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筆蕭生]帝霸[全文完]

知人世，依然而熱愛（一篇感慨，小散文，免費）

行走于晚霞鎮，猶如是夢回九界，夢回赤夜國。

在此之前，妙聖無雙王也曾經筑九界，但是，那僅僅是死物，僅僅是九界大勢布局而已。

與眼前的晚霞鎮不一樣，雖然眼前的晚霞鎮沒有那種磅礡大勢，也沒有壯闊無比的山河，眼前的晚霞鎮，那僅僅是一座小鎮而已。

但是，行走在這樣的一座小鎮之中，比起那九界大勢，比起那磅礡的世界，更加的有滋有味。

因為眼前的晚霞鎮乃是活的，在這里，有著裊裊的炊煙，在這里，有著人來人往，在這里，有小販走卒大吆喝，在這里，有樓閣小院……

這里的一切，都是充滿了生機，充滿了煙火氣息，雖然這僅僅是小鎮，沒有九界大勢的磅礡，但是，這僅僅是九界的一角，活生生的氣息，卻讓人感覺自己走入了九界之中，夢回那個年代。

九界，已經不復存在了，一切的人與事，也都是面目全非，今日，行走在這個小鎮之中的時候，卻又給了人一種活在九界的感覺，一草一樹，一屋一樓，都是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也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雖然說，眼前晚霞鎮的人已經不是九界的人，但是，九界的風韻依然還在，在恍然之間，讓人回到了九界之中，似乎是把昔日的時光停留了下來，伴隨著自己，似乎，在這剎那之間，哪怕是自己已經是長眠于此，一切都是那麼的溫暖，也是值得自己去停留在這里。

所以，行走在晚霞小鎮的時候，李七夜明白掃霞仙子的想法，也明白掃霞仙子的感受。

每一寸的土地，似乎都是那麼的熟悉，過去的歲月，猶如是昨日一般，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九界，似乎還是那個九界，讓人不由感慨，一種鄉眷的感覺，就在心里面回蕩，在心里面縈繞著。

李七夜緩緩而行，不急不慢，領略著這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樓，一磚一瓦。

在這里，小鎮人口並不多，可以說，都是相互認識，李七夜這樣的一個外來人，也都一下子被人認出來了。

對于小鎮之中，晚霞谷之內，冒出一個外來客，也讓小鎮的居民覺得好奇，但也不驚慌，僅僅是好奇而已，好奇之中，甚至是帶有幾分的熱情。

“外鄉人，你是從哪里來？”有小鎮的居民向李七夜打招呼。

“外鄉人，你是怎麼樣進來的？”也有垂朽的老者，第一次見到有外鄉人來，也不由為之意外，不失有幾分熱情。

“要不要進來喝杯熱杯，剛出磨的。”也有農夫笑著對李七夜說道。

“你要去哪里？找誰呢？要不要幫你一下？”也有熱情的居民向李七夜詢問，有幫助李七夜的意思。

行走在這樣的小鎮之中，感受著這里的風土人情，感受著這里的熱忱，李七夜不由淡淡地一笑。

可以說，在這小鎮之中，居民一直以來都是不與外界接觸，都是那麼的純樸，與之相處，有著特別舒服的感覺。

李七夜也不著急，走得很慢，含笑，與這些居民打打招呼，聊聊閑話，是那麼的有耐心，是那麼的有閑情。

居民之中，雖然也有不少的晚霞谷弟子，但更多的是當地居民，他們都只不過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這些普通的凡人，哪怕是在九界之中，那也只不過是蕓蕓眾生而已。

不論是什麼時代，不論是什麼紀元，九界也好，八荒也罷，就算是十三洲、六天洲，也都是如此，蕓蕓眾生，一直以來，都不入諸帝眾神的法眼。

對于諸帝眾神而言，蕓蕓眾生，如同螻蟻一般，哪怕是那些已經消逝、已經不存在的紀元，對于站于那巔峰之上，主宰著整個紀元的紀元之主而言，蕓蕓眾生，那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僅僅是一個數字。

因為，對于一位又一位的紀元之主而言，他們已經活了無比漫長的歲月，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在他們的觀注之下，蕓蕓眾生已經是更迭了一代又一代，凡人的百年壽命，對于能活千萬年甚至是億萬年之久的紀元之主而言，他們只不過是眨眼功夫的存在而已。

對于任何一位紀元之主而言，又有誰會去在乎只不過是一眨眼之間的生靈呢，又有誰會在乎那數之不盡僅僅只有一眨眼功夫壽命的生命呢？

所以，不論是任何一個紀元，當一個紀元之主走到最后的時候，紀元之中的所有生命，那都只不過是螻蟻罷了，不值得一提，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

此時，李七夜行走在這小鎮之中，走遍了這個小鎮的每一個角落，感受著這小鎮的每一寸土地，感受著這里的風土人情。

蕓蕓眾生，在李七夜的時間長河之中，在他的壽命之中，那也是十分短暫的存在罷了。就算是他今日在這里走過，百年后再歸來，這小鎮也一樣會人事皆非，小鎮之中的居民，也早就換了另一代人了。

不要說是凡人之中的蕓蕓眾生了，就算是天地間的修士強者，在李七夜的漫長歲月之中，那也只不過是過客罷了。

就假如眼前的晚霞谷，百年之后，晚霞谷的弟子依然還在，但是，萬年之后呢？十萬年之后呢？只怕整個晚霞谷早就是面目全非，也有可能，整個晚霞谷早就灰飛煙滅。

對于一尊站于紀元之上的巨頭而言，至高無上存在而言，似乎，一切的生命，都沒有太多的意義，能在他們時間長河之中留下閃亮光點的生命，那是寥寥無幾。

但是，李七夜行走在這樣的小鎮之中，卻喜歡這樣的氣氛，喜歡這樣的蕓蕓眾生，喜歡這樣的一木一草。

雖然說，百年之后，再一次回來，這里將會是物似人非，萬年之后，滄海桑田，百萬年之后，連那些強大的修士強者，也都換了一茬又一茬，在漫長無比的歲月之中，最終能活下來的，能在漫漫大道之中相遇的人，乃是寥寥無幾。

就像掃霞仙子一樣，當年在九界相遇，在九界相識，彼此也曾相行一段歲月，但是，再一次相遇之時，已經物似人非，掃霞仙子已經不在人世間，僅僅是留下傳說罷了。

但是，李七夜依然喜歡，依然熱愛，那怕，明知道，百年之后，當下的蕓蕓眾生已經不在了，那怕也知道，千萬年之后，曾經與自己有緣之人，也將會不在人世間了。

但，李七夜依然願意去熱愛這個世界，依然願意去熱愛這個人世間，生死別離，李七夜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李七夜也不知道送別過多少曾經愛自己的人，也曾經送走過自己所愛之人，在這漫長的歲月里，經歷過一場又一場的苦難，經歷過一場又一場的生死。

不管這人世間如何，不管大道有多艱難，李七夜依然熱愛著這人世間。

知人世，依然而熱愛，這就是李七夜。

所以，哪怕這一座小鎮而言，李七夜走行在這鄉間小道，老街舊巷之中，李七夜依然走得津津有味，一切都好像是那麼的快樂，就好像是一個新的生命，以看著這個美麗的世界一樣。

知人世，依然而熱愛，這才能讓李七夜一路前行，這才能讓李七道心不墜，這才能讓李七夜一路走來，道心無比堅定。

千古以來，多少無上巨頭，也曾經熱愛著自己的世界，也都曾經守護著自己的世界，願意為自己的世界付出一切代價，但是，后來，他們都失望了，他們都麻木了，對于自己的人世間，慢慢變得冷漠，變得無情，最終，他們墜入黑暗之中，甚至是吞食了自己的世界，吞食了自己的紀元。

對于李七夜而言，這個人世間，與他無關，他依然熱愛著這個人世間，他熱愛這個人世間，不是因為這個人世間有多美好，也不是因為對于這人世間有多少的期望，這個人世間，它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因為他而變好，也不是因為他而變化。

萬古以來，人世間，未曾變過，李七夜熱愛著它，那僅僅是因為它是人世間，值得他去走走，值得他去看看，所以，人世間是如何，並不能擾動他的心，他的道心，依然堅定。

不會因為它而失望，也不會因為它而得意，所以，這個人世間，李七夜熱愛著。

熱愛這個人世間，也熱愛這個小鎮。

第5478章 這便是宿命

最終，這個身影，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該走的路，終究是要走，不能落下，先生如此說，那我們也只能遵從。”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說得這麼委屈，聽起來，好像是我強迫你們做什麼事情一樣，說不定，未來你們是樂此不疲呢。”

“我等已是出世之人，還欲何求。”這個身影不由說道。

李七夜似笑非笑，說道：“如果你們無所求，為何又有這方凈土，如果你們無所求，為何又有這六度佛種？這就是你們的無所求嗎？”

“先生如此一說，那也是道理。”這個身影說道：“但是，我等並未有萬古之心，僅僅是傳下香火罷了。”

李七夜悠然地說道：“傳下香火，這是沒有什麼錯，但是，那也僅僅是現在罷了，未來，只怕不見得就僅僅是想傳下香火了，未來，或許大有天地。”

“我輩，只怕不能見得。”這個身影不由為之沉吟了一下，徐徐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那可就不一定了，你們能比帝釋那老頭混得更差嗎？”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頓時讓這個身影不由為之沉吟了一聲。

最后，這個身影也不由說道：“先生若當允，那必定是有大可為。”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是不是我允，這不重要，這是要看你們，只要你們有決心，只要你們願意而為，一切皆有可能，不過嘛，你我也都清楚，世間並沒有什麼免費的午餐，終究是要收費的。”

“先生的話，我們謹記。”這個身影點頭，同意了李七夜的要求與主張。

“先生可否是讓我們頂上？”這個身影沉吟了好一會兒之后，最終問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這個身影一眼，說道：“如果我讓你們頂上，那麼，你們會頂上去嗎？”

這個身影不由猶豫了一下，最后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今日的我們，頂上還有用嗎？”

“那多多少少還是願意頂上了。”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

這個身影不由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曾經想過一戰，但是，終究都未能有這個決心，或許，這便是宿命，不論是如何去逃避，都是不可能逃得掉。”

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你們頂上，那也無濟于事，如果你們能頂得上，那麼，也不需要今日了，我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先生這樣一說，我等慚愧。”這個身影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有何慚愧，有人能看一眼，轉身而去，就已經流芳萬古，成為了萬古美談，若是能頂上去，不論如何，那都是可以用手指來數的存在，又有何不可呢？萬古以來，又有幾個呢？”

“道理倒是這個道理。”這個身影點頭，還是感慨地說道：“終是未破心魔呀，終是未邁出這一步呀。”

“若是你們想，那就等待，對于你們而言，等待就是最好的事情。”李七夜淡淡地說道：“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也是能了了你們的夙願，說不定也能卻了你們的心魔。”

“先生如是說，那我等也必有所謀也。”這個身影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是十分難得的機會，在以前，不敢有所為，但是，今日李七夜卻允了，畢竟，這是李七夜的紀元，這是李七夜的天地，若是得到了李七夜所允，一切都將會不一樣，也都將更能施展拳腳。

“那就這樣說定吧。”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至于你們是不是想上，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在那一畝三分地，該耕耘一下的，那就是應該去耕耘一下。”

“我等明白，謹遵先生之意。”最后，這個身影與李七夜達了協議，遵從李七夜的意思。

李七夜也未多說什麼，轉身而走。

“先生——”在李七夜轉身而走之時，這個身影叫住了李七夜，問道：“葬地一劫，先生認為，此可否有再繼？”

這個身影的話讓李七夜身體僵了一下，最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就難說了，九死一生，最終，那得看造化了，有多少存在活下來，那就不好說了，或許，一切都將是灰飛煙滅，早就已經不存于人世間。”

“但願能幸存。”最后這個身影也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

李七夜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以我之見，九佛合一，你們這一世，只怕是沒有機會了，不需要再等了。”

“我等明白，定當記住。”最后，這個身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向李七夜鞠身。

李七夜也未再多說什麼，轉身而去，便離開了凈土。

李七夜離開凈土之后，葉凡天已經在那里等待著他了。

“先生，我們將去何方？”見到李七夜之后，葉凡天向李七夜一鞠身，現在，她跟隨李七夜，留在李七夜身邊修道。

“不需要遠行，只需要把你送進一個地方修道便可。”李七夜並沒有帶走葉凡天的意思，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去仙之古洲嗎？”葉凡天也不由為之一怔。

葉凡天認為李七夜必定是去仙之古洲，她也將是隨李七夜而修道。

“我去仙之古洲。”李七夜點頭，說道：“但，你留下來修道。”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葉凡天不由為之一怔，她以為李七夜是帶自己入仙之古洲修道。

“先生欲讓我修練何種功法？”葉凡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作為一口氣證得十二顆無上道果的帝君，葉凡天乃是天賦無與倫比，她所站的高度，年輕一輩，已經是無人能及了，可以說，人世間沒有什麼功法是她修煉不成的了。

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延：“你自有造化，也該悟自己的無上大道，我並不需要傳授你什麼功法，這些都並不重要。”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葉凡天不由為之怔了一下，她以為李七夜是傳授她無上功法。

“那凡天該如何做呢？”葉凡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問道。

李七夜取出了萬世真骨，遞給了她，淡淡地說道：“帶著它去修行，哪一天你能掌執它的時候，能駕御它了，那麼，你就可以出關了，就可以揚名天下，立足于天地之間了。”

當然，今日的葉凡天也是名揚天下，只不過，她需要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一看到李七夜遞過來的萬世真骨，葉凡天不由為之心神劇震，作為神盟出身的她，也一樣知道這把萬世真骨是怎麼樣的來歷。

這可是紀元巨頭的無上之兵，一劍在手，天下無敵，只不過，一般的修士強者，哪怕是帝君道君，都是駕御不了這把無上之兵。

事實上，就算是帝君道君這樣的存在，也一樣是駕御不了這把萬世真骨劍。

就算是太上如此強大了，如此的站在巔峰之上了，他也一樣是無法駕御把這把無上之兵，也掌御不了紀元重器，特別是紀元之力，更是無法支撐得住的。

也幸好是天庭的無上大勢，否則，若是手握萬世真骨，一劍斬下，能不能斬死敵人不知道，只怕萬世真骨的力量也都會把握劍人的身體摧毀。

葉凡天剛剛證得十二顆無上道果，不論是實力而言，還是大道奧妙而言，葉凡天都是無法掌執這把萬世真骨劍，若是要強行掌執這把萬世真骨劍，那麼，只怕她的身體也是承受不起，隨時都會被撐爆。

更別說，這樣的一把萬世真骨乃是珍貴無比，曾經是天庭的無上之寶，整個天庭，沒有幾把兵器能比得上這把上無真骨了。

這樣的一把萬世真骨，莫說是普通的修士強者，就算是帝君道君這樣的存在，也一樣想得到無上真骨，若是擁有無上真骨，說不定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天庭又有何懼呢。

“先生賜于我？”看著這把無上真骨，哪怕是見過地數事情，經歷過天地大事，葉凡天也都不由為之一驚，對于她而言，這樣的禮物實在是太過于貴重，她都不敢受之。

萬世真骨，可是一把紀元之劍，擁有著無上的紀元之力，天下人，任何一個帝君道君，都想得到這樣的無上之兵。

現在李七夜隨手給了葉凡天，這只怕是讓任何人都無法想象到的事情。

畢竟，不論是誰，能擁有萬世真骨，都不可能把它拿出來送給別人，這可是紀元重器，舉世之間，比它更加強大的兵器，乃是寥寥無幾了。

李七夜也懶得多說什麼，把萬世真骨塞入了葉凡天的手中。

葉凡天看著手中的萬世真骨，整把真骨充滿了可怕無比的煞氣，似乎隨時都可以碾滅人世間的一切。

這僅僅是萬世真骨握在手中罷了，並沒有用任何力量去催動，就已經十分可怕了，可想而知，這把萬世真骨，已經是強大到了怎麼樣的地步。

第5479章 做牛做馬

葉凡天看著萬世真骨，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終神態凝重地說道：“先生，此劍，讓我戰天庭？”

“不。”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戰天庭，我可等不到那個時候，待你能掌執此劍之時，只怕，天庭已經不存在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葉凡天心神不由為之劇震，這話一說出來，那是非同可小。

天庭，這是怎麼樣的存在，屹立于人世間無數歲月，億萬年之久，甚至人人都說，天庭，乃是那遠古紀元便傳承下來，更誇張的說法認為，天地未開，天庭已存。

雖然這樣的說法是十分的誇張，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在這萬古以來，天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浪，甚至是經歷過了天地崩滅，但是，天庭依然還在，依然是屹立不倒。

今日，李七夜說出這樣的話之時，那就是意味著，天庭之戰，已經不遠，而且，李七夜必定要踏滅天庭。

換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那是不自量力，狂妄自大，自尋死路，天庭，何等的存在，若是天庭能輕而易舉的消之，那就不用等到今日，買鴨蛋的諸帝眾神，早就滅了天庭。

但是，這話從李七夜的口中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或許，真的等到她能掌執這把萬世真骨之時，整個天庭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不知道先生欲讓我何為呢？”最終，葉凡天不由問道。

任何人都知道，能在李七夜身邊修行，莫說是普通的修士強者，諸帝眾神都是羨慕不來的事情。

現在還沒有修行，李七夜就已經把萬世真骨塞給她了，試想一下，舉世之間，還有誰人能得到如此的造化，得到如此的機緣。

還沒有修行，就已經得到一把萬世真骨，這可是天庭的鎮庭之寶，這可是萬古無雙之兵，換作任何人都不願意賜之，但是，李七夜此時已經隨手賜之了。

李七夜看了葉凡天一眼，淡淡一笑，說道：“格局大一點，不要把自己的格局停留在天庭那一套，也不要停留在先民古族這一套。”

“凡天鄙陋了。”葉凡天心神劇震，在這瞬間有所明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向李七夜深深一拜。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修道，最終還是依靠自身，漫漫長路，能否一路前行，還是看你道心有多堅定，你也不需要我傳授你何功法，我所能做的，僅是給你指一路。”

“先生指一路，足矣。”葉凡天不敢貪多，事實上，對于她而言，單是賜于萬世真骨，那已經足夠多了。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道，該由自己走，未來，定有你自己的因果，所以，不需要我讓你去做什麼，最終，你只需要問自己，我該做什麼。”

“我該做什麼。”葉凡天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不由喃喃地說道，不由細細思量。

李七夜輕輕點了點頭，最終，說道：“當你能手握萬世真骨之時，你便可以明白，現在你問自我，也不得知，也未能達到這種格局。”

“弟子謹記。”在這個時候，葉凡天有所領悟。

李七夜一張手，逆時空，轉萬道，散陰陽，定因果，在這剎那之間，為葉凡天打開了無盡之境，打開了無窮空間。

“入道而行，唯心而動。”李七夜為葉凡天打開了門戶之后，傳于葉凡天真言。

“入道而行，唯心而動。”葉凡天緊緊記住了李七夜這一句話，她不由看著被李七夜打開的門戶。

她知道，她將成行了，一入此門，便是修道萬古，或許她出關之時，已經是滄海桑田，有可能，今日人世間的種種，早就不復存在，早就有可能灰飛煙滅。

“能再見先生嗎？”最終，葉凡天收回目光，不由望著李七夜。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徐徐地說道：“前路漫漫，這就看你造化了，若是你能行得了長道，那麼，前路之中，必有再見之時。”

“弟子明白。”葉凡天說道：“先生再造之恩，弟子粉身為報。”說著，跪于李七夜面前，三跪九叩首，恭恭敬敬。

對于葉凡天而言，李七夜對她之恩，如同再造，一點都不亞于海劍道君對于她的大恩，甚至是比海劍道君對她的大恩還要大。

今日，他們一別，她閉關修練，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葉凡天向李七夜跪拜完之后，毫不猶豫，縱身而起，一眨眼之間，便跳入了門戶之中，消失了無盡之境之內，落入了無窮空間之中。

李七夜關閉了門戶，正要轉身而走，但是，就在這一刻，他不由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

“公子——”李七夜一眼看過去，那就是把人嚇得一跳了，頓時跪倒在李七夜面前，三拜九叩首。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還能是誰，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跟隨在李七夜身邊的狷狂。

若是換作別人，敢如此跟隨，那一定會慘死在李七夜手中。

看了狷狂一眼，李七夜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跟著干什麼？”

“奴才無家無室，天下飄零，無所可歸了，願留在公子身邊做牛做馬。”狷狂可不是個傻子，他可是聰明透頂的人，他也明白，自己能跟著李七夜，此乃是絕世大造化，此乃是絕世大機緣。

若是其他人在此時，冒失跟上李七夜，那就是自尋死路，但是，在此之前，他跟隨過李七夜，有著這樣的緣份，那就不一樣了，或者他能有這個機會。

“我又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

“就算要做牛做馬，也輪不到你這小子。”此時，一個聲音響起，一只大蝸牛冒了出來，身體高大無比。

“要做牛做馬，那也得是我呀。”這只大蝸牛拍著自己的背甲砰砰地響，笑著對李七夜說道：“少爺，我背你走。”

李七夜不由莞爾一笑，與狷狂相比，眼前這只大蝸牛就不一樣了。

這只大蝸牛一站出來說話，狷狂不能說什麼，他一句話都能吭了，因為眼前這只大蝸牛，就是威名赫赫的天禍道君。

當然，狷狂也不知道，眼前的天禍道君與李七夜可是有著非同小可的緣分，當年在九界之時，他就是加入洗顏古派的牛奮。

“看你有什麼長進？”李七夜看著大蝸牛，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牛奮不由干笑起來，說道：“少爺，我好歹也是收拾了一下，就算不是世間上最無雙的，那也是獨一無二的。”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看你，把十八解修了一遍，就已經這麼牛氣沖天了。”

“沒有這麼回事。”牛奮不由叫屈，說道：“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大道，不再是當年的那十八解了。”

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也算是認同，說道：“那也算是有點出息，畢竟，沒有白費功夫。”

“少爺，我好歹也算是一個道君呀。”牛奮有些不甘，說道：“被你說得一無是處了。”

牛奮不甘，那也是有道理的，在上兩洲之中，他已經是一位巔峰道君，足可以笑傲天下，橫掃十方，舉世之間，又有多少人能與之為敵？

李七夜淡淡地看了牛奮一眼，牛奮還是有自知之名的，不由縮了縮脖子，干笑了一聲，說道：“當然了，與少爺相比起來，那我只不過是一只螻蟻罷了，螢火之光，又焉能與皓月爭輝呢。”

李七夜不由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臉皮，比一身功力那是厚多了。”

“那是，那是。”牛奮笑嘻嘻，說道：“少爺還是老樣子吧，像當年，老牛馱你。”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心情也好，說道：“你想干什麼？”

牛奮笑嘻嘻地說道：“我能干嘛，少爺走到哪里，我便是馱到哪里。”

李七夜輕輕搖頭，說道：“也罷，也就到仙之古洲吧，其他的道路，該由我來走。你也該好好靜心去修煉，不要丟了老臉。”

“好，仙之古洲，我們出發。”牛奮一聽，也高興，說道：“我們踏碎天庭，屠滅天庭那幫老烏龜。”

說著，豪氣沖天，一副要踏碎天庭的模樣。

雖然說，牛奮乃是一代巔峰道君，但是，那只是在外人看來，也僅僅是在外人面前，在李七夜面前，他這個一代巔峰道君，還是當年在九界之中的牛奮，當年在洗顏古派之時，他也曾是馱著李七夜而行。

李七夜笑了一下，坐在了牛奮的甲殼之上。

“我能跟隨公子和前輩嗎？”在這個時候，狷狂不願意錯過這樣天賜良機，向李七夜大拜。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虛空隨手摘下一枝短杈，遞給了狂狷，淡淡地一笑，說道：“大道造化，看你自己。”

“奴，領賞。”一看手中那太初光芒吞吐的短杈，狂狷打了一個激靈，跪拜在地上，領了李七夜的賞賜。

“走吧。”李七夜拍了一下牛奮，吩咐說道。

“出發。”牛奮嗷嗷叫了一聲，沖天而起。

第5480章 一戰百帝死，再戰萬魂生

仙之古洲，六天洲最后一洲，也是六天洲最強的一洲。

傳聞說，天地崩滅之時，仙之古洲乃是保存最完整的一洲，所以，才有仙之古洲之稱。

仙之古洲，正是因為保存得完整，所以，整個仙之古洲乃是天地精氣濃郁，大道精華充沛，太初真氣磅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仙之古洲的諸帝眾神，比起其他的五大天洲而言，擁有著更大的優勢。

但是，與上兩洲不同的是，仙之古洲局勢更為嚴峻，對于不少的諸帝眾神而言，仙之古洲不一定有立足之地，又或者是局勢如人所願。

所以，對于不少的諸帝眾神而言，他們有一些更願意留在了上兩洲，而不是仙之古洲。

仙之古洲，有著三大龐大無比的勢力，分別是天庭、仙道城、帝野，其中天庭是三大勢力之中最為古老的傳承，甚至有一種說法認為，在天地初開之時，天庭便已存在。

天庭如此古老的傳承，底蘊深不可測，甚至沒有人知道天庭究竟是有多廣，甚至有一種說法認為，就算是整個仙之古洲，不，就算是整個六天洲，都沒有天庭廣袤。

也正是因為天庭擁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底蘊，這才使得千百萬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大帝仙王、諸帝眾神願意選擇天庭立足。

而天庭的存在，也正是導致六天洲對立的根源，當年天庭判有罪之民后，從此之后，六天洲才有了先民、古族的說法，從此之后，先民、古族兩族勢不兩立，這樣的局面一直影響到了今日，影響著千百萬年之外。

所以，有一種說法認為，天庭，才是六天洲的禍根之首，但是，持反對者認為，天庭才是六天洲的根本，只有天庭在，六天庭才能屹立不倒。

相比起天庭的古老而言，仙道城和帝野就顯得年輕太多了，甚至有可能仙道城、帝野的建立時間，有可能沒有天庭的零頭。

仙道城與帝野誰更古老，這就有了兩種說法，一種說法認為，仙道城更為古老，因為開天之戰時，九大天寶之一的仙道城從天而降，從終由青木神帝、飛揚仙帝、步戰仙帝他們率領先民一族的諸帝眾神，在這里建立了屹立不倒的傳承，甚至是擊退了天庭百萬大軍、攻打入了天庭。

而另一種說法認為，帝野更老，雖然說，帝野乃是大道之戰后才出現，乃是祖骨降臨之時，帝野才出現在了世人的眼中，甚至說，就是祖骨降臨之時，女帝聯合諸帝一共創建了帝野，共同對抗黑暗，這才筑得上了無上之根，所以，帝野乃是三大勢力最年輕的。

然而，這種世人的說法，卻得不到這種說法的認同。

這種說法認為，事實上，在很久以前，帝野便已經存在，帝野的存在，可以追溯到遠古紀元之戰的時候，甚至是在更古老之前。

而在大道之爭之前，帝野一直都是十分低調，未曾現世于人世間，不論是遠古紀元之戰、還是開天之戰，帝野的諸帝都未曾參加。

也有人曾經會為，為什麼站在先民一族的帝野，在遠古紀元之戰、開天之戰這等關系著先民一族生死存亡的帝野一直未曾出現，未曾參戰。

知道帝野最早創建的人都一致認為，在遠古紀元之戰、開天之戰之中，帝野的諸帝並沒有出現，他們一直以來是養精蘊銳，建立無上大勢，最終為了等待著最可怕的一戰——大道之戰。

因為大道之戰，天降黑暗，帝野全力以赴，最終斬得黑暗，若是沒有千百萬年的準備，若是沒有千百萬年的養精蓄銳，帝野不可能斬得了黑暗。甚至可以說，哪怕帝野已經有著千百萬年的準備了、有著百萬年的養精蓄銳、有了千百萬年的無上大勢，最終，帝野也是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不知道有多少大帝仙王在這一場戰役之中慘死。

甚至有人說，大道之戰，其慘烈程度一點都不亞于當年的遠古紀元之戰。

也正是因為有過遠古紀元之戰、開天之戰、大道之戰，這三大最可怕的戰役主要戰場都爆發于仙之古洲，所以，在仙之古洲乃是處處都有古戰場，而且，千百萬年過去了，這一個又一個的古戰場，乃是一片的殘破，時空崩碎，時光紊亂，可怕無比的戰役力量殘留……等等，使得古戰場變成了十分危險之地，甚至有許多人進入古戰場，都會慘死在古戰場之中。

可以說，仙之古洲，乃是古戰場最多的一洲，也正是因為仙之古洲在遠古無比的歲月保存下來，擁有著最為強大的混沌真氣、天地大勢，才使得仙之古洲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之中存活下來，否則的話，換作是其他洲，早就有可能會崩滅，從此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砰——”的一聲響起，在這個時候，李七夜坐在巨大無比的蝸牛背上，降臨于仙之古洲，看著這一片天地。

“仙之古洲，你大爺回來了。”降臨了仙之古洲之后，牛奮不由嘿嘿地笑了一下。

此時，他背著李七夜，作為李七夜的坐騎，他反而是一種輕松自在的狀態，完全沒有作為一代無敵道君的包袱，如果他自己以一位無敵的道君存在，那麼，他好歹也是要端著一下自己的姿態，畢竟是一位道君，終究是要有道君模樣。

現在，他成為李七夜的座騎，反而是有了當年的輕松自在，口無遮攔，對于他來說中，有李七夜在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李七夜抗著，所以，他是無與倫比的輕松自在了。

李七夜遠眺仙之古洲，感受著這一片天地，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這天地，的確是濃郁無比呀。”牛奮也是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片天地，不由感慨，說道：“難怪經歷了如此之多的大戰，依然不會崩塌，了不得。就是戰意太多了，古戰場太烈了。”

李七夜也不由眺望天地，點了點頭，說道：“一戰百帝死，再戰萬魂生，這就是帝戰。”

“打得那叫慘。”牛奮也不由喃喃地說道：“當年，那不知道多少人打得血崩，一具具帝屍從天而降，收屍都忙不過來。”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在這個時候，不由向遠方眺望過去，牛奮也是跟隨著眺望過去。

“少爺，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干一場，把天庭踏滅了。”在這個時候，牛奮跟隨著李七夜眺望天庭遠方之時，不由為之躍躍欲試。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戰，終究是要戰，該踏滅，終究是要踏滅，不是現在，熱熱身，只有熱身夠了，才會有更多人下場。”

“嘿，那就更熱鬧了，殺得他們更徹底，一勞永逸，徹底把天庭那君老賊徹底解決了。”牛奮也是一下子明白李七夜的意思，不由嘿嘿地笑了一下。

如果說，此時有外人在，一定不會相信，眼前的牛奮就是一位站在巔峰之上的道君，他完全是沒有作為一代巔峰道君的風采，反而是有點像是一個流氓，更像是在街頭巷尾捋起衣袖，就能與別人干上一場架的小混混，那種混混的氣場，乃是十足。

李七夜不由淡淡地一笑，徐徐地說道：“一戰百帝死，再戰萬魂生。收收屍，超渡一下眾生吧。”

“這等事情，也唯有少爺能做。”牛奮不由輕輕地說道：“就算是我等欲為之，只怕是需要窮其一生，都不一定能給諸帝超渡，讓諸帝亡魂往生。”

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諸帝眾神，經歷了遠古紀元之戰、開天之戰、大道之戰，多少無敵的大帝仙王、巔峰的道君帝君慘死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戰役之中。

在這樣的戰役之中，諸帝眾神已成亡魂，欲超渡之，又談何容易，人世間的凡人，連沾都沾之不得，就算是大帝仙王、帝君道君欲超渡之，也都有可能會引得業果，所以，面對諸帝眾神的亡魂，大帝仙王、道君帝君，也是無法一一超渡的。

唯有李七夜，主掌天地，沉浮乾坤，只有他親自來超渡，才能使得諸帝眾神的亡魂願意往生，否則的話，其他的人，都是無法超渡得了。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不由眺望了一下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十分遙遠，在那里，有古戰場，然而，在這個方向之中，古戰場都已經不重要了，在那里，最為重要的是一股氣息，或者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牛奮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了，也朝李七夜所望的方向望去。

“那地方。”牛奮望著那地方，不由說道：“少爺要去超渡嗎？”

“去看看。”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拍了一下牛奮的背甲。

“這個，我只怕是進不去了。”牛奮看著那個地方，都不由為之猶豫了一下。

李七夜就不由笑罵地說道：“怎麼，還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嗎？你那勇氣呢？”

第5481章 做凡人好

一聽到李七夜這樣說，牛奮就不由叫屈了，說道：“少爺，這可不能相提並論，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不僅僅是我，除了那擁有無與倫比體質的人之外，又或者，一些變態和一些有不良嗜好的存在之外，誰願意去？誰都會直打哆嗦，反胃嘔吐的。”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還能要你命不成？”

牛奮不由耷拉著腦袋，說道：“雖然這不能要我命，也與要命無關，但是，誰能去得了？諸帝眾神，那不也是躲得遠遠的，最后連一掌拍下的存在，那也都不知道洗了幾千萬年，還是是惡心死人家了。”

“先去吧，你在外面等我就是。”李七夜拍了拍牛奮的背。

牛奮不由為之興奮，一下子高興了，嘿嘿地說道：“還是少爺懂我，大恩大德。”

“什麼大恩大德，讓你走一趟，都不見你願意。”李七夜沒有好氣地說道。

牛奮嘿嘿地笑著說道：“少爺，話不能這樣說，刀山火海，你讓我上，那我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事情，立馬開干，誰敢與少爺為敵，我先干死他。但是，你要讓我去木琢的慘死地，那就難了，這東西，太寒磣人了，誰都不願意去。當年木琢一跑出來，誰不是轉身就跑，那怕大家殺紅了眼了，都不願意再呆，一跳出戰場，轉身就跑了。”

“這的確是。”聽到牛奮這樣一說，李七夜也不由為之莞爾。

“所以嘛，這也不能怪我。”牛奮說道：“當年你也不知道木琢那是有多惡心，他往哪里跑，戰場就哪里散，連往天庭一堵，天庭的諸帝眾神都不願意回去了，躲得遠遠的。所以，當年，木琢也是功勞赫赫的，惡心歸惡心，最終還是給先民的諸帝眾神喘了一口氣，不然，說不定早就被滅了。”

“也是一種大造化。”李七夜感慨地說道：“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快樂吧，至少，還能做點什麼，這就是存在的意義。”

“嘿，換作是我，這種存在的意義，就算了，哪怕讓我戰死，我都不願意碰著木琢了，這家伙，讓人受不了。”牛奮不由搖了搖頭，說道：“對于很多人來說，寧願戰死，那都不想讓木琢自己身邊一站，那種氣息，讓人受不了。”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厭生棄死，這也是一種極限，無上的極限。”

“算了，我寧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都不想達到這種厭生棄死的極限，神棄鬼厭，多麼惡心的事情，活得讓自己都不由為之寒磣，哪怕一巴掌能拍死他的人，沾上了他，那都是千百萬年惡心，就像是手上沾了一坨屎，要洗千百萬年才洗得干凈，多麼惡心。”牛奮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想想當年的事情，說道：“當年，的確是惡心到他們了。”

“這也就是他的豐功偉績呀。”李七夜感慨地說道：“這是很了不起的胸懷，人世間，他已無戀，人世間，也可以不存，但是，最終他還是走出來了，這是需要多麼堅定的道心，需要如何的努力，才能驅動自己前來。這一點，木琢的道心依然是無比堅定，哪怕是神棄鬼厭，哪怕是他連自己都厭棄。”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牛奮不由搖頭，說道：“人世間，也就只有他能修這樣的道了，換我，打死我都不願意，嘿，這麼讓人厭惡，不要讓去修煉了，一沾，都是這輩子擺脫不了。”

“此道，不是你想修就能修。”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此乃是一種心境，只有當你心境到了，才有可以修此道也。有心，才有道。而人世間，修道往往是先修道，后修心，此乃不同也。”

“有心，才有道。”牛奮不由喃喃地說道：“這的確是道先行于我等也。”

對于多少修士強者而言，哪怕是對于諸帝眾神而言，他們一開始修道之時，往往也是先修道，后才修心。因為開始所求，那也只是神通，有了神通，才會明白，沒有道心，神通再了不得，也不可能走得太遙遠。

只有擁有道心，才能讓自己走得更為遙遠，最終走向巔峰，甚至是通往長生之路。

“先有心，后有道，這豈不是可長生也。”牛奮回過神來之后，不由感慨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他一眼，澹澹地說道：“他要死，又焉何容易？”

“好像也對。”李七夜這樣一說，牛奮仔細一想，都覺得有道理。

諸帝眾神，不論是有多麼的強大，不論是有多麼的驚艷，他們最終都會壽元將盡之時，都會有壽命干枯之日，所以，這一天的到來之時，諸帝眾神也是避免不了死亡。

面對死亡，諸帝眾神乃是使用了種種的手段去規避，盡量去延長自己的壽命，有的諸帝眾神，乃是把自己封印起也，讓自己的壽命停止流逝。

也有的諸帝眾神，乃是尋找天華物寶、仙藥神丹，以延長自己的壽命；還有諸帝眾神，乃是通過修練秘法、強大道行，以讓自己在漫漫大道之中走得更加遙遠，以延長自己的壽命；還有諸帝眾神，想辦法居于福地，借天地之勢，以延長之的壽命……

總之，對于諸帝眾神而言，活到一定程度之時，就必須去延長自己的壽命，否則的話，他們根本就活不了如此之久，總會有一天死亡，也正是因為諸帝眾神強大到了這種程度，可以去憑借著種種之法，延長自己的壽命。

只不過，壽命是有盡頭的，不管是怎麼樣去延長，總是有諸帝眾神，最終也無法去延長自己生命，坐化離開人世間。

仔細一想，木琢仙帝好像不需要這樣去延長自己的壽命，就這樣活著，甚至不想活在這人世間了，但是，他就偏偏活著，哪怕是他想死了，都不一定死得了。

就這樣活著，不需要任何延長壽命的手段，也不需要去停止自己壽命的流逝，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活在人世間，任由自己壽命去流逝，讓自己能活得快點死去，但是，他卻偏偏不死，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了，最終還是死不了。

若不是他被拍死，只怕，木琢仙帝可以一直活下去，活得很久很久，甚至可以說，諸帝眾神都老死而去了，他依然還能活著。

“唉，算了。”牛奮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心里面發毛，說道：“這樣的長生，有什麼意思，神棄鬼厭，活再久，也沒有什麼意義吧。”

“所以，連自己都嫌棄。”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這樣的道，不修也罷，不修也罷。”牛奮搖頭，說道。

李七夜澹澹地一笑，不由望著前面，徐徐地說道：“此道，當你心態到了之時，必定會修之，自然會走上此道，當然，人世間，又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心態呢。”

“這也是，先有心，后有道，難怪是能走這巔峰。”牛奮說道：“如此之道，能修下去，那也是讓人為之佩服。”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人世間，若未經這苦，又焉會有這心態，又焉會有此道呢。”

牛奮一聽，也不由為之沉默了一下，最終，輕輕地說道：“一代無敵，如此之苦，那豈不是做一個凡人更好。”

李七夜不由望著前方，最終，說道：“對于他而言，若能再做一個凡人，那已經是人世間的一種奢望了。”

牛奮不由沉默起來，一代無敵仙帝，曾經何等的意氣風發，曾經是何等的笑傲天下，人世間，最后是這般的下場，又焉不能讓人噓唏呢，這是何等的苦。

木琢仙帝所死之處，乃是人人都不願意涉足之地，就算是再強大的諸帝眾神，都是遠遠繞之，哪怕千百萬年過去，也是如此，那死亡之后的氣息，讓人無法承受。

在那里，氣息散了出來，神棄鬼厭，莫說是天地生靈，就算是一草一樹，一花一木，都是不願意靠近，若是一土一石可以遠走之，只怕都會遠走之。

所以，在萬里之內，已經是沒有一草一木，甚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

有人說，這是一石一土往外逃而形成的巨坑，當然，這更多是開玩笑的話，也有人認為，當年一巴掌拍下去，留下的坑。

然而，這一巴掌下去，那是千萬年的后果，不管是多麼至高無上的存在，那都是被惡心了千萬年之久。

其實，並沒有什麼味道，也沒有任何看得到可以讓人覺得惡心的東西。

如果你非要望去，看不到什麼真正有形的東西，但是，就會讓人厭惡，讓人不得靠近，而且，這是極為遙遠的距離都是不願意靠近的。

就算你想強迫自己去靠近，但是，都是難于承受這種惡心，這種惡心並不是有什麼味道所散發出來，或者是有什麼東西讓你看到了惡心。

這種惡心，這種厭惡，乃是從你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讓你不願意去靠近。

第5482章 嫵媚之姿

當你靠近這個地方之時，這並非是你能聞到了什麼樣的氣息，也不是你看到了什麼東西，而在這一刻，你內心中的厭惡一下子散發出來了。

似乎，每一個人心中都有厭惡的情緒，只不過，在某一個時刻，或者是在生命之中，這種情緒被洗滌或者被壓制，又或者是被隱藏。

但是，這種厭惡的情緒是一直存在的，總有一天，它會冒出來。這種冒出來的厭惡情緒或者是對于某一個人，又或者是某一件事，更或者是某一件東西，當然，這種厭惡的情緒冒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限的。

當你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你的厭惡情緒似乎是無限的，一下子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直涌而出，越是靠近，這種厭惡情緒就越是蜂涌而來，瞬間要把你淹沒一樣。

所以，當你遠遠看到這個地方之時，你已經心有厭惡，非要去靠近的話，那麼，厭惡就是再也無法控制了，就像洪水一樣傾瀉而來，要瞬間把你淹沒，讓你惡心嘔吐，甚至是承受不起這種厭惡，最終逃遁而去。

這樣的厭惡，就是神棄鬼厭，這就是木琢仙帝的極限之處。

對于大帝仙王、道君帝君而言，他們已經是十分強大了，已經是有著一顆難于動搖的道心了，但是，面對這種神棄鬼厭的時候，大帝仙王、道君帝君，也是支撐不了多久。

時間一長，大帝仙王、道君帝君，也都會嘔吐，都一樣會被自己的厭惡情緒所淹沒，不得不撤退。

試想一下，對于諸帝眾神而言，他們是何等的強大，他們的人生是經歷了何等的風浪，他們有著這樣的成就，人世間，本就是難有人能企及。

可以說，對于諸帝眾神而言，他們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在木琢仙帝這種神棄鬼厭的氣息之下，諸帝眾神也堅持不了多久，最后他們的厭惡情緒也一樣會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騰而出，瞬間把他們自己淹沒，讓他們都覺得惡心嘔吐，在這個時候，也會讓諸帝眾神逃遁而去，不願意再接受這樣的氣息，遠離這樣的氣息。

“少爺，這地方，我都不再多呆一刻了。”牛奮往前面走去，通往木琢仙帝所死之處，都覺得自己心里面不舒服，哪怕是相隔得十分遙遠，他也覺得自己惡心，厭惡的情緒是直涌而下。

當然，牛奮還是能控制得住自己這種厭惡情緒，但是，那種惡心的滋味，就讓他不舒服了，哪怕還能繼續下去，但是，讓牛奮也都不由為之滴咕了。

“怎麼，這點苦都吃不了。”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牛奮苦著臉，說道：“少爺，這不是苦，就好像是一坨屎，我非要往自己嘴巴里塞，這種滋味，你也能知道的。”

李七夜也不由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背甲，笑著說道：”也罷，你這個慫貨，就等著我吧，以免你吐得那麼惡心，你這種慫樣，我都不想看到你。”說著，跳了下來。

“少爺才是最懂我的。”牛奮嘿嘿地一笑，臉皮很厚，對李七夜頓首而拜，對于他來說，他寧願再三大拜李七夜，也都不想去承受木琢仙帝的那種惡心。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一腳把他踢開，獨自上路，也的確不為難牛奮。

行走向木琢仙帝所死之處，此乃是一個大盆地，一毛不生，一點生機都沒有了，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它們都不願意活在這樣的地方了，都不願意生長在這樣的地方了。

不管是怎麼樣的生命，如果它們能逃離這個地方，那就是拔腿就逃，如果不能逃離這個地方，只怕它們就算是死，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活下去了。

往前而行的時候，那種惡心，那種厭惡，的確是讓人難以承受的，對于多少生靈而言，一感受到這樣的氣息之時，那是厭惡情緒就會一下子崩潰一樣，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而來一般，只怕是一輩子都不願意來這個地方了，逃得越遠越好。

就算是諸帝眾神，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厭惡情緒，但是，也不願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呆久了，而且，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呆久了，並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在厭惡的情緒彌漫之下，有可能會給自己留下厭惡情緒的陰影。

所以，多少年過去了，又有誰會來給木琢仙帝收屍呢，因為大家都收不了，這種厭惡情緒，實在是太讓人無法忍受了，任何人一見，都想逃之夭夭，還收什麼屍。

李七夜行走在這樣的地方，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而去，厭惡的情緒依然是彌漫著，當然，對于李七夜而言，這樣的厭惡情緒是能掌控的。

還未到木琢仙帝所死之處，李七夜就停下了腳步了，前面小小的山岳之上站著一個人。

看著這個人，李七夜不由雙目一凝。

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哪怕是在這厭惡情緒之下，都不得不讓人為之驚嘆一聲，讓人都不由為之稱之為無雙尤物。

眼前這個女子，一襲黑衣，輕輕地薄紗披在了身上，哪怕是這一襲黑衣，輕輕的薄紗已經是十分寬大了，但是，依然能隱隱看到那無與倫比的身材，讓人有著無盡的遐想。

最為讓人為之怦然心動的，乃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無與倫比的嫵媚，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嫵媚，無法用筆墨去形容她。

這樣的一個女子，你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勾去了你的魂魄，讓你不由為之神魂顛倒，她就像是有著無窮的魅力一樣，就好像是磁鐵一樣，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你一眼看去，就在這剎那之間，再也移不開雙眼，似乎，她在這剎那之間，已經吸引住了你的心神，牢牢地吸住了，再也無法動彈一樣。

眼前這個女子，她僅僅是靜靜站在那里的時候，都已經吸引住了你的心神了，她的嫵媚，讓你不由為之心神搖曳，甚至讓你為之發狂，恨不得把她攬入懷里，狠狠地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里。

她的嫵媚無雙，就在這剎那之間，似乎就已經撩起了你的欲望，在這剎那之間，就好像是讓你爆發出了最原始的需求。

她已經沒有任何舉止，沒有任何動作了，僅僅是站在那里的時候，都已經是無比的撩人了，讓人為之顛狂，甚至讓人為之恨不得擁有之，不顧一切。

若是一顰一笑，那更是無與倫比的致命，讓人再也無法控制得住自己。

在這樣的厭惡情緒之下，這已經讓人最基礎的欲望都已經是降低到最低最低的谷底了。

在這樣的厭惡情緒之下，只怕任何人的最基礎欲望，都已經是一滌而盡了，說誇張一點，就算你是多麼熱血青年，看到最了不得的誘惑，那都已經是沒有一丁點的想法了。

盡管是如此，哪怕是在如此厭惡的情緒彌漫之下，眼前這個女子的嫵媚，依然有擋不住的感覺。

也幸好是在這樣的厭惡情緒之下，才讓人一見她的時候，能穩住自己的心神，否則，在平日里，在人世間的其他地方，見到了她，只怕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為之癲狂。

眼前，這個女子站在那里，也是十分收斂自己的氣息了，不僅僅是她在收斂了自己的嫵媚，讓自己端莊，更是借著這厭惡的情緒在壓制著自己的嫵媚。

在這厭情的情緒之下，不論是怎麼樣的絕世美女站在這里，或許都會讓人沒有想法，沒有欲望，但是，這個女子的嫵媚，依然會讓人泛起漣漪，這就是這個女子嫵媚的可怕之處，無與倫比的嫵媚入骨，風情天生。

此時，這個女子見到李七夜，女子向李七夜鞠身，輕輕地說道：“終于見到先生了。”

這個女子輕輕一鞠身，那風情，足夠迷倒眾生，她的聲音酥軟無比，一入耳，就能讓人骨頭都酥了。

幸好也是在這樣的厭惡之地，否則的話，在外面，僅聽她的聲音，就已經可以讓許多的男人為之瘋狂。

在這厭惡之地，已經很大程度上去壓制了她的嫵媚，但是，依然是如此的撩動人的心弦。

看著這個女子，李七夜也一點都不意外，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的是，你會在這里等著。”

“不敢冒犯先生。”女子輕輕地說道：“嫵媚之姿，對先生不敬，故在此恭候先生。”

看著她的嫵媚之姿，絕世無雙，就算是在這厭惡之地，依然讓人不由為之驚嘆，這樣的尤物，也的的確確是迷倒眾生。

“的確是完美的杰作。”李七夜仔細去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她的一切在李七夜眼中乃是一覽無余，身上的黑衣薄紗，那都是多余的，都逃不過李七夜的一雙眼睛。

李七夜細細去品味，細細去觀看，也都不得不輕嘆，最終，說道：“渾然天成，此乃是自我凋琢也，非衍生之主所能創造。”

第5483章 請問先生，我是否該死呢？

女子深深地一鞠身，風姿無比撩人，哪怕是厭棄之地，厭惡的情緒，也一樣壓不住她的嫵媚。

她一鞠身，向李七夜說道：“感謝先生，先生乃是真仙，法眼如炬。”

她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單是聽聲音，就已經讓人感覺嫵媚入骨，日夜思念，不可忘懷，如此的聲音，能酥軟入人的骨子里。

李七夜看著她，不由澹澹地一笑，說道：“你來這里等我，不會是僅僅是為了贊美我一句吧。”

女子也都不由露出了笑容，一笑百媚生，如此一笑，傾倒眾生，如此一笑的嫵媚，的的確確是讓人在心里面有沖動，恨不得把她揉入懷里的沖動。

“想陪先生走一程，不知先生允否。”女子輕輕地說道，望著李七夜，目光充滿了希冀，讓人不拒忍絕一般。

單是這樣的一個眼神，都讓人不由為之沉淪，讓人不由為之深陷，這樣的一個眼神，可以說是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嬌媚與柔情，似乎可以進入每一個人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在這樣的一個眼神之下，似乎，任何人都會忍不住點頭答應。

李七夜僅僅是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又有何不可。”說著，舉步而行。

女子相隨，她動作十分的優美，甚至是一舉一動都是完美無倫，一顰一笑，都可以擄獲人心。

女子隨于身邊，澹澹香風飄來，這澹澹的香風，並非是什麼木質之香，也並非是什麼花草之香，僅僅是她獨一無二的體香，這種體香，入鼻之時，給人一種十分軟柔的感覺，帶著體溫，輕輕一嗅，便是蕩人心懷，十分的美妙，這種獨一無二的香氣，無法用太多的言語去形容，似乎，一聞此香，便是想到了軟玉在懷，這種感覺，乃是無與倫比。

女子隨行，陪著李七夜慢慢而行，李七夜也未有多說什麼，女子這個時候輕輕側首，問道：“請問先生，我是否該死呢？”

李七夜聽到這樣的話，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認真地看著她，徐徐地說道：“那你說，你自己是否該死呢？”

女子迎上李七夜的目光，是那麼的坦然，那麼的自在，她沒有任何嬌揉作態，但是，她的雙目之中，蕩漾著澹澹的嫵媚，這種嫵媚在她的雙目中蕩漾之時，就好像是水波在人的心房之中蕩漾一般，在心里面蕩開了一樣。

最終，女子她輕輕地說道：“我自認為，不該死也。諸帝眾神，所做之事，所為之事，皆在我之上，以諸帝眾神為標，我自認為清白于世。”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一笑，不由望著遙遠之處，最終，徐徐地說道：“人在于世，不僅僅是在于當下，更是著眼于未來。”

“那先生認為，在未來，我是否該死呢？”女子再問，依然是十分的坦誠，沒有絲毫的退縮，也沒有絲毫的躲避，就是那麼的坦然，一切都任由李七夜博覽。

“你可問，自己心所堅否。”李七夜看著女子，神態認真。

女子輕輕側首，最后，說道：“回先生的話，我不認為自己有謀世之心，更是沒有窮世之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說道：“是呀，謀世之心，窮世之道。又有多少人，以之為偉大的抱負呢，又有多少人，最終是墮入黑暗呢，活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模樣。”

“所以，我願意一路前行，哪怕一人而已。”女子望著李七夜，神態堅定，也是為李七夜表露自己的決心。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笑，漫步而行，悠然地說道：“你也知道自己的出身。”

“知道。”女子堅定點頭，說道：“但是，我更知道該完善自我，該滌盡自己不祥，該補自己缺陷。”

“是好事。”李七夜點頭稱允，說道：“知之而為，自律于道，的確是難得。但是，先天總是充滿著誘惑，而且在這誘惑之下，一切都是那麼的容易，那麼的簡單，甚至對于今日的你而言，更多的東西是唾手可得。”

“先生此言，我也曾想過。”女子認真回答，說道：“此乃是我所生天性，但是，正是因為此乃是天性，所以，我自斬之，才能蛻變，脫胎而出，成就自我。”

說到這里，女子不由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我不否認，我非萬族之態，的確是有魅惑之姿，但是，這並非是我的錯也，先生所說，是不是呢？”

李七夜看著女子，最終露出了澹澹的笑容，說道：“這話也的確是有道理，此非你的錯也，生于世，非你所願，天生媚骨，也非你所求，只是當年諦造之時，都已經鑄造了此根骨。”

“先生明察。”李七夜的話，讓女子深深地鞠身，十分的感激。

李七夜看了女子一眼，澹澹地說道：“但是，你可是有一妙，此乃是諦造之時便已經定局，不可更改了。”

“繁衍之妙。”女子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她不由有些暗然，說道：“先生所言，我知道。”

當這女子神態有些暗然之時，當她輕輕地嘆息一聲之時，讓人不由為之神傷，任何人看到她這樣的神態，任何人聽到她這樣的一聲嘆息，都是為心不忍，只要她能展眉，都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媚態，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了，不需要一言一語，不需要任何的主動，一切都已經是渾然天成，讓人神魂顛倒。

“所以，這也不一定在于你。”李七夜澹澹地說道：“一切在剛開始之時，就已經注定了，這就是你一開始被創造的意義。”

“但是，我並非是如此的。”女子不由說道，心有所不甘。

李七夜認真點頭，說道：“的確是，你只不過是不成功的作品，你一開始，的確是非如此，這就是你自律的魅力，有所求，必有所為。”

“因為我想做一個人，做一個正常的人，一個擁有正常生命的人，只是正常態罷了。”女子不由輕輕地說道，說到這里之時，頗有傷感。

李七夜輕輕點頭，徐徐地說道：“這的確不是你的錯，你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不能決定自己的形態，也不能決定自己誕生的意義。”

“我只是一個作品。”女子明白，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態間，有些暗然。

哪怕她是稍稍暗然，但是，依然是讓人為之神傷，恨不得讓她高興起來，讓她開心起來，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對于多少人而言，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代價。

李七夜看著女子，徐徐地說道：“雖然你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決定自己的根骨，但是，你可以決定自己的意義，可以決定自己走怎麼樣的路。”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畢竟，你是生靈，生靈就是擁有著自己該有的智慧，擁有著自己所該有的追求。”

“這就看你所求是什麼。”說到這里，李七夜的神態也是鄭重起來。

“完善自我，追逐自我。”女子著李七夜的話，不由為之入神，過了片刻之后，她輕輕地說道：“所以，我一直在蛻變自我，一直都在洗滌自我。”

“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李七夜澹澹一笑，說道：“如果你不去求自我，不去完善至臻，那麼，也就沒有你現在的嫵媚，也沒有你現在的傾國傾城，讓蕓蕓眾生為之顛狂。”

“我所求，並非是如此，也並非是我所願也。”女子望著李七夜，輕輕地說道：“我並未求媚絕天下。”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這就是佛與法，當你求佛之時，必是有法。不必在懷，也不必介意，這僅僅是你根骨所造成。若是你所不求，必不會有此魅力，你所求，必定有著如些的嫵媚。”

“這似乎是悖論。”女子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之后，不由輕輕地說道。

李七夜點頭，徐徐地說道：“這的確是一種悖論，但是，前者，更是禍害于世，后者，卻不一定了。”

“請先生指明道路。”女子向李七夜深深鞠身，仰首望著李七夜。

李七夜澹澹地說道：“一心求善，完善自我，這便是你的道路，但是，你的根骨，決定著你的神通，也決定著你的法，這便是你的嫵媚，也是你的魅力，此乃是最無窮之處。當你越是至臻之時，它便是魅力更大，絕無倫比。”

“那該如何是好呢？”女子不由輕輕地一蹙眉頭，說道。

李七夜澹澹一笑，說道：“當你達于真正的臻境之時，你便是有所收斂，便是有所歸真。”

“與諸帝眾神同殊之道嗎？”女子輕輕地說道。

“此道非彼道。”李七夜說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求得自我歸真，那麼，你能走得更遠，這必將是你的歸宿，因為，你所擁有的根骨，這是萬族所未有的，這就是你可以卓遠之處。”

“聽先生一席話，勝我十萬年修行。”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女子感激不盡。

第5484章 我願意給先生拘鎖

李七夜看了女子一眼，澹澹地說道：“但是，這是最好的一面，你可知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聽得女子不由心神為之一震，她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先生所指，我知道一二。”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僅僅是知道這個可能罷了，但是，你卻未見過這種事情的發生。”

“先生所說，是古冥嗎？”女子也不由神態凝重起來，輕輕地說道。

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雖然說，你是一個失敗品，十分的不堪，就如那一灘爛泥一樣，但是，你可知道，古冥雖然與你不同，它們的最終創造，乃是以你為藍本。”

“我曾是翻閱過了許多的古籍，也追朔過許多古冥之事。”女子神態凝重，十分的謹慎，但是，她還是那麼的嫵媚動人，她的風采，她的媚態，的的確確不論是什麼時候，不論是什麼狀態，都能迷倒眾生。

李七夜說道：“書中所記載，那也只不十之一二罷了。”

“先生認為，我有古冥之質。”女子不由輕輕地問道。

李七夜看了女子一眼，澹澹一笑，說道：“不是認為，你就是有，但是，你卻把該滌盡的，都努力去滌盡，這就是你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尋找，這才能讓你如此的完善。”

“所以，我還有可讓先生擔憂之處？”女子不由望著李七夜的眼睛，那一雙秀目，充滿著波光，讓人一看，都會為之沉淪，但是，她的雙目充滿真誠，這就是她的天賦。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如果說你自身，那的確是可以不用我擔憂，既然你的所追求，完善自我，何不讓你達臻境之時，這便是律，也是道。”

“先生無量。”女子向李七夜大拜，說道：“先生賜予我生命。”

李七夜笑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也是你自己應該得到的，就如你滌下的那部分，該死的，終究是該死，該滅的，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明白，定當努力前行，必定抵達臻境。”女子說道：“絕不負先生所望。”

李七夜看著女子，澹澹一笑，說道：“你可知道，此時的問題，不在于你能否抵達臻境，你已抵達這境界，以你自身而言，已經不成問題。”

“繁衍之妙。”女子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先生必是憂于此。”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慢慢而行，看著遠處，徐徐地說道：“若是非要說憂心，我也可以出手剝奪。我要從你身上剝奪這根骨，又有何難呢。”

女子不由身心劇震，她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后，她咬了咬牙，望著李七夜，說道：“若是先生要取走，我心甘情願，任由先生奪之。”

說著，女子仰面望著李七夜，雙目是那麼的堅定，也是那麼的真誠，不退縮，坦然地迎上李七夜的目光，願意接受一切的后果。

李七夜看了一下女子，露出了澹澹的笑容，說道：“如果我要動手，還需要等到現在嗎？我的一擊，你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你總不會認為，你可以在我真正一擊之下活下來吧。”

“是我淺薄無知。”女子仔細一想，也覺得是有道理，李七夜真的是要動手，還需要等到現在嗎？她早就是灰飛煙滅了，甚至連看都看不到李七夜。

“那先生必定有拘鎖之法。”女子思量前后，最后認真地說道：“先生無上，乃是人間真仙，出手必可拘鎖我根骨。”

李七夜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的確是有此法，也的確是可拘鎖，若是拘鎖你，他日，你必不能達到臻境。”

女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神態莊重，徐徐地說道：“我願意，我願意給先生拘鎖，哪怕是永生永世，永世在先生的拘鎖之下，我也願意。”

李七夜看了女子一眼，不由笑了，而女子坦然，迎上李七夜的目光，並不害怕，她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對于她而言，或許，這就是一種命運，就算是她想逃避，也是不可能逃避得了。

但是，最終李七夜沒有動手，只是澹澹地笑了一下，緩緩前行，女子不由呆了一下，回過神來，跟上李七夜。

“先生為何不動手呢？”女子不解。

李七夜慢慢而行，徐徐地說道：“人，與動物不同，我們是天地靈長，擁有著天地間其他生靈所沒有的智慧。”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你知道人與生靈，最不一樣的地方是什麼嗎？”

“請先生明示。”女子輕輕地問道。

李七夜澹澹地說道：“自我，這才是最大的不同。”

“自我歸真嗎？”女子不由喃喃地說道：“就是我們所求，必是有應。”

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你若是是歸真，這也沒有什麼不可。道殊同歸，歸真之路，終是自我的追求。若是拘鎖，那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之事，最終，還是需要依靠你自己，還是依靠你的自我。”

“若是自我不願意，自我不夠努力，一切的拘鎖，那只不過是困擾著你罷了。”李七夜悠然地說道：“唯有你自我追逐，又何需拘鎖，你自然會到臻境，也必定會克制自我，這也將是解決繁衍之妙。”

“我必滌盡之。”女子心態堅定，向李七夜深深地鞠身，說道：“必不負先生所望。”

李七夜輕輕搖頭，說道：“這並非是我所望，而是你問自己，自己要成就怎麼樣，自己將要完善到怎麼樣。至于其他，那都與你無關，只有你自我所求，你才能真正的達到臻境。”

“先生所言，讓我茅塞頓開。”女子心神一震，如同一道光芒照亮了她的心房，讓她更是豁然開朗，向李七夜大拜。

李七夜澹澹一笑，受了女子的大禮，然后看著女子，說道：“不論是何妙，對于我而言，都是舉手之間。我並不拘鎖你，你自該當臻境，當是滌盡繁衍之妙。這也並非是我心有仁慈，若是他日，你並未做到……”

不需要李七夜把話說完，女子也知道李七夜這話的意思，說道：“先生必定讓我灰飛煙滅，必定萬劫不復，人世間不存于我。”

“知道就好。”李七夜點了點頭。

“我一定會謹記先生的話。”女子態度堅定，那嫵媚無比的目光之中也是露出了堅毅的神態，她說道：“我一定會到臻境，也一定會滌盡。”

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對自我的鼓勵，也是自己對李七夜的一種承諾。

“希望如此。”李七夜澹澹地笑了笑，也不多去追問。

女子也明白李七夜此舉的深意，事實上，這也就是李七夜的仁慈，若是李七夜要滅她，那僅僅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且，李七夜真的是有心滅她，她也不可能站在這里了，早就灰飛煙滅了。

然而，李七夜卻給了她完善的機會，給了她破蛹成蝶的機會，只有她完善到臻境之時，一切也都將是迎刃而解，當然，這在漫長的道路之中，需要她自己去堅持，只有她道心堅定不動搖，她最終才能走到這一步。

如果說，她道心有所動搖，她也必定是禍害人世間。

任何人都明白，若是明知禍害人世間，為何不把它扼殺于萌芽之中，永除后患呢？

但是，李七夜卻沒有這樣做，對于他而言，若真的是這樣做，乃是最省心的做法，僅僅是抬抬手指罷了，就可以把她滅了。

李七夜沒有殺她，那也就是等于給了她重生的機會，甚至是連拘鎖她都沒有，如此的做法，無疑是再造之恩。

“今日來見先生，除了請先生解惑，還有一事。”女子深深呼腫，向李七夜鞠身，說道。

李七夜停下腳步，看著女子，女子也神態鄭重，她取出一物，遞給先生，輕輕地說道：“我曾聽聞，先生在這人世間，身邊也曾有不少人。當日有人闖入天庭之時，我特留于心中，在大亂之時，有一個姑娘重傷而逃，被擊入了水中。”

“白劍真。”女子不說是誰，李七夜也知道了。

女子輕輕地說道：“在天庭之中，以道行而言，我排不上多少序位，諸帝皆在，我也只能為先生盡點綿薄之力，在姑娘落于水中，我也只能是稍稍定封，使之藏于其中，沉眠養身，我所能做的，僅此而已，希望能為先生盡綿薄之力。”

女子說著，雙手奉著這東西，說道：“我無能帶出來，他日先生入天庭，持此物，便可以救這位姑娘。”

李七夜看了看這東西，收了下來，澹澹一笑，說道：“那就你有心了。”

女子也算是救了白劍真，畢竟，她把白劍真封藏起來，讓她能活下來，否則的話，白劍真當年之時，很大可能將慘死于天庭之中。

“我也願為先生盡力。”女子仰臉望著李七夜，說道：“只是我力薄，只怕先生嫌棄。”

第5485章 為先生做牛做馬

李七夜看了一眼女子，澹澹地說道：「你有自己的道。」

女子明白，深深的鞠身，說道：「我知道，我雖想留于先生身邊，但，只怕還不夠，他日待我到達臻境之時，再留于先生身邊，為先生做牛做馬。」

「去吧。」李七夜輕輕擺了擺手，也不在意。

「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先生。」女子輕輕地說道：「我也該是離開天庭之時了。」

女子知道，李七夜的到來，這將是意味著什麼了，雖然說，她一直以來寄身于天庭，但是，時至今日，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畢竟，未來天庭危矣。

「這就看你自己能走多遠了。」李七夜徐徐地說道：「當你到達臻境之時，也自會明白，道路便在你眼前，你也必定能找到通往前方的道路，到時候，會有再相遇之時。」

「多謝先生。」女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里面無限感慨，伏拜于地，向李七夜再三頓首。

雖然說，李七夜並沒有賜予她什麼，但是，李七夜的一言一語，都已經為她指明了道路，李七夜的話，就好像是一盞明燈，在她自我完善的道路之上，一直照著她前行，讓她不會陷入泥濘之中，讓她不會陷入黑暗之中，不管未來道路如何，正是因為有這一盞明燈，才能讓她不偏離方向。

而且，李七夜的的確確是給了她一條性命，否則的話，以她的自身，早就被殺死了，而且，殺死她，對于李七夜而言，乃是一勞永逸，反而是讓她活下來，很有可能會留下無窮的后患。

但是，李七夜依然沒有殺死她，甚至連拘鎖都沒有，給了她一生的機會，讓她自己前行，無拘無束，自我歸真。

如此恩義，對于女子而言，不啻是再生父母。

女子再三拜后，這才向李七夜告別，隨之飄然而去，消失在天際之中。

李七夜看著女子遠去之后，澹澹一笑，看著前面，舉步而行，當越到深處的時候，厭惡情緒就是越濃烈。

事實上，強大無匹的道君帝君、大帝仙王，行走在這片天地之中，往木琢仙帝所死的方向而去，越到深處，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厭惡情緒，就算是大帝仙王再強大，也都是這樣。

所以，當走到一定深處的時候，不管是怎麼樣堅定的大帝仙王、帝君道君，都會調頭離去，因為進入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自己的厭惡情緒奔騰，甚至如同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可以瞬間把自己淹沒。

這里的厭惡情緒，若是道行淺的人，一感受，都能讓人會為之惡心嘔吐，讓人根本就是堅持不下去，一面對的時候，只怕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調頭就走，逃之夭夭，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這一種厭惡情緒，如同洪水一般淹沒而來的時候，那是十分可怕的事情，若是讓這種厭惡情緒在自己心里奔騰之時，時間長了，會讓人對一切都沒有興趣，到進候，就將是自己厭世了，甚至會無法從這種厭惡之中走出來，有可以會神棄鬼厭。

這就是木琢仙帝最可怕的地方，當他死了之后，這種讓人神棄鬼厭的東西，會毫地壓制地奔騰而出，可以一瞬間彌漫天地之間，會讓許許多多的生靈受到這樣的厭惡所影響，最終，不知道有多少生靈也都會隨之不能自拔。

李七夜慢慢而行，繼續深處于這片土地之中，這一片土地已經是寸草不生，沒有留下任何的生靈，更不會有任何的生機。

這不僅僅是因為木琢仙帝被殺之后，他的厭惡瞬間彌漫于這片天地之間，使得能逃走的生靈，都逃走了，而那些無法逃走的生靈，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種子果實，最終都會放棄自我，在這厭惡之中沉默下去，使得任何生命都慢慢

流逝而去。

如此一來，使得眼前這片天地乃是一片死寂，再也沒有任何生機，所有生靈也都不願意再踏足于此。

最終，李七夜抵達了這里的最深處，也就是木琢仙帝死亡之地。

在這里，光禿禿的一片，連最頑強的生命都不願意生存在這里，沒有任何生機，這還不是最為可怕的地方，如果一個地方，沒有生機，只有死氣，那至少還是死亡，一個死亡的地方，說不定有些生命還能在這里呆下去。

但是，在這眼前這塊地方，連死亡都呆不下去，如果死亡有雙腿的話，那麼，它在這里呆一會兒，也一樣會逃之夭夭，這是連死亡都呆不下去的地方。

在這里，除了厭惡還是厭惡，不論你是神，還是鬼，還是人世間最為丑陋的生靈，哪怕你是人世間最為惡心的東西了，在這里，都一樣會厭棄，恨不得離開這里，厭棄這里的一切。

事實上，這里還能有什麼一切呢，在這里，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連死亡都想逃走的地方，還能有什麼。

但是，在這里，偏偏是有什麼，有一潭水，說它一潭水吧，又不是什麼深潭，更準確地說，像是一個小小的水窪。

這樣的一個小小水窪，看起來也不臟，也沒有什麼讓人惡心的東西，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小小的窪水，卻讓人一看就受不了，似乎它比人世間的一切都要惡心。

一窪水，不管它有多臟，至少還是水，但是，眼前這一窪水，讓人一看，就不是水了，它就是你心靈最深處的厭惡，那種是無法壓制是無法控制的厭惡。

當看到這一窪水的時候，不管你是多麼強大帝帝君道君，都會有一種不可自抑的情緒，厭惡之情就瞬間噴涌而出，好像自己厭惡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一樣，就像洪水一樣，能瞬間淹沒自己。

這種厭惡情緒是可怕到怎麼樣的程度呢，哪怕你知道外面是百死不贖，哪怕你是墜入十八層地獄，飽受一切痛苦，承愛一切煎熬，你都會義無反顧地沖向外面，不管是地獄，還是死亡，你都願意沖出去，就是不願意呆在這里。

總之，看一眼這小小水窪，你就會厭惡情緒控制不住，會瞬間崩潰，人世間，沒有什麼比眼前這種更加的厭惡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這小小的水窪，李七夜都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只好感慨地說道：「就算是我，也都想唾上一口，轉身就走，這種厭惡，讓人受不了。」

但是，李七夜沒有走，依然是在這小小水窪旁邊坐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這水窪好像是蕩漾了一下，看這水窪，好像下面沉著一具屍體，這樣的一具屍體，讓人看都不願意去看一眼。

幸好的是，這種厭惡的事情，除了李七夜之外，再也沒有外人在了。

此時，這一具屍體坐了起來，這突然坐了起來的屍體，不會站人恐懼，因為他的厭惡已經壓過了所有的恐懼了。

這個坐了起來的屍體，乃是一個老人，這個老人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衣裳灰中泛白，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一身衣裳老人洗了又洗。衣裳雖然常洗，長年累月，也顯得破舊，積有污垢。

就算這衣裳常洗，但並不是很干凈，而且老人在地里耕作，沾有泥土污漬。

這個老人臉上皺紋不是很多，但是臉色臘黃，雙手的肌膚顯得黝黑，可以看得出來老人不止是吃住不好，而且長年勞作，明顯是營養不良。

老頭的頭發灰白，有些稀落，雖然他每天也是梳得整齊，但是在勞作之間不經意也把它弄得有些亂糟槽的。

當老人有時候張嘴的時候，會發現他一口嘴的牙齒已經剩下不多，稀稀落落的幾顆牙齒還生長在那里，就算只剩下那麼幾顆的牙齒，但也黑黃黑黃，而

老牙已經出現了蛀眼。

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看起來並不應該讓人厭惡才對，問題就來了。

因為這個老人胸膛有一個洞，一個手掌印，一掌便是擊碎了他的胸膛，這一擊，就已經是碾滅了他的一切，讓他慘死在這里，但是，這手掌一壓下，都不願意碰到他的身體了。

就是因為這胸膛前的手掌印所留下的洞口，一切厭惡都是從這胸膛的洞口噴涌而出。

這種厭惡之道，一噴涌而出的時候，就是無窮無盡，厭惡的氣息，彌漫于天地之間。

在厭惡的氣息深處，其實是一種厭世，對人世間所有一切都已經厭惡了，最終，這種厭惡化作了無比純粹的氣息，使得這種厭惡無比的氣息，讓任何生靈都是承受不住。

「打死我，還這麼討厭嗎？」這個老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打死他的人，都不想沾到他的鮮血。

「就算是我，也不想沾到你那麼一點點厭惡的氣息。」李七夜看了他一眼，說道。

「但，你還是來了。」這個老人似乎也難得一點欣喜，似乎，這麼一點欣喜，至少沒有讓人那麼的厭惡。

「我不來，誰能給你收屍？就讓你在這里臭上億萬年嗎？」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第5486章 你死了，一樣是鬼都厭

「也是。」這個老人，看著那一灘小小水窪發呆，說道。

李七夜也看著那小小水窪，看著它的時候，會讓人的厭惡情緒更加的奔涌，似乎，在這剎那之間，可以把一切都淹沒一樣，在這樣厭惡情緒的淹沒之下，這已經不是一種逃避的問題了，也不是一種逃走的問題了，會讓人為之崩潰，會讓人為之深惡的厭世，似乎，人世間的一切，都不值得去停留，似乎，遁入人世間最深處。

「死亡的感覺，如何呢？」李七夜笑笑，直視小小水窪，凝視著它，平靜地說道。

看了李七夜一眼，雙手支著下巴，似乎在這剎那之間，他有一種返樸歸真的感覺，似乎，在這剎那之間，他就好像是流淌在厭惡之中，但是，又從這種厭惡之中脫離出來。

「比活著還好。」木琢仙帝徐徐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木琢仙帝一眼，不由感慨地說道：「這不就是如你所願了？」

「願已盡。」看著小小水窪發呆，似乎，他自己都陷入了這小小水窪之中，或許這小小水窪本就是他自身的厭惡所化。

「所以，安心去了吧，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去留戀的了。」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沒什麼感覺。」木琢仙帝說道：「死了，呆哪里呢？」

這一個問題，一問出來，那就是十分的深奧了，死了，呆哪里呢？

「只要你心想死，哪里都可以。」李七夜說道。

木琢仙帝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無處可呆，和活著一樣。」

這話說出來，就讓人為之沉默了，木琢仙帝，活著的時候，也是遁入深山老林之中，孤苦一人，如果是死之后，能上另外一個世界呢？或者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呢，但是，哪怕是去了一個世界，他也是一個人也。

不論是死了，還是活著，對于木琢仙帝而言，都是他一個人，而且是孤苦伶仃。

「死亡，與活著，那就沒有任何區別了。」在這個時候，李七夜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

木琢仙帝在這個時候，看了李七夜一眼，徐徐地說道：「那對于你而言呢？」

李七夜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徐徐地說道：「對于我而言，死亡，那是一種解脫。而對于你而言，死亡，或許是一種嘗試，一種通往另外一種世界的嘗試，卻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成功。」

「或許，你死亡之后，也是差不了多少。」木琢仙帝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不一定解脫。」

李七夜就不由笑了，徐徐地說道：「那就不一樣了，你是厭而不活，我是心悅而往，又焉能一樣呢，最終，你所死亡，與活著，其實是沒有任何區別，剛開始，或許有所差別，但是，最終還是道殊同歸。」

「天棄人厭。」輕輕地說道。

李七夜只好是聳了聳肩，說道：「沒錯，天棄人厭，何止是人厭，鬼都厭呢。」

木琢仙帝都不由笑了一下，但是，這笑容就像比哭還要難看了，過了好一會兒，他也不由喃喃地說道：「的確是鬼都厭，更何況是人呢。」

說到這里，木琢仙帝看了李七夜一下，最后說道：「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你一個想死的人，卻勸我好好活著。」李七夜都忍不住笑了，說道：「這就有意思了。」

木琢仙帝看李七夜一眼，說道：「說不定，你死了，一樣是鬼都厭。」

「這也沒有什麼意外之事，就算是我活著，鬼也厭，不要說是人。」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聽到李七夜這樣一說，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如果，再給你活一次

的機會呢？」李七夜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就讓木琢仙帝抬頭看了看李七夜了，最后，他還是耷落下頭顱，說道：「一樣，死了和活著，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一樣的。」

「這一條道，乃是窮也。」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著木琢仙帝，認真地說道：「如果人生再給你一次選擇，那麼，你會后悔嗎？」

鑒于大環境如此，

木琢仙帝看了看李七夜，最后也是問道：「人世間，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會后悔嗎？」

「不會。」李七夜聳了聳肩，神態堅定。

看著那一個小水窪，再一次發呆，當他一發呆的時候，可怕的厭惡情緒就更加的濃烈了，這種噴涌不止的厭惡情緒直涌而出的時候，人世間的生靈都是承受這住這樣的情緒。

「好了，就算你已經死了，我也好不容易來給你收收屍，你總不能把我惡臭得甩手離開吧。」李七夜拍了拍木琢仙帝的肩膀。

木琢仙帝在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收斂了一下自己厭惡情緒，最終輕輕地說道：「死亡，與想象不一樣。」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著說道：「因為你道還沒有滅呀，身死道消，那就是徹底的死亡了。若是真的是如此，這也沒有什麼厭惡，真正的灰飛煙滅了。」

「你能讓我徹底的灰飛煙滅嗎？」在這個時候，木琢仙帝看著李七夜。

「把你轟得灰飛煙滅，濺我一身嗎？」李七夜都不由笑了一下，不由苦笑起來，說道：「好像，這苦差也沒有誰能干了。」

「只有你了。」木琢仙帝說道。

他被拍死，但是，拍死他的人，沾到他的氣息，那都是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洗滌干凈，那都是罵罵咧咧千百萬年。

現在李七夜來為他收屍，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被他的厭惡情緒沾上，任何存在，都是不好受，都會覺得惡心。

更何況，此時此刻，他已經死亡，李七夜還來陪陪他，舉世之間，也就只有李七夜才能做到了。

「既然你都灰飛煙滅，身死道消。」李七夜悠然地說道：「那麼，再來一次如何？」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木琢仙帝抬頭看了看李七夜，隨之，又有些泄氣，抱著雙腿，看著水窪，最終，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能灰飛煙滅，已經是一種奢望了，已經是一種最好的歸宿了。」

「你能做到，我已經很感激。」最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對于多少人而言，活著是那多麼的重要，對于多少人而言，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對于木琢仙帝君而，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對于他而言，死亡，才是一種解脫。

然而，真正死亡的時候，他卻沒有解脫，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道未消，或許，對于他而言，身死道消，才是真正的解脫。

能讓他身死道消，那就是必須徹底去凈化他的厭惡，徹底讓他的厭惡情緒灰飛煙滅，否則的話，就算是他死亡了，厭惡情緒依然是盤旋在這天地之間，他依然不算是真正的死亡，依然是永久地折磨著他。

而能徹底讓他這種厭惡情緒灰飛煙滅的，舉世之間，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而能做得到的人，那都有可能被他厭惡情緒濺得一身，所以，誰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灰飛煙滅，或許，這人世，可以再來一次。」李七夜看著木琢仙帝。

木琢仙帝脫口而出，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不可能？」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看著李七夜，最后，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再給我來一次，那又有什麼意義，那也只不過是再一次輪回罷了。」

「如果斬了輪回呢？」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木琢仙帝脫口說道：「不可能，絕對是不可能。」

對于一位仙帝而言，他當然知道，死亡是意味著什麼，真正的死亡，那就是徹底的死了，不管是多麼逆天的手段，那都是無法重生，更是不可能輪回。

他這樣的死亡，或許對于一些至高無上的存在而言，是一種不錯的結局，畢竟身死道未消，徹底的死亡，乃是身死道消。

但是，對于木琢仙帝而言，身死道消，那才是真正的解脫。

如果說，有誰能讓他再活一次，讓他再次重生的話，那麼，對于他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對于人世間的其他人而言，若是能再活一次，若是能再重生，能再輪回，那麼求之不得的事情，這也是千百萬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大帝仙王、無敵之輩所苦苦求索的事情。

事實上，就算是紀元巨頭，也都曾經嘗試過，想嘗試著死亡之后能重生，能輪回。

對于木琢仙帝而言，他不想要重生，他也不想要輪回，對于他而言，重生和輪回，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他再一次輪回，依然是天棄人厭，對于他而言，徹底的死亡，真正的身死道消，那才是真正的解脫。

「所以，如果可能呢？」李七夜悠然地看著木琢仙帝，說道：「而且，斬斷輪回，你覺得呢？」

一時之間，讓呆住了，他自己不由看著小水窪，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