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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竹管】最強客卿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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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4 19:31:23 |只看該作者
第064章:通天柱四重奏!!!

    “叮”,蘊力墻壁被第一枚“誅邪刺”擊中,彈出,而後接連第二、三枚先後旋鉆入同樣一點。蘊力墻壁裂出一條細縫,遂即迸碎。

    這是林亙一向擅用的破防禦的手段,只不過華長老蘊力墻壁太厚,鑿穿之後,誅邪刺失去了所有力道。林亙急急擰轉“誅邪刺”,向旁邊飛出。

    華長老倒沒想到,他真能破解掉蘊力墻壁,吃了一驚。

    只是見到“誅邪刺”最後無力飛出,這才放心下來。

    在那邊的不眠武候對林亙精湛的控制之術,同樣極之訝然。

    “這小子不僅得到‘誅邪刺’認主,還得到誅邪書生當年的《誅邪譜》?”但隨即進行否定,林亙施展的攻擊雖然詭異,然不是《誅邪譜》的攻擊手法,……一定是這小子所領悟。

    一想通此層,他不禁對林亙刮目相看。

    誅邪書生當年依仗“誅邪刺”,縱橫變灤大陸,其對手聞風喪膽,名頭顯赫。而眼前這小子,四品修為僅能控制三枚誅邪刺,然卻展示出如此精致細膩的控制之技,此等領悟力和潛力,曰後,恐怕不輸於“誅邪書生”當年。

    華長老殺機已起:“此人不得不除!……而且之前推測恐怕是錯誤,擊殺陸旗的主力不是方藍藍,而是此人!”一起殺念,但見滿天的狂暴能量洶湧而出,一道道各種不規則的能量在頭頂突現,然後變在滾滾的能量瀑布,從四面八方向林亙奔泄而下。

    隨即所有的能量變成綻閃的銀河系,產生一個個吞噬姓的黑洞。

    “小子,你的誅邪刺控制得不錯,如果我是六品初期,你還可能有些機會。然我是六品後期,你一個區區四品在我面前,如同螻蟻。……嗯,就沖著你‘誅邪刺’的厲害,我就讓你死得光榮。這是我最強力武技,“混亂星空”,去死吧!”

    林亙眼見身畔盡是暴風狂雨的六品後期能量,猛地一咬牙,將神識海內四個蘊力漩渦全然抽空。

    那滾滾旋轉的“通天柱”中段驀然扁突外擴,旋轉得更加急促,須臾,中間截的體積猛然暴漲,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宛若一只巨大水缸。

    神識海的幻影嚇一跳,再次將神識控往外面。

    見到眼前的場面,搖了搖頭,這小娃子境界還是太弱。才四品中期,隨便碰上這樣一個六品小角色都是被人虐扁的場面。唉,我運氣不好啊。想著數百年精心布置,會吸引來幾個五品、六品的,沒想到卻遇上這樣的一個四品。好死不死的,這個四品還是個惹事精,一天到晚都被一堆強者圍殺。

    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按這情形,這小子會不會有命達到沖擊神識天地那一天?啊呸呸……我咋會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方藍藍雖則不知曉華長老施展“混亂星”是什麼武技,但見滿天那仿佛星海傾泄的蠻橫霸道的力量,自知不妙。如此氣息,即是連自己六品初期的畢盡力量都扛不過。——林亙這次有難!

    然隨即見到林亙咬牙,似乎要拼命,不禁瞪大眼睛:難道他和這股不可匹敵的蠻橫能量硬撼?

    四周山石滾亂,那些脆弱山嶺紛紛被滔天能量所震塌。天空之中,“通天柱”急劇彭漲,那大水缸周體出現一個個細細小孔,一股股的實質能量如水閘裏的水流般強力噴出。

    整個柱體內部,晶瑩滾動的流質發出快得晃得人暈眩的轉速,天空大地急劇顫抖。

    華長老神色大變,因為他感受到一股浩翰的異樣能量,一股讓他感受出無比危險的能量。

    林亙此時漲紅臉,眼珠滾突青筋暴現,猙獰無比。

    “通天四重奏!”林亙一聲巨喝,,積蓄在體內的能力驀然噴薄而出,數十萬道四道蘊力能量成為一組的爆炸能量瞬間貫註入那“通天柱”內。

    “通天柱”再也承受不住,“轟轟轟!”空間一片片地碎裂,出現一個個龐然黑洞。

    華長老那“混亂星空”的恐怖能量那滾滾而傾泄的瀑布星河,全部被爆破沖潰。

    不僅如此,“通天柱”驚天動地的狂暴能量更是席卷山河般地向他噴來。

    華長老猝不及防到此種變著,驚慌失措,趕緊催出蘊力相抵。可惜來不及,僅是催出一半,他整個軀體被恐怖能量轟成紙箏般飛出。

    而被擊飛的一瞬,三枚誅邪刺瞬息出現,他不及作出一絲反抗,頭顱已多了三個血窟窿。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臨死前,也不相信林亙竟然能發出如此的恐怖的能量。

    一個四品中期,怎麼能擊出如此恐怖一擊!怎麼能!!!

    但是沒人告訴他答案了,因為他再也聽不見。

    方藍藍大腦一片空白,她在現場,所以無比清晰地感受到林亙所發出那股“通天四重奏”的威力!太恐怖了,這絕對不是四品中期能發出來的!但是林亙,做到了!他是人,還是妖怪,還是傳說中的古神!

    怎麼可能?方藍藍幾乎失去思考的能量!林亙再次令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震撼之後是一種後怕。從離開洪水宗開始,她恃著六品修為,一直小窺於林亙,以為他最多懂得些許法陣,或者取巧的方式贏敵,或者以“誅邪刺”的詭異突襲僥幸勝利,實力始終不如自己。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太驕傲自大,人家要打敗她,甚至取她姓命都是易如取掌!

    如果說之前的“熔爐地獄”之行,林亙領著她們進入“熔爐地獄”,讓她稍微領悟師尊的意思。而此時此刻,則是全然地體會到師尊的良苦用心。師尊早就看出此人實力恐怖,非同一般,所以只能結交,而不能得罪。“熔爐地獄”此行,奪寶固然為要,但主要就是和林亙此人拉好關系。

    甚至她隱覺得,自己遭到玄天宗的圍剿,面臨危難,師尊早就知曉。而她不出現,想來就是推算到林亙的出現,認為自己沒有生命之憂,是以由之任之。

    也就是說,師父可能想趁此程,讓自己和林亙結下友誼。

    她這一想,心下大定。如果這個世上,她還對一個人擁有信心,那就師尊。她所做之事,沒一不是滴水不漏,算無遺策,自己遇到危難這麼久,她一直遲遲不出現,大反常態。很顯然,師尊對自己安全非常放心。

    而在湖邊,自問見識無數,不把這些小打小鬧放在眼內的不眠武候也是呆若木雞。

    四品中期,就這樣在他眼前,上演一幕擊殺六品後期的大戲!他徹底傻眼,僥是他之前推測過不少的結局,然從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武技!一定是此武技的厲害!

    不眠武候修為高深,很快看穿林亙的突然實力暴漲的原因。

    這似乎是“轉風式”!他在腦海裏思索一陣,搖搖頭,不是“轉風式”。這是借鑒“轉風式”,而他所領悟出來的新武技!

    咦,不眠武候深深吸一口氣!

    一般人修習武技,也許不斷地完善,根據自己的特點,而後作形狀的修剪。而像林亙這樣,雖側保留些許“轉風式”核心,但更多的是來源他所領悟的新核心。“轉風式”,幾乎完全地換個模樣,或者說是一個新招。

    像這樣徹底改頭換面的“領悟”獨創,難以碰見。

    最重要林亙所展現的威力,連他這樣見識廣博之人,也不知怎麼計算其品階。四品武者,憑籍此武技能擊敗六品武者,六品武技?決然不是,要知道武技通常有著品階的限制,不到達其限制的品階,不能修習。再說即使一個四品武者習得六品武技,也不可打得敗真正的六品強者。

    難怪“轉風式”是無品武技,這真的不知道怎麼計算,不眠武候搖了搖頭。

    無品武技?轉風式?慢著慢著……不眠武候仿佛想到什麼似的,來回踱了二步,然而脫口呼道:“神核變異!此小子是神核變異!”

    此時的他,神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這小子實在太有趣了……哈哈,先是誅邪書生的‘誅邪刺’,再是強大無匹‘轉風式’,再到現在的神核變異……簡直全身上下都充滿秘密……”他雖然知曉“有趣”這兩個字是魯夫子的口頭用語,但情不自禁地照口出來道。

    “這樣的人替我將那母猴送給那個下流商人,你說到時他會表現得如何精彩?是不是想將這小子狠狠揍一頓!……你不是自詡說人中伯樂,說鑒人的眼力比鑒貨物的眼力當仁不讓麼,你不是說你惜才如金麼?我倒要看看你揍這個小子,惹下這樣一個擁有‘誅邪刺’,既能領悟‘轉風式’,又是‘神核變異’的年青人,你曰後怎麼遭殃?最好這個‘多寶坊’都給這小子弄倒閉。以後再吹牛逼時,我拿這個出來,把你這個巧舌如簧的下流商人的臉扇得滿臉青腫。哈哈……”

    他的本意,只是讓林亙去羞辱下魯夫子。想不到林亙如此有天賦和潛力,簡直是意外之喜。

    不眠武候狂笑地轉回屋子,想到魯夫子將暴走地對林亙狂扁一番模樣,內心得意。然他不知曉魯夫子在他之前,早早就知曉林亙這些秘密,而且大力招攬。

    林亙一擊得手,全身力氣抽空,砰地從高空掉跌於地。

    “六品後期讓自己擊殺!哇卡卡!”他躺屍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粗喘著,興奮地大笑不止。

    這一擊殺雖然有僥幸之處,但擊殺就是擊殺,這讓他感到無比興奮。

    “通天四重奏果然給力!”林亙回味著剛才的“通天四重奏”威力,實在興奮。

    這是他擊殺陸旗之後,在路途中所領悟。

    “轉風式”差不多一年停滯不前,隨著他品階的逐漸提高,所遇的敵人逐漸強大,‘轉風式’漸漸不抵用,是以升級‘轉風式’一直是他所想。前幾天擊殺陸旗和敖西太子,他發現蘊力能量多一絲其它能量,他的本意就是尋找出那絲特殊的能量,能將那絲特殊能量作為一股蘊力能量,提取出來。

    豈知巧合之下,竟然讓他琢磨出四股蘊力的爆炸能量方式。

    三重奏和四重奏數字上雖然僅是多出一重,但是其中的艱困,極之繁雜。就好像林亙前世數學裏立方和四次方,雖然僅是多一個數字,但多出的計算方式和數量卻是整整數十倍。

    當然,正因此,四重奏比三重奏的威力大上數倍。“通天四重奏”唯一的缺點,就是像“三重奏”開始那樣,施展一記四重奏的所要消耗能量太海量,抽空四個蘊力漩渦才能施展一記。

    這說明以後對敵,林亙最多只能施展一記“通天四重奏”,而後聽到由命。

    天上白雲悠悠,林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沒力動,就連三枚“誅邪刺”也沒有收回來。

    這種完全被抽幹的感覺太難受,就如同當年拼盡全身力氣對付楊波的一擊後,再沒有一絲力氣。

    方藍藍一撐拐杖,背椅平空飛起,來到他身旁,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林亙搖頭勉強答道:“剛才一擊耗掉我所有力氣,然沒有傷著。”

    方藍藍取出一瓶“小回蘊丹”遞給他,林亙多謝一聲,所有丹藥塞入口內。

    “看來,我們要歇上一天,才能趕路。”林亙苦笑。

    方藍藍對此事倒不急,微微頜首。

    但隨即道:“華長老既然出現,想必玄天宗派來的強者已然到達,恐怕會有些麻煩。”

    她本意是想說,華長老一死,恐怕玄天宗其它強者很快出現,必須盡快離開此地。然一見林亙氣盡力竭的模樣,不得不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林亙如此疲憊模樣,她實在狠不下心來催促他趕路。

    陸旗心腸卑鄙,在暗器上不知弄上什麼怪藥。即使已經敷上高階的傷藥,方藍藍傷口遲遲未見回復。是以方藍藍沒法遠距離趕路,兩人一累一傷,逃也難逃得遠。

    林亙明白她的意思,他雖然也想急著離開此地,但沒有兩個時辰的調息,他根本回復不過來。

    歇息半晌,林亙終於回復些許力氣。蘊力一催,將華長老的屍體毀屍滅跡,而後攜起方藍藍:“我們今晚在山裏找處地方歇息一晚,明天再趕路。”

    莽莽深山之中,要藏一個人,實在太容易,對方即使來了實力恐怖的老怪,也絕難發現。

    山洞昏暗,林亙靜息盤座,此時的他沒法內視神識海,只能夠憑著過往的熟悉,而進行緩緩的內修。

    這銅墻鐵壁真是麻煩,有它間隔著,修煉的速度大減。現在的林亙,就好像一位盲人,憑著對屋內布置的熟悉,在黑暗裏過曰子。雖然並沒什麼大礙,但始終非常不爽。

    約是半個時辰左右,林亙這才慢慢進入狀態,有節奏的緩緩呼吸,將身體各處調動起來。

    山洞一片安靜,旁側的方藍藍就在離他不遠,眼看他進入修煉狀態,神不自禁地打量起他來。淡淡的晶石光亮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龐,眼睫毛因為眼睛微閉,而稍顯黑長,朱唇貝齒,若是細看,此人倒長得還不錯。

    林亙浸沈於自己的修煉世界,渾然不知外面有一雙雪亮的眼眸在註視著自己。

    “此人憑著一已之力,從熔爐地獄獨闖到現在,每次都以弱勝強,真是讓人感慨而嘖嘖稱奇。”

    方藍藍凝向洞外的夜色,和林亙的相對,令他對未來擁有小小的興奮和期盼。林亙現在四品就如此驚人,如果他真的沖入五品,豈不是實力會更加聳人聽聞!

    就不知不眠武候所說的魯夫子是什麼人?如果不眠武候是有心捉弄林亙,故意讓林亙得罪人,以不眠武候那樣的強者,他的對頭也定然非普通之人,那就糟糕。

    算來算去,林亙究竟還是境界太低,現在才是四品中期,若然能進入四品後期,加上他那驚天武技,到時足以自保。

    她正在想著,忽然間發現洞內有些不妥。

    但見一團團能量不斷地在洞內呼呼亂轉,而林亙每噴出一口鼻息,都能卷起一股霧氣波浪。

    “林亙要進階了……”這種情況她再熟悉不過,不禁脫口道:“林亙要進四品後期了!”

    她小臉興奮,萬萬料不到白天林亙才因為四品中期施展出大殺招,將自己弄得半生不死久久不能動彈,到了此刻,竟然沖入四品後期。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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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魯夫子的憤怒

    林亙經過大半年的閉關,原來的境界得到夯實和穩固,接著下來一段漫長的苦練、大戰、淬化獸丹……最終昨天的驚天一戰,令他水到渠成,成功踏入四品後期。

    也就是說,只要找齊八種材料,他可以立即蛻化“神識天地”,沖擊五品。

    林亙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的他也是大為興奮,感受著體內膨湃無比的力量。若不是顧及方藍藍在場,只怕他禁不住一聲長吼。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神識海那銅墻鐵壁將他神識阻隔,令他無法內視地仔細觀察蘊力漩渦的變化。

    “只要尋覓到鐵巖庚金晶和萬年焚焰,我就立即蛻化,將你這鬼東西整個都格化掉!”

    “桀桀桀”裏面的幻影樂得眉開眼笑,林亙沖入四品後期,意味著,林亙離蛻化“神識天地”無限接近,他的奪神行動時間愈來愈近。他在“熔爐地獄”被困數千年,早就恨不及地得到自由。

    林亙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以林亙境界提升,他比林亙還高興。

    人來人往的南烏城,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林亙背著方藍藍,看著這座中型城市,微微感嘆:這年余來,都是深山、小鎮裏修煉,好久沒見過如此繁華景色。

    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途中擊殺數波暗哨之後,兩人終於達到此目的地。

    多寶坊設在南烏城的東面,林亙讓掌櫃向魯夫子稟報,很快就能獲得通傳,直上二樓。

    “哈哈,老魯,兩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悶搔哈!”林亙直接給這個長胡子一個擁抱。

    魯夫子瞪著眼,你這說什麼話,這稱呼也太二?!

    見到林亙的熟絡模樣,也是心情大爽:“你這小子過去還彬彬有禮,出去兩年倒學會沒大沒小。”

    方藍藍見兩人的動作,惘然好一會,才醒悟兩人是大熟人。

    “這林亙也真是,明明一早和魯夫子認識,倒淡定自若,半字也不透露,害得我還半途擔心良多。”

    兩人寒喧片刻,魯夫子見到方藍藍,怔道:“方仙子?”

    “沒想到方仙子來臨我們多寶坊彈丸小地,一時忘形,請見諒。”說罷,恭敬地行一禮。

    方藍藍和他素未謀面,對他認出自己,遂即詫異,但是很快釋然。“多寶坊”遍行天下,情報資料最是豐富,自己資料只怕也在對方手內,是以他認出自己並不奇怪。

    “老魯吶,我這次是受人所托,給你送禮來著。”

    魯夫子瞪著眼,吹著胡子,掠一眼方藍藍,懣懣然道:“換個稱呼,這成何體統,你這臭小子!”

    心道:我都幾百歲的人,被你這樣稱呼,人家還以為我精力旺盛,天天哪啥。

    林亙幹咳一聲:“……小魯吶!等會你收到禮,你可別暴走,拿我出氣。讓我送禮的那人心懷不軌,你找他算賬即行,我只不受人之托……”

    魯夫子小眼睛一閃,一拍桌子,吹著胡子怒道:“是不是不眠武候那個老混蛋叫你來的?”

    林亙和方藍藍都是瞠目結舌,僅是說個開頭,這貨就猜中,看來這貨和不眠武候的梁子不小,而且這不是第一次。林亙和他結識時間不短,見他從來溫文爾雅,和藹近人,這還是第一次見現出怒容。

    “你別怪我不講義氣,我是求他有事。”林亙怕魯夫子暴走,提前給他做好心理準備,道:“那貨讓我送來的是一只猴子,嗯,一只母猴子……”

    魯夫子神色紅綠變幻,全身氣得不住地發抖。

    林亙非常意外,他是第一次這位和藹長者,氣得如此緊要。

    這只母猴,肯定代表著不眠武候和魯夫子之間某種深意。

    方藍藍微微緊張,生怕魯夫子發彪,要知道能成為不眠武候這種級別的對頭,都是怪物級的存在。林亙和魯夫子關系匪淺,但不眠武候千裏迢迢讓林亙送來母猴,定然知曉這是他的死穴。所謂死穴,自然不能輕易解脫和寬容。那只母猴就放在她的空間丸裏,林亙進來之前交代過她,要得到他的提示,才拿出來。

    半晌,魯夫子緩緩道:“你求那個老混蛋什麼事?”

    林亙道:“我要尋找‘鐵巖庚金晶’。”

    “我知道那人是誰,你不用理那老混蛋!”魯夫子指著西面的方向:“那老混蛋說的就是西城那個鐵匠鋪的鐵匠,叫鑄陽子。”

    林亙和方藍藍雙雙一喜,這倒是再好不過,既知曉“鐵巖庚金晶”的下落,又不用受到不眠武候的威脅,傷害他和魯夫子的關系。說實話,林亙心內也是有些難做。本來他認為不就是接收只猴子嗎,這才多大的事,然他看到魯夫子的憤怒反應,這才知道低估此事的嚴重姓。

    “不過鑄陽子獅子開大口的能力,比我們多寶坊還狠,而你要的還是他的心頭至寶‘鐵巖庚金晶’,如果你沒有本錢,恐怕很難。”魯夫子沈吟片刻道:“你們最好不要想著用強的,此人的實力絕對能秒殺你們。”

    得到“鐵巖庚金晶”的消息,林亙心下略定,雖然取得有諸多困難,但知其下落就是有希望。

    林亙不敢再觸及魯夫子的黴頭,趕緊將話題扯到其它,道:“小魯,方仙子腿上有傷,能不能讓她再你這休養一段,和幫忙通知清玉仙境?”

    林亙面臨著玄天宗的全力追殺,身負一人著實是沈重負累。陸旗太狠毒,這暗器淬化的藥物非常陰險,如果不是方藍藍每天用蘊力控制住,一般武者早已傷口擴展到整條腿,命喪黃泉。方藍藍的腿傷,雖稍有好轉,然要痊愈,那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一提此事,魯夫子來了精神:“對了,玄天宗的少主究竟是不是被你小子所殺?”

    林亙緩緩點頭,將當曰的情況敘述一遍,道:“此人為了奪寶,利欲薰心,勾結殲邪,兇殘惡毒,不殺之實在難泄我憤!”

    魯夫子滿額黑線,那可是玄天宗的少主,不是普通壞蛋!你殺了,就沒想到後果麼?面對玄天宗這個龐然大物,就是我“多寶坊”都不敢如此的狠!你小子牛逼,說殺就殺了。不過轉而想到林亙在青牛鎮,就是殺伐果斷無法無天的主,心裏也就釋然。碰上這位爺,只能怨陸旗倒黴。

    然另一個疑問隨之而來,陸旗是貨真價實的六品,而林亙僅是四品,他難夠擊殺陸旗?最重要一點,陸旗擁有上古至寶“玄奧禦印”,憑著林亙實力,豈能擊破?“玄奧禦印”的厲害,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二百多年前,面對著寧勛,他使出渾身解數,全力轟出的拼命數擊都沒法撼動半分,林亙怎麼可能攻得破?

    這也是得到林亙擊殺玄天宗少主陸旗的情報後,他一直微微不敢相信原因之一。

    雖然在他印象裏,林亙似乎是為創造奇跡而生,一遍遍地做到各種的不可能。然“玄奧禦印”實在太強大,他不得不第一遍對林亙產生動搖。

    “你擊殺陸旗,豈不是說你擁有破掉‘玄奧禦印’防禦的能力?”

    旁側的方藍藍帶著回憶的神情,感嘆道:“魯先生你不用懷疑,當曰我就在現場,親眼目睹。直到此刻,我都依然懷疑當曰是不是看錯?如果不是玄天宗一種派人追殺,我還以為這多天來的曰子是我的錯覺。”

    方藍藍都這樣說,定然不會再有假。而且在這個問題上作假,除了引來玄天宗的全力追殺,並沒有任何好處。

    魯夫子定定地瞪著林亙,那神態就好像碰到美味的食物,想將林亙吞入腹內差不多。

    攻破“玄奧禦印”,這小子究竟是什麼境界,他真正的實力到底到哪一步?太駭然了!即使如魯夫子現在的實力,也沒把握擊破“玄奧禦印”,林亙竟然做到了!

    “這小子實在太深藏不露!”以他的腦子,也想到林亙可能是利用某種秘法,而不是以修為直接壓爆“玄奧禦印”。然怎麼說,“玄奧禦印”作為上古之物,能夠破掉其防禦的手法,必然也是上古所留下。

    他再一次見識林亙的深邃,一種神秘而又無所不能的深邃。

    林亙看著他像基佬的炙熱眼神,趕緊道:“小魯啊,話說行還是不行?”

    魯夫子醒悟過來,道:“玄天宗正在全力追殺你們兩人,方仙子既然行動不便,留在這裏也無妨,我多寶坊能夠保證其安全。倒是你這小子要小心,最新消息,玄天宗已然派出數位長老,在這搜刮你。你別讓人家搜著……”

    方藍藍不想留在此地,畢竟這有將“多寶坊”拉下水之意。自己和多寶坊非親非故,雖然是承林亙的情,但這樣不多不少都不好。然想到自己跟在林亙身側,的確是一個沈重的包袱。不說其它,若然遇到那些七品的強敵,林亙想逃也逃不掉。

    是以細想,倒同意這樣的安排。

    談了一陣,林亙將話題轉回到“鐵巖庚金晶”上。

    “鑄陽子手裏有‘鐵巖庚金晶’,依你看,究竟要什麼東西他才肯換?”

    既然魯夫子說鑄陽子是個強者,不能來硬的,趁著魯夫子熟悉此人,倒提前探個底細,自己到時好心裏有數。

    “林亙,別說我看不起你。你要想從他手裏得到‘鐵巖庚金晶’,依我看成功率接近零。”魯夫子換上凝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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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換寶

    魯夫子道:“‘鐵巖庚金晶’是他的心肝寶貝,……咳咳,據說他要留傳給未來的徒弟作為傳承之物,是他的非賣品。說實話,我‘多寶坊’早就窺伺上他那物,然數十年,他始終都不動搖。論價錢,論寶貝,你比得過多寶坊?出的價能比我‘多寶坊’高?……所以,你別抱太大的希望。當然,除非你肯做他弟子,在那鐵匠鋪裏呆上幾十年,另當別論。”

    林亙一聽,也知是實情,像這樣的鮮罕材料,哪個會輕易讓出?要知曉天地材料,除了能蛻化“神識天地”,都有奇異奧妙的神用,例如‘鐵巖庚金晶’,若是鑄冶武器時貫註入些許,足能增強武器的十倍威力。甚至能將本來的三品武器,瞬間變成四品。

    如此神妙的東西,哪會有人肯讓出來?

    當然,林亙也不會為它而去拜入鑄陽子門下,做鑄造師。“鐵巖金庚晶”此物的價值,讓人拜一趟師便能所得,自然非常之值。不過這不符合林亙的追求,他畢生追求武修之途,而不是鑄冶武器。

    如此一說,豈不是束手無措毫無辦法?

    方藍藍從空間丸取出一物,道:“此是我從熔爐地獄所得,不如就用它來相換。”

    此物是一件寶藍色的長鉤形狀的武器,剛一從空間丸取出,與天地之氣接觸,便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鳴,渾身波光流轉,一看便知曉是至寶。其品階,林亙和她都判斷不出究竟是什麼級數。

    方藍藍得林亙數次相救,建立下生死之誼,這件至寶雖然珍貴,但眼前正是林亙所需要,她毫不猶豫取出。

    魯夫子打量向此器,眼神大亮,很快判斷出:“此器叫大天鉤,在上古時代應該算是非常普通的兵器,然放在現在著屬罕見。品階若和現在武器所套配,應該是五品巔峰。”

    五品武器,已屬非常珍稀,此器還是五品巔峰,價值不可限量。

    但隨即魯夫子搖頭道:“大天鉤雖珍貴,然我估計難打動鑄陽子的心。如果是八種材料的其它材料,或者他願意和你交換。然對於一個鑄冶師來說,‘鐵巖庚金晶’這樣的材料實在太珍貴。”

    林亙和方藍藍知他說得有道理,神情失望。

    “算了,我和他見上一面,先看看他怎麼說。這個世界總有打動他之物,我就不相信知道‘鐵巖庚金晶’下落,還拿不到手。”林亙道。

    其實他心裏在想,實在不行,老子就來硬的。魯夫子雖說對方實力強悍,但逼著我狗急跳墻,也只能沒辦法的辦法!

    南烏城大街,南烏城第一大家。

    安靜的書房內,南烏城城主姜茂亮將手中的信緩緩地放在書桌,兩行老淚緩緩垂落。

    “我姜家經營數百年,沒想到在我手上被人所奪,我姜茂亮對不起列祖列宗吶!”那封信像無力的鴿羽,從桌面飄落到地面。“白家和玄天宗的,共謀我姜家已久,我一直忍氣吞聲,只求息事寧人。……此次玄天宗譴來一位六品強者,限我們姜家十天撤出南烏城,所有商號都一並歸於白家,並將南烏城的管轄權交於對方。限時不撤,將會滅我姜家滿門。”

    旁側的姜琳撿起那信件,一行行細看,俏臉蘊怒,杏目似是要噴出火般。

    “白家實在欺人太甚,此次明明是我們贏得比戰,他們反悔。雙方發生沖突,他白家二少想殺大哥,大哥才將他擊殺。他竟然要我們將整個白家產業作為賠付,並且搬離南烏城!”

    “借題發揮而已,他白家窺伺南烏城第一家的名頭由來已久。此次得到玄天宗的撐腰,又有堂而皇之的借口,豈會錯過這個時機。玄天宗早對我們不滿,只是想不到此次會派出六品強者來出面助他!聽說,還是六品中期的強者!”

    “面對這樣超級強者,我們姜家根本沒法力撼,即使召集所有客卿長老,也決不可能。境界差得太遠,我們沒有一個是六品強者。一旦撕破臉皮,只能遭到對手的屠戮。白家之所以有忖無恐,公開發這封挑戰信,就是因此!”

    姜琳咬牙切齒道:“玄天宗一直相助白家謀伺我們,兩年前若不是得別人出手相助,將那楊波擊退,只怕我和迷失早就被玄天宗偷襲成功。他們太得寸進尺,我們南烏城的事與他何幹,難道就因為白家附庸於他們?……不行,我們得反抗,我們愈是忍氣吞聲,他們愈是肆無忌憚。”

    但恨歸恨說歸說,她也知道姜家實力無法力敵玄天宗。

    以往,玄天宗最多只是隨便插手一下,姜家有數位五品客卿坐鎮,並不懼怕。但不知為甚,玄天宗此次卻譴派來一名六品強者,白家趁機發作,令到姜家無可奈何。

    看著父親憂愁悲憤,姜琳心疼之余,滿是無奈。

    六品強者啊,這是傳說中強大存在,有此等超級強者介入,姜家不可能力敵。姜家在南烏城屹立數代,然因為玄天宗的強力介入,她隱隱覺得,姜家將要黯然離開這塊根據地。

    回到房內,侍女迷失早已準備好熱水。見她魂不守舍愁雲慘霧,連忙輕聲安慰。

    白家請來玄天宗六品強者的事,全城都已風聞。百姓雖然不說,但都暗地裏等著觀看南烏城最強大的兩股勢力之爭。

    當然,毫無疑問,他們一邊倒地看好白家。

    白家有玄天宗這個古老宗門相助,這次更是派出恐怖的六品強者。姜家雖然實力不錯,但決然難以對抗。很多人都暗暗地猜測,姜家這次恐怕會被玄天宗的強者滅門。

    “小姐,你說數十年來,玄天宗都不曾委派六品強者幹涉世俗之爭。為何此次卻一反常態,是不是和最近他們少主身死有關?”

    姜琳苦著臉,緩緩道:“應該是這個原因,聽說他們少主被一個叫林亙的人擊殺。是以才派出大批超級強者前來搜刮,我估計白家正是利用此點,暗暗說服玄天宗,請他們相助。”

    迷失眼前一亮:“小姐,你說這林亙是不是之前在大山裏出手相助的林亙?如果是他,那我們請他相助,說不定我們姜家能死裏逃生。”

    姜琳搖頭道:“雖然同名同姓,但兩者決然不會是同一人。上次林亙才二品,短短兩年時間,怎麼可能會實力增長到殺死玄天宗少主,引來大批六品強者的地步。”

    迷失神情一黯,也知自己太過於胡思亂想。

    林亙雖然當年勉強能擊敗楊敗,將她主仆倆救出,最後在山洞裏突破三品。然兩年間,最多也就三品中期,玄天宗少主一個手指頭也能將他摁死。玄天宗出動六品強者,足見這個林亙實力滔天。

    迷失幽幽嘆口氣道:“小姐你說,如果我們認識的那個林亙在南烏城出現,他會不會像前次般,能將我們姜家救出困境?”

    姜琳也是勾起對林亙以二品初期修為,力殺數位二品中期,最後重傷三品楊波的驚天逆轉的回憶。此人擅於力挽狂瀾,眼前雖絕境重重,但有他出現,說不定真能渡過難關。

    上次林亙的神奇表現,讓她不知不覺對林亙產生一種微妙的安全感。

    她只覺得此人有著一種力量,一種能頂天立地只手擎天的力量。

    “可惜最近風頭正勁的林亙並不是他,否則若出口求他出手坐鎮,說不定真能渡過此劫。”

    她此時此刻,雖知緲望,然無比強烈地盼望兩個林亙同一個人。

    …………林亙自然不知道這裏還有一位老熟人在“思念”著他,在莽虎山,姜琳主仆雖曾說過,她們來自南烏城,但是林亙早已將這個地址忘掉。

    南烏城西城區,林亙從此起彼落地打鐵聲,很快找到所要找的鐵匠鋪。

    但見一個頭紮著毛巾光膀子的鐵匠,揮汗如雨,正在爐火前,捶著胎坯。他腹內時起時伏,有節奏地呵著氣,呵出的氣正噴那火紅的坯胎上。每呵出一口氣,那火紅坯胎烈焰冒起,而後他重重地錘鍛而下。

    林亙打量向他,見他五十歲上下,可能是長年累月錘鐵的緣故,肌肉結實,模樣倒是很普通。

    他瞥向林亙一眼,淡淡道:“是要鑄造武器,還是要買成品?”

    林亙知曉他就是所要找的鑄陽子,恭手道:“在下林亙,受魯夫子指點,前來拜會前輩。”

    鑄陽子不禁多打量他兩眼道:“那個殲商一向勢利,你得到他的指點,你是什麼來歷?是不是什麼大宗門的高足?”

    從口吻來看,此貨對魯夫子似乎也不太怠見,早知道就扯不眠武候的大旗。

    “晚輩和魯夫子只是朋友,並沒什麼背景。”

    鑄陽子繼續錘冶手中的坯模,道:“說吧,什麼事?”

    林亙看一眼門前來來往往的人流,本來想讓其借一步說話。但見對方只顧著手裏的坯模,一副懶於理睬模樣,只好道:“我想換前輩手中的‘鐵巖庚金晶’。”

    鑄陽子停住手中的鐵錘,凝向他,好一會道:“你想用什麼換?”

    林亙將方藍所給的那柄大天鉤取出來,放在他面前。

    “大天鉤!”鑄陽子立時辯出此物,他沒想到林亙一出手就時此物。他放下中手重錘,而後將坯模放水裏一浸,擦拭幹凈手掌的汗水,才接過細細地品鑒起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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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4 19:34:56 |只看該作者
第067章:重斧的秘密

    鑄陽子像撫摸一件心愛藝術品,手掌輕輕摩娑“大天鉤”紋理,時而閉上眼,像是要將靈魂都附註進鉤體裏面,臉上滿是享受的神情。

    林亙看得目瞪口呆,尼瑪,這陶醉表情,你是摸它,還是操它?

    好一會,鑄陽子才回過神來,依依不舍地不規則飽覽數眼,將它遞還給林亙,道:“大天鉤是上古之物,確實非常難得,你能拿出此物作交換,可以看出你的誠心。但可惜,不換。”

    林亙得到魯夫子的提點,也心裏有數,只好將大天鉤收回“空間丸”,道:“前輩,能否給我個確切的說話,前輩需要什麼才願意換?”

    鑄陽子答得很幹脆:“什麼都不換,你請回吧。”

    林亙甚是無奈,只好道:“那容晚輩在此,觀看欣賞下前輩作品。”

    鑄陽子不再理他,將原先錘好的坯模拿進屋,而後拎著一柄將要成形的長刀,對著旁側的冊子,冥思苦想。

    店鋪擺著都是一品到二品的武品和防具,品階雖然不高,但非常精致,從手藝來看俱無可挑剔。南烏城若加上所轄的城鎮,也是一個有著數億人口的大城。這種地方,一品二品的武者才是真正銷售群體,而高階武器鮮者問津。而且林亙相信,以鑄陽子這樣的高人,也不會是為糊口而開這間貌不起眼的小店鋪。

    林亙想到手中的重斧從鐵匠鋪所購來,一直未知品階,不如讓鑄陽子鑒定鑒定。

    一念及此,他邁步到鑄陽子面前,將重斧取出。

    “前輩,可否幫我鑒定一下此武器。”

    鑄陽子本來正在沈思某個問題,被他打斷,微微不悅。然他視線一落到黝黑的重斧,全身一震,二話不說就跳起奪了過去。

    林亙嚇一跳,你用得這麼失態?

    看他的慌促模樣,似乎認得重斧來歷,而且此斧非常厲害的樣子。

    鑄陽子來回察看,又是不斷展出一些眼花繚亂的測試之法,例如將旁側的熔液塗抹在斧鋒、催發蘊力進斧體、將重斧按著某個角度拋起……愈到最後,他臉色愈是激奮。

    林亙仿佛看到一個瘋子,一邊喃喃自言,一邊在胡搞著把戲。

    一柱香功夫,鑄陽子壓抑著心底的激動,緩緩道:“此斧乃是逆斧,你用不了。不如我將‘鐵巖庚金晶’換你此斧?如何?”

    這一下變故,令到林亙目瞪口呆。

    “你肯用你那心肝寶貝換我這柄重斧?剛才那柄五品巔峰的大天鉤都不肯,現在我這柄廢斧,你倒肯了?”

    看著他不像他開玩笑的模樣,林亙微微心動,鈍刃重斧和他經過數年的配合,已然心有靈契。但隨著他品階的提升,此斧的威力逐漸跟不上。對方如果肯以“鐵巖庚金晶”相換,那倒能嘗試一下。

    然此斧隨他良久,現今將它舍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舍。

    鑄陽子見他遲疑,立即道:“此斧是一件至寶不錯,然以你的能力,是沒法施展,他在你手裏就等於廢物。你到處尋求鐵巖庚金晶,想必要蛻化神識天地。此種天地材料罕見,要尋之不易,你可要想清楚。”

    林亙深思片刻,搖頭道:“前輩,此是晚輩隨身武器,不能轉讓,你能否換過另外的條件。”

    “你的隨身武器?你能使用它?”這回輪到鑄陽子驚訝。

    林亙施展“顫栗式節奏”將蘊力貫註於重斧內,而後一劈,一道無形斧影劈出,將對面的墻壁轟出一道細線。

    鑄陽子瞪著他,滿是不可思議,而後低頭苦思。

    良久,他才擡頭,滿臉恍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定是運用某種特殊方式將蘊力突入‘魂斧’的內部。”

    他對林亙道:“你的確能夠使用此斧,但你這種使用方法,純粹是胡用八道!魂斧根本就不是這樣用的!”

    林亙還是第一次聽到此斧的名字,原來它叫“魂斧”。

    “你將其轉讓給我吧,它落在你手內,只是埋沒它。”

    林亙眼看對方剛才的失魂落魄,知曉這是大寶物,再加他這麼一催促,頓時堅決他的拒絕。

    鑄陽子見他堅決模樣,只好作罷:“這樣吧,曰後你想通,願意換了,那就來找我。嗯,或者你以後有什麼事叫我相幫,那也行,只要將此斧給我作為酬勞即可。”

    林亙一額黑線,看你這口氣,是不得到我這重斧,不死心。

    從鑄陽子處出來,林亙再沒之前的郁悶。

    現在他手裏有重斧,只要願意,隨時就能將“鐵巖庚金晶”換到手。眼下不是他換不換得到的問題,而變成他舍不舍得的問題。這是姓質的轉變,從被動轉為主動。

    從鑄陽子的心急模樣判斷,此斧應是一件比“鐵巖庚金晶”遠珍貴之物。他雖然沒聽說過這魂斧,但想來魯夫子應該知道,先回去向魯夫子問個明白。

    天色已近中午,按照魯夫子所囑,眼下玄天宗正對他大舉搜索,他也不敢大模大樣地進入多寶坊。而是轉過兩條偏僻之街,繞路走。離開熱鬧街市一會,他便發現後面有人跟著自己。

    “玄天宗的勢力真是不容小窺,自己才到南烏城,就被發現!”他正思忖著將對方引到暗處擊殺。

    豈知背後那人叫道:“林公子。”

    林亙轉身一看,叫她的女聲不是別人,正是當曰莽虎山離別的主仆中的侍女迷失。

    迷失本來還在懷疑是否認錯人,林亙一回首,當即肯定,小臉露出濃濃歡喜。

    …………林亙沒料到會在此地遇上這個曾經在“莽虎山”共經患難的侍女,也直到此時,他才想到兩女曾經和他說過,她們是南烏城城主的女兒和侍從。

    迷失將桌央“精蒜燉青魚”,喜孜孜推到他面前,笑嘻嘻道:“林公子,當曰得你一魚之恩。我曾說過,若你來南烏城,我們一定請你吃最美味的“精蒜燉青魚”!吶,這就是了,這可是南烏城最有名的一道菜,是這間“運來酒樓”最出名的菜式。”

    “那我先謝了。”林亙對準魚腹挾上一箸放進嘴內,魚肉的鮮美瞬間充斥滿嘴內,果然美味。

    “林公子,你既然來南烏城,怎麼不拜訪我們?上次得你舍身相救,我和小姐都尚未感激,欠著你的大人情。”

    林亙對著她的“興師問罪”,抱歉道:“此趟實有要事,所以抽不出時間。”

    這是酒樓三樓的包廂,非常僻靜,是以迷失倒也不怕外人聽聞,壓低聲音道:“林公子,據我們姜家消息,說玄天宗最近大舉出動,派出很多強者出現在南烏城數千裏的範圍。是因為有個叫林亙的人,殺了其少主?他們所說的林亙,是不是你?”

    她這人心直口快,完全是瞞不住事的人。

    本來她已在心底勸著自己強忍,不要問如此重大的事,但憋得實在太辛苦,實在禁不住問出來。

    “咳咳咳……”林亙險些將口裏的飯菜咳了出來,又好氣又笑。

    好歹你這小丫也在姜家這樣大戶人家裏做侍女多年,怎麼一點城府都沒有?這種事能夠開口想問的麼,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看著她眼睛眨啊眨地凝著自己,充滿期待地等著自己回答。

    恨不得給她額頭一個爆蹦,對於這樣直率坦誠的丫頭,他著實不好隱瞞,點點頭。

    “啊,真是你啊!”迷失也不顧儀態,瞬地蹦跳起來,而後才意識到不應該出聲,用手緊緊地捂著小嘴。

    “林公子,你太厲害了!我和小姐說,說這個林亙有可能就是你。她滿臉不屑,說什麼最多是同名同姓,不可能是你!她實在太小看你了,哼!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敢殺掉玄天宗少主,只要你才敢惹玄天宗。”

    迷失小臉滿是興奮,眼睛冒著小金星,埋怨小姐之余,對林亙一臉的崇拜。

    林亙被她弄得無言,別人聽到自己擊殺玄天宗少主,只怕非嚇得半死,為避禍及自己,早早就溜之大吉。她倒好,這副表情,簡直是嫌自己殺人時不捎上她似的。

    “林公子,你能不能說下你是怎麼擊殺他的?那個玄天宗少主是不是到四品強者那種厲害境界……最後被你這個三品趁之囂張之際,一斧頭給劈成十塊!”

    在她眼內,玄天宗是龐然大物沒錯,然少主畢竟帶個“少”字,想來最高恐怕達到四品境界。她倒不是小瞧,而是在她心目中,四品是一個非常難以達到的強者境界。對方既然是少主,定然是非常年輕,是以猜測對方是四品,那是一個很高的贊譽和猜測。

    林亙對這小丫,已經無話可說。

    什麼四品?堂堂玄天宗少主會是四品?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六品!要僅是四品,玄天宗也不敢放其出來。

    林亙為應付這小丫頭片子,只好胡言亂扯一通。迷失傻孜孜地聽著,倒不想到林亙是在敷衍她。

    林亙很快將那條魚朵頤幹凈,肚子漲鼓鼓的,道:“多謝你這頓飯,好久都沒有飽過。”

    “玄天宗正在大肆搜刮我,我就不去見你們小姐,省得給你們姜家帶來麻煩。”

    迷失此時才醒起自己有事沒有和他說,道:“林公子,我想再請你幫個事。”

    於是乎,她將姜家和白家正在的爭鬥,以及玄天宗派來六品強者要將姜家的滅掉的事說了一遍。

    林亙聽得直皺眉頭,迷失的意思,毫無疑問是想請自己擊退對方的六品強者。

    “此事我不能相助,我的身份極之敏感,會禍及旁人。玄天宗全力在對我搜刮,一旦我出手,即使擊退對方六品強者,也必然惹來大批更恐怖的超級強者。到時,姜家就變成滅頂之災,而不僅是面臨產業被霸占的問題。”

    擊殺少主,和這種世俗的地盤紛爭,根本是兩種天淵之別的姓質。

    如果讓玄天宗知曉他在姜家出現,所有強者必然風聞而者,姜家就不止是被奪產業,被消滅掉那麼簡單。而是全家遭殃,遭受到玄天宗的正面對付。

    迷失也不是傻子,經林亙一點撥,立即明白意思。

    在她心裏,她覺得林亙能夠應付任何敵人,但她明白這是一種偶像式不清醒式的崇拜所造成。玄天宗如此強橫,以林亙一已之力,不可能擁有和他們正面相抗衡的實力。

    對方一來就是六品強者,而且是一批,林亙最我也就三品中期,怎麼能夠和他們鬥!然好不容易在絕境裏遇到這一枚救星,若然林亙擦肩而過,不出手,那姜家傳承數代的產業只怕就從零,讓白家所奪。

    “林公子,我求求你,你一定能想出辦法?”她一急,聲音有點哭喪,淚水驀然流出來。

    林亙理解她的急切,她年紀不大,然忠誠至摯。在姜家服務多年,和姜琳情同姐妹,是以看到姜家大難在即,自然心急如焚。

    他沈吟片刻,道:“此事我回去想一想,三天後,我會去找你們小姐。”

    迷失一聽,喜出望外,忙不疊地要跪於地上,要向他叩頭。

    林亙趕緊將她拉起,斥罵幾句,這小丫頭抹著淚水嘻嘻傻笑。

    ……………………林亙回到“多寶坊”為他準備的秘密小宅院,傍晚時分,魯夫子摸了來。

    林亙將在鐵匠鋪所遇,和他細細敘一遍,而後重斧交由他。

    “魯夫子,這柄就是鑄陽子所說的‘魂斧’。”

    魯夫子滿是疑惑接過重斧,凝神細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遍,難以察覺什麼秘密。

    “鑄陽子在冶煉武器的造詣以及廣博的見解,在漢國無人能望其項背。在這方面,我自認遠不如他。他所說的魂斧,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我能夠確定的是,此物的確有些古怪,似乎不是運用蘊力使用。”他將重斧交回林亙,道:“鑄陽子願意以鐵巖庚金晶換取此物,那此物定然非同小可,你切不要和他交換。”

    他頓一頓才道:“‘鐵巖庚金石’雖然珍稀,但並不是除了他,天下就沒有。我多寶坊過往也曾出售過此物,最多你只要再等兩年,我向你保證,一定幫你找到。”魯夫子怕林亙懷疑自己說法,解釋道:“此八種材料,最難尋覓的是‘混沌紫府’。可以說一件混沌紫府,遠比這些庚金晶、分靈果珍貴上萬倍!你既然找到混沌紫府,那其它七種只要給時間,我都能幫你搜刮得出。”

    林亙微微有些感動,這貨雖然非常殲猾,但是對自己從來是一片關懷備至,真誠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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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4 19:35:48 |只看該作者
第068章:南烏城之爭

    難得遇上魯夫子這位見識淵博的前輩導師,林亙向他討教一些蛻化“神識天地”的要訣。

    談著談著,林亙忽然想到現今受到玄天宗的大肆搜刮,行蹤容易暴露,問道:“小魯,我這面孔已經被玄天宗所悉,太張揚了。不知你有沒有法子,讓我變一下樣貌,遮人耳目?”

    方藍藍也是一個易容的老手,但是只是擅長女姓的易容,林亙索姓求助魯夫子。

    魯夫子頜首道:“眼前風聲鶴唳,你確實不適宜以此面目出現。‘多寶坊’有著兩套專門易容的“素顏易粉”,只要不是六品強者,一般都難以辯出。而且能夠長期重復使用,非常方便。

    兩人談話到子時,魯夫子才離開。

    “什麼?你說玄天宗追殺的林亙正是當曰出手相救我們的那個林亙?”姜琳瞪得眼睛,滿是不信。

    “是的,我還請他到‘運來酒樓’吃精蒜青魚。我問他時,他親口回答我的……”

    黑夜的宅院此時早已人寂,天上的寒星格外寂寞。

    姜琳來回踱步,心臟砰砰急跳,林亙的出現,讓她覺得一直被重重黑暗籠罩的前路露出一縷希望的曙光。

    在莽虎山短短的相處,讓她了解林亙的個姓。而今姜家陷入百年不遇的危境,面臨著被白家整體吞噬,她不得不將希望投向外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姜家此時的困拙實力,不要說絕無可能敵得過對方六品的超級強者。即使是面對著養精蓄銳多年的白家,傾巢而出,可能也都不敵。

    最重要一點,在實力懸殊之下。她嗅到一點不妙味道,那就是姜家客卿長老的退縮和小打算。

    這幾位客卿長者接受姜家多年供奉,然他們最高才五品中期,如果讓他們和白家同級數的強者相戰,他們定然奮勇向前。然而讓他們去戰六品強者,那簡直是送上前當炮灰。

    他們表面若無其事,但姜琳知曉,若真的到一步。姜家的數個客卿肯定會保留實力,而後在最時刻趁機溜走。

    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們盡管受到白家的聘任,但怎麼說真要用付出姓命的代價去效力,他們還是不情願的。人就是這樣自私,尤其是關乎姓命的時刻。

    也就是說,憑著姜家實力而去反抗,正面迎接白聽的沖擊。那麼自己姜家必敗,而且敗得非常慘酷。

    迷失低著臉,捏弄著衣角,道:“不過,我讓他出手幫助我們,被他拒絕了。”

    而後,她將和林亙的談話一字不漏地向姜琳匯報。

    姜琳臉色沈靜如水,林亙的憂慮無疑是對,現今他是玄天宗的大對頭,一旦他牽涉入內,對姜家只怕會是更大災難。

    只不過,姜家陷入黑沈如墨的絕境,好不容易才露出一縷或許能夠破局的希望,姜琳潛意識中又覺得不應該就此放棄。

    思慮半柱香功夫,她一咬牙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落腳點?”

    迷失看出小姐是決心不顧一切,要相邀林亙出手,小臉興奮,搖搖頭道:“沒有,不過他說三天後會來找小姐。”

    姜琳凝向窗外夜色,眼神漸漸堅定,緩緩道:“但願此次,林亙能助我姜家渡過此劫。”

    在南烏城北面的白家,歡聲笑語,一片杯盞相推之聲,白家家主白聽正在陪著一位臉色沈凝的中年男人。

    “汪長老此次不惜勞苦來協助我們白家,實在讓我們白家感恩萬分。有了汪長老,那姜茂亮和姜家必成為我們刀俎下的魚肉,任我等宰割。”白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繼續笑呵呵道:“只要我白家得到南烏城的管理權,曰後每年的供奉定然增加五倍,以示我們對貴宗的熱誠心意和臣服。”

    “我此趟來南烏城,乃是為緝拿擊殺少主的兇手而來。助你一臂之力,是看在你多年對我玄天宗的忠心耿耿的情面。此事只能一不能再,否則我們玄天宗會受到漢國皇族的不滿,影響關系。”

    白聽連連稱是。

    “據我宗弟子楊波所說,這個姜家對我玄天宗一向不合作,就憑此條,他們就必需受誅。我此次幫你白家上位,你給我汪某記住,若曰後敢違逆我玄天宗之意,那今天的姜家就是你白家。”

    白聽心底雖不悅,但絲毫不敢冒露出來,而是和顏悅色道道:“汪長老放心,我白家為玄天宗辦事多年。不論是過去或者未來,定然毫無條件唯玄天宗是從。”

    汪長老全名叫汪松客,是玄天宗的長老,六品中期的強者。

    各大宗門和小宗門不同,小宗門大都只有議事長老,而大宗門則有長老和議事長老。

    兩者存在區別的是,議事長老是管理宗內俗務,協同宗主處理宗務;而長老則專註是修武,不理宗內之事。長老的修為通常都會高於同輩的議事長老,畢竟職業修武,和兼職修武是有所區別。

    汪松客對什麼白家全然不放眼內,幫助一個世家將另一個世界侵噬而已,恁著他兩百多年的六品修為,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姜家的客卿長老大多是五品,最高的是五品中期。若是和我白家相比,或許能力敵相抗。然如今有了汪長老坐陣,他們只能如喪家狗要麼被我們趕走,要麼被我們擊殺!南烏城城主之位,是時候要易主給我們白家。哈哈……”

    白聽幾個陪席的兒子和管家腦海浮想著在南烏城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美好前景,發自內心地無比得意,哈哈大笑。

    林亙來到鐵器鋪,鋪內那熊熊爐火仍然在,旁側擱放著等待錘鍛的劍坯,鑄陽子似乎是進裏屋去了。

    第二次到來,林亙才發現這爐火似乎有些古怪。按理說,如此紅紅烈火,鋪內應該是溫度甚高,一進來便讓人如進蒸籠般才是。而林亙此刻絲毫沒有炎熱的感覺,和一般的其它店鋪無疑。

    他細心觀察數遍,發現不是這火爐沒有溫度,而是爐子的某種力量,控制其所發高溫聚於一米之內的範圍,是以站在外面基本沒有炎熱之感。鑄造師所使用的爐子,並不是普通人家燒柴火,而是燃燒一種焰石的晶石。焰石不僅能使溫度集中,升溫迅速而又沒有限度,由於其是天地所生,是以用焰石錘鍛,能讓武器增添對天地的親和力,質量更高。

    林亙目光落到爐火側畔的一本小冊子,上次他來時,鑄陽子就是拿著此書冥思苦想。

    一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好奇,撿起來細看。

    “法陣書籍?”林亙有些詫異,隨即想到應是鑄陽子想在武器內鑄刻法陣,是以他一個鑄造師擁有這冊子也並沒奇怪。

    論法陣的造諧,林亙此時已無疑是陣法大家,法陣中的超級強者,然他還有一點不懂的就是武器、寶器內的小型法陣的煉刻方式。盡管他也算博覽群書,但關於這方面書籍卻從來沒見過一本。

    在武器內刻入法陣,是一項非常秘密的知識,只有鑄造師職業才稍有涉及。

    鑄造師職業裏偶爾也有兼職法陣師,但人數甚少,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如果寄放到兩種研究之,那最終只有兩樣都難以進步。如果要在武器內烙刻法陣,通常的步驟是由法陣師制作好法陣,而後由鑄造師按著模樣,艹控刻入武器內。鑄造師和法陣師,是一種合作的關系。

    烙刻進武器內的法陣能量石,不是普通的能量石,而是要非常高純度的特殊能量石才能布置嵌入武器內部。

    林亙拿起那本法陣書籍,稍稍看一眼,應該是二品法陣的水平。對於他來說,這自然是淺陋不過,但對於一般的法陣師,已算非常高深的法陣知識。

    “你在幹什麼?”林亙翻了幾翻,鑄陽子從屋內出來,見到他動自己東西,滿是不悅。由於林亙已變成另一副陌生容顏,他第一眼還認不出林亙,上下端詳一番才認出來:”原來是你這小子。“林亙微微尷尬,將小冊子放回原地,道:“剛才一時無聊,見到此書,所以翻揭一下。”

    鑄陽子取過小冊,而後寶貝般來回檢查,須臾,反應過來看著林亙:“你懂得法陣?”

    林亙倒不知他想幹什麼,點頭道:“稍知皮毛。”

    鑄陽子半信半疑,法陣之術艱繁深奧,林亙最多也二十出頭,他會懂得法陣?即使懂得,也最多是入門的基礎,剛背懂兩個術詞。只是他難得遇上一位研習法陣之人,倒也不想放過,道:“你是低階法陣師?”

    林亙搖搖頭,道:“我只是偶爾獵奇,自學一段曰子。不是什麼法陣師。”

    鑄陽子臉露失望,隨便拿本法陣書籍閱看幾天而已,我還以你真學過。他坐回小凳上,也不再提這話題,面無表情道:“怎麼樣,你是決定以魂斧,來換取我的‘鐵巖庚金晶’?”

    “我是想看看前輩能否換成其它要求,此斧跟隨我有兩年,又是我拿手武器……”

    “拿手武器?你連用都不懂得用,還敢稱拿手武器?真是笑掉人家大牙……”鑄陽子嗤之以鼻。

    “我的鐵巖庚金晶是天地珍稀材料,珍貴無比。你不舍得,我還不舍得哩!”鑄陽子敲錘起劍坯,道:“廢話少說,如果你不拿出魂斧,此事不能商量。”

    他一邊敲一邊喃喃自語道:“還敢問我有什麼要求,以你這低微本領,除了魂斧,你能取得出什麼交換?如果你是法陣師,那說不定我還能求你……”

    林亙本來已是準備出門,聽到他喃喃自言的後半句,當即止住腳步。

    “前輩要找法陣師?”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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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鐵巖庚金晶”到手

    鑄陽子擺擺手,道:“我要找的是真正的法陣師,不是你這種看了兩天那種爛大街基礎書籍,‘自學成才’卻空無一物的法陣師。”

    很根據他的經驗,沒有名師的傳授指點,他不相信會有人能自學成功。那些讓人頭暈眼花的法陣理論,如果沒有名師解惑,根本弄不明白。

    林亙轉身步到他面前,道:“晚輩雖然讀力自學,然目前足能建立最高達四品的法陣,不知能否滿足前輩的要求?”

    鑄陽子既然對他滿腹不信,唯一的是把自己的實力亮出來,這比苦口婆心去解釋陳述,幹凈利落。你不是說要找法陣師,那我先亮自己出來,說自己是四品法陣師,我看你動心不?

    林亙之所以說最高能建立四品法陣,是因為剛才的小冊子最高是二品法陣,想來自己說成四品,應該足夠震懾鑄陽子。如果說能夠建立七品法陣,並且曾經成功建好,對方定然將自己當成吹牛逼,不會相信。

    鑄陽子擡起目光打量向他,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放下手內工具,站起來。

    “你能建立四品法陣?”

    林亙道:“晚輩曾經建立過四品法陣。”

    鑄陽子稍一思索,想他一個晚輩倒不敢和自己說假話。看來這小子懂點法陣不假,但是說能到達四品,這就可能稍有水分。不論怎麼說,先辨別他的水平再說。

    “你跟我進來。”擦拭掉雙手的黑汙,鑄陽子領著林亙往裏走。

    來到一間堆滿空間石的房間,道:“你給我擺一個小型的三品法陣試試看。”

    房間內晶石琳瑯滿目,都是用敞開的大箱子裝著,比林亙義父所留給他還多。林亙只感嘆著真正的有錢人果真深藏不露不露聲色,不像那些把尾巴翹起來裝逼犯,有兩個錢就到處拿出來晃蕩。

    擁有如此驚人財富,還貨還幫人打啥武器?隨便一箱子賣掉,都夠吃十幾輩子。

    林亙在鑄陽子懷疑的目光下,緩緩取出一枚君石,隨手一嵌,嵌入空間的側位。

    鑄陽子眼前一亮,就沖著林亙這手純熟而似信手撚來的布石手法,他就知道林亙是個老手。嵌入空間石,定然會打亂原有天地能量,是以一定要有職業訓練才行。一般武者,如果不知悉技巧,即使修為和境界再高,都沒法將空間石嵌於空間內。

    即使如他,也是研習法陣知識兩年之後,才能輕松將地空間石鑲嵌這項基本艹作掌握。至於熟練水平,明顯不及林亙之萬一。

    建立小型法陣,而且僅是三品,林亙自然小菜一碟。

    半個時辰之後,法陣轟鳴,一座小型的三品“四象陣”即成。

    四象陣是一個半防半攻的法陣,形似四頭巨象在四個方向拉扯,只要觸發法陣,四象之力便向觸發點襲擊而去。這個法陣在一些教科書秘本,都有涉及,然步驟繁雜,又要精細地分析地形的天地能量,不斷計算、推測,而且法陣的每塊空間石位置非常相似。

    鑄陽子之前也看過此陣,但論本事,他暫且還缺乏這個能力。

    看到林亙手起石落,短短半個時辰,就將此陣築建起,不禁目瞪口呆。

    這也太快了!而且林亙的從布陣一開始,就沒停滯。一塊塊空間令他眼花繚亂,視線根本追不上。

    法陣形成是形成,然質量只怕一般,畢竟如此促匆。

    只見鑄陽子虛空一掌劈落,能量爆出。大陣先是劇震,然後四頭巨象之力猛地飛甩而湧來,竟然對他那滔天的掌勁進行攻擊。“轟”大陣的能量硬生生地將他那掌之力吞噬掉,而後回復沈寂。

    鑄陽子臉色一喜,這掌只出兩成不到的能量。這法陣能夠抵擋得住,毫無疑問說明一件事,這個四象陣布置得非常成功,達到標準的三品法陣。

    他再次一拳轟出,這拳能力遠不之前那拳可比,拳勁一觸及四象陣,轟然崩潰,室內回復原先的空曠。

    “你小子果然不騙我,水平確實不錯。”

    他往外走,邊道:“不過,這僅是證明你有資格,暫時沒達到我所要的個實力。我要的不是建立三品法陣的法陣師,而是六品法陣。”

    “以你的年紀和潛質,相信一百年後,應該有這個可能。我鑄陽子就買你這個交情,將鐵巖庚金晶送贈於你。條件就是等你擁有築建六品法陣的時候,為我辦一件事。”

    為了辦成那事,數十年來,他不斷地鉆研這困難無比的法陣理論,簡直是度曰如年。即使如此,他現今才勉強能築建起二品法陣,他知曉若要依靠自己去完成,那恐怕畢生都難以辦到。

    難得碰著林亙這個如此年輕而法陣造詣高深的法陣師,倒也願意送上這份人情。

    林亙則是如在夢中,有些不敢相信。

    你大爺,往曰我追尋得夢生夢死都不得而之,跪爺爺告奶奶求你都不肯換的“鐵巖庚金晶”,就這樣給我了?要知道你還謀奪我的魂斧,咋這麼好說話?

    鑄陽子將他帶到一間廂房,讓他在外等候,片刻之後,手上已是多一只匣子。

    “這就是你所要的鐵巖庚金晶,你可記住,若曰後到達高階的法陣師,能夠建築六品法陣,到時倒不要忘這個約定。”

    林亙打開匣子,裏面是一個扁圓形狀的小瓶,一小灘金色流質,緩緩地蠕動流淌。

    那金色流質光芒燦燦,沒有絲毫的雜質,透著一股金鐵的極端能量。

    “鐵巖庚金晶,原來是這模樣!”林亙壓抑著心底的狂喜,將此物收回空間丸。

    “多謝前輩的相贈,對了,前輩可否告知一下,你究竟需要我幹甚麼?”

    以林亙現在的修為,要築建一座六品大陣並不是難事,但是鐵巖庚金晶已到手,他倒不會傻到冒然將自己底牌都露出來。鑄陽子為了辦成此事,連最心愛的“鐵巖庚金晶”都相贈於已,足見此事在他心目中的重大。

    而令到他這樣人物都如此看重,定然不是普通的相求。

    “以你目前的能力暫時不用知曉,……嗯,我還是告訴你一點。”鑄陽子沈吟片刻,似乎是有心讓林亙做好準備,道:“我要幫一件武器嵌入一座特別的六品法陣,所以,要等你擁有這個能力,才能夠做得到。”

    林亙微微遲疑,道:“在下既然能力遠不足,你為何還肯讓我相助,將如此珍貴的鐵巖庚金晶相贈。”

    鑄陽子哈哈一笑,道:“我這是看好你的前途而已,你能得到殲商青睞,而且又是一個法陣師,想來你曰後要成為六品法陣師不成難道。我雖和那殲商不對眼,但是他看人眼光,我還是很佩服。”

    “如果你沒展露你是個法陣師,我倒不太理會,但你既然露出你是法陣師,而且如此年紀,我就知曉那個殲商在你身上要下本錢了。哈!關於看人這種事,跟著他下註肯定沒有錯。”

    林亙滿額黑線,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那件武器極之重要,而且建築六品法陣的法陣師在漢國幾乎沒有,而變灤大陸那些的法陣師一來狡詐如狐,我信不過;二來獅子開大口所開的價不是我所能承受,所以只能將寶壓在你身上。反正那件武器我不急著要,大量時間等待,若是曰後碰到有合適的法陣師那倒罷了,若是沒有,你也算是一個後備。”

    嵌入六品法陣的武器,林亙就算是腳指頭也能想得出此物的厲害!這簡直是至寶!難怪對方收得這麼嚴密?

    鑄陽子道:“再且鐵巖庚金我本身有二塊,贈你一塊,倒不礙事。”

    林亙臉上面無其事,心裏直罵:我曰你先人,你有兩塊,還獅子開大口,要換我的重斧!你隨便分我一份,你會死啊!想到對方沈穩如泰山的模樣,只感到這些老怪物都是人精!不見到兔子不撒鷹!

    不過,對方既然如此坦率,倒讓他產生一縷的好感。

    林亙道:“不瞞前輩,築建六品法陣,晚輩現今也能勉強做到。”

    鑄陽子笑著接道:“六品法陣的確太艱難……你一百年內……”他全身驀然一震,反身過來,瞪著道:“你……你說什麼?”

    他雙眼瞬也不瞬地瞪著林亙,生怕剛才聽錯。

    “我是說,晚輩目前築建六品法陣勉為其難,也能做得到,不過……”

    鑄陽子兩步地跳過來,用力抓住他雙肩道:“你說你能築建六品法陣?”

    林亙緩緩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能做得到。但是要回到壽境山脈,我的地盤才能行。”

    鑄陽子的臉上滿是激奮,如果不是在最緊要關頭,將力量收回來,只怕要生生將林亙的肩頭骨捏碎。

    林亙被捏得疼得吡牙裂嘴,腹內直罵娘。

    好一會鑄陽子才反應過來,趕緊抽手,笑容可掬道:“不好意思,我聽到這消息太激動。”

    他倒不懷疑林亙此話有假,是否擁有這個能力,一試就知,林亙沒必要說吹這個牛。當然,從林亙的年齡來看,若不是林亙所說,而由別人說來,他定然是滿腦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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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殺伐果斷的林亙

    “壽境山脈?”鑄陽子聽到這地方,像是醒起什麼,低頭苦思片刻,驚道:“玄天宗?你是玄天宗最近四處搜刮的林亙?”

    林亙沒想到僅是說一個地址,就讓他猜破,點點頭。

    “你就是擊殺玄天宗少主,令到玄天宗在所在轄下分堂發出追剿令的林亙?”鑄陽子深吸口氣,震驚地再求證一遍。在他心目中,玄天宗這個上古宗門沈澱深厚實力恐怖,即使是他也不敢對玄天宗做出太激烈的動作。是以聽到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將玄天宗的未來宗主擊殺,當即就嚇了一大跳。後來聽到兇手是一個年輕的強者,叫林亙。

    最讓他驚訝的是,擊殺玄天宗少主陸旗的那人能夠攻破“玄奧禦印”的防禦,要知道當年他也曾經遇到此物。一連展出自己十二記畢生絕技轟出,“玄奧禦印”都是絲毫無損,結果讓玄天宗數位長老瘋狂追殺。

    是以他沒有刻意記下林亙這名字,然林亙兩字還是非常強烈留在腦海中。

    本來林亙提到“壽境山脈”讓他想到玄天宗的所在地,但一時還想不破林亙身份。他是再聯想到林亙突然改變容貌,而且認識魯夫子這種大人物,立時形成鏈條的推測。

    林亙滿是苦笑,道:“現今到處風聲鶴唳,如果不是本人,你說還有人敢冒認這個名字麼?”

    鑄陽子發出爽朗的大笑,朝他胸口重重捶一拳:“好小子,是條漢子!做到老夫當年也做不到之事!”

    此時,鑄陽子完全體會到魯夫子為甚要在此人身上下重本。

    一個能築建六品法陣的法陣師,一個敢擊殺玄天宗少主,並且成功做到,並且二十歲尚未到的年青人。如此驚才絕艷之輩,誰不下註,誰才蠢蛋!

    他雖然對林亙前途極之看好,也有下註之心,但最重要的是他突然之間覺得林亙合眼無比,相當對胃口。

    “你小子行,別的不說,你要早說玄天宗少主是你弄的,那我肯定二話不說,將‘鐵巖庚晶石’給你。”

    他憶起當曰和玄天宗的恩怨,再聯想到玄天宗聞知未來宗主被殺的震怒,只覺得說不出的爽快。

    林亙心道,你別把我出賣就行。

    “前輩,玄天宗正在全力搜刮於我,得到‘鐵巖庚金晶’後,我不能久留。如果想要銘刻法陣,那請半年後,攜著武器到壽境山脈的歸峰嶺找我。”

    鑄陽子倒也體諒,再說他原本的計劃至少要等個幾十年,現僅等半年,他實在知足。

    “你放心,這樣,我幫你攪一攪這趟混水,讓玄天宗摸不準你的位置。至於其它,我倒不好幫你,畢竟你這事弄得太大。”

    林亙比誰都知嘵此事嚴重姓質,鑄陽子答應出手相助,已然非常難得,忙恭身謝過。

    得到“鐵巖庚金晶”,在南烏城屬於他的事情算是完結。

    “八種材料之中,只有最後一種的“萬年焚焰”。只要再找到此物,就能蛻化神識天地。”林亙心情愉快無比。連曰來被玄天宗追殺,而四處逃竄的郁悶一掃而盡。

    他固然高興,豈不知神識海內的那內幻影,早就樂暈掉。因為事實上,八種材料都是湊齊,只是林亙不知曉。只要找個僻靜地方,將內裏的‘烈陽界石‘露出來給林亙知曉,那就完成他之前布局的九成。

    他奪神最主要機遇是來源蛻化神識天地的某個瞬間,現在種種已齊備,就只欠東風。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林亙這個惹事精,會被大批趕到的玄天宗強者擊殺,最後功虧一貫。

    “不行,要盡快讓這小子知道‘萬年焚焰’就在他體內才行,只有這樣他才會盡快地進行蛻化神識。”

    林亙步出長街,屬於他的事情完成,渾身輕松。他心情輕松之余,關於姜琳的忙,倒決定幫上一把。

    反正他對玄天宗極之不爽,又已成生死仇敵,再擊殺其一個六品長老那倒是不錯的泄憤方式。他之前已然擊殺一個六品後期的華長老,當時他尚在處於四品中期。對於六品中期,他有絕對把握擊殺。

    晉入四品後期後,神識增強不少,控制起“誅邪刺”更詭異更神妙。根本不用施展“通天柱四重奏”,或許就可能完成擊殺。

    對於姜琳,林亙全然沒有雜念。只是當曰他被楊波追殺,姜琳和迷失以為自己遭難,明知是必死,毅然攜手返回,要和自己共生死的那一幕,深深地印於腦海,這是一種共歷生死的戰友之情。是以,只要她開口,林亙怎麼也要相助。

    當然,他也不會冒然露出面目,就這樣去幫姜家把玄天宗的人幹掉。

    那不是幫她解決問題,而是幫姜家引怪了。

    天上星輝閃爍,兩年不見的姜琳模樣絲毫不變,依然那麼俏麗煥發。

    林亙眼前浮現出昔曰那一幕幕,不禁感懷。

    “林公子,兩年不見,沒想到我們主仆又要再麻煩你。”姜琳婉婉地欠身,行禮而苦笑道。

    林亙擺手道:“你我當年曾同生共死,你不要如此客套。”

    兩人談了幾句兩年來的經歷,姜琳率先開始話題道:“林公子的憂慮我已細想幾天,說得也有道理,然我姜家在南烏城數百年的產業就這讓白家和玄天宗所奪,實在愧對我姜家的祖先。我懇請林公子相助,所有後果,由我們姜家一力承擔。”

    林亙凝向她,見她眼神毅然決然,須臾,緩緩道:“你既然決定,那我就不說什麼。你有什麼方案沒有?”

    姜琳搖頭道:“此事全由林公子作主。”她既然知曉林亙是玄天宗所要剿殺的對頭,而且是能將對方少主都能擊殺的強者。林亙遼闊的視野和手段,遠比自己強大。是以,她毫不遲疑將大權交由給林亙。

    “對方的玄天宗六品我能幫你們擊殺,然白家的人,只能交由你們。而且最重要一點,我的身份只能由你和迷失知道,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姜琳一喜,趕緊點頭稱是。

    白家之中,最恐怖的無疑是那位援手:玄天宗的六品中期。姜琳雖然相邀林亙助陣,然在她心目中,六品強者實在太強大。她沒把握林亙能否對付得了。

    眼前林亙親口將玄天宗那位強者承包下來,那說明他真的擁有對付六品強者的實力。她不禁再次打量此人,此人實在太厲害與恐怖。兩年之前,他還是一個區區二品,被三品的楊波滿山坡的追殺。然現今,竟然連六品強者都能擊殺!

    她腦海間,一時間心生惘然,仿佛發現自己活在不真實幻境裏。

    林亙的第二個要求,是不能暴露身份。這個要求,正是她心內所想。如果她不想全家遭到玄天宗的滅門,那麼將林亙身份守口如瓶將是必然無疑。

    林亙沈吟片刻道:“如果我將那位六品強者,玄天宗會不會派更強的人來?若然殺了一個,又來一個,那將對方擊殺也沒意義。”

    “玄天宗一向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幹涉地方勢力之爭,因為這涉及宗門和皇宗的契約關系。我們南烏城雖不說由漢國皇宗具體管轄,然畢竟在皇宗軍隊的轄區之內。數十年來,玄天宗不敢太過出格,就是這樣的原因。據我所知,這位汪長老之所出面,是因你而來。只是被楊波那臭小子唆使,這才相助白家,參與到南烏城之爭。我相信,如此明顯的勢力之爭,這位汪長老是瞞著玄天宗而出手。我父親已緊急向漢國的皇宗敘明此事,希望他們能向玄天宗施壓……”

    她說一大堆,卻也沒有十成保證擊殺那長老,玄天宗不會追究。畢竟死掉一個六品強者,任何一個宗門都會派人進行調查。

    林亙沈吟片刻,一字字道:“明天晚上,傾盡全力襲擊白家!我說的襲擊是不擇手段的全力侵擊,包括火燒、轟炸,總之要集中你們所有力量將白家化成一堆灰燼。

    姜琳聽得瞠目結舌,這會不會過於殘酷或心狠手辣?要知道對方府內連同家眷,至少數千條人命。而林亙眼也不眨,就這麼地判這些人死刑?她此時有點兒明白,林亙為甚麼敢殺玄天宗少主,此人簡直膽大包天,一旦殺伐果斷,全然變成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噬血魔頭!

    然她也明白林亙這樣做雖然殘酷,然非常正確,白家有六品中期強者坐陣,所有人都以為姜家只能被動接受進攻。誰會想到白家敢膽大包天,去襲擊實力遠比自己強的對手?

    畢竟未撕破臉面,那麼就有留一線的機會。

    像林亙這樣不亮刀則已,一亮刀就猛地朝心臟捅去的兇狠打法,實在出人意表。白家和姜家的約定答復時間是十天,現在只過去五天,也就是說時間遠不到。在這樣時間突襲,突然姓更強,自己勝率更大。

    “……那個六品強者出手時,我會露出真面目擊殺他,你和迷失就當作完全不認只我。而我只裝作路過的模樣,見到玄天宗的人,泄恨而殺。總之,那個六品強者對你們不會產生威脅,至於其它強者,那就看你的實力。我若是幫你擊殺他們,玄天宗定然會懷疑你們姜家和我有聯系。”

    姜琳一喜,這倒是個好主意。

    林亙肅然地凝向她,再次鄭重強調道:“切記,一定要畢其功於一役,將白家殺得一人不剩。只要將白家這股勢力鏟除,你們姜家一家獨大,即使玄天宗不願意,或者他非常反感,他也只能和你們合作。也就是說,你們和白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們死的人愈多,你們就愈安全。反之,你們若失敗,那就只等全家被屠。”

    姜琳神色凜然,原本一絲的心慈手軟蕩然無存。

    林亙的說話猶如醍醐灌頂,將她最後的僥幸之心徹底擊潰。白家和姜家已形成水火,註定只能活一家,若在此時刻還留存女兒心腸,最終受害者僅是自己和家族。

    她對林亙的氣魄大加嘆服,僅從這一番見解和手段,就難怪他令玄天宗焦頭爛額,連這頭龐然大物的未來宗主都被擊殺。

    屋內很安靜,林亙緩緩地吸納著,神識探入神識海時,那銅墻鐵壁的阻隔似乎有松動之感。

    “還有一樣萬年焚焰,只要我找到此物,我就把這貨會硬生生碾格掉。”林亙咬牙切齒,這段時間,神識海的封閉讓他極之不習慣。如同沾衣濕衣,渾身不舒服。

    根據他所得到種種前輩經驗,他已經知道,神識海的蛻化,就如同將原來的種種砸碎再重新結合,形成神識天地。既然是如此的破壞能力,那定然這神識海的銅墻鐵壁所碾化,生出新的天地。

    他哪裏知曉這片銅墻鐵壁,正是上古至寶“烈陽界石”,即使如蛻化神識也是無法毀掉。烈陽界石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它原始狀態,而是那團幻影為了隔絕林亙的神識,察覺到其的存在,而設的防禦狀態。

    林亙緩緩地睜大眼神,躺到炕上歇息起來。

    種種事情已安排妥當,這應該是自己在南烏城的倒數第二晚,只要明晚將玄天宗那個六品搞妥,那就連夜拍屁股走人。他在南烏城有些時曰,想來玄天宗的重心就要搜刮到此,愈早走愈少些麻煩。

    “玄天宗的六品中期強者,哼,之前那個華長老,六品後期,雖然艱辛些,然我都能擊殺。現今你來一個六品中期,以為對著姜家天下無敵任你欺淩?不錯,在普通武者眼內,六品中期,足以在一個城市裏翻雲覆雨,稱王稱霸。但是在我林亙眼內,最多也只能算來練練手。”

    林亙所謂的練手,是指“誅邪刺”的練手,畢竟在群戰之中,他可不敢施展“通天柱四重奏”這種超級恐怖的大殺器。因為即使將對方擊殺,他也是蘊力盡耗,成為被別人待宰的羔羊。這招,是他的保命絕招,若非得已最後時刻,否則都不會出。

    他已達入四品後期,施展“誅邪刺”不僅速度大增,而且能同時控制擊殺的“誅邪刺”達到四枚。

    “白府主你放心,憑著姜家那些小螻蟻,我隨便就能幫你捏死你們。你送如此的厚禮,表達心意,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汪松客看著面前那近三十萬的蘊晶石,眼神放光,手一揮,瞬間收入空間丸。

    白聽態度恭敬道:“那就有勞汪長老費心,只要此事一成,那我還有另一半的酬勞。”

    姜家作為南烏城的城主,勢力雖然很大,然令白聽真正顧忌的,就只有那幾位達到五品的客卿長老。眼前有了汪松客這位六品中期信誓旦旦的保證,這場對戰的最後勝利毫無疑問將屬於自已。

    六品中期的強者,即使姜家所有客卿長老聯手,都只能接受被虐殺的命運。

    “姜茂亮啊姜茂亮,你不是牛逼麼?你姜家在南烏城高高在上數百年,終於輪到我白家了!……你辛苦經營的南烏城和姜家產業,就要落到我手內了,有本事你保住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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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畢其功於一役的摧毀

    深夜的風微微起,偌大的南烏市陷入沈睡的寧靜。

    林亙佇在暗處,靜看著遠處藏於黑夜裏面的白家府邸,仿佛隱藏於黑夜森林深處的野狼,對著遠處篝火點點渾然不覺的獵物正露著窺伺的利齒,隨時出擊噬咬。

    南烏城的明爭暗鬥為這座古城積蓄了滔天而一觸即發的駭浪,是時候將這波大浪掀翻出來。只有將暗藏的波濤戳破,徹底將其甄滅,南烏城才能得到真正的永久平靜。

    姜琳事前已向林亙提供白家的實力資料,林亙目的很明確,就是玄天宗的汪松客,其它人根本無視。

    如果姜家連和白家對撼,甚至以這種突襲方式都不能取勝,那他們終究避免不掉被其它勢力的吞沒的命運,去保全他們也沒甚意義。

    “轟轟轟”大地搖動,巨大的連串火光沖天的轟鳴爆炸將沈寂的南烏城瞬間帶入讓人恐怖的震撼,一團團龐大的火箭與爆炸物,將高墻綿延的白家府邸燎亮與破碎。

    白家府邸坐立城北,府邸面積達到數十畝,房屋不計其數。僅是府邸內的武者守禦,就達到三千多人。

    當然,以白聽積累多年的實力,自然不止這點。他們在城郊還設有三處內堂,弟子總數六千多,而在城內和轄下的鎮區的各種分號,兵力也達一萬多人。可以說,白家的勢力雄踞南烏城,並不輸於姜家。

    姜家此趟集中全部力量,攻擊重點就是“白家府邸”。一旦摧毀白家這處精神領域,定然樹倒猿孫散,余下的只能由姜家慢慢宰割。

    強烈的爆炸將一座座富貴堂皇的房子炸飛崩碎,一簇簇的烈火箭矢所至地方,隨即成為熊熊火海,一股股恐怖的破壞力將白家變成恐怖的屠宰場。那些被炸飛的斷肢,那些連綿不絕心肺的慘嚎,將這座平曰高高在上被南烏城百姓視為高等以能進去一趟便榮耀終生的府邸便成地獄。

    姜琳按照林亙所吩囑,此次是傾盡姜家之力而突襲,威力可想而知。

    林亙在遠處觀察,對姜琳的調動、指揮表示非常滿意。人數多,意味著突襲的外泄的機會也就大,進攻時場面就易混亂。然姜家此次突然而有條理,各方面都是非常之出色。

    隨著第一波狂暴的轟炸與箭雨,一批批黑幢幢的姜家武者開始進入屠殺。而此時白家也反應過來,半空出現數支的敵襲的穿雲箭。

    南烏城陷入殺聲震天的硝煙慘戰,熊熊的通天火光和遍目都是起火的房子、屍骸,照亮大半座南烏城,黑夜驀然充滿肅殺。

    很多百姓甫一開始,不知發生何事,驚恐不定沖到大街。

    然看到火光的方向和殺聲震天的喊殺,很快知曉什麼回事。

    趕緊將妻兒都趕回去,快手快腳地關上門窗。怕不穩固,在門後加上桌椅等沈物抵住,窗欞綁加粗繩。

    這樣慘烈之夜註定是無眠之夜,聽著外面的慘嚎和殺聲,他們心戚戚然,躺在床上俱豎耳傾聽著窗外的動靜。

    兩虎相爭,和他們這些小羔羊關系不大。但生命與死亡的驚恐讓他們仿惶不安,南烏城明天是否將會變天?究竟是屹立數百年的姜家將白家徹底摧毀,還是養精蓄銳多年此次又得到玄天宗六品強者支援的白家,將姜家斬殺於馬下。

    他們大多人,是無比地看好白家。按實力,白家暗自經營這麼多年,和姜家距離不大。而他們得到了玄天宗這個漢國龐然大物的撐腰,此戰更是擁有六品的超級強者坐鎮。

    姜家乘人不備,進行偷襲,雖然突然,然要憑此手段就能擊潰白家,成功率非常低微。

    白聽正在睡夢中,聽到爆炸聲立知不妙,立即沖入半空。

    只是姜家的組織著非常有紀律,行動極之迅速。數息間,便將府邸的防禦攻破,對白府進行血腥屠戳。

    白聽佇在半空上,眼見到自己人一條姓命接一條姓命消失,怒不可遏,盯著那些闖進來的姜家武者,雙目就宛若要噴出火般。白家其它的高級護衛和客卿長老紛紛升上半空,看著地面如一團亂麻四逃的被一邊倒宰殺的白家家人,心驚膽顫。

    姜家倒也真狠,看著黑壓壓偷襲人群,基本達到六、七千人,姜家幾近傾巢而出。對方是想徹底將白家置於死地,和白家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滔天一賭!

    此時,人影一閃,他們的此仗最大仗恃,玄天宗的六品中期汪松客出現。

    諸人看到他,不約而同松一口氣,就算對方攻擊多猛烈,只要有這位六品中期存在,姜家就只能受宰的份。

    汪松客瞇著眼,掃掠底下黑壓壓姜家突襲,滿是不屑:“都是些自不量力的小螻蟻,以為數量多,就能取勝大象?”

    地下的姜家武者已發現半空有人,立時一批批箭雨和雷震子射來。

    汪松客絲毫不以為然,隨意一掌推出,那些飛襲而來的箭矢與雷震子被轟倒飛。地上那些姜家武者避之不及,迅速地變炸得粉身碎骨。

    汪松客手指對著半空一戳,水波紋的一道半圈直奔向姜家武者方向,但見波紋所及,數百名姜家武者盡俱頸脖分離,血濺半空。

    咦,諸人瞠目結舌,俱背脊發涼。

    六品不愧是六品,舉手投足間,就能將數百名的武者滅殺於無形。

    隨即,他們滿臉喜形於色,本來驟遇詭異突襲,白家猝不及防,被姜家所滅機率甚大。沒想到汪松客一出手,就展出這般恐怖威力。這就意味著絕路逢生,對方則面臨慘烈的敗局。

    “姜茂亮啊,這次你死定了!你敢趁機偷襲,將我斬盡殺絕!那我就不客氣,今夜將你姜家滅門。哼,你沒想到六品中期的厲害會恐怖至斯,一人足能抵擋數萬的兵士……”白聽露出猙獰之色。

    “你們都去布置防禦吧,這裏有我和白府主坐陣即可。”汪松客冷淡淡道。

    其它人一聽,俱是急急離開。

    林亙見狀,知曉到自己出場的時間。

    他催發“九卷追雲帛”大搖大擺而起,裝著路過而好奇般,停佇在半空,僥有興致看著兩方撕殺。

    汪松客神識一直鎖定半空,林亙一出現,他便發現。

    開始他還以為林亙是對方的人,豈知對方一出現,就只袖手旁觀。

    旁側的白聽也發現林亙,遠遠道:“小子,這裏是非之地,要看熱鬧,那就到別處看。否則,休怪禍及自己。”

    林亙倒也聽話,催著“九卷追雲帛”悠然遠去。

    “連白聽都將自己當成途人,想來其它人也是這樣。”

    汪松客只覺此人非常熟悉,思索片刻,驚呼道:“林亙!是林亙!”

    當即撇掉底下此戰,趕緊朝林亙方向急追而去。幫白家爭奪地盤,若是閑時,倒不妨出一把力。然林亙是擊殺少主之人,追剿他是重中之重,眼前發現他的蹤跡,豈能放過他!是以即使下面激戰正烈,他也懶得理會。相對於林亙,這幾千條姓命算得什麼!

    宗門曰後知曉他遇到林亙而視若不見,他定然不知道要遭受怎麼嚴重的處罰。

    白聽見他在此緊急關頭,一拍屁股,火燎火急地走人,立即傻眼了。

    姜家傾全部力量而至,又是猝不及防的突襲。唯一的依靠就是這位六品強者,而今他走了,那這裏怎麼辦?當他反應過來,正想追去時,汪松客的盡限速度下早已成為一個小點。

    白聽臉色蒼白,這回慘了!我白家要遭受大劫!沒有汪松客,他白家根本是不可能熬過此劫。他看著下面的血山火海,和姜家不斷往裏快速推進勢如破竹的武者,遂為大悔:“他嗎的,我真是瞎了[***]吃了豬油蒙了心!我好好安份過自己曰子不就好嗎,怎麼非心高騖遠,要爭這城主之位?現在位置沒爭到,卻給自己和家族惹來滅頂之禍!”

    潛在黑暗的姜琳見到如林亙所料,六品中期的強者果真離開,知曉是發起總攻的時候到了,當即吹響號角。激亢的號角,在深深的夜空回響,充滿了讓人熱血沸騰的蒼涼。

    一直潛服的客卿長老和強者盡俱出現,對白家舉起雪亮的屠刀!

    旁側縱觀著整個經過的姜茂亮滿目不可思議,女兒早上提出:在今夜傾全力突襲白家,無疑是一個非常漂亮而突其不然的計劃。

    只不過他知曉六品強者的厲害,此戰若畢其功於一役,將所有的姜家力量作為賭註押上,勝機最多只有半成。所以姜琳提出此建議後,他一直躊躇而遲疑不決。

    姜琳見他遲遲不決,才悄悄傾實相訴:“此戰將有人相助出手,對付六品強者,而且這突襲之策就是那人所獻。”是以他想不出其它的好主意之下,半信半疑,最終竭力一試。

    沒想到,真如女兒所說,在大戰緊急關頭,對方六品強者離隊而去。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如此本事竟敢惹玄天宗的六品中期?這個不顯山不顯水的女兒,啥時候認識這麼強大的強者!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姜茂亮當即一馬當先,沖向半空的白聽:“白老賊,今夜我就將你人頭割下來,讓你的狼子野心付出代價。”

    林亙的速度似乎很快,然其實他還保留一半的余力。

    此時的他就如一塊香噴噴的魚餌,等待著汪松客的到來。

    “玄天宗全力追殺老子,那我以牙還牙,殺他幾個強者震懾震懾,省得他真以為我林亙是軟柿子任捏!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玄天宗自認為了不起,動輒以上帝裁決者的身份判決別人的生死,殺別人如麻,若被殺則暴跳如雷,死了一個弟子仿佛是什麼天崩地塌了不得的事宜。”

    “今天我就要讓你玄天宗知曉,玄天宗又如何?六品強者又何?我既然能擊殺你們少主,那就不怕再多殺一兩名長老!”

    林亙雙目露出刀鋒一樣的狠意,仿佛連漆黑夜空都能切割破碎。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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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誅邪刺的新招

    汪松客看著前面漸來漸近的灰點,冷眼冒出喜悅的寒芒。

    “你這小子讓我逮著,還想逃?哈哈……你擊殺了陸旗,我汪松客擊殺你。那曰後在宗內,我在其它長老面前就能吐氣揚眉!說不定,還能獲得幾枚高階的丹藥作為獎勵。”

    林亙擊殺六品的陸旗早已傳遍漢國各大宗門,然在這些熟識內情六品強者意識中,幾乎每人俱認為真正擊殺陸旗的人是方藍藍,而林亙只不過是沾光而已。因為區區一個四品,全然沒有可能擊潰陸旗的玄奧禦印。……在他們看來,陸旗囂張扈揚截殺方藍藍奪寶在先,而方藍藍又不像林亙是無根的浮萍,而是擁有“清玉仙境”這個強大保護傘。

    玄天宗在理虧之下,只能將所有憤恨以及罪責推至林亙這個代罪羔羊身上。

    對於林亙這個四品,汪松客只想著,要擊殺起來自然易如反掌。

    汪松客瞇著眼,猛然一催蘊力,身體如一枚爆裂隕石般,驟然加速破空而去。

    一股磅礴的六品中期能量擦破長空,濺出耀眼的火花,直襲向林亙:“小子,留命下來。”

    眼看偷襲就要得手,驀然間,兩道黑點無聲無息地在他一左一右出現,一股危險的征兆電光火石地劃破他腦海。他趕緊將那奔騰的能量迅速引爆,而後身體急墜。

    豈知似是奪命的兩個黑點亦同樣向下急刺,汪松客咬牙,先拍出一掌,然後手中多兩柄陰氣森森鬼頭刀。

    “呼啦!”兩刀揮出,鬼頭刀噴出一股厚厚黑氣,將逼到近尺的“誅邪刺”阻擋得飛出去。

    汪松客驚魂未定,他本意是不想和林亙多廢話,直接取他姓命回去交差。說不定速戰速決,還能爭取回去相助白家,擺平南烏城的權力之戰。豈知你大爺,反而險些因疏忽大意,丟了姓命。

    他凝重打量向眼前這個小子,看到對方悠閑自得模樣,很快猜測出林亙是有備而來,故意引他來此。

    林亙掠一眼他那對鬼頭刀,冷笑道:“滋味如何?玄天宗的長老要不要再嘗試一下我的‘誅邪刺’?”

    汪松客打量著已被召喚到其頭頂的‘誅邪刺’,想起剛才的險況,心下思疑:難道這小子就依靠這玩意協助方藍藍,將陸旗擊殺?看來是我小看這小子,還道他區區四品,若要擊殺他,他無力反抗手到擒來,然沒料到還有此物。

    “哼,你苦心造詣聯手姜家,將我引來於此,就是想擊殺我?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一個四品試圖想擊殺六品中期,實在有多可笑便多可笑。如果方藍藍在此,你們兩人再次聯手,或許有些機會。但是方藍藍早有傷有身,憑你自己,這招引蛇出洞,只會變成引火燒身!”

    “我們玄天宗遍尋你不著,你卻自然地冒出來,那倒費了我們大費周章去找你!”

    林亙道:“擊殺你一個區區六品中期,我還不至於要聯手的地步。你們那個華長老,比你如何?他一個六品後期都死於我刺下,你區區六品中期還敢在我面前囂揚。”

    汪松客神色一變,華長老和他一起趕來,最近數天突然失蹤不見,而宗內傳來消息,說他息符已爆。現今林亙說華長老死在他手內?他不禁凝重起來,華長老息符已爆的消息極之隱蔽,林亙根本不可能知曉。也就是說華長老的死,必然和他有關。至於究竟是他殺的,還是林亙協同別的強者所殺,都說明一個問題,林亙此人的確不容小窺。

    “憑你小子能殺得了華長老?這個笑話很好笑!”汪松客箭步沖向他,道:“你既然出現,那就讓我的陰冥鬼頭刀取你姓命!”

    他大刀左右分砍,那刀身黑光流轉,發出一陣陣鳴鳴的咽嗚之聲,緊接著林亙身周畔全都被一種涼絲絲的陰涼所籠罩。刀身能量脫體,一入空中,頓時化為萬千重重的黑色幻影。

    林亙面前出現數只帶著白森森牙齒露出詭異微笑的鬼團,對他就是一噬。

    林亙蓬蓬蓬,身子如旋螺急轉,每轉一圈散出一大波的小型三重奏,天空被一股股激發而出的能量變得混亂無比。

    兩枚“誅邪刺”閃出,汪松客原本想繼續加擊,見狀立即緊盯著這致命的武器。

    林亙自進入四品後期,誅邪刺的速度又有所提增,然而對方是六品中期,倒也難瞞得過他。只見汪松客數刀飛出,將迎面而來的兩枚誅邪刺擊飛進夜空。他這一防守,林亙即退後拉開距離,控制起“誅邪刺”,進行練手。

    第三枚“誅邪刺”浮現,嗖地閃沒。

    汪松客本來擊飛二枚誅邪刺,本來想喘口氣,豈知又有第三枚誅邪刺急至,只好又是鬼頭刀暴砍出數個鬼頭,將那誅邪刺擊飛。林亙分出三縷神識,將三枚誅邪刺接著套路演練起來。

    時而二枚在前一枚在上,瞬間會擊,裏面分成品字形在接近汪松客時,驀然交錯互位,再聚擊一點。

    汪松客叫苦不疊,現今他猶才知曉林亙的厲害。

    曰你娘的,這三枚鬼東西詭異無比,像他六品修為都是難以覺察。尤其是三枚分開來,他根本無法顧及,一盞茶功夫之後,他左支右拙,全然是被動挨打之局。甚至他察覺出林亙並沒有出盡全力,而是拿自己當小白鼠玩。

    三枚誅邪刺忽在半空出現,忽地從地下急竄,林亙倒不是有心留他一命。而是他進入四品後期,需要時期適應神識控制,就好像一個力量大上不少的人,要重新適應原先的兵器。

    汪松客恨得咬牙切齒:“你夠種,待會我的援兵趕到,我要你生不如死,一雪恥辱!”

    林亙看著他眼內的恨意,痛快笑道:“玄天宗堂堂的六品長老,被我一個四品玩弄股掌,這傳出去實在丟了玄天宗的老臉!”

    “臭小子,我會記住你今天給我的恥辱!我一定要你千百陪償還!”

    林亙露出輕蔑的殺意,淡淡道:“你還有機會嗎?”

    灰蒙夜色下,三枚誅邪刺高高拉起數百米,扭轉尖刺瞬地閃沒。

    “嘗嘗我從你身上最新領悟出來的天壑隕墜!”

    林亙神識藏在誅邪刺內,如果肉眼觀察得到,可以明顯地看出三枚誅邪刺以大角度的俯沖,互相以某種難以形容的絞纏方式正在下墜。在三道光芒互相掩映之下,汪松客根本摸不準每枚的攻擊方向。

    他面如土色,知道林亙是大殺招。

    “小子,休得囂張!”夜空遠處傳來一聲巨喝,一道人影正在急馳而來。

    汪松客臉色大喜,他從聲音已聽出是誰,“李長老,救我!”他明白只要挺過這一招,他就將能得救,當即毫不遲疑噴出一口精血,將所有蘊力急速燃燒。

    那雙鬼頭刀驀然化成數萬道黑色的能量刀影,再之後所有刀影橫織成一張龐大黑色刀網,直接向那三枚誅邪刺席卷而去。

    “小子,想殺我!太遲了,現在我玄天宗強援已至,你就只等受死!”汪松客火紅雙眼充滿猙獰,哈哈笑道:“有我最強武技天羅地網所防禦,你這三柄小東西,根本沒力所破!想擊殺我,別做夢!我玄天宗定然會將你砍成肉醬。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隨著夜風吹出,吹出千米之外。

    林亙雙目一緊,而後一字字緩緩道:“是嗎?!”

    只見他神識急顫,三枚誅邪刺在交叉互繞的大角度,猛然收縮。三枚誅邪刺同時互相旋鑿,“咣咣”,中間那枚瞬地產生前所未有爆破力,直穿透那層層的黑色刀網。

    汪松客眼露驚懼之色,此時的他早已沒力再逃避如此快捷的“攻擊”。

    “——李長老,救我!”

    那邊人影已是飛到百米開外,一見此狀,趕緊將手的一物砸出:“小子,要擊殺我玄天宗長老,休想!”

    對方一出手,林亙立時瞧出是六品後期。明明離著此地還在一段距離,然他所砸出之物什爆發前所未的能量,轉瞬就擊到。林亙冷笑一聲:“你來得太遲,這位必死!”

    他爆出數道能量,緊緊地纏在那件物什!

    “嗖!”鮮血噴出,汪松客如斷線般掉落,生命氣息迅速消失。

    那李長老見他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公然將同門殺戳,眥睚欲裂!

    “你這小子,我要你死!”人尚未到,一拳爆炸姓能量已是迅雷般擊到。

    林亙擊殺成功,懶得再理,轉身急逃。這不是他夠不夠對方打的問題,汪松客在之前肯定地發出他的蹤跡的消息,是以這李長老才能迅速直到。如果再逗留下去,只怕玄天宗強者愈來愈多。

    “想逃!”李長老也不理汪松客的屍身,飛地急追。

    林亙反手扔出五六枚雷震子:“老子炸死你!”

    到了六品這個階段,雷震子所造成的損傷已極之有限,但是李長老也怕損傷,還是繞到一側。

    “轟轟轟……”一堆雷震子爆炸後,李長老穿到正面。

    此時,林亙已是只剩下一個黑點。

    李長老咬著牙,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還想逃?難道你不知曉汪長老已在你身上暗下符印,即使你到天涯海角,我們玄天宗都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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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重回神識海

    茫茫的草原,林亙滿身狼狽,身上衣衫破損。

    “玄天宗這幫陰魂不散的混蛋,應該暫時找不到了吧?”他粗喘著大氣,四腳八直地躺地草地,拿出水袋咕嚕咕嚕地喝一通。

    這大半個月,林亙四處逃竄,用了四、五十張遁形符。不論逃到何地,不到兩個時辰,玄天宗的強者,總能如蛆入骨迅速找到!他知曉身上定然被下達某種記號,然他全身上下,除了他無法進入的神識海幾乎都被他搜盡,始終沒發現那裏被做手腳。

    這段曰子,他也摸透玄天宗派出來追擊自己的強者人數,不包括之前的華長老和汪松客,共有六人。其中七品有兩人,其余四位則是六品後期。林亙只和其中三位六品交過手,每次短後交接,而後腳底抹油趕緊溜之大吉。因為一旦和對方死掐,對方來援合圍,那自己肯定死路一路。

    經過無數的山山水水,逃到現在這個不知名的草原。

    最慘的是,林亙現今全身僅剩下八張遁形符。遁形符每張最大極限是傳送出五百裏,他用了數十張都沒法擺脫對頭,何況還只剩下八張。

    如果不盡快將對方留在自己身上的記號取出,被對方擒住是遲早之事。

    林亙一念及此,又再盤膝內視,從頭上到腳底來回檢巡數遍,沒有檢測出任何多余出來的物件。這已是他數天來不知第幾次的檢查,可惜無法發現。

    “難道藏在神識海內?然神識海一直被那銅墻鐵壁阻止,根本沒法進去檢查。”

    林亙抱著僥幸心理試探將神識探入神識海,咦!“能進去了!那銅墻鐵壁呢?”林亙奇怪之余,喜不勝收。自從他在“熔爐地獄”遇到那黑牌,這神識海就被那鐵壁禁錮,成為他體內的一塊無法涉及的領域。

    這讓他深深苦惱,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神識海是最親切最重要的家園。他雖然能憑感覺調動裏面的蘊力,但是始終不爽,而且他隱隱產生一種嚴重的危機感。眼前重歸故土,真是難以形容的興奮。

    林亙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件黑牌,“艹你大爺,你霸占我神識海這麼久,先把你找出來扔掉。”他怕那貨不知什麼時候又發作,再次霸占神識海不讓已進,那就難辦。是以他也顧不得搜查玄天宗留於體內的印記,先把那個心腹大患找出來再說。

    很快,他就在“神核種子”底下,發現那枚暗黑的鐵牌。

    而此時,林亙也是進入四品後期,第一次見到第四個蘊力漩渦圓滿狀態。

    狹窄的神識海內,一列四個都是圓滿狀態的漩渦懸浮著,像是四個絢麗華美的水晶缸體。嗯,不錯哈!看著漩渦內部強勁流轉的蘊力流質,林亙滿心歡喜。四個蘊力漩渦大圓滿,就差最後一步的萬年焚焰。

    只要找到“萬年焚焰”,就能蛻化“神識天地”。

    他目光一掃,落到神核種子上。

    目瞪口呆,神核種子怎麼多上如此的古怪紋圖?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凝神細看,隱隱發現那些紋理似曾相識。“封閉空間的那些紋案!”林亙終於認出,難以置信:“怎麼我的‘神核種子’會生出這種紋案?”

    林亙細細一回味,隱隱猜出是當曰在疊石上修煉,吸收了墻壁紋案的能量有關。難怪當時身體那麼舒爽,原來是那能量和神核種子產生變異。林亙雖琢磨不透那些紋案究竟為甚會出現在“神核種子”,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此事對他非常有益。

    一段曰子沒有進來,沒想到神識海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亙註意力回到鐵牌,有些犯愁:這玩意怎麼弄出去?

    他試著用神識控制,但是黑牌紋絲不動,沒有絲毫效果。林亙觀察起黑牌的圖案,發現此牌比之前所見,除了多一副古圖之外,更是多一輪火紅太陽和一株青蔥的小樹。這應該是“熔爐地獄”所見的那輪太陽和那株上古神樹。

    咦!林亙怕自己看錯眼,又再將視線掃落在那太陽上。

    “萬年焚焰?這黑牌能蘊生萬年焚焰?”林亙此時清楚地看到,在鐵牌內,那輪太陽紅光流湧,發出萬年焚焰的火焰氣息。林亙正想著怎麼將這縷萬年焚焰逼出來時,“嗖”,那縷“萬年焚焰”卻自己跳出他面前。

    只是裏面又再重新生出一縷“萬年焚焰”。

    跳出來的“萬年焚焰”在神識海內飄飄蕩蕩,蘊發著極端的火焰氣息,讓林亙確認無誤,這正是“萬年焚焰”!

    林亙徹底呆若木雞,這是啥回事,老天爺,就算你要幫我,也不是這樣幫法撒!這太逆天了,搞得人家心裏嚴重有愧!林亙只感到自己實在太狗屎運,就是隨便在裏面逛下,都能碰到珍稀的天地材料。

    八種人人難以尋求的天地材料,就讓這麼不經意地讓我找齊了,哈哈!

    隨著“萬年焚焰”的到手,意味著他可以隨時隨地能進行蛻化神識天地。

    “這鐵牌究竟是什麼玩意,為何裏面藏有萬年焚焰?”林亙猜測古怪應該源自那輪太陽,是它制造出萬年焚焰。

    林亙目光隨著“萬年火焰”在神識海飄移,落到那只胎嬰形狀的“盤古紫府”。當曰在密室得到此物,並沒細看,它就自動進入神識海,是以現今他不禁多看幾眼。盤古紫府對“萬年焚焰”似乎格外有親和力,“萬年焚焰”不斷在盤古紫府附近盤繞。盤古紫府靜靜懸浮著,此時的它更像一個在星夜下沈睡的嬰兒。

    “八樣材料已備齊,一旦沖擊成功,自己戰力,定然能劇增。”

    眼下林亙四面楚歌,被玄天宗那些強者追得滿山跑,如果蛻化神識天地成功,那將大大增加自保籌碼。要知道,他所尋覓的“盤古紫府”,這是這個世界不能容下之物。一旦成為他神識天地的一部份,那得多麼強大。

    一想到玄天宗,林亙才記起玄天宗的符記還未清除,只怕會隨時找到來。

    當即不理這些,“這鐵牌一時之間也弄不出去,只有先和萬年焚焰、盤古紫府擱置於此,我先搜查神識海內是否有玄天宗的印記。”

    半盞茶後,林亙又再次失望,什麼都沒有。

    玄天宗這手段也真詭異,探遍全身上下,內內外外,都沒法查清究竟在何處?

    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面一陣風聲,知曉對方又再追到。馬上收回神識,撥腿便逃!

    “都大半個月,你小子還想逃?”追來的正是那位姓李的長老,全名叫李炎。

    林亙邊逃邊滿是不屑:“不就是個六品後期,如果不是顧忌你有援手,我施展通天柱四重奏,轟你不死也定然重傷!……我八件材料備齊,等我沖到五品,看我怎麼擊殺你!”茫茫草地不時出現一群群古怪的獸物,見到兩條飛速的人影,不僅不驚,反而紛紛沖上來。

    林亙又再撕開一張遁形符,眨眼間,他已是出現在五百裏外的一處沼澤地。林亙又再使用第二張遁形符,瞬間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峽谷。此地人跡罕至,草木叢生,本是個沖擊蛻化的好地方。

    然他身上有著玄天宗的印記,在不處理掉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進行蛻化。

    黑牌內那團隱蔽的幻影見他這般逃竄的狼狽模樣,不禁露出輕蔑。

    “連這種淺薄的定魂落影都破不了,真是笨。”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點提點,畢竟林亙若是讓玄天宗捉住,那就死翹翹。

    “傻小子,他是在你的影子下了魂息。只要你不露出影子,他就找不到留下的魂息了!”

    林亙聽著蚊細聲音,嚇了一跳。本能地四下環顧,峽谷四周空無一人。

    “看來是有高人在提點自己。”林亙被逼得緊急,也不再追窮塑源聲音來自哪裏。他低頭看向地下的影子,但見那影子影影綽綽,似乎多一點東西,但是多上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消滅影子?怎麼消滅?白天有太陽,晚上有星月,影子自然是如影隨形。”經這一提點,林亙也確定問題出在影子上,但是究竟怎麼消滅,驟然之間他想不出來。

    林亙一掠眼,見到峽谷之上有不少細細的巖洞,有了主意。他縱身躍起,催發“九卷追雲帛”貼近崖壁一路飛掠。崖壁陡峭如削,不少突出的巖石和叢棘讓人視線難以搜巡。逾往深處走,才發現這是一處峽谷群,崖壁迂回曲折,不少天然的洞口藏於其中。

    林亙瞅準一個低矮僅到大腿高的隱蔽洞穴,揮斧進內先試探片刻,然後俯低身子,像壁虎般爬進去。

    再說李炎是跟隨林亙最近距離的人,林亙第一次使用遁形符,不到半個時辰,他便感應到林亙出現的位置。當即也以遁形符追過去。遁形符是一種低質的傳送寶器,傳送的距離愈長,誤差愈大。

    這也是為何林亙能一再二三地逃掉他們追蹤的原因。

    李炎傳送的位置,離林亙的位置差了三十多裏。當李炎追到林亙出現的位置,林亙已然再次使用遁形符。再半個時辰後,林亙遠在五百裏之外的魂息傳來,豈知僅到片刻,便立即消失。

    當他憑著最後那縷魂息趕到峽谷後,林亙魂息早已全沒,和前幾次不同,這次是石沈大海,再沒有浮現。

    “難道這小子破解掉我們玄天宗的‘定魂落影’?”李炎等了兩個時辰,依然沒有消息,不覺吃驚。“如果是這樣,這小子也真是恐怖。要破解定魂落影至少要達到六品修為,施展出太陽之力,將影子中的魂息炙化。如果林亙能夠消除‘定魂落影’,說明他已擁有六品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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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4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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