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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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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伴讀小牧童】 我家的劍仙大人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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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六章 幻化成風

飛機劇烈地顫抖著,發動機冒出濃濃的黑煙,急速下墜著。

機組人員驚慌失措。陳薇薇早已哭成了個淚人兒,死亡的兇殘和暴虐在一瞬間再次席捲上這個死裡逃生過一次的女人。人就是這樣的,死一次有時候病不是壞事,越是殘忍的死亡越能喚醒人們對自己生命的珍愛。當初肆意糟蹋自己身體的陳薇薇比任何人都要熱愛自己的生活。

在別人眼裡,陳薇薇是一個樂觀,善良,熱情的完美女孩,追求者層層疊疊,站的稍微分開點,就能從山海關排到嘉峪關。

誰也沒想過,這個身材和手指都修長,家教好的不得了,有錢但是從不顯擺,衣著樸素,勤儉節約但是從不吝嗇的優質偶像女孩,曾經是一個體重一百六十五斤,為一個男人自殺過的自卑女孩。陳薇薇的哭聲淒厲,而她老媽卻顯得十分冷靜,反倒緊緊抱著陳薇薇,輕聲安撫:「我們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她顫抖的身體和雙手都顯示她現在緊張的情緒。

在飛機外面,正有兩個人用自己的脊樑骨死死頂著下墜的飛機,以試圖化解這場因為他們而起的空難事故。

上海師兄的背後已經被飛機螺旋槳裡濺射出來的鐵皮劃得獻血淋漓,骨肉分離的痛楚讓他本就清瘦的臉蛋蒙上了一層帶著灰黑的蠟黃。而他身邊還駕馭者飛劍的圓臉師弟淚流滿面的看著已然快支撐不住的上海師兄,卻顧不得問上一句情況,全身心的投入到攔截飛機的最前線。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奮力阻止,確實減弱了飛機的下墜勢頭,也爭取了不少時間。

但這都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儘管機組人員在全力穩住飛機,但是發動機已經損壞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沒有發動機的飛機,墜毀也只是遲早的事,巨大的衝擊和慣性,即使是兩個能夠駕馭飛劍的小劍仙也完全不是對手。這兩個人不是上清,也不是李果,沒有那種奪天的造化,也沒有那些迷離的奇遇,他們只是崑崙派的分母,不能移山填海也不能通天徹地,那怕是飛行都得靠著靈劍的靈力。

即使他們會被普通人叫做劍仙,但是在真正對付鋼鐵怪物的時候,還是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瘦肉精師兄已經撐不了幾分鐘了,真氣已經開始渙散,高空冰冷的風把他的臉吹得如同殭屍一般鐵青,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幾次都被疾風打斷了聲音。

「師兄」圓臉師弟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是雙手依然死死按住飛機的頭部,甚至已經按出了兩個掌印:「師兄!不要!」似乎是因為迴光返照,或者是正在燃燒最後一口真氣。瘦肉精師兄渙散的眼神突然有了生氣,轉過頭看著圓臉師弟,似乎榨乾了肺裡最後一口氣似的大喊出來:「我們是俠!」說完,他臉色頓時一黯,撐在飛機上的雙手漸漸鬆開,然後被勁風吹的整個人都貼在飛機的鐵皮外殼上,並因為風的推力,一點一點的被向後退去。圓臉師弟哭了,聲音嘶啞。但是他的雙手始終沒有離開飛機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瘦肉精師兄一點一點的朝後滑向無底深淵。

飛機裡的陳薇薇也近乎絕望了,她不在掙扎,只是眼神迷茫的坐在機艙裡,抱著她老媽的胳膊,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被淚水沾濕,楚楚動人。而她媽媽輕輕地摸著她的長髮,哼著小時候哄她睡覺時候才會唱的歌,看著機窗外的地平線越來越明顯。可就在這時,時間好像停頓了一樣,原本已經被甩落下去昏迷了的瘦肉精師兄停在了半空,像野馬般失去了控制的飛機也停在了半空,沒有絲毫的徵兆和預示,就這麼停了下來,好像凝固在琥珀裡的蒼蠅和蜘蛛,用定格的動作演繹著永恆。

風還照樣吹著,只是沒有剛才那麼猛烈。

雲也動著,只是顯得溫婉嬌俏起來,四周寂靜,只有下方不到100米的森林裡傳出悅耳的鳥叫。

機組人員將近虛脫的抱頭痛哭,而那個臉上還掛著淚珠兒的圓臉師弟此刻的表情映在前擋風玻璃上顯得有點滑稽。

可就在他們剛鬆口氣的時候,飛機和瘦肉精師兄突然高速下墜。

原本以為死裡逃生的眾人突然被一陣強烈的失重感打得毫無反擊能力。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和叢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就在又一次閉目等死的時候,飛機下方的一片茂密叢林,突然在一瞬間四分五裂,像被人用剃鬚刀沿著地皮刮了一層似的,原本茂密的叢林變得一毛不拔。

而在飛機下墜到離地面不到三米的時候,突然放慢了速度,原本因為失重而懸浮在機艙裡的人突然一個重力加速掉到了飛機的地板上。

陳薇薇疼得當時就哭出了聲音。

接著,似乎是上演了一個奇蹟,冒著煙的飛機輕輕打著轉地穩穩地停在了地面上。而離飛機大概十米的地方,有一個外面點著篝火的塑料布帳篷,帳蓬外頭坐著一個金髮的女人,正朝著飛機的方向伸出手指。

如果在場有開了天眼的人,可以看出,這架小飛機其實並不是毫無理由停止的,而是它正被兩個凶煞到極點的凶魂緊緊的抱住,沒有任何反杭的餘地。

夏靈嘴裡嚼著幹巴巴的壓縮餅乾和味道怪怪的野果子,軍用水壺裡裝著清澈的山泉水,脖子上掛著自己編的花環,面前的篝火上還烤著幾條死狀猙獰,像是被活活嚇死的瘦魚,以及一隻大肥野兔。

「我這麼厲害……」夏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好猛……」

這是在身殘志堅傳授給夏靈控制凶靈的方法後,她第一次主動使用。而她當時想的只是把那架飛機救下來,還隱約聽見有恐怖的聲音叫自己主人……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這架即將快墜毀的飛機就這麼的飛落在了她的面前……所以她現在的姿勢還真不是耍酷,而是完全被驚訝得忘記了收回手指頭。

當飛機剛一停穩,飛機頭上的圓臉師弟大哭著衝向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瘦肉精師兄,然後跪在他身邊嚎啕大哭。

夏靈眨巴一下眼睛,抽了抽鼻子,站起身大喊一聲:「不要動他!」

說著,夏靈扔下手上的口糧,然後朝他們飛奔而去,然後從包裡掏出野外生存必備的避孕套、止血藥、硼酸膏和消炎粉末。

「讓開!」夏靈帶上厚手套,一把把早就失了方寸的圓臉師弟推到了一邊,然後跪坐在地上把瘦肉精師兄翻了一個邊,並用膝蓋讓他不至於窒息而死:「撕開他的衣服!」

瘦肉精師兄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劃過的鋼片扒成了碎布條,並被鮮血粘在了傷口上。圓臉師弟沒有任何詫異,一把撕扯開了瘦肉精師兄背後的衣服。

夏靈看到他背後那些甚至可以看到脊椎的傷口,眉頭也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然後抓過三個避孕套:「去!裝乾淨的水來!」

圓臉師弟哪還有思考和提問的能力,拿過避孕套二話不說就朝最近的小河衝了過去。而這時飛機上的艙門也打開了,痛哭流涕的陳薇薇和驚魂未定的她老娘,以及那兩個機組人員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那一刻,陳薇薇頓時看到了伏在地上的瘦肉精師兄,然後她的眼神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並突然轉身,從飛機上拿下了全套的醫療設備,這些設備裡甚至包括了瞬間紫外線滅菌燈等等高端設備。

雖然陳薇薇的腳還是軟的,心還是慌的。但是幾乎出於一個專業醫生的本能,她歪歪扭扭地跑到了夏靈的旁邊,用英語請夏靈讓到一邊。

夏靈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專業的,所以她這二把刀自然就退到了一邊打起了下手。處理這種嚴重傷勢其實並不簡單。不過陳薇薇在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斷然開始做起了縫合手術和滅菌處理,手法嫻熟得如同庖丁解牛。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一直用英語交流著,並時不時的協同作戰。比如陳薇薇準確的捏住血管,而夏靈則用止血鉗HOLD住接頭處。

在這之後,陳薇薇還給瘦肉精師兄打了一針嗎啡,並開始一邊做心肺復甦一邊用圓臉師弟拿避孕套裝來的水在紫外線燈殺毒之後清洗患者傷口。

夏靈這時候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口香糖瓶子,裡面裝著和李果分別時,身殘志堅送給她的一罐奇怪的東西,據說可以消除任何疤痕,哪怕是妊娠紋都沒問題,不過唯一的缺陷就是,如果內出血之後用這個,會直接內出血而亡……雖然夏靈並不相信,但是在這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時刻,她也沒別的想法了。

這膏藥奇臭無比,一打開就直接熏了沒戴口罩的陳薇薇一個大白臉。而旁邊的圓臉師弟卻驚叫了出來:「破元仙露!」

夏靈扭頭看了髒兮兮的圓臉師弟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塗在了瘦肉精師兄的傷口上。藥膏上身,一陣腐敗的惡臭傳來,旁邊的陳薇薇老媽頓時忍受不住張口大吐了起來。

這陣腐敗惡臭是從傷口上傳來的,接著那些傷口周圍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發臭、潰爛、擴散,並又以非常快的速度結痂,最後只剩下一大塊一大塊的圓形血痂留在了瘦肉精師兄的背上。

他的呼吸在此刻終於恢復了正常,只是由於失血過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兄……」圓臉師弟一看到手術結束,自己師兄撿回了一條命,馬上奔上前,抱住了瘦肉精師兄,嚎啕大哭。

陳薇薇甩了甩滿手的鮮血,向夏靈伸出手,用英文說道:「合作愉快。」

夏靈只是點點頭,並摘下了自己已經被血污沾透的手套扔到一旁,然後徑直走到不遠處的小河裡洗起了手。

陳薇薇看到夏靈的樣子,並沒有去管她,而是站起身緊緊擁抱了自己老娘,低聲說:「媽,你還好嗎?」

陳媽媽搖搖頭,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刺激!」

陳薇薇表情頓時變得怪怪的:「媽,你先會機艙休息,我想辦法和外面聯絡……」陳媽媽點點頭,非常欣喜的看了看陳薇薇,用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薇薇熟透了。」

「哎呀……」陳薇薇一跺腳:「媽……別老取笑我……」

而在陳媽媽轉身上飛機去休息之後,陳薇薇長長的舒了一。氣,快步的走到了小溪邊,蹲在夏靈旁邊:「是你救了我?」

夏靈翻起眼睛想了想:「應該是吧,其實我也什麼都沒幹……」

「謝……」陳薇薇突然有種荒唐的感覺:

「我覺得說謝謝不夠誠意。」

夏靈淡淡的一笑,開始用中文說道:「我看到你的項鏈了,你應該是中國人吧。」

「你?」陳薇薇對夏靈好聽的江蘇口音有些詫異:「你也是?可……」

夏靈掏出一副新的手套套在自己手上,並把金黃色的頭髮紮了起來:「我想我是基因突變。」

說完,她就走了回去,並一直走到篝火堆前,收拾起已經烤到外焦裡嫩的魚和兔子:「我的晚飯,吃一點嗎?」

「對不起……」陳薇薇搖搖頭:「我不吃肉。」

夏靈看向正抱著瘦肉精師兄的圓臉師弟:

「你們呢?」

圓臉師弟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我不餓。」

夏靈嘴角扯起一道弧線,然後把烤兔子扔向了圓臉師弟:「吃吧。」

說完,她看著天空,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而大概在三分鐘之後,在床上睡得跟豬一樣的李果突然被玲子給叫醒,已經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李果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艦長,有來電。夏靈,地點在不丹境內,此地點由三號衛星定位。」玲子公事公辦的樣子頗有些搞笑:「是否選擇掛斷?」

李果揉了揉眼睛,發現玲子愈發的人性化了,只要是女人打來的電話,她已經會推薦李果掛斷電話了……而李果搖搖頭:「接聽。」

玲子頗不高興地消失,然後李果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夏靈平均每五天就要給李果打個電話,可這個電話卻只間隔了一天:「我剛才居然接住了一架失事飛機,我不明白。」

李果喔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這是正常的……」

「正常?」夏靈看了看旁邊伸著脖子想偷聽的陳薇薇,然後側過了身子:「這怎麼可能正常?」

李果嗯了一聲:「那我去找你好了。」

「好。」夏靈嗯了一聲:「我請你吃烤魚。」

話音剛落,李果就已經拿著電話出現在了夏靈的旁邊,帶著一張疲乏的臉。然後……然後……陳薇薇先是一通寂靜,然後爆發出一陣刺耳高亢的尖叫……而李果張著嘴:「這……」

在經過一通解釋和闡述之後,李果總算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先是安撫了陳薇薇,然後撿起了圓臉師弟身旁的劍,映著火光仔細看了看:「崑崙的劍,你們掌門沒跟你們說駕駛飛劍要小心嗎?剛好,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是你們,我會向你們掌門討個公道的。」

說完,李果摸出電話,要打電話給上清。

可電話剛掏出來,它好死不死的在這時響了起來,裡頭是鳥子精氣急敗壞的聲音:「李果,我他媽的最後一次警告你,老娘的目標是魯迅文學獎。你要再讓你家那個不長毛的妹子騷擾老娘,我就死給你看!」

李果一愣,心虛的看了看剛被他氣勢壓下來的崑崙弟子,然後一邊嗯嗯啊啊的走到了一邊,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頭。

「莫憨又幹什麼了?」李果在鳥子精面前完全低姿態:「你先別生氣行麼?」

鳥子精呸了一聲:「你這麼久沒更新微博,她急得在客廳裡打轉,一晚上就在老娘這裡叨逼叨逼的,你趕緊過來給老娘領人!我伺候不了了。」

李果哦了一聲,鳥子精那邊就掛了電話,然後剩下李果一個人搖頭苦笑。

「那個……我先帶你們出去吧?」李果尷尬的看著陳薇薇他們:「我有點急事。」而陳薇薇卻固執的搖搖頭,指著夏靈:「我想跟她一起流浪一段時間,你能把我媽帶走嗎。」

李果嘆了口氣,看著夏靈:「你,我就不擔心了。你缺點什麼就跟我說。」

夏靈搖搖頭:「謝謝,我夠了。」

而李果指著地上的兩個崑崙弟子:「先讓受傷的到飛機上去休息吧,我把你們家人帶走。」

說著,李果攙扶著瘦肉精師兄走上了飛機,而上頭坐在角落的陳媽媽端詳著李果,然後展顏一笑:「年輕人的世界,我真弄不懂了。如果薇薇不給我解釋,我想你能給我個解釋。放心,我能接受的了。」

李果嘆了口氣:「阿姨……」

「叫我徐姐。」陳媽媽呵呵一笑。

李果一聽,乖乖的叫了聲徐姐。

陳媽媽眼睛那麼一掃:「你有喜歡的女孩了嗎?」

「我還是送你回家先……」李果點頭:

「我家的葡萄架要倒了……」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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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時間是刀,紫了葡萄、綠了芭蕉

當李果風塵僕僕地把陳媽媽和兩個機組人員送回到陳薇薇家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轉換場地去了帝都鳥家。

要當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其實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頭的人生哲學大發去了,真正想成這麼個人,那可是得從道德經一直學到資本論的。

而且輕重緩急必須要分清,「和你老娘同時掉水裡,先救誰」的答案要想好、該哄的時候不能凶、改罵的時候不能笑、該裝的時候絕逼不低調、該低調的時候切記別裝逼。

於是李果把不是很急的夏靈和陳薇薇就這麼留在了荒郊野外,徑直過來此後莫愁來了。

要知道,小莫愁這邊那可以說是十萬火急,鳥子精和莫愁哪知都不是鬧著玩兒的,隨便一個發起脾氣可都得是驚世駭俗。

所以李果鑽進門之後,還沒等站穩呢,就開始四處搜索起了鳥子精和莫愁。

房間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沒疊的內衣、吃剩的水果和隨手塞在沙發縫裡的零食。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李果剛認識鳥子精的時候,那時候第一次進她家的時候,大概就是這麼一副光景。而且現在好像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房間凌亂得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鳥子精聽到李果的叫聲,緩緩的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身上水珠滾滾,頭髮濕漉漉的垂在胸前,除了頭髮之外一絲不掛,腳下踩著黃色的鴨子拖鞋,每走一步還發出唧唧的響聲。

她的眼神充滿怨氣,看著李果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張嘴說話了。

李果說時遲那時快,快步的走上前,一手摟鳥子精的腰一手摀住她的嘴:「別……聽我說……」

好歹夫妻一場,現在鳥子精隨便抬抬屁股,李果就大概知道這廝要放出什麼味道的屁來了。要放在原來,李果肯定得忍受鳥子精層出不窮的奇葩語言,還有各種奇怪的叨逼廢話,甚至還可能被提出無理的要求……所以李果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心態,直接把鳥子精摟在了自己懷裡:「文豪……我知道莫愁打擾了你清修,可是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我這邊忙得都掉頭髮了,你好歹也幫幫我啊。」

鳥子精一口咬在李果的手指頭上,逼得李果不得不放開了手指,然後扭過身子朝李果豎起一根中指:「我是你的什麼?」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腦子裡百轉千折,深知這個問題很可能牽扯到自己的生死。在經過激烈的博弈之後,李果嘿嘿一笑:「你是我的優樂美奶茶……」

「阿打!」鳥子精一個李小龍飛踹,直接把李果頂到了牆邊。

李果心中一凜:「女俠……你這又是玩哪齣啊?」

「優樂美,優你妹!」鳥子精眼中寒氣逼人:「他媽的,你除了插老娘就沒別的想法了?」

說完常年練瑜伽的鳥子精,在用腳頂著李果胸口的情況下,把臉伸到了李果的面前,幾乎貼在了他臉上,眼神裡寒氣逼人:「我是你的什麼。」

李果頓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你是我的……」

李果翻了翻眼睛,仔細捉摸著鳥子精的答案,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米其林?」

「備你妹的胎!」鳥子精一個雙腳連跳用大腿夾住了李果的脖子,然後雙手撐地,腰上突然發力,直接讓李果在空中來了個倒掛金鉤。

接著,在李果還沒有反抗的空檔,鳥子精用處了傳說中的關節封鎖技,卡住了李果的脖子,並用手鎖死了李果右手的胳膊。

「喂,老婆。」李果抽了抽鼻子:「夠了啊,再玩就斷了。你破防的啊。」

「早這麼說不就對了麼?」鳥子精切了一聲,鬆開李果,然後站起身,順手披上了大浴巾。

李果也一臉悲慘地站起身:「你早點暗示一下這次的暗號改得這麼簡單不就好了?」

鳥子精眼中精光一閃,冷哼一聲:「簡則明,繁則亂。取捨之間盡顯智慧。」

李果揉著肩膀:「上上次,你問我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答案是電信和網通。上次你讓我接昨日之花今日開的下一句,然後告訴我答案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這是對暗號還是想存心弄死我?」

李果一邊幫鳥子精收拾著屋子一邊問:「你說,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鳥子精坐在沙發上,大喇喇的搭著沙發扶手吃著香蕉片:「這不是可以增加生活樂趣,以免七年之癢啊、中年危機什麼的嘛。」

李果摸著腦袋:「好了,請您繼續去鑽研您的魯迅文學獎,今天開懷一刻時間到此結束。」

「老娘今日沒靈感。」鳥子精噗嗤撬開一罐子啤酒:「都是被你家莫愁給鬧的,腦袋仁都疼。」

李果繞到鳥子精備受幫她揉著太陽穴:「你說你,突然想起寫什麼書,走吧,我抱你去睡覺。」

鳥子精仰著頭看了看李果:「一個真正的文學家,都是在孤獨裡浸泡出來的。幸福的人當不了思想家。」

「哎喲……」李果俯下身子在鳥子精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這是病,得治了。」

鳥子精搖搖頭,但是不再提寫書的事,只是反手抱著李果的脖子:「我想要個孩子,然後體驗當單親媽媽的感覺。」

李果當時臉就白了,顫抖著手指頭捏著鳥子精的耳朵:「你丫為了體驗生活就要幹掉我,是麼?」

「No,No,你完全搞錯了。」鳥子精始終沒放開李果的脖子,兩個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

「這只是個噱頭,你想……我這麼一個無敵美少女作家,有孩子但是沒老公,這會讓讀者更關注我。在簽售會上我再這麼聲淚俱下、欲拒還迎一把,這不就火了麼?」

「大姐。」李果把鳥子精直接從沙發上提了起來,一把把她橫抱在懷裡,往她的房間走去,然後咬牙切齒地說:「以你、我,以及咱們家的地位,你就是把春晚變成你的個人音樂會,都沒人能把你怎麼樣。你這麼幹,何必呢?」

「嗯……」鳥子精沉思了片刻:「我要上春晚!我到春晚上驚鴻一瞥去。然後讓網友人肉我,發現我是個有孩子但是沒老公的無敵美少女作家。」

「我操。」鳥子精突然用力的親了一下李果:「老公,你真是太聰明了。」

李果一個踉蹌,差點把鳥子精甩出去:

「不……你這聲老公,叫的也忒假了,你還是叫回李果行麼?」

「不行。」鳥子精從李果懷裡跳到自己床上,然後朝著李果就是一踹:「走開走開,我要開始苦練港台腔了,滾出去!馬上!」

李果一愣:「你又是玩哪出?」

原本叉著腰的鳥子精,哈哈一笑,突然溫柔如水了起來,噼啪著跑到李果的身邊,抱著他脖子像個十六七歲的二奶似的撒著嬌:「老公……人家想憑著自己的能力當明星……你就放縱人家一次嘛。」

「你小姑奶奶的大名傳出去,整個世界上的黑社會都得抖上三抖……」李果渾身泛起無力感:「你是不是病了?」

「我操,你怎麼就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老娘嬌滴滴的哄著,你好賴不分。我幹我的事,我不跟你商量,你又能拿老娘怎樣?」鳥子精翻臉比翻書快:「你以為你操過老娘幾十次,就能把老娘玩弄於鼓掌之間?」

李果咳嗽一聲:「說得這麼露骨幹什麼。我打電話叫你媽來就是了。」

「別……你是親哥哥行麼?」鳥子精突然一個五體投地大禮就趴在了床上,並用很假模假樣的台灣腔說道:「拜託了,李先生。簫藤我在回民偶像的道路上越走越速吧。」

李果無奈的搖搖頭,鳥子精的一生其實就是個玩鬧的一生,她幹什麼事都是在玩。當白蓮聖姑是玩、搞黑幫是玩、慫恿並資助希特勒打仗還是玩。對於她來說,遊戲西湖就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好吧好吧。」李果坐在床邊,用浴巾擦著鳥子精濕漉漉的頭髮:「但是不許被人潛規則。」

「你也太小看我了好麼?」鳥子精坐起身,像哥們似的拍了拍李果的胸口:「那麼玩就沒意思了好麼,我讓你潛規則不方便多了麼?入春的小男友可是最大華語電影公司的少東家,你問他……別,你問他爹,敢正眼看我麼?」

李果一邊漫不經心的把正在喋喋不休的鳥子精塞進被窩,一邊幫她也好被子:「行行,你就玩吧。」

「然後我走上紅地毯,穿著六米長的裙子,那些個閃光燈啪啪啪啪的閃著。」鳥子精手舞足蹈的:「Hi,我的影迷,我的讀者,我愛你們。」

雖然李果覺得鳥子精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但是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的。因為鳥子媽曾經私下裡召見過李果,並告訴李果,鳥子精大概是三到五年來一次大姨媽,持續時間大概有半年,並且和人類嘩嘩流血不同,鳥子精來大姨媽典型的徵兆就是神經病的徵兆會越來越強烈,並且幹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幾乎可以歸類為非主流的事情。這些都是不用驚訝的,很快就會好轉,而且在她大姨媽來過之後,她就可以開始繁衍後代了。

雖然繁衍後代這個名詞聽上去蠻古怪的,但是李果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極大的寬容去陪鳥子精玩,她現在智商沒有變,但是思維方式卻天翻地覆,正所謂來大姨媽的女人不能惹……來大姨媽的金翅大鵬鳥,那更是要人命。

「等會等會。」在李果關燈的時候,鳥子精突然坐起身,叫住了李果:「我忘記跟你說了,你家莫愁在房間裡折騰一晚上了。記得把她帶走啊,老娘吃不消她了。」

李果喔了一聲,關上了燈:「早點睡吧你。」

說完,李果帶上門走了出去,然後默默地開始收拾起房間,用傳說中的隔空取物這到呢個高端的物理違背技能來收拾房間。

大概在三分二十七秒之後,垃圾堆似的房間頓時煥然一新,李果打了個響指,那些個抹布、掃帚和拖把紛紛歸為,而李果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氣……擰開了莫愁的房間門。

莫愁趴在她房間的床上,啪啪的按著手機,一聽李果進門,馬上把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你走……你走……莫愁不要見到你!」

李果咬著嘴唇,一副深度受害者的表情走到莫愁旁邊:「莫愁……」

「莫愁不要聽!」莫愁冷眼看了李果一下:「你分明就是嫌棄莫愁,莫愁不要你可憐!」

這大半個月一來莫愁都是這個德行,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李果一天不強暴她,她就一天不跟李果回去。等什麼時候李果不嫌棄她了,狠狠的揉搓她、進入她了,她才會向李果妥協,不然早已經發過毒誓的莫愁,絕對不會跟李果走出這間屋子。

李果坐在床頭櫃上:「莫愁是最乖的……」

「說了莫愁不要聽!」

「決不讓步!」莫愁摀住耳朵。

要不要這麼瓊瑤啊,你這明擺著是情深深雨濛濛看多了好麼。

而就在這時,鳥子精突然風似的推門而入,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水繡齊針民國風的旗袍,頭髮被她自己弄成了《花樣年華》裡張曼玉的那個樣子,畫著淡淡的眼影,描著眉,風情萬種。

「這樣怎麼樣?」鳥子精在莫愁和李果面前轉了一圈:「再提個珍珠鑲嵌的小提包。民國範兒。」

「正宗倒是正宗了。」莫愁無視掉李果,捏著下巴看著鳥子精:「就是風塵味太重,這書卷氣稍弱了幾分。」

鳥子精點點頭:「也是,當初我這個形象出現上海灘的時候,差點就成了當紅歌女。我還跟周旋兒合唱過呢。」

「你說好多次了……」李果撓了撓臉:「去睡覺吧,姑奶奶。你三四天沒睡了。」

說完,李果板著鳥子精的肩膀把她又推回到了房間裡,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旗袍給扒了個乾淨,然後把赤條條的鳥子精往床上一扔:「老實睡覺。」

「哦……」

看著鳥子精慢慢閉上眼睛,李果走回莫愁的旁邊:「蜀山弟子,即墨聽令!」

「即墨是妖界公主,哪由得你這小小掌門發號施令?」出鞘大姐突然出現,冷冷的吐了李果一口,然後又悄悄然地消失。

莫愁吐了吐舌頭,然後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不聽!莫愁抵死不從!相公就是嫌棄莫愁!」

「那我走了……」

說完,李果沒有再廢話,直接一個傳送消失在了莫愁的面前。

莫愁突然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四下看了看,發現當真沒有了李果的蹤跡。她表情頓時就鬆垮了下來,然後嘴慢慢的癟了下去,眼淚在眼眶裡晶瑩的打著轉。

而這時鳥子精突然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上身配上了一件可愛的棕色小馬甲和一條白色的長圍巾,頭髮紮成了麻花辮:「這樣呢?是不是很有民國女學生的范兒?像不像劉和珍……」

話沒說完,看到莫愁那副可憐巴巴的怨婦德行,頓時一驚,然後悄然拉上門,拍著胸脯,一甩那瀟灑的長圍巾:「幸好沒進去……老娘乖乖睡覺去!」

屋子裡的莫愁,漸漸發出嗚嗚的哭聲,然後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什麼「你是壞人……莫愁再不理你了。」、「莫愁好想相公……」之類跟祥林嫂似的哀嘆語錄。

「想相公了都不跟相公說話?」李果突然出現在莫愁的身後,從後面用一條胳膊跨住了莫愁的脖子,橫在了她鎖骨上面:「相公最近真的好忙好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莫愁掙扎一陣,然後就不再動了,只是嚶嚶的哭著:「在莫愁家鄉,若是女子出嫁三月都未破身,那便是棄婦……棄婦是要被嫌棄的。」

「天吶……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咱們兩個世界觀的偏差。」李果用另外一隻手揪著莫愁的臉蛋:「讓即墨師姐出來和我說話……我不要和一個小非主流說話。」

莫愁氣鼓鼓的用後腦勺撞了李果一下:「討厭……」

「好了,莫愁。」李果端正的坐在莫愁的對面:「最多,最多還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無論如何相公都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莫愁眼睛溜溜的轉了一圈:「二十天。」

「不帶討價還價的……」李果對女孩的討價本能實在有些無奈:「拉鉤。」

莫愁點點頭,伸出手和李果勾在一起:

「相公,莫愁不要一個悲傷的結局。」

「當然啦。」李果擰了一下莫愁的鼻子:「好了……我那邊還得上趟崑崙山。」

莫愁臉色頓時一變:「相公!萬萬不可!」

李果眼瞼低垂:「我是去討債,崑崙可是欠咱們一架飛機。」

「飛機?」

李果嘴角扯了扯:「故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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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三個傻瓜

「也就是說,我這趟上去,是以債主身份去的。他敢拿我怎樣?」李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現在他那邊也是一團糟,假惺惺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莫愁喔了一聲,然後就鑽進了空調被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李果:「那莫愁就在這等相公,反正相公一天不要了莫愁,莫愁一天就不跟你走。」

李果摸著腦袋:「不要這樣啊……我害怕鳥的神經病會傳染給你。」

「這病不傳染」鳥子精的聲音從隔壁幽幽的傳來:「我還怕你把性病傳染給我呢。」

李果側過腦袋大聲叫著:「你給我趕緊睡覺」

「哦……」鳥子精應了一聲:「真不傳染?」

李果嘆了口氣,摸了摸莫愁腦袋上的呆毛:「那你就先住這吧,幫相公照看一下她。好不好?」

莫愁翻了個身:「那相公能每天給莫愁打個電話嗎?」

李果點點頭:「可以。」

「那相公能每天講故事哄莫愁睡覺嗎?」莫愁不依不饒的問著:「還能每天來看莫愁一下嗎?」

「完全沒問題。」李果俯下身子在莫愁的鼻尖上親了一下:「天很晚了,早點睡吧。」

說完,李果就要起身離開,然後馬不停蹄的走向另外一個場地,去處理那些脫離純愛範圍的各種事件。這對他來說,就是成長的代價,得到什麼必然會失去什麼,這已經是不爭的公理。

就在他打開門的時候,莫愁突然咳嗽了一聲問道:「相公,莫愁是你的什麼?」

李果渾身一僵,默然的回頭盯著莫愁:「你果然還是被傳染了……」

「快告訴莫愁」莫愁冷哼一聲:「不然莫愁會生氣的喔。」

李果走到莫愁的面前,用力的給了她一個勒得她發疼的擁抱:「你是改變我一生的女人。」

說完,李果走出莫愁的房間,鑽進了鳥子精的房間。他發現鳥子精早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空調呼呼的吹,她只穿著一條內褲。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李果在她的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幫她蓋上了從尼泊爾買來的犛牛毯:「我走了哦。」

鳥子精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睛,溫柔似水的看著李果:「傻瓜。」

「以後孩子絕對不能像你。」李果擰著鳥子精的鼻子:「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為你的魯迅文學獎努力呢。」

鳥子精哦了一聲:「上崑崙的時候,全程保持微笑,不管對面的人多厲害,給你多大的威脅,你只要往前走就OK。」

李果一愣:「什麼?」

「氣勢。」鳥子精眉頭皺了皺:「身經百戰的氣勢,你不用說話,用表情告訴別人,你一點都不怕他們。這是經驗,身為你老婆的我不能不傳授給你。」

「知道啦。」李果在鳥子精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下:「老婆大人。」

「好吧,你跪安吧。」鳥子精伸出腳在李果肚子上踹了兩下:「快滾。」

李果突然襲擊,用力的捏了一下鳥子精的胸作為報復,然後直接鑽進了空間隧道,消失在了房間裡。

鳥子精看到李果消失,冷笑了一聲,從毯子裡拿出兩個毛絨玩具,自言自語道:「還想偷襲老娘,你嫩著呢。」

而就在鳥子精沾沾自喜沒被李果偷襲到的時候,李果已經出現在了鎖妖塔姐姐的面前:「阿塔,跟我來。」

鎖妖塔姐姐誰的話都當成放屁,唯獨一直跟她有靈力交互的李果才可以大致命令到她,而且她的性格奇怪,看人的眼神非常的……非常的恐怖,就好像是一隻貓在看一隻完全沒有防備的耗子。似乎隨時都在準備著把別人一口吞下。

鎖妖塔姐姐抱著大白菜,雖然可笑。但卻沒有人嘲笑過她,就連鳥子精見到這廝都得繞三十米的遠路,她每天的樂趣就是抱著大白菜然後在蜀山上游來蕩去,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心情好的時候會去看李果和大長老下棋,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試圖攻擊鎮守她的軒轅劍大叔……

「等等。」就在李果叫鎖妖塔姐姐跟他一起走的時候,九重山河突然出現,伸手攔住了李果:「你要把它帶到哪去?」

「崑崙山。」李果嘆了口氣:「我要上去鬥智鬥勇了。」

九重山河沉默一陣:「不行。」

「乾爹……」李果看著九重山河:「不要這樣啊……你忍心我帶志堅去麼?蜀山會顏面盡失啊。」

「也是啊。」九重山河點了點頭:「但是你還是不能帶它出去,它太危險了。」

李果想了想:「沒事,我能看住她。」

「不……」

就在軒轅劍大叔執著地拒絕李果帶阿塔出去的時候,鎖妖塔姐姐已經穿好了剛買的好看衣服,站到了李果的後面,看九重山河的眼神充滿了即將爆炸的味道。好像只要他再拒絕,鎖妖塔姐姐就要弄死他一樣。

「好吧,但是你要給我保證,不會亂來。不然我會去抓你回來。」九重山河豎起一根手指,指著鎖妖塔:「明白就點點頭。」

鎖妖塔姐姐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站到了李果的背後。

「好了,我撤了。」李果一個閃身,帶著鎖妖塔姐姐直奔向夏靈的所在地。

當他到那片森林的時候,夏靈正在唱歌,而陳薇薇坐在篝火旁邊靜靜的看著夏靈唱歌,兩個人被火光映得漂亮極了。

「你們有什麼打算。」李果帶著鎖妖塔姐姐過來之後,一屁股坐在了篝火對面的地上:「特別是陳薇薇。」

「我?」陳薇薇指著夏靈:「我決定跟著她流浪一段時間,試試看能不能找回自我。一輩子都在被人保護,我想我也得學學怎麼去保護自己了。」

而夏靈停止了歌聲,抬頭看了李果一眼:「我下一站目標是莫斯科,從那邊轉道去波蘭和德國。」

李果點點頭,指著陳薇薇:「她是我學妹來著,照顧她一點。」

夏靈嗯了一聲:「我還從來沒有跟人一起結伴旅行過,我怕我會傷到她。」

「沒事的。」陳薇薇接聲:「我能找到你身上的平衡點。」

說著,陳薇薇突然伸出手指觸了一下夏靈的手背。

夏靈被這麼一碰,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你」

而陳薇薇嘻嘻笑著:「你看……我沒事吧。」

李果也愣了,他出於極度的好奇心,伸出手指碰了夏靈一下……

「哎喲……」一陣劇烈的刺痛直接讓李果雙眼一黑,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坐在了地上:「疼……疼……」

旁邊的鎖妖塔眼睛一瞪,一個手刀劈向了夏靈。甚至不由得李果去阻止。

可鎖妖塔的手刀卻根本沒有劈到夏靈,只是在她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被阻擋住了,速度極慢的向前推進著,每推進一點都會帶出耀眼的火花。

「阿塔」李果甩出手指上的金毒,然後捏住了鎖妖塔姐姐的手腕:「不要攻擊……」

而夏靈則看著李果:「你沒事吧……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碰我……」

李果制止住鎖妖塔之後,詫異的指著陳薇薇問夏靈:「她呢……為什麼她……」

「我能看到別人的氣場也能改變自己的啊。」陳薇薇笑著說:「我知道怎麼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根木頭或者一塊橡皮泥。」

李果喔了一聲:「也就是說,夏靈身邊那些兇惡的劍魂只攻擊對她有惡意的?」

夏靈搖搖頭:「我都看不見……我怎麼會知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能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靈姐……你喜歡他啊?」陳薇薇在旁邊熱情的問著,完全的自來熟:「你好像比他大。」

這個問題讓李果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夏靈卻展顏一笑:「喜歡,而且很喜歡。但是喜歡不一定要得到。保持距離,不得到就不會失去,我不想賭博。」

「好文藝的女子……」陳薇薇眨巴一下眼睛:「我媽老讓我喜歡他,但是我還是蠻怕他的。」

李果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我哪裡值得你去怕……好了,我去幹活了,有事電話我。」

說完,李果朝塔姐姐揚了一下腦袋,就走向了失事的飛機,走到一半的時候李果回頭:「還是那句話,有事電話。我五分鐘內出現。」

夏靈呵呵一笑:「好的,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好像一直在窺探我。」

李果一驚,連連擺手:「木有……木有……」

簡短幾句話的時間裡,鎖妖塔姐姐已經像大衛變模式一樣,讓整個飛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包括飛機裡的兩個人。

幹完這一切,李果朝夏靈和陳薇薇揮揮手:「走了啊。」

夏靈朝李果點點頭,又開始輕輕的撥起了吉他,唱起了隨意但是帶著真性情的歌曲。

陳薇薇漸漸聽得入迷,根本忽略了李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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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5: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九章 崑崙也亂

上清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蓬頭垢面。手上有著幾十份已經寫好的邀請函。這些邀請函是用來邀請各門派來參加第三次英雄大會的,每一封都是上清親手所寫,並蓋上掌門大印。

當然,如果光是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一貫很注重形象的上清狼狽到這程度。其實他現在很煩躁很煩躁,崑崙秘境的逼宮、得到仙界鑰匙、擊敗蜀山這個障礙等等等等,讓上清焦頭爛額,光摔掉的盤子就已經可以武裝一個五星級大賓館了,而且現在他還越來越憎恨李果。

原因很簡單,因為李果在狙擊他門下的產業……從東京到紐約、從上海到多倫多、從吉隆坡到里約熱內盧、從首爾到新德里,李果旗下的金融組織展開了一系列的融資撤資的小把戲,不動聲色間就讓上清名下隸屬於崑崙的產業虧損了百分之四十之多,光在印尼就有二十幾家工廠徹底停產。

雖然李果這一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五,但是架不住李果家大業大,經得起折騰,即使這些把戲快讓李果虧了幾百個億,但是上清發現這廝居然還後勁十足,熱錢源源不斷,甚至引起了新一輪的亞太金融海嘯。

李果虧得起,可是上清虧不起。作為一個新開張的鋪子,哪裡扛得住蜀山這種一貫都在市場上摸爬滾打的老字號這麼折騰。現在崑崙上下被李果折騰的那叫一個欲仙欲死,首當其衝的就是伙食標準,從原來的每人每餐十二元的成本費直線下降到了每餐三塊五,這讓一貫吃好穿好的崑崙弟子一個個看到肉眼睛都冒綠光了。

就是因為這樣,上清忍痛之下,同意了杜拜公主牡丹的融資請求,但是她的前提要求是需要上清給她話語權,還有資訊公開。

這要是只有上清一個人,他會搭理才奇了怪呢。大不了一拍兩散,誰也不用賴著誰。可關鍵問題是上清手底下可是有好幾萬人吃飯啊……一塊紅燒肉、一瓶王老吉,那可都是上清的血……所以迫於經濟方面的窘迫,他還是同意了牡丹的要求,並且簽訂了一份帶有魂魄約束的契約書。

至此,牡丹才算是真正的進入了崑崙派的核心圈,現在全崑崙派的人都靠著她吃飯,沒有一個人敢再在她的面前齜牙咧嘴了。

而牡丹也恢復了往日裡那種趾高氣昂的德行,甚至在見到上清的時候都不再小心翼翼,反而經常諷刺上清沒有能力。

就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裡,上清把所有的帳都算在了李果頭上,現在他一想到李果那張臉他就不由得去摔盤子,或者吃燈泡……再加上崑崙武力值顛峰存在的圖靈叮噹還有大半個月才能復甦,所以崑崙派弟子人人自危,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大蕭條的氣息。

而且這時候秘境眾還頻頻上崑崙逼宮,這幫打不死、切不開的怪物,並不是上清沒能力把他們滅掉,而是不能滅。因為當初為了拉攏這幫超強的炮灰一起打江山,崑崙先祖不得不允了他們種種要求,這祖訓可不是上清想改就改的,而且那時候他們蠢得跟傻逼似的,幾個饅頭就打發了,可現在這幫人不知怎麼的就聰明了。根據上清智囊團的分析,這幫人很可能是受到了什麼感召,不然不會把幾千年前的聖父記得這麼清楚。

可感召他們的……又是什麼玩意?

這上清也不知道,不過他倒是知道所謂的聖父真的很厲害,東崑崙上有個禁地,上清小時候偷偷去看過一次,根本不能進入,而後來當上掌門之後又偷偷的完成了一次小時候的夙願。

這一次雖然是可以上去,但……當進入秘境之後,他立刻被一股怪異的精神力給逼了出來。但是他就嚇到了,以上清真人的能力,即使是圖靈叮噹也不可能用純精神力把自己給弄到團團轉,頂多是把自己給弄暈……從那之後,他就開始惡意的壓制秘境的發展,不過按照現在的狀態,想壓制似乎真的不太可能了。

還有還有!上清還有一個心頭大患,就是一個來月前出現的那個金髮女人,那朵天煞孤星現在成了上清喉嚨裡的一根刺,讓他如鯁在喉,吐不出,嚥不下。

如果這麼一個人,一旦落入了李果的手裡,那也就相當於美國把一架最新的隱形偵察機送到了敵對國家手裡,此消彼長之下,上清以後的工作就沒法兒幹了。

「好煩……」上清咬著筆頭:「想睡覺……」

工作很多,能幫上忙的人實在太少。崑崙派現在從外看那叫一個蒸蒸日上、風騷華麗。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這裡頭到底有多亂。

特別是身為一個集團首領的上清,他現在是最清楚崑崙和外面的世界到底脫節了多少年,當初在上大學時,一個叫艾倫的教授曾經說過,訊息流通的不對等是由繁榮到衰弱的最主要因素之一。他還特地拿出天朝和大不列顛作為特例,說天朝近代的閉關鎖國和不列顛現代的剛愎自用,導致兩個一度差點征服世界的國度由盛轉衰的主要原因,其中一條就是訊息的不對等。

照這個規律,崑崙遲早被世界淘汰,最終很可能連蜀山都不如了。

可這一切都是需要錢啊……而需要錢就得求牡丹或者李果。

當然,上清知道,如果求李果,那麼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那傢伙看上去憨厚老實,其實內裡黑的一塌糊塗,跟他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吃個筋骨全無,跟他合作的話,最後的結果大概就會像青幫吞掉洪門一樣。

崑崙幾千年的基業,要是敗在自己手裡……上清都不敢往下想,真要是有這麼一天,他連死都提不起勇氣……

「掌門,大陣外有人找你。」就在上清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負責跑腿的人走進來:「很厲害的樣子……」

「厲害?」上清擺擺手:「真厲害就不用在陣外了,說我沒空。」

跑腿弟子咳嗽了一聲:「師兄,來的人叫李果……」

啪嗒……手上的筆直接被上清給捏斷成了兩截,表情頓時陰冷:「讓他進來。」

「是,掌門。」

跑腿弟子走了之後,上清皺著眉頭走進衛生間開始整理自己,現實換上了一身非常高檔的衣服,然後梳了個小馬哥的大背頭,然後打了個響指:「星星!」

粉紅色的小妹子出現在他的身後,雙手抱住上清的腰:「我在呢。」

「來貴客了。」上清把貴客兩個字重讀了一聲:「我們接待去。」

說著,上清在刷完牙之後,帶著赤星貫月就走向了廣場。

而李果這時也被一個崑崙弟子帶著走上了崑崙的落英大道,大道兩邊的桃花始終盛開不謝,鳥語花香。和外頭那麼一副淒涼慘淡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李果隱約從這茂密的桃花林裡嗅出了一種野外苟合的味道……這也難免。李果讀的大學後面就有這麼一片茂密的林子,裡面經常傳來野鴛鴦的喊叫聲。

當然……這比蜀山竹林裡有一段時間淨傳出屎味要浪漫上不少……

「這就是崑崙派?」李果嘴裡嘖嘖稱奇:「怎麼這麼娘泡的風格嘞?還是竹子好看。」

他說這話純粹是自言自語,畢竟他還真沒指望傳說中的鎖妖塔姐姐能答應他什麼,那姐姐不知道是不會說話還是不願意說話,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就沒發出過一句聲音,不管想幹什麼都是用眼神來說明。

但是她不說話不代表前面帶路的崑崙弟子不會說話,給李果帶路的是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男孩,身上帶著實習的牌子,年紀小小但是看上去不可一世。

「這位先生,你去找一個能比這裡更像仙境的地方,崑崙仙境可不是你想詆毀就能詆毀的。」年紀小,口氣不小。他側過頭看了李果一眼:「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小門派的人,但是下次你再口出狂言,就別怪我把你請出去。」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個屁大的小傢伙居然都趕在李果面前囂張,恐怕上清見著李果都不會這麼說話吧?

這可是得出外交糾紛的。

「等下到了廣場,你可別到處亂走,不要見到什麼都新鮮,這崑崙上的一磚一瓦都不是你能碰的。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可別哭著鼻子回去。」那帶路的小孩一邊走還一邊囑咐著李果:「等我上去稟報師父、再由師傅稟報掌門。這段時間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候著,我崑崙派規矩多,很多地方可不是你這普通修士能進去的。」

李果乾巴巴的笑了一聲:「那你覺得怎麼樣的才能進?」

小孩眼睛溜溜的轉了一圈:「怎麼樣都要像是蜀山掌門那樣的人才能和我家掌門平起平坐,雖然我們和蜀山並不對味,但是掌門說過,這天下能配當他對手的,只有蜀山掌門了。」

「你見過蜀山掌門嗎?」落英大道很長,而其不能用特殊能力,所以李果有充足的時間來調戲小孩:「我見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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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暖洋洋的哀愁

「真的嗎?」小孩眼睛突然一亮:「是不是有三個腦袋、五條腿還長了一條尾巴?」

這都誰給你灌輸的東西?三個腦袋放在全世界任何一種動物身上都算是畸形……還是嚴重畸形。

「你就吹牛吧。」小孩冷哼一聲:「我看啊,你就是沒見過。等我再大一點,我就自己去看看,聽說蜀山很窮也很破,門派弟子連飯都吃不飽,聽說他們還規定弟子不能和外人說話。我還好不是蜀山的人,不然就太痛苦了。」

這哪是蜀山啊,這分明是北韓嘛……李果痛苦地笑著。

「小弟弟……」李果僵硬的笑著:「你這都從哪聽來的?」

「小弟弟?誰是你小弟弟?你難道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嗎?」小孩惡狠狠的看了李果一眼:「鄉下人就是鄉下人。」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小妹妹,你們掌門帥不帥?」

「掌門師叔?」小孩雙手捧在胸口:「好帥!我覺得他擔心那個什麼蜀山掌門真是浪費感情,像他這麼帥的男人,老天爺都會幫他的。特別是蜀山掌門還那麼難看,我在好奇老天爺為什麼不收了那種人,如果我看到蜀山掌門,我可能會被嚇吐的。三個腦袋……」

話嘮小朋友的話,嚴重的刺傷了李果的自尊心。在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為什麼老外對中國人的印像都是那麼恐怖了,果然教育絕對是可以影響一整個國家的。

假如這個話嘮小朋友一直被這麼灌輸下去,等她長大了,走出去見人就說蜀山掌門其實有三個腦袋,然後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說:我們崑崙的都知道。

蜀山的名聲恐怕真的就這麼臭掉了……而李果,不在大褲衩上吊一回恐怕都洗刷不了自己那三個腦袋的冤屈。

漸漸的,三人走到了崑崙正門口,小孩回頭朝李果一擺手:「等在這,我去找……哎呀!掌門師叔!」

崑崙大門,其實並沒有門,只是兩根百米高十人合抱的圓木跟圍牆相連,把外面的桃花林和裡面的大宅子隔成兩個世界。

上清倚著其中一根圓木上,手上翻轉著一個一塊錢的硬幣,身邊跟著一個文靜可愛的穿著粉紅色凱蒂貓T恤的女孩。表情看不出來,兩個人都是一張撲克臉。

那個帶路的小孩沖上去開始在他身邊撒著嬌:「師叔師叔……什麼時候帶我去迪士尼玩啊……師叔……」

上清眨巴一下眼睛,淡淡一笑:「等有錢了就去。」

這句話明顯是朝著李果說的,李果自己也明白,這段時間自己把上清可擠兌的不輕,而且這擠兌還在繼續,估計下次上清再見到李果,別說撲克臉了,恐怕臉皮都得撕破。

「上清真人。」李果照著鳥子精說的,用一種很不經意的態度朝上清呵呵一笑:「好久不見。」

上清嘴角抽了抽:「李老弟,最近你挺忙啊。」

李果保持著微笑,並順著上清的話點了點頭:「忙,忙的很。連睡覺都沒空。」

他一邊說一邊往大門裡走,在和上清錯身而過的時候,李果說道:「今天來是找你有點事的。」

「誰讓你進去的!」赤星貫月一伸手試圖想攔住李果。

可李果身後的鎖妖塔姐姐順勢這麼一接,一劍一塔兩兩碰撞,靈力衝擊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桃花樹一陣猛烈晃動,頓時落英繽紛、花瓣滿地,還當真是應了落英大道的名頭。

可李果卻像沒看見似的,慢慢走到崑崙的廣場上,背著手站在中間來回看著:「這裡環境不錯啊。」

周圍各幹各事的崑崙弟子就像看大猩猩似地看著李果,這裡沒有外人,突然闖進一個看上去很面生而且囂張的人,總難免遭到一通圍觀。

李果幾乎和他們每一個人都對視了一眼。還真別說,崑崙上的妹子還真不錯……一個個水靈靈、白嫩嫩的。而且明眸皓齒什麼的都是普遍現象,可比北影北電中戲什麼的高好幾個檔次。如果北影的妹子包一年需要五十萬,那這裡最少都是一千萬起跳的……

「你來這裡幹什麼?」上清慢慢走了上前:「你知道的,你不該來。」

「不,我該來。」

「來?來了,就別想走。」

「我會走,而且想走就走。」

「這不是你說的算。」

「也不是你說的算。」

兩個人站得並排,在空蕩的廣場上。而且還說著古龍式的對話,就像神經病一樣。

沉默一陣之後,李果站到了上清的對面,目光炯炯的看著上清:「簫哥哥,你得賠我的東西啊。」

上清一愣:「賠你東西?」

李果神秘莫測的點點頭,然後朝塔姐招了招手。小塔慢慢的鬆開正在和赤星貫月鬥內力的手,走到了李果面前。

「把東西扔這裡。」李果指著廣場的空地上:「小心點,裡頭有人。」

小塔點點頭,然後雙手一拍,一架飛機出現在了廣場上,肉眼可辨它已經壞了。

李果沒說話,只是伸手進了發動機進氣口,摸了半天,摸出了一把絲毫無損傷的飛劍,然後輕巧的插在了崑崙廣場上那厚大理石做的地板上。

「光憑一把劍。」上清嘴裡頓時發苦,但是卻還是不動聲色、故作鎮靜的說著:「恐怕不能說明問題吧?」

李果根本不去回答他的話,只是慢慢的拉開飛機的艙門,然後跳了上去。

裡頭的上海和上湖正在睡覺,上海因為受傷,睡覺很正常……可上湖居然睡得比他還香甜,旁邊放著沒吃完的巧克力和可樂,看上去優哉游哉的。

「上來吧。」李果冷笑了一聲:「你自己問問你兩個門人。」

上清左右看了看,然後跳了上去,他一看到上海和上湖,頓時就炸毛了,衝過去沖上湖就是一腳丫子踹了過去。

「哎喲……」上湖頓時驚醒,然後定睛一看,發現踹自己的居然是掌門師兄,他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墊子上蹦了起來:「師……師兄……」

「你們兩個給我下來!」上清現在都快氣炸了,沒好氣的說著:「上海身上的傷是誰幹的?」

「飛……飛機……」

上清一聽,一拍自己腦門。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讓這兩個傢伙出去執行任務,這兩個傢伙一直是門派裡的吉祥雙寶,無論什麼任務都會搞砸。

比如讓他們去把秦皇陵裡的山河社稷圖的畫軸找出來,他們就在那開了個收古董的鋪子,一年虧了六百多萬。

讓他們去南海,原來紫竹林的門派所在地找一百顆藍珍珠,他們索性開了一個蚌殼養殖場……到現在那養殖場還在營業,可一百顆藍珍珠卻依然還有一百顆沒找到。

讓他們去找電信的給崑崙山上裝信號塔,他們直接拿著劍逼電力公司的領導給他們批電線杆的條子……最後用了一千多萬買了一百多個鋼鐵電線杆回來。

還有,讓他們去聯繫其他門派,他們把人家家供養的靈狐仙獸給弄跑了,最後崑崙不得不派兩百多個頂尖高手去幫人家抓一隻玉狐狸……在神農架裡找一隻只有手機大小的狐狸。這他媽的……

還有……這還沒完……鑑於他們兩個的表現實在太差,上清最後只能讓他們去採購可樂啊、雪碧啊、泡麵啊這些消耗品。好嘛,這兩個傢伙最後居然用買這些東西的錢去買了兩百頭豬崽子回來,現在這些豬還在崑崙派的一個角落裡養著呢。

當然,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叫福星高照還是叫鴻運當頭,他們幹的事總會有些讓人啼笑皆非的結果。比如那個收古董的鋪子,雖然虧錢了,但是卻撈到了一個五毒珠,這玩意可是個神器,買都買不到。現在這珠子還在上清脖子上戴著呢,功能強大,就是有點小,別人的五毒珠都有雞蛋大,這傢伙……只有花生米兒那麼大來著。

而珍珠養殖場的這檔子事,更是讓上清哭笑不得,他們承包的那片地,後來居然成為了全中國最大的淡水珍珠養殖基地,雖然沒有藍珍珠,但是那塊地上出來的珍珠弄成的珍珠粉裡有一種其他地方的珍珠所沒有的特殊滋養成份,因為這個崑崙一年的純收入達到十三個億。

電線塔後來被練了鋼鐵,用來補充崑崙鐵器不足的局面。而剛煉成之後,全國鋼鐵價格因為能源問題漲了百分之一百三十……

至於那隻玉狐狸,後來還真找到了一窩玉狐狸……整整一窩,十九隻。直接超過了歷史上所發現的玉狐狸的總數。

而那些頭豬,在豬肉漲價的這一年,不知有多威風……

所以上清也就懶得讓他倆去掃地洗廁所了,每次都會安排點簡單任務,看看這吉祥雙寶能弄出點什麼花樣。

可這一次,吉祥雙寶不再吉祥了……

因為他們終於把李果給招上了崑崙山……

看到上清的表情多姿多彩,李果淡淡的一笑:「好了,我們談談賠償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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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7: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太陽出來咯,喜洋洋咯。

上清的臉都青了,這架飛機跟本山大叔的那架飛機屬於同一個型號,作為一個航空迷的上清當然知道這架龐巴迪挑戰者850,那可是三千萬起跳的高級飛機……這三千萬還是美金。

加上上頭的內飾裝潢,還有一些奢侈品,比如十來瓶拉斐的酒,還有什麼四十年五十年的茅台啦,這些玩意的錢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雪上加霜的事,讓上清整個人都如遭雷擊。

崑崙是大派,而且是最大的派,現在又在搞門派聯邦。這個時候如果出現任何一點茬子,那麼一些到現在還抱著觀望態度的門派可能直接會否定上清的提議,甚至質疑崑崙派的能力和品格。

可讓上清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他真的沒辦法……

所以的錢都拿出去拯救旗下企業了,現金真的是一毛都拿不出來,而殺人滅口什麼的,還真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李果敢這麼簡單就上崑崙山,肯定是有什麼十足而且萬全的把握的,就算能弄死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上清現在是看到李果頭就疼,偏偏他還如有神助,居然敢挑在這個崑崙派最困難的當口上來敲詐勒索……

你媽的,你差這點錢麼?你差錢麼?差麼!上清內裡罵了李果整整十二萬三千遍,可他又不是七日怪談的女主角,哪裡有那麼大的念力,他就是意淫到出幻覺,李果也不可能從地球上消失。

「你想怎麼樣?」上清往飛機上的椅子上一坐:「說清楚一點。」

「我?」李果拍了拍飛機:「賠。」

「堂堂崑崙,應該不會賴這麼點小東西吧。」李果遞給上清一根煙:「我不想在這太長時間,這對我來說很危險。我只是想要個說法和公道。」

上清抽著煙,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可真是一個危急存亡之際,上清真的沒錢。

「好吧。」李果笑嘻嘻的看著上清:「我也不為難你。」

上清一愣,頓時感覺世界充滿了希望:「你不讓我賠?」

「當然要賠。」李果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能冒出這麼奇葩的想法。」

上清聳聳肩:「我沒錢,要不你把我腎拿走。」

「你好歹是一崑崙掌門,別玩賴行麼?」李果隨手撿了一個已經摔碎的拉斐瓶子:「就這玩意一瓶就能換你一個腎了。」

「那你要怎麼樣?你這不就純粹玩我麼?」上清指著下面看熱鬧的崑崙眾人:「在我門下弟子面前折我這掌門人的面子?」

李果聳聳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吧?你門下弟子弄壞了我家的飛機,我讓你來賠,這有問題嗎?難道你要用他們兩個的命償?」

李果指著下面互相攙扶著已經嚇到臉發白的吉祥雙寶。

「放屁!」上清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往下一摔:「你到底要怎麼樣?」

「施華洛奇,加一萬四。」李果摸出計算器:「一共三千九百一十一萬美金,算上折舊的話,給你個整數三千三百萬。承惠。」

看著李果向自己伸過來的手,上清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廝的爪子……可事到如今,上清還真的一點都奈何不得李果……

「你……你要飛機幹什麼?」上清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去哪還用飛機?」

「我家隔壁四叔家的女兒考上清華了。」李果聳聳肩。

上清一愣:「她考上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我要飛機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李果嗤笑一聲:「不拿錢,我就不走。家窮,沒了部飛機,回家會被老婆罰跪主機板的。」

窮?窮你奶奶個腿……為了折騰大爺,你他奶奶的折騰掉幾百個億了,都夠造一個太空站了,你居然跟我說你家窮!上清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被李果氣得滿面通紅。

李果淡淡的吐了口煙:「要不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讓你分期付款。你知道的,這樣的空難保險公司可是不賠的。」

上清皺著眉頭看著李果:「什麼條件?」

上清現在心跳得撲騰撲騰響,他真是怕李果說出點什麼讓人難以啟齒的要求,比如讓自己陪他一夜什麼的,媽的……蜀山掌門好這口?這個孽障!

「我要你……」

李果話還沒說完,上清勃然大怒:「孽畜!你說什麼!」

「說你妹啊,你要不要這麼躁動?」李果當然知道他在激動什麼:「你先入為主個球,我要你這上頭的一個人。」

「不行。」上清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李果的要求:「身為掌門,連個門人都護不住,算什麼掌門。」

「她不是崑崙派的。」

李果呵呵一笑:「你肯定特別討厭她。」

上清眼睛一亮:「你是說……你要你家的牡丹?」

「我不要她。」李果從窗口指出去,指向了正在人堆後頭獐頭鼠目瞄來瞄去看熱鬧的櫻:「我要這個女人。讓我帶她走,你一年只要付這架飛機的百分之十給我。這你沒問題吧?」

「兩千萬。」上清摸了會兒下巴:「這個還是可以的。但是他不是我的人,我沒把握。」

「只要你鬆口,其他的我擺平。」李果從酒架上抄下一瓶子人頭馬面:「敬你一杯。」

「別……貴!」上清連忙阻止。

李果悠然的倒了兩杯,並放了一杯在上清面前:「這瓶算我的。」

走下飛機之後,上清怒目圓睜的盯著吉祥雙寶:「你們兩個!掃廁所三年,三年不得出崑崙派半步!」

「是……掌門」

吉祥雙寶聳逼似的離開了人群,然後垂頭喪氣的向公廁方向亦步亦趨……

而接著,李果指著櫻:「你跟我走。」

櫻哇的一聲驚叫了出來,然後興高采烈的蹦到了李果身後,拿他的身體當成擋箭牌,並在李果耳邊小聲說道:「哥哥,這麼個招兒,誰給你出的?」

李果只是笑了笑,但是並沒有回答,反而指著面帶疑惑的牡丹:「我帶走她,如果你敢在我轉身的時候傷害她,我就要你的命。」

李果說話的時候,那股子暴君的味道噴發而出,當真是像有三個頭那樣的駭人,甚至把花王牡丹都給弄得倒退了兩步。

而屬於花王一脈的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李果是誰。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呵斥李果。畢竟李果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了,手握重權的李果,甚至都敢帶著一個女人就走上崑崙派的內院裡討債。這種能力,這些沒有根的花兒們,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正面抗衡的。

「我走了啊……」櫻朝牡丹吐了吐舌頭:「我說我要叛變的。」

牡丹氣的臉都綠了,惡狠狠的看著櫻,用英語說道:「你一點都不顧及姐妹情?」

櫻哈哈一笑:「姐妹不是更應該讓我朝幸福的地方飛去麼?我是軍師而已,我很脆弱。我需要找個男人保護的,從今天起,我們各為其主吧。」

李果對如此流利的英語那就叫一個用鐵絲扯蛋,蛋疼無比。他到現在的英語水平始終還停留在「How are you?I'm fine!Thank you。」的程度上,所以從頭到尾,他一句沒聽懂。

反而上清,他卻用極為流利的英語插嘴道:「為什麼不選我呢?難道我哪一點比他差?他是個連英語都聽不懂的土狗。」

站在李果身邊的櫻哈哈一笑,用中文說道:「人不懂英文不照樣逼得你掉頭髮,當初你怎麼說的來著?雄心壯志哪去了?現在誰佔上風不用看吧?」

說完,櫻眉頭一皺,低聲湊到李果耳邊:「快走,這裡不能停太久。」

李果點點頭,朝上清揮揮手:「我會把銀行賬戶發給你的。」

說完,李果帶著櫻和阿塔一溜煙的就消失在了崑崙的大廣場上,只剩下一架翅膀都斷掉了的破飛機還停在上頭。

上清站在飛機裡,抽著煙看著迷茫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牡丹則被櫻的叛變弄了個措手不及,憤怒、羞恥、厭惡、傷心等等等等的表情在她臉上色彩紛呈。

「上清!」突然間,牡丹像一隻發怒的豹子似的喊了出來:「我要崑崙一半的權利!」

上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覺得這可能麼?」

而牡丹咬著嘴唇:「我跟你簽契約,我要的只是滅掉整個李家!」

上清一愣,然後呵呵一笑:「你怎麼突然想通的?」

說完,上清跳下飛機:「那也就是說,咱們的合作正式開始咯?」

牡丹重重的點點頭:「你的智商太低。」

上清眼皮一翻:「不,只是因為我是君子,真君子。李果也是。」

這個世界上的事,大多就是這樣。人們總歸是會去討厭和自己很相似的人,但是又很難去爆發一場戰爭,因為跟那個像自己的人作戰,其實就是跟自己在作戰。而通常這樣的兩個一旦爆發的戰爭,那麼必然會是非常慘烈而且兩敗俱傷的,聰明的人都明白。就好像當年的希特勒和史達林同志。

而牡丹?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而且是個小女人。嫉妒這個詞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儼然就是為他量身打造,而且她一旦嫉妒到快要燃燒的時候,那種兇殘猛烈的本性就彰顯無遺。

這也就是李果為什麼要帶櫻,而不是帶牡丹走的原因了。

其實李果要帶她走的話,她還真的會跟李果走。畢竟本來就是李家的人,在崑崙既沒有歸屬感也沒有存在感。即使和李家有再大的仇恨,那畢竟也是過去的事了,記憶一直傳承著的人,哪裡會看不透這一點。

但是牡丹現在卻是已經和李果徹底決裂了,不是因為李果當眾威脅她,而是因為李果帶走了櫻……

牡丹比櫻漂亮、比櫻出身好、比櫻身材好、比櫻有錢、比櫻有威望,而且還是花王,甚至還比櫻受教育程度高。除了沒有櫻那麼聰明之外,根本就完勝了櫻那個女人。

可李果選的卻是櫻……甚至沒有一丁點想帶走牡丹的意思。

灼熱的嫉妒之火,讓牡丹徹底的燃燒了起來,頭髮眼睛甚至指甲的顏色都變成了代表嫉妒的紫紅色,看上去既高雅且邪惡……

而現在李果、阿塔和櫻卻正坐在一家宵夜攤上,吃著廉價的宵夜,然後聊著天。

「你的情報還真的靈啊。」李果輕輕用臭豆腐沾著醬油:「你怎麼知道崑崙沒錢的?」

櫻咯咯一笑:「太簡單了,伙食標準下降,崑崙弟子的時薪不變但是現在要洗十分鐘碗才能換到一瓶王老吉,原來只要四分鐘。再加上他們上面已經不再有各種奢侈品出售了,你說,這算不算沒錢了?」

「你還真厲害呢……」李果揉了揉鼻子:「難怪家族裡記載,牡丹一系最聰明的人就是你。」

櫻一抹鼻子:「我終於自由了,你知道聰明最大的體現在什麼地方麼?」

李果默默的搖搖頭:「我還真說不好。」

「其實很簡單啦。」櫻從李果碗裡夾起一塊臭豆腐:「就是能有自己的思想,然後能在不斷地所思所想中更新自己思想的版本,不盲從、不盲目的被人灌注他的思想、不相信別人說的任何話,還有一顆追逐自由的心。」

李果似懂非懂:「哦?」

「我只是一個想要自由的小姑娘而已。」櫻顯得非常開心:「吃喝玩樂,享受現在。過去的事,我覺得不是事,那就不是我的事。別人怎麼想都別去管它。」

「我總算沒辜負你的期望吧?」李果伸手又叫了十塊錢臭豆腐:「後面你有什麼打算?跟我一起幹?」

櫻搖搖頭:「我打算自己開間賣衣服的小店,你知道麼?就是那種DIY T恤的店,買來白衣服,然後自己用染織染料往上畫,畫完之後再去賣。」

李果嗯了一聲:「你普通話挺標準啊。」

「是啊。沒辦法,其實我還很漂亮呢。」櫻嘆了口氣:「我英語說的比牡丹好、漢語再比她好,她會嫉妒我的。我皮膚比她好,要是再比她漂亮,她會弄死我的。我智商比她高,要是情商再比她高,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裝瘋賣傻是生存的第一準則。」

李果哈哈一笑,看到櫻的誇張表情,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蠻有趣的,看上去傻乎乎的,但真的不愧花兒裡面智商和情商都排在前列的大能。上次李果查資料的時候就發現她了,琥珀說可能是資料有問題,因為她的攻擊力啊、速度啊、技巧啊都只有半顆星,但是能力總評卻能排在琥珀之後,琥珀可是十二名哦。也就是說,這個看上去好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是個在三百人個人裡排前二十的,很牛逼的哦。

「那,家主。你現在想怎樣呢?」櫻嘩嘩的吃著牛雜麵:「我勸你以後這種吹虎皮扯大旗的事少幹,一旦露餡你就麻煩了。」

李果嗯了一聲,今天虛張聲勢的非常成功,成功到連上清那麼聰明的人居然都沒有看出李果在折騰什麼,甚至只是單純的認為他是過來找找茬,或者是來探探崑崙虛實的,所以並不敢為難李果。

要是知道這廝上去是專門為了打上清巴掌和解救可憐少女的話,估計上清一個煙灰缸就把李果的腦袋給打爆了,如果論實力的話,兩個李果捆一起都不見得是上清的對手。

「哥哥,我是這麼跟你一說。你跟上清之間的自身能力有差,但是你的外部武裝更好。」櫻的表情十分認真:「這完全可以彌補很多很多東西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和上清有直接衝突,崑崙其實長命不了的。」

李果喔了一聲:「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櫻搖搖頭:「我回去自尋死路麼?現在蜀山在哪?我去蜀山周邊的市區,有什麼麻煩我還能尋求幫助。」

李果點點頭:「這樣也好。」

爾後李果就把櫻帶到了成都,並現場買了一棟獨門獨戶的農家小院……

真的是現場買的,當李果帶著櫻出現在市區的時候,櫻突然讓李果轉道去取錢,然後直接帶著現金走到了一戶農家,並直接買斷了他們的房產,而且還不需要房產證什麼的。櫻還告訴李果,自己是有辦法對付一系列突發狀況的。這樣買的房子更安全也更可靠,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被牡丹發現,那就是個死,跑都跑不掉。

可當李果問櫻為什麼不跟著一起上蜀山的時候,櫻笑得咯咯響:「那我和從一個監獄走到另外一個監獄有什麼區別啊?而且我可不喜歡有個男人一不小心日久生情了。」

李果摸了摸鼻子:「你說的男人是我麼?」

「就是你。」櫻調皮的朝李果眨了一下眼睛:「家主,交個朋友吧。我真名叫方綻寧,你叫我豆包就好了。我小名。」

李果點點頭:「這小名可愛,我電話你也有。還有什麼事沒?」

「有的。」櫻故作可憐的點點頭:「那個……我現在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你是家主,你應該有責任也有義務……」

李果從身上摸出五張空白支票:「名字都簽好了,自己家的錢,省著點。」

「沒問題,年底等分紅吧。」櫻朝李果比了個OK的手勢:「順帶一說,崑崙那個秘境你知道麼?就我觀察,上清之所以剛才沒為難你,肯定跟那個秘境有很大的關係。」

李果啊了一聲:「什麼?為什麼?」

「嗯……」櫻坐在農家院裡,幫李果倒了一杯茶:「就我分析。其實崑崙也不是鐵桶一塊,既然最開始是聯盟性的,那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咯。那個秘境是首先暴露出來的。」

說著,櫻用手指在杯子裡蘸水,然後在桌子上畫了相互有交集的兩個圈:「這兩個圈代表東西崑侖,他們看上去沒有任何交集,但事實上,他們之間卻同屬於崑崙派。本應該是同仇敵愾才對吧?」

李果點點頭:「這些我都想過啊,我也知道那些人在向西崑侖逼宮,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等我說完的。」櫻臉色一板:「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你猜是誰?」

「上清?」李果說完之後又搖搖頭:「不是他,他有這能力,但是他也有很鮮明的道德底線。」

「聰明的哩。」櫻讚賞的給了李果一個大拇指:「威脅最大的,其實是牡丹。」

李果一驚:「為什麼?」

「其實也是因你而起,可能這就是叫一個食物鏈式的蝴蝶效應。」櫻無奈的搖搖頭:「真要解釋起來蠻麻煩,我簡單說說。」

說著櫻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現在崑崙的經濟命脈已經掌握在了牡丹的手裡,她已經有資格去參加崑崙的核心會議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李果頓時一驚:「她?崑崙的核心?」

「沒錯。」櫻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我在害怕,如果萬一有一天,牡丹和上清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那麼對我們來說,會是一場莫名的災難。以牡丹的智慧,她肯定會想辦法利用上清,甚至利用整個東西崑侖。」

李果聳聳肩:「上清不是省油的燈。」

「他恨你都快恨到前列腺了。」櫻捂嘴一笑:「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你猜他會幹什麼呢?」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話是這麼說,可牡丹的動機呢?」

「嫉妒。」櫻斬釘截鐵:「她恨你接走我,而不接走她。就這麼簡單,不要太高看女人,就算她恨你入骨,但是看到你接走我,她還是會嫉妒。而且這朵牡丹的心志很殘缺,她有近乎病態的嫉妒。」

李果呵呵一笑:「我知道……七朵金花,七宗罪。我這邊有六個了。」

櫻咳嗽一聲:「好吧,家主。現在的資訊就這麼多。」

李果一愣:「你上次不是說要跟我說什麼絕世機密麼?」

櫻哈哈一笑,翩然回頭:「其實我不是天津人,我是湖南妹子。而且我也不喜歡郭德綱,我喜歡美劇。」

李果一口茶水就噗向了天邊那一輪剛剛升起的紅日……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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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8: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二章 風中賞雪,霧裡賞花。

其實嚴格來說,第一回合李果著實贏了,而且贏得很漂亮。以己之長擊敵之短,直接給了崑崙一個沉痛的打擊。

當然,開始的時候,李果還真是一籌莫展。自己這邊武力值不足、威脅度不夠甚至準備也沒準備,和崑崙比起來,除了比他們要有錢之外,那真是叫一無是處,甚至連師兄師弟都沒有,更別提貌美如花、天真爛漫的小師妹了。

但是直到有一天,全能智多星櫻小姐突然從崑崙山上給李果傳了一個簡訊,這個簡訊字不多,但是幾乎把李果這第一不得戰略方針全部制定了個仔細。

而看了這個之後,李果也茅塞頓開,畢竟無論是哪個門派,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符合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沒聽過哪個門派從上到下都可以不吃不喝的去成仙的,武俠小說裡那些一出手就掏出足夠買人一棟房子的銀子的大俠們,他的背後都必定是有一個龐大的產業在支撐著他。

就好像黃蓉、就好像張無忌、就好像令狐沖,這些人身後的門派無一例外都擁有一處或者多處龐大的產業,為什麼少林寺能成天下第一大寺?難道是因為武功特別厲害麼?絕對不是,而是因為這幫和尚有錢!

這就是一個馬太效應裡的良性循環定論,給多者越多,直到他再也裝不下。給少者越少,最後還得把他原來有的給掏空。

廟小妖風大,樹大才好乘涼。

所以李果不計損失的開始折騰崑崙產業,流水帳這種事,來錢去錢快的很,特別是像李果這樣虧得起的人。他的損失很快就能補回來,甚至只要讓名下企業操縱一下期貨市場就足夠挽回損失。

但是同樣蒙受巨大損失的崑崙派就不是那麼樂觀了,雖然損失總數並不會比蜀山多到哪裡去,但是按比例來說,崑崙可是硬性的損失了超過一半的資產,一個集團企業的損失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沒有政府出面救市的話,那基本上就可以申請破產保護了。

說沒用麼?不,絕對很有用。財大才能氣粗。沒錢?再是英雄也氣短。就好像李果能用一架飛機的分期付款權把櫻小姐給換出崑崙山,這樣放在平時,那麼好面子的上清,怎麼可能會同意李果從他的地頭往下帶人?

這就是李果勝利的顯性特徵。

要知道,一個純靠陰謀和策略就能拍到李家高手榜十三位的女子,怎麼看都會比那些個打星要來的重要吧?特別是在現在需要靠腦力周旋的時候。

當然啦,這麼幹,當然會有各種不可預料的後遺症。最明顯的,就是上清和牡丹精誠合作了,這是李果始料未及的,也是各種蝴蝶效應延伸裡最能讓李果緊張的。

那牡丹能力不弱,而且相對上清來說,無恥很多。女人的缺點都在她身上體現得很誇張,而女人的優點除了盤兒亮條兒順之外,她卻是一點都沒有。

而上清說真的,還真是優點不少,雖然李果跟他是敵對狀態,但是客觀地講,上清真的是非常非常優秀,男人身上的優點真是一個都不缺,而缺點除了有時比較有童心之外,其他還真不多。

這麼樣的兩個人……李果想著想著頭就大了,坐在床頭看著旁邊戴著眼鏡,凌晨就爬起來打毛衣的神龍雪姐姐:「你說……後面的事會怎麼發展?」

「不知道。」雪姐姐都沒回頭,直接就溜了一句李果最害怕聽到的話出來:「真不知道。」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然後點起一根煙……「不能抽煙。」雪姐姐順手直接把李果嘴上的煙捏了個粉粹:「要麼忍著,要麼出去抽。」

說著,雪姐姐指著自己的肚子:「你孩子!是你的!」

李果扮了個鬼臉,湊到雪姐姐肚子那小聲說了一聲:「寶寶,爸爸錯了……」雪姐姐被李果這麼一弄不自禁的就笑了出來,然後推了推李果:「出去抽吧。」

李果哦了一聲,隨手套上一件T恤,然後穿著大褲衩子就走出了門外,慢慢地朝蜀山大殿的方向溜躂著,手上的煙在忽明忽暗。

「喲,少年。有煩心事啊。」最近越來越懶的身殘志堅歪歪的靠在大殿的勾角穹頂上,擺出一個嫵媚的姿勢看著李果:「天還沒亮呢。」

李果伸手把剛點起來的煙彈向了身殘志堅,自己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是啊,煩啊,白頭髮都出來了。」

「去擼幾管,然後睡個好覺唄。」身殘志堅絲毫沒有節操的躺在蜀山最中心的大殿上抽著煙,然後還把屋頂上的瓦片掰成小塊,用來砸遠處一隻正在廣場上蹦來蹦去的蛤蟆:「要不就上來跟大爺下棋。」

李果眼睛歪了歪,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沒心情,沒興趣。」

「嘖嘖嘖,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身殘志堅一個漂亮的側翻從上頭翻了下來,並坐在李果的旁邊,從大殿門口的長明燈柱裡掏出兩瓶啤酒,然後眼神陰鬱地說著:「我聽說,有人嫌棄我丟蜀山的臉了,出去辦事都瞞著我。」

李果一愣,然後若無其事的說:「誰?誰這麼大膽子?」

身殘志堅搓了搓鼻子:「你猜。」

李果斜眼瞪了他一眼,然後咳嗽了一聲,伸手朝表情萬年不變得鎖妖塔姐姐招招手:「阿塔!來來。」

鎖妖塔慢慢悠悠的抱著大白菜走到了李果的旁邊,然後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李果咳嗽了一聲,拍了拍身邊的地面:「坐。」

鎖妖塔姐姐很聽話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後繼續抱著大白菜看著天上的圓月發呆。

「你說,她什麼時候能說話?」李果回身幫鎖妖塔姐姐幫她把和雪姐姐一樣的銀色長髮挽成了個髮髻:「這也太悶了一點。」

身殘志堅一愣:「她一直都能說話啊,沒人告訴你麼?」

「狗屁。」李果喝了一口啤酒:「我爸說她不能說話。」

「你傻逼唄。」身殘志堅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爸說話你也信,你不是傻逼是什麼玩意。」

李果啊了一聲:「那她怎麼不說話。」

身殘志堅拍了拍鎖妖塔姐姐:「喂。」

鎖妖塔姐姐緩緩扭頭看著他,眼光直勾勾的,看上去就跟痴呆兒童似的,再加上手中抱的大白菜,好像真的是蠻可憐的……

「你愛不愛我?」身殘志堅賊兮兮的摸了鎖妖塔姐姐的小臉蛋一下……語音剛落,身殘志堅突然毫無預兆的倒飛出去,然後李果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絕倫的女聲:「滾。」

就在李果吃驚道不得了的時候,身殘志堅又賤逼似地出現在了李果的身邊,指著鎖妖塔姐姐:「看到沒?她會說話。」

李果茫然的點點頭,然後長著嘴,突然不知道該問點什麼好……

「只不過鎖妖塔……」身殘志堅笑了一笑:「見過了泰國生離死別,愛恨情仇。那些人和妖的淚都滴在她的心裡,你想讓一顆被浸泡在淚水裡的心綻放笑容?不可能的。」

李果踩了身殘志堅一腳:「你還以為你是尼采啊……」

「尼采啊。」身殘志堅展開雙手跑到了廣場中間:「我!是!太!陽!」

正在說話間,天空本不明顯,只剛剛露頭的太陽一瞬間刺破的厚厚的雲彩,從雲的縫隙裡徑直打了一道光在身殘志堅身上,那種破開迷霧、光芒萬丈的感覺,和身殘志堅投射在地上悠長的影子,居然讓李果感覺他很偉岸……不過很快,濃厚的雲又一次遮蓋住了太陽的光芒,天空又變得陰沉沉,眼看是要有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悶悶的,潮潮的。

身殘志堅保持者那個姿勢站了很長時間,直到一顆黃豆大的雨點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才打了個激靈從外面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娘哩……居然下雨了,玲子的天氣預報不准。」

「天嘛,下雨很正常。」李果又點起了一根煙,然後看向鎖妖塔:「阿塔,給我講點故事吧,我好拿去哄莫愁。」

身殘志堅眼睛突然圓睜:「別……」可為時已晚,鎖妖塔已經把一根手指頭戳在了李果的腦袋上……

「……靈姐……我不行了……走不動了!」陳薇薇賴在一塊大石頭上,怎麼都不再肯往前挪一步,眼睛裡全是淚水:「腳好疼……」

夏靈慢慢地返身,看著陳薇薇:「那就休息一下吧。」

說著,夏靈從背包裡拿出一塊乾巴巴的麵包遞給陳薇薇:「吃點東西吧,我去裝水。」

陳薇薇看著手上的麵包,連哭都哭不出來。在她家,這種東西只配拿去餵狗……而且狗都不一定會去吃,可現在自己居然要去吃這種玩意……不一會,夏靈走了回來,手上拿著壓縮餅乾和一瓶子渾濁的水,並把水遞給了陳薇薇:

「用紗布塞住瓶口再喝。」

陳薇薇頓時崩潰了,作為富家小姐,平日裡不是喝咖啡就是喝茶,咖啡還不能是即溶的,茶還得是上好的龍井或者雲霧,就算喝水也只喝法國依雲礦泉水,可現在……

「……喝不下去麼?」夏靈淡淡地一笑:「其實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說完,夏靈絲毫不介意地拿起水壺喝了一口,然後吃著沒有任何味道的壓縮餅乾,還一邊吃一邊哼歌,看上去就好像吃著什麼美味似的。

陳薇薇扯了扯乾裂的嘴唇:「靈姐,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選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

「我不覺得我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啊。」夏靈把水壺又遞給陳薇薇:「所謂生活,只不過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生存方式,然後讓自己活下去。有人選擇在一座城市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人選擇在風景宜人的地方靜靜享受。僅此而已。」

陳薇薇看著手邊渾濁的水,塞上紗布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喝了一丁點,但是喝了一口之後卻全給吐了出來:「什麼呀……一股泥味!」

夏靈咯咯的笑著:「是這樣的啦,原始森林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你還不得不喝有臭味的水呢。」

「值得嗎……」陳薇薇眼淚嘩嘩就流出來了:「跟我回去吧,我出錢給你創作,你別在受這個苦了。」

夏靈淡淡的一笑:「你有李果有錢嗎?」

陳薇薇一愣,然後默默的搖搖頭。「他不止一次提出這個要求,但是我覺得自由才是我最大的追求。」夏靈把壓縮餅乾塞回包裡:「在追尋夢想的道路上,再崎嶇都是甜蜜的。」

「可……」陳薇薇有些猶豫:「這樣會被人嘲笑吧?」

「不被嘲笑的夢想不值得追求。」夏靈點點頭:「如果你受不了,我幫你打電話給李果,讓他接你回去。」

陳薇薇猶豫了一下,然後居然毫不猶豫的閉著眼喝了一大口帶著泥味的水,然後三口兩口的把手上的麵包吃了個乾淨,然後站起身:

「那就太丟人了!」

「到了下個城市的時候,你記得把你的鞋換掉。」夏靈沒再說什麼,只是開始給陳薇薇傳授起了野外生存的技巧:「還有,今天中午的主食會是老鼠,剛才我發現這片森林裡有很多山老鼠。」

陳薇薇一聽吃老鼠,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哭,顯得非常非常楚楚可憐。

但是夏靈卻一句話沒有說,非常鐵石心腸地往前走著,弄得陳薇薇哭一陣還不得不跑幾步追上夏靈,然後繼續哭……接著繼續跑。

「其實等你習慣之後,這種風中賞雪,霧裡賞花的生活你肯定會喜歡的。」夏靈慢慢地說著:「旅行的路上,你甚至會忘記自己。」

「那……那……」陳薇薇哭得都打抽抽了:「那到下個城市的時候,我能請你吃點好的嗎?」

夏靈點點頭:「能啊。不過不能買太多東西,不然再出發的時候,你會恨不得把自己給敲死。」

說著話之間,兩個人的身影就漸漸消失在茂密的叢林裡,而她們兩個誰也沒發現,她們頭頂的樹上,其實正坐著一個半邊臉孔都佈滿細密紋身的女人,她看上去很詭異,而且正用蛇一樣的眸子盯著已經遠去的夏靈和陳薇薇。

「蕭歌。」女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你就是讓我來把那個金黃色的女人抓回去嗎?」

遠在崑崙的上清幾乎在同時感覺到了這個聲音,然後咳嗽了一聲,似乎直接對著空氣說:「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哦。你可是叮噹的另一半,我當初許你們各自為人,就是不想抹殺你的存在。叮噹現在不在,你難道不該聽我的話嗎?」

那女人陰惻惻地一笑:「你始終還是喜歡我妹妹。」

「其實我也喜歡你的。」上清笑了笑:「我會想辦法調解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的,你別急,我想你對付那個女人應該沒問題吧?」

「很難。」詭異的女人淡淡的說著:「她比我想像厲害很多。」

「我知道這個難不倒你啦。加嘞個油。」

說完,上清切斷了和她之間的聯繫,然後抬頭看著整坐在椅子上的圖靈叮噹:「你那個姐姐,真的好詭異。」

叮噹點點頭:「也許是在崑崙秘境裡時間太長了,有點變態。」

「你有把握吃掉她嗎?寶貝。」上清眨巴著眼睛:「一張杜稷圖兩個地方用,仙境秘境現在顯然不對味,我可不想別人手上多一個大殺器。」

叮噹搖搖頭:「她是另外一半的我,你有把握直接幹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麼?」

上清一愣,腦子裡瞬間呈現出李果的那張臉,然後默然的搖搖頭,並深呼吸一口:「親愛的……我三個月沒開葷了,你看……整不整?」

叮噹白了他一眼:「我去洗澡,今天我才剛剛被放出來好嗎?」

「走……同去。」上清搓著手,從後頭把叮噹抗到自己肩膀上:「讓哥哥幫你從裡到外仔細的洗個乾淨。」

叮噹提前了大概十五天被放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在裡頭表現夠好。她的出現直接讓上清的氣焰旺盛了不止一點半點。

而且這一次的緊逼,上清還有一個意外收穫……那就是叮噹的姐姐,也就是山河杜稷圖的另外一半,用來維持崑崙秘境的那部分,居然也和叮噹同時出現了。那個人很詭異,連名宇都很詭異,叫蔽日雲。

當然,這也是上清一個意外之喜,有了叮噹和蔽日雲這兩個武力終端的存在,李果的威脅突然之間就下降到了一個歷史新低。現在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把那個黃頭髮的夏靈給吃掉,一旦把那個天煞孤星級的傢伙收入崑崙。

李果?

到底不過只是一盤菜,哪怕讓他有三座鎖妖塔,又能怎樣?

就這樣,前段時間還在咒罵老天爺不公平的上清,現在突然對老天爺無比的歌功頌德了起來,甚至有些欣喜若狂的意味在裡頭。

而遠在蜀山上的李果,正趴在地上捶著地板哭……就跟著魔了一樣。

「他怎麼了?」雪姐姐詫異的看著李果:

「這……」

身殘志堅聳聳肩:「這個小二逼,讓鎖妖塔給他講故事,現在好了吧,鬧心。」

鎖妖塔姐姐似乎是因為把那些壓抑黑暗的倫理故事都宣洩了出來,顯得心情很好,盯著趴在地上哭的李果,居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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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七三章 生命是華麗錯覺

「靈姐靈姐……」陳薇薇吃著足有兩斤重的烤耗子,表情怪怪的:「你怎麼把這種東西弄的這麼好吃的?比巴西烤肉好吃多了。」
  
  夏靈帶著耀眼的微笑,神色裡頗有些得意:「像這種野味,大部分是不用什麼調料的,只要點鹽就好了。這是我在內蒙的時候他們教我的。」
  
  陳薇薇哦了一聲,看了看四周圍明明是白天,卻顯得很陰森的叢林:「我覺礙這裡有點怪怪的。」
  
  說完,她還縮了縮脖子:「靈姐,你是不是什麼都吃啊?」
  
  夏靈點點頭:「基本上是吧,刺蝟啊、蛇啊、螞蟻啊,有一次我在越南的熱帶雨林裡吃過一次蜘蛛,很噁心的味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陳薇薇捂著耳朵大聲抗議道:「太恐怖了!」
  
  夏靈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的,你得活下去,這裡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去準備一下,下了雨,晚上這裡的氣溫會驟降到零度以下。」
  
  陳薇薇哦了一聲,然後三口兩口吃完了手裡的耗子,油乎乎的雙手就在褲子上隨意了擦了兩下。
  
  雖然她不能明白像她靈姐這樣看上去嬌滴滴的大美女怎麼樣登上食物鏈頂端的,但是自己想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叢林裡活下去,那就必須什麼都得聽夏靈的。
  
  當然,陳薇薇這輩子什麼都不擅長,最擅長的就是聽別人的話,從小時候聽媽媽的話到長大了還是聽媽媽的話,最後到現在在森林裡開始嘗試獨立之後繼續聽夏靈的話,這幾乎都鍛鍊成了一種本能,所以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執行了夏靈的命令。
  
  而夏靈,她真的是無傀於身為食物鏈頂端的女子的稱號。僅僅是用了二十分鐘,就用大棚塑料薄膜加上闊葉的植被樹葉做出了一個足夠兩個人睡的密封空間。
  
  這個小棚子,集防雨防寒、防蛇蟲鼠蟻、保暖等等一系列的功能為一身,裡頭的土是夏靈剛才生火烤耗子時篝火堆旁邊的熱土,上頭還覆蓋著吸水用的草木灰,再在草木灰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枯草葉。
  
  別看夏靈只有一個包,但是裡頭真的是各種奇怪的玩意都有來著,而當陳薇薇看到夏靈包裡整盒整盒的避孕套時,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天真的問道:「靈姐,這東西是拿來幹什麼的?」
  
  夏靈笑了笑:「神器。」
  
  說著,她把她的破諾基亞從包裡摸了出來,諾基亞外頭包著一個避孕套:「防水、繃帶、容器、收集露水、扎頭髮、當武器,還能當緊急手術時候的無菌手套。」
  
  說著,她撕開一個避孕套,三口兩口吹的老大:「還能當過河時的救生圈。不過一定要這種上面沒有潤滑油的,不然會有奇怪的味道……」
  
  陳薇薇聽的聚精會神,當聽到避孕套可以當武器的時候,她突然一愣:「武器?」
  
  夏靈笑而不語,只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樹杈子做的彈弓,上面的動力部分赫然就是好幾個扭在一起的避孕套。
  
  「你太……太……太厲害了。」陳薇薇儼然就像看到了偶像似的雙手棒心:「你要是男人,我就嫁給你,真的好有安全感。」
  
  夏靈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不停的在乾草上面打著滾,以用來壓實地上的鋪蓋:「其實換個角度看世界之後,你會發現世界上可以追求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陳薇薇點著頭,然後眨了幾下眼睛:「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李果呢?他……好像除了有錢之外,沒什麼地方比你更優秀了。」
  
  夏靈坐起身,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突然心跳的很厲害。就感覺我以前一定是認識他,而且關係非常密切,我碰到他手的時候,我就感覺我要融化掉了一樣。可以說是……幸福。」

陳薇薇皺著眉頭:「不應該啊……他沒那麼優秀。」
  
  「是啊。我也知道。」夏靈無奈的笑了笑,女孩的神態彰顯無遺:「但是理智從來都打不敗感覺。他每次出現,我都緊張到說不出話。」
  
  「真是奇怪。」陳薇薇摸著下巴:「這樣沒常理啊。」
  
  而就在這時,外面漸漸陰沉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是人的腳步聲。夏靈幾乎立刻就分辮出了這個人的身高體重,緊緊是因為她踩斷了幾根乾枯的樹枝。
  
  「你別出去!」夏靈眉頭一皺:「這裡不應該有人的。」
  
  是的,這裡確實不應該有人。茫茫的未開發的森林裡,一個體重大概在九十斤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更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所以夏靈以一種女人的本能,直接判定了來者不善。
  
  「你好。」夏靈鑽出簡易的帳篷,出於禮貌的向來的人打招呼。
  
  來的人並沒回答她,只是半邊身子隱藏在樹影的黑暗裡,只露出了一雙穿著造型奇怪充滿野性的涼鞋的腳和兩截白花花的大腿。
  
  從大腿上可以看出,來的人確實是個女人,而且皮膚白皙細膩,雙腿修長,光看腿不看臉的話,足夠有八十分。
  
  「你好?」
  
  夏靈眉頭皺了皺,然後重新打了聲招呼。
  
  那女人沒回答,只是慢慢的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衣著怪異、脖子上掛著一條狗鏈子……當然,按照夏靈理解,那麼粗的啞光白色金屬鏈子,除了狗鏈子沒別的了。瓜子臉,左邊臉上有複雜精緻但是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紋身,目光呆滯無神,但是不經意的一眼掃向夏靈,卻讓她隱約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而這時陳薇薇也跑了出來,跑出來之後,看到這個女人,然後嚇的驚叫了一聲,往後一跳,湊到夏靈耳朵邊上小聲說:「靈姐……她不像生物……身上沒有氣場。」
  
  夏靈眉頭皺了皺:「你是誰?」
  
  那女人抬頭看了夏靈一眼,然後居然像坐沙發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半空中,慵懶的靠在虛無的靠墊上,伸出一隻手指了指夏靈:
  
  「你。」
  
  「我?」夏靈眼睛歪了歪:「我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那女人朝夏靈勾了勾手指頭:「我沒興趣傷害你,只要你跟我走。」
  
  夏靈聳聳肩:「無聊。」說完,她就準備轉身返回帳篷。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那個女人居然又出現在了她的正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並晃著手指頭:「看來你也是個非暴力不合作的火辣小妞。」
  
  話音剛落,她身邊唰唰飛出兩根憑空出現的橫木,目測都有一兩噸的木頭,就這麼徑直朝著夏靈和陳薇薇飛了過去。
  
  夏靈絲毫不著急,只是雙手平展,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陳薇薇。
  
  至於那兩根木頭,那斷然是不可能對夏靈造成什麼影響的,在離開她還有兩米的地方,兩根上好的木材就變成了只能用來壓三合板的木屑。
  
  夏靈低頭看了看木屑,回頭跟陳薇薇說:
  
  「晚上我們能睡的很舒服。」
  
  說著,夏靈居然蹲下身子自顧自的收集起了地上的木屑,根本不在意面前的威脅。
  
  蔽日云也愣了,自己剛才雖然只是隨手的試探,但是這試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經受的住的,即使是上清,在不拿著赤星貫月時,也不能鋒芒都不避的就硬接這一招。「靈姐!小心!」陳薇薇在一旁突然叫了起來:「她又來了!」
  
  果然,夏靈一抬頭,赫然發現前面的女人一拳朝自己打了過來。這一拳看上去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就好像是情人撒嬌的小女生。
  
  可陳薇薇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這一拳上的氣場層層疊疊,一圈蓋著一圈。按照她最新接觸到的知識,氣場越強大,就代表靈力凝聚的越多。而且這些靈力絕對是高度壓縮的。

蔽日云其實是有四百多種攻擊方法的,但是真正最有效的反而是這種大巧不工形的,任何技巧都是為能力服務,就好像韋小寶再會跑,碰到孫悟空一樣是個渣。
  
  而她這一拳上頭的靈力換算成直觀的數字,大概可以供一架A380繞赤道飛行一百三十來圈……所以不用說被她直接一拳打在身上了,哪怕是像上清這種決頂高手,哪怕被拳風掃到,那也必然會載一個跟頭。
  
  而就在這一拳頭即將打到夏靈身上的時候,夏靈身側的劍靈突然齊齊現身,百劍齊刺,威勢甚是駭人。
  
  這是蔽日云始料未及的,她突然錯開了身子,一個側翻,讓自己這一拳擊在了旁邊的大地上。
  
  地面在經受住這一拳之後,原本堅固的地面,突然像融化了的蠟燭似的,產生了詭異的扭動,然後隆隆的震動聲從地底傳來,接著強烈的地震毫無預兆的爆發了開來。
  
  夏靈站起身:「你走吧,我不想和人起衝突。」
  
  而蔽日云卻淡淡的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嗎?」
  
  說著,由蔽日云的身體兩側開始,周圍的環境漸漸開始改變,由層巒疊嶂的青山慢慢的開始變成了白雪皚皚的雪山,週遭的石頭上還佈滿了奇怪的符號。
  
  這一招其實就是傳說中崑崙第一絕,號稱無攻不克的天下第一招——方寸天地。
  
  這其實就是傳說中的引天時、匯地利,把一切自己不喜歡或者不適應的場地換成自己的地方,並讓敵方無差別削弱百分之五十,而自己增強百分之五十。
  
  這聽上去沒什麼,可實際上這真的很牛逼很牛逼的,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下,六歲的小朋友都完全可以幹掉世界重量級拳王。這就是環境的重要性。
  
  而當夏靈來到這雪山之後,她突然愣住了。
  
  雖然她從小身上就具有特殊的能力,但是真正接觸比如李果這種專門學這個專業的人,卻也還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她根本不能知道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
  
  而恍惚間,她突然看到了曾經那個因為吻她而死的少年,正拿著一束美麗鮮豔的花束朝她慢慢走來,帶著滿臉微笑和欽慕。
  
  幾乎一瞬間,夏靈的淚就流了下來。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然後緊緊咬著嘴唇。
  
  至於旁邊的陳薇薇,早就抱著頭一邊尖叫一邊高喊說什麼「我不要死」「我還沒有活夠」等等歇斯底里的話語。
  
  見到夏靈失去的防範,蔽日云突然淡淡的一笑,繞到了夏靈的身後,一隻手伸向了她的喉嚨。
  
  可說時遲,那時快。夏靈突然回過身,一把捏住了蔽日云的手腕:「親,你猜我是誰喂。」
  
  夏靈的聲音還是夏靈的,但是語氣完全變了樣,聽上去要多低沉就有多低沉:「我曾經告訴過所有人,我是太陽。」
  
  說完,夏靈的聲音突然一沉,變得陰森可怖:「但是,好像沒有人相信。」
  
  話音剛落,以夏靈為中心突然爆開了一股無匹天下,銳利至極的劍氣,這股劍氣衝破了那些保護夏靈的劍靈,直達天庭。
  
  「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完整的太陽會有多耀眼。」夏靈的眼睛裡發出奧特曼似的光芒,死死盯著她面前突然失去方寸的蔽日云:
  
  「你的錯誤就在於,你隱沒了一個太陽的光芒,卻忽視了另外一個太陽。」
  
  接著,山峰之上,爆發出了一股強大到瘋狂的金色風暴。而此刻的蜀山上,身殘志堅坐在李果旁邊,眉頭緊蹙:「尼瑪,我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李果揉著腫的跟被蛇咬過的眼睛,然後嘟囔著:「吃你妹……」

「不是……我妹在很遠的地方。」身殘志堅揉著肚子:「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怪你妹……」李果滿心怨恨。
  
  身殘志堅一腳踏在李果身上:「你找茬是麼?我隱約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
  
  「好你妹……」李果用手機當著鏡子:
  
  「我恨你,你不早跟我說,阿塔那麼內秀……我被她給弄死了都快。」
  
  「誰讓你活該去聽她講故事。」身殘志堅指著遠處佇立的鎖妖塔:「那裡面的故事都是肝腸寸斷的。」
  
  可就在身殘志堅剛發感慨的時候,他的七竅裡突然迸發出強烈到耀眼的金光,然後整個人突然之間懸浮到了半空,並像發癲癇一樣的不住顫抖著……李果當時就慌亂了,跳上去想把身殘志堅給拽下來:「你又搞毛啊……」
  
  可志堅這次卻沒有回答他,就這麼像個電燈泡似的閃閃發亮。
  
  不過幸好,這個亮光只維持了不到三十秒,然後身殘志堅就像一團爛泥似的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李果連忙湊過去,把身殘志堅扶起來,急匆匆的喊道:「喂……你不要嚇我啊,大哥……」
  
  而這時身殘志堅噗的一聲坐了起來,迷茫的看著李果:「**你妹啊……」「先說好,你這是感嘆句還是罵我。」李果指著身殘志堅:「你罵人我就踹你啊。」
  
  身殘志堅搖搖頭:「我姐姐……剛才甦醒了那麼幾秒鐘,太你媽可怕了,你知道麼……太你媽可怕了。她比當年更厲害了……」
  
  李果一愣:「甦醒?靈姐不是一直醒著麼?」
  
  「夏靈是夏靈,我姐是我姐,夏靈是我姐姐,但我姐姐不是夏靈,其實夏靈既是我姐姐又不是我姐姐,但是我姐姐可能是夏靈而又可能不是夏靈。」身殘志堅語速極快:「你懂了木有?」
  
  李果茫然的搖搖頭:「木有……」
  
  「跟你這種智障沒什麼好說的。」身殘志堅一拽李果:「過去看看!」
  
  說完,身殘志堅拽著李果,兩個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竹海之中。
  
  而當李果和身殘志堅到達夏靈身邊的時候,卻發現她在她那個低擋的自制帳篷裡呼呼大睡,旁邊的陳薇薇正坐在一邊眼神發呆「……怎麼了?」李果快步走過去,但是他卻發現自己被劍魂給團團圍住,並不讓他走進那個帳篷。
  
  陳薇薇抬起眼皮看了李果一眼,然後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靈姐剛睡。」
  
  說完她鑽出了帳篷:「剛才……剛才靈姐好厲害……那麼一個人,直接就被她給融化掉了,真的是融化……」
  
  李果眉頭一皺:「誰?」
  
  「不認識。」
  
  崑崙之巔,蔽日云坐在上清的面前,氣勢洶洶:「你居然不告訴我她是誰,你就讓我去執行任務?」
  
  上清眨巴著眼睛和叮噹對視了一眼:「你……打不過她?」
  
  蔽日云淒婉的一笑:「你們兩個是想消滅我對嗎?」
  
  「沒有……真沒有,你是我大姨子呢。大姨子是妹夫的半個屁股,我怎麼能少半個屁股呢。」上清連忙安慰:「你誤會了。」
  
  「你讓你的叮噹去吧,杜稷圖七成的威力都在她身上,我打不過那個女人。」蔽日云眼睛裡全是濃濃的絕望:「簫歌,你真的忍心這麼傷害一個愛你的女人嗎?」
  
  蔽日云笑著,但是笑的很苦澀:「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明天午時,我會在秘境之心那裡等你,我會把屬於叮噹的一切都還給她,讓你有個完整的叮噹。」
  
  說完蔽日云淡淡的消失。
  
  「明天你就完整了,寶貝。」上清似乎根本不在意蔽日云:」完整咯!」
  
  而叮噹眉頭皺了皺:「是不是很殘忍?她至少是我姐姐……」上清呵呵一笑:「她本來就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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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8: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七四章 畫地為牢

深夜的都市,多數地方已經陷入了沉睡,初秋的雨驅趕著夏日的炎熱,剛起一陣風,竟然有了一種秋天才有的清麗蕭索。
這座西南城市似乎只有一個地方還保留著夏日的炎熱和躁動,燈紅酒綠間,晃動著女人們婀娜細腰和紙醉金迷的煙氣。
霓虹燈打在街角的路面上,被濕漉漉的地面倒映的非常清晰。路上沒什麼人,但是偶爾傳來的狂躁的音樂聲卻刺破了雨的寧靜,讓安寧和嘈雜屢屢發生不自然的碰撞。

一個女人坐在街角一家已經關了門的小賣部的雨棚下面,佝僂著腰,眼神呆滯沒有一個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該有的明媚和活力。反而顯出一種莫名的死氣,沉沉的,軟軟的。就像冬天壓在身上的厚被子似的,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她身邊放著不少酒瓶子,有的開了,有的沒開。她手上夾著一根已經被水打濕一半在已經熄滅的香煙,一隻手撐在額頭上,看不到表情。
她已經這麼坐了整整一夜,從這場惱人的雨開始下時,她就坐在這裡了,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從頭到尾,她的電話沒有響過,也沒有人來找她。

也許是出於她嬌嫩的皮膚和火爆的身材,確實有不少來來往往的男人上前和他搭訕。但每每當她抬起頭露出左邊臉上那充滿邪魅和詭異的紋身時,無論口味多麼重的男人都會驚叫一聲,然後落荒而逃。

而她,似乎並不生氣,甚至一點都不在乎男人們的反應,只是繼續低著頭,淡淡的冷冷的看著大雨一點一點淋透散發著熱氣的水泥路。
這條路,是條不眠的路。而她,今天注定成為這條路上許多的裝飾品之一。特別是雨下的越來越大之後,會回頭看她的人卻越來越少。

她似乎就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孤零零的坐在那裡,想起來就喝一口酒,大部分的時候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路人會猜測他的身份,甚至有人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但是她對所有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回頭就忘掉的過客。

這麼多種類的酒喂。

突然之間,有另外一個女人坐到了她的身邊,低頭看著那一地或者喝完或者沒有喝完的酒瓶子,無端的感嘆了一聲。
他沒有說話,始終保持著那副樣子,似乎對什麼都無動於衷。

「你這麼喝都浪費了。」後來的那個女人看著地上的酒淡淡的搖頭:「我來給你調一杯出來吧.」

說著,這個女人也沒經過她的允許,就拿起了一個透明的已經沒有酒的空瓶子,然後把地上剩下的那些酒一一拿了起來,然後按照一個似乎是她自己設計好的比例慢慢倒進了那個空瓶子裡。

足足到了有大半瓶之後,她用拇指按住了瓶口,用力的搖晃起來,一邊搖還一邊說著:「可惜,如果這裡要是有一杯櫻桃汁的話,這才叫完美了。」

這個女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身邊那個奇怪的人會不會搭理她,從始至終她都在一個人自言自語。
「好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檳榔,扔進了酒瓶子裡,並把那瓶酒遞給了她身邊的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人:「這瓶酒,是我在美國半工半讀的時候學到的,叫tomorrow。」

不知道是她的熱情或者是tomorrow這個單詞觸動了那個奇怪的不聲不響的女人,她居然抬起了頭,漏出了她臉上可怕的紋身:「為什麼?」

後來的女人看到她的文身後,愣了一愣,但是神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並帶著滿臉的微笑說著:「你是問我為什麼給你調酒,還是問這酒為什麼叫tomorrow?」

「隨便吧,」臉上有紋身的女人淡淡地說著,然後接過了酒瓶:「謝謝。」
「這個嘛··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綻寧。」櫻朝她伸出了首:「如果你問我為什麼給你調酒,因為我喜歡這個。如果問這酒為什麼叫tomorrow,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不過她並沒有伸手和櫻握手,只是不聲不響的接過了這瓶看上去很奇怪的酒,然後仰起頭就像飲水機似的咕嘟咕嘟的全灌了下去···櫻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她是酒吧常客,也經常給人調這種傳說中的牛逼酒。別說半瓶了,就是那些酒量好到爆的陪酒員級的達人,都扛不住三百毫升tomorrow的折騰,一杯下去,再睜眼就到tomorrow了。

那個女人依然沒說話,只是把頭埋在了胳膊裡,一言不發。

櫻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如果硬要比的話,恐怕連入春都不如她。只不過如春的邏輯思維能力交強一點,櫻則是很均衡的發展。
所以她並不會因為別人的冷酷就放棄去探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於是她默默的摸出一包mone,自己拿出一根並遞給身邊的人一根。

哪個女人接過煙,叼在嘴上,用手指輕輕一劃,香煙便自行燃燒了起來,淡青色的煙霧冉冉的朝上飄去,被涼風打散,在霓虹裡映成一灘氤氳的光圈。

櫻一驚,然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她自己是什麼玩意她自己清楚,而且以她的能力和辨識力,居然一早沒有看出自己身邊的女人也是個同類。那麼儼然可說,這個女人的能力絕非小可。

要知道即使是花王牡丹,在櫻的面前也近乎透明,如果不是絕對的武力和等級壓制,櫻在就玩死丫了。
可這個女人呢?她居然在這種蕭條的情況下還能阻擋住櫻的洞察,這是何等的大能···「你···」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其實我是個陌生人對吧,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

那女人抬起頭,雙眼無神黯淡的看著櫻,半邊臉的紋身被路邊上的水所倒映的燈光照的及妖嬈又詭異:「也許,我明天就不存在了」
「為什麼?」櫻一愣,然後聳聳肩:「什麼叫明天就不存在了?你要自殺?」

「差不多吧."那女人淡淡的一笑,嘴角的弧度苦澀而傷感:「我只是個工具而已,大概是沒有選擇權利的。」
似乎是因為陌生人的身份,兩個午夜不回家的女人似乎更容易聊得上路,而且即使是掏心挖肺,天明之後,誰又記得?

櫻眼珠子不斷的轉著,這個動作就代表她超人的大腦正在飛速的計算著,然後把所有可能的事件開始互相串聯。「你是說···」櫻頓了頓:「你愛著某個人,而他根本不在意你?」

蔽日云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櫻點點頭,然後另外一隻手按下了口袋裡隨身攜帶著的錄音筆的開關···當然,這個變態的愛好真的只是櫻的一個習慣,她並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李果的話,他都保留著五分的懷疑 態度。所以她從小就養成了一個把別人說的話錄音,然後反覆聽,並一邊聽一邊做筆記,然後綜合語氣語調和用詞來分辨真假的破習慣,這其實不過是強迫症的一種,(看片然後···或者結婚就要生孩子?)但是放在櫻的身上就顯得格外讓人恐懼。

「大概二十五年前,我才算真正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是被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喚醒的。」
女人慢慢的說著,根本不在意自己說的話多麼驚世駭俗:「和我同時喚醒的,還有我妹妹。」

「我醜,她很美。」蔽日云提起妹妹的時候,居然露出了笑容(注定要悲劇的一隻):「他們都說我和妹妹就像是烏云和薄霧,所以給我取名叫蔽日云,而我妹妹叫熏風霧。」

櫻眨了眨眼睛:「你不醜,我覺得你這樣帥爆了,你那紋身不知道有多帥。」
「是嗎?」蔽日云摸了摸自己的左臉:「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呢。」

你繼續說吧,沒事,我有耐心。櫻其實指導,這種從小就是醜孩子的女孩,只有兩種極端,要不就是非常非常善良,要不就是變態到極點。

而且從這個蔽日云的話裡,櫻很清楚的知道,這女人並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物,畢竟如果是生物的話,很少會用得上喚醒這個詞。
既然是妖,那必然是善良的。能成妖精的非生命物體,必須是具備一種悲天憫人的心才能被認可,不認最終會變成妖靈,而且妖靈出生就會被雷劈,並且一直劈。等待他們的結果,要不就是被淨化,要不就是被雷劈到天荒地老。

所以那些能讓人變壞的妖器,通常命都不長,這就叫冥冥中自有定數。

就好像李果那邊的那個叫阿塔的器靈,櫻雖然只見過她一面,但是很明顯,從她的眼神裡,櫻很明顯的看出,這個阿塔實際上是個非常乾淨單純的孩子,並且內心充滿了對生命的摯愛。

一個生來就不被喜歡的器靈,很少被人類污染。她的心必定是干淨而且透明的,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學著大人們去買醉消愁了。
「能把我們喚醒的人,就是我們的主人。」蔽日云用木訥的眼神看了櫻一眼:「我不會嚇到你吧?」

櫻搖搖頭:「沒事,這只是個故事。」

蔽日云繼續低著頭,然後慢慢的說著壓抑在心底很多年的話:「我們就這樣跟著主任慢慢長大,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在他的身邊。時間過的很快,我越來越嚇人,妹妹卻越來越漂亮。那個男人當然願意跟妹妹在一起。」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櫻似乎被感染了情緒,顯得有些躁動:「都是**。」蔽日云並沒有接嘴,只是用不變的頻率緩緩地說著:「我和妹妹是雙生子。主人說,我代表著世間一切的罪惡、骯髒,妹妹代表著美麗、透明。」

「nonono,這是藉口。」櫻晃著手指頭:「哪個混蛋肯定是要把你支開了。」

蔽日云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智商很高的。櫻一邊用剩下的酒調著雞尾酒,一邊示意蔽日云:「你繼續。」
「他說,既然我代表這光的另一面,就應該去旅行自己的職責。」蔽日云的眼神遙遙看著街對面步履匆匆晚歸的人們:「他就把我排到了一個從來看不見陽光的地方,去看守一群怪物,我在那住了十二年,這十二年我沒有見過陽光。」

「我和妹妹之間,其實互相是有聯繫的。我本來是和她一樣厲害,但是我覺得她在外面的任務應該比我更重要,而且更難。所以我主動給了她我將近一半的能力。」蔽日云眼瞼低垂:「可我不笨,我不笨的。」

「嗯,你只是善良。」櫻呵呵一笑,用手挽起蔽日云濕漉漉的頭髮,並取下自己的發帶幫她紮了起來:「老天爺是公平的。」

蔽日云輕輕的道了聲謝:「他每年回去看我一次,說有時間會帶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有時候者的感覺到寂寞和好奇的時候,我就會偷偷的出去。開始的時候,我害怕他會怪我,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從來沒有在意過我,而且我聽到他和妹妹說的話,他說要想個辦法讓我消失,這樣就能讓妹妹完整起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蔽日云的眼睛似乎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陽光,渾濁的就像一條死去很久的魚,可偏偏這樣一雙黯淡的雙眼,在此刻卻流漏出一種黯然的悲傷:「可我還是愛他。」

女人嘛,間歇性犯賤。」櫻遞給蔽日云半瓶混合酒:「這可以理解。」

蔽日云看到酒沒有了,她是是隨手揮了兩下,那些瓶子就這麼憑空滿了,非常離奇。
「我請你喝酒。」蔽日云似乎想扯出一個笑臉,但是她真的很久沒笑過了,這個笑臉比死還難看:「我會嚇到你嗎?」
櫻搖搖頭,輕輕給自己倒上一瓶蓋伏特加,然後一飲而盡:「你這麼可愛,怎麼會嚇到我呢。」

蔽日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前段時間,妹妹因為一些錯誤,被懲罰消失了一段時間。他過了很久很久才想到有我的存在,然後讓我去幫他一個忙。
「我不止一次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可是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因為我很害怕他有一天連記都不記得我的存在。」蔽日云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可是···」

「稍微冷靜一下吧。」櫻皺著眉頭,遞給蔽日云一個辛辣的檳榔:「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噁心,他是誰?我替你報仇去。別的不行,陰人的話,我說我天下第二,誰都不敢認第一。」

可是蔽日云淡淡的搖搖頭:「他讓我去找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我受傷了。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除掉我。」
說著,蔽日云撩開自己的褲腳,上面是一大片被灼傷的很急,看上去觸目驚心,恐怖猙獰。按照常理來說,像蔽日云這種能力的存在,這種傷應該很容易就恢復了,但是現在上頭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就說明她的傷很重很重了。

器靈會不會疼?答案是肯定的,其實所謂的器靈也是一種很另類的生命形式,既然是生命,就會有生命所應該有的正常反應。這麼一大片痕跡,放一般人身上估計都能疼到休克。

櫻一看,火當場就冒出來了。雖然她被判了自己的老東家,但是很明顯,她只是想要自由罷了,嚴格來說,她不但沒有去坑害牡丹,反而極力阻止李果去坑害牡丹···所以她多少也算個義氣女子。

能讓一個蠢貨發脾氣很容易,只要罵他幾聲娘就夠了。而讓一個絕頂聰明的火氣噌噌的冒,這個難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挑戰的。很顯然,蔽日云的那個男人,成功了。

「你的傷沒事吧?」櫻深呼吸幾口,壓制自己的火氣:「會不會很疼?」
蔽日云搖搖頭:「剛開始有點痛,現在好多了。」

「你不會為了這種人渣去尋死吧?」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人渣!」

蔽日云低著頭:「我答應他了,明天就把能力全部給我妹妹。我醜笨能力差,還拖了妹妹的後腿,我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櫻站起身,冷不丁的朝地上砸了個瓶子:「放屁!把那孫子的名字報上來。」

可蔽日云卻堅定的搖搖頭:「這只是個故事,而且我當時發誓要保護他一輩子的。」
而櫻冷冷的一笑:「我得召喚個壞蛋來了!」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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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16:28: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五章,一曲飄來悠揚無方向(上)

正在給莫愁和鳥子精講述鎖妖塔給他講的傷情故事時,電話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李果看了看哭哭啼啼的鳥子精和完全聽不懂故事裡愛恨情仇的莫愁,站起身走到了一邊。
  
  「這麼晚啊?大姐……你不要這麼精怪好麼?」李果其實也蠻害怕櫻的,這娘們可以說是男人……不,整個人類的剋星,幾乎沒有人能逃過她的眼睛,幾乎任何一句謊話都會被她當面戳穿,完全不留餘地:「大姐……就算我是蜀山掌門,現在也是下班休息時間啊。」
  
  而櫻在電話里根本不在意李果的抱怨:「快點來,你不說行俠仗義是你的夢想麼?現在有混圌蛋你管不管?」
  
  「有人佔你便宜了?」李果揮揮手:「讓他佔好了,你乾脆將計就計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你有點節操好麼?我跟你很熟嗎,你管我嫁不嫁的出去。」櫻顯然不是很高興:「這裡有個被壞男人欺負的可憐姑娘,你管不管?」
  
  「你先跟我說說是怎麼個欺負法。」李果咳嗽了一聲,然後按下了電話的外響:「我聽著。」
  
  於是櫻把蔽日云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都說了一邊,說到一半的時候,鳥子精一手奪過了李果的電話,然後和莫愁坐在床上靜靜的聽著。
  
  而李果則在一邊揉著眉心,嘟囔著:「還有這種事……太離奇了,連器靈都不放過啊……」
  
  鳥子精白了李果一眼:「你以為你的阿塔是什麼?我看你們倆不是挺黏糊麼,整天塔塔前塔塔後的,你別告訴我,你沒想過捅他。」
  
  「想是想……」李果突然反應了過來:「胡扯!你別干擾的心志!」
  
  鳥子精哈哈大笑,然後衝著電話裡的櫻說:「妹子,等著。這邊穿好衣服就過去。」
  
  電話裡的櫻愣了愣:「你們在3Р麼?」
  
  鳥子精想也沒想:「對。」
  
  當李果苦逼著臉,帶著鳥子精和莫愁頂著雨點出現在櫻身後的時候,櫻和蔽日云已經喝了好幾輪了。
  
  而莫愁一看有酒,眼睛當時就亮了:「酒!」
  
  「別鬧……」李果一哆嗦:「回去喝營養快線去。」
  
  莫愁的嘴當場就嘟起來了,顯得很不高興。
  
  而這時蔽日云緩緩的抬起頭掃了李果三人一眼,然後又端起酒瓶子咕嘟咕嘟的灌著酒。
  
  不過她的樣子倒還真是把李果給嚇了一驚。其實蔽日云看右邊臉的話,還真的是個蠻明媚皓齒的漂亮姑娘,可是……她一轉臉,就真的是有些讓人吃不消了。左邊臉仔細看的話,是精密的紋身,而碰個近視眼的話,那就整個一青面獸……
  
  「來來,果哥哥……」櫻撩起蔽日云的褲管:「你看看,有什麼辦法給治麼?」
  
  一見蔽日云腿上的大面積燒傷,李果和莫愁齊齊一愣,然後李果突然上前一步,氣指成劍,指向蔽日云的脖子:「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而蔽日云連頭也沒抬,只是隨手一揮,就打碎了李果的劍氣。
  
  莫愁冷哼一聲,差點就要召出出鞘。反而鳥子精揮手一欄:「乃們不覺得這事兒很好玩麼?老娘頓生一計,走著,移駕慈寧宮。」
  
  李果當然知道蔽日云腿上的傷是什麼,上面的金氣劍氣明擺著是身殘志堅身上的氣息,作為老搭檔的李果怎麼可能不認識志堅兄的那股子劍氣呢。而且這劍氣和志堅的還有些許不同。志堅的劍氣很平和,沒有太多的進攻性,而那傷口上的劍氣,明擺著凌厲無比。
  
  天下除了志堅能有這種能讓人灼傷的劍氣之外,還有誰?用痔瘡都能想到了。
  
  李果可是剛從那個林子裡回來不久呢,特意和志堅兄在那裡等到志堅姐姐大人安全睡醒,兩個保圌鏢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讓李果好奇的疑點,就是志堅姐姐大人居然一丁點都不記得當時的事,只記得有個女人來找她,然後……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站在乞力馬扎羅雪山上吃冰激凌……

現在看到這個女人,李果想也不用想了,這廝必然是崑崙的人。
  
  可……崑崙上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小李果呢?這就是疑點之二了,現在李果在崑崙上下,那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就連掛著實習標牌,長得像小男孩的小姑娘都知道李果到底是個怎樣的操圌蛋長相了,更何況這種明擺著是高手的高手……
  
  「賞個臉,一起去喝個咖啡。」李果朝蓄勢待發的莫愁揮了揮手,然後盯著坐在那裡的蔽日云:「不會說沒時間吧?」
  
  蔽日云抬起頭,用她呆滯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果:「很快就要消失了,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著,她起身就準備走。
  
  而鳥子精突然伸手:「等一下!」
  
  蔽日云停止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鳥子精,眼神裡充滿疑惑。
  
  「我能治好你的臉。」鳥子精豎起一根手指:「祖傳老中醫!」
  
  李果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鳥子精會整個毛的容,上次讓她幫李果畫張肖像畫,嘴都給畫歪了,就這麼個人還懂整形?別扯了,會弄出歪嘴小天后的。
  
  「嚴肅點……相公。」莫愁用胳膊肘頂著李果:「這兒正騙著人呢。」
  
  當然,鳥子精的騙術絕對是瞞不過傳說中的櫻大人,但是櫻大人這次出奇的沒有戳破鳥子精的謊言,反而信誓旦旦的附和著她一起點頭:「她能她能!」
  
  即使是器靈,蔽日云終究還是個妹子,而且是個有心愛男人的妹子。作為一個這樣的妹子,聽到有人能救她那張能闢邪的臉,就算明知道是騙子,也不可能不動心,畢竟傳說中的死馬當活馬醫嘛。
  
  所以她倒是沒說什麼,默默的點著頭。不過之後,她抬頭看了看天:「我天亮前必須回去。」
  
  「哦了。」鳥子精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就這麼的,三個蜀山系的人物,把一個崑崙派的鎮派之寶,堂而皇之的以低劣的騙局,騙到了鳥子精的屋子裡……
  
  蔽日云一進到屋子,馬上四處看了起來,然後極羨慕的問著:「這就是家嗎?」
  
  當她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李果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心酸,然後順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快過期的酸奶遞給蔽日云:「你吃麼……」
  
  當然,拋開蔽日云的不幸不談。她畢竟是敵人,而且還是很危險的敵人。李果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廝的身份,她要突然暴起的話,恐怕這裡除了鳥子精能跑掉之外,其他人必定得載在這裡。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金光閃閃他阿姐,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口氣日穿整個大氣層的霸氣。
  
  當然,李果這樣揶揄靈姐也是非他所願,只不過實在是情難自禁,畢竟每次想到夏靈姐就不自覺的想起了志堅兄,而一想到志堅兄,李果就情不自禁的想穿著解放牌釘子鞋去踩他的臉。
  
  「好吧,你不吃酸奶。」李果被蔽日云無情的無視掉之後,默默的縮在一邊撕開膏狀的酸奶,拿小勺一勺一勺的扣著可憐的酸奶。
  
  而蔽日云麼,倒是挺大氣的。她除了對高級的電動抽水馬桶比較好奇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能引起她的好奇心。
  
  當然,除了李果買給小新妹子用來送給小葵當生日禮物的那個長得像哈士奇的孫悟空布娃娃,一碰就會汪汪叫,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連小葵這種生冷不忌,屎不臭都吃三斤的妹子果斷的玩了兩個小時之後,就拋棄了這個長得真的非常像哈士奇的孫悟空……
  
  「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李果總算有機會推銷自己選的毛絨玩具了,所以他顯得格外熱情:「不要錢……拿去玩好了。」
  
  「我不會嚇到你們吧?」蔽日云抱著哈士奇式的孫悟空。
  
  這句話似乎是蔽日云的口頭禪。她有事沒事就會抬起頭朝周圍的人問「我不會嚇到你吧?」或者「我不會嚇到你們吧?」,要不就是「我長的這麼醜,你們不會害怕吧」。
  
  李果認為,這得自卑成怎麼樣才能練就這樣操行,其實蔽日云也不是真的那麼嚇人。說真的,雖然不好看,但是跟羅玉鳳姐姐比起來,這蔽日云那也算得上是青春逼人、靈氣外露、身材俊俏的窈窕佳人了。

而且就這兩個人相比來說,就算蔽日云再毀一次容,估計都比鳳姐得好看。大不了實在不行就把整張臉弄成紋身的顏色就好了嘛,畢竟漂亮的輪廓在那裡,膚色什麼的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好了,現在我們就來談談上清。」李果沒那麼多耐心去安慰一個可憐的女人:「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想消失麼?」
  
  李果這話一問出來,就連他自己都頓時覺得一股濃烈的傻圌逼味噴薄而出。別人不好說,可就蔽日云這種悲催的性格,也許在出任務搞人的時候能有些許霸氣,但是在沒接到任務的時候,這廝完全就是個祥林嫂式的受迫圌害女子,問她願意不願意為心愛的男人去屎,還不如去問微軟願意不願意蘋果倒閉。
  
  「我還是先給你治傷吧。」李果到底還是善良,他嘆了口氣,然後自嘲的一笑:「我就是恨不起來啊。」
  
  「這樣的相公才是相公。」莫愁親了一下李果的下巴:「莫愁最喜歡了。」
  
  鳥子精眼光冷冽:「你有點自覺好不好?昨天還鬧著說再也不見了,今天就莫愁最喜歡了。要不要這麼沒臉皮的啦?」
  
  莫愁跟鳥子精時間久了,倒也不再在乎她噴糞,一個輕巧的媚眼飄去:「莫愁騙你呢,怎地?」
  
  「你行。」鳥子精冷哼了一聲:「老娘有辦法折騰你。」
  
  莫愁聳聳肩:「莫愁等著便是。」
  
  李果一抹臉:「你們天天晚上抱在一塊睡覺,現在少鬥嘴行麼。誰去給人圌治傷……別看我啊,我到現在就會吸毒療傷來著。」
  
  「那相公……晚上也幫莫愁吸毒療傷嘛。」莫愁眼神魅魅的:「原來時常都會來一次的。」
  
  鳥子精猙獰著臉,站在櫻的旁邊,搖著頭厲聲說:「這個女人啊,一定要教育好。年紀不大,就騷成這樣。這要過兩年,還了得?」
  
  莫愁懶的搭理鳥子精,只是撩起了蔽日云的褲管:「這傷不重,就是有些怪。莫愁不行,需讓出鞘來幫忙。」
  
  「別鬧了,她姑子打的人,她怎麼可能幫忙。」李果扣了扣耳朵:「身殘志堅!」
  
  身殘志堅應聲出現在沙發上,一隻手啪的一聲拍在櫻的屁圌股上。
  
  櫻尖叫一聲,往後一跳,然後朝身殘志堅吐口水……
  
  「你真噁心……」身殘志堅一邊用餐巾紙擦著衣服,一邊看著蔽日云:「你們怎麼就把這玩意給騙來的?趕緊送走……她一得到命令就六親不認的。」
  
  「上清才沒功夫搭理她呢。」李果朝身殘志堅飄了個眼神過去:「你懂的。」
  
  身殘志堅不愧是李果老搭子,兩個人那叫個狼狽為奸,一個眼神頂過千言萬語,志堅兄瞬間瞭然:「明白。」
  
  完,他走到正在研究煤氣灶的蔽日云身後,咳嗽了一聲:「圖靈,過來。我幫你療傷。」
  
  蔽日云扭頭,上下打量了一圈身殘志堅,輕蔑的罵了一句:「殘疾。」
  
  李果一愣,然後立刻從後頭拽住了身殘志堅的皮帶……
  
  「操你奶奶的……給我鬆手,我弄死這賤人!」身殘志堅不出所料的勃然大怒:「快點放手!」
  
  當然,身殘志堅並不能真的去弄死蔽日云,他明顯打不過蔽日云。畢竟他只是劍把子哥,而不是劍把子哥的姐姐桑……
  
  「好了好了……」李果安慰著身殘志堅:「把她傷治一下,然後我們就回去睡覺。」
  
  旁邊的櫻一愣:「睡覺?她的事,你不管?」
  
  李果咳嗽了一聲,豎起三個手指頭。旁邊的鳥子精默契度立刻達到百分之一百,張嘴替李果說:「第一,這妞是崑崙的人,管她的事會惹出大圌麻煩。第二,她很厲害,她消失了對我們是有優勢的。第三,這種愛恨糾葛捨生取義的事,旁人最好少折騰。」
  
  櫻撇了撇嘴:「鼠目寸光。」
  
  鳥子精一擼袖子:「哎呀,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給老娘聽聽。」
  
  櫻冷哼一聲:「你們真的是目光短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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