,就算你死了,你的夫人依舊還是不能夠活,就算能活這又如何?你死了,想必你夫人也會因為孤獨的活在這世上感到不公,而自盡身亡!這世界上不會有絕路的,我現在失去記憶了,還不是一樣活著,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記憶,我相信會有奇跡出現!」謝莫言說道。蘇無情面色一怔,深深地看了謝莫言一眼,後者坦然一笑,隨即上前說道:「我幫你把她扶起來,不介意吧!”

蘇無情沒說話,謝莫言見他預設了,走上前,雙手一用力,一股靈力灌注雙手,這巨大的冰柱竟是被他輕易地抱了起來,然後小心地立在原先的地方,但是由於冰柱下端斷裂處太過大,根本就無法放穩,這時,慕老的聲音傳來:「讓我來!」說罷,竟是利用飛劍切了一塊巨大冰晶,在利用靈力將其催化,覆蓋在冰柱下端,上下連為一體,比先前更加穩固。

「剛才老道下手過重,還請神醫見諒!」慕老走上前來,歉意地說道。蘇無情面色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見他們將雲兒重新擺放回原來的地方,卻也由衷地感謝,只是本能地不想說出口,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從來就沒向人說過一個「謝」字。

其實先前蘇無情只是因為那巨大冰柱墜落下來時,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情緒,所以想法偏激才有了自殺的yu望,但是現在經過謝莫言和慕老説明勸解之後,好了許多,已經沒有那種尋死的yu望,但是神色依舊有些萎靡,或許不能救醒他的妻子,對他打擊太大了吧。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突然間遇到非常大的挫折,是很難爬起來的,如果這個人一向自負的話,那就更加難以從陰影中恢復過來。

對於蘇無情無言的反映,慕老和謝莫言也沒在意,就在這時,梁三卻突然慘叫一聲,眾人一陣詫異。只見梁三雙手雙腳竟漸漸結起一層薄冰,和先前謝莫言觸摸冰壁後的情形一致。想必梁三剛剛將體內的陰寒之氣驅逐體外,還來不及利用靈氣將四周的陰寒之氣隔離開來,現在肌膚觸碰到這寒氣,不免又被這寒氣纏上身來。

此時蘇無情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遞給謝莫言說道:「拿這個給他吃下去!」謝莫言不知道這顆丹藥是什麼,不過他知道蘇無情現在不會害自己了,不免放心地將藥接過來,跑到梁三身邊,喂他服下。半晌,梁三四肢的薄冰竟漸漸消退過去,沒想到竟有如此奇藥可以抵擋住這怪異的萬年寒冰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此時眾人才發現蘇無情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在體外布起一道靈氣罩,看來這丹藥不禁可以驅除陰寒之氣,還可以有防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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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7: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救人

常樂三人在外已是等得焦急不已,先前洞內傳來陣陣叱吒聲,伴隨著陣陣轟轟的巨響,便知裡面肯定是出事了,本想進去看看,還沒走兩步卻聽到一陣尖嘯聲傳來,頭頂處傳來一陣狂風,常樂和何安本能地一閃身,倒退數尺,卻見那巨鷹竟是微張著鷹啄,鷹目隱隱閃現一絲凶意。眾人不禁駭然。

「金康你保護水姬姑娘,不要離開她身邊一尺範圍!」常樂冷靜地盯著半空中盤旋著的巨鷹,頭也不回地沖金康說道。後者呆呆地看著那巨鷹,又看了看身後的水姬,木吶地應了一聲。老實說,第一次在谷外見到這巨鷹,金康就發現自己一定不是它的對手,便識相地靠近水姬身邊,看著常樂和何安兩人和巨鷹對峙著。

巨鷹仗著能夠飛翔,時不時地俯衝下來偷襲,如若是金康的話,早就死了,但是它碰到的是實力不俗的常樂和何安,兩人均是論道大會中的前六名之一,哪裡會把一隻畜生看在眼裡,不過面對這只巨鷹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只是警惕地看著它。就在這時,那巨鷹竟是再一次俯衝下來,速度之快就連站在旁邊的金康都差點反映不過來。

常樂和何安,紛紛祭起法寶,雙手一掐法決,泛著陣陣靈光的巨大判官筆和一隻金光閃閃的狼牙棒沖天而起,朝巨鷹身上招呼過去。眼見巨鷹就要被法寶打中,卻見巨鷹雙翅一斜,那兩件法寶竟是從它腹部勘勘擦身而過,此時巨鷹已經來到何安和常樂兩人頭頂處,兩人見狀本能地頓下身子,狼狽地避過巨鷹雙爪。只覺得巨鷹雙爪勘勘從頭頂「嗖!」的一聲擦過,幾屢髮絲竟是被那利爪爪尖切斷,可見那巨鷹雙爪有多鋒利了。

巨鷹過後,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叫聲,常樂和何安二人,猛地站起身來朝後看去,只見巨鷹竟是貼著地面朝身後的金康襲去,不對!巨鷹雙爪竟是抓向金康旁邊的水姬。

「小心!」何安和常樂二人紛紛大叫一聲,隨即驅使法寶朝巨鷹襲去,但是無奈,那巨鷹速度實在是太快,法寶根本就跟不上。眼見水姬就要喪命于這畜生爪下,常樂和何安二人一陣愧疚,是對謝莫言的愧疚,更是對自己的自責。

「砰!」一聲脆響,伴隨著一陣銳嘯。只見金康右手持槍,驚魂未定地看著不能空中的巨鷹,地上還掉了幾片鷹羽。剛才那槍只是將巨鷹驚退而已,根本就沒打中,反而金康的右手竟是被鷹爪劃破三道大口子,鮮血直流。還好只是劃破而已,否則鷹爪全力抓到的話,恐怕整只胳膊都要被扯下來了。

常樂和何安二人回過神,警惕地禦使飛劍,看著半空中的巨鷹,身形漸漸靠近金康,關心道:「你怎麼樣?」金康被這一問才驚醒過來,疼痛瞬間侵襲大腦神經,就算經過一系列的訓練,身懷不俗的內家修為,金康依舊還是感到非常疼,不由地哀嚎一聲。

就在這時,一陣口哨聲傳來,何安和常樂二人轉過頭,只見謝莫言等人已經走出山洞,還有那蘇無情,剛才那聲口哨就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半空中的巨鷹聽到這口哨聲後,竟是低聲鳴叫了一下,便飛了回去。沒想到這巨鷹竟是通靈。

「前輩,你......你們這是?」常樂和何安趕緊上前關心道。

「哦,沒什麼,你們扶著他先回去休息!」慕老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狼狽。常樂和何安隱隱猜測到什麼,也沒繼續說話,只是上前將梁三接過手,小心地扶到一邊。

「咳......咳......」慕老突然咳嗽起來,謝莫言緊張地扶住他緊張道:「慕老你怎麼樣?」慕老罷了罷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來說道:「看來這次是傷到筋骨了,人老了,受點傷就會這樣,沒什麼事的,調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哼!如果萬年寒冰之毒有這麼容易就解開,那就不叫萬年寒冰了!」站在一邊的蘇無情不冷不淡地說道,隨即掏出一粒白色藥丸遞過去說道:「這是我調配的解毒丹,可解萬毒!你吃了它,調息一個時辰就可以將寒冰毒解除了!”

慕老和謝莫言看著這平白無奇的丹藥,略顯詫異,蘇無情見他們沒接過去,不免冷聲說:「不要的話,我不會浪費我的藥!」說罷便欲收回去,謝莫言趕緊制止道:「前輩誤會了,多謝前輩賜藥!」說罷將藥接過手。

「對了,你們怎麼樣?剛才怎麼一出來就看到你們和那只鷹打起來了?」謝莫言走過去說道。此時常樂正替金康包紮傷口,後者不斷咧著嘴巴大呼疼痛。何安站在一邊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出來,眾人方才清楚起因,謝莫言看著金康感激地說道:「謝謝!」後者抬起頭,看了謝莫言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用!但你如果真的要謝的話,就把水姬讓給我!」後面那句話金康放輕了聲音說出來,謝莫言沒聽清楚,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金康意料到自己說漏嘴了,不免不露痕跡地掩飾道,但是為他包紮傷口的常樂卻是全部都聽在耳內,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繼續給他上藥包紮。

「那畜生看來是感覺到我有危險,所以才把你們認為是敵人,攻擊你!這是上好的創傷膏,敷上去就不會有事了。」蘇無情取出一個小瓶遞過去說道。金康對這個蘇無情本來就沒什麼好感,不冷不淡地說道:「誰知道你這個是不是毒藥,我用了說不定傷口會更加惡化!」慕老正要呵斥他說話,卻見蘇無情輕哼一聲說道:「如果你不用的話,倒是會如你所說,傷口惡化!我的鷹不是普通的鷹,他的爪子上含有爪毒,用不用隨你了!」說罷扔下這小瓶子,轉身離去。

金康等人呆呆地看著蘇無情回到那間小木屋,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沖常樂叫道:「快點啊,你沒聽那老頭子說那畜生爪子上有毒嗎,我這麼年輕,不想這麼早死啊!”

兩個小時後,慕老緩緩睜開雙眼,濁氣一吐,面色逐漸恢復淡淡紅潤,看來那粒丹藥的功效非常厲害,在短短兩個小時中就將慕老身上的寒冰毒解去,若非如此,單靠慕老一人之力,恐怕也要一兩個星期才可盡數將體內的寒冰之毒解去。

另外一邊,梁三經過兩個小時的打坐修養,元氣也恢復了許多,早已不現剛才那種精神萎靡的樣子,而換上蘇無情給的藥膏後,金康手臂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但是眾人發現,東方已經漸漸出現一絲曙光。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只剩下幾個小時,如果在今天日落之時還沒能救水姬的話,她可能過不了今晚,想到這裡,眾人情緒不免又開始沉靜下來。只有在懸崖邊的那株樹幹上蟄伏的巨鷹時不時騷動著一雙大翅膀,鷹眼時不時地看著眾人,又看看木屋。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來,蘇無情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巨鷹輕鳴一聲,便要展翅飛來,蘇無情輕哼一聲,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那巨鷹竟是硬生生在半空中轉折回去。看了那巨鷹兩眼,蘇無情將目光轉移到眾人身上來,一一巡視過後,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昏迷不醒的水姬身上。

蘇無情走上前來,謝莫言見蘇無情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這邊不由地有些發毛,再加上他面色看不出一絲感情來。這個蘇無情的性格著實古怪不已,謝莫言等人根本就無法把握住他的情緒變動,此時見他板著一副臉過來,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不免有些警惕。

謝莫言見蘇無情盯著水姬,還以為要對她下手,不免站出身來,擋在他面前說道:「前輩,如果你要傷害她的話,請先過我這關!」言語之間竟是堅定不已,蘇無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你們抬著一個快要死的人在我屋子面前,難道也是要我來看著她死麼?”

謝莫言等人聞言,心中一驚,蘇無情言下之意竟是有意要救水姬,不免一陣高興,趕緊將身子讓開。蘇無情上前,抓住水姬的手腕處,面色依舊看不出絲毫表情來,半晌,將水姬的手輕輕放下,說道:「她中了黑血蛇的毒,此毒異常兇狠,中毒者當場斃命,屍首瞬間腐爛成黑水,死狀慘烈。這位姑娘雖然中了黑血蛇的毒,但是被一股精純的靈力護住心脈,並且控制住蛇毒蔓延,所以她並非至死,但恐怕也支援不了多久。”

「那前輩可有辦法救她?」謝莫言見這蘇無情只是把了一下脈搏竟能看出這麼多,不由地對他能夠救好水姬充滿了希望。

「黑血蛇不是普通的蛇,沒想到這世界上又出現了魔物,世界將亂!」蘇無情淡淡地說道,「要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我需要條件!”

眾人一聽到蘇無情說起條件來,不由得臉色微變,右手綁著繃帶的金康上前一步說道:「喂!你有沒有搞錯,昨晚他們都沒有傷害你,還有你的老婆,你現在只不過是救個人而已,還跟我們談條件,你......」還未說完,腦殼一陣疼痛傳來,慕老微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沖蘇無情說道:「老道這位不成氣的弟子太年輕,不會說話,有何衝撞之處,還請蘇神醫包涵!”

「這位就是你的弟子?」蘇無情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樣子看著金康,顯然並不把他看在眼裡。後者卻是早已忘卻蘇無情的話,神色激動地看著慕老,喃喃說道:「前......前輩你......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的?你說我是你徒弟!」言罷,金康感動得眼淚直流,沒想到慕老竟然這麼快就認可自己了,看來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啊。

「前輩,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她,你說的條件,我願意一力承擔!」謝莫言上前說道。蘇無情淡淡地看了謝莫言一眼,說道:「你知道我要提的是什麼條件麼?”

謝莫言等人一愣,難不成這蘇無情竟是要改變他這幾十年來救人的規矩?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我剛才發現這女子體內有股精純的水屬性靈力被一股怪異的能量束縛在體內,看來她是被人用某種方式將靈力束縛住了。我有辦法將她的靈力釋放出來,也可以救她,但是我要她被我救好之後,幫我治夏雲!」蘇無情說道。

「夏雲?」眾人一陣驚愕。蘇無情輕歎了口氣,說道:「她是我夫人!」眾人此時才清楚過來,但是何安和常樂還有金康卻是疑惑不已,不過他們沒進那山洞裡,不清楚事情原由也是情理之中。其餘三人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卻也顯得驚訝,沒想到水姬竟是身懷水屬性靈力的修真者。先前眾人都清楚水姬原本的身份就是血影門的人,卻不知她為何靈力被封,還有她體內那股靈力竟是水屬性,也就是說水姬只要活著的話,夏雲就可以活,而水姬死的話,那夏雲就會死。

不過這樣一來,蘇無情也是沒有辦法不救水姬了,畢竟現在可是關乎到自己夫人的生死問題。謝莫言想到這裡,不由地暗暗放下心來。

「那需要什麼藥材,我現在就去取!」謝莫言說道。

「不用了,只要我將她體內那股水屬性靈力釋放出來,就有把握把她治好!」蘇無情說道。慕老先前也是這樣想的,只要有辦法將水姬體內那股被封印的靈力釋放出來就有把握將毒逼出去,只是他沒有能力將那股怪異的禁制解除。

「我幫你!」慕老上前說道,謝莫言也上前說道:「我也是!”

「隨便你們,但是我不喜歡我治人的時候有人打攪!」蘇無情淡淡地說道,語氣不容拒絕。謝莫言抱著水姬走進屋內,小心地放在一張木床上,此時他才開始打量這間木屋。

木屋空間不是很大,裡面充斥著一股濃厚的藥味,四周都放滿了奇形怪狀的花草,看來都是些藥草之類的東西。

此時蘇無情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藥丸,讓水姬服下,然後吩咐謝莫言將水姬扶起身,坐在床上,右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一支長長的金針,閃電般刺向水姬的頭頂,大半沒入其中,謝莫言和慕老一陣心驚,嘴巴微張便要說話,但是卻被蘇無情打斷道:「我醫人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攪,你們最好閉上嘴!」說罷手上閃電般又出手,將另外一支金針刺出,緊接著,第三針,第四針,當九把金針刺在水姬身上各大穴位時,水姬身上竟隱隱泛起一股輕煙,謝莫言和慕老一陣心驚。

此時,站在外面的常樂何安幾人也紛紛走進木屋,謝莫言和慕老紛紛轉過頭,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等待蘇無情繼續施術,眾人心領神會之下乖乖地閉上嘴,站在一邊看著蘇無情施術。傳聞蘇無情的醫術以金針為最,他手上有九把金針,不同的是這金針比普通金針更加長,更加細。雖然有很多人人曾想拜他為師,或者將他的金針偷盜而來,但是每有一次成功,因為沒有人知道這金針藏在哪裡,蘇無情身上似乎藏著很多東西,奇藥無數,還有那九把金針,更是神呼其神,也正是因為這九把金針,每次那些垂死之人才能保住一條性命。

此時眾人見水姬身上各大穴位都被插上一支金針,入體三寸,昏迷不醒的水姬全身隱隱冒出一股輕煙來,甚是驚奇,過後,水姬全身竟是通體泛起一層紅藍相間的異光,似乎正在做著殊死搏鬥。此時,蘇無情冷冷地看了一眼何安和常樂幾人,淡聲說道:「你們幾個出去!」言語間顯然也是把金康也囊括其中。金康正欲上前爭論卻被慕老瞪了一眼,後者立刻縮了回去,乖乖地走出木屋。
「你們也出去!」蘇無情沖慕老和謝莫言說道。後者面色一怔,謝莫言似有什麼話要說,慕老伸過手,拉著謝莫言離開木屋,還不忘將木門小心地合上,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打攪蘇無情。

何安、常樂和金康三人在屋外無聊地徘徊著,見慕老和謝莫言也被趕出來了,不由地上前問道:「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蘇前輩怕我們打攪他,所以就叫我們出來了!」謝莫言解釋道。

「切!被趕出來了就是被趕出來了,沒什麼好解釋的!」金康潑了一個冷水過去。慕老上前,右手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金康的腦門,後者捂著腦袋委屈地說道:「師傅,你不要經常這樣打我,會被打傻的!”

「哼!我說過要收你為徒弟了麼?」慕老負手而立,說道。

「師傅,你說話可不能不算話啊,昨晚你從那寒冰洞裡出來的時候明明跟蘇無情說我是你徒弟的!」金康一陣激動。

「呵......那不過是戲言罷了!」慕老說道。

「師傅,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你既然說過我是你徒弟了,那你就不能出爾反爾!」金康說道。

「你真的要做我弟子?」慕老轉過身說道。金康似乎見到一絲希望,趕忙說道:「是啊,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弟子,跟你學道法!”

「那你學道法是為了什麼?為了超越宋常青?」慕老說道「呃......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我學道法絕對會按照師傅的指示,殺妖除魔,懲惡揚善,為民請命,絕對不會有一絲怨言!師傅,你只要讓我跟你學道法,以後我會很聽你話的,你叫我向東我絕對不會向西,你叫我吃飯,我絕對不會去拉屎......」金康激動地說道。慕老眉頭微皺,說道:「看你今後的表現了!”

金康興奮地跳了起來,似乎牽動了右手上的傷痛,一陣扯牙咧嘴地,不過卻是高興地嘿嘿笑道:「多謝師傅,我以後一定會為你老人家鞍前馬後,為你解決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慕老輕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和金康相處日子不長,但是卻發生了很多事情,雖然金康性格有些衝動,但是為人卻是非常堅持,對一件事能夠持之以恆是修真的原本,修道是件非常漫長的事情,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根本不用談修真了。另外,金康的品性也算是不錯,雖然不是很很有責任心的人,但是也算是上佳人選,再加上他身骨也比較適合修真,但是這段時間世間並不太平,妖魔作祟,還有謝莫言恢復記憶的問題纏繞在身,慕老根本就沒時間理會這件事情。

此時站在一邊看著金康偷笑的謝莫言發現何安,常樂和梁三面色略帶憂慮,不由地上前問道:「你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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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9 18:37:48 |只看該作者
慕老也注意到他們三個面色有所異樣,常安輕輕搖了搖頭,起身沖慕老說道:「慕前輩,血影門在半年前蜀山一役之中恐怕並未斷絕,我需先去前面告知我師傅以及其餘修真士,現在水姬姑娘有蘇前輩醫治看來已是無恙,我們三人也好先去西藏與藍玉飛匯合。”

「什麼?你們要走?」謝莫言詫異道。雖然和這三人相處不久,不過謝莫言知道他們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好朋友,此時他們要走不免有些不舍。

「恩!好吧,那你們一路要小心!」慕老凝重地點了點頭,沖三人說道。後者微微做了一輯,隨即轉身沖謝莫言說道:「我相信,你會恢復記憶的!”

「恩!」謝莫言重重地應了一聲,對恢復記憶的渴望更加強烈。

「金兄,慕老修為高深,你拜他門下乃是福分,以後要刻苦修行,不要浪費這樣一個好機會!」常樂沖金康說道。

「嘿!我的眼光一向不會錯,只要拜在師傅門下,一定會有前途的,我一定會努力修行,有朝一日一定會超越你們。」金康自信地說道。慕老看著金康微微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常樂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說罷便轉身離去,何安和梁三微微欠了欠身,也隨之離開。

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謝莫言竟是依依不捨,不過是一兩天的相處,竟似相識了幾年。

「放心吧!我一定回幫你把記憶找回來的!」慕老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暗暗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木屋,略有所思的樣子。

夕陽西下,謝莫言和慕老一直在屋外等著,慕老還好,但是謝莫言已是緊張地來回走動,木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又不敢上前查探,生怕那脾氣古怪的蘇無情會臨時變卦,不救水姬。其實謝莫言不知道自己是緊張得過了頭,他所擔心的更本就不存在。就算那蘇無情的脾氣再怎麼古怪,以他對他夫人的感情,他不會不救水姬的,畢竟救了水姬,也等於是救了他夫人。

「慕老,他們進去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我擔心......」謝莫言緊張道。

「放心吧!蘇神醫一定會救好水姬的!你不必擔心!」慕老說道。看著謝莫言如此緊張的樣子,慕老不由地一陣輕歎,自己的孫女小香對謝莫言一往情深,但是如今謝莫言失去記憶,根本就不記得誰是誰,此時對這水姬如此關心,慕老也為遠在天山的孫女感到不公,但是這一切又怨得了誰呢......

哎......隨遇而安吧,人老了,有些事情難免力不從心,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慕老想到這裡,輕輕歎了一聲。

就在這時,木屋終於有了點動靜,只聽見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蘇無情面色略顯慘白地走出木屋。

「前輩,水姬她怎麼樣?」謝莫言緊張道。

「她沒事了,但是她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大聲吵她!」蘇無情淡淡地說道,便走開一邊,不知道去哪裡了。

「多謝前輩!」謝莫言感激地說道。便走進房間。

慕老跟在謝莫言的身後,看了一眼蘇無情的背影,知道他一定也是用自身靈力配合水姬體內的特殊屬性的靈力將那蛇毒逼出體外來,本來蘇無情在那寒冰洞中就已受了傷,沒有全部恢復過來,現在再加上消耗如此大的靈力,臉色慘白已算是好的了。看來他是個固執的人,明知道自己可以幫忙的,卻硬是不肯說出口,慕老看著蘇無情消失的身影,搖了搖頭。

木屋內,水姬平靜地躺在床上,夕陽的光芒照射在她白嶄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潤。看來她氣色確實比先前好了許多,就連呼吸都比以前有力氣了,仿佛變了個人一樣。謝莫言蹲在一邊,看到水姬恢復如初的樣子,心中不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次日,當清晨的曙光透過木屋的窗戶照射在水姬那張潔白無暇的臉上時,她便蘇醒過來,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木屋裡,心中一陣愕然。令她感到更加驚奇的是原本自己被巫長老封住的靈力,此時竟然恢復了,那種靈力在體內暢遊的感覺,不由地讓水姬添增了一分迷人的光彩,正當水姬正微微閉著眼睛盤坐在床上享受這種清新舒適的感覺時,木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水姬本能地睜開雙眼,發現進來的人是謝莫言後不禁有些高興,卻發現謝莫言正呆楞地看著自己,仿佛被點了穴一般,不由地一陣羞澀,微低著頭說道:「你來了!”

「呃......哦,你......你醒了!」謝莫言回過神來,將手上的東西端放到桌上說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好象做了一場夢一樣,沒想到被封印住的靈力又恢復了!對了,這裡是哪裡,是誰救我的?」水姬問道。

「是蘇無情前輩,這裡就是他的木屋!」謝莫言說道。水姬似乎略有所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隨即似乎想起什麼,一臉擔憂,謝莫言知道她要說什麼便搶先說道:「放心,他不會要你身上任何東西作為替換,只是要你救他的夫人!」說著,謝莫言便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一下,水姬聽後才知道自己昏過去後,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不過這似乎也是老天爺特意安排的,「天無絕人之路,致之死地而後生」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不過對於蘇無情竟然會和血影門有如此仇恨,水姬不由地感到一絲尷尬和擔憂,如果他知道自己救的人也是血影門的叛徒,會做何感想?但願他不知道吧。

「來,吃點東西吧!這裡面加了點蘇無情配置的藥,吃了對你有益!」謝莫言說道。水姬淡笑一下,欣然接允。

正在這時,一陣聲音傳來,伴隨著一個身影風一般沖了進來,謝莫言和水姬轉過身一看,赫然竟是金康。

「師......師傅叫你們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告!」金康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應允一聲,準備起身過去,一邊的水姬也準備起身,金康看了兩眼水姬,不由地愣了愣,生病前水姬已經夠漂亮了,康復後的她散發出來的那股光彩更是讓人心醉,金康差點流出口水來,待水姬準備離開時方才醒悟過來。

「哦......好吧!」水姬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謝莫言,後者點了點頭,給了個放心的眼神後,轉身離去。

金康帶著謝莫言和水姬來到離木屋外一處比較清淨幽雅的地方時,慕老和蘇無情已經在那裡了,金康將謝莫言帶到後,便識相地走開了,他現在可是比以前規矩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慕老有意收他為徒的原因。

「慕老,蘇前輩!」謝莫言和水姬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恩......休息了一夜,感覺如何?」蘇無情看著水姬淡淡地說道。

「多謝神醫關心,我已經好了很多,還有......我的靈力竟然恢復了,這都虧神醫幫忙,小女子在此先謝過了!」水姬欠了欠身說道。蘇無情伸出手制止了水姬的進一步道謝,說道:「好了,我救你也是有代價的,相信這小子已經和你說了吧,事不亦遲,現在就來吧!”

水姬和謝莫言沒料到蘇無情竟這麼焦急,水姬知道謝莫言擔心什麼給了個放心的眼神說道:「不用擔心!」隨即跟著蘇無情朝寒冰洞走去。慕老和謝莫言跟在後面,有了上次的經歷,眾人首先吃了一顆蘇無情給的神奇藥丸,四周的陰寒之氣難以侵入體內。

推開那扇一丈多高的石門,水姬頓時被眼前冰封的世界吸引住了,木吶地走進去,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晶瑩發亮的東西,就連地面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層,這些都是從眼前這巨大冰柱中散發出來的寒氣所至。但是此時這冰柱內卻封印著一個美麗少婦,看來這個就是蘇無情的夫人了。

蘇無情上前,雙眼柔和地看著那冰柱內的少婦說道:「她就是我妻子夏雲,我等一下會把她從萬年寒冰中取出來,你只要用你體內的水屬性靈力全力灌注到她體內,將那股火屬性的靈力驅出體內就可以了!”

蘇無情說完,見水姬點了點頭,便飛身向前,一掌拍向那冰柱頂端,右手臨空一抓,那少婦竟是被他從那冰柱中取了出來,雙手環抱飛身落回。早已準備好的水姬則是立刻接過夏雲的身軀,將之盤坐在身前,雙手一掐法決,泛著淡藍光芒的右手輕輕置於夏雲頭頂處,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地透過手掌,傳入夏雲體內。

靈力一進入夏雲體內,便有一股相斥之力湧了過來,屬性恰恰與水姬的相反,看來這股火屬性的靈力在夏雲體內蟄居太久,雖然有那萬年寒冰暫時鎮住它的肆虐,但是也同時讓他逐漸強大起來,水姬發現救這夏雲並不是自己先前想像中那麼輕鬆。

謝莫言和慕老、蘇無情三人在旁邊護法,緊張地看著水姬和夏雲。此時夏雲整個身體一陣紅一陣藍,三人可以看出兩股能量正在夏雲體內做著殊死拼鬥,到底鹿死誰手,看來還是個未知數。石室內冰冷無比,但是眾人卻漸漸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蘇無情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夏雲,眨都沒眨眼,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緊張夏雲的生死。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長,夏雲體內那股紅光竟是漸漸敗下陣來,從頭到腳漸漸褪去那層攝人的紅光。地面一陣蒸汽蒸騰不已,發出「嘶嘶」的聲音來,不一會兒竟是化做一灘清水。

此時水姬收回靈力後,臉色慘白,差點站不穩,謝莫言趕緊上前扶住她,水姬微喘著氣說道:「我......我沒事!”

蘇無情緊張地看著盤坐在前的夏雲,剛才他也看到那股火屬性的靈力已經被驅除出去,但是夏雲怎麼還沒醒?緊張感不由地逐漸加深。

就在這時,夏雲的右手竟是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隨即是眼皮下的雙眸,左右移動,蘇無情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動地叫道:「小雲......小雲!”

那雙明眸終於緩緩睜了開來,入眼的是蘇無情那張因為激動而流淚的笑臉,夏雲微微一笑,虛弱地說道:「有為......」還未說完便昏了過去,蘇無情一陣激動,趕忙抱住她探了一下鼻息,檢查過後,才發現她是因為太過虛弱所以才昏過去,不過只要沒性命危險就好,蘇無情一陣激動地抱起夏雲,沖出石室,謝莫言也攙扶著水姬和慕老二人離開石室。

又過了三日,蘇無情依舊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將要離去的慕老三人,旁邊站著一位年輕少婦,沉睡了半年對她來說猶如做了一場夢而已。但是能夠讓夏雲重新蘇醒過來蘇無情已經感到非常滿足了。

「莫言,你過來,我有事和蘇神醫商量,是關於你的。」慕老說道。

「我的?」謝莫言疑惑道。
「恩,我見蘇神醫醫術神奇,所以就想讓他為你治療一下失憶症!」慕老說道。此時謝莫言方才大悟過來,不過昨晚見識過蘇無情的醫術,勘稱一絕,想必自己的失憶症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小病而已,不由地一陣激動,一臉期盼地看著蘇無情。

「我沒有這麼厲害,失憶我從來都沒治過,也不知道怎麼治!」蘇無情面無表情地潑了一頭冷水說道。謝莫言和慕老神色陡然一變,不由地有些黯然。

「前輩......您......您是否是有什麼要求?只要晚輩能幫得上忙的話,一定辦到!」謝莫言說道。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蘇無情冷聲說道。

「不好意思,前輩!」謝莫言一陣黯然。慕老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或許還會有辦法的!」其實慕老要蘇無情來看謝莫言的病也不過是想試試而已,如果真的可以治好的話,也可以早點了卻一段心事,畢竟去西藏路途兇險不已,未來或許還會有更加嚴峻的危機等著自己,如若謝莫言恢復記憶,也好能夠有一戰之力。

「不好意思,有為就是這個樣子,死要面子!你們不要怪他!」夏雲歉意地說道。自夏雲蘇醒過來之後,眾人才清楚蘇無情本來是叫蘇有為的,只是後來因為外人都說他治人的要求太過分,所以給他取了個蘇無情的別號來,久而久之竟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慕老和謝莫言雖然和蘇無情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是都知道蘇無情的脾氣怎麼樣,所以也不計較。就連一向大嘴巴的金康也是非常配合地閉上嘴站在後面,不過他那雙眼睛卻是時不時地看著旁邊亭亭玉立的水姬。敢情他是被水姬吸引過去,而沒把注意力放在這裡了。

「我只是說過我治不好而已,但是我師兄未必治不好!」被夏雲瞪了一下眼睛,蘇無情無奈地偏過身,負手而立,沖謝莫言說道。原本已經失望的謝莫言和慕老二人一聽之下,不禁重新又升起一點希望。

「敢問那位前輩在哪裡?莫言一定親自去拜訪求醫!」謝莫言一臉激動。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屋去!」蘇無情逃也似地跑到木屋裡去。眾人一片愕然。此時夏雲歉意地說道:「有為的師兄叫顧長義,當年和有為曾一同拜在華佗門下,自幼學醫,但是長義師兄鑽精于術法上達到治人的效果,而有為則是以藥物和針灸進行,雖然各有千秋,但是他們的師傅也是華佗門第八代傳人一直都非常看重,有為心中有氣,待他們師傅歸西之後,兩個師兄弟因為性格不甚相符,所以就分開了。長義師兄去了西藏,而有為則是留在這裡,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長義師兄是否還在那裡。”

「原來是這樣......不過沒關係,我們這一行正是要去西藏,應該可以找的到的!」謝莫言說道。

「西藏非常之大,更何況現在我聽有為說妖魔作祟,看來他裡也不甚太平,所以你們要多加小心,另外他準備把這只神鷹送給你們。」夏雲說道。

「不可,這神鷹乃是蘇前輩辛苦飼養,又早已通靈,晚輩何德何能收如此貴重之禮!」謝莫言連忙推辭道。

夏雲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不僅性格溫馴,為人誠實,待人又誠懇,那位水姬姑娘也是天生麗致,心地善良,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謝莫言和水姬一聽之下不由地略顯羞澀,特別是前者,只是嘿嘿傻笑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此時,一陣尖嘯聲傳來,正是那巨鷹,也就在同時,木屋內的蘇無情猛地踹開木門,朝天空中的巨鷹吼道:「你這個畜生,老子已經忍了你很久了,每天叫來叫去,吵死人了!”

謝莫言三人一陣愕然,聽蘇無情那語氣似乎對這巨鷹痛恨已久了,看來他也是早有想把巨鷹攆開的意思了。

夏雲輕輕用口哨吹了一下,那巨鷹尖嘯一聲,慢慢落了下來,夏雲朝謝莫言一指,然後又吹了幾個怪異的口哨,那巨鷹似乎也回應了幾聲,竟是通靈一般,鷹目緊緊盯著謝莫言看了良久。

「這只巨鷹是我小時候無意中救回來的,當時它曾受了傷,我把它救回來後,有為和長義都幫我飼養它,所以它非常聽我們三個人的話,只是......已經很久沒見到長義師兄了!不過有了它之後,應該就可以找到長義師兄了!」夏雲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蘇夫人了!若等莫言治好後,定將巨鷹歸還!」慕老上前做了一輯,謝莫言以及金康和水姬也上前行了一禮。夏雲也禮貌地回了禮,看著謝莫言幾人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知為何,夏雲那雙明眸中卻隱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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