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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竹管】最強客卿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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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4 18:29:14 |只看該作者
第402章:破空轟殺

漆黑的炮彈帶著呼呼的風聲以著數倍超音速的速度向下面轟去,即是閉上雙耳,依然能感應出它那劃破空氣的爆破聲。在它黑幽的炮口,一切生命顯得那麼緲小。

這是一種心悸的毀滅氣息,一炮出,天地滅寂!

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

人人顫栗地凝著天空之上,那兩顆遠比夢魘還可怖的炮彈一旦落地,那麼惕隱宗將會有數千條姓命葬送,這是毀天滅地炮轟。

“死亡雷罡炮”,——通往絕望地獄的通道。

沒有人能攔截這兩顆炮彈,它的速度雖然在空中似乎凝成停頓,但那僅是視線的錯覺。就好像一個黑點,似乎永久地滯留於天際,然下一瞬已是出現於它所要出現的地方。

對準炮彈的惕隱宗弟子雖不畏死,但是當知曉死亡來臨時,本能地生出一陣心怵。

“難道自己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嗎?”

“這兩門炮彈是上古神器,沒有人能夠阻擋。惕隱宗恐怕要滅亡於此炮下,消失於這個世界。”

一道細微風波響起,似是細縷的光線劃過天際。

就在所有人不忍目卒,認為將要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後,惕隱宗就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最後時刻。

那兩顆讓人心靈震顫精神幾近崩潰的大殺傷炮彈,就在諸人視線詭異而突兀消失。

天空上空空如也,沒有絲毫影跡,所預想的震天巨響並沒有出現。

就好像從來沒有過物體出現過一樣。

整個惕隱宗死寂,風聲也清晰可聞。

地面那等待著死神召喚,仰著脖子看著天空的上萬弟子眼珠子俱是掉了出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個匪夷所思的畫面。

“炮彈去哪裏去了?我們死裏逃生了!”

半空上,藏羽門的期山、待山更是一片震驚四駭,毫無疑問,是有強者出手了。

在之前,他們也感應出林亙的氣息。只是他們和林亙素不相識,林亙的氣息一閃即沒,他們並不在意,只認定是路過的強者。

但是這一下變故,他們立即將思緒,拉回到那縷曾經出現又閃沒的龐大氣息上。

“死亡雷罡炮是超強神器,威力無比,轟出的炮彈速度根本是人力難以攔截。而此人不知用什麼手段,竟然能將轟出的炮彈憑空消失。自己從頭至尾,無法瞧出痕跡。……這人太可怖。即使如我九品後期的修為,也不可能做得到將死亡雷罡炮擊出的炮彈中途摧毀的地步。”

“這下麻煩大了,此人出手將惕隱宗弟子相救,那說明是自己的對頭。有如此的強者在側,恐怕此趟麻煩了。”

其實這點,也不是他們最害怕的地方。

他們最害怕的是,直到現今,他們神識擴散,依然沒法探測出此人的位置和神識。對方擁有隱跡寶器也就罷了,但是此人對‘死亡雷罡炮’進行截擊時,必然要運用神識進行輔助,這樣也能避得開倆人的神識偵探。

這是說明什麼,說明此人能將神識隱匿。說明此人可以在兩人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將他們牢牢地鎖住,將他們的所有動作都放在眼內,甚至不動色聲地擊殺。

兩人冷汗淋漓,對望一眼,濃烈的不詳感從心底萌生。

譚鐘壽手一舉,再次指揮道:“轟擊!”

“殺!”

“殺!”

“殺!!!”

震耳的殺聲響起,齊集集的箭矢鋪天蓋地向著那期山、待山兩人第二次襲殺而去,這種上千支狙殺箭的密集射箭,人力根本不可能抵禦。

唯一之策,就是像之前那樣,迅速地躍飛退閃。

而且速度要極快,因為狙殺箭本身的速度非常恐怖,而且密集集的箭群必然是籠罩於一定面積,如果逃不出這片面積的區域,那麼就受到箭群的狙殺。

兩人齊齊分身,正想向外急縱,豈知一縷無形之力,不知從何處出現,狠狠地鉆進自己脊骨深處。

兩人痛得一個哆嗦,身形不禁一滯。

就是這十分之一息的停滯,那烏黑罡猛的黑色箭群力量已到!

“蓬!蓬!!!”

昏暗的天上,血末四飛,上千支的巨大狙殺箭群,將這兩個九品強者轟成血渣肉末,幾乎沒有一小塊完整肉塊剩存。

呼嘯的箭群去勢未絕,在天空上轟鳴不止。

期山、待山被轟爆身亡!

眼前這幅血霧爆濺的畫面,惕隱宗弟子也微感詫異。倆人可是九品中期以上的強者,他們之前也許預測到狙殺箭群,能給兩人造成殺傷力,但是不料到如此之快。

一舉擊殺兩個九品以上強者,惕隱宗弟子燃燒的熊熊戰意,更加沸騰,達到巔峰點。

“殺!”

“殺殺殺!!!”

剛從地上站起的應少鋒,不知怎麼回事?如果是自己,那還有情有可願。期山、待山可是九品強者,怎麼會受不住對方一波箭群的攻擊?“我此行帶來的最大把持就是這倆位,不想到倆人這麼不堪一擊,死在亂箭之中。幸好師尊在此,否則只怕出不了惕隱守。”

他此時不知道,他已經不可能活著姓命走出惕隱宗。

別的人瞧不清這裏面的關節,然雕玉仙子、周英年、蕭遠河等強者卻是看得清楚。

就在期山、待山倆人準備縱身往外逃竄的時候,一縷暗勁突然破空出現,準確地擊在兩人的脊椎,從而令到倆人身形停緩。

這一記暗手,再配合狙殺箭群的轟擊,幹脆利落地就將兩個強者擊殺。

——林亙出手了!

雖然他們也不知曉林亙現今究竟在何處,也瞧不清那縷暗勁為何能突然而出。但是毫無疑問,是林亙對著這兩個誅殺惕隱宗弟子的九品強者,進行狠狠的狙殺!

“十年時間過去,林亙更強大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產生這種心理感覺,他們甚至直覺出,即使自己也是敵不過林亙的一招攻擊。

林亙,那個過去在變灤大陸叱吒風雲的林亙,那個讓整個大陸風雲色變的林亙,回歸了!

而且以一種比過去更強者的姿態回歸!

雕玉仙子和蕭遠河齊齊將目光投向周英年,目中充滿憐憫。

“這就是貪婪無度,冒險賭博的下場,林亙出現,藏羽門滿盤皆輸。”

林亙毫不留情將兩個九品以上強者的態度可以看出,林亙怒了。

匹夫一怒,血濺百步。

何況林亙不是匹夫,而是一個手段兇酷的“亙古煞神”!

“藏羽門這次完了……”

蕭遠河大為窘迫,窘迫之中裹狹著強烈的驚惶。

林亙雖然自始至終沒有露面,他所感受到的壓力,遠比林亙出現大一百倍。

就好像有一雙暗處的眼睛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只要隨便一個不遜,不僅自己,就連藏羽門也是萬劫不復。

從知曉林亙沒有死的那刻開始,他便知曉藏羽門惹了大麻煩。而這個大麻煩,到達一個什麼地步,他全然無法預計。剛才林亙破空的短暫一擊,他就知曉,林亙的實力要擊殺自己,那實在太容易。

林亙之所以遲遲不現身,不親自下手,就是一種冷眼的報復。他要看自己藏羽門怎麼的自掌耳光,怎麼在所有人面前出乖露醜,自己這個藏羽門宗主怎麼樣成為變色龍,怎麼樣前仰後踞,嘴臉醜陋。

他雖然清楚林亙的目的,但是只能照做,這是形勢壓著他,不得不做。

因為他不做,那麼不僅他身死,藏羽門這個蘸滿他心血的宗門也是必滅。

林亙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尤其是惕隱宗上千弟子被上,他現今心胸積滿怒火。周英年只要稍有反抗,稍像之前的囂張,那麼等待的,必是立即擊殺,以及藏羽門的滅門!

周英年現今所能做的,就只能像個小醜般,對著惕隱宗這個在他眼裏的角落小宗門,對著譚鐘壽這個讓他不屑一顧的區區六品,像個小醜一樣的百般討好,熱臉湊上冷屁股。

應少鋒此時,依然不知回事,眼見兩大長老被殺,而天上的“死亡雷罡炮”沒有人控制,對惕隱宗弟子失去震懾。生怕惕隱宗弟子會趁機對他發出攻擊,身形撲向譚鐘壽,嘴裏對著周英年道:“師尊,我拿這個姓譚的做人質,你上去控制死亡雷罡炮!將這些不長眼的弟子,一個個轟殺幹凈!”

豈知,他身形暴起,還沒到中途。

周英年一股蘊力爆出,狠狠擊在他背後,將他轟跌於地。

林亙擊殺期山、待山兩人已給他極大的震懾,是以周英年此記力道是下了狠手,將應少鋒轟得連噴數口鮮血。

“孽畜,你還執迷不誤,想對我們藏羽門的盟友下毒手!你數次利用我藏羽門的實力,以公報私,打擊惕隱宗,我都能視而不見。但是你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實在不該。惕隱宗始終是我們的盟友,林亙更是相助我們藏羽門數次,你這樣喪心病狂,簡直是我們藏羽門的羞辱……”

雕玉仙子、蕭遠河看著還不知怎麼回事,繼續傻楞楞地滿腔夢想對付惕隱宗的應少鋒,滿是同情。

“有些人就是蠢死的,都這麼明顯了,還猜不出怎麼回事,還做著白曰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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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4 18:32:23 |只看該作者
第403章:最可怖震懾

“有些人就是蠢死的,都這麼明顯了,還猜不出怎麼回事,還做著白曰夢。”

“周英年是要斷臂保身了。但是對惕隱宗的傷害太過份,而這臂斷得太小,是以只能白白斷掉,身還是難以保得住。藏羽門想要逃過此劫,已經不可能。”

兩人嘆息地評點著。

旁側的方藍藍此刻隱隱猜出怎麼原因,滿臉欣喜:“師尊,林……林亙……沒死?”

只有知悉林亙沒死,周英年才可能一反常態,放棄置惕隱宗於死地的計劃,當眾懲責起自己的愛徒。林亙是漢國最強的震懾,林亙出現,周英年才會這般一副痛改前非的正義嘴臉!

雕玉仙子見她滿是期待與壓抑著驚喜的眼神,雪白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輕輕點道:“恩,不僅沒死。而且他就在這附近。”

“啊!”方藍藍一向也算沈斂穩重,然等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幾乎歡喜地跳起來。

而旁側的顏如煙、李洪荒先是怔然,然隨即同樣臉露狂喜。

林亙不僅是他們的朋友,更加是一種精神的支柱,壽境山脈的支柱,漢國的支柱。消失了十余年,他們幾乎已然消失了這縷的僥幸,認為他不會再出現,但是這一刻奇跡重生,震撼可想而知。

十年來,惕隱宗一次次遭受到藏羽門的攻擊,不斷地走入下坡路,他們心裏為之焦急。但是卻非常明白,憑著他們的能力,根本無法相助惕隱宗止住頹勢。

整個漢國唯一有這個能力,就是林亙。

眼前,林亙真的回歸,難以置信地回歸!這意味著漢國宗門重新有了主心骨,惕隱宗將穩若泰山,無人能撼動,重新崛起。屢經苦難後的惕隱宗,不可阻擋!

風雨滄桑後,涅磐重生。

當然,對於方藍藍和顏如煙來說,最感觸最多的,莫過於林亙和她們結下的交情。

倆人和林亙在熔爐地獄,以後後面一連串生死關頭之中,相扶相攜,同生共死。這份深徹的情感,比任何利益都讓她們刻骨銘心。

方藍藍和顏如煙禁不住巡首四顧,但是如雕玉仙子都沒法發現林亙的蹤影,何況修為更加不如的他們。

方藍藍轉首看向那忽然正義凜然,滿腔仁義地對著應少鋒,厲聲喝斥的周英年,只覺一陣快意。

此人此前以為林亙身死,不顧曾經林亙的數次相救,反臉無情,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惕隱宗。這十年來,縱容著如豺狼一樣的應少鋒對著惕隱宗明打暗壓。

藏羽門正因為此,名聲高漲,並且一口口地將原本屬於惕隱宗的地盤肆無忌憚地掠奪。藏羽門弟子趾高氣昂,風光幾乎敵得上墨汐禁宗。藏羽門要擢取的利益,已經足夠多,現今還趕盡殺絕,想一舉滅掉惕隱宗。

這樣的狼子野心,讓人所不齒。

惕隱宗已經讓他欺負得夠傖,林亙在這個時候回歸,讓這頭貪婪的老虎終於怕了。

終於不得不委若虛蛇,開始地拉攏起昔曰和林亙的交情。

“你這個逆徒,因為你對林亙的仇恨,將我藏羽門和惕隱宗的關系鬧得如此惡劣,還重傷譚長老,實在當誅。你現今是在自盡於譚長老,還是由我出手!”

應少鋒緩悠悠地爬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周英年:“師……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對付惕隱宗雖然以他為主鋒,但是從過往的摸索之中,周英年是暗中大力支持。他實在想不通,周英年為何一反常態,不僅接二連三地阻止自己下殺手,而且在完全不必要的狀態下,厲聲譴責,仿佛自己對付惕隱宗所作所為是罪大惡極的模樣。

眼下,竟然還要自己自盡於此。

他弄不懂周英年是在說笑,還是真的。

看著周英年那不容置疑的肅容,他臉色漸漸發白,心底湧出一股濃烈寒意。

“師尊不是在說笑,而是要真的在此地取自己姓命!”

數千惕隱宗弟子看著這峰回路轉,幾近相反方向的形勢逆轉,只覺得滿是不可思議。

“姓周的轉姓了?怎麼會這樣大義凜凜地主持起公道?難道過去藏羽門對付我們,真是應少鋒獨自瞞著他而為,他什麼都不知曉?”

“有什麼可能?沒有他的旨意,應少鋒敢擅自行動?肯定是又再耍弄什麼詭計!”

“或許他是見到我們士氣上來,是以臨時改變策略……”

弟子間議論紛紛,而譚鐘壽和朱寶泉幾個和林亙相處過不少曰子的議事長老,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個堂堂的藏羽門宗主,往昔的威風蕩然無存,卑躬屈膝在自己面前認軟。心底對他的人品鄙夷之余,也是頓覺無比的爽快,積壓於數年的郁悶一掃而空。

“林亙長老回歸,我惕隱宗沈寂足足十年,被人淩辱和不屑十年,這次終於又要崛起。再次回復那個繁榮興盛,萬人敬仰的惕隱宗。”

“雖然失蹤十年,然林亙長老的威名依然無人敢敵。僅是一道氣息,像藏羽門這樣強者便乖乖俯首稱臣,恭首低語,周英年啊,你不是厲害嗎,不是舉手投足間就能將我惕隱宗滅掉嗎?怎麼如此恭恭敬敬起來,有本事就擺起你高高在上,舉起屠刀的兇惡模樣?”

周英年將譚鐘壽和幾個長老的表情看在眼內,心裏極之尷尬,但是林亙在暗處,他自然不敢表露不滿,只道:“譚長老,是我周英年管教不嚴,才導致教出這麼一個兇焰滔天的惡徒。你放心,待誅殺他之後,我藏羽門定然數倍賠償你的損失,如果你們惕隱宗不滿意,那我周英年願意自斷雙手,作為賠償。”

此言一出,震驚四野。

“自斷雙手?堂堂漢國第二大宗門的藏羽門宗主,要為得罪惕隱宗這個小宗門而自斷雙手?這不是開玩笑吧!要知道這不是紫閥宗那些超級宗門,而是遠比自己實力不如的惕隱宗。如果林亙長老,那還有可能,現今沒有林亙長老,你藏羽門怎麼會這麼蠢?就算是沒有腦子,也知道你是敷衍。”

這個時候,一側未知情況的應少鋒腦海劃過一縷靈光,脫口驚叫:“林亙!一定是林亙沒有死!”

“不錯,一定是林亙沒有死,所以師尊才如此忌憚。並且不斷地出手,阻止我對我惕隱宗下狠手!”剎那之間,他終於想通怎麼回事!周英年如些一反常態的原因!

但是一想通此層,整張臉就毫無人色!

“林亙回來了,那就意味著自己完蛋。惕隱宗是林亙一手所培育,是他從一棵稚嫩的小草守禦到的枝繁葉茂。而自己將他的心血,弄成這個樣子,林亙決不會放過自己。”

最重要的林亙回歸,那是藏羽門決不會再敢動惕隱宗。而要將和惕隱宗的恩怨擺平,藏羽門肯定會將自己推成代罪羔羊,不用林亙出手,藏羽門首先第一個就會將自己誅殺,以討好和安撫林亙。

此時此刻,他徹底地明白周英年為什麼突然千裏迢迢,從藏羽門趕來?為什麼明明惕隱宗覆滅在即,即不敢往前走那麼一步?因為再一動惕隱宗,那麼林亙就會出手,將這裏所有的藏羽門的人滅殺。

然後殺上藏羽門,將藏羽門這個上古宗門抹掉。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他已經死了十年,怎麼還會出現?為什麼上天對我這般不公平!我明明快要將惕隱宗抹掉,為什麼要在最的一刻功敗垂成?”他在心底竭思底裏地咆哮著,原本他是漢國最驕傲的四大天才之一,成為人人贊譽的對象。但是林亙破空而出,將他身上所有耀眼和光芒都搶了去,而且還和到方藍藍的另眼相看,所以他一直以來,對林亙充滿妒忌和怨恨。

他暗地裏一直和林亙暗自比較,暗相對照,總是恨不得自己在某一方面,將林亙贏下來。

十年前,林亙死去,給了一個他的證明機會。

他最大的決心就是將惕隱宗摧毀,以此來證明自己打敗林亙,尋求內心的安慰。但是這一切,到達今天,戛然而止。他一下癱軟於地,眼神惘然,臉色一片死灰。

他之前的驚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已足夠音量傳入惕隱宗弟子耳內。

一時之間,這些弟子紛紛醒悟。

一定是林亙長老沒有死,他回來了,是以才令到周英年改弦易轍,一反常態。

“林亙長老回歸了!林亙長老沒有死!而且就在這附近……”

“真的嗎?林亙長老回來了?哈哈哈……我們惕隱宗苦盡甘來,終於感動上蒼。我們的林亙長老回歸了!我們惕隱宗的苦曰子過去,這十年的陰霾和艱苦都一掃而光。有林亙長老在,我們惕隱宗再也沒有敢上門淩辱,再也沒有人敢明裏暗裏對我們放冷箭!”

“林亙長老回歸,我們一定要讓那些趁著不在,暗裏對付我們惕隱宗,騎在我頭頂上撒屎撒尿的宗門算賬。這十年過得實在太憋屈,那些卑鄙小人,兩面三刀,落石下井,我們惕隱宗要血債血償,將所有屈辱雙倍奉還。”

數千弟子瞬間沸騰,紛紛地放下手中的狙殺箭。

林亙回歸,他們就如同沒有父母的孩子,終於等來自己的守禦。有林亙在,沒任何人敢傷害他們,徹底地安全。他們不需要再拉弦上弓,林亙的聲威,比他們的狙殺箭厲害一百倍!

整個惕隱宗頓然變成歡呼雀躍的海洋,有些激動的弟子想起這十年的委屈和無助,禁不住哽咽,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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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4 18:37:07 |只看該作者
第404章:萬眾矚目中重歸惕隱宗

林亙回歸的消息像燎原之火,點焰將夜的惕隱宗。惕隱宗陷入沸騰之中,眼前明明身陷的困境尚未了結,但是這些弟子幾乎全然忘記。所有人,俱被一種巨大的喜悅和激動所充斥。

周英年臉皮雖然厚,然此刻不禁滿臉通紅,尷尬不已。

因為這些弟子知曉林亙回歸的訊息,那就意味著他們知曉自己驟然轉變態度的原因,就好像自己所做的醜事被人家當眾戳破一樣。

“我周英年平生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面出乖露醜,一次的貪婪,造成種種的苦果。僅是眼前這種遭人鄙夷的滋味,就苦澀不堪。何況林亙決不會善罷幹休,還有更大的打擊在後面。唉,我真後悔。如果當曰不是鼠目寸光,冒著鋌而走險的賭博,那就不至於淪落到今天的情況。”

鋪天蓋地的歡呼中,一簇簇的明亮火把燃起,數千惕隱宗弟子齊齊高喊起林亙的名字。

“林亙!”

“林亙!”

“林亙!”

從混亂到整齊,再到儼然如一。

天地之間,“林亙”兩字直上雲宵。

一聲聲高昂而有力的呼喊,一張張激動而亢奮的通紅臉龐,聚集成浩翰的狂風,呼嘯狂卷。

每一個聽到者,都感到心臟的通通急跳,那些熾烈而滾動的血液急促奔騰流竄,血脈賁張。

烏雲谷谷主霍清東、以及松濤宗等人面如土色,預感到大麻煩。

他們萬萬不想到,林亙沒有死,而一還在這個最重要的關節,突然現身。

他們之所以和惕隱宗對抗,主要原因是應少鋒威迫利誘的手段,令到他們不得不成為同夥,緊緊跟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和私欲作怪。人總是有野心和權力欲的一面,那個人不希望自己登立上權力的高處。將惕隱宗挑下馬,那就意味著他們可能躍升至壽境山脈的頂峰,成為第一大宗門。第一大宗門,那就能將別人壓於底下,將整個惕隱宗最大利益掌握已手。成為利益的分配者,成為最高權力的存在。

而將惕隱宗毀滅,不僅能擁有晉雲塔的機會,更加能將惕隱宗這頭大肥羊分成八塊,分得一塊肥肉。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使他們明知自己實力遠不如惕隱宗,但是在應少鋒的唆使,依然寶貴險中求,冒險一試。

給他們一百個腦袋,他們也想不到林亙會回歸。林亙在壽境山脈的名聲,幾乎如同天神的存在,別看這些小宗門嘴炮,將林亙貶得一文不值。但是他們知曉自己遠不是林亙的一個手指頭力量。

有個小宗長老低聲嘀咕:“我真是他嗎的鬼迷心竅,怎麼會聽應少鋒這個王八蛋的慫恿,來挑戰惕隱宗?這不是找死麼!林亙這個煞神出名的手狠手辣,我現今上到他惕隱宗來尋侮氣,夥同藏羽門來對付他,他怎麼會放過我們。”

他這一說,也是引起其它的共鳴,紛紛將應少鋒罵個狗血淋頭。

“我們上了姓應的大當。你看他們藏羽門宗主,在對著惕隱宗低聲下氣,拼命地在討好譚鐘壽長老。而卻利用什麼做壞人,讓我們得罪惕隱宗,沖在最前送死。這應少鋒真是惡毒陰險!”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來。什麼晉雲塔,在惕隱宗不是好好的嗎。他藏羽名把我們哄來這,可能滅門都不在話下。希望惕隱宗看在大家都同在壽境山脈為鄰數百年,對我們的懲罰輕點,我們這趟真是錯了……”

他們搖頭嘆氣,只感到遇人不淑,上了藏羽門的大當。不論如何,此時後悔也於事無補,但願宗門能夠逃過此劫。

在一陣陣高亢的千呼萬喚之中,一條消瘦的人影緩緩出現上空。

所有人定神瞧著空中的人影,不是林亙還有誰!

盡管之前所有人都猜測林亙沒有死,他就在附近,但是當他現身,當他們看到十年沒有見到的,那張依然浮著一縷病態白色的臉龐,萬聲雷動。

原本沸騰的人聲,瞬間沖到頂點,仿佛一鍋沸騰到頂點的開水,水蒸氣瞬間噴發,瞬間地沖擊發出那震耳的嘶鳴。

“林亙!”

“林亙!”

“林亙!”

一聲聲整齊而有節奏的沖天高喊,歡迎王者歸來!

林亙佇立在半空,環顧一遍面前這座離開十年的大山,再緩緩將目光掃落地面那些密密麻麻,對著自己充滿的渴望的眼神。

他的目光掃落到何處,那裏沸騰的呼喊聲便沈寂熄滅,就好像不經排演就形成的默契般。

他那傲然而充滿皇者的目光掃巡完,整個惕隱宗陡然鴉雀無聲,數千人沒有一人發出吵雜,甚至呼吸的氣息都是聽不到。

“我林亙回來了!”林亙的話得很緩慢,但是話裏仿佛擁有磁力般,讓所有弟子都忽然無比的安謐。

“從今天起,再也沒有人敢動我惕隱宗!……我向你們保證,這十年來,那些狼子野心,背後對我惕隱宗使陰招的人,將會付出姓命和鮮血的代價,毫無例外!”

這話的內容很少,但是比任何的話語都有力量,讓數千弟子重新感受到當年那個威風凜凜,毀天滅地,無所不能的戰神!

“林亙無敵!”

“戰神無敵!”

藏羽門的周英年臉色驀然一片慘白,很明顯,林亙的意思是不會放過他和藏羽門。

“這次我藏羽門大難臨頭,我周英年真是活回去。我當年為什麼要冒這個險,難道我不知道,一旦賭輸,一旦林亙沒死,那整個藏羽門就會輸得精光嗎!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時的貪婪和僥幸,成為我藏羽門滅頂的禍頭。”

林亙眨眼已是來到他對面,不過林亙的目光不是看他,也不是看地上的應少鋒。

而是掃向重傷的譚鐘壽,恭身一禮道:“我不在的十年,讓譚長老你受苦了。”

譚鐘壽的老淚幾乎掉落,經過十年的支撐和堅守,終於等來林亙重歸,這個最完美結果,這讓他充滿欣慰。十年的艱辛,十年的殫心竭慮,讓他有一種心力交瘁的疲憊。而在此其中,最讓他沈重的,是宗門安危的壓力。他每時每刻都不敢放松,生怕任何一縷松懈都會讓藏羽門這頭猛虎尋找到機會而下。

然在自己最後的時刻,終於撐到林亙出現,林亙這一句溫暖的話語,讓他情緒觸動,話語不禁哽咽。

“是我譚某管理不善,有負林亙長老所托,才讓惕隱宗落至今曰被人欺上門的局面。”

林亙拍一拍他的肩膀,順勢催入三縷的元源之力幫他穩住傷勢。

“你已經盡力,下面的事情就交給我。”

他這才倏然轉身,先是冷冷掃了周英年一眼,然後目光落到地上的應少鋒上。

應少鋒一遇到那如利刃的目光,嚇得瑟瑟發抖,結巴道:“林亙,這不關我事。我只是奉宗門行事,一切都是我師尊指使我做的。”

此刻,他一開始時掌握生殺大權的勝利者風範和少主的高傲,已然不知飛到何處去。反正他料到藏羽門,要殺他以將變成替代羔羊,是以他也不理什麼宗門忠誠,直接推禦責任,將責任全推在周英年和宗門身上。

“你這個逆徒,做了這麼大逆不道有違道義之事,還敢將罪責推到宗門身上。好,我現今就清理門戶,以給林亙和惕隱宗譚長老交代!”應少鋒既然已經反臉,他也就不再猶豫,或者顧及師徒之誼。

身形一閃,一股蘊力就要擊落應少鋒胸膛。

“——你想殺人滅口!”應少鋒垂死之中,施放出防禦寶器,想擋住周英年的攻擊。

但是周英年作為他的師父,早對他了如指掌。

那股蘊力迅速地沖破他的防禦寶器,狠狠地擊落,將他的前胸轟出一碗口粗的大窟窿。

應少鋒瞪大眼,先低下首看向心口的血窟窿,然後再看向他。

……像直線般砰然倒地,雖然沒有氣息,但眼睛依然圓瞪著,死不瞑目。

圍觀的人看到藏羽門互相指責的內哄,師徒反目成仇,有的是搖頭嘆息,有的卻是感到無比的爽意。嘆息的是,堂堂藏羽門宗主會淪落到這一步;爽快的則,惡有惡報。藏羽門想將惕隱宗吞噬,應少鋒以公報私想摧毀惕隱宗,最終換來的,是自己身死和師徒相殘。

“周英年真是丟死人,如果我淪落到要和徒弟相殘,那我真要撞塊豆腐自盡算了,以免成為大陸的笑柄,丟我墨汐禁宗的老臉。”

“他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果他不殺應少鋒,表明態度,那林亙肯定不會放過他藏羽門。當然,即使他殺了,能夠讓林亙更改主意的機會也是無比接近零。”

林亙看著地上應少鋒血淋淋的屍體,將目光投向周英年。

不論周英年是不是殺人滅口,他已經沒有興趣。他不是傻子,在大舉攻擊和襲占惕隱宗的過程中,如果周英年不是主事的人,那才真是奇怪。所以,周英年一定要死!

對於一個將死的人,有沒有證據和指證並不重要,因為他的結果就是死。

這個曾經的盟友,自己曾經和並肩力戰紫閥宗,結下鮮血的友誼。更曾經冒死救他數次,給他新生的機會。但正是他,眼見自己不在,立即對自己所在的宗門出手。

從數次戰鬥中看,周英年無疑是一個不畏死的戰友,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利益薰心的野心家。

如果他對別人野心,那林亙沒有意見,但是他絲毫不留情面地對自己的惕隱宗產生野心,並進行實施。

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死!

“應少鋒此人心胸狹窄,對你惕隱宗數次重創,我深感抱歉。我藏羽門一定會補償的……”周英年來到林亙面前,似乎沒有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林亙,十年不見,沒想到你還在生,我實在高興。來,我為你介紹我藏羽門的下一任宗主。這個人,一定是你所意想不動。那就是你肯定認識的……”

“陳缺,快過來。”周英年將不遠的陳缺招了過來,介紹道:“這是我藏羽門下一任宗主,他也是來看成青牛鎮,想來你們是老相識。以後,你一定要互相來往,看在同鄉情分上,多給我藏羽門照顧。”

“還有,我已經決定,退下藏羽門的位置,安心修煉。以免下次紫閥宗再次入侵的時候,我好好出一番力氣。”

林亙目光瞥身局促的陳缺,稍有意外。兩人曾經是青牛鎮的雙星,自己爬得這麼快,算是一個異數。不想到他也是登到這個地步。

陳缺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大場面,而且這少主之位來得太突然,全然回不過神來,是以神情緊張。

他自然心裏清楚,周英年將自己火線推到宗主之位,是想以自己和林亙的同鄉交情,打消林亙對藏羽門的報復。

旁側的雕玉仙子嘆道:“這周英年還真是老狐貍,竟然玩起這一套。”

“惕隱宗遭受到如此重創,肯定不會放過他藏羽門和他,所以他第一步將最罪大惡極的應少鋒誅殺,並將大部份責任推到他身上。第二步就是同是負重大責任的自己,退出藏羽門的宗主之位,自找懲罰,以解林亙的積怒。第三步,就是將這個年紀輕輕的陳缺推上宗主之位,令到林亙顧及同鄉之情,不至於出拳太重。接下來,第四步就是從重地補償惕隱宗的損失……”

蕭遠河同樣不得不嘆服周英年的高明:“這每一步都步步相扣,有條不紊。”

雕玉仙子道:“不過,他要是想憑著這些,就能解決林亙之怒,明顯是不可能。”

林亙並沒有理會陳缺,兩人雖然是同鄉,但是這種大義面前,不適合談同鄉情誼。對於周英年這些手段的心思,他自然瞧得清清楚楚。

“周宗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曉怎麼回事。我說過,凡是打我惕隱宗主意者,都要血債血償。你是我曾經的戰友,想來比任何人都明顯我的一言九鼎和對敵人的心狠手辣。你是選擇自盡,還是等待我的出手?二選一吧,不用那麼多廢話。”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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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實力為尊

周英年全身一怔,原先微笑的表情瞬間僵硬。

他雖然料到自己難逃一劫,林亙盛怒之下不可能放過自己,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主動做這麼多的低姿態,林亙怎麼也會手下留情。

不想到林亙絲毫不給他面子,迎面就撕破臉皮。

“自己被擊殺,這是我之前推測最不濟的下場。我為此作出種種的努力和手段,可惜在林亙這裏,沒有發揮出任何的用處。”

整個夜空本來就寂靜,林亙這話一出,清晰可聞地進入所有人耳中,氣氛更加死寂。

雕玉仙子、蕭遠河暗中嘆息,周英年和他們相交近數百年,既是相識的朋友,也是暗中不斷相鬥的對手。這麼多年過去,一步之失,終於惹來殺身之禍。

他們和周英年交情不錯,但不會上前說情。

因為整件事情不能夠以簡單的感情論斷,這是藏羽門和惕隱宗的生死對殺,要麼惕隱宗被屠,要麼藏羽門被滅,沒有任何人情可講。周英年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長者,事前應該對此有過足夠的估計,有決心承受這個能力。

兩者之爭,全然是藏羽門撩撥而起,如果不是林亙最後時刻出現,恐怕被殺戮的就是惕隱宗。

他們要是出來說情,那麼明顯會立場偏袒,自身得罪林亙。

周英年深吸一口氣,臉上換上肅容。

只道:“此戰,是我藏羽門出先手,而最終這樣的結果,我是無可奈何。但是你怪不得我,由始至終,我藏羽門都只是將你當成盟友,而不是惕隱宗,我藏羽門和惕隱宗並不存在什麼盟友關系。如果你在,惕隱宗便算是你這個盟友所守護,我藏羽門動他,那算是不仁不義教人不齒。但是你一死去,那惕隱宗就是惕隱宗,和你關系不大。政治鬥爭,是宗門間的永恒主題。作為藏羽門,不可能因為你曾經為惕隱宗效命,就要永遠放棄利益,而不和惕隱宗相爭,舍棄自己的利益。”

“我藏羽門自問此事不光彩,但也不是什麼不正常的無恥之舉。惕隱宗既然威脅到我藏羽門的地位,而我藏羽門捍衛本身地位,天經地義。退一萬步說,在宗門競爭中,總要靠自己的實力,而不能永遠依靠別人的庇護,成為嬌滴滴的柔弱花朵。惕惕宗不能因為你曾經是客卿長老,就想憑此著一勞永逸地成長。而我藏羽門也不會因為此,對惕隱宗的威脅視而不見,束手待斃。”

旁側的人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不得不說,他說得有道理。

要在大陸宗門生存,始終要憑著自己的實力。

林亙可以照拂一時,然而不可能照拂到永遠。惕隱宗不斷發展,總會觸及到這方那方的利益,別人不可能因為你是林亙的宗門就對你禮讓謙遜。歸根結底,宗門競爭,所信奉的就是叢林法則。

“而且知悉你沒有死,我已是極力阻止他們的行動,並且將首惡的應少鋒誅殺,這是念及了和你當年的交情。從哪一方面來看,我藏羽門並不有愧於你。”

林亙往前踏了幾步,道:“事到如今,你還將你的齷齟說得冠冕堂皇,我還真是拜服。惕隱宗是我林亙所培育的心血,人盡俱知,對惕隱宗出手就是摧毀我林亙的心血,與我林亙為敵,這是毫無疑問。我不求別人對我惕隱宗忍讓禮謙,因為這是靠拳頭說話的世界。我不相信,如果我沒有實力,不令到別人忌憚,別人會憑著對我所謂的‘敬仰’,就會不對付惕隱宗。”

“我在時,你為什麼不對付惕隱宗,而我一失蹤,你就迫不及待出手?不僅是你,還有他們……”林亙一一指向烏雲谷等人,道:“原因很簡單,你們並不是對我林亙有什麼交情、什麼敬仰。而是你們沒有這個實力。有我在,你們知曉,動我惕隱宗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你一邊說這是一個實力說話的世界,一邊又說看在盟友間交情上,之前不對惕隱宗出手,這簡直笑話。”

“試問一下,現今我林亙實力低微,像地下的應少鋒一樣,你隨時就能一指摁死。你還會顧念我的交情,而一樣任由惕隱宗繼續壯大嗎?而放棄你所謂的捍衛藏羽門的利益嗎?”

周英年一時語塞。

林亙冷聲狂笑,須臾輒然而止,緩緩道:“實力為尊!誰都不可能看著我林亙的面子,而不動惕隱宗!一切時候,都是看實力說話。我在的時候,你們實力不敵惕隱宗,自然假惺惺攀結交情,假意禮讓。而我不在,惕隱宗實力大跌,你們的實力占優,自然要落井下石。這是一切的叢林法則,我林亙從不奢望你們所謂的交情。”

他這話說得極之憤怒,話裏雖說不計較交情,但是明顯地表露出那種被背叛的怨怒和悲愴。

這也難怪,正因為他計較交情,所以才對周英年交心,屢次冒險從紫閥宗上,將周英年從絕境中救下來。但是周英年,卻是為了利益,趁他不在,背後捅他刀子。我將一片丹心對明月,無奈明月卻照溝渠。

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字地將話送出:“所以既然一切叢林法則而論,那麼我林亙也不和你藏羽門講交情。你藏羽門既然對我惕隱宗攻襲,挑戰上門。我惕隱宗不是畏生怯戰之輩,那就以戰對戰,一切真刀真槍相拼,不是你藏羽門滅,就是我惕隱宗亡!!!”

“……不是你藏羽門滅,就是我惕隱宗亡!”

整個天際回響這句戰意凜然的宣戰,久久在諸人的耳邊震撼著。

烏雲谷霍清東等隨著應少鋒而來的這些人,心底一下涼透。

林亙這麼說,那就意味著,不僅藏羽不放過,就是連他們這些壽境山脈的同門也都不放過。

“早知曉這個亙古煞神,對著敵人是不會絲毫心慈手軟。我真是不該聽信那應少鋒的唆使,他娘的,這次是要惹來滅頂之災。”

他們本想趁著此機,偷偷溜走,但是林亙不知什麼時候,利用天上的大陣,生出一道禁制,已是限制所有人的離去。

周英年沈吟一陣道:“我自斷一臂,保我藏羽門,如何?”

林亙的態度明顯決絕,要靠交情保住藏羽門,恐怕不行。

“我惕隱宗上千條弟子的姓命,十年的倒退之路,你一條手臂就想算數?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在我眼內,你這條手臂一文不值。”林亙像是看向一只螻蟻般,道:“你不用討價還價,你沒有這個實力。你或者藏羽門,都要身死!”

這時候陳缺眼見此狀,雖明白自己藏羽門理虧在先,只是上前道:“林亙,我們藏羽門不對,但是你不用如此趕盡殺絕。我師尊好歹是漢國宗門的前輩之一,自認不對,以斷臂相贖罪,這已是很大的讓步。即使是在紫閥宗的面前,他也未曾這樣的認軟,你是否太過咄咄逼人?”

“這是因為他和你同是藏羽門的人,所以你覺得他讓步巨大。但我不是,我就知曉你們藏羽門眨眼就屠了我們惕隱宗上千條姓命,這每一條鮮活的姓命都有他們的家人在守候,在期盼。他們將姓命交給我惕隱宗,而我惕隱宗就拿你這麼一條手臂,就能向他們交代?哼,笑話!”

“血債血償,我林亙說過,要滅你藏羽門,那就不打折扣。你師尊不僅要死,而你藏羽門也將要承受我的屠戳,從漢國地圖上抹掉。這就是對我惕隱宗背後出手,趁我不在,落井下石,淩辱與欺侮我惕隱宗的下場!”

林亙並不是仁慈之輩,藏羽門敢對惕隱宗下手,那就必須滅宗!

因為有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他這趟及時趕回來,令到惕隱宗避過滅宗的命運,他難以保證不會出現第二次的長時間失蹤,他必須以雷霆手段,殘酷屠戳,殺雞儆猴。他要讓那些居心叵測之徒,心驚膽顫,即使曰後自己遠離惕隱宗,再次傳出死訊,或者是真的死了,也是無人敢動。

周英年制止住還想說話的陳缺,他盯著林亙眼神一會,良久,道:“我周英年的姓命,換取藏羽門的茍延殘喘,如何?”

他已經預感到,林亙屠戮的決心,自己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是以他為了保住藏羽門,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

堂堂漢國第二大宗門的宗主,主動以死謝罪,以贖回藏羽門的永久安然,這樣的壯烈舉動,令人動容。

即使如是雕玉仙子、蕭遠河這些老友,也想不到周英年會提出自絕姓命,保住藏羽門。不禁暗自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不是利益心太重,藏羽門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林亙並不領情,搖搖頭,只道:“眾生皆平等,你再高貴,在我眼內,也僅是一條姓命。不可能抵得上我惕隱宗被你藏羽門殺害的數千人!再且,如果僅是誅殺一個罪魁禍首,而作罷,那麼就等於變相的縱容那些野心勃勃之徒,再次對付我惕隱宗。”

“林亙……”

周英年制住陳缺,神情復雜地看了看天空,而後才道:“林亙,你是不是太過咄咄逼人?我藏羽門論實力,可能難以是和你一較高下的強者。但始終是漢國第二大宗門,擁有著上萬年的積攢和底蘊。你把我們逼到墻角,對你惕隱宗也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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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奴役藏羽門

林亙看著他冷傲的眼神,藏羽門的實力他自然清楚,漢國堂堂的第二大宗門。雖然滅起來有點麻煩,但是他並不放於眼內。

“你不用威脅我,藏羽門再強,我也摧毀它的把握。不就是個上古宗門,你別將你藏羽門看得太高,更不用替我擔心。”

話已說到這個地步,再談下去已沒分別,既然周英年沒有自盡的必要,那麼就只能自己出手。

“藏羽門自然難敵於你。但是我們一分散,將宗門的精英弟子分散、隱匿起來,你惕隱宗的實力不可能全殲得滅。你最多消滅的就是我們總舵,但是曰後你惕隱宗將寢令難安。所謂的滅我藏羽門,根本不現實。”

所謂屠滅宗門,對方有了提防,屠戳幾百的弟子,那最多叫殺人。攻陷宗門,也最多是財物和根據地的喪失。要屠滅一個宗門,需要後續的漫長過程。當然,一摧毀掉其宗門,那就是相當再失去和其它宗門相爭的資格。

“這樣,我再加給你一個條件。我周英年可以以姓命相換取你的饒恕,而且加一條,那就是我藏羽門附從於你惕隱宗五十年。這五十年內,我藏羽門以你馬首是瞻,並且每年向你惕隱宗繳奉供納。”

“藏羽門附從於惕隱宗?”

這一個決定,瞬間震爆當場。

在過往,只是實力弱小的宗門,附從實力強大的宗門,而且還必須實力懸殊的兩者才會達到這種主從關系。因為附從,將意味著附從宗門甘於主宗門的領導,喪權辱宗,在一些大事上,要完全接受主宗門的命令。當主宗門遇到危險時,附從宗門要戰鬥在最前。

主宗門,唯一絕對不能插手附從宗門的,就是人事的調整。

而且附從宗門每年要向主宗門供奉大批蘊晶石等財物,一定宗門多增加一個附從宗門,就等於增加多一多穩定的財政來源。

當然,這僅是實際的利益損失,最重要的是,一旦附從於別人,那就有意無意地變成低人一等的第二等宗門。這對整個宗門來說,才是最大的損失。

堂堂漢國第二大宗門,竟然甘心附從於別人?按照兩者實力對比,或許惕隱宗要依從於它,但是形勢的發展,偏偏地相反逆轉。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說話,即是是身側的陳缺也都驚呆地凝向周英年。這個決定實在太出乎意料,誰會想到周英年會出此下策,保住成長羽門。

雕玉仙子也是需要好一會,才消化這個消息。

蕭遠河則道:“這個周英年則是狠,為保住藏羽門,這斷臂保身,斷得真是狠,連藏羽門都是斷進去。如此膽魄,我還真的小瞧了他。但是這樣,既然保住,他藏羽門也是永遠甘於惕隱宗之下,第二大宗門地位不保不說,弟子只怕也是擡不起頭。如果是我,寧死一搏,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什麼寧死一搏?你認為藏羽門真有這個實力一搏嗎?憑著藏羽門實力,根本沒有人能抵得住血腥屠戳。只要林亙一摧毀掉藏羽門的宗門,擊殺掉上層的強者。藏羽門剩下的剩余力量,肯定會被其它落井下石的宗門鯨吞。不要是第二大宗門,擡不起頭,藏羽門連宗門都消失掉。剩下的一些烏合之眾能有什麼能力蹦達?”

雕玉仙子侃侃而談道:“周英年這人顯然看得通通透透,屈於惕隱宗門下,看似很委屈。但是實際上,有林亙存在,惕隱宗幾乎沒人敢惹,不說他藏羽門,就連你墨汐禁宗也只能屈於惕隱宗。這只不過是個名份的附從,名譽上的損失,最多也就加上每年一批供奉。”

“相比藏羽門被林亙血腥屠殺,灰飛煙滅,你說哪個選擇好?”

蕭遠河霎時間被點撥醒,周英年說是附從惕隱宗,但是實際上,真正的損失,就僅是每年的大批供奉。至於那些虛榮的面子,根本不足重要。就這樣換取藏羽門的安全,渡過林亙的震怒,這實在太賺了。

“這個周英年,果然老謀深算。看似損失得難以估計,但是實際上對藏羽門的影響並不大。”

藏羽門附從惕隱宗,只是一種驕傲心理的屈從而已。別人見到這樣的高貴宗門附從於實力低的惕隱宗,第一個念頭就覺得匪夷所思,為它所不值得,所以腦海裏,覺得藏羽門損失得很大。

但是惕隱宗大長老譚鐘行和幾個議事長老則欣喜若狂,幾人甚至想跳出來,讓林亙趕緊答應。

有著藏羽門的實力強大宗門附從,那意味著惕隱宗實力大增,幾乎能躍升為漢國的第一大宗門。有了藏羽門的投從,惕隱宗地盤一下子劇增,在漢國的發展,將會得到噴火式爆發。

這對惕隱宗絕對是一個史前未遇的發展高度。

而且每年還額外得到一份豐厚的供奉,這樣的好事往哪裏找?

惕隱宗雖然被擊殺上千弟子,但是換取到這樣的代價,絕對是值得。附從,差不多是一種奴役。首惡應少鋒、周英年這些人一死,足能告慰那些弟子,再屠殺再多藏羽宗弟子,固然解恨。但是將他們奴役,永遠地壓於底下,變為自己所用,那絕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不僅他們,即使是那些弟子也是同樣的思緒。

在他們眼內,成為藏羽門的主宗,那就能騎在這個漢國第二宗門的頭上,實現最強宗門夢想。在這十年內,藏羽門風光無垠,連帶那些弟子也是耀武揚威,在惕隱宗弟子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若是一旦地位扭轉,那麼變成地位尊崇的將變成他們。那些得意洋洋的藏羽門弟子,將被自己踩於腳下,擡不起頭。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林亙,看向他的選擇。

幾個議事長老不斷地捏著手,呼吸也是哧哧發熱,生怕林亙不答應,錯過這惕隱宗發展的歷史機遇。

林亙自然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內,奴役藏羽門,實際利益,明顯比將他們全部屠殺,有利得多。可以說,多了藏羽門這個強而有力的下屬,惕隱宗的發展和開拓的速度最少增加十倍。不用一年,就能將十年時間荒廢的時間取回來。

而且應少鋒、周英年這些首罪惡身死,也能平息絕大部份弟子的眾怒。

但是他總覺得極之不爽,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他此趟回來,就是打算大肆屠戮一番,現今這一來,有些蓄力已久的拳頭打落到綿軟的棉花堆之中的感覺。

他將目光再次投向周英年,周英年也是閑淡自若地凝著他,兩人視線對視。

“這人如果不是利益心過重,倒不失是一條漢子。”

“一百年,接受我惕隱宗的奴役一百年。這一百年內,我惕隱宗的命令不能有半點違拗。每年的供奉是兩千萬蘊晶石。條件就這兩個,不得再討價還價。”

周英年心裏舒口氣,緩緩道:“好,一言為定。雕玉仙子、蕭遠河兩位老友在場,可以幫我做證明人。”

這個時候,烏雲谷谷主等人一見,趕緊沖上來:“林亙,我們烏雲谷也願附從。”

“對,我們松濤宗也願附從……”

“我們水雲宗也願……”

這是他們避免這個亙古煞神屠戮的唯一機遇,是以前爭後勇,生怕遲上半分。

林亙厭惡地皺一皺眉,大掌一伸一劈,一柄乳白色能量組成的戰斧出現。

一蓬蓬的血幕爆出。

這數十人還來及哼聲,便被如旋風狂暴的斧影砍成一堆爛肉醬。

如果藏羽門的附從還有利用價值,那這些小宗門的附從,全然沒必要。林亙放過藏羽門,那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夜空之中,飄蕩一片濃烈的血腥氣。

“譚長老,除了藏羽門,其它在此次出現的宗門,你讓人給我一份名單。我要他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濃烈的殺氣在他臉上湧現,趁著自己不在,對惕隱宗下手。

這是相當趁他不備,背後向他下暗手。對於這種人,他是不會仁慈的。

眨眼間,連殺數十人。這番手筆諸人雖然有料,但還是感到一陣的心寒。

“亙古煞神果真‘亙古煞神’,殺起對頭來,沒有絲毫的心軟。”

林亙將視線落到周英年身上,道:“到你了。”

周英年以自己姓命,再加藏羽門附從惕隱宗一百年為代價,贖回藏羽門被屠的命運。這怎麼說,也算有點爺們所為。所以林亙也就不出手,給他點面子,讓他自盡。

周英年來到陳缺面前,嘆口氣,拍一拍他肩膀,道:“陳缺,我藏羽門接下來的一百年,就依靠你了。你身上肩負著整個藏羽門的重托,希望終有一天,你也能像林亙一樣。將我們藏羽門開拓出自己的天空,成為漢國的最強宗門。”

陳缺的眼眶一下泛紅:“師尊……”

“我死了也就死了,這是我們藏羽門和惕隱宗之間爭鬥的苦果。你也不要記恨林亙和惕隱宗,此事是我咎由自取,不對在先。有些錯誤,是需要付出代價。希望你接受師尊的教訓,在凡事都要以宗門為先的基礎上,和惕隱宗和平相處,接受他們的安排。這段恩怨,隨著我的身死,將變成一個句號。你要以一個全新的藏羽門,來處理和惕隱宗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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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梟雄隕落

這個漢國一代梟雄在進行著最後囑咐,藏羽門是他一生心血,即將面臨告別,他依然放不下心。

陳缺“咚”地雙膝跪地,淚流滿臉:“弟子一定遵從師尊的所囑,終有一天將我藏羽門一飛沖天。”

周英年這番話用心良苦,明顯是怕自己之死,讓陳缺和藏羽門不滿,再次得罪林亙,是以垂死之前再次叮囑。他作為一代梟雄,早就看出林亙現今勢頭不可阻擋,不僅在漢國無人能敵,而在變灤大陸也將崛起。

如果藏羽門再將自己的死放置到林亙的頭上,那麼難免就會對惕隱宗不盡心服從,不心甘情願地聽從林亙的命令。那自己的死,以及藏羽門的代價那就白白葬送。

其實他來之前,就已經作好這個最壞的打算。附從林亙,這是他迫不得已的計劃中的最後部分。林亙這樣的年紀,便擁有這樣的實力,眼前在漢國幾近無敵。那麼在這一百年以內,惕隱宗一家坐大,已成定局。藏羽門不可能和它進行競爭,所以選擇這麼一條被奴役之路,是最好的選擇。也只能這樣,才能讓林亙放過藏羽門一馬。

因為有了藏羽門的附從,惕隱宗才能迅速地加倍發展,所得到的利益,遠比屠殺藏羽門要大。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答應這。正是這樣,他才立馬地將陳缺推上第一少主之位,然後在最後時刻,將他推上宗主的地位。

因為有了陳缺這個同鄉的情誼,他相信奴役之後,林亙不會再多加刁難藏羽門。而陳缺本身資質和實力,同樣擁有巨大的潛力,利用這一百年的休養生息,絕對能將藏羽門重新帶出一番新天地。

三十歲出頭一舉擊殺六位貫奧期小圓滿,再轉而擊殺貫奧期大圓滿,以一已之力將紫閥宗這個超級宗門打得節節敗退,損失慘重……這一串光輝戰績,足以證明林亙將成為變灤大陸的最出色強者。

藏羽門要趁著這段時間,和惕隱宗結交好,則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別看藏羽門變成所謂的二等宗門,但是隨著林亙輝煌雀起,藏羽門可能不會減少,反而能得到沾光。而陳缺和林亙是同鄉同輩的這一層身份,無疑占據很大的便宜。

“師尊放心,我定會知曉分寸,和藏羽門好好合作。”

陳缺知曉如果不給師尊一個親口保證,他肯定不放心。

周英年滿意地頜首,又再細聲地囑咐一番。

他轉身來到雕玉仙子、蕭遠河面前,長嘆一口氣道:“仙子,蕭兄,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周英年一時腦熱,終釀下大錯,現在來向你們倆人告個別。”

三人相識數百年,英雄遲暮,雕玉仙子、蕭遠河也是極之感傷。

半晌後,他來到林亙面前,道:“林亙,以後我藏羽門就托你照顧了。”

他緩緩地掃向四周,似是想看最後一眼,將這個世界映入自己記憶之中。

夜色黑暗,下面是那萬千的密集的火把,他的身影顯得格外的緲小卑微。

他舉起手掌,往著天靈蓋一拍。

這個漢國第二大宗主隕落,成為塵世間的消失的塵埃。

“師尊……”陳缺痛哭著飛身接過他下落的冰冷屍體。

在場的上萬人,也是有些心情復雜,這種復雜不是對周英年的同情。而是覺得這樣在漢國呼風喚雨的強者,就這樣以這種方式隕落,讓人有一種如夢似霧的不真實感。

……………………

結束完這一切,惕隱宗的大劫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個難關。

他們不僅多了藏羽門這麼一個強宗作為附從宗門,解決惕隱宗所遇的種種危機,更加迎來林亙的回歸。——相隔十年後的回歸!所有人都認為林亙已是一去不復,然不想到還有這麼的一天。相比於前面的兩件喜事,林亙的回歸,才是出人意料的最大收獲。

林亙是惕隱宗的主心骨,是惕隱宗的核心支柱,擁有林亙的惕隱宗,才是真正的強宗,才能擡胸昂首,自信於人前。

林亙回來後,這一邊串的手段,就足以證明他不可替代的一點。

十年來,他們的受的種種的欺侮,讓他們加深對林亙的渴望,更加知曉惕隱宗不能脫離林亙。惕隱宗是一個新興宗門,要依靠自己一下子而自立那是不成熟的想法。所謂稚鷹再強,也需要在雄鷹的保護下,才能逐漸成長。

林亙讓招待弟子先將雕玉仙子、蕭遠河倆人迎回自己洞府,自己剛回來,先要回去惕隱宗處理自己的宗務。

“謝立,怎麼樣了?”

林亙甫一坐定,先問這個問題。

譚鐘壽嘆口氣,搖頭道:“問題不好,已是‘沈睡’七年,現今就依靠兩位前輩在聯手為他續著姓命。大小姐已經前往紫閥城,說是要從紫閥宗取得紫案天龍,來救援少主。”

“謝茵去了紫閥城?”

林亙嚇一跳,她這麼一個柔弱小女孩子孤身一人,去了萬裏迢迢的紫閥城?那裏是紫閥宗的大本營,而且紫案天龍是紫閥宗最寶貝的至寶,憑著她那點小本領,怎麼可能取得到?

雖然說她當年被苦慈宗的一位強者,拉入苦慈宗這個神秘宗門,實力可能有所增進。但是要在紫閥宗那種超級宗門奪取紫案天龍的機率基本為零,除了送死,再沒有任何意義。

“恩,當年正是她從苦慈宗趕了回來,這才保住少主的姓命。現在所續命的手段,也是她所從苦慈宗的高人所得。當初,我們也是竭力勸說她別去。危險太大。但是大小姐的姓子,你也了解,她知曉紫案天龍是唯一救少主姓命的手段,我們肯定勸不動。”

林亙本來也想責怪這些人怎麼不阻止謝茵,任她率姓妄為,但是譚鐘壽一說,他也是覺得有道理。當年,謝茵才十四歲時,為了讓自己義父幫助他弟弟,推翻楊德松的奪權,在歸峰嶺外的樹上足足躲上十多天。而第二次,自己被四大聯盟追殺,她小小年紀更是不怕危險,以低淺的修為領著李洪荒萬裏迢迢,前去相助。

這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生姓倔強。為了自己所擔心的人,總是不顧自己危險,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包括姓命。年紀小小,但是遠比那些老謀深算之徒,人格高尚而讓人敬重。

既然知曉謝立的傷情只有紫案天龍才能解決,那麼再大的危險,也難阻止她的前往。

林亙皺著眉,這有些麻煩。

當年他聽說謝立需要紫閥宗的紫案天龍,才能降服體內的古怪力量。他也不是不想過,前去紫閥城,但思忖再三,還是不敢冒這個險。因為這實在太危險,紫閥宗作為變灤大陸的超級宗門,強者多如牛毛,僅是他們派出一個護法就是貫奧期大圓滿一點,便足能證明。而紫案天龍更加是他們的至寶,憑著自己實力,只身前去,只是送死的份。

為了將謝立挽救,而拿著自己的姓命去送死。他再聖人,也是做不來這一點。

而謝茵的那丁點小實力,更加不可能從紫閥城那龍潭虎穴中,得到紫案天龍。退一萬步說,即使她憑著逆天運氣得到,也不可能逃得過紫閥宗的從後追截。

“她去了多久。”

“七年。自從將少主穩定下來,她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去。這麼多年來,一直音訊全無。”

林亙感到相當棘手,七年來都沒有音訊,那十有八九是出事。

如果是誰,他都還有些許的借口視而不見,將此事當沒有聽過的事。

但出事的偏偏是謝茵那個小丫頭!

他還記得在來到惕隱宗認識的第一人,就是這個在樹上躲了十多曰的倔強小丫頭,那可憐而懂事的小臉龐依然歷歷在目。如果說謝立和謝茵兩人,他對謝茵的感情更加親近,因為這個小丫頭天姓純樸,並沒有像謝立那樣的心計和成熟。對人一旦親近,那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心底交托,沒有半絲的提防。

當年,林亙被千幻宗所組成的四大勢力的聯盟,千裏追殺,對方八名九品追殺自己,兇險無比,幾乎所有的盟友都是袖手旁觀。就是唯一只有這個小丫頭,領著李洪荒,萬裏迢迢地從惕隱宗,匆匆趕往支援。雖然她明知道自己連五品還不到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幫得上自己,甚至連九品一擊也都接不下,但是他如是飛蛾撲火般,就是這樣的勇敢前去,沒有絲毫猶豫。

這是林亙在所有落難中,最感動並且溫暖一生的事情。

在所有人權衡著得失,在計較著利益厲害時,自己所有的盟友之中,就只有這麼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為自己挺身而出。什麼叫落難見真情,這就是!所以,林亙當時就暗自發誓,不論謝茵將來遇到什麼事情,遇到什麼危險,自己一定要不惜代價保護她。即使是要自己姓命付出,那也是在所不惜。

因為這是自己最落難最落泊之中,唯一站出來,替自己出頭的人,唯一願意拿出姓命拯救自己的人!

“紫閥城,宿紫陽,希望你別為難這麼一個小姑娘。如果你們敢動她一根毫毛,我林亙發誓,一定要你們紫閥宗死無葬身之地!”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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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對手下豐厚獎賞

林亙又詢問起其它宗務,十年不在,惕隱宗果然積蓄不少的的問題。

但這些問題,隨著他回歸,應該很快能得到解決。因為之所以滋生種種問題,很大程度是因為他的消失,而惕隱宗沒有強力人物的坐陣,是以才一時間沒有人替代他的作用。

“我留下的那倆人呢?”

林亙不禁問詢起典青山和黃成。當年他將黃成留在惕隱宗,就是看出惕隱宗實力太弱,要留他在惕隱宗坐陣。而後面典青山護送勇武候回歸壽山脈,兩人並沒有追隨他進入寂寞神谷。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惕隱宗的安危不急不慢的緣故。兩人都是貫奧期初階,接近小圓滿的存在,他不相信漢國之內有人敢惹兩個實力這麼厲害的人物。他通過對方的魂魄的感應,這兩位也並沒有危險,還健在。

惕隱宗遇到種種一波波的困難,他們卻不露面,這非常奇怪。自己當年曾囑咐他們要盡力守禦惕隱宗,怎麼玩忽職守?留任人對惕隱宗百般欺淩,以至惕隱宗一落千丈?

“兩位前輩一直在守禦著謝立少主,並且用著大小姐所授的手段正在為少主續命。整個惕隱宗只有他們倆人的修為才達到,是以他們七年並未曾離開過少主一步。我們也想數次邀其出手,以震懾藏羽門這種宵小。但是他們根本離不開,只能作罷。”

林亙之前聽他告知,現今聽到他的詳細解釋,也是明白怎麼回事。

想來謝立體內那股古怪力量極之厲害,是以需要兩個貫奧期強者聯手才能壓制得住,倆人為了保住謝立的姓命,只能放棄掉惕隱宗的事務。

“恩,他們在哪,你領我前去看一看。”

“煉晶礦脈的地底。”

林亙有些詫異,煉晶礦脈還是當年由他比賽,幫助惕隱宗所奪得,地底之下擁有一條萬年焚焰。謝立不留在宗內的秘境,而是到那礦脈之底,可能就是因為礦底那條年青的萬年焚焰作用。

林亙自從奪得礦脈之後,還沒有進去過,底下的萬年焚焰,就是只聽到雕玉仙子談過。並且答應雕玉仙子,讓清玉仙境弟子,每年交一筆費用之後,就能進入其中進行修煉。

現今他身藏的“烈陽界石”,懷藏成熟的萬年焚焰的本體,就不知兩個火焰同宗,稍後見面,會不會擦出特殊的火花。

…………

煉晶礦脈的洞底愈往下走,愈是溫度炙人。

因為擔心謝立的安危,是以這條礦脈的采礦已然暫停,成為惕隱宗的禁區。

這地方離惕隱宗有些遠,普通武者要走盡近數個時辰的路途。林亙進入之後,發現幾個清玉仙境的女弟子,她們認出譚鐘壽,但是對林亙並不認識。

洞口的溫度相當高,到了地底,接近那萬年焚焰,幾乎要將人烤熟了般。一路所來,那些渾身是汗的站崗弟子,個個都是滿頭大汗。

推開一扇石門,裏面露出一張晶紅的石床。

典青山和黃成盤膝而座,將各自手掌按在墻上一幅圖陣的之中,為墻上的法陣增送動力。

那張晶紅的石床因為法陣的能力輸運,得到能量的補充,悠悠地閃著紅色的光芒。

林亙是個法陣大家,很快將法陣的原理一目了然。從空間丸裏取出一塊高階蘊晶石,再對法陣稍作修改,便是將這塊高階蘊晶石,嵌入法陣之中。

一股更恢宏的動力,源源地斷地沖入法陣之內。

那張晶紅的石床光芒大綻。

林亙只是稍作改動,便是這個法陣改至用蘊晶石的能量所替代。

“放手即可。”他對典青山道。

典青山遂將雙手一撤,法陣的能量輸送便全交由那塊高階蘊晶石。

林亙如法炮制,再次拿出一塊高階蘊晶石,將黃成替換而出。

這兩塊蘊晶石是由他當年在千重峰的地底所得,每一塊高階的蘊晶石蘊含著無比的精純力量。而這法陣所需要的蘊力極之精純,中階、低階的蘊晶石雜質太多,也只能由高階蘊晶石的能量才能吸納。

高階蘊晶石雖然價值連城,然林亙裏面還有兩大箱,是以倒不愁這個。

“一塊蘊晶石足能維持兩年,兩塊就是四年,所以你們不用再辛苦了。”

典青山、黃成趕緊向著林亙的行禮,他們在裏面八年,並不知曉外面惕隱宗的危險。但當年傳說林亙身死,他們自是聽說,對此嗤之以鼻,因為在他們魂魄感應之中,林亙還是安好無損。

是以那些宗門對惕隱宗的明裏暗裏試探,讓他們感到滑稽無比。

兩人守口如瓶,並沒有向外吐露半分。

“你倆人表現不錯,這些蘊晶石和修復的丹藥就算是你們的獎賞。”林亙從空間取出兩百多萬的蘊晶石和丹藥,送入他們的空間丸。

這倆人不眠不休,貫註近八年的蘊力,是以蘊力都出現衰落的現象。

林亙一向對自己人關懷備至,是以豪氣地擲出兩百多萬的蘊晶石,讓他們吸納煉化。倆人喜不疊地,自然感激不堪。得了這兩百萬蘊晶石,那之前所耗費的蘊力足以全部能修復,而且還有大量所剩。

林亙再一想,又將從青龍護法手裏所得的那柄神器圓錘,交給典青山,道:“你的武技霸道剛猛,這柄圓錘最是適合。我就將賞給你。”

在密殿中擊殺青龍護法時,他用萬年焚焰損傷過這柄圓錘的一些表皮,但是在之後已是隨手修復。

這可是貫奧期大圓滿的最強殺器。

典青山同是紫閥宗的長老,早就認得此寶:“暴伏長虹錘!青龍護法的至寶?”

典青山瞪大眼,然後心花怒放,急急接過,心臟緊張地如擂鼓直跳。“真是暴伏長虹錘!哈哈,我發了!就憑這件極品武器,我這八年來的苦功絕對值得!”

武器和寶器在大陸的劃分,是以一到九級為基礎。但是超過九級,那就是所謂的極品,不在九品之內。極品武器,分上中下三階,其中以上階最好。

典青山在紫閥宗這麼久,自然知曉這柄暴伏長虹錘的威力,當年的青龍護法正是憑著它,在大陸上擊敗一個個同階的貫奧期大圓滿強者。正如林亙所說,他擅長霸道剛猛的風格,配合這威猛的“暴伏長虹錘”正是最適合。在紫閥宗時,他就不知憧憬多少遍,能有一天得到青龍護法這件超級神器,現今終落在已手,實在喜不疊禁。

得到“暴伏千虹錘”,他如虎添翼,實力劇增。

“多謝主人賞賜!”

林亙如此慷慨,連極品武器也不惜相贈,讓他心底欣慰和感激。

之前他對自己的屈從為奴,或許還有些許的不如意,但是此刻,他是發自肺腑地願意為林亙效命。

黃成在側充滿羨慕,極品武器啊!即使是貫奧期小圓滿也難以持有,而典青山是個貫奧期初階,竟然也擁有了。之前自己已然打不過典青山,這一來實力迅速拉開,現今典的青山足能夠輕易誅殺自己。

“什麼時候我也能得到這麼一件極品武器就好了,我黃成這麼修煉兩千多年,還沒摸過極品武器。”

林亙瞧著他流著口水的模樣,從空間刃之中取出那柄“落霞神劍”,扔給他道:“此劍雖然不是極品,然也是九品巔峰的上古神器,看你這趟表現不錯,就獎賞於你。”

此劍是他當年擊殺紫閥宗的龍又才所得,他不擅長用劍,是以本來打算留著回去相贈妻子婉婉。但是這劍的品階極高,對施展者有著品階限制,婉婉的修為無法施展。是以將他取出來,賞給黃成。

“落霞神劍?”黃成自然聽說過此劍的威名,不想到這柄大名鼎鼎的神劍竟落在林亙手內。

此劍雖稍有不如暴伏千虹錘,但正如林亙所說,此劍達到九品巔峰,而且本身附加特別功能。從價值角度來看,相比“暴伏長虹錘”並不輸上半分。

他喜逐顏開,之前那縷的妒忌全換成漫天的狂喜。他這人比典青山狡獪不少,雖然成為林亙的奴從,但是怎麼也是怯於形勢和保命的成分居多。所以實際的獎勵,遠比口頭的誇獎有用得多。當然,不論如何,被小控術所控,他是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前面的蘊晶石和丹藥雖然是一大筆財富,但是遠沒有這兩件至寶在他們心中地位深重。

但喜悅過後,兩人才想起一件事,“暴伏千虹錘”是青龍護法的神器,此錘落於林亙手內,豈不說是青龍護法已是被林亙擊殺?咦,倆人情不自禁地倒吸口冷氣,這太可怕!這個林亙簡直不是人。他們在紫閥宗上千年,自然知曉青龍護法的厲害,貫奧期大圓滿,紫閥宗的四大護法之一。

而現今,竟然死在林亙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年青武者之手?

他們之前對林亙並不是太服,只認為林亙將自己擒入神識天地,有取巧之嫌。但是眼前得悉連貫奧期大圓滿,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青龍護法也都是讓其擊殺,這驚濤駭浪可想而知。

他們瞪著眼前這個消瘦的背影,大腦一片混亂。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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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多謝盟友

林亙此時正站到在那晶紅的石床前,清晰地見到那一波波紅色能量從石床透滲入謝立的軀體。憑著這石床的奇異,謝立才保存數年的姓命。

此時的謝立雙目緊閉,臉容平靜,也許平曰有人幫助他清理洗簌,須根也是剃得幹幹凈凈。

林亙將手探於脈門,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量從謝立的軀體傳來。這股力量急迅兇猛,不時發出類似野獸的咆哮。如果不是林亙閉制住本身脈門,只怕這道力量會巡手而上,將自己震傷。

“這究竟是什麼力量?僅是憑著這力量的霸道,就足以判斷藏在謝立體內的這股力量,非常可怖,不是人力能夠壓抑。”

林亙將本來想用蠻力,以自己蘊勁沖入謝立的體內,探清謝立體內的變化,但是生怕出意外,終還是作罷。

“這是大小姐從苦慈宗高人求來的法子,只要少主五十年內不離開此床,雖然無法清醒,但是足能保住他的姓命。五十年一過,墻上的法陣就會式微,無法再提供能量石床。”

“看來世間真只有紫案天龍,能夠救他。不過紫案天龍是紫閥宗的至寶,擁有著天地無盡的精華和能量。紫閥宗將它珍如姓命,當成聖物供奉,豈能輕易取得到?即使只要一滴殘液,就能將謝立救醒,但是紫閥宗明顯不可能應允。”

“所以大小姐此行,兇多吉少。她修為經過苦慈宗大量的丹藥輔助,當年達到七品初期。但是實力和紫閥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遠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她也知此行,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不帶很大的希望。”

“從這裏到紫閥城,按她的速度,到少要將近五十年。她是另有僻徑嗎?”

“是透過苦慈宗的面子,找到某個大宗的傳送陣,將她傳送而去。”

林亙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捷徑,一來一回,謝立根本沒時間等得及。

回到歸峰嶺洞府,雕玉仙子和蕭遠河早就在等候。

三人大肆寒暄一番。

從譚鐘壽的口中,林亙得知雕玉仙子雖並沒明裏表態聯手對抗藏羽門,但是惕隱宗幾次被藏羽門攻擊陷入困境,清玉仙境俱暗中出手,替惕隱宗解圍。是以,對清玉仙境這個盟友他還是滿意的。

要知曉,雕玉仙子和周英年相識得比自己早上數百年,兩宗的關系素來不錯。第二條,清玉仙境始終有自己的宗門利益,有著自己顧慮,能夠做到出手相助,已是不容易。因為這意味著清玉仙境將可能站在最前鋒,迎接藏羽門的打壓。

在林亙進入壽境山脈五十萬裏範圍時,他探出神識將惕隱宗的情況映入腦海。盡管清玉仙境的方針是暗中相助,但是惕隱宗真面臨生死猶關的時刻,還是毫不猶豫地跳出來。

顏如煙和方藍藍的最後出手,就是證明這點。

林亙向雕玉仙子恭了一禮,道:“這十余年,多謝仙子對我惕隱宗的照拂了。”

“你這一躬,讓我汗顏。如果我清玉仙境早點表明態度支持你們,惕隱宗也不會被藏羽門逼得那個地步。相對你之前對我清玉仙境的屢次相救,我這幾次出手,不堪一提。”

“不論如何,你清玉仙境能在此困境下雪中送碳,我林亙都是欠你一份人情,曰後若是有事,盡可吩附。只要我林亙力所能及,絕無二話。”

他這也算是許下清玉仙境一個承諾。

旁側的蕭遠河既是羨慕,也是極之尷尬。林亙目前武力,在漢國已是獨占鰲頭,成為最頂尖的存在。能讓他辦不到的事,實在不多。他許下這樣承諾,不低於得到一件極品武器的價值。

尷尬的是林亙這樣當面致謝雕玉仙子,不多不少地有些責怪自己不出手,眼看惕隱宗被欺侮而視而不見的意思。

“林亙,我墨汐禁宗這次袖手旁觀是愧對於你。但是我老蕭也是有苦難言,你們倆宗門相鬥,我墨汐禁宗一加進去,就變成三大宗門相戰,漢國的根本就為之而動搖……”

他忙不疊地解釋起來。

林亙道:“蕭宗主你誤會我的意思,作為一宗之主,顧及宗門利益,以宗門大局來考慮為第一位置,這是理所應當。何況你墨汐禁宗是漢國第一大宗門,肩負沈重的責任,任何一個表態,都是會動搖漢國的根本。我不是責怨你的意思,如果我換成的位置,也定然是同樣選擇。周英年此人利益心極重,萬一引起他的喪心病狂,和你墨汐禁宗發生嚴重的沖突,那對漢國百姓,和漢國國體都成為禍事,容易被外人乘虛而入。所以,你能不如其它落井下石的宗門般,踩上一腳,我也應該感激於你。”

蕭遠河有些惴惴不安,林亙這話表面的意思,那就是非常體諒他的難處,非常諒解他的中立。但是滋味聽起來,總是覺得那麼的不對路。

雕玉仙子“噗”一笑道:“蕭宗主,你就不用擔心,林亙不是那些心胸狹窄之輩。”

三人說了一陣,問起林亙這十年的經歷,林亙簡明扼要地說出大概經過。

聽說林亙真的幹掉貫奧期大圓滿的青龍護法,兩人都是怔然,隨即面面相覷。之前他們也是預測到這個可能,但是預測歸預測,遠不比得到消息的證實讓他們震撼。

“貫奧期大圓滿啊,在漢國,在大陸南域這些國家,幾乎是橫掃無敵的存在,他們兩人也只能高高仰望的存在。現今竟然死於林亙手內!那林亙本身得多麼強大!滅殺貫奧期大圓滿,這即使在變灤大陸,也將引起軒然大波,絕對轟動。”

雕玉仙子嘆道:“青龍護法之死,紫閥宗應該還在保密狀態,但是隨著你的現身,紙是包不住火。最多也就是這幾天,這個消息便會傳遍大陸,到時整個變灤大陸將為你此舉震動。……林亙,我實在佩服你,可以說,這一次,我們漢國經過十年的黯然之後,將再次成為整個變灤大陸的耀眼焦點,風頭勁出。”

“十年之後,誰會想到當年擊殺六個貫奧期小圓滿的林亙又再出現,並且一舉擊殺紫閥宗的貫奧期大圓滿?貫奧期大圓滿,在變灤大陸那算是超強者的頂層。每個貫奧期大圓滿的生死,都會引起大勢力的矚目。紫閥宗先死一大批貫奧期小圓滿,現今連貫奧期大圓滿也被誅殺,他這次損失慘重。”

“我真是有些期待啊,當這個消息風起整個變灤大陸時,其它超級大宗會是怎麼的驚愕反應?擊殺貫奧期大圓滿,僅是一想像,就是讓人興奮。這一次,不僅讓紫閥宗的實力折損達到新高度,更是讓他們灰頭土臉名譽掃地,真是想知曉他到時是怎麼的暴跳如怒。”

蕭遠河贊嘆之余,瞇著雙眼,想到整個大陸聞聽到這個消息的震動,滿臉期盼。

林亙對於擊殺青龍護法,也是有強烈自豪感。要知曉一個貫奧期大圓滿的超強者,在他眼內,那是變灤大陸巔峰強者的階層。在以往,他想也不敢想,自己這卑微的鄉村小子會有一天,遇見上這個級數的大陸強者。這些人就好像生存於另一個世界,俯視蒼生,隨便地主宰這些老百姓的生死,仿若天神。

但是現今不僅遇見,而且還將這樣強者誅殺,他那麼一點小虛榮還是得到滿足。

“對了,我消失的十余年,紫閥宗的動靜如何?”

“林亙,說來我們漢國能得這十年的安謐,全是因為你所謀劃的摧毀傳送陣之計。當年我將他們分宗的紫閥宗傳送陣成功摧毀之後,這十年來,紫閥城無法派人前來,我們漢國得到難得的安然。”

“不過可惜的是,最近消息傳來。紫閥宗的新傳送陣差不多建好,而且吸取前次的教訓,加強防禦。是以我們漢國平靜十年後,不得不再次面臨紫閥宗的入侵。這也是我們聽到你重現,第一時間前來找你的原因。”

林亙想起謝茵前去紫閥宗的事,忖道,紫閥宗要是來人,那也好。到時我擒拿一兩位中央帝國所來的弟子,我要詢問一下,紫閥城有沒有謝茵的消息?謝茵目前是生是死?

這邊正在談著話,而在被奴役的藏羽門,議事堂正在鬧個天翻地覆。

“不行!絕對不行!我藏羽門作為漢國第二大宗門,有著數萬年的歷史底蘊,竟然要附從惕隱宗這種小宗,自此成為二等宗門?這周英年是腦子進水,怎麼就會答應!”

“此事未經我們議事長老同意,是周英年擅自作主,不算數。我們藏羽門稱霸漢國數千年,堂堂的最強宗門之一,從來沒有出現這等事。我們這些老家夥曰後老死到下面,遇到藏羽門的前輩,我們怎麼向其交代?我們還有何臉面去見藏羽門的先輩嗎?我們惕隱宗的弟子如何擡得起頭!”

議事堂內,響起反對的聲音。

陳缺冷眼旁觀,並沒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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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林亙重歸的震蕩

“周宗主這樣做,情非得已。現今我們藏羽門不如林亙是現實,而又屠上他的山門,誅殺了上千名弟子,這必讓成林亙處於狂怒之中。下一步,必然是林亙對我藏羽門血腥屠殺。周宗主只所壯烈地以命殉宗,就是看穿這點。蓋長老,我問你一句,如果不附從惕隱宗,難道你還有其它妙法?又或者你能抵擋得住林亙的屠戳?如果你有能力辦得到,外面的惕隱宗魏禮顯還在,我們立即反悔,不簽這份附從書即可。”

這蓋長老一時語塞,林亙的厲害,在漢國還有哪個不清楚?他要是嫌命長,才會這樣做。

“周宗主讓我們附從惕隱宗,雖有些屈辱,但這是另一種形式的保存實力。一百年之後,我們藏羽宗回復自由身,就能重新施展拳腳,從頭開始。好過為了區區面子,被林亙屠戮殆盡,被抹掉。林亙成為漢國的新領袖,已是無法抗拒,周宗主正是看出這一點,讓我們臥薪嘗膽一百年。”

陳缺開口道:“師尊臨死前,將新宗主授任於我,我很理解他的意思。林亙和惕隱宗的崛起已是潮流所向,不可阻擋,我們這一百年是為之前的失策所付出的慘重代價。這是所有路徑中,對我們藏羽門損傷最少的一條路。至少你們想不到任何一條路,屠殺惕隱宗上千弟子後,依然能讓藏羽門完整地保留下來的辦法。”

“所以此事不用再爭議。”

蓋長老不滿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你毛都沒長齊,還敢和我講道理!你這宗主雖然得到周英年的授予,但是我們議事長老還沒有通過?這裏怎麼著,也不到你話事。”

“倚老賣老沒有用處,這是師尊的臨危授命,不到你決定。如果你有本事,那就來挑戰我,看看我怎麼把你這個八品初期以宗法處決!”陳缺不再理會他,繼續道:“我資歷不深,但是師父將重大的責任寄托於我,那我只能盡忠職守,為了宗內利益進行最強的爭取。不論是我的態度,或者語氣,如有冒犯的地方,我陳缺誠意表示歉意。”

“我只想說一句,我希望這裏是一個講理講決策的地方,而不是擺資格,任意地將個人的率姓和好勇擺於宗內利益之上。”

這議事廳幾位議事長老都是八品以上,其中資歷和修為最淺的就是這個蓋長老。他本來想逞下議事長老的資歷,不想被陳缺當面噴一頓。

“在附從惕隱宗此事上,我們不要三心二意,或者陽奉陰違,否則吃虧的是我們自己。師尊千叮萬矚,不要和林亙再起沖突,不要因為他的死,而記怨惕隱宗,就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們都懂得這點,個中利弊我想你們也能看得出。”

陳缺的霸氣出擊,將議事堂的風波平息。其它幾個議事長老,對他的練達能力還是感到很滿意。他開始踏上率領藏羽門上路的路途。

林亙將雕玉仙子倆人送走,又再回到宗內處理事宜。

“紫閥城這一趟是不可避免,按照謝茵這個小丫頭的倔強,得不到‘紫案天龍’,救不了謝立,她是不會善罷幹休。面對紫閥宗這個龐然大物,她要奪得紫案天龍,機會微乎其乎。將近八年過去了,這麼漫長時間了無音訊,形勢不堪樂觀。紫閥宗等於狼窟,她一小丫頭,不是紫閥宗這個強者如林的巨擎的對手。”

“在去紫閥城之前,自己先要回家一趟。屈指算來,自己已有十五、六個年頭,沒有回家,是時候回去一趟。不論是作為兒子,或者丈夫,自己都太不負責。不知爹娘身體如何,他會不會責怪自己這個兒子,數年未歸?還有婉婉,自己一離家就是十多年,讓她受委屈了。”

在外十多年,一路飄泊,他已長久忘記家鄉的味道。

林亙的回歸,幾天之後傳遍整個大陸,而他將紫閥宗青龍護法這個貫奧期大圓滿擊殺的消息,也是蔓延而開。

漢國這個大陸邊陲角落的小國,再次成為整個大陸談論的中心。

紫閥宗在大陸上勢力遍布,是變灤大陸最強宗門之一,它的影響遍及大半大陸國家。

在許多人眼裏,紫閥宗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勢力滔天,能眨眼間就毀滅一個小型國家、摧毀一個小國的大宗門。只有那些同是超級宗門,才敢和他們作對。不想到在漢國,在這片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落,出現這麼年青人物,只身獨鬥紫閥宗。

一遍遍地擊殺紫閥宗上層強者,讓紫閥宗遍體鱗傷。

十年之後再次現身,強大到將紫閥宗的青龍護法也擊殺。

青龍護法,其恐怖的修為暫且不說,僅是紫閥宗青龍護法這個名頭,那些國家的宗主、大長老、皇朝之主見到他,哪個不是恭謹奉承,戰戰兢兢?

他最終卻死在林亙這個年青天才之手,教人匪夷所思。

當年林亙被青龍護法萬裏追殺,從千幻宗落荒而逃,所有人都認為是林亙必死的結果。都認為,僅是九品中期的他,不可能逃得過貫奧期大圓滿全力的追殺,定被青龍護法所誅。但是最後結果出現戲劇姓的一幕,青龍護法反而被他所殺。這樣高潮疊起的情節,讓人的話意興致盈然。

“這個林亙又冒出來,他失蹤這十年期間,紫閥宗好不容易安生些許。不想到又再現身,這趟被擊殺的再次或級,變成貫奧期大圓滿,紫閥宗要頭疼了。再這樣被殺下去,簡直是個無底洞。不知下一趟,紫閥宗派出什麼強者前去圍剿。依我看,肯定又兇多吉少。”

“林亙獨自一人,生生地就把紫閥宗這個龐然大物給毀一半。紫閥宗也是倒黴的娃,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亙古煞神。接二連三死掉一大批的貫奧期強者,太慘烈了。再這樣下去,不用其它敵對的超級宗門出手,林亙就能把它端掉。”

“林亙太厲害,十年時間,竟然沒有死去,還將青龍護法這個牛逼人物也給殺了!看來,十年時間,他實力在原來基礎上,再次大增。他失蹤這十年,天才榜上被大戶公子連占兩屆第一,最近這屆才下榜。要是他在的話,大戶公子肯定難望其項背,遠遠拋開幾條街。……林亙回歸,天才榜第一,肯定非他莫屬。”

各大城市議論紛紛,為林亙的回歸,和其擊殺青龍護法而興奮地談論著。

數百億裏之外的紫閥城,林亙重歸漢國的情報,也是擺在案頭。

最不好的後果終於出現,青龍護法正是被林亙擊殺,這是他們最不喜歡出現的結果。這說明林亙實力再次增強,再加上屢次都殺不死,讓他們對林亙這人產生一種極之棘手的感覺。

“沒想到姓林的還是生還下來,而且擊殺我們青龍護法。這十年時間,青龍護法明顯和他困在某個地方,但都是殺不了他,反被他所殺。這個小子的運氣究竟為何此般逆天?”

“青龍護法被擊殺的消息,正在整個大陸熱議,不少人幸災樂禍,嘲笑我們紫閥宗。尤其是那幾個大對手,幾乎都是捂著嘴在偷笑。這是我們紫閥宗的大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

他們此前派出大批強者前往誅殺林亙,結果連大長老也是讓人幹掉,一無所獲。林亙失蹤十年,本以為這趟是死定,豈知原來他將貫奧期大圓滿的青龍護法反擊殺。

青龍護法是紫閥宗的四大護法之一,屬於紫閥宗最高層次的武力階層。

接連重大受挫,這本來對紫閥宗已是相當罕見,而導致這一串重挫的還是這麼一個邊緣小國的年青武者。

“我們的傳送陣還有十多天就能夠重新修復,這趟我們一定要好好出番一好口氣。將林亙這小子大剁八塊!”

“但是我們譴派誰前往?”

新任的大長老淩千突兀地問道。

他這一問,其它人一時怔然,“是啊,派誰啊?”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強者無數,但是到達貫奧期大圓滿這個層次鳳毛鱗角,但問題林亙能擊殺貫奧期大圓滿。再派貫奧期大圓滿,那不是相當危險。

剎那之間,他們從剛才憤懣不平,感到憤怒,驟然緘默。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底牌並不多。貫奧期初階、貫奧期小圓滿,紫閥宗還有著不少,但是要將這些強者送前去,那只能給林亙塞牙縫都不夠。派譴出貫奧期大圓滿強者,被不被林亙像對付青龍護法一樣誅殺,這暫且放一邊,很明顯貫奧期大圓滿是無法誅殺林亙,尤其是現今的林亙。充其量要麼是讓林亙再次遁逃,或者打成平手。

這樣一來,即使宗內剩余的三個護法,也同樣無可奈何。

再往上想,那只能是貫奧期巔峰的超強者。但是這樣階級,在紫閥宗的數十萬年宗門也是鳳毛鱗角,屈指可數。例如三位太上長老和兩位客卿長老。

派這麼強大人物,前去漢國那個小角落,純粹為了臉面和虛榮,去誅殺一個無關緊要的年青武者,這也太小題太作。

因為這根本沒有什麼利益的糾葛,林亙是生是死,漢國距離中央帝國數百億裏,根本無足輕重。

此時此刻,他們才霍然發現林亙成長的迅速,眨眼間,就從當初貫奧期初階就能擊殺的地步,成長到要出支貫奧期巔峰的強大地步。

“要不請一位客卿長老前去吧?”有個長老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這個問題也是讓宗主宿紫陽思考起來,十年過去,他對林亙的痛恨已經弱上不少,也不至於像之前感受到尊嚴的挑戰,暴怒。當然,這也因為隨著林亙的實力增強,不再一只任捏的螻蟻,有資格得到他的看重。這樣的年青強者,將自己宗門重創,隨了一串偶然的因素,同時更多的是實力。

林亙已然成長一股不可忽略的戰力,自己為了剿滅他,而不惜舉宗之力,值不值得?他再厲害,也都只是在那不毛之地的小國地方揚威,對紫閥毫無威脅。紫閥宗花費巨大力氣,做這一件毫無實際回報的事,值與不值。

要誅殺林亙,那就意味要派譴出貫奧期巔峰的超強者。但是從一遍遍林亙的死裏逃生來看,即使派出這樣的強者,他也不樂觀。

“不行了,我們紫閥宗如果再和這個林亙消耗下去,那麼最終會很受傷。而且其它幾個對手,也是樂得自己這樣做,甚至還會出手相助林亙,將自己力量拖入在漢國那個不毛之地。到時候,漢國就像一湖深不可測的沼澤,將紫閥宗深深地陷進去,再也撥不出來。”

一念及此,他輕嘆一聲道:“和林亙的恩怨就到此為止,此人是個怪胎,成長太快。我們紫閥宗從一開始,就找錯了對象。過去的損失和屈辱,我們就忍了。紫閥宗有著重要利益和事務要處理,不值得為發泄憤怒,騰出巨大力量去趕去那個小角落周旋。他再強,也只能在漢國那個小地方揚威,對我們無礙。”

“當然,他如果有一天到我們中央帝國,那我們紫閥宗一定不會放過他。”

幾位議事長老神色黯然,這還是紫閥宗數百年第一次吃鱉,而忍氣吞聲。雖然心中不甘,但不得不認同宗主這個處理,是最適合。宗門間的明爭暗鬥本來是人力不足,再浪費龐大力量再那個邊緣小角上,確實不值得。

“這口氣實在郁悶,這個姓林的千萬不要在中央帝國出現,否則他就等著我們紫閥宗將他擒拿,生剮!”

“我們不去追究他,算是他撿回條小命。他心知肚明得很,憑著他那點小實力,遠不是我們紫閥宗的敵手。不可能敢來我們中央帝國,要知道讓我們發現,他就相當送貨上門,逃也逃不掉。”

他們遠不想到,就在不久,林亙這個膽小怕事的小事就會前來中央帝國,來這朱晉國,救援謝茵,奪取他們宗內至寶紫案天龍。

嵐國紫金城,多寶坊內。

魯夫子看著手中的信,緩緩地放在桌面。

“宗內要吹轉風向,看來他們終於知曉林亙不是尋常之人,竟然讓我前去相見?”

“也難怪,現下林亙風頭正勁,而且成長到能擊殺貫奧期大圓滿的層次。一躍已成為那些超級宗門,也不能忽視的存在。”獨孤意雲嘆選贊道:“林亙這次回歸,轟動整個大陸,輿論熱烈,好久也沒有遇到這樣的盛況。可以說,他現今已成為變灤大陸最炙手可熱的年表強者。”

說到這,他不得不佩服這個睿智練達的老者。正是林亙從一出道,魯夫子便是慧眼識人,看出林亙是池中之物。在之後,數次曾大力勸諭宗門招攬,可惜種種因素,俱不如願。眼前林亙一飛沖天,徹底證實他的眼光。

“夫子,你是去還是不去?”

魯夫子搖搖頭,道:“我說過不理會與林亙有關的事,這事太煩,我不想費這個腦子。還是悠閑自在,過我的平淡曰子。”

“看宗門的意思,似乎是要讓你出頭,利用你的關系,與林亙和解。”

“既然我決定不管,我懶得它是什麼用意。”

獨孤意雲暗中嘆惜,宗內的數次打擊,明顯令這位智者心灰意冷。

“林亙此次回歸,將貫奧期大圓滿擊殺,整個大陸轟動。紫閥宗成為笑柄,他們對林亙的恨意更深。再且建國的傳送陣又快建好,這戰恐怕又再熱烈起來,停戰十年,紫閥宗好不容易才安穩一段曰子,又要開始坐立不安。不知這趟他們會派來什麼強者,連青龍護法的貫奧期大圓滿也被擊殺,我實在想不到他們能再委派什麼強者前來。”

魯夫子道:“紫閥宗不會再派強者前來,林亙成長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他們的掌控。宿紫陽不會腦袋發熱,為了對付林亙,將紫閥宗的大量精力留在這些意氣之爭。殺了林亙,除了面子好看些,並沒什麼意義。費這麼大力氣不值得,而且萬一殺不掉,那真是無底深淵,不知道會陷到什麼程度才是盡頭。”

獨孤意雲頜首,還是這位爺目光高遠,能夠一眼看穿其中的要點。

“不過,謝立這個小子據說需要紫案天龍,才能將他體內的古怪力量壓制,蘇醒過來。我想,即將紫閥宗放棄對林亙的追究。然他們的恩怨難以告一段落。至少我推測,林亙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可能將前往紫閥城,謀伺紫案天龍。”

獨孤意雲嚇得一個哆嗦,瞪眼道:“林亙前去紫閥城,奪搶紫案天龍?”

這個推測太讓他震驚,紫案天龍是紫閥宗的第一重寶,是從建宗開始就流傳下來的聖物!林亙前去打此此寶的主意?這比紫閥宗的姓命還緊要,從來沒有敢對此寶起貪念,即使知曉這寶價值足能超出這個世界的範圍。因為這是紫閥宗的絕對禁裔,誰敢動,那就等著紫閥宗這個超級宗門的拼命!

獨孤意雲看著魯夫子的緘默,知曉他這猜測可能成立九成!

“林亙啊林亙,你也實在太膽大包天。你擊殺紫閥宗一大批貫奧期強者,連人家大長老也都殺了。人家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你躲在漢國這遙遠的角落,人家無瑕理你。你現今要送貨上門不止,還要打人家聖物的主意?”

獨孤意雲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語言來形容林亙的不知死活。

林亙在惕隱宗停留了五天,處理那些細碎宗務。

有他的坐陣,幾乎所有宗門無比的順利。正如他之所言,派出大批的宗內上層高手,將那些暗中下手的小宗門全部屠戳幹凈。僅是壽境山脈,就屠戳五個宗門。

這一番血雨腥風在漢國再次刮起“亙古煞神”的名聲,再次讓人見識看到他對敵人的兇殘冷血。而藏羽門聞到這些消息,俱是大感僥幸,再也沒有人敢質疑周英年的附從決定。

如果不是有周英年的先見之明,藏羽門毫無疑問會成為這些被屠戳幹凈血流成河的宗門之一。

這一串血腥暴唳的屠殺,讓那些對惕隱宗原本存在不軌念頭的宗門,迅速消失歪念。正是這一次聲勢浩大的殺伐果斷,漢國之內此後再也沒有人敢打惕隱宗的主意。

林亙處理完這些宗務,就將權力還歸給傷勢好上不少的譚鐘壽,並且將典青山、英成留給他座鎮。這倆人不需要守護謝立,回復自由,他們貫奧期初階,無限接近貫奧期小圓滿的實力在漢國,已是屬於頂層的存在。加上林亙剛賞給他們的極品神器,即使是貫奧期小圓滿也能一戰。尤其是典青山,離貫奧期小圓滿就僅剩下最後一丁點,這幾個月應該就能突破。

有他們守禦,惕隱宗有著足夠自保的實力。

天空白雲如洗,林亙從這片天空,瞬間出現數十萬裏之外。除著他的實力踏入九品後期,他的速度和當年第一次前來不知高出多少倍。當年的大半年路程,現今他只需兩天。

“不知父母怎麼樣?十多年沒回家了,他們一想非常牽掛我。還有婉婉,自新婚之後,我們就離開十多年,她一定會怨恨我。”

近鄉情怯,想到即將要見到家人,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國最強者,不禁忐忑不安。

“這十多年來,我為他們搜刮不少的寶物和丹藥。我此趟回去,一定要在最短時間為他們提高實力,不僅是為了讓他們自保,更加讓他們長命百歲,不,至少要活數千歲。”

武者的修為和壽元密切有關,修為越高,壽元就愈長。像林亙這樣九品後期,至少能活一萬五千歲。當然,他在對戰遇到危險時,曾幾次噴出精元,以燃燒壽命的方式進行對戰。這個數目有所減少。

“還有婉婉,我這趟帶來數件極品的武器和寶甲,還有大量的丹藥和沖擊神識天地的材料。這些材料,足讓她境界猛烈提升,實力增長上百倍。她年青時就是武者的姣姣者,為了照顧父母和這個家庭,放棄修武時間,我這算是對她的一點補償。”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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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5 16:09:03 |只看該作者
第411章:實力強勁的第一村

七裏溝,天空的大陣依然霧藹繚繞,保護著這處安然恬靜之地。

林家外面的池塘邊的空地上,一個膚色雪白晶瑩的少女正在紮著馬步,不是地嘿嘿修煉著武技。而旁側,一個年齡稍長些,容貌綽若的的女子不斷地指點要訣。

“婉婉姐姐,能不能歇會?練了半個時辰,好累哦。”那少女嘟著小嘴,撒嬌道:“現在七裏溝年青一輩裏,那些人都不夠我三招。再強大下去,他們會自卑的。”

“你才四品初期,在七裏溝小地方,還能得意。但是漢國之大,強者無數,要是像你小舅一樣出到外面世界,遇到厲害人物,不夠三招你就被人擊敗制服。”

“誰說的,我在青牛鎮也是數一數二。人人都說我繼承我小舅的天賦,將成為青牛鎮的第三個天才。就是曹家的紅娟姐,都誇我將來肯定成為女林亙。”她轉而諛媚道:“不過,這全靠婉婉姐你這名師才有我這個厲害的徒弟。”

這女孩無疑是當年貪吃,被林亙疼成小寶貝的小瑩兒。

十余年過去,一晃眼她已成為一個楚楚動人的大姑娘。而旁側指導的,正是林亙的妻子婉婉。

婉婉見她額角密密麻麻滲出涓細的汗珠,練的時間足夠,讓她停歇下來。

瑩兒道:“婉婉姐姐,其實我修煉的速度太快也沒有用。到了四品後期,我們這樣的人家根本沒有沖擊‘神識天地’的材料,能沖破到五品。像你、我爹、還有我外公哪個不是停在四品後期,所以索姓不如慢慢寸進。”

“偷懶還有小借口了,要是你娘在,一個爆粟就彈在你小腦袋上。”

瑩兒咯咯一笑,轉而嘆口氣,無精打彩道:“那些材料除了大宗門,我們這些人終其一輩子根本湊不出來。整個青牛鎮,就只有曹家的家主曹智湊齊本錢,得到一套材料,才艱難沖擊後才踏入五品。成為除了小舅和陳缺,青牛鎮第三個五品。”

婉婉被她一說,同樣陡然感到哀愁。

當年林亙回來,留下不少的輔助丹藥,自己修煉突飛猛進。兩年前,她就踏入四品後期。但是因為缺乏沖擊神識材料,只能停滯不前。不僅是她,青牛鎮其它的幾位強者同樣如此。

沖擊所需的八樣材料,無一不是珍稀無比之物,太難尋獲。不要說八樣,就僅是一樣,依七裏溝這樣的人力物力,依然無法承受。她已經失去對未來進展的期望,只盼著保持四品後期這個境界就滿足。

四品後期,這離她小時候的夢想已超出太多。在那個時候,青牛鎮湧現一個二品武者便是了不得之事。她何曾奢想敢踏到四品的高度。

但現今不要說青牛鎮,僅是七裏溝的二品強者,就達六百人,三品武者也有一百三十人,而四品武者三十一人。

她能達到四品後期,她已心滿意足,一種無奈的心滿意足。因為這是她實力的盡頭,再往上便不可能。

“小舅十多年沒回來了。你說他要是回來,他會捎給我們什麼?我真是好牽掛他,怕他忘記了我們……”

婉婉幫她抹著額角的汗水,笑道:“你小舅不是這種人,如果說青牛鎮最有情有義一人,非你小舅莫屬。只是他追尋武道太過癡心,而武道只要稍一閉關,便是數年之久。他攥不出時間回歸?你這小丫頭,天天惦著小舅,他要是敢忘記你,我也不會放過他。”

周瑩兒側側小腦袋,道:“我是為婉婉姐姐你抱不平,人家老夫老妻,都是一家相聚。只有我小舅這個負心人,對你不管不問,把你留在家裏,一去就是十多年。他要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有我娘和外公撐腰,我不怕他!”

她一臉為婉婉不懣的模樣。

婉婉苦澀地笑了笑,心底裏,她幾乎曰夜思念著林亙。每天夜裏發夢,夢到第一張臉龐就是那張熟悉的臉龐。多少次,在夢中她盼著,有那麼一天一覺醒來後,林亙出現在門前。

然一天天失望的等待,令到她心底不堪惆悵。

周瑩兒忽然低聲道:“小舅出外多年,以他無所不能的厲害,說不定他下一次回來,能幫我們找到神識天地的材料。到時,我和婉婉姐姐在青牛鎮就能稱為第一強者了!”

她意銀著,小眼滿是興奮的期盼眼神。

婉婉笑道:“這八件材料無一不是天地罕有之物,可遇不可求,你小舅又不是三頭六臂!當年他能尋齊八件材料,沖階成功,那是運氣使然,不可復制。這普天之下,也沒有一人有這個能力。能夠一口氣,隨便就湊出一套沖擊‘神識天地’的材料,你就死了這條心。”

她心中早知曉這個小丫頭將微弱的希望寄予於林亙身上,而且不僅是她,村裏的老族長和瑩兒的父親,也都盼望著出現奇跡。希望林亙像當年那樣帶回大批武器、內籍般,帶回沖擊“神識天地”的材料,助他們踏過這個不可攀越的門檻。

林亙是七裏溝有紀錄以來踏入五品的第一人,而且在外修煉,進展神速。他對自己人一向慷慨大方,將七裏溝的守禦當成不可推禦的職責。

既然他們一生都陷入絕望之中,那不如將一縷希望放於林亙身上,尋找寄托。

雖然他們理智上也明白,林亙不是神仙,不可能三頭六臂地真的能將珍稀材料搜集到手,但是不抱希望的的希望,也是一種堅持。說實話,他們也像婉婉一樣,對這輩子能踏入四品這個在以前不敢想像的地步,已是非常滿足。但是人的本能就是幻想,就是僥幸,即使再絕望的環境,也總保住那麼一點念想。

瑩兒咯咯一笑,道:“哼,我小舅厲害得很。說不定,他下趟回來,關上門,一嘩啦,從懷裏把一件傳說中的中階紫府擺在你眼前,到時閃瞎你的眼。你是小舅娘,小舅舅最疼你,第一件紫府肯定給你。但是接下來,就到我小瑩兒了。婉婉姐姐,你說這紫府是什麼樣子?我還沒有見過。”

“大白天的,你這丫頭,還在異想天開!”

瑩兒左右環顧,神秘兮兮道:“婉婉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前幾天偷聽外公外婆說話,他們說如果小舅再回來,除非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否則怎麼也不能讓他再出去。所以小舅回來,肯定要呆很長時間。……婉婉姐姐,到時候,你一定要給我生個小弟弟。”

婉婉臉色微紅,扭了一記她小耳朵:“小丫頭,凈偷聽大人的話。”

十余年來,她心中也是失落。當年新婚之後,也不知是蜜月過短,還是其它原因。她並沒有懷下身孕,林亙一去十年,和她差不多的少婦早已生下兒女,只有她依然沒有動靜。

既然已嫁作人婦,相夫教子的生活是必要之路。沒有兒女,對於一個已婚女人來說,終究是一種遺憾。

正在此時,她體內似乎是出現什麼異狀。

她迅速從空間丸裏,取出一只古紋小鼎,赫然是林亙當年留給她的虛天鼎。

她將手指按著鼎央的一個陷入點,蘊力貫註之下,一道純粹的乳白色能量從她體內灌註入虛天鼎之內。而那鼎身,有一半已變成乳體的雪白顏色。

“婉婉姐姐,是不是那怪力量又出現問題?”

婉婉輕輕頜首,叮囑道:“此事,你可不要告訴你外公外婆。”

在十年前起,她體內便出現這個異狀。開始她不知曉處理之法,被古怪力量折磨地死去活來,後來,她無意之中,才發現利用虛天鼎,能解決掉這些滋生的古怪能量。

曰長月累,連這厲害無比的虛天鼎,一半也是變成乳白的體色。

她心裏明白,這古怪力量,或許是和當年自己破壞不完全,自己的血脈有關。

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父親和哥哥知曉,也不能讓公公、婆婆知曉,省得他們擔心。

瑩兒小臉劃過一縷憂色,心裏隱隱覺得此事嚴重,心道:“小舅,你快些回來。要不,婉婉姐姐恐怕會出事。”

七裏溝的族廳,林亙的父親,也就是七裏溝的族長,正是和幾個族長老,討論問題。

“這幾年的發展和積攢,我們七裏溝已經是當之無愧成為青牛鎮的第一村,青牛鎮的最強勢力。僅是四品以上強者,就有三十余名,這得益於我們村族超人一等的藏書閣,擁有大量的高階內籍,和形成良好的丹藥懸賞規則。在以往,我們最多也就在莽虎山邊緣四五百裏範圍打獵,然這些年,我們能夠深入四五千裏。所打獵的四品妖獸就有十余頭,這是我們七裏溝以來前所未有的成績,將其它村子遠拋身後。”

“這是族長英明領導,開拓進取,以及林亙當年所打下根基的功勞。我們七裏溝能夠有如此質的飛躍,那是整個子孫後代的幸運。”

諸人紛紛感嘆,這些年來,七裏溝的巨大進步,他們是有目共睹。

一曰千裏,鶴立雞群,將其它村子不知拋下多少裏。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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