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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睡秋]仙路至尊[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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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23:30: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子正宗聖,丘聖真跡

    華天星域儒園。

    楊君山的來訪顯然有些出乎韓重仙尊的意料之外。

    “哈哈,韓道友,此番冒昧前來拜訪顏宗聖,不知宗聖可有時間?”楊君山笑問道。

    楊君山對於顏宗聖卻是極為尊敬的,顏宗聖雖然在儒族之中是出了名的好為人師卻又不會教學生,可楊君山卻曾在顏宗聖這裡數次得了好處,先是琴音傳道,後又領悟了浩然正氣中“兼收幷蓄”的真意,嚴格說來,顏心遠於楊君山可算得上是有半師之誼。

    相比於楊君山的灑脫,韓重仙尊看向楊君山的神色便顯得有些複雜,見得楊君山前來,便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見過君山仙尊。”

    楊君山連忙側身避開了,驚愕道:“韓道友,你這是做什麼?”

    “禮不可廢!”

    韓重仙尊說罷,這才起身帶著一絲歉意道:“仙尊怕是來得不巧,師尊他老人家如今並不在儒園之內。”

    “不在?”

    楊君山微微一愕,連忙問道:“韓道友可知宗聖去了何處,又何時歸來?”

    “對不起,在下……”

    韓重仙尊說話的語氣一頓,接著卻只是搖了搖頭。

    楊君山從韓重仙尊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一絲遲疑,他心底明白,韓重仙尊為人方正,謊話大概是不太會說的,那就只能是不方便透露顏宗聖的行蹤。

    楊君山大感失望,卻又無可奈何,正要準備告退,卻忽然聽得一聲朗笑從儒園之外傳來。

    “老顏,這麼快就從豐天星界那邊探查回來了麼,怎麼樣,可有找到太初玄光?”

    儒園之中的陣法禁制令外面之人無法探知楊君山的身份,但他大羅仙境的氣息卻在儒園開啟的時候有所殘留,來人顯然有所誤會,將楊君山當成了顏宗聖。

    一人從竹林邊上轉過來,腋下夾著數個卷軸,在見到楊君山的一剎那卻是臉色一變:“是你?”

    楊君山微微一愕,他卻是不曾記得自己還認識除了顏心遠之外的另外一位儒族宗聖,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腦中靈光一閃,略略有些恍然,道:“尊駕可是柳子正柳宗聖?”

    來人將腋下的數道卷軸扔到了韓重仙尊手中,神色雖略有些不渝,卻仍未缺了禮數,拱手道:“君山道友,柳某卻是不知閣下與顏師兄居然也交情匪淺,居然能進這儒園之中。”

    在爭奪鴻蒙紫氣的大戰當中,楊君山雖然不曾與柳子正交手,但當時參與鴻蒙紫氣爭奪的數位大羅仙尊,事後回顧此戰的時候彼此都有所瞭解。

    相比於楊君山成功奪得鴻蒙紫氣,柳子正的運氣便要差了許多,原本已經到手的鴻蒙紫氣卻在最後時刻被人偷襲奪了去,這也就難免柳子正在見到楊君山的時候神色不快了。

    楊君山大約也能夠猜出柳子正面上的敵意從何而來,儘管對方態度欠佳,楊君山卻也並未放在心上,微微笑道:“晚輩此番前來原本是要向顏前輩請教一些事情,卻不曾想前輩卻是去尋找即將現世的第二十八座位面世界,恰巧錯過了。”

    目前星空大世界所出現的二十七座位面世界當中,從未有過叫做“豐天”的位面世界,而從剛剛柳子正無意中透露出來的訊息看,顏心遠應當是去尋找能夠開啟位面世界的太初玄光,那麼毫無疑問,即將成型現世的第二十八座位面世界便應當是那豐天世界。

    柳子正冷哼一聲,卻並未接楊君山的話語,他大約也已經明白,就因為他剛剛不小心的那一句話,不僅洩露了顏心遠的行蹤,還暴露了儒族對於豐天世界的一些謀算,於是頗有些不客氣道:“那閣下不妨下次再來,老顏一時半會兒怕是還回不來。”

    說罷也不再理會楊君山,而是向著旁邊的韓重道:“這幾卷都是我找來亞聖手跡的拓本,這些拓本至少也是出自述聖之手,所有這些盡數留給老顏,按照他當初答應的,快快將老顏臨摹的丘聖手跡請出來讓柳某開開眼!“

    丘聖手跡!

    楊君山心中一動,原本正打算離開的他,卻是一轉身又折了回來。

    柳子正見得楊君山返回,眉頭大皺,道:“你又回來做什麼?”

    楊君山正色道:“楊某雖非儒修,可有機緣得見丘聖真跡,這等機緣試問又有誰願意錯過?”

    韓重連忙糾正道:“並非是真跡,只是老師臨摹丘聖真跡中最為得意的一副而已。”

    楊君山當然知道不是丘聖真跡,顏心遠手中真正的至聖手稿,早已在當年入侵九天世界的時候,為了抵擋九天天帝而用掉了。

    楊君山笑道:“便只是臨摹,那臨摹的卻也是丘聖的手跡,自當一飽眼福。”

    柳子正卻是冷笑道:“既然楊道友想看,那索性拿出來讓他開開眼也好,書篆一道乃儒家獨有,難道只是讓人看看就能學了去不成?”

    書篆不同於符篆,乃是儒家所獨有的一種藉助文字、文章來施展力量的手段,在儒族內部,他們往往更願意稱這種方式為書法。

    同樣的文字,修為越高,書法造詣越高的人,書寫出來的威力自然便越大。

    但同樣的一篇文章,需要的往往就不止修士的修為以及書法水平,還要看這篇文章的文筆辭藻,以及內容立意,甚至還要看不同修士對於同一篇文章的不同理解。

    楊君山的目光向著韓重仙尊放下那一摞卷軸看了一眼,這些卷軸雖然只是拓本,但臨摹的物件卻是亞聖真跡,而且在臨摹的過程當中,往往會融入臨摹之人自身的感悟,因此,別看這幾卷拓本,真要用來對敵的時候,其威力恐怕也未必就比仙符差了。

    韓重仙尊要去拿顏宗聖臨摹丘聖真跡的拓本,又不好意思直接將柳子正送來的書篆卷軸拿走,便先將這些卷軸放置在了儒園的石桌之上。

    柳子正見得楊君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這些卷軸,便帶著一絲取笑的意味打趣道:“怎麼,難道楊道友當真有鑽研書篆一道的打算?莫不是”

    楊君山遲疑了一下,道:“楊某只是對儒族幾位聖人心存仰慕,想要一觀他們的手書真跡罷了,這些雖然是拓本,但楊某才疏學淺,最多也只是觀個形似罷了,想來也不會洩露儒族祕傳,不知可否將這些卷軸開啟,讓楊某一飽眼福?”

    柳子正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道:“這有何不可,我儒族講究‘有教無類’,楊道友有心於我儒家一道,我等萬分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撇帚自珍!“

    說罷,柳子正卻是親自動手,將石桌上的一道道卷軸展開並掛起,供楊君山觀摩。

    這些臨摹拓本上的字跡,或雄奇峻偉,或瀟灑飄逸,或沉凝古樸,但每一卷拓本上毫無疑問都有著強大的力量封鎮其中。

    不過楊君山想要揣摩的自然不是這些書篆真正的奧妙,這書篆乃是儒族不傳之祕,那柳子正看似大方,又如何不知這其中的關竅,只不過是想要看楊君山出醜罷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君山壓根兒也沒想著去鑽研書篆,他真正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對照這些拓本的筆跡,找出他手中那捲竹簡的真正書寫人罷了。

    可惜,這幾卷拓本按照柳子正所說,其臨摹的真跡分別包括了儒族的三位亞聖,儘管拓本書寫的形勢各有不同,但楊君山卻能夠肯定,他所擁有的那捲竹簡上的筆跡沒有與任何一道卷軸拓本相同。

    “怎麼樣,楊道友可是有什麼感悟?”柳子正在一旁似笑非笑問道。

    沒有理會柳子正言語之中的揶揄,楊君山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韓重仙尊之前離開的方向,道:“韓道友什麼時候能夠將顏宗聖臨摹的丘聖真跡拿來?”

    柳子正臉色一沉,冷笑道:“楊道友也太過好高騖遠了吧?”

    楊君山彷彿沒有聽到柳子正之言一般,目光忽然一亮,道:“來了!”

    柳子正心中雖然惱怒,可見得韓重仙尊果真手捧一道竹簡走來,卻也讓他一時間忘掉了剛剛的不快,目光盯著那捲竹簡一眨也不眨。

    “這便是老顏臨摹的丘聖真跡?老顏倒是捨得,只是臨摹的拓本,居然也用碧玉竹所制的竹簡!”

    柳子正口中雖這般說,可神情看上去卻已經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韓重仙尊剛剛走近,柳子正便已經從他手中將竹簡奪了過來,口中一邊還喃喃自語道:“也不知老顏這拓本能得丘聖幾成神韻。”

    韓重仙尊見狀也不以為意,只是笑道:“按照師尊與顏師伯的約定,師伯帶來的這些卷軸拓本,弟子便收起來了。”

    柳子正聞言眼角便是一抽,這些亞聖真跡的臨摹拓本雖然比不得這一卷丘聖真跡拓本,可卻也是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收集來的,如今僅僅只是為了觀摩丘聖真跡拓本一番,便要將所有的這些盡數送人,便是柳子正之前早有約定,一時間也不免肉疼。

    “拿走拿走,不要留在這裡礙眼!”

    柳子正撇過了臉去,煩躁的甩著衣袖。

    韓重仙尊微微一笑,剛剛將這些卷軸拓本收起,柳子正便迫不及待的將竹簡展開。

    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竹簡在韓重仙尊的手中徐徐開啟,無論是柳子正還是楊君山,在這一刻無不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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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23:31: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浩然氣,墜虛空

    “所以說,這卷竹簡本身乃是堪比本源至寶的千年碧玉竹,而竹簡上面的內容乃是丘聖親筆所書?”

    瀾萱公主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既有驚詫也有好奇,從旁邊不斷的向著楊君山面前的那冊竹簡上瞄去,卻發現上面的文字她根本就看不懂。

    楊君山將竹簡卷著的部分向外拉了一拉,笑道:“想看就看,我又沒有禁止你們看上面的內容。”

    楊君山這話音一落,不說瀾萱公主,楊君秀、包魚兒幾個也探過了頭來,就連一直伺立一旁的上官若仙,也向前探了探身,對於這竹簡上的丘聖真跡充滿了興趣。

    “這寫得都是什麼,完全看不懂啊,而且這字跡看上去也沒覺得有多好!”

    楊君秀瞥了瞥嘴,毫無顧忌的說道。

    “這應當是儒族祕傳的祕篆,比如今在儒族之中大行其道的書篆可要古老的多,相傳便是丘聖所創,這種祕篆字型便是在儒族內部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掌握,只有修為達到大羅仙境之上,才有資格修習儒家的本源祕篆,據說這種祕篆乃是丘聖當年於混沌之中所悟,於修煉儒族幾道至高神通頗有助益,但或許是因為起點太高,普通儒修想要修習卻是有害無益,於是每當儒族的大神通者以祕篆書寫之後,都會在上面留下一層禁制,使得看到內容之人不會受到反噬,但也對於上面書寫的內容不知所云。”瀾瑄公主娓娓道來。

    龍族不愧為是星空大世界存在最古老的勢力,知曉太多星空各方勢力的隱祕之事,在這一點在瀾萱公主身上表現的尤其突出,比如說關於祕篆只能修為達到宗聖之上才能夠修習,便是楊君山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的。

    不過見到楊君山極其認真的揣摩著竹簡上書寫的內容,瀾萱公主有些奇怪道:“你認得這些祕篆?”

    楊君山點了點頭,道:“原本是不認得的,不過怎麼說呢,只能說是一個巧合吧,誰都沒有想到,顏心遠臨摹丘聖真跡的那一卷拓本上,又被他用普通的書篆在旁邊一一對應書寫了一遍,看樣子似乎是為了方便低階儒修修習之用,卻被我強行記憶了下來,如此便多了一個能夠識得幾百祕篆字型的對照表,祕篆雖遠不止幾百字,但也足以讓我將這一篇內容掌握五成有餘了。”

    “這麼多?”瀾萱公主驚訝道。

    楊君山神色極為篤定,道:“當然,顏心遠所臨摹的丘聖真跡內容雖與這一冊竹簡上的內容不同,但同為儒修一脈,彼此傳承卻多有共同之處,更何況還都是出自丘聖之手,彼此印證之下,讀懂五成的內容並不難,當然,也僅僅只是限於讀懂,想要書寫還是無法辦到的,這裡面也有儒族獨到的傳承之祕。”

    瀾萱公主對此只能咋舌,但聽得楊君山的意思,便多問了一句,道:“這上面記載的傳承是儒族的功法還是神通?”

    “是神通,”楊君山答道:“便是‘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

    瀾瑄公主奇怪道:“這道神通在儒族不是公認為亞聖軻聖所創麼?怎得會是丘聖所書?”

    楊君山解釋道:“嚴格說來,‘浩然正氣’並非是軻聖所創,確切的說應當是由他第一次提出了‘浩然正氣’這種說法,並加以歸納併發揚,真正的‘浩然正氣’的修煉,早在軻聖之前的先儒便已經涉獵,就比如說丘聖曾經提出的‘有教無類’,其實與‘浩然正氣’中‘兼收幷蓄’這一特點如出一轍。況且就算是軻聖系統的提出了‘浩然正氣’的修行方式,丘聖難道就不能記錄並書寫下來?別忘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可是丘聖自己提出來的。”

    “好啦好啦,算你說得有理!”

    瀾瑄公主嬌嗔的伸手在楊君山肩上輕輕一推,然後才道:“看你琢磨的這麼認真,這丘聖真跡雖然珍貴,但在我等非儒修的手中,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拿來當成一道頂級的仙符來用而已,難不成上面記載的‘浩然正氣’的傳承你還能修煉不成?”

    楊君山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揶揄,笑道:“誰說我不能修煉,別看我現在連蒙帶猜也不過弄懂上面五成的內容,可按照這上面的方式修煉浩然正氣,我卻足有七八成的把握。”

    “你可別胡說!”

    瀾瑄公主反倒擔心起來:“你又不是儒人,如何能修煉‘浩然正氣’?再則說了,你總共才不過看明白五成,怎麼可能修煉起來反倒能有七八成把握?”

    “我便知道你不信!”

    楊君山笑起來帶著一絲神祕,而後便見他伸出指尖兒,上面有一縷本源元氣顯化,星空之中的五行靈氣被吸引,盡數向著指尖兒上湧來,而那一縷本源元氣卻是也不分金木水火土,只管一氣兒吞了,然後便漸漸被這一縷元氣同化並徹底融合。

    “這怎麼可能?”

    瀾瑄公主驚叫一聲,看向楊君山的目光帶著驚異之色:“你怎麼可能懂得‘浩然正氣’的修煉方式?難道是那些儒修故意洩露給你的?”

    說到這裡,瀾瑄公主忽然想到了什麼,質問道:“他們不會想著要將你同化成為儒修吧?”

    楊君山散去了指尖兒的那一縷本源元氣,笑道:“是你想多了,我對於‘浩然正氣’的理解,是源於一次偶然的機會,得以觀摩顏宗聖凝聚‘地之花’時候的過程,再加上顏宗聖的不吝指教,讓我對於‘浩然正氣’的本質有了較為深刻的理解,當時還直接融合五氣成功,直入五氣朝元之境。”

    “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將丘聖手書與先前的感悟兩相對比,從而才有足夠的把握修煉真正的‘浩然正氣’。”

    “原來是這樣!”

    聽了楊君山講述的過程,瀾瑄公主放心不少,可還是叮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小心!”

    將事情搞清楚之後,瀾瑄公主便不再打擾楊君山深入揣摩千年碧玉竹簡上的內容。

    楊君山當初初悟“浩然正氣”本質的時候,當時他還只不過是一個金仙,如今他已然是大羅仙尊,再回想當初顏宗聖凝聚“地之花”的情景,頓時感覺能夠揣摩出來的東西還有很多,再加上如今有千年碧玉竹簡對照,楊君山很快便沉浸到了這道神通的揣摩當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西山長舟在星空之中前行,沉迷在丘聖真跡之中的楊君山忘掉了周遭的一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一道奇詭的波動從長舟的周遭傳來,一下子將楊君山驚醒了過來。

    楊君山霍然起身,雙目之中冷光凝聚,身前那一卷竹簡“嘩啦啦”捲了起來,可他卻知曉,自己等人怕了已經著了人家的道兒了。

    一陣劇烈的震盪突如其來,西山長舟彷彿闖入了險灘一般顛簸了起來。

    “是誰!”

    上官若仙憤怒的吼聲從長舟甲板之上傳來。

    “怎麼回事兒?”

    瀾瑄公主與楊君秀聯袂從舟中行來,可長舟周遭的情形卻是令二人臉色一變。

    此時西山長舟周遭哪裡還是無盡的星空,長舟彷彿闖進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周圍一片分不清黑白的虛空,漫天璀璨的星辰都已經消失無蹤。

    “回稟二位,老僕無能,事先並未察覺到異常,只看到長舟之前的一片星空如同水波一般被抽掉,緊跟著長舟便毫無徵兆的闖進了這片虛空之中。”

    上官若仙儘可能簡短的將剛剛遭遇向二人做了說明,他還在全力掌控長舟,事實上此時長舟遭遇到的空間震盪要遠比現在這種顛簸要劇烈的多,能夠將長舟控制在這種程度便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如同流水一般波動的星空?”

    瀾瑄公主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接著道:“看樣子我們怕是中了別人的埋伏!”

    “埋伏,誰?”

    楊君秀渾身煞氣蒸騰,一副彷彿隨時擇人而噬的樣子,而在她身周盤旋的一顆金色小球便是她的本命法寶,融入瞭如意鐵的本命法寶可以再她的心念之下,隨時變化成任意的形狀對敵。

    瀾瑄公主搖了搖頭,正要準備說什麼,卻突然被上官若仙的驚呼打斷:“小心,這周遭又有變化!”

    話音未落,龐大的長舟在這一刻突然失去了浮空之力,開始了急速的墜落,一瞬間失重的力道幾乎要將甲板上的幾人盡數甩飛出去。

    瀾瑄公主連忙穩住了身軀,可長舟仍舊在急速的墜落,而且墜落的速度彷彿越來越快。

    “快,快去叫醒他!”瀾瑄公主大聲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楊君山不急不緩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彷彿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無論是瀾瑄公主還是楊君秀,都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哪怕此時似乎仍舊處於險境。

    “哥,該怎麼辦,你倒是快想辦法啊!”

    楊君秀見得楊君山仍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卻聽楊君山這時輕聲一笑,道:“原來只是幻境而已!”

    說罷,卻見楊君山腳下輕輕一跺,“轟隆”一聲悶響傳來,四周彷彿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坍塌,舟上的眾人頓時一個踉蹌,紛紛穩住了身軀,這才突然發現剛剛那種墜落的失重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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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下馬威,星辰幡

    九天世界某處虛空之中。

    野遊仙白禮仙君一張臉已經變成了慘綠色,斷成兩截的法寶勉強被他抓在手中,而人卻正大口大口的向外嘔著紫黑色的鮮血,腥臭之氣直撲數十丈之外,就連安大樸自己都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為,為什麼?”

    白禮仙君努力的將自己的聲音不被嘔血打斷,甚至還試圖說服安大樸:“九天世界就要完了,你也是去過域外的人,應當見識過星空的廣闊,以及那些強者如林的域外之人,我們困守在這一方小世界當中簡直如井底之蛙,一旦九天世界解體,天庭必定是首當其衝,如今暗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位天庭仙已經在暗中佈置後路,閣下居然還在這個時候為天地賣命?”

    “哼,叛逆之人!”

    安大樸很是不屑的打斷了白禮仙君的言語,大義凜然道:“我等身為九天之人,自當為九天世界利益著想,九天世界解體雖然不可避免,但九天世界的修真文明卻仍舊需要我等長生者守護,似閣下這般只管自己死活,不顧及整個九天世界億萬生靈,簡直毫無風骨可言。”

    白禮仙君面帶詫異,看向安大樸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傻子,他張了張嘴還要試圖再說些什麼,可安大樸卻已經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懦夫,受死吧!”

    安大樸揮舞著那根將白禮仙君法寶打斷的石鐗砸在白禮仙君的頭上,在一片紅白相間之物灑落之後,失去生機的百里仙尊臉上仍舊還保留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安大樸面無表情的將石鐗收起,然後扭頭向著虛空之中某處冷冷看了一眼,隨後身後毒雲一卷,便向著天庭而去。

    而就在安大樸離開之後不久,虛空之中有兩道身形一閃,屈目仙君與聶昌仙君出現在剛剛白禮仙君被擊殺的地方。

    “他發現我們了?”聶昌仙君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

    屈目仙君神色看上去很是複雜,沉聲道:“應當是發現我們了。”

    聶昌仙君讚賞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羨慕和忌憚:“他才剛剛進階仙境,居然便如此輕易擊殺了白禮,這等實力便是我等踏入長生境數百年的老仙怕也未必能夠做到。”

    屈目仙君嘆道:“這些在天帝向九天修士開啟通往域外的空間通道之後才登仙之人,相比於我們,他們無疑擁有更多的選擇,也能擁有更多的機緣,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比不過他們。”

    聶昌仙君一臉心有慼慼的模樣,道:“聽聞安道友的毒修道途早已斷絕,卻不知他在域外究竟得了什麼機緣,不但重塑道途,居然還踏過了長生之門,那一身的毒功誰見了不心生忌憚?還有他手中那一件石鐗法寶,也是威力絕倫,該不會是一件上品道器吧?”

    屈目仙君道:“正是因為擔心安道友的崛起可能與域外勢力有關,這才會派遣給他追殺白禮的任務,便算是他能夠得到天庭諸仙認同的投名狀,以目前看來,我們沒有理由再懷疑安道友。”

    “但願如此!”

    聶昌仙尊點頭道:“如果安道友真正心向天庭,那麼我等毫無疑問將得以強力臂助!”

    ----------

    在這一片不辨東西南北上下,也不分黑白七色的虛空當中,隨著楊君山一腳跺下,長舟之中眾人原本那種墜落的失重感頓時消失不見,可長舟之外,那種在虛空之中墜落的趨勢似乎仍舊在持續。

    “哥,快將長舟停下來啊,到底是誰在暗算我們?”

    楊君秀見得楊君山站在船舷之上,看向長舟之外的目光就如同在觀賞風景一般,口中甚至還嘖嘖稱讚,不由得再次催促道。

    楊君山擺了擺手,道:“長舟並未在墜落,只是你們的錯覺罷了,連同先前你們所感受到的也是一樣!”

    瀾瑄公主若有所思大:“幻境?”

    楊君山笑道:“更確切的說是陣法!”

    “陣法?”瀾瑄公主疑惑道:“什麼樣的陣法能夠將龐大的星界長舟都吞進去還事先不露絲毫痕跡?”

    “更何況又有誰能夠算到我們的路線和行程,專程在這裡佈下如此龐大的陣法?”

    楊君山微微一笑,提醒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河洛星宮?”

    瀾瑄公主眉頭一皺,道:“我們到河洛星宮了嗎?怎麼事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之前周圍分明是一片星空吧?”

    瀾瑄公主的目光看向了上官若仙,在楊君山閉關修煉的時候,西山長舟一直都是上官若仙在掌控。

    上官若仙搖頭道:“老僕事先並未有絲毫察覺!”

    瀾瑄公主又看向了楊君山,倒不是不相信楊君山先前的判斷,而是肯定連上官若仙自己都被隱匿的陣法騙過了,這就越發的說明困住他們陣法的高明,現在眾仙也只能夠寄希望於楊君山出手解決。

    能夠在除楊君山之外的幾位金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們困入陣中,卻並不意味著瀾瑄公主等人便沒有辦法從陣中闖出去,只不過既然已經進入了河洛星宮的範圍,這種情形或許便是針對楊君山的一場考驗,又或者乾脆就是一次挑釁,那麼這種源自於陣道的交鋒便只能交給楊君山來解決,這個規矩瀾瑄公主懂,上官若仙同樣也懂,二人自然不會做越俎代庖之事,同時也阻止了楊君秀強行破陣的打算。

    “呵呵,這是打算要給楊某一個下馬威啊!”楊君山輕笑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這片虛空當中迴盪起來:“呵呵,看來大名鼎鼎的陣道仙師君山仙尊的陣法造詣也不過如此,居然如此輕易便掉入了這片‘墜落虛空’之中。”

    “哦,這片空間被叫做‘墜落虛空’麼?”

    楊君山看向這片虛空的神色淡然,絲毫感覺不到被陣法圍困的羞惱和憤怒。

    “聽說閣下此番前來是想要助白虎星宿的星主爭奪上垣太微星主之位,可道友如此陣法造詣,我看不去也罷,如果君山仙尊答應就此離開河洛星宮,那麼在下便放仙尊離開,如何?”

    那一道聲音再次在虛空之中響起,似乎篤定了楊君山等人無法從這片虛空之中的離開。

    “閣下居然這般自信這片虛空能夠困得住楊某?”楊君山好奇的問道。

    那道聲音傳來一聲輕笑,語帶諷刺道:“君山仙尊威震星空,以仙尊大羅仙境的修為,這片虛空自然是困不住閣下的,最不濟也能憑藉那艘星舟從陣中強闖而出,可那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這裡是河洛星宮,是陣道聖地,伏震道兄要爭奪太微星主之位,憑藉的乃是陣道造詣,可並非是修為實力!”

    “哦,這麼說來,這位一直不願露面的道友應當便是伏震仙尊的競爭對手無疑了?”楊君山突然開口問道。

    虛空之中的那道聲音消失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道:“閣下想多了,在下只是周天星斗大陣中諸多星主中最不起眼的一位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下才奉勸君山仙尊最好不要插手我河洛行宮星主更迭之事。”

    楊君山面露輕蔑之色,道:“閣下卻是太過高擡河洛行宮的實力了,沒有四靈星主之一調動整個星宿之力提前佈下陷阱,真當這艘長舟是紙紮的,舟上幾位仙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說罷,楊君山不等對方在開口說話,忽然伸手在身前一劃。

    “嗤啦啦——”

    一陣布帛撕裂一般的響聲,伴隨著一聲驚呼,從虛空之中傳來。

    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頓時露出了一道數尺長的口子,而從這道裂口之外,還能夠看得清楚漫天璀璨的星辰。

    “混蛋,趕快補上!”

    還是之前那道聲音,只不過現在聽起來似乎顯得有些焦急。

    “呼啦啦——”

    裂口之外的星空之中彷彿有一面大旗搖動,帶動數十道星光匯聚在裂口之處開始編織成網,試圖將這道裂口補上。

    “呵,來不及了,星辰陣道,楊某早就想要領教了!”

    只見楊君山人站在船舷之上,卻是將一隻胳膊直接從裂口處伸了出去一抓,一道驚叫聲過後,待得他將手臂收回來的時候,卻是奪了一杆旗面上佈滿了星光的旗幟回來。

    “星辰旗?”

    瀾瑄公主見到這面大旗頓時驚呼道。

    楊君山將旗面展開,卻見三丈長的旗面之上的星光隱約勾勒出了一隻鼠狀的圖騰。

    “是虛日鼠,這面星辰旗是虛宿的星主,乃是四靈之一玄武星宿的屬下!”

    瀾瑄公主連忙將自己所瞭解的關於河洛星宮的情況大聲說給楊君山聽。

    楊君山聞言冷笑一聲,雄渾的仙元向著星辰旗之中滲入,片刻之後便隨著一聲來自虛空的慘叫,旗中被虛宿星主中下的印記已經被祛除,並在短時間內被楊君山所煉化。

    “很可惜,對於星辰陣道,這些年來楊某也頗有研究!”

    楊君山語帶嘲諷,只管將手中的星辰旗一搖,這片原本虛無一般的空間頓時如同油漆一般被層層抹去,漫天的星光灑進來,長舟又重新回到了星空之中。

    “你敢奪我陣旗!”

    星空之中,一個獐頭鼠目的修士伸手指著楊君山,色厲內荏般叫囂著。

    楊君山只管將星辰旗一卷一抖,這修士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被丟出了不知道幾百上千裡遠。

    這還不算完,手持虛宿星主陣旗的楊君山再次搖動星辰旗,隸屬於虛宿的十幾顆星辰頓時星光大放,與他手中的星辰旗遙相呼應,卻是楊君山想要伺機將整個虛宿掌控在手中,成為名副其實的虛宿之主。

    “夠了!”

    星空之中傳來一聲怒喝,周圍星空數十顆碩大的星辰光華閃爍為之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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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9 18:16: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喧賓奪主,表明立場

    “夠了!”

    伴隨著周圍數十顆碩大星辰閃爍光華的附和,一聲怒喝從星空深處滾滾而至。

    楊君山冷笑一聲,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更進一步加快了掌控整個虛宿的進度。

    “放肆!”

    星空深處的這位大神通者顯然發現了楊君山的手腳,顯得大為憤怒。

    玄武星宿七十二顆星辰立馬形成聯動,一層層的星辰之力開始疊加,最終匯聚到虛宿十餘顆星辰之上,試圖阻止楊君山成為虛宿星主。

    然而楊君山的速度顯然更快一步,便在整個玄武星宿陣法之力展開反攻的時候,他便已經掌控了虛宿中七成的星辰之力,然後強行驅逐了反噬的陣法之力,將整個虛宿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虛宿星主瞬間易主。

    平心而論,單純的憑藉陣法之力,楊君山想要通過虛宿的陣法之力反擊整個玄武星宿顯然不可能做到,但楊君山在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會迂腐到單純的與對方鬥陣。

    如果說之前虛宿星主設下埋伏困住楊君山一行,雖然上不得檯面,但還算是想要藉著陣法切磋令楊君山難堪,好讓他們知難而退的話,那麼當楊君山反制虛宿星主,便已經算是在這一場陣法的切磋當中取得了全勝。

    可在這個時候玄武星主悍然出手,試圖以整個玄武星宿之力來壓制楊君山,那便顯得有些輸不起了。

    而在這個時候,楊君山自然也不會客氣,不再保留自身的修為實力,以大羅仙境的修為強行壓制整個玄武星宿的陣法之力,好讓他趁機完成了對虛宿的掌控。

    而這也似乎一下子踩到了玄武星主的痛腳,氣急敗壞的玄武星主直接勾動整個玄武星宿的陣法之力,於星空之中幻化成一尊龐大的玄武法相,徑直向著西山長舟所在的方位撞了過去。

    整個周天星斗大陣乃是一個橫貫一座星宮的龐大陣法體系,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前虛宿星主暗算楊君山等人還能夠在玄武星主的遮掩之下不被人發現,而此時玄武星主調動整個玄武星宿陣法之力,幾乎便是在瞬間,就已經被坐鎮河洛星宮的各大星主所察覺感知,其中便包括如今的白虎星宿星主伏震仙尊。

    楊君山冷笑一聲,玄武星主如今的行為完全可以說是失去了理智,而這也正是楊君山所希望看到的,儘管這樣一來,他所面臨的危險大大增加,甚至有可能損及西山長舟,可玄武星主這般做也必然是對河洛星宮一貫原則的違背,勢必就會失去角逐太微星主的資格。

    可如果能夠在正式的太微星主人選出來之前,便將伏震仙尊的競爭對手打掉一個,那麼毫無疑問,伏震仙尊在他這裡欠下的人情大了!

    眼見得龐大的玄武法相橫貫星空而來,楊君山立於西山長舟船頭之上,就如同卵石之於泰山。

    然而便是如同卵石一般渺小的楊君山,卻在這個時候搖動虛宿星幡,原本與他手中星辰幡遙相呼應的十數顆星辰的星光忽然間便暗淡了下來,遠遠的看上去這些星辰便彷彿陷入了沉睡一般。

    別忘了,虛宿原本就是玄武星宿中的七宿之一,如今楊君山以一己之力將虛宿暫時脫離了玄武星宮的掌控,原本玄武星主想要傾整個玄武星宿之力也是做不到,那橫貫虛空的玄武法相自然也就會被大大削弱。

    可即便如此,玄武星主也有足夠的信心將西山長舟撞碎。

    事實上現在的玄武星主也是騎虎難下,他在中途攔截楊君山,便已經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如今楊君山故意將事情搞大,弄得整個河洛星宮幾乎人盡皆知,他最初的打算實際上已經落空。

    而現在則是,若就此認慫,別說競爭太微星主,便是手中這玄武星宮的星主之位能否保得住還是兩說,而要是與楊君山放開了手腳大戰一場,只要能夠佔得上風,那麼他至少可以憑藉展現出來的陣法實力保住手中的星主之位。

    周天星斗大陣,號稱無垠星空第一陣,可不僅僅只是因為這座籠罩了整座星宮的大陣能夠做到攻防一體,更為重要的是,凝聚了數百顆星辰之力的龐大大陣,能夠源源不斷的吸納星空之中的靈氣轉化成為天地本源!

    作為玄武星主,他能夠在日常修煉以及實驗和改造陣法的過程當中源源不斷的得到大量天地本源的補貼,這對於將全部心力都投入到陣法鑽研之中,而無暇顧及自身修為的陣法師來說,毫無疑問是極端重要的。

    如果失去了天地本源的供應,原本拙於修煉的陣法師,非但可能在修為上陷入停滯,就連對陣法的鑽研上也會止步不前,而屍位素餐的星主同樣會在競爭當中被他人所取代。

    因此,現在的玄武星主已然全無退路,只能與楊君山死磕一途。

    然而對於玄武星主只能死磕,可對於楊君山來講,這個橫貫星空的玄武法相卻更多只是一個樣子貨而已。

    因為玄武星主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就在此前不久之前,楊君山剛剛完成了鴻蒙紫氣與本命神通的融合!

    便在那隻玄武法相撞向楊君山以及其身後的西山長舟的剎那,構建玄武星宮的其餘數十顆星辰一下子也變得明滅不定起來,而這一次卻並非是陣法之力的反噬,而是楊君山神通之力的滲透。

    撼天仙訣,在楊君山將鴻蒙紫氣融入之後,其潛力品質已然從造化境神通一舉上升到了混沌境。

    當楊君山將這一道造詣最深的本命神通施展開來的時候,漫天的星辰都在顫抖,隨時都可能在他神通的碾壓之下徹底湮滅。

    玄武星宮作為周天星斗大陣的一部分,無論是作為部分還是整體,都擁有著極強的自主調控能力。

    可即便如此,在楊君山神通威力的碾壓之下,構建成玄武星宿的數十顆周天星辰,還是在這一刻不得不抽調大量的陣法之力進行抵禦。

    “你做了什麼,你這是什麼神通?”

    玄武星主的聲音都在發顫,因為他發現形勢正在失控,原本還在他掌控之中的玄武星宮,正在繞過他自主的抽調陣法之力進行防禦!

    這說明楊君山的神通已經威脅到了玄武星宮陣法體系的安全,甚至還極有可能波及到了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完全,以及河洛星宮的安全。

    “呵呵!”

    對此,楊君山只是發出了一聲不明意味的冷笑。

    然而橫貫星空的玄武法相雖然因為陣法之力被抽調而縮小,卻仍舊保留著極強的實力。

    玄武星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咬牙仍舊繼續向著楊君山裝來,儘管他相信自己不會輸,可在楊君山面前連番受挫之後,已然有了與他魚死網破的決心。

    因為玄武星主忽然醒悟過來,楊君山是在他佔盡了優勢之後還能夠翻盤,如果現在不能將他重創的話,一旦楊君山得到伏震仙尊白虎星宿陣法之力的支撐,那麼無論他是否還是玄武星主,在楊君山面前都將再無反抗之力。

    可就當這兩大足以傾覆數十顆星辰的力量即將碰撞的剎那,一連數道與玄武星宮同源的陣法之力忽然從四面八方齊齊向著玄武星宮湧來。

    這是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力量!

    然而這種力量雖然是為了支援玄武星宿,可卻直接剝奪了玄武星主對於玄武星宿最後的掌控之力,散去了即將與西山長舟相撞的玄武法相的同時,也加強了整個玄武星宿的防禦力量。

    一道威嚴的聲音自星空深處滾滾而來:“夠了,都住手吧!”

    楊君山心中有數,似乎對於有人出面阻止二人火併並不意外,因此,當這道聲音出現的剎那,楊君山便也及時收手。

    可儘管如此,撼天仙訣的餘威仍舊對玄武星宿造成了極大地破壞,索性這種破壞完全在可掌控的範圍之內,數十顆星辰的星光在幾乎就要幻滅的情況下,又重新閃爍了起來。

    “嘿,混沌神通果真不凡,君山仙尊名不虛傳!”

    之前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老朽中垣紫薇星主姬辰有禮了!”

    楊君山向著星空深處拱了拱手,道:“紫薇星主謬讚,楊君山此番受河洛星宮之邀而來,卻不知為何居然成了惡客,居然受玄武星主如此針對,也不知是玄武星主私自所為,還是河洛星宮的意思?”

    楊君山這話不但讓自己佔據了道義的高階,還給玄武星主與河洛星宮之間買下了一顆釘子,就看河洛星宮接下來怎麼應對了。

    星空之中沉寂了半晌,楊君山站在船頭好整以暇,不急不慌。

    片刻之後,那道聲音再次從星空深處傳來:“這件事情河洛星宮自然會給君山仙尊一個答覆,仙尊仍舊是我河洛行宮此番盛會的貴賓,還請仙尊不計前嫌,能夠賞光蒞臨!”

    這話已經將姿態放得很低,楊君山原也沒想過將河洛星宮得罪致死,也沒忘記趁機再給伏震仙尊助力一二,於是微微一笑,道:“紫薇星主放心便是,楊某是受伏震道友邀請,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此番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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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白虎星宿,白虎本源

    楊君山大聲道:“紫薇星主放心便是,楊某是受伏震道友邀請,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此番盛會!”

    楊君山話音剛落,周天星辰之中便有數道陣法之力退走,僅餘其中一道在星空之中顯化,卻是凝聚了周圍星辰的光芒,在西山長舟前方的星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環,當中虛空如同水波一般動盪。

    楊君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楊君山身後,用狐疑的語氣低聲道:“哥,有古怪,我居然感受到了白虎本源之力!”

    楊君山頭也不回笑道:“那豈不是正好?”

    說罷,也不理會神色微微愕然的楊君秀,腳下輕輕一跺,停泊在虛空之中的西山長舟頓時啟動,緩緩的向著星辰光環中央盪漾的虛空鑽了進去。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待得楊君秀等人放眼望去時,卻見四周星空已然大變,回首看向船尾,卻見一條完全由星光組成的空間通道正在緩緩閉合當中。

    楊君秀等人臉上都浮現出震驚之色,便是楊君山自己神色在這一刻也顯得鄭重了許多。

    在玄武星宿的一座星宿之力都能夠將西山長舟困住的時候,楊君山並不懷疑河洛星宮擁有利用空間之力整體轉移一座星界長舟的能力,但令他意外的是,這種轉移哪怕是在楊君山這種頂尖的陣道仙師眼中,居然也是有如羚羊掛角一般,幾乎令人無跡可尋,這就當真是厲害了。

    河洛星宮能夠成為無垠星空所有陣法師的聖地,其底蘊與實力絕非浪得虛名!

    不過楊君山心中明白,這又是河洛星宮另外一種用來展現實力的方式,畢竟無論楊君山在道義上怎麼能站得住腳,可先前終究是狠狠打了河洛星宮的臉面。

    瀾瑄公主輕輕碰了碰楊君山,向著他身後的方向努了努嘴。

    楊君山轉身看過去時,卻見兩位仙人正懸於長舟前方的星空之中,左面一位正含笑望著長舟之上眾人,右邊那位頭髮灰白相間的老者,神色卻是極為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只不過看向眾人的目光卻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兒。

    楊君山凌空擡步而上,腳下就如同有著無形的臺階一般,直至到達二人身前的時候,已然與這兩位仙人一般高低,且淡然的看著二人,只是向著左邊那位微一點頭,卻並未開口說話。

    雙方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和緊張。

    左邊那位見狀趕忙微微咳了一聲,開口道:“楊道友此番前來,伏震感激不盡!”

    說罷,又轉身介紹旁邊的老者,道:“我來給兩位介紹,這位是我河洛行宮中垣紫薇星主姬辰仙尊,這位便是周天道族西山楊氏世家君山仙尊!”

    楊君山看向老者的目光閃過一絲凝重,卻忽又展顏一笑,道:“中垣紫薇星主,久仰了!”

    這位便是剛剛出手阻止了楊君山與玄武星主火併的紫薇星主,無論是其之前展現出來的陣道造詣,還是其大羅仙境的修為,都值得楊君山正視此人,更何況此人成道更遠在楊君山之前,他卻也不介意再此人面前稍稍放低一下身段。

    果然,在楊君山先開口之後,姬辰仙尊也不敢怠慢,拱了拱手道:“君山仙尊後起之秀,吾輩老朽矣!”

    說罷,伸手側身向後一引,道:“請!”

    “請!”

    漫天星辰之光在星空之中搭建起了一座星橋,星橋一直延伸在三人腳下,待得星光散去之時,三人已然在星空之中消失不見。

    西山長舟之上,楊君秀與瀾瑄公主等人面面相覷,楊君山沒說一句話便離開了,丟下他們在這裡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

    好在這個時候又有一道星光跨越星空而至,如同一道星河一般,在星空之中泛起如同波浪一般的光華。

    當先一位仙人站在星河浪頭,向著舟中眾人大聲問道:“敢問幾位,哪一位是白虎仙尊?”

    “幹嘛?”楊君秀來到了楊君山先前所站立的船頭位置。

    那仙人深深的看了楊君秀一眼,忽然躬身為禮,道:“在下白虎星宿屬下,星主與君山仙尊已經前往中垣星殿,在下奉星主之命,特來接引諸位先行前往白虎星宿總殿休息。”

    楊君秀粗中有細,卻是伸手一擺,道:“不急,你先說一說,既然是邀請我們所有人前往白虎星宿,幹嘛一開始只問我一個人的名字?”

    ……

    一座由一整塊星辰石雕刻而成的星辰大殿,楊君山站在大殿之中游目四顧,口中卻是嘖嘖稱奇。

    伏震仙尊在旁邊介紹道:“這裡便是中垣星殿,通常乃是姬辰星主用來主持中垣紫薇星宿的場所。”

    不用伏震仙尊解釋,楊君山大約也能猜得出來,聽得伏震仙尊之言,楊君山脫口便讚道:“果然不凡,眾星看似拱衛星殿,實則就像是一個握緊的拳頭,隨時都會打出去,不僅如此,整個中垣星宿看上去更像是一張縮成一團的漁網,一旦被拋灑出去,恐怕但凡在漁網覆蓋的範圍之內,所有的魚兒都難以逃脫。”

    伏震仙尊拍手讚道:“君山道友果真慧眼,只是在這星殿一觀,便能將中垣星宿的奧妙看出一個大概出來,試問星空之中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說罷,伏震仙尊看向了上首的中垣星主,笑問道:“星主以為如何?”

    中垣星主姬辰仙尊仍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並未回答伏震仙尊的詢問,反而突然開口向楊君山問道:“若老夫以中垣星宿與君山道友乘星界長舟對陣,則勝負幾何?”

    不等楊君山回答,一旁的伏震仙尊卻急聲道:“師叔祖……”

    姬辰仙尊一擺手,打斷了伏震仙尊的言語。

    楊君山並未因為二人之間的關係而感到錯愕,相反,他卻很是認真的在思索著這個問題,而在伏震仙尊被制止之後,整個星辰總殿瞬間陷入了寂靜當中。

    片刻之後,楊君山輕輕呼了一口氣,道:“若星主有心算無心,就如今日這般,則勝負為你七我三,但你留不住我!”

    伏震仙尊在旁邊微微想了想,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姬辰仙尊輕輕“哦”了一聲,神色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那麼公平一戰呢?”

    “五成!”

    楊君山雙目突然間神光爆射,看向姬辰仙尊道:“但若楊某一開始便憑著星界長舟不要,或可殺你!”

    伏震仙尊眉頭一皺,上前一步試圖要說什麼,可姬辰仙尊的笑聲卻是從他背後傳了過來。

    “呵呵呵呵,老夫沒有看錯,楊道友的那艘長舟果然不凡,難怪玄武星宿困你不住,聽聞楊道友已得鴻蒙紫氣,想來是要準備將其打造成為星河大舟了吧?”

    楊君山卻搖頭道:“星主錯了,既非鬥陣,卻分生死,自然無所不用其極,西山長舟固然重要,但正面搏殺你不是我對手!”

    姬辰仙尊微微一愕,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也微微動容,良久才嘆道:“你說的或許不錯,修為與自身實力才是根本,老夫踏入大羅仙境雖久,拋開陣法之道,自身實力卻非楊道友對手。”

    伏震仙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師叔,您……”

    “沒什麼!”

    姬辰仙尊擺了擺手,道:“楊道友此番願意出手助我這個師侄孫,再有老夫支援,他想要坐上這上垣星主之位,如今看來已經不算太難,不過老夫想要問的卻是,楊道友自己可曾想要坐一坐這白虎星主的位置?”

    姬辰仙尊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伏震仙尊卻是神色陰晴不定起來,可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反駁姬辰仙尊,而是保持了沉默,將複雜的目光看向了楊君山。

    楊君山自己顯然也沒有想到姬辰仙尊會張口說出這樣一個建議,一時間也有些錯愕,片刻之後這才有些不相通道:“星主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早有所籌謀?楊某並非河洛星宮之人,且不說有沒有資格坐這白虎星主之位,就算是有,可萬一要是伏前輩競爭上垣星主失敗了,又該如何?”

    姬辰仙尊那一直以來刻板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而且意味深長,道:“不會,因為這一次或許太陰星主也會站在你這一邊!”

    伏震仙尊微微一怔,忽而恍然道:“師叔祖,您的意思難道是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

    楊君山隨伏震仙尊離開中垣星宿星辰殿返回白虎星宿,在來到星宿總殿之外的時候,楊君山便讚歎道:“好生精純的本源之力,且如此復有靈性,幾乎就要趕得上混沌入口向外溢散的混沌之氣了。”

    不料伏震仙尊聞言卻苦笑道:“楊道友謬讚了,周天星斗大陣的確有著些許逆反混沌之力,可至少在白虎星宿總殿這裡,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匯聚起如此活潑的混沌氣息。”

    “哦,這是為何?”楊君山奇怪問道。

    不過伏震仙尊尚未回答,楊君山便已經看到了正從總殿之中走出來的瀾瑄公主、上官若仙等人,不由微微一怔,看向了伏震仙尊。

    伏震仙尊笑道:“沒錯,令妹此時就在總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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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四靈鬥陣,白虎金仙

    “周天星斗大陣當真有逆反混沌本源之力?”楊君山再次確認道。

    伏震仙尊想了想,道:“伏某可以確信,周天星斗大陣的確可以凝聚本源之力,但混沌本源之力則只有太陰、太陽兩位星主藉助河圖洛書兩件陣道至寶才能夠凝聚,且數量極少,白虎星宿這裡原本是無法從中分潤的,但今日令妹在此,卻又大不一樣了!”

    “因為白虎血脈?”楊君山道。

    “便是因為白虎血脈!”伏震仙尊篤定道。

    四靈星宿在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龐大體系當中處於中堅地位,而白虎星宿原本又是四靈星宿中實力最強的一宿,但因為白虎血脈在星空之中日漸稀少幾近絕滅,故而在缺少了白虎血脈來配合調動星辰之力後,白虎星宿的實力也日漸消退,在四靈星宿之中敬陪末座。

    這是屬於四靈星宿之間的競爭,雖然白虎星宿在四靈星宿中實力最差,但因為伏震仙尊多年經營的緣故,使得白虎星宿與其他三座星宿之間的實力並未拉開太遠。

    因此,儘管白虎星宿實力最差,可伏震仙尊的陣道造詣之高,在整個河洛星宮之中也是得到公認的,而這也正是伏震仙尊有底氣競爭上垣星主的原因之一。

    而對於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龐大陣法體系來說,四靈星宿卻是整個大陣用以逆轉混沌本源之力的關鍵,而四靈血脈的存在,卻又是四靈星宿保持完整的關鍵。

    之前因為白虎血脈的缺失,導致整個陣法體系逆轉混沌本源之力的效率大為減少,而今白虎血脈迴歸,至少真正掌控整個河洛星宮陣法體系的諸位星主,卻是樂見其成的。

    但這卻並不意味著其他三位星主便願意伏震能夠憑此上位,以上垣星主的身份穩壓他們一頭。

    因此,當數日之後,來自星空各地的陣法師齊聚河洛星宮,準備觀摩這一場幾乎代表著星空頂尖陣道高手之間的鬥陣切磋的時候,才突然發現白虎星宿這一次面臨的居然是其他三座星宿的聯手狙擊。

    這一次的陣法師盛會,真正吸引人的緣故自然是因為河圖洛書每三百餘年的現世,但四靈星主之間的鬥陣對於陣法師而言,卻更加具有實際的意義,特別是對於一些陣道造詣較低的陣法師而言,四靈星主之間的鬥陣切磋對於他們的啟迪很可能要比觀摩河圖洛書還要重要的多。

    一連數日,整個河洛星宮在星空之中完全被各種星光色彩所籠罩,這些星光在星宮之中如有靈性一般相互追逐驅趕,又或者幻化成為各種星宿法相在星空之中彼此廝殺,令匯聚在河洛星宮之中的各方陣法師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真正的陣法大宗師卻知道,這一場能夠決出上垣星主之位的決戰尚未到來。

    不過儘管如此,不少陣法師還是對伏震仙尊在鬥陣過程當中所展現出來的深厚陣法造詣而感到讚歎。

    要知道,在多數情況下,白虎星宿所幻化的各種星宿法相都要受到來自其他三座星宿所幻化法相的圍攻和剿殺,原本所有人都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白虎星宿恐怕撐不了兩天便要崩潰,而事實上卻是五日下來,白虎星宿雖然處處落於下風,卻仍舊頑強的存在著。

    不過當伏震仙尊已經找到了白虎血脈能夠調動完整的白虎星宿星辰之力的訊息傳出之後,眾多對於周天星斗大陣有著一定了解的陣法師紛紛恍然,似乎已經找到了伏震仙尊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然而即便如此,來自各方的陣法師對於伏震仙尊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仍舊不看好。

    可就當四靈星宿各自將四靈法相凝聚成功,準備展開最後決戰的時候,星空之中驟然發生的一幕卻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原本應該壓制白虎法相的其他三尊法相,其中的玄武法相驟然發難,卻是一頭頂開了不遠處猝不及防的青龍法相。

    星空之中,觀摩此番鬥陣的各方陣法師紛紛譁然。

    玄武星主立場的突然轉變,別說是青龍星主完全沒有防備,便是另外一位朱雀星主似乎也被突然發生的一切給驚呆了,以至於險些被從星空之中撲來的白虎法相撕掉了半邊翅膀。

    “玄武星主,你做什麼?”

    星空之中迴盪著青龍星主暴怒的吼聲。

    然而玄武星主對此卻並未作出任何迴應,只管利用陣靈凝聚而成的玄武法相死死的將青龍法相拖住。

    “他的玄武陣靈並未被削弱,虛宿的掌控權已經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了!”

    另外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這是因為失了先機而被白虎陣靈壓制的朱雀星主的聲音。

    當日楊君山以一己之力奪走玄武星宿中虛宿的掌控權,並將玄武星主搞得灰頭土臉之事,在河洛星宮的高層星主之中並非祕密,畢竟當初二人搞出的動靜實在太大,連三垣之首的紫薇星主都被驚動了。

    然而現在看來,白虎星主與玄武星主在私下裡定然達成了什麼祕密的交易,而其中的條件之一便是將虛宿的控制權交還給玄武星主。

    而就在河洛星宮的上空,四靈星主的鬥陣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的時候,在白虎星宿的總殿之中,楊君山卻是正在緊張的看護著正在進行蛻變的楊君秀,而這種蛻變實際上從她進入白虎星宿總殿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了。

    重塑仙軀的過程有長有短,而有著白虎星宿陣靈本源加持,再加上楊君秀本身修為在元神仙境巔峰滯留了多年,早已經做了相對充分的準備,因此,此番她進階金仙的過程卻是極為短暫,可也往往意味著其中的風險極大。

    在旁邊護法的楊君山更是心分二用,一方面關注著楊君秀的進階過程,而另外一方面則始終在注意伏震仙尊掌控白虎星宿與其他三座星宿鬥陣。

    但凡伏震仙尊在鬥陣的過程當中稍露敗跡,那麼楊君山便會毫不猶豫的強行接手白虎星宿的陣法之靈,直接介入到鬥陣當中。

    至於這樣做會是否符合規矩,會引起哪些後果,則全然不在楊君山的考慮當中。

    只要楊君秀此番能夠順利重塑仙軀,那麼自然一切都好說!

    好在伏震仙尊不愧為是星空之中頂尖的陣道仙師,之前幾日,儘管在其他三位星主的聯手打壓之下,被壓迫的極慘,卻始終都能夠保持白虎星宿的核心本陣不受干擾,而這也給了楊君秀極佳的進階時機。

    全力運轉之下的白虎星宿源源不斷的激發出白金本源之力,卻被重塑仙軀的楊君秀吸收的點滴不剩。

    忽然之間,楊君山彷彿感知到了什麼了,眉頭微微一挑,而就在這時,身前楊君秀的身影卻是忽然在他眼前變得虛幻起來,就像整個人一下子徹底從眼前這片虛空剝離了出去。

    周圍的空間開始以楊君秀為中心龜裂,一道道的空間裂痕向著四周擴散,很快便要波及到白虎星宿總殿陣潭。

    楊君山見狀卻是不驚反喜,雙手張開向前一錮,一道無形的空間壁壘已經完全將楊君秀周圍十數丈的範圍盡數罩了進去,原本向外延伸的空間裂痕頓時受到了阻礙。

    儘管如此,還是有劇烈的空間震盪波及開來,頓時驚動了正在總殿之中伏震伏震仙尊掌控整個星宿大陣運轉的陣法師。

    當初在星空之中接應楊君秀等人的那位仙人急匆匆的從外面竄了進來,卻被楊君山隨手一指便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急慌慌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臉上。

    隨後楊君山又屈指一彈,那仙人如遭重擊,整個人的身軀都彎成了一隻大蝦,屁股向後直接飛了出去。

    待得楊君山回過頭來的時候,他所禁錮的那一片空間當中的裂痕已經在漸漸彌合。

    儘管楊君山對於楊君秀能夠重塑仙軀的把握很大,但在這個時候卻也難免有幾分忐忑。

    直到楊君秀的身形無視仍舊在動盪的空間,直接來到了楊君山所佈下的無形壁壘跟前,向著他微笑著招了招手,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楊君山衣袖一揮,身前的空間屏障頓時消失,楊君秀上前一步,有些激動道:“哥,我成功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

    楊君山連聲說道,罷了又忙問道:“對了,修為可還穩固,是否需要修煉一段時間穩固一下?”

    楊君秀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忽然伸出纖手一指,一根白金色的細針從指間飛出,直奔楊君山而來。

    楊君山“哈哈”一笑,伸手向前一探,似慢實快,卻是在間不容髮之際便將這根白金細針捏在了指間。

    “咦?”

    楊君山面露驚奇之色,一道道森寒的肺金本源之力從小小的細針之上傳來,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切割著捏著細針的手指。

    以楊君山的鍛體修為自然不會被傷到,但他卻能夠通過細針之中散溢而出的本源之力來判斷出楊君秀的修為。

    “肺金本源之氣大成?”楊君山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驚喜。

    楊君秀得意的笑了笑,炫耀一般道:“不止呢,或許是因為經常與瀾瑄切磋的緣故,讓我對腎水本源也有一定的領悟,正巧趁著機會以金生水,鑄就了腎水本源之基。”

    “那可真是太好!”楊君山喜道。

    兄妹二人沉浸在修為進階的喜悅當中,直到先前那個被楊君山一指彈飛的白虎星宿仙人再次畏畏縮縮的來到了門口,這才想起總殿之外,白虎星宿還在與其他三座星宿鬥陣周旋。

    “對了,哥,外面的形勢怎樣了?”楊君秀看了一眼門外的那名仙人問道。

    楊君山笑了笑,道:“既然你已經重塑仙軀,那麼外面的那場鬧劇自然也就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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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掛名星主,爐火純青

    當白虎星宿在多年之後再次重新迎歸白虎血脈,白虎星宿的實力重新回到了與其他三座星宿平起平坐的地步,然而當楊君秀重塑仙軀之後,白虎星宿的實力卻是重新回到了冠絕四靈星宿的巔峰狀態。

    當玄武星宿的玄武陣靈突然反水,撞開了青龍陣靈之後,原本憑藉著伏震仙尊更為深厚的陣法造詣,堪堪能夠在與朱雀陣靈的大戰當中佔據上風的白虎陣靈,突然間放棄了原本佔據的先手優勢,給了朱雀陣靈以喘息之機。

    然而當朱雀星主以為白虎星宿已然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卻見白虎陣靈突然間仰天長嘯,虎嘯聲有如狂風急雨捲動星空,漫天的星辰光輝彷彿都在白虎陣靈的嘯聲之下顫抖,又好像在用不斷的閃爍來迎合。

    緊跟著,白虎陣靈身形暴漲,橫貫星空的身軀幾近暴漲三分之一!

    朱雀星主見勢不妙,連忙趨勢陣靈撲上前去廝殺,卻不料這個時候白虎陣靈已然完成了蛻變,不等朱雀陣靈衝近,便徑直撕裂了星光從朱雀陣靈的身旁竄了出來。

    朱雀陣靈雙翅狂扇,捲起熊熊烈焰,火焰之中甚至夾雜著真正的南明離火的氣息。

    然而白虎陣靈在此時卻是全然不懼,渾身上下被一層白金色的光芒所覆蓋,徑直撞入了火焰當中,便聽得火焰之中傳來一陣陣悽鳴,緊跟著便有一道道散碎的火光四散拋射,而後便因為燃燒的源氣耗盡而熄滅在星空深處。

    “停!”

    朱雀星主的聲音從星空之中傳來:“本星主退出!”

    白虎陣靈怒嘯一聲,從火焰之中跳出,在白金光芒的保護之下絲毫無損。

    而在火焰收斂之後,朱雀陣靈看上去卻要悽慘了許多,非但一雙翅膀殘缺不全,滿身的火焰翎羽更是七零八落。

    可朱雀陣靈的雙目卻仍舊有奇光閃爍,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星空之中耀武揚威的白虎陣靈之後,朱雀陣靈低鳴一聲,轉身向著朱雀星宿所在的方位飛去,而在雙翅扇動的過程當中,一縷縷火焰從體內向外滲透,並向著全身蔓延,原本受損的部位紛紛恢復原狀。

    眼見得朱雀陣靈退走,朱雀星主宣告退出此番競爭,白虎陣靈轉身一躍,便已經來到了正在與玄武陣靈糾纏的青龍陣靈這邊虎視眈眈。

    青龍陣靈一個甩尾將玄武陣靈於星空之中打退,而後身軀在星空之中一個蜿蜒,便已經退開到了千丈之外。

    “你們二位,嘿嘿,好,好,好,今日才算是領教了……”

    青龍星主藉助青龍陣靈發出一聲隱含惱怒的冷笑:“本座青龍星主也宣告退出!”

    而在青龍星主之後,原本與白虎陣靈並肩而立的玄武陣靈也向著白虎星宿的方向點了點頭,隨後便滑向了星空深處。

    不久之後,玄武星主的聲音也隔著星空傳來:“玄武星宮退出競爭!”

    星空之中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白虎陣靈在漫天的星辰之下肆意的伸展著自己龐大而矯健的身軀。

    上垣星主的競爭已經決出了結果。

    這個時候,一道蒼老如同亙古而來的聲音緩緩的在河洛星宮之中的每一位修士的耳邊響起:“既然已經決出了結果,那麼上垣星主之位便交給伏震來掌管便是!”

    蒼老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微微一頓,而後又響了起來:“伏震為上垣星主,則白虎星宿星主空置,道族的君山道友,可願屈就白虎星主之位?”

    這道聲音傳來,河洛星宮之中前來觀摩河圖洛書盛會的各方陣法師盡皆譁然。

    河洛星宮之所以能夠成為星空所有陣法師心目中的聖地,不僅僅因為河洛星宮許多的陣法傳承向陣法師開放,更因為想要但凡想要加入河洛星宮的陣法師,只需要經過公平競爭便能夠做到。

    然而即便是公平競爭,卻也是從星宿之下掌控一顆星辰陣旗做起,然後憑藉著自身的陣法造詣再能者上庸者下,即便是如此,卻也萬萬沒有如同楊君山這般,直接越過了陣星、星宿,直接就任四靈星宿之一的白虎星宿星主的道理。

    要知道,就算是一顆周天星斗大陣中的普通陣星,其星辰旗的掌控者或許便是一位資深陣法師,甚至是陣法大師也說不定;而若想掌控一座星宿成為星主,那麼大師級的陣法造詣只是最基本的資格,其中就算是宗師級的陣法師也大有人在。

    更何況此番楊君山被提名為白虎星主候選,甚至都非是楊君山自己爭取的,反而聽那語氣更像是河洛星宮的太陰星主上杆子在邀請楊君山屈就一般,能否答應還要看楊君山自己心情!

    所有前來河洛星宮參與盛會的陣法師都認為太陰星主貿然的提議必然會受到整個河洛星宮的集體抵制,他們甚至都已經興奮的做好了再次觀摩一場鬧劇的準備,然而……

    整個河洛星宮在此時除了太陰星主的聲音之外,都再無其他雜音傳出,彷彿整個河洛星宮上下都在等楊君山的答覆一般。

    良久,楊君山的聲音在徐徐響起:“抱歉,舍妹出了一點狀況剛剛處理完,既然太陰星主以及河洛星宮上下如此看得起在下,楊某若再矯情,那豈不是太過不識擡舉,這白虎星主之位,楊某便暫時接下了,當然,也歡迎其他陣道道友前來切磋!”

    楊君山的聲音當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彷彿早已明白接任白虎星主之位,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但對此卻完全不放在心上。

    星空之中,不少陣道後起之秀看不慣楊君山的囂張,不滿道:“他以為他是誰……”

    “閉嘴!”

    往往這些“後輩”的身邊都跟著各自勢力的長輩,聞言之後便紛紛嚴厲告誡,更有甚者,一巴掌都已經扇在了後背門的後腦勺上。

    有知道楊君山威名的,自然要對自家後輩諄諄教誨。

    即便是不知道的,一位大羅仙境的陣道仙師,至少也是能夠與三垣星主身份相提並論的存在,居然屈就一座白虎星宿的星主,怎麼看都是河洛星宮佔了大便宜!

    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如此,便有勞君山道友了!”

    “不必客氣!”

    楊君山的聲音仍舊聽上去不帶絲毫的煙火之氣,道:“對了,煩請星宮之中為楊某準備一位副手,以便在楊某不在的時候,接替楊某暫時執掌白虎星宿。”

    言下之意,楊君山願意擔任白虎星宿星主之位,但多數時候也僅僅只是掛個名而已,並不會真正涉及到河洛星宮內部太多的事務。

    “此事易耳!”

    又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星空之中橫插進來,而在整個河洛星宮之中,能夠隨意打斷太陰星主話語的存在,彷彿也只剩下了河洛星宮第一星主,象徵著整個星空之中陣道造詣最強個人的存在,河洛太陽星主!

    只聽太陽星主又道:“河圖洛書即將現世,凡是有志於陣法之道的各方道友,還請做好準備,此番兩件陣道仙寶出世,按照老夫與太陰星主推算,千戶總共不過月餘時間,能夠從中領悟到多少,便要看諸位道友自己的造化了。”

    且不提太陽星主突然透露的消息,在齊聚河洛星宮的陣法師當中引起的動靜。

    白虎星宿總殿,伏震仙尊離開的卻是乾脆的緊,散去了白虎星辰旗中留下的印記之後,便直接將這面用來掌控整個白虎星宿的陣棋留在了總殿廣場之上。

    見得楊君山慢慢的踱著步,繞著這一杆三丈高大的星辰旗慢慢的觀摩,站在一旁的鄭基仙尊忍不住開口道:“星主大人,還是儘快煉製星宿總旗為妙!”

    鄭基仙尊,便是先前接應楊君秀以及西山長舟,後來又曾被楊君山一指彈飛的那位仙人,而此人便是河洛星宮為他準備的副手。

    見得楊君山的目光終於從星辰旗上離開,鄭基仙尊很快便進入到了副手的角色當中,解釋道:“因為是白虎星宿的總旗,這面白虎星辰旗想要完全煉化極難,可能需要不少的水磨工夫,而如今河、洛現世在即,星主到時若是不能借助周天星斗大陣的陣法體系來揣摩河、洛奧妙,必然會錯過許多機緣。”

    “哦,”楊君山隨口應了一聲,道:“說的有道理!”

    說罷,卻仍舊我行我素,一副慢悠悠的樣子,哪裡有準備動手煉化總旗的樣子?

    鄭基見狀搖了搖頭,但身為副手職責所在,還是勸道:“星主大人,哪怕煉化了星辰總旗,大人總也要留出些時間熟悉整座白虎星宿,整座白虎星宿下屬七座小星宿,共計五十六顆星辰,想要一一瞭解清楚,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哦,哦……”楊君山只是隨口敷衍著。

    “星主?”

    鄭基仙尊也不明白楊君山到底是沒聽懂還是裝糊塗,但眼瞅著河、洛即將現世,卻也不免有些急了,同時心中對楊君山也大為不滿,認為他似乎看不起河洛傳承!

    楊君山似有所覺,終於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上前一步單手握在了白虎星辰總旗的旗杆之上。

    鄭基仙尊見狀正要開口提醒楊君山幾個煉化的訣竅,也好節省煉化的時間,卻不料話還在嘴邊,看著眼前的情景卻已經長大了嘴巴說不出來了。

    在握住了星辰總旗的一剎那,楊君山體內仙元頓時如同山崩海嘯一般湧入到陣旗之中,一路摧枯拉朽,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便煉化了這面可以號令整個白虎星宿的總旗。

    楊君山回頭朝著鄭基仙尊笑了一笑,而後將三丈高的陣棋搖動,整個白虎星宿攻擊五十六顆星辰頓時齊齊星光大盛,在星空之中凝聚而成一頭橫貫數十里的活靈活現的白虎陣靈!

    這等速度,只有是將整個白虎星宿掌控到隨心所欲的地步才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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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3 23:12: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河圖洛書,君山點化

    看著三長高的青銅旗杆在楊君山手中如若無物一般,上面的白金色大旗在星空之中獵獵作響,漫天的星辰光輝隨之跳躍搖動,鄭基仙尊才突然驚覺,楊君山居然能夠在輕描淡寫之間,將白虎星宿掌控到了幾近言出法隨的地步。

    便在鄭基仙尊心思正如同波濤一般翻滾的時候,卻忽然聽得身前的楊君山輕聲說道:“來了!”

    鄭基霍然擡頭,順著楊君山的目光看向星空深處,入目之處卻仍舊是一片星河璀璨,哪裡有河、洛出世照耀星宮的奇景異象?

    鄭基有些疑惑的看向楊君山,卻不料楊君山彷彿早知他心中疑惑一般,隨口道:“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星空皆傳河洛星空的周天星斗大陣雖號稱包括陣法萬象,可實際達到仙陣之上大成者不過兩儀、三才、四象、七星而已,不過今日一見卻是不然,正所謂一元而復始,至少太陽、太陽兩位星主,於河、洛現世之際所展現出的一元陣道絕對是在仙階之上。”

    “一元陣道?”

    鄭基仙尊微微一愣,他本身的陣道造詣也已經達到了仙境,所差之處只在於不曾有過獨自一人主持一座完整仙陣的佈置經驗而已,否則也不可能被太陰星主安排在楊君山身邊做副手。

    而且作為河洛星宮內部嫡傳培養的陣法師,鄭基仙尊自問就算自己陣道造詣不足,但對於河洛星宮的熟悉絕對在楊君山之上。

    然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卻從未聽說河洛星宮的周天星斗大陣中,所包含的一元陣道已經達到了仙階的地步。

    見得鄭基一臉懵懂的表情,楊君山微微笑了笑,道:“你現在還看不到,待得日後陣道造詣再有提升,或許便會察覺到一元陣道的存在。”

    鄭基聽後心中卻是頗有不服,他自問陣道造詣決然不低於那些陣道仙師,然而他再次順著楊君山的目光看向虛空的時候,雖然隱約已經察覺到了星空深處的變化,或許便是河、洛出世的先兆,可關於一元陣道的痕跡,卻仍舊還是看不出分毫。

    不過他想了想之後,道:“在下雖然無法看出星主所言的達到仙階的一元陣道的痕跡,但正如星主所言,周天星斗大陣包羅萬象,於所有的陣道傳承幾乎均有涉獵,不過周天星斗大陣的陣法體系當中,雖然僅有兩儀、三才、四象、七星,哦,還有星主所言的一元陣道,品階達到了仙階,可實際上便是如五行、六合、八卦、九宮等傳承,河洛星宮也有著足夠達到仙階的底蘊儲備。”

    “只不過這些傳承無法完美的融入周天星斗大陣的陣法體系當中,這才沒能展現出來而已,非是河洛星宮沒有,而是不能!”

    “事實上若只是單獨用來佈置某一脈的陣法,諸如五行、六合、八卦、九宮等,河洛星宮完全有能力佈置出一套完整的仙階陣法,甚至不止一種!”

    楊君山大約能夠聽得出來鄭基言語之間對於河洛星宮的維護,對此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然而楊君山的表情被鄭基看在眼中卻不免有所誤會,於是大聲道:“星主可是不相信在下所言?據在下所知,星宮之中諸多陣法仙師如今正在推演將八卦仙陣融入星斗大陣當中的可行性,為此,諸位仙師先後至少實地查考了十種不同類型的八卦仙陣,以及不下於十五種不同類型的八卦仙陣陣圖。”

    “哦?”

    這個消息楊君山的確有些感興趣,接著問道:“那麼結果呢?”

    鄭基原本積攢的一丁點氣勢頓時一洩,道:“還,還沒有成功……”

    不過鄭基馬上又振作了起來,道:“不過,快了,嗯,肯定是快了,在下曾不止一次的聽到星宮中的諸位星主說過,八卦仙陣融入周天星斗大陣的體系當中是可行的,說不定這一次河圖洛書現世之後,星宮便能夠解決八卦仙陣融入星斗大陣的最後兼容性問題了。”

    “原來是這樣!”

    楊君山點了點頭,讚道:“河洛星宮不愧為是陣道聖地,這裡的陣法師從未有故步自封之念,或許這才是河洛星宮真正成為陣道聖地的關鍵!”

    鄭基聞言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不料下一刻便聽得楊君山又道:“我原以為周天星斗大陣作為歷代陣法師智慧的結晶,才是河洛星宮能夠成為聖地的關鍵,現在看來,哪怕沒有周天星斗大陣的存在,只要這裡的陣法師從未停止對陣法之道的探索和前進,那麼這裡永遠便是陣修者的天堂聖地!”

    鄭基此時的臉上哪裡還有絲毫得意之情,楊君山這一番話卻是令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當中,直至楊君山再次開口發出感嘆。

    “大道至簡啊!”

    楊君山微微嘆道,似乎在對於星空之中太陽、太陰兩位星主所展現出來的陣道痕跡而感到歎服。

    鄭基心中明白,強大如同楊君山這般的存在,是萬萬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的,可這樣一來,難道說當真是自己陣道修為不足,連一道仙陣的存在都察覺不到嗎?

    不信邪的鄭基已經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發生明顯變化的星空深處,然而對於一元仙陣的蹤跡卻仍舊是一無所獲,這讓他越發的感到心浮氣躁,甚至漸漸的開始懷疑自己在陣道上的修行。

    鄭基身上的變化瞞不過楊君山的感知,而且楊君山對此似乎也並不意外,反而有藉機點撥的意思,隨口道:“知易行難,陣法之道往往不在於你知道多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反而更加重要,當然,若能做到知行合一,那自然是最好。”

    說罷,楊君山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投入到了星空之中河、洛出世的變化之上,至於剛剛的點播,也只不過是他一時興之所至而已,說完之後便早已拋在了腦後。

    良久,一聲重重的呼氣之聲從身後傳來,鄭基在楊君山身後一躬到底,道:“多謝君山仙尊指教,鄭基銘感五內!”

    楊君山頭也不回,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鄭基說話一般。

    而直起身來的鄭基,目光仍舊認真的看向星空深處,感知著那裡的變化,只不過原本臉上的迷茫卻已盡去。

    深邃的星空之中終於能夠看到微微的空間微瀾,而星光正在波瀾之中起伏閃爍。

    隨著微瀾波動漸大,逐漸演變成一道道的空間漣漪,並捲入越來越多的星光,直至這片漣漪化作一股如水一般的波瀾,向著這邊流動而來,且隨著距離的靠近,波瀾越來越多,最終化作滔天巨浪,融入星光之後頓時如同一條廣闊的星河一般,向著河洛星宮之中滾滾而來。

    而此時在河洛星宮觀摩河洛出世的陣法師當中,有不少陣道造詣不足之人,在當前這片星河巨浪撲來的時候,便感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彷彿自身隨時都會淹沒在其中萬劫不復,一個個嚇得臉色灰白渾身發顫。

    更為不濟者,往往星河巨浪撲來,一個個便要大叫一聲,掉頭就跑。

    最不濟者,面臨巨浪壓頂,直接兩眼泛白仰頭昏死過去。

    三者當中,後兩者自然再也無緣河洛現世後的曠世機緣,而前者雖然或許能夠堅持下去,可往往也已經心智大亂,縱有收穫恐也寥寥。

    而真正意志堅定者,對於陣法探索心懷執念者,自然不會被這小小如同前奏一般的考驗所淘汰。

    便如楊君山,此時非但沒有受到絲毫干擾,反而雙目之中精光爆射,他甚至從這片完全由空間動盪與星光融合而成的“星河”直接聯想到了他當初在混沌之地當中的經歷。

    這片“星河”看似簡單,卻是被河洛星宮掌控之後,便可以進行空間穿梭出現在河洛星宮的任何一個地方,從而可以進行行之有效的資源調配,便是對於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運轉,以及陣法之間的協調,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當初,在楊君山受中垣紫薇星主邀請前往星辰總殿的時候,楊君秀等人以及西山長舟便是受這條“星河”接引,直接便到了白虎星宿的總殿要地。

    要知道,那可是一艘星界長舟,而且是被楊君山前後數次改造,為提升為星河長舟做準備的頂尖星界長舟!

    可就在楊君山想要進一步探查這條几乎連通整個河洛星宮各個角落的“星河”的時候,忽然間,“嘩啦啦啦”如同流水一般的聲響在星空之中傳來。

    當楊君山擡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時,卻正看到一頭高大的龍馬,以及一隻龐大的龍龜,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星河”之上,而在這兩隻龐大的陣靈法相的背上,馱著的正是陣道一脈的修行至寶,下品仙器河圖與洛書!

    而就在河圖與洛書出現的一剎那,河洛星宮構成星斗大陣的所有星辰,在這一刻紛紛將星芒聚攏在兩隻陣靈法相的背部,從而將河圖與洛書的真面目展現在了每一位觀摩陣道至寶的修士眼中。

    四周星空之中的陣法師,在這一刻紛紛拋出了自身用於陣道推演的陣道法寶,無數道各色的靈光從河洛星宮的各個角落裡衝出,將這一片星空映照的更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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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3 23:12: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陣棋、進化、星圖

    楊君山也不例外,在河圖與洛書聚攏了周天星斗大陣中所有星辰的光輝之後,兩件陣道至寶的真面目浮現在所有陣法師的面前。

    與此同時,一道道陣紋道韻在星光的凝聚之下,從兩件陣道至寶的本體之上剝離,而後向著星空之中飄散。

    楊君山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陣棋祭出,大地胎膜所制的棋盤,化作一縷薄紗向著星空之中河、洛出現的地方鋪開,俄而便在星光的照耀之下若隱若現,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楊君山的神識沿著陣棋薄紗一路向著星空深處延伸,試圖利用陣棋去捕捉那些飄蕩在星空之中的陣紋道韻。

    然而作為河洛星宮整個周天星斗大陣陣法體系的核心,河圖、洛書兩大至寶看似出現,實則卻是被層層空間隔離起來,被周天星斗大陣牢牢的守護著。

    除開用以參悟陣道的神識之外,若是有誰試圖搶奪,甚至哪怕只是接近河圖、洛書的本體,則必將遭到整個星斗大陣的迎頭痛擊。

    這是從河洛星宮初創以降數以萬年計來,用無數大神通者的失敗、重傷、鎮壓、隕落,換來的血一般的教訓。

    楊君山這幾日與那鄭基交流,便從他口中聽得一則祕聞,說的便是在距今約七千年之前,曾有合道天尊趁河圖洛書現世之機出手強奪,可最終卻是被太陽、太陰兩位星主聯手,合三垣、四靈、二十八星宿星主之力,以周天星斗大陣將之鎮壓於太陽星之中,至今不得脫身。

    楊君山如今於陣道九脈上的造詣,唯有在五行與七星之上達到了仙階大成,三才稍遜,四象再遜,八卦有所涉獵,不過在河圖洛書現世之前,他卻是又從太陽、太陰兩位星主演化星空之際,學到了幾分一元陣道的精髓。

    如今河、洛現世,河洛星宮創立以來所能夠積累的陣道底蘊,以及河圖、洛書本身作為陣道至寶所蘊含的陣道本源,盡數向所有前來河洛星宮的陣法師開放,但能夠學到多少便要看各自的造化與悟性了。

    陣道修為到了楊君山這般地步,再要他去鑽研其他幾脈陣道傳承,並一一將之達到仙階大成的地步,意義其實已經不大,而楊君山自己也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而河、洛出世,真正能夠吸引楊君山的,卻是如同周天星斗那般,能夠將數道仙階陣法都融入到完整體系當中的複合仙陣祕術。

    西山楊氏的守護大陣起始是以五行陣道為主,三才陣道為輔,而後在楊君山的主持下不斷擴張,待得周天化界之後,楊君山更開始融入七星陣道。

    西山楊氏的野心不僅是吞併整個西山星宮,更是要將整個西山星宮都籠罩在守護大陣之中,將整個西山星宮化作楊氏家族的後花園。

    不過楊君山自家知曉自家事,他曾經在九連星宮星崖之地殘破的七星七巧連環仙陣中窺到了些許陣道複合的奧妙。

    但這種奧妙運用程度還比較低級,充其量不過是多種寶陣之間的勾連複合,從而越過道陣直接質變生成仙陣而已。

    哪怕之後在經過楊君山的推演升級之後,楊君山在構建整個環繞西山星宮的升級版七星七巧連環仙陣的時候,也只是做到了將五行雷光仙陣與七星七巧連環仙陣之間的共存而已,因為他所掌握的類似於“嵌陣祕術”之類技巧的存在,兩道仙陣之間雖然可以做到部分的兼容,但楊君山自己卻明白,相比於整個周天星斗大陣所構建的數座仙陣的融合體系而言,他的手段實在顯得粗鄙簡陋上不得檯面。

    在見過了周天星斗大陣之後,楊君山便已經意識到,僅憑他自身的陣道造詣,想要將五行雷光陣與七星七巧連環陣融合為同一陣道體系當中極難,至少不是短時間內的他能夠做到的,那麼吸收和領悟河洛星宮已有的經驗便勢在必行。

    然而就在楊君山的神識觀摩河圖、洛書兩件陣道至寶,沉浸在對於陣道的領悟當中的時候,最先發生變化的卻是楊君山的陣棋。

    說來楊君山的陣棋跟腳很高,棋盤乃是以土行至寶中的大地胎膜所制,棋子則來自於九天應元石脫落的碎料,後來又被楊君山融入不少其他罕有靈物。

    整套陣棋經過楊君山多年孕養,又曾被他用於推演五行雷光大陣以及完整的七星七巧連環陣至仙階大成,自身品質早已經過數次昇華,達到了下品道器的地步。

    下品道器對於楊君山這樣的大羅仙境而言,原本實在不算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但陣棋卻是一個例外。

    陣棋本身作為一種全套和個體隨時自由切換的異寶,是一種極難煉製,極難提升,極難使用,也極為小眾的法寶。

    楊君山的這一套陣棋看似品質只在道器下品,可這在所有陣棋當中,已經算得上是上等品質了,如果要是再與那些動則傳承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之久的古老陣棋相比,他這一套陣棋甚至可以稱得上不凡。

    此番這套陣棋再次被楊君山祭使,又是在河、洛現世之際,陣棋受陣道至寶影響,卻是再次迎來了進階的契機。

    楊君山在第一時間便從陣道的感悟當中退了出來!

    相比於陣道感悟的重要性,陣棋品質的質變更為重要!

    前者楊君山已有眉目,就算暫時從陣道至寶的感悟當中退出,也不會因此而前功盡棄,他有信心隨時可以將原本中斷的領悟接續上。

    可後者一旦錯過了,楊君山可沒信心遇到下一次進階的契機會是什麼時候。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能夠遇到陣棋進階的機緣往往更為難得。

    大地胎膜所化的陣棋在這個時候彷彿已經完全融入了星空,棋盤上的棋子表面上渲染了一層層的星光,閃爍之際看上去與一顆顆星辰完全無異。

    在這一刻,楊君山的陣棋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完整的星圖,在虛空之中與河洛星宮的星辰一一遙相呼應。

    楊君山明白,在他的陣棋能夠將河洛星宮的星辰一一映射在棋盤上,使得整片星圖完成之時,那麼也必然就會是陣棋自身質變的到來之日。

    然而河洛星宮何其廣闊,周天星斗大陣僅僅是用以佈陣的陣星便足有三百六十顆之多。

    要想將這漫天星辰的分佈濃縮於這一張小小的棋盤之中,哪怕對於楊君山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不過楊君山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陣棋在進階過程當中所引發的動靜早已經引起了幾乎所有河洛星宮星主的注意。

    哪怕是在河洛星宮這般陣道聖地,除卻河圖、洛書兩大陣道仙寶之外,能夠擁有道器級別的陣器也是少之又少,能夠遇上道器級別的陣器再次進階,則更為罕見!

    也正因為陣器進階的罕見,因此在河洛星宮之中便有一條流傳了上萬年的不成文規定,一旦遇到高階陣器進階,星宮之中陣修通道便應當守望相助。

    於是待得楊君山的神識支撐陣棋倒映周天星辰越發吃力的時候,坐鎮上垣星宿的伏震星主率先響應,主動引導上垣星宿陣源之力與陣棋接觸。

    緊隨在伏震星主之後,中垣紫薇星主、太陰星主以及玄武星主等也先後主動相助,使得楊君山壓力大為減輕。

    得河洛星宮諸多陣源之力相助,楊君山便感覺陣棋所化的星圖陡然一震,與此同時,周天星辰陡然光芒大放,一顆顆懸於星空之中的星辰與陣棋盤之上的棋子一一對應,整套陣棋便在這一刻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楊君山明白,他的陣棋從品質上終於完成了質變,從下品道器跨過了門檻成為了道器中品的陣器。

    楊君山並未將陣棋收回,陣棋品階提升,陣道推演能力必定倍增,正是趁熱打鐵繼續推演陣道的關鍵時期。

    於是楊君山只是向著星空之中拱手謝道:“白虎星主謝過周天星斗諸位星主相助之恩。”

    周天星辰星光閃爍,就彷彿是對他的迴應。

    然而就當楊君山準備重新藉助河、洛之力推演陣道複合的時候,星空之中卻是異變再起,再次驚呆了正在觀摩陣道至寶的陣法師,以及河洛星宮諸星星主。

    楊君山的陣棋如同一幅星圖倒映河洛星辰,看上去就如同一座縮小了無數倍的星宮模型一般,而這一套模型卻是在成型之後,吸引了揹負河圖、洛書的兩大陣靈的注意。

    龍馬與龍龜於此時彷彿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與星空之中來到了陣棋之前,並開始環繞在陣棋周圍來回走動,顯然對這套陣棋充滿了好奇。

    就在龍馬與龍龜繞著陣棋遊走之際,周天星斗大陣的星辰光華再次被引動,這一次匯聚起來的星光卻不再是照耀在河、洛兩件仙寶身上,而是在中途被兩件仙寶接引,實實在在的灑落在了楊君山的陣棋之上。

    不僅如此,在龍馬與龍龜環繞陣棋而遊走之際,河圖、洛書兩大陣道仙寶的本身之上,也有無數道經由星光拓印而成的陣紋道韻飄落,並完全融入到了陣棋當中。

    星空之中無數見證此次河、洛現世的陣法師,都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毫無疑問的是,楊君山的陣棋受到了河圖、洛書兩大陣道仙寶的青睞,在陣棋剛剛跨過道器中品的門檻之後,品質居然開始再次提升,一路朝著道器上品進發了!

    而以大地胎膜為跟腳而製成的陣棋,卻是有著足夠的底蘊來支撐這種跨越式的品質提升。

    然而待得楊君山的陣棋進化最終完成,龍馬與龍龜揹負著河圖、洛書離開之後,楊君山這才驟然警覺,他的陣棋品質非但已經提升到了道器上品,更為重要的是,整套陣棋已經囊括了整座周天星斗大陣的所有星辰倒映,赫然便是一副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陣的陣圖!

    這才是真正的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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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7 22:51: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推演,融合,懇求

    楊君山的陣棋在進階道器中品的時候,便曾經試圖倒映河洛星辰,形成周天星斗星圖,甚至還得到星宮諸位星主之助。

    但那也只是星圖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個形似,並無斗轉星移的變化之能,自然無法體現出周天星辰大陣的深層奧妙。

    可儘管如此,便只是這樣一套周天星辰圖,對於絕大多數陣法師而言,便已經算得上是彌足珍貴之物,若有幾分悟性,甚至不難從中領悟出幾道衍生的陣法出來。

    然而當楊君山的陣棋受到河圖、洛書的青睞,並以龍馬和龍龜的陣靈本源注入到陣棋當中之後,非但使得楊君山的陣棋品質一舉提升到道階下品,更為重要的是,使得陣棋上的星圖有了運轉變化之能。

    也就是說,楊君山的陣棋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已經不僅僅是一副形似的周天星辰圖,更是能夠演化周天星斗大陣的奧妙,妥妥的便是一幅周天星斗大陣陣圖。

    儘管礙於陣棋自身品質所限,這幅陣圖還無法將周天星斗大陣的所有奧妙盡數展現,可哪怕只能有三成奧妙蘊藏其中,便足以令星空陣道修士為之瘋狂。

    楊君山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在欣喜之餘尚保留著三分警惕。

    好在楊君山的運氣似乎不算太差,周圍星空大神通者雖然驚詫於他的陣棋得到河圖、洛書兩大陣道仙寶的青睞,但也只是驚歎或者嫉妒於他的陣棋從道器下品一路提升至道器上品而已,並未意識到陣棋表面星圖得到河、洛陣靈本源之後的變化。

    楊君山故作驚喜的將陣棋收回細細觀摩,同時不著痕跡的一把將棋盤上棋子所佈下的星圖抹亂,自然再不虞有人能夠察覺到陣棋上發生的奧祕。

    儘管棋盤上的星辰陣圖已經被抹亂,但陣棋本身已得周天星斗大陣陣靈本源之力的注入並與之融合,只要楊君山願意,他隨時都可以用陣棋恢復周天星斗大陣的星圖。

    品質在道器上品的陣器究竟有多麼珍貴?

    只要看一看被奉為陣道至寶的河圖、洛書便能夠知曉。

    河圖、洛書號稱不在中品仙器之下,可將二者分開來說,卻也只不過是兩件下品仙器而已。

    楊君山的大地陣棋品階雖不入仙階,但道器上品的品質也足以在河、洛之下稱雄。

    更何況不要忘了,河圖、洛書這兩件陣道至寶乃是屬於整個河洛星宮的,而楊君山手中的這套大地陣棋卻是屬於他自己的。

    別忘了,楊君山本身便是星空之中頂尖的陣道仙師,如今再得上品道器的陣器相助,真可謂是如虎添翼!

    哪怕是楊君山自己,在保留了最後一分理智將周天星斗陣圖的痕跡抹亂之後,也不免完全陷入到了驚喜當中。

    在星空之中無數大神通者各懷心思的注意之下,楊君山在熟悉了陣棋在品質連續提升的變化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將之祭出,準備真正體驗一番道器上品的陣器究竟有什麼不同。

    在楊君山第一次祭出陣棋的時候,依託於周天星斗大陣,大地胎膜所制的陣盤如同薄紗一般融入到星光之中,在虛實當中不斷浮沉。

    然而當楊君山現在再一次祭出陣棋的時候,卻像是直接在河洛星宮之中灑出了一片星辰,而這一片星辰卻是直接融入到了河洛星宮之中,看上去卻是毫無違和感。

    楊君山這一手施展出來,卻是再令星宮之中諸多陣法師發出一片驚呼。

    要知道,周天星斗大陣乃是河洛星宮數萬年以來無數陣法師的陣道智慧結晶。

    在這一片大陣所籠罩的星空當中,任何一顆星辰的位置都是經過了無數陣法師反覆推演計算才最終確定的。

    這使得整座周天星斗大陣雖然龐大到籠罩一座星宮,可實際上卻是渾然一體。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在這片星空之中隨意放入一點什麼額外東西,那可是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偏偏楊君山就是將一枚枚棋子化作一顆顆星辰撒了進去,而整座星斗大陣居然沒有任何排異反應。

    換句話說,楊君山的陣棋已然完美融入到了周天星斗大陣當中,同時也意味著,他在這座凝聚了不知道多少前人智慧的陣法體系當中,找到了破綻!

    中垣星宿星辰殿之中,伏震仙尊的一縷分神影像落下,看向殿中央的紫薇星主,急聲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紫薇星主的面前便是可以掌控整個中垣星宿的陣潭,而他也可以透過陣潭觀察到整個河洛星宮,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也完全放在了白虎星宿之上。

    “他似乎正在藉助剛剛進階的陣器推演陣法!”

    中垣星主姬辰仙尊面露奇異之色,但語氣聽上去似乎也有些不大確定。

    “推演陣法?”

    伏震仙尊扭頭看向殿外的星空,沉聲道:“推演陣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陣器所演化的星辰一一點入星斗大陣的空隙之處?這些空隙之處大部分可都是星宮陣法師這數百年推演出來的,既是星斗大陣的破綻之處,同時也是為日後星斗大陣能夠更進一步提升留出的餘地,然而君山仙尊入駐白虎星宿才幾日?居然一下子便將所有的這些空隙找準了五成,嗯?居然還有七八處空隙居然是我等也不曾發現的!”

    伏震仙尊越說越是心驚,作為楊君山進入河洛星宮的引薦人,此時連他自己都對楊君山已經沒有了多少信心:“現在整個河洛星宮恐怕暗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竄連,畢竟楊君山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驚駭了,哪怕他手中掌控的乃是道器上品的陣器,卻也不該如此逆天才是。在他面前,河洛星宮數百年數百位陣法師的心血鑽研就彷彿是一個笑話,除非,此人乃是包藏禍心,為圖謀河洛星宮而來。”

    “你的心亂了!”

    中垣星主淡淡的開口說道:“作為他的引薦人,你是在擔心他,還是在擔心他連累你?”

    伏震仙尊一怔,馬上道:“弟子是擔心他對星宮有所圖謀!”

    “圖謀什麼?”

    姬辰仙尊繼續問道:“河洛星宮作為陣道聖地,這裡的一切陣道傳承都是對陣法師開放的,只要你能夠學得會,包括河圖、洛書在內,他還需要圖謀什麼?”

    伏震仙尊咬了咬牙,道:“師叔祖難道就不擔心他會毀掉整個周天星斗大陣?太陽星主那裡……”

    姬辰仙尊聞言頓時大笑起來:“白虎星主搞出這般大的動靜,你可曾見到太陽、太陰兩位星主作何反應?”

    伏震仙尊微微一愣:“呃,好像兩位星主並無反應。”

    姬辰仙尊笑道:“這便是了,既然這兩位沒有絲毫動靜,那麼便意味著整個周天星斗大陣的局勢還在掌控之中,既然如此,就讓我等看一看這位君山仙尊究竟能夠做到何等地步吧。”

    伏震仙尊怔了半晌,突然自失的一笑,搖頭道:“說實話,弟子也實在是好奇他能夠做到哪一步!”

    楊君山並不知道他在灑出陣棋的時候,究竟在整個河洛星宮之中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而事實上,楊君山能夠做到一下子便將灑出的陣棋融入漫天星辰當中,上品道器的陣棋能夠起到的作用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的手中掌握了一副周天星斗大陣陣圖。

    然而這一點除了楊君山自己之外,整個河洛星宮卻是再無一人所知,這才會在星空的陣法師當中造成了如此巨大的轟動。

    茫然無知的楊君山此時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陣法的推演當中,而他的目的便是為了找到將五行陣道與七星陣道融為一體的途徑。

    更為確切的說,便是想要推演出五行雷光仙陣以及七星七巧連環仙陣的融合辦法。

    而周天星斗大陣中所蘊含的七星陣道是極為高明且晚輩的,別的且不說,單說四靈星宿每一座下轄七個小星宿,這七個小星宿便是七星陣道的一種集大成的體現,同時也可以作為楊君山用以推演陣道的依託,演化出不同種類的七星陣道體現方式。

    至於五行陣道,在周天星斗大陣當中雖然並未有集大成的體現,可楊君山卻巧妙的藉助了四靈星宿本身。

    四靈星宿東方青龍星宿屬木,西方白虎星宿屬金,南方朱雀星宿屬火,北方玄武星宿屬水,論及五行卻是缺了土行一脈。

    然而卻不要忘了,楊君山自己本身從一開始便走得是土行一脈。

    雖然比起四靈星宿所擁有的龐大星辰體系而言,楊君山一人難免勢單力孤,無法撐起一座能夠與四靈星宿比肩的龐大陣法體系,而河洛星宮之中也不可能擁有如此龐大數目的星辰個體存在,但別忘了楊君山也不是在構築實實在在的陣法。

    他只是在推演,藉助周天星斗大陣進行兩脈陣道融合的可能性!

    因此,他完全可以藉助陣棋的棋子幻化出一顆顆星辰,鑲嵌於星宮之中,構建起推演當中的一座全新的星宿陣法體系,並不斷的加以改動和優化。

    於是在此之後,直至河圖、洛書再次消失在周天星斗大陣的星空當中,整個河洛星宮完全已經變成了楊君山一個人的舞臺!

    在太陽、太陰兩位星主的默許之下,楊君山完全沉浸在五行陣道與七星陣道的融合當中,四靈星宿共計二十八座小星宿的星辰,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完全放開了控制權任由他掌控。

    漫天的星辰都在為楊君山一個人而閃爍,整個河洛星宮的陣法師都在欣賞著他一個人的陣道表演,直至楊君山用陣道幻術構建起了一座完全與四靈星宿融為一體的五行陣道星辰體系,而在這一座五行陣道星辰體系當中,又完美的將七星陣道包含了進去,於是心滿意足的楊君山便撤去了龐大的星辰幻術。

    一座全新、龐大而又完美的陣法體系忽然消失,這讓一直以來關注楊君山推演陣法的星空陣法師們齊齊發出遺憾的嘆息之聲,所有人的臉上都留下了悵然若失的深情。

    他真的做到了,不僅是因為他完成了五行陣道與七星陣道的完美融合,更因為他是在周天星斗大陣的星辰體系當中完成的這種融合。

    於是,當楊君山從陣道的感悟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楊君秀帶給他的第一個消息便是,太陽與太陰兩位星主已經在白虎總殿門外等候了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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