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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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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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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2 23:46: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血脈傳承(下)

   “什麼人?”

    正說話間,秦兵的臉上忽然一沉,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看也沒看的往外一擲,頓時隻聽屋外一聲慘叫傳來。

    “大哥,我前麵的一個衙役……”就在秦兵出手的同時,秦軍的身體也竄了出去,聲音隨之在院子裏響了起來。

    “拖出去埋了。”秦兵說道:“二十米內不準有人停留,違者……殺!”

    雖然沒有人應答秦兵的話,但相信有了這前車之鑒後,再也沒有人敢偷聽廂房內的談話了。

    “秦風,禦下不嚴,讓你見笑了。”

    等到秦軍進屋關好門後,秦兵歎了口氣,說道:“我秦氏早已不複當年,這天雲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四大氏族的奸細……”

    天雲城是距離秦都王室最近的一個城鎮,雖然歸秦氏管轄,但裏麵龍蛇混雜,充斥著大量的細作。

    原本秦兵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沒成想他們卻是已經將觸角伸到了府衙裏,連這等機密要事都敢來打探。

    “不說這個。”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我……我這紋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尚在暗勁境界,但秦風的神識卻是要遠超秦兵,剛才院外有人偷聽他都沒發現,可見秦風現在心神激蕩,卻是亂了方寸。

    這其實也怨不得秦風,他本是外麵世界的人,突然間發現自己和一個封閉的空間有著莫大的關係,秦風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

    見到大哥和二哥都不說話,秦山大咧咧的說道:“在這裏隻有秦都王室的成員,才能在身上紋龍形圖案,你身上紋了個龍頭,就是王室中人唄……”

    “山子,不得胡言亂語……”秦兵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山,轉頭看向秦風,說道:“山子話語魯莽。秦……秦風你不要見怪……”

    秦風發現,在看到自己胸口的紋身後,秦兵和秦軍對其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再沒有了之前的隨意,並且在稱呼自己的時候,似乎都在斟酌著用詞。

    “秦兵大哥。你這是怎麼回事?”秦風皺起了眉頭,說道:“若是因為我秦風的身份讓你難做,我離開就是了……”

    “你說的哪裏話!”

    秦兵連連搖頭,和秦軍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忽然離席站在了秦風的麵前,單膝跪在了地上。說道:“秦風,請受秦氏統領秦兵、秦軍一拜!”

    “嗯?當不得,兩位大哥快快請起……”

    秦風被這兄弟二人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扶起兩人,說道:“這……這究竟是怎麼一檔子事啊,我……我現在都迷糊了。”

    秦風現在的確有些糊塗,莫名其妙的身上就出現了個什麼紋身。好像又與這個空間內的王室牽扯上了一些關係,而眼下秦兵兄弟的態度,也讓秦風有些不知所以然。

    “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

    秦兵起身後,說道:“秦風你乃王室中的嫡係傳人,也是我秦氏王室血脈傳承之人,按照族規,但凡是我秦氏中人,都要護佑王室成員的……”

    雖然同為始皇帝後裔。但也要分個親疏遠近的,所謂的王室,就是始皇帝最嫡係的後代,而其餘的秦氏中人,則都是王室的附從者。

    按理說這種血緣關係的依附,原本是最為牢固的。

    但兩千多年下來,秦氏內部也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這才導致秦氏叛出王室,和另外四大氏族一起顛覆了秦都王室對這裏兩千多年的統治。

    不過當時叛變的人,都是秦氏最高層的一些人,但對於大部分秦氏中人來說。王室還是他們心中的一個信仰,並不是人人都讚同當時秦氏族長的做法。

    再加上這幾十年下來,秦氏的生活似乎還不如王室存在的時候。

    而且秦氏的地位,在這幾十年中更是大幅度的下降,從以前在另外幾大氏族麵前的趾高氣揚,變成了現在的小心翼翼。

    所以在秦氏中,有很多人都對家族高層當年的決策很不滿意,甚至有人在暗中準備複辟王室,想重新建立秦氏在這個空間裏的統治地位。

    不過現在的秦氏第一高手秦東元,並不讚成這種做法,在他的威望震懾下,之前一位長老會的化勁高手複辟失敗,本人也被囚禁了起來。

    隻是這並不足以阻止像秦兵這些激進派的決心,隻不過複辟卻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秦都王室當年都已經死傷殆盡,重新建立王室,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秦兵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麵前的秦風,身上流淌的居然就是王室的血脈,那通體金黃色的紋身,就能證明秦風的身份。

    兩千多年來的封建思想,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除掉的。

    所以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秦兵兄弟向秦風跪拜了下去,算是承認了秦風的王室身份和闡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是你們王室中人?”秦風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身份,口中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啊?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在今天晚上,秦風說的最多的就是“不可能”三個字,因為他以前所生活的空間,怎麼都和這裏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不……這完全可能的。”

    秦兵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王室中那位疑似進入煉神反虛的高手,在他的拚死護衛下,王室中還是有些人逃出去的……

    這麼多年來,五大氏族好幾次大範圍的對四大絕地進行搜索,除了是想要尋找外出的道路之外,其實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找出當年王室逃出去的人。”

    秦兵雖然沒有參與到幾十年前的王都之戰,但以他現在的身份,是可以接觸到一些家族秘辛的,所以他知道當年的王室並且是全軍覆沒的。

    這也是一見到秦風身上的紋身,秦兵兄弟就相信他是王室血脈的原因。

    “真是天佑我秦氏啊!”

    秦兵此時也有些激動,開口說道:“秦風,在我秦氏之中。還是有忠於王室之人的,隻要你登高一呼,秦氏當以你為首!”

    “登高一呼?”

    聽到秦兵的話後,秦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恐怕我登高一呼的話,不僅是四大氏族起兵征討,就是秦氏也容不下我吧?”

    秦風是何等聰明的人。雖然還沒理順自己這紋身的來曆,但是他知道,王室在這個空間早已經是過去式了。

    不管是現如今的四大氏族,還是秦氏如今的掌權人,怕是都對以前的王室忌憚無比,因為正是他們這些人推翻的秦王室。

    所以如果秦風是王室中人的消息傳出去。估計除了那些少許憧憬王室當年輝煌的人之外,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想讓秦風活在這個世上的。

    “是我考慮的不夠周詳……”

    聽到秦風這話,秦兵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你的身份的確不能暴露出來……”

    說著話秦兵又單膝跪了下來,說道:“不過日後你秦風,就是我秦氏中人的少主。我秦兵三兄弟終生奉你為主,若違此誓,當天誅之,地滅之……”

    秦兵也是當斷則斷之人,他想恢複秦氏往日的榮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直因為師出無名,這才忍了下來。

    現如今秦風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所以他很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們兩個,還不跪下參見少主?”秦兵單膝跪在地上,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兄弟。

    “拜見少主!”秦軍和秦山向來都是以大哥馬首是瞻,是以聽到秦兵的話後,馬上都跪了下來。

    “我不是你們少主?”

    看到秦兵兄弟三人擺出的這架勢,秦風不由頭疼了起來。他尚且還沒理順自己身份的問題,哪裏有閑心去搞什麼王圖霸業啊。

    “少主,你確是王室血脈無疑的。”

    秦兵說道:“現在五大氏族把持各地朝政,致使民不聊生。很多人都希望恢複王室,隻要策劃得當,咱們一定能重建王室的……”

    和當年王室存在的時候相比,現在這個空間裏的情況的確是大不如前,所有的良田都被五大氏族霸占。

    很多人辛勞耕種一年,卻是連飯都吃不飽,隻能賣兒賣女成為五大氏族的奴仆,如此才能吃口飽飯生存下來。

    “你們先起來。”

    秦風擺了擺手,這裏人的疾苦關他屁事啊,他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有祖宗都不知道是誰了,哪裏顧得了那麼多?

    “少主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們兄弟就不起來了!”秦兵說道。

    “這事需要從長計議,你們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秦風用了個緩兵之計,答應下來倒是也無妨,等自己尋找到出外的道路,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跑,隨他們怎麼折騰去。

    “多謝少主!”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兵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站起身說道:“少主說的不錯,現如今氏族勢大,的確是要好好籌劃一番才行的。”

    “以後不要叫我少主了。”秦風看著秦兵,開口說道:“人多口雜,行事愈發要慎密,被有心人聽去,或許就能猜到什麼了。”

    “少主說的是。”秦兵點了點頭,說道:“那以後有人的時候,我們就叫你的名字,還望少主恕罪……”

    “叫我名字就好!”

    秦風低頭看到了胸前的紋身,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道:“這紋身如此顯眼,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秦風胸口紋的這個龍頭,麵積可是不小,尤其那幾根龍須都差點紋到脖子上了,十分的紮眼,很難完全遮掩住。

    “少主不用擔心。”

    秦兵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除了開啟血脈的時候,紋身會顯露出來,以後隻是在酒後才會出現,平時是會隱於體內的……”

    “嗯,我明白了。”

    秦風發現這鳳凰血或許就是鴿子血的升級版,都有將紋身隱去的功能,不過鳳凰血隱匿的更加徹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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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2 23:51: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身世

   “這樣就好……”

    聽到秦兵的話後,秦風看向胸前的紋身,那金黃的色澤果然比剛才淡去了很多,現在看起來,隻是比秦山等人的紋身顏色稍微重一點而已。

    “天佑我秦氏啊,有少主在,當可恢複秦氏往日榮光!”見到秦風答應了少主的名分,秦兵兄弟均是激動不已。

    俗話說名不正言不順,秦氏現在即使想恢複王室,那在天下人的心裏也是亂臣賊子,現在有了前王室的嫡係後裔,自然就是名正言順了。

    “這事兒以後再說,我現在腦子有些亂!”

    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現在的確要安靜一下,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理順清楚,因為現在秦風還沒想通他怎麼就成了這個空間王室的傳人呢。

    “好,那少主先去休息,有事我們明天再議……”秦兵和秦軍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山子,帶少主去休息。”

    “大哥,這事兒,究竟是真是假?”等秦山帶著秦風出了廂房後,秦軍看向了秦兵。

    “假不了。”

    秦兵搖了搖頭,說道:“少主身上的紋身和記載中的王室血脈一模一樣,除非是王室嫡係,其他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秦軍想了一下,說道:“我看少主似乎對恢複王室大業沒有太大的興趣,如果他不同意一統天下呢?”

    “那是因為少主久居山林之故。”

    秦兵說道:“少主還不知道王室往日的榮光,等他了解的多了,自然會心生向往,到時咱們再加引導,相信少主能想明白的……”

    “但願如此吧!”秦軍點了點頭,如果他們要真是遇到一個胸無大誌的少主,那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就在秦軍兄弟密談的時候,在遠離秦氏數百裏之外的孫氏,收到了一封來自秦氏細作的情報。

    情報上麵說秦氏很有可能招攬到一位修為到了暗勁的族人。這讓孫氏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五大氏族的三年一度的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作為對手,各大氏族之間的明爭暗鬥一直都沒有消停過,對各方家族中的高手也是了如指掌,在未來的比鬥中也都早已安排好了對手。

    現在出現了一個變數,孫氏馬上用飛鴿傳書,要求潛伏在秦氏的吳二寶兄弟搞清楚秦風的修為。以便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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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那什麼血脈開啟進行的怎麼樣啊?”秦風剛一回到房間,住在隔壁的張瀟天就帶著張虎和瑾萱走了進來。

    “嗯,是秦氏中人!”秦風看了一眼秦山,說道:“秦山大哥,你先回去吧……”

    相對於秦氏三兄弟。秦風要更加信任張瀟天祖孫幾個,畢竟他們知道自己是從外界二來的事情。

    而且張虎和瑾萱更是自己的弟子,加上這爺孫三個和幾大氏族都沒什麼牽扯,不管他們知道多少秘密,都沒有出賣自己的可能性。

    “是,少……秦風,那……那我先回去了。”秦山差一點就喊出少主兩個字。秦風身份的轉變,讓他一時半會還有些習慣不過來。

    “秦風,發生了什麼事情?”張虎和瑾萱或許聽不出秦山的話,不過老道的張瀟天卻是看出了秦山麵對秦風時的那種拘謹。

    “虎子,把門先關上。”秦風苦笑了一聲,讓張虎關上門後,隨手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哇,好漂亮的紋身啊!”

    看到秦風胸口已經退化到淡金色的龍頭紋身。張虎和瑾萱同時叫了起來,給秦風紋身的人顯然工藝極高,這個龍頭紋的是惟妙惟肖。

    “你……你竟然是這……這裏的秦氏中人?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瀟天的反應卻是和孫子孫女兒不同,他知道秦風是來自外界的,如此一來,他身上怎麼可能有這紋身呢?

    “張伯,你問我。我去問誰啊?”秦風拉上了衣襟,臉上滿是苦笑,他到現在腦子亂的像一團漿糊。

    “嗯?不對!”張瀟天忽然麵色一怔,指著秦風說道:“你……你那紋身居然是龍?”

    和張虎與瑾萱不諳世事不一樣。張瀟天卻是知道龍在這個空間所代表的涵義,那隻有以前的王室才能用的。

    現在的五大氏族即使權勢再顯赫,也斷然不敢使用龍形物件的,否則必定將會招來另外幾大氏族的聯合征討。

    “是龍!”秦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張伯,你幫我理一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虎子,二妞,你們兩個先回房去!”

    張瀟天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開口說道:“你師父身上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說起,也不準私下裏談論,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

    張虎和瑾萱看到爺爺的樣子,知道在師父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當下都乖乖的答應了下來。

    “秦風,你在外界的家族是個什麼情況?”等到張虎二人出去後,張瀟天開口問道。

    秦風之前並沒有和張瀟天提起過自己的往事,眼下聽張瀟天問起,不由答道:“我小時候家中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和妹妹相依為命……”

    “那你還能記起父母家人的模樣和小時候的事情嗎?”

    張瀟天說道:“我懷疑你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從這裏出去的王室中人,否則你身上斷不可能有那種紋身的……”

    張瀟天曾經在錢家做過侍衛,但除了當年前往王都舊址參加五大氏族的交流會之外,他從未在別處見過有人敢以用龍作為紋飾,這也說明,秦風肯定是王室中人無疑了。

    “我的父母是這裏的王室中人?”聽到張瀟天的推測,秦風頓時愣住了,不過張瀟天的話,倒是給了身上紋身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父母就是普通的教師,沒見他們有什麼社會關係啊?”

    家中出事的時候,秦風已經八歲了,那之前幾年的事情,他依稀還能記得一些。

    在秦風的記憶中,父親是個曆史老師,他和秦風母親非常的恩愛。

    在秦風六歲那年,母親生了一場大病,由於沒錢看病,秦風曾經親眼見過爸爸去掏學校的大糞池,就是為了多一個月幾塊錢的收入。

    而秦風母親則是一個溫柔婉約的女子,她在學校是教音樂的,工作並不是很忙。

    每天回到家裏,秦風的媽媽就是想辦法給一家人做出些好吃的飯菜來,在那物資匱乏的年代,她也從沒有讓秦風兄妹兩個餓過肚子。

    現在回想起來,秦風沒有發現自己的家庭和別人有什麼不同,要說有區別的話,那就是秦風從來都沒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和家中另外的親人。

    還有就是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這麼多年來,秦風始終都想不明白,家中到底有什麼用的仇人,會害的自己帶著妹妹流浪街頭?

    “難道自己的父母,就是從這個空間逃出去的王室中人?”秦風腦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隨之就被秦風推翻掉了,因為他的父母是解放後出生的,年齡對不上,要說是秦風的爺爺倒是能說得通。

    隻是苦於秦風那會年齡太小,父母即使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和秦風提起來的,他對於父母家族的事情幾乎就是一無所知。

    “秦風,我想你現在應該搞清楚,當年從這裏究竟有沒有逃出過王室中人。”

    聽到秦風的講訴和自己的推斷後,張瀟天開口說道:“你在外麵的線索已經斷掉了,隻能從這個空間查起,看看當年從四大氏族手上逃掉的王室中人,是否逃到了外界?

    如果他們當年真是逃到外界的話,很有可能就是你父母的長輩,如此一來,你的身世應該就能理順了……”

    “張伯,你說的沒錯!”

    聽到張瀟天的分析,秦風紊亂的內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不管他和這個空間有著什麼樣的關係,通過這件事,或許就能解開父母的失蹤之謎也說不定。

    秦風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口說道:“張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要好好安靜一下……”

    從妹妹失蹤自己入獄以來,秦風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能坦然麵對,但今天遇到事兒,卻是給了秦風極大的心裏衝擊。

    一個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有著在近乎封建社會科技水平王室成員的身份,就是那些寫小說的人,怕是都編造不出這樣的情節吧?

    “好,秦風,那我先過去了。”

    張瀟天也看出了秦風的糾結,開口說道:“我看秦兵兄弟應該不會排斥你,你不妨借助一下秦氏的力量,先查證當年逃出去多少王室成員,又都是什麼身份?”

    “多謝張伯提醒!”

    張瀟天的話讓秦風眼睛一亮,與其自己在這邊猜測,不如先成為秦氏高層,然後去了解當年發生的事情,或許就能從中找出什麼線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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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2 23:52:1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四十九章 商定

    “一樣的明月,不一樣的世界啊!”

    等張瀟天離開後,秦風推開窗戶看著天上的圓月,忍不住歎了口氣。

    此時已經臨近中秋,想必家中的朋友們,都在思念著自己,只不過現在那四合院裡或許擺上了自己的靈堂,因為很多人怕是都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

    “一定有出去的辦法的!”

    秦風咬了咬牙,如果自己真的是秦都王室的後人,那麼當年自己的先祖估計就是逃離了這個空間,恐怕這也是五大氏族找不到王室後人的原因所在吧。

    這一夜秦風睡的很不踏實,甚至做起了十多年都沒做過的夢,在夢中他看到火光沖天殺聲四起,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真實,將秦風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天色濛濛發亮的時候,秦風就起來了,到院子裡站了半個小時的樁,打了一套五禽戲,整個人這才放鬆了下來。

    “秦風,別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到了六點多鐘的時候,張瀟天帶著張虎和瑾萱也來到了院子裡,和秦風不同,奔波了那麼久終於能安定下來,這爺孫三個到是睡的很踏實。

    “我知道!”

    秦風點了點頭,指導了一下張虎和瑾萱的功夫,秦風現在教給二人的是一些道家呼吸吐納的功夫,倒是不怕旁邊有人觀看。

    晨練完畢後,有下人將秦風等人帶到昨兒的院子,秦兵兄弟三個早就等在了那裡,幾人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後,秦軍對張虎說道:“小虎子,秦軍叔叔送你件禮物怎麼樣?”

    “什麼禮物?”張虎聞言看向了秦軍。

    “你想要什麼?”秦軍笑著說道:“在這天雲城裡,你秦軍叔叔辦不到的事情還不多呢。”

    “我想要把好刀。妹妹想要把好劍!”張虎眼睛一亮,接著補充道:“不過我們可不要鐵木做的,秦軍叔叔你有嗎?”

    “一把刀劍而已,有!”

    秦軍點了點頭,雖然這個空間內鐵器奇缺,但那只是針對普通老百姓的。像秦軍這等掌管一城的人物,豈能缺了這些東西?

    “師父?”張虎轉臉看向了秦風,沒有師父的同意,他卻是不敢冒然接受秦軍的禮物。

    “秦軍叔叔既然送了,你就收下吧!”

    秦風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不過我日後教你們的刀法劍法,都是短刃,你們去挑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秦風是不可能在這裡呆一輩子的。不管想盡什麼辦法,他都會離開這個空間。

    而在外面的世界中,刀劍可都是管制刀具,日後帶著張虎和瑾萱出去的話,這兄妹兩個總不能背把刀劍在身上吧?那未免有些太扎眼了。

    所以秦風早就想好了,除了拳腳之外,他會教給張虎和瑾萱一些比較小巧的刀劍功夫,這樣即使隨身攜帶武器。也不會招惹什麼麻煩的。

    “短刃?家族中倒是有幾把,不過我這沒有!”

    秦軍聞言愣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樣吧,我讓人幫你和妹妹各打制一把吧,你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鐵匠……”

    在天雲城中,是有鐵匠鋪存在的。

    當然,鐵匠平時是不能打制刀劍等物的,因為從王室統治這裡的時候起。刀劍不能在民間流通,違者當斬。

    “好,我們有塊精鋼,就用那個打吧!”

    聽到秦軍的話後,張虎不由興奮了起來。那根鋼棍太過顯眼沒法攜帶,不過有一塊小一點的鋼錠,卻是被張虎給帶了出來,放在了包裹的最底部。

    “哦,城裡的王鐵匠手藝不錯,讓他給你打吧。”

    秦軍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說道:“山子,你陪他們過去,缺少什麼東西你給添上……”

    “好的,二哥!”

    秦山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哥二哥是有事情要和秦風談,反正自己也聽不太明白,還不如帶著張虎他們去城裡溜達呢。

    “我也跟著去看看吧!”

    張瀟天也明白秦軍送禮物給自己孫子孫女,自然是看在秦風面子上的,而且他也知道秦軍有想支開自己爺孫的意思。

    “好,瀟天大哥,中午早點回來吃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秦兵,直到此時才開口說了一句,卻也沒讓張瀟天留下來。

    “少主!”張瀟天等人離開後,秦兵摒退了下人,和秦軍站起身向秦風施了一禮。

    “唉,秦兵大哥,別管有人沒人,你們都還是叫我秦風吧!”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事急從權,我這身份是絲毫不能洩露的,你們這個做派萬一哪天被人看到,豈不是會走漏了風聲?”

    作為一個現代人,秦風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動則下跪鞠躬的禮節,而且在他的理解中,尊重是放在心裡的,未必就一定要體現出來。

    這就像是在外界的企業裡,很多人見了老闆都畢恭畢敬,背地裡卻是王八蛋的喊著,各種外號滿天飛。

    “嗯,少主說的也有道理!”秦兵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秦氏已經有了自己的少主了,這話要是被下人聽到,真是會引起天大的波瀾。

    “秦兵大哥,我想知道,當年逃出王室的人,叫什麼名字?當時有多大的年齡?”秦風開門見山的問道,他想通過這人來推算逃出王室那人和自己的關係。

    如果那人逃出的時候是在繈褓之中,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爺爺,如果是二十多歲的話,那就要再長一輩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兵苦笑了起來,說道:“我是三年前晉級化勁的,一直駐守在這天雲城,中間只回了族內一次,根本就沒時間翻看記載了這些秘辛往事的典籍……”

    距離王室覆滅已經過去了六七十年了。秦兵等人縱然關心這些事,但也以為王室中人早就斷了血脈,極少有人會去翻看那些塵封已久的典籍。

    “秦兵大哥,我想查閱族中有關於皇室的典籍,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秦風開口說道。

    “這個……我辦不到!”

    秦兵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的那些事。都是各大氏族的絕密,如果我想看的話,也要族長和長老會同意才行,更不用提帶你去看了。”

    五大氏族聯手攻打秦都,在這個空間裡,就等於是造反了。

    所以對這件事,各大氏族都忌諱莫深,就算是秦兵等人,也只是在私下裡議論。公開場合卻也不敢提及。

    所有相關于秦都王室的事情,都被各大家族列為絕密的文檔保留了下來,如果秦兵不是晉級到了化勁,他連申請查看的資格都沒有。

    “嗯?你的意思是說你去查看,然後告訴我?”

    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當年戰後的事情,因為那和他有著最直接的關係。或許就能找到離開這個空間的辦法。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親自去查看!”

    秦兵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只要你能幫秦氏贏得這次各氏族的比武,然後再晉級到化勁,那麼家族內所有的地方,都將會對你開放的……”

    三年一度的交流大會,決定著各大氏族的利益。能在這次大會上立功,原本就獎賞豐厚。

    只要秦風能奪得第一,然後再以化勁高手的身份進入長老會,那麼他在家族中的地位絕對是如日中天。

    到了那個時候,秦風別說是查看往昔的那些典籍了。就是想當上家主,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秦兵的想法,等到秦風成功的在秦氏建立威望之後,他馬上就會著手組建親於以前王室的族人,將秦氏牢牢控制在手中,為日後一統天下做出準備。

    “參與這次的交流大會?”秦風沉吟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進入化勁的時間就要推後了。”

    現在的秦風,有八成的把握隨時可以進入化勁,但那比武只限制暗勁境界的人才能參加,這也就是說,秦風現在不能晉級到煉氣化神的境界中去。

    “對,其實這也不是壞事。”

    秦兵點了點頭,說道:“你在暗勁境界準備的越充分,厚積薄發之下,進入化勁後的修為就越深厚,這也是有好處的。”

    化勁修為,也是有三個不同境界的,初入化勁,那就是煉氣化神的初期,就像秦兵現在這樣,等閒七八個暗勁修為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到了化勁中期的時候,三五十個暗勁修為的人,都甭想對其產生什麼威脅,可於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真能當得古代中萬人敵的稱呼。

    而到了化勁後期,像是蟻多咬死象這句話,就無法在後期高手的身上適用了,他們只差一步就可以超脫於這片天地,世人在其眼中皆像螻蟻一般。

    至於化勁之上,也就是煉神反虛的境界,除了當年王室傳說中的那個人之外,在這個空間裡是沒有記載的。

    所以初進化勁,這修為也是有強有弱的。

    就像是秦兵進入化勁只有三年,但他在衝擊化勁的時候準備充分,要是動起手來,恐怕死在秦風手上的魯風雷,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延後突破這倒沒有什麼問題。”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不過我身上這紋身怎麼辦?如果有人還要查看的話,那豈不是會露出馬腳?”

    秦風相信,進入秦氏最核心的長老會,絕對不會只憑秦兵一句話就可以的,當時候肯定還會有其他人來驗證自己秦氏後人的身份的。

    “這件事我和大哥昨兒也想到了。”

    聽到秦風的問題,秦軍笑了起來,說道:“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只要讓大哥用特殊的手法,再你胸前畫個紋身就行了,大哥的畫技,在秦氏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畫個紋身?”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說道:“畫出來的東西,別人看不到嗎?再說了,如果他們用藥水浸泡這種方法怎麼辦?”

    正如秦兵昨天說的那樣,今兒一早的時候,秦風就發現胸前的紋身已經隱去了,不過如果還是用昨天那辦法,相信紋身還是會顯露出來的。

    “秦風,你有所不知,開啟血脈,只能進行一次的。”

    秦兵說道:“你的血脈已經被我開啟,日後別人想要查看,只需要喝一碗酒,使血管擴張,血液流動加速就行了,以你的功夫,應該可以控制一下吧?”

    秦氏的紋身手法十分的特殊,他們是用空心針在嬰兒年幼的時候,將紋身紋在了皮膚的內部。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紋身會變得愈發隱秘,從外表是看不出絲毫端倪的,只有開啟了血脈,然後在喝酒或者是大運動之後,才能使紋身顯露出來。

    不過對於秦風來說,控制下血液的流通絕不是什麼難事,如此一來,秦兵就能從中做上一些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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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字畫店

   “這個問題倒是不大。”

    控製血液流轉的速度,對秦風來說問題不大,想了一下之後,秦風開口問道:“不知道你們的人什麼時候才會來?這畫上去的紋身,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吧?”

    “他們不會過來,是咱們過去……”

    秦兵搖了搖頭,說道:“五族大會即將召開,族中早已過去了,相信最少有兩個長老在那裏,再加上我的話,三個長老已經足夠證明你身份的了。

    至於紋身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配置的顏料,你就是洗都洗不掉,能在身上保留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會逐漸褪去的……”

    “好,秦兵大哥,那就拜托你了!”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王室血脈一旦傳出去的話,縱然這個空間夠大,怕是也沒他的立足之地了。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秦兵也不敢出麵保他,因為那會引來另外四大氏族對秦氏的聯手打擊,將會給秦氏帶來滅族之禍的。

    “這事兒好辦。”秦兵笑著說道:“不過白天是不行了,我要準備一下,等晚上的時候再畫,那會也安靜一些。”

    現在秦風所住的地方是天雲城的中心,四周商鋪雲集,白天很是吵雜。

    秦兵進入化勁之後,原本是在天雲城外的山中潛修的,要不是為了見秦風,他也不會從山中出來的。

    “行,那我就出去轉轉吧!”

    來到這個空間好幾個月了,秦風雖然每時每刻都想從這裏出去,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再加上血脈傳承的事情。也讓秦風的心逐漸安定了下來。

    說實話,如果現在秦風就得知了出去的道路,他也未必就會走,畢竟自己的身世之謎想要解開,或許就要著落在這個地方。

    “二弟。你陪著秦風去吧……”秦兵歉意的向秦風笑了笑,說道:“配製那些東西有點麻煩,我就不陪你了。”

    秦兵的紋身技術,在整個秦氏都是出了名的,時不時就會有些族中高層的子弟請他紋身,所以在天雲城中。配備了不少紋身的材料。

    而畫上去的紋身,看似比較簡單,其實對顏料的要求卻是要高出真正的紋身,秦兵還真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配製出來。

    “秦兵大哥,你要是陪我出去,那反而有問題了。”

    秦風聞言哈哈一笑。秦兵是秦氏長老會中的長老,身份尊崇,要是陪著他這麼個毛頭小夥子到處亂逛,恐怕整個天雲城裏的人都會胡亂猜測了。

    “說的倒也是。”聽到秦風的話後,秦兵也笑了起來。

    ------------------------------------

    “秦風,你想去哪裏轉轉?”

    帶著秦風出了府衙,秦軍指了指前麵的大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轉的,你想買什麼東西的話,我直接讓人買回來就好了……”

    秦軍在天雲城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所以陪著秦風出來後,頭上已然是多了頂鬥笠,好在街上如此打扮的人不少,倒不是怎麼顯眼。

    “隨處逛逛,不一定買什麼東西的。”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饒有興趣的走進一家字畫店。

    秦軍哪裏知道秦風是從外界而來的,在秦風生活的那個世界。想要見到這般原汁原味的古代場景,怕是隻能去一些電影城了。

    “不知道兩位客官想要誰的字畫?”

    坐在店鋪裏原本昏昏欲睡的掌櫃,見到秦風和秦軍兩人進來後,立馬來了精神,衝著二人迎了上去。

    做生意自然要有好眼色。此時的秦風早已將那麻布衣服換成了綢緞,看在掌櫃的眼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大客戶。

    而且秦風的年齡,也是掌櫃最為喜歡的,像這種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哪裏懂得什麼字畫啊?隨便拿個字帖忽悠幾句,估計都能當成王羲之的真跡賣出去。

    “隨便看看……”

    秦風逛街原本隻是想感受下這種古風,不過聽到老板的話後,不由動了點心思,認真的觀察起掛在牆上的那些字畫來。

    這個空間從秦到民國的這兩千多年裏,從未和外界斷過往來,說不定就會有些朝代的書畫大家的作品,如果能碰到的話,也算是撿個漏。

    秦風本來就是古玩鑒賞的大家,心裏打了這個主意之後,倒是生出了一絲期待感。

    畢竟書畫類的文物是最難保存的,而外麵的那個世界近代多遭戰亂,很多珍貴的字畫都在戰亂中被付之一炬,如果能在這裏找到一些真跡,那絕對是意外之喜。

    “客官,我們這裏的字畫,從書聖王羲之的字到畫聖吳道子的話,應有盡有……”

    掌櫃的湊到秦風身邊,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說道:“你看,這幅字可是王羲之的代表書法《蘭亭集序》,你看看這字的風骨,肯定是出自王羲之的手筆,這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啊!”

    “《蘭亭集序》?”聽到那掌櫃的話,秦風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顯然這掌櫃的把自己當成對字畫一竅不通的傻子了。

    《蘭亭集序》那是王羲之一生書法的巔峰之作,早在盛唐的時候就不知所蹤。

    有傳言《蘭亭集序》是被喜愛王羲之書法的唐太宗李世民,死後給帶進了自己的皇陵裏當成了陪葬品。

    現在外界傳下來的《蘭亭集序》,都是後人臨摹的,比較出名的有代的趙孟頫的版本,還有明代董其昌,真正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卻是再沒有在世間顯現過。

    “真的是《蘭亭集序》?”秦風心中好笑,無聊之下卻是想逗逗這掌櫃的。

    “自然是真的,小店的東西可是童叟無欺。”

    掌櫃的一拍胸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下,說道:“不過買賣字畫講究個眼力,這裏麵也有些仿的,客官您要是買錯了,小店也不負責的……”

    這個掌櫃看到秦風穿著華麗,也不敢下刀子太狠,否則萬一秦風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到時候可是會上門找後賬的,所以要先拿話逼住了才行。

    “還是算了……”

    秦風搖了搖頭,正想說話的時候,眼睛忽然看到了堆在牆角的一個瓷做的畫筒,裏麵散放著十多個有些破舊的卷軸。

    其中一個卷軸軸頭的製作,十分的精致,居然是用檀香木和玉還有牛角三個物件結合起來的,看上去異常的紮眼。

    “掌櫃的,那畫筒裏麵的畫可能拿出來一觀?”秦風指了指牆角的畫筒。

    “可以,當然可以。”掌櫃的連忙跑了過去,將十多個卷軸抱在了懷中,口中說道:“客官不看看王羲之的那《蘭亭集序》?”

    “我長得就那麼像凱子嗎?”

    聽到掌櫃的話,秦風有些哭笑不得,擺了擺手,指著那個很紮眼的卷軸,說道:“把這個拿給我看看。”

    “哎呦,客官好眼力,這可是元朝趙孟頫的真跡啊!”

    看到秦風手指的方向,掌櫃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這些世家的敗家子們果然都喜歡華貴的東西,以前也有很多人衝著這卷軸來的。

    隻是那些人多少都有些書畫的功底,一眼就看出這畫的優劣,最後都沒出手購買。

    倒是有些人想將軸頭拆下單買,不過這畫是掌櫃祖上傳下來的,他一直都沒舍得,就留到了現在。

    “趙孟頫的真跡?”秦風不置可否的接過那個卷軸,走到了房間的方案上,說道:“這軸頭做的不錯,很有氣派……”

    “那是,趙孟頫的畫,自然要配上最好的軸頭嘛。”掌櫃在一邊陪著笑,心裏卻是暗喜秦風不懂行。

    要知道,古代很多富家子弟最喜歡附庸風雅,雖然字畫的水平不怎麼樣,但為了讓自己的字畫傳世,在裱糊上卻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這幅畫就是如此,作畫的人筆法不堪入目,卻是用了上好的裱糊,紙質軸頭無一不是上品,而且年代的確是元朝。

    “這……這畫的是山水潑墨?”秦風打開那副縱長足有三米左右的軸卷後,一看不禁傻了眼。

    雖然山水畫最重的是寫意,代表著中國古代文人墨客那種放達於山林,不拘於形式的藝術追求,並不追求形象。

    但潑墨畫法對畫家的基本功底要求還是極為嚴苛的,必須要有深厚的畫技底子和對於圖形感觀的藝術創造能力。

    可是這幅山水潑墨,畫的真是讓人不忍睹目,那一團團筆墨像是沒磨開一般,根本就分不清哪裏是山,哪裏是水。

    尤其山上的林木,更是混亂不堪,有的高聳入雲,有的如同山石,毫無藝術的美感。

    更為可氣的是,在這畫的空白處,居然還真有趙孟頫的印章和題字,隻不過那行書寫的歪歪扭扭,絲毫不見趙孟頫遒媚、秀逸的書風。

    “這字是趙孟頫用左手寫的吧?”

    饒是秦風原本抱著玩笑的心理進來的,此時也忍不住出言嘲諷起這掌櫃的了,這幅畫簡直就是對趙孟頫的一種侮辱。

    “咳咳,客官不滿意的話,還可以看看別的嘛。”

    掌櫃尷尬的笑了一聲,他其實也沒指望秦風購買這幅畫,畢竟出生在大世家裏的公子哥,就算沒什麼真才實學,好畫總歸還是見過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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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畫中藏畫


    「秦風,這裡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跟在秦風身後的秦軍有些不耐煩了,開口說道:「想看王羲之《蘭亭集序》的真跡,也不是見不到,不用在這浪費功夫了。」

    「哎呦,原來是秦軍大人?」

    原本秦軍一直用斗笠遮擋著面部,那掌櫃的並沒在意,這聽到秦軍的話後仔細一打量,頓時認出來了。

    「秦軍大人,老周我眼拙,真是該死,該死啊!」

    在這天云城中,秦兵一向是不怎麼管事的,而秦山則是個渾人,平日裡的大小事宜都是由秦軍掌管的,所以城中的人對他都不陌生。

    「老周,我們家裡的《蘭亭集序》,什麼時候跑到你店裡來了?」秦軍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周掌櫃。

    「咳……咳咳,秦軍大人,我……我不過是和這小哥開個玩笑。」

    聽到秦軍的話後,周掌櫃的都快哭出聲來了,《蘭亭集序》在秦家的事情,天下幾乎所有人都知曉的。

    在十年前的時候,秦氏甚至還召集天下文人,以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為範本,專門臨摹了一月之久,周掌櫃店裡掛的這一幅字,就是當時臨摹出來的。

    不過周掌櫃欺秦風年輕,很有可能不知道當年的這樁盛事,才信口開河說是《蘭亭集序》的真跡,只是沒成想李鬼遇到了李逵,居然碰上了秦軍。

    「二哥,咱們族中有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秦軍和周掌櫃的談話,秦風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連忙追問道:「那《蘭亭集序》不是被唐太宗李世民給殉葬了嗎?」

    當年李世民軟硬兼施,從大臣手中得到了《蘭亭集序》。平日裡視若珍寶,從不輕易示人。

    而從李世民之後,《蘭亭集序》就失去了蹤跡,經過多方考證,證明《蘭亭集序》卻是被李世民帶入到了墓葬裡。

    「那是外界的說法。」

    秦軍搖了搖頭。說道:「蘭亭集序自唐之後,就一直保存在秦氏,從未落在外人手中,你想看的話,日後我帶你去就好了……」

    當著字畫店掌櫃的面,秦軍自然不會告訴秦風。唐朝中後期藩鎮割據,五胡亂唐的時候,秦王室曾經從外面帶回來一批珍貴的字畫。

    這批字畫除了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之外,還有諸如草聖張旭,顏真卿和李白、杜甫等唐代名人的真跡,都被保存在了皇室之中。

    當年戰亂之後,熟知王室藏寶地點的秦氏捷足先登。將這一大批珍貴的字畫文物都收入到了秦氏的囊中。

    秦軍正給秦風介紹的時候,忽然想到了秦風的身份,不由有些尷尬,說起來秦氏的這些東西,正是從秦風的先祖手中搶來的。

    「好,這個一定要看看的。」

    秦風倒是沒想那麼多,不過作為一個精通字畫鑑賞和文物修復的專家。他也抵擋不住《蘭亭集序》的誘惑。

    更何況唐代李白和杜甫其實都是書法大家,只不過兩人的書法為其詩名掩藏,流傳世間極少,其考古價值和文學價值,論起來比王羲之的字也是不遑多讓的。

    「原來是秦家的少爺啊,慚愧,慚愧啊!」

    聽到秦風二人的話,周掌櫃心知忽悠錯了人,連忙說道:「秦家大人,秦少爺。二位坐著聊,我這還有些產自三界山的好茶……」

    「算了,你這能有什麼好茶?」

    秦軍擺了擺手,說道:「秦風,咱們走吧。我大哥那就藏有一幅張旭的草書,回頭讓他拿給你看看……」

    「好!」秦風點了點頭,正要順手將手中的畫軸遞給周掌櫃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秦風開口說道:「周掌櫃,這軸頭做的很精緻,我想買下來用到別的字畫上,不知你可否割愛呢?」

    「秦少爺,這……這個真不好意思。」

    周掌櫃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遲疑著說道:「這幅畫是祖上所傳,家父去世之前曾經交代要妥為保管,你要是整幅買去可以,但……但只買軸頭,我是不賣的!」

    按照周掌櫃父親的說法,這幅畫很可能是自家先祖所畫的,所以甭管好壞,留在家中做個念想也好。

    要不是周掌櫃因為這幅畫受過同行不少嘲笑,他也未必會拿出來賣,但只賣軸頭的話,周掌櫃卻是不肯的。

    「那……周掌櫃這幅畫要賣多少錢呢?」秦風用手摩挲著那捲軸的軸頭,看似隨意的問道。

    「五兩精鋼!」周掌櫃想了一下,咬牙說道。

    「五兩精鋼?老周,你還真以為這玩意是寶貝啊?」

    秦風尚未說話,秦軍就先嚷嚷了起來,「五兩精鋼足夠一家三口兩年衣食無憂了,就你這幅破畫,能值那麼多錢嗎?」

    「秦軍大人,這幅畫是祖上傳下來的,就值這個價!」

    周掌櫃知道秦氏兄弟風評一向很好,極少有強買強賣的事情,所以並不懼怕秦軍,咬死了這個價格再也不肯鬆口了。

    「五兩精鋼就五兩精鋼,二哥,你先付給他吧……」讓秦軍有些吃驚的是,秦風居然答應了下來。

    「好吧!」

    少主既然開了口,就算是個垃圾,那也要買下來了,秦軍當下掏出一個鋼錠扔給了周掌櫃,說道:「老周,你這奸商,可算是大撈了一筆啊!」

    「哪裡,哪裡,多謝秦軍大人了。」周掌櫃早就樂的臉上開了花,這五兩的鋼錠能買好幾石糧食,即使幾年不開張也餓不著他了。

    「二哥,走吧!」拿到了畫,秦風似乎也不想多留,率先出了店舖。

    「秦風,你買這破畫幹什麼啊?」

    出了店子後,秦軍無不抱怨的說道:「這畫雖然有些年頭了。但畫的實在是太差,別說五兩精鋼,就連一兩都不值啊……」

    「二哥,不能這麼看的。」秦風回頭看了一眼那字畫店,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幅畫中畫……」

    剛才秦風想交還回這幅畫的時候。忽然發現,這畫的紙張似乎要比普通元人作畫的紙厚了許多,而且用的居然不是宣紙而是元書紙。

    眾所周知,宣紙畫出的畫才透亮,而且產量大價格相對比較便宜,是各代書法大家們的首選。

    而元書紙則是竹紙的一種。採用當年生的嫩毛竹作原料,靠手工操造而成的毛筆書寫用紙,古稱赤亭紙,具有潔白柔韌、微含竹子清香、落水易溶的特點。

    用元書紙寫字的作品,後世尚且能見到一些,但使用元書紙作畫的。秦風卻是從來都沒聽聞過。

    在發現這紙是元書紙後,秦風不由想起了元書紙的另外兩個特性,那就是著墨不滲和久藏不蛀。

    這兩個特性外加這幅畫的厚度,讓秦風心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覺得這幅筆法拙劣的畫作下面,或許隱藏著另外一幅畫。

    古代多有戰亂,有些人為了保存手中的畫作精品。往往會將畫改頭換面流傳下去,這也就是俗稱的畫中畫。

    這種事情不僅在國內發生過,在國外也是時常會見到。

    法國盧浮宮博物館在例行檢查達.芬奇名畫《聖母子和聖安妮》時,在油畫的背面,發現三幅神秘的素描,內容分別是馬頭、半個骷髏頭以及嬰兒時期的耶穌與小羊羔。

    經專家分析推斷,這些素描的作者正是達.芬奇本人,其價值幾乎和名畫《聖母子和聖安妮》不相上下。

    「畫中藏畫?」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軍不由愣了一下,有些懷疑的看著秦風手中的畫。說道:「這不大可能吧?老周這幅畫,可是被很多人笑話過……」

    周掌櫃的這幅畫,在天云城還是很出名的,酷愛書畫的秦兵就曾經來看過,最後給出了「不知所謂」這四個字的評語。一時間被傳為笑談。

    「這幅潑墨山水用元書紙來畫,反正我覺得有點問題。」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是否畫中藏畫,咱們回去一試就知道了……」

    畢竟又沒有透視眼,秦風此刻也不敢肯定手中的畫是否為畫中畫,但一塊鋼錠買個可能性,他認為還是值得的。

    畢竟在秦風眼裡,這幅畫的軸頭好歹也是文物,畫作本身也是元代的,而那破鋼塊才是一文不值東西呢。

    「好吧,那咱們現在回去嗎?」

    秦軍也不是很在乎那五兩鋼錠,他只是感覺被周掌櫃的騙了有些不爽而已,如果傳出去的話,怕是會落得個笑話。

    「太早了吧?」秦風看了看天色,連晌午都沒到呢,開口說道:「去虎子打製武器的那地方看看吧……」

    這個空間裡的很多東西對秦風而言都是陌生的,鐵匠這營生在外界早就不存在了,秦風也想見識下他們是如何將武器鍛造出來的。

    「行,那邊距離這裡倒是不遠!」秦軍點了點頭,大哥的顏料要到晚上才能配製出來,自己今兒的任務就是陪好秦風。

    「火匠!」幾分鐘後,秦風二人來到了一個院子的門口,在那大門上赫然掛著個牌匾,上面寫著火匠兩個字。

    「這鋪子名字倒是挺新穎的……」抬頭仔細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字,秦風笑道:「沒想到這兩個字還是秦兵大哥題寫的呀?」

    「鐵代表著錢,總不能些個錢匠上去吧,大哥就給題了火匠兩個字……」

    秦軍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秦兵書法寫的不錯,但凡城中有人相求,他都會應諾,在天云城裡他的手跡幾乎是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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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挑釁

    “秦兵大哥的字寫的很不錯!”

    看著那龍飛鳳舞的火匠二字,秦風點了點頭,他能看得出來,秦兵在書法上的造詣極深,如果放在外界,絕對是一代書法宗師,比起自己的老師怕是都不遑多讓的。

    “秦風,咱們進去吧!”

    秦軍邁進了院子,回頭笑道:“老鄭打鐵的功夫很有一手,在五大氏族中都是出了名的,經常有人會來這裡讓他幫著打制武器……”

    所謂的鐵匠鋪,其實就是在這院子裡搭了個棚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揮汗如雨般的舞動著鐵錘,而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則是坐在地上拉著風箱。

    “師父,你怎麼來了”

    看到秦風走進院子,張虎和瑾萱都迎了上來,不過那鐵匠卻是連頭都沒抬,一錘一錘的敲擊在手中鉗子夾住的鐵塊上,十分的專注。

    “秦風,你手上拿的什麼啊?”坐在一邊的張瀟天看到秦風二人進來,也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過來看看,我還沒見過這種工藝呢。”

    秦風沖著幾人擺了擺手,眼睛看在了那鐵匠的手上,口中說道:“剛才走過字畫店買了幅字畫,咱們回去再說……”

    上身沒有穿衣服的鐵匠,一塊塊肌肉隆起,那敲擊鐵塊的動作,顯示出一種異乎尋常的力量與美感。

    “這有什麼看的?”瑾萱嘟囔起了小嘴,說道:“師父,看他打了一上午鐵,無聊死了……”

    “瑾萱,這可是在給你打制武器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對一邊陪著張瀟天爺孫幾個的秦山說道:“三哥。這打制一把武器,需要多長時間啊?”

    秦山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鐵匠,開口說道:“老鄭用的是古代的鑄劍法,想要完成這短刀短劍,恐怕最少需要三天的功夫。”

    “不行,需要五天!”

    秦山話聲未落。鄭鐵匠停下了手中的錘子,將那打成了條狀的鐵塊扔進了水裡,頓時一股煙氣從水池裡升了起來。

    抬起頭來,鄭鐵匠看著秦山說道:“這鋼錠本身就是千煉鋼,硬度是夠了,不過過剛易折,我要加進去一些精金才行!”

    “老鄭,我可不懂這些,全聽你的!”作為一位大師級的鐵匠。在這個空間裡都沒有幾位的,所以秦山和鄭鐵匠說起話來也是十分的客氣。

    “鋼是好鋼,就是太少了點!”

    鄭鐵匠將冷卻了的鐵從水中取了出來,說道:“如果長度能到一米,我能打把不差于龍泉太阿的寶劍出來……”

    鄭鐵匠打了一輩子的鐵,也沒見過這種鋼材,如果張虎不是秦山帶來的,他甚至都有將鋼錠吞沒下來研究的心思了。

    “能不是好鋼嗎?”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用在輪船上最要緊地方的鋼材,那都是特種鋼。拿來打刀劍,絕對是大材小用了。

    “秦軍大人,還有這位小兄弟……”鄭鐵匠此時又掄了錘子,口中說道:“你們不用等在這裡,打好之後,我會讓人送到府衙上的!”

    “好。老鄭,那就拜託你了!”

    秦山早就在這鐵匠鋪的呆的無聊了,聽到鄭鐵匠的話後,對秦軍說道:“二哥,咱們先回去吧……”

    “嗯。正好回去看看秦風的這幅畫。”

    秦軍點了點頭,見到秦風也無異議,當下領先往院門處走去,只是還沒走到院門的時候,從外面就進來了一行七八個人。

    “哎,是兩位秦前輩啊?”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從那人群裡傳了出來,雖然口中喊著前輩,但語氣裡並沒有多少尊敬。

    “趙家的人?”

    秦軍聞言停住了腳,看向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身後,語氣不快的說道:“趙奕元,不好好在你們趙家呆著,來我秦氏做什麼?”

    “你秦氏就不能來嗎?”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身後站出一個人來,開口說道:“五族大會馬上就要召開,我是代表趙氏來參賽的,莫非你秦軍想把我趕出去嗎?”

    說話的這人三十七八歲的年齡,身材在一米七左右,非常的敦實,太陽穴高高鼓起,眼中精光四射,渾然沒將秦軍放在眼裡。

    “他們是什麼人?”秦風低聲問向了秦山。

    “趙家的,沒一個好東西!”秦山甕聲甕氣的說道,他的聲音本來就粗,這一嗓子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

    “秦山,旁人怕你們秦家三兄弟,我可不怕……”趙奕元冷笑道:“只要秦兵不出手,你們兄弟倆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少在我面前逞威風……”

    “你說什麼?”秦山哪裡忍得住這氣,往前一步就要動手。

    “老三,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秦軍一把拉住了弟弟,皺著眉頭說道:“趙奕元,你去參加五族大會,來我天雲城做什麼?”

    “笑話,元叔,難道這天雲城我們趙家就不能來了嗎?”秦軍話聲未落,為首的那個年輕人就大聲笑了起來。

    “放肆,你是何人?”

    秦軍眼睛一瞪,他能對趙奕元忍讓,那是因為自己不是趙奕元的對手,但一個小年輕也敢在自個兒面前放肆,卻是秦軍無法忍受的了。

    “我叫趙天宇!”那個年輕人冷哼了一聲,說道:“早就聽說秦家囂張跋扈,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

    “嗯?趙家族長的小兒子?”聽到趙天宇的話後,秦軍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聽過趙天宇的名字。

    趙天宇今年二十四歲,在趙家名氣極響,他十八歲的時候就晉級明勁,有傳言說現在的趙天宇已經摸到暗勁的門檻了。

    “趙天宇?有什麼了不起的?”

    和秦軍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不同,秦山卻是直接嗤笑了起來,如果放在今日之前,他或許會驚訝于趙天宇的習武天賦,但有秦風在前。誰又敢說自己是練武天才呢?

    “你說什麼?”聽到秦山的笑聲,趙天宇的臉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

    “天宇,不要和他們廢話,咱們今兒來是打制兵器的!”

    身在錢家的地盤上,趙奕元也不敢過於囂張,抬手制止了趙天宇後。開口說道:“秦軍,有本事到五族交流大會的擂臺上說話……”

    趙奕元今年三十八歲,練武的天賦極佳,他在三十二歲的時候進入暗勁,在當時可謂是五大氏族中的第一人。

    更可怕的是,趙奕元在三十五歲第一次參加五族大會的時候,就接連擊敗了好幾位別的家族的暗勁高手,為趙氏爭取到了一個不錯的名次,而他那時在暗勁境界僅僅才三年。

    現在又是三年過去了。趙奕元自問,在五族的暗勁修為的人中,沒有人再會是他的對手,對於本屆五族大會的第一名,趙奕元早已視其為囊中之物了。

    “哼,小心到時候被人打得找不到北……”秦軍冷笑了一聲,眼神忍不住瞄了秦風一下,趙奕元即使再厲害。難道還能贏過半步化勁的秦風不成?

    “嘴上功夫厲害有什麼用?”

    趙天宇撇了撇嘴,徑直從秦軍等人身邊走了過去。來到鄭鐵匠旁邊,說道:“打鐵的,我出三斤精鋼,幫我打制一把劍出來……”

    前段時間,從天而降了不少鋼鐵,趙家的地盤上也落下一些。最好的自然落在了族長一系的手中。

    只不過趙氏的鑄劍術遠不如秦氏,趙天宇只能來到天雲城,讓大師級的鄭鐵匠幫他打制武器。

    “現在沒空!”鄭鐵匠頭都沒回的說道:“三天之後再來……”

    “嗯?三天?我沒時間等。”

    在族中下慣了命令的趙天宇臉色一沉,說道:“放下你手中的活,先給我打制武器。要多少錢只管開口……”

    聽到趙天宇這帶著威脅的話後,鄭鐵匠停下了手,轉回頭說道:“抱歉,是那幾位客人先來的,我給他們打完才能給你打!”

    “你……”趙天宇哪裡被人如此拒過,當下就要發飆,卻是被自己的族叔給拉住了。

    “鄭鐵匠,可有商量?”

    趙奕元知道面前的這個鐵匠是不可用輕辱的,不然以後求武器的時候,稍微使點壞,那自己就是得不償失了。

    “先來後到!”

    鄭鐵匠生硬的回了一句,他祖上原本是皇室中監管鑄造武器的官員,秦都被破後流落在天雲城開了這個鐵匠鋪,自然對幾大氏族都沒什麼好感了。

    “這樣啊?”

    聽到鄭鐵匠的話後,趙天宇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回過頭看向秦風等人,開口說道:“他打的東西是你們的吧?”

    “是有如何?”張虎早就看趙天宇不順眼了,當下站了出來,說道:“沒聽鄭師傅說嘛,讓你三日後再來……”

    “少爺我忙得很,三日後可沒時間。”

    趙天宇忽然換了幅笑臉,說道:“我看你們打的也是刀劍,想必是練武中人,要不這樣吧,除了兩位秦前輩之外,你們任意挑選一人,只要能打敗我,我趙某轉身就走,如何?”

    趙天宇是心機陰沉之輩,他進到院子後就一直在打量著秦軍這邊的人。

    經過一番打量後,趙天宇發現除了秦氏兄弟之外,剩下的不是十幾歲的小毛孩,就是秦風那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年輕人,應該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所以趙天宇這才出言挑釁,如果能在秦氏的地盤上掃了秦家的面子,回到家族中想必也會受到父親誇獎的。

    “還有他……”

    趙天宇話聲未落,趙奕元就用手指了下張瀟天,自己侄子看不出張瀟天的修為,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分明也是一位暗勁境界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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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嘲諷


    “我們輸了要讓你先打制兵器,你贏了轉身就走,哪有這樣的好事?”

    聽到趙天宇的話後,張虎一臉不忿的站了出來,他早就看這姓趙的不順眼了,只是有師父和祖父在這裡,剛才沒敢多言而已。

    “哦?那你要怎樣?”

    趙天宇撇了一眼張虎,指了指自己身後一人手上拿著的精鋼,說道:“你們贏了,這精鋼也是你們的了,如何?”

    由於修煉了秦風的斂息術,張虎看上去和普通的少年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身體強壯了一點而已,趙天宇壓根沒把他放在眼中。

    “那……”

    “虎子,少說幾句!”

    張虎正要應承下來的時候,張瀟天在後面拉了他一把,這是秦氏和趙氏之間的事情,他們爺孫沒必要牽扯進去的。

    “秦前輩,你們秦氏的子弟也太沒血性了吧?”

    看到張虎被人拉住,趙天宇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他那把兵器不是一時半會能打制好的,晚三天也無妨,但既然遇到秦氏的人,自然要落下他們的面子了。

    “狂妄!”秦山眼睛一瞪,恨不得出手好好教訓這小子。

    “沒本事囂張,那才叫狂妄呢!”趙奕元抬眼望天,連看都沒看秦山一眼,在這天雲城裡,只要秦兵不出手,他不懼怕任何人。

    而且就算是秦兵,趙奕元也沒將其放在心上,他估摸著自己最多再用五年,就能進入到化勁之中,到時候他絕對是最年輕的化勁高手之一。

    “你……”秦山被趙奕元拿話一頂,頓時氣得就要出去。

    “老三,稍安勿躁!”秦軍一把拉住了秦山。他在三年前的時候和趙奕元動過手,自知除了大哥之外,他們兄弟都不是趙奕元的對手。

    “哎,你這毛孩子一邊去!”

    站在場地中間的趙天宇見到秦家兄弟被族叔震懾住之後,愈發得意了起來,指著人群裡的秦風。說道:“喂,那小子,就是說你呢,看你和我年齡差不多,敢不敢上來一戰?”

    趙天宇看似行事囂張跋扈,其實為人一向都是謀而後動很謹慎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趙家的家主繼承人。

    趙天宇之所以敢挑戰秦風,那是因為對於秦家的年輕高手,趙氏早已是瞭若指掌了。除了姓名年齡之外,甚至還有那些人的畫像。

    在秦氏三十歲以下的年輕高手中,趙天宇並沒有見過秦風,是以只以為他是哪個旁支的子弟,這才出言挑釁了起來。

    “和我一戰?”秦風聞言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和你打,那是欺負小孩子……”

    秦風的斂息術要比張虎更加高明。在收斂了氣機之後,別說是趙天宇了。就是身在暗勁境界的趙奕元,那也是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秦家的人,難道都只會動嘴皮子嗎?”

    趙天宇臉色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他今日並非一定要比試,用話語落了秦家的威風,那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你們趙家倒是有風骨……”

    看著手中拿著的卷軸。秦風忽然笑了起來,對張虎說道:“這世上就有那麼一些恬不知恥的人,家族都快被滅絕了,居然還願意在異族人的朝中為官?”

    “師父,你說的是誰啊?不會是姓趙的吧?”張虎雖然不知道秦風指的是誰。但很機靈的給捧了個哏。

    “小子,小心禍從口出……”

    秦風和張虎的對話讓趙家人全都是臉上色變,在這個空間裡,家族的榮譽是不容辱沒的,更何況是居於五大氏族之首的趙氏?

    “來,三哥,我今日收了幅畫,你來幫我看看畫的如何?”秦風沒搭理一臉怒色的趙天宇,而是喊過了秦山,將手中的卷軸給展開了。

    “這畫的是什麼玩意啊?”

    秦山平日裡只知習武,哪裡懂得欣賞字畫呢,看著那一團潑墨的畫面,頓時是一頭霧水,以他看來,這畫留著擦屁股都嫌紙硬。

    “沒錯,畫的真不是玩意!”秦風笑著指著上面的那幾行題字,說道:“三哥,來,你讀一讀,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秦山雖然不怎麼喜歡讀書,但他的出身不錯,對於字還是認識的,當下將眼睛湊了過去,仔細分辨起那題款來。

    “這三個字好像是趙孟頫吧?”秦山辨認了好一會,才將那幾個字認了出來。

    “沒錯,就是趙孟頫……”

    秦風撫掌大笑了起來,而當趙孟頫這個名字被秦山喊出後,趙家人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鐵青。

    趙孟頫博學多才,能詩善文,懂經濟,工書法,精繪藝,擅金石,通律呂,解鑒賞。特別是書法和繪畫成就最高,開創元代新畫風,被稱為“元人冠冕”。

    世人都知道趙孟頫是元代著名的書畫大家,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是宋太祖趙匡胤的第11世孫、秦王趙德芳的嫡派子孫。

    就在蒙古人瘋狂屠殺漢人甚至包括自己族人的時候,趙孟頫卻作為南宋遺逸而出仕元朝,“薄其人遂薄其書”這句話,就代表了當時人們對趙孟頫的鄙夷。

    這也說明了一個人的藝術成就,未必就能和其德行劃上對等號的,和文天祥那等忠烈之士相比,趙孟頫的德行實在是虧欠了太多。

    而當年躲入這世外桃源裡的趙氏,並不乏宋朝王室中人,秦風拿趙孟頫來說事,可謂是在面前這些趙氏子弟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哈哈哈,趙孟頫這畫畫的真不錯!”

    熟知這段歷史的秦軍大聲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趙奕元,這是你祖宗的作品,你要不要收回去啊?”

    秦軍剛好知道,趙奕元正是宋朝趙匡胤的後人,而且還以此為榮。經常掛在嘴上顯擺。

    “你……你找死!”聽到秦軍的話後,趙奕元氣得雙手都顫抖了起來,眼中露出一絲凶光。

    “在我秦氏地盤撒野,我看你才是找死呢?”

    對於趙奕元的威脅,秦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且不說有秦風在場。就算秦風不在,他兄弟兩人聯手也未必就會輸給趙奕元。

    更何況這是在天雲城,只要秦軍發出一聲長嘯,馬上就能召開五百侍衛隊,別說趙奕元只是個暗勁高手,就算是化勁,也要飲恨當場。

    “少說廢話,秦軍,敢不敢讓人和我天宇比試?”

    趙奕元的確不敢在這裡動手。因為那會壞了五大氏族的規矩,但明勁境界的人過招比試卻不在這個限制之內。

    “秦風,你看?”

    聽到趙奕元的話後,秦軍看向了秦風,他兄弟倆不下場的話,想要勝過趙天宇,怕是只有秦風才能做到了。

    “虎子,去和他比試一下吧!”

    秦風收好字畫。懶洋洋的說道:“比你大了七八歲才進入暗勁,有什麼好囂張的?注意點。別把他給打哭了啊……”

    “是,師父!”

    聽到秦風的話後,早已躍躍欲試的張虎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當下走到了場內趙天宇的對面。

    “就你?”

    趙天宇看著張虎,嗤笑道:“秦家真的沒人了嗎?派出外人不說,居然還是個小娃娃。這是上趕著讓別人送死啊?”

    “秦風,虎子……他行嗎?”看到秦風派出了張虎,秦家臉上不由顯出一絲憂色。

    趙天宇天才之名傳遍了五大氏族,讓才十四五歲的張虎和其交手,秦軍還真怕有個閃失。無法向張瀟天交代。

    要知道,這裡武風鼎盛,五大氏族之間的比鬥,更是生死不論,要是張虎當場被趙天宇打死,那連秦氏都無法幫他找後賬的。

    “無妨!”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趙天宇雖然比張虎大了幾歲,但要說練武的天賦,他遠不及張虎,更何況張虎從小就和猛獸廝殺,身上的那股子血性,遠非趙天宇能相比的。

    “哈哈,真是笑話,秦家什麼時候淪落到讓考秀才的人上場比武了?”

    趙奕元仰天打了個哈哈,在他看來,秦風不諳武事,自然是那張虎的文習老師,這樣一個毛孩子,如何能是趙天宇的對手?

    說著話,趙奕元沖著侄子使了個眼色,卻是讓趙天宇下殺手,反正這是正式的比鬥,死了也只能怨技不如人。

    站在張虎面前的趙天宇,還是有些傲氣的,伸出三個指頭說道:“小子,我讓你三招!”

    “好,那就請教了!”

    張虎往日裡在叢林中和野獸廝殺的時候,哪裡會說這麼多的話,就在趙天宇將手指收回的時候,他已然是揉身撲了上去。

    張虎往日裡是跟爺爺學的家傳暗器手法,跟了秦風之後,學得了諸如八極拳和五禽戲這些緊身對戰的功夫,他這一撲,用的卻是五禽戲中的虎形。

    原本看上去沒有絲毫武者氣息的張虎,就在身體展開之際,一股殺氣頓時從他體內往外溢了出來,猶如一隻猛虎般的撲向了趙天宇。

    “明勁?!”

    當張虎氣機顯露出來的時候,旁邊的趙奕元口中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他沒想到這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男孩,居然是個明勁境界的武者?

    “好強的氣勢?”

    就連知道張虎境界的秦軍兄弟,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異色,因為張虎顯露出來的身手,壓根就不像是個初入明勁的人。

    觀戰的秦軍等人尚且有這種感受,在場內的趙天宇,更是有苦說不出了,就在張虎揉身撲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當。

    不過讓張虎三招的話已經說出了口,趙天宇自然不想被人給看扁了,當下身體往後急退而去,想要避開張虎這一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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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自取其辱

    每個氏族都有培養家族子弟的一套方法,就像是錢氏的曆練一般,趙氏培養子弟,卻是會在他們十多歲的時候,就將其扔到軍營裏。

    從小就在軍營中耳濡目染,趙天宇的反應自然是極快的,幾乎就在張虎出手的同時,他的身形就飛快的往後退去。

    隻不過趙天宇並不知道,張虎從小所處的環境,要遠比他更為險惡,那種和野獸廝殺出來的戰鬥本能,更不是趙天宇所能相比的。

    似乎預料到了趙天宇會退一般,張虎的那一抓,其實也是個虛招,一爪抓空之後,張虎如影隨形,沒有立刻停頓的貼上了趙天宇。

    “不好!”見到張虎的動作如此迅速,趙奕元不禁臉色大變。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雖然兩人都是赤手空拳,但這拳腳打實在了,威力未必就比兵器差多少。

    趙奕元已經看出來了,自己這侄子一開始過於輕敵,眼下已經是先手盡失門戶大開,這長比試恐怕要輸掉了。

    正如趙奕元所想的那樣,逼近了趙天宇的賬戶雙腿微微一沉,然後再猛地一彈,那敦實的身體就像是個炮彈一般,右肩重重的撞擊在了張天宇的胸口處。

    “啊……”

    隨著一聲慘呼,趙天宇的身體高高的向後拋了起來,尚在半空中的時候,一口鮮血就從嘴中噴出,染得那雪白的衣襟上殷紅一片。

    “天宇,你沒事吧?”沒等趙天宇落地,趙奕元就搶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趙天宇的後背上,想要將那股大力給卸掉。

    “這是什麼功夫?”雖然看似輕描淡寫的卸掉了那股力量。不過趙奕元的身體卻是微不可查的搖晃了一下。

    這讓趙奕元心中一驚,以自己暗勁後期的修為,居然還要使上幾分力氣,才能化解掉從趙天宇身上傳來的勁力。

    趙奕元並不知道,這是秦風教給張虎的八極拳中的貼山靠。八極拳是清乾隆時期的武林人士所創,到了清末才流傳開來,趙奕元自然是沒見過的。

    “元叔,我……我沒事……”

    趙天宇站穩身體後,強撐著應答了一句,卻是感覺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卻是湧到了嗓子眼處。

    “嗯?你腑髒受了傷,先不要說話……”

    看到趙天宇的樣子,趙奕元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用蠟封住的藥丸,手指一搓。將藥丸取出塞到了侄子的嘴裏。

    “哈哈哈,這就是趙家的年輕高手?”就在趙天宇服藥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秦山的大笑聲,憋屈的他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秦老三,不要欺人太甚!”

    趙奕元猛地回過頭去,眼中射出一絲凶光,他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卻沒想到在這裏被秦氏生生打了臉,還有苦說不出。

    “欺人太甚?”秦軍對著張虎喊道:“虎子,告訴那位趙前輩,你今年多大年紀?”

    “我今年十五歲!”張虎高聲答道。

    “聽到沒有?”

    秦軍冷笑道:“十五歲對趙天宇的二十五歲,這叫欺人太甚嗎?技不如人還敢來我秦氏撒野,我看你們趙氏這是自取其辱吧?”

    秦軍話聲一落,場內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這鐵匠鋪裏的學徒們也都是秦氏中人,自然不用顧忌趙氏的麵子了,當下都是笑出聲來。

    “撲哧!”在那滿堂哄笑聲中。趙天宇堵在嗓子眼處的鮮血卻是再也無法忍住了,嘴一張,脫口就噴了出來。

    “元叔,我……我輸的不甘啊!”趙天宇怨毒的看著場內的張虎,以他的功夫

    “天宇。不要激動。”

    趙奕元讓人扶住了趙天宇,轉頭看向秦軍,一字一頓的說道:“好,好!秦老二,今日的事情,我趙奕元記住了!”

    “姓趙的,你又沒七老八十,忘性不會那麼快吧?”

    秦軍尚未說話,秦山就瞪起了眼睛,說道:“這才剛發生的事情,你就能忘,也不知道你那功夫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性子耿直的人說出來的話,往往都不是那麼好聽的,秦山的話憋屈的趙奕元差點都想吐血了。

    “秦老三,有種的你和我走幾招?”趙奕元被秦山激的也有些亂了方寸。

    “按照五族的規矩,暗勁境界的人,是不允許私鬥的吧?”

    秦山人愣,但並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是趙奕元的對手,當下笑嘻嘻的說道:“姓趙的,莫非你想破了五大氏族聯合製定的規矩嗎?”

    對於明勁境界的爭鬥,五大氏族並不限製,但暗勁高手就屬於家族內的中堅力量了。

    所以五大氏族曾經聯合製定了個規矩,那就是不許暗勁高手私鬥,如果有什麼私怨,雙方盡可以在五族大會上去解決。

    “行,秦老三,希望你們兄弟這次能參加五族大會……”被秦山用大帽子給壓住,趙奕元也是無法可施,隻能寄希望於在五族大會上能碰到秦氏兄弟了。

    “嘿嘿,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秦山嘿嘿一笑,說道:“秦氏中高手如雲,我秦老三算哪根蔥啊,五族大會的比鬥肯定沒有我的份……”

    其實按照秦氏製定的計劃,秦軍兄弟兩個是需要派出一人參加五族大會的,不過現在有了秦風,他們倆的這個名額自然就要讓出來了。

    “好,山不轉水轉,咱們總有碰上的那一天……”

    趙奕元知道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好處,冷著臉轉過身,說道:“走,讓我看看秦氏究竟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好走不送……”秦軍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這些東西你們都不要了嗎?還是作為賭注輸給我們的?”

    趙氏來的時候就扔下了不少精鋼,此時都丟在了院子裏,按照這個空間的貨幣單位計算,這些精鋼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留著吧,以後天宇會自己取回來的。”

    趙奕元回頭盯著張虎死死的看了一眼,秦氏出了如此年輕的明勁高手,家族中的情報竟然一點都沒提及,回去他必將嚴懲那些人。

    “虎子,你沒事吧?”

    等趙奕元一行人出了院子,秦山衝到了張虎麵前,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張虎肩頭,嚷嚷道:“沒想到你小子功夫這麼厲害啊?我看用不到二十歲,你就能進入暗勁了……”

    十五歲的明勁武者,除了當年皇室中的那些妖孽之外,在這個空間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和張虎一比,秦山頓時感覺自己這把年齡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是師父教導的好!”

    被秦山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張虎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剛才的比鬥沒受傷,倒是這一巴掌讓他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你師父?”

    秦山聞言看向了秦風,撇了撇嘴,說道:“你師父根本就不是人,二十出頭暗勁巔峰,這……這簡直就是個變態。”

    雖然秦風從頭到尾就是和蒙丹比試了下手勁,別的時候再也沒顯露過功夫,但經過今兒張虎的這長比鬥,秦氏兄弟不由在心裏又將秦風高看了好幾分。

    “咱們和趙氏的這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和秦山的滿臉興奮不同,秦軍有些擔心的說道:“趙奕元這人心胸狹隘,日後怕是少不得報複,虎子以後盡量不要出了秦氏……”

    現在的五大氏族,就像是五個國家一般,什麼細作、離間、暗殺行為,都是存在的。

    現在趙氏知道秦氏有張虎這麼一個年輕的化勁高手,恐怕會用盡一切辦法將張虎給扼殺掉的,手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沒事,以後讓虎子小心點就行了。”秦風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外八門的傳人要是被人給暗殺掉,那這功夫也算是白學了。

    “走吧,回去再說,這件事要告訴大哥!”

    秦軍點了點頭,秦氏和另外的四大氏族雖然還沒撕破臉,但雙方早就是水火不容了,眼下再多添加這麼一樁仇恨,實在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

    “老鄭,這些精鋼我就留下了。”秦軍臨走的時候對鄭鐵匠說道:“小巧的兵器你再打製幾把出來,剩餘的那些就算是你的酬勞了。”

    “多謝秦軍大人!”

    聽到秦軍的話後,鄭鐵匠自然是滿心的欣喜,趙天宇拿來的精鋼可是不少,單是下腳料就夠他們這鐵匠鋪吃喝一年的了。

    --------------------------------

    “趙天宇不足為懼……”

    回到府衙後,秦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秦兵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秦兵沉吟道:“那趙奕元的功夫確實不錯,我秦家的暗勁高手中,沒人是他的對手……”

    身處的高度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樣,秦兵臉上現出的憂色,是怕那趙奕元在五族大會的時候,對秦氏的暗勁武者下殺手。

    “大哥,有秦風在,還要怕什麼啊?”這腦子簡單的人也有好處,秦山一句話就將秦兵心中的糾結給解開。

    “哈哈,我倒是忘了這茬了。”

    聽到三弟的話,秦兵頓時心情好轉起來,看著秦風手中的那個卷軸,說道:“倒是要見識一下把趙奕元給羞辱了的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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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真跡

    “大哥,就是幅前人的偽作,而且筆法也很拙劣,沒什麼好看的……”

    聽到大哥提起秦風手中那幅畫,秦軍頓時撇了撇嘴,和秦山不同,秦軍和大哥都是文武兼修,在書畫上也是造詣頗深的。

    對於周掌櫃的那幅畫,秦軍一眼就看出來的,畫的確是元朝的不假,但那仿的也過於離譜了,別說是趙孟頫,就是個只會塗鴉的孩子畫的也要比他好。

    “二哥,我可是沖著裡面有畫中畫去的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他自然不會將這幅畫當成是趙孟頫的真跡,但用元書紙來作畫的情況,秦風還是第一次見,總覺得裡面有些什麼貓膩。

    “來,拿來看看……”

    聽秦風這麼一說,秦兵也來了興趣,開口說道:“我配製的顏料需要時間中和一下,晚上才能用,咱們先看看畫……”

    其實在秦兵的名字裡雖然有個兵字,但是在他小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厭煩練武,反而對琴棋書畫甚為癡迷。

    有秦氏那如山一般的古代字畫典籍,秦兵從小可以說是在名家大作中長大的,就連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他都曾經臨摹過好多次。

    一直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有次弟弟秦軍被族人欺負,當大哥秦兵想幫弟弟討回公道,卻沒成想自己也被打的鼻青臉腫。

    從那時起,秦兵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拳頭大道理才硬,於是在秦兵開始學武,並且表現出了極高的練武天賦。

    八年之後,已經錯過最好練武時段的秦兵,出人意料的進入到明勁境界。三十五歲的時候,秦兵進入暗勁。

    而到了五十歲,秦兵有一次讓眾人大跌眼鏡,原本都以為將要止步暗勁的秦兵,卻是成功的進入到了化勁的境界。

    就連五族第一高手秦東元都曾經說過,秦兵如果能五歲築基練武。那他的成就要遠超自己,話中無不透著可惜之意。

    但秦兵卻是不以為然,因為他在字畫上的水準,絲毫都不差于自己的武技,不單能寫善書,而且還有一副鑒定的好本事。

    “這就是你買的那趙孟頫的作品?”

    當秦風將那幅潑墨山水打開之後,秦兵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且不說用的紙張不對,就是那筆法也是拙劣不堪,就像是個頑童將墨汁潑灑在了紙上一般。絲毫都不見繪畫的功底。

    “秦兵大哥,您見過用元書紙作畫的嗎?”

    秦風用手撫摸著那已經泛黃的畫紙,開口說道:“裱糊的如此精緻的一幅作品,還是傳家之作,我懷疑這裡面還藏著一幅畫……”

    “倒也不是沒可能……”秦兵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先等我好好看一下這畫,看看能找到什麼破綻嗎?”

    “大哥,這還用看啊。幾乎是處處破綻……”

    聽到秦兵的話,秦軍有些無語。他從小也是在名家字畫堆裡長大的,對這畫的優劣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老二,這畫的雖然不怎麼樣,但用料無一不是上品啊!”

    秦兵搖了搖頭,說道:“元書紙一向用於祭祀告文,而這畫上的顏料歷經千年而不變色。顯然是上等畫料,這幅畫沒有那麼簡單……”

    仔細打量著這幅畫,秦兵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書畫大家,而且還自製顏料。是以能看出很多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再不簡單,那也是一文不值……”

    秦軍撇了撇嘴,除了七八十年前的那場戰亂,這個空間一直都很和平,是以古代的許多字畫都得以保存了下來。

    但名家的字畫畢竟是極少數的,更多的則是一些不出名畫家的作品,這些作品的傳世量非常大,所以也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當然,這只是針對元明清時期的一些作品,如果是唐宋的字畫,還是極其珍貴的,畢竟上千年的畫作保存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是在秦風生活的外界,唐宋時期沒有署名的字畫,一向在作者處標以佚名的字樣,但就算是佚名的畫作,在拍賣行中都能拍出天價來,這就是時間賦予字畫的獨特魅力。

    不過就算眼前的這幅畫是唐宋的,拿到秦風生活的那個世界裡,恐怕也只有文物價值而沒有藝術價值了,畢竟它畫的實在是太糟糕了。

    “大哥,這有什麼好看的?”見到大哥幾乎將身體都趴在了畫上,秦軍很是不以為然。

    “這幅畫不簡單!”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秦兵直起身來,說道:“我懷疑這幅畫是趙孟頫的真跡?”

    “什麼?”聽到秦兵這話,秦風和秦軍都愣住了。

    “大哥,你沒看錯吧?”秦軍連連搖頭道:“趙孟頫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也不至於畫出這麼一幅作品來吧?”

    趙孟頫的畫作開創了元代新畫風,被稱為“元人冠冕”,而他的字世稱“趙體”,與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並稱為楷書“四大家”。

    這樣一位在歷史上久負盛名的字畫大家,豈能畫出面前這麼一幅頑童塗鴉的作品?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應該沒看錯!”

    秦兵一臉凝重的說道:“二弟,這畫上的題字雖然醜陋不堪,但卻隱隱有趙孟頫筆法的痕跡,更重要的是,你看這裡……”

    指著那畫上的幾處地方,秦兵滔滔不絕的講解了起來,他以前曾經臨摹過不少趙孟頫的作品,是以對他字畫的細微處非常的瞭解。

    “嗯?聽大哥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點像啊……”

    看著大哥手指的地方,秦軍點了點頭,他也沒少看過趙孟頫的作品,聽秦兵一說,頓時感覺有些相像起來。

    “我懷疑這幅畫是趙孟頫故意做出來的,他想用其掩飾什麼,可能正如秦風所說的那樣,這畫中有畫……”

    秦軍說著話已經在畫作的軸頭等處查看了起來,如果真是畫中有畫,那想必在裱糊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咦?奇怪了,居然沒有絲毫的痕跡?”查看了半天之後,秦兵有些詫異的停下了手,因為他並沒有發現畫中畫的跡象來。

    “秦兵大哥,你能確定這是趙孟頫的真跡嗎?”秦風開口問道。

    “八九不離十。”

    秦兵指著那畫上的印章,說道:“趙孟頫字子昂,但他的畫作印章,多用的是松雪道人的名號,子昂的鈴印用的極少,不過我恰好見過,和這個鈴印非常的相似……”

    字畫鑒定,除了豐富的專業知識之外,還需要過手大量的實物,瞭解作者的風格甚至是生活習慣,從各方面來推斷字畫的真偽。

    就像是秦風的老師齊功曾經說過,他在二三十年代的時候,見了許多名家字畫的真跡,所以有時候一上手,就知道那幅畫的真偽。

    現在的秦兵就是如此,即使趙孟頫將這幅畫畫的不堪入目,但他細微處的風格,還是在畫中顯露了出來。

    當然,如果不是秦兵對其畫作非常瞭解的話,這些細微處一般人也是看不出的,就如同周掌櫃那樣,把這幅畫當成了棄之可惜的雞肋一般的物件。

    “要是真的話,那這幅畫還不能輕易破壞啊?”

    聽到秦兵的解釋,秦風感覺有些難辦了,因為想要找出畫中畫來,勢必要破壞掉這幅趙孟頫的真跡。

    “為什麼不能破壞?”秦軍有些不解的問道。

    “趙孟頫的畫存世也不多,就這麼破壞了未免太可惜了吧?”秦風理所當然的說道。

    作為一位變革轉型時期承前啟後的大家,趙孟頫在中國畫的歷史上的地位是很高的。

    他的書法傳世很多,但畫作極少,在國內的只有一幅,加上國外博物館的,總共不超過十幅作品。

    “秦風,你這就是糊塗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軍笑著說道:“能讓趙孟頫畫中藏畫,那被藏起來的話,肯定價值更高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要比這幅畫強的……”

    “哎呦,是啊!”秦風一拍腦袋,自己也笑了起來。

    說實話,這幅山水潑墨即使是趙孟頫的真跡,也沒有多大的藝術價值,但那隱於畫中的畫,就說不定了。

    “我看不出來如何破解……”秦兵搖了搖頭,說道:“前後用的都是元書紙,這其中有沒有畫還很難說。”

    “秦兵大哥,這事兒好辦……”秦風聞言轉頭看向秦軍,說道:“二哥,你去讓人煮一鍋米湯,然後放在院子裡涼上……”

    說起鑒定書畫的本事,秦風還真的很佩服秦兵,但要說起字畫修復和作假,秦風手上的功夫就遠非秦兵兄弟可比的了。

    別的不說,秦風有好幾種辦法,都能將這幅畫給一層層的揭下來,這也就是一些畫看上去是真跡,其實卻是從真跡上分離出來的,讓人真假難辨。

    “米湯?要那東西做什麼?”秦軍愣了一下。

    “用來把這畫中畫給找出來啊!”秦風笑道:“放心吧,只要這裡面藏著話,我就能把它給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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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2 23:55: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天王送子圖(上)

   由於這個空間內溫暖幹燥,所以對於字畫的損害不是很大,所以有關於字畫修複的技術和外界相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秦兵鑒賞字畫的水平很高,但如果讓他分解這幅趙孟頫的真跡,除非是破壞了這幅畫,否則秦兵卻是無能為力了。

    “三哥,幫我找個毛刷來。”等米湯燒好放在院子裏涼之後,秦風對秦山說道。

    “秦風,要刷子幹什麼?”秦軍在一旁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心裏正納悶呢,從小生活在山中的秦風如何懂得這些東西。

    “回頭你們就知道了。”秦風笑著擺了擺手,不過等他看到秦山拿來的刷子,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我的三哥,你拿個豬鬃做的刷子,這能用嗎?”看著那刷子上的鬃毛,秦風說道:“要軟毛刷,越軟越好。”

    “哦?我這就去找……”秦山答應了一聲,轉頭又往外走去。

    “秦兵大哥,你這裏有膠水沒有?”秦風轉臉問向秦兵。

    “膠水?就是可以黏合物件的東西?”秦兵想了一下,說道:“有木匠用的膠水,不知道你合不合用?”

    “可以,也拿來吧!”秦風點了點頭,這米湯的黏性雖然夠了,但背麵卻還是要塗抹上膠水,否則沒有那麼容易揭開的。

    “好了,二哥你幫我把畫給攤開……”

    東西齊備之後,秦風讓人搬了兩張長桌並在了一起,這幅畫的長度足有三米多,兩張桌子拚湊在一起剛好能攤開。

    在秦軍的幫助下,這幅潑墨山水正麵朝著桌麵,背麵向上的鋪在了桌子上。

    “秦風。這行嗎?”秦兵有些懷疑的看著左手拿著一碗米湯,右手拿著毛刷的秦兵。

    “就算裏麵沒畫,對這幅畫的損傷也不會很大的。”

    秦風笑了笑,開口說道:“就算秦兵大哥你鑒定出這幅畫是趙孟頫的真跡,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也就是說這幅畫一文不值。拿來做下實驗沒什麼的。”

    秦風堅信,能讓趙孟頫花費如此大的功夫掩飾的畫,肯定不是一幅簡單的作品,價值絕對遠超這幅畫的。

    “好吧!”

    秦兵點了點頭,趙孟頫的畫在這裏並不算是最頂級,但如果秦風要拿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這麼做,秦兵一準是不會答應了。

    “先要刷上一層米湯……”

    秦風用刷子蘸了些碗中的米湯,將其均勻的刷在了畫的背麵,等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又將一層膠水刷在了米湯的上麵。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秦風用手在那膠水上試了一下,然後很小心的從卷軸的最頂部,揭開了一條細縫。

    將揭開的膠水米湯還有一層元書紙卷成筒狀,秦風動作十分輕柔的往下揭去,三米多長的畫卷,秦風整整用了一個小時才揭下了一層來。

    “這就好了?什麼都沒有啊……”看到秦風的舉動,秦軍有些詫異的問道。

    “還早呢。元書紙要比一般的紙厚一些,恐怕要揭個十多次……”

    有些技藝高超的手藝人。在宣紙上尚且都能揭個四五層,更不要說是元書紙了,按照秦風的這種方法,怕是真要十多次,才能將一張元書紙給完全分解開來。

    秦風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這活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但非常耗費心神,因為動作稍大就有可能破壞夾層中的畫作。

    “秦風,要不下麵我來吧!”以秦兵在字畫上的悟性,看到秦風做這麼一遍自然就明白過來了。

    “還是我自己幹吧!”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的東西不是太專業。對力道的要求比較高,我怕傷到裏麵的東西。”

    “裏麵真有東西?”秦兵半信半疑的說道。

    “有幅宣紙畫,但是什麼,還不知道……”

    秦風點了點頭,在揭開第一層元書紙後,依稀已經能看到這幅畫是由兩張元書紙貼在一起的,中間露出了有異於元書紙的一點邊角。

    “能讓趙孟頫作偽收藏的畫,那肯定不得了啊!”

    在秦風指出那不同於元書紙地方的時候,秦兵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不斷的搓著雙手,恨不得一下子就將畫給揭開。

    俗話說的慢工出細活,正應了此時的景象,秦風不急不慢的將一層層元書紙揭去,等揭到第十一層的時候,廂房裏已然掌上了燈。

    “怎麼樣?畫要出來了吧?”

    連揭十一層,那元書紙已經是薄如蟬翼,在燈光的照射下,透過那最後一層元書紙,已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一幅畫的輪廓。

    “是白麻紙,這……這是幅唐朝的畫作啊!”

    到了第十一層的時候,裏麵畫作所用的紙張,已經是清晰可見,秦兵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畫作白麻紙上的。

    宣紙是在宋朝才製作出來的,而唐朝大家作畫,多是用檾麻製造的白麻紙。

    在唐朝的時候,翰林學士起草的凡赦書、德音、立後、建儲、大誅討及拜免將相等詔書都用白麻紙,所以白麻紙在唐朝也代表著詔書的意思。

    “還有最後一層。”秦風這一下午的時間,就喝了幾口水,臉上滿是疲憊的神情,但眼中射出了光芒,卻又有些興奮。

    對於古人畫中藏畫的手法,秦風往日裏也隻是從師父口中聽聞過,此刻一幅畫中畫就要在他麵前出現,心中自然多少都有點激動的。

    “嗯?好像是人物畫?”當秦風揭下最後一層元書紙後,秦兵連忙將燈掌了過去,仔細的在桌麵查看了起來。

    “看不太清楚。”過了半晌之後,秦兵搖了搖頭,由於那畫的背麵還有一層元書紙,而白麻紙的透光性也不是很好,是以看的並不是很清晰。

    “秦風,這最後怎麼將畫給分開出呢?”

    秦軍在旁邊也是急得抓耳撓腮,他兄弟兩人都是酷愛字畫的人,早在秦風忙活的時候,就在猜測這幅畫出自誰的手筆了。

    “這個好辦。”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夾縫中的畫一般都不會使用黏合之物,隻要將畫啟開就行了。”

    秦風讓張虎把他平日裏用的鐵木棍找來,輕輕的將那幅畫的頂部揭開貼在棍身上,然後往前一卷,那幅白麻紙畫頓時脫離了卷軸。

    “輕點,慢一點……”旁邊的秦兵兄弟倆簡直比秦風還要緊張,一直等秦風將那三米多長的畫卷盡數卷在了棍子上後,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秦風,我這有上好的軸杆,還是放在這上麵吧!”秦兵跑也似的去到自己的書房,拿過來三四個字畫軸杆,擺在了桌子上。

    “秦兵大哥,你是想看看這究竟是什麼畫吧?”

    剛才取畫的時候過於專注,圍在周邊的幾人隻發現是幅人物畫,裏麵有佛教人物也有將軍仕女,但究竟是什麼畫還是無法分辨出來。

    “秦風,你就別逗我們了!”

    秦兵將一個雪白的毯子鋪在了長桌上,說道:“快點攤開,讓我們好好瞧瞧,這趙孟頫所藏的畫究竟是何人的?”

    “好,兩位大哥見多識廣,正是需要你們鑒賞一下。”

    秦風也沒廢話,讓張虎洗幹淨了手之後,輕輕捏住了那副畫的兩端,而秦風則是將卷動木棍,將畫緩緩的攤在了長桌毯子上。

    “這……這是人物圖?”

    “畫的好形象啊!”

    當那幅畫露出冰山一角後,秦兵兄弟倆同時驚呼出聲,古代的人物畫講究的是重意不重形,但剛才顯露出的那幾個人物,卻是以青描的手法,畫的是惟妙惟肖。

    “這……這是……”

    “大……大哥……”

    當畫作出現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邊角上赫然出現了幾個紅色的鈴印,當看清楚那幾個印章後,秦兵和秦軍的喉頭同時咯咯作響,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是……是吳道子的畫?!”終於,秦兵大聲喊了出來。

    “什麼?吳……吳道子的畫?”

    正在展開畫作的秦風聞言頓時愣住了,那原本緩緩滾動木棍的手也停了下來,之所以停下來,這是秦風怕心情激動之下損毀了畫卷。

    “沒錯,這是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秦兵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睛幾乎都快要貼到那畫上去了。

    “媽的,吳道子的畫!”秦風深深的吸了好幾個口氣,才將心境給平複了下來,不過攤畫的動作卻是變得愈發輕柔起來,生怕傷及到這幅畫!

    而秦兵兄弟倆此時壓根就顧不上秦風了,一人拎著一盞燈,守著一米見方的桌麵,如癡如醉的觀察著畫作。

    “《天王送子圖》不是已經出現了嗎?這……這裏怎麼又有一幅?”

    一邊攤開著畫,秦風一時間心亂如潮,恨不得馬上將畫攤開,好好的查看一番。

    “沒錯,就是《天王送子圖》無疑……”

    當秦風將整幅畫都攤開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秦兵半哭半笑的聲音,他此時也完成了對這幅畫的鑒定。

    “大哥,你說的沒錯,線描手法,的確是《天王送子圖》……”能聽得出來,秦軍此刻也是激動萬分,說話都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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