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筆蕭生]帝霸[連載中]

第7066章 創世詛咒

截天他們把衆生界的所有大勢力量加持在李七夜身上，這是沒錯。

    而李七夜在一呼一吸之間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星空、誕生了一個又一個小重天，這也沒錯。

    但，這並不是好事情，因爲隨着一個又一個星空、一個又一個小重天在一呼一吸之間誕生的時候，它們旋轉不息，衍生不止，把李七夜的生命、血氣都帶動起來，在李七夜的生命、血氣的轉動之下，更多的星空、更多的小重天在一呼一吸之間誕生了。

    在這個時候，“啵、啵、啵”的一聲聲響起之時，就是一個又一個小重天、一個又一個星空誕生，而且，誕生的速度乃是越來越快，此時，截天他們的衆生界大勢根本就撐不起這瘋狂的繁衍誕生，隨着這樣的繁衍誕生之時，李七夜的生命與血氣被拖拽入了這種繁衍誕生之中。

    只見李七夜的身體就好像是沙子一樣，隨着一個又一個星空、一個又一個小重天在瘋狂誕生繁衍的時候，他的每一滴血肉、每一絲的生機，都全部被捲入了誕生之中。

    最終，那是在消耗着李七夜的生命與血氣去支撐着一個又一個星空的瘋狂誕生，而且，隨着李七夜的血氣、生命被捲入了這種誕生之後，就好像是一滴滴的鮮血被捲入了漩渦之中一樣，再也無法出來了，只能是身不由己地被消耗着自己的生命、鮮血去創造出了一個個星空和小重天。

    “創世詛咒——”在這個時候，看着這樣的一幕，在岸上的仙人中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說道：“創世詛咒，以衆生界爲媒介，詛咒創世，一直耗盡所有。”

    “創世詛咒。”看着李七夜被捲入了這種誕生之中，在岸的仙人也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這個聚集了整個衆生界所有一切的大勢、在如此多仙人的力量催動之下，爲何會滋養李七夜，那是因爲是想把李七夜帶入創世詛咒之中。

    這個詛咒是在創造世界，而在創造世界的過程之中，李七夜成爲了創世的耗材，所以，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的生命、血肉纔會在流淌，一直他的生命、血肉徹底的被耗完了，這個創世詛咒纔會停止。

    “創世詛咒，有資格享用這樣詛咒的人，只怕是用兩根手指都能數得出來吧。”看着這樣的詛咒在爆發的時候，捲起李七夜的所有生命、血氣在瘋狂地誕生繁衍着星空、小重天的時候，有仙人也都不由爲之失神。

    創世祖咒，這種詛咒，不要說它有多大的威力，這樣的詛咒，整個天境，都沒有人能有資格去享用它，因爲要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才能真正帶動得起創世，其他的人，這樣的創世詛咒剛要捲起，就已經沒了，整個創世詛咒就因此而熄滅了，哪裏還能啓動創世詛咒。

    現在，李七夜不僅僅是啓動得了創世詛咒，而且在他的血氣、生命的支撐之下，還瘋狂地創造誕生了一個又一個的星空、一個又一個的小重天。

    “這是要把他完全耗盡才停-止。”看着李七夜的生命與血氣被捲入創世詛咒之中，以他的生命、血氣瘋狂地誕生着一個又一個星空，不知道多少仙人都看傻了。

    他們不知道是因爲創世詛咒的恐怖而震驚，還是因爲李七夜的生命、血氣之無窮而震驚。

    如果創世詛咒落在他們身上，就算把他們所有仙人扔進這種創世詛咒的漩渦之中，那怕是拿他們所有仙人當作創世的耗材了，但，他們都支撐不了多久，只怕會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把他們全部耗完，連渣都不剩。

    但，在這創世詛咒之中，創世詛咒在瘋狂地損耗着李七夜的生命、血氣，但是，隨着一個又一個星空、一個又一個小重天在瘋狂誕生繁衍的時候，李七夜都還沒有倒下，也沒有被耗完。

    大家都眼睜睜地看着李七夜的身體如同沙子一樣一粒又一粒被吸走捲入創世詛咒之中了，但，捲了這麼久，耗了這麼多，李七夜好像還是完整的一樣站在那裏，好像他就是無窮無盡一樣，不管創造了多少的星空、創造了多少的小重天，都無法把李七夜損耗完一樣。

    看到在他們創世詛咒之下，李七夜好像是耗不完一樣，這讓截天、擒龍他們看得都不由心驚。

    當年，他們用創世詛咒施加在蒼天法相的身上，都能明顯地看到了蒼天法相的損耗，正是因爲這樣的損耗，他們才能去壓制蒼天法相，但是，在這個時候，在李七夜身上，竟然看不到損耗，這就太離譜了。

    “這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截天也好，擒龍也罷，都不由大叫了一聲。

    “加速——”看着李七夜不由損耗一樣，截天、擒龍他們都不由狂吼了一聲，吐出的真言、詠唱的法則，速度加倍越來，在這個時候，整個詛咒狂飆，整個創世的過程更加瘋狂起來。

    聽到“啵、啵、啵”的聲音響起，不要說是在一呼一吸之間，就是在一念之間，就已經有千百的星空、小重天誕生了。

    隨着這種創世的過程在瘋狂飆升的時候，把李七夜的生命、血氣卷得也就更快了，瘋狂地加速把李七夜的生命與血氣捲入創生詛咒之中，使得更快速地創造星空、小重天。

然而，哪怕整個創世的過程都已經瘋狂飆升了，李七夜的生命、血氣也都被瘋狂地捲進去了，李七夜依然沒有被損耗完，甚至還是一種完整的狀態在那裏。

    似乎，用李七夜的生命、血氣創造了千百個世界的時候，李七夜那隻不過是僅僅損耗了那麼一滴鮮血而已。

    這種事呢，那就太離譜，離譜到截天、滅天他們都不由爲之傻眼了。

    當年他們憑着創世詛咒還能壓制一下蒼天法相，但，現在瘋狂地施展在李七夜身上之時，這竟然好像失效一樣。

    如果這不是他們親自施展出來，他們都會認爲，那一定是他們的創世詛咒失效了。

    “就這樣嗎？”哪怕是自己生命在流失、自己的血氣在消逝，李七夜都淡淡地笑了一下，看着天鯨他們，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們就只有這麼一點大殺招，那就太弱了。”

    一時之間，天鯨他們也都臉色難看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在他們如此恐怖的創世詛咒之下，竟然都還壓不住李七夜。

    連蒼天法相都能壓制一下的創世詛咒，在這個時候，在李七夜身上，好像失效一樣，這震撼得他們說不出話來。

    “那就看看大殺招——”看到創世詛咒還未能壓制李七夜的時候，天鯨咆哮了一聲。

    “劫海起——”隨着天鯨一聲咆哮的時候，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只見滴天台一瞬間綻放出了巨量的光芒。

    隨着這樣的巨量光芒爆發的時候，整個滴天台像化作了無盡之墟一般，它竟然轉動起來，產生了無窮的吸力。

    “轟——”的一聲巨響，滴天台就是整個萬劫法海的中心，隨着它如同化作無盡之墟，一旋轉的時候，產生了無窮的吸力，在這剎那之間，整個萬劫法海的天劫海水都隨之漩轉，被滔滔不絕地吸入了其中了。

    “萬劫歸——”此時，截天、擒龍他們都不害怕，反而咆哮着，竟然拖拽起整個萬劫法海，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只見整個萬劫海法滔天，就好像是一張巨網一樣，把剛纔所創造出來的千百萬星空、小重天捲入了萬劫法海之中。

    而與此同時，整個衆生界的大勢，創世詛咒，全部都被捲入了萬劫法海之中，唯一沒有被捲入其中的就是李七夜了，哪怕整個萬劫法海捲起，都撼動不了李七夜。

    “我的媽呀，不要靠近——”看到整個萬劫法海都被捲起的時候，在岸的仙人都駭然失色，甚至有仙人被嚇得都站不穩了。

    在“轟”的巨響之時，萬劫法海卷盡了一切，隨之，滴天台的無盡之墟，竟然把卷起的萬劫法海都全部吞納入了其中了。

    聽到“滋——”的一聲響起之下，整個萬劫法海被滴天台給吞噬了，除了萬劫法海本身之外，創世詛咒的整個衆生界、由創世詛咒所誕生的所有星空、小重天，在這一剎那之間，都被滴天台吸了進去。

    “轟——”的一聲巨響，滴天台震動了一下，整個天境都搖晃起來。

    沒錯，在這一剎那之間，滴天台哪怕稍稍震動一下，都能撼動整個天境，似乎，在這一刻，滴天台就成爲了整個天境的中心，它擁有着撼動所有世界的力量一樣。

    “這是什麼——”看着滴天台所有光芒收斂起來，讓所有仙人都不由心裏面跳了一下。

    在這個時候，哪怕滴天台看起來普通，但，都讓所有仙人都不由爲之毛骨悚然，因爲這個滴天台在這一刻，讓所有仙人都感覺，它擁有着可以吞下整個天境的能力。

第7067章 蒼天法相斬

滴天台，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吞納了一切的力量，在這一刻，它的強大，已經可以威脅到了整個天境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滴天台還沒有爆發它這樣的力量，而是在“轟”的一聲之下，突然之間，只見滴天台一翻，整個滴天台被翻過來了。

    當滴天台被翻開來的剎那之間，就好像是一個世界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而這個世界，乃是天地之初。

    未有天地之時，初還未啓，更未有太初，乾坤如雞子，雞子裂，蒼天生，有九字現。

    而九字之中，有四字融合，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在這一瞬間，所有仙人都一下子看不清了。

    “全之光——”在這一剎那之間，李七夜睜開了雙眼。

    “全之光——”所有仙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當在這一剎那之時，整個蒼天法海都被石化了，不論是時空、因果都一下子被石化。

    “我的媽呀，快逃——”僅僅是滴天台一翻，像是打開一個世界一般之時，這種光芒泄露而出的瞬間，就已經一下子石化了整個萬劫法海。

    全之光映照而來，向整個世界擴散而去，在岸邊的仙人看到這一幕之時，都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而逃。

    仙人的速度夠快吧，離萬劫法海也夠遠吧，但是，在這一刻，全之光映照而來的時候，仙人逃得再快，都逃不掉。

    聽到“滋——滋——滋——”的聲音響起，石化的力量在剎那之間，便把逃走的仙人一一石化了。

    全之光，依然是映照着一切，從萬劫法海映照入了黃昏境，在“滋、滋、滋”的聲音之中，黃昏境也開始被石化。

    “那是什麼——”在黃昏境之中，有仙人遠遠一看，整個天地，時光空間、因果輪迴……等等的一切都在被石化，他們不由爲之一駭，轉身就逃。

    但，全之光已經照入了黃昏境，在黃昏境的任何生靈，不論是芸芸衆生，還是仙人，他們都逃不掉，都被石化住了。

    全之力映照入了黃昏境的時候，向沉天之路照去，不論沉天之路有多麼的廣袤，也不論沉天之路有多麼的虛空，哪怕是一無所有之地，全之光都映照而去，隨着全之光映照而至，在這沉天之路的一切也都被石化了。

    全之光，映照了整個沉天之路後，向廢界其他崩滅的地方擴散而去，開始映照整個被毀滅的廢界，隨着全之光映照而來，哪怕廢界被毀滅了，有着無窮無盡的天劫閃電傾瀉而下，但，隨着全之光籠罩而至的時候，滔滔不絕的天劫閃電也都因此而石化。

    在全之光映照了整個廢界的時候，它開始向整個天境擴散。

    “大災，大災難，大災難來臨……”一時之間，在天境之中，每一個大世界都響起了警鐘之聲，不論是大羅仙，還是太初仙，都如臨大敵，所有的世界都被嚇住了，亂成了一團。

    而就在全之光向所有的世界映照而去的時候，而滴天台爆發了最終極一擊。

    “鐺——”的一聲如同刀鳴聲音響徹了整個天地，在這一聲如刀鳴一般的聲音響起之時，一斬擎天而起，而這一斬，照亮了整個天境，在廢界之外的所有世界，都看到了這擎天一斬。

    “蒼天法相斬——”在天境的其他世界，有太初仙看到這一斬的時候，不由爲之駭然，這一刻，哪怕是太初仙，都被嚇得魂飛魄散。

    “爲什麼會有蒼天法相斬——”天境其他世界的仙人看得也目瞪口呆。

    此時，恐怖無比的石化在擴散也就罷了，還突然之間一記“蒼天法相斬”斬起，要直斬而下，這樣的一記蒼天法相斬落下的時候，是不是要把整個天境劈成兩半呢？

    先是全之光籠罩向李七夜，隨之竟然是一記蒼天法相斬，這樣的絕殺，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讓任何仙人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時候，天鯨竟然可以打出一記“蒼天法相斬”。

    要知道，蒼天法相斬，當年也只能是由蒼天法相打得出來，其他人，就算是擁有着究極之力甚至是放下的天之仙，都不可能打下“蒼天法相斬”這樣恐怖的一擊。

    天鯨站在滴天台上，打出了一記恐怖得無與倫比的“蒼天法相斬”，那不是因爲他真正有這個實力，而是因爲滴天台吞下了所有的天劫，整個萬劫法海都被它吞進去了，還包括了創世詛咒的所有力量。

    在這樣的力量加持之下，使得整個滴天台擁有的力量都瘋狂飆升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滴天台把所有的天劫都化作了“蒼天法相斬”，最終以創世詛咒的力量把它打出去。

    這就是天鯨的絕殺，打開了初始之時的門戶，讓全之光瞬間照向了李七夜，要把李七夜石化掉，然後以蒼天法相斬直斬殺向李七夜。

    這樣的絕殺，不要說是截天他們這樣的天之仙，就算是究極之力的天之仙，像黃昏、沉天這樣的存在，都必定會被斬殺掉。

    但是，卻遇到了李七夜，全之光照射而來的時候，他伸手在眼前輕輕一擋，只要他所未見，就未有全之光。

而在這剎那之間，可以劈開整個天境的蒼天法相斬直斬向了李七夜。

    “蒼天法相斬，要滅世——”在天境其他世界的仙人看着蒼天法相斬高高斬下的時候，要把整個天境劈開一樣，嚇得仙人都直打哆嗦。

    當年，蒼天法相打下了這一記“蒼天法相斬”之時，多少驚豔無匹的仙人去填這一斬，這不僅僅有成百上千的無上巨頭、仙人，更是有黃昏、沉天、截天、滅天、擒龍他們這樣的天之仙，甚至有可能連大章魚、隱仙都出手了，最終才扛下了這一記“蒼天法相斬”。

    但，爲了扛下這一記“蒼天法相斬”，那是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呢，成百上千的無上巨頭、仙人全部都被斬殺，就是天之仙的截天、滅天、擒龍、趙大錘都不能倖免，一斬而命喪黃泉。

    作爲擁有着究極之力的黃昏足夠逆天了吧，他扛起了“蒼天法相斬”，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扛住，他被蒼天法相斬徹底的斬殺了，身死道消。就是沉天，也難逃一劫，雖然最後他是活下來了，但是肉身被斬落在了這裏。

    現在蒼天法相斬再一次斬落下來的時候，如果沒有任何人能扛得住這一記“蒼天法相斬”之時，那麼，整個天境都會被劈成兩半，甚至是整個天境都有可能因此而毀滅。

    “你又不是蒼天法相，這一斬，又有何力。”在蒼天法相斬直斬向自己的時候，李七夜輕輕地一推，擋住了蒼天法相斬，但是，全之力籠罩而來，卻石化了一切，也要去石化李七夜。

    但是，李七夜只是手指一點之時，一切都一瞬間停止下來，整個世界，包括了天境九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在這李七夜出手的剎那之間，都一下子停止住了，全部都定格在了這一瞬間之時。

    而李七夜迎面而望，面對着照在自己臉上的全之光。

    但，在李七夜伸出手指的時候，全之光都停止下來，哪怕離李七夜只有咫尺了，它都被定格在那裏，不能石化李七夜。

    但，李七夜迎着全之光而起，李七夜他明明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他卻逆全之光而上，在這剎那之間，跨越到了全之光的起源之處，在這剎那之間，好像踏入了億億億萬年之前，那裏是時光的盡頭。

    李七夜不由雙目一凝，看着全之光所綻放之處，什麼都看不清楚。

    李七夜跌坐在那裏，識海大開，在識海之中的記憶浮現，當李七夜的記憶打開，全之光照在其中的時候，乃是“轟”的一聲巨響，一個身影一瞬間凌駕在了李七夜之上。

    一個身影，蒼天在上，他盤坐在那裏的時候，他就是蒼天，主宰着一切，似乎就是李七夜都在他的主宰之中，甚至他一隻手掌壓下來，都能把李七夜壓垮一般。

    “此是蒼天禁地，芸芸衆生，止步。”這蒼天在上的身影，一開口，就有凌駕蒼天之姿，威懾住一切，就算是天之仙，只怕都有可能被鎮壓。

    但是，李七夜就是李七夜，不要說是一個凌駕在蒼天之上的身影，就算是蒼天真正駕臨，那都是不可能威懾住他。

    所以，李七夜一伸手，輕輕一抹去，淡淡地說道：“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話一落下，乃是“啵”的一聲響起，在李七夜大手輕輕一抹去的時候，只見這個凌駕在蒼天之上的身影如同是泡沫一樣破碎，墜落下來。

    在這一刻，一個老頭出現在那裏，這個老頭身上閃爍着全之光，但是，他身上的全之光很微弱，更多的全之光乃是他身後的光源所散發出來的，而這個光源，讓人無法去直視，就算是天之仙也都一樣，這個光源所散發出來的全之光，能讓天之仙石化。

第7068章 不對勁

“好小子，我以爲你死了，你居然還活着，哈，哈，哈，還活着。”這個閃爍着微弱全之光的老頭不由大笑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這個老頭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看枯石院都被端了，我也以爲你死了，沒有想到，你還活着好好的嘛。”

    “嘿，嘿，那個王八蛋又不是要我，而是要這玩意而已，我能死嗎？”這個老頭嘿嘿地笑着說道。

    眼前這個老頭，正是在枯石院懸崖下的老頭，那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李七夜看了一眼老頭，然後又看了一下全之光的光源，雙目不由跳動了一下。

    而老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盤坐在那裏，嘿嘿地說道：“好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看熱鬧的而已。”

    李七夜看了看這個老頭，說道：“你確定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個老頭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說道：“現在想知道祕密的，又不是我，而是你。再說了，你和我有什麼區別呢？你從我這裏偷盜出了所有的祕密，偷走了所有記憶，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我。”

    李七夜不由眯了一下眼睛，看着老頭，徐徐地說道：“那你說來聽聽，這祕密是什麼？”

    “嘿，所有的祕密不就在你的識海中嗎？不就在你的記憶裏嗎？你把所有的都偷去了，我怎麼知道呢。”這個老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李七夜不由目光跳動了一下，瞅着老頭，說道：“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這個老頭攤手，說道：“你當年自己耍了計謀，該偷的，也都偷了，現在你跟我說不對勁？你不會一直都沒有解開這個祕密吧。”

    “其實，你自己也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祕密，你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這個祕密，你是虛晃一槍罷了，它根本不在我的記憶之中。”李七夜瞅着這個老頭說道。

    “喂，喂，喂，小子，別血口噴人啊，你自己偷走了所有記憶，祕密就藏在那裏，我可沒有坑你，是你坑我的，其他的，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情，好不好。”這個老頭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李七夜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光源，然後又看着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全之光，淡淡地說道：“那你說說看，你這全之光是怎麼樣來的？”

    “天生的呀，我生下來就有全之光，這不行嗎？”這個老頭一瞪眼睛，說道：“難道我就不能生下來擁有着全之光嗎？”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瞅了一眼全之光的光源，說道。

    “我自己生一個蛋不行嗎？這肯定是我生的全之光了，全之光在我身體裏蘊養了這麼久，所以，就生出了這個全之光源，有什麼問題？”這個老頭不由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嗎？”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個老頭。

    “爲什麼不是？”這個老頭瞪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上下瞅着老頭，徐徐地說道：“看模樣，你沒有被鎮壓了，怎麼還呆在這裏呢？”

    “這個嘛——”老頭不由上下瞅了自己一遍，最後躺在那裏，說道：“我愛在這裏呆着，就在這裏呆着了，有什麼問題。”

    “其實，你也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呸，你別這麼小看我好不好。”這個老頭不由跳了起來，被李七夜一口揭穿，對李七夜瞪眼大叫道。

    “奶奶的，我被你這老東西坑了一把。”李七夜不由搖了搖頭，笑罵地說道：“媽的，什麼祕密就藏在我記憶之中，其實你什麼鳥都不知道，你是想我幫你解開這個祕密。”

    “切，你自己偷走了一切，該有的都有了，我所擁有的一切記憶，你也有了，這祕密不是藏在你記憶之中，還能藏在哪裏？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得住這祕密的。”這個老頭沒有好氣地說道。

    李七夜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頭，也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你身上的確是藏不住祕密，但，你身上也沒有任何祕密，因爲根本就沒有祕密。”

    “你就在這裏瞎扯蛋吧。”這個老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根本沒有祕密，你在這裏幹什麼？你還琢磨着這個祕密幹什麼，嘿，不也是你認爲這裏面一定有祕密。”

    李七夜瞅了這個老頭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你爲什麼覺得自己有祕密？”

    “我一生下來就有祕密，這不行呀？”這個老頭沒有好氣地白了李七夜一眼，說道：“我是先天而生，哪裏像你，凡夫俗子，生下來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談什麼祕密。”

    “你一誕生，就認爲自己有祕密，但，自己卻解不開這個祕密，所以，你感知這個祕密非是上天不可，所以，你集中了所有力量，發動起一次徵天之戰。”李七夜看着老頭，明白過來了。

    “隨便你怎麼說了，祕密就在記憶裏面，能不能解開，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解不開，那就與你無緣，不關我的事情。”這個老頭一副要擺爛的模樣。

“你不想解開？”李七夜皺了一下眉頭，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關我屁事，我什麼都不知道，記憶就在這裏，現在你也追上來了，光源也在這裏了，你自己實力也夠了，所有具備的條件，你都具備了，解不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關我什麼屁事。”這個老頭一副我沒有興趣的模樣。

    “不要忘了，我可是有你記憶的人。”李七夜瞅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這個老頭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擁有我的記憶，那又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總會改變的，仙也會改變，哪怕是我這個天生的仙，也一樣會改變，現在，我對一切不感興趣了，關我鳥事。”

    “是嗎？”李七夜去梳理觸碰這過去的記憶，事實上，在以前也梳理過，但，那個時候遠沒有強大到這種地步，不能逆時光去窺視與實現，現在他能做得到。

    “那是不對勁。”李七夜去觸碰過去的記憶，看着老頭，說道：“你見過一樣的景象。”

    “什麼一樣的景象。”這個老頭冷冷地乜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徵天，你見過賊老天，而且，不止見過一次。其他的東西，你可能不知道，但，賊老天，不論怎麼樣變，怎麼樣磨滅，你都不可能忘記。以前，在你記憶中，我只是把注意力停留在賊老天的身上，而不是你自身。”

    “那都是你的事了。”這個老頭無所謂的模樣，輕輕擺了擺手。

    “那就是說，你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李七夜瞅着老頭，緩緩地說道：“你意識到自己在此之前，一定見過賊老天，而且，這是你第二次徵天，這是不是很奇怪。”

    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不又爲之沉默起來了。

    “你說得對，是我忽略了，祕密，就在你的記憶之中。”李七夜緩緩地點頭，徐徐地說道：“我一直以爲你是知道祕密，所以，在記憶之中用不可察視的手段封了起來，所以，我是翻遍了所有的記憶線，原來，本身不在於記憶，而是在於你的感知。你感知認爲，自己曾經見過賊老天，那麼，感知之外的事情，就不在你的記憶之中了。”

    這個老頭不說話了。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你忘不了這種感覺，但，你已經被打下來了，已經是失敗了，已經無法知道這一切，所以，你認爲這一定是有祕密，而且，祕密就藏在你的記憶之中，你也一樣認爲，在自己身上，一定被藏着祕密，只不過，你解不開而已。”

    “隨便你怎麼樣猜測了，你認爲有道理，那就是有道理了。”老頭不由興趣缺缺的模樣。

    李七夜看着老頭，又看着全之光的光源，緩緩地說道：“我曾經有個大膽的想法，想不想聽一聽。”

    老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看了李七夜，緩緩地說道：“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你要麼是活出第二世，要麼，你就是某一種形態而誕生出來，只不過，被斬去了一切過去。”李七夜看着老頭，徐徐地說道。

    老頭也霍然擡起頭來，看着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怎麼樣的形態。”

    “這就不好說了。”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比如說，賊老天能有自己的法相，也有自己的報劫。而我，也曾經以自己的一道神識雕琢成另一個人，又或者，我的法相，誕生出另一個強大。”

    “你們是不是過於變態，過於殘忍？把自己四分五裂。”這個老頭瞅着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也是四分五裂中的其一呢？”

    這個老頭沉默不語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說道：“我已經知道夠多了，我也夠古老了。”

第7069章 那個血手，有好下場嗎？

   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說道：“所知無，所見也無，所以，這並不存在。”

    “所知無，所見也無，的確是不存在。”對於李七夜這樣的話，這個老頭也不由點頭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笑，看着這個老頭，說道：“但，你知道並不是這樣的一回事，你也肯定想過去掙扎。”

    這個老頭白了李七夜一眼，說道：“掙扎有個屁用，我都要被賊老天干死了。”

    “不想報仇？”李七夜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冷冷地環了李七夜一眼，說道：“既然你有我的記憶，你覺得我想不想報仇呢？”

    “想是想過。”李七夜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但，現在看你，已經不想了。”

    這個老頭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索性躺下了，說道：“就算我想，也沒有什麼卵用，後來，我是想通了。”

    “想通了？”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笑了笑，說道：“爲什麼想通了呢？”

    這個老頭冷冷地乜了他一眼，說道：“我這怎麼報仇？敗定了。”

    李七夜不由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從你的記憶來看，那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你知道，解開祕密，你就更有機會，你會更加的強大，或許，能再一次登天而戰。”

    “有個屁用。”這個老頭雙腳一伸，大字，躺在那裏，雙手枕着頭顱，說道：“真的有用，就不會有這祕密了，祕密早就不祕密了。爲什麼是祕密，要麼就是被削了，要麼自己慫了，把它給屏了，不論哪一種，結果都一樣，沒有什麼卵用。”

    “這可不像你。”李七夜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當年在枯石院的時候，你還是掙扎着想出來，想再幹一次。”

    “嘿，何止是想再幹一次，我是想再幹千百次，不行再來，敗了又如何。”這個老頭不由嘿嘿地笑着說道。

    “百戰不餒。”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念頭，纔會有你，才誕生了你。”

    “呸，呸，呸……”這個老頭一臉晦氣的模樣，說道：“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不想喫這個苦頭，誰想喫這個苦頭了，好好地活着不好嗎？”

    “但，這並非是你也。”李七夜搖頭說道。

    這個老頭重重地瞪了李七夜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王八蛋，你是一個王八蛋，賊老天是一個王八蛋，總之，你們這些人，都是徹頭徹尾的王八蛋。”

    “好像，不止你一個人這樣說我。”李七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淡淡地笑着說道：“我的確是一個王八蛋。”

    “呸，你根本不懂自己的王八蛋，這不是別人罵你是王八蛋，是你自己問自己是不是王八蛋。”這個老頭冷冷地一笑，不屑地說道。

    李七夜認真地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己的確是一個王八蛋。”

    “那你自己說出來的話，說得那麼輕鬆罷了。”這個老頭不由冷笑地說道：“真我問自己而已，讓另外的一個你自己問一下你，或者，不止另外的一個你。”

    這個老頭的話，讓李七夜沉默了一下，最後，他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與另外一個自己說過，的確，自己的確是蠻王八蛋的。”

    “如果你換作是另外的一個自己呢，你自己願意嗎？”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說道：“別跟我說什麼道心堅定，一定會堅守，這都是他媽的屁話。如果生下來，可以選，誰不願意自己來選，他媽的有好日子不過，去過苦日子，這是神經病。問題是，你給自己選擇嗎？你根本就沒有給自己選擇過，當自己誕生之時，他的命運，就註定了，除了你，誰都改變不了。”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感慨，說道：“是呀，沒有給選擇。”

    “你有我的記憶，我也一樣有你的記憶。”這個老頭看了李七夜一眼，冷冷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也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就古冥族的那個倒黴催，他的誕生開始，就是註定着是一個悲劇，以最悲慘的下場而落幕。他不是你，也不是他自己，甚至，他也不是血手魔屠……從始至終，都是因爲你王八蛋而已。”

    說到這裏，這個老頭瞪着李七夜，說道：“憑什麼，從一誕生開始，就要讓人過着如此悲劇的命運，讓人飽受如此的折磨，如此的痛苦，甚至是讓人瘋狂……你認爲，完成了不起的使命，就很偉大嗎？就很值得嗎？都不是，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是王八蛋而已！”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說道：“是呀，一切皆是因爲我是王八蛋而已。”

    “這狗屁悲慘的命運，換作是你真我，嘿，只怕不是反了賊老天，而反了你自己吧。”這個老頭冷冷地笑着說道：“誰讓你一生過着悲劇的命運，而且還是悲慘的傀儡，你乾死他嗎？”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最後輕輕地點頭，說道：“乾死他，非要乾死這個王八蛋不可，誰讓自己過不去，就乾死誰，哪怕是自己的真身。”

“所以呀，你們全部都是王八蛋。”這個老頭不由感慨，說道：“把一切最王八蛋的事情，讓自己的法身什麼的去做了，沒有好好想想，自己的法身、自己的那一縷意志，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最後還是作嫁衣，從始至終，還是一個傀儡而已，操他媽的，你們這些王八蛋，操……”

    說到這裏，這個老頭都忍不住咆哮起來了。

    “你還是參悟了這個祕密。”李七夜不由感慨，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

    這個老頭不由冷冷地看了李七夜一眼，冷笑地說道：“說得你好像沒有參悟的一樣，以前，你或者還沒有參悟，突然有一天，你發現某一個自己的可以爲自己扛下這一切的時候，你就他媽的一下子明白，原來是他媽的這樣一回事。”

    “是有點感悟。”李七夜不由揉了揉鼻子說道。

    “什麼有點感悟，我呸。”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你完全是知道這根本的祕密，不要以爲你肚子裏有什麼花花腸子我不知道。”

    “好吧，的確是。”李七夜只好笑了笑，攤手，說道：“只不過有了一些想法，有點感同身受罷了，想到了一些東西。”

    “感同身受？”這個老頭冷笑了一下，不屑，說道：“你感同身受的，不是另外一個自己，而是感同身受到王八蛋的自己而已。所以，天下的王八，都是一樣的綠，所以，你們這些綠王八，就知道了根本的祕密。”

    “我只能說，這是我呀。”李七夜說道：“只能是真我，其他的，不一定能做假設。”

    “所以嘛，其他的你，受盡的苦難，最後只不過是一個夢幻泡影，這就是真的操他媽的。”這個老頭不由唾棄地說道。

    “我也在想，讓這一切不是一個夢幻的泡影。”李七夜沉默了一下，輕輕地嘆息了一下。

    這個老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善心發現了，想到最後做一點善事了？但是，你覺得可能嗎？最後，你認爲還會有你嗎？”

    “畢竟，我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他的人生，就是由他自己締造而來，未來，也應該是屬於他自己。”李七夜不由感慨地說道。

    “這都是狗屁的話。”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說道：“塵終究是歸塵，土終究是歸土。根就是這樣，永遠都斬不了，就算你是一個過客又如何，就算你把這前塵斬掉又如何？最終，根還是根，只要有強大的真我，最後都還是歸根，屁用都沒有。”

    “你的意思，那就是要把真我都斬了。”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又有什麼卵用呢？”這個老頭說道：“不論是誰斬了，都沒有什麼卵用，嘿，你自己或者不知道，因爲你不是那個自己，我就是，看看我這個倒黴鬼，你認爲，就算把真我斬了，有用嗎？最後還是歸根，屁都沒有用。”

    “這的確是個難題。”李七夜不由感慨地說道。

    “難題個屁。”這個老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王八蛋，根本就沒有想過給活路，你也好，賊老天也好，都是王八蛋，連自己都不給自己活路。”

    “這個想法，有點長遠。”李七夜也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

    老頭冷笑一眼，不屑地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麼長遠，要麼被殺了，要麼，最後只不過是泡影，什麼長遠，你們連想都沒有想過。什麼鳥盡弓藏，至少還有一個藏，什麼兔死狗烹，那也得有一個烹。在你們這些王八蛋的計劃時在，連藏也沒有，烹也沒有，直接泡影化。”

    “也不見得是如此。”李七夜搖了搖頭。

    “嘿，不見得是如此，你跟我說說，那個血手，有好下場嗎？他最後有自己的人生嗎？別跟我說，不見得是如此。”這個老頭冷冷一笑。

第7070章 誰不是第一次做人

李七夜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輕地點頭，說道：“是呀，的確是如此。”

    “所以，你們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沒有爲另一個自己想過，只不過是拿來當工具罷了。”這個老頭不屑地看了李七夜一眼。

    “有些事，該是要去做的。”李七夜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個老頭乜了李七夜一眼，說道：“關我們屁事，你的事就你自己去做。”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自己。”李七夜笑了笑。

    這個老頭不屑，說道：“呸，喫苦就有我們，享受就沒有我們什麼鳥事，只有你們這些王八蛋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或者，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你自己也知道，沒有什麼卵用。”這個老頭冷冷一笑，說道：“法相也好，道身也罷，一切都是源自於真我，法相、道身，再強大，那又如何，能強大得過真我嗎？就算是再強大，不也一樣是要歸於真我。什麼選擇自己的人生，真我已選，法相、道身還選個屁。”

    “的確是難呀。”李七夜不由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老頭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強大吧。”

    “嘿，這還用說，什麼仙人，都都是自吹自擂的貨色罷了，人間沒有仙，如果有仙，那也只有我這個仙人。”這個老頭傲氣十足，說道：“其他，只不過是僞仙罷了，一羣小丑而已。”

    “喲，這麼自信了，這不對勁喲。”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笑着說道：“從記憶中，你還沒有狂到這樣的地步。”

    “呸——”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傲然地說道：“我法相，傲視衆仙，仙王在本座面前，那也得低首。”

    “看來，你是想通了一些東西。”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是不是大章魚讓你想到了一些東西。”

    “不需要誰指點，本座凌駕衆仙之上，萬古至今，也唯有賊老天有資格與我相提並論。”這個老頭冷笑一聲，傲然地說道。

    “嘖，嘖，嘖，怎麼就尾巴翹了起來了。”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坐了下來，說道：“來，說說看，枯石院被拖拽上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知道了什麼東西。”

    “不需要知道什麼，我就是這麼屌，只不過，那是以前我謙虛而已，不與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這個老頭傲然地看了李七夜一眼，說道：“你得我記憶，那是你的榮幸。”

    “是的，是我榮幸。”李七夜笑了笑，認真地點頭，說道：“不然，我也不可能去戰賊老天，也不可能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答案，更重要的是，解開了九大天書、九大天寶的一些謎團。”

    “呸，那隻不過是你自己想象罷了，與我無關，在我記憶之中，沒有這些鬼東西。”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

    李七夜看着老頭，淡淡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所以嘛，你是在逃避什麼？不願意去承認什麼？”

    “什麼都沒有，你該知道的，我所知道的，都在記憶裏，有什麼不解的，你可以去記憶裏去翻。”這個老頭不想理李七夜，冷冷地笑了一下。

    李七夜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捋了捋，順了順所有的想法，這記憶，也不知道搗騰了多少次，後來，去過的地方多了，讀過的書也多了，慢慢把一些殘缺不全的東西，給它拼湊出來了。”

    “哼，什麼東西。”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

    李七夜摸了摸下巴，說道：“比如說，九大天書，比如說，九大天寶。有一句話，特別特別的重要。”

    “關我屁事。”這個老頭大字一樣躺在那裏，一副我不想聽的模樣。

    “天地如雞子。”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一直有人和我說，你如雞子，你如雞子。其實，這句話是有所誤解，說着說着，把它給說瓢了，其實，有些東西，並不是如此，只不過，他們所表達的，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然後呢。”李七夜的話讓老頭興趣缺缺，冷笑地說道。

    “這雞子嘛，也可以說天地，也可以說賊老天，但，這雞子，不一定也完全是賊老天，也不僅僅是天地。”李七夜不由緩緩地說道。

    “那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瞎扯蛋罷了。”這個老頭沒有什麼興趣，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也不生氣，也很有耐心，緩緩地說道：“有一句話，我琢磨了很久很久，從九大天書到九大天寶，一直在推衍，最後，終於把這東西給推出來了。”

    “嘿，那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這個老頭甩鍋，擺爛，不想聽。

    李七夜依然不放棄，悠悠地說道：“時空本命物，意式悟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老頭的身體不由爲之僵了一下，最後，什麼都不說，就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在那裏裝死。

    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一直琢磨，最後纔有所明悟，但，有些東西我還是想不明白，比如說，枯石院冒出來的那麼一點點光，就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我一直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因爲，這不應該僅僅只有這麼一點光。”

說到這裏，李七夜看了一眼那一團光源，笑了笑，說道：“後來，我琢磨了很久，九大天書、九大天寶完全串聯在一起之後，才猜到了一些東西。”

    “然後呢？”過了好一會兒，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可笑的故事，但，一開始，我以爲這個故事是誇大其詞罷了，又或者是以訛傳訛，一直到後來，我搞得有些明白之後，才真正明白，其實，這個故事，所指的有另外一個人。”

    “什麼故事？”這個老頭冷冷地看了李七夜一眼，冷笑地說道。

    “有一個叫芒的人，傳聞說，他登天而起，戰蒼天，撼動了蒼天，使得蒼天爲之一失神，在蒼天一失神之時，發生了一點點事情。”李七夜悠悠地說道。

    “呸——”這個老頭不屑，說道：“如果這個叫芒的人都能撼動賊老天，那麼，早就有人能滅了賊老天了。”

    “所以，撼動賊老天的是誰呢？爲什麼能和芒扯在一起呢？”李七夜拍了拍老頭的肩膀。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媽的，我被賊老天干死了，操。”這個老頭罵了一句。

    李七夜悠悠地說道：“但，有一個是不假。”

    “什麼不假？”這個老頭冷冷地看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那就是芒是一個極古者，有傳聞說，它是一道極古老極古老的光芒，當然，遠遠比不上太初之光這種東西。”

    “哼，也不見得有多古。”老頭不由冷笑了一聲。

    “所以……”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不說天地如雞子、蒼天誕生時，僅僅說說以光芒古老而論，芒，其實也是要往後面排的。”

    “然後呢？”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測，子虛烏有罷了。”

    李七夜看了一下那團光源，說道：“是呀，一直都是我的猜測，但，我想明白了這光之後，全之光，就明白，這並不是我的猜測了，只不過，具體的事情，我還是不明白而已，想解解惑。”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這個老頭冷笑了一下，躺平。

    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難道你自己不想搞清楚嗎？”

    “搞清楚什麼？”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

    李七夜悠悠地說道：“時光本命物，意式悟道（全）。”

    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說道：“請允許我在這九個字後面再添上這麼一個字。只有添上這一個字，很多東西才能說得清楚，也能解釋一些來歷——全之光。”

    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不由沉默起來。

    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大章魚把枯石院拖拽上來，把這東西給折了，爆發了大量的全之光，最後，你自己一看，竟然想明白了，知道了一切的來龍去脈了，是吧。”

    “是又如何？”這個老頭冷笑一聲，也不否認。

    “但，你沒有去求證。”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認真地說道。

    “有什麼好求證的。”這個老頭也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是一個死人，這有什麼好知道的。”

    “但，你並沒有死。”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個老頭冷冷地看了李七夜一眼，說道：“死與沒死，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沒死，那又怎麼樣？求證之後呢？那不也是死。”

    “事實上，並沒有死。”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我看不出有什麼區別，當然，你可以說得堂皇一點，什麼歸真了，諸如此類的屁話。”這個老頭冷冷地一笑。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緩緩地說道：“我明白，誰，都是第一次做人，誰都是想活着自己的一生，只是自己的，這纔是重要的。”

第7071章 認不認命

老頭冷冷地看了李七夜一眼，冷笑地說道：“如果這不是你的人生，你會活得那麼努力嗎？如果你活得很努力，活了一輩子，最後才發現，這不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會怎麼樣？”

    “狗日的，日了狗了。”李七夜認真地點了點頭，坦誠地說道。

    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從始至終，你們都是王八蛋，你也好，賊老天也罷，那什麼狗屁的全，也都是一樣，都是王八蛋。”

    “是有點王八蛋。”李七夜不由輕輕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這個老頭冷冷地笑着，說道：“你是真我，所以說得才如此輕鬆，如果你不是真我，你自己試試，你現在活着的，那隻不過是別人的人生，那隻不過是別人的道身法相，你還會說‘是有點王八蛋’，這樣的話嗎？狗屁。”

    “所以，我能明白。”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說不定，我比你現在更加擺爛，更加躺平，關我屁事。”

    “什麼叫擺爛，什麼叫擺平？”這個老頭就不樂意了，冷冷地笑着說道：“這就是屬於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知道沒有，我作主。就如你，如果這人生真的不是你的，你還會堅守道心嗎？愛幹嘛幹嘛去，什麼狗屁道心，讓它見鬼去，自己爽了再說。誰不是第一次做人！”

    “是呀，誰，不是第一次做人，就算是喫再多的苦，經歷再多的苦難，這都不是問題，首先，這個人生是屬於自己的，自己的人生，這纔有意思。”李七夜感慨，輕輕地點頭，說道：“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們的確是王八蛋，我也的確是王八蛋。”

    “明明知道會怎麼樣，你們不也一樣去做了。”這個老頭冷冷地笑着說道。

    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如果說，我欠自己一個道歉，這樣說，誠意，也的確是輕飄飄的，我應該去做更多。”

    “做更多，怎麼做更多？”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事實上，不論你怎麼樣做，都改變不了什麼，歸真，終究是歸真。法想也好，道身也罷，永遠都不屬於真我。你說欠一個道歉，那不是，狗屁都不是。你欠一個真我，你能給這個自己真我嗎？”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不能，哪怕是把我命拿出去，也不能。”

    “有什麼卵區別，你把命拿出來了，給了另一個自己，那還不是你，你的命，就是真我，道身、法相，他們永遠都是道身、法相。”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永遠歸於真我。”

    “是呀，永遠歸於真我。”李七夜不由感慨，輕輕地點頭，說道：“所以，我也希望，結束之後，另一個自己，能選擇一個自己的人生，屬於自己的人生，過得好一點。”

    “假慈悲，假仁義罷了。”李七夜的話，這個老頭不屑一顧，冷笑地說道：“這隻有你的人生，沒有其他的人生。真我在，道身也好，法相也罷，那都只不過是傀儡罷了。就算活出自己的人生又怎麼樣？最後，該幹什麼的，還是要幹什麼，什麼狗屁掙扎，都沒有用。”

    “所以，你最後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李七夜不由看着老頭，說道：“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祕密，並不是你現在才知道，或者說，大章魚去打開這光源的時候，你才知道，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也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老頭不由冷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最後，你自己認命了，去戰蒼天了，明知道自己要被蒼天鎮壓，甚至是自己會戰死，但，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依然去戰蒼天。”李七夜不由緩緩地說道。

    這個老頭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地說道：“他孃的！以前，我只是以爲，是自己要去幹賊老天一趟，就好像自己一生下來，就是肩負着這樣的使命一樣，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了，高低也要幹賊老天一場，不管是成還是敗，這就是我的命。”

    “呸，後來才發現，這狗屁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命。”這個老頭不由狠狠地唾罵了一句。

    “但，你還認命了。”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不然呢？”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瞪了他一眼。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也明白，你能誕生，那是因爲你不認命，所以，纔會再一次誕生出來。”

    “哼，這不是我不認命。”這個老頭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只能說，是真我不認命，關我屁事。”

    “那換一個說法，真正的你不認命，然後才誕生出了這個你，誕生出來的你，又不得不認命去徵天，戰賊老天。”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說到底，最後還是不認命，又不得不認命。”

    “所以，有得選嗎？你們這些真他媽的王八蛋。”這個老頭狠狠地瞪了李七夜一眼。

    “沒得選呀。”李七夜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註定你妹，你們全部都死掉算了。”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

    “或許，有時候，我們也想死掉吧。”李七夜不由攤了攤手，笑了笑，說道：“但，很多時候，又死不掉，你說，這是認命，還是不認命呢？如果說是認命，那又掙扎着，不讓自己死掉，繼續前行。如果說不認命嘛，明知道不可爲之，卻偏偏又要爲之。”

    “犯賤了，你們不僅是王八蛋，還是賤人了。“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

    李七夜也躺下來，用手枕着頭，看着穹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緩緩地說道：“你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王八蛋的賤人嗎？”

    “那都是你們的活該。”這個老頭不屑，一副要詛咒的模樣。

    李七夜也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是呀，的確是活該，這苦，也真的是苦。”

    “再苦，那也是屬於你們自己的人生。”這個老頭冷冷地笑了一下，說道：“而我們再苦，都不是自己的人生。”

    “也對，你這樣說，我又覺得不苦了。”李七夜不由點頭說道。

    這個老頭不由狠狠地瞪了李七夜一眼，收回了目光，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兩個人，就這樣躺着，彼此之間，知道彼此的一切祕密，至少是在很長一段歲月中的祕密，在他們彼此之間，有着重疊的記憶，兩個人，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共鳴，也可以暢然而談，或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他們彼此更瞭解彼此了。

    “你還是要徵天了。”過了很久之後，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是呀，還是徵天。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我這叫認命，也不認命，我該做的事情，還是去做，如果不做，自己永遠都不甘。終究一點，你說的對，犯賤。”

    “犯賤那也需要有犯賤的實力，沒有犯賤的實力，那就叫賤人。”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起來，說道：“你看，這不就是不認命嗎？就是因爲不想做這個賤人，只能去拼了，但，這一拼，又變成犯賤了。”

    “所以，你這個不是賤人的犯賤，能幹嗎？”這個老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這不，我是來結束這一切的，這天，要變了，該是改變的時候了，也是該給我自己一個答案的時候了。”

    “奶奶的熊，我沒做成的事情，讓你做成了。”這個老頭不由冷冷地說道：“我都嫉妒你。”

    “你是爲自己嫉妒我呢，還是爲真我嫉妒我呢？”李七夜看了這個老頭一眼，說道：“如果你爲自己，只怕你不會嫉妒我，但，真我，就肯定會了，畢竟，這可是得天獨厚呀，都未能幹掉賊老天。”

    “哼，隨便你說去。”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冷笑了一下。

    李七夜看了看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我這一次來，既然我有這個實力了，那麼，我可以把你解出來，這就是你想解哪一個了，解現在的你，還是真我的你了。”

    “你能解？”這個老頭瞅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既然，我都能給自己一個答案，那麼，我爲什麼不難解呢？賊天之事，又有何難呢？”

    “奶奶的熊，被你裝到了。”這個老頭不由唾罵了一句。

    “所以，你想解哪一個？”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這個老頭冷冷地瞅了李七夜一眼，說道：“你想解哪一個？”

    “其實，這應該問你自己，而不是我。”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與現在的你有交集，與真我的你，沒有任何交集可言。如果讓我來選，那當然是選解你了，但，你不一定這樣認爲。”

    “呸，我爲什麼就不能這樣認爲了？我又不犯賤。”這個老頭冷笑了一聲。

第7072章 你活該

“這一切都是由你決定了。”李七夜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這個老頭沉默了一下，然後，看了李七夜一眼，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李七夜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這個老頭說道：“背後的祕密，你一直想解開的祕密。”

    “是呀，曾經是我一直想解開的祕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個祕密，一直都藏在記憶裏。”李七夜笑着說道：“我也一直在折騰着這個祕密，折騰了很久。如果從你的記憶上來講，這個祕密，根本就不存在記憶之中。”

    “哼，那是你自己沒有找到。”這個老頭不由冷哼了一聲，冷笑地說道：“我又沒有坑你。”

    李七夜笑了笑，不由點頭，說道：“的確，你是沒有坑我，事實上，在以前，你自己也一樣不知道這個祕密，所謂的在記憶之中，那隻不過是你的一種感知，是一種推測罷了。記憶之中，不存在這個祕密。但，把記憶全部搭起來，卻又能感知到，這背後的確是存在着這個祕密。”

    “是吧，我都說了，祕密，就在這記憶之中。”這個老頭不由得意地說道：“我一直都知道，祕密，就在那裏，隨時都能解開這個祕密。”

    李七夜不由瞅了他一眼，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事實上，在以前，你也不知道這個祕密是什麼，自己有感覺而已。現在你自己揭開了一些，就當起馬後炮來了。”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這個老頭一副小傲驕的模樣。

    “信，怎麼不信呢。”李七夜從善如流，點頭說道。

    這個老頭就瞪了李七夜一眼，說道：“那你還想不想知道這個祕密。”

    “你要知道，我想要這個祕密，那就是需要你付出這個代價。”李七夜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要付出這個代價，到時候，解得就不是你了。”

    這個老頭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緩緩地說道：“這個祕密，很大很大，大到可以破天，如果你知道這個祕密，對你與賊老天大戰一場有幫助，說不定能在你得到自己的答案之時，也是有幫助。”

    “可能是，也不一定是。”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戰蒼天，我一人足矣。”

    “喲，口氣變大了，翅膀也硬了。”這個老頭瞅了李七夜一眼，說道：“好像你是十足把握一樣，你可知道，賊老天手中有什麼？”

    “有什麼都不重要。”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我只知道，我什麼都不需要，僅我，足矣。”

    “就這樣能直接幹賊老天了？”這個老頭瞅着李七夜，都忍不住爬起來，上下打量着李七夜，說道：“你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你認爲是怎麼樣的境界呢？”李七夜笑着說道。

    “不僅僅是放下，放下不是這樣的狀態了。”這個老頭瞅着李七夜，緩緩地說道：“這一切，都不像是放下。”

    “只能說，我是一個凡人，一個普通人，一個很普通的過客。”李七夜笑着說道。

    “我呸——”這個老頭不屑，說道：“凡人，普通人，那都是有七情六慾的，對人世間有着追求，也有着自己的執着，你屁都沒有，你根本就不是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也是有七情六慾，如果沒有七情六慾，還會來幫你解嗎？”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不喫李七夜這一套，搖頭說道：“你這不是七情六慾，而是因果，你只不過是把因果過一遍而已，僅此而已。你知道要過，也知道結果，最後就是這樣過一遍，根本就不帶什麼情感。”

    “這話，就傷人心了。”李七夜笑着說道：“我從這個世界走過，都是帶着情感的。就如你，我這不也是充滿着情感嗎？請來爲你解。”

    “如果說，你在以前的境界，我信，不要忘了，我也是有你的記憶。”這個老頭冷笑地說道：“以前的李七夜，以前的那隻陰鴉，的確是對這個世界充滿着情感，有着深深的愛，也有着深深的執着，會因爲仇恨而憤怒，會因爲愛而拼搏……”

    “……但，現在的你，什麼都沒有，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過一遍因果而已。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從始至終，你都知道是怎麼樣開始，怎麼樣結束，而且，你是配合着這個因果去做而已，就像演戲。”

    “你這樣說，就太殘忍了，我也是真情流露。”李七夜笑着說道：“我好好的真情，被你說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因果機器一樣。”

    “差不多吧。”這個老頭冷冷地憋了他一眼，說道：“就算你是真情流露，那也只不過是在這因果之中罷了，出了這因果，你什麼都不給。如果你會給，你就會留在這個世界上。”

    “人世間，不該有仙。”李七夜感慨地說道。

    這個老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人世間，該不該有仙，那是人世間的事情，留不在留在人世間，那是你的事情。所以，這不是人世間不該有仙，而是你不想留在人世間。”

“被你這樣一說，好像我真的很王八蛋。”李七夜不由感慨地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不屑，說道：“你什麼時候不是王八蛋了，以前你是王八蛋，但，至少是真情實意去活着每一天的王八蛋。現在你是王八蛋，那隻不過你是真情實意去過一遍因果的王八蛋。”

    “對於人世間而言，這並沒有什麼區別，不論是去活着，還是過因果，他們都得到了真情實意。”李七夜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呢？以前，你真情實意，那是爲了自己，現在呢，你的真情實意，僅僅是爲了了結因果而已。你這是殘忍，對自己的殘忍！”

    “對自己的殘忍呀。”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點頭，承認地說道：“的確是對自己殘忍，在這因果之中，該給的，我都會給，我是很慷慨大方的。”

    “事實上，你根本就可以不用過因果，你現在是什麼存在？因果困得了你嗎？直接破了。”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在這因果之中，你愛也好，恨也好，那也只不過是給得恰恰好罷了，對於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自己與自己交易，其他人，都是你的工具。但，你可以打破這些交易，把一切還給自己。”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李七夜輕輕地點頭，緩緩地說道：“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其實，我的確是可以不去做，或者是做得更多。給一個人更多的愛，或者不給愛，又或者我想怎麼樣來就怎麼樣來，一切不以因果而衡量之，我可以隨心所欲。”

    “所以嘛，爲什麼你就要這樣做呢？”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以前可以，現在不可以。”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

    “現在不可以？真的到了這地步了？”這個老頭盯着李七夜好一會兒，最後緩緩地說道。

    “是呀，到了這地步了，我就是一個長大的人了。”李七夜輕輕地說道：“如果說，這個世界可以容得下一個孩子，但，它容不下一個大人。”

    “那天之仙是什麼？究極之力的天之仙，是什麼呢？”這個老頭瞪着李七夜，說道。

    “究極之力的天之仙呀？”李七夜不由輕輕地揉了一下鼻子，喃喃地說道：“頂多勉強算是一個嬰兒吧。”

    “你奶奶的熊，你瞧不起誰呢。”這個老頭都不由跳了起來，瞪了李七夜一眼，說道。

    “人世間，不該有仙人。”李七夜也不理會這個老頭的生氣，笑着說道：“自稱仙的，那都只不過是僞仙，甚至連僞仙都不算。”

    這個老頭如同被冰霜打蔫的茄子，坐了下來，躺着，最後冒出了一句，說道：“你活該。”

    “我也只能說，是活該，路，是我自己要去走的，大道是我自己要堅持的，走到最後，才真正明白，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而不是這個世界需要我來守護。”李七夜不由感慨地說道。

    “這不就是你一直所說的嗎？世界不需要救世主。”這個老頭冷冷地笑着說道。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是呀，這個世界，不需要救世主，因果該過的時候，也就該過去了。”

    “當你的因果了了，你就離開了。”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不然呢？這個世界，容不下我的因果。”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這個老頭不由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說道：“如果你放入因果呢？”

    “這樣說吧，我稍用心點，用點心血，去種一個因果，那就可以橫推一切，一個因果是如此，更多的因果呢？”李七夜指了指上面，說道：“哪怕我站在上面，不去存於世界之中，一個又一個因果，會讓這個世界永遠動盪，不得平息。”

第7073章 你們是王八蛋

這個老頭點頭，說道：“明白，你賜下點因果，可以創造這個世界的霸主，也可以創造這個世界的英雄，更可以創造這個世界的王八蛋。到時候，霸主、英雄、王八蛋一窩瘋，隨時隨刻都能把這個世界搞得支離破碎，最後大家同歸於盡，又再來一局。”

    “或者，沒有什麼同歸於盡，可以亙古永恆，一直瘋狂，芸芸衆生，哪裏還有活路。”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奶奶的熊。”這個老頭不由看了李七夜一眼，說道：“你自己去死算了。”

    李七夜也不由笑了起來，笑着說道：“這就是更大的因果了，這個因果大到恐怖，這個世界裝不下。”

    “因爲你這個王八蛋不會死，就算死了，都會爬起來，世界都會反饋你。”這個老頭沒有好氣。

    “我把屬於這個世界的，都還給這個世界了，不帶着這個世界的一絲一毫。”李七夜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但，你死在這裏，這個世界都要拼命反饋你。”這個老頭冷冷地說道：“你死個毛呀，更何況，你根本就不會死。”

    “是呀，有時候，能死，也是一種快樂，你說是不是。”李七夜感慨，說道：“就如你說的，認命了，卻又沒有認命，只能說，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了。”

    “賊老天呢？你要怎麼樣？”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說道：“你自己認爲呢？”

    李七夜躺在那裏，看着天穹，過了好一會兒，緩緩地說道：“在以前，我在想，我一定會幹死賊老天，不幹死，那也是按在地上摩擦。”

    “那現在呢？”這個老頭說道。

    李七夜聳了聳肩，說道：“其實，你在罵我王八蛋的時候，在罵賊老天王八蛋的時候，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也是一個王八蛋。因爲，你不認命，卻又在認命的路上。你認命了，又卻在不認命的路上。這因果，終究要自己去還，終究是要自己去過，我是如此，賊老天也是如此，你也會一樣。”

    “呸——”這個老頭唾了一聲，說道：“滾犢子，誰要認命了，我又不是犯賤，都給我死一邊去。”

    “決定權在你手中。”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你可以選自己的人生，現在擺在你面前，就是由你來選了。”

    這個老頭，沉默起來了，躺在那裏，久久不語。

    李七夜也不去打擾他，靜靜地躺着，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似乎是千萬年過去，億萬年過去。

    “作出了選擇了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這才慢慢地看着這個老頭。

    這個老頭跳了起來，大罵道：“操，操，操，你們這些王八蛋，都給我去死，全部都死掉算了。”

    “如果一切都這麼簡單，那就好辦了，當然，事實上一切都是這麼簡單，只要去認命，在認命的路上，一直不認命，就這樣，一切都完美。”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你完美，真我的你也一樣完美，這因果，也就有了完美的閉環了。”

    “死一邊去，誰要認命，我要擺爛。”這個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的確是能幫到你。”

    “永久嗎？”這個老頭不由瞅着李七夜。

    “是不是永久，不在於我，其實是在於你。”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這個你自己心裏面很清楚，做怎麼樣的一個人，往往是在於你自己。這也爲什麼一直以來真我的存在，這也是道心的意義。”

    “我不需要這狗屁的道心。”這個老頭不由唾罵地說道。

    李七夜聳了聳肩，說道：“如果你不需要這樣的道心，那就不會有你，既然不會有你，那就不會有這個因果，從一開始就沒有。既然有了，那就必定有這個道心，也有這個因果。”

    “你能斬掉它！”這個老頭瞅着李七夜。

    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輕輕地點頭，緩緩地說道：“對，我能斬掉它，能給你你認爲的擺爛。”

    這個老頭不由失神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如蔫了的茄子，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你斬了，就只怕永遠長不了了。”

    “機率很小很小，也不是沒有。”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但，你也知道，有些東西，永遠都是陰魂不散，因爲，這是你的根，你的真我。沒有真我，什麼都不是。”

    “呸，我不想聽這樣的話。”這個老頭罵道。

    “我只是告訴你而已。”李七夜聳了聳肩，笑着說道：“至於怎麼樣選，選擇權在你的手中。”

    “奶奶的熊，王八蛋，一羣王八蛋。”這個老頭不由垂頭喪氣，大罵地說道。

    李七夜靜靜地躺着，也不着急讓這個老頭做出決定，他在這裏，時光就是靜止的，也可以是永恆的。

    老頭耷拉着腦袋，一直不吭聲。

    過了很久，老頭這才擡起頭來，有些苦澀，有些傷感，就像是要哭的一樣，說道：“我想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李七夜聽了，不由爲之悵然地嘆息了一聲：“我就是做真正的自己，也就是這樣走着，在過着因果。”

    老頭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所以，這就是我了。”

    “對呀，當你踏上徵天之路的時候，這就是你。”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認爲可以過屬於自己的人生，該自己來作主，但，自己明知道不應該這樣，依然還是踏上了這條路，因爲，這就是自己。”

    “真我的你呢？”這個老頭認真地看着李七夜。

    李七夜也認真地說道：“真我的我，也一樣，不過是踏上這條路。你看我，我向左走，向右走？能行嗎？肯定是能行，但，我要做自己呀，不也還是走回這條道路，法相也是，道身也都如此。”

    “這就是真我。”這個老頭苦澀地說道：“真我，那也只不過是在認命的路上不認命而已。”

    “這話說得好，真我，那隻不過是在認命的路上不認命而已。”李七夜輕輕地點頭。

    “唉——”這個老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無盡的愁悵。

    李七夜也是感慨地笑了一下，看着天穹，沒有催促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老頭站了起來，站在全之光的光源之前，點了點頭，說道：“解他吧。”

    “你決定了？”李七夜站了起來，看着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

    這個老頭鄭重地點頭，說道：“是的，決定了，其實，都一樣，解我也好，解他也好，其實都是在解我自己。就算你現在解我，我自己現在跑了，總有一天，我自己也會跑回來的，一樣會把他解開，因爲，這是我呀，真我。”

    說到這裏，這個老頭不由輕輕地嘆息地說道：“如果到那個時候來解，沒有你相助，那就更困難了，更辛苦了，甚至是更痛苦。要走的路，只怕全部都要再走一遍，這狗屁的人生，又要再被虐一遍。”

    “既然都是要受這個苦，我爲什麼還要讓自己再虐一遍呢。”這個老頭說到這裏，他自己都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那不如現在就把他解了吧，一了百了。”

    “你不認爲自己有其他的選擇？”李七夜笑了起來。

    這個老頭冷冷地乜了李七夜一眼，說道：“說得好像你的道身法相有其他的選擇一樣，你一躺的時候，你道身法相，不也一樣要做回自己，他能逃避嗎？能逃得了多久？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這種事情，賊老天的報劫也一樣做過，他自己逃了，最後還不是乖乖地回來再幹一次。而且，還比以前弱，把自己乾死了。嘿，這個過程，如果沒有你，只怕他以後還要爬起來，再幹一次，一直把賊老天該幹完的事情幹完爲止。”

    “也是這個道理，所以，我不傳道的時候，他也只能去傳道了。”李七夜不由笑着說道。

    “所以說嘛，你們都是王八蛋，這些事情自己做就好了，爲什麼還非要有道身、法身呢。”這個老頭不屑地說道。

    李七夜攤了攤手，笑着說道：“因爲這也是因果，你有這樣的境界，就有這樣的道身法身，而道身法身能做到這些事情。如果你不是這樣的境界，是芸芸衆生，還有什麼道身法身呢？”

    “你們這些王八蛋都是有道理的。”這個老頭一挺胸膛，說道：“來吧，解吧，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們這些王八蛋了，一切都消失吧。”

    “一切都消失吧。”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也不由有些感慨，向老頭輕輕地鞠了鞠身，說道：“老頭，那真的是要說再見的時候了。”

    “是呀，是說再見的時候了，他媽的，我幹了一輩子，最後也都完了，這狗屁的人生呀。”這個老頭不由爲之感慨。

    哪怕是如此，這個老頭還是認命了，坦然站在光源面前，挺着腰，擡頭，說道：“讓我們開始吧，結束掉這狗屁的人生。”

第7074章 我不是雞子

“開始了——”在這個時候，李七夜鄭重地對這個老頭說道。

    這個老頭挺着自己的胸膛，他大叫道：“來吧，歸真吧，該結束了。”

    李七夜深深地呼吸一口氣，舉手，乃是“砰”的一聲之下，重重地按在了這個老者的胸膛上。

    李七夜這一手重重地按下的時候，哪怕是沒有任何浩天聲勢，也沒有崩滅景象，但是，這樣的一掌打在任何一個大世界中，都能把一個大世界打穿，甚至是打碎。

    在這“砰”的一聲之下，只見這個老頭被李七夜一掌打得飛了出去。

    不對，老頭並沒有被李七一掌打得飛了出去，這個老頭還是站在那裏，但，再定睛一看的時候，有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老頭被李七夜一掌打飛出去了。

    這樣的景象，就好像是靈魂出竅一樣，站在那裏的，就像是這個老頭的肉身，被一掌拍出去的，就像是這個老頭的靈魂。

    但是，這個被李七夜一掌拍飛出去的如靈魂一樣的老頭，卻又被李七夜一剎那之間拽住了，一剎那之間，牢牢地把他按在了光源之中。

    “歸真吧，尋找到自己。”李七夜把靈魂一樣的老頭牢牢按在光源之上的時候，大喝了一聲，瞬間把他與光源融合。

    這樣的手段，其他的仙人都是無法做到的，就算是天之仙，也一樣是無法去做到，因爲這是蒼天所禁之事，這個老頭的靈魂，他的起源，都是被蒼天徹底鎮封，根本就是不可能打開。

    但是，當李七夜強行把這個老頭與光明徹底融在了起的時候，只見這個老頭全身變成了無數的光絮，這無數的光絮就像是春蠶吐絲一樣，穿梭入了光源之中，與整個光源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絲絲入扣，渾然一體。

    在這一刻，再仔細去看這個光源之時，才發現，這個光源纔是真正的完整狀態，而在此之前，老頭的靈魂狀態，更像是從光源之中抽出來的一縷又一縷的光芒編織而成。

    當如靈魂狀態的老頭與光源徹底融合在一起的時候，而作爲肉身狀態站在那裏的老頭，他身體竟然一下子黯淡下來，整個身體的輪廓都模糊下來，就好像是冰雪隨時都能融掉一樣。

    “開——”隨着李七夜一聲大喝，在這一瞬之時，整個時光倒逆，在這一剎那之間，空間、時光都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倒流而去，剎那之間跨越了億億億萬年，一剎那之間回到最初始之時。

    在這個無與倫比的倒逆之下，所有的世界在這瞬間都不復存在一樣，在這裏是一切的起源之處一樣。

    在這一瞬間，就回到了最初始的地方，而在這最初始的地方，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讓任何人都無法睜開眼。

    站在這裏的時候，哪怕你是天之仙，打開自己的天眼，都一樣無法去直視這裏的光芒，這裏的光芒，甚至是能亮瞎你的眼睛。

    這裏的光芒，就好像是天地未開，三千世界、九大主世界還沒成之時，一切在混沌之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混沌炸開，拋出了所有世界的光芒，這就是創世光芒，讓任何生靈在這樣的光芒之中，都睜不開眼睛。

    天之仙，無法睜開眼睛，能亮瞎天之仙的眼睛，但是，李七夜卻能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在那裏，被鎮壓住了無盡的奧妙，這奧妙就像是萬古大道的起源、天地萬法的開始，被鎮壓於此的奧妙，就算是天之仙，窮其一生，都無法去悟盡。

    而最爲恐怖的鎮壓在這裏的力量，這是蒼天的意志，亙古不滅的意志，當這樣的蒼天意志直擲而下的時候，它可以毀滅任何一個世界，它可以轟殺任何一位天之仙，甚至好幾位天之仙。

    這樣的蒼天鎮壓，比坑天戰場的蒼天法相斬還要恐怖。

    正是這樣的蒼天意志直接鎮壓在這裏，貫穿了萬法起源的奧妙，所以，億億億萬年的時光過去，都不可以從這蒼天的意志之下掙脫下來，將是被永恆鎮壓在這裏。

    在這一刻，感受到了這種蒼天意志鎮壓之時，任何仙人站在這裏，纔會意識到，什麼纔是真正的永恆。

    “給我開——”在這個時候，李七夜出手，牢牢地握住了這蒼天的意志。

    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面對李七夜，蒼天的意志也爆發了，蒼天的意志化作了最鋒利之矛，可以瞬間釘殺一個又一個天之仙。

    面對這樣的蒼天之矛的時候，不要說如截天、滅天這樣的天之仙，就算是擁有着究極之力的黃昏、沉天這樣的天之仙，也都會顫抖。

    但是，再強大、再鋒利的蒼天意志，也不可能洞穿李七夜，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狀態大開之時，那就是凌駕在蒼天之上。

    所以，當蒼天意志直貫向李七夜的胸膛之時，這股可能瞬間把九大世界、三千世界都貫穿的蒼天意志，被李七夜硬生生握住了，最終，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世界都像被一下子折斷了一樣，創世光芒也一剎那之間被捏得粉碎般。

    蒼天亙古至高無上的意志，可以屠仙，但，在李七夜面前不行，只能是被李七夜硬生生地折斷。
當蒼天亙古至高無上的意志被李七夜折斷之後，聽到“嗡、嗡、嗡”的聲音響起，只見被鎮壓在這裏的無盡奧妙更加的璀璨，更加的熾亮。

    這種璀璨、這種熾亮，已經不是照亮了當下了，它可以照亮着整條時間長河，甚至是可以照亮千百萬條的時間長河，哪怕是每一條時間長河是億萬年之後。

    “這就是全之光的最終極狀態了。”看着這樣的光芒可以照視千百條的時間長河，甚至是億萬年之後，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這樣的光芒，人世間的仙人，又焉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光芒，纔是真正能撼動得了蒼天的光芒。

    所以傳說中，芒，可以撼動蒼天，那隻不過是張冠李戴罷了，並非是芒撼動了蒼天，而是另有其人。

    最終，在“嗡、嗡、嗡”的聲音之下，只見所有的奧妙交織在一起的時候，終於，一個人影出現了，這個人影慢慢凝集地的時候，一個老頭坐在了那裏。

    這個老頭，與剛纔的老頭是一模一樣的，不論是神態，還是模樣，都是絲毫不差。

    在這個時候，這個老頭張開眼睛，雙目無比的深邃，猶如所有的奧妙都是他的一雙眼睛中所衍生出來一樣。

    “歸來吧，落葉歸根。”在這個時候，這個老頭輕輕地說道，聲音很溫柔，這就好像是一位慈母在呼喚着遊子歸家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站在李七夜身後的這個老頭，身體已經是越來越黯淡了，輪廓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隨時都要徹底消失一樣。

    “奶奶的熊，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李七夜身後的老頭也都不由大罵了一句。

    坐在那裏的這個老頭也不生氣，就好像是很溫暖一樣，就像是走盡千山萬水的遊子，看到黃昏下還點着油燈的家，是那麼的溫暖，讓遊子情不自禁地邁開步伐，走入自己的家。

    “我也想死呀。”這個老頭感慨地說道：“但，不是活着嗎？都在活着。”

    “王八蛋。”李七夜身後的老頭罵罵咧咧，還是走過去了，坐了一下，最後擡頭看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也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是歸真之時。”

    這個老頭也沒有說什麼了，緩緩地閉上眼睛，最終，聽到“嗡”的一聲響起，兩個一模一樣的老頭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此時，只有一個老頭盤坐在那裏了，他身上的光芒更亮了些。

    “不可想象，後天的凡人，竟然有人能走到這樣的地步，不可想象，不可想象。”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不由爲之感慨地說道。

    “既然你有我的記憶，你也能明白，沒有什麼不可想象的。”李七夜也坐了下來，淡淡地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仔細地看着李七夜，說道：“天地如雞子，如雞子，你也是個雞子。”

    “我不是雞子，這天地，也不可能有兩個雞子。”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而且，雞子，是有兩個意思，也不要搞混了。”

    “我老了，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這個老頭不由感慨地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笑着搖頭，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歲月年輪可言，哪來老與年輕。”

    “你這樣一說，也沒有什麼毛病，但是，看到你的時候，我卻感覺自己年邁，已經被遠遠超越了。”這個老頭不由感慨地說道。

    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後面一句話是對的，是被遠遠超越了。”

    “是呀，這是奇蹟呀，在我誕生的時候，我自己也不敢想象有這樣的奇蹟誕生，有你這樣的生命誕生。”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說道。

    “世界，本就是屬於芸芸衆生，芸芸衆生，纔是這個世界的奇蹟，不是蒼天，也不是奧妙，你們纔是世界的常態。”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第7075章 太初九字

這個老頭看着李七夜，舔了舔嘴脣，最後說道：“你想要什麼呢？”

    “你認爲，我想要什麼呢？”李七夜看了看這個老頭，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個老頭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肯定不是想要我。”

    “爲什麼不要想要你呢？”李七夜眯了一下眼睛，說道：“有些事情，那可不好說，沒有這麼肯定。畢竟，還有什麼比你更好的東西呢？就算有，那也只有一二件而已，爲何不要。”

    這個老頭很肯定地說道：“如果是想要我，那就不會把我從鎮壓中解出來，直接肢解便是，直接肢解，比解開更有效，也更有作用。如果你想要我，那肯定不是要我的命，肯定是肢解了最好。”

    “也對，你這個全，雖然威力更加強大，但是，有自我，有真我，若是我把你肢解了再重來一次，那說不定就能誕生全新的生命了。”李七夜也不由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所以，你可以養成，如果你要我的話。”這個老頭點頭認同，說道：“既然你沒有肢解我，那就說明你想要的不是我。”

    “其實，我什麼都不需要。”李七夜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只要我所願，那麼，什麼都無效也，什麼也都無用也。”

    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看了這個老頭一眼，說道：“九字也好，三靈也罷，就算是賊老天，都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都可以忽略一切。”

    李七夜這樣的話，乃是輕飄飄地說出來，一般的人也聽不懂，甚至連仙人也都聽不懂，但，對於聽得懂的人而言，他們知道這是意味着什麼，一旦聽到這樣的話之時，那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無與倫比的震撼，在他心裏面掀起驚濤駭浪。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這個老頭不由仔細地看着李七夜，過了好一會兒，他不由輕輕地點頭，說道：“應該是如此，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存在，按道理而言，人世間不應該有你纔對。”

    “所以呀，我只是一個過客，過一遍因果，也會離開。”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世界再大，也容不下我。”

    “那，我對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這個老頭不由爲之感慨，說道：“人世間，有人得一字，便可長生，便可無敵。”

    “我已無敵，我也永生，要你幹什麼呢？”李七夜不由笑着說道。

    “那也是。”這個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只能限於人世間，你不屬於人世間。”

    “人世間，也得你不得。”李七夜看了老頭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我把你肢解了，拋入人世間，那麼，人世間，哪一個人能得到你呢？就算是有這個機緣，也是承受不得。”

    “仙人，可化之，可御之。”這個老頭不由感慨，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這皆爲僞仙也，化之、御之，那也只不過外道而已，又焉能真正能之。”

    “也是。”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不由輕輕地點頭，說道：“自化世界，自化大道，自化亙古……”

    “也只能如此。”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所以，我要你幹什麼呢？沒有用啊。”

    李七夜這樣的話，就讓這個老頭不由爲之苦笑了一下了，說道：“沒有想到，我也有沒用的一天，可笑，可笑。”

    “也不見得，對於我沒有用，但，對於賊老天還是有點用的，若是有需要，賊老天也是樂意把你抓起來的。”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

    這個老頭頓時不由爲之臉色一變，眼瞳收縮，最終，不由雙目眯了一下，當他雙目一眯之時，從眼瞳之中所迸發出來的奧妙之光，恐怖絕倫，僅僅是一縷的奧妙之光，都好像可以把任何一個世界煉化一樣。

    最終，這個老頭把自己雙目的奧妙之光散去，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曾想過，這或許就是最後的命運，想逃，也逃不掉。”

    “你不也是對抗過了嗎？”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這個老頭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但，這不也是失敗了嗎？但，只是把我鎮壓在這裏而已。”

    “那就是把你肢解了太麻煩了。”李七夜笑了起來，說道：“打擾他沉睡，所以，他索性把你釘在這裏了。”

    “你這都知道。”這個老頭不由目光跳動了一下。

    李七夜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不要忘了，我可是有你的記憶，雖然說，這些都已經被鎮封，被抹去，但，終究是有些蛛絲馬跡，終究是能猜測到一些，不見得能完全能猜得準，但，至少這個輪廓是不會錯的。”

    “是呀，終究是要解脫的時候了。”這個老頭感慨，向李七夜深深地鞠了鞠身，說道：“不知道我能爲你做點什麼呢？”

    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淡淡地說道：“也沒有想要你做點什麼，只是想聽聽當年的一些事情。”

    “當年的一些事情呀。”這個老頭不由舔了舔嘴脣，說道：“這太久遠了，久遠到我都快忘記了，該從何說起呢。”

    “天地如雞子，又或者是‘時空本命物，意式悟道。”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看着老頭，說道：“全——”

    這個老頭舔了一下嘴脣，說道：“那就從最開始的時候開始說起吧。天地如雞子，這句話，是兩個意思。”

    “一個是指蛋，一個指賊老天。”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

    “是的，一個指蛋，一個指蒼天。”這個老頭點頭，說道：“天地如雞子，本是說，天地如一隻雞蛋，但，在這隻雞蛋之中，破殼而生，就將會是一個生命。”

    “賊老天。”李七夜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天生誕生了他，孕養了他。天地如雞子，最可怕的，還是這個雞子。”

    “可以這樣說。”這個老頭說道：“天地如雞子，天地之精華，皆在這雞子之中，但，天地破殼，一切初始時，蒼天誕生，此天地精華，蒼天佔幾何？”

    “如果世界只有一成，那麼，賊老天佔七成了。”李七夜不由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或許，蒼天佔五成，世界佔二成。”

    “那剩下三成呢？”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

    這個老頭不由擡頭，看着遙遠之處，似乎他的目光已經看到了一切，在最初始之時，他就在最初始之時。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老頭這才說道：“天地初開時，雞子破殼出，但，還有太初三靈——”

    說到這裏，這個老頭也都不由爲之頓了一下，沉默起來了。

    “太初九字。”李七夜接上了這個老頭的話。

    “太初九字。”這個老頭輕輕地說道：“或者說，天地九字，知道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乾坤如雞子，天地初開時，太初衍九字。”李七夜輕輕地感慨，說道：“這是古老到不能再古老的傳說了，但，誰會當真呢？這只不過是飄渺傳說而已，又有誰能見得到呢。”

    “只怕，除了蒼天，沒有人見得到。”這個老頭沉默了一下，最後說道：“因爲，太初九字，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時空本命物，意式悟道。”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太初九字呀，尋尋覓覓，我也曾經尋找了很久很久呀。”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呢？”李七夜的話，讓老頭擡頭看着他。

    李七夜聳了聳肩，說道：“在沒有你記憶之時，我就已經接觸過九大天書、九大天寶，就對其很好奇，後來，又得你記憶，進行了推衍，窺出了一些相關，只可惜，賊老天的手段太厲害，一念鎮壓，至高無上的意志，永恆不滅，那個時候的我，哪裏能打得開呢。”

    “萬古，也沒有人打開過，除了現在的你。”這個老頭說道：“如果你若是未達到今日的境界，那麼，這也永遠都不會被打開，祕密也永遠都隨之埋葬。”

    “這的確。”李七夜點頭，說道：“太初九字，永遠都成爲傳說，虛無飄渺的傳說，並不存在的東西。”

    “它一直都存在。”這個老頭不由說道：“也亙古不滅，蒼天也磨滅不了。”

    “不出於人世間，不再顯聖，再無奧妙，就算不磨滅，存與不存，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人會看到，也沒有人會知道，永遠的埋葬罷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這個老頭不由爲之沉默了一下，最後，輕輕地點頭，說道：“是呀，一開始，就埋葬了一半了。”

    “一半多一點，五個字。”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時空本命物。”

    “五個字，時空本命物。”這個老頭點頭，說道：“我也好久好久未曾見過了，正如你說，都快成傳說了，都快如不存在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