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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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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伴讀小牧童】 我家的劍仙大人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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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21:40: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二六章獨白
“莫愁獨上昆侖?”李果一聽就躁動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房東姐姐拽著李果的手:“你去看看吧,不用陪我的。”
李果搖搖頭:“不行,我現在上去就著道了。”

說著,李果眼睛一亮,掏出電話撥給了正在昆侖山上度假的夏靈。可電話一直在嘟嘟嘟嘟的響,卻一直都沒人接。

李果這下可就急了,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子里團團繞。

不過幸好,夏靈也許是剛才沒看見或者是在上廁所,很快的就回撥了個電話,嬉笑著揶揄著李果:

“是想靈姐了嗎?靈姐可是還沒男朋友的人呢,不好瞎想。”

“哎喲……”李果咳嗽了兩聲:“靈姐,你怎么也開始逗人了啊。”

“好吧,你有什么事昵?”夏靈坐在昆侖的山巔一邊和李果打著電話一邊用鉛筆在本子上畫著周圍的風景:“靈姐可是什么都會答應你的。”

李果呵呵一笑,躊躇一會然后說道:“幫我保護莫愁,我不出現,不要讓任何人接觸她。”

“莫愁啊?”夏靈沉默了一陣:“她就在我旁邊……”

說完,夏靈就把聽筒遞給了旁邊的莫愁,莫愁正在拿著一本夏靈的言情小說津津有味的看著,突然被夏靈遞來一個電話給打斷,她非常沒好氣的接過電話:“誰呀……莫愁不認得你。”

李果額了一聲:“莫愁不認識我啊……”

“哎呀……相公相公,昆侖上好漂亮啊。莫愁也是第一次上來呢。

”莫愁一聽是李果,當場就興奮了:“相公相公,你快來哦,莫愁在這等你。等下烏和雪姐姐也要來。

她們說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行動。

李果啪啪的拍著自己的腦門:

”你們怎么這樣……“”風里來雨里去,過刀山下油鍋,不正是為妻著需要做的嗎?若是每每都讓相公獨身犯險,那這妻能為妻嗎?那叫……“莫愁一梗,忘記后面的話應該怎么用現代言語表達了。

可旁邊的夏靈嘿嘿一笑:”花瓶。“”對,那叫花瓶。“莫愁一聽。

馬上轉述,并開始氣勢洶洶了起來:”反倒是你,相公!你氣死莫愁了,簡直就是……就是……“莫愁又梗住了,她苦逼兮兮的看著夏靈。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個所以然出來。

”自以為是。“莫愁眼睛一亮:”簡直就是自以為是!“李果在電話那頭聽見夏靈給莫愁支招,也情不自禁的哀怨了起來,然后求爺爺告奶奶似的:”真的是危險啊…“”管他危險不危險呢。“莫愁冷哼一聲:”莫愁生來就不懼這艱險,再說了,莫愁除了你還剩下什么呀?又無兒無女無父無母的,你就忍心把莫愁一個人留下?你這個……這個……“”壞蛋。“”對!“莫愁一點頭:”你這個壞蛋!“李果一聽,連一向傻兮兮的莫愁都暴怒成這樣,可想而知烏子精和雪姐姐該氣成了個什么樣,一想到他們幾個也會在晚些時候跟上昆侖,李果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乖啦……相公錯了還不行嗎。

“李果苦笑著:”你得答應相公。在相公去之前。不能離開靈姐身邊。

“”好叻,莫愁聽相公的。“莫愁甜甜的應了一聲。然后轉身就把電話遞給了夏靈,一個人在旁邊咯咯直笑。

夏靈接過電話,咳嗽了一聲:

”你這小未婚妻真是可愛。“”可愛吧……“李果干巴巴的笑著:”我也覺得可愛。靈姐,如果晚上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能幫我照顧她么?“夏靈眉頭一皺,看了身邊滿臉甜膩膩的莫愁一眼,然后沒有任何異常表情。淡定無比的說道:”給我個理由。“李果咳嗽一聲:”她愛闖禍。

你沉穩。帶著她在身邊,她想云游四海。你懂我的意思的。“”好。我答應你。“夏靈面帶微笑著說著:”但是你拿什么跟我換呢?“李果當時就傻了,拿什么換?

這還能有什么換的?如果晚上那坎過不去,就死了個球的,死了還能給夏靈點什么?給二斤骨灰種種花怎么樣?要不你看上哪個內臟就拿去泡泡酒怎么樣?

所以李果咳嗽了一聲:”靈姐,不帶這樣的。“”那你要哪樣?你突然給我出這么大個難題,你讓我能怎么樣?

“夏靈言語里帶著揶揄:”你可別忘了,我也是喜歡你的。“李果嘆了口氣:”靈姐,其實作為一個男人,責任其實是個很矛盾的詞。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有錢多花錢沒錢就多種樹,可有時候這老天爺就是不讓你過這種安穩日子。人這一輩子,就像一堵墻,是墻就沒有不塌的,無外乎沒塌之前體面點、白j爭點。可說到底,誰這墻上沒個瑕疵,沒個破洞。手上的磚只有一塊,我是去堵這邊的洞還是那邊的洞?“”說到底,你就是心意已定了?“夏靈咬了咬牙:”不改了?“”靈姐,不管你信是不信,如果我去了,還能有那么一絲活路。

“李果嗤笑一聲:”如果不去,我這堵墻肯定是塌定了。“夏靈沉默著:”那……“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果一陣搶白:”靈姐,我朋友不多,你真可以算排的上號的。很多事我不能讓家人知道,不能讓身邊的姑娘知道,但是我能讓你知道。拋開你喜歡或者不喜歡我,首先咱倆是平等的對吧?“李果說著,身殘志堅在旁邊呼嚕嚕的喝著面湯,一聽李果的話,腦袋一揚:”你少打我姐的主意啊,什么平等的,你得隨著爺一塊叫姐。操……喜歡你還是因為她是我的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身殘志堅說話聲音不大,夏靈并沒聽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這話聽上去舒服。“李果眼瞼低垂,傻乎乎的笑著:”靈姐,這是老天爺在朝我討債。我當年,沒能給它個結果,現在它連本帶息的沖我要債昵。“”你明知道……“夏靈語氣一頓:”為什么?“李果語調深沉:”很多事情,不是說提前知道就能改變的。我知道明天世界就要毀滅,我今天一樣在家看新聞聯播。我知道明天下雨,我除了帶傘還能怎樣?我知道我會老、會死,我知道女兒總有一天要嫁人,我知道兒時的玩伴會漸漸疏遠。我知道我最喜歡的生活大爆炸遲早會有大結局,我知道冬天要來了。可我能怎么樣?“”人每每被這種所謂之命運的東西束縛時,就會變得畏手畏腳,勇氣在還沒釋放之前就被自己消磨殆盡,最后只乘0下絕望惶恐和自怨自艾。與其有一天更大的恐怖降臨在我頭上,我除了揮淚向你們告別之外,別無他法。還不如趁著現在還有一搏的機會,我全力以赴一把。“一貫悶騷的李果,在此刻仿若成了一個思想家:”贏了就贏了,贏回了我想要的生活。也贏回了我作為人的尊嚴。而輸了……我爭取不輸。“夏靈聽著聽著眼淚順著臉頰就滴答下來了。輕輕的抽著鼻子。

而旁邊的莫愁完全不知道夏靈的狀況,只是湊近了一點。好奇的問著:”相公是不是欺負你了?“夏靈搖搖頭,淡淡的說一句:

”我眼睛被風迷住了。“”騙人。“莫愁嘟了嘟嘴,然后挪到了一邊:”你們這些世俗女子啊,一點都不敢愛敢恨。“李果聽見了莫愁的話,微微的一笑:”靈姐,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么?就是我從來不敢對身邊的人說一聲餓愛你‘,不管是父母是朋友。還是女人和女兒。我都不敢。因為這三個字的分量太重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或者說我根本就害怕承受。可我知道,你們在我的心里,其實比我自己還要重要。“”但就是因為這種重要,所以我一切一切的行為,都變得不夠果敢也不夠武斷。在外人看來,這是成熟、是穩重、是老練或者干脆就是悶騷。“李果自嘲的笑著:”但是只有我知道,這是一種膽怯,一種無能。我緊守著自己的小天地不敢走出去,不敢迎接外面的世界。自我安慰自我滿足,本以為這輩子就能這么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去,有錢有地位有漂亮的老婆,還不止一個,還有可愛的女兒和超級厲害的寵物。還有睿智的爹媽、過命的弟兄、一身傲視群雄的功夫,一堆能陪吃陪喝陪玩的酒肉朋友和偌大的一個蜀山劍派。放在誰身上,大概都會以為這就夠了。“李果沉默了好一陣:”可這不是李果呀,李果不是這個樣子的呀。我知道的李果,是一個從來不知道害怕、不懂退縮,無論什么事都不問原因就敢去干的人啊。帶著孩子氣,但一定是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是……沒錯,我知道。“李果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你們每個人都在擔心我,害怕我出事。但是你們很少去感受我到底在想什么,你們習慣了那個沒有自我的李果,什么事都順著什么事都不爭,你們笑我也跟著傻笑,你們哭我摟著你們說’好了好了‘,我從來沒有露出難受的表情,從來都是笑。這樣的李果,大家都喜歡,可這樣的李果,不是李果。“李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確實,我真的也同樣放不下你們,你們的一顰一笑,時刻都在我腦子里映著。而我也時刻告訴自己,我不管是強是弱,我都必須展開手擋在你們前面,這其實就是一種擔待呀o“夏靈早已淚流滿面,而她也悄悄的把免提鍵打開了,旁邊的莫愁早已經聽的是滿臉蒼白,手上根本都忘記了動作。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李果苦笑著:”因為怕他們擔心、也怕他們傷心。但這一次,我……我決定聽我自己一次,勇敢一次。別人可能說我不負責任、不懂事,是個傻子、莽夫。但是我知道,而且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李果其實是天下頂頂聰明的人,不會去干沒有意義的事。“說完,李果啪嗒一聲掛上了手機,然后順勢關機。哆嗦著手拿出一根煙,卻老也點不著。

身殘志堅呵呵一樂,幫李果打著了火:”。別這么激動。這都兩百萬字了,就數今天你屁話最多,不過…,爺們。“李果沒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身殘志堅呵呵的笑。

”放心,大爺不會走遠。作為多少年的好基友。你走哪,爺就陪你去哪。“身殘志堅拍了拍李果的腦袋:”跟著大爺走,有肉吃。“而旁邊的房東姐姐特別溫柔的緊緊的和李果十指相扣。女武神不會哭,但是女武神也懂溫柔,她一言不發,只是給了李果一個堅定的眼神。

李果也只是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屋子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只乘0下身殘志堅像狗搶槽似的吃面聲。

另一邊,昆侖的山巔上,夏靈已經擦干了眼淚。繼續靜靜的畫著她的素描。而莫愁坐在她旁邊,雙手抱著膝。愣愣的看著遠處起伏的云海。

”靈姐。“莫愁輕輕的呼喚著夏靈:”莫愁頭一回聽相公說這么多呢。“”那是因為他愛你。“夏靈頭也不回:”說出來你會瞎想,你自己回頭想想,你們這么多人里,有誰真正試著去了解李果嗎?“莫愁一愣,然后默默的搖搖頭:”莫愁……莫愁以為相公……“”以為?“夏靈搖搖頭:”你們總是無止境的對他提要求,從不問他想要什么。剛才你也聽見了,你們認識的李果其實不是李果。這個李果才是李果。“”靈姐……相公還會要我嗎?“莫愁膽顫心驚的問著。

夏靈噗嗤一樂:”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你瞎想了吧,所以小女孩的問題都是這么無聊。如果我是你。我有一個愛我這么深的男人,我一定會成他最好的伴侶,一點都不會讓他覺得累。“莫愁攪動著衣角:”莫愁不會…“不要緊,李果會遷就的。”夏靈的語氣明顯不善:“反正你們也不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話一說完,莫愁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跟小女孩被人搶了棒棒糖似的,那表情;妻婉的一塌糊涂,往日犀利起來連烏子精都能勇斗的莫愁,一瞬間就被夏靈給弄崩了“不行,莫愁要去找相公!”說完,莫愁哭著召出出鞘,大喊一聲:“陣法散開!否則莫怪莫愁戳你個血窟窿!”

沒想到,她這么一嗓子,全開狀態的昆侖大陣居然真的噗啦一聲幫她撕開了一道大口子,凌厲的寒風呼呼就從這窟窿里透了進來,極寒冷風觸及池塘水面,立刻就是一層浮冰,還掛上了霜。

莫愁二話不說,御劍直沖天際,然后在天空中砰的一聲破了音障,接著……空中連發三力,每次發力,都會把云層沖開一個大窟窿,然后她的護體劍氣外頭燃起了一團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火焰,接著火焰變得湛藍。而莫愁也徹底的消失在了昆侖空域。

“哇擦擦,那是個順么東西啊?”上清端著一碗人參雞湯站在穹頂上看著遠去的發著藍光的莫愁:

“還好老子沒硬留她,這要了親命了,這么牛逼啊……”

旁邊的叮當眉頭一絲寒氣:“她上次和我們打的時候,居然沒用全力。”

蔽日云也點頭道:“最少還留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實力。”

“她到底是個什么怪物……”上清摸著剛刮完的胡子:“上浦這天生沒心跳的恐怕都不一定干的過她吧?”

叮當聳聳肩:“半斤八兩吧。”

而正當他們談論的時候,莫愁已經帶著莫大的沖擊波突入了李果的所在范圍之內。房間里的身殘志堅正蹲在桌子上跟李果和房東姐姐討論著宇宙最后是否會變得冰冷,突然氣氛驟變,身殘志堅一愣,耳朵一豎。然后雙手一拍:“李果,借神通一用!圣道之術,錮!”

話音剛落,整堵門瞬間就分子化了,莫愁駕著出鞘,身上滿是藍光就躥了進來,不過幸好身殘志堅法術在先,頓時像一個大泥潭似的把莫愁整個人都網在了里頭,在莫愁差不多要撞到李果身上的時候,擦著邊把莫愁給截停了。

莫愁睜開眼,看著李果,然后二話不說,一個飛撲:“相公!”

李果猝不及防,被她直接給撲侄l在了沙發上。而莫愁的小腦袋不停的往李果的懷里鉆:“相公……相公……相公!”

李果也蒙啊,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么了?”

莫愁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果:“相公,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李果把莫愁顴前的亂發整理了一下:“你不是在昆侖么?”

莫愁搖搖頭,雙手把李果的手捧到胸口:“相公,莫愁要當你好朋友……”

李果一聽,眨巴著眼晴:“你這是要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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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9 21:40: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二七章 男兒當獨斷(上)
當然,就算是世界末日到眼跟前了,莫愁都不可能甩李果。

實際上就是莫愁理解錯了夏靈的意思,非說要當朋友,以為當朋友就能善解人意了,當朋友就能體諒李果了。莫愁畢竟是個小女孩,雖然同體的即墨比莫愁更穩重更成熟,但說到底,倆都是小女孩,誰也沒談過戀愛,更別提給人當小媳婦了。就這么理解一出差錯,這不就弄出笑話了么。

不過莫愁除了長得小家碧玉之外,性格那可著實是叫一個粗枝大葉,身上除了憨憨的嬌態之外,就剩下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匪氣了。她可不管那么多,一腦袋削尖了就非得給李果當朋友,怎么說都沒用,要不是看她這么可愛,身殘志堅早抽丫了。

“我說,你昨天晚上吃頂了吧?”身殘志堅可是不管誰誰誰,跟鳥子精一樣,張口就噴,被他噴過的人,連起來能繞地球三圈:“不是吃多了蒜就是喝多了醋,燒心了是吧?”

抱著莫愁的李果猛踢了身殘志堅一腳:“去,怎么說話呢。”

“你這是大也寵小也寵,你遲早死上頭。”身殘志堅當仁不讓的回踹了一腳:“你看看人家姑娘,多懂事。”

這人家姑娘,指的是旁邊握著李果的手只是笑的房東姐姐,跟莫愁接觸這么多日子以來,她早就知道莫愁的德行了,犯起渾來,那比一般的地痞流氓強出幾十里地。這種時候,任何的爭風吃醋都是多余,因為莫愁缺心眼,人家怎么想,她從來不管,而且看你因為吃醋而悶悶不樂,她還會湊個腦袋上來,憂心忡忡的問人“你是頭疼了吧”,所以跟她爭風吃醋完全是扯淡……

“今天本來說好好陪你的。”李果側過頭,頗為抱歉的看著房東姐姐,苦笑著道歉:“沒想到……”

別看房東姐姐跟鳥啊、跟雪姐啊、跟琥珀比起來那笨的不是一點半天,可她卻是最獨特的一個,她從來不問人要解釋,自己也從來不解釋,干什么都干凈利落,而且挺豁達也挺開朗,再加上剛才聽了李果那么一番獨白,對李果在認知層面上更近了一步,所以她只是笑著搖搖頭,湊到李果的耳邊小聲說:“晚上回來之后,你還是我的。”

李果一聽就明白了,咳嗽了一聲,滿臉色相的一挑眉毛:“你吃不消的。”

“到時候就知道了。”

莫愁這時側過腦袋:“什么吃?吃什么?莫愁也要吃。”

敢情莫愁從頭到尾除了聽見敏感詞“吃”之外,其他話硬是一句沒聽見,還撒著嬌的向別人討吃的。所以,不管莫愁武力值多高,她一直都是所有人心中的,從上到下,從雪姐夏靈一直到小葵小新,除了小新會跟她擰著來,其他人大多都是讓著她,包括傻兮兮的大王八葵。

而正在莫愁撒嬌的時候,李果的電話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上清那個奸貨的來電。要放原來,李果其實還挺愿意跟他打打嘴仗,玩玩勾心斗角,畢竟旗鼓相當。可今天李果在面對他的來電時,居然一丁點的興趣都提不起來,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李果掛斷了。

可剛掛斷,上清居然一個回撥繼續騷擾李果,大有不達目的誓死不休的架勢。

無奈之下,李果接起電話,頗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我晚上就去你那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上清呵呵一樂:“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了明天可能昆侖和我就沒有了。倒不如咱倆吃他一頓去?”

“你付得起錢么?”李果的意思很明確了,他要帶莫愁去……

上清沉默了一陣:“那得看你吃什么了,你要吃個恐龍、外星人什么的,那我可沒招。”

說著,李果四下看看,征詢著房東姐姐和莫愁的意見。他電話的聲音挺大,房東姐姐和莫愁離得他挺近,所以都聽見了電話里的聲音,現在一見李果的眼神,她們倆不約而同的點頭同意。

見著她們倆同意,李果也就不推辭了:“時間地點,你定我定?”

“去昆侖大酒店吧。”上清想也沒想:“聽這名,我就喜歡。”

李果冷哼一聲:“別急,我馬上全盤收購,改成蜀山大酒店。”

上清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大貍子,別鬧了。好不容易有個順眼的,你可別這么糟蹋了。我先去點菜等你。”

“等等。”李果叫停了他:“你帶上澝去吧?”

“你想我師妹?”上清輕輕的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聲音轉冷:“她不去。”

說完,他啪嗒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而李果這時也松了口氣:“不去就好……”

李果著實是怕了這個上澝,刁鉆古怪不說,還特雞賊。雞賊不要緊,關鍵她還特厲害,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還是身上功夫,雖然經常被李果壓一頭,但說到底,李果還是挺怕那娘們的。

說到底,這就是男人和姑娘的世界觀的不同,比如男人呢不喜歡太厲害的妞,而妞則喜歡能干翻她們的男人。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在出發之前,李果還接到了鳥子精的一個電話,電話里鳥子精殺氣四溢但是甜膩膩的叫著老公,然后溫軟的問李果晚上是想吃紅燒肉還是肉夾饃……

李果本能的感覺事情不對,所以他選了方便面。鳥子精又問是想吃爆椒的還是想吃炸醬的,李果選了臭豆腐味的……

最后鳥子精實在憋不住了,在電話里玩命的噴了李果一通,說李果不懂心疼人不會當老公,還說李果始亂終棄,玩完了拍拍屁股就想溜。但是罵著罵著就帶上哭腔了,接著拋出了個驚人的消息,讓李果又驚又喜,渾身上下如同過電一樣從頭到腳麻了個通透。

鳥子精……可能也懷孕了。

沒錯,是這么說的,她懷疑自己懷孕了。雖然李果不知道為什么鳥子精能這么肯定,但是鳥子精大抵是不會騙人的,也就是說她真的可能懷孕了……

李果問她懷的是蛋還是人,鳥子精說不知,但是很明顯,她是有了,因為早上吃完就吐了,雪姐姐琥珀都說她有了……現在正在等著照B超,如果真有了,晚上的時候李果一個人上昆侖,那是想都別想了。

聽完這些,李果才悄悄松了口氣,原來只是意yin……早上吐了就說懷孕了,那李果還偶爾大便帶血呢,那豈不是直腸癌了。

不過李果倒是真心矛盾,他既想鳥子精懷上,又怕她懷上。畢竟現在事情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萬一懷上了,加上小新……那就是三個沒爹的娃,說起來眼淚都一把一把的。

放下電話,李果坐在沙發上直揉額頭,心情很復雜,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身殘志堅到底是大智慧,他一拍李果的肩膀:“小子,你自己說要走出去的,如果要是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如果活下來了,也就順當的抱兒子了。”

李果笑了笑,站起身牽起房東姐姐和莫愁的手:“先去赴那小子的約吧,鳥那邊有雪姐姐陪著,沒問題的。”

“作為一個好男人,你現在得去陪鳥才對。”房東姐姐笑著跟李果說:“我也好想懷孕,可幾乎是不可能了,硅基生命……”

李果搖搖頭:“男人不是這么定義的,給所有人一個安穩的環境先。”

隨后,李果四人出現在了約好的地方,發現上清正靠在門口的柱子上,抽著煙,眼神忽明忽暗的飄散著。

李果一看這眼神,就知道上清實際上跟自己沒有太大的區別,都看似云淡風清,可事實上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也不一定能活過今晚。

兩個人雖是敵人,但是敵人不代表仇人,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通常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上清看到李果之后,憂慮過度的臉上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李少,夠賞臉的。”

“簫大爺,進去說吧。”李果客套了兩句:“你臉色不好。”

“你臉色也不好。”上清呵呵一樂:“看來你我都知道要發生什么了。”

身殘志堅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家電玩城,他雙手一插兜:“你們去吧,我去賭幾把,我沒興趣看你們廢話。”

“孽畜”李果回身罵了一句:“連本座的話都不聽了?”

身殘志堅連頭都沒回:“去你奶奶個腿兒。”

連上清都愣了:“好霸道的兵器……”

“習慣了。”李果聳聳肩,然后拉過房東姐姐:“他人渣不是一天兩天了,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女朋友。”

上清瞄了一眼,點點頭:“你女朋友夠多的了,我撐死只能3。蔽日云還不讓我碰。”

李果呵呵一笑:“過獎過獎。”

上清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誰在夸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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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男兒當獨斷(下)
“敬你一杯。”上清落座之后,直接端起一杯度數不高的酒:“作為朋友。”

李果也舉起酒杯:“勉強算。”

說完后,兩人齊齊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感覺著刺激的酒漿滑進胃里,卻久久沒有人說一句話。

上清的心情和李果并沒有太多的不同,同為做好赴死準備的人,其實在這個時候,那些個微不足道恩怨,實在是連提都沒心情去提,剩下的只有沉默。

“這是昆侖的事。”上清眼瞼低垂:“你本可以不攙和進來。”

李果笑著搖搖頭,晃著手指頭,側著腦袋問莫愁:“莫愁,你是真正的女俠,你怎么看?”

莫愁頭偏向一邊:“若是以俠義道而論,這事雖是昆侖一手釀成的,可畢竟這其中我等也脫不了干系,自然要管上一管。若是什么事都問盡緣由,那邊不是俠而是商了。”

“說的好”上清舉起酒杯:“敬你一杯。”

莫愁一聽這說的好三個字,馬上一個激靈,近乎本能的說道:“但是這毫無意義,HOHOHOHOHO”

上清一愣,詫異的看著李果,眼神里盡是詢問李果“你媳婦這是什么毛病……”。

李果搖搖頭:“打游戲打的,沒成年沉迷了。”

上清了然似的點點頭,然后單手撐住頭靠在桌子上,盯著桌子上的酒杯:“李果,說實話,我很欣賞你。”

“多謝。”李果點點頭,幫旁邊的房東姐姐和莫愁猛夾菜:“欣賞不欣賞都是后話了,勝敗還沒定呢。”

“哈。”上清夸張的哈了一聲:“你做好準備了沒?”

“你沒看我滿臉笑容么?”李果云淡風輕的說著:“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很好。”上清揉了揉鼻子:“我們兩個,爭取有一個活下來。”

“希望是我。”李果倒是一點都沒客氣:“我沒活夠。”

上清戲謔的看著李果,眼神里全是揶揄:“這就得看命了,不過我死了,你得幫我照顧蔽日云,她……”

他說起蔽日云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她是個笨孩子,叮當不用管,她能照顧好自己。而且蔽日云挺喜歡你的,真的,你送她的狗,一直放在枕頭邊。”

這種交代后事的語氣,李果并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以同樣的語氣對身邊的房東姐姐說了極為類似的話。

“我說多少次了,那是孫悟空。”李果捂著頭一臉無奈:“我的眼光真那么差么……全部都說是狗。”

“如果你掛了,我可是會強奪你身邊的鑰匙姑娘。”上清倒是直言不諱:“她對昆侖大業非常重要。”

還沒等李果說話,莫愁就朝上清吐舌頭扮鬼臉:“有本事就來搶好了,反正相公要是沒了,莫愁也不準備獨活,大不了跟你這勞什子昆侖來個玉石俱焚,莫愁別的本事沒有,燃點輪回來一劍摧城還是不成問題的。”

李果捏著莫愁的臉往兩邊用力的拉著:“說什么傻話呢,相公要是沒了,你就等相公幾年就好了,相公可以重入輪回的嘛。”

他的話說完,上清和李果突然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都透著一樣的東西。事實上,兩個人都知道,跟那種大巫的戰斗,如果失敗,哪里會留下什么進輪回的余地,大多都是直接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從此就化作一捧煙塵消散在天地間。

而上清之所以看李果一眼,就是他驚奇的發現李果撒謊騙人時說的話,居然和他哄蔽日云和叮當以及師傅師母時的話如出一轍,而他的謊話雖然被師傅揭穿,但是很明顯,身為昆侖上任掌門的玉靈子并沒有因為感情用事而當面戳穿他,師母更是如此,只是連夜幫上清用數十種千年靈珍燉了一鍋老雞湯,多余任何的話都沒有。

至于李果呢,他把這事告訴果爸之后,果爸只是拍著他的肩膀,用從沒見過的語氣告訴他,他長大了。說完之后就背著手緩緩的離開了李果的視線,而離開前,李果分明看到自己那個從不正經的老爹,眼角有淚。而這兩父子甚至聯手瞞著果媽,畢竟果媽非常易怒,橫生枝節的事,是每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去干的。

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看上去似乎都非常的不負責任,但其實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就是因為負責任才會去承擔這些。

而且李果還很不甘心被天守門這么玩,就算身死,也勢必要讓那些家伙嘗到點甜頭。所以在離開蜀山之前,李果就讓兩個非常厲害的未來和過去的執掌者,蓮和櫻聯手推算其他大巫的地點。在李果看來,要玩就玩點大的,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嘛,死了也不過臭塊地,可就是臭塊地也得惡心惡心那幫家伙。

上清大概也有同樣的想法,這廝早在鎮守圣父的第一天就已經命人去破壞九州守護大陣了,大陣一破,整個世界都會陷入妖鬼亂舞的境地,雖然對普通人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但是這可足夠讓那幫天守門好好喝上一壺了。

“李果。”上清抬頭:“覺得我是不是個傻。”

“是。”李果點頭:“有一段時間我可煩你了。”

“你也是。”上清指了指李果:“你個王八蛋不但老欺負我,還勾引我師妹。你摸她屁股了吧?”

李果想了想,搖頭道:“沒啊……我什么時候摸她屁股了?你少瞎說,都是她摸我好么,我躲她都躲不及,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那師妹的德行?”

“她……”上清咳嗽了一聲,用很深沉的語調說:“是個好姑娘。”

這個“好”字咬音特別重,重得讓李果分不清是牙癢癢還是表示反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上清在那個寶貝面前肯定沒少吃苦頭,不然無論哪個師兄提起自己漂亮可愛的小師妹時都不會用這種操蛋的表情。

“好了,不提她了。”上清無趣的搖搖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總是有人能收她的。晚上你準備怎樣?”

“看你咯,你的地盤。”李果聳聳肩:“你還欠我飛機。”

“我把我師妹抵給你行么?”上清看上去還挺誠懇:“不開玩笑,拿她換飛機。”

而在一邊的莫愁,聽著聽著眼神突然變了,變得有些冷酷和尖銳,她輕輕的靠在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輕輕呢喃:“夸父……”

李果一愣,側過頭,猛然發現莫愁面前的那杯子酒居然空了。當時李果腦子就嗡的一聲響,莫愁喝酒之后的威力,李果是見識過的……

“相公,別這么看著我。”莫愁笑著捏了捏李果的耳朵:“莫愁是個人來瘋,人越多越撒瘋,現在沒什么人,不會有事的。”

“即墨?”李果啊了一聲:“公主殿下……”

“相公乖。”莫愁抱起李果的一條胳膊:“莫愁特自覺的喝酒放本宮出來透透氣,每天都能看著相公,可很少能跟相公說話呢。”

其實莫愁和即墨的同魂一體是很特殊的存在,即墨其實就是莫愁。而不像李果和羽真人,雖然是前世后世,可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即墨和莫愁兩個,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缺了誰,莫愁都會成植物人,或者干脆就屎掉。三魂七魄,莫愁是魂,即墨是魄,兩個都殘缺,可加在一起卻能完整運行。兩個人除了性格有偏差之外,習慣、喜好、記憶和小動作那是一樣一樣一樣,而且莫愁和即墨都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就好像一個人腦子里的小天使和小惡魔似的,莫愁是那個善良的小天使,而即墨是那個壞壞的小惡魔。

“相公,我告訴你哦。今天晚上本宮也要跟你上去。”莫愁豎著手指頭晃來晃去的:“本宮能幫上你。”

李果眉頭皺了皺:“為什么?”

“因為夸父么,跟本宮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莫愁的小臉蛋上顯出一片神秘:“不共戴天。”

李果和上清齊齊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么?”

“因為……”莫愁裝腔作勢的咳嗽了一聲:“哎呀……本宮想不起來了。”

李果眉頭一挑,果然莫愁跟即墨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連撒嬌的方式都一樣。所以李果無奈之下用力的在莫愁紅撲撲的小臉蛋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莫愁眼睛一瞟,然后嘿嘿一樂:“本宮想起來了”

上清笑得僵硬,而一直在聽故事的房東姐姐聳聳肩:“我習慣了。”

“因為當初把那夸父打趴下的,正是本宮的老娘。”莫愁很認真的點點頭:“天女魃一代。”

上清眨巴一下眼睛:“夸父那傻不是自己追太陽追死的么?我當時還在想,世界上哪會有比李果還二的人,一看到夸父,我眼前就豁然一亮……還真有。”

李果哼了一聲,拿白眼瞄了上清一眼,捏住莫愁的手問道:“然后呢?”

莫愁晃著手指頭,手舞足蹈的說著:“夸父是大巫,原則上是不死不滅的。可我那娘親卻是妖,即使生命悠久,可始終會消散。所以夸父能重生,而我娘親只能找接替人。”

李果點點頭:“你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沒解開哦,寶貝,都到這時候了還不準備告訴我么?”

莫愁用嫩白的手指頭戳了戳李果的鼻頭:“才不能,等你什么時候要了本宮,本宮再全部告訴你。讓你太滿足了可不行,不過本宮可以告訴你們,本宮確實是因為天選之變而被封到現在的,這其中的波折等相公回來之后,本宮慢慢跟你說。”

即墨說話的時候,氣質卻是很冷艷,完全不像莫愁那樣的活潑靈動,充滿小女孩氣息,可舉手投足卻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貴氣,當真是一副公主的范。

“還有還有。”莫愁拍了拍李果的肩膀:“相公,其實本宮是你李家的主人。”

“啊?”李果撓了撓頭:“什么個意思?”

“嗯……”莫愁摸著下巴:“李家執掌軒轅劍,是黃帝臣子,本宮是公主哎。”

李果哦了一聲,然后捏了捏莫愁的腰:“要相公給你下跪么?”

“你會跪才有鬼呢。”莫愁嗤嗤的笑著:“好了,不閑話了,反正本宮晚上是跟定你了。不過本宮沒有莫愁厲害,莫愁醉酒之后,如果還是她自行控制,別說是山河社稷圖了,恐怕是宗云姐夫都得懼她幾分。”

“哇……”李果瞪大眼睛:“不至于吧?莫愁到底是什么?”

“莫愁……”莫愁眉頭皺了皺:“朱雀、玄武、青龍、白虎。莫愁就是那白虎。”

“可玄武是小葵吧?”李果呵呵的樂著:“她可沒這么猛。”

莫愁的大眼睛斜了斜:“相公看到烏龜就說是玄武嗎?連雪姐都算不得青龍呢。在世間的,只有朱雀和白虎,朱雀在哪本宮不知道,但是這西方白虎星神就是莫愁啦。她出生時只有三魂,本宮其實是……”

“奪舍。”上清摸著下巴:“但是你奪舍不成功,被滅了三魂。只剩下七魄,然后二合一了。沒錯吧?果然邪門。”

“聰明。”莫愁贊賞的看了上清一眼:“你現在還敢打本宮的主意嗎?想試試白虎星君蘇醒嗎?”

“試試就試試。”上清絲毫不介意:“我那還有個天妒呢,頂多扯平。別以為我師妹瘋瘋癲癲的,她秒殺我沒太大問題。”

莫愁陰陰一笑:“到時候就試試,等時機到了,本宮就和莫愁徹底合二為一。等著瞧好吧,到時候讓你嘗嘗忘川橋全解封。”

李果吐了吐舌頭:“出鞘大姐的卍解……”

莫愁嗯了一聲:“不過很可惜,宗云永遠成了身殘志堅,不然相公就能感受天地之威了。”

上清哈哈大笑了幾聲,假惺惺的說:“天地之威,可別忘了我的圖靈雙子。”

“你的圖靈雙子連靈姐都拘束不了。”李果搖搖頭:“我現在徹底對你的戰斗力失望了。”

“那是她們倆還要維持昆侖運轉。”上清搖搖頭:“你鼠目寸光。”

“你井底之蛙。”李果反唇相譏:“靠女人的小白臉。”

“行,你帶把兒。有種咱倆單干,弄得你不是靠女人似的。”上清明顯不服:“你連我都打不過。”

李果笑了,一抹鼻子:“晚上就知道了,爺有絕招。”

“爺也有。”上清得意洋洋。

房東姐姐聳聳肩:“你們兩個像兩兄弟。”

“呸。”李果和上清同時的啐了對方一口。

不過呸完之后,李果卻閉上了眼睛,低沉著聲音:“你爭取活下來,沒有對手比沒朋友還寂寞。”

“你也是哦。”上清臉上也帶著無奈:“下半場你輸定了。”

說完,兩人舉起酒杯用力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可酒剛喝完,上清突然抬起手看了一下表,然后啊了一聲:“天線寶寶開始了,我先走”

接著上清嗖的一聲就消失在了房間內,只剩下李果眨巴著眼睛半晌沒反應過來。

“我x……說好你請客的。”李果對著空氣罵了一句:“不用這么摳吧。”

莫愁嘻嘻一笑,順手從李果的口袋里摸出錢包:“相公,這頓本宮請好了。”

“謝公主殿下慷慨……”李果看著莫愁一臉洋洋自得,哭笑不得:“真是太感謝了……”

“免禮免禮,你可是本宮的相公。夫妻之間哪有這么客氣的。”

不過說完,莫愁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相公,你一定回來,本宮等你,莫愁也等你。”

一聽這話,李果就知道莫愁其實已經放李果一個人去戰斗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發生這么大的改變,但是很肯定,她也同樣有了自己的主意。

“本宮知道,相公這一戰是為了什么。”莫愁把腦袋埋在李果的懷抱里:“直面命運,是勇者。”

而房東姐姐聳聳肩:“其實你們說的話我不太懂。不過我也是可以幫忙的,電磁炮已經開始蓄能了,三個一起開炮大概可以把月球打出軌道吧,李果加油。”

“謝謝。”李果點頭,很鄭重的道謝:“謝謝理解。”

房東姐姐帶著有些苦的笑容:“這是應該做的,為了維護一個男人的尊嚴。”

李果笑了笑,用力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時間不多了,跟我一起去告別吧。”

說到告別,李果的第一站就是去了李明雪那里,沒看到姑姑,但是看到了西裝革履坐在會議室外頭等著的殺神段冰。他看到李果之后,向李果輕輕搖搖頭:“回去吧,爭取回來。”

“你知道?”李果眨巴著眼睛,只是笑:“你怎么知道?”

“小白告訴我的。”段冰對生死也看的很淡:“不要讓你姑姑擔心,她很脆弱的。只要回來就好。”

而就在這時,李明雪穿著職業裝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我怎么脆弱了?你要去哪啊?”

“嗯……”李果清了清嗓子:“如果說我去送死,你會揍我對么……”

李明雪點點頭:“肯定會,不過我可不攔你,你不是小孩了。”

李果側過頭看著莫愁和房東姐姐:“看著沒,這才叫新女性的典范。”

“少拍馬屁。”李明雪用文件夾敲了李果腦袋一下:“下禮拜我回家過中秋,看不到你,你就看著辦。”

“遵命女王。”李果一如既往的答應著:“下禮拜見。”

李果走后,李明雪坐在段冰的旁邊:“他能回來嗎?”

“能吧。”段冰捏住李明雪發抖的手:“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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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歌和頌(上)
在云層堆滿天邊,四周圍都被紅霞映成了一灘艷紅薄霧時,蜀山緩緩的降臨了,巨大的底部倒錐形直接戳在了昆侖山頭的正中心,就好似嫦娥幾號和天宮幾號的對插一樣,巨大的地震感讓昆侖周圍所有山頭的積雪都化成了雪崩滾滾而下。

昆侖上的孩子們都仰慕的看著降落下來的龐然大霧,有幾個膽小的漂亮小女孩紛紛躲到了只屬于她們的青梅竹馬的小哥哥身后。

上清在穹頂露臺上看到蜀山的對接,然后輕輕一笑,用力的扣上了身上昆侖戰甲的最后一粒扣子,并拉上了一件猩紅的斗篷,腰間挎著赤星,身后跟著社稷圖靈雙子。

這一次,上清并沒有用傳送下穹頂,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臺階,中途一句話也沒有說,叮當緊緊握著上清的手,而蔽日云的眼淚也沒有停止流下來過。

隨著上清緩緩走下樓梯,昆侖古樸的嗚咽號角聲頓時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接著密宗的弟子從各個陰暗的角落里一涌而出,把住宅區的不明真相圍觀群眾隔離到了一個安全的范圍內。

往日里也許是小賣部負責打醬油的老頭、也許是公廁里負責掃地的阿姨、也許是負責煮免費湯的食堂大師傅,頓時以一種別樣的造型出現在了一起居住許多年的老街坊身邊,甚至有幾個還扯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中年人吵著鬧著要吃糖葫蘆。

“密宗”

一聲嘹亮的號子響起,所有的黑衣人齊齊應和了一聲:“有”,聲音嘹亮宏遠,引得房角上吊著的銅鈴都跟著嗡嗡作響。

接著上澝凌空出現在蜀山降落地點的正前方:“維持秩序”

“是”

密宗的人本就是作為應急部隊而存在的,他們比世界上任何人處理這種群體件都要得心應手,而且原本大家都熟絡,溝通起來更是方便。

所以在場的密宗弟子,以手心相對,并以自己的靈氣硬生生的拉成了一條隔離帶,而且還在緩緩的拉伸,直到形成了一個足夠蜀山落腳的巨大圈子。在這個圈子形成之初,他們人和人之間還僅僅相隔了不到一米,而到隔離圈徹底拉成之后,兩兩之間除了一條強韌的靈氣帶牽扯之外,幾乎是看不見對方了。

蜀山很大,但是昆侖更大,畢竟昆侖是一個圖靈幻化出來的城市,本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空間的拉伸非常難,可在圖靈雙子看來,這其實也僅僅是個生存本能,本就是方寸間能成天地的寶貝,別說一個蜀山了,哪怕是這整個天地,如果各方面條件允許,山河社稷圖也不是不能吞下。

上澝在這里控制著現場,渾身上下一襲火紅的袍子,上面的圖案跟上清的并無二致,只不過她的長披風上用金線繡著一彎殘月,而上清后面則繡著通透紅日。

不多一會,渾身黑色戎裝的上清慢慢的出現在了昆侖弟子的面前,他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然后長出了一口氣:“昆侖弟子聽令跟著密宗,走去蜀山之上”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絲絲入耳,在場數萬名各種弟子,頓時被這句話給驚得一愣,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吵鬧聲嗡的一下騰空而起,就好像數百萬只蚊子漫天飛舞。

昆侖弟子當然有意見,畢竟大家都是昆侖弟子,這昆侖山這方寸的天地就是他們家。這些人里,大部分人一輩子沒下過山,死守著這一片風景如畫的密閉環境,堅持這里就是仙界。可現在突然掌門告訴他們,要讓他們離開熟悉的故土,這種打擊感讓一些思想并不開放的山民們頓時對掌門起了非議。

“密宗”上澝眉頭一皺:“動手”

話音剛落,上清身邊的圖靈雙子突然以一種整齊的動作開始調動起了昆侖大陣,叮當負責在昆侖和蜀山之間建立一條足夠寬闊的大路,而蔽日云則負責催動社稷圖本身來壓制那些等待解釋的昆侖弟子。

“想我昆侖,數千年恢弘不動,這一動窩,昆侖恐怕就不是昆侖的啊”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掙脫了密宗弟子的控制,跌跌撞撞的撲倒在上清的面前,老淚縱橫:“掌門三思啊”

上清眼淚子都快出來了。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舍不得這,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就是在這活著的,從初戀到第一夜一直到登堂入殿,可以說上清對昆侖的感情,那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深厚的多的多的多。

可事已至此,一步錯了,總不能步步再錯,這些人就是昆侖的根基,哪怕有一個出了意外都是上清完全不可以接受的,所以上清強忍著眼淚側過了頭:“阿妹,動手”

上澝到底是個異類,她絲毫沒有任何惻隱之心,雙手一揮:“密宗,強行帶人,抵抗者格殺勿論。”

這就是上澝的無上權力,她這一聲格殺勿論,哪怕是上清違抗了這個命令都會被密宗當場格殺,甚至如果密宗弟子手上拽著的是自己的父親母親或者妻子兄弟,這一聲格殺下來,誰也不允許有半分遲疑,手起刀落就是得殺的。

還別說密宗沒有人性,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昆侖的命運和未來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毀在婦人之仁手上,該強硬該無情的時候,任何人擋在前面,那都只能被視為敵人。

就在密宗開始行動的時候,人群里突然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接著就是一垂垂老嫗的怒罵:“你個不孝子,你倒是殺了你老娘啊,殺啊”

那黑衣密宗當場就遜了,他手上的維穩名單里恰好有自己的老娘,這格殺令說起來簡單,可要真真去下手,一貫學的俠義道的昆侖弟子,能下的去手才奇了怪呢。

正在他躊躇的那么兩秒,那老嫗飛奔著沖向了上清,一邊跑還一邊說:“掌門弟子誓死不離”

話音剛落,老婦一頭撞在昆侖九龍柱的其中一根上,頓時鮮血濺起了三丈多高,染得潔白如玉的九龍珠一片血紅。

“娘……”那密宗弟子一聲哀嚎,但是手上維持人群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卻早已經哭得不成人形。

上清用手玩命的拽下自己的一捧頭發,并把帶著頭皮和血跡的一撮毛扔在腳邊,帶著顫音下令:“繼續”

那老婦的赴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一開始大家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撤離昆侖,所以大多是呈現出一種迷茫狀態,可現在經過這老婦的殉道,人群頓時洶涌了起來。雖然密宗個頂個的都是高手,但群情激奮下,也有一時間把持不住了。

而就在上澝準備下死手的時候,蜀山之上突然傳出了一陣驚魂動魄的鐘聲。這鐘聲悠遠綿長,似乎帶著震懾人心的能力。每響一聲,都讓激昂的昆侖弟子清醒一分,而且更是讓一些能力比較低微的弟子隨著鐘聲結束之后的顫音而顫抖。

接著,一把通體以黃金打造的巨劍從天而降,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整把劍戳下來之后,威勢滔天,雖然威勢很大,可氣息卻很平和,平和的就像是春天早晨帶著濕氣的溫暖晨風,足夠撫平騷亂的心。

在軒轅劍戳下之后沒多久,就有一個人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似的緩緩降落了下來,輕巧落地之后,地上的巨劍猛然一個翻身,直接收進了那人背后的劍套里。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威勢滔天,可自打鉆進了那個臟兮兮的破袋子之后,立刻就變得像一條蟄伏的巨龍似的安靜,卻始終散發祥和之氣。

來的人,年紀大概五十歲上下,一身普通的打扮,要不是額頭上有一抹金色的劍魂烙印,任誰都會把他當成一個菜場買菜或者是麻將館打麻將的大叔,而且還沒有什么錢。

“二十多年了,風采不減啊。”上清的師傅背著手走到果爸的面前,擂了他胸口一下:“我可沒原諒你呢,誰讓你上來的?”

果爸笑了笑:“你不能因為別人姑娘看不上你,你就遷怒我吧?好歹這么多年的交情呢。”

話音剛落,一個標準裝逼打扮的帥氣外國大叔出現在這里,雙槍大劍和灰白交雜的頭發,滄桑的眼神,吊兒郎當的叼著根煙,果真迷死個人了。

“你也來?”上清的師傅看著但丁笑了笑:“治好她。”

但丁大叔低頭看了那個已經沒了生氣的老婦人,眼睛翻了翻,一只手突然發光發亮并變成血紅摸樣,虛空一抓之后朝那老婦身上一扔,接著從包袱里拿出瓶云南白藥:“解決。”

果然三秒鐘之后,那本已經掛掉的老婦騰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滿腦袋血,迷茫的看著四周。

“戰法牧鐵三角。”但丁大叔哈哈一笑:“都老了。”

果爸緊蹙眉頭:“兒子玩命,當爹的不能不管對吧。”

說完,他一回頭:“鎖妖塔”

鎖妖塔姐姐應聲而出,冷冽的站在他身后。

“在場的,全收走”

上清到底機靈,大喊一聲:“叮當,蔽日云,時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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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零章 歌和頌(下)
三個離退休老頭當真不愧是曾經風華絕代過的存在,即使青春早已不再,但是能力硬是不減當年,再加上雙子圖靈的時間靜止,沒幾秒鐘廣場上的數萬昆侖弟子就被鎖妖塔給吸了個干凈。

等他們蘇醒的時候,突然發現桃紅已經換成了柳綠,完全不再是昆侖山上那小橋流水的園林,而變成了竹林深幽、青山如靄的巴蜀風格。

一眾昆侖弟子迷茫的看著四周,畢竟無論是建筑風格還是自然風光,蜀山和昆侖都有著千差萬別,昆侖的房子講究高,一個穹頂就高達百丈,而蜀山的則講究寬,單單蜀山大殿就足足有一個體育場那么大,周圍雖然沒什么高層建筑,但也依舊挺宏偉華麗的。

“各位,我知道你們都有與昆侖共存亡的決心。”上清的師傅,也就是老一代戰法牧鐵三角里的法師哥哥站在蜀山大殿之前的高臺上開始了他的演講:“但你們就是大昆侖的根基。是我或是上清,哪怕是昆侖一眾長老全部身死,都無法動搖這根基……”

他在臺上啪啦啪啦的講著,漸漸的就進入了一種激昂的狀態,而且他的情緒也傳向了周圍所有的聽眾,那些個昆侖弟子,不是驀然垂首流淚就是靜靜的低頭不語。畢竟老掌門已經說了,他們都已經做好的犧牲的準備,而這個犧牲還是不能牽扯到別人的。這如果光是說說,那就跟領導上臺發個言放個屁沒多大區別,可現在他說話的時候,都已經把整個昆侖給搬空了,這已經從根本上脫離了空話的范圍……

這邊熱火朝天的演講,而那邊的上清和上澝站在空曠無人的昆侖大廣場上,看著逐漸遠去的蜀山,眼神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

“李果該來了吧?”上澝眉頭緊緊的鎖著:“月亮升起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上清也看了看表,然后嘆了口氣:“這次要被他玩了,我們就認栽吧。”

話剛說完,李果的聲音就從后頭傳來:“你這算是貶低我人格。”

上澝上清一聽,渾身都顫了一下,特別是上澝,滿臉驚喜的轉過身,甜膩膩的叫著:“李家哥哥”

李果耳朵上帶著MP3,雙手插兜,靠在剛才撞人的那根九龍柱上玩著手機:“你們倒是釜底抽薪,把人全叫走了。”

“還有密宗。”上澝搖搖頭:“密宗是不得退后的,其他門派自愿留下的也在。”

上清一聽:“其他門派?哪有自愿的?”

善緣哥懶懶的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大雷音寺主持,法號圓通。”

“中通是你師弟吧?”上清饒有興趣的問著:“韻達和EMS呢?是師兄還是師弟?”

上澝一聽,二話不說照著上清的屁股上就是一腳:“能有點禮貌嗎?你是昆侖掌門好嗎?”

上清被這一腳踢得十分委屈,摸著屁股直扮鬼臉。而上澝踢完之后,撲騰著跑到了李果身邊,挽起了他的手:“李家哥哥,就你一人來的嗎?如果今天我們走不出來了,黃泉路上可就只有我陪你了。”

李果眼睛瞟了一圈,然后咳嗽了幾聲:“我帶了不少人呢。”

話音剛落,空蕩蕩的廣場上頓時四處開花,周圍一道一道的空間通道此起彼伏的亮了起來,里面緩緩的走出了百多將近兩百個人,其中也包括百合、琥珀和鳥子爹媽這些人。

鳥子爹出來之后一見上澝挽著李果的手,他的臉立刻就拉得跟李詠那么長了,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

李果一看,連忙甩掉了上澝的手,像條狗似的巴巴著朝自己岳丈大人傻樂……而上澝當然知道那是誰,可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靠到李果身邊,繼續挽住了李果的手。

上清哈的一聲,一拽自己師妹,頓時開始復仇:“你能要點臉嗎,你是昆侖掌門好嗎”

李果當場就樂出來了,別的不說,一看上清那苦大仇深到現在大仇得報的德行,李果就知道上清這廝從小到大沒少被這小師妹壓迫,而且這倆人當真是昆侖山的金童玉女,他們倆能湊到一起,李果固執的認為最少花了三十萬年修來的緣分。

不多一會兒,廣場上的李氏花門的人就來齊了,而夏靈也背著她的帆布包走了出來,慢悠悠的走到李果身邊繞了一圈:“又帥了哦。”

李果整理了一下頭發:“靈姐……你就別調戲我了。”

“去那邊玩去。”夏靈把上澝推到一邊,霸占了李果面前的位置:“剛才在電話里,很男人哦。”

李果吐了一下舌頭,尷尬的說:“你看……求別說。”

上澝被夏靈這么一推,頓時非常尷尬,可現在要是來脾氣,事情搞不好就要弄砸,只能委屈的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縮到了上清的旁邊,咬牙切齒。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上清得意洋洋:“人家身邊姑娘多,你不夠格。”

上澝沒說話,只是露出陰冷的笑容,看著懸浮在遠處的蜀山,抬起手指著它沖上清說:“信不信我能把那個打下來。”

“這我還真不信,你打。”上清嘿嘿一樂:“你當我是傻的啊?說騙就騙。”

上澝聳聳肩:“我也不信,我說著玩的。”

正說著話,一身李寧運動裝的少女騎著劍翩然而至,手上提著肯德基外帶全家桶。身后還跟著一個面色陰沉的大姐姐……

“。”鳥子精從莫愁的劍上跳下來的第一句話是罵粗口:“懷孕個屁啊。”

李果幫她把亂糟糟的頭發理了理:“那是怎么了呢?”

“食物中毒。”鳥子精聳聳肩:“那天吃了小新給我摘的花蘑菇……”

小新……李果當時就悲情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小新這段時間酷愛吃各類菌類,可喜歡也就罷了,她還偏偏喜歡和人分享,李果可是看過一次,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采來的花花綠綠的蘑菇,有的甚至晚上都能發光,她照單全收,而且還給別人吃。按常理說,莫愁這種吃貨應該來者不拒吧,可這玩意弄出來之后連莫愁都不敢吃,小新只能可憐巴巴的求著鳥子精或者自己老娘吃。小新是百毒不侵而她老娘更是硅基生命,可鳥子精雖說抗毒等級高,到底卻還是肉長的。

這不……中毒了吧。

“早叫你不要吃那些東西了。”莫愁想著想著渾身都打了個顫:“想到就可怕呢。”

李果笑瞇瞇的看了看四周:“雪姐姐呢?”

“她啊,在B超。”鳥子精揉著鼻子:“她說能感覺到胎動了。”

她的話說完,李果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本來想刻意遺忘的事情突然被人提起,一時間李果心底多少還是有些許動搖了。畢竟今晚過后,雪姐姐肚子里孩子就可能成個沒爸爸的小孩,以后上學的時候別人問起“XX,你爸爸呢?”,也許她只能回答“我媽媽說爸爸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這句話經常看見聽見,可實際上現在想想,里頭真的是很心酸。

“不過我聽她說,她不太想來。”鳥子精察言觀色的技能已經差不多滿了,她一看李果的表情,馬上大咧咧的拍著他的肩膀:“放心,三條腿的蛤蟆難找,三條腿的男人好找的很。”

話音剛落,場面一陣蕭索,寂靜的就跟半夜的鄉村公路似的。鳥子精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她裂開嘴傻兮兮的笑了笑:“你看,我不是這意思。”

李果嘴角抽了兩下,環顧四周,笑得難看:“大家別奇怪,她是這樣的。”

上清吹了聲口哨:“要是我女人這么說話,大嘴巴扇過去。”

“吹厲害。”上澝抽著她的薄荷味香煙:“我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來再多人也沒用,我馬上要封閉秘境,只能允許最多四個人進去,人多的話,我封不住,等下的靈氣如果宣泄出來的話,會引發各種天災。”

李果一愣:“你沒早說。”

“早你也沒跟我說你要帶大部隊進去啊。”上澝攤開手:“李家哥哥,我勸你還是趁著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部署一下,因為我會把那些秘境的怪物全部放出來,單靠密宗可是打不過的,還有……”

上澝說著淡淡的一笑:“該告別的都告別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能再出來。還有,選一個你帶進去的人吧。”

這個選擇很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都不帶,畢竟李果不值得任何一個人為他去賭命,反倒帶進去的話,就顯得太自私了。

“當然是莫愁。”莫愁一個踏步走上了前:“莫愁說過,相公就是莫愁的天。”

而夏靈在旁邊淺淺的笑著:“我覺得帶上我比較好,我武力值比較高嘛。”

至于鳥子精,她蹲在地上雙手抱頭:“這事麻煩了,我是該溫柔賢惠呢還是該不依不饒呢……”

“你這姑娘是最可愛的。”上澝指著鳥子精沖李果笑道:“最膽小也最單純的。”

李果牽起鳥子精的手:“是啊,你看人還挺準。我決定好帶誰了。”

莫愁一個激靈:“莫愁一定是莫愁”

李果笑了笑:“然然姐,外面你全權負責,OK?”

百合嫵媚的半坐在空中,聽到李果的話:“可以啊,小意思。”

而上澝拿眼神瞟了一圈:“你決定帶誰了沒?準備進場報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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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 困獸 。
李果的性格其實挺奇怪的,要是放別人,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必定是會帶上最厲害或者最有用處的人進去,而李果卻猶豫了很長時間卻始終沒有決定應該帶誰。

為什么?舍不得啊帶誰進去都舍不得,畢竟這可不是去迪士尼玩海盜船,這可是去副本里玩命,而且這副本可是沒有跑尸體一說的專家級副本,屎了就是真的屎了,而且連輪回都被剝奪掉了。這么危險的情況,李果覺得自己死了就死了,人死屌朝天,屁大點的事。可要連累著這些妹子們一并死的話,李果連閉眼都閉不安寧。

“最后五分鐘。”上澝看了看天上已經朦朧現身的白色月亮:“等天一黑,再進去就來不及了,圣父現在是渣,可等會你就準備哭吧。”

李果點點頭:“身殘志堅出鞘湛盧跟我走”

他的決定讓莫愁一愣,張了張嘴:“相公……你這是要作甚啊。”

“借出鞘大姐一用……”李果連看都不敢看莫愁的眼神:“你在這好好等著我。”

莫愁哦了一聲:“你去吧。”

說完還老老實實的把出鞘的劍匣遞給李果,并給李果拍拍身上的灰:“相公早去早回啊。”

李果即刻就傻了,按照常理,莫愁現在應該依著小性子撒潑耍賴滿地打滾才對,可突然間變得如此落落大方、蕩然豁達還真是讓李果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

李果一邊打量著莫愁,一邊暗自心說:這不會是其中有詐吧……

還沒等李果想通其中關節,上澝一把扯住李果的領子:“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李果嗖嗖的就被上澝揪進了一面像鏡子似的閃著水波紋的墻壁里。

這墻壁就是接通昆侖秘境和昆侖仙境的通道,而上清在看到上澝和李果進去之后,他喂了一聲,提起腳就鉆了進去。等三人鉆進去之后,這堵墻就緩緩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鳥子精突然站了起來:“我擦……他真的一個不帶”

這時的莫愁卻哈哈一笑:“相公真笨……”

鳥子精擰著眉毛看著莫愁:“我個人感覺,單論智商,他是你的二十幾倍。”

莫愁被戳中要害,頓時表情豐富了起來,不過在暗罵了幾聲鳥子精之后,她故作深沉的摸著下巴:“你可知道出鞘是什么?”

“是個漂亮的冷艷大姐姐。”鳥子精嗯嗯著點頭:“奶大腰細屁股圓。”

“哎呀……”莫愁揮揮手:“不是這……”

“那還能是啥?是把劍,還得是身殘志堅那個傻的媳婦。”鳥子精說著打了個哆嗦:“一想到要被身殘志堅那種垃圾搞,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出鞘姐姐真可憐。”

“你倒是有些正經好嗎?”莫愁瞇著眼睛:“莫愁能召喚出鞘,但是出鞘和莫愁姐妹相稱的哦。”

鳥子精吧唧一下嘴:“你是想告訴我,大姨子是妹夫的半個屁股么?”

旁邊的百合實在忍無可忍了,她飄到這邊,冷冷的說道:“可以互相召喚。”

“哎喲……”鳥子精一拍腦袋:“還是大姑子聰明。”

百合身形一晃:“別這么叫我……”

“哎呀,有什么關系的啦,都是姑婆妯娌的,你擺張臭臉給誰看呢。”鳥子精笑嘻嘻的說完后,拍了拍手:“好了,老公玩命去了,咱家可不能丟人。作為玫瑰……不對,我是啥來著?”

百合牙齒咬得咯咯響:“牡丹。我一直覺得你很討厭。”

“那是,你跟我還不太熟,你才會覺得我討厭。”鳥子精把頭發扎成短馬尾:“等熟了之后,你肯定會揍我。”

而莫愁在一邊輕輕的給自己梳著辮子,一邊看著“墻”那邊傻傻的發愣,眼神雖然朦朧,可朦朧里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憂心忡忡。

一向沒心沒肺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過少奶奶日子的莫愁,到李果從她眼前消失的那一刻,才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焦灼的不安,如鯁在喉,可又手足無措。

“沒事的。”鳥子精走上來拍了拍莫愁的屁股:“你看他們走的那么輕松,肯定是沒事的。”

莫愁扭頭看了一眼滿臉鎮定的鳥子精:“你不擔心?”

“擔心個屁。”鳥子精一臉振奮的嘿了一聲,可說完之后卻又久久的沒有往下接話,只是愣愣的保持一種怪怪的表情:“不擔心才怪……”

莫愁點點頭:“如果相公出不來,莫愁也不會出來的。你可要好生照顧自己。“

鳥子精眉毛一挑:“你給我說清楚了,你什么時候照顧過我”

莫愁很嚴肅正經的搬起手指頭:“莫愁天天早起不跟你搶廁所,莫愁從不吃你的食物,莫愁也不搶你的遙控。還說莫愁不照顧你?”

鳥子精呸了一聲:“你說話不虧心啊?”

而莫愁也不回答,只是環顧四周:“是不是等下會有怪物出來?”

“據說是有。”鳥子精點點頭:“等著吧。”

說話間,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似火的夕陽漸漸熄滅,原本模模糊糊的月亮悄悄的出現在了天空,秋天的月亮本來就亮,更不用說在這無遮無攔的高原幽谷上,明亮慘白的月光給失去了生氣的昆侖派鍍上了一層森森的寂靜。

大廣場上幾百個人,沒有一人發出哪怕一丁點不合時宜的嘈雜聲,人們都屏息凝視著那道許出不許進的“門”,好像它就是傳說中的阿鼻地獄入口似的,隨時都能從里頭蹦出有些吃的惡鬼。

莫愁看著月亮默默的掐著點,計算著李果什么時候才會召喚出鞘,并時刻準備著只要出鞘一行動,自己立刻隨著召喚穿透空間,直接刺入其中跟李果并肩作戰。

而這時在秘境之中的李果,也是眉頭緊蹙,滿心憂慮。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這里和外面的景色完全不一樣,但是時間卻沒有任何不同。頭頂上的那一輪黃澄澄的圓月一樣把這里照得一片肅殺。

隨著月亮的出現,秘境里那些原本圍繞在圣父身邊的不死綠巨人們紛紛的匍匐在地,嘴里嘟嘟囔囔著聽不懂的語言。

雖然李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可是很明顯,這幫怪物并不是在夢囈,因為他們每個人發出的聲音頻率和節奏沒有任何偏差,聲音不大可是匯聚在一起時候卻充滿了詭異的壓迫感。

“做好準備。”上清彈了個響指,赤星貫月出現在手中:“這是他們的祈禱文。”

果然,祈禱文剛結束,原本被另外一個上澝控制著的圣父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向呆滯的眼睛現在投射出鷹隼似的厲芒。

上澝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我管不了了。”,說完之后,她直接投入進另外一個上澝的身體里,兩個上澝漸漸重合,接著她那把可以變形的奇門武器慢慢在她手里勾畫了出來,并漸漸成為實體。

沒有了上澝的束縛,圣父身上的肌肉猛然高高隆起,青銅似的皮膚上漲起層層疊疊的血管,雖說是血管,可但從大小粗細來看,足足能有消防水槍的管道那么霸氣,貼在他的皮膚上,看著格外的惡心。

“退后三步”李果三人正要上前,突然一只手拽住了李果和上清的褲腰帶,另外一只手拽住了上澝的胸罩帶子:“不然彈飛你們。”

“討厭吧你”上澝一揮脫了身殘志堅的魔爪:“誰讓你動手動腳的?”

話雖這么說,可上澝還是聽話的跟著身殘志堅后退了“三步”。而這所謂的三步,其實是一個暗語,意思是讓脫離這個范圍,到達一個安全區域。這三步雖然叫三步,可具體起來后退的距離,大概能把一棟五層樓的房子縮成大拇指那么大。

到了這個距離之后,圣父突然昂首向天發出了震天的咆哮,巨大的聲浪讓離開他最少有五公里遠的李果三人下意識的就運起了劍氣來主動抵擋。周圍原本就枯槁的草木一下子連著地皮被拔起,就像被原子彈炸過的廣島似的,一片焦黑外加一片死氣沉沉。

“我要開門放那群怪物出去”上澝一拽李果和上清:“你們兩個,去給我纏住大OSS”

這個時候可不是耍大男子主義的好時機,李果根本連想也沒想就跟著上清開始執行上澝分配下來的命令。上清的赤星被靈力燒得通紅,而李果手中的湛盧也在李果的奔跑中合著他的節奏發出嗚嗚的金屬顫動聲。

湛盧是把好劍,雖然品級不如上澝的十方和上清的赤星,更別提系數名門的身殘志堅,但是李果始終還是覺得湛盧很趁手。也許是出于私人感情或是其他,其實到李果現在這個層次,雖然并不能算什么絕世高手,但是有劍和沒劍的區別已然并不大了,早已經化人為劍而且初窺萬物為劍門道的李果,拿著湛盧只是為了讓自己更有些底氣。

至于上清和上澝,他們兩個拿劍可是真戰斗的……畢竟昆侖是氣宗嘛,冷兵器PK是弱項,不像李果的劍宗,法術沒幾個,靈力不會用,但是一身劍氣就足夠吃遍一方。

“你左我右”李果一直上清:“同步率能多少?”

“看你啦。”上清雖然也緊張,可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可別搞什么太新奇的體位。”

說完,兩人就像兩道閃電似的分道揚鑣,分別從圣父的左右兩邊奔馳而去。圣父現在還保持著雙手舉天望月的姿勢,身上的威勢就像正在注水的避孕套似的,已經非常非常澎湃了,但是卻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完全爆掉。

李果在離開圣父還有一公里的時候就被那股子濃濃的靈力給熏得直頭疼,這些傳說中才有的大巫,雖無兵器,但是一身肉體足夠淬煉得如金似鐵,更別說千百萬年積累來的靈力,這并不是李果這個開了作弊器的人生贏家能夠媲美的。

但是他也沒時間細想和感慨了,轉瞬就已經飛奔到了圣父的側邊,并借著沖擊力高高躍起:“湛盧”

湛盧早已和李果心意相通,一聲呼喝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給湛盧壯膽。這一聲呼喝之后,湛盧烏黑的劍身陡然亮如火炬,并隨著李果的身形突然往前一沖,帶著李果的身體就這么的沖向了圣父的太陽穴位置。

攻擊這個位置只是李果臨時起意,畢竟一看圣父這個造型就知道這家伙的身體非常非常硬,恐怕并不是凡間兵器能干得翻的存在,況且李果手上又沒拿著金箍棒,身殘志堅這等神兵又不完整,所以李果只能一擊就用盡力氣往看似最薄弱的環節上猛戳過去。

另一側的上清,一看李果的動作,也是一招天外飛仙,帥氣的斗篷大麾迎著風發出嘩啦啦脆響,身體跟著赤星直直的逼向了圣父的太陽穴。

可就在李果和上清這凝聚全身力氣的一擊即將打在圣父的太陽穴上時候,圣父的眼睛突然睜開:“ve!”

李果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傻會英語

而第二個感覺則是自己在向后倒飛過去……

別嘲笑個兒大的反應慢,有種去和姚明打籃球。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圣父身上,他雖然體型巨大,但是反應和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慢,在把李果和上清彈飛之后,就是那么電光火石的瞬間,他居然伸出兩只手把上清和李果都捏在了手心。

遠處的身殘志堅當場就操了一聲:“這兩個廢物”

可圣父卻似乎沒有急于想捏死倆傻的沖動,只是把自己的拳頭湊到面前,看著上清和李果:“凡人,我是你們的父。我當仁慈。想看看父的力量嗎?”

說著,圣父站直了身體,慢慢的走向當初他被陣法封印的地方——那個王座上,并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著戳在王座旁邊那個最少三十層樓高的木杖:“我放你們走,螻蟻罷了。今日,父要再臨人間”

說完,圣父居然把李果和上清放了下來,并一手撫在旁邊的杖子上,閉著眼神,好不享受。

即將落地的李果和上清在半空一個翻身,安穩落地,抬頭看了一眼巨大的圣父,李果一抹被靈力震出來的血:“你沒告訴我……他這么變態”

“廢話,你看不出來么?”上清也是嘴巴鼻孔全是血:“不利害我轉移我門下弟子?不利害我騙你來?”

“你……咱們沒完。”李果一抹血跡:“等著。”

上清扔給李果一塊口香糖:“活著出去再說我數一二三。”

李果把口香糖扔進嘴里,然后深呼吸一口氣:“天地圣道……”

而上清也是緊閉著眼睛:“八限……”

“開”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爆起,接著兩團滂沱的靈氣平地而生,雖然靈氣的氣場不盡相同,而且如果用能量光譜分析的話,上清的靈氣明顯是冷色系,而李果的則是暖色系,但是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的能量絕對是全部燃了起來,就連遠處的身殘志堅和正在往外踢怪物準備封路的上澝都明顯的察覺了。

“那誰”上澝突然扭頭看著身殘志堅:“你行不行?你行你來關門”

正在吃爆米花嗑瓜子的身殘志堅一愣,指著自己鼻子:“我?”

“像個男人點。”上澝一抹鼻子:“你來關門”

說完,上澝清咳一聲:“八限,開”

話音剛落,她已然消失在原地,直接化作第三蓬滂沱的靈氣沖向了李果和上清的戰斗團隊。

而身殘志堅為難的站起身,朝上澝大圣喊道:“你這個傻娘們,看不出來爺是劍嗎?”

不過罵也罵了,現在門還是得關,身殘志堅無奈的搖搖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哎喲,還有信號……”

“喂?是然然小親親嗎?”身殘志堅極力模仿著李果的聲音,打通了李然的電話:“我想你了。”

百合在外面接到電話之后,馬上面若寒霜:“滾開。”

身殘志堅哎喲了一聲:“別別別啊,我就是求你辦點事,能幫到李果的。”

李然一聽關于李果的,脾氣馬上熄滅了一半,但還是冷冷的說道:“說。”

身殘志堅看了看遠處正匯集在一起的三團靈氣,幽幽的冷笑一聲:“其實也沒什么事。”

“滾”李然的耐心和脾氣可一點都不好:“我跟你可是有仇的。”

“那你想不想幫李果啊。”身殘志堅一邊調侃著百合一邊觀察著局勢:“就是現在”

“借神通一用”

他一說完,百合頓時覺得身上的靈力一頓,眨眼間就被身殘志堅吸走了百分之七八十的靈力,這讓百合的眼睛一翻,反應都沒有的就暈倒了過去。

而現在渾身發亮的身殘志堅邪氣的一笑,掛上了電話:“沒辦法啦。”

“亙古尤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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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被天空銘刻的誓言(上)
身殘志堅施展的技能,從來都比李果他們的要高一個檔次。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其實這些技能的名字都是他信口胡謅的,也就是說所有的技能都是他臨時起意而創造出來的,至于他為什么能隨時隨刻創造各種奇怪的技能,這一點也許連他本人都不一定能說清楚。

但……能就是能,就好像問一只黃鼠狼為什么會放出那么臭的屁,它們也都只會回答說是本能。

在身殘志堅創造完這個封閉術之后,整個秘境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死,并且所有的不死綠巨人都被從里頭強制推了出去。并讓這個空間只留下一片茫茫的天地和李果上清上澝三哥人形怪和圣父那個巨人怪,以及……身殘志堅本身這個看似類人生物的無機物轉換體。

當然,那幫綠巨人出去之后,迎接它們的當然是昆侖蜀山兩大高手陣營的全部陣容。它們出去的時候是蒙的,可人家兩大陣營可都是列好陣蓄勢待發的等在那呢,所以怪物們一露頭就迎來了第一輪的齊射。

這里頭有昆侖的萬劍齊發,也有李氏軍團的各種奇怪的玩意。甚至還有幾個肉搏英雄那沙缽大的拳頭。

最兇最恨的當屬鳥子精的鞭腿了,在海棠沒有完全展開身姿的時候,鳥子精就已經用她超級快速的反應速度和速度給第一波出來的怪物們來了一次晴天霹靂釜底抽薪大長腿。

身為金翅大鵬的鳥子精,其實一舉手一抬足可都是帶著萬鈞殺勢的,只要被她的鞭腿掃中,無論身形多大都會翻滾著一路撞向最近的障礙物,如果幸運一點的,路上沒有障礙,則會一路順著平坦大道滾出服務區。

而在鳥子精的第一波打擊之后,其他人的肉搏英雄也紛紛開展了各種攻擊,其中最好看的是琥珀貓貓及其老娘,兩個貓女用一種跳躍式的優雅貓步游走在為數眾多的不死怪物中間,每一次是跳躍閃爍都會帶起一個兩個目測最少三百公斤以上的怪物騰空而起,又在很短的時間內墮在地上,發出啪啪啪的肉體墜地聲。

當然,比如海棠大叔這種終極的肉搏選手那更是不得了,他簡直是找到了沙包。看似一通亂打,速度快到出奇,而且腳底下也跟炸鍋兔子似的蹦來蹦去。不過別看他這一套王八掌沒甚章法,可這玩意可是有大名堂的,什么太極什么詠春在這套看似野路子的掌法下那可都是渣渣,如果用高速攝影機來拍下他的運動軌跡,然后再把每一個點用線連起來,并對比星空圖片的話,活脫脫的就是北斗七星在一年四季的運動軌跡,所以海棠大叔用的招,拋開那個長長的六十四星相回天掌之外,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北斗神拳。

百合也在身殘志堅歸還靈力之后蘇醒了過來,不過身為女王的她倒是沒了剛才暈倒時候的傻勁,慵懶雍容的半躺在一個靠椅上,目測著場上的戰斗。并不住的伸手彈飛試圖靠近她的那些不死綠巨人。

可繞是這么多強力選手同時攻擊,地上卻始終沒有一具尸體,那些不死的怪物每每被擊倒之后,都能在幾秒鐘之內迅速爬起來,哪怕是受了海棠大叔那足夠開金裂石的一掌之后,除了皮膚上留下掌印之外,其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當它們漸漸的從剛開始被伏擊之后的混亂清醒過來之后,立刻三五成群,結成小而簡單的戰斗序列,開始發起了近乎瘋狂的反擊。

而現在在幾百公里之外的蜀山上,除了正在安排人員休息的老一代鐵三角之外,房東姐姐和兩個科學家正分別操縱著一門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大的三門電磁動能炮,這三個大家伙,每一個的口徑都高達八千毫米,這足夠把凈重十五噸的勻質金屬炮彈以音速九倍的速度射出五百公里遠。威力堪比小型核彈,一炮打掉莫斯科根本不是問題,但是耗能也是高到嚇人,玲子在旁邊計算著能耗,一門電磁炮發炮,所需的能量足夠供應一臺五匹的空調不停息運轉四十多萬年……

整個蜀山的瞬間能源供給根本沒有辦法支撐三門巨炮同時發射,而且大前提還是得蜀山降落在地面上之后,否則這邊炮聲一響,那邊蜀山就得化作流星。

而且這三門炮也因為體型巨大十分不便,因為如果不是蜀山自己能轉向,這幾個大家伙只能當軌道清障炮來用,機動性差到爆。

一切準備都妥當之后,房東姐姐在操控間里摘下護目鏡:“玲子,你有幾分把握。”

“以實測數據判斷,成功擊殺率為百分之九十。”玲子破天荒的幽默的一把:“當武器充能完畢之后,除了去外太空獵殺異形,恐怕地球上并沒有什么值得打擊的目標。”

“別太想當然。”房東姐姐繼續帶上護目鏡:“切斷所以能源供給,全力保障武器系統。”

說著,整個蜀山的燈光頓時暗淡了下去,一切耗能的東西盡數關閉,只留下微耗能的LED燈光和大殿上的長明燈還在亮著。與此同時,玲子的聲音也飄蕩在整個蜀山之上:“各位乘客請注意,稍后如果出現語音提示,請自覺匍匐與水平地面,以免強振給您帶來不可預料的傷害,下面重復一遍……”

果爸仰起頭,面沉如水:“看來已經開始了。”

而正在撲蟲子的小新妹子聽到之后抬頭問大王八:“傻蛋,這是干什么呀?”

小葵表情非常嚴肅:“這不是演習各單位注意,這不是演習。”

“不是你個頭啊。”小新拿手上的網兜敲了敲小葵的腦袋:“專心干活。”

小葵哦了一聲,然后抬起頭看著星空,喃喃的說道:“好圓的月亮啊,葵餓了。”

好圓的月亮……好圓。月屬陰,月最圓的時候也就說明了到了一個月里地氣最旺盛的時候,而地氣最旺,也就說明圣父的力量已然徹底恢復。

李果三人都已爆了氣,爆完氣之后的戰斗力幾乎是以幾何倍數往上增長,他們無論從反映、力量還是靈巧度上,都達到了一個平時不可能達到的高度。三個人像跳蚤一樣在圣父的身上來回跳躍著,不斷攻擊他的重要穴位和經脈要害,試圖找到圣父身體上的柔軟處。

還別說,爆了氣之后,圣父的皮膚不再像剛才那樣堅不可摧了,三個人的劍大多可以或深或淺的刺入一點,但每次刺入大概二十厘米之后,就有一種極為有彈力而且堅韌的東西硬生生的把他們的劍給彈了回來。

如果是普通人,一秒鐘上千的刺入和斬擊,哪怕每次只切入兩厘米,都足夠將任何一個人給切得只剩一副骸骨,名副其實的千刀萬剮。

可圣父的身體實在太龐大了,而且身為大巫的他,身體也實在太強韌了,二十厘米對于他來說緊緊是身體最外圍一層保護性的角質層,角質層被刺穿,圣父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反應,依舊閉著眼睛手握著那根大棒。

周圍的靈氣越來越濃烈,圣父的能力隨著月圓,差不多就要完全恢復了,而李果他們的第一次爆氣也接近了尾聲。

“這玩意是什么做的”在不間斷的砍擊中,李果只能挑著跟上清或者上澝錯身的瞬間來完成對話:“太硬了。”

“不知道。”話之說了一半,上清就奔襲到了另外一個范圍,并換成了上澝與李果擦身而過:“這是騷擾,不要讓他拔出杖子”

可這個騷擾真的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圣父連拍都沒拍一下,只是緩緩的往上拔著他的那根大棒,又黑又硬。

圣道的力量漸漸消失,接下來的則是十分鐘的冷卻時間,李果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自不量力這四個字的分量,他從沒想過,自己現階段算是比較厲害的技能,也足夠讓他問鼎天下十大高手行列的技能,用在這大家伙身上時卻是如此無力。

如果在圣道效果消失的十分鐘里,圣父突然發狠的話,李果真的想不出任何方法去對付這個刀槍不入的鐵金剛。

“撤,第二套方案。”上澝突然出現在李果身后,雙手一抱李果的腰:“不是逞能的時候”

話音剛落,李果眼前一花,接著三個人就出現在了依舊老神自在的身殘志堅身邊,三個人都喘著大氣,渾身都被汗給濕了個通透,上澝的內褲都被映出了蕾絲邊。

“師妹,乃的內褲真性感。”上清虛空一抓,抓出一瓶娃哈哈礦泉水,擰開就是一頓狂灌:“你們喝水不?”

“性感你妹啊,這個時候你還嬉皮笑臉的?”上澝緊蹙眉頭:“有正經沒有。”

李果摸摸腦袋:“我也覺得性感。”

上清哈哈一笑:“反正該來的橫豎都要來,秘境被封了,困獸斗而已嘛。怕個球,死了也拉個墊背的。”

身殘志堅嗯哼了一聲:“你不算太傻嘛。”

“謝謝夸獎。”上清的臉皮比李果不知道厚多少,他道謝之后,指著圣父:“那孫子拔出那個的時候,就是咱們完蛋的時候。”

“誰說的?”身殘志堅懶懶的躺在地上,擺出一副美人春睡的姿勢:“看樣子你們完全沒譜就跑進來了。”

“快說。”上澝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李果,又看了看身殘志堅:“說出來把十方給你爽一下。”

“它的弱點么。”身殘志堅摸著下巴:“我可不要爽十方。”

李果都快哭了:“你他說不說啊。”

“在眉心。”身殘志堅指著圣父那充滿男人氣息的滄桑額頭:“那里有一快空檔,不過你們也得破他三道防,別那么看著我啊,我沒攻擊力的,支招還行。”

正說話間,圣父突然像百年老便秘終于通暢了似的高叫了起來,手上身上的青筋全部爆了出來,而那個十幾層樓高的杖子也隨著他沉悶的呻吟,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類似手指甲刮黑板的牙酸聲。

聲音巨大得讓李果頓時耳朵聽不見任何東西,血管突突跳著,胸口還直發悶。而上清和他并沒什么不同,反倒是上澝,一臉的不在乎,眉頭緊蹙的看著圣父:“該來的還是來了,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他了。”

“其實他好像沒有殺我們的意思吧?不如……”上清捂著耳朵跟上澝說:“咱們跑吧,讓他去毀天滅地去,自然有人跟他玩。”

“玩?”上澝冷哼一聲:“昆侖沒懦夫。”

“其實蜀山也沒有。”上清把李果往前一推:“金童玉女,上。演個真人秀給哥看看。”

身殘志堅一聽,滿意的點點頭:“我覺得咱們倆當搭檔挺合適。”

“走開,我的粉紅色小妹子多可愛。”雖然話是這么說,上清卻還是把自己裝逼的披風一扯,袖子一撩:“傻大個,爹來了”

而李果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抄起劍就飛奔了起來,并在半道突然回頭:“眉心是吧”

“是滴。”身殘志堅不慌不忙的從身后摸出劍匣:“我媳婦在里頭,殺傷力比湛盧好使,你給昆侖的土鱉表演一下三刀流吧。”

“三刀?”

李果話音未落,身殘志堅突然原地消失,并成為一個飄渺的劍影,跟在李果身邊:“公子,老子客串一下你的神仙姐姐,不支招你死定了。”

李果應了一聲,再無停頓,直接一個瞬移戳到了圣父的眉中心,然后把手中的劍匣往天空一拋:“忘川橋”

而這時正在外頭打小怪獸的莫愁突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回頭沖打得興高采烈的鳥子精叫喚了一聲:“我去相公那了”

“好叻”鳥子精在應了一聲之后,吹了聲口哨并一腳揣在不死綠巨人的胯部:“看我踹丫下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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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被天空銘刻的誓言(下)
忘川,之所以被稱為忘川,就是因為它在黃泉路的盡頭。這盡頭的那條河,泛著紅黃的血光,蟲蝎滿地,里頭盡是孤魂野鬼,嚎啕著不肯踏過這條河。

而這河上,架著一座橋,一座彩色的橋。它是除了彼岸花之外,黃泉路上僅有的也是最后的風景,踏上這座橋,就代表今生已經無歸路了。最多只是在望鄉臺上看看故鄉再看看三生石上的那些纏綿過往,只許一眼,哪怕一眼萬年,也只許這一眼。再回頭時,黃泉路上也就沒了老少、沒了三六九等。最后喝下一碗忘川水熬成的孟婆湯,便斷了這一世的輪回路。

有人覺得解脫、有人覺得殘忍,但更多的人卻和那滾滾忘川里的孤魂一樣,站在忘川橋上任由千萬人踐踏,也不肯再上前一步,渾濁的淚水在橋上匯聚成洼,再滴滴答答的流進本就由血淚化成的忘川里。

于是乎,千百萬年的時間里,忘川始終沒有感情,而忘川橋卻一直在凝聚著無數人的怨、無數人的悔、無數人的愛、無數人的恨。世間的百味沒有人能比忘川橋品得更多,也沒有人比忘川橋知道的故事更多。漸漸的,橋便有了靈性,先是學會了哭,再是學會了笑,最后學會了冷若冰霜。

出鞘曾經的名字就是叫忘川橋,這劍名不是說想取就能隨便取的,她叫忘川橋,她就是忘川橋。十萬妖靈的血祭,忘川上那座橋的靈性成了一把劍,這把劍的存在本就是用來斷人輪回,她的劍下從沒有能活著回來的人,但是有了靈的忘川橋也就有了心,而有了心的忘川橋總會給人留下一絲期望。

出鞘喜歡莫愁,也就是忘川橋喜歡莫愁。她知道現在正發生著什么,她也知道莫愁在呼喚她,可是她破天荒的無視了莫愁的呼喚。雖然她也不討厭李果,但是不討厭和喜歡,里頭的區別天差地別,所以她寧可眼睜睜的看著李果最后化成塵埃,也不愿意莫愁進來以身涉險。取舍之間,或許就能稱之為愛。

拿上了神木杖的圣父,或許根本就不應該屬于這個世界,即使李果突破自己的極限,用血氣當賭注換來圣道二十一,只在圣父額頭上留下一道深邃的傷痕。

同樣,上清也并沒有給圣父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三個人能勉強支撐身體的,只剩下最強的上澝。她被圣父硬生生的一拳打破了氣海,內臟都被自己所開啟的昆侖八限給攪和得稀爛,如果不是她身為天妒,恐怕早已經香消玉殞了。

她的十方化成一柄長槍,而她攙扶著長槍,毫無懼色的站在龐大的圣父面前,渾身是血,但是毫不退縮。

“昆……昆……昆侖,八限”上澝強行運起靈氣,但是氣海已破,靈氣早已經渙散,即使她剛才能使出第八限的第一段,現在卻連說話都無法連貫。一代的強者,現在在這個屬于另外一個空間的怪物面前,顯得就像是一個被撕碎的布娃娃,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她身后的上清在掙扎著想坐起來,但是脊柱被捏碎三節的他,連當只狗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當然,圣父的情況也并不是像人看到的那么完好,因為剛才李果用忘川橋切開他眉心的時候,李果燃燒了自己全部的靈力,爆掉了圣父眉心最脆弱部位外面那層最強韌的保護層,他的眉心上赫然有一顆跳動的心臟,撲通撲通的敲打著周圍人的耳膜,上面還插著湛盧和赤星攜手爆裂時的碎片,土黃色的血液沿著傷口緩緩流下,落進土里,長出一片幽幽青草。

“好好男兒”圣父哈哈大笑:“有次男兒,當真是有意思。”

說著,圣父高高舉起碩大的權杖,朝著還站立著的上澝狠狠戳下,光這杖子,恐怕比上那定海神針都要重幾倍,如果上澝被他一竿戳中,恐怕等著她的只有粉身碎骨的結局。

可就在那木杖即將落在上澝頭頂,而上澝也選擇閉目等死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聲爆喝:“八限全開”

接著,上清呼的一聲閃到了上澝的身前,單手向上一頂,硬生生的接住了勢如破竹的一杵,并隨手一甩,居然連帶著體型龐大的圣父一并甩了出去。

圣父猝不及防,直接被上清扔出去了幾十公里遠,落地時的悶響讓整個秘境都顫抖了起來,地面甚至都發生了斷裂。

而上清渾身冒著沖天的火焰,氣勢不再像剛才似的處處張揚,反而像一個黑洞似的瘋狂吸收著秘境中的靈力,聲勢浩然。

“哥哥……”上澝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眼淚順著這個從不會哭的滿臉烏黑的女孩臉上劃出了一道白凈的淚痕。

上清沒有回頭,只是操著已經沙啞到幾乎聽不清楚聲音的嗓子緩緩說著:“男人不一定要好勇斗狠。”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正在掙扎著往圣父方向走著:“但是一定要有能讓自己賠上命也不能讓別人碰的東西。比如家,比如你。”

上澝搖搖頭,咆哮著:“收了快收了呀”

上清還是沒有回頭,但是可以清晰的看著一個人形的火球緩緩的搖搖頭,并堅定的朝圣父走去:“你一輩子都在欺負哥哥,可你依然是哥哥最疼的妹妹。”

上清說話時候,他的指尖已經開始慢慢的化為飛灰,星星點點的落在灰靄暗紅的天空中,就像是被人驚擾的螢火蟲似的迅速飛散,可隨著他身體的燃燒,他的力量似乎超過了一個零界點,并且還在不斷的增長。

“如果有來生,你要當我姐姐。我要欺負你一輩子。”上清的聲音越發的不清晰了,他朝插在一邊的忘川橋招招手:“李果,借你的劍。”

李果早在湛盧自主碎劍之后就跟沒了生氣似的,就連和他綁定的身殘志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他當然不可能給上清什么答復。上清當然也知道,他只是在爭取忘川橋的同意罷了。

出鞘大姐雖然是個野蠻女友,但是她畢竟是忘川橋的靈,那座早就學會了流淚的橋,內心自然是柔軟的,所以忘川橋在上清的召喚之后,自動飛到了他手里,并跟著一起被上清的靈火覆蓋了全身。

圣父此刻已經起來了,它仰天咆哮了一聲,怒氣頓時滿槽,揮舞著十五層樓高的棒子,毫無花哨的就朝上清擊了過來,棒子激蕩起的罡風甚至都讓上清周圍的土地凹陷了七八米。

可點燃狀態的上清絲毫不懼,只是隨手一揮就撥開了這個巨人的攻擊,并一個閃爍閃到了和圣父視線齊平的位置,用已經變得像魔鬼低語似的聲音嘲笑道:“小癟三,你簫爺爺來了”

“不要不要啊求你了……”上澝再也撐不住了,哭到癱軟在了地上,翻著眼睛看著上清朝著圣父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一串長長的尾焰。

而此刻在外面的莫愁也是淚流滿面的在徒手怒砸著那扇“門”,淚流滿面的大聲喊著:“相公……你不能不要莫愁……你不能不要莫愁……”

那些不死的綠巨人還在戰斗,不過再不死的東西,在經過無數的淬煉之后,也不得不安穩的倒下,而防守方其實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昆侖密宗弟子幾乎全軍覆沒,李氏宗門也差不多倒下了大半,就連琥珀和海棠都多少掛了彩。隊醫水仙儼然成了全場最忙的人物,一邊在猛揍那些還沒化作灰燼的綠巨人,一邊用各種方法救治一切倒在場上的人,無論是昆侖的還是李氏宗門的人都在他的救治范圍內。

“琥珀”瞳孔都變成紫紅色的莫愁突然回頭大聲咆哮著:“琥珀過來”

琥珀眉頭一皺,一個閃爍近了莫愁的身:“怎么?”

莫愁頭也沒回,一個肘擊把一個順著琥珀軌跡追來的綠巨人打成了一顆流星,然后急匆匆的叫道:“快把門打開我要進去我要進去出鞘那個賤人斷了我的聯系,你快讓我進去我要見相公”

琥珀咬了咬牙,然后輕輕搖搖頭:“我……打不開,這個空間是山河社稷圖的,她們等級比我高。”

山河社稷圖莫愁一聽就急眼了,大聲咆哮道:“死出來不然我拆了你昆侖”

嘶喊了聲音回蕩在昆侖的群山峻嶺間,但是卻沒有人回應。莫愁頓時就感覺自己的無名心火騰騰的就往上冒,身上的劍氣急促的吞吐著,周圍的地面和建筑物都被亂竄的劍氣給弄得一塌糊涂。

可就在莫愁要發脾氣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莫愁的肩膀上,她猛的轉頭,發現是一個女孩的虛影,很模糊。要很仔細看才能發現是湛盧。

“湛盧”莫愁是使劍的行家,一看湛盧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于是她手指一點,大量的劍氣輸給了湛盧,原本模糊的影子開始漸漸清晰:“湛盧,你怎么了?”

“碎。”即使是魂狀態,湛盧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了。”

莫愁一聽湛盧說自己碎了,她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那相公呢”

“好。”湛盧點點頭,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遠處正在朝綠巨人扔石子兒的夏靈:“她。”

莫愁轉頭一看,突然發現自己痛苦了這么久,居然把夏靈這個大殺器忘記了。那廝……別人打生打死的,她只是一個勁的扔石頭去吸引那些綠巨人的注意力,然后等那些綠巨人朝她沖來,距離她還不到三米就被切得滿身傷寒,甚至被切成了肉塊,最后即使重組,戰斗力也落后了一大截。

莫愁來不及細想,連忙帶著湛盧的劍魂跑到了夏靈的方向,湛盧的劍魂一離近了夏靈,唰得一聲就被吸了過去,然后就開始閉目沉睡,看上去非常疲憊。

“快來開門”莫愁一把拽過夏靈:“快來”

夏靈本想掙脫莫愁的手,可她稍微掙扎了一會之后才發現,自己那些無堅不摧的劍魂居然幾次出擊都被莫愁身上澎湃的劍氣給硬頂了回去,而且莫愁相貌的轉變也讓夏靈有些迷茫。

“別問甚多”莫愁一指那道門:“開相公有危險”

夏靈一聽李果有危險,馬上就愣了,眨巴幾下眼睛之后為難的一咧嘴:“我不知道怎么開。”

莫愁當真是急了,如果出鞘在身邊,莫愁還能一劍劈了這玩意,可偏偏出鞘那個賤人居然膽敢單方面拔網線,這讓沒有劍的莫愁一下子根本想不出其他任何辦法。

不過莫愁到底還算是機靈,她想了幾秒之后,突然一把抓住夏靈的腳踝,大喊一聲:“為君一擊,鵬摶九天。給我開呀”

夏靈當時就傻掉了,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這一擊之后,那扇“門”居然被硬生生的撕裂了一個口子,里頭浩瀚到無以復加的靈氣頓時宣泄了出來,就像是決堤的黃河,奔騰無邊,浩浩蕩蕩。

就連莫愁,都被這無邊的靈氣給一下子沖倒在地,摔了個屁股墩。不過雖然是摔了一下,但是這絲毫不能抵消莫愁的興奮。

“莫愁去也”說完,莫愁一腦袋從那裂縫里鉆了進去,并迅速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而在她鉆進去之后,裂縫陡然消失。畢竟封秘境的可是身殘志堅,破綻也許會有,但是打補丁的速度絕對是飛快飛快的,所以如果莫愁再晚一步進去,恐怕……

在莫愁進去之后很久,夏靈才緩過神,愣愣的回想著浮光掠影的那么一剎那,頓時感覺很操蛋也很熟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記憶鉆進了自己腦子,可無論自己怎么去想怎么去搜索都根本找不到一絲痕跡。

可就在這時,一個落單的受傷的怪物拿著棒子噗噗的往夏靈這邊跑來,從她背后當頭就是一棒,而夏靈看也沒看,下意識的就是回手一個手刀。那怪物頓時應聲而斷,接著原本會復原的肉體居然直接化作飛灰,甚至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

夏靈愣了愣,然后看著自己的手掌:“我……”

接著,夏靈腦袋里靈光一閃,隨即想起還有身殘志堅這么個人和他教給自己的那些奇怪的東西,然后……夏靈消失了……

等再出現的時候,夏靈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破敗不堪的平原,正前方不遠處是莫愁……而莫愁正在給李果做人工呼吸。天空似被什么燒得火紅,一個臟兮兮的女人正在離李果不遠的地方嚎啕大哭,而更遠的地方有一個圓形的火團正在不斷撞擊一個巨大無比的類人生物……

種種的畫面,讓夏靈恍然間來到了一個科幻電影的場景中。

“李果……他……”夏靈當時臉就白了:“他……”

莫愁抬起頭,頗為吃驚的頓了一下:“你怎來了?”

“我……”夏靈環顧四周:“隨便想了一下那個賤人。”

“姐,你先說清楚,是劍刃還是賤人。你才是劍刃。”身殘志堅的聲音從李果的身邊傳了出來:“別到處找,我在給他續命呢,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那邊我還有沒吃完的爆米花,你去要是餓了就去吃吃,隨便坐,就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莫愁冷哼一聲:“你在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身殘志堅聲音也轉冷:“如果我不把我姐叫來,憑你們這些渣滓也想玩場大的么?別廢話了,拿上旁邊那娘們的劍,戰斗去。”

莫愁皺了皺眉頭,可到底還是聽了身殘志堅的話,拿起了躺在上澝身邊的長槍:“可這不是劍。”

話音剛落,莫愁赫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家伙變成了一把和出鞘一模一樣的細長劍,但是氣場和靈力場卻是截然不同,比上出鞘可溫柔賢惠多的多,根本沒有那種見誰都要命的殺氣。

“出擊吧,少女。”

莫愁臉一板:“我沒有”

周圍的空氣頓時凝結,甚至連身殘志堅都呆滯了,然后原本的氣勢頓弱:“是出擊吧……不是出……你小孩哪學來這玩意的,還弄得跟我調戲你一樣。早讓你平時別裝純了。”

莫愁臉一紅,二話不說一個轉身就奔向了那個已經被燒成球的上清打得沒有還手余地的圣父……

夏靈剛想跟去,身殘志堅卻果斷的叫住了她:“姐,等一下”

“什么?”

身殘志堅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借用你身體十分鐘好么?就十分鐘。”

“你想對我干什么?”

“合體……”

“下流”夏靈呸了一口:“滾開。”

身殘志堅深深的嘆了口氣:“那你跟我念一段話總行了吧,可以救李果。”

一聽能救李果,夏靈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說吧。”

“以宗云之名起誓,此誓言刻于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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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燃盡之勢
圣父已經被上清踩在了腳下,眉心躍動的心臟離上清的劍不到一米,只要上清再用上那么一絲的力氣,圣父的能量核心就會被直接貫穿,配合上忘川橋的霸道威力,哪怕是再強大的神也必定身隕在上清的劍下。

可……

這一劍甚至還來不及落下,上清的身體就開始支離破碎了起來,一片一片一點一點的散落,就像是被風化的雕像,只剩下一雙懊惱的眼睛還閃爍著最后一絲生氣。

這風化的速度非常之快,就在上清想用最后一絲力氣給圣父致命一擊的時候,他持劍的雙手就已經變成了飛灰,龐大的靈力早已經不復存在,那滔天的威勢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躺在地上的上澝,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但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上清徹底消散在空中,歸于繁星,除了妖兵出鞘還懸停在半空等待著掌控之外,這世間似乎并沒有任何關于上清的痕跡留下來。

在上清最后一絲神魂消散在暗紅的天空之后,出鞘終于落了下來,并順著圣父巨大的腦袋像廢鐵一樣滾向了地面。

而被打蒙的圣父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畢竟作為更高一級的生物,在沒有了上清突破這個世界極限的靈力壓迫之后,身體上的傷痕迅速開始恢復。

不出幾秒鐘,圣父身上的傷痕幾乎全部消失,幾乎就跟信了春哥似的,原地滿狀態復活了,他從地上坐起來,看了看天空,然后哈哈大笑,笑聲震天

很快,他扶著他的大棒重新以王者之姿站了起來,百丈的身姿威武異常,充滿了異樣的美感。接著,他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下躺在地上失去戰斗能力的上澝和旁邊處于瀕死狀態的李果,大聲的說道:“好丈夫為父即刻送你們相見。”

上澝艱難的扭過頭,看了一眼依然在被治療著的李果,長長的出了口氣,輕聲說道:“黃泉路上別欺負我。”

身殘志堅一扭頭:“給老子閉嘴。”

而就當圣父一步一步的走向李果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白點攔在了他的面前,負手而立,滿臉不在乎,而剛才那把差點取了他性命的妖劍正漂浮在她的身側,劍尖直指著圣父的眉心。

“莫愁在此恭候多時了。”莫愁眼睛里魅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原本干凈單純的臉蛋被無端映出了妖氣:“在外頭莫愁可不敢這么隨隨便便轉化妖身呢。”

圣父也許是有老花眼也許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在看到莫愁之后,居然往后退了一步,剛毅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原本狂妄的表情也開始漸漸變為驚愕。

“莫愁問你。”莫愁說話的聲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溫柔,但是卻能像午夜的獰笑聲似的傳進圣父的耳朵:“是你傷了莫愁相公嗎?”

話音剛落,莫愁身后陡然長開了兩張巨大充滿猙獰的龍翼,而莫愁一貫恬淡的表情也變得張狂起來,聲音轉厲:“是不是”

這兩張巨大的龍翼,明顯屬于傳說中四大龍主之一的應龍。翼長達幾十丈,但是長在嬌小莫愁的背后卻始終不顯得有一絲怪異,反倒增加了一種莫名的美感。

龍翼輕輕扇動,翼尖透出的罡風卻讓地皮被掀掉了一層一層又一層,而且這一對龍翼每擺一次,莫愁眼中魅紫的邪光就更犀利一分,身上同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威壓也就更重一分,直到幾乎能和夸父身上散發的能量相當,甚至能穩壓圣父一頭的時候,龍翼才漸漸虛化,變成一對遮天的光翼從莫愁的肋下擴散出去,把莫愁弄得像一只織了巨大網的蜘蛛。

“你”圣父的鼻孔突然噴出了帶著銅腥味的火焰,眼神里充滿了沖冠的怒火:“你還敢來?你這是自尋死路。”

莫愁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是自尋死路HOHOHOHOHOHO……”

圣父:“……”

“你還沒回答莫愁的問題呢。”莫愁在學完游戲人物的笑聲之后,表情繼續嚴肅:“是不是你傷的我相公。”

圣父冷冷一笑:“既是老夫,怎樣?今天連你也走不出,何況你那無用的相公。”

話音剛落,出鞘突然在半空綻放一陣死灰的色彩,接著莫愁和出鞘同時被一陣灰蒙蒙的霧靄遮蔽了起來。等莫愁再出現的時候,渾身的白衣已經變成了殺氣凌然的黑色長袍,長袍外片片龍鱗在天空倒映的紅光下閃著危險的光芒,而出鞘也由原本的柳葉細劍變成了一柄牙狀的奇形長劍,上細下粗還帶著詭異的鋸齒,上頭森森淼淼的散發出幽然的死氣。

“忘川橋,全解封”莫愁用指甲在自己的手心劃出一道血口子,并把流出來的紫色血液涂抹在出鞘的身上。

這血一上身,出鞘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邪惡的造型再次變化,變得更加猙獰更加恐怖,每一個尖刺上都映著一張扭曲的臉孔,死氣沉沉的劍身上更是散發著似乎能把太陽都遮蔽的怨氣,劍把子上纏著一圈一圈的黑色絲線,這絲線直接連在地上,似乎真正和地府聯通在了一起。

“好好好,終于能讓老夫報仇了,當年你母親親毀我基業,今天我就在你身上找回來。”圣父看到莫愁的摸樣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你還不如你母親親啊。”

莫愁眉毛一挑:“是嗎?”

剛說完,莫愁身上突然迸發出熊熊妖火,這火幽綠中透著烏黑,凡人看著失魂落魄,哪怕是絕頂高手也難免頭暈目眩。

在點燃妖火之后,莫愁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果,然后扭過頭看著圣父:“莫愁原以為這次可以自在的當個小婦人過完余生,可你卻欺負了莫愁的相公,莫愁不依啊。”

這次說完之后,莫愁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猙獰的殺字,不過殺字出現之后片刻就隱沒在了莫愁的皮膚里,而天空卻也隨著開始劇烈的變化,從紅蒙蒙的一片變成了一片浩然星空,西方七星宿透亮,甚至蓋過了月亮的冷光,照在莫愁身上更顯肅殺。

“莫愁不愿相公看到莫愁這個樣子。”莫愁抬頭看了看星空,然后淡淡一笑,似夢似囈的說著:“所以莫愁要在相公醒前,讓你塵歸塵、土歸土。”

話音剛落,圣父毫無預兆的突然抄起他的大棒便朝莫愁迎頭揮來,這大棒聲勢浩然,力道大得離譜,打在任何地方,哪怕一座山或一座城都完全可以一次秒殺。

可莫愁只是負手而立,任由那碩大的木棒朝她迎面飛來,除了嘴角一抹蔑視的笑容之外,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莫愁一直在吃,就是防備著有一天莫愁和莫愁的寶貝相公會遇到你這樣的敵人。”莫愁一邊說話,一邊面不紅心不跳的向上一竄:“相公把莫愁視若珍寶,莫愁哪能感覺不到。”

莫愁這么輕輕一躍,直接讓圣父的巨棒撲了個空,而接著莫愁卻任由自己自由落體,并趁著圣父一棒還沒收回來之前,一把拽過出鞘,借著下落的勢頭直接戳向了圣父的膝蓋。

“當年,你也是一個英雄。”圣父如鋼鐵般的膝蓋,根本抵擋不住出鞘的鋒利,被莫愁硬生生的鑿出了個洞:“直到你的膝蓋中了一劍。”

話剛說完,圣父這邊的力道還沒收,那邊膝蓋上被疾風電影似的穿了個窟窿,頓時重心不穩,一頭側栽了下去。

可莫愁卻沒有就此放過這圣父,一個閃身來到圣父將要倒下的位置,向上一個沖刺,并一個側面鞭腿掃了過去:“莫愁千年前便已成仙,早就跳出了五行。你的屬性,哪怕就是克著莫愁,那又能怎樣?”

圣父龐大到極點的身軀就這么硬生生的被小莫愁一個鞭腿給掃得在空中翻滾了起來。

“你若老老實實,莫愁也就不會在此賣弄了,這天道彰彰,莫愁恐怕是逃不過去了。”莫愁說著話,又躥到了圣父側面,一腳踢了過去:“果然莫愁注定孤獨終老嗎?或許吧,但即便是要被收走,莫愁也不能看到莫愁的親親相公被你活活打死。”

圣父一個猝不及防,被直接戳中了腰眼,嚎啕一聲又向另外一邊翻滾而去,對莫愁這個應龍之力加上女魃之靈二合一的怪物沒有任何辦法。

“莫愁裝傻,莫愁扮柔弱,都只是為了有個好日子。”雖然莫愁現在能力全解封,但是啰嗦的本性卻是一點沒變,她一邊揍人還一邊絮絮叨叨的嗶嗶著被打得很慘的圣父:“你毀了莫愁當個好人的機會。”

說話間,莫愁身上的殺氣更盛,這沖人的殺氣如果流露出去,足夠讓一切接觸到的花草樹木全部凋殘,那些個稍微弱一些的人恐怕也是會暴斃而亡。

就在莫愁這殺氣閃現,出鞘劍影如龍正準備把圣父一刀兩斷的時候,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莫愁的手,然后李果還有些蒼白的臉湊了上來,擋下了莫愁即將爆發出來足夠擊破整個空間的一道攻擊。

“莫愁”李果眉頭緊蹙:“不要”

莫愁一個停頓,回頭看向李果,然后呀的一聲驚叫,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要看莫愁的丑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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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章 臥龍躍馬終黃土(上)
李果的嘴唇一丁點血色都沒有,白得就好像是他特意為此化了妝似的。..net牛bb◇小說閱讀網筆趣閣高品質更新

而且身上的氣息全無,所有的所謂精神力或者靈力都消失得一丁點不剩,閉上眼甚至連莫愁都感覺不出李果的存在,站在那里就和沒站在那里沒有區別,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最普通的鵝卵石。

沒有雖然沒有但是,有些人死了卻好像活著,而李果一直沒死,卻跟死了沒多大區別。

當然,不得不說,渾身龍鱗黑衣的莫愁著實是帥氣,跟她一比起來,昆侖倆掌門拉風帥氣就跟進城不久剛學會抹口紅的鄉下小姑娘似的,看上去清水出莢蓉,可跟都市宅男女神一比,那距離著實還是有一段的。

李果就這么按著莫愁的手,阻止著她繼續解封自己的能力,眼神很溫柔,把莫愁的心都給融掉了……而就在這兩個奸夫淫婦勾肩搭背、眉來眼去的時候,被打到吐老血的圣父居然又他媽站了起來,這一次站起來之后,他身上的皮膚都變成了石青色,原本古銅色的眼睛也變得混濁暗淡,剛出場時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早就蕩然無存,只剩下說不盡的怒意和無邊無際的憤恨。

他沒有再夸張的大笑,也沒有指著李果或者莫愁嘲笑人家是凡人,只是冷眼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形如雕望。

“呀……相公。你讓莫愁錯過了最好時機!”正郎情妾意的莫愁突然一扭頭,看到身體已經變色的圣父,抽出手在李果胸口拍了一下:“這下好了”

李果搖搖頭,剛想說話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這咳嗽來得非常兇猛,兇猛到李果不得不弓下腰來憋著勁,最后捂在嘴上的手指縫隙中血糊糊的一大片。

“相公!”莫愁轉手扶起李果,差點就嚇尿了:“你怎么會這樣!”

“當然會啦,你們這些凡人的身體哪能承受老子的祈福術。”身殘志堅自勺聲音是從一把插在地上的劍把子上傳出來,然后他話鋒一轉:“孫子哎,老子合體只有十分鐘,不然你靈姐會不樂意的。”

開始還哇哇吐血的李果一聽身殘志堅的話,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后胡亂的拿下手,把手上的血跡在身上隨便的擦了擦,并給了莫愁一個緊緊的擁抱:“寶貝,不要再出手了。.

莫愁渾身一震,她當然知道李果說這句話的意思,畢竟她本身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但是逃過了也就逃過了,可一旦能量突破了警戒值,那么可以想象的東西就要來了一一白日飛升。說實話,雖然許多人都渴望當神仙,可莫愁卻是千方百計的逃,更何況現在她的日子幸福美滿,不羨鴛鴦不羨仙的。一旦滾去飛升了,那么就代表要永久性的和李果分離,想出來肯定是沒門了。

可即使是這樣,以李果現在的身體狀況,莫愁實在想不到自己如果不出手,李果怎么可能不會被干掉。

所以莫愁一聽李果這么說,嘴馬上就撅起來了,可剛準備撒嬌抱怨,那邊的圣父似乎變身也快結束了,渾身的青石板,看上去就像迪拜建的新樓房…,,而李果卻眼神一變,變得嚴厲了起來,伸手推開莫愁:“老實的去照顧病號,把身上的火熄掉!”

莫愁顯得特委屈,現在她秒殺四十個李果都輕輕松松,可偏偏被李果這么一欺負,她眼淚居然都快流下來了,雖然明知道李果故意這么嚴肅到底是為的什么,可真的說起來,莫愁卻又是相當的不甘心吶。

可不甘心歸不甘心,小女人的特點就是這樣,該撒嬌就撒嬌,該聽話就聽話,要換個鳥子精那德行的,估計李果話還沒說完,上來就是左右開弓一千六百多個大嘴巴。

李果推開莫愁之后,強頂著身體上的疲憊,朝身殘志堅伸出手:“老朋友,又見面了。”

“這臺詞不好,你給換個。”身殘志堅大聲抗議:“太沒創意了。”

“廢你媽比的話,老子這快死了。”李果頓時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給老子過來!”

身殘志堅喲呵了一聲,從土里掙脫了出來……按理來說,系出名門的身殘志堅,他重新合二為一之后,不說引動天劫吧,至少一些個什么山崩地裂、江水咆哮這一類的異動吧,畢竟當初湛盧重新出山的時候都引得了長虹貫穿天際,像身殘志堅這德行的孫子,怎么的不得來個大海嘯或者大地震什么的爽一下。

可他偏偏沒有,像李果一樣的無聲無息,默默的飛進李果手里。而且樣子也非常普通,哪怕是現在電視購物上賣的那種放幾天就會生銹的擺設劍都比他好看的多。

金是金色的,可不閃……而且還沒有開刃,劍把子還是那柄劍把子,破破爛爛的。劍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裝七布品,就像夏靈一樣樸實無華,低調深沉。

唯獨亮眼的地方是劍脊上有一道停眨眼的金線,忽閃忽閃的挺漂亮,其他的么……就跟望料似的。

但是李果卻并沒有在意宗云本身的丑樣子,因為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也沒多大力氣去把身殘志堅給提起來,只能握著劍柄,任由劍尖在地上拖行著,并跟粗糙的地面摩擦出難聽的吱嘎吱嘎聲。

莫愁看到李果腳步蹣跚的樣子,都快哭了……就這德行去面對夸父,這明擺著自尋死路口網,人家都不用打,沒事走兩步就能把李果爆成屎。所以現在莫愁深切的以為,李果這是剛才的時候撞到了頭,一下子還沒清醒過來。

別說莫愁,就連圣父都傻逼掉了,他活了許多年,雖然被封了也很多年,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活了許多年。可就是這么一個活了許多年的家伙,智商按理說是不低了,可他著實是想不到李果這是要干什么,自殺的話著實是顯得有些麻煩。

當然,他的注意力主要還是集中在旁邊已經蹲在上清旁邊開始吃那半桶爆米花的莫愁身上,畢竟莫愁跟他屬于平級產品,而李果……撐死只是個卑微的凡人。

不過李果這個卑微的凡人,倒是一臉淡然和疲憊,像散步一樣的慢悠悠走向圣父,這個姿態著實讓圣父有些煩躁,所以渾身能量提高一個等級之后,圣父迫不及待的抬起一只腳硬生生的朝李果踩了下去。

莫愁當時冷汗都出來了,可以自己對李果的了解來看,李果根本不可能干一些送死的傻事,所以她只能捏著汗,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果的一舉一動。

可……李果沒動!

他就這么的硬生生的被圣父一腳踩下。莫愁的心跳都停了,妖火頓時沖了天,可她卻又分明感到了李果的靈力!剛才消失的靈力現在居然回來了,雖然還是很輕微,但是確實是感覺到了。

這一下,莫愁知道自己相公又得干出點什么讓人刮目相看的事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安穩下來了,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玩手機……玩手機!

“你……你為什么不去幫忙!”躺在地上爆了氣海的上漓一身臟兮兮的看著莫愁:“你不知道很危險嗎?你居然還玩手機!”

黑衣莫愁抬起眼皮看了上漓一眼,嗤笑了一聲:“你當我相公會自尋死路嗎?”

一提到自尋死路,上溜立刻就想到了已經飛灰的上清,頓時淚流不止。

“哭哭哭,就知道哭。就是你們這些弱女子,才讓男人們低看我們一頭。”莫愁自己是個在李果面前只知道撒嬌的妹子,現在居然意氣風發的教訓起了掌門級的女強人:“哭屁,你知道為什么那個白頭發的怪阿姨為什么沒來嗎?”

白頭發的怪阿姨……莫愁也就是趁著雪姐姐不在的時候過過嘴癮,以解心頭之恨,誰讓平日里凈被雪姐姐管著,現在她不在,莫愁這種鬼精靈不好好折騰一下才有了鬼呢。

“她可是…,話還沒說完,李果如雷的聲音突然隔著幾公里遠就傳了過來:“宗云萬載!”

話音剛落,蒼白的李果雙手撐著身殘志堅的劍柄,用盡全身力氣戳在了圣父面前的地面上。

接著,時間近似于停止,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半空,唯獨卻只有身殘志堅在凝固的時空中熠熠生輝,就像太陽一樣綻放出灼目的耗光,而它插入的那塊地面也隨著開始像被砸出了一個窟窿的玻璃似的,呈輻射狀向周圍急速擴散起來。

幾乎是瞬間,時間歸位,李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扯著嘶啞的嗓子又是大喊一聲:“萬道皆破……身殘志堅,我日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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