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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綺萱]原來幸福那麼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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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1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他的確是換了個地方,從客廳轉戰到他的房間,不再受限於沙發狹窄的空間,他將她扔在床上,然後火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他的身材無懈可擊,結實又精壯的體格,絲毫沒有半點贅肉,可以看出他有健身的好習慣。古銅色的健康膚色,再加上胯間堅挺的男性慾望,讓她只能別開目光,不知將眼睛往哪兒擺。

「你不喜歡我的身材嗎?」他扳回她的臉,逼她看著他。

「哪有人這樣問的?」她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應。

「否則你為什麼不看我?」他皺著眉,不喜歡她的逃避。

面對他的咄咄逼問,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喝醉酒的他,不但行為放浪,還真不是普通的盧!

「一個女人如果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不是她見多識廣,就是她腦子有問題,你覺得我是哪一種?」她不悅地開口。

聞言,他先是一臉錯愕,而後忍俊不禁放聲大笑。

感覺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俞悠眉心微攏。

明明她就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他笑得這麼大聲是怎樣?

察覺到她的怒火,他笑聲漸歇。

雖然她是正經八百的在跟他說話,但他就是覺得眼前的她好可愛,可愛到讓他想一口吃了她。

再說,他已經給她太多的緩衝時間,如果他不快將她給就地正法,恐怕他會慾火焚身而死。

「我愛的女人怎麼可能腦子有問題?更不可能是閱曆豐富的女人。」他在她耳畔低喃,甚至還大膽的舔吮她的耳垂。

一股電流瞬間在她體內流竄,她敏感的瑟縮著身子。他不安分的手開始在她身上肆虐,點燃起一簇簇的火苗。

當他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長指撥開她的花貝,輕易地搜尋到隱匿其中的花核,指腹輕柔地按撫著,惹來她強烈的反應。

比起先前的快感來得更大,她本能的想併攏雙腿,卻早已讓他搶先一步制止,他甚至將自己置身在她的雙腿間,分開她的大腿,讓她的嬌嫩全都呈現在他眼前。

「不要看!」她幾乎要羞憤而死,拚了命想掙脫他的箍制,卻徒勞無功。

「為什麼不讓我看?你很美,真的。」他不吝情的稱讚她。

她雖然不是那種波霸級的魔鬼身材,卻也是玲瓏有致,胸型完美,又剛好可以讓他一手掌握,再加上她光滑的肌膚,還透著一層薄暈,看來更加美味可口。

「我不習慣……」哪有人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裏看的?任誰都會害臊的好不好?

「等會你就會習慣了。」

劇烈的疼痛教她忍不住皺著眉,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喊一聲痛。

他心疼的吻住她,儘管他想在她體內瘋狂馳騁,但體諒她是初夜,他可以等她適應為止。

「為什麼不喊痛?」他啄吻著她的唇,關心的問道。

「喊了也不會不痛。」這是每個女人的必經之路,忍一忍也就過了。

「但喊了,心情會比較舒服。」這是心理補償作用。

她掀眸看著他,發現他神情嚴肅,和平時的他如出一轍,莫非他酒醒了?

「你清醒了?」她倏地問道。

被她沒頭沒尾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安品熙不解地望著她。

「什麼意思?」他不是從頭到尾都醒著嗎?

「我說你酒醒了嗎?」那個喝醉酒的他,可不會這麼嚴肅。

「俞悠,我一直都很清醒,就算我現在喝醉酒,醒來後,我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用擔心。」敢情她以為他是想始亂終棄?

雖然喝醉後的他,個性和原來的有如天壤之別,但那只是他隱藏在內心的另一個自我,並不代表他有雙重人格,也不代表他酒醒後會失憶,她是多慮了。

「你不會醒來後,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其實她內心裏還有點小小的失落,畢竟她一時還想不到該如何面對清醒後的他呀!

「你放心,我會記得一清二楚。」感覺她的身體不再那麼緊繃,他邪佞一笑,開始在她體內衝鋒陷陣。

「我……啊……」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忍不住驚呼。

室內瀰漫著濃濃的歡愛氣味,她至今仍感到震抵無比,一雙美眸望著天花板,兩人的身子甚至還交合著。

「餵!你還不起來?」他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沒聽到預期中的回應,她柳眉微蹙,不死心的拍了拍他的身子。

「安品熙,你怎麼了?」他的沒反應,讓她的心微慌。

不會吧?他不會是昏倒了吧?

她曾聽過許多報導,因為酒後做劇烈運動,摔死的機率也比一般的高出許多。她便出吃奶的力氣,硬是將他翻倒在床上,看著他雙眸緊閉,她機警的用雙手探向他的鼻,感受到均勻的呼吸,還有胸膛規律的起伏,她這才安心。

只是這男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居然敢在她身上睡著,簡直是太過分了!她惱火的起身,看著他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她先到浴室做簡單的清洗,再替他拭去身上的體液,最後還很好心的替他套上內褲。

「豬頭,我看你明天怎麼給我交代!」她朝他做了個鬼臉,望著外頭漆黑一片,決定今晚就在他家住一宿。

身體的酸痛和疲倦,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走到男一間客房。當身子一躺上舒服的床墊時,不到幾分鐘,她就迅速進入夢鄉。

頭痛欲裂。

安品熙感覺像是有一台轟炸機在腦中行駛,他緊皺著眉頭,一手按壓著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好過一點。

他記得昨晚夏嶽謹找他去夜店喝酒,然後他喝了一杯龍舌蘭,之後的事,他有些模糊。

當他把棉被掀開,準備下床梳洗時,正好看到一條女用內褲壓在他身下。

驀地,腦中自動播放屬於昨晚的一切,他俊臉鐵青。

早知道喝酒會誤事,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機會碰酒。

只是會和俞悠發生關係,他並不後悔,甚至是有點雀躍的,只是她會怎麼想他?

正當他還在思索該如何面對她時,一道清麗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他眼前。

「早安,你醒了?」俞悠看著他坐在床上,手中還拿著一個很眼熟的東西,她俏臉微赧,動作飛快的搶走他手中的內褲。

昨晚她洗完澡,套上浴袍就去睡了,直到早上遍尋不著她的內褲,只好先將褲子套上,到便利商店買免洗內褲穿,沒想到居然會在他這裏!

「小悠,我昨晚……」他思索著適當詞彙,就怕傷了她的心。

「給你。」她拿了一綻藥丸,連同一杯水給他。

「這是?」他有些狐疑的望著她。

難不成因為他昨晚一時縱慾,所以她要他以死謝罪?

看著他一臉錯愕,活像是她要賜死他似的,她噗嚇一笑,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

「這是解酒藥,吃了會舒服點的。」就算她再惱他,也不至於會要了他的命。

再說,她是愛他的,而他只不過是和她發生親密關係,罪不致死,但她還是該給他點教訓,要他不敢再喝酒,要不然成天到夜店去勾搭那些年輕美眉,她哪裏還有勝算可言?

「你怎麼知道我會宿醉?」接過她遞來的藥和開水,他將藥吃下,對她的貼心感到一陣溫暖。

「猜的,畢竟有人昨晚發洩完後,就睡死在我身上,如果不是醉得很嚴重,那我應該要懷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她打趣道,語氣沒有絲毫不悅。

他懊惱的捂著臉。

喝了酒的他,會比平時更難駕馭,夏嶽謹總是說他平常太過拘謹,把自己過度壓抑的後果,在喝了酒之後會全然解放。他潛意識是想和俞悠有更進一步的關係,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形下。

原本以為她會對他不諒解,可從眼前的情勢來看,情況似乎沒有他想像的糟。

「小悠,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悶聲道歉。

「所以我應該自認倒楣?」柳眉微挑,她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不是這樣,我……」該死!他竟連解釋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看他一臉煩悶,又一副擔心被她誤解的表情,她悶笑在心底。

他果然和他說的一樣,酒醒後還記得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個性的差異,處理的方式也不一樣。

正常版的安品熙,絕對會對她抱持著愧疚的心,頻頻向她道歉,若是她不表態,他肯定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平時待人和善的她,難得的想來惡作劇一下。

「你記得昨天在夜店發生的事嗎?」她坐在床沿,俏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記得。」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說她要去釣男人的事,他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的他,就要被滿腔的醋意給淹沒,他親眼目睹她親密地勾著別的男人,心頭的憤怒,讓他差點痛扁那個男人一頓,至今回想起來,他還是一肚子火氣。

「你可以有交朋友的權利,卻不准我交別的朋友,這點我要抗議。」她率先發難。

「我沒有不准你交朋友,只是我無法忍受看你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他誠實以告。

「但你卻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大享齊人之福,這又要怎麼解釋?」對於這點,她還是心存芥蒂。

畢竟任誰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都會大發雷霆,她這樣還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小悠,這點我必須要澄清,昨天我會到夜店去,是嶽謹找我去談心,明知我喝了烈酒會性情大變,他卻設計我喝酒,然後來了一群女人說要和我們喝酒聊天,本來我想走人,結果嶽謹卻硬是把我留下,接著那女人突然主動貼上來,之後你就看到了。」他一臉無奈,當時的他是有苦難言哪!

「真的?」如果他說的是事實,那她得找夏嶽謹算帳比較合理。

當時她被妒火給蒙蔽了心,壓根兒無法思考,哪裏知道安品熙其實心裏是不情願的,再來是夏嶽謹始終面帶微笑,擺明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怎麼會沒注意到這反常的情況呢?

「真的,只是會不顧你的心情,就和你發生關係,這點我必須跟你道歉,但我並不後悔。」他雙眸炯亮,看得她一陣心悸。

「為什麼?」她深吸了口氣,等待他的回應。

她並不想聽到他的道歉,畢竟昨夜的歡愛,她不但沒有極力反抗,甚至還樂在其中,今早她累到差點爬不起來,就連此時,她的腿、心還隱隱酸痛。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會想擁有你,只是我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如果你對我不諒解,那我也無話可說。」他坦言,臉上始終保持肅穆。

「如果我想分手,你也無所謂?」她試探性的問道,卻見他俊眸擻瞇,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寒意。

「你可以罵我、打我,但我不接受分手。」

她是他的夢,他這輩子唯一想擁有的人,好不容易美夢成真,他怎能忍受失去她的痛?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怒,和他交往以來,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她幽然一歎,伸手環抱著他僵硬的身子,看著他背上明顯的抓痕,她俏臉微紅,不知道昨晚的她,也會這樣激烈。

「我也沒說要和你分手,如果你下次再傷我的心,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聽到沒有?」她下了最後通牒。

「那你剛才是在騙我的?」他的心情有如乘坐雲霄飛車那般,嚇得他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

「只是想給你一點教訓,看你還敢不敢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亂來。」她也是會吃醋的。

「你在吃醋。」他莞爾,看著她嘟著嘴,警告他的嬌俏表情,他竟覺得開心,那代表她是在乎他的,不是他自己一相情願。

和她交往以來,他的心始終有著不安定,畢竟當初是他以拐帶騙,才把她騙來當女朋友的,雖然她沒有強力反對,但也沒有主動表明說喜歡他,他深怕有一天,她還是會離他而去。

所以他待她溫柔體貼,甚至以她為重心,只要她要求的,他絕無二話,就連夏嶽謹都恥笑他還沒結婚就變成妻奴,這在以前,連他也不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偏偏就是遇到了,而他也甘之如飴。

「是啊!我是在吃醋,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沒上去給你一巴掌,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她賞了他一記白眼。

「是是是,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長手一伸,將她摟進懷中,聞著屬於她的溫暖馨香,讓他滿足的笑了。

雖然兩人已經發生過親密關係,不過看著他赤裸的身軀,她仍是有些不自在,尤其他身上還有她昨夜留下的成果,讓她的粉頰更加紅潤。

「好啦!趕快去洗澡,你別忘了你今天還得上班。」都幾點了,還件在這裏,是打算要遲到了嗎?

將頭埋進她的頸窩,發現她身上有著許多吻痕,看來昨晚他真的太過粗魯了,不曉得有沒有弄痛她?

「我昨天有弄痛你嗎?」比起上班,他比較關心這件事。

似乎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俞悠感覺血液瞬間衝上腦門,向來靈光的腦袋,又開始呈現當機的情況。

「沒、沒有啦!幹嘛沒事問這個?」就算有,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昨天我可能沒有拿捏好力道,今天你就休息一天,不要做生意了。」他憐惜的說。

「哎喲!我沒事啦!你快點去洗澡,早餐我已經買好了,待會洗完澡後,

再出來吃吧!」不想繼續和他談論這種羞人的話題,她靈巧的離開他的懷抱,一溜煙的跑出他的房間。

看著她羞澀的反應,他揚唇輕笑。

反正他已經向夏嶽謹告假了,接下來他有的是時間陪她。

「很好,大功告成。」俞悠將網路上的訂單都整理好後,打算出門到郵局把貨物全寄出去。

「姊,你老實說喔!你是不是和安大哥在交往?」俞奈逮著機會,開始挖掘八卦。

畢竟他們交往的事,早在夜市傳得沸沸揚揚,連賣雞排的福嬸都大力稱讚安品熙有多優秀,每天都陪俞悠去擺攤,結果吸引了一堆女顧客上門,讓俞悠每天都有可觀的收入。

最近忙著考大學的事,她沒時間到夜市閑晃,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來到夜市,居然就聽到一堆馬路消息,看龍嘉政一臉「屎面」,就知道他有多嘔,畢竟他可是暗戀老姊最久的苦主啊!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算龍嘉政有多喜歡俞悠,可惜人家已經找到更好的對象了,安品熙無論是外表或是職業,都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笨蛋都知道要選誰。

「嗯!」這回俞悠沒否認,反倒大方坦承。

「我就說嘛!像安大哥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喜歡的人是你,我肯定會倒追他。」俞奈半開玩笑地說。

聞言,俞悠眉心微攏。雖然知道妹妹是在開玩笑,但她可不希望妹妹這麼早就談戀愛,畢竟現階段最重要的是課業,她不希望妹妹被感情給影響了。

「小奈,你還這麼年輕,首重的是學業,等你考上大學之後,你想談戀愛,我也不會反對。」

「我知道啦!我也沒說我現在要交男朋友啊!」俞奈忙不送的撇清。

如果她真的要談戀愛,老早就談了,哪還會等到現在啊?只能說姊姊太多心了。

「知道就好。我不是故意不讓你交男朋友,只是現在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關卡,可別讓自己後悔。」

「好啦!我只是在問你和安大哥的事,你幹嘛把話題扯到我這裏來?」真是無妄之災。

俞悠俏臉微赧。

她和安品熙就只是一般的男女朋友,哪有什麼好講的?只是他還真的向公司休了一個月的長假,每天都陪她到夜市擺攤,讓她倍感溫馨。

只是他的出現,也替他招來了不少桃花,害她每天都得吃悶醋,偏偏又不能怪他,誰教她交了個條件優異的男友。

「我和你安大哥也沒什麼好向你報告的,我現在要出門去寄東西,沒事就好好讀你的書,少管閑事。」俞悠持著東西準備出門。

「我是關心你耶!對了,你要去日本進修的事,安大哥知道嗎?」俞奈突地問道。

原本正要出門的俞悠,身子微微一僵。

她是和安品熙提過要去日本進修的事,他也曾表示大力支持,只是當她一切都準備好時,卻不知該如何向他敵齒。

經過這些年來的努力,她已經存了一筆不小的積蓄,而俞奈優異的成績,也為她自己拿到不少獎學金,再加上俞奈自己也堅持上大學後要半工半讀,不打算再花她一毛錢,也可以讓她提早完成夢想。

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想到要和安品熙分離,她竟有些躊躇不前。

「他知道,不過我只有跟他提過,沒告訴他會這麼快實現。」俞悠柳眉微蹙,有些困擾的說。

「姊,不然你就不要去嘛!你和安大哥才剛交往,還有很多變數,如果你就這麼離開,難保他不會變心啊!」讓別的女人搶走,多划不來啊!

「如果他真的變心,那我也沒轍啊!這件事我會再考慮,你就別煩惱了。」俞悠嫣然一笑,拿著東西走出家門。

一關上大門,俞悠原本帶笑的臉,卻染上了淡淡憂愁。

去日本讀手工藝專門學校,一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夢想,她甚至因此苦讀日文,就為了一圓自己的夢,好不容易她離夢想就只差一門之遙,她卻裹足不前。

想起安品熙溫柔的笑容,她的心彷彿被牽制住。以往一個人時,她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如今生命中有了他,她卻忘了該怎麼一個人過。

她滿懷、心事的走在路上,一台轎車卻急駛而至,停在她的前方,擋住她的去路。

一名打扮光鮮亮麗的女子,極為優雅的下了車,她一頭棕色長卷髮,隨著她的步伐而擺動著,臉上細緻的妝容,令人難以忽視屬於她的美麗。

「你是俞悠嗎?」女子毫不客氣的劈頭就問。

「請問我認識你嗎?」對方高張的氣焰,教俞悠築起防備心。

「你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認識我了。」女子打量著她,眼底的厭惡,讓俞悠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很抱歉,我並不想認識你。」俞悠面無表情地說完,隨即轉身離開。

「你確定?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應該會想認識我。」吃定了她絕對會留下來聽她把話說完,女子雙手環胸,高傲的嚷嚷。

她高亢的嗓音引來不少人的倒臣,俞悠原本想裝沒聽到,可惜路邊不少人對她們指指點點,她臉皮沒對方厚,只好停下腳步,百般不願的轉頭面對她。

「這位小姐,明人不說晴話,我的時間很寶貴,請你把你想說的話一次說完。」

女子不怒反笑。

反正眼前這個窮酸女孩,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她壓根兒不把她放在眼裏。

「那你就仔細聽清楚了,我是安品熙的未婚妻,倪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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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30: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倪寶貝?那女人來攪什麼局?」夏嶽謹眉心微攏,不理解眼前這盤棋是什麼局面。

安品熙神情肅穆,活像是被人倒了會似的。

坐在一旁的俞悠,表面鎮定,事實上,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倪寶貝說,她是安品熙的未婚妻,這事她當然不信,只是倪寶貝說這門親事是安品熙的父母替他們做的決定,就連安品熙自己也不知道,而婚禮在兩個月後就要舉行。

這麼荒謬的事,讓她全然亂了套。她還沒見過他的父母,就已經被判出局。聽說倪寶貝還是知名輪胎業大亨的千金大小姐,擁有龐大的財力資源,笨蛋都知道要選誰當媳婦。

她只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小老百姓,甚至連大學學曆也沒有,她早該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為什麼還存在著麻雀變公主的幻想,以為自己能和他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小悠,這門親事連我都不知道,你別受她影響,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沒想到他父母會出這麼一招,讓他防不勝防。

「是啊!安伯父那人向來死腦筋,再說,倪寶貝老早就暗戀安很久了,說不定她用了什麼理由,讓安伯父和安伯母點頭答應這門婚事。總之,這件事還有轉彎的餘地,你可別因此判了安死刑哪!」夏嶽謹忙不送的替安品熙說話,就怕這對有情人有了嫌隙。

安家是書香世家,家族裏幾乎是老師或是醫師,只有安品熙志不在此,被夏嶽謹網羅來為他賣命,為此,安父十分不滿,連帶的也對夏嶽謹不諒解。

畢竟一個心高氣傲、高風亮節的古板教師,哪裏能接受自己兒子的不受教?還沒志氣的屈就於自己的好友下,也因此父子倆一言不合,鬧出一連串的家庭革命,安品熙這才會獨自一人搬到台北住。

「我相信你,只是你父親既然會答應這門親事,甚至連你都不知情,想必是吃了秤跎鐵了心,無論你如何反抗,他都不會改變決定。」她做出合理的分析。

這麼固執的人,她不是沒遇過,只是對方可是他的父親啊!她要如何逆轉勝,贏得他老人家的心?

「小悠,我會搬出來,就是因為和我父親不合,就像你說的,他是個固執的老頭,只要不按照他的人生規畫走,就是不受教。」安品熙苦笑,開始和她談論自己的家庭背景。

他有一個妹妹,是個乖巧又聰明的女孩,從小不敢件逆父親,乖乖的成為一名優秀的老師,卻在某一年,她愛上了自己的學生,這段不被眾人祝福的師生戀,自然也成為安父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最後他妹妹和那名學生私奔,聽說兩人後來結了婚,日子過得倒也安定,只是安父從此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她的名字,在家裏是一個禁忌話題。

而他的弟弟,則是完全由父親一手打造出來最優秀的孩子,他是知名的外科醫師,個性溫和有禮,儼然是安家最好的典範。

「這麼聽來,你父親根本是在塑造他想要的孩子。」她不認同這樣的作法。

雖然俞奈是她父母心目中的好孩子,但他們也不會幹涉她的興趣。安品熙的父親,根本不愛他的孩子,而是想創造出他理想中的孩子。

「他向來以自我為中心,我母親也是個傳統女性,根本不敢忤逆我父親。」安品熙苦笑。

「那倪寶貝的事怎麼辦?」她相信他,但他未婚妻的事,也不能坐視不管。

「放心吧!我會回去跟我父親說的,不過你也得陪我回去。」他打算把她介紹給他家人。

「我?」她心頭一震,沒想到要這麼快就見到他的家人。

他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只是故作堅強,其實她比誰都要來得難受,畢竟沒幾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男友的未婚妻來下馬威。

「我要跟我父親說,我己經有了個深愛的女朋友,就算他自作主張,我也不會接受他的安排。」

「不是我要潑你們冷水,安伯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你確定你要帶小悠回去?」夏嶽謹向來從容的俊臉難得出現一抹難色。

從他把安品熙「騙」到他的公司上班之後,安父每回見到他,就是一副死人臉,把他當成仇家似的,讓他哭笑不得,就連他父親都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是惹到人家什麼了。

「夏總,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這是遲早要面對的問題,就算伯父罵我罵得再難聽,我也得咬牙忍下。」她淡然一笑,眸中有著堅定的神情。

「小悠……」安品熙一臉歉疚,卻也感動她的體貼。

看兩人眉來眼去,一副相知相惜的模樣,他這個局外人似乎顯得太多餘了,只是就算安伯父那關過得去,倪寶貝那邊也不太好搞哪!

再怎麼說,倪寶貝也是個千金大小姐,被人拒婚,面子哪裏掛得住?說不定會使出什麼報複手段。

「好吧!不過倪家那裏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倪寶貝是倪少城的掌上明珠,你應該知道把那位輪胎大亨給惹毛了會是什麼下場。」他已經可以預知結果了。

安品熙眉頭深鎖。

他不害怕倪少城對他採取什麼樣的報複手段,就怕俞悠也被牽連其中,尤其倪寶貝都可以打聽到她的下落,恐怕早已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嶽謹,必要時,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是下下之策。

「就等你這句話。」夏嶽謹莞爾一笑,神態自若,一點也不緊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時間多的是,就陪他們玩玩囉!

跟著安品熙來到位於台中的一處透天別墅,俞悠的心情不是不緊張的,尤其他們還是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直接一路南下。一想到待會要接受的震撼教育,至今她還有些害怕。

看出她的緊張,安品熙冷不防傾身向前,給了她一記纏綿憐側的深吻,惹得她嬌喘連連,一張俏臉添上了美麗的瑰紅。

「這是你家,你不怕讓人看見?」她忙不送的眼觀四方,就怕被人撞見。

「看見最好,讓他們知道我們感情有多深厚。」他笑道。

「在長輩面前,你還是規矩點,不要讓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沒好氣的瞠了他一眼。

「好,都聽你的。」他莞爾,牽著她的手走向那棟看來優雅別緻的別墅。

他打開大門,寬敞明亮的大廳,讓人感覺心曠神怡,牆上掛著一幅山水墨畫,更突顯了屋主的書香氣質,檀木桌椅散發出屬於淡淡的檀香味,一旁的風水轉運球正連綿不絕的運轉著。

「品熙?!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一名中年婦女從裏頭走了出來,一見到久違的兒子,雙眸忍不住跟著發亮。

「媽,看你氣色不錯,最近心情很好吧?」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安品熙笑道。

「沒看到你都好不起來。這位是?」看到他身旁的陌生女子,安母不禁打量起對方。

俞悠露出甜美的笑容,對這位看來和藹可親的婦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她眼前一樣,讓她倍感親切。

「伯母你好,我叫俞悠,是品熙的女朋友。」她禮貌的自我介紹。

「女朋友?品熙,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了?」一聽到她和兒子的關係,安母不禁臉色大變。

看出安母驚訝的表情,顯然對她的出現並不歡迎,儘管她早有心理準備,但實際發生時,仍是刺傷了她的心。

「媽,我和小悠感情很好,所以爸安排的婚事,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安品熙直截了當說明他的來意。

「這女人有比寶貝好嗎?」渾厚的男音揚起,讓在場三人不由得將目光移向另一頭。

一名長相和安品熙神似的中年男子,一派嚴肅的走下樓梯,他看了俞悠一眼。

這女孩氣質純淨,也算是個古典美人,只是他和倪家早已取得某種共識,他的媳婦只能是倪寶貝。

「伯父。」俞悠保持鎮定的打了聲招呼。

「你叫俞悠是吧?我聽寶貝說,你父母雙亡,也只有高中學曆,甚至還在夜市擺攤賣飾品,你覺得憑你這樣的條件,能匹配得上我兒子嗎?」安父一針見血的說詞,就為了要逼退她。

沒想到倪寶貝居然將她的來曆查得一清二楚,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悲,但當安父用那種鄙夷的口吻陳述她的背景,她就覺得他在羞辱她。

因為她沒有雄厚的家世,所以她不配擁有愛,不配成為安品熙的女朋友嗎?

這在以前,或許她會認同,不過當她決定要走這一遭時,她早已下定決心,無論再多阻礙,她都不會輕易退縮。

因為她愛安品熙。

「伯父,如果一個人的價值,是用這些外在條件認定的話,那麼我只能說你太膚淺。」她不卑不亢的回敬安父。

「你說什麼?!」從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這丫頭是活得不耐煩了?

「今天就算你逼品熙娶倪小姐,但他並不愛她,以後過得也不會幸福,這樣你還要逼他娶倪小姐嗎?」她不理會安父的憤怒,逕自侃侃而談。

她知道用哀兵政策,對安父來說是不管用的,既然用軟的不行,倒不如就來硬的,就算安父對她不諒解,至少她也成功表達她的訴求。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而且你一無所有,品熙娶了你,有什麼好處?俞小姐,如果你是真心愛品熙,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吧!。」安父不但不接受她的建議,反倒還求她放棄。

「爸,我愛的人是小悠,所以不可能娶倪寶貝,我今天回來只是告知你這件事,如果你要一意孤行,我保證婚禮那天絕對會開天窗。」安品熙神情冷鷙,讓安父氣得渾身發抖。

「品熙,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寶貝雖然驕縱了點,但她長得漂亮,又有才氣,重點是,她對你一往情深,你就聽你爸的,不要忤逆你爸了好嗎?」不想見他們父子鬧翻,安母忙不送充當和事佬。

「媽,都這種時候了,連你也跟爸一起胡鬧?」安品熙失望的看著向來支持他的母親。

安母頓時辭窮。

其實她的心也是偏向兒子的,只是這個家向來是丈夫說了算,她就算想支持兒子,也是人微言輕,甚至還會惹來一頓罵。

「你媽她是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我們家世代清白,就算不能攀上豪門,也不能降低自己的格調。品熙,我就知道讓你和那個夏嶽謹在一塊淨學些壞的,趁現在還來得及,你馬上和俞小姐分手。」安父嚴厲的下著命令。

「我不可能和小悠分手。」安品熙堅定的說。

「那我們就脫離父子關係,以後你也不用再回來這個家了!」安父忿忿不平的甩袖離開,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俞悠一眼。

俞悠一陣啞然。

雖然早該猜到情況會是如此,但看到安品熙和他父親劍拔弩張的局面,她也感到難過不己,畢竟她已經失去了雙親,著實不願意安品熙為了她,和家裏鬧革命。

只是為了要追求自己的愛情,卻得放棄親情,她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成了罪人,但若她決定退讓,不只是她一個人痛苦,就連安品熙也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品熙--」她正想上前和安品熙說些什麼,卻被他硬生生打斷。

「話都說完了,我們走吧!」他的臉上再度恢複笑容,拉著她準備離開。

「等等,品熙,你不能就這樣離開!」安母急忙攔住兒子,就怕他這麼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媽,我不會娶倪寶貝,如果爸這麼喜歡她,我想品燁應該不敢忤逆他。」他冷冷的開口。

安母知道兒子這回真的是被激怒了,平時他和父親雖然不和,倒也不至於擱得這麼僵,沒想到這次的婚事,居然讓父子關係更惡化。

知道安品熙心意已決,她改從看似文靜的俞悠下手,就希望她可以勸勸兒子。

「小悠,伯母求你了,你也不忍心看他們父子鬧得不愉快吧?請你幫我勸勸品熙。」語畢,安母還不忘拭去眼角的淚水。

一個母親的請求,教俞悠難以抗拒,她一臉為難,看著安品熙複雜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和他站在同一陣線,畢竟他是因為她,才做出這個決定,可是她怎麼忍心見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傷心落淚?

她失去過,更懂得珍惜,沒什麼比父母的愛更偉大。

「伯母,我相信事情會有轉彎的餘地,所以你別擔心。」她輕拍著安母的肩,要她安心。

「所以你是答應要退出了?」安母喜上眉梢,彷彿剛才的傷心全是假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這家人的理解能力似乎有待加強。

看俞悠一臉為難,安品熙索性將她攬進懷裏,不讓母親繼續逼迫她。

「我們不會分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小悠。」他淡淡的折下話,隨即帶著俞悠離開。

眼睜睜看著兒子離去,安母重重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俞悠是個好女孩,也知道安品熙的個性既執著又堅持,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為人父母也不願意逼自己的孩子,只是眼下的情況逼得他們不得不這麼做啊!

「媽,如果哥不願意娶寶貝,就不要逼他吧!」不知何時躲在一旁的安品煙,黯然的走了出來。

白淨俊秀的面容,眉宇間和安品熙有幾分神似,原本應該神采飛揚的神情,多了幾分憔悴,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輕輕按摩著太陽穴。

一見到小兒子,安母更是一臉擔憂。

如果不是出了這麼嚴重的事,她也用不著這樣逼品熙。

「我也不想逼他,可是這樣會毀了你的人生啊!」安母忍不住悲從中來。

向來品學兼優、平易近人的安品燁,無論是求學或是工作,全都是一路順遂,從沒遇到任何瓶頸,沒想到頭一次遇到的挫折,居然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他害死了人。

一個錯誤的判斷,他眼睜睜看著病人在手術台上大量失血,無論如何都止不住,一條寶貴的性命,就此斷送在他手裏。

他驚懼惶恐,面對病人家屬的怒罵,只能低頭致歉。事情如雪球般鍾滾越大,直到家屬打算鬧上社會新聞,他一帆風順的人生即將就此終結時,倪寶貝出現了。

「只要你大哥娶我,我就幫你擺平這件事。」她說。

原先他還有所遲疑,畢竟倪寶貝驕縱任性,大哥對她十分反感,他不願意逼迫大哥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只是當他父母知道後,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只因為安家不能有任何汙點。

倪寶貝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成功的和病患家屬達成和解,甚至支付一筆為數不小的賠償金,讓事情和平落幕,也沒讓這件事曝光,他依舊是傑出的外科醫生,不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他的前途。

但畢竟一條人命在他手中結束,他的內心也因此有了陰影,院方體貼的讓他休一段長假,就是要他重整自己的思緒,把心態調整好了再回來。

因為他,卻犧牲了大哥的幸福,這樣做對嗎?

「媽,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是不是會毀了大哥的人生呢?」安品燁苦笑,望著窗外的清澈藍天,更能突顯出自己內心的黑暗和孤寂。

「我沒辦法思考這麼多,再說,娶了寶貝也不是件壞事,至少他們家有權有勢,對品熙的事業更是如虎添翼。雖然對俞悠有點抱歉,但也只能怪她挑錯了人。」為了兒子,安母吃了秤跎鐵了心,堅持不讓步。

說她狠心也好,自私也罷,沒有一個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陷入泥沼中,卻見死不救,只要品燁安然渡過他人生中的難關,就算要她踏進地獄,也在所不惜。

「你還在空氣?」看著安品熙嚴肅的表情,俞悠小心翼翼的開口。

自從離開安家後,他們兩人一路驅車北上,沒有任何交談,直到車子駛進市區,回到他的住處後,她忍不住打破沈默,率先開口。

看著她討好的表情,他心頭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拉住她,低頭吻著她微傲的紅唇,炙熱如火,他急切的品嚐她口中的甘甜,彷彿這樣才能安撫他內心的慌亂。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不滿,雙手自然的交握在他頸後,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她的主動,喚醒了他潛藏的慾望,他粗暴的扯開她的上衣,將她壓制在牆上,瘋狂的用吻膜拜她妓好的嬌軀。

他吮咬著她胸前綻放的蓓蕾,引來她的嬌吟,大掌搓揉著她的雪乳。

她秀眉微攏,今天的他,和上回喝醉酒的他相比,更加焦躁不安,看來今天的事,讓他氣得不輕。

「品熙,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她試圖找回一絲理智,雖然她不想停止,但有些話還是必須說清楚。

「小悠,我要你。」安品熙向來澄澈有一神的黑眸,此時染上了熟悉的火苗。

「小悠,你好緊……」他輕靠著她的背,喑虛的嗓音在她耳畔揚起。

「慢……慢一點,我快撐不住了……」她喘著氣,無法負荷這樣劇烈的性愛。

「我停不了,我瘋狂的想要你。」他愛極了在她體內的滋味,唯有如此,他才能真切的厭受到他現在真的擁有了她。

不可否認,儘管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要和父親長期抗戰,但他害怕會傷害了她,畢竟父親那些殘忍的話語,連他聽了都憤怒不己,更甭論是她。

他一手把玩著她晃蕩的雪乳,一邊加快動作。她承受不住他帶來的歡愉,全身不由自主的戰慄著,她忍不住瘋狂吟叫,隨著他的馳騁,她瞬間飛上雲端,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她披散著一頭長髮,和雪白的美背成了強烈的對比,他愛憐的親吻著她的背,在她身上留下無數吻痕。

「累了?」他心疼道。

被他狠狠愛過,她整個人疲倦不己,此時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她沒想到他的戰力驚人,變換的姿勢多到教她有些承受不住,不過她也不排斥就是了。

「是累了,但是我剛才話還沒說完。」想起兩人未完的話,她打起精神,睜眸望著他。

俊臉微沈,似乎有預感她想說什麼,他吻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

俞悠轉開臉,不想讓他用這種方式逃避。她知道他不想談論有關婚約的事,可事情總是要面對的。

「別用這種方式逃避,你知道倪寶貝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她看得出那女人志在必得的決心,也知道倪寶貝有多愛安品熙。

「那又如何?我並不愛她,不需要接受這種可笑的婚約。」他冷笑,對那樁婚約感到可笑至極。

「品熙,我相信你,但我更希望能夠妥善處理這件事。」她不希望陷他於不義。

就算他和父親關係不和睦,可再怎麼說他們仍是父子,如果因為她而弄得更僵,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想起安母說的話,她的心仍然隱隱作痛。為了不讓安品熙和家人的感情更惡劣,她必須用更柔和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小悠,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他保證。

「嗯!」她輕應了聲,心裏卻早有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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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30: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俞悠沒有想到,安母居然會直接登門拜訪,教她一臉驚訝,更沒想到的是,安母會知道她的住處。

「伯母,你怎麼來了?」面對安母的打量,她有些不自在。

她的住處是間再平凡不過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然不夠氣派,但這裏存在著她們和父母的回憶,要她們離開,她們也捨不得。

「你和妹妹兩個人就住在這裏?」對於她的家庭背景,安母也是知之甚詳。

「嗯!」她點頭,對於安母的來意,她也能猜到幾分。

「俞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吧!我拜託你離開品熙。」安母雙膝一跪,涕淚縱橫。

被她的舉動嚇到,俞悠手忙腳亂的想扶她起來,畢竟再怎麼說,也沒有讓長輩跪自己的道理呀!

「伯母,你別這樣」她蹙著眉,一手拉著安母的手臂。

「我知道要拆散你和品熙是很過分的一件事,可站在為人母的立場,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斷送大好前程。」她頹喪的任由俞悠扶起,一張臉瞬間蒼老許多。

儘管知道安母無事不登三寶殿,但一聽到她這麼說,俞悠的心仍是隱隱作痛。她明白她對安品熙沒有任何益處,甚至很有可能拖累他,可她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會拖累他的,雖然我家的背景不像倪家那樣,不過我會努力成為一個能和品熙匹配的女人!」俞悠難掩激動的說道。

「俞小姐,不是我對你有成見,也不是因為品熙的問題,一切全是為了我那個小兒子啊!」安母泣不成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俞悠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癥結點,居然是因為安品燁的醫療疏失,而倪寶貝運用人情壓力,要安家同意讓安品熙娶她,這種荒謬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一臉震驚,也能體會安母此時的心情,換作是她,說不定也會做出一樣的事情。

見她不說話,似乎有軟化的跡象,安母乘勝追擊,要讓她知難而退,不再繼續和安品熙糾鐘。

「只要我離開品熙就好了嗎?」俞悠淡漠的口吻,隱含著濃烈的痛楚。

如果她的離開,能讓安家回複安甯的生活,那麼她願意,只是要下定決心並不如想像中容易,心痛的滋味,教她忍不住緊壓著胸口,感覺胸口窒悶,連呼吸都是一種奢求。

「不只如此,我要你讓品熙死心,讓他徹底忘了你。」安母鏗鏘有力的說詞,徹底瓦解了她的武裝。

要離開他是那麼難,還要讓他對她死心,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可能,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我……我不想傷害他。」俞悠顫巍巍的說。

「俞小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如果不這麼做,品熙就不會死心,就算你離開,他還是會想方設法找到你。你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只要你離開,我會感激你!」安母一臉哀求,讓俞悠啞口無言。

安母說的對,如果她默默離開,安品熙絕對不會死心,甚至很有可能動用人脈,找到她的下落。如果她真的要斷絕兩人之間的感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心。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紊亂的思緒。

反正這段感情原本就不在她的人生規畫中,提早結束,也只是讓一切回到原點,如此一來,她才能了無牽掛的到日本進修。

「伯母,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品熙死心的。」俞悠揚唇,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悠,謝謝你,伯母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會責無旁貸的幫助你。」安母握住她的手,真誠地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時候也不早了,等會我還得去夜市擺攤,就不招待你了。」抽回手,俞悠下了逐客令,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在她面前痛哭失聲。

達到了目的,安母朝她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看著大門掩上,向來堅強的俞悠,忍不住蹲下身子,難過的哭了起來。

「姊,你怎麼了?」剛回到家的俞奈,一看到哭得欲罷不能的姊姊,難掩震驚的上前慰問。

自從父母離開之後,她沒見過姊姊哭得這樣傷心,究竟是誰惹哭她的?她非得找那人算帳不可!

「小奈,我……我決定到日本進修,不過在那之前,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俞悠拭去淚水,哽咽的向妹妹說道。

她會逼安品熙忘了她,雖然這麼做有點殘忍,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為了安家,為了不讓安品熙為難,無論未來他是否會恨她,她仍然義無反顧。

「你要我幫什麼?」俞奈擰著眉,、心頭有不好的預感。

「幫我找個條件優異的對象,我要離開安品熙。」

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

安品熙皺著眉,看著穿著一身紫色低胸洋裝,臉上有著細緻妝容的俞悠,此時她正優雅的坐在餐桌前,翻閱著桌上的菜單。

平時她絕對不會上高級餐廳,更不可能如此精心打扮,那頭長髮輕綰在後,看來更加性感迷人,胸前那條足以讓男人心猿意馬的事業線,徹底挑起他的怒火,讓他恨不得上前用外套將她全身給包住,不讓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小悠,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坐在她面前,安品熙不悅地問道。

聽到他渾厚的嗓音,俞悠緩緩抬眸,一對上他疑惑的眼神,她穩住心神。

既然做出了決定,她就不該心軟,更不能在他面前露筒。

「你來了?先點餐吧!」她笑容可桶,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發生什麼事了?」他知道她會有這麼大的轉變,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否則她不會主動約他上高級餐廳。

「吃完飯再說吧!」她得先暖暖身,要不然她怕自己會破功。

看她滿懷心事,安品熙也決定從善如流,隨便向侍者點了餐,使凝視著她。

自從他們兩人從台中回來之後,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面了,這段時間,他和夏嶽謹在研議如何處理倪家的事,也想讓她沉澱一下思緒,只是沒想到她主動打電話約他出來,態度似乎有極大的轉變。

她的聲音聽來淡漠疏離,沒有情侶間應有的熱情,他歸咎於是因為他和倪寶貝的婚事,但心裏的直覺,卻不是這麼告訴他的。

「小悠,你還在氣我和倪寶貝的事嗎?」他試探性的問。

「當然不是,我一點都不介意。」她笑得一臉燦爛,擺明不介意。

「可是你今天真的很反常。」他皺著眉,說出心裏的疑問。

「我很正常啊!是因為我的打扮讓你覺得反常吧?」她輕笑。

「小悠,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溝通,就是別這個樣子。」他看不價她反常的一面。

俞悠柳眉微挑。

別說他不習慣她的樣子,就連她穿成這樣,她都不習慣,感覺胸前涼涼的,就怕一個不慎走光,讓別人大吃冰淇淋。

只是俞奈說這樣效果比較好--一想到她那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她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正常人一聽到她的要求,肯定是大力反對,沒想到妹妹居然一口答應,反倒讓她一臉錯愕。

「我們行得正,坐得直,為什麼要被別人看不起?沒關係,雖然安大哥人很好,不過有這種父母,以後你嫁過去,也是吃苦的份,為了未來著想,我替你介紹更好的男人,你用不著委屈自己。」俞奈是這麼說的。

然後她真的替她找了個條件優異的好男人,聽說是她同學的大哥,也是個有名的腦科醫師,不過她只是為了要讓安品熙死心,現在的她,還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談下一場戀愛。

畢竟她的心還有安品熙的存在,教她怎能若無其事的接受另一個男人?

「品熙,等會我有個朋友會來。」她倏地開口。

「朋友?什麼朋友?」他俊眉微蹙,無法理解為何兩人的約會,要找第三人來當電燈泡?

「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抬眸望向站在門口的偉岸男子,她揚手招呼,對方見狀,笑容可掬的疾步走來。

「小悠,抱歉,我來晚了。」程朗歉然的開口,俊逸的面容上,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看來更加溫文儒雅。

眼前的男人俊逸出塵,氣質出眾,最重要的是,他看俞悠的眼神顯得格外深情,而俞悠甚至還熱情的招呼他,彷彿他們兩人才是一對,而他是那個多餘的人。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俞悠對那個男人太過熱情。

俊臉微沈,安品熙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只見俞悠朝那個男人露出甜美的笑容,漂亮的單鳳眼裏滿是柔情。

「沒關係,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安品熙。」她笑著說。

「安先生你好,我是程朗。」程朗溫和的朝他笑道。

安品熙不發一語,不明白俞悠何時交了一個條件優異的朋友,光看程朗的氣質,就知道他出身不錯,絕非泛泛之輩。

「程朗,這裏的菲力牛排聽說不錯,你要不要嘗試看看?」她熱情的說道。

「只要是你推薦的,我想不會差到哪裏去,那就菲力吧!安先生點了嗎?」程朗禮貌的問著他。

「嗯!」安品熙輕應了聲,一張俊臉始終面無表情。

感覺到氣氛的低迷,俞悠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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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是要來,雖然安品熙沒有任何反應,但她知道他非常生氣,因為他那雙深遠的黑眸裏,閃爍著濃烈的怒火。

她可以預見待會他聽到她的話會有多憤怒,可是為了教他死心,她不情讓自己成為背叛者,就算讓他恨她也好,只要可以還給安家一個安甯,她一切都無所謂了。

「品熙,我今天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她故作鎮定的望著安品熙,一雙手擺在腿上,微微顫抖。

「你說。」安品熙雙目如炬,一顆心有著強烈的不安。

「我……我愛上程朗了。」她艱辛的把話說出口,胸口劇烈的起伏。

她的話,有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插進安品熙的心窩,一顆原本完好無缺的心,因為她而千瘡百孔。他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不相信她會這麼狠心,短短的時間裏就變心愛上別人。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愛上別人。」安品熙鎮定如音,雙手緊握成拳,不讓別人看見他有多憤怒。

「程朗對我很好,也不嫌棄我的出身,他的父母都很喜歡我。品熙,我知道是我不好,只是你父母並不喜歡我,加上你還有個未婚妻。我累了,不想陪你打這場仗,所以請你原諒我,我們分手吧!」她淡然的口吻,彷彿在談論天氣般那樣稀鬆平常。

安品熙再也沈不住氣,他抿著唇,無法相信她會變心,先前那個信誓旦旦說愛他的女人,如今卻因為不想和他長期抗戰,所以選擇放棄他,那他們之間的愛又算什麼?

「我父母是我父母,他們的決定和我沒有關係,就算他們和倪家訂了婚事,那也是他們的事,你怎能用這種理由離開我?!」安品熙咬牙怒道。

「因為倪家有權有勢,你以為只要你一句不娶,他們就會善罷甘休嗎?安先生,請你理性一點,小悠只是個小蝦米,你能保證倪家不會找她麻煩嗎?再說,現在小悠愛的人是我,你無權平涉她的決定。」程朗忍不住替她說話,他看得出她有多難過。

當初俞奈找上他,要他和她姊姊交個朋友,他只覺得好笑,但也不反對。

可是第一眼看到俞悠,他就深深被她吸引,儘管她是請他配合她演一齣戲,他也毅然決然的答應了。

只是他沒想到她的男友是個條件如此優秀的男人,從安品熙的眼裏,他看得見安品熙對她濃烈的愛,只是他不知道為何她選擇放手?若是因為安品熙和倪家的婚事,其實還有轉圍的空間,但很顯然並不是因為這個因素。

「你閉嘴,這是我和小悠的事。」安品熙惡狠狠的瞪著他。

「品熙,我希望我們好景好散,未來我們還是朋友。」她朝安品熙伸手,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那抹笑是那樣刺眼,他只覺得他的付出被狠狠的踐踏了。收起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他換上冷漠的面真。就算心受傷了,他也不會表現在外人面前。

就當他看走跟了,以為她和別的女人與眾不同,沒想到也是一個樣。只是明知道她真實的一面,他的心為何還是痛到無法呼吸?

「我問你,你真的確定要和我分手?」安品熙森然的口吻,讓她心頭一震。

「是。」她點頭,態度堅決。

安品熙露出一抹冷笑,看著他們兩人。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又有什麼好不能放手的?

「好,我成全你們,至於朋友就不必了,我從不和背叛我的人當朋友,祝你幸福。」語落,安品熙倏然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著安品熙離去的背影,俞悠的武裝這才瓦解,她的淚如珍珠般滑落臉頰,心彷彿被鑿了一個大洞,痛得她無法呼吸,只能將雙手覆在胸前,讓自己不要那麼痛。

「小悠,這樣好嗎?你們明明還深愛著彼此,為什麼要這樣互相傷害?」

程朗拿了面紙給她,俊眉微蹙。

「我也不想這麼做,只是這樣對他最好。程朗,謝謝你。」她牽動唇角,感謝他的配合。

「沒什麼好謝的,不過在感情世界裏,你認為對他最好的,並不一定真的是最好的,未來你一定會後悔。」他有感而發。

「或許吧!但眼下的情況由不得我,再說,我也應該準備出發到日本了,或許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日本?為什麼?」難道她是想逃避?

「我想到日本學手工藝設計,剛好也可以順便療傷,一舉兩得。」她拭去淚水,自我解嘲。

他沈思半晌,而後朝她溫柔的笑了。

「我以前也在日本待過一陣子,住宿方面,我替你張囉,那裏也有我的朋友,好讓你有個照料。」她一個女孩子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放心。

「真的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她雙眸一亮,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貴人。

「不麻煩,只不過是打個電話,我朋友人都很好,再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女生,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會有怨言?」他打趣道。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今天這頓飯,我請客。」東西都點了,她也不想浪費食物。

「不,應該是我請你,第一次和女生吃飯,怎麼能讓你請客?改天你再回請我吧!」他替自己找了個機會。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淺笑,接受他的好意。

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她的心仍在淌血。

不知道安品熙會不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或許她該打個電話給夏嶽謹,請他幫忙關心一下,只是她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去關心安品熙?

思及此,她低歎了一口氣,思緒遠揚,眸間染上淡淡的哀傷。

安品熙憤怒的回到住處,腦海裏不停的播放著俞悠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愛上別的男人,那他們之間的承諾和歐情又算什麼?

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落,他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抱著頭,有如負傷的野獸,發出陣陣低語,夏嶽謹一踏進他家,就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到了。

「安,你家遭小偷了嗎?。」怎麼亂成這副德行?

「你來做什麼?」安品熙爬梳著一頭短髮,滿臉疲憊地說。

「我只是過來找你聊聊天,需要幫你報警嗎?」看這一團亂,如果不是遭小偷,難不成是安品熙自己弄的?

看他一臉郁色,想來是受到什麼打擊。會讓他這個好友露出這麼暴躁的一面,百分之百和那位俞大美人有關了。

「用不著。」安品熙抹了抹臉,試圖讓自己看來鎮定一點。

「安,你和小美女吵架了?」嘖!像俞悠那樣溫和的女子,居然也會和人吵架啊?

一聽到俞悠的名字,胸口的傷口愈發疼痛,安品熙深吸一口氣。

他始終不願相信她會變心,但她和程朗的親密互動,又是那麼自然,讓他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的沈默,間接證實了夏嶽謹的臆測,他避開地上的雜物。

幸好平時安品熙將屋子收拾得很整齊,還不至於沒地方坐,要不然他可能還得先充當免費台傭替安品熙收拾了。

「情侶間哪有不吵架的?你就哄哄她,過幾天就沒事了。」女人就愛聽甜言蜜語,只要男人先低頭,沒幾天就相安無事了。

「我們分手了。」安品熙淡然開口。

「喔!只是分手嘛……啊?分手?」夏嶽謹難掩詰異,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她愛上別的男人,所以我們分手了。」安品熙冷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一樣。

他暗戀了她許久,好不容易讓她成為他的女友,甚至是他的女人,沒想到她一句話,就將他從天堂打入地獄。

不是他移情別戀,反而是那個看來最青澀單純的俞悠先背棄了他。他雙手握拳,用力捶向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算她愛上別的男人,你也用不著這樣傷害自己。」女人再找就有了,他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你不懂,我愛她,愛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她為什麼不懂?」他的手紅腫疼痛,卻比不上心痛。

夏嶽謹輕歎一口氣。

自古以來情字最傷人,他當然可以感受到安品熙的傷心,只是雖然他對俞悠認識不深,但也知道她絕對不是那種會玩弄感情的女人,突然愛上別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品熙,你不覺得事情有點詭異嗎?」當局者迷,他這個旁觀者自然要清醒點。

「她都把男人帶到我面前了,你以為還會有假嗎?」想到她對程朗的熱情,他就氣得想殺人。

如果不是在餐廳,他肯定會失控,他還能保持鎮定離開,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既然俞悠決定放棄他,那麼未來她就不要後悔。

「我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他怎麼想怎麼怪。

「無所謂,沒有她,我也可以過得很好,我會讓她知道,她放棄我是一件錯誤的選擇。」安品熙眸光森冷,語氣透露出強劑的恨意。

唉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他們兩人分手,最大的得利者,不就是倪家嗎?莫非這一切和倪家脫不了幹系?

看來他有必要找人調查這件事,如果真的和倪家有關係,那這對有情人豈不是太可憐了?尤其是俞悠,還得被冠上不忠的罪名,傳出去有多難聽啊!

「安,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情緒,做出讓自己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思緒紊亂,他不會輕易原諒那個女人的,那個他付出真心,卻傷得他體無完膚的女人。

看安品熙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夏嶽謹知道說再多也於事無補,目前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啊!

「好吧!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俞悠分手,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你父母和倪寶貝?」

「就算我和俞悠分手,我也不會娶倪寶貝。」他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擺佈。

「唉……算了,我也懶得多費唇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語落,夏嶽謹把空間留給他,自己一個人默默離開。

屋內恢複一貫的安靜,安品熙雙手捂著臉,腦中一片混亂。

夏嶽謹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現在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療傷,等他心裏那道傷痕開始癒合時,他會去找出原因來的。

可是等到安品熙找出真正的原因來時,一切都太遲了,俞悠失蹤了,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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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31: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幸福手作工作室」甫成立,就受到極大的囑目,聽說這間工作室的老闆,是位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年輕女子,也聽說她的作品在日本獲得好評,甚至替日本一間大企業設計了一系列的吉祥物呢!

所以當她的工作室一成立,就接了許多訂單,讓她應接不暇。工作室裏還有她在日本結識的好友,和她一同合夥開立了這聞工作室。

「小悠,果然投資你是對的,我早就看出了你的潛能,果然財源滾滾來呀!」東堂晴月雙眼發亮,看著手邊厚厚的訂單,笑得聞不攏嘴。

俞悠不理會她,將客人要的東西包裝好,擱在一旁的櫃子上。

她在日本讀了一年的語言學校,兩年的專門學校訓練,讓她學習到在台灣所沒有的技術和經驗。這段期間,程朗總是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她,雖然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好戲,但她仍是無法接受他的感情。

她以為三年的時間,足夠讓她忘了一個人,但安品熙對她而言太過重要,無論她如何刻意的抹滅,他的容貌,仍是清晰的烙印在她心裏,當她再度回到台灣這片土地上時,她依然有著近鄉情怯的心情。

他應該和倪寶貝結婚了吧?安品燁的事也應該事過境遷了吧?雖然心頭依舊酸澀不己,但她相信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

「小悠,你真的不考慮接受程朗的感情嗎?」東堂晴月八卦的問道。

她和俞悠是日本專門學校時的同學,是個道地的日本人,不過因為對中文擁有一份狂熱,所以她決定和俞悠一塊到台灣打拚,順便結識幾個台灣男人,如果能找到像程朗這樣的好男人,那就更好了。

「我不打算談感情。」俞悠嫣然一笑,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經過歲月的洗禮,俞悠不再是當年那個純真青澀的女孩,她染著一頭褐髮,浪漫微卷的長髮,將她充滿東方美的臉龐襯托得更為嬌媚。

一想到俞悠在學校造成的轟動,東堂晴月至今都還歎為觀止。

「唉……失戀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嗎?」她知道俞悠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不過最後為什麼會分手,俞悠倒是從未提及過,想必是那個男人背叛了她吧!

男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東堂晴月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順手拿起一張傳真。

是新的訂單呢!而且數量不少,想必可以為公司帶來不小的利潤。

一談到錢,東堂晴月的雙眸糟糟生輝,活像個錢嫂似的。

「哇塞!鼎夏集團的訂單,要我們設計造型獨特的鑰匙圈,八種款式,每款都要五百個。」她大聲嚷嚷,讓俞悠心頭一震,一時不慎,將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地上暈開的茶漬,就像她的心,泛起了陣陣漣漪。

鼎夏集團……不知道安品熙是不是還在那間公司裏工作?

「小悠,你怎麼了?」一見到她失常的一面,東堂晴月忙不送的拿起一旁的抹布,替她收拾殘局。

「抱歉,我一時閃神,沒事沒事,我來弄就好。」她撿拾著摔碎的杯子,一顆心卻因為東堂晴月的話而急邊跳動著。

明明他們兩人早已沒有任何關係,她又為何會因為他而失控?當初是她自己選擇放手,就沒有資格關心他。

「請問有人在嗎?」一道渾厚的嗓音揚起,俞悠一時驚嚇,手被碎玻璃狠狠劃了一道傷口。

「啊!你流血了!」一見到血就叫得彷彿發生兇殺案的東堂晴月,只能瞪大雙眼,一隻手頻頻指著俞悠指尖上的傷口。

「晴月,你太誇張了。有客人來了,你先去招呼客人,這裏我來處理就好。」俞悠重歎了一口氣。

雖然傷口有點大,不過這點小傷只要上個藥就好,被晴月這麼一叫,人家還以為她傷得多嚴重呢!

「可是……」那血一直冒個不停。看俞悠手中的面紙迅速被染紅,她忍不住噙著一雙淚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道黑影迅速的走了進來,俞悠蹲在地上,正準備起身找醫藥箱時,一隻大掌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她還來不及反應,就對上一雙熟悉的黑眸。

那雙眼,她化成灰都認得。

「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安品熙濃眉微蹙,看著俞悠指尖上的血,他抽了幾張面紙,用力壓住傷口。

俞悠一臉錯愕,萬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原先她和俞奈住的公寓,早在她去日本之後就賣掉了,程朗替她們在桃園買了一間透天厝,而現在她把自己家的一樓用來當工作室,他又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俞悠一臉震驚的問道。

安品熙冷眼看著她,發現她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嬌媚。

自從她離開他之後,那陣子他過得有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如果不是找到了俞奈,或許他不會知道所有的一切。

「醫藥箱放哪?」不回答她的問題,他問道。

「我拿給你。」始終在一旁觀看的東堂晴月,很上道的到櫃子前拿醫藥研相。

一個程朗還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知名的帥哥,而且很顯然這位帥哥在俞悠的心裏佔有一席之地,否則她的神情不會如此震驚。

看來有好戲看囉!

他從醫藥箱裏拿了一瓶消毒藥水,用棉花棒沾上,替俞悠清理傷口。

感覺傷口一陣刺痛,俞悠倒抽了口氣,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他淡然問道,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很好啊!你呢?」俞悠故作無事的說道,實際上,她緊張到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還不錯,只是心痛了很久。」他目光如炬的望著她,不諱言她給他的傷害有多大。

聞言,她身子一僵,漂亮的柳眉微攏。

當年她說的那些話,讓他痛了這麼久嗎?她以為只要時間一久,他就會忘了她,然後和倪寶貝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你……你不是和倪寶貝結婚了嗎?」她吶吶地開口。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和倪寶貝結婚?」他停下手邊的動作,一副質詢的口吻。

「我……」她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三年來,她沒有刻意打聽他的消息,對於他有沒有娶倪寶貝,她一切都只是猜測。少了她這個阻礙,安父和安母肯定會軟硬兼施,逼他娶倪寶貝。如果他沒有和倪寶貝結婚,那安品樺的事怎麼辦?

他動作輕柔的替她將傷口包紮好。

看著手指上的紗布,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沒想到三年後,她還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原本平靜的心,再度有了一道裂縫。

「我沒有和倪寶貝結婚,至於品燁的事情,嶽謹已經替我解決了,所以我又欠了他一次人情。」他面無表情地陳述。

「你怎麼知道品燁醫療疏失的事?」這件事不是秘密嗎?安母還特地要求她不能跟別人提起。

「當然是品燁告訴我的,他不希望因為他的關係,犧牲我的幸福。」

當時他被俞悠的背叛搞得理智全失,安品燁卻突然出現,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他,包括倪家如何利用這件事要求安父答應他和倪寶貝的婚事,還有安母找上俞悠,要她知難而退。

安品燁的話,有如當頭棒喝,瞬間打醒了他,他總算明白,夏嶽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他當時看不清也聽不進去,才會讓自己的心被蒙蔽。

她根本沒有變心,程朗只是她找來的擋箭牌。雨過天青的美好,讓他拋下一切,馬不停蹄的跑到她家找她,沒想到他卻撲了個空,屋主已經換人了。

他動用不少人脈,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好不容易打聽到了俞奈的消息,他趕到桃園,直接登門拜訪,一見到他的到來,俞奈倒也不意外。

「總算把事情給搞清楚了?」她雙手環胸,一副冷淡的模樣。

「我要見小悠。」他說明來意。

「你們不是分手了?找她做什麼?」一想到他們家的惡劣行徑,她就吞不下這口氣。

「小奈,我們沒有分手,我從來沒有要跟她分手。你告訴我,她在哪裏好不好?」他一臉乞求,向來冷傲如他,曾幾何時向人這般低頭過?

原本還想拿喬的俞奈,見他一臉誠懇,也忍不住心軟,畢竟她也不想看自己的姊姊忍受情傷,獨自一人赴日,只是倪寶貝的事一日不解決,自己的姊姊還得忍受這樣的折磨呀!

「那麼倪家的事該怎麼辦?你父母可以接受她嗎?安品熙,我不希望我姊姊受到任何委屈。」她表明立場。

「我不會娶倪寶貝,至於我父母,我只能說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接不接受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我這輩子只愛俞悠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他真誠無偽,感動了俞奈。

所以她出賣了自己姊姊的下落。

他知道俞悠去日本完成自己的夢想,所以他沒有去找她,這段時間,他運用夏嶽謹的關係,解決了安品燁的醫療糾紛,也回絕了倪寶貝的婚事,至於他的父母,也不再極力反對他和俞悠的事,萬事俱備,就只欠她這個東風了。

「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了?」俞悠抬眸,不知道他會如何責怪她?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和程朗的事,我也知道了。」雖然知道她是為了騙他,才和程朗搞曖昧,但他仍是底到不是滋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只是當時那個狀況,我沒有別的選擇。」她歉然地說。

就算他們兩人無法回到從前,至少她親口向他道歉了,卡在心頭的那根刺,總算可以清掉了。

「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嗎?」他挑眉笑問。

「餵!你想做什麼?我不准你傷害小悠喔!」東堂晴月跳了出來。

這男人看來相貌堂堂,沒想到也是一個爛咖!

「你是誰?」安品熙看著一旁的程咬金,俊容有著不悅。

「我、我、我是小悠的好朋友,你休想傷害她!」面對安品熙的怒目相視,東堂晴月吞了吞口水,儘管內心怕得要命,依然挺身而出。

沒辦法!俞悠是她的好姊妹、好拍檔,怎麼說她都不能棄俞悠於不顧。

「真沒想到你有一個這麼好的朋友,肯為你挺身而出。」他莞爾輕笑,冷酷的俊容因而有了一絲軟化。

咦咦咦?他不是想來報複她的嗎?怎麼還能笑得這樣迷人?

「你如果有什麼不滿,就針對我來,晴月只是替我出氣,不關她的事。」

怕好友替她背黑鍋,俞悠檸眉說道。

「是嗎?那好,我想你應該有接到鼎夏的訂單吧?」他看著俞悠錯愕的表情,薄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當然!這可是我們努力的成果。」東堂晴月抬起下巴,好不得意的哼了聲。

「這件案子由我負責,所以我會時常來追問進度。未來請多指教了,小悠。」他笑得燦爛,甚至還朝俞悠眨了眨眼。

沒人可以抵擋他的男性魅力,尤其經過這三年來的洗禮,他變得更加迷人,散發出熟男的風采,讓俞悠忍不住漲紅了臉。

她真是不爭氣,還是一看到他就臉紅心跳。看著東堂晴月打趣的眼神,她別開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些。

「嘖嘖!難怪你看不上程朗,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啦?我看你們也別再浪費時間了,乾脆就直接破鏡重圓,何必搞什麼曖昧?」從兩人之間的互動,她多少可以拼湊出事情的蛛絲馬跡。

「我們哪有搞什麼曖昧?有時間在那裏閑,倒不如快點工作。」俞悠將手中的訂單丟給她,不想讓她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好,工作就工作,不過你可要好好把握,別讓幸福悄悄溜走囉!」東堂晴月伸了伸懶腰,準備開工。

幸福嗎?三年前,她自己放手讓它離開,三年後,或許她該把它握住,讓幸福回到她身邊。

「不對,這裏應該要做個荷葉設計,看起來會比較俏皮一點。」審視著設計圖,俞悠拿著鉛筆在紙上作畫。

「對呢!這樣看起來果然比較活潑一點,很符合客人的要求。」東堂晴月一臉欽佩的望著她。

不愧是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你吃了糖呀?嘴這麼甜。那麼就把這個設計圖交給工廠,應該可以趕在時間內交貨。」俞悠抬頭看了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

工作室裏的員工,就只有她們兩個,由於業務量越來越大,她們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找一個人手來幫忙,至少可以替她們接聽電話,處理客戶的訂單,減輕她們的負擔。

「交給我吧!時候也不早了,我該準備回家啦!」東堂晴月伸了伸懶腰。

工作了這麼久,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

「路上小心一點。」俞悠叮嚀。

「知道啦……咦?安先生,我們已經休息了,你該不會是來監工的吧?」

甫踏出大門,東堂晴月就看到一個極為眼熟的男人。

安品熙穿著一件黑白格紋襯衫,搭配一條藍色牛仔褲,休閑的打扮,讓他褪去平時的嚴謹,多了幾分人情味,重點是,無論是穿西裝還是穿便服,他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型男!

嘖!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什麼好事都讓俞悠給碰上了,不但事業得意,就連感情也有個譜了,看來她得準備包一份大紅包了。

「我沒那麼殘忍,我只是帶消夜來給你們吃。」他拎著手中的美食,笑意盈盈的說。

消夜!剛好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不過為了替他們兩人製造機會,她很上道的拒絕他的好意。

「你和小悠慢慢吃吧!對了,我醜話說在前,無論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還想和小悠重修舊好,我希望你善待她,不要讓她傷心。」身為她的姊妹淘,她有義務替好姊妹說話。

她的警告,讓安品熙忍俊不禁。看來這個東堂晴月,是真的關心俞悠。

「你放心,我從來不想傷害她,以前是,現在也是。」他朝東堂晴月點了點頭,而後走進工作室。

他說話的口氣,是那麼有魄力,看樣子柔弱的俞悠,總算有了一個護花使者了,如此一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或許她也該去找屬於自己的Mr.right了。

「怎麼了?有東西忘了拿嗎?」聽到大門拉開的聲音,俞悠低頭忙著收拾桌上的設計圖,以為是東堂晴月去而複返,隨口問道。

「是有東西忘了拿。」

熟悉的男性噪音,教她身子一頓,一臉詫異的抬起頭。

安品熙一派優閉的佇立在她眼前,於裏還提著一袋熱騰騰的臭豆腐,飄出來的香味,教她忍不住遙想起三年前,他們兩人在他家吃消夜的情景。

感覺鼻頭一陣酸澀,淚水迅速濕了眼眶,她忍住淚水,看著他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那曾經是專屬於她的,如今她還能擁有它嗎?

「你怎麼來了?」她聲音微啞,聽得出她內心的激動。

「我丟了東西,所以過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他走向她,漆黑如墨的黑眸裏,閃動著一簇火苗。

她幾乎沈淪在他的黑眸裏,她佇立在原地,感覺他的氣息逐漸逼近,當她回過神來時,他溫熱柔軟的唇,早已覆上了她。

他輕柔吮吻,時而重,時而慢,久違的溫存,再度喚回她遺失許久的熱情,她再也無法隱忍滿腔的思念,雙手緊緊的捧著他的頭,主動加深這個吻。

感受到她的熱情,他靈巧的舌探進她的檀口,勾挑著她迷人的粉舌,品嚐著她的美好。

如果不是他們還有話沒說清楚,他真想就這麼把她給吃了,將她永遠綁在身邊,讓她無法逃離他的生命。

一吻既畢,俞悠輕喘著,抬眸迎上他炙熱難解的目光。時光彷彿倒流,又回到他們相愛的歲月。

只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愛她不顧一切的安品熙,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女孩,只是愛他的心,並沒有隨著時光而流逝。

她依然愛他,很愛很愛,愛到每當午夜夢迴,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掉了什麼?」她不記得他有掉什麼東西。

安品熙露出溫柔的笑容,眸裏有著寵溺。他摩掌著她微腫的紅唇,瘖啞的嗓音格外誘人。

「我遺失了我的心。」他的話,讓她心房一顫。

「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他是那個意思嗎?

「三年前,你偷了我的心,三年後,你不該把我的心還給我嗎?」看著她怔楞的模樣,他忍俊不禁說道。

「你不是要報複我嗎?為什麼……」感覺熱氣浮上眼眶,她的視線逐漸模糊,一顆心激動不已。

她以為他不會輕易原諒她,就算他知道三年前的一切,只是為了讓他死心的戲碼,但她對他的傷害已然造成,她不相信她還能得到他的愛。

「我是在報複你,所以我要你愛我,彌補我這些年來的損失。」他啄吻著她的唇,眼底的深情,讓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老天爺未免也太厚愛她了,在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之後,他居然還願意接受她,教她怎能不感動?

「品熙,謝謝你還願意要我。」她哭得像個孩子,讓他心疼不己,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雖然我不否認我曾經一度很恨你的絕情,但知道真相後,我只是更心疼你。當初你應該和我商量,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做決定。你以為離開我就是最好的選擇,卻忘了我的心會有多痛。」他臉上有著複雜的神情,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讓你父母為難……況且那攸關你弟弟的前途,我怎麼能那麼自私?」她也不願意啊!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再說,這件事也圓滿落幕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撓我們,你是不是應該要好好補償我?」他不忘向她討人情。

聞言,她破涕為笑,主動捧住他的臉,送上她的紅唇。

安品熙不會虧待自己,欣然接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至於那袋被丟在一旁的臭豆腐,只好等到他們溫存夠了,再來享用它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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