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偷愛花魁【花名在外之三】[全文完]

　　第六章

　　「讓開！讓開！國師進宮！旁人，退下！」

　　兩旁的侍衛用長矛趕開在道路兩旁趕集的老百姓。沒多久，所有的人都跪趴在地上，不敢明目張膽地抬頭看，只敢偷偷地窺視這位大人物的經

　　過。

　　只見石翔天坐在八人抬的大轎上，威嚴地看著前方，只要他的眼神掃向某一方，必定會讓那人嚇得屁滾尿流！

　　「石國師又要人宮做什麼呢？他不是鮮少人宮嗎？每次人宮都不會有好事發生；要不然就是他又要陞官了。這次要去見公主，是已經敲定婚事

　　了嗎？」

　　「這個誰知道啊！天底下沒人弄得清楚石國師的心思，我看大家只有自求多福了！」

　　「對啊！因為石國師每次只要有動作就會有人死傷，然後他就能登上更高的地位了！」

　　「說小聲點，要是被聽到就完了！」

　　「是啊。是啊！」幾個人吱吱喳喳地拉緊背上的包袱，趕緊走了。

　　

　　一到皇宮，石翔天就先去晉見宋高宗。平常愛好玩樂女色的宋高宗一聽見石翔天要來，馬上拉拉龍袍、正襟危坐地召見石翔天。

　　皇帝怕臣子雖然很誇張，但是對宋高宗卻是如此。因為石翔天的話不多，卻能讓他打從心底地怕他！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石翔天才離開宮殿。但在宮殿的大門外，已經有人攔住了他的路。

　　「國師，公主正等著您！」

　　「嗯。」石翔大冷淡地回應，隨著宮女的腳步往文彩公主的住處走去。

　　還沒進門就見到文彩公主站在門邊，她特地穿上了花綢緞，還上了濃妝，也抹上了他喜歡的香味，站在門邊迎接他。

　　「翔天，人家好想你！」文彩朝他奔過來要投入他的懷中。

　　「公主，你的婢女們都在看。」石翔天沒抱住她，反而提醒她，他有失禮儀了。

　　「這有什麼關係？你是我未來的夫婿，我們的關係也早已經是無名有實了，管她們怎麼看？我們遲早是要成親的。」文彩嬌媚地道，挽住他的

　　手。他怎麼不看著她呢？她的眼中閃過怒氣，但沒有發作出來！

　　「我們進去再說吧！」石翔天任她倚著，跨進門檻。

　　一進門，他就拉開她，好像剛剛是在為她做面子、給下人們看的！

　　「你要不要喝酒？你這陣子都在忙什麼？怎麼都沒來看人家？叫你家的福隆傳你來也屢傳不到，真是讓人家想死了！有一次我丕出宮去找你，

　　才知道原來你不在府內，你去哪裡了？」文彩公主自認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當然有權過問他的行蹤。

　　「我到外地去辦事。」他簡單地道。

　　「辦什麼事？」她追根究柢。

　　「你不會想知道的。」石翔天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溫度。

　　「我想知道，所以我才會問你的！你不要告訴我，你去外面帶大人回來了。」

　　他的眉終於挑了一下。「你的消息總是很快。」他心知瞞不過她。

　　「這是真的？」文彩的聲音提高，尖銳地道。「你有了我為什麼還不滿足？你說你要講更高的功名，我就等你。我一直不死心地主等你多看我

　　一眼，好不容易你終於答應要跟我訂婚了，但你卻一直拖延不跟我成親。」

　　「以前你從沒找過女人，我還能忍受你根本不愛我的態度，現主呢？我做錯了什麼？我跟著你那麼久了，我那麼愛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

　　讓我失望！」

　　石翔天站了起來，顯然不怎麼想談。「你站住！我還沒說完，你就要走嗎？我還要說！那女人是什麼來頭，把她交出來，不然我絕對要你好看

　　！」她心碎地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個笨蛋，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在利用我達成你的目標。這幾年來我早已明白是這樣，但是我還是愛你，所以

　　我寧願和你有婚約。雖知你不愛我，但至少我會在你身邊，只要我愛著你就好了！」

　　「不要再說了。」石翔天打斷她。

　　「為什麼不要我說？你心虛嗎？你怎麼不看著我？那女人可以給你什麼？還是你要我變心、放了你，和秦檜混混一氣？」文彩揮動著手道。她

　　只要一想到他有別的女人，她就克制不住地歇斯底里！

　　石翔天的唇緊抿，對她射出殺人的目光！

　　「如果你不要，就把那女人趕走。她的肖像圖，我已經看過了，我是比不上她！但是我這裡有你放不掉的東西。你看你是要我還是要她，你自

　　己選擇！」

　　「如果我說我要她呢？」石翔天的臉上劃過一抹落寞，這是永遠不可能的！

　　「你！你要她？啊！我不要！」文彩抱著頭大叫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愛了你這麼久！我要殺了那個女的！我要站到秦檜那邊去，

　　至少他會像條狗般地巴結我，不像你，連個笑也那麼吝惜給我！」

　　石翔天握住她的肩膀。「你去啊！那麼我將憑我自己的力量對抗你們，你就將是我永遠的敵人！」

　　他連留也不留她！

　　文彩的眼中有著恨意。只是為什麼她那麼恨他，卻還是那麼愛他！他有什麼本事讓她這樣卻又忘不了他？

　　「你不會讓我走的！我對你可是清楚得很；我還知道當年你為什麼要殺那些官兵的秘密，你要我全說出來嗎？你要嗎？」她咬著牙看著他，她

　　不信她握有這些資料，他還鬥得過她！

　　石翔天才不會去對號人座。「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只要把那件事說出來，你就完蛋、不用玩了。我皇兄會立即把你定罪，因為他最怕邊疆打勝戰；最怕我父皇和我大皇兄

　　回來，他就無法再當皇上了！」

　　「這於我什麼事？」他眼著她，冷冷地說。

　　「我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要跟我裝傻嗎？我親愛的未來駙馬爺，你得守著我才行啊！只有我的存在才能保你無恙，你司能安心地進行

　　你的計劃。我們是相輔相成、無法分開的。那個女的有像我這樣瞭解你嗎？想到這個，她就不怕了，石翔天還是她的。

　　「你要我怎麼樣？」

　　「把那個女的交給我！」她要趕盡殺絕！

　　「絕不可能！但是我會把她送走。」

　　她的手刮著他臉的輪廓。「你對她有感覺嗎？她是你想要的那一型嗎？你有需要，我也可以滿足你。為什麼自從那次之後，你就從不曾來找過

　　我呢？」她指的那一次是三年前，皇太后的壽誕宴會。她叫人在他的酒中加了迷藥，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怎麼樣，結果他就在她的宮中過夜了

　　。

　　只是只有她知道，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她一直沒講，讓大家以為他們已有夫妻之實了。然後一如她所料，皇兄就下旨為他們定下婚約！

　　「她不是我要的女人．她只是我帶回來執行我計劃的女人。等到時機成熟，我就能把她派上用場。」

　　「你真是冷血，又是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不過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本來就是沒有感情的；還有你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你絕對不會犧牲

　　大局來換取你要的幸福吧？」

　　石翔天推開她。「我要回去了。」

　　「你最好記住我的話。」文彩公主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身後叫著。

　　石翔天的拳頭握緊。他算什麼男子漢？竟然要聽從一個女人的威脅！

　　哈！不過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得了誰？

　　

　　偌大的書房裡傳來陣陣的摔東西聲，誰都不敢靠近，這情況已經維持好幾個小時了。自從石翔天回府後，他一句話也沒說，就把自己關在書房

　　裡發洩！

　　「花姑娘，你別靠近。這個時刻．國師不希望被打擾的。他只要發洩完就會安靜下來．等到明天就好了。」福隆心酸的道。

　　「難道你就任由你的主子每次都這樣？」花無愛不可思議地說道。石翔天要的不是一個人這樣宣洩，他需要有人和他說說話、和他分享心事啊

　　！

　　「每次國師都是這樣的，他不要別人跟他說話，誰要是敢靠近，就會被他臭罵一頓的！所以我求求你花姑娘，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找國師。要是

　　你被他的怒火波及，那就不好了。」福隆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還是要去！」她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他了，她早有了心理準備。他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奮不顧身！她可以為他飛蛾撲火！

　　「花姑娘、花姑娘！』

　　花無愛站在書房門外，裡頭劇烈的摔東西的聲音更大聲了！

　　幾本書由門內飛了出來，這同時門也被一把拉開了，石翔天見到站在門外的她。

　　她看見這樣的他了！

　　你笑吧！他、石翔天也不是沒有報應的，竟然要聽從女人的話，連自己心裡想要的也作不了決定、更無法說出口。他是怎麼當人的？

　　「滾！」他猛吸著氣，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挨罵嗎？

　　「你有事情好好地講，不要這樣，你嚇到大家了！」

　　「我的事用得著你來管嗎？」他的眼中滿是血絲，逼近她地道。「還是你以為和我睡過一次，躺在我身下一次就可以來管我的事了？」他把話

　　說得很難聽！

　　他以前不會這麼不冷靜的，都是她的出現擾亂了他的生活！

　　花無愛的臉上沒有受傷的表情。「我沒有那麼認為，我只是

　　「想來關心我2誰叫你多事？你有那個資格嗎？」他凶狠地問她，是她自己要來當箭靶，就不要怪他！

　　「我……」他不讓她有機會說話。

　　「我怎麼會這樣？我今天去見了公主，她要我把你送走。時於我把你帶回來，她十分憤怒。我告訴公主，你根本不算什麼．能給我名利的人是

　　她，我怎麼可能因為你這棵小樹而放棄了一大片森林呢？」

　　她靜靜地聽著，肩被他捏痛了，看著他發狂的雙眼，可知她的心有多痛？

　　「這個公主，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的未婚妻；在認識你之前，我就跟她上床了。只是當時我明明沒醉，還跟她上床，為什麼？就是要利用

　　她，而且我真的辦到了！現在我居然要聽從她的威脅，這叫我怎麼甘願？」

　　這都是她害的嗎？

　　「我要跟你說，不要希冀我會對你好、對你有感情。你從今天起就要努力地學習我要你學的，讓皇上先沉迷在你的一顰一笑中，再用你的身體

　　當最佳武器去媚惑皇上。」他把她的傷痛看進眼裡，到這個時候，她還不瞭解他嗎？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我只想要問你一句話，如果皇上發現我不是處女之身把你叫去問，你會如何？」她想聽他的回答，即使深知他的答案會讓她心痛如絞！

　　「皇上不會發現的，他會在醉夢中佔有你。我會交給你紅色的顏料，在皇上沒有醒來之前，滴在棉被上、滴在他的龍根上。」她聽懂了嗎？

　　把她送走是勢在必行的！

　　花無愛推開他，笑著說：「原來是如此，我都沒料到有這招。」她的心只要抽一口氣就刺痛不已！

　　「不然呢？你要誠實地跟皇上講，他的愛妾已經跟他的寵臣上過床了，你這個皇上不過是撿別人要過的？」

　　「不要講了！不要再講了！」她摀住耳。

　　他拉下她的手。「其實我對你不是沒有迷戀，我現在還會想起我在你體內緊室的感覺，實在是讓我回味不已。如果可以，在你進宮之前，我們

　　可以再陳倉暗渡，只是不能被發現，嗯？」他下流地道。

　　啪！

　　花無愛揚起了手，清脆地給他一巴掌！

　　這是她給他的第二個巴掌！

　　他轉回鬱悶的臉，撫撫臉，旋即掐住她的脖子！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我石翔天再怎麼沒用也不會讓女人三番兩次地牽著鼻子走！上一次你打我，我饒了你，這一次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廣他手的力道很大！

　　她的臉在他的眼中慢慢地脹紅。但是她也不叫．似乎沒得這樣也好過未來即將面對的殘酷人生！

　　直到灼熱的淚淌在他的手背上，他才猛地像是被燙傷一樣地放開手。而她已經昏眩地軟攤在地上，脖子上都是十指的紅印！

　　他沒有想過要傷害她，為什麼她要苦苦相逼？

　　他看著自己的手，這上頭已經染過太多的鮮血了，難道還要加上她的嗎？

　　石翔天發瘋似的奔出門，花無愛無力地在地上爬了爬。他別走啊！他這個樣子衝出去，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該怎麼辦啊！

　　「翔天！」她沙啞地喊著，她的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但是她的心卻沒有停止過的一直在呼喚他……他可有聽見？

　　人生為何要來一遭？莫問、莫問，因為只為情癡呵！

　　

　　福隆見到石翔天立即迎了上來，石翔天卻猛地捉住他的胸襟。

　　「馬上去找大夫來看她！」石翔天吼道。為什麼她明知他的情緒不穩，還要來讓他的狂風怒意波及到？

　　她在想什麼？她怎麼會那麼傻？

　　就因為如此，他更覺得自己真是污穢到連他自己都沒法忍受！這都是她害的！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思想，只要有她在，他就沒有辦法活得

　　像現在的自己，一直想要從她的懷抱中得到救贖、得到解脫。

　　該死的！

　　他這是什麼想法？

　　「花姑娘，她怎麼了嗎？」

　　石翔天回過了頭。對啊！她怎麼了？他好想要回去看看她，把她抱起來，告訴她，他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但他一直忍、忍、忍，最後還是選

　　擇出了門！

　　福隆進了門，見到花無愛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臉色大驚！

　　「花姑娘！花姑娘！」

　　「去追……國師……不要讓他有意外……」她柔弱地道。

　　「國師叫我進來看你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無愛只是看著門，想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一股心酸讓她的眼眶中泛起了淚水。她無言地飲泣，她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去愛他啊！

　　「花姑娘，你千萬不要恨國師！國師的本性其實不壞，別人都說他是大惡人，但他不是的！他會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他都是在為大局著想，才

　　會一個人扛下那麼多寂寞！沒有人瞭解他的內心，你的出現讓他的生命有了轉機……五年前我因為犯了點小罪，差點被打死在街頭，是國師花

　　錢把我買了回來，讓我衣食無缺，還常常讓我回鄉去省親。他雖然話不多，外表一副冷酷，但他其實是個好人…」

　　花無愛看向他。「他到底為什麼……要讓別人那麼摸不到他的……內心……」

　　福隆也跟著哭了起來。「這是有原因的，大家都要靠他，他不能不堅強，要是他倒了下來，很多人就沒有辦法生存了……但是請你不要恨他！

　　」

　　花無愛張著嘴，她還想再問，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當福隆發現到不對時，他只能抱著花無愛急急忙忙地奔出門，大喊快找大夫來！

　　花無愛絕不能有個三長兩短！

　　

　　「她怎麼樣了？」

　　「請大夫來看過了，聲音要很勉強才能發得出來。」

　　「東西吃得下嗎？」聲音裡透露著焦慮。

　　「不能，今晚什麼都沒吃。」福隆據實相告。

　　「什麼叫沒吃？是她不吃還是吃不下去？」石翔天的氣又提了上來。他這雙手怎麼會那麼殘酷？如果可以換回她的不用疼痛，他可以把自己的

　　手砍了！

　　只是傷害她傷得最重的人是他。他要傷害她又要關心她，這算什麼？他也覺得自己根本不是東西！

　　「顯然是吃不下。有動筷，但一到口中就又吐了出來。小的不知為什麼會這樣，所以跑去問大夫。大夫說勉強吞嚥東西的話會很痛，而那種感

　　覺會有如被火燒到一樣地痛……」他是不是該說那麼多？

　　「夠了，我明白了。」

　　「國師，我讓人把書房收拾好了。花姑娘在這裡，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要成就大事，連國師的終身幸福都要捨棄，那受傷害最深

　　的人將會是花姑娘啊！」

　　石翔天沒有反應．只是看著自己的手，他厭惡自己2連他自己他都不愛廠，他怎麼有資格去愛人？

　　『「國師，我求求您，不要再逼自己了，不要再讓花姑娘、受了。如果你心裡有花姑娘，就要好好地把握，不要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那時

　　就來不及了。

　　「福隆，你知道你現在在跟我說什麼話嗎2我的未婚妻是文彩公主．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要成親，你不怕你這樣的失言，我會懲處你嗎？」

　　「我不怕，我只是要國師找回自己，要自己所要的幸福。

　　「住口，退下吧！」

　　「國師……」他沒有要去看一下花姑娘嗎？

　　「退下去！」

　　福隆只好彎著腰、低著頭退下去了。

　　說什麼都沒用了！

　　

　　石翔天一手端著流質食物，站在花無愛的房門口外。房內傳出音樂聲，她正在彈琴？

　　真難得她還有這種心情！他直接推開門，走向她。在他走近時，花無愛正在彈的弦突然啪的一聲斷了。她看著自己流出血的手指、明白這是延

　　續三年前的凶兆警告，只是這回的警告更是大凶了！

　　還沒回過神，她的手指就被含住了！

　　「不……要……」她艱難地開口。

　　他拉著她想抽回的手。「讓我把這些血都吸出來，你不要說話！」

　　「沒關係……」她摸著自己的頸子，真恨自己現在無法說清楚話。

　　「怎麼那麼不小心？還是你彈得太用心了，連弦要斷了都還不知道。」他壓低音量，少了平常傷人的語氣。

　　花無愛著向他的眼，不語。

　　「怎麼？覺得受寵若驚？」

　　確實是如此！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垂下眼。她應該壓抑自己的感覺，在他面前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要乖乖地聽他的話，不能給他負擔。他已經有

　　公主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到什麼時候。也許是在她魂飛魄散時，她就可以不愛他，可以獲得自由了吧！

　　「你又要反抗我了，這是你的興趣嗎？」他在她身旁的空位座下。他的靠近就讓她的心跳加速，他還故意挨近她的耳邊、她的臉頰處說話！

　　「是你要我不要接近你的……」厲害！懂得拿他的話堵他！

　　「現在是我接近你當然是有所不同，你不能拒絕我，但我可以拒絕你。」這就是他的原則。

　　「你已經有公主了……」不要再來惹她了，她會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可是為什麼光想到要那樣，心就無法制止地痛著？為什麼光想到就會覺

　　得很難做到？

　　「我從很早以前就有她了，我還不是一樣有別的女人？」他轉著方式問；「還是你在意？公主比你大，你心裡會不平衡廣

　　在他的心裡，公主是真的比她重要嗎？

　　她沒問出口，這是個蠢問題，只會自取其辱。

　　「你想問什麼，我都會讓你問。今天我會心平氣和地聽你說、回答你。」他的手摸上了她上了藥的頸子，當時他一定是喪失心性了，竟然下手

　　那麼重。

　　「你什麼時候要安排我見皇上？」她一口氣把話說完，閃開他的手，這點傷沒什麼值得他好憐惜的，也沒什麼值得他做那麼大的改變。

　　「不要說這個。」她怎麼不慢慢說，是故意要讓他過意不去的嗎？總之他的心揪緊了。

　　「那我們有什麼好說2我跟你不過是……我最終的去處是要進宮當皇上寵妾的，你則是娶公主，然後兩不相干，如果有往來……也是…」

　　「你怎麼不說我們兩人的事？」難道她真的打算要把他從她心裡趕出去了嗎？說了也是白說……你要我怎麼說？你根本不會是我的……我也不

　　是你的唯一啊！如果我跟你說，我心底有你、我想待在你身邊一輩子那會如何？我的愛情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的，只是它已經全部給了你。這

　　也不是我控制的了的……」她就是愛上他了。他摸摸她的臉，她立即拉住他的手，她不想失去這溫的感覺啊！「但是我不會讓你為難的，當你

　　娶了公主或是我進了宮，我就會把你忘了。」

　　她將把他深埋在心底，這是她唯一的選擇。他怎麼也不能接受她要忘了他！他正要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他說不來、他也不會表

　　達出他的心意！

　　「我不想聽這些。」他忽然覺得那樣好可怕。他，石翔天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怕她所說的話會實現！

　　「你得聽，翔大。我這輩子注定要無愛的，現在我破了天忌．我即將會有大難臨頭，剛才那個警訊不過是個預兆，我逃不過的；這一切就讓我

　　來扛，我不會連累你的。」每個女人誰不希望擁有自己的愛。自己的歸宿，但她卻是身不由己、不能自己作主啊！

　　「什麼天忌、天規，我根本不信這套，我只信我自己。」

　　「難道有誰可以突破眼前的這個僵局嗎？你會把我留下來陪你嗎？」他說不出話。

　　「這代表我說對了，你以為我會願意這樣一直下去？我的心可以這樣一直任你糟蹋？我可以滿懷熱情、我可以等你；但你以為我不會累，你以

　　為我的心可以永遠這樣受煎熬嗎？我沒有辦法，我只好忘記你！」她不是不會痛啊！

　　她掙開他。她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了，就讓她一次把它說完吧，以後她不會再說、再讓他為難了！

　　他由她的身後抱住拚命搖頭的她。「無愛！」原諒他！

　　「你去找公主，你的眼裡只能有公主，不要再來找我，我的痛苦全是來自於你，只要你不出現，我就不會再想你、也不會再那麼難受！」不要

　　再見面，他們是不是會好過點呢？

　　「你這麼說根本是要把我推出你的生命！」他不接受！

　　「正是！」

　　「我不允許！」他回吼她，雙瞳瞪得老大。「不然你就放棄公主，帶我走。」這才是她最想要的，可是要他做的卻難如登天。

　　「你是我最想要的女人，但是我不能放棄公主c公主能為我做一切，你能嗎？你能的話，你就做給我看！」可惡！他竟真的想要帶她走、忘記這

　　裡！「要不然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說些有的設的！」

　　她和她的愛情還是比不過他的私慾！

　　她累得快要窒息，連喘口氣都覺得恍似萬箭穿心！

　　「你怎麼那麼自私，你根本不是真心為我想！」他忿忿地道，他的想法完全被她挑起，他想在這一刻就帶著她走，哪怕是亡命天涯，只要有她

　　都行！

　　只是他的理智要他勝過情感，要他笑她傻、笑她不自量力！哪個愛情不是自私的？他鬆開了她，他需要冷靜，不能再見到她了！

　　「我可以為你失去性命，我都無怨無悔……」她看著他的背影，無力地道，然後蹲了下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愛她所愛也不可以、也錯了嗎？然而回答她的，卻是沉默和她的心被撕裂的聲音。

　　

　　石翔天緩緩地推開門，花無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看到她的臉上還有淚痕，他以食指拭去，那潮濕的感覺立即讓他一震。她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才睡著。

　　他怎麼又和她吵架了？他不是才傷過她嗎？而他竟也因此而焦慮不安，怕她的傷口再度復發，只好趁夜更深時，再來探望她。而她也已經睡著

　　。他還是沒辦法不來看她！

　　他仔細地端詳她的臉蛋，她的眉頭皺了皺。即使在睡夢中，她也不能安寧嗎？這不是和他很相似嗎？

　　他發現他很愛這樣看著她！如果時間能這樣停住就好了！

　　如果……哈，他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抱起了她，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榻上，在她的額上一吻，然後握起了她的手。

　　只有這樣看著她，他的心才會平靜下來。

　　但他只容許自己看她看到天亮，在她醒來的前一刻就要走………只容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可以不用偽裝自己、在她面前不設防……只容許自己

　　在這個時候輕歎，把她的臉深印進心裡，別的再也不想……她可知這時候的他，已經對她念念不忘了？她絕對不會知道的，這樣她的心就不會

　　如他般的心如刀割了！

　　第七章

　　花無愛以為石翔天不會再來找她了，她也已經恢復成他們初認識時的淡漠模樣，她的心不再有任何的漣漪。

　　這日，她依舊彈著她的琴，石翔天卻走進閣樓了。她很快地就感覺到他的到來，雖然他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但是只要有他的存在，她的心思

　　還是不能安寧。

　　她停住了手，挺直背，不用看他，就能知道他的目光正熱烈地投注在她的臉上。

　　「怎麼不繼續彈？」石翔天握住她的手，花無愛縮了回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之前那個會流淚、會對他說她的心情的她是個幻影。

　　「我沒有那個興致了。」花無愛冷漠地看向他的眼。

　　「我要你再彈下去，這可是比你說的關於那些命運大道理來的好太多了。」

　　她真是令人生氣，但他把他的脾氣控制得很好。他知道她是有意要惹他的，他不能順她的意！

　　「國師不是有很多女人嗎？你只要手一揮，就會有很多女人彈給你聽了。」

　　「我就是要你彈。」他固執地道。

　　花無愛想縮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不止不放，還強迫她的五指張開和他的交纏。她的渾身彷彿有強大的電流流過，她對這樣的挑逗最是敏感、無

　　法抵抗了！

　　「那麼我恐怕要讓你大失所望了。」她絕不會照他的吩咐去做！

　　「女人這樣子真難看，除了你自己，難道就容不下別的女人的存在？要吃醋也不是這樣的。」他把她拉人懷。「你真的拒絕得了我嗎？」

　　「放開我！」她怎麼會拒絕不了，只要想到他還有個公主在等他，她的心就冷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彈琴，另一個就是我在這裡佔有你，你選哪一個？」他邪押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讓她因而倒抽一口氣，柔軟

　　的身子和他貼得更緊了！

　　「我都不選。」

　　「你的頸子好了，就可以反抗我了嗎？我可是因為你的傷痕好了，而大大地高興了一整天，晚上就等不及地來找你了，你卻用這種態度對待我

　　！」他是白癡嗎？自己在那裡開心，她卻是如此的冷冰冰。

　　頸上的傷痕好了，胸中的傷卻是好不了，還疼得她晚上睡不著！

　　「你看也看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繼續練琴好去迷惑皇上。」她吐氣如蘭。「我仔細地想過了，確實是你想的好，跟皇上我就可以為所欲

　　為，只要成為皇上的寵妃，不必當上皇后，我也可以讓皇上夜夜和我銷魂，對我言聽計從。」

　　「那你有什麼方法可施？」他非但不氣還這麼問。

　　她的眼波嫵媚無比。「這種事情，你和我心照不宣就好，何必要明說？皇上一定會喜歡到不行就是了。」

　　「你這麼有自信，何不用在我的身上看看？」他提議著，胸膛上下起伏著。

　　因為他正在極力地忍耐，他不想再傷害她。可是他發現她很欠揍！

　　「你？還輪不到我親自伺候！」

　　「是嗎？」

　　她推開他，坐回椅子上，不理他的繼續彈琴；那琴聲一聲一聲地挑逗人的心弦。

　　「這是我自己譜的曲，良好的氣氛配上美酒和這別有深意的曲調，相信皇上一來找我就不會再離開了。」思思唸唸也是她一個而已。

　　「你現在彈給我聽是想要引誘我嗎？」石翔天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親愛的無愛，沒有用的，你的心思那麼單純一看就明白，要怎麼和我鬥？

　　」

　　她笑得非常燦爛。「等到以後我見到皇上，皇上滿面春風的樣子，你就會明白我是不是在演戲給你看、還是所言句句屬實了。

　　他在她的身後坐下，伸出猿臂抱住她。「是嗎？」他還是只有這個問句。

　　花無愛要自己千萬要鎮定，不可以自亂陣腳。只要不理他。不回應他，他大怒之下就會掉頭就走的！

　　等到時間久了，他就會覺得她無趣，對她感到煩膩，就不會再來找她了。

　　所有的痛苦只留給她、讓她來嘗就好，他只要過的好，她就是死也會感到滿足的。

　　但是石翔天卻好像決定要和她耗上似的，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的琴幾乎要彈不下去了！

　　「你住手……」他拉開她的衣襟，伸人她的胸口，使勁放肆地揉捏她的胸部，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仰起了頭，他的唇立即順勢吮住她雪白的頸項

　　。

　　真是美！

　　「不想這樣嗎？你繼續彈，不用理我啊！」她以為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嗎？他豈有那麼容易被打發走的？

　　「嗯……」她覺得好熱，不禁握住他的手，他卻捉著她的手一起移動。

　　「看看你自己有多敏感？才挑逗一下下就那麼挺了！」他很滿意這種狀況。

　　「原來你是外表冰冷，內心卻熱情如火！」

　　意思是說，她的骨子裡有著淫蕩因子嗎？她的頭上恍如被淋了冷水！

　　「不要，你怎麼可以還對我這樣！」她掙扎著。

　　「別浪費力氣了，你越掙扎只會嘗到更多的苦頭，但是也會有更多的歡愉等著你。」他把熱氣吹在她的身上，他都這麼熱了，她怎麼可以還不

　　跟他一起沉淪？

　　「我說過不會再理你，也不會再和你有任何關係了……」啊Z他怎麼可以一直把手往下……

　　他挑逗著她雙腿間的甜蜜地帶。「所謂的和我沒有關係是什麼？發生肉體關係嗎？很難做得到！」他不假思索地道。

　　「住手！住手！你想想你的皇上吧！你正在玩弄他未來的妾……」這是她最後的方法了，如果還不能讓他住手，她實在不知要丙怎麼制止他了

　　。

　　「呵！好高竿的招數，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慚愧，這一刻我哪還管得了那麼多？」他不管他說的話有多下流、多麼讓她紅臉心跳。「現在我只

　　想著要怎麼讓你感受到我在你的身體裡，然後為我大聲呻吟。你要嗎？」他還壞心地問她。

　　「我不要！」說謊！說謊！

　　「可是你的身體明明是想要的，怎麼辦？我要聽你的、還是順著你的身子行事？嗯，你回答我啊！快回答我啊！」他邪氣的手指在她體內抽動

　　……

　　這叫她怎麼答！她只能緊捉著他的手臂，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無助地咬著自己的唇，不叫出聲就是不叫出聲！

　　他抽動得很快，讓她的身體忍不住地拱了起來。可是他覺得還不夠，轉過她，憐惜不已地撫著她的唇！

　　「真是可憐，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可見你也是想要的！乖乖聽話，我馬上就會給你。」他抽出手，看著那沾在手上的蜜液，壞壞地笑了。

　　她總是違心而論啊！

　　花無愛推著他，他挑挑眉。「不要躺在我的身下嗎？不打緊，還有別的法子！」

　　說完，他就撩起她的裙擺、扯下她的底褲，抱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張大眼，這是要做什麼？

　　他舔著她唇上的血絲。「我真愛血的味道，但是再好嘗也沒有你好嘗！」他邊說邊想要強硬地進入她。她不依，他就把她的腿拉得更開，讓自

　　己順利地進得更深、更深……

　　「無愛，為什麼不管你有多冷、多讓我生氣，就是有本事讓我想來找你？還一直想擁有你？」她對他下了什麼蠱嗎？

　　是的，她下了情蠱！

　　他不願再想，只是挺得更進去、更加深人、更加態意地和她融為一體！

　　在聽見她的吟呻時，他的笑容露了出來。

　　她是鬥不過他的！

　　

　　文彩公主坐在大廳中的椅上，花無愛一進門，她就放下手中的杯子，上下打量著花無愛。

　　「你就是花無愛？果然長得一副狐媚樣！」那精緻的五官、不妝而水嫩的肌膚，還有那嬌弱卻能引人蠢動的玲攏身子，在在的都使文彩公主心

　　中的醋火狂燃！

　　文彩公主站了起來，她足足比花無愛高了一個半的頭，她握起她的下巴。「看著我！你是如何引誘我的丈夫？你知不知道有我的存在？還敢這

　　麼不知羞恥地留在這裡？還敢跟他夜夜交歡？這府內也有我的眼線，你這個下賤的女人！」文彩公主的手狠狠地拽了下，花無愛的身子立即退

　　後了兩步，還險些往後跌。

　　她馬上又拉起花無愛。「這麼柔弱，是要讓翔天產生保護欲嗎？你的手段真是高明！」她的手往花無愛的身體用力地捏！

　　花無愛百口莫辯。她和石翔天已經是公主說的那麼一回事了，再說只會牽連到翔天，讓她來受苦受難就好了……

　　「你都怎麼引誘我的翔天？你說！你給我說！」文彩公主提起花無愛的衣服，恨得牙癢癢的。「你們到哪個階段了？是翔天自己去找你、還是

　　你去找他？我不在這府內，你們就背著我夜夜偷情嗎？」石翔天連碰都不碰她，憑什麼這女人可以一再地受到他的眷戀？

　　「公主，你罵我、你打我，不要跟國師吵，我承認都是我去找他！」花無愛對她道。

　　「你為什麼要找他？你情不自禁地愛上他了？他都不會拒絕你嗎？」文彩公主更氣了。

　　「不是的。我看他身強體健、人又長得英俊，是少女們心中的大爺，想著要是不引誘他就可惜了。但是國師都不理我，是我自己犯賤、是我…

　　…」

　　啪！啪！

　　文彩公主連甩了她兩巴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你這種禍水，我留不得你廠

　　花無愛被打得眼冒金框，血流下嘴角。只是文彩公主還不放過她，眼光一使，兩名隨她出宮的宮女立刻架住了花無愛！

　　「我要把她的衣服剝開，先繞街一圈，再把她送人花街小巷。我聽說那裡有很多慾求不滿的流浪漢，你那麼想要、那麼愛勾引男人，我就讓你

　　去那裡被輪姦到斷氣！」

　　「不要！」花無愛拉著自己的衣服，她的身子只能是石翔天的！

　　等花無愛醒來時，石翔天已經離去了。他可以跟她上床，但就是不肯跟她過夜。

　　她看著自己處處殷紅的身子，用棉被把自己包得好緊。她的身上還有他的味道，她這樣做是要留住他給她的感覺，還是要趕走他的侵略？

　　她每次總是說不要的，但是到最後叫的最大聲的人卻是她！這個時候他就會笑了，他是那麼得意，好像在講——她是騙人的，怎麼可能會不要

　　他？

　　天已經亮了，就在她梳洗完後，福隆卻來找她。

　　她一打開門，他劈頭就說：「花姑娘，這下不好了，國師正巧去皇宮晉見皇上。」

　　「這有什麼不好？」他說的不清不楚的！石翔天要去哪裡，她根本沒權利過問或阻止的。

　　「公主……文彩公主又剛好來訪，而且指名要見你！」

　　花無愛的腦筋一時沒轉過來。「公主要見我？」她的身子還十分疲累，都是石翔天對她太過放縱才會這樣。

　　「那個公主和國師……」福隆以為花無愛還不知道。

　　「國師的未婚妻來這裡、還說要見我？」她善解人意地接下話。

　　「花姑娘，你……」福隆觀察著她，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要是國師知道我讓你去見公主，國師一定會懲罰我的。而如果我不讓你

　　去見公主，公主不知又要耍什麼花招。也不知會跟國師吵得多凶，我真是進退兩難！」

　　「你帶路吧！我去見公主，不會告訴國師的。」

　　「公主的醋勁向來很大，要是她說出什麼難聽或威脅利誘你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嗯。」她的「嗯」怎麼會是這麼的無奈？

　　公主的到來，讓花無愛明白，自己從頭到尾只不過是個第三者、自己只是一廂情願罷了！情字這條路上，她走得好酸、好苦……

　　

　　「撕開剝開！」

　　花無愛身上的衣服馬上被撕開．露出了她的上半身！

　　文彩公主一看，不禁愣住了。她看著花無愛身上紅紅點點的印子。「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公主，你饒過我吧！我不會再在國師面前露出媚態……」

　　啪！

　　文彩公主又甩了花無愛一巴掌！

　　「這些都是吻痕，你自己不可能辦得到的，這全是石翔天吻的。他吻遍了你的全身；他在你的身體裡和你一起流汗、和你一起喘息！你們真是

　　該死！」她一想到石翔天和花無愛互相糾纏著的身子，就恨不得花無愛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乾脆親手來處決你，只是我心中的怒火也沒有辦法減輕一分一毫！」她正要動手朝花無愛身上抓去，門口就傳來一道低沉得令人要結成冰

　　的嗓音。

　　石翔天站在門口，手環胸，那雙眼在短時間內可以殺死人也不是問題。

　　「這是在搞什麼鬼？我的府鄰居然成了拳武行？女人打女人樣子一點也不好看，真是醜陋、難看！」他露出嫌惡的表情。

　　文彩公主聽出他話中的嘲諷。「我在教訓我不想見到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有意見。」

　　「偏偏我就是有意見，她住在我的府裡，我可不想要她出事。」石翔天走近她們。

　　「國師，你快跟公主陪不是，一切都要怪我……」花無愛已經滿身是傷。

　　「當然要怪你，不怪你要怪誰？要怪你長的那麼美，讓我那麼想要你！」石翔天直言不諱。

　　「石翔天你！」敢在她文彩面前證美別的女人？

　　「把人交給我，她如果沒怎樣了是最好；要是有怎樣了，今天在場的人，我石翔天一個也不會放過！」石翔天伸出手。

　　「國師，你快說是我厚臉皮跑去找你……公主就不會生氣了……」花無愛用泛著淚光的眼求他。

　　「是我去找你，不是你來找我！還記得昨天我要得很滿足！」石翔天瞪向文彩公主。『你還要聽下去嗎2我用沒有對待你的狂野和溫柔並兼，讓

　　我們不知吶喊了多少回！」

　　文彩公主氣得抬起手，卻被石翔天一把抓住！

　　「我石翔天沒有你也可以過的很好，如果不想要我進宮告訴皇上，我寧願不要命也不要娶你了，就馬上給我回宮；我不想見你時，最好不要來

　　找我！」

　　「石翔天，這話可是你說的，你為了一個沒有用處的女人，居然連我也不要？你貪戀她什麼？身體、面貌？」

　　「這是我跟她的事，沒必要跟你稟告！」石翔天拉過站不穩的花無愛，讓她靠在他的胸前，低頭檢視她臉上的傷和嘴角的血。「再不滾，我會

　　做出什麼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看著花無愛冷冷地道。

　　文彩公主氣得用手指著他。「你……我會讓你好看！」

　　「請便。」石翔天不再理會文彩公主，退自扶著花無愛走離開。「啊！啊！你們看什麼看，石翔天，我皇兄會殺了你的！」文彩公主提起裙擺

　　走了，她發誓除非石翔天來求她，不然她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是不是很痛？」石翔天把花無愛放在榻椅上，急切地問，彷彿她受傷比他受傷還痛！一踹開房門，就忙著要為她上藥。

　　「還好！我要回我住的地方，你馬上去追公主。」花無愛推著他。「你真心希望我去追她？」他輕問，最關心她的傷勢。

　　「我沒有什麼大不了，也是真心希望你去追公主！」

　　他的唇抿了起來；只要他一生氣就會這樣！但是同時，他也無奈地歎息。「讓我為你的傷口上藥！」

　　看著她渾身的傷，他就是氣不起來！

　　「不要！」她下了榻椅，但是又被他推了回去。

　　「不上藥就不上藥，但是要讓我看看。」她紅腫的雙領冰敷就行。「還有哪裡痛？她還打了你哪裡？」

　　「沒事了。」

　　他忍不住低吼。「不要再叫我去找她了！我不會去追她，我要留下來！你有本事就起來推我走，但我還是不會走的！」

　　她的唇在顫抖。他以為她喜歡這樣嗎？

　　石翔天捉起她的手指就吻。「對不起，我不該凶作的，但是你怎麼可以那麼大方，一直把我往外推？你不是最瞭解我的想法嗎？為什麼現在卻

　　不能瞭解我在想什麼？」見到她受傷，他心疼的情緒再也無法隱藏地爆發出來了！

　　「國師，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他會後悔失去公主的。

　　「你就知道我不知道了？」他盯住她的眼。「看看我的眼裡有什麼呼之欲出？」

　　花無愛選擇不看，她摀住自己的臉。「你等一下就又會對我無情了，我寧願不要對你有希望，這樣心比較不會痛！」就算要她一直付出都沒關

　　系。

　　「你的心難道不需要得到我的回應來撫慰？」他皺皺眉。

　　「不需要！你去追公主，我只要能在你身後就好，只要你不趕我就好…」

　　他和她互視著。他是不知道，只知道他愛瘋她了！

　　什麼冷靜、冷酷，全崩裂瓦解！他只想要好好地待她，不想要再和她針鋒相對了。

　　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叫他怎麼能不愛她？

　　他緊緊地把她摟人懷，也許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懂要如何說出口，但是這樣的一個擁抱，代表他全部的心意！

　　花無愛倒抽了一口氣，不想讓他聽見。但他還是聽見了。

　　「到底是哪裡疼？」看著她沒有氣色的臉，他的手馬上剝開了她的衣服，答案立刻揭曉。「這裡全是淤青？你怎麼不閃也不躲？」

　　「已經不痛了，公主下手沒有很重……你們不要吵架！」

　　「我根本不愛她！你這樣還說不痛？要不是我趕回來，你會繼續任她羞辱嗎？你的自尊、你的骨氣全到哪裡去了？」

　　因為他，全沒了。但是她不覺得這就是沒骨氣、沒自尊；她早認定他，早想為他奉獻！

　　「我休息就好了，你不要管我，去找公主廣』

　　石翔天再也忍不住地吻住她的唇。要怎樣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才能免除她受這種苦？

　　花無愛理應推開他的，但是這回她沒有。她回應著他，嘗到鹹鹹的淚水……

　　讓他們共同淪落吧……天崩地裂，他們也要這樣抱在一起，永不後悔！

　　

　　冷列的風嗚咽地吹著，石翔天站在火光中，把手上的冥紙往火堆裡丟。周圍冷得像是沒有溫度，有時風還會把冥紙捲起、拂在他的身上。但他

　　一點痛楚的感覺都沒有。

　　他盯著火堆，他的心是死了嗎2但又不像是，因為他清楚地曉得，他的腦中已經住進了花無愛的容顏，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她！

　　他還會克制不住地想闖人她的房內，把她佔有在他的身體裡，對她訴說他的感覺！

　　他這樣是對的嗎？他沒有辦法對她絕情！

　　「國師，夠了嗎？」福隆問著。

　　「還不夠！多燒一點。」

　　「我們每年都來燒冥紙，要是他們的家屬知道了，就不會這樣誤會國師了……」福隆語重心長地說。

　　「這件事要是有別人知道，我就殺你滅口。」石翔天丟冥紙的手沒停過。

　　「我懂的！國師，您是為了要保護邊疆的大將們……我怎麼可能會說出口，只是要是秦檜派人來監視我們，他一定會向皇上告狀的。那麼皇上

　　就會知道，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燒很多紙錢給那些為了大義而犧牲的官兵們……」

　　「別說了！秦檜的人進不來的，我已經設下了陷阱，誰想進來誰就得死！」

　　他不是怕死、怕被知道，在這種時刻，誰敢讓他們的靈魂也不得安寧，他是絕不會饒恕的。

　　身後一道令他刻骨銘心的聲音響起。「如果是我想走進來呢？」他是不是也會殺了她？她想走進這裡，就好像她想走進他的生命是一樣的！

　　石翔天一震。他回過頭，真的是花無愛！他立即瞪向福隆！

　　「你不要怪他，是我見到他在準備大量紙錢，就央求他讓我知道這件事。」

　　「你看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他還在裝酷、裝冷漠。因為他絕不讓她見到卑微的自己！

　　福隆退了下去，只剩他們兩人。

　　「翔天，我也來跟你一起燒吧！」花無愛低語道。

　　他捉住她的手。「你到底想幹麼？」

　　他的臉有火焰在跳動！

　　「你不用再苦苦的偽裝了！你可以不用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可以不要接受我，你可以一直把我往外推，但你阻

　　止不了我想靠近你、想分擔你內心想法的渴望！」

　　「我這麼殘破的人，有什麼值得你渴望的？」他苦笑，讓她看見了。

　　在她面前，他讓她見到了好多的他，連他自己也不懂的真正的他！

　　「你怎麼會？翔天，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好！」

　　這句話讓他緊緊的、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

　　「福隆說，你每年都會暗地捐大把銀子去給各地的孤兒，你還領養了好多小孩。但他不敢跟我說這些士官兵的事，可是我想也知道，殺他們不

　　是你的本意，你其實比任何人都還痛！我真是不好，我怎麼會那麼晚才瞭解，還跟那些無知、愚昧的人有過相同的想法，我真是笨……」

　　「不要再說了，讓我抱著你就好。」他的眼中有著深沉的傷痛。

　　「你抱吧，翔天。」她永遠都不會推開他的，他的懷抱也是她最需要的！

　　也許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才能再一塊一塊地拼湊起來！也許他對她的愛已經遠遠地超過她的想像了！

　　這時候就讓他盡情地釋放他努力壓抑的痛吧！花無愛閉上了眼，晶亮如鑽石般的淚淌了下來，就算要她哭瞎了她也肯，只要能換得他一刻的面

　　對她！

　　石翔天把臉埋人她的頸項中，他感到他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

　　「無愛……無愛……」一聲聲、一句句的呼喊終於不再只是自己叫給自己聽的，他要讓她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是有她的。

　　

　　書齋裡，宋高宗把他平常最愛寫的楷體字放在一旁，興奮不已且坐也坐不住。直到石翔天出現，他才展露出笑容。

　　秦檜也在此，見到石翔天，秦檜對他作個揖。然而石翔天並沒搭理這種小人。

　　「國師、國師，你是朕的愛臣，朕平常果然沒有白疼你！」宋高宗激賞地道。

　　秦檜偷笑的樣子全落人石翔天的眼底。

　　「啟稟皇上，微臣尚不知發生了什麼天大可喜可賀的事。」他不攻反守地問。

　　「國師，你還想要跟朕裝蒜嗎？秦宰相已經把來龍去脈全告訴朕了，只要你這次做的好，朕就同時升你們兩個人的官。」

　　秦檜讓石翔天盯得抬不起頭來！

　　「皇上，老臣不敢邀功，人是國師找來的，也住在國師的府邸裡，老臣一點力也沒有出到，怎麼好意思接受皇恩呢？」實際上，他在心裡都快

　　要笑翻了，這招都是他妻子想出來的——先來個通風報信，讓皇上大喜，就不會忘了他這個功勞啦；而石翔天想要升上宰相的機率也就微乎其

　　微了！

　　「哎，怎麼那麼謙虛，如果不是秦宰相，朕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見到這位美人呢！」

　　石翔天的腦中閃過不祥念頭。無愛的事被皇上知道了，而且還是秦檜來告知的！

　　「哪裡。皇上，這一切都要等國師明講才能確定。」

　　宋高宗馬上興沖沖地問：「國師，這世上真有這仕女圖裡畫的女子嗎？那麼清靈水秀，據說是你帶回來訓練要呈給朕的？」

　　「回皇上，確實是有此事。」石翔天腦中的念頭是：絕不能把無愛交出來！

　　因為事情已經不是他當初預想的那樣了！

　　「那麼朕有機會得到她嗎？」

　　「皇上，您當然有機會。國師那麼用心良苦，還特地把美人帶回家去訓諫，想必連要怎樣呈緒皇上的方法都想好了。」秦檜的話是想把石翔天

　　逼向懸崖。

　　女人和未來，這個難題就著石翔天怎麼選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不到不用他秦檜動手，一個女人就能夠把石翔天搞垮！

　　「是這樣嗎？國師，你怎麼不說話？」

　　石翔天想起無愛對他笑的樣子，如果他把她送給皇上，那他的心就會是一片空墟了！

　　絕對不能那樣！

　　「不如這樣吧！後天朕開個宴會，你回去讓此女打扮、打扮，有個心理準備，朕要『私下』和她單獨見面。」宋高宗的話說的很明瞭。

　　「國師，你這就回去準備吧！」秦檜幸災樂禍極了。

　　石翔天步出書齋，全身的肌肉憤起，似乎快要忍無可忍了！

　　「石翔天。」文彩公主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要我再去跟皇兄參一本嗎？說那個女的其實跟你有染，那麼皇兄會如何地大發雷霆處置你們這對

　　寡廉鮮恥的男女呢？」她驕傲的臉在他眼前耀武揚威！

　　「不過我現在不會這麼做，只要你抱我，我就可以跟你前嫌盡棄！你還不願意嗎？」文彩依偎進他的胸前。「我們吵吵就算了，那天我是過分

　　了點，但是我不得不那麼做！就在皇兄見那個女人的晚上，我會準備酒宴等你前來過夜。我們也好久沒有恩愛了，你說是不是？」

　　石翔天像是個傀儡，不發一語。

　　文彩公主用力地抱著他。他只能是她的，這輩子都是她的，絕對不能想別的女人！

　　但只有他自己明瞭，他抱著的是文彩公主，但他心裡愛的是花無愛。

　　這場追逐戲，除非以悲劇收場，不然很難有個了結……

　　第八章

　　花無愛站在梅樹前，整片白茫茫的花海是越冷越開花，教她看癡了眼。石翔天走到她的身後，不知道要如何向她開口！

　　她彎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白花，轉過頭看他，她能感覺到他來了。「你看這些花，那麼冷還開得那麼漂亮，真是堅忍不拔，性子真是像極了你，

　　怪不得你會允許下人們在這裡種這些花。」她看著他說道，掉落的花瓣沒有香味。

　　「它們才像你，那麼高雅芳香。」』他把花插向她的耳際。「很……好看。」他忍著心中激烈的感覺。為什麼只要一見到她，他就會感到五臟

　　六腑彷彿就要絞緊起來？

　　「你有什麼要告訴我嗎？進宮去晉見皇上，想必皇上已經問起我了吧？」她笑著說，但那笑卻是苦澀的。

　　「你？」是誰告訴她的？

　　「你別忘了我會卜算。我站在這裡，就可以利用花算出我未來的遭遇。」他要她說嗎？「我算出皇上會連酒都沒喝就拉開我的衣服，我要對他

　　笑，他就被我迷得昏頭轉向，然後……」

　　石翔天聽不下去了，他放開她，悲憤地朝四周的樹木用力擊出掌風。他無法宣洩心中的怒氣和怨恨，只好這樣朝著樹木宣洩。他不想要她成為

　　皇上的，不想啊！

　　他的掌力使得四周刮起了狂風，不管是樹上或是掉落的花朵都被捲起，那風勢有多強，就代表他心中的怨恨有多深！

　　不知過了多久，花無愛的裙擺也隨風搖擺。在這一刻，她很想哭。他這樣，對她來說就夠了；因為他沒有漠視她、不在乎她！而她怎麼可以還

　　那麼貪心，還別有所求？

　　慢慢的，只剩他的喘氣聲。她等著聆聽他判她死刑，由他親口來說、由他來命令她去見皇上，也許這樣她的心就可以死了，也就不用再那麼痛

　　了……

　　「皇上把我召進宮，因為秦檜把這一切全說出來了，他還把你的肖像拿給皇上瞧。皇上一看驚為天人。就在明晚，皇上要見你，他要擺宴和你

　　私下……單獨相見。」

　　「實在是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準備了那麼久，等的不就是這個時候嗎？」她清脆的聲音在梅樹之間迴盪，聽起來好刺耳，可以把

　　她刺得遍體鱗傷！

　　他竟然搖起了頭，捉住她的肩膀。「你怎麼能去見他？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你快拒絕我，我就人宮去回稟皇上，你不見了，說你根本不在

　　我的府中！」

　　「不要這樣！我打算人宮去。翔天，我們不應該這樣的，我們誰也不屬於誰，這是天注定的！雖然如此，我還是很高興能遇見到你，還陪在你

　　身邊那麼久！

　　「去見皇上，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縱然我不願意、縱然我不想，我還是要去！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雖然我不像公主那樣能馬上助你

　　一臂之力，但是只要你有困難、有困境，我都會奮不顧身地為你做我所能做到的！」

　　「無愛，你怎麼那麼傻！」

　　「所以讓我去吧，不要再多想了！你就把我當成是你以前玩弄過的女人，你向來可以很灑脫的，就回也要那樣！即使我猜不出你真正的用意，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個只愛名利的男人、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也有感情的！好好地愛公主、好好地珍惜她。」這是

　　每個女人最奢望的。

　　「當你去見皇上的同時，我也會留在宮中陪公主。」哈！這個結局不是和他當初設想的一模一樣嗎？怎麼今日要實行起來卻是那麼讓人百般不

　　願？

　　「今晚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說話了，以後也許就要當個陌生人，連視線都不能有所交集！我有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請求？」她的眼眶泛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抱緊我2」

　　石翔天立即抱緊她。當他感到他的胸口全濕了時，那裡同時也彷彿被撕裂開了一樣！

　　

　　無愛現在應該已經上了皇上派來迎接她人宮的花轎了！

　　石翔天沒有看她最後一眼，他不愛那種道別的場面……尤其是他和無愛彷彿是要生死訣別！

　　他直接人宮來到文彩公主的住處。文彩公主把她的寢宮佈置得煥然一新，只為等待他的到來。

　　「翔天，我真高興見到你依約前來！」文彩公主一掃之前的陰霾，給他倒了杯酒。「喝下這杯合歡酒，我們就可以把先前的不愉快全忘了！你

　　今晚會來表示那女人對你而言真的沒有什麼，這樣我就安心了。」

　　「她人可能已經進了皇宮了。」他像個木頭般地道。

　　「也許已經和皇兄在恩愛、歡樂了呢！這樣不是更好嗎？有我在明處裡助你，她又是你派去在皇兄耳邊決定大計的女子，以後你想要幹什麼就

　　能如願以償，也不用再用卑劣的手段來隱瞞你真正的用意，免得全天下的人都誤解你。」

　　文彩一口乾了酒。石翔天最好不要小看女人的妒忌，尤其是她這種偏激型的，只要覺得誰威脅到她，她就會讓那人消失！

　　「公主，你自認你瞭解我多少？」石翔天端著酒杯問她。

　　文彩注意到他沒有把酒喝掉。

　　「我當然是最瞭解你的人，你在做什麼我都知道、你的苦處我也都明白！翔天，讓我們平靜地過日子吧！你可以不愛我，但是絕對不能不要我

　　。我愛你，也願意以我的力量幫助你，你還有什麼好三心二意的？」她接過他的酒。喝吧！喝吧！喝了他們就上床，以前的不好就全拋到九霄

　　雲外！

　　「那麼公主，你知道我現在心裡想的是誰嗎？」她所謂的「瞭解」，還不是她得到的情報資料？

　　這不是瞭解！無愛常常愛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她才是真正瞭解他內心寂寞的人！文彩公主拉下了臉。「翔天，我今天是有心要和你和好的！

　　」她不要聽到他的拒絕。

　　「我想的人是花無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一直以為我會娶的人是你。但是當花無愛走進我的生命之後，我才終於懂我的想法全是

　　錯的。我告訴自己要娶你、要娶你，要忘記她！但是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而不想娶你！」他知道他表達的不好，但他就是想著花無愛！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女的了？」文彩公主尖叫道。不行！不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上她了，但是我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如果沒見到她，我就會覺得……難過……」他也是有感覺的……這一刻他真的感覺

　　到了！

　　花無愛流著淚地對他說——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也有感情的！「你會覺得難過？你要她不要我，那麼你知道將會有多少。因為你流血、沒

　　命嗎？」文彩公主舊調重彈。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你要我抱著你、想著別的女人嗎？」她會嗎？文彩公主恨恨地瞪著他。「我能！你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只要你要了我，

　　你就會忘了她的。翔天，我會對你不離不棄的；你不要再說你想她、還要她留在你身邊的話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轉意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等

　　待已經讓我由愛生恨了嗎？」

　　只要他認錯，她還是會原諒他！

　　「公主……」他的眼神飄向遠方，似乎看見無愛在笑！

　　她要他記得她最美的樣子！而她的模樣也確實深深地烙印Z他的身體裡了……

　　他承認自己已經把她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花無愛已經躺在我皇兄的懷中了，你想她也沒用了！」他怎麼都不動？文彩公主疑惑地抬起眼來，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以無情聞名天下、下手冷酷殘忍的石翔天，他的臉上居然滑下兩行淚！

　　「石翔天，我跟你拼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我。還為她哭，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男人！」文彩公主捶著他的胸罵著。

　　「我就是用搶也要把她搶回來，皇上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他但是無愛就是不能給他！」他的手揮去自己的淚，這是為無愛流的啊！她設身處地

　　只為他，他還忍心地把她推人火窟！

　　他推開文彩公主。「我要去找她！」

　　「你不能去，你會沒命的……」文彩公主抱住他。「我不能讓你去，等到她被皇上睡過後，你就不會像是中毒般地對她依依不捨了。她就是別

　　人的了，而你就是我的了……呵呵……」文彩公主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發瘋地癡笑著。

　　石翔天扳開她的手指，文彩公主跌在地上。「來人啊，快攔住他！他要造反了……」然而，門外衝進來的人卻令石翔天愣住了！

　　福隆劈頭就道；「國師不好了！無愛姑娘，她出事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同時反抗我們兄妹……」文彩公主在地上叫囂著。

　　石翔天抓起福隆。「她怎麼了？是不是刺殺了皇上？」

　　「不是的，花姑娘根本沒有人宮！她說要在房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好久都沒有動靜。等我撞開門進去時，花姑娘已經上吊自縊了

　　！」

　　石翔天聽得心神俱裂、飛也似的衝出門！

　　文彩公主又笑了。「哈哈，死吧！死吧！這是什麼樣的愛……為了成全石翔天，竟然可以去死？我怎麼就只想控制他。得到他……」她散渙著

　　思緒，喃喃地念著。
　　

　　翔天，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也沒辦法帶著愛你的心去讓別人糟蹋……所以我只好選擇這條不歸路！

　　「她怎麼了，還有救嗎？說什麼也要把她救醒！」石翔天的手把大夫整個人都拉了起來，雙腿離了地。

　　「姑娘的氣息很微弱，小的不知該怎麼說。要是照料的好也許會醒來，如果萬—……她的氣岔不過來……那就回天乏術了……」那大夫還沒說

　　完，就被石翔天見了出去！

　　「我不信！你不會死的，你說過你想留在我身邊。在我決定要勇敢地面對自己時，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石翔天吼道。「我不允許！我不准2

　　你醒來看著我！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擺脫不了我的，你死了，我也要追到地獄把你要回來！」

　　「國師，請你冷靜下來，花姑娘，她現在一定也很痛苦……」

　　「你快給我出去找最有名、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大夫來！如果沒有找到，我就砍了你！」石翔天扶起花無愛。「你別怕，我在這裡。我陪著你，

　　你不是孤單一個人。反正沒有你，我這條命也不要了……」他的命是要給她的，他活著是因為要愛上她。如果她走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2等

　　於是行屍走向！

　　他把自己的臉貼著她的，好冰、好沒有溫度！

　　「無愛，你醒來，我們一起走，把這裡忘了，我不要什麼地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有沒有聽到？如果你有聽到，你就回應我一下？你不是

　　最不想要我難過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簡直是像有千把刀在刺著我的胸口！

　　「我沒有和公主發生什麼事，我還告訴她，我要的是你。我也不要跟她成親了，除了你，別的女人我都看不人眼、也沒有辦法抱著她們！我要

　　你醒來，你醒來告訴我……」他邊說邊把她的髮絲用手梳整齊。

　　「無愛，一切都走樣了！我千辛萬苦把你找出來，原來是為了要愛上你。」他這個時候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為時已晚了？「這些日子，

　　不是只有你過的不好，我同樣的也在想著該怎麼對你表達出我的愛意而心神不寧！

　　「無愛，我好想要永遠地佔有你！你是那麼美麗、善良，自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忘不了你了！我明白我沒有辦法帶你回京、把你

　　獻給皇上；我心底是自私的，我也想要你愛上我，所以我故意統遠路，我想讓你注意到我，只好一直殘忍地對待你…你怎麼就是不恨我呢？」

　　他貼著她的臉茫然地說著話，也不管她是否有聽到！

　　他要是再不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他就要發瘋！

　　「有幾次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你，但只要被你感受到，我就會趕快撇開。明知這是不行的，但我還是忍不了！無愛，我從～開始就想要你了

　　啊！你有沒有聽到？我回來後，也沒有辦法忘了你！你醒來，你要殺了我都可以！我居然想把你獻給皇上，我不配得到你，但是我愛你……」

　　他的眼睛不斷地往上看，人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他失去了她，他真不知要怎麼活下去！他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溫熱

　　的濕意！

　　為了要愛她。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只想要挽救回她！

　　「我真的好愛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了他內心的剖白，花無愛的眼角這時竟淌下了淚水。她猛咳了幾下，幽幽地轉醒過來。見到他

　　，她的眼中有了疑問。「翔天，誰讓你傷心了2怎麼眼睛那麼紅？」她虛弱地道。

　　「我只是發現我愛你而已……」

　　花無愛對他笑了。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句話啊Z

　　

　　石翔天端著藥，餵著花無愛。這次她元氣大傷，過了好幾天都還下不了床，吃遍了各種藥也都沒有起色。

　　「宮裡那邊都沒有反應嗎？」花無愛嚥下一口苦藥、不想再喝了。「再喝一點，我讓廚房那邊燉了補身湯，喝喝看有沒有用。如果又沒效，再

　　換別帖藥方。」他避開她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沒怎麼樣，你讓我怎麼回答你？」「為什麼你都不用上朝？」她的心忐忑不安。「皇上沒有召見我，我就不用去。」

　　他避重就輕地答。「不是這樣的，你遞上辭官信了，是不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無愛，那些我都可以不要了！只要我還在朝廷的一天，皇上就會向我要你；而公主也不會放棄對我的佔有慾。我在官場裡打滾了那麼多年，

　　一直朝著目標前進，一直盼望國家能兵強馬壯，可以把金人（註：女真完顏阿骨打稱帝后，國號「金」。）打得滾回去。但皇上從來不肯出兵

　　，如果我的存在能改變什麼，情勢早就有所不同了，所以我再待下去也無法扭轉乾坤。」

　　「我懂，你的心思我都懂。」他是情不得已的！

　　「過去那麼多年，我要為別人、為情勢而活，現在我不想了！我的生命有了新的定義，不管我是不是會讓擁立我的人士失望，我都看開了！過

　　去我一直舉棋不定，才會害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我不會了。即使會要了我的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要是皇上……」他吻吻她的唇，款款深情地看著她。「我要帶你走，離開這黑暗權利鬥爭的地方，我們只要有愛就好！」

　　「好！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她把臉枕在他的肩上，他們的幸福好美、好溫暖。

　　

　　夜深，秦檜走到東窗下，望著皇宮的方向。

　　秦妻端著茗茶走近他。「相公，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皇上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這就是秦檜想破頭也想不出的問題。「皇上，他要有什麼行動嗎？」

　　「這你就不瞭解了！皇上，他的內心是希望不要打贏勝仗，怕的就是徽、欽二帝回來會奪回他們的皇位，以前石翔天就是利用這個伎倆騙過皇

　　上，以為殺了幾名士官兵，皇上就會賞賜他。而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他因此當上了國師。」

　　「皇上不會因為一名女人，就要殺了石翔天吧？」秦妻奉上茶，對秦檜說道。他們夫妻常在東窗下商議國事，所有心狠手辣的招數也都在此決

　　定。

　　「皇上一直在等待機會，他可以不治理國家大事，但是卻沒有辦法睜眼放縱對他皇位有威脅的人！不然在殺那些無辜的將領時，他不會高興成

　　那樣！現在為了一個女人，石翔天竟然遞了辭官書，也不履行娶公主的婚約，對皇室是一大污辱。但對皇上來說卻是時機已經成熟時！」

　　「為什麼？」

　　「石翔天和皇室已經撕破臉，公主也不再袒護著他。石翔天當初的想法絕對是想娶公主，來為自己的行為做掩護，好暗中去協助邊疆；而皇上

　　則是懼怕他的氣概，想要和他攀親帶故地拉攏民心！不過現在不需要了，皇上的膽子大了，他要殺石翔天，也饒不了岳飛這個大眼中釘。」

　　「這樣對相公沒有不好反而有利！只要除掉石翔天和岳飛，這個天下等於就是我們的了。」秦妻暗自高興。「現在就看皇上敢不敢了！」

　　「皇上，他不敢的。但他會利用我的手來沾滿血腥！你看過皇上寫的楷體字嗎？細瘦有力，代表他將借由別人的手來完成他的大事，而他自己

　　則是站得遠遠地拍手叫好。」那個被利用的手就是他的！

　　「這是皇上給你機會，你可是要好好地把握！皇上要你做什麼，你照辦就是了。」

　　「我當然會聽從皇帝的命令，只是不知歷史會如何對我作下評論？」這和他先前做的壞事不同！「哪管得了什麼歷史了？活在當下就要做當下

　　事！」「你說的對極了！」秦檜一說完，就有僕人來通報。「宰相，宮中派公公迭聖旨來了！」

　　「皇上已經下了金牌要召回岳飛……也派秦宰相親自前往邊疆，將岳飛定罪！」皇上終於開始要行動了！

　　但是岳飛有什麼罪？上頭沒說，那就是莫須有的罪羅！

　　

　　我得不到你！我也要你死！

　　「啊！」花無愛由石翔天的懷中驚醒，坐了起來，全身香汗淋漓。躺在她身旁的石翔天也醒了，拍著她的背。「你作噩夢了！」還被嚇醒！「

　　翔天，這不是普通的夢，這是預言的夢，它會成真！」噩夢會成真！他把她攬人懷裡。「不用怕、不用怕，只是個夢罷了。」

　　「我知道它不是個夢，它來的那麼凶、那麼嚇人，惡兆已經開始了，我們的天罰就要來了！」她拉著他的手。她會算命、會預言，她知道事情

　　的嚴重性，大難就要臨頭了！

　　「我們相愛也要有罪也要受罰，這就是天理？」他們是錯在哪裡？「我們不能在一起是注定好的！」

　　「我從不信這些無稽之談。」但她被嚇壞了！「你就這麼想，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我們會過得美好、不會有事。』他吻去她的汗珠，給她安

　　定的感覺。他的溫柔確實是讓她平息了下來，眷著他不要放開！「躺下來、閉上眼，我會在你身邊。」

　　「我一睜開眼也要先見到你！」

　　「我哪裡也不去，我跟你保證……」啪！啪！啪！石翔天擰起眉道：「是誰在拍門？」「國師、國師，快逃！快逃！」石翔天打開門。「什麼

　　事？」這麼十萬火急！「已經變天了，皇上下金牌要召回岳將軍。而岳將軍的兒子也已經因為叛亂罪而被捕下獄！」

　　「我去救他！」

　　「不行國師！」福隆攔住他。「岳軍將一家正氣凜然，要他們苟且偷生是不可能的！岳小將軍是故意不逃被捕的，你去牢裡反而是羊人虎口有

　　去無回！」

　　「還有什麼？」石翔天急忙套上長袍，急急地問。

　　「秦檜也起身出發去邊疆了；皇上更把您定為造反的主謀者，下旨要軍隊來包圍國師府；如果您被捉就凶多吉少了！」

　　若在以前，他如果不幸地被捉，他根本毫不在意。不過現在不同了！他有無愛，他非但不能出事，還要保護她！「翔天！』龍無愛奔向他和他

　　抱在一起。「你不能被捉廣

　　「我們不能再在這裡耗了，我更不能讓你被捉進宮！我們走，以後看情勢怎麼樣再想對策來應付。」早在他決定辭官時，就已經開始安排他們

　　要怎麼逃亡的方法以及逃亡的路線了，只是他一直沒說出來。「國師，讓我來為你們駕馬。我先派幾匹人馬往別的方向去，來個凋虎離山之計

　　，我們再偷偷地溜走廣』

　　「可以！」石翔天堅定地看著花無愛。「怕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不怕，只要有你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那我們走！」石翔天和花無愛就此展開了他們的天涯亡命之旅！究竟上天會善待他們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還是注定他們就是一對苦命鴛鴦

　　？

　　

　　黑暗的道路上，一名男子戴著大斗笠、低調行事地疾走著，他的身材魁梧、高壯。當他來到國師府，卻發現這麼晚了，門口怎麼還站滿了看熱

　　鬧的人潮？

　　「請問一下，國師府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他隨手找了個人便問。「事發突然，大家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皇上居然下令要把國師府包圍起

　　來，還揚言要殺了石國師呢！」那人跟他說道。

　　那男子的臉上閃過驚愕。「怎麼會這樣？」邊疆好幾個月沒收到翔天的信，岳將軍那邊也出了事，他們這一票人只好匆匆忙忙地逃命，想來國

　　師府向石翔天打聽一下消息，想不到卻聽到這種驚人的話！「誰知道呢？據說君臣兩個為了紅顏互不相讓就翻臉了，真不知道石國師這次怎麼

　　會那麼笨，寧願愛女人也不愛江山，讓秦檜不費一兵一卒就打敗他。」

　　誰來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心急如焚！

　　「韓將軍！」他的身後有人拉拉他，小聲地道。

　　是福隆！

　　他們立即退到隱密的角落去。

　　「你家主子呢，還好嗎？」

　　「國師很好，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光風做掩護了……」福隆的眼中有兩泡淚水。

　　男子拍拍他的肩。「我要見翔天一面，你帶路吧！」』

　　「來！走這邊……」

　　福隆小心翼翼地帶著路，韓忠也把斗笠拉到不能再低，只是他們不知道不遠處，文彩公主派出來的人正暗中跟隨著他們……

　　花無愛和石翔天是不是會因而被推向死路呢？

　　愛可以很溫暖、可以成就一切，但同時也能摧毀一個人！

　　第九章

　　趁著月黑風高，石翔天帶著花無愛外出。他在附近找到了一處熱泉，讓無愛和自己來淨一下身。

　　「就是這裡，我們一起洗，這裡還滿隱密的，我白天觀察過這附近的地形，應該是鮮少人出人才是！」

　　「你也一起下來，我為你擦背。』龍無愛為他寬衣。

　　石翔天抱著她一起下水。「我讓你受苦了，要你這樣跟著我一起逃亡。」

　　「這是我自願的，就算你不帶我走，我也會跟來的。」花無愛對他綻放出笑容。「反倒是我覺得在外頭比在府裡好多了，總覺得那裡把你困住

　　了，讓你無法展翅高飛。」

　　「我常在想，要是我沒有強迫你跟我人京，也許你現在還過著平靜的生活，為人算命占卜，怎麼會跟著我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吻吻她

　　的手心，黑暗中他的眼睛好亮、好亮，像是星星c

　　「要是那樣，我的人生將不會有任何感動，我還是無愛、跟個活死人沒有兩樣。」她想來都覺得可怕！她又溫柔地說：「現在我還是無愛，但

　　是我找到了我的真愛，那便是你！」

　　「全天下沒有像你那麼笨的女人了，竟然會愛上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她摀住他的嘴。「你不是！只是你的理想抱負不在這裡，你本身是個淡泊名利、愛好自由的人，怎麼會讓那些權利紛爭給纏住？」

　　「這就說來話長了。」以後他會詳細告訴她的，對她毫不隱瞞、毫不保留，就像她對他奉獻出自己！

　　「翔天，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太悲傷。如果我沒有在你身邊，那麼你只要想起我，就會感覺到我在你身邊。」花無愛深情地道。她

　　沒講最近她感覺到那惡兆越來越凶，已經逼近他們了！

　　「我不要只想著你、不要只有你在我身邊，我要你活生生地在我身邊！那些想像都是虛幻的，只要你不在，我就會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

　　「你這又是何苦！你需要人家來照顧的、需要人家來愛的。」

　　「除了你來愛我；不然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他們站在水中央，月光皎潔地落在水面上，他低下頭吻住她紅潤的唇。頃刻間，他們好像

　　以天地為證，互許終身了。

　　花無愛輕輕唱歎地抱住他，在他們難分難捨之時……

　　「就在那邊！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男女，說不定就是石翔天和花無愛！」

　　不遠處傳來喝叫聲。

　　「可惡！」若在平常，石翔天輕輕鬆鬆地就會殺得他們倒地不起，不過現在不行了！

　　「翔天，我們先設法逃走，不要跟他們硬拚。他們的底子有多強是未知數，我們勢單力薄，就算你拚得過他們，我也是你的負擔！」

　　對，他不能讓她看見他殘忍、血腥的一面！

　　「我們泅水到另一個方向，先甩開他們、統路回小屋，再另商大計！」石翔天俐落地拿走石頭上的衣服，這時追兵已經趕到了！

　　「快朝那邊射箭，射中者，皇上重重有賞廠』

　　「他們在那邊！」

　　長箭在這時像是下雨似的發射而來，石翔天和花無愛立即潛人水中，企圖逃脫！

　　「不能讓他們逃了，快射！快射！」

　　不久後，水面上浮現了血跡，但是怎麼找都找不到石翔天和花無愛，只找到了好幾百條死掉的魚兒！

　　

　　濕淋淋地上了岸，石翔天立即看著花無愛。「你安然無恙嗎？」

　　花無愛吐了口水。「就是水喝太多了！你也安好嗎？」

　　「嗯！真想不到他們會跟得那麼緊，找到這裡來了。」

　　「這表示我們的行蹤已經露了餡，他們才能尋了來。」她的眼中出現擔憂。

　　「我也這麼想！要不就是京城已布下天羅地網，想要抓到我們。」他把她的身子包得密不通風。「我們趕快回小屋，叫福隆把東西收拾一下，

　　立即上路。天地那麼大，我就不信沒有我們容身之處。我們找個地方，平淡地過一生。」

　　「我握著你的手，絕對不會放開。」

　　石翔天抱著花無愛施展出輕功，像輕風般地回到小屋。他先仔細地巡視了一下四周，小屋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才和花無愛向前……

　　「國師！您看這是誰千里迢迢地回來看您了？」福隆人還沒到就先說著。

　　石翔天仔細一看，才認出那是易容過的韓忠！

　　「翔天，真是辛苦你了。」韓忠激動地道。

　　石翔天和他互握著手掌，曾經肝膽相照的兄弟，如今落到這樣的田地，實在是世事難料。

　　「福隆，我們去找些野菜和野味回來讓兩位大人下酒，想必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需要聊聊。」花無愛的聲音讓他們在見面的激情中，平靜

　　了下來。

　　「別走得太遠！要保護好她。」石翔天交代著。

　　「國師，你就和大人好好聊吧，我們會快快給你們帶回好吃的！」福隆說道。

　　花無愛對石翔天笑一笑，她走遠的身影讓石翔天抽不回目光地看著她。

　　「她是個好女人！」韓忠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們進去吧！」

　　花無愛是個好女人，但卻也是個福薄的女人。她這一走，所有的災難就從天而降，她所占卜出來的惡兆和不好的預兆，將一次降臨到她的身上

　　！

　　

　　「我一直不知道我存在的意義，以前覺得是為這個國家做點事，但是時間也過了那麼久了，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也許這是我自私的理由，

　　我要帶著我的女人離開，讓命運來決定將帥們的命運……」

　　「翔天，我的好兄弟！我聽你這麼說，還是聽得出你自責的意味。你選擇你要走的路沒有什麼不對，我感到與有榮焉！現在走到這樣的絕路，

　　不能怪你！我這才知道，不管我們做出什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如果你娶了公主，你反而會被皇室給綁住，你這麼做是正確的。」

　　「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怪我逼迫你要偽裝自己？在你十五歲那年，就看出你有那個天賦，可以擔任重責大任，逼得你不但得摒棄自己的情感、做個麻木

　　不仁的人！還害你讓全天下的人，都誤以為你是個勢利鬼，事實上那些士官兵是自己自願死的……」

　　也因為那些士官兵的死，石翔天才能在一個月內給軍隊送來利器長劍……

　　這樣的機密連他們的家屬也不得而知，他才會被冠上「無情無義的魔鬼」的封號。

　　而他從不埋怨，還表現出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免得皇上起疑！

　　他的苦有多少人知道？

　　「已經過去了。」石翔天一笑泯仇苦。

　　「翔天，那位姑娘是個好姑娘，而她也一定能給你幸福。你答應我，一定要過得好好的，以後我們也許是天涯兩相隔了。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

　　，我卻沒有好好地照顧你，還要你改姓和我斷絕關係，哥哥真的做錯了……」韓忠這時已經流下了英雄淚。

　　「你一定也要好好地保重，哥哥。」這聲「哥哥」讓兄弟倆真情流露地看著彼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是誰？」韓忠馬上握住他腰間的佩劍。

　　「是小的福隆！國師，花姑娘被人綁走了！」

　　「無愛？！」

　　「是公主派來的人。她提走了花姑娘要逼您出面，就在三十里外的東方亭，她會在那裡等您……」

　　「翔天？」韓忠惴惴不安。

　　「我上刀山下油鍋都要把她救出來！」石翔天想也不想地立即追去。無愛，你千萬要等著我，我就要來救你了！

　　「韓大人，我們也尾隨去吧！要是國師有個什麼危險，也可以幫國師殺出重圍！」

　　「我當然會毫不遲疑地幫他！」他，韓忠正愁沒處可以發揮一下他發癢的手，這下子正好讓他舒展筋骨，等著瞧吧！

　　

　　花無愛的兩手被綁在架子上，文彩公主手拿鞭子鞭打花無愛。她已經抽花她的瞼還不甘願，還要凌虐她的身子！最好在石翔天來之前，花無愛

　　就魂飛魄散！

　　「你這賤女人，以為我沒有動靜就是容忍你們嗎？我不是的！我買通了殺手，要由我親自來執行！都是你，不然翔天會是我的！」

　　花無愛已經痛得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但她依舊虛弱地道：「我愛翔天……」

　　「閉嘴！你給我閉嘴！」文彩公主抽得更凶、更用力了！「你說你不愛他、你要放棄她，不然我就讓你死的很慘！」

　　「翔天，我不能離開他……我不能食言，他太孤單了……讓我又愛又疼……」

　　「你還不給我住嘴嗎？」

　　「不管你怎麼折磨我，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翔天……公主，不要再任性了，你只會讓他對你更絕情了。這樣他也是很痛苦的……」

　　「我一定要好好地處罰你這個賤人！」文彩公主在鞭子上抹了辣酒，每抽一下，花無愛就痛得渾身簌簌顫抖，雖然緊咬著牙，但還是忍不住要

　　叫出來。

　　「公主，饒了我吧！」花無愛像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不是很偉大嗎？上次還會用上吊來騙取翔天的愛憐？現在受這些苦算什麼？」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你活不了了！」

　　「想怎麼樣盡量衝著我來。」石翔天在轉眼間已經到了。

　　文彩公主對他是又愛又恨。她看著石翔天挺拔的背影，還有她熟悉的背和語氣．叫她怎麼甘心失去他呢？

　　他一把奪過文彩公主的鞭子！

　　「翔天，你真的不回來我的身邊！」文彩公主激烈地說。

　　「我可以當著你的面跟你說，不可能！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只是利用你而已！你要恨我、詛咒我，對我完全沒差！我要的是無愛！」他解下

　　綁著花無愛的手拷。

　　文彩公主退後了兩步。「我陪了你那麼多年，你說恩斷情絕就恩斷情絕？」

　　「你的佔有慾，我無法回報也沒福消受！你把它留著給能夠負荷得了它的人吧！」石翔天看著花無愛的傷勢，他就想殺人！

　　「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苦口婆心還是無法挽回你……」她眼中的恨意加深了。「我得不到你。我也要你死！」文彩公主由袖口中拿出

　　預藏好的刀子，刺向石翔天！

　　「翔天，小心！」花無愛推開他，承受了那致命的一刀！

　　那一秒，花無愛宛如飄落的梅花，她什麼也沒聽見，只見到文彩公主飛了出去、只見到石翔天用盡他的力氣在吼叫著她。但是她聽不見了啊！

　　她只覺得自己越飄越遠，想抬起手擦去他掉下的眼淚，就是沒有辦法……

　　她很高興，是她替他擋下這刀的！

　　「要好好活著……」她有千言萬語卻已經來不及交代，他的眼淚滴在她的身上，怎麼會讓她痛得要失去了意識……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在她最愛的人的懷裡！

　　石翔天抱著她走著。「就算你只剩下軀殼，我也要守著你！你會一直伴著我的，是不是？」

　　無愛，別怕，他們就要走了，就要飛向幸福了……

　　「把他們攔住，活捉他們啊……」文彩公主吐著血叫道。

　　一大堆士兵湧了出來，韓忠和福隆也出現了！

　　韓忠首先擒住文彩公主。「你們兄妹倆都一樣的個性——只為自己！今天我就來教訓你！」

　　石翔天緊抱著他的愛侶走遠了，身後的紛紛擾擾已和他無關了……

　　

　　這裡不知道是哪裡！

　　到處都是霧！不管她怎麼揮，就是有很多霧！

　　好不容易走了出來，卻見到一個酷似韓忠的人在打……小時候的石翔天！

　　「你這不成材的傢伙，要是你沒有照我的計劃去伴在君王身邊，我就親手把你殺了！」』

　　「哥哥，我只是不想改姓，也不想和你斷離血緣的關係！」石翔天哭喊著。

　　「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麼？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哭，我們的雙親已經死了，沒什麼值得哭的！你如果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就要沒有牽掛、就

　　要沒有感情，這樣人家才會俱畏你，你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你不只要得到你雙拳握住的，還要得到你雙臂能擁住的，知不知道？」

　　「哥哥，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讓我改姓、不要讓我不能喊你哥哥！」

　　韓忠的臉上滿是痛苦。「翔天，哥哥這麼做是不得已的，明天我就要上戰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等你當了大官，我就不是你的哥哥了

　　，我要稱你為大人，甚至是尚書大人……但是你一定要爬到宰相的位置，這樣大權才能落人我們的手中，我們所受的羞辱才能討回來。」

　　「記得我的話。翔天！」「別走……」

　　從此韓忠和他往來的信，都是隨著他的官位不同而稱呼。石翔天也真的好像就此把心冰封起來，每次做什麼都不計後果、就是要得到他所要的

　　！

　　像是要自殘似的，別人對他越不滿，他就越要做得更凶狠。連韓忠也看不過去而寫信制止他，但都沒用。

　　「翔天……」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那麼孤獨、那麼落寞了，原來他要承受那麼多的壓力、那麼多的期望……

　　但是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了，她會永遠、永遠地陪著他……

　　尾聲

　　武術館裡幾個小毛頭正在學著武，師父拿著小鞭，見到誰不認真學就往小屁股打下去。雖然會痛，但不至於會皮開肉綻！

　　「師母來了！師母來了！師父的訓諫可以停止了！」小毛頭們鬼叫著。有個特別靈活、好動的小孩抱住師母的腿。「娘，爹爹今天打我打得特

　　別凶！」

　　「你這小鬼好的不學，抱怨卻都跑第一！」石翔天探揉小鬼靈精的頭，對愛妻一笑。「要好好學，晚上我再代替你教訓你爹爹！」

　　「哦？你要怎麼教訓？」石翔天挑挑眉，那樣子曖昧極了。

　　「怪不正經的！孩子們快吃點心，吃完就準備回家了。明天要早些來，師母準備了很多好吃的膳食，等著你們唷！」

　　「哇！太好了！」大家拍手叫好。

　　「真令我嫉妒！」只有石翔天老大不爽，這群小鬼真是吵！「好了快走，明天誰要是賴床不來，我就拿關帝爺大刀會把他挖起來！」五年了，

　　他還是習慣扮壞人！

　　「好可怕啊！還是師母最好！」大夥兒一溜煙地全跑了。

　　他們的孩子誇張地打了個冷顫，因為他就是這樣被挖過！

　　一家三個忍不住全笑了，石翔天的笑聲最大聲。

　　

　　深夜。

　　床上交纏的身影，男的不斷地挺進，不到最後不善罷甘休。

　　「這樣可以嗎？承受得住嗎？」

　　「慢一點，別那麼快……」

　　「我看你根本是要昏了！我才不要停，是你自己說要教訓我的。我沒喊停，你也不可以沒有深深地感受到我的存在！」

　　現在是誰在教訓誰啊？

　　當花無愛的手在他的背後抓出痕跡後，他這才深深一埋，釋放出熱源！然後他才翻身躺下來，抱著她。「我只是擔心你以前的舊傷。」他摸著

　　她的胸口。

　　當她醒來時，他整整有一年的時間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說來這也是個奇跡，我在昏迷中見到了很小時候的你。你在哭，我要抱住你，希望你別哭、然後就有一道綠光把我拉回來，醒來後，才發現

　　我足足躺了一個月！」她早不痛了，他怎麼那麼放不下心呢？「只是我的占卜、算命的能力從此消失了，也許是用我身體的某個能力換取我的

　　生命吧！」

　　「你真的還在。」他癡癡地看著她。

　　「嘿！不然你剛在教訓誰？」她以輕鬆的言語化解他的害怕。「翔天，如果有機會，你會坐上宰相的位置嗎廣

　　「如果可以，我會坐上，那麼天下就會不同了。只是這個假設不會成真的，我對皇上的威脅太大了。他讓我和秦檜去周旋，自己卻在一旁冷眼

　　旁觀，又故意給我們模稜兩可的承諾。我回想起來，他根本不是有心要讓我坐上國師的位置，只是時事使然，他也沒轍。」「我看你教那些小

　　鬼時，那麼用心，想必也是希望他們長大不要懦弱地讓人欺凌吧！」「我只是想，至少在生命有危險時，他們可以靠他們自己存活。」

　　花無愛的手在他的胸口畫著。「翔天，要是追兵再追來呢？」

　　「我不怕你笑我沒氣概，我會帶著你們母子倆逃。」

　　花無愛凝視著他，內心的感動無法言喻。他最有氣概了。

　　「如果有一天，大伯能來這裡和我們聚聚，那就更完美了。」

　　「我沒你那麼貪心，只要沒消息都是好消息。」

　　「是啊廣』她閉上眼，讓他含著她的耳垂，慵懶地看他一眼。但是為什麼他的手要拉開她合攏的雙腿呢？

　　「再一次！」

　　「不……」她還沒說完就讓他以唇封緘住了！這個霸道的男人從不讓人對他說不的，她不瞭解嗎？慢慢的，她就會瞭解的。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是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