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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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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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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5 21:08: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一十六章 以勢壓人(下)


  “這人該死!”站在店鋪週邊的秦風聽到這那高武的話後,原本還帶著笑容的那張臉,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

  之前秦風和秦東元早就發現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裡面,有這麼三個暗勁武者,只是兩人都沒想到這三個暗勁高手,居然就是秦世凱的保鏢,這讓秦東元都感覺有些愕然。

  見到這三個暗勁武者露面,秦風已經十分不滿了。

  三個加起來足有一百四五十歲的老傢伙,居然要對付張虎這個未成年的少年,而且看這態勢似乎還要圍攻,秦風心中原本是起了殺機。

  而那個高武略帶下流的話,卻是讓秦風心裡的那絲殺機愈發的無法隱藏得住了,要不是看到秦東元沖著自己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秦風恐怕早就要出手了。

  “東元長老,你這是要護短?”秦風面色不善的看向了秦東元。

  “怎麼可能呢?”秦東元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過你我也不用急著出手,看看張虎這小子如何應對這些人物?”

  “一對一的話,張虎就算是稍弱一些,怕是也能拼掉對方。”秦東元開口說道:“和高手生死相搏,對張虎來說也是一種磨練,有咱們兩個在,你還怕張虎出事嗎?”

  “說的也是。”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風點了點頭,一個武者想要在武道上走的更遠,僅僅靠勤修苦練是不行的,機緣和實戰都是必不可少的,就像是張虎和秦世凱兩人,雖然同為明勁武者,但那實力相差的卻是極遠。

  秦風和秦東元說話間,高武已經推開了瑾萱。惡狠狠的向張虎撲去,人尚且在半空中的時候,右腳就重重的踢向了張虎的肋部,這一腳要是踢實在了,最少能要張虎半條命,出手狠辣之極。

  “暗勁武者就了不起了?”
 
  就在高武出手的同時。張虎口中發出一聲暴喝,身形不退反進,如此一來,高武那淩空飛腳卻是踢了個空,而且自己胸前空門大開,身在半空中的高虎甚至連變招都來不及了。

    “不好,老高大意了……”看到這一幕,守在邊上的兩個暗勁武者頓時面色大變,他們怎麼都沒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明勁武者,居然一招之間就佔據了上風。

  其實暗勁和明勁武者之間的差距,並非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大,暗勁打出來的是內傷,而明勁也是能一拳打死人的。

  比武教技,最忌諱的就是大意,俗話說腳不過膝,高手對決根本就沒有像高武這般使用淩空踢的。高武使出這動作,就是過於大意了。眼下他就嘗到了苦果。

  就在高武想要變招又來不及的時候,張虎的身形已經欺到了高武身前,抬腳一個膝頂重重的撞擊在了高武的襠下。

  在對敵的時候,張虎的性子完全不同於平時的暴躁,而是十分的冷靜,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即使全力打在高武的身上,對其造成的傷害也是有限的,所以這一記膝頂,卻是找准了高武身上的薄弱之處。

  除了練金鐘鐵布衫的人,極少有人能把襠部也護住。更不要提高武這種整日裡流連於煙花酒巷的人了,要他修煉童子功才能練成的金鐘罩鐵布衫,那還不如直接要了高武的小命呢。

  所以在張虎這一記膝頂撞擊到高武的襠部之後,只聽一聲淒慘之極的喊叫聲,從高武口中發了出來,他那身體在半空之中的時候就弓成了一個蝦狀,雙手死死的悟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張虎恨極高武對妹妹出言侮辱,這一記膝頂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股殷紅的鮮血從高武的指縫間滲了出來,卻是直接將高武的那兩個睾丸給頂爆掉的,疼的高武差點沒暈過去。

  “這……這怎麼可能?”

  原本以為高武出手,肯定是手到擒來的秦世凱,在看到高武落地之後翻滾呼疼時的樣子,整個人頓時都愣住了,倒不是說以前沒有明勁武者戰勝暗勁武者的例子,關鍵是高武敗的實在也太快了一點,竟然連一招都沒接住。

  “這小子,用的是什麼招數啊?”

  看到張虎一招擊敗了那個暗勁武者,別說留在店鋪裡的人,就是秦東元也看得一愣,張虎的招式簡單之之極,偏偏卻是非常的實用,從欺身到高武身邊再到抬膝頂出,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這是泰國的一種拳法,非常的兇狠實用!”

  見到張虎居然用出一招自己所教的泰拳招數,秦風不由笑了起來,在世界搏擊術中,泰拳向來以兇狠著稱,在近身相搏的時候,實用性還是非常強的。

  “有點意思,要是以後能出去的話,我倒是要去你說的泰國走上一遭……”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東元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本就是練武成癡之人,年輕時就曾經發下宏願,要見識天下武功,在中國向來都有以武會友的傳統,秦東元就是存了這種心思。

  “你去那邊?純粹是欺負人……”

  秦風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國外的功夫,大多都是用透支生命來獲取強大攻擊力的,沒有內功心法的支持,他們身上隱傷很多,功夫最高的人,充其量也就是暗勁巔峰……”

  俗話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雖然在初期階段,國外的搏擊術要遠比國內武術的攻擊強,但到了暗勁之後,這種差距就要反過來了,暗勁武者打搏擊高手,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般。

  在清末的時候,有很多國外拳王經常在國內擺設擂臺,初時國內的一些武者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打死打傷了很多人,不過在一些名武師出手之後,那些拳王卻是紛紛敗北,像是孫祿堂、李書文等人,均有戰敗過國外拳王的記錄。

  “東元長老,外面的武風,遠不如這裡,恐怕你出去後就會失望了……”秦風歎了口氣,經過建國後的一些變故,那些老拳師紛紛歸隱,政府組織的武術協會,在秦風看來全都是些表演用的套路和花架子罷了。

  “無妨,見識一下總是好的。”秦東元笑著擺了擺手,忽然面色一緊,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無恥!”

  “嗯?兩個人對張虎同時出手了?”

  秦風也看到了場內的情形,卻是那兩個暗勁武者圍住了張虎,其中一人剛剛一腳踢在了張虎的腿上,要不是張虎卸力的快,這一腳怕是就會將張虎的腿骨踢斷掉。

  這一幕讓秦東元的臉色甚至比秦風還難看,因為他剛才說過,有自己看護,不會讓張虎吃虧的,可那兩個暗勁武者偏偏在秦東元對外界嚮往不已的時候出的手,等於是掃了他秦老大的臉面。

  帝王一怒,流血漂櫓,秦東元的身份,比之帝王恐怕也是不遑多讓,這一動了真怒,在他周圍的的氣溫,頓時驟然下降了好幾度,那些站在陽光下面的人,居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給我住手……”

  秦東元口中輕喝,這四個字聽在旁人耳朵裡沒有什麼不同,但傳入到場內那兩個暗勁武者耳中的時候,卻像是黃鐘大鼓一般,將兩人那一身真氣都給震散掉了。

  原本踢中了張虎一腳,正準備跟上將其拿下的那個暗勁武者,只感覺自己面前忽然一黑,體內的真氣隨之紊亂了起來,一股像是天地般的威壓,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是……是誰?”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那個暗勁武者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我秦氏重地,你……你如此出手,就……就不怕我秦氏中的高手嗎?”

  就是用腳趾頭來思考,這兩個暗勁武者也知道是有化勁前輩出手了,這種攪動天地元氣形成大勢的手段,除了化勁武者之外,旁人是使不出來的。

  而且這位化勁前輩的修為,也是兩人從未所見過的,在被其氣機鎖住之後,他們甚至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整個人像是被一道無形的枷鎖捆縛了起來。

  雖然能在明勁武者和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但這兩個暗勁武者心裡明白,在化勁高手的面前,他們就像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這個地方流傳的那句“不入化勁終為空”的話,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所以在發現有化勁前輩出手之後,這兩個暗勁武者背後頓時冷汗淋漓,要不是還依仗著秦氏的名頭,恐怕兩人早就支撐不住跪下去了。

  “秦氏的高手,難道都是用來欺淩弱小的嗎?”秦東元的聲音愈發的清冷了,他的聲音如同一道利箭般衝擊在了兩人心頭,這次二人再也無法抵禦了,張口就是噴出一口血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吐血啊?”

  場內的轉折,看的圍觀的那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剛才二人還占著上風,可是這突然間形勢就急轉直下,一個陌生的聲音插進來後,那兩個暗勁武者竟然流露出了老鼠見貓一般的神情。

  “東元長老對真元的掌控,遠不是我能比的啊!”

  在見到秦東元的手段之後,就是秦風也歎了口氣,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修為和秦東元已經相差無幾了,但此刻才知道薑是老的辣這句話,並非是隨便說說的。

  使用自身真元調動天地元氣以大勢壓人,秦風也是能做到的,但是像秦東元這般在眾人之下只將威壓作用於兩個人身上,秦風可就沒有如此入微的掌控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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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5 21:08: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一十七章 欺男霸女


  「這位前輩,不知道我秦氏有何處地方得罪了前輩?」

  看到自己的兩個得力打手那副悽慘的樣子,秦世凱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再怎麼說一個化勁武者,也不會隨意對他這個小武者出手吧?更何況他還是秦氏現任家主最為寵愛的兒子。

  「嗯?東元長老不是說見過他嗎?」

  聽到秦世凱的話後,秦風愣了一下,不過將目光轉到秦東元的臉上之後,秦風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東元長老此刻已經用真元改變了面部的骨骼,整個人相貌大變。

  秦東元原本是瓜子臉的臉型,這一改變卻是變成了國字臉,別說當年拜見秦東元時連頭都不敢抬的秦世凱,就算是這幾個月來和秦東元朝夕相處的秦風,如果不是通過感應對方身上氣機,那也是認不出秦東元的。

  「如何得罪我了?」

  秦東元冷哼了一聲,身上的氣勢非但沒收回來,反而變得愈發狂暴起來,那兩個暗勁武者頓時膝蓋一軟,同時往外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身體頓時萎頓在了地上。

  「助紂為虐,當得如此……」

  秦東元漠然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轉過頭看向了秦世凱,說道:「當街強搶民女,回去告訴你父親,斷你一手一腳,尋一奇醜無比的女子婚娶,這件事就算是完了……」

  秦東元行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在他看來,殺了面前的這個小子,反倒不如讓他日日生活在痛苦中更折磨人,而且如此一來,那些仰仗著秦氏仗勢欺人的傢伙,也會以此為戒。

  「你……你……」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世凱差點沒直接罵出聲來,好在他還算聰明。知道化勁武者可不需要遵守世間的規矩,他如果出言不遜的話,對方就是擊斃掉自己,父親卻也是無話可說的。

  「這位前輩,晚生如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明言,晚輩一定會賠禮道歉的……」

  秦世凱也是能屈能伸之輩。此時臉上的驕橫之色已經全然不見了,待之的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要是沒見到之前他對付張虎的手段,沒準秦東元還真能被他矇騙過去。

  「嗯?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秦東元抬眼看向了秦世凱,說道:「相比他們兩個人來說,你能保住性命。已經算是很幸運了,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保住性命?」秦世凱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尖叫了起來,「你……你竟然殺了他們?在我秦氏的地盤殺人?」

  原本萎頓在地上的兩個暗勁武者,再加上最早被張虎擊傷的高武,這三人身上的氣息,在逐漸變淡著。以秦世凱的見識,自然知道這幾人已經是活不下去了。

  「在我秦氏地盤行兇,就算你是另外幾族的化勁前輩,也要給我秦氏一個交代吧?」

  對於秦氏中的長老,秦世凱基本上全都見過,但面前的這個化勁武者卻是十分的陌生,所以秦世凱一直都以為他是別的氏族的化勁高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最近秦氏攻佔了錢趙兩族。但並沒有能將這兩個族中所有的化勁武者全都消滅掉,所以秦世凱以為面前的秦東元,就是錢趙兩大氏族潛入秦氏重地來尋求報復的餘孽。

  不過雖然在心中認定了對方的身份,但秦世凱還是不敢有一絲的不敬,因為即使不是秦氏的化勁武者,在自家師長到來之前,那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交代。你問我要交代?」秦東元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以他在秦氏中的身份地位,行事何時需要向別人交代什麼?

  「師父,您來了?」

  就在秦世凱正絞盡腦汁想將自己從這件事中脫離出來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滿頭銀絲卻是精神矍鑠的老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到店舖裡面,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嗯,凱兒,你沒受什麼傷吧?」

  那老人進入到店裡之後,背負著雙手在四周打量了一番,一臉凝重的看向秦東元,說道:「看你面相似乎有點熟悉,想必和我秦氏也有些淵源,不知道卻是為何殘殺我秦氏中人?」

  其實這老人來了有一會了,不過進入化勁境界的高手,一般都不會輕易樹敵的,而且見識了秦東元的手段之後,那人自問不敵,所以並沒有露面,也是學秦東元和秦風一樣守在外面觀看。

  直到見到秦東元出手狠辣,將高虎三人殺掉之後,這才露面想將秦世凱給保下來,畢竟他只是個依附家主勢力的客卿長老,多少還是會顧及一些家主臉面的。

  「殘殺?剛才這三個暗勁武者欺凌弱小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

  秦東元盯著那人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申屠雄,你這秦城大統領當的好啊,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不知道秦城之中也有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發生?」

  秦東元對秦氏中為數不多的化勁高手自然是認識的,面前的這個人叫做申屠雄,他的祖上是秦朝大將,和蒙丹的祖先一樣,也是自秦氏進入這個空間之後,就一直作為附庸家族跟隨的。

  由於可以共享秦氏的功法,所以申屠家族幾乎每一代人裡面,都會出現一位化勁高手,在秦氏的附庸家族裡也是個不小的勢力,甚至比蒙氏還要強上一些。

  按理說化勁高手,一般都是隸屬於家族,但又超脫於家族之上的,不過只要是人,自然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傾向性,這申屠雄也是如此,因為長期駐守秦城的緣故,他和家主一系走的相對比較近一些。

  「你……你認識我?」

  聽到秦東元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申屠雄不由吃了一驚,仔細的打量起了秦東元,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不知道是哪位老朋友?就不要再戲弄申屠了,還請現出真身來……」

  作為化勁武者,申屠雄自然明白,用真元是能改變骨骼形狀的,只不過化勁高手自持身份,輕易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申屠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呢?」秦東元擺了擺手,看著被打吐了血的張虎,他心裡明白,此事如果不能有一個讓秦風滿意的結果,恐怕秦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

  聽到秦東元的話,申屠雄有些猶豫起來。之前他也是在現場的,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秦世凱看中了那個小女孩,想將其帶入到府中,只是沒想到那女孩的哥哥是個硬茬子,兩邊這才衝突起來的。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但處理起來卻是有些麻煩,因為秦世凱的父親秦東昇,正是這一代的秦氏家主。

  秦東昇雖然修為不是很高,只是一個暗勁武者,但頗有梟雄之志,秦氏這幾十年在他的打理下,倒是發展的很不錯。最近攻下了錢趙二族的地盤,更是讓秦東昇名聲大震,家族擁簇者眾多。

  而秦世凱是秦東昇最小的一個兒子,老來得子總是會特別寵愛,以前秦世凱在城中闖禍,秦東昇沒少向申屠雄求情,所以他心裡明白,即使將秦世凱抓進去。恐怕這件事最後也會不了了之。

  如果放在以前,或許會申屠雄把秦世凱抓走做做樣子,但現在有一位化勁武者盯著,他卻是不敢這麼做,平白和一個修為要高於自己的化勁武者結仇,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不知道你想如何處理呢?」申屠雄思來想去了半天,還是將皮球又踢給了秦東元。他不想得罪面前這個神秘的化勁武者,但更不願意去得罪秦東昇,在這秦城之中,誰都知道他對這小兒子的寵溺。

  「讓我來處理?」秦東元摸了摸下巴。開口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斷他一手一腳,取一無鹽女子為妻……」

  「這樣怕是不妥吧?」

  申屠雄聞言苦笑了起來,說道:「秦世凱是我秦氏族中天才,你要廢去他的修為,那就是要和我秦氏結仇,兄台雖然修為高深,但我秦氏也不是軟柿子,東元長老更是五族第一高手,你就不怕日後被人追殺嗎?」

  「你是說秦東元會追殺我?」聽到申屠雄的話後,秦東元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看來自個兒已經是被族人擺上了神壇,動不動就會搬出來去嚇唬別人。

  「東元長老好大的名頭啊。」秦風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到了秦東元的耳朵裡,那奚落的語氣讓秦東元的老臉一時間也有些發紅。

  「少說那些廢話,廢掉秦世凱,此事就此罷休,否則後果你們自負……」秦東元也有些煩躁了,他往日裡在家族中向來都是一言九鼎,哪裡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和人講過那麼多的廢話。

  「是誰要廢掉我的侄兒?」就在秦東元話聲剛落的時候,一聲暴喝忽然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隨之一個老者大步跨入到了店舖之中。

  這老人身材非常高,大約有一米九左右,體型健碩,頭髮半黑半白,鼻孔上翻,眼若銅鈴,相貌十分的兇狠,而且絲毫都不掩飾自己那一身化勁的修為,身周的那股威壓,讓店內眾人紛紛往外退了出去。

  「大伯!」

  看到來人,一直都不敢出聲的秦世凱,就像是走丟了的孩子找到了娘,口中發出一聲悲呼,這身體就向著那老人衝了過去,開口說道:「大伯,侄兒原本只是想請這兩人去府中做客,卻……卻是被人給冤枉了啊……」

  能在十八九歲的年齡修煉到明勁境界,秦世凱也是極為聰明的人,簡單的幾句話,就將自己從這件事情裡給摘了出來。

  秦世凱知道,自己這位大伯雖然寵溺自己,但平時嫉惡如仇,如果被他知道真相的話,恐怕沒等對方動手,大伯就能打斷自己的腿。

  當然,秦世凱平時在府中偽裝的極好,很是會討長輩們的喜愛,他這番話一說出來,那老人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

  「嗯?是你出手傷我侄兒的?」聽到秦世凱的話後,那長的像是獅子一般的老人看向了秦東元,說道:「以大欺小,虧得你還是化勁武者,說不得老夫要請教幾招……」

  「你要跟我動手?」秦東元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老人,他沒想到為了一個小輩的事情,居然將秦氏中的兩大高手都給驚動了。

  這個老人叫秦東天,論起輩分來,他與秦東昇還有秦東元,其實都是秦氏中的「東」字輩人物,雖然關係早已出了五伏,但在以前的時候,他和秦東天走的還是比較近的,說起來秦東昇能當上家主,秦東元還是出了一些力的。

  秦東天的年齡要比秦東元小十來歲的樣子,他為人極為好戰,在五族中有個狂獅的外號,脾氣非常的火爆,不過他唯一信服的人,卻正是面前的秦東元,因為在秦東元進入化勁的時候,秦東元對他指點甚多。

  「少說廢話,在我秦氏地盤欺凌我秦氏子弟,真當我秦氏無人嗎?」

  秦東天口中發出一聲暴喝,震得店外圍觀的人耳鼓齊鳴,站得近的只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忍不住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原本被擠得水洩不通的店舖,頓時空出來好大一塊地方。

  秦東天的這一聲暴喝,不但針對了店外的人,同時還攻向了秦東元和秦東元身邊的那個男孩,他卻是想試探一下秦東元,因為就連他也看不透秦東元的修為,只是隱隱察覺到對方體內那如淵如海一般的氣血。

  「嗯?你修為見漲,這脾氣也見漲啊?」見到秦東天的出手,秦東元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一把將張虎拉在了自己的身後,幫他化解了秦東天的聲波攻擊。

  「你到底是何人?」秦東天緊緊盯住了秦東元,開口說道:「就算你修為高於我,這裡還有申屠雄老弟呢,難道你能擋得住我們兩個的聯手?」

  「哎,我說東天長老,還是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說吧。」聽到秦東天點了自己的名字,申屠雄連連擺手,這可不關他的事情,申屠雄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捲進來。

  「事情很明白……」

  秦東元回身將張虎和張瑾萱兄妹拉了出來,說道:「你家裡的那小子貪圖這女孩子的美色,要將人強搶入府,女孩的哥哥出手阻擋,卻是被人打的吐血,秦東天,你家主府中的家教就是讓子弟們欺男霸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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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打耳光
        
  “嗯?竟然有這種事情?”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東天轉臉看向了秦世凱,沉聲喝道:“世凱,此人所說是否屬實?”

  到了秦東天這等身份地位,就是比之帝王也不遑多讓,早已不會去過問家族瑣事,而秦世凱在外面的劣跡,自然也不會有人到他面前告狀的。

  “大伯,他……他在誣陷我……”

  見到秦東天到來,秦世凱已然是定下心來,他知道在秦氏之中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元長老之外,就要屬自己大伯修為最高了,有大伯撐腰,這世間當無人能難為得了自己。

  “我前日認識張虎和他的妹妹,今兒在街上偶然相見,就想邀請他去府中一聚……”

  秦世凱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開始編排起了謊言,“誰知道張虎兄非但不領情,還打傷了我諸多伴隨,大伯你看,他們都是被打的傷筋動骨了,高虎統領是看不過眼,才想教訓他的……”

  說到這裡,秦世凱恨恨的看了秦東元一眼,接著說道:“沒想到這位化勁前輩突然出手,將高虎統領打傷之後,又接連打死了另外兩位暗勁前輩,大伯,這……這三人皆因我而死,小……小侄百死難辭其咎啊……”

  “殺人償命,還請東天長老出手……”

  “是啊,外地的武者來我秦氏殺人,一定要拿他法辦……”

  “有東天長老和申屠長老在,那人一定是跑不掉的……”

  秦世凱這番話說的是聲淚俱下,演功之佳令人恨不得拍案叫絕,圍在外面的很多人都是信以為真,用手指點著秦東元,顯然都在聲討這位外地來的化勁武者。

  原本化勁武者在這些普通人的眼中。就像是神一般的人物,老百姓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對其叫板的。

  不過最近秦氏連續征伐錢趙二族,並且將其地盤打了下來,連帶著秦氏的百姓也水漲船高,對於平日裡敬畏不已的人物,現在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閣下如此行徑。真是欺我秦氏無人嗎?”

  秦東天原本就是個暴躁脾氣,此刻聽到侄子的哭訴,哪裡還能忍得住,當下對一旁的申屠雄說道:“申屠兄,這人就交給我了,你把那對兄妹給我拿下,回頭送入到家主府中,我要仔細審問……”

  “這……好吧,東天長老。我只管拿人,別的不會問的。”

  聽到秦東天的話後,申屠雄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他不願意平白結仇於一位化勁武者,但對張虎卻是沒什麼忌諱的,即使對方師長找上門來,那也應該去找秦東天的。

  “死獅子。我以前還沒發現,你腦子一根筋不說。居然還有偏聽偏信的毛病啊!”見到秦東天要動手,秦東元被氣的反笑了起來,他這麼一位化勁武者說出來的話對方不信,反倒是聽信了秦世凱編造的謊言。

  “少廢話,連臉都不敢露出來,想必也不是我秦東天的朋友。就讓我領教下兄台的本事……”秦東天認準了自己侄子所說的都是實話,當下開口說道:“你我要是在這裡動手,恐怕會傷及無辜,你可敢隨我到家主府的練武場中較量一番?”

  秦東天雖然脾氣暴躁,倒不是個殘忍好殺的人。他知道要是在這裡動手的話,別說是這家布店了,估計這整條街都會受到波及,那可不是他的本意。

  “申屠兄,你先拿人……”秦東天向申屠雄使了個眼色,他知道只要將這對兄妹拿住,面前的這個化勁武者,想必會跟隨自己前去的。

  “你敢!”聽到秦東天的話後,秦東元卻是動了真怒,他以前還真不知道,秦東天居然如此糊塗魯莽,當下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恢復自己原本的相貌。

  “誰敢拿人?”還沒等秦東元露出自己的真實相貌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出來,隨之一道身形走進了店鋪裡,施施然的站在了張虎和張瑾萱的面前。

  “師父,是……是你嗎?”

  聽到秦風的聲音,張虎的身體猛地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秦風,那雙眼睛裡卻是有了一絲霧氣,這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孩子見到了家長一般的神情。

  “不是我還是誰?”秦風抬頭望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申屠雄和秦東天,開口說道:“放心吧,我的弟子豈是可以任人欺淩的?回頭我斷他兩手一腳給你們賠罪……”

  “師父,真的是你啊!”

  這回瑾萱那丫頭算是聽真切了,顧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就撲入到了秦風的懷裡,嗚嗚哭道:“師父,他……他太欺負人了,萱兒一直都在躲著他的,他還欺負萱兒……”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弟子,秦風不由揉了揉鼻子,輕輕拍了拍瑾萱的背部,說道:“萱兒不哭,你先去打他幾個巴掌出出氣,回頭我斷他兩手兩腳……”

  被弟子這麼一哭,剛才兩手一腳的刑罰頓時又加上了一隻腳,其實秦風已經很克制了,要不是看在兩個弟子都無大礙的份上,恐怕他直接就會取了秦世凱的性命。

  “閣下是何人?為何言語如此狠辣?”在秦風判定了秦世凱應該承受的刑罰後,秦東天卻是面色凝重的開口說道:“事實尚未搞清楚,閣下如此判定,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

  秦東天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看透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從他的身上,秦東天感受不到絲毫武者所應有的氣機。

  但越是如此,秦東天才越是謹慎,因為在這店鋪之中站著三位化勁高手,他們所形成的氣場,別說是普通人了,就是暗勁高手都無法進入到店中一步,要不是自己和對方護住了秦世凱還有張虎等人,他們怕是也早就被排擠出去了。

  而秦風進來的時候。竟然視三個化勁武者的氣場如無物,甚至連衣擺都沒飄起來一絲,可見對方絕對是和他們同一等級的化勁高手,而且修為應該還在他與申屠雄之上。

  倒不是說秦東天看低了秦東元,只是秦東元一開始就釋放出了氣勢壓制那幾個暗勁武者,秦東天多少能看出一點秦東元的修為來。

  而秦風進入店鋪之後一直都沒出手。這深藏不露的人,自然要比已經暴露的人更加令人重視,更何況秦風的相貌看上去如此年輕,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沒搞清楚?”秦風拍了拍懷中的瑾萱,示意她站在哥哥身邊之後,說道:“你剛才不都是已經信了那小子的話了嗎?怎麼我一出現,就變成事實沒搞清楚了?”

  “你……”

  聽到秦風的這句話,秦東天也忍不住老臉一紅,說實話。他剛才其實還是存了私心的,畢竟自己弟弟四十多歲才生下了秦世凱,自己又是看著他長大的,難免對其寵溺了一些。

  但秦東天怎麼也沒能想到,一個晚輩的事情,竟然引出了四位化勁武者,他一時間都有些糊塗了,往日裡除了家族之外數年都難得一見的化勁高手。今兒怎麼就像是雨後的春筍一般直往外冒呢?

  “瑾萱,去。先打扇他幾個大耳光解解氣……”秦風壓根就不搭理秦東天,他本就是極為護短的人,對方如果先不講理,那他秦風更是街頭小流氓出身,是不講理的祖宗。

  “這……這個……”張瑾萱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秦東天和申屠雄,低聲說道:“師父。萱兒不敢……”

  “好吧,你是女孩子,打打殺殺的是不好。”秦風看了一眼張虎,開口說道:“虎子,上去扇他十個耳光。要是少了一個,你扇在自己臉上補回來……”

  “好嘞,師父,只會多不會少……”

  聽到秦風的話後,張虎大喜過望,他也是個混不咎的性子,而且在張虎心裡,師父就是無所不能的,既然師父讓自己去打那秦世凱的耳光,自個兒就只管上前好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秦風此話一出,秦東天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對方當著自己的面讓人扇秦世凱的耳光,倒不如說是打在自己臉上了,秦東天如何能忍得下去?

  怒氣一生,秦東天渾身真元鼓蕩,在他身周的空氣似乎都要扭曲了起來,那種氣勢比之前不知道要強盛多少倍。

  “真想動手?”

  秦風冷笑了一聲,同樣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勢,而他的氣勢要遠比秦東天更加的狂暴,身周出現的那一個個如同漩渦一般的氣流,直接就讓店鋪裡刮起了一陣狂風,並且將秦東天的氣勢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你……你到底是何人?”看到秦風釋放出來的氣勢,秦東天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他原本就已經高看了秦風不少,沒想到對方的修為,竟然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個層面。

  “你管我是誰?現在我要打人耳光,你還攔嗎?”秦風撇了撇嘴,絲毫都沒有化勁高手的覺悟和風範,那動作和街頭的小流氓也差不多。

  “閣下不要欺人太甚,這裡還是我秦氏的地盤……”

  雖然已經萌生了和平解決這件事的心思,但面對咄咄逼人的秦風,秦東天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當下看向了申屠雄,開口說道:“申屠兄,對方實在是欺人太甚,說不得今日你我要為秦氏的榮耀一戰了……”

  秦東天知道,僅憑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抵擋不住秦風的氣勢,更不要說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修為深淺的化勁高手虎視眈眈,秦東天知道動起手來他們絕對是有敗無勝。

  不過秦東天剛才已經傳音出去讓人去家族中搬救兵了,眼下只求能擋住秦風一會,只要鎮守家族的兩位化勁長老一到,這不利的局面馬上就能扭轉過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看到秦東天和申屠雄已經有了出手的意思,秦風轉回頭看向了秦東元,說道:“你要出手,我只懲首惡,你要是不出手的話,我就將這秦城鬧個天翻地覆……”

  “你這小子,這……這不是在逼我嗎?”

  聽到秦風的話後,秦東元不由苦笑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以秦風的修為,除了自己和他旗鼓相當之外,申屠雄和秦東天就是加起來,也未必是秦風的對手,他的話並非是在恐嚇自己。

  更為重要的是,秦城距離秦氏王都遺址已經很近了,如果被那邊內堂裡的老怪物們知道秦氏圍攻皇室遺孤的話,那才是天大的禍事,他們出手,勢必會將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秦氏的根子也快爛了……”秦風看了一眼秦東元,說道:“去除掉一些頑疾,讓新生力量補充進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不出手,我可就要動手了……”

  弟子被人如此欺淩,秦風早就怒火中燒了,要不是看在自己也姓秦並且和秦氏有莫大關係的份上,他早就直接廢了秦世凱,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廢話?

  “好,你去打他耳光吧……”秦東元歎了口氣,同時也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了體內的真元,頓時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比之剛才的秦風,還要強盛三分。

  “這……這是什麼修為?”原本以為聯手就能抵擋得住秦風的秦東天二人,在見到秦東元釋放出來的威壓之後,心中頓時絕望了起來。

  雖然同為化勁境界,但面前的這二人,顯然早已完全煉化了體內的真氣,別說兩人同時出手了,就是其中的一個人,都不是秦東天和申屠雄能對付的。

  額頭上冷汗直冒,秦東天和申屠雄卻是不敢動彈一下,因為他們兩個各自都被秦風和秦東元的氣機給鎖死掉了,只要稍一移動,恐怕就會迎來疾風驟雨般的攻擊。

  在秦東天看來,秦氏之中怕是除了東元長老之外,再沒有人能擋得住這兩個人,可東元長老遠在三界山,這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啊。

  “你……你們難道也是秦氏中人?”申屠雄的心思靈活一點,他剛才聽到秦風那句“本是同根生”的話,心中頓時一動。

  “我姓秦,但未必就是秦氏中人,你套近乎也沒用……”

  秦風冷哼了一聲,對著張虎說道:“虎子,去打他耳光,給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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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活罪難饒

  姓秦,又未必是秦氏中人?

  秦風這話讓申屠雄和秦東天都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在這個空間裡,所有姓秦的人,其實最早都是姓贏,都是始皇帝的後代,只是後來扶蘇來到這里之後,才能贏姓改為了秦姓。

  “這位……咱們之間,莫非有什麼誤會啊?”性格火爆的秦東天在秦風面前,也不得不低下了頭,畢竟他不能看著自己的侄子當眾被人打耳光啊。

  “沒誤會。”秦風搖了搖頭,對張虎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難道剛才受的傷,讓你連扇人耳光的力氣都沒了嗎?”

  “是,師父,我這就去……”張虎原本就是膽大包天的性子,再加上今兒受了不少委屈,聽到秦風這話之後,頓時一個箭步衝到了秦世凱的面前,伸手就重重的往他臉上扇了過去。

  “你……你?”

  “啪……啪啪啪……”

  秦世凱口中剛吐出了個你字,就被張虎連續四記耳光給打的說不出話來了,而且他的左右臉頰也迅速紅腫了起來,一縷殷紅的鮮血從嘴邊湧出,可見張虎出手力氣之大。

  “大伯?”秦世凱想還手,但卻是被秦風的​​氣機鎖死,連動都無法動彈一下,只能將眼神看向了秦東天,乞求大伯來搭救自己。

  “你小子,也是活該受些教訓啊……”秦東天嘆了口氣,乾脆將一身的真元全都收斂了起來,他知道在這兩大高手面前,自己和申屠雄的出手只會自取其辱。

  而且秦東天對自己侄子的話也產生了一些懷疑,畢竟在這世間的化勁高手極少,而每一位化勁高手都自持身份,一般是不會顛倒黑白誣陷一個後輩的。

  開始只有一個化勁武者指責秦世凱,秦東天還能選擇相信自己的侄子,但兩個他都無法看透修為的高手同時指責秦世凱,秦東天這心裡也就明白了七八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如那兩個化勁武者所言,是秦世凱欺男霸女了。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聲還迴盪在店鋪之中,那聲音響在秦世凱的臉上,卻如同打在秦東天的心裡一般,只不過在秦東元的氣機鎖定之下,秦東天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十記耳光很快就扇完了,秦世凱那張原本很英俊的臉。已經腫得像個豬頭一般,那腫起的皮膚呈青紫色,彷彿一觸碰就會破掉,一雙眼睛瞇縫的幾乎都快看不到的。

  “沒用,連顆牙都沒打掉,你小子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啊?”看到秦世凱的慘狀。秦風心裡還有些不痛快,瞪了張虎一眼,說道:“回去給我站一天樁,什麼時候站完了什麼時候才准吃飯……”

  對於自己的這兩個弟子,秦風也是區分對待的,對性格急躁的張虎他管的很嚴厲,動輒就會懲處。但是對於瑾萱,秦風卻是很寬容,有時候小丫頭練功偷懶,秦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裝沒看到。

  “是,師父,我知道了。”其實張虎剛才還真沒敢很用力,他怕自己一用力的話,直接就把秦世凱給打死了。

  不過對於師父的話。張虎向來都是不敢違逆的,所以只能用不善的目光盯著秦世凱,恨不得再抽上幾記耳光出出氣,看得秦世凱目光閃爍,根本就不敢和張虎對上。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秦風目光冰冷的看向了躺在地上裝死的秦世凱,手指連彈。幾道勁風射出後,秦世凱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嚎,他的四肢卻是被秦風盡數給打斷掉了。

  “你……出手也太狠了吧?”見到這一幕,秦東天再也忍不住了。只是他身體剛一動彈,秦東元的那股威壓就死死壓制住了他。

  開什麼玩笑,讓秦風出口氣,這件事自然就會算了,如果秦東天出手的話,說不定秦氏就會少一個化勁高手了,一個明勁修為的後生晚輩,如何能和化勁武者相比?秦東元如此做,其實是在保護秦東天。

  “他欺凌弱小的時候,可曾有過這種想法?”秦風冷冷的說道:“今日要不是被我碰上,他還不知道會壞掉多少少女清白,如此人渣,沒殺死他就算不錯了。”

  由於少年時妹妹的事情,秦風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欺凌女孩的人,沒出手殺掉秦世凱,卻是給了秦東元不小的臉面了。

  “啊?疼死我了,大伯,疼死我了!”秦世凱在地上不斷翻滾著,但雙手雙腳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只能徒勞的在那裡慘嚎著。

  “真是狠辣啊!”

  秦東天搶上一步,伸手在秦世凱胸口一指,點了他的睡穴,然後用雙手在秦世凱身上撫摸了起來,這一摸,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他發現,秦世凱四肢關節處的骨骼,已經完全粉碎掉了。

  秦風出手,直接就將秦世凱四肢骨骼完全打斷,如果以外界的科技或許可以治療到能獨立行走的程度,但是在這個空間裡,秦世凱卻是已經廢掉了,就算是秦東元出手也無法讓他恢復原樣。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秦東天在給秦世凱治療傷勢的時候,門外的大街上忽然亂了起來,四、五十匹快馬組成了馬隊,徑直衝到了店舖的門口,鐵甲聲響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

  這人的相貌和秦東天有幾分相像,身上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雖然只是暗勁修為,但走進這四位化勁武者的氣場中之後,居然沒有留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

  “東昇,世凱這孩子算是廢掉了。”秦東天放下了秦世凱,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搖頭說道:“骨骼盡斷,即使能保住這條命,下半輩子恐怕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誰?是誰幹的?”聽到秦東天的話後,這位蹲在地上正在查看兒子的秦氏現任家主,頓時失去了進屋時的雍容和冷靜,厲聲喝道:“到底是誰幹的?我兒究竟犯了多大的過錯,讓爾等出手如此狠辣?”

  “我廢掉的他。”秦風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說道:“子不養父之過,你這兒子成了這樣子,你這個當父親的難辭其咎……”

  看到秦東昇進來之後不問緣由,而是先問是誰傷的秦世凱,秦風心中對他就大為失望,私心如此之重的人當上秦氏家主,對整個秦氏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之前聽秦世凱的那幾個隨從說當皇帝的事情,秦風還不以為意,但是眼下要真是被這秦東昇當上了皇帝,以他現在所表現出的強勢,說不定甚至能設局去對付化勁武者。

  “是你幹的?”聽到秦風的話後,秦東昇猛地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秦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沒想到敢在這幾位化勁武者面前出手的人,居然如此的年輕。

  秦東昇只是接到下人的報告說是兒子出事了,這才匆匆趕來的,對於現場究竟有何人出了什麼事,他只是在來時的路上稍微了解了一下,並不知道秦風也是位化勁武者。

  “傷我秦東昇的兒子,就算你是化勁武者的弟子,我也要將你留下了!”

  秦東昇將兒子放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右手猛地一揮,大聲喝道:“鐵甲衛士何在?給我將此人拿下!”

  隨著秦東昇的話聲,那店舖的大門和窗子“砰”一聲紛紛散開,數十把強弩從窗戶和大門處指向了秦風,那閃爍著寒光的箭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出無盡的殺機。

  使用強弩的人,全都是明勁高手,這種武器在短距離之內,殺傷力甚至不下於外界的槍支,而且在強弩之後,居然還有十多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屋裡。

  知道場內有化勁高手在,秦東昇怕鎮不住局面,卻是將家主府私自留下的火器也全部都帶來了,這一聲令下,整個店鋪之中頓時殺機瀰漫。

  “好大的威風,好大的場面啊?”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秦風將張虎和張瑾萱護在了身後,神色冷冽之極,原本外放的真元盡數收斂了起來,手指微動,秦東元給他的那把短刃已然是滑落到了掌心裡。

  “秦風,不要動手……”感受到秦風心中的殺機,秦東元大急,再也顧不得隱瞞身份了,右手在臉上一抹,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把武器和槍全都給我收起來!”

  秦東元知道,外面的這些武器對付暗勁武者或者普通的化勁武者還行,但是對他和秦風,威脅還真不是很大,因為以他們兩人的速度,那些強弩和子彈壓根就無法鎖定二人的身體。

  但是秦風的反擊,絕對將會是致命的,要真是動起手來,恐怕外面那幾十個明勁武者,全都會死在秦風手裡的。

  “你說住手就住手了?”

  自以為掌握住了局勢的秦東昇,一臉冷笑的看向了秦東元,不過當他看清楚了秦東元的面目之後,那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你……你是大……大長老?”秦東元那古樸高雅的相貌,絕對是秦氏獨一份,看見了秦東元的臉之後,秦東昇就像是見了鬼一般,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東……東元長老?”

  不僅是秦東昇認出了秦東元,此刻申屠雄和秦東天,也均是看清楚了秦東元的相貌,兩人直接就傻掉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剛才屢次提起的秦東元,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4-10-9 16: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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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威望

  「這是怎麼一回事?」秦東昇大驚之下,開口問道:「東元長老,你不是還在三界山之中嗎?怎麼來到了秦城,他……他又是誰?」

  秦東昇用手指著秦風,一臉憤怒的說道:「此人只不過是個外人,東元長老你為何幫著外人殘害家族子弟?世……世凱可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呀……」

  發現敵對之人竟然是秦東元之後,秦東昇頓時有些失控了,他掌管家族事物已久,早已養成了頤指氣使的習慣,即使對手下的兩位化勁客卿,說話也是相當隨意。

  再加上秦東昇又和秦東元是同宗同輩,平日裡見面也不需要特別的恭謹,所以在見到秦東元偏幫外人之後,秦東昇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直接出言斥責了起來。

  不過還好秦東昇隨後就想到了秦東元的身份,這才又拿自己帶著兒子拜見過秦東元的事情,打起了感情牌,希望秦東元最終能站在自己這一方。

  「外人?殘害家族子弟?」

  聽到秦東昇的話後,秦東元冷哼了一聲,說道:「族長大人扣下的帽子好大?你說明白,誰是外人,誰又在殘害家族子弟了?」

  原本見到秦風廢掉了秦世凱,秦東元準備是勸解秦風一下讓他息事寧人算了,但沒想到秦東昇居然敢如此對自己說話,秦東元的火氣也冒了出來,他在成為大長老這幾十年裡,還從未有一人敢對他如此言語的。

  更重要的是,此次的事情經過,秦東元一清二楚的全都看在了眼中,的確是秦世凱橫行霸道想強搶秦風的女弟子,而秦東昇為了偏袒自己的兒子。竟然連自個兒都橫加指責,秦東元要是忍下去的話,那大長老的面子將要往何處放呢?

  「這……這?」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東昇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其實他並不認識秦風,更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只是見到兒子的形態悽慘,這才想將秦風拿下的,所以秦東元的話,他一句都答不上來。

  「這什麼這?我看你這家主是當到頭了。」

  秦東元往四邊一掃,眼睛一瞪,怒喝道:「敢拿弓箭對著我?你們一個個都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被逐出秦氏嗎?」

  秦東元這遭是真的惱怒了,作為秦氏的大長老,之前沒被人認出來的時候倒是沒什麼。但是現在亮出了真容,那些手持弓箭和弩弓的明勁武者們,居然還是將弓箭對著自己。

  秦東元這一聲喝,已然是帶了三分真元,震的那些明勁武者們都是腳下一軟,頭腦裡像是敲起了黃鐘大鼓一般嗡嗡直響,臉上均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甚至有人直接就跪倒了下去。

  不過這些人全都是秦東昇的府中私兵。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秦東元,加上平日裡被灌輸的效忠家主的思想。所以除了那幾個跪倒的人之外,站著的那些人,倒是有一大半依然還是將弓箭對著秦風二人。

  「嗯?真想要造反不成?」

  見到這一幕,秦東元的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一般,他沒有想到,秦氏的家主竟然已經凌駕在了長老會之上。這些隸屬於秦氏的武者們,竟然連自己的命令也不聽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在聽到秦東元語氣如此之重的這句話後,一旁的秦東天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往走了一步,雙手前直擺道:「東元長老。東昇最是喜愛世凱這孩子,他也是著急而已,如有冒犯,我這做大哥的幫他向你賠禮了……」

  秦東昇雖然貴為族長,但平日裡和秦東元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反倒是秦東天明白秦東元的性格,一聽到自己弟弟的話,心中立馬就叫了聲不妙,連忙出言解釋了起來。

  「都把兵器給我放下!」秦東天對周圍的家主私兵喊道:「這位是我秦氏秦東元大人,你們還不快點放下兵器?」

  秦東天此話一出,家主私兵中的秦氏中人,頓時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要知道,秦東元乃是五族第一高手,在所有秦氏子弟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地位之高是誰都無法撼動的。

  不過那些外姓私兵們的表現,卻是有些猶豫,這裡面還有許多人是秦東昇數十年培養出來的死士,除了他之外,是不會聽命於任何人的,是以還在拿弩弓對著秦東元,沒有聽從秦東天的命令。

  「秦東昇,你真想叛出秦氏不成?」

  秦東元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在各個氏族裡,長老會一向都是凌駕於族長之上的,大長老更是一族的實際領導人,但是在此刻,秦東元發現自己的長老令似乎有些不管用了。

  「東元長老,此話從何說起啊?」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東昇臉上的肌肉猛地一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人,不單單是五族第一高手,更是家族大長老,他的話在秦氏之中就是至高無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違逆的。

  秦東昇心裡明白,他雖然在秦氏中經營了數十年,培養了不少的人手,在很多重要崗位上,都安插了自己的人,但這所有的一切,在秦東元的個人威望以及武力面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別的不說,只要秦東元振臂一呼,所有的秦氏中人都會四方響應的,與此相比,秦東昇手下的那些死士和私兵,根本就無法與之相抗衡的,念及此處,秦東昇的語氣不由軟了下來。

  「你身為族長,卻縱子行兇欺壓良善,事後更是不分青紅皂白,此等品行,如何能當得我秦氏族長?」秦東元冷冷的說道:「你自行向家族請辭吧,我會召開長老會批准此事的……」

  「大長老,切切不可啊!」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一旁的秦東天大急,連忙開口說道:「大長老,東昇他雖有不對,但這幾十年對家族鞠躬盡瘁,做了很多事情,還望大長老開恩,饒過他這一次吧!」

  俗話說窮文富武,窮人學文,可以頭懸樑錐刺骨,可以鑿洞取光,可以逮螢火蟲裝了小紗袋夜讀,總之,無論再窮,只要能裹腹,三天吃個窩窩頭,踢拉個破草鞋能走到京城,就可以考取功名。

  但是練武就不一樣了,首先拜師就得花點錢,沒錢啊老師就不好好教,看看國內近代的武術名家,尚雲祥、孫祿堂、大刀王五、陳發科、楊露蟬,雖不敢說家產萬貫,卻也至少是個地主級別的。

  再一個就是練拳是個力氣活,沒錢吃不好,營養跟不上,一拳出去就眼冒金星,那哪成,一位有名的拳師曾經對他的學生說:回家給你媽說,每天吃不上半斤牛肉,就不要再來了。

  所以秦東昇這個家主的位置,對秦東天這一系的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別的不說,在財力上,家主一系就要比其他旁支富裕的多,由此也就更打造出更多的高手。

  但如果秦東昇家主之位被免去的話,家族中的很多資源都不會再向他們這一系傾斜了,甚至或許還會受到旁系的排擠和打壓,這對於秦東天一系的人而言,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東元長老,是我昏了頭,還請你恕罪!」

  此時秦東昇也清醒了過來,當了那麼多年家主的人,豈能分不清孰輕孰重?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但要是失去了家主之位,那就意味著權柄和財富,都將離自己而去了。

  更何況秦東昇心裡還有著更大的野心,眼看秦氏就要一統天下了,到時如果恢復帝制的話,那些化勁老怪物肯定是不會去當皇帝的,那麼皇帝的寶座,很有可能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為了這件事,秦東昇已經籌劃了很長時間,聯絡了不少家族重臣,希望自己這一系能和以前的秦都王室一般,一躍成為皇室的存在,使得自己的血脈千秋萬代的傳承下去。

  「父親,父親大人,你要為我報仇啊!」

  就在秦東昇話聲剛落的時候,原本昏厥了過去的秦世凱,忽然清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就在面前,頓時大哭了起來,想著自己四肢全斷,秦世凱一臉怨毒的喊道:「父親,抓住他們,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秦世凱心目中,他的父親就是整個秦氏最有權勢之人,只要是父親來了,那麼肯定會將鐵甲軍帶來的,就是一般的化勁武者,也難以抵禦結合了現代武器的鐵甲軍那強大攻擊力的。

  「放屁,你這個孽畜,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嗎?」聽到秦世凱的話後,秦東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在這自身難保的節骨眼上面,秦世凱竟然還在繼續開罪秦東元。

  虎毒不食子,秦東昇終究狠不下這個心來,只是一掌拍在了兒子的頂門,將他繼續打昏了過去,一臉苦笑的看向了秦東元,說道:「東元長老,是我教子無方,看在咱們同宗同族同輩的份上,還饒過他這一次……」

  秦東昇能成為族長,秦東元當年也是使過力的,現在的秦東昇就想打感情牌,讓秦東元念及舊情,收回剛才所說的話。

  「東昇,你不適合再當這個家主了。」秦東元擺了擺手,說道:「無關之人全都退出去,有敢在店舖五十米以內的人,斬……」

  秦東元的這一喝聲蘊含了三分真元,震得原本在店內的那些侍衛們,腳下紛紛打了個踉蹌,忙不迭的往店外退去,短短十幾秒鐘過後,店裡除了秦東元秦風還有張虎兄妹之外,就只剩下了秦東昇兄弟二人與昏過去的秦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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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交代

  「東元長老,我做家主的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秦東昇雙手作揖,對秦東元行了一禮,說道:「看在我那本家堂姐的份上,還望東元長老能網開一面,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整頓家風,好好的教訓這個小畜生……」

  秦東昇心裡明白,以秦東元在秦氏的威望,只要他召開長老會,一定是能罷免他的家主之位的,所以此刻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苦苦的哀求了起來。

  「麗惠要是在,見到你變成如此模樣,一定也會很痛惜的。」

  聽到秦東昇的話後,秦東元歎了口氣,他一生未娶其實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為秦東元心中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這個女孩論起輩分來,正是秦東昇的堂姐。

  秦東元的家當時和秦麗慧家相隔不是很遠,兩人自小就在一起長大,小兒女之間日久生情也是難免的,再加上這個空間裡的人成親很早,十二三歲的時候,秦東元和秦麗慧就暗生情愫。

  不過在秦東元年輕的時候,秦氏中的族規尚且十分的封建,雖然秦東元和秦麗慧之間的關係早已出了五伏,上溯幾十代也打不到一竿子去,但僅僅是同姓,就斷絕了他們之間繼續下去的可能性。

  在秦麗慧十四歲的那一年,秦麗慧的父親將她許配給了別姓的一戶人家,當日秦麗慧就找到了秦東元,想要和他私奔擺脫家庭的桎梏。

  不過那會的秦東元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讓他拋棄自己的生活和父母兄弟,秦東元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使得秦麗慧黯然而回。從那天之後就拒絕與秦東元相見了。

  但誰都沒想到,秦麗慧為人十分的剛烈,就在成親的那一夜飲下的毒酒,竟然以死捍衛了自己對秦東元的感情。

  這讓年輕的秦東元後悔之餘又心痛欲絕,從那之後就發誓此生不會再娶妻生子,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進了武道之中。這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

  出於對秦麗慧的那一絲愧疚之情,進入化勁掌握了家族大權的秦東元,對秦東昇一系的人,向來都是照顧有加。

  秦東昇之所以能當上這一任的家主,並不是說他的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秦東元的鼎力支持,否則以秦東昇當時的人脈和在家族中的地位,是根本無法當上家主的。

  「東元兄,家弟做的不對之處。 你可以加以教訓斥責,但就因為此事罷去他的家主之位,也是有些不妥吧?」

  看到秦東元臉上的神色,秦東天心裡一突,他知道這位大長老的脾氣,如果他發火斥責人,說明事情尚可挽回,但要表露出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就是秦東元主意已定了。

  「東天,東昇現在少了一分公正之心,秦氏再交給他,我不放心了……」

  秦東元搖了搖頭,說道:「身為上位者,首先要做到公平公正,東昇你以往將族內資源傾向於自己的家族。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今日你縱子行兇而又不知悔改,我必須給別人一個交代……」

  秦東元以前不是沒聽過有關於秦東昇的一些小報告,都是講他在家族內排除異己,將族內的公共資源用於自己的門人子弟以及客卿武者。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話說只要是人都會有私心,想要絕對的公平,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對於這些事情,秦東元並沒怎麼放在心上,他從未因此產生過更換家主的心思。

  但這一次卻是不同,秦東昇的家教,讓秦東元看到了家主府的飛揚跋扈,秦世凱僅僅只是家主的一個嫡子,竟然就能動用化勁修為的武者助紂為虐,可見秦東昇這一系平日裡的強勢行徑。

  其實如果僅是秦世凱欺男霸女的事情,打斷了秦世凱的四肢廢去他的修為之後,秦東元還是有把握讓秦風不再追究下去的,以他和秦風亦師亦友的關係,他出言求情還是有幾分臉面的。

  但一旦一個人強勢慣了,就會滋生出野心的,秦東元相信,剛才秦世凱那些伴當們所說的關於登基太子等等事情,也並非是空穴來風,恐怕秦東昇心裡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對於別的事情,秦東元都可以網開一面,但惟獨這件事,卻是他無法忍受的,因為前朝真正的太子秦風,就在自己的身邊,願不願意當皇帝是秦風的事情,不過當著別人家的面討論怎麼去搶別人家的東西,秦東元就不信秦風心裡會不生芥蒂。

  「給別人一個交代?」聽到秦東元的這句話,秦東昇和秦東天兄弟,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第一次將目光從秦東元的身上移開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風。

  之前雖然知道秦風是化勁高手,不過秦東昇和秦東天都沒怎麼將他放在心上,畢竟就算秦風是天縱奇才,在二十多歲的年齡就晉級化勁,但畢竟是孤身一人,秦東天一人打不過他,再找幾個家族中相熟的長老,相信還是能逼得秦風低頭妥協的。

  但此刻聽到秦東元的話,秦東天兄弟才感覺到了不對,似乎秦風除了身為化勁武者之外,還有別的能讓秦東元都忌憚的身份,否則以秦東元的身份地位,哪裡會需要給秦風什麼交代?

  「請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直到此刻,秦東天才真正重視起了秦風,拱了拱手,說道:「我這侄兒行事荒誕,讓貴徒受委屈了,等回去之後,我會讓東昇嚴加管教的,還望這位兄弟能多多諒解……」

  「打斷他的四肢,已經是對他的懲戒了。」秦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東昇,開口說道:「至於別的事情,那是你們秦氏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是沒有資格去過問的……」

  其實秦東元猜的沒錯,在聽到秦世凱的那幾個伴當談及皇位歸屬的事情,秦風的心裡的確是十分的不爽,就算他不稀罕這所謂的皇帝寶座,但也不可能讓一個只會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去坐的。

  所以對於秦東元的處置辦法,秦風還是十分滿意的,三言兩語之間,又把皮球踢給了秦東元,對秦東天的話卻是不置可否。

  「這小狐狸……」聽到秦風的話後,秦東元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秦風這明擺著是不想出頭,讓自己來解決秦東天兄弟二人的。

  「再請教下兄弟的大名?不知道是哪個家族,能培養出如此年輕的化勁武者啊?」秦東天也是老到了成精的人物,哪裡聽不出秦風話中的推脫,是以執意詢問著秦風的名字。

  「我姓秦,單名一個風字!」秦風開口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你……你就是秦風?」秦風剛剛報出了姓名,秦東昇兄弟兩人的臉上就露出了驚容。

  「你……你不是暗勁修為嗎?」對於這個前不久從天雲城中報來的名字,秦東天兄弟二人並不陌生,他們甚至還知道秦東元前去天雲城親自測試血脈的事情。

  但秦東天兄弟二人怎麼都沒想到的是,這位和秦東元在一起的年輕化勁高手,竟然就是天雲城中的那位秦氏中人。

  「我前段時間是暗勁修為,只是一不小心就晉級到了化勁……」

  秦風聳了聳肩膀,回了一句讓秦東天兄弟哭笑不得的話來,尤其是秦東昇,他進入暗勁也有20多年了,但因為資質的原因,怎麼努力卻是也無法成為化勁武者。

  「秦風天縱奇才,他現在的修為,已經不弱於我了。」秦東元在旁邊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驚的秦東天和秦東昇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之前秦兵向家族稟報這件事的時候,只是說秦風是一位年輕的暗勁武者,並沒有詳細說明秦風的修為,所以在秦東昇想來,秦風應該只是個暗勁初期的武者,壓根就沒將眼前這人和秦風聯想到一起去。

  二十多歲的化勁武者,在這個空間裡就已經是聞所未聞,而二十歲的化勁巔峰武者,那就更加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秦東昇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在歷史上還有何人能與秦風相比。

  不過秦東昇的應變卻是極快的,在秦東元話聲剛落時,就開口笑道:「原來你就是秦風?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

  「我算不上是秦氏中人……」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姓秦而已,和你們秦氏的關係卻不大,所以你們秦氏的事情,我也是插不上手的,有東元長老處置就好了。」

  「你姓秦,那就是秦氏中人。」

  秦東昇對秦風的話有些不滿,就算你是化勁武者,那也是家族中人,秦氏中的化勁武者有六七人,除了秦東元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凌駕於家族之上的,秦東昇可不想秦氏族中再出現第二個秦東元。

  「他的確算不上是秦氏中人。」秦東元開口說道:「秦風和王都的那些人有些關係,要算也只能算內門的人,東昇你不要拿家族來說事……」

  「和王都的那……那些老怪物們有關係?」

  秦東元的這句話,再次讓秦東天兄弟震驚了,他兩人一個是秦氏家主,另外一個是外門長老,自然知道隱身於王都遺址處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來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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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罷免

  「東元大哥,秦……秦風難道是那些老怪物們的子弟?」秦東天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只要秦風咬住自己的弟弟不放,那麼這家主之位或許真的就當不下去了。

  旁人不知道,作為家族長老的秦東天自然明白那些老怪物們的戰力,殘存下來的那些人,都不能以常理度之,隨便出來一個,怕是就有和秦東元相當的修為,出來兩三人就足以橫掃秦氏所有的外堂長老了。

  「不是子弟!」

  秦東元搖了搖頭,轉眼看向了秦東昇,開口說道:「東昇,我念在你這麼多年尚算勤勉的份上,只要你自己辭去家主之位,日後你那一系的待遇不會受到影響……」

  在此刻征伐四族的時候,秦東元並不想讓族中產生混亂,否則以他的手段,恐怕直接就會將秦東昇給拿下另換家主了,哪裡會如此溫言相勸。

  「大長老,真的要我辭去家主之位?」

  秦東昇的眼睛裡泛起了紅血色,俗話說由儉入奢易,但由奢入儉可就難了,做了數十年的家主,讓秦東昇一朝失去權柄,那簡直比要了他的性命還要難受。

  「是,東昇,難道你真的想自絕於秦氏嗎?」

  秦東元負手站在堂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雖然他不想大動干戈,但為了秦氏能更好的存在下去,他並不介意大開殺戒,將家主一系的人馬清理一番。

  「我……」秦東昇的內心在掙扎著,面對積威數十年的家族大長老,他真的很難興起造反的念頭,不過失去家主的寶座,秦東昇心中又是不甘心之極。一時間很難做出選擇。

  「東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看到弟弟一臉掙扎的表情,旁邊的秦東天嘆了口氣,忽然一伸手拂在了弟弟的後腦上,秦東昇壓根就沒想到哥哥居然會對他出手。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眼皮一翻就暈了過去。

  「東天,你這是幹什麼?」看到秦東天的舉動,秦東元微微一愣,不管怎麼說秦東昇現在都是秦氏的家主,在沒有卸去這個職位之前,就是秦東元也不能將他怎麼樣的。

  「東元大哥,是我對東天疏於管教啊!」秦東天將弟弟的身體放在地上,苦笑著說道:「能讓王都的那些老怪物們認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風你應該就是皇族遺孤吧?」

  能將功夫練到化勁的人,又豈會是愚鈍之人,在剛才秦東元說出秦風並非那些老怪物們的子弟時,秦東天就猜出了秦風的身份,這也將他心頭的那一絲不甘給完全打消掉了。

  要知道,秦氏原本就是王室的附庸家族,千百年來一直都在拱衛著秦都王室。從心理上講,秦氏中人原本就對王室成員矮了一頭。

  更何況當年的王室並非外界猜想的那般全軍覆沒。還是有些人留下來的,如果他們全力支持秦風的話,秦東昇將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秦東天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野心很大,離開這裡之後肯定不甘心大權旁落,到時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賠進去的就不僅僅是家主之位,或許連秦東天這一系都很受到打擊的。

  秦東天是十分果決之人,在想通了之後,馬上就出手制服了秦東昇,有時候能平平安安的做個富家翁,未必也不是一件幸事。

  「我說了,不會干涉秦氏內部的事情。」對於秦東天的話,秦風不置可否的說道:「今兒出手,只是因為有人惹到了我的弟子,對於你們如何處置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興趣……」

  看到這場鬧劇差不多也要收場了,秦風對秦東元說道:「東元長老,你先處理這件事吧,我去虎子他們住的地方等你……」

  秦風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儘可能的讓自己不去影響這個世界運行的軌跡,要不是為了追尋外出的道路,他甚至連王室中倖存下來的那些老侍衛們都不想見。

  「好,我要在這裡停留三天,你沒問題吧?」秦東元點了點頭,更換家主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要將事情給理順,他也是需要幾天時間的。

  「沒問題!」秦風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對著張虎兄妹招了招手,說道:「走吧,去找你爺爺,這幾天咱們就住在那裡了……」

  「還真是大排場啊!」

  走出店舖之後,秦風發現,雖然眾人都被從店裡趕了出去,但外面的整條街卻是都被給封鎖住了,十多個暗勁武者帶著三百多個明勁武者,分別把守在這條街道的各個進出口的地方。

  「怕不怕?」秦風扭頭看了看身邊臉上隱隱有一絲懼色的瑾萱。

  「和師父在一起,瑾萱不怕!」小丫頭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昂起頭答了一句。

  「妹妹,有哥哥保護你呢。」看到外面的數百武者,張虎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渾然不在意自己剛才已經受了傷。

  「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秦風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張虎,開口說道:「做事情不能太衝動,見到事不可為,就要先避其鋒芒,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啊?」

  「我當然不是天下無敵了。」張虎笑嘻嘻的說道:「不過師父您是天下無敵呀,有您這,這些人只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罷了……」

  「臭小子,做人當有畏懼之心……」秦風搖了搖頭,他想到了前段時間的三界山之行,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人力真的是渺小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

  「師父,這些人難不住你吧?」看到外面的那些武者面色不善的圍了過來,張虎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小子,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什麼總是想要付諸武力呢?」秦風搖了搖頭,忽然朗聲說道:「東元長老,有人要打我啊,你還管不管了?」

  秦風此話一出,不單是那些圍上來的武者聞之一愣,就連店舖內的秦東天都傻了眼,秦風好歹也是一位化勁巔峰的高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秦東元,你們都退去,讓他們離開……」秦東元的聲音從店舖裡傳了出來。

  和秦風相處日久,秦東元倒是十分瞭解他的秉性,這小子雖然有化勁武者的修為,但身上卻總是有那麼一點無賴的樣子,平時能端得起架子,卻是也能放得下臉面,沒有一絲身為化勁高手的覺悟。

  秦氏大長老發了話,圍在店舖外面的人自然要聽從,秦東元話聲剛落,那些人就齊刷刷的讓出了一條道路,只有一些秦東昇的心腹,還在用不善的目光盯著秦風幾人。

  「看到沒有?用腦子遠比用拳頭強……」看到眾人讓開了路,秦風洋洋得意的說道,卻是聽得店裡的秦東元二人哭笑不得,如此心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煉成化勁武者的。

  其實秦東元他們並不知道,秦風自小是在市井中長大,骨子裡就帶有那麼一點痞賴,平時的穩重大多都是裝出來的,此時的樣子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走吧。」在數百人注視的目光中,秦風帶著兩個弟子施施然的離開了,留下一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半個多小時後,秦東元和秦東天兩人走出了店舖。

  「果然是東元長老?」圍在店舖外的那些人,都是最核心的秦氏子弟,那十多位暗勁武者,倒是有一大半都曾經見過秦東元。

  「拜見東元長老……」在幾位暗勁武者的帶領下,數百人單膝跪拜了下去,在他們心中,東元長老就是秦氏的戰神,秦氏之所以能在五大氏族中屹立不倒,東元長老無疑起了定海神針一般的作用。

  不過場內也有一些不和諧的存在,那些人的神色很是不安,眼睛一直盯著秦東元和秦東天的身後,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效忠的秦氏家主秦東昇,並沒有從店舖裡出來。

  「由於秦東昇家主身體不佳,經過我和秦東天長老的商議,決定暫時罷免秦東昇的家主一職,等召開長老會之後,再另行任命新的家主……」

  秦東元的眼睛在場內一掃,接著說道:「所有家主府舊人,在新任家主選出之前,不得離開秦城,不得擅自外出,違令者……斬!」

  秦東元這一聲蘊含了真元的「斬」字,聽得那些秦東昇嫡系心中一顫,不過面對秦氏第一人和身周那些擁護秦東元的武者,他們只能低下頭去,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更重要的是,家主一系的最強武者秦東天,此時就站在秦東元的身邊,如果連他都不支持家主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的反抗只會是飛蛾撲火自絕死路。

  「城衛隊出列,把家主府的人都帶回去。」秦東天的聲音,讓家主嫡系的那些人完全絕望了,他們知道,秦氏之中將會出現重大的變故的,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既然決定讓自己的弟弟退出來,秦東天對秦東元十分的配合,不但將家主一系的人全部約束了起來,同時還發出了長老令,召集秦氏外門長老,準備召開長老會。

  雖然在老百姓眼中,秦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秦氏家族的高層卻是感覺到了暗潮洶湧,三日之內,秦氏中的長老全部雲集在了秦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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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新任家主

  秦城暗潮洶湧的時候,秦風卻是在張瀟天爺孫住的地方,指點了幾天兩個弟子的功夫。

  雖然從未做過人師,不過修為到了化勁的秦風,對於武道的理解卻是又深刻了不少,幾天下來,張虎和瑾萱的功夫都有了明顯的長進,就連重新回到暗勁修為的張瀟天都受益良多。

  在第三日的傍晚時分,秦東元來到了秦風所住的這個小院,在他身後赫然跟著秦兵和秦山兄弟。

  “東元長老,為何如此憔悴啊?”在客廳坐下,等瑾萱乖巧的上了茶之後,秦風向秦東元打了個招呼,又對著秦山說道:“上次要趕路,閃電留在你那了,這次給我帶來了沒有?”

  秦風對那隻金隼極為喜愛,原本上次見到秦山就準備帶走的,不過一來秦山還沒完全調教完畢,二來因為時間短,秦風也沒能全部掌握指揮金隼的一些指令,這才又將其留在了秦山身邊。

  “自然是帶來了,我留在家裡了,回頭給你送過來……”

  秦山臉上露出喜色,笑道:“多虧了東元長老派人接手了天雲城,否則我真要快被那些人給煩死了。”

  由於秦兵和秦軍被外調到錢趙兩族的地盤,秦山臨時接管了天雲城大統領的職務,每日裡不是張家丟了隻雞,就是李家少了頭牛,雞毛蒜皮的小事層出不窮,秦山哪裡管過這些事情,早就被折磨的快瘋掉了。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家族如何能對你委以重任?”秦山話聲剛落。就被秦東元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素來畏懼這位家族大長老。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秦山原本就志不在此,東元長老何必勉強他啊。”秦風笑了笑,對秦兵說道:“秦兵大哥,你不是總管錢趙二族嗎?怎麼也回到秦城來了?”

  秦風知道,在自己和秦東元離開之後,秦兵就去了錢氏的腹地,掌管整個錢趙二族的事物,算得上是位高權重。現在錢趙二族的餘孽尚未完全掃清,按理說他沒有時間回來的。

  “那邊基本上清理的差不多了,沒有了化勁武者,剩下的人是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秦兵說著話看向了秦東元,說道:“東元長老相召,我豈能不回?只是沒想到東元長老竟然給我壓了一幅那麼重的擔子,真是讓我有些始料未及啊……”

  “嗯?壓擔子?怎麼回事?”

  秦風聞言一愣。在秦氏之中,化勁高手一般是不會去管家族具體事務的,秦兵掌管天雲城的時候就是掛個名而已,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秦軍處理的。

  “你小子,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秦東元瞪完了秦山又瞪向了秦兵,開口說道:“你們三兄弟雖然修為都不弱。但比起那些底蘊深厚的分支還是差了不少,這次讓你當了家主,日後你們這一脈肯定能在秦氏占得一席之地,你小子居然還敢跟我叫苦?”

  “秦兵大哥成了家主?”秦東元的話真是讓秦風吃了一驚,“秦氏家主不是向來都由暗勁武者擔任的嗎?秦兵大哥進入化勁沒有幾年。還需要鞏固修為,哪裡有時間去做家主啊?”

  化勁武者不管是在那個家族裡。都是起著震懾作用的,一般都不會去管具體事務,所以聽到由秦兵接管家主的位置,秦風才感覺到吃驚。

  “還不是因為你啊。”秦東元今兒一直氣就不大順,要不是因為秦風弟子受到欺淩,從而對秦東升一脈不滿,秦東元何至於大費周折將秦東升的家主拿下,另外再重選家主呢?

  這三天秦風在家中教導弟子,秦東元可沒閒著,先是用將隸屬於秦東升一系的武者全部打亂調離秦城,然後重新安排了守城衛隊,解除了秦東升家主系對秦城的掌控。

  與此同時,秦東元也召開了長老會,在他的推動下,秦兵順利的成為了新任的家主,現在只差到宗祠祭拜這個流程了。

  在做完這些之後,秦東天才讓弟弟醒轉過來,而秦東升見到大勢已去,自己這一系的人脈支離破碎,也是心灰意冷,現在基本上處於被軟禁的狀態,等到和下任家主交接完畢之後,他就需要去家族指定的地方去生活了。

  “秦風,我這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而已。”看到秦風臉上不解的樣子,秦兵苦笑道:“我這家主就是過度一段時間,等秦氏內部穩定下來之後,我就讓位給二弟,到時候就能專心修煉了……”

  聽到秦兵的話後,秦風才明白了過來,原來,秦東元擔心秦東升一系的力量過於強大,新任家主無法掌控局勢,這才破天荒的讓一位化勁武者擔任家主的。

  不過秦東元考慮的很充分,一旦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就讓秦兵退位給秦軍,以秦軍的治理能力,相信秦氏不會在他手中衰敗下去的,如此一來,秦兵三兄弟在秦氏的崛起,也是可以遇見得到了。

  其實這次秦軍也來到了秦城,並且已經幫秦兵行使起了家主的權利,這會正忙得不可開交,是以沒能和秦兵兄弟一起來見秦風。

  “秦兵大哥,恭喜啊!”弄明白的事情的前因後果,秦風對秦兵拱起了手,笑道:“等個十幾年過去,你們三兄弟這一脈,在秦氏就是無可爭議的嫡系主脈了……”

  “我對這些可沒什麼興趣……”秦兵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支撐個幾年,等到二弟能把持住之後,就把這位置交給他,而且能不能坐上族長的位置,或許還要你幫忙呢。”

  “要我幫忙?”秦風聞言詫異道:“我早就說了,不參與秦氏中的任何事情。秦兵大哥你這話從而說起?”

  “要當這族長,不但需要外門長老會的同意。內門那些老傢伙們的表態,也是很重要的。”

  秦兵看了一眼秦東元,說道:“當年秦東升之所以能當上族長,就是內門那些人點了頭的,如果他們不滿意我,這家主之位我也是坐不上去的……”

  秦兵知道,秦東元在內門那邊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不過和秦風這位王室遺孤比起來。秦東元的話語權就差了很多,對於那些王都老侍衛們而言,只要他們確定了秦風的身份,那麼秦風的話就相當於聖旨了。

  “這次秦兵會和你一起去見那些人……”秦東元開口說道:“秦風,到時你幫他說幾句話,能得到那些人的支持,秦兵這家主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

  在王都覆滅之後。秦氏也出現了內外長老堂,而那一任的秦氏族長也立下了個規矩,以後的每一任族長,都需要內外堂長老同時認可方能擔任,否則就不能行使家主的權利。

  “這事兒好辦!”秦風點了點頭,他原本就和秦兵幾兄弟的關係很不錯。說句話兒的人情,秦風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

  “對了,秦兵大哥,這族中的字畫,你現在是不是能帶我去看看了啊?”

  秦風忽然想到了王羲之的那幅“蘭亭集序”的書法。心中不由癢癢了起來,之前他就和秦兵說好的要去一睹為快。現在秦兵成了族長,進入家族藏書閣,應該更加便利了。

  “我就是想對你說這件事的。”秦兵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族長更迭是件大事,需要交接的東西有很多,所有家族內重要的物品全部都要封存起來,等到交接完了之後才能重啟的。”

  “那需要多長時間?”秦風追問道。

  對於王羲之那幅流傳千古的書法作品,秦風還是很嚮往的,畢竟他師從載昰,字畫古玩非常精通,也是靠著這些起家的,而王羲之的那幅作品,對於所有的收藏家來說,都不亞於是一件聖物。

  “等咱們從王都回來,應該就差不多了。”秦兵想了一下,說道:“我給二弟說過,讓他先解禁這幅作品,咱們要是在王都耽擱的時間比較長的話,我讓二弟將那副字給送到王都去也行……”

  “好吧!”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讓秦軍二哥抓緊辦這件事,另外將那幅吳道子的畫一起給我送過去……”

  不知道為何,秦風心中有種預感,這次去見那些倖存下來的王都侍衛,或許就能尋得外出的辦法,他在這個空間裡滯留的時間,可能不會太久了。

  “行了,秦風你準備一下,咱們明天一早就去王都遺址,那些人可是催促我好多天了。”

  見到談完正事,秦東元站起身來,在秦東升一系被排出核心管理層之後,秦氏難免有些混亂,秦東元這段時間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時間在這和秦風閒聊。

  在秦東元等人離開後不久,秦山又折返了回來,親自將金隼閃電送到了秦風住的地方。

  差不多快一歲的金隼渾身已經脫去了灰色的毛髮,代之的是一身金色的羽毛,鷹眼環顧顯得異常的神異,由於秦山曾經用秘法餵食過它秦風的精血,所以金隼對於秦風並不排斥。

  在掌握了指揮金隼的一些竅門之後,秦風玩的是不亦樂乎,這小傢伙像是精通人性一般,對秦風的各項指令都能理解,只是脾氣不太好,除了秦風之外不喜歡任何人接觸,為此還在張虎手上啄出了個血洞來。

  而且閃電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秦風的肩膀,每次落在秦風肩膀上的時候,那對利爪總是會將秦風肩頭的衣服給抓破,要不是秦風有著化勁修為,一身肌肉堅逾鋼鐵,恐怕也要向一般玩鷹的人那樣戴上護肩了。

  “秦風,你在嗎?”到了夜間秦風剛剛讓自己的兩個弟子回房休息之後,就聽到自己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隨之響起了張瀟天的聲音。

  “張伯,有事?”

  秦風肩膀一震,站立在他肩頭的閃電飛了起來,落在了房中的一個掛架上,這也是秦山帶來的,在金隼沒有築窩之前,這就算是它的棲身之所。

  “是有點事要和你說。”張瀟天走進了房間,在內傷盡復之後,他的氣色和以前有了天壤之別,臉上再也沒有那種病懨懨的樣子,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二十歲一般。

  “張伯,坐下說。”秦風將張瀟天讓到了椅子上,又親手為他倒上了一杯茶,對於這個老人,秦風還是十分尊重的,因為他對這個空間的瞭解,都起源於張瀟天。

  “張伯,有什麼事?咱們明兒一早還要去王都,今兒早點休息吧……”秦風開口說道。

  “正是想和你說這件事。”張瀟天猶豫了一下,說道:“秦風,秦兵留我在秦城幫他,你就帶著虎子和大丫去王都吧……”

  “嗯?張伯,你不和我們一起走?”秦風聞言一愣,繼而開口說道:“張伯,我這次去王都,很有可能就會離開這個空間的……”

  張瀟天是第一個知道秦風外界身份的人,是以和他說話,秦風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東西,而且在秦風的心目中,他要帶出去的人,張瀟天爺孫三個,絕對是第一序列裡的。

  “我知道,但是我並不是很想離開這裡。”

  張瀟天歎了口氣,說道:“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外面的故土早已沒有了我的親人,而且我怕自己也不能適應外面的生活,還是留在這裡吧……”

  “張伯,你考慮清楚了?”秦風沉聲說道:“你能捨得虎子和瑾萱嗎?”

  “我考慮清楚了。”

  張瀟天點了點頭,說道:“我到了外面,除了這一身把式之外,再也不會別的東西,留在這裡尚可幫幫秦兵,到了外面就是廢物一個,到時候怕是要給你添麻煩的,而虎子和瑾萱年齡還小,他們到了外面可以從頭學起……”

  把兩個孫子交付給秦風,張瀟天還是很放心的,畢竟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他也知道秦風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話再說回來,你這次去王都遺址見那些人,也未必就能出去……”張瀟天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沉重,當下笑著將話題給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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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王都遺址

  “出去的希望很大,我總感覺到,那些人留著什麼底牌。”

  在這個空間裡,秦風對於張瀟天祖孫幾個人的信任,甚至要在秦東元之上,是以對他也沒什麼隱瞞的。

  探索了三界山絕地之後,秦風已經可以確定,當年秦都王室離開這裡的方式,肯定不是在那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而是另有他處。

  而最有可能知道這個辦法的人,在秦風想來,也只能落在當年的那些王室老侍衛身上,秦風甚至懷疑自己的祖輩就是被他們給送出去的。

  “就算能出去,我也不出去啦……”

  張瀟天笑了笑,說道:“秦風,你能把那兩個孩子帶出去就行了,虎子性子太野,你多管教一下他吧……”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秦風點了點頭,既然張瀟天覺得留在這裡更有價值,他還有什麼話說呢。

  和秦風一番傾談之後,張瀟天也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結,從秦風房中離開後又分別去到孫子和孫女的房子,看了好一會兩個熟睡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秦東元帶著秦兵來到了秦風所住的地方,和以前的輕裝簡從不同,這一次的場面卻是很大。

  一共上百騎的人馬,為首的十多人全都是暗勁武者,還有一百多個明勁武者,全都靜靜的等待在秦風住的那個小院之外。

  要不是秦風先感應到了秦東元和秦兵的氣機,並且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殺意,恐怕還會認為是來對付自己的呢。

  “東元長老,秦兵大哥,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場面?”秦風微微皺了下眉頭,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很是不習慣這種被人前呼後擁的感覺。

  “沒辦法,當了一族之長,總是要講究些場面的。”

  秦兵聞言苦笑了起來,說道:“族長外出有一定的規制,這些人全都是我的侍衛,大多是從天雲城裡調來的。忠心方面不用擔心……”

  一般來說,秦氏的族長都是由暗勁武者擔任的,所以在安全方面一向都是很注意的,雖然秦兵是位化勁高手,但出門的時候還是按照以前對族長保護的規制來安排的。

  “得,咱們走吧!”

  秦風點了點頭,和秦東元等人走出了小院子,張虎和張瑾萱早已等在了外面,在秦風出來之後,馬上有人牽來了一匹高頭大馬。

  “瀟天老哥,這裡就多拜託你了!”

  秦兵轉身對著送出來的張瀟天說道:“秦軍還年輕,很多事情都需要老哥你幫他多把把關,回來之後,我會將族中秘法對你放開的……”

  “秦兵老弟,放心吧,倒是你要幫我照料好那倆孩子……”張瀟天對著張虎和張瑾萱說道:“出門在外,要多聽師父和你秦兵爺爺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

  張虎和張瑾萱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馬上面。雖然以前也騎過馬,但都是被老騎手帶著的,單獨騎馬這還是第一次。

  “走吧!”

  秦風翻身上了馬,微微對張瀟天頜首了一下,雙腿一緊,手上一拉馬頭。身下的馬兒頓時發出一聲嘶鳴,轉身跑了起來。

  與此同時,閃電從院子裡飛了起來,準確的落在了秦風的肩頭,一雙鷹眼左顧右盼。顯得非常神異。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隻金隼居然被這小子得去了。”

  在秦風的閃電飛出之後,原本落在秦東元肩頭的那隻鷹隼,竟然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的飛上了高空,並且久久盤旋在空中不敢落下來。

  雖然同為鷹隼,但金隼就像是同類中的王者,除了大型的猛禽,在天空中它幾乎沒有敵手。

  “東元長老,良禽擇木而棲啊!”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兩腿再一用力,馬兒頓時往前飛奔,身後的眾人連忙跟了上去,一行人從西門出了秦城。

  在這個空間裡,數千年來一直都是秦王室的天下,所以他們佔據的地盤也是最好的,在秦城這處雄關的背後,幾乎全都是一馬平川的草原和土地,非常適合莊稼的生長。

  這也是秦氏能組建騎兵的原因,如果都是像另外四族那般多山,即使有騎兵也是用不上的。

  秦城距離王都遺址大概有一百公里左右的距離,秦風等人早上出發,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進入到了原先王都的地界。

  “這裡就是以前的秦王城了!”

  和秦風並駕齊驅跑在最前面的秦東元忽然勒住了馬,指著前面說道:“秦風,那裡就是秦都的遺址,也是你祖輩生活過的地方!”

  秦氏之人,對於秦王都,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即使現在的秦東元貴為秦氏大長老,在見到秦都之後,還是翻身下了馬,以表示對王城的尊重。

  “嗯?地方倒是挺大的,不過全都荒蕪了。”

  秦風也下了馬,順著秦東元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卻是一片長滿了野草的荒地,在一些野草樹木的中間,依稀可以看見許多建築的殘骸。

  不過從四方的地形可以看出來,以前的秦王都,延綿足有十多公里,修建如此大的一座城池,恐怕在外界也惟獨唐朝能與其相比了。

  “以前的秦都,可是要比秦城還要雄壯的!”

  看著前方的景象,秦東元歎道:“不過在四族攻破秦城之後,他們為了怕王室複燃,出動了大批的人力,將城牆都給拆下來了,城中百姓盡數遷出,所有的建築都毀於一旦了……”

  秦東元的聲音裡充滿了惋惜之情,他在年幼的時候,曾經和家族長輩來過一次秦王都,那氣勢磅礴的城牆和宏大的建築,給他一生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毀壞的那麼徹底?”

  秦風見過秦都的城牆,聞言不由愕然道:“如果是秦時的建築,應該是用封土條石還有糯米汁混合在一起建造的吧?四大氏族是如何毀去的?”

  秦風在外面的時候,就是學的文物鑒定和修復專業,曾經對古代的建築也有些涉獵,知道在歷朝歷代中,以秦朝的建築最為堅固。

  單單一個萬里長城,就足以說明秦朝建築的成熟性了,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長城的主體結構依然保存完好。

  “修建艱難,但想要毀去,總是容易的。”

  秦東元語氣中帶了一絲憤恨,開口說道:“我聽聞是四大氏族將外界得到的炮彈全部打在了城牆上,毀壞了城牆的根基,然後又用大批的人力,將所有的條石都給搬走了……”

  “可惜了!”

  秦風也是歎了口氣,說道:“成王敗寇自古恒之,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朝代,我看恢復王室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如果秦風是個普通人,那麼肯定會嚮往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生活。

  但他身為化勁武者,修煉的又是道家心法,再加上本身又在外界打造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對於做皇帝,真是沒有什麼興趣。

  “這個……我說了可不算。”

  秦東元搖了搖頭,苦笑道:“那些王室中的前輩都有自己的主意,想要說服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秦氏族中,也就是秦東元和王室中的那些老怪物們接觸最多,雖然修為相當,但秦東元在他們那邊還真沒有多大的話語權。

  “嗯,我去和他們談。”

  秦風的目光忽然看向前方遺址的幾處地方,有些奇怪的問道:“東元長老,那邊草木不生,是什麼所在?”

  秦風發現,在距離荒蕪的秦王都不遠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處,均有一些空曠的地方,有些地方還有房屋,不過此時也都空置了,並沒有人生活在那裡。

  但是秦風能看得出來,那些地方在前不久的時候,應該還有人居住,甚至一些帳篷還遺留在了原地。

  “那是四族留守在這裡的人!”

  秦東元的眼神掃過那幾處地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四族忘我秦氏之心不死,分別駐紮了一些軍隊在這裡,那裡也是以前召開五族大會的地方……”

  秦氏對錢趙二族的進攻,打破了這個空間七八十年來的寧靜,外界的攻擊,全部都是由秦氏中人完成,但在王都遺址上的戰爭,卻是由當年的王室老侍衛們主導的。

  十多個化勁武者出手,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懸念,只用了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駐紮在秦都王室遺址周圍的錢趙二族的上千名暗勁和明勁武者,就被解決掉了。

  那種摧枯拉朽般的攻勢,讓持中間態度的孫李二族為之膽寒,駐軍的首領當即作出了投降的決定,這才得以全身而退,沒有被秦氏摟草打兔子給吃下去。

  “東元長老,內堂應該距離這裡不遠了吧?”默默的在秦王都遺址前站立了一會,秦風開口問道。

  “不遠了!”

  秦東元點了點頭,回身對秦兵說道:“讓所有的人在這裡安營紮寨,另外讓人將祭品給拿過來,祭拜完秦都之後,我們就去內堂……”

  作為秦王室曾經的附庸家族,來到這裡自然是要祭拜憑弔一番的。

  秦東元來時就已經準備好了祭品,簡單的搭建了一個祭台之後,他和秦風分別焚香跪拜,舉行了一個小型的祭拜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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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5 21:11: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二十五章 內堂

  “你們留在這裡!”

  祭拜過後,秦東元吩咐了一聲帶隊的統領,然後對秦風說道:“你和秦兵跟我來吧,那些人的脾氣有些古怪,一般是不見外人的……”

  “東元長老,帶上虎子和瑾萱。”秦風看了下自己的兩個弟子,說道:“前不久那些人見過他們,帶著他們過去不會有什麼事的……”

  “好吧。”秦東元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一會不要亂說話,跟著我們就好了。”

  “師父,能不去嗎?”聽到秦風要帶著他們去見內堂長老,張虎頓時一臉的不情願。

  “嗯?為何?”秦風聞言愣了一下。

  “嘻嘻,我知道。”瑾萱在一旁笑了起來,說道:“上次哥哥見他們的時候,被一些老爺爺在身上摸了個遍,回來一直喊疼……”

  “他們欺淩你了?”

  秦風眼神一冷,他本就是極為護短的性格,雖然那些王室侍衛和自己有些淵源,秦風也容不得他們欺負自己的嫡傳弟子。

  “也不算吧?”張虎的眼神有些茫然,說道:“當時捏的我挺疼的,不過幾天之後就好了,而且還很舒服……”

  “你小子,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聽到張虎的話,秦東元不由在他頭上拍了一記,說道:“那是內堂長老用真元幫你洗經伐髓呢,你小子居然還不樂意?”

  “哦?這裡還有洗筋伐髓的功法?”秦風有些詫異的說道:“我聽聞過這種功法,不過在外界早就失傳了……”

  洗筋伐髓,經指的是經脈,髓指骨髓,也說成洗髓伐骨、伐骨洗髓,洗筋伐髓是指用外力,排除身體和頭腦中所有內部雜質廢物,對經脈全面進行的一次清理,可以讓體質變得更加強壯,全身的契合度更加強。

  洗筋伐髓通常都是對練武之人使用的,如果能成功的洗筋伐髓,那等於是改變了一個人的資質。但是對施法之人的要求,卻是極高。

  由於牽扯到經脈與腦部神經,一旦出現什麼意外,輕則將被施法的人搞成白癡,重則經脈盡毀當場喪命也不稀奇。

  再加上施展這種功法,會使得施法之人元氣大傷,所以除非是至親,一般人是不會對門人弟子洗筋伐髓的,那種代價實在是太大。

  秦東元說道:“這種功法也只是王室才有。那些老怪物對你的弟子真是不錯,幫人洗筋伐髓一次,最少也要消耗三年苦修的真元……”

  “虎子,來,我給你把下脈……”

  秦風將手指搭在張虎的脈搏上,過了大約一分多鐘鬆開了手,點頭說道:“經脈的確是被擴寬了,日後修煉想必會事半功倍。你小子倒是好福氣……”

  “還不是看在你面子上?”秦東元笑道:“秦氏資質不錯的弟子多了去了,也沒見那些老怪物們出過手……”

  “得。人還沒見到,就先欠下一份人情了。”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到現在都沒想好究竟要怎麼面對那些人。

  “走吧,馬上就要到了,張虎,你們兩個別亂看……”秦東元沖著張虎和瑾萱說了一句。帶頭往前走去。

  一邊說著話,一行五人已經走進了秦都遺址之中,張虎和瑾萱上次來這裡的時候是被蒙住了雙眼,是以此時正左右打量著。

  “啊?好……好多人頭?”就在秦東元話聲剛落的時候,瑾萱口中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雙手隨之死死的抓住了秦風的衣襟。

  “嗯?京觀?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其實就在秦東元說話的時候,秦風鼻端已經聞到了一絲腐臭的味道,但繞過一處殘壁後,秦風才發現了這處被壘砌了兩米多高的人頭京觀。

  在古代中國軍隊作戰有一項慣例,戰勝的一方,往往會將戰敗一方陣亡者的屍體堆積在大路兩側,覆土夯實,形成一個個大金字塔形的土堆,號為“京觀”或“武軍”,用以誇耀武功。

  到了明朝的時候,又出現了人頭京觀,就是將敵人的屍首割下,壘砌成堆,用以震懾敵人,在各種古籍中多有記載。

  擺放在這裡的人頭京觀,大概有七八百個,頭上的皮膚早已腐爛,在空氣中散發著一絲腐臭的氣味。

  數百個人頭和那些空洞洞的眼孔,使得周圍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還不是那些人幹的?”

  秦東元看了一眼那處京觀,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們壓抑的太久了,此次出手倒是能宣洩一下,省的憋出毛病來……”

  “東元長老,那些老侍衛對你應該不錯吧?”

  聽到秦東元的話後,秦風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為何你每次提起那些人,總是用老怪物來稱呼?我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是不是我也要叫你老怪物啊?”

  要說秦風和這個空間的關係,恐怕也就是和王室倖存下來的那些人有關係了,是以在心底秦風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秦東元每次提及他們的冷嘲熱諷,讓秦風很是不滿。

  “你知道什麼?那些老傢伙,都是冷血的!”

  秦東元聞言撇了撇嘴,說道:“我八歲的時候被送入內堂接受訓練,當時一共有三百二十八個秦氏子弟,最後出來的就我一個人……”

  “秦伯伯,那剩下的三百二十七個人呢?”一旁的瑾萱聽到秦東元的話後,有些天真的問道。

  “死了,全死了!”秦東元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沒能禁受住那些人的訓練,最後全都死掉了,只活了我一個……”

  “全……全死了?”

  瑾萱的小臉一下子嚇的煞白,抓著秦風衣襟的手忍不住又用了幾分力,她沒想到前些時間見到的那些老爺爺們會如此可怕。

  “三百二十八個人,只剩下一個?”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這麼高的淘汰率?”

  在秦風長大的那個世界裡,也是有訓練營存在的,像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就是以死亡殘酷著稱,但就秦風所知,也沒有如此之高的死亡率。

  “屁的淘汰率啊!”秦東元忍不住爆了句粗話,說道:“那些老怪物們自己心情不好,就拿我們來發洩,一多半人純粹是被他們給玩死的……”

  當年秦王都被破,秦氏雖然是被脅迫的,但並沒能得到那些人的原諒,就算他們之間達成了一些協議,那些王室侍衛們,仍然對秦氏中人充滿了敵意。

  不過在第一次訓練之後,秦氏也對那些人提出了抗議,或許是心中的憤怒得到了宣洩,在後面的幾次訓練中,死亡率大大降低了。

  只是後面那些從訓練營中出來的人,雖然每一次都會出現一位化勁武者,但成就卻是遠遠不及秦東元。

  說話的時候,秦東元壓低了幾分聲音,這個地方已經距離內門不遠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話被那些人聽到,否則說不定會引起什麼亂子呢。

  “國破家亡,有些怨氣也是應該的。”秦風的話傾向性很明顯,聽得秦東元是直翻白眼。

  “快要到了!”往前又走了大約七八公里的樣子,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當年秦王都的中心位置,在一處殘跡前面,秦東元站住了腳。

  “內堂就在這個地方?”秦風耳朵聳動了一下,說道:“東元長老,內堂莫非是建立在地下嗎?”

  “沒錯,就是在地底下……”

  秦東元點了點頭,說道:“那裡原本是秦王室的一處地宮,在地下二十多米深的地方,所以四族就算刨地三尺,也沒能發現地宮的存在……”

  “我是秦東元,特來拜會諸位長老,還請出來一見……”秦東元忽然揚聲對著東邊的一處殘壁喊道。

  “秦東元,他們是何人?”

  隨著秦東元的話聲,兩道白色的人影從殘壁後面閃了出來,指著秦風和秦兵開口問道,對張虎和瑾萱卻是視而未見。

  兩個人都是一襲白衣,可能是久居地下不見陽光的緣故,兩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白皙,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兩個化勁武者?竟然這麼年輕?”

  其實秦風早就發現在殘壁後面藏著人,但是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的年齡不過四十出頭,遠比他在秦氏見到的化勁武者要年輕得多。

  而且兩人身上的氣血澎湃,氣機十分強大,就算不如秦風和秦東元,恐怕也是相差不遠了。

  秦東元也沒廢話,用手一指秦風,說道:“二位,他是秦風,應諸位內堂長老之邀而來的。”

  “嗯?他就是秦風?”聽到秦東元的話後,那兩人的眼神馬上放在了秦風身上,微一打量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

  “秦東元,不是說秦風是暗勁武者嗎?怎麼是個毫無修為的小子?”一人臉上現出了怒意,身上真元迸發,往前走了一步,竟然擺出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秦風不是暗勁武者,而是化勁武者。”

  秦東元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看不出秦風的修為,沖我耍什麼威風?真以為我秦東元是好欺的?”

  秦東元雖然出身內堂,一身修為盡皆是在內堂修煉出來的,但對於內堂他真的是一分好感都沒有,是以言語間也是不怎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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