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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梅貝兒]租下好老公【愛情不能買賣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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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5:53
  雷士霆見她又在解開自己褲頭上的皮帶,頓時逸出呻吟。「好奇寶寶小姐,你這是在玩火,這可是很危險的舉動…… 」

  「多危險?」瀕琦費了一點力氣才解開褲頭上的扣子,拉煉自動往下滑開了些,讓她的臉更燙了。

  「非常危險…… 」他想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瀕琦咬了咬唇,免得笑出來。「既然這麼危險,那還是不要繼續下去好了。」說完便要走出廚房。

  「你就這樣走了?」雷士霆頓時傻眼,他都已經被撩撥到慾火焚身了,這女人居然就這麼拋下他。

  她嬌哼。「你不是說危險嗎?」

  「你在生氣?」雷士霆扣住瀕琦的手腕,將她摟進懷中。

  「我沒有生氣。」瀕琦不想承認她是在吃張海藍母女的醋,多想叫雷士霆不要再去見她們,可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是什麼?」他問。

  瀕琦搖頭。「沒有,只是現在我們很難見到面,有些志下心不安。」

  「等下個月的活動忙完,我就有很多時問可以陪你了。」雷士霆低下頭含吮著她的唇瓣,歎息。「我也好想每天見到你…… 」

  「我相信。」瀕琦笑著回吻。

  雷士霆將她的身子往上提,讓瀕琦的雙腿不得不環住他的腰,真切地感受抵在柔軟處的堅硬和一幾奮,她的嬌顫更讓雷士霆得意的笑了。「你自己點的火,就得想辦法撲滅…… 」

  「自己滅就自己滅……」瀕琦再害羞,還是鼓起勇氣做了,她拉住自己上衣的下襬,將它從頭上脫掉,當內衣也一併解開,男性大嘴已經急切地吻了上去,讓瀕琦不得不抱住他的頭。

  待雷士霆抬起脹紅的粗獷臉孔,眼底的火焰足以將整間房子燃燒起來。「我們到房問去…… 」

  「你不是要先說說話,然後再做嗎?」瀕琦故意調侃他。

  「那你就不該挑逗我…… 」雷士霆三步並作兩步的將她抱進主臥室,抱上他的床,打算讓她知道隨便「惹火」他會有什麼下場。

  她還想回些什麼,不過小嘴又被吻住,接下來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只渴望著在最快的時問內合而為一。

  「我愛你…… 」瀕琦嬌吟。

  雷士霆的身體快要爆炸開來。「我也是……我已經想不出還能怎麼愛你…… 」他們像是好久、好久不曾這麼親密,恨不得馬上埋入她體內,只能抽緊下顎,逼自己在重要關頭暫停,然後把小小的包裝塞進瀕琦的手裡。「你來幫我戴…… 」這可是個全新的體驗,瀕琦也抱著認真的學習態度,不過她這個生手可是讓雷

  士霆吃足苦頭。

  雷士霆委實捏了一把冷汗。「輕一點…… 小心…… 你還笑…… 」

  「那你自己弄。」瀕琦笑得做不下去。

  「不行,以後你用到的機會可是很多,多弄幾次自然熟能生巧。」雷士霆才不想讓她推卸責任。「這可是你的工作…… 繼續……」

  瀕琦在半羞半笑的情況下,總算完成任務,然後笑倒在床上。

  「你差點毀了自己下半生的幸一福…… 」雷士霆撲上去,對她又咬又吻,讓瀕琦尖叫著求饒。

  在嬉戲中,他進入她,與瀕琦結合,這次沒有疼痛,只有歡愉。

  他們擁抱著彼此,也投注所有的感情,不單只是肉體的合而為一,還有心靈的交流,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放在客廳裡的西裝外套口袋內響起了手機鈴聲,不過臥室裡的兩人只有聽到彼此的喘息和嬌吟,什麼也聽不見。

  直到兩人饜足了,再也沒有力氣了,才擁著彼此。

  「我剛才有點急,會不會不舒服?」雷士霆很在意她的感覺。

  「不會,感覺很好…… 」瀕琦全身軟綿綿的,連動都不想動。

  「謝謝誇獎。」他大笑。

  「我不是在誇獎你的『 能力』 。」瀕琦嬌悴一口。「我是說你很溫柔,不會太粗魯,這樣而已。」

  雷士霆佯歎一聲。「原來是指這個,真的有點失望。」

  「男人都這麼在乎那個嗎?」她忍不住問。

  「哪個?」雷士霆明知故問。

  「你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瀕琦瞪著他。

  「我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瀕琦嬌瞋道:「想不出來就算了。」

  「可是我想知道…… 」雷士霆就是故意要逗她臉紅。

  「自己想。」

  雷士霆大笑,親了親她的臉蛋。「為了避免你會太害羞,我就不問了,你先坐起來,然後把眼睛閉上。」

  「做什麼?」嘴裡這麼問,不過瀕琦已經照著做了。

  「絕對不可以偷看。」確定瀕琦閉上眼睛了,雷士霆才走到外面的客廳,在西裝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好了嗎?」瀕琦只聽到他出去又回來的聲音。

  「可以張開了。」

  聽雷士霆這麼說,她便掀開眼皮,第一眼就看到他單膝跪在床邊,雙手捧著一隻珠寶盒,掀開的盒蓋裡是只秀氣低調的鑽戒。

  「好奇寶寶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已經說過願意了。」瀕琦看到他連衣服都沒穿,就跪在地上跟她求婚,這副景象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是我希望來個正式一點的,這樣比較慎重。」雷士霆等待著她的答覆。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瀕琦鼻酸眼熱地說。

  「喜歡嗎?」雷士霆幫她把戒指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

  「喜歡。」她無法形容心中的感覺。

  他又爬回床上,摟著她問:「你想生幾個孩子?」

  「你會不會跳太快了?」瀕琦微窘地問。

  「一點都不會,我很喜歡小孩,第一胎最好是女兒。」雷士霆親了下她的發頂。[我媽一直想要生個女兒,想得快瘋了,那麼我們就生個孫女給她玩,也算了卻她的心願。」

  瀕琦輕撫著他的手臂。「你會是個好爸爸的。」

  「我會努力的。」雷士霆輕笑一聲。「再說女兒應該比較貼心,我可不想生個讓我們兩個頭痛的兒子。」

  「你是說像你這樣嗎?」瀕琦噴笑。

  「可以這麼說。」雷士霆笑得胸膛起伏著。

  「你今晚不用去陪她們嗎?」

  「因為我跟你有約,當然要陪你了…… 怎麼了?你在吃安琪的醋?」雷士霆凝視著她眼底的欲言又止。

  瀕琦想說沒有,但又不會說謊。「如果我說有一點點,你會不會認為我太沒有肚量了?」

  「是不會這麼想,反而我也要檢討,是不是花太多時間在她們身上,不過等我安頓好她們,就能好好的彌補你了。」雷士霆說著讓她窩心的話。「其實這幾天跟她們母女相處之後,發現安琪居然被寵壞了,所以打算趁她們待在台灣這幾個月好好的管教。」

  「你捨得罵她?」瀕琦打趣地問。

  雷士霆苦笑一下。「我可能也是將她寵壞的其中一個人,所以不能推卸責任,找出讓她這麼任性的原因來才行,然後我打算把海藍介紹給一些朋友認識,說不定可以讓她學著獨立一點。」

  「安琪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瀕琦笑了笑,還是開口問了,不想有疙瘩橫在兩人之間

  雷士霆沈吟了下。「她跟我和子傑算是同學,只是念不同系,子傑很愛她,一眼見到她就瘋狂的愛上了,好幾次我都罵他有了異性沒人性,為了跟女朋友約會,居然放我鴿子,後來曾聽子傑說過,海藍從小家境不錯,又被父母保護得太好,很容易缺乏安全感,是個時時刻刻都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的女人,偏偏子傑就是愛她這一點,他向來就會逞英雄,所以子傑過世時,我很擔心海藍會承受不了,幸好她那時已經懷孕,為了孩子,她很牽強的活下去。」

  她側身娣著他。「你…… 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連她的醋也吃?」雷士霆想笑,不過見到瀕琦眼底的憂慮,只能歎氣。「要是我對她有任何男女之問的感情,早就跟她在一起了,所以前幾天才會跟海藍說,要是有不錯的對象,為了給安琪一個家,可以考慮再嫁。」

  瀕琦心中所有不安的幼芽,因雷士霆這番話而枯萎了。「雖然我看得出你只把她當作朋友、親人,不過…… 」

  「你還是會吃醋?」他的椰榆讓瀕琦很難為情。

  「不過現在不會了,因為我相信你。」瀕琦看著他們交扣的手指說。

  雷士霆將兩人交扣的手放在唇邊,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心中一動。「我想她們應該也吃膩了飯店裡的食物,不如你做幾道好吃的菜送去,讓海藍也可以嘗嘗你的手藝,我希望你們能做個朋友。」

  「當然沒問題。」她心想雖然右手很痛,不過並不想讓他失望,所以還是答應了。

  就當雷士霆覆上她的紅唇,要加深這個吻時,因為剛剛進來沒把房門關好,這次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頭的手機鈴聲,也認出是他的手機在響。

  「等我一下…… 」

  觀著他走出臥室,瀕琦可以聽見他的說話聲,只是不太清楚,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

  「對不起…… 我睡著了:-… 好…… 我現在就過去…… 」

  瀕琦從衣櫥裡找了一件男性睡衣出來套上,也走出臥室,雷士霆已經講完手機,滿是歉意地看著她。

  「海藍說安琪好像有點發燒…… 我去看她一下就回來。」雷士霆說完就進去換衣服。

  見雷士霆出來,瀕琦好想跟他說,一定是張海藍故意騙你的,用意是想把你叫去,可是這只是她的猜測,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也不會相信的。

  雷士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不用等我,你先睡。」

  啾著雷士霆匆匆忙忙地走了,雖然他說這是為了遵守對死去好友的承諾,但是看到張海藍動不動就打電話叫他過去,她還是很難釋懷,難道張海藍不知道雷士霆也會累,他也需要睡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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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6:34
第六章

  幾天後,瀕琦實踐了她的諾言,親自做了幾道菜送來飯店,也想跟張海藍溝通一下,於是搭電梯到樓上的房間。

  「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白小姐。」張海藍來開了門,一臉客氣,早上接到雷士霆打來的電話,說這女人要做菜來給她們母女吃,還真的很想拒絕,不過當然不會當著雷士霆的面說了。

  瀕琦提著袋子進去。「這對我來說沒什麼,希望你們會喜歡吃:-… 安琪。」看著正在和洋娃娃說話的小女孩,微笑地喚道。

  「媽咪說你是壞女人,我不要跟你說話…… 」安琪看了母親一眼,想到母親說這個阿姨很壞,想要搶走爹地,所以她才不要跟壞阿姨說話。

  聽小女孩用不是很標準的中文這麼說,瀕琦不禁怔住了,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女兒的意思是說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說話,這是我常交代她的,免得被壞人拐走了。」張海藍連忙解釋,沒料到女兒會洩了她的底。「等她跟你熟了一點,就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

  聽張海藍這麼回答,瀕琦也只能相信,就算張海藍再怎麼想利用女兒,應該還不至於會教女兒說這種話才對。「原來是這樣…… 這幾道都是一些家常菜,希望你們會喜歡。」

  張海藍看她打開幾個用紙盒裝的菜,唇角一扯。「白小姐,這些都太油膩了,安琪可吃不慣這種東西,我不想讓她又拉肚子。」

  「呃…… 會很油膩嗎?」瀕琦尷尬地問。「我以為這樣很清淡…… 」因為這幾道菜是給小朋友吃的,她還特地去找書來看。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想討好我們母女,好讓Ray更喜歡你,不過這些東西真的不適合讓安琪吃。」張海藍把那些菜又打包,不想接受她的好處[白小姐,請你帶回去吧。」

  「羅太太…… 」瀕琦一陣錯愕。

  [我知道Ray這段日子都把心放在我們母女身上,所以你看了很不舒服,可是他答應過子傑會照顧我們母女倆一輩子,不可能會聽你的話,而從此袖手不管,所以不管你做什麼都沒用。]

  [你在說什麼?] 瀕琦覺得這個女人直一的腦袋有問題,不只有公主病,還有被害妄想症,「我沒有要雷士霆不要再關心你們、照顧你們…… 」

  「你敢說心裡沒有這麼想過?」張海藍冷笑著問。

  聽了,瀕琦氣虛地低喃。「我沒有…… 」她曾經有閃過這個念頭,但是心裡很清楚不能這麼要求雷士霆。

  張海藍很滿意她此刻啞口無言的模樣。「我們母女在悶捉心目中的地位絕對高過你,所以你才會嫉妒,假裝要跟我們做朋友。」

  「嫉妒的人應該是你才對。」瀕琦被她的話給激怒了,不想再站著挨打。「你每次都用女兒當借口,一次又一次的把雷士霆叫來這裡,因為你知道他絕對不會漠不關心,就因為每次都成功,所以你就變本加厲。」

  「我、我才沒有騙他。」雖然這麼否認,張海藍的口氣卻很心虛。「你是嫉妒因矣比較關心我們母女,才會這麼說。」

  瀕琦望見她閃爍不定的表情,頓時都明白了。「有沒有你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是不是只要他動了真心j 你就會想要破壞那份感情,因為…… 你想一個人獨佔雷士霆對不對?」

  「就算是又怎麼樣?你要去跟RAY說嗎?你認為他會相信誰的話?」張海藍抱著女兒,有這張王牌,根本不用擔心。

  聽她親口承認,瀕琦板起小臉。「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自私的女人,只會想到自己,卻沒有替別人設想過,你想獨佔雷士霆不是因為愛,而是他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只因為這是他答應死去的好友,就算他真的很累,每天忙完工作還是得來伺候你們母女倆。可是你呢?只要一通電話就要他隨傳隨到,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睡覺,你有發現他瘦了很多嗎?」

  「你…… 」張海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只希望你多替他想一想。」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絕,可是瀕琦就是氣不過,看著雷士霆疲於奔命,真的好心疼。「既然你不想吃,我就把東西帶回去。」

  待瀕琦離開,張海藍氣得嬌容扭曲,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很疼她、寵她,順著她的意思,就連過世的丈夫生前也當她是公主,捧在手心上,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媽咪……那個阿姨好壞……」安琪投入母親的懷中。

  這一刻,張海藍更認定萬一雷士霆真的娶了瀕琦,只怕會漸漸遠離她們母女,不會像現在這樣呵護備至。

  「我們來打電話給爹地……」說完便馬上拿起手機,打給雷士霆。

  瀕琦一整個下午都在後悔對張海藍說那些話,為什麼不忍一下呢?既然人家不領情,頂多以後避著她,可是被那些話一激,她就直接攤牌了,要是雷士霆知道張海藍是那種女人,一定會很為難,既沒辦法不管她們母女,又不想被利用。

  她歎了口氣,在右手上抹著酸痛藥膏,因為整隻手貼藥布會很醜,所以只能拚命地抹,冰冰涼涼的感覺稍稍減輕了症狀。早上煮了那幾道菜之後,她的手就更痛更麻了,連要握住鏟子都很無力,看來得讓手休息一陣子了。

  阿源嬸見女兒下樓,順口問道:「晚上要不要叫士霆來家裡吃飯?你爸跟朋友去釣魚,收穫不錯,等一下回來要親自下廚。」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待會兒我再打電話問他。」

  見女兒表情有異,阿源嬸要她坐在籐椅上,關心地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瀕琦不想多說。

  阿源嬸看著女兒手上的鑽戒。「士霆的爸媽說要找時問來家裡談你們的婚事,想說幫你們找個好日子先訂婚,等到明年春天士霆三十歲了再結婚。」

  「嗯。」她心不在焉地說。

  「你不想嫁給他?」

  瀕琦用力搖頭。「我當然想嫁給他,只不過…… 」他們之間卡著那對母女,她真的很不安。

  「你要是還不相信他是真心的,想再考慮一下,我跟你爸會站在你這一邊。」

  阿源嬸還是以女兒的意見為意見。

  「我當然相信他是真心的。」瀕琦綻露笑靨,不希望父母也跟著煩惱。「只是想到結了婚就不能住在家裡,媽和爸會不會很寂寞?」

  阿源嬸這才放心地笑了。「又不是住很遠,士霆也不會不准你回娘家,說不定你爸還會叫你們每天晚上回來吃飯。」

  「有可能。」

  母女倆相視一笑,似乎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一切水到渠成。待瀕琦回房間打了通電話給雷士霆,想問他晚上能不能來家裡吃飯,他答應會過來,只是等到掛斷了,她才覺得雷士霆剛剛的口氣怪怪的,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好像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覺得很納悶。

  一直到晚上七點半,因為餐桌上還有父親的朋友在,所以瀕琦不好意思讓他們等雷士霆,於是要他們先吃。

  瀕琦站在門口,想著要不要打手機問問看怎麼還沒到,就見到雷士霆的座車駛近,這才笑意晏晏地跑過去。

  「怎麼不下車?」她透過拉下的車窗問道。

  「你先上來。」雷士霆俊臉嚴肅地說。

  聽了,瀕琦只好打開車門坐進去。「你怎麼了?」這種表情她從來沒看過。

  雷士霆雙手握緊方向盤,沈吟了半晌才開口。「今天早上你去過飯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呃,沒有,只是我做的菜可能太油膩,不合她們的胃口,所以……」瀕琦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說。

  「就只有這樣?」雷士霆再問。

  「到底怎麼了?」瀕琦看著他略帶懷疑的眼色,這是交往以來從來不曾有過的,不禁喉頭一窒。

  「海藍打電話給我說,你對她說了許多責備的話,一直責備她們母女不該死纏著我這麼多年不放,還要我每天下班之後去陪她們,讓我無法和你約會。」雷士霆說到這裡,側身面對她,輕輕一歎。「我相信你不可能會說出那種話,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琦心往下沈,像沈進了很深的谷底。

  「她真的這麼跟你說?」真的是惡人先告狀。「你相信她?」

  「我想她可能不瞭解你- 」

  「那麼你相信我嗎?」瀕琦打斷他的話。

  雷士霆啾著她刷白的臉色。「我當然相信你。」

  「你真的相信嗎?那麼為什麼還要特地跑來問我?而不是斬釘截鐵地跟她說你絕對相信我不會說出那種話?」她一口氣說到這裡,眼眶不由得發熱,泛出了淚光。「因為在你心裡有一部分是相信她的,所以才會來跟我求證。」

  「不是這樣…… 」雷士霆語塞。

  「你只聽了她的片面之詞,就跑來質問我,這已經擺明你選擇相信她。」瀕琦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現在不只手痛得要命,連心也痛了。「現在不管你再說什麼都沒用,因為當你問我時,就已經證明你選擇相信的人不是我。」

  「我承認是自己不對,不該因為安琪跟我說阿姨把媽咪罵哭就先動搖了,畢竟她才五歲,只怕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雷士霆緊閉了下眼。「那你告訴我海藍是怎麼說的?」

  瀕琦突然很想笑。「原來你乾女兒的一句話比誰說的都有用,那麼你還要我說什麼呢?」

  「瀕琦,我不是這個意思…… 」

  不想再待下去,瀕琦推開車門逕自下車。

  「瀕琦!」雷士霆也跟著下車,一把握住她的肩頭。「我跟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 」

  「傷害之後才說不是故意的…… 我的心胸很狹窄,沒辦法接受你的道歉。」她吞嚥下喉頭的硬塊,望著雷士霆滿是懺悔的臉龐,終究不忍心讓他餓著肚子。「我爸和我媽都在裡面等你吃飯,你快進去。」

  雷士霆緊緊握住她的肩頭。「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相處……」

  「我知道,我也願意跟她做朋友,可是…… 」可是張海藍卻使出這種奧步,瀕琦不可能和這種人當朋友的,於是掙開雷士霆的手掌,轉身進屋,直接回自己的房間,留雷士霆一個人在外頭滿臉懊侮,又不知該怎麼挽救。

  阿源師從屋裡走出來,自然看出小兩口吵架了,不過臉上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進來吃飯吧!」他招呼未來的女婿。

  「伯父?」雷士霆沒臉見他。

  「吵架是正常的事,不吵才奇怪。」阿源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只是笑了笑。「現在吵總比結了婚之後再來吵好,先進來吃飯。」

  雷士霆跟著阿源師進去,腦子裡還是不斷想著要怎麼求得瀕琦的原諒,他怎麼會這麼不理智?為什麼會這樣衝動?他應該相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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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6:48
  用餐時,雖然瀕琦的父母依然親切的招呼著他,可是雷士霆食不下嚥,他之前總是口口聲聲地說愛澦琦,還說相信她,瀕琦也因為被他感動了而愛上他,可是現在呢?自己居然這麼輕易的毀了它。

  他不該把對子傑的承諾擺在對瀕琦的信任之前,為了不想辜負好友所托,而傷了瀕琦的心,雷士霆真想用力的敲自己的腦袋,他應該更謹慎地處理才對,不該犯下這種要命的錯誤。

  吃完飯,阿源師跟朋友到附近散步,獨留在客廳的雷士霆正想上樓,打算不管會受到什麼懲罰,他都甘心接受,只要澦琦願意原諒他就好。

  「就讓瀕琦冷靜一下,你先回去吧。」阿源嬸收拾好餐桌,才對他說:「我下午就覺得她有心事,還以為是跟你吵架,結果她說沒有。」「下午?」雷士霆不禁要想,瀕琦跟張海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有說發生什麼事嗎?」

  阿源嬸搖頭。「她什麼也沒說。」

  叮伯母,我會等瀕琦氣消了,再來跟她好好的談一談。」雷士霆朝阿源嬸頷了下首,就往外走,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只是坐在車上等。

  而在三樓的瀕琦也站在窗戶前往下看,心裡很氣、很氣,可是又很愛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車子還是沒有開走,她好想叫他回去休息……

  瀕琦真的好嘔,氣自己依然關心他晚上有沒有睡好。

  瀕琦把窗簾拉起來,要自己別看,不要心軟,她不求自己要擺在張海藍母女前面,只要求他能公平對待,如果辦不到,還跟她結婚做什麼,直接娶張海藍就好例如。

  她掄起拳頭,正想槌床鋪發洩,但右手手腕的痛楚教她痛得咬牙呻吟,身體跟心裡的兩種痛讓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像是在比誰撐得久,阿源師夫婦決定去睡覺,不想管了,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附近鄰居大多都睡著了,只有聽到遠遠的傳來幾聲狗吠,雷士霆打開車門出來,抹了把臉,望著三樓房間的燈光已經暗了,知道瀕琦不會就這麼原諒他,因為這次他真的傷了她的心。

  可是他知道不能把這個傷害就這麼放著不管,必須想辦法解決,否則他和瀕琦的感情會因為這個傷害出現裂痕,再也修補不回來。

  他一定得想想辦法,一定得求得她的原諒……

  隔天下午,還不到五點,雷士霆就提前離開了辦公室,開車一路來到瀕琦的家,當座車停在透天厝前,瞥見在門口和鄰居聊天的瀕琦,而她也看到自己,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進屋。

  「瀕琦…… 」雷士霆跑步上前,攔住了她。「我們談一談好不好?」

  「我現在不想跟你談。」瀕琦一夜沒睡,心情很差,根本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要不然你可以再拿鏟子敲我的頭,隨你要敲幾下,直到你氣消為止。」他臉色焦急地乞求。

  她的右手現在連鏟子都拿不住,要怎麼敲?瀕琦紅著眼圈瞪著他,連回答都不想回答,就要彎過雷士霆身邊。

  「瀕琦!」雷士霆情急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肘。

  「啊…… 」瀕琦痛呼。

  聽到她的叫聲,雷士霆趕緊鬆手,見瀕琦下意識地用左手護住右手手腕,他驚疑不定地問:「你的手怎麼了?」

  瀕琦賭氣地說:「不用你管!」

  「讓我看看…… 」雷士霆想去碰她的右手,又怕弄痛它。

  「只不過是『 手腕隧道症候群』 ,廚師的職業病之一,這點痛我還可以忍受。」瀕琦咬著牙,忍住陣陣酸麻。「我現在的心情很亂,什麼都不想說。」

  「我知道你在氣我不相信你…… 」才說到這裡,西裝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雷士霆拿出來接聽。「海藍…… 我現在有事…… 」

  聽到是張海藍打來的,瀕琦俏臉一沈,立刻轉身進屋,還要把拉門關上,不過雷士霆手腳比她快,急忙伸手擋住。

  「瀕琦,你先聽我說…… 海藍,我待會兒再打給你。」匆忙的結束通話,雷士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未來老婆身上。「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聽我說?」

  「你真的要聽?」

  「對!」雷士霆像是在靜待宣判的囚犯。

  「我想…… 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再走下去。」細緻嬌美的娃娃臉此時充滿哀愁,跟他戀愛之後,她成熟了、懂得愛了,但也嘗到什麼叫心痛。

  「你在說什麼?」雷士霆驚吼。

  「現在的我不能嫁給你。」瀕琦隱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為什麼?」這短短的一句,震撼力卻十分強大,雷士霆十分震驚,也讓他無法接受。

  「因為……現在的我沒辦法相信你。」瀕琦艱澀地說出答案。

  聽完,雷士霆的臉色也白了。「就為了我對你有過一絲懷疑,所以你也不再相信我是愛你的?」

  「我相信你愛我。」這點她沒有懷疑。

  雷士霆緊閉了下眼。「那麼是什麼?是我不該把她們母女的重要性擺在你前面?瀕琦,你應該知道我不能不管她們…… 」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原來我們一點都不瞭解彼此,我還以為相愛了,自然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是我太天真了…… 」瀕琦哽咽地笑了笑。「如果你連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的原因都想不出來,不如分手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這兩個字?」雷士霆難以置信地低喊。「你怎麼會以偽很輕易?」淚水在她眼中打轉。

  「我…… 」才說一個字,手機又響了,雷士霆覺得自己快瘋了,拿出手機一看

  又是張海藍打來的。「我晚一點再打給你……安琪?爹地在忙…… 」

  瀕琦看著他凝聽乾女兒說話的表情,她還能聽到不斷叫著爹地的哭聲,這哭聲讓雷士霆好為難,張海藍還真是用盡心機,她太瞭解雷士霆無法拒絕女兒的任何要求,所以更加有恃無恐。

  「…… 爹地買漢堡過去給你吃。」最後,雷士霆還是答應了。

  待他掛斷電話,瀕琦忍不住淡諷說道:「原來這就是奪命連環叩…… 你去找她們母女吧,她們才是最需要你的人,而我呢,就算沒有你,我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很獨立,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

  雷士霆想不透究竟問題是出在哪裡,為什麼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瀕琦,不要這麼快就放棄我們的感情,我愛的是你。」

  「你快去吧,免得她們又打電話來了。」瀕琦心灰意冷地說。夾在中問、進退兩難的雷士霆只能一臉沮喪地走回座車,不過沒有馬上發動引擎,只是想著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遺漏了,他又回想著瀕琦說的話-

  「如果你連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的原因都想不出來,不如分手吧……」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雷士霆抱著頭顱,絞盡腦汁地想著,難道問題是出在張海藍身上?他必須找出來才行。

  好半晌後,雷士霆才駕車離去。

  站在門後的瀕琦聽著引擎聲越來越遠,她沒有哭,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贏一個小女孩,而跟個小女孩爭風吃醋,只會瀕得她很幼稚。

  或許是因為他們愛得太快,變得太有自信,以為很堅固,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其實根本禁不起一丁點晃動,馬上就崩塌了。

  昨晚雷士霆買了快餐店的漢堡到飯店,看著安琪吃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像才嚎啕大哭過的樣子,他不禁仔細回想,這種情形似乎發生過好幾次,只是之前總是以為小孩子本來就是要哭就哭、要笑就笑,現在忍不住懷疑了。

  趁著今天是星期六,雷士霆來到飯店和張海藍母女吃過中飯,他提出了個建議。「我下午要帶安琪去大安森林公園玩,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去修剪頭髮,附近有一問滿有名氣的美容院,你可以順便去一下,到時我們再去找你。」

  「可是…… 」張海藍有些猶豫,希望雷士霆能陪她去。

  「我已經幫你預約好設計師了。」雷士霆牽著安琪就進電梯,往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去。「偶爾你也該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好,我聽你的。」張海藍露出柔順美麗的笑容,喜歡有人為她安排一切,疼她、寵她,眼裡只有她。

  雷士霆看著電梯的燈號往下,在真相大白之前,他很不願意這麼快下定論,可是心中已經有了底。

  二十分鐘後,雷士霆先送張海藍到美容院,接著才帶安琪來到大安森林公園和其它小朋友一起玩溜滑梯,直到滿身大汗,才拉她坐在石椅上,餵她喝了幾口開水,心裡想著該怎麼問。

  「安琪還記不記得那位短頭髮的阿姨?」雷士霆試著引導她想起來。「就是安琪生日那天,跟爹地一起唱生日快樂歌的那位阿姨,有沒有想起來?」

  安琪坐在石椅上踢著雙腳,點了下頭。

  「安琪喜不喜歡她?那位阿姨會做好多好吃的菜,爹地最愛吃了…… 」

  「她是壞女人,不喜歡。」安琪突然冒出一句。

  她的話教雷士霆怔仲了半晌。「誰說阿姨是壞女人?」

  「媽咪說的,那個壞阿姨要搶走爹地。」

  小孩子不會說謊,如果會說謊,鐵定是大人教的,雷士霆現在真的相信這句話。

  「媽咪不喜歡那個阿姨。」像是擔心爹地會被搶走,安琪拚命巴住雷士霆的手臂不放。「爹地是我們的,阿姨不能搶走。」她不瞭解大人之間的事,只想著有爹地疼愛就好了。

  又是媽咪!這些都是張海藍教她說的嗎?雷士霆陡地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慘白,若不是坐著,只怕會站不住,那天張海藍打電話跟他說瀕琦怎麼責怪她的事難道也全是假的了,她的目的只是想破壞他和瀕琦之間的感情?

  原來瀕琦真正生氣的原因是他的遲鈍,還有後知後覺,沒有早一點發現張海藍的企圖,還主動踏進了陷阱。

  雷士霆握緊拳頭,重重地敲著自己的額頭,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跑去跟瀕琦興師問罪,而她雖然受了委屈,依然沒有說張海藍的不是,看來最可惡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他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已經換成和瀕琦去淡水玩的,兩人的頭上都戴著草帽,兩人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雷士霆只要想到自己傷害了瀕琦,然後才跟她說不是故意的,難怪她會那麼生氣,因為這個道歉太虛偽了,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傷害瀕琦的,那樣的道歉又有什麼意義。如今知道了,連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一個多小時後,雷士霆去美容院接張海藍,啾著眼前這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想呵護她、照顧她的女人,那麼美麗、柔弱,實在很難想像她會做出這種事來。

  「Ray,我們現在要回飯店嗎?」張海藍發覺他臉色沉重,像是在強忍怒氣,不禁有些坐立難安。「我一直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安琪想不想去?」只要能搬進他的住處,關係就能更親近了

  「想!」女兒大聲附和。

  看著母女倆一搭一唱,雷士霆握緊方向盤,因為太用力,指節都凸起了。「先回飯店,我有事跟你談。」

  「好。」張海藍將打呵欠的女兒摟在身前,柔柔地回答,心裡卻想著他是不是已經和那位白小姐吵架,或者分手了?如果是最好,這樣以後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們母女身上。

  回到飯店,進了房間,雷士霆將睡著的安琪先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後轉身面對張海藍。

  雷士霆立刻做出決定。「禮拜一我會幫你們買回美國的機票,到時再看是哪一天的飛機,我會事先通知子傑的父母去接機。」

  「你要趕我們走?為什麼?」張海藍驚愕地問。「是不是那位白小姐不喜歡我們母女纏著你?因襯,她只是在嫉妒,像那樣的女人配不上你。」

  「和瀕琦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這麼做。」

  張海藍怔了又怔,有些慌了。「可是你答應過子傑要照顧我們母女的,不能就這樣丟下我們!」

  「沒錯,我是答應過他,也一定會做到,但是並不表示我可以忍受你蓄意破壞我的生活,還傷害我愛的女人。」雷士霆挑明地說。「你那天究竟對她說了什麼?是不是要她離開我?

  「我是擔心萬一你和那位白小姐結婚之後,她不讓你來照顧我們母女,要你違背自己的承諾,那該怎麼辦?所以才跟她說你是個重承諾的男人,絕不會拋下和安琪,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張海藍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雷士霆當下反駁她的自以為是。「瀕琦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

  「沒有女人願意看到自己的丈夫這麼關心別的女人,只要你們分手,就不用違背答應子傑的事,可以繼續照顧我們母女,這樣有什麼不好?」張海藍認定這麼做是對的,。

  聽著張海藍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雷士霆真是覺得可笑。子傑說得太輕鬆了,什麼沒有安全感、什麼需要時時刻刻有人呵護,她根本就是個凡事只想到自己,只希望別人對她好,只要把關心、寵愛都用在她身上,而不懂得什麼叫體諒、貼心的女人,也許子傑就是愛她這個樣子,但是他不行。

  這麼多年以來,雷士霆想到雖然關心她們母女,但是他也懂得避嫌,並沒有和張海藍有更深入的接觸和瞭解,只要知道她是死去好友的妻子,安琪的母親就好,也因為這樣,才不知道她的心態這麼不正常,瀕琦想必是領教過了,可是不曉得該怎麼跟他說,雷士霆一想到他居然還反過來怪她,瀕琦一定既委屈又失望,所以才要放棄他們的感情。

  [我很遺憾你是這麼想……如果因為這樣,子傑會怪我,那麼我願意一輩子受良心的譴責,我不可能原諒你的。]他早該跟她說清楚了。

  張海藍就是不懂。[Ray,你只要有我們母子就好了,安琪早就把你當做親生爹地,如果你真的想結婚,我願意嫁給你,因為你是除了子傑,真心對我好的男人,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能永遠不必分開。]

  [我很疼愛安琪,但是只會當她的乾爹,也不會娶你,因為我不愛你。] 雷士霆掐著眉心,覺得有理說不清,張海藍只希望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放在她身上,認為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我不想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也不會為了給安琪一個家而和你結婚,就算你再怎麼教她說謊、假哭都沒用。」

  「不過之前都很有用,因為你全相信了。」

  這句話讓雷士霆更充分明白自己有多愚不可及,他對她們的關懷也變成一種諷刺。「看在子傑的分上,還有我親口承諾過,我是安琪的乾爹,也會找時間去美國探望你們,在金錢方面更會盡我的能力,但是僅止於此,我會買下禮拜的機票,讓你們回美國。」

  雷士霆把該說的話說完,不想再多看張海藍一眼,怕自己會破了不打女人的原則,不過在這之前,他會先揍自己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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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7:09
第七章

  一個禮拜後-

  瀕琦吃了醫生開的藥,不過這些藥不能長期使用,她只能盡量讓右手休息。她走到屋外,都九月了,天氣還是很熱,但她的心卻是冷冷空空的,忍不住又看向雷士霆把座車停下的地方。

  這幾天晚上他都有來,瀕琦知道他在等她,等她願意談,而她一天不開口,兩人就這麼僵持下去。而每晚都等到半夜她把燈關了,上床睡覺,雷士霆才駕車離去。

  「士霆每天晚上都等到半夜,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阿源嬸站在女兒的後面,想不擔心都難。

  「我又沒叫他來。」瀕琦賭氣地說。

  「士霆的父母昨天還打電話來問,如果是士霆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他們願意替兒子來跟你道歉。」

  母親的話讓瀕琦澀澀一笑。「比起劈腿,還有更讓我難受的事…… 媽,你們別管好不好?讓我想一想。」

  阿源嬸知道勉強也沒用,只好說:「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母親進屋後,瀕琦環抱住自己,不禁想著難道只要雷士霆跟她道歉了,她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然後原諒他?他們的感情真的可以就回到過去那樣?不會有疙瘩存在?她已經沒有自信能辦到了。

  一輛眼熟的座車慢慢地停靠在門口,雷士霆開門下車,與她四目相望,瀕琦不想看他有多懊悔、多自責,扭頭就進了家門。

  雷士霆關上車門,手上拿著牛皮紙袋也很快地進屋。

  「瀕琦,我知道你不想談,那麼就聽我說…… 」

  差點就要開口回應,瀕琦及時咬住舌尖,背對著他,不吭一聲。

  「明天海藍她們母女就要回美國了,我還是會照顧她們,只是懂得拿捏該有的界線……這些年來我一直被這個承諾給困住,就怕沒有照顧好她們母女,會對不起子傑,所以除了父母之外,我把她們擺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直到身邊有了你,我以為已經做好調整,可以把你們擺在同一個高度上,可以兩邊都顧好,都怪我太有自信了、最後不但沒做到,還讓你受到傷害。」

  見瀕琦還是沒有出聲,雷士霆便繼續說下去。

  「我很抱歉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也很抱歉海藍那麼對你,你說過我連你生氣的原因都不知道,道歉有什麼用,現在我都懂了。」

  背對著他的瀕琦眼眶紅了。「你以為把她們送回美國,我們就能和好嗎?」也許在別人眼中這道裂痕很小,但卻讓她好痛。

  「我知道。」雷士霆從不認為會這麼容易。「我來的目的是要把這個給你。」瀕琦聽到憲憲章章的聲音,於是轉過身去,見他打開牛皮紙袋,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上次去看過的那間店面,昨天我和房東談好了,也簽定了兩年的租賃契約,所有的租金和半年的押金也都付清,現在它是你的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用你的錢…… 」瀕琦瞪著他手中的店舖租賃契約書,好像它會咬人似的。「你想用它來買什麼?買你對我的內疚和歉意?還是要買回我的愛情?」

  雷士霆不禁震愕,沒想到會弄巧成拙,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沒有這麼想,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

  「那麼你什麼時候不做,偏偏挑這時候,要我怎麼想?」說完,再度背過身去。「你拿回去吧!」

  看著她再度拒他於千里之外的纖瘦背影,雷士霆眼圈因痛苦而濕紅。「我知道你已經不再相信我了,但是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卑劣,我只是愛你而已。」不想聽他說愛她,瀕琦氣沖沖地上樓。

  「瀕…… 」雷士霆想叫她,可是他還能說什麼,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口拙,他連乞求心愛的女人原諒都不曉得該怎麼開口。

  雷士霆沈痛地轉身,一步步往外走,當他來到車門旁邊,抬頭看著眼前的透天厝,努力想著怎麼挽回瀕琦的心。

  他就是死也不會放手,瀕琦不想聽,他就天天纏著她……驀地有個想法閃過腦中-

  沒錯!就這麼辦!

  於是,雷士霆又走回到屋內,在廚房裡找到阿源嬸,很快地說出他的計劃,也用最大的誠意請求他們夫婦的協助,沒過一會兒,阿源師回來了,自然答應給雷士霆一個機會,因為他不忍心看女兒痛苦。

  這天晚上,瀕琦被母親叫下樓來吃飯。

  「…… 我們家才症個人,住這麼大的透天厝太浪費了,所以我想把四樓的空房間分租出去,反正現在都沒人住。」阿源師假裝和老婆閒聊。

  阿源嬸也很配合。「現在什麼東西都漲,前陣子南部下大雨淹水,連菜都很貴,你明年就正式退休,家裡也少了收入,更要省一點花,把它租出去也好,你租金打算訂多少?」

  「一萬二會不會太貴?」

  聽著父母一邊吃飯邊討論,瀕琦並沒有意見。

  「你不反對吧?」阿源師問女兒。

  瀕琦點頭。「只要房客沒有問題就好。」

  「這個當然,要是租給不好的房客也很麻煩…… 」阿源嬸和丈夫交換了個眼神,計劃順利進行當中。

  原以為應該沒那麼快就租出去,可是就在兩天後的下午,瀕琦看到搬家公司已經把幾隻紙箱送上了四樓。

  「媽,房問已經租出去了?」瀕琦還有些訝異,因為她沒看到貼出紅紙,也不知道已經有人來家裡看過。

  阿源嬸倒了幾杯冰開水。「昨天早上你不是去醫院複診拿藥,對方就來看過,馬上就付錢簽約,說明天就會搬進來了…… 外面這麼熱,你端出去給那幾個搬家公司的人喝。」

  「喔。」她沒有想太多。

  不過等到隔天早上,瀕琦下樓要吃早餐,卻看見餐桌旁出現一個不該坐在那裡的人,頓時僵在原地瞪著他。

  「早。」雷士霆穿襯衫打領帶,一副準備要去上班的模樣,他先給瀕琦一個溫柔的微笑,只有自己明白心裡有多緊張。「快坐下來吃稀飯。」

  瀕琦看著在座的父母,然後又看著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媽忘了跟你說,從今天開始,士霆就住在我們家。」阿源嬸的解釋合情合理。「我跟你爸是想說租給不認識的人很不保險,誰知道是不是壞人,所以才決定把四樓的房間租給士霆。」

  聽完母親的話,瀕琦一下子就明白了,父母根本就是站在雷士霆那一邊,還故意把房間租給他。

  「你租的那間房子比我們家還大還舒適,又不是沒地方住。」瀕琦好生氣,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大家都替雷士霆說話。

  雷士霆從凳子上起來。「因為我那間房子租約到期了,房東想收回去自己住,剛好伯父、伯母要把房問租出去,所以我才搬過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她氣呼呼地說。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跟伯父有打契約,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有權利住在這裡。」雷士霆心想與其每天晚上在外面等,還不如跟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再慢慢平息她的怒火。

  瀕琦咬白下唇。「爸,是真的嗎?」

  「契約已經打了,違約的話要賠一百萬。」阿源師咳了咳說。一百萬?瀕琦、心想她要是有那麼多錢,一定馬上賠給他。「我肚子不餓,你們吃就好。」說完就要上樓。

  「你不敢坐下來吃飯,是怕自己會心軟,會原諒我對不對?」雷士霆知道激她絕對有用。

  被他一激,瀕琦果然就中計了。「我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你。」

  「那為什麼不敢坐下?」

  瀕琦怒瞪著他,好半天才坐下來,接過母親盛好的稀飯。

  餐桌上的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各吃各的,兩個老的看看兩個年輕人,又互覦一眼,不過也插不了手,只能靜觀其變。

  「伯父、伯母,我吃飽了,那我先去上班了。」雷士霆很有禮貌地說著,然後自動把碗筷放在洗碗槽內,當他轉過身娣著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瀕琦,心想只能更有耐心的等待了。

  待雷士霆走後,瀕琦說:「我吃飽了。」

  阿源師夫婦倆看著女兒也離開,不約而同地歎氣,不想個辦法也不行。「你去打個電話給士霆的媽媽…… 」阿源師催著妻子去把無線電話拿過來,然後和雷夫人一起商量對策。

  晚上十點多,雷士霆的座車才回來,這幾天要把一些必須親自處理的事辦好,就等禮拜天「京一購物廣場」十週年的活動結束,他要開始休長假,直到把老婆追回來為止。

  當雷士霆進了一樓客聽,沒看到阿源師夫婦,心想可能已經睡了,不過聽到廚房有聲音,於是走過去,就見瀕琦正試著握住鏟子,要把炒鍋裡的菜再熱一下,可是似乎使不出力。

  「呃…… 」手部的酸麻讓她差點將鏟子掉在地上。

  雷士霆過去拿走她手中的鏟子。「我來弄。」

  「不用你多管閒事。」瀕琦想把鏟子搶回去。「還給我!」

  「你的手不能用力,就算想用鏟子敲我也沒辦法,不要再逞強了。」雷士霆沈聲地喝道。「反正我也還沒吃,當然要幫忙。」

  「隨便你。」她話是這麼說,可是看他很笨拙的用鏟子拌著菜,老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會下廚,卻又不禁著惱。「你不要一直攪,菜會滾得太爛,可以關掉瓦斯裝進盤子裡了。」

  「是。」雷士霆乖乖地照她吩咐去做。

  貝齒一咬,瀕琦還是開口。「電飯鍋裡有飯,你自己盛。」

  「謝謝。」

  「你是房客,供應你三餐也是我爸答應的,不用跟我道謝。」瀕琦打算只把他當作房客看待就好。

  雷士霆拉掉脖子上的領帶,把袖口也捲起來,只要她肯出招,他就樂得接招。「你還願意跟我說話,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聽他一說,瀕琦索性悶著頭吃飯,不再開口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吃晚飯?」雷士霆扒了口飯問道。瀕琦不想回答,卻又怕被誤會是在等他回來一起吃。

  「你的手痛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見她下定決心來個相應不理,雷士霆也不氣餒,自顧自地說。「我不知道你手在痛,那天還叫你煮幾樣菜去給她們母女: -… 我應該早點發現才對。」

  聽見他滿是歉疚的口吻,瀕琦硬起心腸,不說話就是不說話。

  雷士霆在心裡歎口氣。「等你吃完,我來負責洗碗。」原本以為有了好的進展,結果又陷入僵局。

  像是聽到他的歎氣,瀕琦心頭一緊,討厭自己還是會受他的影響。

  等到他們都吃完,雷士霆站在洗碗槽前洗碗,兩手全是泡泡,好幾次手上的碗差點滑掉。「好險…… 」

  「打破可是要賠。」她應該上樓,真不知自己幹麼還待在這裡!瀕琦想移動雙腳,偏偏腳不聽使喚,就是不想走。

  「沒問題。」雷士霆回頭咧了咧嘴。「我要去睡了。」

  「晚安。」

  瀕琦強迫自己上樓,回到房間,讓他一個人去洗。

  現在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瀕琦就更會想起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也需要更堅強的意志力才能控制感情,而不是選擇妥協,因為要原諒雷士霆很容易,但是忘記他曾經誤解她、不信任她卻很困難,她還無法說服自己。

  叩、叩!

  敲門聲讓坐在床鋪上想事情的瀕琦馬上抬起頭,怔了怔後起身,過去開門,一看是雷士霆站在外頭,還只穿了條睡褲和室內拖鞋。

  「你想幹什麼?」她語帶戒備地嬌喝,就算他看起來性感誘人,也別想亂來。

  雷士霆連忙澄清來意。「我只是來問問看你有沒有新的毛巾?我忘了準備,如果沒有,我去街口的便利商店買就好。」

  「沒有。」

  「那我出去買。」雷士霆啾著她瞋怒的小臉,想到擁抱她的滋味,身軀跟著繃緊,只能清了清喉嚨,甩掉腦中的遐想。「沒事了,你快去睡吧。」想說回四樓穿件衣服再出門。

  看著他轉身要走,瀕琦咬了下唇,沒好氣地說:「等一下,我找找看…… 」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不幫,於是在抽屜裡翻找一陣,才找到塞在最裡面的地方還有條備用的。「只有粉色的,不想用就自己去買。」

  「當然用了,只要是你給的我都用。」接過瀕琦遞來的粉色毛巾,雷士霆唇畔的迷人笑意還沒完全綻開來,房門就砰地一聲關上,讓他本能地退後半步。「沒關係,我會再接再厲。」這才不過是搬進來的第一天,要說放棄還太早,何況他從沒想過要放棄她。

  叩、叩!

  雷士霆又敲門了。

  「你又要拿什麼?該不會連牙刷也沒有吧?」瀕琦氣呼呼地問。

  「我只是要跟你說,下禮拜一開始我就跟公司請了長假,到時我會每天表現給你看,讓你重新找回對我的信心。」說完,雷士霆很滿意地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心想今晚的戰績不錯,明天繼續奮鬥。

  今天是第三天了,瀕琦已經盡量避著雷士霆,只有吃飯時間逃不掉。

  當她坐下來吃早餐,就看到雷士霆熱絡地和父母聊天,還很慇勤地幫他們盛飯,好像他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讓她看了就嘔,又不能趕他出去。

  「日本最近應該不會有颱風吧?」阿源嬸問著丈夫。

  阿源師剝了幾顆花生丟進口中。「晚上再來看氣象報導,其實有颱風也沒關係,我們就在飯店裡洗溫泉就好,反正也不急,慢慢玩。」

  「伯父和伯母要去日本玩?那很好,你們是該出國去走一走。」雷士霆停下筷子,「我在日本有不少朋友,看伯父和伯母是要去九州島還是北海道,那裡有很多不錯的溫泉,都可以請他們當導遊,有在地人帶比較知道哪個地方值得去。

  一旁的瀕琦怔住了,心想自己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你爸和你媽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洗溫泉,他們對北海道很熟,我們只要跟著走就好了。」阿源師偷看了下女兒的反應,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年輕人獨處,把事情講開。

  瀕琦看著說到要出國玩就滿臉興奮的雙親,還沒完全吸收這個突然的消息。「你們要去日本?什麼時候?」

  「就是下禮拜二,辦的護照下來就可去了,本來是沒打算這麼快的,不過想說剛好有空,而且…… 」阿源嬸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和你爸也是想說士霆住在家裡,我們比較安心,才會想出國去玩。」

  「媽從來沒有出過國,當然要跟爸去玩了。」瀕琦又不能要母親別去,可是這麼一來,家裡不就只剩下她和雷士霆兩個人了。「要去多久?」

  阿源師想了想。「最少也要半個月,士霆的媽媽說要帶我們洗遍北海道的溫泉,我和你媽長年的腰酸背痛看會不會好起來。」

  「那你們好好的玩,不用擔心我。」

  雷士霆揚高嘴角,目光噙著興致勃勃的笑意。「伯父和伯母就安心的玩,我會保護瀕琦的。」看來彼此的父母都在幫忙,他也得加油。

  「我吃飽了。」瀕琦覺得她該小心的人是他才對。

  見瀕琦離座,雷士霆也把碗筷放下,跟著她來到屋外的騎樓下。「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會強迫你,何況是現在的狀況,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碰你的。」

  「連我爸媽都站在你那一邊,我只有一個人……」瀕琦真的懷疑他們根本就是故意串通好了,想讓他們獨處,都沒人替她著想,更覺得委屈了,好像到最後錯的人是她,是她不該鬧彆扭。

  「我也是站在你那一邊的。」聽見她哽咽的聲音,雷士霆伸出手,卻只能停在半空中,不敢付諸行動,他多想抱住她,然後哄她,要她別哭。「都是我的錯,等你的手好了,隨便你要怎麼打怎麼敲我的頭都好。」

  瀕琦吸了吸氣,說:「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這男人親手解開了她心裡的結,卻又打上另一個結,讓瀕琦割捨不下,但又忿恨難當,兩種感覺都那麼強烈,一直折磨著她。

  雷士霆近乎低聲下氣地說:「沒關係,我會等,就算要這麼跟你耗上五十年,我也願意。」

  「你去上班吧。」瀕琦也想對那件事釋懷,可是偏偏老是會想起來。

  啾著瀕琦退縮的態度,雷士霆只能說這是他自作自受。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怕同樣的事會再發生,我哪一天又會誤會你對不對?我知道不可能在一、兩天內就能讓你對我恢復信心,不過我會耐心等你原諒我、再次願意相信我,而就算你怎麼恨我、氣我,我還是會留在你身邊的。」

  把自己的心意說完,並不期待她會立刻給他響應。

  雷士霆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他不能再弄巧成拙了,他要用自己的誠心換得她的原諒,以前兩人相愛的基礎不夠穩固,這次要用信任來堆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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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7:48
第八章

  到了兩家長輩一起出國玩的這天,一大清早,他們就來到桃園國際機場會合,瀕琦看著雙方的父母都開心得像小學生要去遠足,教她不忍心壞了他們的好心情,只能用笑臉讓長輩們安心。

  「好奇寶寶啊,你聽雷媽媽的話,不要太快原諒這個臭小子,要好好地折磨他、虐待他,這樣他以後才不會再犯。」雷夫人一臉疼惜地拉著瀕琦的小手。「就算當不成雷媽媽的媳婦兒,當乾女兒也一樣。」

  瀕琦噙著淚水點頭。「雷媽媽,對不起。L - - -她知道雷士霆的母親有多期待自己嫁進雷家,原本已經開始籌劃婚禮了,結果臨時又喊停。

  「是雷媽媽生的兒子沒用,不能怪你…… 」說著,雷夫人還恨恨地瞪著想笑又不敢笑的雷士霆,像是在說「要是再搞不定,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雷士霆低頭認錯。「媽,你和爸就好好地玩,我自己闖的禍會想辦法彌補,也會努力取得瀕琦原諒。」

  「老婆,出去玩就是要把家裡的事丟在腦後,不用管這個臭小子了。」雷天賜擁著太座大人,要讓兒子看看老婆是要這麼寵的。「我們該入關了。」

  也和父母說完話的瀕琦跟他們揮手道別,接下來,家裡只剩下她和雷士霆,該怎麼和他相處,真是令她十分困擾。「回去吧。」雷士霆來到她身邊說。

  瀕琦兩手抱胸,有些防衛。「我先跟你說好,不准晚上又來敲我的門,故意借束借西的。」

  「我是想順便跟你說聲晚安,只好用這種爛借口。」他忍笑著說。

  「還有不准太靠近我。」瀕琦又說。

  這條規矩讓雷士霆笑出來。「你怕抗拒不了我?」「我怕我會想打你。」雷士霆大笑,眼角的淺淺笑紋有著說不出的男人味。「我願意讓你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就算還不肯原諒我也沒關係。」

  「哼!」瀕琦把臉一撇,不想被這種甜言蜜語給迷惑。

  見狀,雷士霆只能斂起笑意,隱忍著她就在身邊卻不能觸碰的痛苦。「你先在這裡等,我去把車開過來。」

  瀕琦感覺到他走開,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跟著那高大的身影,踱向停車場的方向,想著她這樣對雷士霆會不會太凶、太過分了…… 她討厭自己這麼優柔寡斷,要

  是還愛他就原諒他,不然就分手,現在這樣進退兩難反而更加難受。

  等了十分鐘,她坐上雷士霆的座車,兩人都沒有說話。

  「今天太早起床了,你要是困,就睡一下。」雷士霆偏頭看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皮都快掉下來了,於是體貼地這麼說。

  「我不困…… 」她馬上坐正。

  雷士霆看著前方的道路。「你是在擔心我會在車上對你做什麼嗎?」口氣聽似半開玩笑,其實也透著無奈和受傷,因為他們之問如果連這點信任度都沒有的話,那不就跟陌生人沒兩樣。

  「我沒有這麼想過。」瀕琦急急地說。「因為你也很早就起來去接雷爸爸和雷媽媽到機場,現在一定比我還困,如果我睡著,沒有人幫忙注意路況,怕會發生危險。何況,要是我真的把你想成那種人,就不會坐上你的車了。」再怎麼氣他也必須澄清這一點。

  「謝謝。」聽她說出原委,粗獷的臉龐露出溫暖深情的笑意。

  「這可不代表原諒你了。」她望向車窗外說。

  「我知道。」

  座車在高速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瀕琦的眼皮終於漸漸撐不住,很快地睡著了,她的頭慢慢地傾向左邊,愈來愈靠近駕駛座。

  雷士霆把冷氣關小一點,免得讓她感冒了。

  他看得出瀕琦很不好過,她在原諒和不原諒他之間掙扎著。每次凶完他之後,她就會露出不忍的表情,這讓他心疼不已。他寧可瀕琦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憤怒發洩出來,也不要一直將情緒壓抑著,因為這樣她是無法走出來的。

  滿是憐惜的深幽目光掠向瀕琦右手的無名指,即便她口口聲聲說不原諒他,不再相信他,可是那只戒指始終沒有拿下來過。他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心,她只是短時問內還沒辦法擺脫心裡的掙扎,那麼他辛苦一點、多付出一點又算得了什麼,他會給她時間,一直到她想通為止。

  趁著車陣走走停停,雷士霆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啾著她的小臉,沈睡中的她沒有刻意武裝起來的冷淡、看起來可愛嬌俏還帶著女人味,他覺得很不可思議,跟她在一起讓他覺得很自然、很滿足,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預感,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女人,將會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等瀕琦願意原諒他了,那麼很快地,車子的後座會多了其它成員,孩子的笑聲會加入他們,讓他們的關係更緊密……

  雷士霆又充滿了信心,知道他們會一起走完人生。就像這趟路程,雖然中間塞了幾次車,但終究還是會順利地到達目的地,這才是最要緊的。

  當天下午五點-

  雷士霆雖然跟公司請了長假,還有副總經理坐鎮,不過有些工作還是必須親自做決定、聯繫,當他講完電話、處理完公事,便來到瀕琦的房門前,問她晚上要吃什麼,因為早餐是在桃園機場裡的美食街吃的,到現在也餓了。

  瀕琦的聲音從門板後面模糊地響起!

  「…… 飯桌上有菜,你餓的話先吃。」

  雷士霆鑽了下眉,狐疑地下樓,來到廚房裡,看見圓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菜,不是買現成的,而是自己煮的。

  雷士霆直覺想到她的手是不是出問題了,因為方才聽見她的聲音怪怪的,於是立刻回到三樓。

  他轉動喇叭鎖,是反鎖的,便沈下臉喝道:「開門!」「你快去吃飯。」

  「你再不開門,我就用撞的。」他下了最後通牒。

  「走開!」瀕琦抱著自己的右手,哽聲地低喊,結果馬上聽到外頭有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她趕緊出聲制止。「你不要把我的門撞壞了…… 」

  「那就把門打開!」雷士霆在外頭咆道。

  瀕琦盈著滿眶的淚水,氣憤地衝到房門口,打開門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已經夠難受了,這個男人還喜歡找她麻煩。

  雷士霆的視線落在瀕琦彎在胸口的右手手肘上,伸手輕握住它,馬上讓她疼得直掉淚。

  「手明明還在痛,為什麼還要自己煮?」因為擔心,他的口氣不由得有些不善。

  「我就是愛煮,不要你管!」積在她胸口的怨怒此刻全爆發出來了。「你還關心我做什麼?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她哭喊著,邊用左手槌打著他的胸口。雷士霆只是站著任由她發洩,心裡欣慰著她終於可以抒發堆積已久的情緒了,於是安靜地張臂輕摟住她。

  「不要碰我…… 為什麼要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你對她們母女那麼好,她卻只是想利用你,你真是個笨蛋…… 什麼都不知道,還為人家那麼拚命……我都在替你打抱不平了,你卻……你卻認為我是那種沒有胸襟的女人…… 你冤枉我……不准抱我…… 」肉體的疼痛讓她的意志力變得薄弱,再也克制不住累積多日以來的憤憤不平,全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她哭得好凶、好慘,在他懷中奮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雙臂。「我在生氣,你不會看……」

  「對不起、對不起…… 」雷士霆親著她的頭頂,就是不肯放手。

  「對不起有什麼用?」瀕琦不斷抽噎,痛哭過後,所有的力氣像被抽光了。

  「我愛你。」

  「這也沒用…… 」這三個字讓她又哭了。

  「我好愛好愛你。」雷士霆用一種溫柔得快滴出水的語氣說。「我不要聽……」瀕琦哭罵。

  「那就不要聽,我來說就好。」雷士霆將嘴唇貼在她的額際輕吻著。

  他安靜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等著她慢慢地平靜下來。好久好久之後,他才鬆開手臂,心裡慶幸著她沒有把他轟出房間。

  「你的右手很痛是不是?我之前查過數據,知道『 手腕隧道症候群』 必須讓手充分休息,不然會更嚴重,到時就得開刀了。」

  瀕琦用力地深呼吸幾回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醫生也是這麼跟我說,可是我休息了好幾天,也吃了藥,還是連鏟子都握不住:-… 萬一以後不斷地復發,再也不能做菜了那該怎麼辦?我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當個廚師,可以自己開店,看到客人吃著我做的菜,臉上幸-程的表情,是我最大的夢想,除了當廚師,我什麼都不會,要是不能當廚師了,那我還能做什麼…… 我好怕…… 」

  原來她除了氣他之外,還隱藏著這麼大的恐懼,日日夜夜地擔心受怕,也不敢把這些無助彷徨說出來……一想到她承受的苦痛,雷士霆的胸口就跟著痛到不能呼吸,他將瀕琦攬緊,希望能給她力量。

  「不會的,我會把你的手治好,你一定可以繼續當廚師,不然很多人無緣吃到你做的料理,那可是會終生遺憾的。」

  「你又不是醫生。」她淚眼汪汪地咬著唇。

  「我有顆愛你的心,這可是比醫生的醫術還要高明。」雷士霆說得大言不慚,讓瀕琦聽了噙著淚的眼兒直瞪。「你再瞪我,我就親你。」

  瀕琦聽了,更是凶巴巴地瞪著,這次雷士霆可就說到做到,快速地俯下頭吻上那張渴望好久的嫣紅小嘴。

  「你……瀕琦張口想罵人,可是那男性氣息還有憐愛的含吮讓她雙腳發軟、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也吮著雷士霆的嘴唇。

  雷士霆喉中逸出飢渴的低喃,察覺她有些遲疑、但又忍不住的響應,讓他慾望勃發,真想進入她的身體,好好地疼愛一番。

  「呃…… 」右手突然的痛楚讓瀕琦瑟縮了,眼皮緊閉,隱忍著快把下唇咬破聽到她的痛呼,雷士霆也趕緊打住,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被我弄痛了嗎?我看還是帶你去醫院,問醫生有沒有辦法先止痛。」

  「我絕對不要打針。」瀕琦想到剛開始發作時,醫生也是先幫她打了一劑類固醇,可以立即舒緩,但那一針痛死了,她希望能不打就不打。

  「不想打針也可以,但你的手痛成這樣要怎麼洗澡?我是不介意幫你洗,只是怕你會害羞而已。」雷士霆半威脅半玩笑地說。

  「你別想,我才不要你幫我洗。」瀕琦體內的血液不斷往頭頂上竄,讓泛白的臉色多了些紅暈。

  「真可惜。」他故意邪惡地說。「那現在就走吧。」

  等到跟著雷士霆出門,瀕琦才猛然回過神,覺得自己老是被這麼一激就乖乖聽他的話,真是沒用!可是她最近常常睡到半夜被痛醒,不看醫生也不行了。於是,讓他帶著自己到最近的醫院掛急診。

  果然,在醫生診斷並確定瀕琦不會藥物過敏之後,她難逃打針的命運。醫生決定先幫她局部注射類固醇,暫時幫她止痛,但這類藥劑不宜經常注射,還是得靠吃藥及復健護理。

  「打好了嗎?」瀕琦把小臉埋進雷士霆的胸口,嗓音悶悶地問,她不敢看針頭扎進去的畫面。

  「已經打好了,待會兒拿了藥就可以回家了。」雷士霆幫她按著棉花球,心裡也很捨不得,但總比看她痛得臉色發白、直冒冷汗好。

  聽了,瀕琦才把頭抬起來,見自己賴在雷士霆懷中又羞又窘,趕緊站起來,坐到等候區的椅子上。「是因為我怕打針才會這樣的。」

  「你沒提醒我,我都沒注意到。」雷士霆也不想讓她太尷尬,不過誰聽了也知道他在說謊。「藥效發作了嗎?」

  「沒那麼快。」瀕琦忍耐著那種痛到骨子裡的酸麻,皺著眉說。

  「我可以做些什麼讓你不那麼痛?」「你陪我來就夠了…… 」因為有他在身邊,瀕琦不再那麼不安害怕了。先前說不再相信他了,其實那只是她在氣頭上所說的話,誰教他傷了自己的心,但現在要她拉下臉承認自己還是很願意相信他,她一時也辦不到。正尷尬,領藥處的燈號換了,她趕緊說:「輪到我們了。」

  看著雷士霆拿著處方箋走過去領藥,瀕琦不由得想著既然還這麼愛他,也相信他,願意跟他共度一生,那麼原諒彼此曾經犯下的過錯也是很自然的事,又何必要他再證明什麼。但她忍不住又想,真的只要說一句「我原諒你」,就能和好、一切都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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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8:10
  從醫院到回家的路途中,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多,兩人也餓過頭了,吃著早就冷掉的菜,配著熱騰騰的白飯,卻無損菜的美味,還意外地多了幸福的滋味。

  「你的手要是不方便拿筷子,我可以餵你。」雷士霆見她挾菜的動作不是很靈活,主動提議。

  「手已經沒那麼痛了,我自己吃。」瀕琦慎道。

  雷士霆輕笑一聲。「要是需要幫忙就說一聲,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

  「等我老了,連筷子都拿不動,你再餵我吧。」話說完,瀕琦才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蛋紅得都快冒煙了。

  「沒問題,你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雷士霆聽見她的話,目光更柔了,知道瀕琦仍然願意嫁給他,心下萬分欣喜。

  瀕琦尷尬地咳了一聲。「快吃!」

  「好。」他們之問還是希望無窮的。

  晚上十點多,因為藥效發作,瀕琦的右手已暫時不再疼痛。洗好澡,她坐在床上想著!- -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不要一直記在心裡,何必為了那種自私的女人,讓兩人這麼難受,甚至鬧到分手了,那不就是稱了對方的心意……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瀕琦驚愕得差點跳起來,因為會來敲門的只有雷士霆。

  當她打開門,看見穿著穿著睡衣的他,兩手端著臉盆,臉盆裡還裝滿了冒煙的熱水。

  「這個要做什麼?」她困惑地問。

  「醫生說要常幫你的右手熱敷,慢慢地就會減輕疼痛,所以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泡一下熱水,然後天天去醫院做復健,相信你的手會一天天地好轉,很快就會康復了。」

  雷士霆把臉盆先放在椅凳上,然後讓瀕琦坐在床沿,再把她的手掌到手腕處放在熱水中。

  「水會不會太燙?」他貼心地問。

  「不會。」瀕琦喉頭微哽。

  雷士霆蹲在地上,在熱水中輕輕按摩她的手,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對待珍貴的寶貝。「雖然我不是醫生,不過只要照醫生的話去做,我一定可以讓你恢復健康,重新拿起鏟子,做出更多好吃的料理。」

  「你很過分耶!」這男人總是在付出,相形之下,她這個還在鬧彆扭的人瀕得很幼稚。

  「怎麼了?」雷士霆怔問。

  瀕琦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看著泡在熱水中的手腕,察覺她心中的怨怒似乎也越離越遠。水慢慢地變涼了,她發覺自己的手真的舒服多了。

  瀕琦仰起小臉,啾著雷士霆半彎著高大健壯的身軀,很細心地用毛巾幫她擦乾手,心上一陣感動教她情不自禁地傾身吻他。

  「你知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雷士霆反應也很快,馬上張嘴銜住那張小嘴,將嬌軀攬在胸前,好不容易等到她願意主動了,他絕對要懂得把握。

  聽他這麼說,瀕琦想到上次的歡愛後,他跟她求婚的情景,那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珍貴記憶。

  「你不喜歡?」她有些害羞地問。

  「我太喜歡了…… 手還痛嗎?」雷士霆舔吻著她的嘴,呼吸漸漸粗重。

  「已經好多了。」身上被男性手掌撫過的地方,就像有火在燒。

  「你確定嗎?如果不要,我可以停下來……」雷士霆臉孔微紅,喉結上下滾動著,決定尊重她的意願。

  瀕琦望進那雙男性瞳眸內小心翼翼的神情,讓她忘記該有的羞澀,用吻來回答他,模仿他的吻法,感覺到從他的身體傳來的熱氣,讓她也燃燒起來。

  不需要多作言語的求證了,雷士霆激動莫名,粗喘得更大聲了,一邊吻著她,一邊脫去她的睡衣,像是出柙的猛虎,解去一切禁錮,他不必再克制想要她的衝動,可以肆情地對她為所欲為。

  「我愛你…… 」這次雷士霆先說出口。

  「我也愛你…… 就算之前再生你的氣,,也沒有想過不再愛你…… 」瀕琦拱起身讓他知道她也渴望和他合而為一。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性大嘴貪得無厭地吻著她,像是怎麼吻也吻不夠,也更加珍惜。「我想好好地疼你……」

  「我也是…… 」瀕琦一次的領悟到慾望不只是慾望,當它融入了愛,是如此的不同,讓她忘我又感動,真心地想付出回饋。

  雷士霆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急切,都想要盡快擁有彼此,合為一體,當他強而有力地進入她,而她的空虛也因他的填滿而完整、滿足。

  「我忘了戴保險套…… 」雷士霆先是全身僵硬,然後試著要離開瀕琦,即便這會要了他的命。「我沒保護你…… 」

  「沒關係…… 」瀕琦把腿環住他的腰,不讓他退出。

  「可以嗎?」雖然已經來不及了,導致她有受孕的可能,不過雷士霆還是要徵求瀕琦的決定。

  「嗯。」如果有了孩子,她願意生下來。

  得到瀕琦的首肯,雷士霆再也沒有顧忌,沒有任何東西能分開他們,他要讓她直一實的感受到自己正因她而堅硬巨大,他要聽到她因歡愉而啜泣。

  他們緊緊抱住對方,分不出是誰的汗水,都想讓對方享受到這份愉悅,不想只有自己快樂就好……

  「抱住我的脖子…… 」雷士霆與她面對面坐著,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結合得深入。「這樣你的右手可以舉高,應該會舒服些。」

  「我愛你…… 」瀕琦動容地親著他粗獷的下巴,即便是在這種時候,雷士霆還是會顧慮到她的身體狀況。

  憑借女人的本能,她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讓這個男人快樂,盡情地配合著他,聽著他愉悅的喘息,看著他閉上眼的沈醉表情,她主動地吻著他,與他唇舌交纏著。

  當愛與欲結合的高潮來臨,兩人都被這美好所震撼,雷士霆緊緊抱著他身上短暫暈眩的小女人,在她濕緊的深處傾盡所有。

  他們幸福地相擁著,不住地喘著氣,久久無法開口說話。

  等到恢復了些,兩人平躺了下來,雷士霆選擇睡在瀕琦的左側,將嬌軟無力的纖軀攬在身側,這樣就能避開她的右手,免得壓痛她了。

  「要睡了嗎?醫生開的藥吃完再睡。」說著,他便要下床。

  「藥等一下再吃,我有話想跟你說。」瀕琦叫住他,打算在說出原諒他之前,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彼此更瞭解對方。

  「要說什麼?」雷士霆躺了下來。

  「這幾天我冷靜的想了很多…… 其實站在你的立場,我知道你當時並不是有意要傷害我或懷疑我,也許真的就像一種反射動作,想要親耳聽我否認,所以才會來問我,但那正好是我最無法忍受的事,因為過去不好的經驗,所以我很討厭被人冤枉,而你正好踩到我的地雷,加上懷疑我的人又是我所愛的你,這讓我更無法接受。」見雷士霆想要開口,瀕琦阻止他。

  「你讓我說完…… 我的反應會那麼大的原因還有一個,我真的很氣張海藍,如果她是真心愛你,那麼我願意跟她公平競爭,如果我輸了,也會心服口服地退讓,真心祝福你們,甚至願意跟她交朋友,偏偏她不是,她並不愛你,只是想要獨佔你的關心,只希望你為她們母女做牛做馬,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心情和感受,那真的讓我好想甩她一巴掌,而你卻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不信任我,這讓我覺得不值得又生氣。」

  「對不起。」雷士霆又躺回她身邊,讓她靠在他胸前。「我很抱歉沒有早一點發現…… 不,或許有點感覺,只是一想到子傑臨終前的托付,我只能選擇故意忽略那些跡象,假裝不知道,想不到反而害了我們。」

  瀕琦沈吟了下。「不過安琪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很擔心她長大之後會變成像她媽媽那樣,但她們畢竟是親生母女,又不能拆散她們。」

  她的善良教雷士霆泛出笑意。「她們母女回美國之後,我有跟子傑的父母通過電話,希望他們不要太寵安琪,最好能適時地管教,不過我終究是個外人,有些事也只能關心。」

  「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心裡的感受,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也不生氣了,只是一口氣梗在胸口,就是吐不出來。」瀕琦難為情地說。

  雷士霆親了下她的額際。「我看得出來,所以一直在等你願意走出來,讓我知道你的想法。」

  「嗯。」

  男性大掌輕輕地執起她的右手,兩人一起看著戴在上頭的戒指。「我很高興你沒有拿下來。」

  瀕琦靦腆地抿抿嘴。「每次要拿下來,我就會很自然地想起你為我做過的事,讓我很感動,所以根本就沒辦法放棄。」

  「我們重新開始吧。」雷士霆偏頭笑娣著她。

  「好。」經過這次的考驗,瀕琦知道他們的感情是更進一步了。

  等天一亮,就是他們和好、重新開始的第一天。

  下午五點多,雷士霆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裡,右手握著鏟子,他有些手忙腳亂的,不過興致高昂,旁邊站著個教做菜的老師,正一臉緊張地盯著他。

  「接著把香棻、紅蘿蔔絲和白菜放進去炒…… 然後調味…… 」瀕琦光是用看的手就癢了,好想自己做菜。

  「你的右手不准動,只准用看的。」雷士霆又提醒她。

  「我現在沒那麼痛了。」體內廚師的本能在蠢蠢欲動。

  「那是昨天去打針的關係,你站在那裡看就好。」雷士霆可不敢冒險。「接下來呢?」

  瀕琦只好動動嘴皮子,告訴他步驟,教他照著做。看著他滿頭大汗,還有點笨手笨腳的,有時鹽放太多,或把鹽和糖拿錯了,甚至把魚煎得太焦,她心裡還是大受感動。一整個下午,廚房裡不時的傳出驚呼和笑聲。

  她點點頭說:「好了,可以上桌了。」

  「聞起來好香,想不到我也做得出幾道菜來。」雷士霆很有成就感,不禁洋洋得意的說。

  聽了,瀕琦噴笑出來。「那要看是誰的功勞。」

  「當然是我未來的老婆教得好。」他低頭親了下她的嘴。

  「這還用說!」激琦嬌慎。

  雷士霆坐在她對面,挾了一大口白菜鹵。「我先來嘗一下味道…… 嗯,好好吃,想不到我是個天才。」

  「是、是,我承認味道還可以,不用擔心會肚子痛。」

  「那麼你休息的這段日子就看我的了。」雷士霆可是很願意為她洗手做羹湯。

  「將來你如果真的開了餐館,至少回到家之後,可以由我來煮飯,讓你的手能得到休息,不用再這麼勞累,這樣就不用擔心會再復發了。」

  瀕琦這才知道他特地去市場買菜,還這麼努力學做菜的原因。「這可是你說的,我會記住。」這份感動她一輩子都會留在心裡。

  「包在我身上。」他挾了菜到她碗中。「對了,我早上打電話問了幾個朋友,有個朋友介紹了一位物理治療師不錯,明天就帶你去醫院掛號,準備開始復健治療,你一定要有耐心,相信很快就能做你最愛的事。」

  「嗯。」瀕琦知道自己有多幸運,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而且那麼的愛她,更該好好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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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9:17
第九章

  一早醒來,就可以看到心愛女人的臉,雷士霆覺得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他真的很幸運,能夠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對象,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過對他來說,那卻是他求之不得的未來。雷士霆希望在朋友面前介紹瀕琦時,可以說「這是我老婆」,想到這裡,不禁咧嘴露出傻笑,他喜歡這個稱呼。

  懷中的小女人動了動,雷士霆很自然地偏頭給她一個早安吻,睡夢中的瀕琦揚起嘴角,也跟著響應,原本單純的親吻,很快地變得火熱,再也無法滿足彼此,想要更親近對方。

  「不是要載我去醫院做復健嗎?」已經被他「吵醒」的瀕琦戲譫地問。

  「再給我半個小時。」雷士霆相當「忙碌」地回答。

  「好吧,就半個小時。」瀕琦嬌喘地笑著,經過幾次歡愛,她已經熟悉了他的敏感地帶,知道怎麼撫摸會讓他發狂。

  「好奇寶寶小姐,你再這樣…… 可能三分鐘就結束了…… 」雷士霆咬著牙提醒她,讓瀕琦笑到不行。「我看你怎麼笑得出來?」

  瀕琦尖叫一聲,在嬉鬧中圈抱緊他,感受他在自己的身體裡,像是從他們出生就注定要在一起,既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她也不再要雷士霆做保護措施,一切就順其自然。

  待熱情恢復了平靜,雷士霆還不斷地親著她,讓她想笑。

  「是不是該準備出門了?」

  「再等一下。」雷士霆全身放髭地摟著她,歎了口氣。「男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我可沒那麼自大,認為自己是超人。」

  聽了,瀕琦笑著在他懷中滾來滾去,讓雷士霆哼了哼。「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傷男人的自尊心?」

  「對不起。」瀕琦連忙捧著他的臉猛親。「在我的眼裡,你真的是超人。」雷士霆很滿意她的回答。「這還差不多。」要不是為了帶瀕琦去醫院做復健,他真想就這麼和她賴在床上,什麼都不做,就覺得是種幸福了。

  又躺了一會兒,兩人才下床梳洗。

  「四樓還有另一間浴室,你不要跟我擠。」瀕琦站在洗臉台前刷著牙,瞪著鏡子裡同樣在刷牙的男人,口齒不清地說。

  聽了,雷士霆搖了搖頭,眼底含著濃濃的笑意,像是在說他就是喜歡和她如膠似漆,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的人,讓瀕琦好氣又好笑地嬌瞪回去。

  今天早上,他們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梳洗,等換好衣服,才又笑笑鬧鬧地坐進車內,準備出發了。

  「我們先去吃早餐,吃完再去醫院。」雷士霆說完才敵動引擎。「我朋友說這位物理治療師很細心,而且專業,在這一行滿有名氣的,有不少企業大老指名要她當復健師,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靠你的毅力。」

  瀕琦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有今天這身廚藝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辦到的,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不管再怎麼辛苦我都會忍耐,何況我已經想好菜單,只要我的手好了,就可以開始籌備餐館的事,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雷士霆充滿愛意地看著瀕琦,她只要說到夢想,總是一臉神采飛揚,連眼睛都會發光,他就是愛她這副模樣- - 有決心,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就算再困難都會勇往直前。他也暗自激勵自己要更努力,要給她最大的幸福。

  兩人吃過早餐來到這家知名醫院,掛了復健科的門診,照過X 光,確定真正的病因,再交由物理治療師來協助。這裡的復健科設備齊全,甚至還有個別診問,讓不想被打擾的名人病患可以安心的做復健。

  雷士霆和瀕琦看著眼前這位女性物理治療師,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噙著親切的笑容,先詳細地詢問過病人的身體狀況,瞭解病人之前的工作和做過哪些治療之後,又很詳盡地解說如何才能避免患部再度受到傷害,才開始教他們使用那些復健器材。

  就在這時,有位病人的家屬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站在這位女性物理治療師面前,劈頭就問:「你就是我爺爺的復健師?他要復健多久才會恢復正常?」

  物理治療師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而不耐煩,還是很客氣地詢問:「請問你爺爺是?」

  趙威旋即想到什麼,連忙收起不好的口氣,馬上換上關心的表情,雖然爺爺是輕度中風,講話不清,手腳也有麻痺現象,可是頭腦還很精明,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他不可以做得太明瀕。雖然心裡寧可爺爺臥病在床,不要再管公司的事,這樣他才能回「薇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了親戚之間的笑話,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要做做樣子。

  「我爺爺是趙…… 」趙威的聲音卻在看到站在旁邊的雷士霆時,陡地消失了,本能地後退一步,像是怕又挨他的拳頭,接著也看到瀕琦了。「你們…… 怎麼會在這裡?」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遇到他們兩個。

  瀕琦坐在診療床上,瞪著他說:「你能來,我們為什麼不能來?」她看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不順眼。

  「你……」趙威原本想還以瀕色,就是因為這對男女,害他被趕出「薇園」不說,更被爺爺罵得一無是處,不過在診間裡的爺爺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跟人家吵架,只怕這次真的會把他逐出家門,他還是先忍一忍,要報仇還怕沒機會。

  趙威哼了哼,扭頭就走,連剛才要問物理治療師的事也沒再提起。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瀕琦的好心情都被趙威打壞了。

  「『 薇園』 的趙董事長前陣子中風,我爸還特地去探過病,想不到他也在這裡做復健。」雷士霆娣著趙威離去的方向,想到那傢伙眼底的陰狠,不知怎麼的感到一絲不安。

  他收攝起心思,看著物理治療師幫瀕琦貼上電療片,然後打開儀器,瀕琦右手很用力的彈起。

  「會痛嗎?」他驚愕地問。

  「是不會痛,只是會麻麻的,就像真的被電電到一樣。」瀕琦看著被電震得發顫的右手,不禁噗嚇一笑,覺得很好玩。

  「真的有電。」雷士霆摸了一下,馬上縮回去。

  物理治療師才跟他們解釋原理,以及電流不能太大,否則還是有危險,他和瀕琦覺得有趣,開始研究其它病人使用的復健器材,還直一是長了見識。

  做完十五分鐘的電療,還有同樣第一次嘗試的超音波,瀕琦看著雷士霆像是怕弄痛她,很小心地拿著儀器在疼痛的地方繞圈圈。

  「痛不痛?要不要停下來?」雷士霆已經問了不知道第幾次了。

  「不會,只是有點熱熱的而已。」瀕琦看了下四周的病人,趁沒人在注意他們,才快速地偷親了下雷士霆的臉,算是回報他的體貼。

  「親嘴會更好。」雷士霆把嘴嘟過去。

  「回去再親。」瀕琦羞赧地慎他。

  「沒問題。」他曖昧地笑說。

  等到今天的療程結束,和那位物理治療師約好明天會再過來,兩人才手牽著手離開,也因為曾經為愛受傷過、痛苦過,所以更懂得把握相處的每一分鐘。

  就這樣,在經過十天密集的復健療程,瀕琦的右手已經有了瀕著的好轉,雖然還不太能過度操勞,但是一般正常生活都不再受影響,更不會在半夜痛醒,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

  一早,瀕琦換好衣服下樓,就看到雷士霆站在座車旁邊講手機,於是背起包包,先把大門鎖好。

  「…… 拜拜。」雷士霆在這時也講完手機,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誰打來的?是雷爸爸嗎?」瀕琦有些掛心地問,雖然雙方的父母兩、三天就打一次電話回家報平安,不過畢竟都有年紀了,總是擔心會有臨時狀況發生,所以想問問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雷士霆沈吟一下,才說:「不是,是子傑的父母打來的,他們說海藍要結婚了。」

  「結婚?」這消息讓瀕琦嚇了一跳。「要跟誰結婚?」

  「據子傑的父親說是她們母女在回美國的飛機上認識的男人…… 」雷士霆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對方是個美國人,還是個來往世界各國的生意人,年紀差不多四十出頭,離過一次婚,因為在飛機上對海藍一見鍾情,為了追求海藍,每天親自登門送花、送禮物,還有一連串的驚喜安排,簡直把她當作女王一樣伺候,對海藍更是有求必應,所以她便答應那個男人的求婚了。」

  瀕琦不禁啼笑皆非。「那麼安琪呢?對方接受她嗎?」想不到張海藍已經從公主晉陞成女王了。

  「就因為對方也很喜歡安琪,所以海藍才答應結婚,至少她還記得自己是個母親,在結婚後會把安琪一起帶過去,子傑的父母知道了很傷心,都很捨不得這個唯一的孫女,但又希望能給安琪一個完整的家,至少有父母親愛,才不得不同意。」

  雷士霆轉動鑰匙,敵動引擎。「他們只是打來通知我,其實也希望有個人可以聽他們訴訴苦吧。」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瀕琦怔怔地問。

  「聖誕節前一天要先在美國結婚,然後再飛去意大利度蜜月。」雷士霆又把座車熄火了,然後正色的看著瀕琦。「到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美國參加她的婚禮?至少我要跟海藍的結婚對像見上一面,再談一談,確定他真的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女才能放心。」

  啾著雷士霆的表情,他似乎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在意張海藍,讓她更想表現出好風度來。「當然好,不過:-… 你要當我的翻譯,不然我可聽不懂英文。」

  「這還用說。」雷士霆莞爾。「我希望她們母女倆能過得幸-福,子傑應該也會很開心。」這是他最大的心願。

  瀕琦也一樣這麼希望,這些年來,張海藍母女一直是雷士霆心中無法置之不理的牽掛,只要她們幸福,雷士霆肩上的擔子也能減輕。

  來到醫院,雷士霆已經很熟悉整個療程,先幫瀕琦用熱敷袋熱敷患部,然後再接著做電療和超音波。

  「你每天開車載我來,會不會累?要不然下次我自己搭公交車過來,反正也不會很遠。」瀕琦啾著專心幫她做超音波的男人,不想讓他每天往返,因為開車的人總是最辛苦的。

  雷士霆陽剛的俊臉上,沒有霸氣,只有柔情。「為什麼?我喜歡載你來,在來的途中可以聊很多事,看到你的手一天比一天恢復健康,離你的夢想越來越近,你開心我也開心,只不過是開個車,有什麼好辛苦的。」

  「我真的要感謝雷爸爸和雷媽媽。」瀕琦有感而發地說。

  「為什麼要感謝他們?」雷士霆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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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0 00:29:30
  瀕琦歪著腦袋,露出可愛又害羞的笑。「因為他們把你教得很好,讓你懂得怎麼溫柔地對待女人。」

  「其實他們是用身教,從小聽我爸對我媽說那些肉麻話,想不耳濡目染都難,到現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膩在一起,不過我又好羨慕他們,一輩子看著同一個人卻依然專一,我們可不能輸給他們。」

  「我有自信不會輸。」瀕琦昂起下巴笑說。

  雷士霆慢慢把臉湊近,小聲地問:「那…… 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他一直不敢催她,忍到現在還是想問一下。

  「我想…… 」等餐館籌備好再說,瀕琦才要這麼回答,只是還沒說完,就聽到個人診間那邊傳來老人的怒咆。

  「滾…… 出去…… 我…… 不想…… 」趙董事長即便是咬字不清,嗓門還是很大,見到這個最不爭氣的孫子就一肚子火,他會中風就是這樣被氣出來的。「不想看…… 到你…… 」

  接著,趙威臭著張臉從診間裡頭出來,相當憤憤不平,本來想在爺爺面前表現孝順的一面,結果才進去就被趕出來。

  「你以為我有很多時問陪你復健嗎?」要不是為了巴結討好爺爺,好能再進入家族事業核心,趙威一點都不想來。

  趙威冷嗤一聲,眼角瞥見了雷士霆和瀕琦,氣恨地想,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副下場,都是他們害的。走著瞧!

  瞥見趙威悻悻然的背影,雷士霆下意識地擁著瀕琦的肩頭,讓她忍不住仰起小臉問:「怎麼了?」像趙威那種人根本不用在意。

  「沒事。」雷士霆不會讓趙威有機會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超音波做完了,今天你想去哪家店吃中飯?」因為瀕琦心裡想既然要自己開店,所以想去造訪一些類似風格的餐館,看看別人是怎麼經營的。

  瀕琦翻著從網絡上抄下來的數據,說道:「就這家好了。」

  「好,走吧。」雷士霆先把復健器材收好,兩人才離開。

  因為醫院旁邊都沒有空地,所以到停車場要走一小段距離,雷士霆和瀕琦搭電梯到一樓,才從後門的急診室出去,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

  「是我的電話……」雷士霆很自然地停下來,把手伸到休閒長褲後袋。「那我先去對面的便利商店買飲料……」剛好綠燈了,瀕琦跟他說了一聲,見雷士霆點頭,就走斑馬線過馬路。

  就在這當口,趙威已經從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打了方向盤右轉,才駛沒多遠就瞥見穿著色彩鮮艷的桃紅色上衣和牛仔褲的瀕琦正好要過馬路,見她低頭看著筆記本,趙威心中不禁冷笑,嚇嚇她也好,不然這口氣實在嚥不下去,於是踩了油門,他想自己開車技術一流,應該可以及時煞車。

  而最先看到的是雷士霆,視線原本是含笑的跟著走在前面的瀕琦移動,一邊和遠在日本的父親通電話,加上車流不大,雷士霆很快就注意到那輛銀色座車,見它似乎不打算停紅燈,反倒像是踩下油門,臉色陡地刷白,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雙腳已經開始狂奔……

  瀕琦聽見身後嘶啞的狂喊,才想回頭,正好也看到那輛直衝向自己的座車,頓時全身僵硬,動彈不得,腦袋一片空白。

  刺耳的煞車聲震驚了附近的路人、商家還有在後門排班的出租車運將,大家都在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等到全部的人定睛一看,就見雷士霆已經將瀕琦撲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算躲不過被車撞的命運,至少先撞上自己,讓瀕琦不要受太重的傷就好。

  就在所有人驚愕的同時,趙威眼看情況不對,雖然及時踩煞車,沒有撞到人,還是作賊心虛地加速逃逸,不過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器拍攝下來了,至於有沒有觸犯刑法,那是後話。

  「有沒有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快去叫急診室的醫生……」

  幸好醫院就在旁邊,大家七嘴八舌的圍在旁邊問著。

  瀕琦驚魂未定地試著轉頭,觀著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小臉頓時比紙還白,不好的念頭閃過腦海,像是有只無形的手指住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雷士霆?士霆」她驚懼又擔憂地喚他。

  「嗯…… 呃…… 」雷士霆發出呻吟,然後睜開眼。「我沒事…… 」只不過他的手肘還有膝蓋好痛。

  在旁邊的人協助之下,他們從趴臥變成坐姿,兩名護士也推著擔架趕過來察看兩人的傷勢,幸好瀕琦完好無缺,只是受到驚嚇,至於雷士霆的手肘和膝蓋都挫傷了,必須照X 光、做更精密的檢查,確定還有沒有其它問題。

  一陣忙亂之後,雷士霆的傷口先施以冰敷之後,才用彈性繃帶包紮起來,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休息。

  坐在病床旁的瀕琦依舊緊緊握著他的手掌,好像怕他不見了,她沒有說半句話,只是盯著他,確定他真的好好地在她眼前。

  「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不用擔心。」雷士霆見她像是嚇到了,於是吃力地想坐起來,想好好安撫她。

  瀕琦這才回過神來,出聲制止他。「你不要起來…… 」

  「這樣我們比較好說話。」雷士霆忍著手肘的疼痛坐在床沿,他輕緩地將兩腳放在地面上,此刻的他左腳的褲管捲起了,膝蓋上還紮著繃帶。「我真的沒事。」

  他望著瀕琦沒有血色的臉蛋,伸出手掌輕輕撫摸。

  直到這時,她的眼淚才掉下來,之前的那段時間,她一直處在驚嚇的緊張狀態中,直到現在才真正地癘懈下來。緊繃的情緒一日一放鬆,眼眶的淚水也止不住地落下,她撲進他懷中,圈抱著他。

  「我們結婚吧!」瀕琦在他胸口嗚咽著說。

  雷士霆忍著手肘的疼痛擁抱著她,笑歎一聲。「你這麼說我是很高興,不過我希望你是笑著說的,不要哭成這樣。」

  她又哭又笑地說:「本來…… 我是打算等餐館開了之後再談結婚的事…… 因為那曾經是我的夢想,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樣?」雷士霆柔聲地問。

  瀕琦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你曾經跟我說過,想找一個能共度一生的女人,當你的生命快要結束時,可以握著你的手,看著你嚥下最後一口氣。」

  「沒錯。」因為瀕琦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雷士霆目光泛柔。

  「可是我剛剛握著你的手,心裡卻想著,萬一那輛車子直一的撞上來,你受了更嚴重的傷,甚至有生命危險……我就想到…… 我們還沒結婚,我們的人生才剛要開始,我不要握著你的手,看你嚥下最後一口氣…… 」瀕琦把臉埋在他胸前,哭得好激動。「至少也要五十年後…… 不要那麼快…… 我不要…… 」越說越傷心。

  這番話讓雷士霆也紅了眼眶。「那是當然,我也不要這麼快走,我會捨不得丟下你一個人。」

  「你不准這麼快離開我…… 」瀕琦抱緊他哭道。

  雷士霆吸了吸氣說:「我跟你保證。」

  「那我們快點結婚…… 」

  「好,我們結婚。」當他們說完,急診室裡響起如雷的掌聲,這才讓他們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瀕琦羞窘地把臉藏在雷士霆懷中,又是哭又是笑。

  其實雷士霆也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他是男人,總不能也躲起來,只能大方地微笑致意,心想這應該就叫因禍得福吧,只是既然要結婚了,就要打電話請雙方的父母趕快回來辦喜事……

  啊!他的手機跑到哪裡去了?是掉在外頭嗎?

  雷士霆不知道在日本的父母透過手機聽見兒子的叫聲,接著就斷訊,擔心出了什麼事,拚命地打電話,結果都打不通,都快急死了,決定不要再泡溫泉,要和瀕琦的父母立刻趕回台灣。

  「不要哭了…… 」低頭親了親澱琦的發頂,她還在抽泣,雷士霆只能低聲地安撫著,這次他們真的要結婚了,希望不要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了。「對了,我的手肘和膝蓋受傷,不能碰到水,那麼洗澡的事就拜託你了。」

  「嘎?」瀕琦仰起臉蛋,上面還有淚痕

  。「當然是你要幫我洗了,不然這麼熱的天氣沒洗澡會很難過,你就直一的那麼狠心…… 」

  瀕琦慎惱地說:「洗就洗,又不是沒看過。」

  「沒錯,我全身上下都讓你看光光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雷士霆一臉曖昧的笑意。「老婆,那就麻煩你了。」

  這聲老婆讓瀕琦紅透了小臉,不過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不過是洗澡,算不了什麼。「回去就幫你洗。」

  「太好了!我們要結婚了!」雷士霆興奮地大叫。

  「噓!這裡是急診室?……」瀕琦捂著他的嘴,要他克制一點,不過其它人可是很樂於沾沾他們的喜氣。

  這次他們真的要結婚了!

  兩個月後-

  十二月初的天氣還沒有很冷,正是適合訂婚的好日子,由於習俗上有男方二十九歲最好不要結婚的禁忌,於是雷士霆和瀕琦決定先訂婚,明年再結婚。

  女方家的訂婚喜宴理所當然要用傳統的辦桌方式,地點就在白家門口的那條街上,阿源師事先已經去跟相關單位打過招呼,連附近的鄰居都受到熱情邀請,每個人都很期待這場熱鬧的婚禮。

  由於阿源師的人面廣,消息一傳開,許多朋友都表明要來給准新人們祝-福,原本想說擺五十桌就好了,這下已經變成一百桌,只怕還會再加桌下去,阿源師不得不號召徒弟們回來幫忙。

  到了訂婚這天,一大早,雷士霆春風滿面地提早陪著親友來到白家,就在這時,婚紗公司派來負責化妝的小姐看到他進門,著急地跑過來。

  「雷先生,請問準新娘在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 」

  雷士霆怔了一下。「她沒有在三樓房間嗎?」

  「我在房間裡等了好久,也沒看到人。」準新娘該不會跑了吧?

  「你等一下,我出去找找看。」雷士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似乎已經猜到瀕琦會在哪裡了。

  步出家門,雷士霆看著路的兩旁擺了圓桌,而在前面不遠,負責訂婚喜宴的十幾名廚師正忙得不可開交,就怕會趕不上開席時間。

  他踱向前,很快地找到夾在十幾個男人之中的纖細身影,她戴著白色廚師帽,身穿白色制服,雷士霆在她身後站定,接著清了清喉嚨。「咳、咳!」

  瀕琦自然地回頭一看,見到是他,頓時像是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學生,乖乖地站著聽訓。

  「請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雷士霆好笑地問,還真沒看過有準新娘自己在準備訂婚喜宴的。

  「我…… 我是看大家都快忙不過來了,所以想幫忙…… 」瀕琦的頭越垂越低,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你是手癢吧。」雷士霆雙手抱在胸前,哼了哼。

  住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瞭解到她有多喜歡做菜,看她忍耐了這麼久都不敢去碰鍋鏟,真的很心疼。現在她的手好不容易痊癒了,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大瀕身手。

  「呃…… 我好久沒有做菜了,尤其是看到這麼多食材,就好想好想親自下去料理…… 我是說…… 難得有這麼大的場面可以發揮廚藝…… 對不起。」她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但就是抗拒不了廚師與生俱來的天性。

  「婚紗公司的小姐在等著幫你化妝,你也該開始準備了。」雷士霆擁著瀕琦往家的方向走,見她捨不得地又回頭看了好幾眼,他有些哭笑不得,於是故意委屈地問:「你真的想跟我訂婚嗎?」

  「我當然想。」瀕琦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不禁內疚。「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你,怎麼會不想呢?」

  「真的?」雷士霆低頭親親她。

  瀕琦一邊回吻,一邊點頭。「我可以不開餐館,但是不能沒有你,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直到我們老了,還能手牽著手散步,還能做菜給你吃。」

  這番話說得雷士霆是心花怒放,重重地親她一下,才寵溺地歎口氣。「好吧,我就讓你去幫忙,不過只能再幫…… 四十分鐘。」他先看了下表才說,不然真的會趕不上「掛手指」的時間。

  「真的可以嗎?好,那就四十分鐘…… 」瀕琦笑開了小臉,緊緊地抱他一下,然後高興地跑回去,又拿起菜刀跟著其它廚師忙了起來。

  雷士霆站在一旁看著她臉上閃耀著快樂的光芒,嘴角揚著滿滿的笑意,做菜是她最愛的事,他雖然多少有些吃味,不過誰教他愛上的是一個廚師。

  他愛上瀕琦在做菜時溫柔的眸光,他可以就這麼看一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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