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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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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袁茵]惡男的陷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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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6 18:33: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空虛!

  極為強烈的空虛與失落湧上心頭,像一張緊織的黑網,密密地纏住他,讓他無法呼喊、更無法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常天競拭去額間的冷汗、痛苦的閉上雙眼。

  達成多年的願望,他應該興奮、滿足,甚至充滿快意的!但此刻的他,心卻如被人大力揪緊,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沉痛。

  是她嗎?

  那雙含悲帶淚的眸子、萬念俱灰的表情,還有那一句——

  「我恨你」,讓他在一瞬間從復仇的迷障裡清醒過來!

  見到她哭泣的小臉,剎那間,他竟有種想衝上去將司絲緊緊抱在懷中的衝動!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傷心離開。即使王黛莉哭著咒罵他、蔡志倫企圖攻擊他,他都沒有感覺。

  一切都在預料之下進行,包括岑司絲的反應在內!

  按照原定計劃,等她走後,他應該拿出那疊如廢紙般的蔡氏股票,狠狠丟在王黛莉臉上,然後得意地揚長而去。

  可他卻只是冷冷看著他們,然後一言不發的離去!

  以為自己對岑司絲是毫不在乎的,她不過是一件可利用的工具,用完就丟,他早就決定事成之後好好補償她,然後瀟灑說再見的!

  但事實卻不是如此?!為了她,他竟然放棄對蔡家的凌辱,放棄欣賞王黛莉母子哭號丟臉的模樣!

  只因為她——

  已經兩個月了,他竟沒有一刻忘記她!

  每個無眠的夜裡,岑司絲的臉龐,總是不斷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羞怯而火燙的軀體、嘶啞而誠摯的愛語,一遍又一遍滑過腦海,在他心中盤旋下去。

  原以為只有她陷入愛裡,自己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事情似乎全變了樣?

  「常先生,門外有您的訪客。」里昂例行站在門邊通報。

  「叫他走,我誰都不想見。」常天競煩躁的吼道。

  「唉!現代人怎麼會變成這麼冷漠?好歹我也幫過你,沒想到你竟過橋抽板、過河拆橋,真讓我心寒!」

  那西斯雙手交並、斜靠在門邊,俊美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

  「是你?」常天競臉色稍霽。「有什麼事?」

  「來看看你好不好,順便報告蔡氏企業最新的狀況。」他攤開手中文件。

  常天競冷冷的說:「我已經放過他們了,又想怎麼樣?」

  「你目前是蔡氏最大的股東,沒想過要將現任董事長踢下位來?」那西斯頗為疑惑的問。

  想起父親蒼老的面容與王黛莉灰敗的嘴臉,他不但不覺得高興,心裡反倒一陣厭煩。「蔡氏經這一役,已經沒有市場價值,算了,就讓他們苟延殘喘下去吧!」

  他根本沒心思去理會蔡氏一家人,反正已經讓他們嘗夠教訓,對於無力反擊的人,他沒有興趣!

  現在的他,只想將那該死的身影驅出腦外,恢復以往冷酷的自己。

  但,不知不覺中,岑司絲早已駐滿了他的心、讓他的執著變調。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那西斯聳聳肩。「對我是沒影響,反正已經收到你的酬勞,只是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他語帶雙關的說。

  「你知道什麼?」常天競冷颼颼的瞪著他,表情充滿一觸即發的危險。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有朋友要結婚,所以順道來通知你。」他從褲袋抽出一張喜帖。「喏!」

  常天競並沒伸手去接,只是興趣缺缺的間:「誰要結婚?」

  「黑曜!」見他欲說出「恭喜」,那西斯笑了笑,搶在前頭說:「與司絲!」

  司絲?!拳頭一瞬間收緊,眸裡透出犀利而冰冷的目光。「你再說一次!」

  「要我說不如自己親眼看。」那西斯將喜帖挾在兩指之間。

  常天競一把抽過來,慌忙打開,映入眼簾中燙金字體,一再灼痛他的眼。

  「不用懷疑,他們確實要結婚了。」那西斯面無表情的說:

  「這件事說來有趣,半個月前,司絲突然到公司找黑曜,並提出結婚的要求,奇怪的是,黑曜竟也沒問原因,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真是很洋派啊!竟然由女方主動開口求——」

  「住口!」常天競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大聲吼道。

  那西斯看看他,也不生氣,只是淡淡說:「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你也沒必要對我發脾氣,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是誰把事情弄到這種地步!」

  「她果然是那樣的女人嗎?」常天競咬著牙說:「這麼容易就可以對別的男人許下承諾?」

  原來他低估了她、也高估了自己。是呀!就算自己是司絲第一個男人又如何?這並不代表,她的愛只給他一人。

  黑曜──那麼富有而體貼的哥哥,確實是司絲最好的選擇。

  「你在胡說些什麼?」那西斯露出罕有的不悅之色。「你應該知道司絲對你的感情,為什麼還要誤會她?」

  「如果她對我是真心,怎麼會和黑曜在一起?」忌妒如毒蛇般嚙咬他的心,讓他口不擇言。「這麼多年來,他送給她不少值錢的定情之物吧?若我是女人,也會被感動。」

  「常天競!」那西斯喝道:「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做過什麼?反倒將責任往司絲身上推,男人真自私,總有千百個理由為自己開脫。」

  怒意自心底湧起,常天競反吼回去:「結婚是她提出的,這足以證明一切!」

  「我不想跟你廢話了!」修長的身子向外走去,聲音仍舊冷冷的飄過來。

  「我最瞧不起逃避的男人,既沒擔當又懦弱,只會找理由掩飾自己的無能!像你這種連自己心意都不敢正視的男人,還不如穿裙子去!」

  ※※※※

  今年冬天特別暖和,即使只穿一件薄薄的毛衣外套,岑司絲仍熱得渾身是汗。

  「媽媽,我上課去了。」她摸摸岑淑娟的額頭。「燒好像退了,想吃些什麼,放學後我買回來。」

  「不用了,」岑淑娟搖搖頭。「妳還是快去上學吧!都怪媽媽不濟事,讓妳擔心。」

  「別瞎說,喝點水,再好好睡一覺,睡醒就沒事了。」岑司絲轉身拿保溫瓶。看著女兒纖細而略為僵硬的身影,一股酸意湧上鼻頭。

  這難道是命嗎?母女倆的命運竟然如此相似?

  當年自己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撩撥,生下司絲這苦命的女兒;然而二十年後,司絲竟也……

  「媽媽,妳怎麼哭了?」發現到母親通紅的眼眶,岑司絲心底有些明瞭了。

  「別哭,這不是媽媽的錯,是我自己識人不清,妳千萬別責怪自己。」

  「司絲,當時卻沒阻止妳,是我的失職。」岑淑娟落下眼淚。「我看妳那麼快樂,所以才沒阻止,沒想到……」

  「別再說這些了。」她替岑淑娟攏緊了棉被。「事情過去就過去,我不會再去想,反正曜會照顧我,妳就別擔心了。」

  安撫好母親後,岑司絲拖著腳步向外走去。

  好累,真的好累,即使受了這麼深的傷,脆弱的心早已不完整,她仍然要裝出堅強的模樣、面對所有的人。

  因為她是岑司絲啊!她是高傲、冷淡、不輕易屈服的岑司絲,怎麼可能會有情殤?

  與其要面對無謂的同情與無用的安慰,她寧願一人獨自嚥下悲傷。

  不是沒有想起他的,即使他狠狠傷了自己,將他當作隨手丟棄的棄物,她還是忘不了他!

  也曾想過要忘記他、將她屏棄於心門之外,繼續過著原來平靜的生活,但是心已經破碎,再也無法癒合了。

  心不完整的人,該怎麼好好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該為逃避情感的創傷,跟曜提結婚的事,但她已經無法相信任何男人了——除了曜。

  他是她親愛的哥哥,他會一輩子對她好,但……兩人會幸福嗎?

  曜說,只要在婚禮還沒舉行之前,自己隨時可以反悔。

  沒關係,妳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只要妳快樂,我丟臉又何妨?

  沉穩而威嚴的聲音像在耳邊旋繞,選擇曜,應該是最平衡可靠的吧!她相信曜一定是個好丈夫的。

  考慮了半晌,她終於撥了手機,將自己的決定告訴曜——

  ※※※※

  走在街上,望著明媚的陽光,還有身旁人人幸福的表情,她難過的只想放聲大哭。

  垂眸忍住眼淚,藉著長睫想掩飾淚光,然而眼前卻出現一雙黑皮鞋,擋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請讓讓。」她仍舊垂著頭,低聲說。

  已經沒有氣力去應付任何人了,現在的她,只想做一朵不興漣漪的浮萍。

  眼前的黑皮鞋沒有動,岑司絲略感不耐,乾脆往左邊走,企圖繞過那不識相的人,沒想到肩膀一輕,一張紅色的喜貼落在地上。

  看清喜貼上的名字,她心裡陡然一驚,緩緩抬起眸子,卻恰巧撞進那雙冷淡的冰瞳之中。

  「恭喜!」他又冷又硬地說。

  看見他冷酷且不帶感情的面容,岑司絲壓下想哭的衝動,盡量以平靜的口吻淡淡地說:「謝謝。」

  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多想哭著奔進他的懷中,但理智和情感,都不允許她做出這種卑賤的行為。

  她故意裝作不在意,輕忽的說著:「有空就來喝杯喜酒,若不能來——那也無妨。」

  「是嗎?」常天競不怒反笑。「能嫁給青梅竹馬、又慷慨多金的戀人,妳應該很愉快吧!所以我當然不該出現,免得屆時場面尷尬。

  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岑司絲驚愕得睜大了眼。

  這是什麼意思?是他傷她在先,憑什麼以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來責難她?簡直欺人太甚!

  她一言不發,抱緊懷中的書向前走去。要誤會誤會吧!跟曜比起來,他不過是個既自私又混帳的男人!

  「被我說中,心虛了?」她的沉默讓常天競怒火更熾。

  他一把抓住岑司絲纖細的手臂,嚷道:「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默認?該死的,難道妳就只把我當作婚前的玩伴嗎?」

  「常天競,你給我閉嘴。」

  強裝的漠然一下子就碎裂,岑司絲氣瘋了,使勁扭著手臂企圖掙脫。「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自大,混蛋、可惡又自私的爛人。」

  「我從沒否認過,我是這樣一個爛男人。」常天競的手就像鐵箍似的箍住她。「不錯,我是利用妳,利用妳傷害蔡志倫、傷害王黛莉,而妳呢?妳又算什麼?」

  把岑司絲逼至牆角,將她鎖在自己雙臂和胸膛之間,常天競憤怒極了。「一開始我對妳確實有愧疚,想好好補償妳,畢竟我奪走了妳的初夜——」

  「住口!我不要聽。」岑司絲別開臉,不願見他火一般熾燙的雙眸。

  然常天競卻強橫地扣住她的下巴,要她正視自己。「沒想到,最後卻是我栽在妳手裡。老實說,妳故意獻身於我,是別有居心的吧?」

  聽到他莫名的指控,岑司絲驚訝的愣住了。「你在胡說什麼?」

  「不是嗎?」常天競冷笑連連。「妹妹作久了也很累吧!又不甘心黑曜有別的女人,所以在那無聊的女性主義作祟之下,妳挑上我這個自動送上門來的笨蛋,陪妳玩一場愛情遊戲!」

  岑司絲差點氣得昏倒!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麼強詞奪理的男人!

  而她,竟然會傻到愛上他?!

  想到這兒,不禁悲從中來,岑司絲再也忍不住,眼淚汨汨而出。

  他的情感太強烈、無論是恨或是愛!然而她卻這麼盲目,分不清是非對錯,也看不到他眼中的冷情。

  自己真的──好傻呵!

  見到她的眼淚,常天競的怒火陡然消了大半。即使心中有怨,他仍然伸出手,為她拭去頰邊的淚水。

  「你別碰我!」她啜泣,一掌打開他的手。「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當妹妹當煩了,身邊的男人又看不上眼,所以拿你湊合著用,這樣你滿意嗎?」

  「妳?!」聽到她這樣坦白,常天競一時之間竟分不清真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刻他不想讓她走,更不願意將她交給任何男人!

  她──只能屬於他常天競一個人的,誰都別想染指!即使她不願意,他也要定她了!

  無視於本人的意願,常天競扣住岑司絲的細腕,強行將掙扎的她帶到自己的車子旁。

  「放開我,你作什麼?」手上的書落了一地,她憤怒的嚷著:「常天競,你究竟想怎麼樣?」

  「帶妳走!」他蠻橫的說。

  「住手!你有什麼資格帶我走?而且我不願意!」一隻鞋子落在紅磚道上,然常天競並沒有減弱手中的力道。

  無視於岑司絲脆弱的小拳頭,常天競冷靜地拉開車門,將她塞入駕駛座裡。「過去!」

  強壯的身軀壓迫過來,逼得岑司絲只好往中間擠去。她伸長手,想拉開另一邊車門逃走,卻被常天競抓了回來。

  他迅速關上車門,鎖上中央控制鎖。「別浪費氣力了,乖乖坐好!」

  「讓我出去,救命!」她使勁地拉著門鎖、拍打車窗,氣憤與無助同時湧上心頭。「惡魔、混蛋、你這個可惡的騙子。」

  常天競聞言勾唇輕笑。「隨妳怎麼罵,反正妳是逃不掉了。」

  ※※※※

  回到那曾暫住一個月的棲身之所,岑司絲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單純而幸福,沉醉在名為「愛情」的鴉片裡,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好懷念那時候,因為天競對自己,是如此的溫柔、呵護。記得當時他為了她,竟甘願走路回家,只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

  想到這兒,熟悉的狗吠聲從屋內傳來,岑司絲驚訝的抬起頭,看見一團金色的毛球向這兒衝來。

  「亮亮,它還在這兒?」當時的亮亮還是隻幼犬,沒想到竟已長這麼大了。

  「妳很喜歡它,不是嗎?」常天競裝作不甚在意。「反正我這裡地方大,就將它留下了。」

  等車子停下,岑司絲終於獲得自由。「若非媽媽對狗過敏,我早就將帶它回去了。」她趕緊推開門奔上前去,熱烈地接受狗兒的熱吻。

  「看來妳相當思念它嘛!」常天競酸酸地。說完這句話,他不禁自嘲,自己什麼時候,竟也吃起狗的醋來了?

  算了,只要將司絲留在這兒,還怕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嗎?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將自己逼至失控的地步──除了她!所以他要留住岑司絲,不讓她離開。

  「你!」她冷漠而不悅的說:「你將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想做什麼?」

  常天競雙手插袋,滿臉不在乎的聳聳肩。「只是想和妳敘敘舊。」

  聽到這不成理由的理由,岑司絲禁不住氣白了臉。「強詞奪理,我跟你才沒什麼舊好敘。」

  「是嗎?」常天競邪氣的笑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來活動筋骨,運動運動吧!」

  那不懷好意的笑和迫人的危險氣息,讓岑司絲漲紅了臉。

  她戒慎的後退。「你……你別亂來!」

  「亂來?什麼亂來?我只想邀妳一道去打網球。」他故意一臉無辜的說。然而火熱的視線,卻在她飽滿的胸與挺翹的臀部間來回巡視。

  意識到他極富侵略的眼光,岑司絲渾身起了一陣戰慄,但對他的無賴卻又莫可奈伺。

  「我……我一定得回去,否則我媽媽會擔心。」

  「妳放心!我已經吩咐里昂轉告伯母,說妳為準備考試,會在同學家借住一陣子。」他早就將她吃得死死的。

  「媽媽不會相信的。」岑司絲抗拒。「你騙不了她。」

  「就算她心裡有數又如何?」常天競仰頭笑道。「女兒有那麼多男人追,她應該覺得高興。尤其這一個,還是個被她女兒耍得團團轉的傻蛋!」

  「我沒有耍你,無論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不在乎!」已經懶得和他夾纏不清,岑司絲疲憊的坐在階梯上,將臉融入掌中。

  她心裡很清楚,剛才,不是沒有機會逃脫的,但她卻下意識去忽略它。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明明將自己傷得這麼深、這麼重,可她就是無法對他狠下心腸。

  即使腦中還清楚記著他的冷酷薄情、即使被他揪碎的心尚未癒合,她仍然沒有辦法真的恨他。

  陷入愛情的女人是可悲的,因為──她們連憎恨的力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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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6 18:34: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黑曜沒有來找過他!

  若以黑氏的本領,想要找到被擄走的新娘,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難道黑曜不在乎自己的新娘,在婚前成為他人的禁臠嗎?常天竟皺眉沉思,俊朗的臉上滿是不解與疑惑。

  利落地將車駛出停車場,正準備轉彎出去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朝車子直撲而來。

  「吱——」剎車發出刺耳的嗚叫,差點將常天競摔出車外。

  還沒來得及弄清眼前的狀況,蔡志倫那枯瘦激動的臉已映入眼中。

  「出來,你這畜生滾出來!」他大力拍著車窗,神態極為兇猛。

  常天競再度鎖起眉頭。這個瘋子怎麼跑出來了?

  在受到連番刺激後,蔡志倫的精神早已陷入不穩定的狀態,本該入精神病院治療,但王黛莉說什麼也不肯,執意讓他待在家中,任由他四處行走,

  真煩!還是徹底將蔡氏整垮好了,免得他們太忙沒時間管教兒子!

  常天競不耐煩的踩下油門,朝蔡志倫直衝而去!而蔡志倫雖然精神失常,卻也還知道危險。他趕緊往旁邊一跳,滾地葫蘆似的往停車場內滾去。

  常天競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將車駛離。

  已經七點了,他還得趕回去陪司絲吃飯。雖然這幾天,她始終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但他相信,兩人之間還是有挽回的餘地。

  他不在乎司絲即將嫁為人婦,只要還沒舉行儀式,他就有機會!

  更何況,此刻黑曜不見蹤影,而司絲更沒有不安的神情,這表示——他們並不看重這段尚未完成的婚姻。

  想到這兒不禁精神大振,連剛才惱人的事情也瞬間拋去。常天競愉快地行駛在忠孝東路上。

  不經意朝窗外看去,一塊醒目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

  剛從淋浴間出來,岑司絲裹著厚棉浴袍,身上、髮上都是熱呼呼的水蒸氣。

  撫摸頸上細緻的頸鍊,岑司絲有一剎那的怔忡。

  這是父親留給母親唯一的物品,雖然價值不高,卻代表著兩人燦爛而短暫的愛情。

  曜不明白她為什麼老愛戴著這條頸鍊。

  「俗氣、石頭又小,毫無設計感可言!」他批評。

  因此每到歐洲,便買了一條又一條名家設計的頸鍊給她。面對曜的好意,她無法說不,但心裡始終還是鍾愛這條頸鍊。

  即使父親拋棄她們母女,但她心裡仍然對他存有許多依戀,這就是所謂的孺慕之情吧!

  曜那麼粗枝大葉,他不會懂得。

  常天競進房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景象——岑司絲坐在露台邊,神色愉快、唇角帶笑,長指輕輕撫在頸間的鑽鍊上。

  眼神陡然變冷,銳利的指甲陷入他繃緊的掌中。

  她就這麼忘不了黑曜!只是一條鍊子,一條俗氣、毫無設計感可言的鍊子,就能讓她散去陰鬱之情。

  既然深愛黑曜、這麼忘不了他,她又何必留在他身邊?

  這裡有電話、有鄰居,隨便用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脫離他的「魔掌」,不走又是為了什麼?!

  是了,就像自己為報復而傷害她一樣,岑司絲也要如法炮製,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上,再狠狠摔掉!

  倒艮可惜,他常天競並非普通人,更非她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裙下之臣!他早就決定要她,就算面對雄跨世界的黑氏帝國,他也絕不會將她拱手讓出!

  大掌突然攫住她纖細的頸子,手指一勾一扯,頸上那條脆弱的鑽鍊立刻應聲而斷。

  「你做什麼?」意識到他做的事,岑司絲氣得指尖發涼。「還給我!」

  「妳就這麼在乎這條鍊子?」看著她焦急惶恐的臉,常天競心中的冷寒不斷地擴大。

  「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快還給我。」心痛保存多年的鍊子斷成兩截,岑司絲語帶哭音。

  然這番話卻勾起了常天競的熊熊怒火。他大步向前,高大的身材直壓迫著她。「最重要的東西?妳就那麼愛他!既然如此,妳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兒?」

  岑司絲氣急攻心,根本懶得聽他胡言亂語。她伸出手,意圖搶回常天競手中的鑽鍊。

  她這個舉動深深刺傷了常天競,他揪住她的手腕,故意當著她的面將鑽鍊拋出窗外。

  「你!」岑司絲尖喊道,眼淚瞬間溢出眼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傷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奪去我僅存的回憶!」

  她哭喊著,意圖掙脫他的鉗制、奔出去找回鑽鍊。然而她激烈的反應卻更加激怒了常天競。

  他粗魯的將她摔在床上,身軀毫不留情的壓上岑司絲瘦削的身子。「僅存的回憶?你們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幹嘛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簡直可笑!」

  「我知道自己可笑!」岑司絲淚流滿面,心痛的望著他。「我的可笑之處,就是愛上你!更可笑的是,在被你拋棄之後還死心不熄,癡心的以為你會回頭。我笑我的傻,更氣自己的沒用,氣自己為什麼就是無法恨你。」

  「妳愛我?」常天競暴怒。「妳竟敢這樣說?!難道妳有兩顆心,能同時愛兩個人?說謊者!」

  他騎在她的大腿處,雙手粗暴地扯開浴袍,讓那瑩白的身軀曝露在冷空氣中。

  「別這樣,走開!」岑司絲不懂他在說什麼,卻也無力反駁。此刻常天競早已失去理智,就如同在蔡家的那一天。

  他俯下身來,含住一只顫巍巍的雪乳,然後不溫柔的拉扯。

  「噢……噢……」痛中帶著刺激的奇妙快感在乿尖爆開,岑司絲難受的扭著身子抗拒。

  趁她弓起身子的剎那,常天競捧住她水嫩的雙臀,將熾鐵置入那道柔軟潮濕的貝殼縫中。

  他輕輕擺動腰部,讓熱脹的分身摩擦她藏在縫中的敏感花蕾。

  「啊!不要那樣。」她難受的喘著氣,雙手推拒著胸前的頭顱。一股股熱流隨著他的摩擦逐漸流出縫外,染濕他兇猛高昂的利器。

  「不要那樣?」他的嘴離開紅腫的乳尖。「那麼這樣呢?」

  雙腿被粗魯的打開,熱唇也順著肚臍、腹部,來到那不為人知的蜜源。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女性的私隱,這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回吧!然而望著那顫動不已的蕾苞,他竟有種想品嚐的衝動!

  舌尖掃過彷彿沾染一層糖蜜的花瓣,卻讓岑司絲整個人震動起來。「別做這種事。啊!啊!別碰,不要啊!」

  她羞恥的哭出來,然哭聲中卻帶著急促的喘息。

  「口是心非的女人,妳為什麼總是永遠學不乖?」他再次低下頭,以舌尖有節奏地輕觸紅潤的嫩芽,接著將它含入口中吞吐著。

  「啊啊啊──」簡直像遭受電擊酷刑似的,岑司絲慘烈的尖叫,可身體卻違背心意,源源不絕的流出大量的津液。

  「誰來救我……」她邊哭邊顫抖,過度的歡愉迷失了理智,讓她無所適從。

  「妳不需要被拯救,因為妳現在身處天堂,不是嗎?」他抬起臉來,不帶感情的說,手指則取代舌尖的位置,迅速撥弄著腿間的敏感。

  「惡魔……惡魔……啊哈……」禁不住下腹部突如其來的快感,她的聲音被截斷在呻吟之間……

  ※※※※

  修長白晳的雙腿,此刻正被高高架起、扣在寬厚的肩膀上,纖細的手腕被綁在身後,岑司絲只能無助的平躺,承受常天競犀利而狂猛的攻擊。

  兩人私密的部位緊緊結合,蜜桃般臀瓣在常天競的抽送下微微顫動。

  看她似痛苦似快意的神情,常天競知道岑司絲嚐到交歡的喜悅,他蓄意放慢動作,好整已暇的觀察她的反應。

  「舒服嗎?在我之後,黑曜給過妳這種快樂嗎?」他殘忍而冷酷的說。

  「不關他的事……呀!」他猛烈一撞,刺中身體深處敏感的頂點,岑司絲忍不住尖叫。

  知道了她的敏感處,常天競邪氣的勾唇,熱鐵更加地往那深處擊去,忍得岑司絲狂叫連連、瘋狂甩著頭。

  她熱切的反應,更激發兩人之間的熱情,常天競運起腰力,快速而猛烈的駕馭著胯下的嬌軀。

  啊啊──好熱、好刺激,下半身快要融化掉、那如波浪般襲來的快感快要淹沒了她……

  岑司絲扭動著柔軟的身軀,白晳的肌膚上滿是汗水與吻痕。「慢一點……別這麼粗暴……」她虛弱的說,聲音因過度的叫嚷而顯得有些沙啞。

  「看不出黑曜外表粗獷,原來做愛時很溫柔啊!」常天競捉住那雙柔若無骨的嫩腿,將之壓在岑司絲雪白的潤乳上,結實的身軀也隨著壓下,讓兩人接合處更加緊密!

  岑司絲發出了啜泣似嗚咽的嘆息,雙眸水光瑩瑩。「為什麼……要提他?我們根本就……」

  「住口!我不想聽!」他突然抽出濕津津的熱鐵,然後狠狠地、再次撞進她體內!

  一下子被如此巨大的異物貫入體內,岑司絲忍不住「嗚」一聲叫了出來,既痛又麻的感覺,瞬間就被極致的愉悅所取代。

  常天競掰開她的腿,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熱鐵、殘暴地蹂躪那楚楚可憐的花蕊。明知岑司絲已筋疲力竭,他仍是箍住她的纖腰,更加激烈地往上衝刺。

  津液交流與肉體拍打的聲響,曖昧的回盪在房中,牛奶般雪白的嫩乳,更是洶湧地彈動著。

  「我不會再讓別人碰妳!」他高高在上,如宣告主權似搖擺著腰部。「尤其是黑曜!」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提黑──啊!」不想聽到可厭的名字從她嘴裡說出,常天競蓄意重重戳進她體內。

  「呃──」她全身陡然弓起。

  「專心點,我只想聽妳銷魂的叫聲。」他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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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6 18:34:41 |只看該作者
  望著汗水淋漓而紅痕處處的嫩白身軀,慾望再次叫囂著,但瞥見她疲憊的神色與呼吸急促的胸脯,他還是強忍下來。

  「累了嗎?」他雙手箍住她的細腰,溫柔的問。

  岑司絲早已累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的點頭。「求你……別再來了,我會死的。」

  「這樣就累?」他嘲諷的說:「以黑曜的體格,我想他只會需索得更多。」

  「別再提曜了。我根本就不愛他、更沒讓他碰過我!」她嘶啞的嚷道,聲音裡滿是委屈與抱歉。「我已經取消婚事了。」

  「妳說什麼?!」常天競整個人陡然坐起,一臉詫異。「妳取消婚事了?」

  岑司絲閉上眼,輕輕地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常天競震驚的問。

  「你帶我來這兒的那一天,」岑司絲撫摸著刺痛的喉嚨。「就在你截住我的前一刻,我已經把最後的決定告訴他。」

  「妳不是深愛著他,為什麼要取消?」他忌妒的問。

  「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愛他,你為什麼總是不明白?」岑司絲疲倦的閉上眼睛,淚水滲出眼角。「你難道沒想過我為什麼不走?我已經退了這麼多步,你還要一直逼我?」

  「司……」常天競想撫摸她,然而聲音卻不受控制的散落開來。「妳的意思是……」

  「我是自願留在這兒的。」岑司絲張開眼,盈盈水眸裡滿是濃烈的感情。

  「自願?」他顫抖的問,渾然不覺自己語氣裡充滿了狂喜。

  見她緩緩點頭,他的心瞬間被感動漲得滿滿的。

  真是可笑,沒想到他常天競竟會有這一天,為一個女子如此狂喜,狂怒!

  他知道自己性格中的黑暗、殘酷,所以早就認定,這輩子,自己絕不會在乎任何人,更不會為誰停下前進的腳步。

  連親生父親,他都可以毫不再意地出手對付,還有誰能夠牽制他的一切?!

  可她——一個倔強、冷淡的小女人,卻徹底粉碎他所有的情緒!

  他決定不再固執下去了。

  只見他翻過身,從西裝外套中拿出一樣物品,然後攤開岑司絲的手,將它放入兩人的掌心之中。

  「這是?」岑司絲疑惑地看著手中的絨盒。

  「我挑了好久,看看喜不喜歡,若不喜歡的話,我拿回去換!」他別過臉去,聲音裡有難以掩飾的羞赧。

  岑司絲打開絨盒,裡邊躺著一條亮銀色的頸鍊,淚型的鑽石在微弱的燈光下,散發著悅目的柔光。

  他仍舊背對著她,聲音緩緩傳進她的耳朵裡,「妳一直戴那條鍊子,是因為對黑曜還念念不忘吧!我知道他對妳很好,但是我也可以!」

  岑司絲靜靜的聽,並不答話。

  「我承認自己很混帳,明明對妳動心,卻找千百個理由來逃避,甚至執意傷害妳來證明我的冷絕。」

  他沉聲說:「失去妳,我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想來找妳,卻又壓不下那份自尊,直到看見妳的喜帖……」

  他轉過身來凝視著她,大掌輕撫那柔黑的髮絲。「我不想把妳讓給別的男人,我要妳留在我身邊,這是我一生中,唯一想貫徹的執著。」

  「鍊子……你丟掉的那一條……」她囁嚅地說:「我必須……找回來。」

  「妳還敢說自己不愛黑曜?」聽到她無情的話語,常天競的心陡然掉入冰窟之中。「就算聽到我的肺腑之言,妳仍然不改初衷!」

  他受傷的吼著:「我想除去妳頸上那條項鍊,是因為我不要妳再想著他,就算我們之間只能有金錢交易,也請妳接受我的!不管妳是什麼樣的女人,即使貪婪、輕浮,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就是該死的愛著妳、愛到就算被妳玩弄也無妨!」

  他的吼叫逼出了岑司絲的眼淚,不知道是心酸還是喜悅,她啜泣起來。

  「鍊子……是爸爸留給我……唯一的物品……我只是想……懷念他……」

  「什麼?!」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常天競愣在那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

  看著她淚濕的小臉與顫抖的身子,他才醒悟過來。

  「該死的!」他未著片縷地朝外奔去。

  「你要去哪兒?」岑司絲驚愕的看著他往外衝。「至少穿件衣服啊!」

  「我去撿鍊子……」他的聲音被夾在門縫裡。

  ※※※※

  常天競蹲在院子裡,滿頭大汗的摸索著每一處。

  他真傻,也很盲目,總是這樣莽撞的傷害她。

  現在想一想,那條破爛鍊子確實和他曾看到的不同。但怒火燒燬了理智,讓他看不清事實,以至於做出傷害她的惡劣行為。

  他真該死!

  脊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溫熱的細流自腋下流過,他心裡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常天競,我終於找到你了。」鬼魅似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常天競心裡頓時一涼。

  「你想怎麼樣?」他冷靜的問。

  「當然是殺死你,然後帶著司絲遠走高飛。」蔡志倫興奮的喘著氣,手中的尖刀斷顫動著。

  「你帶她走?」常天競冷硬的哼道:「不可能!」

  「死到臨頭還嘴硬!」神智不清的蔡志倫被激怒,手一揮,刀柄重重擊上常天競的額頭。

  常天競悶哼一聲,眼前頓時金光亂閃。

  「司絲愛的人可是我,你這禽獸竟然利用她的善良欺騙她,還將她自我身邊奪走!」

  「笑話!司絲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這一切,不過是你那不中用的腦袋在幻想罷了!」

  常天競不屑的說:「蔡家垮了,有大半資金都落入我手中,現在的你,是接我指縫漏的錢、而賴以維生的渣滓,你如何給司絲幸福?」

  蔡志倫手一抖,渙散的眸光開始聚集起來。「既然如此,我只好將你殺了,再搶走你所有的錢,然後帶著司絲遠走高飛。」

  「司絲早已經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他冷冷的看著蔡志倫。

  「我不在乎!」冰涼的刀尖再度劃破常天競的肌膚。「廢話少說,立刻帶我去找司絲,否則我先挖掉你一隻眼。」

  背上的傷口開始刺痛起來,失去溫度的血流過身體,感覺起來分外寒冷。

  常天競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但是你要保證,絕不傷害司絲。」

  「當然不會,我這麼愛她,一定會對她好的,現在,先帶我去找司絲。」他以刀抵著常天競的背部,命令他站起身。

  此時從二樓下來的岑司絲,卻剛好撞進這一觸即發的險境之中。

  「蔡志倫,你做什麼?」看見常天競身上的鮮血,她失控的叫:「你傷了他,你竟然傷了他!」

  「他本來就該死!」蔡志倫扭曲著臉,眼神透出瘋狂的厲光。「他搶走妳,又搶走我們家的財產,所以我要殺他,奪回我該有的一切。」

  「別這麼做!」岑司絲語帶哭音。「你要怎樣都行,只求你別傷害他。」

  「司絲──呃!」背部再度被刀尖劃過,常天競眉心微微一皺。

  「住手!」岑司絲尖叫。「你要我,我跟你走就是,別再傷害他!」

  「我就知道妳會願意,」蔡志倫熱切的看著她,手中尖刀緩緩放下。「因為妳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恐懼蔓上她的心頭,岑司絲無助地看著常天競。「請你先放了他再說好嗎?。」

  「不行,」蔡志倫怒吼:「一定要當著這個畜生的面說清楚,說妳是被他強逼的,妳根本沒愛過他,會跟他在一起,只為了氣我、讓我忌妒。」

  「不對!」岑司絲激烈的喊著,身子瑟瑟抖著。「我沒愛過你,自始自終,我心裡只有天競一個人,明知道他騙我,只把我當作報復你的工具,我仍然不能停止想他。」

  「騙人!妳為什麼要這麼說?」蔡志倫揮舞手中的尖刀,暴怒的說:「妳根本不用怕他,我會保護妳。妳看,他現在落在我手裡,沒有本事再去傷害妳,妳不需要說謊!」

  「我沒有說謊,我很清楚自己對天競的感覺。」

  岑司絲柔情似水的凝視著常天競,眸中漾滿深情。「我太愛你,愛到即使心裡怨你,卻仍然無法忘記你。」

  「司絲……」酸意自眼眶湧出,熟悉的溫暖再度回到常天競的心中。

  殘酷到連父親都不手軟的他,真的有資格得到她無瑕的愛嗎?

  他簡直不敢相信!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又那麼真實,還有她滿懷愛意的宣言……

  「住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妳會愛他!」蔡志倫叫著。「我知道了,一定是他教妳這麼說的,他威脅妳對不對?沒關係,只要我把他殺掉,妳自由了,就會願意跟我走了……」他喃喃自語,眼神不斷的轉換焦距。

  蔡志倫瘋了,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傷害天競——除了她。

  岑司絲閉上眼,熱淚緩緩落下。「是,你說的都對,只要你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司絲——」常天競怒吼。

  「別再說了,天競。」岑司絲嗚咽。「別再說了,我不要他傷害你啊!那會讓我比死更難受……」

  心疼她的眼淚,然而此刻常天競內心,卻漲滿著前所未有的狂喜。

  她是這麼深愛自己,愛到寧願犧牲、也要保護他的地步!而他,竟然一直懷疑她的真心?!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只會不斷羞辱她、蓄意逃避她眼中熾熱的情感,然後理直氣壯的傷害她!

  想到自己曾對她做過的事,還有那些傷人的話,他恨不得宰了自己。

  「我發過誓,」他一字一字,冷硬的說:「絕不讓任何人帶走妳、即使是神,我也絕不允許!」

  冷厲而堅決的誓言,隨著一記鐵拳,重重地落在蔡志倫枯瘦的臉龐上。蔡志倫嚎叫一聲,向後倒去。

  「天競——」岑司絲驚喜的喊出聲,匆匆撲上前來狠命抱住他。「你沒事吧,啊?」顫抖而冰冷的小手,焦急地撫摸他赤裸的身軀。

  「沒事!」常天競冷冷看著昏迷的蔡志倫。「我曾說過,蔡志倫那軟呼呼的拳頭只能打小貓,就算換了刀也一樣!」

  「天競!」她又哭又笑的緊緊抱住他,俏臉上滿是滿足而喜悅的神情。

  「對不起!」常天競低聲說:「是我不好,願意原諒我嗎?」

  「不願意!」她將眼淚抹上他結實的胸肌。「誰叫你這麼欺負我?」

  「如果送上這個,女王能否原諒小人,不再生氣了呢?」他舉起手,長指掛著一條斷裂的頸鍊,

  岑司絲看著頸鍊,卻不伸手去接。「不能,除非那粗心的小人哭著認錯,並且奉獻出他的肉體與感情,供女王驅策,否則,女王永遠不會原諒他。」

  「那是不可能的。」常天競低下頭,嚙咬她豐潤而敏感的耳珠。「因為他的身心,早已落入女王手裡,只是女王忘了去找……」

  「天競——」岑司絲溫柔撫摸他帶刺的臉頰,有點不敢置信的說:「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熱唇吻著她的長睫,他好抱歉的說:「對不起,司絲摯愛,原諒我的粗心與無知,我會用自己的未來補償妳。感謝上天,妳從來不曾離去……」

  喜悅的淚水從眼角滑下,此刻兩人的心裡,都被幸福充實得滿滿的。繞了一大圈,兩人始終還是走回了原地。

  只是,這一次不再有欺騙、不再有猜疑,只有真摯而濃烈的愛,將他們送上幸福的雲端……

  「哈啾!」突然煞風景的一聲,將兩人自雲端推下。

  看著自己赤裸的身軀,常天競尷尬的笑了——

  天氣冷了,別忘記多加一件衣裳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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