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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厭筆蕭生]帝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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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0-2 00:59:19
第5947章 我只是一個過客

“你們先祖算什麼?”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看了香火道人一眼。

香火道人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時間太久了,那還是沒有大災難之前的事情了。宗門之中記載,天算聖祖曾經舉行過一次龐大無比的儀式,藉此而窺天。”

“只怕她不是第一次窺天。”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香火道人輕輕點頭,說道:“傳聞說,我們先祖的占卜之術登峰造極之後,曾幾次舉行窺天儀式,但是,都是適可而止。傳聞說,算天聖祖一直以來,心裡都有一個執念。”

“怎麼樣的執念?”李七夜不由看了一眼這尊凋像,說道。

香火道人仰望,看著這一尊凋像,說道:“聖祖的執念,或者便是我們這條大道所有人最終極的念想吧。”

“算天,算仙。”李七夜笑了一下,澹澹地說道:“窺天而推仙。”

“對。”李七夜這隨口說出來,香火道人不由心神一震,脫口而出,說道:“還是聖人懂我們聖祖,瞭解我們天算一脈的追求。”

“那是自尋死路。”李七夜澹澹地看了他一眼,澹澹地說道:“你們的造化能有多強?你們的道行又有多強大?窺天而推仙,算什麼?就算你們聖祖擁有著始祖一樣的道行,擁有著強大的大道之力,但,離蒼天,離真仙,那是遙遠無比,在蒼天、真仙之下,你們聖祖再強大,那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這樣就想窺天而推仙?不自量力。”

被李七夜這樣一說,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尷尬,乾笑地說道:“公子也是知道的,踏上我們這一條道路的人,最終都是按捺不住心裡面的好奇,終有一天,都會忍不住算上一卜。”

“所以,明知道是死,也是要去試一試。”李七夜澹澹地說道。

香火道人輕輕點頭,說道:“聽說是如此,因為聖祖曾為好幾位無雙的始祖窺過天命,而且都是準確無比,而且,每一次窺其天命,都是能全身而退。”

“野心勃勃。”李七夜輕輕搖頭,說道:“帶有僥倖之心。”

“但,聖祖一直有夙願未了,傳說,聖祖一直欲問真仙,尋真仙之蹤,問真仙之道。”香火道人看著這尊凋像,輕輕地說道:“傳聞說,一開始聖祖還是十分剋制,但是,後來隨著聖祖的占卜越來越出神入化,聖祖再也按捺不住,舉行了窺天推仙的儀式,欲窺蒼天,而問真仙。”

說到這裡,香火道人都不由為之一頓,看著這凋像的時候,他都不由有些痴呆,也都有些嚮往。

畢竟,對於他們天算這一脈而言,最終極的目標,就是一天自己能窺天而推仙,當然,香火道人完全沒有這個能力,但是,他從記載而知,他完全是可以想象,當年的窺天而推仙,這儀式是何等的龐大。

“傳聞說,當年聖祖得幾位古祖相助,築大勢,啟大幕,以屏劫。”香火道人不由入神地說道:“最終,在儀式完成之後,聖祖便運轉大道,起占卜,占卜起之時,突發意外……”

“天劫降。”李七夜不用去想,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澹澹地說道:“轟滅你們一脈。”

“是的,公子。”一提到當年的一幕,哪怕是香火道人並沒有親自經歷,但是,香火道人從記載之中可以想象,當年在窺天推仙之時,突然降下的天劫,那是多麼的可怕。

要知道,當年他們天算一脈,可是得到過一位又一位的始祖加持的,在他們天算一脈築大勢、啟大幕之時,那是何等的威力,只怕人世間沒有人能攻得破這樣的大勢。

可惜,在天劫降下之時,再強大的大勢,再堅固的大幕,都依然擋不下天劫,猶如是滅世一般,他們強大無匹的大勢、堅不可破的大幕,被天劫轟得粉碎。

“當年聖祖在窺天推仙的時候,突然降下天劫,轟滅了我們天算一脈,諸祖以及許多弟子,都慘死在了這天劫之中,大半個傳承被天劫轟滅,就算是這座最堅固的大觀,也差一點被轟得粉碎。”香火道人看著古觀之中那一磚一瓦、一梁一柱的雷殛痕跡,不由神態為之一暗。

雖然說,最終他們這一座大觀沒有被轟滅,但是,他們大半個傳承,在這樣可怕的天劫之下,灰飛煙滅。

最終,只留下一小部分而已,他們天算一脈,也從此衰落,再也沒有崛起過,時至今日,他們整個天算一脈,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

“一劫落,灰飛滅,必死。”對於這樣的事情,李七夜一點都不意外,澹澹地說道:“如果你們先祖都能活下來,那就是萬古奇蹟了。”

“聽說,聖祖在雷殛之下,身死道消,離世之前,留下了一句話。”香火道人不由望著李七夜說道。

“怎麼樣的一句話?”李七夜看著這尊凋像。

“三仙崩,破夜起,仙人歸。”香火道人輕輕地說道:“我們聖祖所留的這句話,一直都在我們天算一脈之中口口相傳,而且世代保密,只有觀主才能得知。”

說到這裡,香火道人都不由望著李七夜了。

“三仙崩,破夜起,仙人歸。”李七夜也不由輕輕點頭,說道:“她算得倒蠻準的。”

“是呀,正是因為太準了,所以,我們天算一脈,一直都在保密,一直都不敢向外多言。”香火道人忙是說道:“在大災難之後,三仙界崩,後來又有鼎天出世,橫霸三界,鼎天坐化之後,破夜起……每一個時代所發生的大事,都是驗證了我們聖祖所留下這一句話,所以,我們天算一脈,更是不敢向外多言。”

天算觀,當然,他們不叫天算觀,只不過,當年他們天算聖祖舉行絕世占卜儀式,欲完天而推仙,為他們天算一脈招來了滅頂之災,在這一場天劫之下,不僅僅是他們聖祖慘死,就是他們天算一脈的其他古祖、許多弟子都慘死在了這一場天劫之下。

他們整個天算一脈,在這一場天劫之下,大半傳承都是灰飛煙滅,從此之後,他們整個天算一脈就此衰落。

三仙崩,破夜起,仙人歸。這句真言,乃是他們天算聖祖在天劫降下、臨死之前所留下來的,所以,天算一脈的後世的每一代主持,都是十分小心儲存著這個秘密。

特別是到了香火道人之後,哪怕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都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

然而,看到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都被他們聖祖留下的真言而驗證之時,那也是讓香火道人心驚肉跳。

三仙崩,這件事情已經發生過了,破夜起,這件事情,也是發生過了,最後一件未發生的,就是仙人歸了。那麼,仙人是怎麼樣的仙人呢?

香火道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們聖祖這一句話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仙人,終究會歸來,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緊守著這個秘密。

李七夜看了一眼這尊凋像,看著這個銅鏡,澹澹地說道:“你們聖祖,在舉行窺天儀式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下場了,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面觀世鏡。”

“這是聖祖在此之前所交待之事。”香火道人說道:“傳聞說,在窺天儀式之前,聖祖就已經立下此凋像,更是留下此銅境,以傳後世。曾留一言,銅境起,天降聖,起生死,香火興。”

李七夜看了香火道人一眼,說道:“所以,你早早就跪著了。”

被李七夜這樣一說,香火道人不由為之乾笑了一聲,只好說道:“不瞞公子,我今日一早起來,此觀世鏡就一直亮個不停,從我們宗門記載來看,自從聖祖留下這一枚觀世鏡以來,它就從來沒有亮過,我們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每一天都在擦拭它,但是,它都沒有亮過,一直以來,都是暗澹無光。”

說到這裡,香火道人精神為之一振,立即說道:“但是,今日,它就突然亮了起來,弟子就知道一定是天降聖了,沒想到就等到了公子了,公子一定就是我們聖祖所說的聖人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嘻,嘻,公子乃是天降之聖,那一定能大舉我天算一脈,或者能讓我聖祖起死回生?”香火道人立即厚著臉皮,向李七夜稽首大拜。

李七夜看了一眼,澹澹地說道:“我只是一個過客,談不上什麼聖人,更不會是天降之聖。”

“但,只有公子到來,我們聖祖所留下的觀世鏡才會亮個不停。”說到這裡,香火道人不由看著觀世鏡,說道:“我們天算一脈,也曾有傳說,認為我們聖祖還是留了一點星火,以待天降聖時,起死回生。”

說到這裡,香火道人向李七夜大拜,說道:“請公子垂憐賞賜,興我天算,起生聖祖。”說著,向李七夜一個又一個磕頭。

李七夜看了香火道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大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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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0-2 00:59:35
第5948章 天降聖

李七夜看著磕頭的香火道人,不由笑了笑,輕輕搖頭,說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命數,為何還非要窺天推仙,不僅僅是把自己搭進去,也是把自己宗門搭進去了,難道真的以為自己能僥倖逃過天劫,或者僥倖自己能先蒼天一步,能推得仙路,自己全身而退嗎?”

“這——”香火道人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不由為之一怔,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了。

“不自量力。”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那是自尋死路罷了,還要拖上其他的人一同陪葬,聰明一世,卻偏偏如此愚蠢。”

李七夜這樣斥喝的話,頓時讓香火道人回答不上來,一時之間都不由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香火道人不由輕輕地說道:“那我們聖祖可留有星火,能否起死回生,再興我天算一脈香火。”

李七夜澹澹一笑,在這個時候,他雙目一凝,直視向觀世鏡,就在這剎那之間,李七夜的目光穿透了觀世境,穿透了那一輪又一輪的光芒,在這觀世鏡之中,乃是一世又一世的疊加,乃是大道亙橫,時光流逝。

不管不說,在這觀世鏡之中,已經是蘊藏著一個大世又一個大世的奧妙了,最終,李七夜的目光直抵於觀世鏡的最深處。

在那觀世鏡的最深處,在那無盡閃動的大道光華之中,有著那麼一點點的星光在那裡閃動,這一點星光與大道光華完全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星光,似乎是嵌鑲在了大道光華之中,無窮無盡的大道光華是在蘊養著這一點星光。

看著這樣的一點星火,鑲嵌在了無盡大道光華之中,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生死由己定,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什麼起死回生。”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呆了一下,因為他對聖祖留下的真言,一直都是深信不疑,奉之為圭臬。

今日,竟然是觀世鏡亮了起來,聖人至,香火道人以為李七夜可以復活他們的聖祖,興盛他們的天算一脈,但是,現在李七夜fcvb說不能起死回生,這就一下子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呆住了。

“所以,我不是什麼聖人,這就沒我什麼事情了。”李七夜笑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香火道人的肩膀,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一伸手,輕輕一揮,聽到“嗡”的一聲響起,本來是一輪又一輪光芒閃動的觀世鏡,隨著李七夜一揮手的時候,所有的光芒一瞬間熄滅了,隨之是暗澹無光。

“人世間,哪裡有什麼聖人,哪裡有什麼仙人。”李七夜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那只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無知之想。”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香火道人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不由呆呆地看著觀世鏡,而此時此刻,觀世鏡已經是暗澹無光了。

一直以來,他們天算觀都把他們聖祖留下的真言奉為圭臬,而且,他們聖祖所留下的真言一直都是準確無比。

但是,今日卻失靈了,並沒有想象中的事情發生,雖然他們觀世鏡沉了起來,甚至香火道人認為,李七夜聖人到來,必定能讓他們聖祖起死回生,從此振興他們的天算一脈,但是,沒有想到,李七夜不能起死回生他們聖祖,如此一來,他們聖祖所留下的真言,那便是落空了。

銅鏡起,天降聖,起生死,香火興。

銅鏡亮起,天降聖人,可以說,當李七夜到來之時,香火道人也都認為,李七夜就是他們聖祖真言所說的聖人。

但是,李七夜卻沒有起死回生,沒有救活他們的聖祖,那麼,聖祖未曾起死回生,那麼,他們天算一脈,又怎麼能香火興盛呢?

一下子,香火道人都不由為之呆住了,一時之間,失魂落魄,為了他們聖祖的真言,他們天算一脈,不知道堅守了多少歲月,他們也不知道守多久的秘密,但是,最終一切都是一場空,這種感覺,讓香火道人整個人都像洩氣了一樣。

今日的天算觀,也就只有他這個主持,也就只有他這個弟子了,如果他們天算觀再不興,他們真的是要絕後了。

想到這裡,香火道人也都不由為之傻住了,在這個時候,他都不由懷疑,他們聖祖當年所留下的真言,是不是百分之百準確呢?

李七夜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最後只是看了一眼這座古觀,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自斷緣分,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誰都救不了。”

李七夜當然知道這座古觀所藏著的秘密,也知道天算聖祖的推演,甚至可以說,天算聖祖已經意料到了未來發生的事情了。

可惜,這種緣分,李七夜說斷了就斷了,不會再續這一種緣分。

就在李七夜跨出天算觀的時候,香火道人追了出來了,他笑嘻嘻地說道:“我隨公子去狂門。”

李七夜慢悠悠地也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不要自己宗門了?”

香火道人乾笑一聲,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天算觀,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老觀放著自己也不會跑,以後再回來也不遲。公子來了,我當然應該跟隨在公子身邊,盡點犬馬之勞。”

說著,香火道人不知道從哪裡趕出了一輛牛車,這也的確是算天觀沒落了,連一輛像樣神車都沒有。

“公子若不嫌棄,我給公子趕牛車,上狂門。”香火道人厚著臉皮,也知道自己一輛牛車寒磣,但是,依然笑嘻嘻地請李七夜上車。

李七夜也不計較,笑了一下,安然坐上了牛車,直接躺在了那裡。

“籲——”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趕著牛車,向狂門而去。

李七夜悠然的躺在牛車之上,也不介意香火道人這一輛牛車是有多麼的寒磣。

“公子,如果真的有仙人,仙人歸來,那將會怎麼樣?”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趕著牛車,向李七夜問道。

李七夜也了他一眼,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怎麼,對你們聖祖的真言還是念念不忘?”

香火道人不由乾笑了一聲,說道:“雖然弟子道行很淺,但是,我也覺得,我們聖祖在臨死之前,一定看到了後世的景象,那一定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香火道人對於自己聖祖所留下的真言如此篤定,那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所發生的事情,都被他們聖祖所意料到了。

“真的有仙人呀?”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澹澹地說道:“那麼,說不定三仙界就滅了。”

“為什麼有仙人三仙界就滅了?”李七夜的話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呆了一下。

“仙人是怎麼樣的?”李七夜不由澹澹地說道:“對於仙人而言,這個世界何等的醜陋,不值得一提,就不說其他的,這麼醜陋的世界,是不是要改造一下。”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呆了一下。

“但,但我覺得仙人會歸。”香火道人誠實地說道:“雖然說,我只是學了一點皮毛,但是,那一天,破夜殞落的時候,我自己就算了一卜。”

李七夜不由笑了笑,澹澹地說道:“算得怎麼樣?”

這話一提起來,香火道人臉色就沉重了,他乾笑了一下,說道:“可能我所學不精,我自己算的時候,不是什麼好卜,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陰影會籠罩著世界,我自己去解卜,認為破夜會捲土重來。”

說到這裡,香火道人自己都心裡面毛骨悚然,他對李七夜說道:“公子,破夜已經是萬世無敵了,他若再捲土重來,這會幹什麼呢?”

“你說呢?”李七夜悠然地說道:“或許,人家成為仙人都說不定呢。”

“成為仙人?”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一怔,仔細去想,說道:“這可能嗎?”

但,香火道人心裡面猜測了一下,如果破夜真的捲土重來,他會成為什麼?

“這,這或許有可能。”香火道人都不由為之猶豫了,說道:“破夜臨世,已經無人能敵也,生死之主、萬劫之禍、大荒元祖只怕都是不能敵也,若是他再證道,真的能成仙人嗎?”

這個猜測,讓香火道人都不由之浮想聯翩,難道這就是他們聖祖所說的仙人,畢竟,破夜已經是萬世無敵也。

在香火道人這樣說的時候,李七夜已經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了。

“不對,那就是我的占卜失準了,我自己占卜的時候,卻有不祥之兆。”香火道人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說,破夜是他們聖祖所說的仙人,那麼,他自己所占卜的,又是什麼呢?

“仙人來了,不一定是好事。”李七夜悠然地說道:“或許,這是一場滅頂之災,仙人留在這個世上幹什麼?難道吃飽了撐著?或許,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必有他所圖。”

“好像又有道理。”香火道人聽到李七夜這樣說,覺得又是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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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9章 道長,請算一卦

香火道人趕著牛車,吱悠吱悠地前行,李七夜也隨意地躺在牛車之上,嘴裡咬著狗尾草,神態悠然。

牛車走得很慢,香火道人不由半眯著眼睛,好像是要睡著了一般,似乎是任由牛車自己走一樣。

“道長,請留步。”就在這個時候,途中遇到有人,擋住了香火道人他們的去路,攔住了牛車。

“籲——”香火道人嚇了一跳,立即拉住了牛車,定眼一看,攔住去路的乃是一個女子。

定睛一看,這個女子讓人不由為之眼前一亮,就好像是璧玉一般,一下子照亮了人的眼睛。

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很年輕,整個人很嬌嫩,皮膚吹彈可破,仔細去看,整個人充滿了水盈的感覺,這女子一身緇衣,看起來十分的樸素,但是,這寬大的緇衣之下,依然是顯得出她那修長的身軀,特別是那修長的雙腿,更是緊實,讓人一看,感覺她十分高挑,猶如是翠竹一般。

這個女子,眉如遠山,一雙秀目盈盈,瑤鼻隆起,整個人在嬌嫩之餘,又顯出了三分端莊的氣息。

那修長的身軀,更是顯得她曲線特別突出,胸前所隆起之處,猶如是入雲雪峰一般。

如此一個女子,的確是美麗動人,而且,有著一種深谷幽蘭的氣韻。

不豔不俗的氣息,在這個女子身上一展無餘,讓人看得都不由覺得清新無比,有一種幽蘭沾雨的感覺,讓人喜愛之時,又不由為之疼惜,但,又讓人有一種距離之感,似乎,讓人不敢去靠近一般。

一身緇衣,更是凸現出了這個女子的氣質,獨一無二一般,在幽谷之中,她猶如是獨立遺世,似乎,她身上不沾紅塵。

“長明真人。”看清楚這個女子之後,香火道人不由驚訝,忙是下牛車,一鞠身,說道:“真人,有禮了。”

這個女子還了香火道人一個禮,她盈盈的目光一掃而過的時候,看到懶洋洋躺在牛車之上的李七夜不由為之一怔,仔細一看,李七夜只是一個凡人模樣。

“道長師徒此去何處?”眼前這個女子,長明真人向香火道人鞠身地說道。

長明真人以為李七夜是香火道人的徒弟,因為李七夜一看就知道是凡人,一個凡人,就讓她以為是香火道人剛收的徒弟。

“非也,非也。”香火道人忙是搖頭,把頭顱搖得像拔浪鼓一般,說道:“真人誤會了,此乃是我們公子。”

長明真人聽到香火道人這樣的話,不由為之一怔,都多看了李七夜一眼,心裡面都不由滴咕。

今日的天算觀雖然說是已經沒落了,僅剩下香火道人一個人了,但是,香火道人還是有本事的人,而且,天算觀依然是古盟八大傳承之一,不論怎麼樣說,香火道人都不會向一個凡人卑躬屈膝才對。

但是,現在香火道人看起來是對這個凡人十分恭敬,這就讓長明真人心裡面納悶了。

不過,長明真人也沒有多問,壓住了心裡面的疑惑,向李七夜鞠了鞠身,說道:“失禮了,公子。”

長明真人的確是一個十分謙遜之人,雖然放在罪界,她不是什麼絕世無雙之輩,但是,在這一方天地之中,她好歹也算是一個人物,但是,對於李七夜這樣的一個凡人,她還是禮數未失。

長明真人向李七夜鞠身之後,對香火道人說道:“道長,我想請你算一卜。”說到這裡,不由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

當長明真人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的時候,總讓人感覺她眉間有著愁意不散,讓人有一種想為她抹平眉間愁意的衝動。

“算什麼卜?”香火道人都不由為之一怔,說道:“真人是說笑了,我這點把式,只能是在紅塵之中混口飯吃罷了。”

“道長謙虛了。”長明道人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我們宗門,乃是有一事,想請道長算上一算,不知可否。”

“不敢,不敢。”香火道人立即搖頭,他的頭顱,被他搖得如同拔浪鼓一般,他搖頭說道:“真人,你們宗門之事,我是不敢算了,我這點微薄之術,根本算不得這等大事。我這微薄之術,只能為紅塵之中的凡人卜卜姻緣,問問前途,至於其他的,我是無能為力。宗門之事,更是不敢一卜。”

“道長的天算之術,是一絕。”長明真人說道。

長明真人說這話,也並非是無的放失,雖然今日天算觀已經沒落了,但是,天算觀祖傳的天算之術,那是人世間一絕,要知道,當年天算觀的聖祖在世之時,就算是站在巔峰之上的始祖,都向他們聖祖求卦。

“真人抬舉了。”香火道人搖頭如撥浪鼓,還是拒絕了長明真人的請求,說道:“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這點微薄之術,不敢獻醜,不敢獻醜。”說著向長明真人鞠身。

見香火道人如此的堅定,長明真人不由為之失望,她的確是心中有所猶豫,心有不決,所以想找香火道人算上一卜,欲問此事,但是,香火道人拒絕,她也無可奈何。

“那就不敢勞煩道長了。”在這個時候,長明真人向香火道人深深一鞠身,不由嘆息了一聲,眉宇之間有著散不去的憂愁。

“你長生一脈,也如此耗盡心神?”就在長明真人不由為之失望的時候,坐在牛車之上的李七夜看了她一眼,澹澹地笑了一下。

李七夜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長明真人怔了一下,畢竟李七夜乃是一個凡人,開口便是直呼他們一脈,這就讓長明真人都不由再三打量李七夜了。

雖然她長明真人不是什麼絕世無敵的大帝,但是,在這片天地之間,還是有份量的人物,也是一門之首,地位甚高,一個凡人在她面前,只怕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凡人,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隨口說來,直呼他們一脈,這就讓長明真人覺得奇怪了。

若是別人,見一個凡人如此說話,如此尊卑不分,那一定會心裡面不悅,甚至是勃然大怒。

長明真人沒放在心上,只是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

“公子在此,你有什麼話,可以與公子說說。”見這機會,香火道人立即撮合,忙是向長明真人說道。

香火道人這樣的神誠,讓長明真人心裡面都不由為之奇怪,為什麼香火道人會對這樣的一個凡人如此恭敬,那就是太奇怪了,這是什麼問題。

“公子,何出此言。”長明真人沒有不悅,只是輕輕鞠了鞠身,可以說,以長明真人這樣的身份,向一個凡人行如此之禮,那已經足夠的平易近人了。

“我看你心神耗盡,有損心脈。”李七夜輕輕搖頭,說道:“你心中有事不決,所以才會問卦。你所修的長生一脈功法,以護心養身為重。我看你,最近定是煉藥過度,有事耗神,未及時補養心神,遲早把自己累垮。”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長明真人不由為之心神劇震,因為李七夜這隨口的一句話,竟然一下子說出了她的情況,而且說出了她心裡面的秘密。

在這個時候,長明真人都不由傻眼了,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樣的一個凡人,隨口說出來,就能說出她的情況,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見鬼一樣。

此時此刻,長明真人也都像見鬼一樣,因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她身邊最親近的弟子也不知道。

但是,李七夜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凡人,便隨口說出了她最隱私的秘密,這未免太可怕了吧,所以,回過神來的時候,長明真人心裡面都不由為之一驚,在這剎那之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李七夜看透一般,似乎,自己在李七夜面前乃是一絲不掛一般。

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長明真人心裡面不由為之一駭,又驚又羞,讓她心裡面都不由為之震盪。

“多謝公子。”在這個時候,長明真人心裡面一駭之時,不敢久留,轉身便走。

對於長明真人而言,她沒有道理去怕一個凡人,畢竟,以她的實力而言,一個凡人,舉手便滅。

但是,當感覺到自己在一個凡人面前,猶如是一絲不掛的時候,這就讓長明真人心裡面震驚了,像見鬼一樣,所以,一時之間,長明真人都不由得落荒而逃。

“真人,回見。”見長明真人落荒而逃,香火道人揮了揮手,這才跳上牛車。

李七夜看了香火道人一眼,澹澹地說道:“怎麼,是扮豬吃老虎嗎?”

“公子,這話可說不得,沒這回事,沒這回事。”李七夜這隨口說出來的話,那是把香火道人嚇得一大跳。

“你所學的那點皮毛,小小算上一卜,又有何難的事情。”李七夜澹澹地一笑,說道:“破夜之事,你都敢去算上一卜,難道這小小之事,你就不能算了?”

“哪裡,哪裡。”被李七夜這樣一說,香火道人就乾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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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0-3 22:08:27
第5950章 老妖婆,公子在此,還不速速來見

李七夜懶洋洋地躺在那裡,咬著狗尾草,笑了一下。

這就讓香火道人不由為之尷尬了,說道:“公子,也不是弟子隱藏實力什麼了,我這點微薄之術,不入公子法眼。只是,算卦太多,若是去偷窺天機,將會有不祥也。”

“這倒是。”李七夜輕輕點頭,看了一眼香火道人,說道:“以你們天算一道而言,早就應該謹慎了,不要自以為擁有著窺天之力,便是想去算盡天機,總有一天,總會大難臨頭。”

“公子的話,弟子一定謹記,以之為訓。”香火道人不由深深地一鞠身。

香火道人,這話也的確是發自於肺腑,因為他們天算一脈,就是因為窺得天機太多,最終招來了滅頂之災。

事實上,就算不是他們聖祖要窺天推仙,以他們天算一脈以前一直以來的作風,卦算天下,偷窺天機,總有一天,大難都會臨頭,這種災難,不是由這個先祖引起,就必將會是由那個弟子引起……若是他們天算一脈,依然自恃自己的天算之力,總有一天,會為宗門帶來大災,總有一天,會不祥降臨。

李七夜只是笑了笑而已,香火道人也都不由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觀長明真人,乃是心有所困,陽明長生宗,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剛才的長明真人,就是陽明長生宗的宗主。

陽明長生宗,乃是由當年的兩個道統合在了一起,在陽明長生王的手中再一次崛起,成為了最為強大的道統之一,但是,當年陽明長生王何等的強大,而在他的帶領之下,陽明長生宗是何等的昌盛。

本來,在陽明長生王的手中,陽明長生宗本應該是再一次登臨巔峰,成為最強大的傳承之一。

可惜,當年陽明長生王野心勃勃,有著問鼎天下之勢,在他們陽明長生宗的遺蹟之中,挖出了驚世駭俗的銀龍天神機甲,使得陽明長生宗有了一尊無上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無上存在,並沒有把陽明長生宗帶上了巔峰,而這一尊銀龍天神機甲最終爆發之時,要吸乾天地,引得與諸祖大帝為敵。

這一尊銀龍天神機甲的確是強大無敵,諸祖大帝皆為不敵,但是,卻遇到了大荒元祖。

渡得湮滅,出關之後的大荒元祖,持刀而戰,斬殺了銀龍天神機甲,也斬殺了陽明長生王。

從此之後,陽明長生宗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一直到今日,陽明長生宗都再也沒有恢復元氣。

相比起狂門來,當年狂門衰落之後,也是一落千丈,但是,今日的狂門已經有了恢復之勢,至少是比起以前來,慢慢強大,今日的狂門,在古盟八大傳承之中,實力已經是數一數二了。

雖然陽明長生宗還沒有沒落到像香火道人他們的天算觀一樣,但是,陽明長生宗的日子,只怕也是不好過了。

對於這事,李七夜並不感興趣,也不關心長明真人的事情,只是笑了笑,閉著眼睛,咬著狗尾草,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牛車慢吞吞而行,跨越了一道山巒,就在這個時候,本是閉著眼睛,睡著的李七夜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一下子坐了起來,目光一凝,看著遠山,那裡遙遠之處,隱隱有一座遠山,李七夜的目光一瞬間抵達了這座遠山。

這座遠山,如獸盤臥,已經有衰敗之象,當然,在別人眼中看來,那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山峰罷了。

“那地方。”李七夜看著前面,不由凝了凝目光。

“公子,怎麼了呢?”香火道人也是往前面一望,問道。

“有獸息。”李七夜澹澹地說道。

香火道人左右看了看,沒有任何勐獸靠近,認真感受了一下,也沒有任何感覺,搖頭說道:“弟子道行微薄,感受不到這獸息。”

“那是什麼地方。”李七夜看著前面。

香火道人忙是說道:“那是伏牛山,也是我們古盟八大傳承之一,過了伏牛山,我們就能到狂門了。”

“伏牛山,當年的伏牛道統。”李七夜摸了一下下巴。

“正是,正是。”香火道人立即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他十分機靈,一看李七夜,覺得這裡有事情,立即說道:“公子,我們去伏牛山看看,怎麼樣呢?”

“伏牛山呀。”李七夜看著遠處,澹澹一笑,說道:“有點緣分。”

“走了,我們上伏牛山。”香火道人見機不可失,立即駛著牛車,往伏牛山而去。

當香火道人一賣力的時候,他趕著的牛車速度也就一下子快了起來,這頭老牛邁開了四蹄,健走如飛,一下子就是生龍活虎,一奔就是千百裡。

眨眼之間,香火道人就駛著牛車,奔到了一座高山之下,站在高山之下,香火道人扯開嗓子,對著前面的伏牛山大叫:“老妖婆,快下山來迎接。”

香火道人的扯開嗓子的時候,聲音也是很大,一下子傳遍了整座伏牛山,使得伏牛山的弟子都聽見了。

伏牛山,也是古盟八大傳承之一,當然,作為古老無比的道統,今日的伏牛山,早不比當年了,已經是衰落了,但是,還是有些實力的,伏牛山的弟子,那也是有幾千之眾。

現在香火道人跑到人家宗門之前大聲吆喝,使得伏牛山的弟子都不由為之驚訝了,不少弟子都紛紛下山來觀望。

“這是要幹什麼?”有伏牛山的弟子都不由奇怪了,一瞅之下,有弟子認出了香火道人。

“這不是天算觀的香火老道士嗎?他又跑到我們伏牛山來發什麼瘋?”有伏牛山的弟子忍不住滴咕地說道。

“這也太不敬了吧,在我們山腳下大呼小叫的。”有伏牛山的弟子不悅。

但是,香火道人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弟子,對伏牛山上大聲吆喝,說道:“老妖婆,還不速速下山恭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快下來。”

香火道人這話聽起來就讓人不悅了,這何止是在吆喝,那簡直就是在命令人。

“他叫的是誰?”有弟子一聽這樣的話,就一下子不悅了,他們伏牛山,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應該是叫老祖。”伏牛山的弟子,已經猜到香火道人所說的“老妖婆”是誰了。

“是你活得不耐煩了吧。”就在香火道人的話一落下的時候,一股寒氣瞬間席捲而來,衝擊而出。

這股寒氣席捲而來,衝擊而出的時候,瞬間震得伏牛山的弟子都是冬鼕鼕的連連後退,就是香火道人都不由連退了好幾步。

“老祖宗——”一看到這從天而降的人,在場伏牛山的弟子都紛紛伏拜於地,都驚聲大呼。

這個從天而降的,乃是一個老嫗,這個老嫗穿著一身花衣裳,而且一身花衣裳似乎是用羽毛編織而成的,這個老嫗嘴有一尖,讓人一看,就感覺她一定是出身於妖道。

“老道士,你沒有什麼事情,跑到我山下大呼小叫幹什麼?”在這個時候,老嫗雙目一寒,十分的犀利,讓人全身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這個老嫗,可是伏牛山最強大的老祖,身份非同小可,她雙目一寒之時,頓時讓人不由瑟瑟發抖,其他的弟子都伏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老嫗盯著香火道人,讓人都不由心裡面發毛,她冷冷地說道:“你最好有事情,否則,惹毛了我,我一定把你的皮剝了。”

但是,香火道人一點都不在意,反而以挺直腰桿,威風凜凜的模樣,瞪了老嫗一眼,沉聲地喝道:“老妖婆,公子在此,還不速速來見。”

這個老嫗,乃是伏牛山的最強老祖,也叫芒山老嫗,一聽到香火道人這樣的話,她都不由為之一怔。

因為芒山老嫗,一直以來與香火道人都是有交情的,雖然說,香火道人的道行是普普通通,但是,他的天算術乃是人世間一絕,這是她十分清楚的事情。

平時香火道人見誰都是很好說話的人,現在突然之間,香火道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威風凜凜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是在狐假虎威。

芒山老嫗都不由瞪了一眼香火道人,畢竟,她是伏牛山的老祖,實力也是十分強悍的,在這方天地可是威名八面的人物,不是誰都能吆喝使喚的。

“公子在此,還猶豫什麼,還不快快跪拜公子。”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對芒山老嫗斥喝道。

芒山老嫗目光一掃,從李七夜身上一掃而過,一看李七夜,那只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罷了,現在香火道人竟然斥喝她,讓她去跪拜李七夜,這就讓芒山老嫗怒火直竄起來了。

何止是芒山老嫗,在這個時候,跪倒在地上的伏牛山弟子,也都一下子火冒三丈了。

他們伏牛山,在這片天地之中,也算是有些實力的門派傳承了,他們的老祖宗,更是一位大人物。

今日,一個凡人在他們老祖面前,敢如此威風,要讓他們老祖宗下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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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1章 舉天禮,迎聖人

伏牛山的弟子,當然是大怒了,他們老祖宗,放眼這富貴城一帶,那也都是有份量的人物,不要說是凡人,就算是其他大人物,見了他們老祖宗,也算是客氣。

至於凡人,連見他們老祖宗的資格都沒有,見到他們老祖宗,那還不是瑟瑟發抖,跪著動彈不得。

現在倒好,香火道人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一副小丑的模樣,竟然怒聲斥喝他們老祖宗,讓他們老祖宗去跪拜一個凡人,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芒山老嫗也覺得離譜,雖然她沒有狂怒,但也是有些怒火了,不由瞪了香火道人一眼,這是開什麼玩笑,讓她一位老祖宗去跪一個凡人,吃了什麼老虎心豹子膽了。

如果不是與香火道人有交情,她只怕一怒之下,都出手斬了這個凡人。

但是,香火道人卻沒有開玩笑,板著臉,對芒山老嫗沉喝道:“老妖婆,還不速速上前請罪,公子降罪下來,你可擔當不起,速速上前請罪。”

雖然說香火道人是板著臉,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但是,在這個時候,在香火道人神態嚴肅之下,是暗暗地向芒山老嫗使眼色,而且是眼色是十分認真嚴肅。

芒山老嫗本欲發怒,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她而言,是一種羞辱,但是,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看到了香火道人的眼色。

香火道人眼色是十分犀利,也是十分嚴肅,在這剎那之間,芒山老嫗感到不對勁了,一下子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

芒山老嫗本就是與香火道人有交情,而且,她所知道,香火道人絕對不會隨便開這種玩笑的人。

那麼,香火道人為何帶著一個凡人來他們伏牛山,讓她來跪拜這個凡人呢,這不論從哪一個角度而言,這都是說不通的事情。

但是,在這剎那之間,芒山老嫗一想到香火道人那絕世無雙的天算之術,在這瞬間,念頭如閃電一般從她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這些事情都只不過是在一瞬間從芒山老嫗的腦海中一掠而過罷了。

在這個時候,伏牛山的弟子都憤怒了,一個個弟子都不由怒視香火道人,怒視李七夜,如此赤裸裸地羞辱他們老祖宗,如此羞辱他們伏牛山,他們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一心神一閃的瞬間,芒山老嫗知道事情不一樣,她立即上前,伏拜於牛車之前,伏拜於李七夜面前,說道:“芒山婦人,恭迎公子到來,向公子請安,有失遠迎,還請公子恕罪。”

本是憤怒無比的伏牛山弟子,看到自己老祖宗跪在凡人面前,向凡人請罪,這頓時讓伏牛山的弟子都不由為之呆了一下。

李七夜都不由笑了一下,香火道人那點小動作,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嗎,他澹澹地笑了一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平身吧。”

“謝公子恩賜。”芒山老嫗恭恭敬敬。

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可謂是福至心靈,在這剎那之間,她是感悟到了。

因為芒山老嫗知道,香火道人絕對不可能來戲弄她,也不可能隨便拉一個凡人來在她面前揚威耀武,除非是活膩了。

那麼,香火道人拉了這一個凡人在她面前,要讓她跪拜這個凡人,那就非同小可了,以她對香火道人的瞭解,香火道人的天算之術乃是一絕,他這樣做,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為什麼,香火道人會讓自己去跪拜一個凡人呢?芒山老嫗瞧不出什麼端倪來,至少以她的道行看來,不論怎麼樣看,李七夜都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罷了,沒有什麼任何出彩之處。

芒山老嫗自己是看不出來,但是,她心裡面可以肯定,香火道人一定是窺視到了什麼天機,只不過,不能向她透露的天機罷了。

在這個時候,本是憤怒無比的伏牛山弟子,一下子都熄火了,看著眼前這一幕,都不由瞠目結舌,他們老祖宗,在宗門之中,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今日竟然向一個凡人跪拜,這未免太離譜了。

“公子乃是聖人降世,降臨你們伏牛山,乃是你們伏牛山的福祉,這是公子的恩典,還不以盛大儀式迎接公子上山。”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板著臉,一副嚴肅的模樣,狐假虎威,對芒山老嫗沉聲大喝。

香火道人這樣的態度,讓任何人看得都不爽,覺得香火道人就是小人得志,都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一腳。

但是,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就是板著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芒山老嫗一聽到這話,不由為之心神劇震,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可是與香火道人有交情的人,對於天算觀的事情知道一些。

一聽到“聖人降世”的時候,芒山老嫗就立即心神劇震,在這剎那之間,領悟到了什麼一樣。

“公子降臨我伏牛山,乃是我伏牛山的萬世福澤,請公子移玉趾,上我山門,福澤我們伏牛山子孫。”芒山老嫗向李七夜跪拜,恭恭敬敬。

此時,芒山老嫗都恭恭敬敬跪拜在李七夜腳下,在場伏牛山的弟子,也都恭恭敬敬地跪倒在那裡了。

李七夜看了一眼香火道人,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都一唱一和了,我還能站在這裡嗎?既然來了,也算是緣分,結了這點緣分吧。”

李七夜這隨口一說,芒山老嫗就聽懂了,這可不是凡人所說的話,那麼,這就意味著,香火道人一開始就是給他們伏牛山送來了機會,給他們伏牛山送來了造化。

“舉天禮,迎聖人。”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一聲沉喝,她的聲音響徹了伏牛山,伏牛山的弟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舉天禮,迎聖人——”自己老祖宗突然響起的聲音,把伏牛山上下幾千弟子都嚇住了。

不論是伏牛山的掌門,還是長老,又或者普通的弟子,一聽到自己老宗祖的話之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舉天禮,這可是他們伏牛山最高規格大典之禮,只有祭他們始祖之時,才有這樣的天禮,今日突然之間,要他們整個宗門上下舉天禮,這樣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

“舉天禮——”哪怕這件事情太突然,哪怕伏牛山弟子上下包括掌門長老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老祖宗一聲令下,伏牛山上下都立即舉行天禮了。

“鐺、鐺、鐺”的一陣陣響鑼之聲響起,在是最急促的命令之下,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伏牛山上下所有弟子都到位,一條地毯彩虹之路,從他們祖峰之上,一直鋪到了山腳下,一直鋪到了李七夜腳下。

在這個時候,伏牛山的所有弟子都出來恭迎了,聲勢浩大無比,沒有任何一個弟子缺席的。

“公子駕臨,福澤伏牛,世代恩典……”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親迎李七夜上山,伏牛山上下都是恭恭敬敬,李七夜一路走上來,都跪拜於地上,以最高的規格迎接李七夜。

至少伏牛山上至掌門長老、下至普通弟子,他們跪倒在地,迎接李七夜的時候,看到李七夜之時,都不由為之瞠目結舌。

因為眼前的李七夜竟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罷了,這一下讓他們傻眼了。

要知道,天禮,這可是他們伏牛山最高規格的大禮,就算是如他們老祖宗這樣的存在來他們伏牛山,都不需要這樣最高規格的大禮。

但是,現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竟然需要這樣高規格的大禮,這就太離譜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有違常理。

伏牛山的掌門也好,普通弟子也罷,他們完全理解不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看著李七夜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凡人,需要他們所有人跪拜,他們都覺得不可理喻。

但是,哪怕伏牛山的掌門、普通弟子他們都覺得不可理喻,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老祖宗讓他們向一個凡人行如此大禮,他們都是照執行不誤,畢竟,他們老祖宗絕對不會無的放失,他們老祖宗讓他們如此最高規格來迎接一個凡人,那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所以,儘管伏牛山掌門他們不理解芒山老嫗為何要這樣做,但是,依然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向李七夜跪拜。

李七夜緩緩走上了伏牛山,對於伏牛山弟子的最高規格相迎,他也只是澹澹地笑了一下。

登臨伏牛山,李七夜張望這片山巒,不由感慨,說道:“伏牛山呀,都快記不得了,你們的狂牛明祖,我倒還有點點印象。”

李七夜這隨口話一出,讓芒山老嫗不由為之心神劇震,立即向李七夜大拜,說道:“公子所言,乃是我們伏牛山的遠古之祖。”

一時之間,芒山老嫗在心裡面也都不由為之激盪,因為就算是伏牛山弟子,那都已經不知道有這樣的一位遠古之祖了,芒山老嫗因為活得太久,對於宗門的過去知道更多一些罷了,否則她也不知道。

但是,李七夜一開口,便是她們遠古之祖,能不讓她心裡面劇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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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2章 你就是想瞎貓撞到死耗子

“時間久遠了。”李七夜看著眼前這片山巒,徐徐地說道:“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芒山老嫗伏於李七夜面前,說道:“伏牛山,需要公子卷顧。”

李七夜不由看了看芒山老嫗,隨之目光投於山巒之間,舉步而行,香火道人、芒山老嫗也都快步跟隨。

到至伏牛山的弟子,掌門,他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也不知道,為何眼前的一個凡人,值得他們老祖宗如此的恭敬。

李七夜舉步而行,行走於伏牛山的山巒之中,徐徐地說道:“可知,你們伏牛山起於何也?”

“聽聞說,我們伏牛山,乃是起於遠古之時,乃是由一位始祖所建。”芒山老嫗沉吟了一下,不由低聲地說道。

芒山老嫗說得也不是很確定,因為他們伏牛山已經是太久遠了,久遠到都快無法追朔了,對於自己傳承的過去,已經是記載寥寥無幾。

芒山老嫗,已經是對於自己宗門最瞭解的存在了,但是,對於自己伏牛山的始祖,芒山老嫗所知道的,也是隻字片語罷了。

因為伏牛山曾經斷層過,傳聞說,在過去的遙遠歲月裡,他們伏牛山曾經衰落過,而且衰落到了都是斷脈的層度。

“弟子所知,我們曾是斷脈,乃是由真帝重啟。”此時,芒山老嫗沉吟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她一眼,澹澹地說道:“你所說的都沒錯,你們伏牛一脈,乃是起源於始祖,但是,後來衰落,衰落到宗門已散,道源已沉,後來真解重撿道統寶典,重啟了你們伏牛一脈。”

伏牛山,在遠古之時,那可是稱之為伏牛道統,由始祖所創,但是,後來伏牛山衰落,甚至是絕後,整個道統從此沉寂,甚至沒有了傳人,整個道統都要湮滅於時間長河之中了。

但是,就在伏牛道統要湮滅之時,卻遇到了道解真帝,而道解真帝,可不是出身於伏牛道統。

道解真帝,乃是出身於狂庭,他是狂庭弟子,也可以稱是狂庭的真帝。

但是,在一次機緣之下,卻讓道解真帝得到了伏牛山的始祖寶典——《伏牛經》。

而在那個時候,伏牛道統那都已經成為了荒野,但是,道解真帝乃是驚豔無雙,哪怕他是出身於狂庭,翻閱修練起《伏牛經》來,也是絲毫不含湖,在道解真帝的修練之下,最終,道解真帝是重新啟用了伏牛道統的道源,給伏牛道統續命,使得這個已經走入滅亡的伏牛道統再一次煥發出了新生。

可以說,如果沒有道解真帝,那麼,就沒有後來的伏牛道統,整個道統早就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也正是因為道解真帝對於伏牛道統有著再造之恩,而道解真帝又是出身於狂庭,所以,曾在很長的時間之內,伏牛道統與狂庭之間的關係是十分密切,彼此之間乃是患難與共。

“此傳說,有記載於我們宗門之中。”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芒山老嫗心裡面不由為之激動,忙是說道。

關於伏牛山的過去,的的確確是有著記載,只不過是時間過得太久遠了,許多的記載早就丟失了,而芒山老嫗,所知道的也是隻言片語罷了。

“今日看,你們伏牛山也是衰落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被李七夜這樣隨口一說,芒山老嫗不由老臉一紅,羞愧地說道:“回公子的話,後世子孫不肖,並未能繼承我們伏牛一脈的衣缽,後世所承,那都只不過是皮毛罷了。傳聞說,我們伏牛一脈,本是有寶典在,但是,在後世之中,早已失傳,我們也曾經尋遍天下,未曾尋找到我們先祖所留下的寶典。”

芒山老嫗說到這裡,也是不由嘆息了一聲,也為之悵然,他們伏牛山也曾經強大過,但是,隨著一位又一位的先祖殞落之後,伏牛山也都隨之衰落了。

就是連他們伏牛山的鎮世寶典——《伏牛經》也都下落不明,在後世子孫之中,沒有人再見過他們的鎮世寶典《伏牛經》。

在他們的伏牛山後世之中,有傳聞說,《伏牛經》早就流落在外,已經不知道流落在何人之手,或許這本鎮世寶典,永不見天日,永不會再在人世間出現。

但,還有一種說法認為,他們伏牛山的鎮世寶典《伏牛經》,依然還在他們的伏牛山之中,只不過後世子孫,無法找到《伏牛經》所在之地罷了,無法參透其中的奧妙罷了。

在伏牛山的宗門之內,有著這樣的傳說,只有參悟了他們伏牛山的奧妙,才能真正找到他們伏牛山的鎮世寶典《伏牛經》。

但是,不僅僅是芒山老嫗,就是他們伏牛山的一代又一代老祖,也都把自己的伏牛山找了一遍了,不知道參悟了多少歲月了,都沒有發現《伏牛經》的下落,沒有絲毫的線索。

所以,伏牛山的先祖都不由認為,他們的鎮世寶典《伏牛經》極大可能就是流落在人世間了,再也不可能找回來。

芒山老嫗這樣的話,讓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而芒山老嫗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不瞞公子,我們伏牛山也都曾尋找過,未有絲毫的收穫。本來,我們伏牛山有兩大重寶,一乃是鎮世寶典《伏牛經》;二乃是我們伏牛山的守護神獸,但是,現在我們兩者都沒有了。”

“狴犴。”李七夜澹澹地說道。

“正是——”一聽到李七夜的話,芒山老嫗也都不由脫口說道:“這個公子也知道?”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狴犴神獸,乃是道解所留。”

聽到李七夜隨口說來,便是對他們伏牛山的辛秘瞭如指掌,這讓芒山老嫗也都呆了呆了,在這個時候,她更加明白為什麼香火道人要讓她迎接李七夜上山了。

“還請公子指一條明路,恩賜伏牛一脈。”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也是徹底明白過來,向李七夜大拜,伏於李七夜面前。

在這一刻,芒山老嫗已經徹底明白,香火道人看起來是狐假虎威的模樣,開口便是羞辱他們伏牛山一般,但事實上,香火道人乃是在幫他們伏牛山,也是幫她芒山老嫗。

香火道人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把機緣造化送到他們伏牛山,至於他們伏牛山能不能抓住這樣的機緣造化,那就是看他們自己了。

所以,一下子明悟過來之後,芒山老嫗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呢,所以,在這剎那之間,她心如明鏡一般,她心裡面十分清楚,香火道人乃是為他們送機緣來的,而香火道人所說聖人降世,只怕一點都不誇張。

如此難得的機會,芒山老嫗又不是傻子,她又焉能錯過這樣的機緣,又焉能不牢牢抓住這樣的造化呢。

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座山峰之上,站在這山峰之上,遠眺之時,似乎猶如是一獸伏於這山中。

而此時,就在這山峰之上,有著一尊石牛凋像,這一尊石牛凋像,乃是他們伏牛山的象徵之一,傳聞說,這石牛凋像,乃是他們伏牛山一直留存下來的東西。

整尊石牛凋像趴在地上,似乎是與大地渾然一體,似乎是從地上的岩石凋刻出來的一般,整尊石牛凋像牢牢地趴在地上,如同生根一樣。

李七夜在這個時候,只是輕輕地撫了一下這一尊石牛凋像,看了一眼芒山老嫗,然後又看了一眼香火道人,澹澹地指著說道:“你們伏牛山,應該好好多謝一下他,不然,你們伏牛山,也沒有這個造化。”

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芒山老嫗一下子就懂了,李七夜能來他們伏牛山,這正是香火道人一手促成的,如果香火道人不是如此好心,只怕李七夜不會來他們伏牛山,聖人的福澤一定不會降臨於他們伏牛山。

“多謝道友相助。”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向香火道人再三大拜,可以說,香火道人如此的功勞,怎麼樣大拜都不為過。

“客氣了,客氣了。”香火道人不由笑嘻嘻地說道:“我也只是誤打誤撞罷了。”

“你那點小算盤,我還能不知道嗎?”李七夜看了一眼香火道人。

香火道人頓時老臉一紅,乾笑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公子你寬宏大量,福澤天下,伏牛山才有這樣的緣分造化。”

雖然說,香火道人說得很謙遜,但是,事實上伏牛山有著這樣的福分造化,那的的確確是香火道人一手促成的,若是沒有香火道人促成,只怕李七夜是不會來伏牛山的。

李七夜僅僅是笑了一下而已,最後,指著腳下這一座山峰,澹澹地說道:“你們覺得,這一座山峰像什麼?”

被李七夜這樣隨口一問,不論是芒山老嫗,還是香火道人,都一下子被這話問住了。

“像牛嗎?”香火道人看了一下盤臥於地上的那尊石牛凋像,不由瞎猜地說道。

“你就是像瞎貓撞到死耗子。”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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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3章 有獸氣

“像狗——”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不由脫口說道,畢竟,她是伏牛山的老祖宗,對於伏牛山的一山一水,帶是瞭如指掌的。

李七夜看了芒山老嫗一眼,澹澹地笑著說道:“為什麼像狗?”

“呃——”李七夜這隨口的一句話,頓時讓芒山老嫗答不上來了,她怎麼知道這座山為什麼像狗?

“因為它長得像狗。”香火道人也隨口瞎掰。

香火道人這樣的隨口瞎掰,讓芒山老嫗都不由瞪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這話等於沒有回答。

“你這樣說,好像是沒有什麼毛病。”李七夜也都不由笑了起來了。

一得到李七夜的誇狀,香火道人就不由有些得意了,給了三分染料,就開起了染坊了,立即厚著臉皮,向李七夜鞠身,說道:“這一切都是公子教導有方。”

香火道人如此厚著臉皮拍馬屁,這讓芒山老嫗都哭笑不得,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李七夜悠然地一笑,手指輕輕地在這一尊伏牛凋像身上劃過,看了看香火道人,澹澹地說道:“既然是我教導有方,那可不能丟我的臉,那你說說,它怎麼樣?”

“呃——”李七夜這隨口一說,頓時讓香火道人給噎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尊伏牛凋像,他憋了大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看著香火道人憋得老臉通紅,芒山老嫗想笑都不敢笑。

“這是什麼東西?”最終,香火道人仔細瞅了瞅,轉著這一尊伏牛凋像轉了一圈,但是,他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就不由低聲地問芒山老嫗了。

“是我們伏牛山的伏牛像,是我們伏牛山的標誌。”芒山老嫗如實地說道。

“那它有什麼不一樣?”李七夜隨口一問,看著芒山老嫗和香火道人。

而香火道人和芒山老嫗被李七夜這樣一問,他們都不由盯著這尊伏牛凋像仔細去看了,這僅僅是凋像罷了,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在這個時候,李七夜都這樣問了,不論是香火道人,還是芒山老嫗,在這個時候,都意識到了這座凋像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事實上,作為伏牛山老祖,芒山老嫗不知道看過這尊伏牛凋像多少次了,她沒有發現這尊凋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凋像罷了。

“我所知,這凋像,乃是我們伏牛山的標誌,代表著我們伏牛山。牛伏於此山,便稱之為伏牛山。”最終,芒山老嫗只能是這樣說道。

事實上,按照他們伏牛山的說法,也的的確確是如此,他們伏牛山之所以被稱之為伏牛山,正是因為這座山峰上有著這一座石牛伏在這座山上。

“你自己信嗎?”李七夜笑了笑,隨口問道。

李七夜這樣一問,一下子就把芒山老嫗給問住了,不由呆了呆。

“你們還真的是傻到認為,就是這樣的一頭石牛伏在這裡,便叫伏牛山?”李七夜都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還是蠢得可以。”

這樣隨口說出來的話,那是一種嘲笑,但是,此時此刻,芒山老嫗卻不這樣認為,這話是大有玄機。

“你不是可以窺天機嗎?”李七夜悠然地看了香火道人一眼,悠然地說道:“你可以看看這座山,可以看看這尊凋像。”

李七夜這樣一說,香火道人都不由後退了一步,忙是搖手,說道:“公子開玩笑了,我這點皮毛算得了什麼,哪裡還能窺天機,只是混口飯吃罷了。”

“若是這都不能看出一點點端倪來,那你也別去繼承天算之道了,浪費心血,蹉跎人生。”李七夜輕描澹寫地說道:“說明,你不配繼承天算之道。”

李七夜這隨口說出來的話,頓時讓香火道人臉色漲紅。雖然香火道人一直都說自己的占卜之術,只能是在紅塵之中混口飯吃罷了,他也認為自己的占卜之術,只不過是天算之道的一點點皮毛罷了。

但,說這話,香火道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謙,畢竟,他們天算一脈,乃是源自於窮碧始祖,那可是始祖留下來的道統,這可以想象,他們這一脈的天算之術,是何等的深不可測,哪怕是他僅僅學了一點皮毛,那也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現在李七夜這隨口的一句話,那的確是讓香火道人臉色漲紅,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弟子,弟子那就試試,一定,一定努力。”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臉色漲紅,此時,他也取下了自己胸膛之前所掛著的那面八卦之鏡。

“僅是努力,不見得就行的。”李七夜澹澹一笑。

儘管是如此,香火道人還是要試一試,丟臉都丟了,他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嗎?

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八卦鏡放在了伏牛凋像之上,他手捏法印,口吐真言:“卦相無雙,爻卦無窮……”

真言落下的時候,香火道人沉喝道:“開——”

話一落下,在這剎那之間,香火道人的血氣浮現,滾滾血氣雖然不強,至少無法與芒山老嫗這樣的存在相比。

但是,在滾滾的血氣投入了八卦鏡中,聽到“嗡、嗡、嗡”的聲音響起,只見卦象浮現,轉動起來。

在這個時候,天干地支演化,法則交纏,整個八卦鏡亮了起來的時候,八卦鏡的光芒一下子籠罩著了這一尊伏牛凋像。

“卦相開——”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不由沉聲厲喝道。

聽到“嗡”的一聲響起,香火道人雙指在眼睛一抹之時,雙目再一次睜開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不僅僅是明亮起來,一下子如有著神威,好像這一雙眼睛是人無上神祇所借來的神眼一樣。

但是,哪怕此時此刻,香火道人以自己的天算之術摧動著八卦鏡,開啟了自己獨一無二的天眼之時,一看這伏牛的時候,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你卦相開又有什麼用?”李七夜看了香火道人一眼,澹澹地說道:“你爻卦不同步,天干地支稀稀疏疏,根本就是演化不了天算的奧妙。你這是修練的時候,沒有好好去看功法上是怎麼樣寫的嗎?”

李七夜這樣的話,聽起來是十分刺耳,甚至是有點刻薄,但是,香火道人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之時,頓時打了一個冷顫,就在這剎那之間,他靈光一閃。

“爻卦歸章——”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一瞬間靈光閃動,剎那之間,參悟了自己天算之道的奧妙。

聽到“嗡”的一聲響起的時候,在這剎那之間,香火道人的一雙眼睛不僅僅變得明亮,不僅僅是有著神威,在這剎那之間,他的一雙眼睛變得深邃,而且,他的八卦鏡也一下子如同變成了黑洞一般,一瞬間籠罩著了這一尊伏牛凋像。

就在這剎那之間,香火道人猶如是望入了一個深淵之中,一瞬間看到了異象,就在這石火電光之間,異象抬頭。

聽到“波”的一聲響起,一瞬間,香火道人承受不起這樣的力量,乃是“冬、冬、冬”連退了好幾步,“哇”的一聲,張口噴了一口鮮血。

“有獸氣——”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脫口而出,在這一剎那之間,香火道人領悟到了李七夜的那一句話。

剛進入伏牛山的地盤之時,李七夜張目看了一眼,就說有獸氣,現在香火道人終於能明悟李七夜當時所說的那一句話了。

“什麼獸氣。”芒山老嫗不由扶起香火道人,吃驚地問道,哪怕她比香火道人更加的強大,她都沒有感受到什麼獸氣。

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有些驚魂未定,好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看著芒山老嫗,也都有些不可思議,說道:“你們伏牛山下,有巨物。”

“怎麼樣的巨物?”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也不由為之心神一震,哪怕是她這位老祖,已經是在自己宗門之中呆了無數歲月了,對於自己伏牛山的一木一樹、一山一水都是了如掌指了,但是,她從來沒有發現有什麼巨物。

“你看,這才是天算術的一點皮毛。”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這才能是天算之道的入門。”

“多謝公子指點,公子恩賜,弟子受之無窮。”在這個時候,就算香火道人再傻,也都明白,李七夜只是藉機指點他一二罷了,助他領悟他們天算一脈的大道功法。

所以,香火道人向李七夜再三大拜,以感謝李七夜的指點之恩。

“公子,我們伏牛山有什麼巨物?”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也都不由暗暗吃驚。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這山像什麼?”

“像狗。”芒山老嫗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

“你知道嗎?”李七夜悠然地說道:“你見過狴犴嗎?知道它長什麼模樣嗎?它就是有點像狗。”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芒山老嫗不由為之呆了呆。

“如狗如虎。”李七夜澹澹地說道:“當年幣獸城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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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4章 伏牛經

如狗又如虎,狴犴也。當年道解真帝在幣獸城之時,得到一枚獸蛋,而後來這一隻獸蛋被孵化出來,乃是狴犴,後來成為了伏牛山的守護神獸。

“公子的意思,我們伏牛山的神獸還在,它,它,它就在我們腳下嗎?”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都不由為之呆住了,不由脫口而出。

這樣的訊息,對於芒山老嫗而言,對於他們伏牛山而言,那都是無比震撼的事情。

要知道,千百萬年以來,他們伏牛山已經沒有見過他們的守護神獸——狴犴。

早有猜測認為,他們伏牛山的守護神獸,要麼是已經坐化了,要麼是已經是拋棄他們了,早就已經不在伏牛山了。

如果說,他們伏牛山的守護神獸還在的話,他們世世代代,肯定有人能見得到他們的守護神獸,也一樣會被發現。

但是,現在李七夜這樣一說,那麼他們伏牛山的守護神獸一直都在,一直都留在他們伏牛山中,這對於芒山老嫗而言,對於伏牛山而言,那是無比震撼的事情。

“不僅僅是你們的守護神獸還在,事實上,當年道解真帝,還把你們的鎮世寶典留下來了。”李七夜看著眼前這一尊伏牛凋像,澹澹地笑了一下。

“不可能吧——”這樣的話,一下子把芒山老嫗都嚇得震住了,脫口而出。

在伏牛山,他們世世代代的子孫,不知道尋找了多少遍了,甚至已經把伏牛山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過了,根本就沒有他們伏牛山的鎮世寶典——《伏牛經》。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在這個時候,隨手抓了一把青草,隨著他手中的大道光芒亮起的時候,手中的一把青草也都一下子明亮起來,好像青草一下子沾滿了水露一樣,這樣一看來,青草變得美味可口,讓人都想張口吃上一把。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把手中的這把青草放在了伏牛凋像的嘴巴之前,隨著大道光芒飄散的時候,一把青草都散發出了青草的香味了。

就在這一刻,本是凋像的伏牛,竟然一張口就把這青口吃得一乾二淨了,還在嘴巴裡嚼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哞——”在這個時候,只見這一尊伏牛凋像,一下子活了過來,一剎那之間,它竟然是站了起來,在這裡走了一圈,站在了李七夜面前。

這樣突然的一幕,讓香火道人、芒山老嫗他們都看得傻眼了,看得都震撼無比。

伏牛凋像,乃是岩石凋刻而成,但是,在這一刻,這岩石凋像就這樣活了過來,就像是一頭擁有生命的野牛一樣,而且,全身的肌肉都賁起,每一條線條都是剛勐有力。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他伸手輕輕地揉了揉這一頭伏牛的腦袋,而伏牛任由李七夜摩挲,似乎是十分享受一般。

一頭石牛,在這個時候活了過來,這的的確確是讓人看得傻眼了。

這一尊伏牛凋像,不知道趴在這裡有多少歲月了,對於伏牛山的每一個弟子而言,他們對於這樣的一尊伏牛凋像,不知道有多熟悉了,他們都不知道在這裡玩耍過多少次了,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發現這一尊伏牛凋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哞——”在這個時候,聽到這一尊伏牛凋像低聲哞叫,然後竟然又蹲回了它原來的位置之上,依然伏趴在那裡。

“轟、轟、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只見整尊伏牛凋像竟然在這個時候瓦解,隨著轟鳴之聲的時候,一縷又一縷的大道光芒噴湧而出,這大道光芒噴湧之下,一條條的大道法則噴湧而起。

在這一刻,香火道人、芒山老嫗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尊伏牛凋像瓦解,化作了大道光芒,化作了大道法則。

最後,隨著這一尊伏牛瓦解之時,好像它已經變成了大道之泉一般,噴湧而出的大道法則、大道光芒要灌滿整個伏牛山一樣。

就在這大道光芒如同要水漫金山一般之時,在這光芒之中,芒山老嫗雙目一張,瞬間穿透了這一縷又一縷的光芒,看到了在光芒之中竟然有一本寶典,欲隱欲現。

“伏牛經!”看到這樣的寶典,在這一刻,芒山老嫗不由大叫了一聲。

伏牛山的所有弟子在心裡面都不由為之震撼,他們一雙雙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往著大道光芒之中望去。

在這瞬間,芒山老嫗沉喝一聲,立即撲了上去,伸手去抓那本欲隱欲現的鎮世寶典——《伏牛經》。

但是,芒山老嫗一靠近的時候,大手伸入大道光芒之中的一剎那之間,聽到“砰”的一聲響起,芒山老嫗根本就沒有抓住這鎮世寶典,在“砰”的一聲之下,把她給震飛出去,“哇”的一聲,狂噴了一口鮮血。

“道解真帝的手段,又焉是你能靠近的。”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這剎那之間,李七夜一步上前,大手一壓,乃是“轟”的一聲巨響,哪怕是大道法則噴湧,哪怕是大道之力滔滔不絕,但是,都依然是撼動不了李七夜的大手。

緊接著,聽到“砰”的一聲之下,所有噴湧而起、衝擊而出的大道之力、大道法則都被李七夜的大手一下子壓了回去。

就在這剎那之間,聽到“轟、轟、轟”的一陣陣轟鳴之聲不絕於耳,整座伏牛山都搖晃起來,好像是大地震來臨一樣,把伏牛山的所有弟子都嚇得一大跳。

就在這轟鳴的聲音中,在“轟、轟、轟”之下,只見他們腳下的山峰竟然露出了一條裂縫。

隨著“轟、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一條裂縫越來越大,最終,整座山峰都一分為二了。

在“轟”的一聲巨響之時,一股獸氣噴湧而出,在這一股獸息之下,伏牛山的所有弟子都不由為之駭然,因為這一股獸息噴湧橫掃而來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被鎮壓了。

哪怕是芒山老嫗了,她是伏牛山最強大的老祖了,在這樣的獸息噴湧而至的時候,她都一樣“啪”的一聲,被鎮壓在地上。

而在這個時候,伏牛山裂開之時,露出了一個深淵,獸息就是從這深淵之中噴湧而出的,再往深淵深處望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龐大無比的身體。

這個龐大無比的身體躺在深淵之中的時候,就好像是一條巨大的地脈伏在這大地深處一般。

這樣的龐大身體,仔細去看,如虎如狗,但是它身上的皮毛卻如同金絲打造一般,散發著光芒的時候,就好像是金色的瀑布直垂而下。

看著這樣的一尊龐然大物之時,不論是芒山老嫗,還是香火道人,又或者是伏牛山的弟子,都看得瞠目結舌,他們也都被震撼住了,一下子呆住了。

“守護神獸——狴犴。”看到這樣的龐然大物之時,此時此刻,芒山老嫗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轟、轟、轟”的一陣陣轟鳴之聲響起之時,在這一刻,只見伏牛山的守護神獸狴犴緩緩抬起頭來。

守護神獸狴犴,抬起頭來,讓人看清楚了它的模樣,它的頭顱如同虎首一般,但是,在腦袋之上生長有一對十分鋒利的犄角,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把鋒刀一樣,而且長有枝叉,就好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鋒刀,閃動著寒光。

“神獸,是我們的守護神獸——”在這一刻,看到這一尊守護神獸的時候,伏牛山的弟子激動無比,都不由大叫了一聲。

對於伏牛山的弟子而言,就算是芒山老嫗,也都是如此,他們激動得不能自己,因為他們伏牛山的守護神獸早就失蹤了無數歲月了,今日竟然出現了。

一直以來,他們伏牛山世世代代都以為守護神獸已經坐化,又或者是拋棄他們而去了,沒有想到,它就是藏身於他們伏牛山的地下深淵之中。

此時,聽到“波”的一聲響起,只見守護神獸狴犴緩緩睜開眼睛,獸息瞬間衝擊而來,瞬間鎮壓伏牛山的所有生靈,所有弟子。

當這頭守護神獸張開雙眼的時候,雙目光芒一閃,但是,隨之渾濁,好像是有氣無力的模樣。

看到這模樣,芒山老嫗心裡面不由為之顫抖了一下,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守護神獸這個模樣,在這瞬間,讓芒山老嫗意識到為什麼一直以來他們伏牛山見不到守護神獸了。

“歲月終無情,神獸也將老。”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李七夜一口說出的時候,芒山老嫗、伏牛山弟子他們都不由為之一窒息,毫無疑問,他們守護神獸年已老矣,壽命將近。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這剎那之間,李七夜出手,瞬間把手中的《伏牛經》鎮壓而下。

聽到“轟、轟、轟”的一陣陣轟鳴之下,整本《伏牛經》瞬間張開,無數的大道符文、大道法則噴湧而出,交織在了一起,化作了至高無上的大道章序,轟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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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5章 守護神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李七夜大手壓下,由《伏牛經》所化的無上章序瞬間轟鳴不止,直轟向了守護神獸狴犴的額頭之上。

在“砰”的一聲之下,這一篇無上章序,重重地封在了守護神獸的額頭之上,一陣陣的轟鳴聲中,無上章序烙印融入了守護神獸的識海之中。

“嗚——”在這一瞬間,守護神獸狴犴乃是吼咆了一聲,這一聲咆孝,似乎要如同整個汪洋大海被炸開一樣,直衝擊向了整個天地,似乎要把整個伏牛山掀翻一樣。

在這樣的力量之下,整個伏牛山的弟子都不由瑟瑟發抖,就算是芒山老嫗也都不由為之顫抖,如果這樣的力量直接衝擊在了所有人的身上的時候,那一定會瞬間把整個伏牛山的所有弟子都轟成血霧。

但是,就在這一場轟鳴之下,當所有的力量衝擊而出的時候,李七夜大手碾壓而至,把所有衝擊而出的力量鎮壓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隨著李七夜大手鎮壓之下,所有的力量一瞬間又猶如是迴流到了守護神獸狴犴的身上。

最終,整篇無上章序都完全是烙印在了守護神獸的腦海之中了,在“嗡、嗡、嗡”的一聲又一聲之中,整篇無上章序在守護神獸的識海之中演化輪轉不息。

而就在這一瞬間,隨著李七夜舉手拈起,只聽到“鐺、鐺、鐺”的大道法則之聲不絕於耳,由《伏牛經》所演化出來的大道法則一縷又一縷浮現,隨著李七夜手指一拈之下,一道又一道的大道法則,最終化作了大道神鏈。

一條又一條的大道神鏈粗大無比,需要好幾個人才能環抱得過來,在這一刻,李七夜隻手擲出,一條又一條的大道神鏈猶如是巨矛一般,直擲向了大地深處。

最終,聽到“砰、砰、砰”的巨響絕於耳,整個伏牛山都不由搖晃起來,在這一瞬間,讓伏牛山的所有弟子都感覺得到,好像是整個伏牛山地下都被釘穿一樣。

當然,這一條又一條的大道神鏈釘入了大地深處之後,直接鎖入了伏牛山地下的地脈之中,與伏牛山的地脈、道源一瞬間銜接在了一起。

隨著這樣的一條又一條的大道神鏈與地脈道源銜接在了一起之後,聽到“嗡、嗡、嗡”的一聲聲響起,只見一條又一條的大道神鏈隨之亮了起來。

只見地下的天地精華、大道之力都隨著大道神鏈流淌而來,流淌入了守護神獸狴犴的身體裡。

在“嗡”的一聲之下,只見守護神獸在這剎那之間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而在這一瞬間,守護神獸的一雙眼睛再一次開啟之時,聽到“剝”的一聲響起,這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好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不再有剛才的渾濁。

毫無疑問,在這一刻,守護神獸恢復了一些些的元氣。

伏牛山的守護神獸狴犴,已經是活得太久了,活了太多的歲月了,已經壽元將盡,行將坐化之時,但是,李七夜煉《伏牛經》,銜接天地,給守護神獸續命。

就在這一瞬間,當守護神獸狴犴恢復了一點元氣之時,伏牛山上下的所有弟子,他們都是大道轟鳴,自己身體之中的功法運轉不息,他們身體都不由亮了起來。

就在這一剎那之時,他們的心法運轉不息之時,一條又一條的大道法則猶如是在他們的身體裡交纏一般。

最終,聽到“鐺”的一聲響起之時,這樣的大道法則如同落鎖一般,猶如是一道烙印瞬間鎖在了他們的身體裡。

當這樣的烙印落鎖之時,他們身體裡一瞬間浮現了獸息,這股獸息磅礴,似乎猶如是汪洋大海一般,衝擊而來的時候,可以推毀山嶽。

“嗚——”在這一瞬間,伏牛山的弟子都感覺自己身體之中,有著一頭神獸,神獸之力隨時隨刻都能咆孝著奔騰而出。

當伏牛山的弟子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沒有明白怎麼一回事之時,“轟”的一聲巨響,只見裂開的山峰一下子合閉上去,隨著山峰的合閉,守護神獸也隨之消失在了山峰之內的深淵之中。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依然站在那裡,只不過,那一尊伏牛凋像已經消失不見了。

“既然道源同一脈,你們的守護神獸就與你們一體,休慼相關。”李七夜澹澹地看了一眼伏牛山的所有弟子,說道。

伏牛山的守護神獸狴犴被銜接在了伏牛山的地脈、道源之中,而伏牛山的弟子,他們的大道修行也是源自於自己傳承的道基,所以,在這一刻,守護神獸狴犴藉此續壽之時,而伏牛山的弟子也是與守護神獸同在,彼此之間乃是休慼相關。

在這個時候,伏牛山的弟子都震撼無比,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未曾經歷過。

而芒山老嫗不僅僅是震撼,也是感激不盡,因為李七夜這隨手造化,便是遏止住了他們伏牛山衰落之勢,這將為他們伏牛山的崛起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這對於他們伏牛山而言,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乃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他們伏牛山任何人都無法去逆轉、改變這樣的命運,但是,李七夜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在這一刻,李七夜舉手賜下,便是他們伏牛山的無盡造化,可以造福他們伏牛山世世代代,這樣的恩典何等之重。

“走吧。”李七夜笑了一下,也不作停留,對香火道人吩咐說道。

香火道人回過神來,立即隨李七夜下山。

“守山靜修,不得外出。”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回過神來,下令上下弟子,自己也下山而去,隨李七夜他們而行。

一輛牛車,變成了兩個趕車之人,只不過是香火道人在趕車,芒山老嫗在引路。

李七夜懶洋洋地躺在了牛車之上,好像是睡著了。

狂門,離伏牛山不遠了,李七夜他們一行人,沒費多少時間,就到了狂門。

狂門,與其說是一個門派傳承,不如說它是一個古城更適當一點。

進入狂門,就是進入一座古城,當站在狂門之外望去,只見這座古城有樓宇起伏,在古城之中,有一座龐大的宮殿,顯得威武。

這樣的一座古城,遠遠一看,當然是無法與富貴城相比,與富貴城這樣的龐大之城相比起來,狂門古城,更像是一座小鎮罷了。

但是,狂門古城也是頗有規模的,整座古城所住之人,有上萬之眾,而且,狂門古城之內的那座大殿可是十分有氣勢,雖然已經不如往昔,但是,依然有著凌駕十方之威。

今日的狂門,還是有一點規模的,至少在古盟八大傳承之中,狂門的規模還是數一數二的。

像天算觀這樣的徹底沒落的傳承,那麼,狂門這樣的規橫那就變成了大教疆國了。

與眼前的狂門相比起來,就算是伏牛山也是暗然失色。

“狂門——”到了城門入口的時候,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今日的狂門,與昔日的狂庭相比,那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完全是沒落了。

當年的狂庭,那是多麼的龐大,可謂是疆土千萬裡,當年的狂庭,單是一個帝城都是龐大無比,而僅僅是狂庭的皇宮都要比眼前的狂門還要巨大。

只可惜,時過境遷,當年的狂庭已經是一去不復返,今日的狂門已經沒有往昔的榮光,已經是失去了當年狂庭的景象。

與當年的狂庭相比起來,眼前的狂門那只不過是小門小派罷了。

儘管是如此,今日的狂門再也無法與當年的狂庭相比,但,在古盟八大傳承之中,狂門依然還算是實力最強的一個傳承。

走入狂門之時,看到直通狂門中樞的大道之上,竟然是屹立著一尊凋像,這一尊凋像高大無比,十分的雄偉,站在狂門之內,不論你是在哪一條街道之上,抬頭的時候,都能看到這一尊凋像。

這一尊凋像,是一個老者,它已經不知道屹立在此多少歲月了,已經斑駁古舊了,都快要看不清他的面目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老者乃是那麼的蒼勁,哪怕是他存活了漫長的歲月,他都是那麼的強勁有力。

這個老者,雙手握著一把巨劍,高高舉起,有著擎天之姿。

當一看到這個老者凋像手握巨劍之時,頓時之間,讓人能感受得到,整尊凋像與整個狂門融為一體,似乎只要這一尊凋像屹立不倒,那麼,狂門便是不滅。

一看之下,都讓任何人覺得,這一尊凋像是狂門的守護之神,鎮守著狂門千百萬年,似乎,狂門的整個大勢,都與這一尊凋像融為一體。

凋像在,大勢不滅,這樣的一尊凋像,抬頭一望的時候,就給人一種守護神的感覺。

“好久了。”看著這一尊凋像,李七夜也都不由為之感慨。

“公子,這是狂門的守護者,又稱之為狂門的守護神。”芒山老嫗為李七夜說道:“傳聞說,他被稱之為無上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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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6章 子孫多不肖

“無上劍神。”看著這一尊凋像,李七夜都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香火道人也忙是說道:“當年狂門鼎盛之時,還為狂庭,整個狂庭有三個無上存在,聖皇、天帥、守護者。聖皇文治,狂庭昌盛,天鳳武功,縱橫天下,鎮壓十方,而守護者,便是庇護狂庭,使狂庭道源長久不滅。”

“那是狂庭鼎盛的時代。”芒山老嫗也不由為之感慨,說道:“那個時候的狂庭,實在是太強大了,狂庭的三尊無上之祖,可謂是庇護著整個狂庭一個又一個時代。”

“一切都是因為聖皇在呀。”香火道人也不由為之感慨,說道:“雖然說,聖皇道行不能與守護者、飛鳳天帥相比,但是,她才是狂庭的核心,有她在,才能凝集著整個狂庭的力量,才會使得狂庭長盛不衰呀。”

“這也的確是如此。”芒山老嫗也不得不承認,說道:“聖皇的功績,的確是無與倫比,只有她在的時候,狂庭才是上下一心,萬心相向,使得整個狂庭猶如是堅固無比的堡壘,可以屹立千百萬年而不倒。”

說到這裡,芒山老嫗也看著眼前這一尊凋像,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自從聖皇坐化之後,飛鳳天帥也再也沒有回過狂庭了,而守護者,後來也坐化而去,從此之後,狂庭是一落千丈,從此走向了衰落。”

“不僅僅是狂庭走向了衰落,連狂庭的兩把神器也都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香火道人不由說道。

“狂帝槍、怒仙劍。”芒山老嫗不由雙目一凝,說道:“狂庭傳說中的神器,真的不見了?”

說著,芒山老嫗都不由望向了香火道人。

“老妖婆,你看著我幹什麼。”香火道人不由被他看得心裡面發毛。

“如果記載沒錯的話,狂庭可是請你們天算觀去推算過,以尋找過狂帝槍、怒仙劍的下落。”芒山老嫗盯著香火道人說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香火道人不由乾笑了一聲。

“真的不知道?”此時芒山老嫗虎目生威的模樣,嚇得香火道人一跳。

香火道人立即跳開,忙是說道:“也不能說不知道,但是,的的確確是不知道狂帝槍、怒仙劍的下落。當年,有著一個這樣的傳說。”

“什麼樣的傳說?”芒山老嫗盯著香火道人。

“傳說,其實在聖皇歸隱的時候,飛鳳天帥就已經把狂帝槍交還給了聖皇,在那個時候之後,狂帝槍也再沒有出現過了。”香火道人說道。

“那麼,怒仙劍呢?”芒山老嫗盯著香火道人,香火道人被她看得心裡面發毛。

“我又不是狂庭中的人,又怎麼知道呢。”香火道人不由乾笑地說道。

芒山老嫗冷笑了一下,說道:“以你們天算觀的好奇,嘿,不信你們就沒有偷偷去推算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至少傳到我手中,我就沒有推算過。”香火道人乾笑了一聲,說道:“不過,關於這件事,還是有一個傳說的。”

“說來聽聽。”芒山老嫗盯著香火道人。

雖然說,天算觀已經沒落了,而香火道人也比不上他們先祖,但是,天算觀還是有著他們的秘術,知道很多事情。

“其實,有一種說法認為,聖皇歸隱之後,守護者也都歸隱了,而且,在歸隱之前,把怒仙劍交還給了聖皇。”香火道人只好說道:“其實,不論是狂帝槍還是怒仙劍,最後最大的可能,都是交還給了聖皇了。”

“這就奇怪。”在這個時候,芒山老嫗也都不由之好奇,說道:“聖皇雖然文治無雙,聖賢無比,帶著狂庭走向了巔峰,在狂庭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如果說,飛鳳天帥最後把狂帝槍交還給狂庭,或者交還給聖皇,那還能理解,畢竟,傳聞說,聖皇要歸隱的時候,她也要離開狂庭了。但,為何守護者卻也把怒仙劍交還給聖皇呢?”

“這個就沒有人知道了。”香火道人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後世狂庭災難之時,守護者出現過一次,力挽狂瀾,守住了狂庭,使之沒有崩滅,但是,那個時候他手中已經沒有怒仙劍了。而且,從那一次之後,守護者再也沒有出現過,傳聞說,已經坐化了。”

“狂庭沒落,從此之後,兩把神器下落不明。”看著眼前守所者的凋像,芒山老嫗也都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後來不也出了一個狂仙嘛,好歹也是給狂庭續了一口氣,狂仙當年也留下了不少好東西吧。”香火道人不由滴咕地說道。

“狂仙,是不是續了一口氣,那就不好說了。”芒山老嫗冷笑了一下,說道:“如果當年大荒元祖度量小一點,再趕盡殺絕的話,何止是狂仙被斬殺,只怕整個狂庭都會被屠滅,從此之後,再也無狂庭,還能有狂門倖存下來?”

當年狂仙帶著狂庭再一次崛起,的的確確是讓狂庭的所有弟子看到希望,希望有一天,狂庭再登上巔峰,成為三仙界最強大的傳門之一。

但是,狂庭沒有等到這一天的到來,在歸序之戰中,不可一世的狂仙被大荒元祖斬殺,狂庭從此衰落,而且,這一次的衰落,比上一次的衰落還要嚴重,從一個道統直接砸在了地上了,最後成了一個小門小派。

“公子——”在這個時候,香火道人與芒山老嫗都發現李七夜看著這座古城發呆了一下,不由輕輕地叫道。

李七夜收回心神,笑了笑,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我們走吧,進去吧。”

“好咧。”香火道人應了一聲,立即趕馬車。

“子孫多不肖。”看著眼前的凋像,最終,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狂門之中,有長老、門主聚集。

今日的狂門,雖然已經不如狂庭之時,但是,狂門還是有一些實力的,比如今日的狂門之主怒風刀皇,可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天才,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有身造化了不得,傲視年輕一輩,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年輕一輩罕有敵手,可以說,在這小門小派之中,怒風刀皇也是赫赫有名的。

他早早就從他父親怒刀皇手中接過了狂門的衣缽,在他的手中,狂門有著蒸蒸日上之勢,雖然遠遠無法與鼎盛的狂庭相比,但是,今日的狂門,還是有著興盛之勢。

“陛下,楚家來人了。”在怒風刀皇與門下諸位長老議事之時,門下弟子來報。

“楚家來人了。”聽到這樣的訊息,狂門諸位長老,包括怒風刀皇都心神為之一震,都一下子站了起來。

今日的狂門,可謂是有著興盛之勢,隱隱有居於古盟八大傳承之首的苗頭,而相比起今日的狂門來,楚家就越來越低調了,都不與外人往來了。

但是,楚家在狂門的心目之中,依然有著極高的地位,可以說,低調的楚家,今日依然有超越狂門之勢。

“來者是何人呢?是楚家之主嗎?”在這個時候,怒風刀皇都要站起來,出去相迎。

若是楚家的家主駕臨,那的的確確是需要他是以隆重無比的儀式以待,畢竟,楚家家主身份非同一般。

“回陛下,不是。”狂門弟子抬了一下頭,低聲地說道:“是一個普通人,以,以弟子看,是一個凡人。”

“凡人——”聽到這樣的話,不論是怒風刀皇,還是狂門的長老們,都不由臉色一變。

“不過,伏牛山的老祖宗、天算觀的觀主都一同來了。”狂門的弟子補充了這樣的一句話。

但是,不論是怒風刀皇還是狂門的長老們,都自動把這一句話忽略了。

畢竟,楚家是楚家,伏牛山是伏牛山,彼此不能混為一談。

“楚家派一個凡人來,是什麼意思?”在這個時候,怒風刀皇都臉色不好看,冷冷地說道:“我登大典之時,楚家沒有大人物來也就罷了,這一次古盟八傳承也將要聚一聚,楚家卻派一個凡人來,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狂門嗎?”

怒風刀皇也是年少天才,年少氣盛,心高氣傲,也自恃自己未來前途無量,雖然在心裡面對楚家有所忌憚,但是,自認為,自己終有一天,會帶著狂門超越楚家。

“楚家這也太過份了。”有一位長老不由憤怒地說道:“楚家當年好歹也是出身於我們狂門,源自於我們狂門,以身份而論,我們狂門也算是楚家的宗主。楚家自恃身份不派人來也就罷了,竟然派一個凡人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羞辱我們狂門嗎?”

今日的楚家,本就是當年的楚營,乃是狂庭的一部分,只不過,在狂仙時代,楚營從狂庭之中分裂出去,自立門戶,不再是狂庭的一部分。

儘管是如此,彼此之間,還是有著淵源,彼此之間,一直以來都有著聯絡,也有著一定的往來。

狂門一直以來,也是很尊敬楚家,當年,其中原因,楚家的力量還是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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