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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俞悠不知道等待是一件這麼磨人的事。
自從昨晚安品熙宣告今天中午要和她共進午餐,書她緊張到睡不著覺,平時總是一件T恤外加牛仔褲的她,頭一回開始困擾要穿什麼赴約。
「穿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她一臉困擾。
她穿著一件黑色長版針織上衣,搭上一件窄管牛仔褲,一頭長髮梳理整齊的披散在後,看起來十分樸素,完全沒有讓人眼睛為之二亮的感覺。
她向來不著重打扮,就連件可以上得了檯面的衣服也沒有,雖然她並不是和安品熙去約會,但至少她也不想給人家壞印象啊!
「姊,你在忙什麼?」看她站在衣櫃前喃喃自語,俞奈走進她的房間,一臉納悶的問道。
「我等等要和朋友去吃飯,在想要穿什麼好。」俞悠隨口說道。
「朋友?什麼朋友?」平時俞悠很少和朋友出去聚會,更別說如此慎重了,她隱約聞到某種八卦的味道。
看妹妹一副饒富興味的表情,俞悠這才有了一點警覺心。
她和安品熙一起吃飯的事,千萬不能讓妹妹知道,否則妹妹肯定會因此大作文章,屆時若讓安品熙知道,豈不是很尷趣?
「就是在育幼院認識的一個朋友啦!他剛好有事情要請教我,所以就約今天去吃飯。」
「是嗎?育幼院的志工,我哪一個不認識了?該不會是那天和你聊天的帥哥吧?」俞奈試探的脫著她。
「我……」俞悠正愁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搪塞,此時手機剛好響起,她如釋重負的接起。
「小悠,是我。你準備好了嗎?」手機另一頭傳來的,是安品熙獨特的低沉嗓音。
光是這麼聽著他的聲音,就足以令她心跳加快,她看了一旁古靈精怪的俞奈一眼,而後走向窗邊,不讓俞奈聽見他們的對話。
「嗯!我好了。」被妹妹一個攪和,她也不用再煩惱服裝的問題了,因為眼下她也沒有時間再打扮。
「那我到哪裏接你比較方便?」他以退為進,不想直截了當的問她家地址。
雖然他可以靠自己的人脈查出她的身家背景,但他就是不想這麼做,如果讓她知道,只會惹來她的反獻。
「不如就約在育幼院門口吧!那裏也比較多餐廳。」俞悠說了個安全的地點。
「不用我到你家接你?」還以為她會告訴他地址,沒想到她還是有所保留,這點讓他有些失望。
「嗯……因為有點不太方便。」有個俞奈在家,她哪敢讓他明目張膽的來接她啊?她又不是笨蛋。
「好吧!那待會見。」他迅速掛上電話,不讓自己有過多的臆測。
「姊,如果你真的是跟安大哥約會,真的不用在意我啦!」偷偷摸摸的跑去窗邊講電話,未免也太欲蓋彌彰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要出門了。你今天有要出去嗎?」俞悠持著包包,有些匆忙的問。
俞奈坐在沙發上,拿了一包零食吃了起來。她今天打算在家看電影,順便看家。
「沒有,我今天會負責看家,你就好好的去玩吧!不回來也沒關係。」她這個妹妹很貼心吧?
聞言,只教俞悠又好氣又好笑,說得好像她是和男朋友去約會似的,不過她還是覺得她和安品熙的約會動機,還真是有些好笑。
「你放心,我會回來督促你有沒有好好認真讀書。晚上需要我幫你帶東西回來吃嗎?」
「不用,我會自己解決的,你快點去,別讓人家等太久。」俞奈拚命催促,甚至還起身推著她出門。
聽著身後的大門瞬間關上,俞悠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這個妹妹就是這樣無厘頭,說話直來直往,卻也十分懂事,至少不需要她擔心。
她走出家門,往育幼院的方向前進。雖然育幼院離她家有一小段距離,但她向來喜歡一個人散步的感覺,尤其沿途還會經過一座公園,她有時還會在公園裏休憩,感受一下屬於大自然的味道。
不過今天她可沒那麼輕鬆寫意,一想到安品熙極有可能已經到目的地等她了,她連走帶跑,就怕讓人家等太久。本來她是想報她家地址給他的,可是礙於俞奈在家,只好作罷。
「小悠,你要去哪裏?」龍嘉政騎著單車,剛好遇上跑得氣喘呼呼的她。
「阿政,你怎麼在這?」她一臉詫異,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店裏幫忙才是啊!
「拜託,我也是勞工好嗎?我老爸還是會給我休假的。」他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龍嘉政家裏是開飲料店的,位置剛好是在夜市裏,通常是從早上十一點營業到晚上十點。由於位置好,營業額也是令人咋舌,聽說他們家有二十四棟房子呢!
「原來如此。我和朋友有約,就不跟你多聊了。」她朝他打了個招呼,準備繼續朝育幼院的方向前進,卻讓他給制止了。
「上車。」這個笨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恐怕到目的地之前就先昏倒了。
「咦?」她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我載你過去,要不然待會你如果昏倒在路上,會造成其他路人的困擾。」他揶揄。
「你很沒誠意耶!」她嚷嚷。
「好啦!你不是在趕時間嗎?快上車。」他催促。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她毫不遲疑的坐上後座,告訴他目的地。
兩人行經在自行車專用道上,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尤其騎車的大男生有張陽光清新的臉龐,後座的女生看來古典靈秀,簡直是絕配。
安品熙坐在車子裏,冷眼目睹這一切,他怎麼也沒想到俞悠很有可能已經有了男朋友。看他們談笑風生,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彷彿他才是突然出現的第三者。
既然如此,那麼他或許也該死心了,就當作今天的約會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還給兩人最原始的生活。
在育幼院門口,還沒看到安品熙,俞悠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沒有遲到,否則豈不是糗了?
「阿政,謝謝你載我過來。」
「不客氣。不過你是和誰有約?」該不會是男的吧?
「怎麼?我跟誰約會還得向你報告喔?」她打趣道,臉上洋溢著笑容。
明知道她只是在開玩笑,但聽在他耳裏還頗不是滋味的。他知道她對他沒意思,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始終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他感動的,如果此時出現了另一個程咬金,那他可是會很困擾的。
「不講就算了,我走了。」他故作瀟灑的騎車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她柳眉微挑。
是她太敏感了嗎?否則她怎麼覺得阿政似乎有點不開心?
「剛才那個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安品熙倏地開口,害她嚇了一大跳。
她驚魂未定的轉身望著他。
虧她還以為她沒有遲到,沒想到他還是早她一步啊!
「不是啦!他只是我一個朋友。」她忙不送的辯解,潛意識的不想讓他誤會。
「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嗎?」聽到她的回答,他有種雨過天青的感覺。
原本還以為他沒希望了,沒想到一切只是他的誤會,不過從他剛才的觀察裏發現,那個載她來的朋友,對她肯定不只朋友般的感情。
他看得出那個男人眼底明顯的愛意,只是俞悠反應比較遲鈍,而對方也掩飾得極好,所以她才察覺不出來。
「對呀!不過他就像我哥哥一樣,很照顧我。」她直言道。
「我看他真的很在意你。」他語帶保留,不願點破。
算起來是他的私心使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感情,他希望在這段期間內打動她的芳心。
「應該吧!平時阿政對我很照顧,每次在擺攤時,我總是會看書看到閃神,流失了不少顧客,他就會提醒我,甚至還會替我招呼客人呢!」想起龍嘉政貼心的舉動,她打從心底感激他。
見她提起那個叫阿政的男人,臉上就會浮現幸福的笑容,看得安品熙心裏五味雜陳。
看來她對阿政的感情,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深。
「聽起來,他真的很照顧你。」
「你也這麼認為嗎?」她雙眸一亮,笑容燦爛的望著他。
明明她談的是別的男人,笑容卻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他多希望讓她這樣笑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別人。
微斂心神,他不著痕跡的別開目光,不讓她發現他的異狀。
「時間不早了,你有想吃的東西嗎?」他迅速結束話題。
「還好,不過這次的緊餐不就是為了要見識一下我的食量嗎?那也不能挑太貴的,不如我們就去吃快妙吧!」她爽快的說道。
他以為她會挑吃到飽的餐廳,沒想到會選擇快妙店,這點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不選吃到飽的餐廳?」
只見她俏臉緋紅,似乎有些難為情。
「因為吃到飽的餐廳至少也要三、四百元以上,去快炒店一盤只要一百元,再說,我又不是真的鐵胃,去吃到飽的餐廳不划算。」
她早就計算過了,憑她的食量,最多也只能吞下兩盤炒飯,去吃到飽的餐廳,她大概吃到第二輪就掛了,根本就不划算。
「我沒想到你這麼節儉。」這年頭哪個年輕女孩不敗家的?
俞悠搔搔頭,一點也不介意別人這麼說,畢竟單靠她的能力,要撐起一個家實屬不易,所以她格外珍惜所有的東西。
「沒辦法,環境使然。」她一言以蔽之,不願多談。
察覺到她有難言之隱,他也不點破。凡事不宜操之過急,雖然他急於瞭解她的一切,甚至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既然你對這裏比較熟,不如就由你帶路吧?」他決定先餵飽兩人的肚子要緊。
「沒問題。」她嫣然一笑,樂意至極。
「平價快炒店」位於馬路旁的騎樓下,竹製桌椅排放整齊,俞悠隨意挑了個位子坐下,拿著桌上的菜單開始瀏覽。
隔壁桌甚至還有幾名酒客在喝酒划拳,顯得吵鬧不休,安品熙俊眉微攏。
平時她都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嗎?如果遇到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你時常來這邊嗎?」他表情嚴肅的問。
「對呀!這裏的東西好吃又便宜,我常來這邊買,老闆都跟我很熟了。」
她顧著看菜單,完全沒留意到他的表情。
「以後一個人別來這種地方。」他叮嚀。
「為什麼?」她抬眸迎上他嚴肅的神情,這才徹底感受到他的不悅。
她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惹他生氣嗎?否則他的表情怎麼活像人家欠他錢似的?
「這種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一個女孩子來這裏很危險。」他是出於好意才會這樣叮嚀她。
他的關心,聽在她的耳中卻顯得有些刺耳。
她知道她家境不好,也只能光顧得起這種平價小吃店,但他說的三教九流,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她?
不知怎的,她的心竟有那麼點酸澀。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三教九流囉?」她語氣輕快,沒有顯露出一絲不開心。
她的語氣雖然輕快,但黑眸裏的受傷神情,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他關心的叮嚀,卻引來她的誤解。為了不讓她對他產生反感,他有必要向她澄清。
「抱歉,如果我的話引起你的不愉快,那感以我收回,我只是單純的擔心你的安危。」
「你……關心我?」他的坦承不諱,引來她的驚愕。
「我是關心你。」他澄澈的黑眸如深海,讓她一時之間竟被他迷惑住了。
再度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電流在她的體內流竄著,她深吸一口氣。
平時龍嘉政也很關心她呀!怎麼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反倒是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卻讓她心頭有種小鹿亂撞的感受,活像她是沈浸在戀愛中的女人似的……
戀愛?!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才見過三次面的男人?
還深陷在自己情緒中的俞悠,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
安品熙以為她還在生悶氣,兀自替她和自己各點了一盤牛肉炒飯,而後靜靜的望著她。
或許她不知道,她就連生氣也頗具美感,尤其那雙柳葉眉在眉頭間緊緊攏起,粉色菱唇微噘,那模樣看來竟有幾分秀色可餐。
「小悠。」他輕喚著她的名,讓她身子微微一震。
「啊?什麼?」她反應激烈的回道,幸好週遭的人比她的嗓門還大,不然她可要丟臉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她狐疑的望著他,壓根兒忘了自己在生什麼氣。
「你不是氣我把你列為三教九流之輩嗎?」難道是他會錯意?
經過他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在氣什麼,沒想到她表現得這麼不明顯,他居然還看得出來,果然觀察力驚人。
「我承認我只有一瞬間覺得不舒服,之後就忘了,你別在意啦!」她幹笑兩聲,企圖粉飾太平。
「這樣就好,我還擔心你因此不理我了。」他揚唇,仔細觀察她的神情。
她怎麼可能因此不理他?只是察覺自己的心思,她還真的沒那個臉去面對他呀!
如果他把她當成花癡怎麼辦?
「不會啦!你想太多了。對了,我們還沒點菜,你要吃什麼?」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她忙不送的問道。
「剛才我已經幫你點好了,你吃牛肉嗎?」
「嗯……真抱歉,都怪我一時閃神,還得麻煩你替我點餐。」她這個恍神也恍太大了,連他去點菜了都不知道。
俞悠啊!平時你迷糊也就算了,怎麼連在他面前,你還要這樣出糗呢?
「好了,既然我們彼此都有錯,那麼就別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了,這樣顯得很見外。」他直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也對,謝謝你,安先生。」她笑道。
她生疏的稱呼,讓他笑容微斂。
這妮子就不願意開口喊他的名字嗎?
「叫我品熙吧!我不習慣有人喊我安先生。」他開口糾正她。
「這樣不好吧?我們只不過見了幾次面,這樣會不會太沒禮貌?」她猶豫道。
「怎麼會沒禮貌?我們都已經見過幾次面,也一起出來吃飯了,現在才說不熟,似乎嫌晚了些,再說,你對我有哪裏不清楚的,儘管開口間,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而不盡。」他對她可說是毫無保留。
人家這樣坦蕩蕩,她若用小人之心去審視人家,似乎有些不道德,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失控的心呀!況且,她沒打算這麼早就談戀愛,那只會打亂她計畫好的一切。
為了不讓自己一腳踏進愛情的泥沼裏,她只能讓自己徹底遠離。
「我沒有探人隱私的嗜好。」她坦言。
「但我卻希望你知道。」他炙熱的黑眸,看得她心頭又是一震。
可不可以別再用那種眼神看她了?這樣會讓她誤會的!
「兩道牛肉炒飯,請慢用。」服務生手腳俐落的將餐點送上,適時解除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食物的香氣,很快的讓俞悠感到飢腸曬嚨。
她最喜歡這間店的牛肉炒飯了,每次來必點,沒想到安品熙誤打誤撞,居然會讓他給蒙到。
「這裏的牛肉炒飯超好吃,你一定要嘗嘗!」她拿起湯匙,呂了一口入嘴。
看她吃得一臉滿足,安品熙亮爾輕笑。
他從來不知道,看著一個人吃飯,可以如此幸福,他甚至不覺得飢餓,只要看著她吃就夠了。
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她這才停止進食的動作。
都怪她一有了美食就忘了客人,而且還在他面前吃得這麼豪邁,一點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沒有。
「抱歉,我只顧著自己吃,你也吃呀!」她尷尬的招呼。
「看你吃得一臉滿足,想必這道牛肉炒飯肯定很美味,我也不客氣了。」
為了化解她的尷尬,他舀起一湯匙的炒飯,優雅的品嚐著。
食物的美味讓他稍稍把注意力從她身上分散。
看不出來這家沒什麼特色的快炒店,炒飯居然炒得不錯,米飯粒粒分明,可以吃出牛肉的香味。以這樣的價錢來說,的確是物超所值。
他臉上有些詫異的表情,讓她忍不住揚唇獻寶。
她就說了嘛!這間快炒店的牛肉炒飯很好吃的。
「很棒吧?我就說很好吃的,不吃你會後悔。」
「這樣我就不懷疑為什麼你可以一口氣吃兩份了。」他調侃。
「也不是每次都吃兩份啦!只是肚子特別餓的時候就會了。」她亡羊補牢,不想讓他對她的印象停留在她是個大胃王。
「你有本錢多吃一點,你太瘦了。」他始終對她纖細的身材很有意見。
雖然女人被人說瘦應該要感到滿足,但聽在她耳裏,卻覺得他是嫌她身材幹扁沒看頭。她瘦歸瘦,但身為女人該有的,她一樣也不缺。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本錢,所以才老嫌我太瘦?」她知道她不該問出口,但心裏的在意卻逼得她不得不問。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哪句話透露出這個意圖了?
「難道不是嗎?你最起碼跟我說過三次了。」她挑眉睨著他,俏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
聞言,他啼笑皆非,越相處越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另類的小女人,思考邏輯似乎和常人不同,他不過是單純的認為她太瘦,需要吃胖些,這樣也可以被她曲解成這樣?
「那是因為你真的太瘦了,而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他笑道。
「哪有?我只是看起來比較瘦,可是我還是有肉的……」咦?等等,他剛剛說什麼?
「你的那點肉在我眼中還是不夠份量,起碼你得再胖個五公斤,看看能不能有點樣子。」至少不是看來像趙飛燕那般的骨感美人。
「安品熙,你說你不喜歡太瘦的女人,那跟我太瘦有什麼關係嗎?」她一時之間無法聯想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她的疑問,再次擊潰了他的信心。
他以為他說得這麼清楚,她應該聽得懂他的意思,沒想到是他高估了她。
俞悠不只是個另類的女人,還是很典型的感情白癡,難怪那個叫阿政的男人苦等不到她的回應了。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他坦承不諱,觀察著她的反應。
「你說什麼?!」她激動的提高音量,引來旁人的注目。
「說我喜歡你嗎?」果然是萬事起頭難,有了第一次,就不怕再說第二次。
「你開玩笑的吧?」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充其量他們兩個只是陌生人啊!
「如果你認識我夠深,就會知道我這個人不輕易開玩笑,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我不會勉強你。」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她耳根子一陣滾燙。
天呀!他說他喜歡她?
這怎麼可能!她長得也不是特別漂亮,更沒有良好的家庭背景,而且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可是她的心是怎麼回事?不僅跳得飛快,甚至還漲滿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感,縱使她想抗拒,但她的心似乎比她還要誠實。
「啊!飯都冷了,快吃吧!」她的思緒一片紊亂,只能巧妙的轉移話題,迴避著他的目光。
要死了,她恐怕要失眠一整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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