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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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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伴讀小牧童】 我家的劍仙大人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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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8 14:28: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四八章 龍神備忘錄
“你在安慰我,你給我看的海燕畫面是假的!”

    房東姐姐冷不丁的突然朝屏幕上大喊了一聲。

    這話一出,那胖子臉色頓時一變,然後迅速的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瘦高男子,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

    雪姐姐笑了笑,湊到李果耳邊說:“你家女武神蠻聰明的,居然看出了那個海燕電視上新聞的日期是一個月前的。”

    “對不起……”那個胖子表情很沉重:“海燕會安全的,我用我的命發誓。你千萬不要回來,雖然對你有萬分愧疚,但是你的確是我們最傑出的作品。我們不希望你變成四所的殺人工具!小新更是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裡!萬分感謝。”

    李果對這些人說出這些話一點都不奇怪,就好像真的藝術家根本不捨得賣自己的藝術品一樣,房東姐姐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而比她更完美的是小新妹子。這種感覺,已經無限接近父愛了。

    “那我一定要去呢。”房東姐姐的脾氣也是很擰巴的,幾乎就是一意孤行。

    “那請稍微晚一點來,現在他們正全程戒備。海燕不會有危險,她沒有任何研究價值!”

    話說到這裡,畫面就被直接切斷,只留下屏幕上的一行正在連接的小字,便再沒有的聲響。

    “李果。”房東姐姐扭頭看著李果:“我需要你幫我決定。”

    李果指著自己鼻子:“我?”

    這下可算是難為李果了,李果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獨就是害怕這種幫別人下決策的事情。這雖然是自己人,可一方面是李果不想她犯險,另一方面要考慮到房東姐姐的感情問​​題。這個決策下的,讓李果橫豎都不是個玩意。

    “哥哥說,他一定會在你身邊的。”半晌之後,說話的,居然是一直在旁邊乾著急的雪姐姐,她坐到了沙發扶手上,雙手搭在房東姐姐的雙肩:“你放心好了,我也會陪你一起去。”

    李果和房東姐姐齊齊看著雪姐姐,但見她表情十分誠懇,透亮的大眼睛裡綻放出來的真誠,讓李果的呼吸陡然一滯。

    而房東姐姐也用力的點點頭:“那我就等李果的安排。”

    李果啊了一聲攤開手左看右看了一陣:“我……我……好吧,就這麼定了。”

    房東姐姐眼睛一亮湊到李果身邊輕輕的吻了他下巴一下:“謝謝……”

    李果無奈的呵呵之笑,而雪姐姐則在一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淡然而視。

    不多一會,李果起身,把雪姐姐拽到了旁邊的小房間裡:“這怎麼辦?”

    “那就去救人唄。”雪姐姐往床頭貼滿她本人照片的小床上一躺,優哉游哉的呈大字型:“年輕嘛,就是要瘋狂一點。”

    李果坐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怎麼感覺……你和平時有點不同?”

    “因為你在身邊啊。”雪姐姐像隻小貓似的把臉貼在李果的胳膊上來回蹭著:“有你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李果淡淡的笑了笑,並頗為用力的捏了捏雪姐姐的臉:“我遲早是會死的,可是你不會死。”

    “長生不老么?”雪姐姐瞇著眼睛笑著:“我把我內丹分你一半就好了。我們倆一起長生不老。”

    “那你……”李果的心突然間居然有些隱隱作痛,這種感覺來的很莫名,就好像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首許多年沒聽過的老歌似的,沒由來的眼眶一熱。

    雪姐姐閉上眼睛,呢喃似的說著:“我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皺巴巴的就好像一隻小猴子。醜得跟哥布林一樣。哥布林知道麼……”

    李果一愣,旋即點頭,哥布林就是地精嘛,看莫愁玩魔獸的時候看過,碩大的嘴、矮個子還綠皮,確實非常有礙觀瞻。

    “而且那時候的我其實是很弱很弱的。弱到連一隻野豬都能弄死我。”雪姐姐眼神突然之間迷離了裡來,用手輕輕摸著李果的臉:“我當時心智不完整,走到哪裡都被人嫌棄,大概有十年吧,整整十年我沒吃過一頓飽飯,挺可憐的。”

    李果沒說話,之後用力的捏住了雪姐姐的一隻手,然後微笑著聽她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在揚州碰到了你啊,那時候的你麼,和現在一樣傻乎乎的。”雪姐姐捏著李果的鼻子:“你當時差不多十二三歲吧,也是個流浪孩子,你在街上把我騙回家,然後教我偷東西……”

    李果摸摸腦袋:“偷東西麼……”

    雪姐姐點點頭:“不偷就餓死了。後來我們倆就偷遍了整個揚州,然後從揚州偷到了江都,從江都偷道了大興。其實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真的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再後來,你因為天資很好,被人收養了。”雪姐姐說著說著,臉上的甜蜜就跟冠生園的奶糖似的,舔得膩人:“我記得最深的一句話就是。要帶走我也行,把我妹妹也帶走!這句話,我記了一千多年呢,其實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是,沒有道術不能化龍,沒什麼靈力,只是一個乾巴巴黑乎乎的小偷。

    “收養你的那家人,倒是沒食言。把我也帶走了。後來我就在那學了一身的本事,而你也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成了蜀山劍派最有前途的弟子。 ”

    李果聽完,腦子里高速旋轉了起來:“你……這……當時收養我的,不會是咱們老李家吧?”

    “聰明。”雪姐姐朝李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不過因為我的血統問題,不能進李家族譜。所以一直就在外頭遊蕩。而現在的李家,是你徒弟的後代咯。 ”

    “我……我徒弟?”李果愣愣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那也就是說,巴豆認識我咯?”

    “肯定不認識。”雪姐姐伸出手摸了摸李果頭上的那個朱紅色狗啃的痣:“我也只能憑這個找到你。這就是輪迴嘛,最後你的東西還是歸你了。身殘志堅……”

    李果哦了一聲:“還真是老搭檔,那莫愁怎麼解釋……時間都對不上。還有書魂大叔。”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那輩子終生未娶,最後碎劍和人同歸於盡。我也就在你的殘魂上做了記號,一個人跑廬山上修煉來了。”雪姐姐一邊點頭一邊說:“不過說來奇怪,這段時間不停的探查你的魂魄烙印,發現你轉生了七八次,一般人要二十個甲子才能轉生一次呢。”

    “這誰說的清楚呢……”李果呵呵一笑:“我碎劍……是不是就是那次,把身殘志堅搞殘廢的?”

    “而且同歸於盡的人麼……”雪姐姐神秘的一笑:“是百合,而且碎劍的時候,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李果眼睛陡然瞪得碩大……這種狗血的事情,終於還是毫無保留的傾斜到了他的頭上,難怪說百合為什麼會生孩子執著到那種程度,而且李果很好奇,原來的自己怎麼會幹出如此血淋淋的事。

    “哥哥,你肯定很好奇吧。為什麼我一直都沒跟你說。”雪姐姐雙手攬著李果的後脖子:“因為我害怕,這麼多年我的動力就是為了再一次遇到你。如果讓我失而復得之後再得而復失,我想……我會承受不住的。所以,我寧可瞞著你,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你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本質之後,我再告訴你。以我對你的了解嘛,你肯定不會再對那女人動感情了。”

    李果深呼吸一口,把臉貼在雪姐姐胸口:“一時間還真難接受,關鍵是,那傢伙怎麼懷我孩子的……”

    “她是女的,你是男的。懷孕不是很正常麼……”雪姐姐倒是被李果說得有些鬧不清狀況了,愣愣的問李果:“你到現在還認為百合是男人麼……哥哥……”

    李果突然一個激靈,然後連連擺手:“你思考方向錯了……我是問,為什麼我會和她……你看,我現在表現的很不錯,曾經作為高手的我,應該更堅定。”

    “那時候哪有A片嘛,我又那麼醜。隨便來個漂亮的姑娘你就趴下了。”雪姐姐嗔怪似的擰著李果的耳朵:“外面打的國破山河碎,你們在乾草垛子上偷歡,還讓我把風……你說說,你哪對得起我。”

    李果一愣:“我擦……還有這種事?太流氓了這,這簡直是混蛋啊。”

    “那不也是你幹的事麼。”雪姐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連忙搖搖頭:“後來知道,她其實想奪你身上的靈。至於乾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她把你的養父母給殺了,如果不是巴豆的媽媽突然出現,恐怕李家早就被她給煙消雲散了。”

    “巴豆都這麼厲害了……”李果眼睛瞪得溜圓:“她媽得牛成什麼樣……”

    “很厲害,三招逼得百合不得不逃跑。不過據說是仙界的人,就跟奧特曼似的,在這裡的時間不能太長。”雪姐姐仔細的回想著:“然後你就去找百合報仇咯,你說一邊是懷著你孩子的女人,一邊是父母之仇。你能想像當時你自己的心情麼。”

    李果點點頭:“肯定是痛苦死了……”

    “所以你明明能打贏她,但是還是跟她選了一起去死。”雪姐姐說著說著,眼淚下來了:“把我一個人留下了……”

    李果嘆了口氣,用手背抹掉了雪姐姐的眼淚,然後把她輕輕抱在了懷裡:“對不起……”

    “所以,我哪裡還敢讓你再愛上她啊。”雪姐姐的眼淚一閃即滅:“你們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血咒,我一直想解開,但是根本沒辦法解開。通俗點來說,一般的咒法密碼最長只有十六位,可你們這個的解鎖密碼不但有六十四位,還每天一過十二點就會發生細微變化。這幾乎就是解不開的,所以她找法器,可能就是為了解開血咒。”

    被雪姐姐這麼一說,李果一直懸在心裡的事情突然像配上鑰匙的永固鎖,啪嗒一聲斷裂開來,一種解決完一道非常困難函數題般的快感湧向了四肢百骸。

    “哥哥。”雪姐姐突然眼波流轉的看著李果:“你什麼時候要了雪兒。”

    李果渾身一顫:“這真不好……”

    “有什麼不好?現在雪兒變漂亮了,也厲害了,不再是哥哥的小尾巴了,怎麼就不好了?”雪姐姐說得都帶上哭腔了:“我等了哥哥一千多年!”

    李果撩開雪姐姐額頭的劉海,在他的腦門子上親了一下:“我覺得,你和莫愁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喜歡的是現在的我,而你一直在等的是一千多年前的那個人。而我,是李果,也只是李果。當然,也可以叫我李果一……確實我挺喜歡你的,但是我想,你應該想讓自己明白,你喜歡的究竟是誰。”

    說完,李果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而雪姐姐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表情不斷的轉換著。直到客廳傳來李果吆喝著房東姐姐趕緊回家帶孩子的聲音,她才幡然回神。

    可趕到客廳之後,李果已然消失,只留下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藍色痕跡,正在一點一滴的消散。

    雪姐姐整理了一下頭髮,坐在沙發上,想著想著卻兀自笑了出來:“怎麼還有這樣的男人啊……”

    “是不是很可愛。”莫愁的身影從角落裡慢慢出現,抱著劍匣,一副純的要滴水的摸樣:“雪姐姐,你要想清楚哦。再過段時間的話,相公可就真把你當成姐妹了。”

    雪姐姐頗為痛苦的捂著腦門子:“可他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才不是呢。”莫愁眉毛挑了挑:“相公一直都不認同那些個前世來生的。他跟莫愁說過,如果莫愁要是跟他前生什麼的有牽連,並因為那個才跟著他的話,他願意把莫愁放生。”

    雪姐姐聽完,渾身一顫:“你的意思是說,他一早就沒有和我……的打算?”

    莫愁微笑,不置可否。

    “完蛋了……”雪姐姐側身趴在沙發上:“我怎麼把哥哥的脾氣給忘記了……”

    莫愁點著下巴:“所以,莫愁認為,對付相公需要……你且附耳過來。”

    雪姐姐非常聽話的把耳朵湊到莫愁的嘴邊,專心致志的等待教誨。

    “就是……”莫愁故意拉長了聲音:“好好當個妹妹吧,雪姐姐,你沒希望了。”

    雪姐姐一愣,然後拍了一下莫愁的大腿:“好壞啊你……快點說啦……我現在急死了。”

    莫愁眉頭皺了皺:“多學學琥珀就好了,讓相公感覺到你對他的依賴。男子大多如此。”

    “你從哪學的一套套的……”雪姐姐捏著莫愁的臉:“看不出來你這麼壞呢。”

    莫愁朝北方指了指:“鳥……鳥……鳥教我的。”

    說到鳥子精,雪姐姐嘆了口氣:“她可是唯一讓我看不透的姑娘了。你肯定不知道,她比我們加起來都細心,絕對細心到讓人害怕的地步。而且… …”

    “大智若愚是麼。”莫愁搖搖頭:“她有時候會讓莫愁覺得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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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竟千年 第二四九章 天雷地火

“喲……抓回來了。”鳥子jing的神智似乎有點太不清楚,穿著一條緊身的iǎ熱u,明顯看出裡頭什麼都沒穿,坐在沙發上醉醺醺的看著李果把房東姐姐逮進家én,然後像中風偏癱的人似的,軟趴趴的癱軟在沙發上,旁邊還躺著一個早就醉得沒有知覺的李明雪。而iǎ葵在這個點,早就睡得連雷都打不動了。

    李果哭笑不得的把房東姐姐按在沙發上:“我去接iǎ新,你給我老實在這等著”

    “等……給老娘等一下。”鳥子jing在李果剛準備走的時候,拽住了李果的手:“過來”

    李果一愣,帶著滿臉無奈的笑容走到了鳥子jing的旁邊:“老佛爺,有事兒您就說。”

    鳥子jing兩腮酡紅,眼神i離,一看就是典型的醉鬼,而且都說酒品如人品,鳥子j​​ing的人品一貫就不怎麼地,想都能想的出她酒品更沒譜。

    “你”鳥子jing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指著李果的鼻子:“你把話給老娘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這孩子”

    李果都éng了,這哪跟哪來著……什麼就要不要這孩子,事還沒辦呢,哪來的孩子一說?

    所以李果輕輕把鳥子jing揪著他領子的手給掰了下去:“哪來的孩子?”

    鳥子jing一指自己肚子,並用手划拉了一個碩大的弧度:“這八個月了。都這麼大了。”

    少扯淡了,八個月前我還不認識你呢,而且姑娘,你這這iǎ腰不還保持著一尺六麼……哪來的“這麼大”?

    李果一頭霧水,上下打量了一圈鳥子jing,看她的o樣估計是酒jing中毒產生了某種李果無法理解的幻覺,並把這種幻覺當成了一種現實,並用它來和李果談判……

    “要……要……”李果嘆了口氣:“趕緊生下來。”

    “不……不許反悔。”說著鳥子jing搖搖擺擺的從房間裡把一大huáng天鵝絨的被子抱到了客廳,然後極為熟練的盤成了一個鳥窩狀,接著自己往裡頭一趴: “等著……老娘生出來。”

    李果在旁邊肚子都快笑爆了,可又不能太過於明顯,只能不停的用胳膊遮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讓鳥子jing變成憤怒的iǎ鳥的聲音,但是篩糠似的肩膀已經深深出賣了李果現在的心情。

    說實話,這幾天李果確實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了,一堆lu七八糟的事nong得他可以說是焦頭爛額,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萌生過撂挑子不干的想法,可現在看到鳥子jing的樣子,居然有一種減壓減負的效果,就好像一個倒霉的人看到一個比自己還倒霉人似的,雖然李果知道鳥子jing如果清醒了,絕對會把自己罵的狗血噴頭,但是李果還是忍不住站在旁邊傻傻的看著鳥子jing的表演。

    “她這是乾什麼?”房東姐姐朝正在整理鳥窩的鳥子jing:“為什麼會這麼傻?”

    李果搖搖頭:“她壓力其實也蠻大的,讓她鬧個夠吧。”

    房東姐姐頗為不理解的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鬧騰著的鳥子jing,直到她似乎有些累了,徑直在那個窩裡就睡了起來,姿勢不像鳥,反倒像只打盹的iǎ狗。

    “你也早點休息吧,夜梟呢?”李果拿出自己huáng上的毯子給鳥子jing和李明雪蓋上,然後扭頭問房東姐姐:“你能讓她別老隱身行麼……”

    “哦。”夜梟淡淡的回答著,身形出現在大én後頭的一個yin影裡,然後坐到了房東姐姐身邊,不言不語。

    “我去把iǎ新接過來。”李果捏了捏房東姐姐的耳垂:“不許再自己跑路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知道了。”房東姐姐看上去頗為委屈:“晚上回來住嗎?”

    李果搖搖頭:“不知道,得看情況吧。”

    而正說話間,窗戶的玻璃突然被輕輕叩響,李果一愣,走到窗口,發現段殺神正傻傻的坐在羲和上,漂浮在窗口:“你把我忘記在那裡了……”

    李果嘆了口氣,把窗戶打開,然後點上了一根煙:“你其實不用跟著我的,你是殺神啊,高手啊”

    “其實是這樣的……”段​​冰指了指李明雪:“我……我就想看看她。”

    “叔叔,喜歡一個nv人,你得放開手去追,只要你不下y不強暴,怎麼來都是你的本事。天天這麼蹭著,不是個事。”李果拍了拍段殺神的肩膀:“我姑姑也老大不iǎ了,我也想她找個好人家。”

    段殺神撓著臉:“你這話,略微有些奇怪。”

    李果一想,好像確實有點奇怪。可事實的確是這個樣子,沒有辦法更改:“你有工作麼?”

    段殺神默然搖搖頭:“要是有,我也就不會因為飢餓四天被海棠偷襲了。”

    李果大驚:“你怎麼活下來的……”

    “我……”段殺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賣藝……”

    好嘛,堂堂一個崑崙瓊華的殺神,居然走到了賣藝這一步,難怪他會餓四天肚子了,這年頭就算賣藝也是需要長著一張劉謙似的俏麗臉蛋,再用那sā氣的眼神輕輕那麼一瞄“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候了”,姑娘大嬸自然就把錢給送上來了。可這段殺神,一副不威自怒的樣,身上還往外散發著殺氣和霸氣,這丫要去賣藝,別說什麼iong口碎大石了,就連大石碎iong口恐怕都沒人敢去看。

    “你是從鎖妖塔里出來的?”李果皺著眉頭問著:“不像啊……”

    “不是。”段殺神搖晃著腦袋:“我的rou身被封在東海蓬萊山下,魂魄被鎖在鎖妖塔里,鎖妖塔一開,我自然也就回魂了……”

    “你還rou身成聖啊……”說著李果嘆了口氣,反身進屋o出一把鑰匙:“這是對面四棟四樓四零四的鑰匙,裡面家具都是齊備的,你先住下吧。你這麼天天掛在窗口也不是個事啊……”

    段殺神一愣:“這怎麼可以我欠了你三個人情,都是莫大的恩情了,你這是要折我段某人的壽啊”

    李果啊了一聲:“我又不是你長輩,又沒給你下跪。怎麼就折你壽了?”

    “受人滴水恩,湧泉相報。你這恩情……”段冰朝李果拱了拱手:“段某人縱使挖開個大明湖也無濟於事。”

    “你要不要吧”李果也不想再廢話了:“房子給你住,水費電費你自己出,每個月jiā房租。一年內房租補不齊就搬走。我姑姑看不上窩囊廢。”

    段爺是什麼人?雖說現在落魄了,可那自然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明知道李果在ji他,可他硬就是吃不下這口氣,極為爽快的接過李果手上的鑰匙,然後雙手用力的一抱拳,發出啪的一聲rou響:“那段某人就不客氣了”

    李果揮揮手:“別客氣別客氣……”

    看著段冰牛bi哄哄架著劍朝對面樓道飛去的身影,李果突然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這種連暴雨都不敢落在他身上、走過的路不長草的煞星,居然有這樣的一面,生活似乎的確要比iǎ說來的更離奇。而且李果雖然沒見過他動手,但是李果幾乎可以肯定,這廝要真打起來,絕對是那種可以和莫愁平分秋sè的男子,可能會輸,但是僅僅只是輸在武器上而已。

    “李果……李果……”鳥子jing的夢囈聲從背後傳來:“兒子哭了,換ni布”

    李果一聽,又笑了。看來鳥子jing在夢裡似乎已經把孩子給生下來了,不但生下來了,而且已經開始坐月子了……

    默默的搖著頭,然後李果帶著一臉溫暖的笑容消失在了房間裡,並很快的出現在了四川的那賓館的房間裡,發現莫愁正抱著iǎ新,iǎ新正抱著琥珀,兩人一貓直勾勾的盯著電視正在看法治在線。而旁邊作者巨海吞山和身殘志堅,正在打撲克,水仙坐在窗台上繡十字繡,而一個臉sè蒼白病態的iǎ姑娘正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雪姐姐從廁所裡出來,迎面碰到了李果,眼神一陣閃爍。

    “這麼多人……”李果o了o腦袋:“擠不下啊。”

    “你說我被百合發現了?”水仙頭也沒抬:“其實她詐你的。可你給我發了短信,就真暴lu了。我被抄家了。”

    李果一愣,瞬間了解了前因後果。他早該想到百合的秉ing……這娘們要真找到了水仙,哪裡會跟李果招呼,早就先乾翻了再給李果個馬後砲,刺ji刺ji他,然後看李果那悲催的表情取樂。要不怎麼說叫變態呢。

    “也不怪你。”水仙rou了rou鼻子:“都是那nv人太狡猾。”

    李果湊到huáng邊坐下,抬頭看著凳子上的iǎnv孩:“這就是茉茉?蠻漂亮的。”

    這話倒不是恭維,只不過是因為沒有話題,隨口找的個話題。而且這nv孩白得實在有些耀眼,病態的蒼白加上柔若無骨的樣子,儼然就是林妹妹再世,樣子麼也是典型南方nv人的iǎ巧,眼神很透明,透明得幾乎沒有塵埃。這樣子,倒是真的像極了茉莉huā。

    “叔叔好。”茉茉在水仙的示意下,張開給李果打了招呼。

    可這招呼讓李果yu仙yu死,特別是莫愁,回頭幸災樂禍的那一笑,更是讓李果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背上……

    叔叔,是一個很沉重的詞……

    “茉茉,我妹妹。”水仙一邊繡著東西,給李果介紹著:“普通iǎ姑娘一個。”

    李果嗯了一聲,然後仔細打量著茉茉:“她的身體……不要緊吧?”

    “如果活的過十八,就一直能活下去。”水仙o了o茉茉的腦袋:“我家茉茉是最堅強的iǎ姑娘。”

    “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李果坐在huáng上,抬眼看著水仙:“百合很兇殘。”

    “不是很兇殘。”水仙從鼻腔裡笑了一聲:“那是非常兇殘。可以說最兇殘最不擇手段的就是她了。不過我倒也不是跑不掉。只是說,誰知道她會利用我幹點什麼,那娘們心計太厲害了。”

    李果點點頭,再一次被百合利用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扇自己大耳刮子,跟百合之間的博弈,李果就他媽沒勝過,這nv人……真神奇,太神奇了。兩套世界觀和價值觀她居然可以切換的流利自然,一點痕跡都沒有,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琢磨的。

    “至於下一步的打算麼。”水仙眼睛瞇了瞇:“我打算造個局,把他們的火力全部吸引到你身上。”

    “我靠……”李果一愣:“至於不至於啊……”

    水仙嚴肅的點點頭:“開個玩笑。”

    李果鬆了口氣:“這種玩笑莫lu開……”

    “我只是把你的消息通過一些途徑通報給了海棠和牡丹。”水仙說話時極為自然:“而且根據線報,他們很感興趣。”

    李果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有病?”

    “當然沒病。我現在是你的寄生蟲,怎麼能幹有損宿主的事。”水仙揮揮手:“我透lu出去的消息其實很詭異,我只是隱約的說水仙、劍蘭還有巴豆都緊密的團結在以李家家主為核心的領導班子周圍。他們就聳bi了。海棠估計現在正在家恨得用牙磨桌子角呢,巴豆可是那傢伙死敵。”

    “好了,我過來只是為了囑咐你一件事。”水仙說完攤開手:“不管什麼時候,別搭理百合你把自己害了沒事,反正你們倆jiān夫yinfu的,別把我搭進去。我電話號碼換了,qq沒換。有生意還可以找我,號碼明早上發你手機了。”

    說著,水仙一把抱起茉茉,扭頭看著了一眼hou王八貼了一臉紙條的巨海吞山:“巨海,走了找地方搬家。”

    巨海應了一聲,把牌往桌子上一扔,跟著水仙推開窗戶,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之中。

    而在他走後,身殘志堅朝iǎ新招招手:“妹子,師傅帶你回家,你媽被你爸逮回去了。”

    iǎ新妹子看了一眼李果,然後居然用手戳了戳李果的腦én子:“你呀你呀,連雪阿姨都欺負。看你這下怎麼辦。”

    說著,iǎ新妹子從莫愁身上蹭蹭下來,抱著用力想掙脫她懷抱的琥珀走到了身殘志堅身邊:“殘疾叔,你如果敢把我賣了,我就把你鑲在我房間的窗戶上辟邪”

    身殘志堅一愣,牽起iǎ新妹子的手,揚起腦袋看著李果:“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麼教的孩子?好孩子都被你教廢了,行行好,這妹子可是我徒弟,你讓她在一個良好環境下成長行麼?走,妹子,師傅先教你怎麼把人身上的錢騙到自己口袋裡。”

    李果剛想阻攔,iǎ新妹子和身殘志堅一瞬間就消失,無影無踪。而且身殘志堅這缺德帶冒煙的,居然還把自己空間穿梭的軌跡給抹掉了……

    追沒追上,轉身卻發現一種無比哀愁幽怨的氣息在房間裡游dg了起來,剛才人聲鼎沸的嘈雜聲沒有了之後,李果突然覺得房間里安靜的有些可怕。

    莫愁抱著劍,湊到李果耳邊:“相公,莫愁想出去御劍兜風。一個人。”

    李果一聽,瞄了一眼坐在huáng頭抱著膝蓋看著書的雪姐姐,突然一個ji靈:“莫愁……你……”

    莫愁巧笑了一下:“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比較好嘛,對吧相公?莫愁晚些時候可能回來,可能不會來了。出鞘說想去當年住的地方看一眼,若是莫愁沒回來的話……明早相公再去找我哦。”

    說完出鞘輕盈的衝劍匣裡鑽了出來,穩穩的停在莫愁腳邊,莫愁則像貓似的踏上飛劍,朝李果俏皮的打了個手勢,接著就猛然飛火流星了……

    “莫……”李果追到窗口,話還沒說完,莫愁的已經遠得看不到人影了,儼然就把李果和雪姐姐單獨留在了這裡。

    “哥哥……”雪姐姐突然弱弱的出聲:“是我求他們給我們獨處的時間的。”

    李果坐到了她身邊:“你看……其實我剛才那些話,沒有惡意……”

    “我知道。”雪姐姐把書扔到一邊,很認真的看著李果:“其實是我自si了。”

    李果一時間沒能反映過來,雪姐姐似乎一向都ting無si的,無論幹什麼好像都是先照顧著別人。

    看著李果的表情,雪姐姐突然笑了,然後用力的往李果身邊湊了湊:“我有時候太忽略哥哥的感受了,我知道誰都不願意當替代品,特別是在這個方面。”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然後o著下巴:“替代我自己的替代品,然後我在吃自己的醋。這倒霉催的孩子……”

    雪姐姐被李果這麼一說,倒是給說笑了,她仰起頭看著李果:“哥哥,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想能一直跟著你。好不好?沒有你的日子我受夠了。”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是那個哥哥李果,還是這個弟弟李果。”

    其實李果不是不爽快,只是這個問題實在太過敏感了,所以李果必須要一個值得肯定的答复,不然以後如果雪姐姐發現這個李果不是曾經的那個李果的話,那兩個人會nong得很尷尬很尷尬。

    “李果弟弟。”雪姐姐笑得眼睛都沒有了:“不過你每次叫我雪姐姐,我汗á都會往上豎。不適應……”

    李果嗯了一聲:“可你要讓我叫你妹妹,我也吃不消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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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確實,李果知道雪姐姐的年齡是以六十年為一個計數單位的,也就是說雪姐姐到現在不過二十出頭一點,可畢竟人經歷了唐宋元明清民國和改革開放新紀元,幾乎就是一本完整的中國歷史,拋開身殘志堅這上下五千年佔全了的hun蛋和出鞘大姐這個跟身殘志堅差不到哪去的牛bi大姐之外,李果的同輩裡,也就是雪姐姐年紀最大了,比莫愁還大個一百來歲,這要讓李果張口閉口叫妹妹,李果情何以堪?

    “哥哥……”

    看到雪姐姐青翠yu滴的樣子,李果苦笑著:“我想我還是不習慣,從默默無聞到有人喜歡……”

    雪姐姐突然噗的一聲就樂出來了,拍了李果大tui一下:“別跟身殘志堅學……他神神叨叨的。”

    李果伸出手從雪姐姐的額頭一直輕o到下巴,滑溜溜的感覺著實讓李果一陣癱軟:“其實麼,我多少對你還有一丁點的記憶,我iǎ時候的夢裡經常會有個iǎ龍人。”

    “你肯定記錯了。”雪姐姐把李果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你看到的肯定是渾身穿著綠sè的鱗片衣服,還有條奇怪iǎ尾巴的怪iǎ孩。”

    李果一愣:“你怎麼知道……”

    雪姐姐笑得都撲到了李果的肩頭:“你iǎ時候肯定天天看iǎ龍人找媽媽的電視劇……”

    李果愕然……而接著,雪姐姐毫無預兆的把李果按了下去,然後反身壓在了他身上,儼然一個騎乘位……

    “好吧,哥哥。”雪姐姐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成碎片:“今天雪姐姐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李果用力的撐住雪姐姐即將要親下來的腦袋,然後玩命的扭過頭去:“不帶這樣的……這讓我自尊心很受挫……”

    “管不了那麼多了”雪姐姐一把拍開李果的手,然後一掌拍在李果的iong口:“越甲吞吳,破釜沉舟”

    李果一愣,旋即大叫:“我的傑克瓊斯……”

    沒了……李果的傑克瓊斯在雪姐姐的破甲咒前,頃刻便化為了烏有,連點渣渣都沒剩下,而他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一雙襪子和一條的防輻shè內u……

    嗯……說到這防輻shè內u,李果曾經做過實驗,把手機包在裡頭,果然一點信號都沒有。這也許就是為什麼這內u能抗的住這破甲咒的原因……

    而雪姐姐挑了挑眉á:“你叫啊,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餵……你們兩個注意一點。”突然,角落裡出現了一個yin測測的nv聲,然後百合頂著一腦袋燙髮夾子出現在huáng邊的凳子上,手上還拿著一瓶指甲油:“李果jing神bo動那麼大,讓我怎麼休息?”

    雪姐姐和李果當即就是一愣,然後雪姐姐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被單一裹,把自己和李果都裹了起來,外面只lu出李果目瞪口呆的臉。

    “我說了我在監視你的好不好你們有點公德心”百合似乎有些生氣,可又帶著一絲玩味:“沒想到龍神姐姐在huáng上這麼狂野啊。”

    李果iong口突然一陣疼痛,儼然就是雪姐姐羞極了,在咬他iong口……

    “我麻煩你……”李果苦著一張臉:“能不能……你懂的……”

    “雙飛麼?”百合仰起頭:“我一點都不介意。”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啊?”李果哭笑不得的質問著:“怎麼才能不被你監視?”

    百合嗯了一聲:“這樣吧,你把你搞姑娘的時間列個日程表給我,我看點掐。”

    李果都哭了……幹這事,居然還整出了計劃經濟,這簡直就是千古一大奇聞。而且百合姐姐,擺脫您表如此變態好麼……

    “而且我吃醋了。”百合撅著一張嘴,酸溜溜的看著李果:“我不走了。”

    雪姐姐一听就急了,二話不說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眼睛裡一陣銀sè光芒閃動,指著百合:“你是想死麼?”

    李果在這一瞬間,突然感覺自己所有的感官好像突然被巨大的衝擊bo給擊碎了似的,居然暫時ing的失明失聰了,雪姐姐強大的氣勢,甚至讓種在房間裡的仙人掌一瞬間開出了滿腦袋的huā。

    “喔,復甦之風。龍神姐姐好霸氣。”百合眼角一瞥,一股子黑氣纏繞上了仙人掌,剛剛還開著huā的仙人掌,立刻變得枯黃乾癟:“要打架,我奉陪。”

    龍神雪眼睛一瞇,抄起huáng上的huáng單往身上一圍,扎了個結,並用手一指百合:“還真以為我打不過你麼?”

    李果哎喲了一聲,好興致都被破壞了個乾淨,不過看到雪姐姐像一頭髮怒的母豹子,李果居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

    “哎呀……龍神姐姐,我們多少年的老相識了。”百合慢條斯理的塗著指甲油:“當初我和你哥哥親熱的時候,你不照樣在旁邊看麼。現在讓你加入就好了。”

    龍神姐姐身上的氣息由清氣變成了渾濁的玫瑰紅,雙手​​平伸:“天雷地火”

    “別。”百合優雅的擺擺手:“我只是過來看看李果發生了什麼事而已。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

    說著百合起身,走到李果旁邊:“我知道你現在的脾氣正在醞釀中,我可不想把我親親果果給nong出火,我走了。”

    “知道就好。”李果淡淡的說了一聲:“我警告過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下不為例咯。”百合用手不輕不重捏了一下iǎ李果:“我是真的吃醋了。”

    說完,百合漸漸走回了窗簾後頭,就像個nv鬼似的消失無踪。

    而見到她走後,雪姐姐撲通一下癱倒在huáng上,然後不顧形象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好不容易有的氣氛,又被搞沒了……我的命好苦啊…… ”

    李果被這一哭二鬧的,nong得一頭霧水,而看到雪姐姐居然和iǎ孩子似的鬧得這麼兇,李果一時之間居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我恨死她了。”雪姐姐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窗簾:“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她”

    李果撓撓臉,然後坐起身,用手輕輕一拉雪姐姐身上的huáng單,並從後頭抱住了雪姐姐的iong:“那……我們繼續好了。”

    雪姐姐一愣,可憐巴巴的回頭看了李果一眼:“真的?”

    “當然。”李果一個翻身,把雪姐姐按在身下:“我不習慣在下面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好吧……果果要當尹志平了。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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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8 14:29: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五零 七龍珠

李果怎麼也不會想到,雪姐姐居然可以這麼嬌嫩來著,按照道理來說,她那一身金石似的龍鱗,大概連阿帕奇的航炮都只能望洋興嘆,可等李果實實在在捏在手上的時候,卻感覺手上就好像捏著一塊水豆腐似的,顫顫巍巍,涼涼的。

    這是平時完全看不出來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雪姐姐屁股上的那個蛟龍紋身,居然會因為她的情緒波動過於劇烈而開始在她全身游動起來,看上去就跟活的一樣,格外討喜。

    當然,等李果真進入到雪姐姐身體裡的時候,他認為雪姐姐很嬌弱的想法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因為疼痛而導致的無意識擁抱,把李果的肋骨都給弄得嘎吱嘎吱響。李果絲毫不懷疑,如果沒有自己體內那股金戈劍氣在撐著,恐怕這麼猛的一下子,李果的肺都會被雪姐姐給擠出來。

    不過也僅僅是這麼一下,龍神雪到底是這世界上適應力最強的生物,大概只用了不到五秒鐘就已經完全適應了李果的粗細長短,並開始自動調解起體溫和血液循環來緩解自己猛烈分泌的腎上腺素。

    再然後麼,其實就該是享受的時候了。龍神雪平時看上去文文弱弱而且帶著幾分少女嬌羞,可李果著實沒想到她的**一旦被激發出來,居然如此的不可收拾,也許她是條水龍吧,反正床單等下必然是沒辦法再睡了,濕得都像連尿了兩場似的。

    而且雪姐姐那裡流出來的黏答答亮晶晶透明的東西,還會散發一種異香,香到李果幾乎暈倒,這讓頗有惡趣味的李果情不自禁的不顧雪姐姐的反抗,硬生生的舔了十多分鐘,弄得滿嘴都是一股莫名的香味。

    “這是什麼……”李果的小李果還在雪姐姐身體裡,但是他卻捻了些雪姐姐黏答答的天然香水在手指頭間拉出一條長長的亮晶晶的銀絲:“怎麼會這麼香……”

    雪姐姐霞飛雙頰,眼神非常非常朦朧,根本不知道是害羞或者是別的什麼,根本沒有回答李果的問題,只是一邊有規律的往上抬著屁股,一邊含著一根手指輕輕哼哼。

    李果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回答了,估計再激烈一點的話,雪姐姐八成是會休克的,於是李果乾脆吮了一下手指,然後把雪姐姐從平躺的姿勢給整個抱了起來。

    雪姐姐其實很輕,輕到李果自認為一隻手就能把她給舉起來,身輕如燕什麼的,用在雪姐姐身上再適合不過了。她被李果抱起來之後,雙手摟住李果的脖子,似乎稍微回過了點神,眼角都帶著一坨胭脂紅,鼻息火辣辣的吹在李果的胸口,並在李果停止動作好一陣子才完全恢復神智:“哥哥……動……動一下……狠一點……”

    說完,她自顧自的從李果身上坐直了身體,銀色瀑布一樣的頭髮垂在腰際,搔在李果的腿上,弄得李果癢癢的,麻麻的。

    接著,雪姐姐毫無預兆的腰上猛然用力,一屁股就坐到了底,而這一下之後,李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快要飛起來了,而且他也感覺小李果似乎進入了另外一個地方……李果心在砰砰直跳,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因為是……雪姐姐強行讓他突破了……一個平時根本不敢想像的地方。而雪姐姐這次似乎也頂不住了,白眼一翻,這個世界徹底與她無關……而李果突然間卻像是得了癲癇病似的,突然往後一翻……他往後一翻的瞬間,雪姐姐眼睛陡然清亮了起來,然後喘著大氣把李果拖下床,並把已經濕漉漉不能再睡人並且散發著奇香的床單撤了下來,然後又把李果給搬了上去,默然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莫愁口阿莫愁……你快把你相公害死了。”

    可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莫愁那張紅撲撲的臉蛋突然從衣櫃裡探了出來:“我怎麼可能害相公口阿……”

    “金蠱王口阿,妹妹。”雪姐姐赤著身子跪在李果旁邊:“哥哥是屬木,金克木。對你來說金蠱王是最好的,不代表對哥哥也是最好的。”

    雪姐姐嘆了口氣:“讓我休息一下下……”

    莫愁哦了一聲,看著癱軟在李果旁邊的雪姐姐:“舒服麼舒服麼……方才莫愁見你叫得十分高亢……”

    “去去。”雪姐姐紅著臉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小孩子不要問這個。”

    莫愁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莫愁總不是會有那麼一天的。”

    雪姐姐呲牙咧嘴捂著自己的小腹:“第一次果然不能太激烈……會痛的。A片都是騙人的……”

    說著,雪姐姐坐起身:“屬木的人吃了金蠱王,輕則元氣大傷,重則立斃,也不知道哥哥這是怎麼了,居然能壓得住金蠱王。”

    莫愁點著下巴:“你不懂,這金蠱王也是看人的。要不你當我為何敢給相公吃,我可是用斷腸草餵金蠱王呢,餵上七天,金蠱王便會成木行了。”

    雪姐姐嘆了口氣:“反正你就喜歡胡鬧,昨天我知道你給哥哥下了金蠱王,我嚇都嚇死了……”

    “胡說,分明是你這老姑娘春心萌動,對著我相公起了歹心。”莫愁一臉不樂意:“要不是莫愁方未成人,哪會把相公分給你們。榨也榨乾他去!”

    “你好壞……”雪姐姐翻著眼睛看了莫愁一眼:“看來平時你那乖乖的樣子都是蒙人的。”

    莫愁搖頭:“那還真不是騙人,莫愁哪時間告訴過你們,莫愁是朵養在家裡的玉蘭花了?只不過莫愁常迷路,也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交道。而且成了人婦,自然是要乖一點的,三從四德​​還是要的。”

    “好了,好了。”雪姐姐溫柔和藹的看著一臉被冤枉的莫愁:“我這有七顆龍珠,我是分不開的,得你來。”

    莫愁一愣:“你這是要作甚?”

    “笨口阿你。”雪姐姐看著莫愁傻呆呆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當然是把哥哥給鎖住口阿,不然我們不老,他老了。然後你也跟我一樣去等一千多年麼?痛苦死了。”

    莫愁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哦了一聲:“那你不是功力大減?”

    “你都捨得把你的身外化身給你相公,我怎麼就不捨得把龍珠給我哥哥?”雪姐姐一臉不服輸:“再說了,我已經和他……”

    莫愁一聽,用力的摀住耳朵,猛的搖頭:“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小孩子……”雪姐姐極優越的看了莫愁一眼:“龍珠其實對我不會有什麼影響,而且養在哥哥身上,對我來說也有好處呢。”

    “什麼好處?”莫愁就好像個剛出生的小貓,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龍珠我知道,和小葵的龜珠異曲同工,都是內丹,沒有了就沒有了……”

    雪姐姐撩起李果額前的頭髮,在他額頭上的硃砂痣上親了一下:“哥哥的魂魄裡有我的印子,龍珠種下去之後,不但不會死,反而會一直長下去,這樣的話,就算我哪天死了,也一樣可以很快復活。”

    “呸呸呸。”莫愁皺著鼻子用手扇了扇:“好臭的屁。”

    雪姐姐笑而不語,然後像母雞生蛋似的從嘴裡吐出七顆顏色各不相同的珠子,晶瑩無比,透著靈動的光芒,而且看上去煙氣繚繞,隨便拉一顆去外面市場,價格絕對超越海洋之心。

    “切!”雪姐姐把珠子一字排開:“一定要切勻,不然哥哥碰到了另外半邊的的陰氣,可是會變得男不男女不女。”

    莫愁自負的笑了一聲:“舉手爾。”

    說著,莫愁甚至都沒有用到出鞘,隨手一劃,劍氣綻放,七顆龍珠幾乎同時像被精密刀具切割後的鑽石似的,熠熠生輝一分為二。

    頓時,房間裡一陣靈氣散亂,窗台上的窗簾無風自動,而莫愁伸手一欄,劍氣直接形成了一堵牆,把將要消散的靈氣給硬生生的擋了下來,並雙手成爪,死死扣住靈氣,並心神合一的把那些靈氣聚攏在了手心,一團白花花的氣體完全違反牛頓定律的停在了莫愁的手心:“還你。”

    雪姐姐嘴角沁出淡淡的血絲,腦門子上的大筋突突之跳,努力壓制了很久才把體內翻湧的氣血給壓住了下去,然後朝莫愁擺擺手:“這麼點,你拿去餵劍吧。”

    “那我拿去餵黑質白章了。”莫愁倒也不客氣,轉身就把兩個氣團塞進了劍匣裡:“然後要怎樣?”

    雪姐姐趴在李果身上呼呼喘著大氣:“種在哥哥身上……我可是用我少女的元陰把他靈脈給全部沖開了,種下去就能活。”

    莫愁頭一偏:“你若是少女,那莫愁就只能算個小娃娃了。”

    “你能不要這麼厲害麼……平時軟軟的小莫愁多可愛。”雪姐姐無奈的看著莫愁:“那個小姑娘才好。”

    “那是給相公看的,你想看呀。去找小葵。”莫愁大大咧咧的說著:“而且你不一樣麼,在相公面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打個轉身就變得一點都不秀氣了。”

    “想看秀氣口阿?去找小葵。”雪姐姐把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莫愁:“我要是直接給的話,哥哥肯定不會要,他這臭脾氣最討厭了。”

    這句話倒是深得莫愁的讚同,她連連點頭:“莫愁讓他吃金蠱蟲的時候,可費了大力氣,又是撒嬌又是撒潑的,最後還是出賣色相才換的相公同意。”

    “你還只是出賣色相……”雪姐姐瞄了李果一眼:“我都出賣身體了……不過很爽哦,你要不要試試?”

    “少激莫愁,你是氣不到我的。”莫愁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反正前後也就三個月了,等到春末夏初的時候,莫愁也就知道這滋味了。”

    莫愁說話間,臉上揚起了一種懷春少女特有的萌動和春情,雖然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幻想,但是她在幻想的時候,就好像是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非常身臨其境。

    而雪姐姐倒也沒打擾她的幻想,只是輕輕用手按住了李果胸前的穴位,並依次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在李果胸口到肚臍這段位置上做下了記號。

    後面的事就相當簡單了,她按照七色光的順序,把七顆半個的龍珠從暖色調到冷色調依次按在了李果的胸口,那龍珠的斷面一接觸李果的胸口,就好像接觸到了熱鐵板的冰塊似的,蒸騰起了一陣美麗的光暈,並徑直長在了李果的胸口,而在學姐姐鬆手之後,這些個半球都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往李果的肉裡鑽,不過最後都露出了大概硬幣大小的一個圓頭露在皮膚外頭,亮晶晶的,乍一看跟鋼鐵俠混搭北斗神拳似的。

    “大功告成。”雪姐姐說著,拍拍手把剩下的龍珠又給吞吞下去:“我就說沒事,你看兼容的多好。我的法力也一點沒損失,而且這些球還能壓制百合和他之間的感應。讓那個女人老騷擾哥哥,現在感覺不到了吧。HOHOHOHO。”

    莫愁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相公身上露出來的什麼口阿……難看死了。”

    雪姐姐一邊紮頭發一邊朝莫愁揮手:“去一邊玩去,我要和哥哥來第二場。”

    “第二場?”莫愁愣了愣,然後旋即反應了過來,羞紅了臉指著雪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也不害臊!”

    “害什麼臊?我熬了一千多年,這不好好過過癮怎麼行?”雪姐姐銀色的眸子閃亮閃亮的:“龍性本淫,沒聽過?”

    說著雪姐姐根本不在意莫愁還在旁邊,又一次的爬到了李果的身上……“呀……”莫愁叫了一聲,然後拉開衣櫃,一腦袋就鑽了進去,然後衣櫃上出現了一個被劍氣擊穿的小孔……和一隻亮晶晶的透著靈動氣兒的眼珠子。

    “不能咬口阿,千萬不能咬……會疼的。”就在雪姐姐俯下身子準備用嘴去含軟下來的小李果的時候,莫愁在衣櫃裡突然叫了起來:“相公說過,不能咬的……”

    雪姐姐一個激靈,扭頭看了看衣櫃:“你有沒有搞錯……你還偷看口阿……”

    “看看不打緊……莫愁不說話了,你繼續,繼續。”莫愁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然後在末了還囑咐了一聲:“千萬不能咬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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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8 14:30: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五一章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上)

清晨,外頭湧起了一層默默隆隆的霧氣,帶著丘陵地帶所特有的濕冷和潮氣。太陽還沒完全冒出頭,外頭也只是淡淡的清光,但是街上老巷子裡生爐子做飯的味道卻已經開始瀰漫在略帶清冷的空氣中。

    窗戶沒關,外面的風帶著饅頭包子的米麵香味,慢慢的飄進了李果的鼻子。他略帶疲憊的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蜷縮在他身邊睡得香甜,似乎比他還疲憊的雪姐姐,然後俯下身子在她還帶著餘韻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就這麼甩著**走到了衛生間,坐在馬桶上點起一根煙。

    李果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比如昨天在雪姐姐那猛力一坐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居然記得模模糊糊的,就好像一場夢,知道自己做夢了,可夢裡的內容,他是一丁點都沒有印象。

    而且雪姐姐似乎也有些奇怪,剛才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沒有平時那麼粉嫩紅潤,就好像電影電視劇裡受了內傷的武林高手,沒什麼明顯變化,但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略微不同。

    當然,即使是有疑惑,李果也得等雪姐姐起床之後才能問,何況李果依然還是很想知道昨天從雪姐姐那裡流出來帶著異象的液體到底含有什麼成分……上完大號,李果起身拿下掛在旅館衛生間裡充電的剃須刀,對著鏡子開始準備把下巴上的美人溝清理出來。

    可……當他站到鏡子麵前的時候,李明雪送給李果二十歲生日禮物的昂貴的飛利浦剃須刀無聲的滑落到了地上。

    李果長著嘴,痴癡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從胸口到肚臍這一段距離上,很扭曲的排列著七顆亮著五顏六色微光的小圓珠子,就好像是裝在廣告牌上的LED燈似的,一個亮完另外一個繼續亮,閃爍出一片迷離的光芒。

    李果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概硬幣大小的按鈕,然後用手戳了戳,發現那些呈半球形貼在自己身上的球球有的溫熱、有的發涼、有的像燒紅的鐵鍋、有的像刺骨的冰水。

    “親娘嘞……”李果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朝鏡子裡的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冷靜!一定要冷靜!”

    安慰完自己之後,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他一會認為自己昨天晚上被外星人綁架了,身上種下了一系列的信息傳輸器,目的是為外星人傳輸一個人類的生活軌跡供他們研究,就好像人類給鳥身上綁的衛星接收器。一會猜想其實這個世界其實是由二進制數字虛構出來的,所有人的人只是精神存活在這裡,而**則被一台巨大的機器養在一個小桶子裡給這機器提供能量。而之所以李果身上的會出現這個,可能是因為那台機器出現了什麼突發性的bug。

    或者……李果摸著自己的下巴:“難道我就是Neo?”

    “哥哥……”正在李果對著鏡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雪姐姐一身像散了架似的靠在門框上叫了李果一聲:“你不是Neo……”

    說完之後,雪姐姐迷濛著雙眼,一點都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馬桶上,開始當著李果面上廁所:“那是龍珠。我的龍珠。”

    李果一愣:“龍珠?七顆能滿足一個願望的那種?”

    雪姐姐揚起臉看了李果一眼,然後從座便器上站了起來,然後用手指著放在洗漱台上的餐巾紙:“哥哥,把紙遞給我。”

    李果哦了一聲,反身把衛生紙遞給了雪姐姐,然後撐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雪姐姐慢條斯理的把殘餘的尿尿從那裡擦乾淨,然後默默等著她的回答。

    “當然不是……”雪姐姐湊到李果旁邊,開始一邊擠牙膏一邊仔仔細細的照鏡子:“我把龍珠放你身上養著。好麼……哥哥。我養不下了。”

    李果聽到這話,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小時候家裡有好菜,果媽經常騙李果說“寶寶,把這個全吃掉,媽媽不喜歡吃。”,雖然通常最後都便宜了果爸……但是李果還是覺得現在雪姐姐說這話的表情和果媽當時一丁點區別都沒有。

    “你騙我的吧……”李果摸著自己身上的小球球,雖然很燙或者很涼,但是似乎都傷不到他本人:“感覺怪怪的。”

    雪姐姐在李果提問的時候已經刷牙刷的一嘴沫子了,她沒說話,只是幽怨的回頭看了李果一眼,然後咬著牙刷,雙手抓著李果的手,環抱住自己的腰,一言不發。

    “你身上怎麼這麼涼!”李果摟著雪姐姐的身子,發現她身上冰涼的就好像一塊冰箱裡的凍肉:“你沒事吧!”

    雪姐姐搖搖頭,吐掉了嘴裡的沫子:“哥哥真笨,我是龍口阿。龍是冷血的,平時保持體溫都要靠曬太陽或者用法力維持。”

    李果哦了一聲,在雪姐姐身上慢慢摸著:“昨天……那個……後面的事,我不記得了。”

    “你昨天都把我弄疼了。”雪姐姐樣子很嬌弱,並不動聲色的用屁股蹭著李果,還微微的往後撅了撅屁股:“好激烈……還全部弄到我最裡面去了。”

    李果騰出一隻手用力的捏了捏太陽穴:“對不起……可能……可能是昨天情緒太激烈了,把**解放出來了。”

    龍神雪回身用手指擋住了李果的嘴唇:“哥哥,不許跟雪兒說對不起,雪兒永遠都是哥哥的。不過哥哥,昨天的事,你可不可以幫我保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雖然不要名分,可是……我害羞。”

    李果一愣,然後內心猛的一顫,緊緊抱著雪姐姐,然後把腦袋埋進她銀白色的長發里。

    而雪姐姐在李果的背後,朝衣櫃上的那個劍氣刺穿的小眼比劃了個OK的手勢,並還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莫愁相當憤慨,氣得直咬劍匣,利刃很劍氣都無法刺穿的降龍木居然被莫愁咬得嘎吱嘎吱直響。

    “什麼聲音?”李果順著這嘎吱嘎吱聲看了過去。然後還試圖走過去探查個究竟。

    雪姐姐頓時大驚,一把拽過李果,然後踮起腳一口親在了李果的嘴上,親了很久很久才放開他,放開之後,雪姐姐朦朧著雙眼看著李果: “哥哥,其實雪兒是個很淫蕩的女孩。我每天每小時每分鐘每秒都想和哥哥**。所以,哥哥不要太冷落雪兒……”

    莫愁咬劍匣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但是這次的聲音卻沒有驚動李果,因為李果著實被雪姐姐這種私密放蕩的小勾引給弄得心胸澎湃。都說女人對男人最大的殺傷力就是在沒穿衣服時候的撒嬌上,平時秀氣端莊小家碧玉似的雪姐姐在狹小的空間裡說出李果想都不敢想的放蕩話兒,這好像直接給了李果一記高爆穿甲彈……看到李果的表情,雪兒瞟了衣櫃一眼,然後抱著李果,湊到他耳邊說:“哥哥,在衛生間裡玩一次吧。趁莫愁還沒回來。”

    說著,雪姐姐趁李果不注意趕緊給衣櫃裡的莫愁打手勢,讓她趕緊找機會跑掉。打完手勢之後,雪姐姐把李果推口阿推口阿的就推坐在了座便器上,後腳一勾,衛生間的門嘭的一聲就關了起來。

    莫愁雖然聽到雪姐姐悶在衛生間裡的**,氣得想去踹門。可她可是個很聰明的未成年少女,所以只留下一句:“三個月後見分曉!”

    說完她揣上裝滿紅票子的hellokitty錢包像閃電似的從十六樓跳了下去,並在落地時惡狠狠的把無人後街上的水泥路面砸出了一個隕石坑……接著莫愁把悲痛化作食慾,衝到一家早點攤子上,承包下了整整三屜剛出爐的大肉包子,並在吃完之後還覺得不夠,又順手吃下了二十七個茶葉蛋和二十二人份的擔擔面,並在手機閃光燈的閃爍下,又要了一屜饅頭……並在吃完之後,很瀟灑的拍出三張一百的,高喊一聲:“不用找了!”

    說完,她氣哼哼的推開圍觀群眾,朝著朝陽升起的地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剩下早點攤子的老闆拿著三張一百的淚流滿臉:“妹子……不夠……”

    當然,莫愁根本沒聽見那老闆如哭如泣的呼喚,只是一路上見到什麼吃什麼,看到什麼沒吃過就買什麼,反正把滔天的怨氣都化作了勇猛無畏的好胃口,把所有白色的東西都當成了龍神雪,一口一口的全部吃掉……而一路上,莫愁一共遇見了三十七個搭訕的,高富帥有、普通人有、大學生有,甚至還有一個嘴唇剛冒出青春期絨毛的中學生。

    莫愁一概無視,甚至有一個自視甚高的高富帥,居然膽敢伸手去拽莫愁的胳膊,當是時,一陣腥風血雨刮過,莫愁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獅子二十八連彈、過肩摔外帶大中小擒拿、駱駝扳、荷蘭大風車……雖然莫愁手上拿捏著分寸,但是普通人哪裡吃得消這麼一個套餐,那個高富帥當場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鼻血的求著姑奶奶饒命。莫愁這才興高采烈的放了他一馬,並義正言辭的警告他,再調戲婦女,小命歸西……當然,莫愁其實倒不是氣李果,而是氣那和李果一樣悶騷的龍神雪,剛才說的話幹的事,分明就是在逗莫愁玩的,擺明了就是要莫愁羨慕嫉妒恨,以報莫愁說她是老女人之仇。這些莫愁都是知道的,可奈何自己硬就是還小,硬件設施不完備,不然哪輪的到那等老女人作威作福!

    “要是莫愁早生個兩年,你也就是個把風的命。”莫愁坐在賓館門口的漢白玉大象身上掐著點:“把風的命!”

    剛說完,莫愁一拍腦袋:“莫愁為什麼要聽她的話!”

    說著,莫愁雄糾糾氣昂昂的跳下大象,然後昂首闊步的順著賓館的外牆,極為違反物理定律的垂直走了上去。幸好這賓館後頭就是一大片開闊的公園,這個時間還挺早,該上班的上班的,不上班的還沒起床。不然任誰看到一個人把牆當地板走,那都不會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當莫愁從窗口鑽回屋子的時候,正看見李果蹲在地上整理著旅行箱裡的衣服,而雪姐姐不在,但是衛生間裡響著一陣陣嘩嘩的水聲。

    “相公。”莫愁甜甜的叫了一聲:“想沒想莫愁呀​​……”

    李果抬起頭,莫愁立刻從後頭抱緊了李果的脖子:“想沒想……想沒想嘛……”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面對莫愁突如其來的撒嬌,李果的確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但還是應了莫愁一聲:“想口阿,昨天晚上我好像聽見你聲音了。”

    莫愁一聽,臉色微變,然後果斷搖頭:“昨天莫愁可是沒有回來,在深山老林裡獨自過了一夜。”

    “哦?”李果知道莫愁是去找故居了,所以扭頭看了莫愁一眼:“找到原來住的地方沒有?”

    “這個……那個……”莫愁一陣猶豫,昨天她回個屁故居口阿,純在這偷窺了一夜,可莫愁著實不是一個撒謊高手,足足想了三十秒,才傻乎乎的回了一句:“沒有……”

    李果頗為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莫愁:“走吧,我們去找你的鐲子和……”

    “釵子!”莫愁興奮的叫了一聲:“都是莫愁的嫁妝呢。”

    正說著話,雪姐姐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穿著一身小西裝,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白色的頭髮挽成髮髻盤在腦後,身上散發著一股和房間裡一樣的濃烈而異樣的香味。

    “你身上的味道……”李果僵硬的笑了笑:“以前沒有聞過……”

    雪姐姐吐了吐舌頭:“龍涎香的一種……不是鯨魚的那個,而是真正可以解毒療傷的龍涎香……”

    李果一聽,鼻子裡探出兩口粗氣:“那……以後我中毒的話……”

    雪姐姐瞄了一眼莫愁,然後點了點頭:“只有你能用的到。”

    這一下,莫愁倒是完全沒有聽懂,只是扭頭詫異的問著雪姐姐:“為什麼只有相公可以?莫愁不行麼?”

    李果笑得愈發僵硬,拍了拍莫愁的屁股,從地上站起身:“你可能不適應……”

    旁邊的雪姐姐聽到之後,怪怪的看了李果一眼,然後臉紅紅的拽起莫愁:“走吧,今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在下樓等車的時候,莫愁悄悄的問雪姐姐:“不都說第一次那個之後,第二天走路都會痛嗎?”

    雪姐姐搖搖頭:“到時候你試試就知道了,反正我不會痛的。”

    莫愁哦了一聲,然後湊到正在攔車的李果身旁:“相公,昨天你跟雪姐姐怎麼樣了?”

    “口阿……”李果一愣:“不好說……”

    莫愁拉著長音哦了一聲,然後用手指著李果:“相公又乾壞事了。悄悄告訴莫愁,雪姐姐厲害麼……”

    李果看了一眼雪姐姐,然後用力的擰了一下莫愁的臉:“不告訴你。”

    莫愁眼睛笑成了一個小月牙:“看來雪姐​​姐伺候我相公伺候的很好嘛。”

    李果咳嗽了一聲:“給我講一下你的嫁妝吧。”

    莫愁撇撇嘴,知道李果這是在扯開話題,但是她也沒有任性的繼續追問,反而順著李果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莫愁有六樣隨身的嫁妝。千面佛光鐲、紫金碧玉釵、藕絲琉璃履、翡翠雲龍佩、玄水烏金戒和鳳雲霓裳,千佛鐲、金玉釵和琉璃靴都不在莫愁身邊,其他三樣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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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8 14:30:17 |只看該作者
   說著莫愁從劍匣裡摸出一個黑溜溜的戒指,又在腰上拉出一個綠白交雜的雲龍玉佩:“衣裳就是莫愁那套衣裳。”

    李果口阿了一聲:“那個看上去很普通口阿……”

    “普通才對嘛,那件衣裳可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呢,莫愁穿上它之後,從來沒帶過傘。”莫愁說著,把戒指遞給李果:“這戒指,相公你戴戴看。”

    “好口阿。”李果說了一聲,就直接往手上套去。

    “別!”雪姐姐剛看到李果在戴那戒指,立刻就出聲阻止,可為時已晚:“哎呀……”

    李果看了看雪姐姐又看了看莫愁:“有什麼不對麼?”

    “哥哥……這戒指上是有咒術的,帶上就取不下來了。”雪姐姐拿起李果的手:“萬一你要拋棄了莫愁,直接斷肢……是斷肢!不是斷指!”

    李果一愣,然後輕輕把那戒指給摘了下來:“不是能拿下來麼……”

    “小肚雞腸。”莫愁朝雪姐姐瞄了一眼,終於扳回一局:“這戒指,只有在戴的人心裡有拋棄莫愁這個念頭的時候方才發動術法,不然平時也就是個普通的玩物。”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這麼神奇呢?那我得好好收著。”

    說著,李果把脖子前的項鍊拿出來,解開拉扣,然後網上把莫愁的這個戒指也套了進去,還抖了抖,和上頭另外兩個戒指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再送戒指的,一概不收了……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坐上出租車之後,莫愁坐在後座上還繼續著:“玉龍佩呢,其實倒沒什麼,只是能讓人免受邪氣侵蝕,壓制心魔用的。這塊玉莫愁就不能給你了HO,相公。你懂的……”

    李果點點頭,莫愁絕對是不能離開這塊玉的,不然她很容易受到邪氣侵蝕而引動心魔,這一切要持續到十八歲成年之後,成年之後的莫愁才是完全體,靈力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也就是說,莫愁十八歲那一天,會引動天劫。當然,這個天劫沒有小說裡的那麼恐怖,只是靈力爆炸而導致的天色異變。並在天地間搭成電阻較小的橋樑,會把閃電引下來。

    這點東西,對莫愁來說絲毫沒壓力,畢竟劍仙麼,最不怕的就是打雷,有避雷針……“你們是在說遊戲吧?”開車的司機年紀不大,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倒是讓李果頗為親切:“你們都玩什麼遊戲的?”

    “魔獸世界!”莫愁興沖衝的答話:“莫愁可是MT。”

    的哥一聽,怪怪的看了莫愁一眼:“魔獸世界裡有心魔麼?”

    “版本更新了。”李果連忙打圓場:“今天上午更新的……”

    的哥哦了一聲:“我沒功夫玩。對了,後頭那姑娘是前兩天在那個動漫展上當主角的吧?我去看了,太帥了。等會給我個簽名口阿,開了四五年車了,第一次有明星上車。”

    李果只是呵呵的笑了一聲,並沒有答話。而那個司機看了看計價器,然後直接給翻起來了:“為了這好兆頭,這趟免費。對了,你們誰擦香水了?這味道真香,我第一次聞著這麼舒服的味道。平時那些個劣質香水,熏得我頭都疼。”

    李果咳嗽了一聲:“我擦的……”

    雪姐姐和莫愁當場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那的哥詭異的看了李果一眼:“能讓一個男人身上散發出女人味,這香水肯定不便宜。”

    李果咳嗽了一聲:“我喜歡男人……”

    的哥頓時一個激靈,然後了然似的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後座兩個都是數一數二的排場姑娘:“難怪了,我說兄弟。這條路不好走,我認識一個人,他是同性戀,後來自殺了。”

    李果一愣,特無辜的看了後面兩個姑娘一眼,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為愛獻身”的英勇氣概,並清了清嗓子:“自殺……我肯定不會。我又不缺錢,又有工作……”

    “我認識那人,叫張國榮。”的哥扭頭看了李果一眼:“他都自殺了,回頭是岸口阿。差不多了,文殊院前頭有一段不能停車,就送你們到這了。”

    李果道了聲謝,從口袋裡掏出錢:“還是算錢吧,你這風吹日曬的不容易。”

    那司機擺擺手:“沒事,沒多少路。給個簽名哎……這姑娘以後一定是個國際巨星,我變相投資。”

    說完,他拿出一支筆和一本筆記本遞給莫愁:“簽大一點。”

    莫愁哦了一聲,別彆扭扭的接過筆,在的哥的注視下,居然憋得頭上冒虛汗。李果這才想起來……莫愁用中性筆寫的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除了醫院裡開的處方,怕是沒人能比她的字還醜了,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下,看得李果都是一腦門子汗……莫愁是個很要面子的小姑娘,要真簽了,恐怕她今天一天得把李果折騰殘廢。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不過幸好,雪姐姐坐在旁邊,她用手拍了拍莫愁的腰,然後突然拍了一下巴掌。正在扭頭看的的哥頓時像被按了暫停鍵的電影,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

    而雪姐姐這時候從莫愁手上接過紙筆,刷刷的幫莫愁寫了一個漂亮到字如其人的***簽名,然後把紙筆又換給了莫愁,並拍著莫愁的肩膀:“不能寫一手硬筆書法的女孩不是好劍仙。”

    莫愁氣哼哼的看了雪姐姐一眼:“莫愁晚上便開始練字!”

    說著,雪姐姐又拍了一下手,那個的哥就跟繼續播放似的,又動了起來。而接到莫愁遞給他的簽名之後,高興的揮手向李果他們告別。最後,還特意搖下車窗衝李果喊道:“弟兄,旁邊有這麼漂亮的兩個姑娘,早點回頭吧,同性戀不好!”

    他的聲音頗大,廟裡上香的人頗多,李果頗受矚目……頓時淚目。

    經過一段人來人往的步行通道,李果終於走進了廟門,乍一進去,一股子莊嚴肅穆的味道就把剛才在馬路上的熙熙攘攘全給驅逐了乾淨,大殿雖大,可整體卻顯得十分安靜,無論大人小孩,即使再搗蛋的小朋友,走進來之後也大多是一臉寧靜。

    “這地方不錯。”雪姐姐深呼吸一口:“檀香的味道……”

    李果嗯了一聲,四處看了看,並在功德箱里扔了一百塊錢。

    而莫愁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往後頭掛著遊客止步的院子入口走了過去,那裡有個瘦瘦的和尚坐在那裡,見到莫愁之後,他行了個禮:“對不起,後面是我們的生活區,不能進的。”

    而莫愁似乎根本不在意,一個閃身就閃過了那個和尚,並徑直往裡走去。眼看那個和尚就要去叫保安,李果眼明手快,一把掏出自己的證件:“公安局的,有個逃犯翻牆進去了!”

    那和尚一愣,也沒看清李果手上的證件是真是假,反正就看到了個閃亮亮的國徽。不過也就是這個帶著葉子的國徽,到把這和尚給嚇了一愣,立刻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甚至李果進去的時候,他還給李果讓出了一條路。

    “哥哥,你有什麼感覺沒?”雪姐姐用胳膊撞了撞李果:“這裡面,生氣裡夾雜著一股子死氣!”

    “死氣?”李果撓了撓臉:“是屍體味麼?”

    雪姐姐搖搖頭:“是個本來應該死了,但是還活著的人。”

    李果沒什麼慧根,聽不明白雪姐姐的禪理,聳聳肩,快步的跟上了莫愁,並扭頭對雪姐姐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雪姐姐呵呵一樂:“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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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下)

跟著莫愁在寺院的後頭左突右閃,這個時間似乎僧侶們都在修早課,並沒有見到來來往往的人,只是偶爾看到幾個拿著筆記本在走廊過道裡玩賽爾號的小沙彌。

    他們看到身上殺氣流轉劍氣四溢的莫愁和後頭一臉不明真相的李果以及只是微笑著跟在李果後頭的雪姐姐之後,頓時倉皇失措的翻身走進後庭的佛堂裡,有李果一點都聽不明白的土話,大聲的通報著。

    不多一會,從地板都會吱嘎亂響的禪房裡,走出一個敦實的胖和尚,一身土黃色的僧服,手上拿著一本《馬克思與西方政治思想傳統》,眼睛上架著一副有著厚厚眼鏡片的黑框眼鏡。

    “幾位。”他見到莫愁和李果之後,伸手攔了攔:“這裡不對遊客開放。請回吧。”

    李果呵呵一笑:“我……”

    可他還沒說完,這胖和尚一揮手:“來是緣,去是緣。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該來的未必來,該去的,請回頭。”

    李果不笨,一听就明白這胖和尚其實直接就把李果說“這裡跑進來個殺人犯”的藉口給拆穿了,並很委婉的下了個逐客令。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李果會很禮貌的告個罪,並二話不說的轉身離開。畢竟私闖他人後院,這其實和私闖民宅沒有任何區別,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但是莫愁卻沒有李果這一套的道德體系,她一點也不客氣:“該去的還沒去,該來的不回頭。”

    好有哲學思維典範!李果當時就是一愣,他知道莫愁這話裡應該有著什麼內涵,而且必定是針對那胖和尚的話,給他來了個針鋒相對。可莫愁話裡的意思,李果卻一點都沒有理解。

    那胖和尚當時也是一呆,仔細的打量著莫愁:“女士,不是凡人吧。”

    莫愁還沒說話,李果在旁邊連連插嘴:“是凡人,是凡人。不是凡人誰坐出租車,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佐丹奴的。不是凡人誰穿這個!”

    那胖和尚沒有搭理李果的打諢,只是徑直走到莫愁旁邊,繞著她轉了兩圈:“來這,是想求個簽嗎?”

    李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這和尚和莫愁在搞什麼玄機,一個個都像是話裡有話,可話裡的話卻讓旁人根本沒辦法理解。

    莫愁倒是嫣然一笑:“大師若是不在意,莫愁還真是想讓大師解個簽。”

    李果想說話,莫愁回頭朝李果搖搖頭,並從劍匣裡取出黑質白章,在院子裡的泥沙地上寫著:“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這四句一出來,李果更是一頭霧水,而雪姐姐眼睛閃亮閃亮,莫愁笑而不語,而那個和尚則眉頭緊蹙。

    “不要為難我。”那胖和尚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只是個知客僧。”

    “大師不老實。”莫愁往後退了一步,用腳輕輕抹去地上娟秀中透著剛勁的一行詩句,俏生生的也圍著那胖和尚繞了幾圈:“大師恐怕也是知道的吧。”

    那胖和尚腦袋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慢慢滲出,並很快匯聚成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順著順著臉上的輪廓流到了眼鏡腿上,就這麼停在了眼鏡腿和鏡框交界的地方,並從這顆晶瑩的汗珠裡折射出亮晶晶的小太陽。

    “大師,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也認識一個禪師,他曾經說過……”李果走上前,想了一陣:“樹梢雨露稍停即逝,相遇就是緣。我想,出家人麼,應該不會太阻攔有緣人吧……六七十億人呢,咱們能說上幾句話,這緣分,上哪說都得撐破天……”

    在場人被李果這麼一陣胡扯,嘴角都露出了笑容。不過莫愁和雪姐姐的笑容明擺著不是因為李果突然被一休哥附體。而那胖和尚的卻是為難的苦笑。

    “好吧。”那胖和尚終於鬆口了:“你們跟我來吧,不過看到的,聽到的。我希望不要外傳。”

    李果和莫愁對視了一眼,然後很鄭重的像這胖和尚做出了保證。而那和尚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帶著李果三人,穿過了一排整齊的禪房、伙房和澡堂子,然後在一間完全用天然青石堆撤而成的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房子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個碩大的盒子,四四方方,沒有窗戶,只有一扇木門和一扇明顯就是後加上去的防盜門把房子裡面和外面完全阻隔起來。

    而牆上長滿了深綠色的苔蘚,一層一層又一層,還有朝陽面的爬山虎已經開始爆新芽的枯藤,甚至已經讓那堵牆根本看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只有一種倩女幽魂里蘭若寺似的破敗感。

    “哥哥,這裡面有很強烈的死氣。”雪姐姐側頭跟李果小聲說道:“但是還有一股很蓬勃的生氣。很奇怪。”

    那胖和尚似乎聽到了雪姐姐的話,轉過身看了雪姐姐一眼:“姑娘,你這白髮不是後染的,天生異相,恐怕也不是凡人吧?”

    李果咳嗽一聲:“也是……也是凡人,小護士一個……”

    胖和尚笑了,朝李果敬了一禮:“先生不肯信我。”

    李果被這麼一撐,給撐到了半空中,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好。幸虧雪姐姐是個超級人精,她笑著幫李果解圍道:“大師,就好像你這屋子,不肯給人看不能讓人聽一樣。”

    跟聰明人說話就這點好處,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點到即可。話一出口,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用再說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的確誰都明白了。

    那胖和尚憨憨一笑,然後摸出鑰匙,打開了外面的防盜柵欄門,並向李果和莫愁一招手:“我就不進去了,希望你們稍微安靜一點,不要擾人清夢。”

    擾人清夢?李果抬頭看了看天,然後看了看表…​​…這個點,應該擾不到誰。

    而莫愁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推開了那扇已經腐朽得連門上精巧木雕都看不清楚的破爛木門,門軸發出悠遠深沉的嘎吱聲。 &&最新章節百度搜索:筆趣閣&&

    胖和尚在莫愁推開門之後,雙手合十,慢慢倒退到了二十步開外的地方,席地而坐,嘴裡念念有詞,應是念的經文。

    屋裡很黑很黑,開門的那一束光,似乎一大半都被屋裡的黑暗給吞噬掉了,剛才開門時揚起的灰塵,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就好像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似的,紛紛從門口向外逃散而去,彷彿迫不及待逃離這個幽暗密閉的空間。

    剛走進去,李果的眼神並沒有適應,可當他適應之後,卻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屋子裡什麼的東西,許多許多用青石整體打磨出來的台子,而每個台子上……都擺這一具屍體!乾癟的皮膚,因為深度脫水而呲起的牙齒,凹陷的眼窩以及胸口被皮膚緊緊勒住的肋骨。如果不是這些乾屍上面都披著象徵平和的袈裟或者僧袍,這絕對就活脫脫是一出恐怖片的起手畫面。

    而李果也在這一刻明白了不要擾人清夢是個什麼意思了……不過有一點讓李果很奇怪,這些台子上的木乃伊,或者稱之為不敗金身,都是分裂在房子的兩邊,而唯獨有一具金身卻孤零零的戳在正中間,它盤著腿,乾癟碩大的頭顱低垂著,左手放在兩膝上做出拈花而笑的手勢,而它的右手卻托著一串灰撲撲的佛珠。

    “相公,那就是莫愁的千佛鐲。”莫愁指了指金身上的手鍊:“千面佛光鐲。”

    李果嗯了一聲,先是在心中默念了一聲叨擾,然後伸手就想去拿那串珠子,而莫愁突然在電光火石間握住了李果的手:“相公稍等!”

    李果一愣:“你是說……會有屍毒?”

    這是典型的盜墓小說受害者——李果,自從他看了鬼吹燈和一系列的盜墓小說之後,他現在只要看到屍體就會覺得這些屍體上有屍毒……並且一碰到生人氣息就會起屍……雪姐姐也走上前,搖搖頭:“屍毒倒不至於,這些高僧要都有屍毒,那全天下修佛的人,就白修了。”

    說著,雪姐姐走上去,用手敲了敲那個金身的腦殼:“餵……”

    李果:“……”

    可就在雪姐姐敲了它腦殼之後不到二十秒,屋子裡突然傳來一直詭異的骨骼摩擦聲,很響亮,就好像兩根乾巴巴的樹杈放在一起呼哧呼哧的摩擦似的。

    李果一個激靈:“起屍?”

    莫愁搖搖頭:“是根本沒死。”

    果然,莫愁話音剛落,正中間的那個金身,帶著詭異的摩擦聲,慢慢的抬起頭,看他的樣子很想睜開眼睛,可……眼皮都乾掉了,根本就睜不開。喉嚨裡發出空氣乾燥而且多處破裂的通風管時特有的嘶嘶聲,而這金身的胸口居然開始微弱的起伏起來。

    “這……”李果眼睛瞪的老大:“沒死?怎麼可能!”

    是的,李果可以相信妖怪,可以相信神仙,但是他怎麼都不能相信,一個人渾身水分已經乾枯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居然還能呼吸、還能存活甚至看他樣子,還他媽準備開口說話!

    “你……”莫愁突然溫婉的笑了。

    李果從來沒見過莫愁這樣的笑容,她眼圈紅紅的,看著這具木乃伊,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且溫暖柔軟的光芒。

    “你一直在等麼?”莫愁的聲音很輕,像是和一個許久沒見的老朋友打著招呼:“很累吧。”

    聽到莫愁的話之後,那個木乃伊只剩一根棍似的脖子,帶動他不成比例的腦袋,緩緩往莫愁的方向那轉了轉,讓人牙酸骨頭摩擦聲,讓李果一身身的起雞皮疙瘩。

    許久,那個木乃伊緩緩的伸出隨時都可能斷下來的右手,把上頭的千佛鐲遞向了莫愁。

    莫愁搖搖頭:“我想,它留在你那,會比較好。”

    可沒想到,那木乃伊居然搖搖頭,努力的張著已經乾癟的嘴唇,試圖說話。可乍一張嘴,卻被猛灌進去的涼風,給嗆了。發出一陣陣撕扯麻布似的呼啦聲,並咳出一堆一堆的灰塵。

    呼……一陣長長的出氣聲,然後一股檀木的味道瀰漫在整個房間裡。而雪姐姐似乎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拉著莫愁的手:“他好像要油盡燈枯了,想跟他聊聊麼?”

    莫愁點點頭,然後扭頭看著那個木乃伊:“你呢?”

    木乃伊慢條斯理的點點頭。

    雪姐姐看到之後,拽起李果的手:“哥哥……借一點血給我……”

    李果一愣:“隨便拿,我覺得莫愁好像有點難受……”

    莫愁搖搖頭,從後頭抱住李果的腰:“莫愁並非難過,只是千年前的故人,頗有些感觸。”

    你丫分明就是難過!李果都感覺莫愁在後頭呼吸急促了。不過李果也確實能感覺出莫愁的感覺,無論面前這廝是誰,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畢竟他好像等了莫愁一千多年……一千多年是個什麼概念?唐宋元明清外加民國和抗戰八年,那是溜了一圈,這得經歷多少雨雪風霜……所以李果現在的感覺根本不是吃這和尚的醋,反倒打心眼裡佩服這廝,他許是和莫愁有什麼約定或者單純為了還莫愁這用珠子串成的鐲子。反正他等了一千年,這還有什麼話好說?誰能做到!

    所以李果二話沒說,就同意借血給這木乃伊,他同樣十分期待莫愁這個木乃伊之間,錯亂時空的對話。

    李果正想著,只覺得手上一涼,一道深深的口子就出現在李果的中指上,然後雪姐姐拉著李果的中指,按在了那個木乃伊眉心的位置上:“化靈還虛!”

    咒法一出,那木乃伊身上的皮膚頓時被李果的靈氣撐了起來,並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片片崩裂,露出裡頭新嫩的皮膚,並從皺巴巴的樣子恢復了他曾經為人時最有活力的階段。

    人甚麼時候最有活力?當然是十**歲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人,正處於一個巔峰,無論是皮膚還是體力。

    而李果看到這木乃伊變成一個十**歲的樣子時,他驚呆了……親,明眉皓齒有木有!顧盼生波有木有!長得死像吳尊有木有!

    李果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裡會有這麼帥氣的和尚……這不是逼得李果要去韓國整容麼?

    “多謝二位。”那和尚此刻的樣子,雖然是個小沙彌的樣子,可眼神裡卻露著一種坦然的睿智,朝李果和正含著李果手指頭幫他療傷的雪姐姐道了聲謝。

    “真的是你。”莫愁從李果身後走出來,上下打量了一圈:“對我來說,我三年未見你了。”

    “人,因執念而久活,可因久活而了無生趣。”那和聲淡淡一笑,朝莫愁遞過了手上的千佛鐲:“當年,我還是個執杖生火的小沙彌,你從天而降,說讓我幫你把這藏在一個地方。這一藏,就藏了千年。”

    莫愁也笑了:“哪裡曾想,你這小沙彌,倒也憨厚,居然藏在自己身上。”

    “還了你,也就還了一份緣。當初那個仗劍的女俠,讓當初那個沙彌動了凡心。後來,這沙彌因為這段執念成了世人眼裡的高僧。許是因果吧,一口氣讓我亂了幾百年、痛了幾百年、悔了幾百年、思了幾百年,最後也都化作了塵土,這執念也就只是執念了。還了你的東西,今生愛或不愛,來世都不會再相識。放下,其實並不是放下別人,而是放過自己。”

    話不多,但李果大抵是分析出了這裡頭的起因經過結果,並深切的感嘆,這高僧就是高僧……一番話說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塵土氣,反倒一種莫名的灑脫……而李果突然心裡一桶,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欠了別人很多很多東西……“我不想要了。”莫愁看著這和尚:“我才帶了幾日,你帶了千年,這東西本就是你的了。”

    那和尚執拗的搖搖頭:“你的便是你的,這世上哪有許多的捨不得,捨得捨得。”

    莫愁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伸手接過了那串佛珠,而這串珠子在接觸到莫愁的瞬間,突然變得透體***,折射出一種明媚的光暈,即使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也熠熠生輝。

    看到莫愁接過珠子,那和尚深深的嘆息了一塊,嘴角露出一個讓人看得很舒心的笑容:“無需歉,無需謝。小僧倒是該謝女俠那一面之緣。”

    說著,他身上莫名蒸騰起氤氳的光華,並像漫天的螢火蟲似的飛散在黑漆漆的屋子裡。李果能感覺到,他在慢慢的把李果剛才給他的靈氣還給李果。

    而這時,外面大殿裡的數百小鍾和一個大銅鐘,突然響徹天際,聲音整齊劃一,沒有一絲亂音。所有的僧侶都被驚動,並立刻封廟,在驅散眾遊客之後,上百僧侶席地坐在大雄寶殿前的石板上,低頭默念經文,聲音和大鐘的聲音相互重疊,似乎能衝上九重天。

    “先生。”那個和尚,散發著亮光,朝李果伸出一隻手:“人世無常,問心無愧。能放則放,放不下則放不下,順其自然。”

    李果點點頭,並和那和尚用力的握了握手:“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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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千弱水,浮沉凡世。

 星點光華逐漸散盡,房間裡除了那具乾癟的金身,似乎只有一個執杖披裟的小沙彌轉身離去的虛影。狹小幽暗的房間似乎無限被延長,他漸行漸遠。並在中途停頓了一下,回身給了李果莫愁一個溫婉璀璨的笑臉,然後在寺廟前堂的鐘聲和掛在房簷下的銅鈴脆響中,踏上了循環往復的路,再也沒回一次頭。

 莫愁笑眼裡泛著淚花,手緊緊的握著那串光暈流轉的珠子,並漸漸加力,直至把這能讓靈神加成的千佛鐲給碾成了粉末,並把手中細碎閃著星點光芒的粉末撒在了那金身周圍。

 「莫愁欠你一個情。」莫愁任由李果用大手幫她擦去眼淚,一邊對著在微弱陽光中慢慢退散的靈氣喃喃自語:「一切由這鐲子起,那莫愁就用這鐲子還了你的情。如有來生,莫愁願挨你一刀。」

 說完,莫愁反身投入李果的懷抱,靜靜的、淡淡的沐浴在帶著潮氣的溫暖陽光中。

 而此刻,鐘聲鈴聲逐漸停止,四周圍又化作一片寂靜,只有隱約的誦經聲和寺院裡參天古樹上早春的鳴鳥交相呼應。

 李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連名字和法號都不知道的小和尚,因為一次邂逅和一個承諾而等了千年,他也許已經忘記了莫愁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卻死守著莫愁交給她保管的東西。這種感覺,似乎已經超出了愛慕,更多的是一份帶著執著的責任。

 光這一點,李果就知道,這個人,得道也不是出於偶然。

 而且從剛才和他握手的瞬間,李果切實感覺到了一種超乎想像、幾乎凝成實體的精神力縈繞在那具金身周圍,精神力強度絕對超越了李果周圍可感知到的精神力最強的小新妹子,而且是完勝。

 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慢慢退出門外,莫愁抬頭看了看枝繁葉茂的古樹,突然笑出了聲,但是笑得十分苦澀:「莫愁記得這棵樹,當初莫愁就是在這裡把那鐲子交給他的,只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

 李果摸了摸莫愁的頭髮,但是卻沒辦法安慰莫愁。

 「一切都是緣。」坐在牆角打坐的胖和尚突然出聲:「不用太過哀傷。幾位,肯賞臉一起去喝杯苦茶嗎?」

 李果看了看莫愁,然後淡淡的點頭:「打擾了。」

 胖和尚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把那被塵封的門又一次的鎖得緊緊,接著扶了扶眼鏡,朝李果他們笑了笑:「幾位跟我來吧。」

 繞過樹影繚繞的長廊和會嘎吱嘎吱響的木板地,胖和尚帶著李果三人來到了一個乾淨簡單,但是頗為現代化的房間裡,然後在紫砂的茶台上很講究的燙上了水,開始洗茶。

 「茶,是本地產的土茶,水是後院的井水。」胖和尚視線一直停留在茶盞和公道杯上:「其中滋味,請各位自品。」

 李果端起茶,先是聞了聞,沒有什麼特殊的香氣,沒有龍井的苦香、沒用雲霧的朦朧、沒有崖玉的淡雅、沒有六瓜兒的溫潤,只有一股清清的泥土腥氣和淡淡的早晨濃霧的味道。

 稍稍喝了一點,李果只覺得極苦,而且苦得發澀,澀到難以下嚥。可為了禮貌,李果還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可這茶說來也怪,在嘴裡時就好像是樹葉子煮出來的糙水,可入喉之後,居然能讓人湧出一種甜如蜂蜜的甘怡,而且唇齒留香,深呼吸一口甚至還能聞到從肺裡湧起的那股清香,而且這茶讓胃暖暖的,但是鼻腔裡卻涼涼的。感覺奇怪又奇妙。

 李果雖然說不上什麼品茶的名家,但是也勉強算個行家,所以他並不著急喝第二口,而是等著嘴裡的味道散去之後再把小盞子裡的茶液一飲而盡。

 這次,他並沒有一口吞下,而是讓那苦澀難當的茶水一直留在嘴裡,和口水充分混合,在這個過程裡,李果居然從這苦茶裡嘗出了腥咸。土的腥、鹽的咸、茶的苦、水的甜,交雜在一起,居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四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活佛了。」胖和尚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在夢裡召喚我,我第一次甚至被他給嚇的尿褲子。」

 「他給我講經文,給我講人世。他說這人世,就像這茶,苦的通透、甜得霸道。但是各種滋味,只有自己清楚。」胖和尚在面對活佛逝去的時候,似乎表現的比李果還要淡然:「我並不知道他的感覺,所以我不用為他悲傷。」

 莫愁這時也放下的茶杯:「好茶。」

 「一杯茶一條路,這是傳說中的……百味飲?」雪姐姐喝完之後,眼睛亮晶晶的:「據說已經失傳好幾百年了。玄應大師?」

 胖和尚搖搖頭:「我不是,活佛是。其實活佛也是繼承了他師傅的法號。」

 「活佛可以說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一直在門前聆聽他的教誨,今天還是第一次打開那扇門。」胖和尚輕輕喝了一口茶:「其實請你們喝這杯茶,也是活佛的指示。他在圓寂前,囑咐我,要讓你們喝上一次。算是對你們的一種答謝。」

 答謝……李果覺得,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活佛應該是答謝莫愁,謝她了了他唯一的心事,解開了困擾多年的鎖。

 李果揉了揉鼻子:「其實他應該恨的。」

 「不不不,活佛曾經說過,恨是一個人最無所謂的情緒。恨著一個人,不如愛著一個人,只有會愛一個人才能愛全部人。不會愛的人,活不起。」胖和尚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愛,其實很多很多,為陌生的人撐一把傘、為泥坑的魚澆一碗水,這都是愛。人,是為愛而生。」

 「他教會我很多東西。而我麼,其實就負責給他通報這個世界的變化。」胖和尚指著自己:「我是他和這個世界的橋樑,不知道你們看過沒?《大愛論》。」

 李果和雪姐姐一愣,然後互相看了看:「就是那本差點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是你寫的?都印成幾十種語言了,成了好多大學的選修課呢。」

 「是活佛寫的。」胖和尚呵呵一笑:「我只是執筆而已。活佛說,當一個人心裡充滿感謝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會被善待。所以,你們不用再自責,只要記得把這份感謝,傳達到別人身上,並讓他也這麼繼續下去。活佛,其實就一直活著。」

 李果點點頭:「你不像個和尚。」

 「和尚,只是個身份。」胖和尚稍稍拉開僧袍,裡頭露出一個印著志願者標誌的衣服:「看過不少小說和歷史,當一個引人向善的東西,成了蠱惑人心或著是斂財的工具的時候,它就失去了他的本意。活佛本身就是個無神論者,是不是很諷刺?他這麼多年來,早就把世界看的很通透了,神仙只不過是人在虛弱時幻想出來的救世主。」

 說的好身為一個宗教人士,在一間寺院的禪房裡,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這個人其實才是一個真正有信仰的人。難怪李果從頭到尾沒聽見這胖和尚和活佛叫一聲施主或者唸一聲法號什麼的。對活佛這種大智慧來說,任何宗教和信仰都成為囚禁他思想的枷鎖,所以他索性跳出了這個圈子,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審視世界。而這胖和尚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也就根骨不凡了。

 「你倒是膽子大。」雪姐姐輕笑:「這可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話呢。」

 胖和尚搖搖頭:「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滿口佛家理論,但是根本不得其真諦的假和尚。以為剃了光頭、吃著齋菜、穿著素衣、背著佛經、玩著念珠就能成佛。面對這樣的信徒,要真是有佛祖,他肯定更喜歡永信大師,畢竟永信大師養活了一方經濟,讓不少人過上了好日子。」

 李果笑著點點頭:「這話說的真有思想」

 「這其實不是思想。」胖和尚笑著擺擺手:「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活佛剛才說你們曾經給了他一個得以圓滿的禮物,他也要回敬你們一個。」

 說著,胖和尚從書櫃上摸出一本用木棉紙釘出的厚厚的書:「這是《大愛論》的孤本,活佛口述版的。其實也不是口述,而是直接印在我腦子裡的。」

 李果接下了這個禮物,然後被胖和尚送到了廟門口:「從今天開始,我們全寺要齋戒七天,沐浴七次。以慶祝這小廟裡第一個大圓滿的誕生。」

 李果一愣:「齋戒……你們?」

 「光吃素營養跟不上的,我們這還有孩子。」胖和尚憨憨的笑著:「日行一善,勝過齋戒千年。」

 李果附議,然後很瀟灑的告別了這一趟心靈之旅。在回去的路上,李果腦子裡一直把從剛開始的畫面反覆播放,從走進廟門的那一刻開始,依次經歷了尋找、重逢、等待、解脫、輪迴和原諒。完完整整的人生啊……感覺真的很奇怪。

 而莫愁剛坐上出租車就靠在雪姐姐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似乎非常疲憊,也非常難受。李果知道這種感覺,小劍仙雖然有時候糊塗、有時候乖戾、有時候甚至很兇殘,但是無論怎麼說,她都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有著女孩子應該有的多愁善感和敏感溫柔。當經歷了這麼長長一段之後,她也是會累的。

 而龍神雪則靠在墊子上,雙眼無神的盯著車窗外頭。

 「雪姐姐?」李果側過身子小聲叫了一聲:「怎麼了?」

 雪姐姐搖搖頭:「想想,其實如果不是我天賦好,哥哥見到的……可能……」

 說到一半,她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眼眸蕩漾的看著李果,裡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果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同樣的等了千年,而如果不是雪姐姐是個小龍人,那麼李果見到的雪姐姐肯定會是個女活佛……給李果留下一句「來生無論愛與不愛,都不會再相見。」,這得多傷人……而且這活佛只是和莫愁僅有一面之緣,而李果和雪姐姐可是相依為命了許多年。

 下車之後,李果把睡得憨憨的莫愁背在背上,沒有上電梯,而是走的樓梯,一步一步,鏗鏘有力。而雪姐姐走在後頭,非常沉默,似乎也是怕了。

 「雪姐姐。」李果背上的莫愁突然出聲,輕輕呼喚了一聲雪姐姐:「你肯定也很辛苦,對嗎?」

 雪姐姐低頭不語,只是笑了笑。笑容裡包含了許多許多。沒有說什麼諸如「為了哥哥,一點不辛苦」這類沒有油水的話。辛苦不辛苦的,都是成年人了,誰會沒有個答案?

 李果突然停了下來,這個動作讓雪姐姐的腦袋直接撞到了莫愁的屁股上,撞得莫愁哎喲一聲。

 而李果停下之後,也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死死的盯了雪姐姐一眼:「好了,我記住了。」

 「相公,你記住什麼?」莫愁愣了愣:「莫非你還會忘了雪姐姐的相貌?」

 李果搖搖頭:「我得記住她身上的味道,要是萬一她去輪迴了,我沒去,我就等她。」

 「傻瓜……」雪姐姐一下沒繃住,眼淚滴答滴答的就滴在地上,而她滴出的眼淚,在觸地的那一霎那就成了細小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朝樓下滾去。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被正哼著難聽的小曲試圖調節氣氛的李果發現,只是這眼淚掉了一路。

 回到房間之後,莫愁歡呼了一聲就撲到了床上,然後抱著被子在床上打起了滾:「好香……好香……真的好香……」

 雪姐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扯起莫愁手上的被子:「不許聞了……」

 而莫愁死死拽著被子:「還我」

 「莫愁。」李果坐在電腦前頭,準備上上QQ,在等待登陸的時候,他扭頭問著莫愁:「是不是突然覺得很輕鬆?」

 莫愁嗯了一聲:「是極莫愁十分理解小石頭,但是莫愁更加理解雪姐姐。放開和放不開,其實是一樣的。都是一種快樂。」

 雪姐姐也跟著嗯了一聲,然後靜靜的撐在李果的肩頭,用下巴頂在李果的天靈蓋上:「很快樂,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是能等到哥哥的。」

 李果能說什麼麼?說不出口,但是他確定雪姐姐是能感覺到他的心的,畢竟自己的魂魄都被雪姐姐打上了屬於她的鋼印。所以他只是回手摸了一下龍神姐姐幼滑的臉蛋。

 「咳……」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一個屬於賤逼的聲音:「各位觀眾,大家早上好經過一天的分離,我想死你們了……」

 就當身殘志堅像撲過去擁抱李果的時候,雪姐姐直接一個屁股橫攔,直接把身殘志堅給擋了下來:「走開……變態不許抱我哥哥。」

 「小白龍當年叔叔還不能成人形,你天天捏我摸我,我一言不發,任你凌辱。現在倒好,我連我的好基友都不能抱了麼?」身殘志堅穿著一件開領的花襯衫,外面一件無袖的小馬甲,下面穿著緊身褲,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是當鴨子的……

 「怎麼這麼一副打扮?」李果扭頭詫異的看著身殘志堅:「走路上會有富婆和怪伯伯包養你的。」

 「別鬧,先聽我說。」身殘志堅一抹鼻子:「剛才,有一股強大到爆的精神力被轉化成靈力融化在天地間了。」

 李果緩了緩:「你是說……」

 「然後,這股本應該歸於萬物的靈力,被你那個鎖妖鎖妖塔給吃掉了。」身殘志堅突然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我操,你是不知道,這股靈力多恐怖……小騷貨現在正處在化形的邊緣,我勸你躲躲。不然你絕對會被折騰死。」

 莫愁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你是說……小石頭的靈力被鎖妖塔吃了?」

 「小石頭?」身殘志堅撓了撓腦袋:「孫猴兒那個小癟三?還是石磯?不對啊,邏輯不合適啊。」

 「一個金身活佛圓寂了。」李果揉了揉鼻子:「等了莫愁一千多年的。」

 「哎喲,這麼死心眼的男人,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身殘志堅瞄了兩眼莫愁:「女孩,碰到這樣的,就嫁了吧。」

 莫愁拍了李果一下,撒嬌道:「相公……你哪能把這事……這事告訴這廝。」

 「這……這廝?」身殘志堅一個哆嗦:「小娘皮,你是看我沒搶你老公,你覺得不爽麼?」

 「給我滾去一邊。」李果起身踢了一腳身殘志堅:「你再這麼滿嘴噴糞,我就真把你扔去糞池裡了啊。」

 身殘志堅聽罷,坐在床上,翹起二郎他:「李果,剛才百合找我了。」

 李果啊了一聲:「她怎麼找你了?」

 「操……這娘們,是有病你知道麼。」身殘志堅扣了扣耳朵:「我早上起床,就發現她坐在你家鳥兒家的客廳裡,正在跟我徒弟和她媽還有鳥兒冷冷對峙。然後看著我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來揪著我衣服問我把你給弄哪去了。我操……我哪有這本事,然後她幹了什麼事,你知道麼?她現在小鳥家對門蹲點了,住進去了。現在鳥二他們想辦法繞開她過來跟你會和,你可千萬別回去啊。」

 說著說著,身殘志堅越看李果,他的眉頭就縮的越緊,最後乾脆衝上去,一把扯住李果的衣服,二話不說往下一撕。

 李果當時就是一呆:「我操……我的傑克瓊斯……」

 「果然」身殘志堅的樣子很是氣憤,然後扭頭看著雪姐姐:「你好大的膽子!」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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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8 14:30: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四章 和紅樓夢一樣,是一個大坑!

 「你凶個屁啊。」李果把身殘志堅往旁邊一劃:「這不挺好看麼?你看我像鋼鐵俠麼?晚上出去還會亮呢。」

 身殘志堅臉色鐵青,揉著鼻子低頭沒有說話。

 「看你那小心眼的樣。」李果一邊把雪姐姐往身邊護,一邊數落身殘志堅的不是:「不問青紅皂……」

 那聲「白」還沒說出口,身殘志堅突然暴起,直接一個海外飛踹,腳底板徑直命中李果胸口,並二話沒說的把他給頂在了牆上,然後手指突然冒出一股亮堂堂的劍氣指著李果的喉嚨:「你知道這小蛇幹了什麼麼?」

 李果一邊不停用一指禪戳著身殘志堅的胸口,一邊讓他趕緊放開,並施以武力威脅。

 「這七顆珠子,把所有和你有聯繫的人都給隔絕了。」身殘志堅手指上吞吐著劍氣:「你知道麼,我被解放了。」

 李果一愣:「解放還不好……」

 「好你妹啊!好。」身殘志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果:「我倒是無所謂,我跟你的魂魄之間還有聯繫。但是」

 身殘志堅話鋒一轉:「你等著百合和鎖妖塔狂性大發吧!」

 「而且」身殘志堅臉陰測測:「你家小貓,早上開始就沒了影子,我懷疑,你擾亂了她的磁場感應,她現在應該一個空間接著一個空間不停的找你。對她來說,失去你的訊息,唯一的可能就是,你這傻逼迷失在時空裡了。」

 李果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然後頗為不知所措的看著雪姐姐:「我……」

 話還沒說出口,身殘志堅捏住下巴直接打斷了他將要說出的話:「這下麻煩大了,我說怎麼大早上鎖妖塔就這麼暴躁。親娘嘞……你知道那小騷貨暴躁起來多恐怖,巴蜀之地群魔亂舞啊。」

 雪姐姐的臉色也是變得煞白,李果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可陷入炙熱戀情中的女人,根本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眼睛裡除了自己和自己那個男人之外,其他什麼民族大義、什麼群眾安危,統統都去了他媽媽的蛋了。

 先拋開琥珀的一通苦找,單單是鎖妖塔……這個傳說中暴躁乖戾的妖塔,一旦爆發,就足夠雪姐姐被槍斃三五百個來回了。歷史上這妖塔曾經爆發過一次,那時候蜀地也就是現在的四川,還沒有這麼多人,而它的爆發也足足讓三十萬人輾轉遷徙。不過幸虧當時鼎盛的蜀山劍派出面干涉,並以種種好處許諾,才讓暴躁的鎖妖塔成了蜀山的鎮山法器。所以蜀山劍派也成了天下門派裡唯一一個以一整座塔為鎮山法器的門派,而當時鎖妖塔暴躁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有人在它旁邊種了幾顆樹……

 這樣一個妖塔,誰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也不知道它是什麼玩意建成的,更沒人知道它到底屬於什麼。反正它戳在這裡,根據記載,已經伴隨了整個華夏文明……

 這些事情,雪姐姐都是知道的,可她當時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東西之間的關聯,滿心都只是想讓李果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好吧,現在事情到這一步了。」身殘志堅嘆了口氣:「小白蛇,去找琥珀。莫愁,去跟百合交涉。李果你他媽的跟我來」

 李果眉頭皺了皺:「要怎樣……」

 「來,叔叔把鎖妖小騷騷介紹給你認識。」說著,剛才還暴怒著的身殘志堅摟住了李果的肩膀,打開了空間裂縫,並在進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琥珀和雪姐姐:「行動開始!」

 沒有任何質疑,雪姐姐眉頭突然緊閉,然後密集無間並具有超強穿透力的精神力就跟伽馬刀似的,直接四射而去,並開始嘗試鎖定琥珀的位置。

 而莫愁更是爽快,抬手一拍:「出鞘全速!」

 這是李果已經進入了空間通道,不然他絕對不敢相信莫愁的全速究竟有多麼快,肉眼什麼的早就成了浮雲,就連四川長虹軍用雷達製造部門最新試製的雷達,連F22都能抓出來的密集陣列雷達,都完全不能捕捉莫愁的運動軌跡,只是一個微弱的描點,在零點二妙內就貫穿了代表著二十四萬平方公里的屏幕的兩端……甚至讓監控人員都一頭霧水。

 而李果這邊,在身殘志堅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群山環繞的大坑中間,這個大坑很詭異,很突兀。就好像有人在不久前硬生生的強行挖掉了一塊似的,而且並不是分批挖的,而是一整塊直接被一勺子扣起。

 這坑底已經有了不少積水,看似深不見底,而李果也發現這周圍拉上了軍用鐵絲網,並掛著高壓危險的牌子。

 「為什麼我身上掛著這珠子就能隔絕你們的感應?」李果眉頭一直緊鎖,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了點扭轉在百合面前的被動局面:「我覺得是好事。」

 「好事壞事,都不是什麼事。」身殘志堅橫了李果一眼:「重要的是,你得把這騷貨給安撫好咯,不然你有大麻煩。」

 李果輕笑了一聲:「我更擔心琥珀。」

 「小貓絕對沒事。」身殘志堅揉著鼻子:「小白龍正在找她,她對精神信號非常敏感,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小白蛇的旁邊了。好了,別給大爺廢話了,在這站好。」

 李果四周看了看:「這是什麼地方?」

 「蜀山底下。」身殘志堅說蜀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我發誓一輩子不再踏進那破地方。所以帶你來這和那小騷貨野合。」

 李果啊了一聲:「不是吧……還要我出賣色相啊?」

 身殘志堅嘿嘿一笑,一根手指插在地上,然後眼睛突然金光綻放,就像兩盞明晃晃的探照燈,亮得直晃眼。

 而接著,李果突然感覺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四周圍滾滾襲來,然後天空居然噗噗的往下掉土渣子……

 「你是說……」李果抬頭傻乎乎的看著天空:「蜀山在我們腦袋頂上?」

 「不,蜀山在風景區裡。」一個讓李果無比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來:「這是蜀山劍派。」

 「爸……」李果猛的轉身,赫然發現果爸一臉鐵青帶著鳥子爹媽和巴豆站在離李果大概十米的地方,樣子十分生氣,居然讓李果感覺莫名恐懼。

 「小子,你又闖禍了。」鳥子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並扭頭跟果爸說:「按照規矩,應該廢了他功夫,然後豬頭鍘伺候。」

 果爸眼睛一瞪:「你腦子進屎了麼?」

 李果果斷附和:「對……」

 而鳥子爹脖子一梗:「你徇私舞弊」

 「你去向家主告狀啊,罰我啊。」果爸給鳥子爹打了個手勢:「快去啊。我舞弊了。」

 鳥子爹看了看李果和果爸,一抹鼻子:「算你們厲害,聯合起來欺負人。」

 而果爸並沒搭理他,而是把眼睛看向了身殘志堅:「還是碰見了。」

 「我操。」身殘志堅身上的劍氣時隱時現,吞吞吐吐。看上去頗有些王者霸氣:「我沒興趣見你們啊。嗯……豆豆除外,來,豆豆來抱抱。」

 巴豆一聽,蹦蹦跳跳的蹦到身殘志堅身前,乖乖的趴到了他的肩膀上,給了他一個很實在的擁抱。可身殘志堅這時賤氣再一次縱橫了,他捏了捏巴豆的屁股:「告訴叔叔,你家小貓是和誰生的。叔叔宰了他全家!」

 話音剛落,身殘志堅渾身氣勢頓起,一股狂躁霸道的氣息直熏得李果往後連退了兩步。巴豆當場就化作了原形,渾身炸著毛,連奔帶逃的縮回了果爸的背後,一臉驚慌的看著身殘志堅。

 「別讓叔叔知道。不然叔叔絕對宰了他全家。」身殘志堅指著巴豆大聲罵著,就像自家長輩罵著不懂事在外頭亂搞,把肚子搞大的高中生似的。而一貫凶悍的巴豆,垂著耳朵和尾巴,一臉的楚楚可憐。

 「好了,別欺負巴豆了。」果爸指了指上頭:「快把那塔給解決,李果啊李果,等過兩天你回家我再跟你算賬!」

 而李果從頭到尾都在充當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在果爸面前,李果根本不敢有一丁點放肆。因為是親父子,所以李果深切的瞭解果爸的性子,那絕對就屬於要多沒譜就多沒譜的那一類人。而且特煩人……

 身殘志堅理都沒理果爸,只是繼續把手插在土裡,然後原本已經熄滅的眼睛又一次的亮堂了起來,繼續發出懾人的光芒……

 接著,已經打開真實視覺模式的李果,居然發現在他面前多出了一個新的點,而用肉眼,根本沒有。

 「看到了沒?」身殘志堅似乎是衝著空氣在說話:「我把他給帶來了,你他媽的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拼著不顧誓言也上蜀山揍你。」

 從真實視覺裡,李果似乎看到了那個點正在慢慢的朝他移動,而等它到李果身邊的時候,卻成為繞著李果打轉的一顆小珠子。

 「好了吧?」身殘志堅眉頭皺了皺:「不信的話,你還可以試試。」

 「試試?」李果啊了一聲:「怎麼試?還帶驗身的?」

 話音剛落,李果突然感覺到一陣超乎尋常的頭疼,並伴隨著巨大的耳鳴聲,他眼睛一花,當時就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在那之後,他就接到了一個歡欣鼓舞的奇怪信號,然後他身邊的那個奇怪的小點,就這麼的煙消雲散。不過……李果腦袋裡許久沒有響起的鎖妖塔的召喚之聲卻再一次的響了起來。而這次,召喚的聲音已經不是召喚了,反而給李果一種明明沒事,但是就非得叫兩聲好玩的那種蛋疼感覺……

 「好了,小騷貨已經重新鎖定你的精神波段了。」身殘志堅頗為無奈的聳聳肩:「你就當為正義獻身吧,不然你的雪姐姐真的會有大麻煩。」

 說著,身殘志堅默默轉身:「我先走一步,在房間裡等你。在這,我不舒服。」

 之後,他直接踏進裂縫,瞬間消失無蹤。

 而李果頂著鎖妖塔神經兮兮的呼喚聲,扭過頭,看著果爸:「你肯定欠他很多錢。」

 果爸嘆了口氣:「看你這眼神,恐怕我要不跟你說點秘密,你絕對不罷休是吧?」

 「你猜。」李果往樹上一靠:「我等著呢。」

 果爸就勢往地上一蹲,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掏出一根,並給李果扔了一根:「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李果豎起耳朵,專心致志的開始聽起了這幫人之間的秘密往事。

 可果爸突然之間臉色大變,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然後伸手一指:「那是什麼?」

 「哪?」李果下意識順著果爸的手指頭扭頭看去,可當他發現那個方向連個狗屁都沒有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好……」

 可等他轉過頭時候,哪裡還有什麼果爸的影子,周圍一片寂靜,除了身側的大水坑裡時不時有只王八上來換氣之外,這裡安靜得就像根本沒有人來過這裡。

 「哎呀我去……」李果一拍大腿:「我怎麼忘了我爹會這招……」

 這一招,果爸在李果身上屢試不爽,從小就這樣,但凡問到一些讓果爸沒有辦法解釋的問題諸如「爸爸,宇宙是怎麼來的。」或者「爸爸,人一輩子要犯多少錯。」再或者「爸爸,你為什麼不讓媽媽做飯。」這一類的問題時,果爸通常就是用的這一招,然後迅速的藏到一個讓李果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現在麼……即使李果都快到天劍了,居然還是被這一招給唬得像個球一樣。

 道了聲喪氣,李果默默記下了這個地方,然後又狠狠的盯了一眼在水坑裡優哉游哉劃著水的王八,然後轉頭鑽進了通道,按照身殘志堅留下的標記,返回了旅館。

 可剛從裡頭鑽出來,李果頓時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並因為重心不穩,而直接摔了個狗吃屎,等他爬起來之後,卻被和他相撞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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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傳說中的九重山河。

 「您……哪位?」李果面對面看著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一丁點區別都沒有的男人,聲音略帶顫抖的著重的問了一遍:「您……哪位?」

 這其實並不怪李果大驚小怪,而是這人的出現實在太過驚悚了。無論的身高、髮色、年齡、五官甚至穿衣風格都和李果一樣一樣一樣的,唯獨缺少李果額頭上的那顆狗啃的痣,而且表情也比李果冷的多,眼神更是冷若冰霜,儼然就是一個冰窟窿。

 不但如此,李果從他身上還感覺出一種凌厲極寒的壓迫感,這種感覺甚至在百合和龍神姐姐完全體身上都沒有出現過。甚至可以逼得李果身體裡的劍氣不停翻湧,幾乎破體而出。

 這就不能不讓李果專心戒備了,在現在這種敏感多變的時期,突然出現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男人,而且這男人身上氣息居然能讓一貫對靈力不敏感的李果豎起雞皮疙瘩,這儼然就已經說明了這傢伙的能力不容小覷。

 可李果連續兩聲,那個長得和李果一樣的男人卻沒有回答,反而突然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李果。當時李果臉就綠了,他感覺自己被抱住的一瞬間,渾身的靈力陡然被凝結,一丁點都調動不起來,甚至血液的流淌速度都放緩了許多許多,讓他有一種淡淡的缺氧感。

 可明明已經這樣了,李果卻感覺不到這人身上有什麼殺氣,反倒感到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覺。

 「好了……阿九。」身殘志堅從旁邊走了上前:「你把我家果果都嚇壞了。」

 阿九……這個名字李果似曾相識,但是一時間卻根本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稱呼,單純就只是感覺很耳熟。

 接著,這個長得很像李果的男人聽了身殘志堅的話,慢慢鬆開了李果,並用一種欣喜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李果,那眼神就好像一個許久未見的爹,猛然見到長高很多的兒子似的。至少李果是這麼感覺的……

 「我來介紹一下。」身殘志堅走到兩人中間:「這孫子,就是你老爹的佩劍……嗯,曾經的佩劍。」

 身殘志堅在說那人是果爸的佩劍時,這個被叫做阿九的人突然一個冷冽的眼神飄向身殘志堅,並迫使一貫什麼都敢說的身殘志堅強行改口……

 「九重山河。」身殘志堅摸著自己下巴,用很神神叨叨的語氣說著:「也就是傳說中的軒轅聖劍啦,是聖山之銅造的,是從華夏九鼎上各取一塊下來,鍛造而成的。」

 李果突然一個激靈,然後往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怪胎,臉都綠了……

 如果這廝是傳說中的軒轅劍,那……果爸不就是曾經手持軒轅聖劍的那個人,那得多麼多麼的強力……

 「他不愛說話。」身殘志堅一邊摟著軒轅劍阿九,一邊摟著李果:「你小時候還天天拿著它劈樹枝呢,對吧,阿九。」

 阿九點點頭,然後慢慢的坐在旁邊,居然緩緩開口了,聲音沉穩矯健,很有力度:「我是跟著阿堅過來的。只是來看看你。」

 李果噗通一聲就坐下了:「你是說……你是說軒轅劍專門過來看我?」

 阿九點了點頭,並重重的拍了拍李果的肩膀:「長大了!」

 李果現在已經快要幸福的暈倒了,軒轅劍是什麼樣子的存在?那是一個傳說中的傳說、整個中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現在不但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特意過來看自己這可比劉德華專門從香港過來給李果帶煲仔飯吃的面子大到天上去了。

 所以在李果反應過來之後,他馬上開始摸身上,然後終於在屁股兜裡摸出了自己那個小小的袖珍筆記本,接著拿起一隻筆:「我要簽名……」

 阿九沒囉嗦,抄起紙筆,就力透紙背的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九重山河」這四個比毛筆寫得還有味道的鋼筆字,剛勁沉穩、氣韻悠長,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為……為什麼……」李果吸著幸福的鼻涕泡,問著很腦殘的問題:「為什麼我跟他長得一樣……」

 「人劍合一的後果咯。」身殘志堅笑得很燦爛:「以後你要跟你家小劍仙生了孩子,要不會像出鞘要不會像湛盧。所以某種意義來說,其實你是被軒轅劍的靈氣洗滌過的少年。很威武啊。」

 李果木然的撓著臉:「那我算是我爸的兒子……還是算軒轅劍的……」

 「你真蠢假蠢?」身殘志堅怪怪的看了李果一眼:「你說,你要生個小出鞘或者小湛盧,那她算是出鞘的還是湛盧的種?」

 「當然是我的……」李果豁然開朗:「那如果是小出鞘……那我以後不就倒霉了?」

 「不是你倒霉。」身殘志堅面相淒苦:「是你女婿倒霉……」

 而九重山河似乎真的不愛說話,他一直在看著李果和身殘志堅聊天,只是默默的看著,根本不插嘴,也不發出任何聲響,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氣息告訴李果,他是實際存在的,他肯定就被當成空氣了。

 「別冷落了阿九……」身殘志堅用腳踢了踢阿九的屁股:「喂,你倒是說話啊。」

 阿九哦了一聲:「我是來告訴你的,如果需要,你可以隨時召喚我。李如水拋棄我時,我已經是自由身了。在阿堅沒恢復之前,你碰到了麻煩可以找我。」

 「等……等……等等……」李果結結巴巴的說著:「你說什麼……我……我能召喚軒轅劍?」

 阿九看到李果的樣子,伸手帶著溺愛的摸了摸李果的狗頭:「是的。」

 巨大的幸福感在一瞬間席捲了李果的全身,這種開外掛似的神劍啊……什麼妖刀村正、什麼大夏龍雀、什麼龍泉……在軒轅劍面前統統都是浮雲是浮雲

 而接著,九重山河突然光華一閃,一柄厚重赤銅暗金大劍就懸浮在李果的面前,並且當真像傳說記載的那樣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雖然看上去多少有些土氣,但這土氣裡卻洋溢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霸氣。

 就當軒轅劍出現的一霎那,劍匣裡的黑質白章和湛盧突然自己就蹦了出來,黑質白章化蛇、湛盧變妹子,而且湛盧妹子直接在軒轅劍面前單膝跪下了,就連一貫怕生的黑質白章都規規矩矩的低著頭一動不動。

 李果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有幸看到軒轅劍,而且可以親手摸一下……

 也許,這一刻之後,就此長眠,都心甘情願了。李果幾乎感動的熱淚盈眶,這種神一般的東西,從來都只是在傳說中和電視、遊戲裡能見到,如今實實在在握在手心的感覺……讓李果已經迷失了方向。

 身殘志堅在旁邊撇著嘴,酸溜溜的說:「明星就是明星啊,誰見著都激動啊。」

 李果理都懶得搭理他,只是雙手握著沉重的軒轅劍,擺出了一個殺氣縱橫的造型,並扭著頭看著身殘志堅和湛盧:「帥不帥?」

 「帥!」是湛盧妹子喊出來的。

 而……身殘志堅不屑的:「呸……」

 玩了一會傳說中的軒轅劍,李果慢慢鬆開手,然後坐在床上陷入了一陣沉思。而九重山河也變成了人形,坐在李果旁邊,依舊冷著臉不說話。

 「為什麼我爸會有軒轅劍。」李果問出了第一組問題:「為什麼我爸會放棄軒轅劍。」

 阿九悶聲不答,而身殘志堅眉飛色舞的想說,可卻被阿九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好吧……不想說就不說。」李果就這點好,雖然好奇,可從來不強迫別人幹不喜歡的事:「那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為什麼願意被我召喚。」

 「因為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說,你其實就和我的兒子沒區別。」阿九露出一個很勉強很僵硬的笑容:「還有,最好儘量少用湛盧,不然你的相貌會……」

 李果一愣,赫然發現果爸和阿九之間活脫脫的就像是親兄弟,而莫愁和出鞘眉目間也多少有些相似。李果瞭然了……人劍合一雖然並不是完全的合為一體,互相的感覺和神識雖然不相同也不同步,可靈氣的互相滲透,會讓人和武器之間產生微妙的變化,會變得有夫妻臉。

 想著想著,李果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挑花眼粉秀臉的湛盧,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漂亮不可說不漂亮……可要是一爺們長成這樣,那也許會變成第二個水仙。

 不過要是這麼說來的話……李果下意識的瞄向了黑質白章,然後默默的嘆了口氣:「還好,我的劍是湛盧……」

 黑質白章似乎被李果刺傷的自尊,灰溜溜的從地上爬回劍匣,然後發出極細微的嚶嚶的哭聲……

 「我操……這麼多愁善感呢?」李果大驚,然後蹲下身子看著黑漆漆的劍匣裡面:「喂……」

 而這時,阿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李果一聽,馬上放棄了哄黑質白章,竄了起來:「九伯,你為什麼頭幾年沒來找我?」

 身殘志堅啊了一聲,然後腦袋一偏,居然狂笑了起來:「你提到人家傷心事了……」

 果然,李果這句話出口之後,九重山河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封鎖妖塔」

 鎖妖塔,又是鎖妖塔。看來這個鎖妖塔當真如身殘志堅所說的,絕對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居然要用聖道軒轅來封它,由此可見,那小騷貨當真是個危險品。

 而九重山河說完之後,摸著李果的頭,像摸個孩子似的:「你長大了,無論面對什麼都要勇敢,絕對不可以有邪念。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不要輕易召喚我。我需要中和鎖妖塔多年積攢的過多的靈氣,如果不是今天它新吸收了一股強大的靈氣,我也許還不能這麼快化人。」

 李果點點頭,然後看著身殘志堅:「可這傢伙……」

 「他?」阿九看了身殘志堅以後,居然笑了:「他一直都是異類,至今沒變。」

 身殘志堅嫵媚的靠在床上,故意拉出香肩半露:「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姐姐說啊,老玻璃。」

 九重山河沒由來的一呆,然後嘴唇哆嗦了一下:「你……你找到她了?」

 「我操,你這死變態。我跟我姐姐本來就是雙胞胎,你說你暗戀她?你這不就是暗戀我麼?」身殘志堅突然暴起,毫無理由的衝著聖道軒轅劍破口大罵:「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大爺不伺候基佬,滾開死基佬!」

 「基佬?」九重山河喃喃的重複了一句:「是什麼?」

 李果側過頭在九重山河耳邊小聲說道:「就是龍陽之好者。」

 九重山河嗯了一聲:「同性戀是麼?」

 李果啊了一聲:「你知道這個詞啊?」

 九重山河點點頭,指著身殘志堅:「他發音不標準,如果用標準的倫敦音發『基』這個詞應該是……」

 「停……」身殘志堅直接打斷九重山河:「老子還用不著你教我怎麼讀你的標準倫敦音,現在你好滾了,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別逼我屏蔽李果的氣息,讓你找不著。」

 「好……」九重山河,也就是軒轅劍屈服在了身殘志堅的淫威下,他緩緩站起身,並重重的拍了拍李果的肩膀:「我不怪李如水,我希望隨著你知道的越來越多之後,你也不要怪他。」

 「我知道了……乾爹。」李果順桿子爬,這一聲乾爹出口,九重山河當場就淚如泉湧,然後一邊奔跑一邊擦著眼淚,身影就漸漸消失……

 「什麼毛病啊這。」身殘志堅摳著鼻孔,並把髒兮兮的東西蹭在自己褲子上:「你這小不要臉的,亂認乾爹啊你?」

 李果一揮手:「狗屁的亂認……你沒見他變成劍的時候,劍刃上刻著一行『李果的乾爹』麼?」

 「我操……你爸夠賤的啊……」身殘志堅哎喲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我就說,阿九怎麼可能被一聲乾爹給叫哭了,原來是身體創傷導致心理疾病啊。你爸夠狠啊,連軒轅劍都沒逃過一劫。」

 李果看了看四周:「你怎麼把我這乾爹弄來的……」

 「他偷偷摸摸跟來的。」身殘志堅頗為無奈:「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啊,你別高興的太早,阿九現在因為要制衡鎖妖塔,你就算召喚他,也只能持續最多三五分鐘。不然鎖妖塔會成形,然後直接過來找你,找不到你,就禍害別人。」

 李果躺到了床上,用枕頭摀住了自己的臉:「現在輪到你了,你到底跟我爸有什麼仇啊?你們不是都沒見過面麼?」

 身殘志堅沉默了一陣:「我要不告訴你,你敢把我從十六樓扔下去麼?」

 李果起身,二話不說,收了分給身殘志堅的靈力,身殘志堅毫無懸念的變成了一個劍把。然後李果拎著劍把打開窗戶,直接給扔了出去。

 當然了,身殘志堅畢竟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剛被李果扔出手,一個傳送就回到了房間,然後突兀著一個劍把子大聲嚷嚷著:「你還真敢啊你!」

 李果嗯了一聲:「雪姐姐呢?」

 身殘志堅嘭的一聲變成了人:「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有軒轅劍當乾爹的人,應該現在興奮的抓耳撓腮吧?」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我高興,可我不說。我悶騷嘛。倒是你,湛盧都下跪了,你敢用腳踢他,我想,你也是時候把你的身份告訴我了吧?」

 身殘志堅搖頭尾巴晃:「我要不告訴你,你敢把我從廁所裡衝下去麼?」

 就在李果拎著身殘志堅準備把他扔到衛生間裡衝下去的時候,百合突然出現了,坐在馬桶蓋上和李果冷冷相對,眼神裡充滿著一股子陰狠毒辣的表情。

 「啊哦。」劍把子在李果手裡無限感嘆了一聲:「看來莫愁交涉失敗了。」

 「李果。」百合的聲音十分陰沉,陰沉得讓廁所裡颳起了一陣陰風:「如果你再敢離開我的視線,我就用三千人的命換你的一時衝動。」

 「試試。」李果不知怎麼的,一個衝動,就一個巴掌甩在了百合嫩嫩的臉蛋上。

 「喲呵!果果好棒!」劍把子哥大聲歡呼著:「加油,加油這娘們信基督的,再給她左臉上來一下。」

 百合捂著臉,居然笑了:「我警告了你的,你別忘了。」

 說著,她也是二話沒說,一個巴掌甩到了李果的臉上,李果頓時感覺一陣眼冒金星,然後等他緩過神時,百合早就消失無蹤了,但是座便器的蓋子上留著一張紙條:「雷切。半年。」

 李果撿起紙條,折了兩折塞進口袋,然後順手打開蓋子把身殘志堅扔了進去,並按下了沖水……

 「救命啊……」

 身殘志堅叫著,但是聲音卻是從房間裡傳來的。等李果回到房間。赫然發現身殘志堅躺在床上一點一點的撥著香蕉:「怎麼樣,你奈我何啊?」

 李果暗自啐了一聲,並嚴肅的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智商,當真是和身殘志堅有著不小的差距,或許不止智商……還有那股子賤人氣息。特別是賤人氣息,和志堅一比,弱爆了。

 而正在這時,外面一陣罡風吹過,莫愁頭髮稍顯凌亂的站在了李果的面前,看到李果之後,興奮的走上前抱著李果的胳膊:「相公,莫愁告訴你個好消息。」

 說著,莫愁揚起自己的小拳頭:「在莫愁的威脅下,百合已經答應莫愁不再糾纏相公了相公怎麼答謝莫愁啊?」

 李果愣了愣,瞬間知道莫愁被百合給玩了……

 不過他還是擺出一張明媚且興奮的笑臉:「真的啊……那我可要好好親一下我的小寶貝了……」

 「才不要……」莫愁皺著鼻子推開李果的臉:「這廝還在這呢,他好煩的。」

 身殘志堅頭一扭:「哼……」

 「對了,雪姐姐呢?」李果環顧了一下:「剛才就沒見她。」

 身殘志堅也攤開了手:「我回來就沒見她了。」

 李果掏出電話,可雪姐姐的電話鈴聲正從枕頭底下傳出來……

 「我去找找吧。」李果無奈,轉身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相公等等莫愁。」莫愁連忙跟在李果後頭,然後頗為厭惡的看了身殘志堅一眼:「相公你看那廝,吃香蕉的樣子,噁心死莫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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