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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強力春藥【愛情魔藥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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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2:52 |倒序瀏覽 | x 1
強力春藥【愛情魔藥之一】 作者:黑田萌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瞎」了——
他真的要她——當他的私人助理?!
唉!就說他們這種超級大牌的國際巨星沒人搞得懂,
喜歡耍酷耍帥沒事愛發脾氣又有怪癖,
連「看」人的眼光都這麼有……個性!
老天!她裝成這樣連生她的媽看了都會吐血身亡——
頂著雞窩頭外加大近視的超級海咪咪?!
他竟說她這副尊容美過日本那個A級性感女神?!
嗯哼~~還說女人的美不在外表而在「內在」?
瞧他說得這麼有感情,
看來還真的是她的愛情魔藥顯靈了——
啊?這不是真的吧?!
他真正愛的是男人?!還喜歡玩未成年的高中妹?!
嗚……嗚……怎麼會遭樣?難怪他會看上醜八怪的她,
原來他專挑高難度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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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3:15
楔子

  給我最最親愛的四朵花:

  首先請先原諒教授的不負責任、不告而別,實因近日的壓力逼得我喘不過氣,所以,我帶著妳們美麗的師母環遊世界去了,不要怪我甚或怨我,為了避免遺憾產生,為師的必須釋放壓力,否則國家便要失去一位偉大且優秀的教育家兼研究家。

  相信妳們都知曉,教授近半年來因為年底即將發表的研究,夜夜不成眠,甚至無法在太座面前抬頭挺胸,男性自尊已喪失殆盡,再不設法彌補,恐有離婚之虞,天真可愛的妳們,不會樂見這種事情發生吧?

  教授深信妳們個個都是悲天憫人的好孩子,為師的請求,絕對會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幫忙,對不?

  不瞞妳們說,我是遇上瓶頸了,年底的發表主題,空有個了不起的宏願與好主意,卻是遲遲無法做出心中理想的品質,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當實驗者,因此,原諒我的臨陣脫逃,將此重責大任托付予妳們,我的四位愛徒。

  我想造福全天下所有不美麗的女人,她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希望妳們四人同心協力發明這項美麗成分,讓女人自由添加在任何產品之上,輔以古老的念力,誘引心怡的男子愛上自己。

  大部分需要的配方都在實驗台上了,其他不足的,就請發揮妳們冰雪聰明的腦袋去尋找並調配了。

  我知道妳們定會傾手心力幫忙到底,畢竟,研究室一倒,我拿不到研究經費,妳們自然也領不到薪水了。

  最後,教授仍想澄清一點,我的一切動機與出發點實是為了妳們設想,也該是妳們獨當一面的時候了,不是嗎?

  祝 順利

              妳們最敬愛的吳英明教授

  「哼,先用哀兵政策讓我們上當。」羅綺年忿忿不平地握拳。

  「然後再來一招夠狠的威脅手段!」童芸氣得咬牙切齒。

  「結果我們就乖乖就範了……」卓香緹有點無奈的聲音。

  「唉……」若月夏海挫折的總結。

  四朵花似在說著四人組合的相聲,最後一聲的嘆氣,像是合唱團的合聲,各種高低音調混合一起。

  四個人或坐或趴地圍在研究室的大圓桌前,桌上擺置的是分裝好的四袋白色粉末。

  「最教人受不了的,就是他那些理直氣壯、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我才恨死他的不負責任哩,說謊不打草稿的騙子,是誰先前天天跟我們炫耀他是一夜七次郎,現在居然又變成不舉了,怎麼勇猛與挫敗只是一線之間啊?」

  「而且師母都五十八了,他再怎麼直挺挺、硬邦邦也生不出小孩了,那麼努力幹嘛?」

  「我說他根本是打著崩潰之名,行遊樂之實,過分至極!」

  大家都很氣,四個人的嘴巴罵出不同的聲音,漫罵抱怨的對象卻是同一個人。

  「可是……」氣歸氣,總是必須面對現實吧。「這是什麼?」若月夏海拿起了其中一袋白色粉末。

  「我們發明的愛情魔藥……」另外三人同時嘆口氣,無力的回答。

  愛情魔藥,多恰當的名稱,適當且適量的應用在女性身上,即使是醜女,也可以擁有很燦爛美好的春天,所以說它是愛情魔藥,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它的功用有多強,尚未得到明確且科學的證實。

  「真的好累喔……」和各類成分虯纏了三個月,精神不濟的模樣彷彿一縷幽魂。

  「好可憐的我,青春都賠在這上頭了,雖然只是三個月的折磨,卻像做了三年的苦力。」

  「沒錯,我的鼻子好像失去功用了,好幾次我竟然聞不到自己放屁的味道呢!」

  「喂,妳髒不髒啊!」

  「各位,綜合以上的言論,倘若我們想要及早擺脫這非人的生活,那麼就快快找到實驗的對象吧!」

  「所以我說咱們的犧牲真大,研究發表會又不掛我們四朵花的名字,然而產品由研發至實驗階段,卻全由咱們一手包辦,嘖,真辛苦。」

  「最辛苦的是居然要我扮醜女!」卓香緹相當不情願的大聲嚷嚷。美麗與平凡,原來也是一線之隔,唉!

  「沒辦法,所謂的成功研發就是這麼回事;化妝保養品也是這樣啊,先是篩選幾人出來進行實驗測試,若是成功多於失敗,便能聲稱具有功效。」

  「所以只要我們其中三人達到目的了,那麼這項新成分就算成功?」

  「當然。」

  「好吧,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大家自求多福,各自去尋找下手的對象吧。」

  「最重要的一件事——」童芸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樣子,「不管如何,糟老頭回來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要不真的難消心頭之恨!」

  「我贊成!」

  三個月後,實驗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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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3:39
第一章

  在研室裡苦苦鑽研了三個月,若月夏海早被吳教授留下來的那一堆沒用的藥粉,搞得快崩潰。

  那些藥粉真有他說的那些神奇功效嗎?

  不知道其他那三朵花是怎麼想的,但她老覺得她們好像都被吳教授給耍了。

  什麼藥粉、什麼念力,這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那種像是巫術般的東西?

  她們明明是搞研究的,卻讓那「天天的」、像是快老人癡呆症的吳教授,弄得像是來參加哈利波特的魔法學院一樣。

  要不是想說他對她有栽培之恩,又看在他作育英才的份上,她是說什麼也不蹚這趟渾水的。

  現在大家都決定去尋找下手……喔不,是實驗的對象,而她卻還在這兒對著這些東西發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她不相信這些藥粉。

  什麼造福天下所有不美麗的女人?誰說不美麗的女人就追求不到幸福?又是誰說美麗的女人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人人都說她美,可是到現在,還不是只能窩在研究室裡點酒精燈、看顯微鏡。

  「唉……」她將視線由桌上的藥粉移開,有氣無力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度,她總覺得已經二十七歲的她最近又老了一點。

  說真的,她也該是結婚的年紀了,要不是為了她所喜歡的研究工作,天生麗質又天資聰穎的她早該嫁了。

  「唉……」不知不覺地,她又嘆了一記。

  忘了是誰說過,女人一旦嘆氣的次數多了,也就代表她正一步步地邁向年老。

  喔,天!她才不要變成那樣。

  付著的同時,她霍地起身並脫掉了白袍。

  她要去喝一杯,她要去紓解一下壓力,她……要去過一個單身女子該過的生活。

  ※※※※

  坐在酒吧的吧檯前,夏海還是一臉無力地喝著悶酒。

  轉頭睇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哀怨地嘆了一口氣。

  「喂,」鄭朝鎮蹙著眉頭瞅了她一記,「幹嘛用那麼哀怨的眼神看我啊?」

  「沒事,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可憐。」

  「可憐什麼?」

  「像我這麼美麗又聰明的女人,身邊居然只有你這麼一個男性朋友。」她說完又沉沉一嘆。

  鄭朝鎮皺起眉,十分「不諒解」地望著她,「妳抱怨什麼啊?我可是放棄了跟年輕辣妹約會的機會來陪妳的耶!」

  「是喔,是喔……」夏海怪里怪氣地笑望著他,「真感激……」

  「別跟我皮笑肉不笑,」他啜了一口酒,問:「妳最近被那個研究搞得灰頭土臉的,好像老了一點。」

  他一句話踩到她的痛腳,「真的?你也這麼覺得?」她愁雲慘霧地苦著一張臉。

  「妳們四朵花不是已經決定要找實驗對象了嗎?」他問。

  「實驗對象哪那麼好找?」她噘噘小嘴。

  他怪笑一記,「我看我犧牲一下,做你的實驗對象好了。」

  夏海以一種不屑的鄙棄眼光睨著他,「鄭先生,我的實驗對象必須是冷酷、淡漠、不容易『發情』的男人,而且最好還是性無能或是性冷感的那種,而你,是那種一旦發情就連母貓都不放過的公狗,非常抱歉,你不符合標準。」

  「ㄟ,妳這嘴巴比眼鏡蛇還毒的女人,虧我跟妳這麼推心置腹,妳卻把我說得一文不值。」雖然被狠狠地糗了一頓,但他卻沒有動氣。

  「你哪裡一文不值了?」她閒閒地翻看著吧檯上的雜誌,「至少精子銀行一定很歡迎你。」

  夏海的爸爸是日本人,媽媽是台灣人,她是標準的中日混血兒,雖然小時候在日本住了幾年,但懂事以來,卻一直待在台灣。

  獨生女的她從來就不擅於跟別人交際,也總是很難融入同儕的圈子裡。

  鄭朝鎮是她僅有的一個男性友人,但她對他從來就沒有來電的感覺;據鄭朝鎮說,他對她也從沒有過。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完全不來電,所以他們的異性情誼才能維持得這麼久吧!

  「咦?」突然,雜誌裡一張全版面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是從來不迷什麼偶像或明星的,而雜誌照片上的男人卻攫住了她的心……

  他有一張冷靜、像是不輕易洩露心事的俊臉,光潔的額頭、濃密而長的三角眉,而他的雙眸彷彿黑夜中綻放光芒的星子般。

  他的鼻樑直挺端正,給人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他的雙唇緊抿,讓人覺得他是個不愛笑,甚至不愛說話的人。

  他有一種沉穩的氣質,帶著一些神秘,給她一種無法探知的感覺。

  只是張雜誌上的沙龍照、只是個陌生人,而她的心卻有種被緊緊虯纏住的驚慌。

  「我以為妳對帥哥沒興趣呢!」看她死命盯著雜誌裡的照片,一副中了「發情蠱」的模樣,鄭朝鎮忍不住譏笑了她一番,「原來妳喜歡平川聖藏這型的。」

  「平川聖藏?」

  「拜託妳多看一點電視吧!」看她一副茫然,顯然地,她並不知道這位平川聖藏是什麼響噹噹的人物。

  「他是日本當紅的一線男演員,很出名的。」他說。「聽說他是望族之後,家族裡多的是在政商兩界知名的人物,而且他本身還是『三高男人』。」

  「三高?」她不解。

  「小姐……」他一副快掛了的樣子,「就是身高高、學歷高、收入高。」

  「噢。」

  「噢什麼?」他白了她一記,「別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明星,他可是那種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耶!」

  「是嗎?」夏海眼睛一亮,繼續翻閱著雜誌裡其他關於平川聖藏的報導。

  「沒有緋聞……行蹤低調,除了宣傳期,不喜歡在媒體前曝光……不跟女演員演出親熱鏡頭而被謠傳為同性戀者……」夏海喃喃自語,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妳幹嘛?」見她癡癡傻笑,鄭朝鎮擔心她可能著魔或中邪而搖了搖她。

  「就是他!」她突然轉頭望著他,眼裡閃爍著兩顆小星星。「我要拿他當實驗對象!」

  她才不管他多有錢或是多有勢力,她看上的是他冷漠低調,甚至可能是同性戀。

  他一怔,「妳不是說真的吧?」

  「我很認真。」她歡天喜地地,「如果像他這種冷漠低調,甚至可能是同志的男人都能被我吸引,那就表示教授的藥粉真的有效,哇哈哈……」她誇張地學者某金絲膏廣告裡的花臉大笑。

  鄭朝鎮一點也不贊同,甚至覺得她「空固力」地斜睇著地,「我看妳真是瘋了。」

  「嘿嘿!」他的冷水沒有澆熄她絲毫的熱情,「我要去日本。」

  「妳不用去日本,」他一臉等著看她笑話的表情,「過幾天他就來了。」

  「真的?」

  「他有部電影即將上檔,聽說會配合宣傳訪台。」

  她眨眨水亮的眼睛,很戲劇性地。「系金A?」住在台灣多年的她,免不了也學一些奇怪的流行語。

  「系系系,系金A。」他很配合地,「報導說他是到香港拍寫真,然後順道來的。」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死氣沉沉的她,卻突然全身發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這就對了,就算是要實驗,至少也要找一個看了順眼的對象嘛!

  看她一臉高興,身為好友的鄭朝鎮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不過,人家是大明星,長得又那麼酷、那麼帥,最慘的狀況是他可能還是個男同志,就像張國榮一樣。

  這樣的男人哪可能看得上必須喬裝成醜女的她呢?什麼春藥?什麼念力?依他看,那根本是愚蠢。

  「我先預祝妳成功。」他很不真誠地端起酒杯敬她。

  她斜睨著他,「你明明就一副『我等著看妳笑話』的臉。」

  「妳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他不否認自己的壞心眼。

  她狠狠地在他背上一拍,眼中燃燒著鬥志,「哼,你等著!」她說。

  ※※※※

  坐在貴賓室裡與其他的翻譯人員一字排開,特別打扮過的夏海顯得突出且趣味。

  為了實驗,她戴上一頂雞窩頭假髮,弄來一副黑框眼鏡,化個八0年代的歐巴桑妝,然後再穿上一襲寬寬垮垮的套裝,腳蹬一雙黑色包頭高跟鞋。

  這樣的她看起來不只怪異,而且還有種詭異的趣味。

  最爆笑的是,她還在買來的大尺寸胸罩裡,狠狠地給它塞了十個胸墊。

  她知道現在的她實在怪異醜陋得無以復加,畢竟在這種年代,已經沒有人會做這樣的打扮。

  覷覷兩邊的翻譯人員,九成九是精心打扮過的年輕女孩,男性就只有一位。

  那男子約莫二十五歲左右,長得白白淨淨,像個白嫩的小饅頭一樣。

  看他舉止優雅得超乎常人,夏海不禁在心裡猜測著他是「男人」的成分有多高。

  如果那個平川聖藏真的是同志,那麼白淨小子獲選為翻譯人員的機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在來之前,她在車上舔了一口藥粉,還很白癡地念她自創的「愛情大悲咒」,教授的藥粉有沒有效,就看今天了。

  「他來了……」一位工作人員跑進來,神情有點忐忑。

  不一會兒,幾位日本方面的隨行人員先行進來,而在眾人簇擁下的平川聖藏也緩緩地踱了進來。

  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及黑色長褲的他,神情有點嚴肅,但在大家左一句平川桑,右一句平川桑的討好叫喚下,他也有著該有的禮儀。

  他比夏海想像中還高大、淡漠,那種淡漠不是因為他紅了就拿喬,而是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種不冷不熱,隨時跟人保持距離的性格。

  「聽說平川桑想自己挑選翻譯人員,所以我們替您找了一些人。」工作人員以生疏的英文對他說。

  他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逕自走向了一字排開的翻譯人員。

  在打扮得像花一樣美麗的人員之中,將自己醜化到極點的夏海反倒顯得特別顯眼。

  不只平川聖藏一眼就注意到她,就連那些日本來的隨行人員,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笑睇著模樣爆笑的她。

  不過,注意不代表動心,而她實驗的目標,就是讓他對扮醜且食用藥粉的她產生愛意。

  接下來,他選不選她可就重要了。

  剛在機場衝出重重包圍的聖藏,其實已覺得疲倦厭煩,但這個奇怪的「傢伙」卻使他精神為之一振。

  他走到她面前,以一種在動物園看猴子的眼神望著她。然後,他定住不動了。

  她的頭髮極不自然,一看就知道是頂假髮。戴假髮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為什麼要戴那麼醜的假髮?

  再看她突起如山丘的偉大胸前,就更詭異了。

  哪個女人會沒事把自己的胸部弄得那麼「腫」,尤其是東方女性。

  目測她衣服的寬鬆度,他可以知道她應該是個身材非常勻稱姣好的女性,而在她厚厚的黑框眼鏡下,則是她如星月般燦爛的美麗雙眸。

  她的眸子璀璨如鑽,帶著種期待、希望,給人一種充滿生氣的感覺,而它……莫名的揪住他的心神。

  洗掉那像唱大戲似的濃妝,她絕對是個清麗脫俗、難得一見的美女,但……這樣的美女為何要把自己醜化成這樣?

  就在他盯著她看的同時,夏海也正因為近距離地看見他而感到心悸。

  他比照片上更迷人、更感性,雖然他不多話,神情看起來也相當的冷漠且不近人情,但像他這樣的男人真教人流口水……

  她其實恨透了自己在他面前是這種醜樣,要不是為了教授那個莫名其妙的研發案,她現在一定美美的映在他深邃的眸底。

  「就她。」突然,他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

  他一決定,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夏海自己。

  哇咧,真的有效!?她暗暗在心裡大叫。

  這絕對是藥粉生效的結果,因為一個正常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挑選醜化後的她的。

  天啊,她還只是輕輕地沾了那一點點的藥粉而已,想不到就有這樣顯著的功效?

  天才!吳教授您真的是天才!

  我收回之前說您是老人癡呆症的話。她忍不住在心底讚佩著。

  「妳是……」在她暗自竊喜著的時候,聖藏也注意到她臉上的神情。「若月小姐?」

  「是。」她回過神,笑得有點蠢。「我是若月夏海。」

  他凝視著她,眼底閃過一道光芒。「接下來就麻煩妳了。」他說。

  「是,請多多指教。」她彎腰一欠,又偷偷地竊笑。

  ※※※※

  在接受各家媒體馬拉松式的訪問後,約莫是晚間十點左右。一名知名的,總是打扮得艷光四射的節目女主持人,對聖藏提出了宵夜的邀約。

  「平川桑,待會兒一起吃宵夜吧!台灣有一些東西,你一定要嘗嘗喔!」女主持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對他說。

  「抱歉,」他臉上沒有一絲受到美女邀約的興奮神情,「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想回飯店休息。」他以標準又漂亮的英文婉拒了她。

  「是嗎?」她失望地伸出手,「那謝謝你今天接受我的訪問。」

  他伸手與她微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沒說什麼。

  因為夏海是他此次台灣宣傳之行的隨行翻譯,因此當他拒絕那名女主持人的時候,她就在旁邊。

  聽見他斷然又堅定地拒絕那位大美女,夏海簡直不敢相信。

  那名主持人是圈內人人公認的大美女,又是網路票選性幻想對象的第一名。像她那樣的美女,是許多男人心目中的維納斯,只要見了她,無不垂涎三尺,可他居然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了她?

  他一定有毛病!夏海心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只要是正常的、健康的、沒任何生理及心理問題的男人,應該都不會拒絕那樣的大美女,除非他真的有不為人知的問題。

  難道他真的是同志?她在心裡忖著。

  想著,她不自覺地就睇了他一下。

  俊朗的外型、優雅的舉止、沉穩的氣質、低沉性感的嗓音……天啊!如果這樣完美的男人真的是同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肝腸寸斷了?

  所以這麼說來,他會在所有翻譯人員中選擇了她,也不代表是因為藥粉生效,而可能只是因為他對美女沒興趣、沒感覺。

  但如果他真是個同志,怎麼沒選擇那個「白淨小饅頭」?

  難道他是為了避人耳目,怕媒體大作文章?又或者他不喜歡「白淨小饅頭」,而是喜歡「種馬」之類的?

  「若月小姐?」就在她發呆的時候,那名主持人已經離開了飯店的貴賓室。

  「啊?」她猛地回神,發現他正一臉疑惑地望著她。

  雖然知道他望著她可能是因為他對女人沒感覺,也或者是因為藥粉生效的關係,但她就是忍不住地心中小鹿亂撞。

  他一笑,「妳待會兒有空嗎?」

  「咦?」她一怔。

  「我聽來過台灣的朋友說過,台灣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妳能帶我去嗎?」他問。

  她訥訥地道:「好玩的地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該不是看了那本什麼「極樂台灣」的書吧?

  「我想看殺蛇。」他說。

  「ㄟ!?」她誇張地張大了嘴巴。「殺……殺蛇?」

  他點點頭,唇角有著不輕易露出的笑意,「我聽說很刺激。」

  「是很刺激……」她自言自語地。

  老天!那是哪門子的刺激啊?看他人模人樣,真想不到他有這麼奇怪的興趣。

  「方便嗎?」他凝視著她。

  看著她臉上不斷變化著的表情,他就覺得通體舒暢、疲憊盡除。

  這個女人實在太奇怪、太有趣了。他只見過女人拚命妝扮自己,卻從沒見過天生麗質的女人,硬把自己搞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她是哪條筋不對了?

  總之,她引起了他高度的注意及興趣,而且他有一種強烈想一窺她真實面貌的衝動及渴望。

  「妳願意帶我去嗎?」他又問了一次。

  她沒多想,「好。」

  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沒有理由拒絕他。

  先不論他是否足以迷倒她,光是為了實驗,她就必須把握每個跟他相處的機會。因為,她必須更加的確定那些藥粉對他真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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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4:15
第二章

  撇開了經紀人,聖藏換上了一套連帽的長袖運動上衣及牛仔褲,跟著夏海搭上了往華西街的計程車。

  因為她長得太抱歉,而他又把自己搞得跟藏鏡人一樣,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就是來台宣傳二十四小時的日本當紅男優。

  其實那也是可想而知的,現在的她弄成這副德行,誰會想到在她身邊的,竟是那個天字第一號大酷哥?

  「若月小姐是來台灣求學的嗎?」幾個小時下來,一直給她沉默寡言感覺的他,突然開口主動地問起她的事。

  她有點錯愕,「不是的,我母親是台灣人,現在我們全家在台北定居。」

  「妳是中日混血?」

  「是的。」她點頭。

  「從沒回過日本嗎?」

  「不完全是,」雖然他問起她的私事讓她有點訝異,但心裡卻還是有種不知名的亢奮,「我小時候在日本住了幾年。」

  「噢……」他沒再說什麼。

  想起他今天在眾人之中選擇了她,接著又拒絕美女主持人,轉而邀她一同出遊,夏海就忍不住將這「奇蹟」,歸功於吳教授的那些藥粉。

  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是不能確定這是因為那些藥粉,以及她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咒語念力所至,但因為一切太不可思議,她不得不懷疑真是因為那樣。

  為了更加確定,她偷偷地拿出皮包裡裝著藥粉的小盒子,趁藉他不注意時狠狠地、用力地舔它兩口。

  「我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天下無雙、一級棒的超級大美女,愛上我,愛上我,絕對愛上我,我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天下無雙、一級棒……」

  她集中精神,嘴裡像含了顆棗子似的囫圇發聲,根本沒有發現坐在一旁的聖藏,正一臉狐疑地睇著她。

  看見她偷偷摸摸地拿出一盒粉末舔著,然後又喃喃自語地不知念些什麼,他對她的好奇及疑惑就更深了。

  她吃的是什麼?念的又是什麼?

  難道她有吸食毒品的習慣?而喃喃自語是因為她精神恍惚?那她做如此怪異奇特的打扮,莫非也是因為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導致神志不清、舉止怪異荒誕?

  可是……吃毒品而恍神的人,會有那麼澄澈的眸子嗎?

  不知不覺地,他對她的好奇更加濃厚了。

  車子一路開到華西街的入口,兩人下車後就往裡頭走去。

  其實夏海是看過殺蛇的,只不過那次她吐了一晚,從此再也沒見過。

  今天要不是「應觀眾要求」,她死都不會再來。

  來到殺蛇的攤子,那老闆已經將蛇頭緊緊地綁住並吊起,而攤子的四周也已擠滿了觀看的人潮,其中不少是外來的觀光客。

  看殺蛇、吃蛇肉、喝蛇湯或蛇血是華西街的重頭戲之一,有人光是這樣還不過癮,回去時得再買上幾瓶蛇酒,蛇粉。

  銷路這麼好,全是因為殺蛇的說它有壯陽的功效。

  夏海忍不住地斜覷了他一記。不知道他待會兒會不會帶一箱回去?她暗忖著。

  正想著,殺蛇的戲碼已經上演,有人發出作嘔聲,有人眼底閃動光芒,一樣的情節,每個人卻有不一樣的反應。

  她不敢再看那血淋淋的場面,只好專注地覷著他好奇地、專心的俊朗側臉。

  看完殺蛇,他倏地轉頭看她。

  她因為一直盯著他看,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們去喝蛇湯。」他說。

  「咦?」她一怔。

  「我朋友說好喝,而且比威而鋼好,是真的嗎?」他一臉認真地問。

  夏海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清楚,我不是男人。」

  她只知道喝蛇湯養顏美容,至於有沒有壯陽功效,那就要問那些有此需要的男人們了。

  「你……」她狐疑地睇著他,「你想壯陽?」

  他蹙眉一笑,「我看起來需要嗎?」

  她不自覺地把視線往他腰部以下移動,有點尷尬地道:「我……我不知道耶……」

  「那倒是,」他掩在連帽下的黑亮眸子閃過一抹光芒,「妳沒試過!」

  聽見他這句帶著點顏色的話,夏海不覺臉紅心跳。

  他在挑逗她?如果是,這應該就是那藥粉生效的關係吧?因為沒有任何男人,會對一個看了就倒盡胃口的女人說這種話。

  太好了,太好了,看這種情形,她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她美麗的本貌。

  ※※※※

  坐在攤子上,夏海與他大啖蛇湯。

  「你喜歡嗎?」她問。

  「還不錯,」他忖了一下,神情認真,「有點像是鱷魚肉。」

  「咦?」她一怔。「你吃過鱷魚肉?」

  她以為只有中國人才會天上飛的、地上爬的統統都吃,原來日本人也—樣。

  「我不怕嘗試。」他抬起黑亮的眼簾睇著她,然後眼睛不自覺地就注意到她胸前的偉大。

  她的胸部跟她的身形比例實在相差太多,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為什麼她要那麼做呢?難道她以為把胸部搞得像是被卡車撞腫似的,就很好看嗎?

  她是個很怪的女人,怪得讓他興起了想窺探真正的她的念頭。

  「若月小姐,」他低頭喝湯,閒閒地問:「胸部大不會很困擾嗎?」

  聽見他突然問起胸部的事情,夏海有幾分的訝異。

  一般而言,男性不會直接問女性關於胸部的問題,尤其是一個超級酷哥,絕不可能會對一個爆笑女的胸部有興趣。

  他會這麼問是因為純粹好奇?還是因為她剛才在車上舔了兩口藥粉所至?她不能太快下定論,畢竟她是搞研究的,凡事都要講求證據。

  「胸部是女人的象徵,大不大當然很重要。」儘管覺得尷尬,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樣……」他抬起眼簾,瞅了她造假的胸部一記,「好看嗎?」

  她眨眨眼睛、端端眼鏡,「不好看嗎?平川先生不喜歡大胸部的女人?」

  他摩挲著下巴,「嚴格地說,我不是不喜歡大胸部的女人,而是根本不喜歡女人。」他一本正經地說,不似開玩笑。

  「ㄟ?」她一愣,怔怔地望著他。

  不喜歡女人?那麼說……他喜歡男人?他真的是同志?

  那他拒絕了那個大美女而選擇跟她同游華西街,是因為他是同志,所以對美女沒有興趣?還是因為吳教授的藥?

  不管原因為何,如果他真是同志,那還真是教人傷心。

  「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他淡淡地說。

  「噢,是嗎?」她蹙起眉心,有點不知所措。

  女人是麻煩的動物,而她是女人啊!在他跟前的她是不是也是麻煩?而如果她是,他為什麼對她如此友善?

  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擠眼,表情豐富且千變萬化,他就覺得有趣極了。

  平時他身邊全是一些矯揉作態的女明星,再不就是一票瘋狂得像要崩潰的女影迷,在他面前出現的女人很少是在「正常狀態」之中的。

  當然,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實在也算不上正常,但至少……她很真、很直率。

  「就因為女人是麻煩的動物,所以平川先生才會拒絕那位美麗主持人?」她睇著他問。

  「可以這麼說。」他回望著她,眼底有一抹興味。

  「那……」她伸出食指指著自己,「我也是女人耶!」

  聖藏凝視著她,唇邊有著一記促狹的笑。「我知道。」

  這個回答很詭異,也使她心裡的疑問更深了。

  「先生、小姐,要不要來一杯蛇酒?」突然,一個中年婦女抓著一支酒瓶來到他們桌邊。

  因為聽不懂中文,聖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問你要不要喝蛇酒?」夏海以日文翻譯給他聽。

  他了然一笑,好奇地盯著婦人手裡的酒瓶,「妳喝過嗎?」他問夏海。

  她搖頭,「不過聽喝過的人說還不錯。」

  「噢……」他想了一下,比了比她,再比了比自己,然後伸出食指示意要婦人給他們一人一杯。

  婦人笑著點頭,立刻替兩人各倒了一杯。

  「妳會喝酒吧?」他睇著夏海。

  「會。」她可是從小被父母親用紅酒「灌溉」大的,一點酒為難不了她。

  他微蹙眉心笑睇著她,「會的話,幹嘛一臉勉強?」

  「我沒試過這種酒,覺得有點……」

  「有點噁心?」

  「對。」她用力點著下巴。

  他唇角微牽,「妳連人家的肉都吃了,還說什麼噁心?」話落,他將那遠遠就很嗆鼻的蛇酒一飲而盡。

  眉心一皺、唇片一抿,他的神情有點像是在壓抑著、忍耐著什麼。

  須臾,他深深呼吸,然後舒展開眉心。「刺激。」他說。

  見他喝了沒事,夏海屏住呼吸,咬牙就將那杯蛇酒喝進肚子裡去。

  一種辛辣火熱的感覺,貫穿了她的整個喉嚨及食道,然後進入她的肚子。頓時,她全身一陣火熱。

  她捏著喉嚨,直叫:「好辣,好辣……」

  漲紅著臉、眼角飛出淚花的她,看起來活像中毒似的痛苦,但一樣喝了酒的聖藏,卻沒有這樣的反應。

  「妳沒事吧?」見她模樣痛苦,他起身拍撫著她的背。

  夏海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種感覺也不是不舒服,而是覺得身體裡像火燒似的。明明痛苦,卻又覺得刺激;明明頭腦清楚,卻感到天旋地轉。以她做研究工作多年的經驗,這或許是一種類似中毒的跡象。

  要命!在她喝酒之前,並不記得有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啊!

  驀地,一個念頭鑽進她熱辣辣的腦袋裡——

  藥粉!

  難道吳教授的那些藥粉再加上某種物質後會產生變化,如果真是這樣,她要怎麼解?

  「若月小姐……」見她兩眼空空洞洞,不知在想些什麼,聖藏拍了拍她的臉頰。而在他拍著她的臉頰的同時,他發現她開始冒汗。

  「我送妳去醫院。」眼見情形不對,他決定帶她上醫院。

  「不用……」她知道她並投有什麼危險,現在的她只是覺得全身發燙、腦袋沉重,然後發暈。

  「我回家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不行,」他堅持地道,「妳一定要就醫。」說著,他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抓起。

  「真的不用……」抬起迷濛的眼簾,他的模樣映入了她眼底。

  那一瞬,她覺得世界都旋轉起來,而且還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噢……」她的大腦與嘴巴彷彿失去連線地,「好漂亮……」

  「妳說什麼東西?」見她胡說八道,聖藏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喝錯東西,還是因為不勝酒力。

  「我是什麼東西?」漸漸地,她連自己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往上揚起。

  她知道自己可能在傻笑,但是她無法制止自己不笑。

  見她從剛才的痛苦模樣變成傻笑,聖藏不覺有點頭大。

  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沒事了,可是……傻笑應該也不是什麼正常的狀況吧?

  「我送妳回去。」他說。

  付了錢,他扶著她走出人來人往的華西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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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4:33
  坐上計程車,夏海像是嗑了什麼藥似的搖頭晃腦,臉上還不時帶著笑容。

  她隱隱知道自己的行為舉止不對勁,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最糟的是……她發現她的意識漸漸被一種不知名的亢奮取代。

  「妳往哪裡?」望著一旁搖搖晃晃的她,聖藏開始替她擔心起來。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覺得這傢伙怪,現在他更是覺得她不太對勁了。

  怎麼會這樣呢?

  「若月小姐,妳住哪裡?」他欺近她,憂心地睇著神情越來越詭異恍惚的她。

  夏海抬抬眼簾,凝睇著他。

  「你……」她黑框眼鏡底下如星的眸子,有著兩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盯住了他,「你真的很迷人……」

  「呃?」他一怔,「我該說謝謝嗎?」

  她嘿嘿一笑,「不用……」

  計程車司機不斷在後視鏡中瞄著後座的兩人,但因為聽見他們以日文對話,而自己又語言不通,所以一直沒出聲。

  「妳住哪裡快告訴司機吧!我可不會說中文。」

  「別當同性戀……」夏海突然伸出手去捏著他的衣襟,一臉認真地道,「太可惜了……」

  光線不怎麼清楚的車子裡,聖藏可以看見她眼鏡底下的美眸,還有那已經花了的濃妝。在美麗與俗艷之間,她散發著一種詭異卻又教人期待的魅惑。

  他覺得她怪,也覺得自己不該跟這種怪女人扯上一點關係,但不知怎地,她那怪異的模樣沒有嚇倒他,卻反倒激起他想探索她的慾望。

  「我是女人耶……」她將頭偎在他肩上,「男同志不會喜歡女人的……」

  聽她還在那兒碎碎念,一點都不理會他剛才問她的問題,他只好拿出飯店的名片遞給前座的司機,「麻煩你。」

  司機看了看名片,連聲地「嗨、嗨」,然後踩了油門往前馳去。

  ※※※※

  「我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天下無雙、一級棒的超級大美女,愛上我……」從搭上電梯後,夏海就一直喃喃自語地念著。

  要不是電梯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人家一定會以為她是瘋婆子。

  「平川聖藏,」她迷濛著雙眸,唇角帶笑地瞅著他,「你……你一定會愛上我。」

  他挑挑眉頭,哭笑不得地望著她。

  一出電梯,夏海不知絆到什麼而往前一跌。

  「喂,妳……」他及時地伸出手臂去擒抱她。

  當他的手環住她的同時,一團黑呼呼的東西也從他的眼前飛過。

  定睛一看,他發現那是她的……假髮!?

  「頭……」她抓著自己包著網子的腦袋,「我的頭?」

  在她急著去找「頭」的時候,聖藏驚覺到自己的手掌,就按在她腫脹的胸部上。

  依理,他應該放開,但那觸感奇怪得讓他忍不住多捏它兩下,以確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胸墊?他可以感覺得到那是胸墊,而且不只一個。

  「別捏我!」夏海拍開他的手,嚴正地警告他,「我墊了好久才墊好,會跑掉的。」

  聖藏瞠目結舌地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是他有史以來遇到最荒唐怪誕的事情,而她的怪彷彿會傳染似的,教他也變得有點奇怪。

  「頭……」拍開他的手後,她一古腦地抓起掉在地上的假髮,然後匆匆忙忙地往頭上戴。

  「哇!」就在聖藏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染上怪病時,耳邊傳來她拔尖的叫聲。

  他轉頭一看,只見她頸部以上沒有臉,只有一坨黑呼呼的東西。

  「怎麼連眼睛也瞎了!?」她哇哇鬼叫,「教授,我完了。」

  看著她把假髮戴反,然後又哇哇地叫,他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夠了妳……」他趨前拿下她的假髮,「別戴了。」說著,他勁臂一鎖,箍住了她的頸子,強行將她帶回房間。

  要是她的鬼叫聲驚動了其他人,那他的臉都要丟光了。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丟臉丟到國外。

  進了房間,關上門,夏海就急著找她的「頭」,「我的頭咧?」

  「妳的頭在這裡。」他取下她的頭網,用力地揉了揉她烏黑亮麗,如瀑布般傾洩而下的長髮。

  真是瘋了,有一頭這麼漂亮的長髮,為什麼要戴那頂雞窩頭?

  「我的頭?」夏海摸摸自己的頭髮,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情是恍惚的。

  「妳是吃了什麼東西?」看她這種狀況,不像是因為喝酒引起,因為再怎麼不勝酒力,也不可能喝一小杯的酒就「癲」成這樣。

  難道是她在車上偷偷舔著的那些東西?忖著,他轉身去翻她的皮包。

  不一會兒,他找到那裝著白色粉末的小盒子。

  打開一聞,有點香香甜甜的味道,像是糖粉一樣。

  他正想以手指沾一口試試,夏海突然衝過來,「不行!」她搶回小盒子,咕噥著:「這是女人吃的,你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那是什麼?」雖然他不確定能從她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但是他覺得現在的她有點笨,也許真會說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她嘟起小嘴,一臉認真地,「除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攢攢眉,「妳問。」

  說她笨,她倒還知道跟他談條件。

  「你是同性戀,對不對?」她欺近他,瞪著他的眼睛。

  他皺起眉頭,「我像?」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她篤定地道。

  聞言,他的眉心越是深鎖。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同性戀?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從哪裡觀察來的?

  「是也好。」她自言自語地,「雖然有點可惜,不過剛好可以做實驗……」

  「實驗?」他微頓。

  「你……」她突然以指尖戳著他厚實強健的胸膛,「你要是愛上我,我的實驗就成功了。」

  「愛上妳?」

  「對。」她將臉湊近他,近得他可以看見她眼鏡底下。那又長又翹的眼睫毛。「你有可能愛上我嗎?」

  對上她璀璨如星,但又迷離的眸子,他有一瞬的恍神。

  他不知道她所謂的實驗是什麼,只知道他對她有絕對的興趣。

  「也許……」他拿下她的黑框眼鏡,凝視著她美麗的雙眸。

  「真的?」她低頭沉吟了一下,「那我的實驗可能成功囉?」話罷,她抬起頭來重新望住他。

  「告訴我,」他唇邊掛著一抹性感而溫柔的笑,「妳的實驗除了要愛上妳之外,還有什麼?」

  「硬起來。」她不假思索地道。

  他一震,驚異地望著她,「妳說什麼?」

  她嘿嘿地笑,「看見我這樣的女人,你要是『搭帳棚』,我的實驗就成功了。」

  她的回答讓他相當震驚。搭帳棚?她指的應該是生理反應吧?

  老天,她做的是哪門子的實驗?

  突然,她蹙著眉,神情嚴肅而認真地盯著他腰下,「你看見女人會『起來』嗎?」

  她大膽直接的用辭讓他相當驚愕,不過另一方面,他也覺得有趣極了。

  「那要看是什麼女人。」他私生活嚴謹,不鬧緋聞,並不代表他是個沒有慾望的男人,他只是沒遇到他的Miss Right。

  她出現在他眼前的樣子,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奇怪、最醜態百出的,不過……他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

  她晶亮的眸子攫住了他的心神,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中發現到唯一的光束般。

  「我這樣行不行?」她望著他,神情是絕對的認真。

  睇著她花掉的濃妝,還有那比木蘭飛彈更誇張的胸部,他依舊忍不住地笑了。

  「行不行?」她抓著他衣服,「行不行啊!?」

  「妳指什麼行不行?」他促狹地問。

  她皺皺眉心,有點不耐地生氣道:「當然是你的小弟弟啊!」

  他很想笑,但是難得笑的他一時竟放不開。

  於是,他憋著想哈哈大笑的衝動,「它總得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她把他的玩笑當真地問。

  「也許……」他摩挲著平整的下巴,「妳該先試著挑起我的慾火吧?」

  他這話其實只是逗她,不帶什麼認真的成分,畢竟他可不是那種見有機可乘就「騎」上去的男人。

  不過接下來,她那一氣呵成的快動作,卻教他驚愕得眼珠子快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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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4:57
第三章

  此刻,夏海的所有舉動,都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進行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什麼。

  在跟聖藏對話的同時,她七手八腳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鈕扣,露出她穿著大尺碼胸罩的白皙身軀。

  「妳……」他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頓時不知如何反應。

  一個像他這樣過了三十歲的男人,當然不會連一次「提槍上陣」的經驗都沒有,不過在這麼怪異的情況下卻還是第一次。

  她笑得有幾分的得意,「有反應嗎?有反應嗎?」

  她邊說著,邊解開了胸罩,然後……那一片片像是白色醬油碟子的胸墊也如雪片般飄落。而這一幕,真教見多識廣的他看得是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一、二、三、四、五、六……」望著飄落在地毯上的那幾塊胸墊,他本能地數起來。

  「十片,別數了。」夏海打斷了他,上身裸裎地站在他面前。

  睇著她如凝脂般的賽雪肌膚,還有那圓潤漂亮的胸部,他的目光定住不動了。

  她有非常漂亮的身體及肌膚,而她的胸部尺寸是最標準的大小,根本不需要墊十塊胸墊「增肥」。

  她的審美觀有問題?還是這其實又跟她所說的實驗有關?

  接著,她又飛快地褪下窄裙,露出她兩條勻稱而白皙的玉腿……

  望著她美麗動人的胴體,他體內倏地流竄著一股激動及熱流。

  那是本能,任何男人在見了美麗的女子之後,都會有的本能,而她吸引他的絕不是美麗而已。

  「喂,你……」她欺近他,雙手一環地就抱住了他的腰。「你有感覺嗎?」

  「妳是說……」

  「這個。」她突然騰出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就往他褲襠部位抓弄。

  還來不及熱身就被抓著,他一臉錯愕,當然……小老弟也還沒進入狀況。

  不是他慢熱,而是他還在欣賞著她美麗的身軀及脫線的演出。

  「喂,」她蹙起眉頭,不滿地道:「你真的是同志對不對?」

  「我……」

  「要死!」她沒等他回答,硬生生地打斷了他,「如果你不硬,那我的實驗不就宣告失敗?」說著的同寺,她不自覺地抓著他的傢伙又揉又搓。

  「ㄟ,妳……」不知怎地,他有一種被強暴的感覺。

  不過,在視覺及觸覺的雙重刺激下,他卻很快地就有了回應。

  一感覺到他褲襠裡有動靜,夏海倏地瞪大了眼睛,歡天喜地地道:「你在硬了對不對?」

  「呃?」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哈哈,真的有效耶!」她興奮地道,「連同志都會硬,太好了!」

  也許是太興奮太高興,她一時不察地就用力過猛。

  「妳!」聖藏一手抓住她的手,有點懊惱地道:「我還沒生小孩。」

  「你幹嘛生小孩?」她秀眉橫陳地瞪著他,「男人怎麼生小孩?」

  跟現在的她講話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讓女人生小孩。」

  「別逗了,」她哈哈大笑,「你是同志耶!」

  「我是同志?」從一開始,她就老說他是同志,他是哪一點像同志了?

  如果他真是同志,別說看到她這種怪模怪樣的女人會有感覺了,就算看見什麼性感女神都沒反應。

  「你不鬧緋聞,甚至不演親熱戲,又說你不喜歡女人,還說你不是?」她指著他的鼻子,好像是同志身份的他罪無可赦。

  他虯起濃眉,懊惱地覷著她。

  真是夠了!她脫得只剩內褲站在他面前,還伸出魔爪襲擊他的小老弟,現在把他惹毛了,還說什麼他是同志?

  就算她現在可能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但他快要忍受不了她的脫稿演出了。

  夏海揚起下巴睇著他,然後又將視線移到他鼓鼓的褲襠處,「不過就算你是同志,現在你也一柱擎天了對吧?」

  說著,她逕自地拍拍手、鼓鼓掌,「哈哈,我們四朵花跟吳教授就要出名了!」

  他不知道她嘴巴裡說的實驗是什麼,也不曉得四朵花跟吳教授又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現在的他已經被她搞得快崩潰。

  他有一種強烈想擁抱她的渴望,不是因為她那個什麼實驗,而是他真的想要她。

  伸出手,他將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在那裡手舞足蹈的她扯進懷中。

  「做什……」她還來不及發出疑問,他就已經捧住她的臉,低頭給了她一記熱吻。

  她的唇有點冰涼,卻嫩如花瓣,他意外發現她的唇片,竟是那麼地教人難以放開。當他的唇貼上她的,他體內有一種想擁有更多的渴望在奔竄著。

  「啊……」在他略略地離開她的唇時,她不自覺地發出了茫然的低吟。

  好棒的感覺!這……這是一記熱情又濕潤的吻。

  雖然她過去沒什麼經驗,不過還是感覺好舒服、好興奮……

  「如何?」他低垂著幽深的眼簾笑睇著她。

  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她神情不覺有點呆滯地應道,「嗯?」

  「我的吻功還不差吧?」

  「是……是不錯……」她微噘著嘴,由自言自語地:「反正我也沒試過其他的……」

  他沒聽見她在咕噥著什麼,只專心一意地凝睇欣賞著她的純真美麗。

  雖然她的臉還像隻花貓一樣,但他可以想像得出洗去濃妝的她,會是個如何可愛的女人。

  「實驗還做不做?」他問。

  「咦?」她一怔。

  「妳不是要實驗我會不會搭帳棚?」他一笑,「現在我搭了,那實驗還要不要繼續?」

  「繼續?」她一愣。

  他點頭,「是啊,這麼繼續。」話落,他重新地攫住她的唇。

  ※※※※

  他的手覆在她被飯店空調吹得冰涼的頸後,輕輕地撩撥著她細緻的肌膚。

  光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輕輕的接觸,就掀起她心底不曾有過的波瀾及悸動。

  她沒有因為不曾有過體驗而感到惶惑不安,反而對他的下一步有著莫名的期待。在他擁吻著她、撫摸著她的同時,她身體裡彷彿燃燒著一把火,教她覺得空虛而焦躁,也教她興起一種想得到某種慰借及滿足的渴望。

  「天啊……」她推開他的臉,狐疑地望著他,「怎麼會這樣?」

  「怎樣?」他沉下眼簾,似笑非笑地。

  「我……」她低頭看著自己近乎全裸的軀體,「我居然不怕?」

  「妳好像沒怕過。」他忍不住一笑。

  不管她如此大膽的行為是因為什麼引起,她已經激起了他如狂濤般的慾望,就算她現在才突然清醒過來,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放開她。

  抬起她的下巴,他既熱情又溫柔的吻並沒有落在她唇上,而是印在她細緻的頸子上。

  他輕輕地吮吻著她的頸項,有時又像是囓咬般。

  夏海渾身興起一陣輕顫,「嗯……」

  他的氣息徐徐地吹拂在她的頸上,有點癢、有點麻,而那感覺刺激著她的女性本能。

  她覺得自己像朵花,而他的氣息讓她得以綻放。

  「妳像個小瘋子,而我……」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好像也瘋了……」

  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做這種事,他……他居然在異地跟一個相識才幾個鐘頭的女人親熱?

  就算是異國的一夜情,對象也該是正常一點的女人,而他竟對怪異得像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患一樣的她有了性趣?

  他瘋了,而他確定這種瘋狂是因為他遇上了她。

  他的手輕柔地覆上她柔軟的雪峰,而唇則攫住她。他輕囓著她的上唇,而她則生疏地回應他。

  唇舌的糾纏激起了他更深濃的慾望,教他不自覺地就揉住了她的豐盈。

  「嗯……」她感覺他的手指正揉弄著自己,雖說有點不適,但她卻莫名的渴求。

  他的氣息濃沉,而她的卻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規律……

  「不……」她發出討饒似的呢喃,兩隻腳也不受支配地一癱。

  他及時地撈起她,「小瘋子,」他溫柔地一笑,「別腳軟了,妳的實驗還沒開始……」

  「嗯?」她茫然地望著他,臉蛋紅通通的。

  他一直是個尊重女人的君子,而一個君子是不該趁火打劫的。

  但此刻,她教他幾乎把持不住,失去原則。

  「妳真的想做實驗?」

  她認真地忖了一下,「實驗很重要……」

  「是嗎?」他再也壓抑不住滿滿的想擁抱她、佔有她的慾念,「我幫妳。」

  他將她放在床上,很快地俯臥在她身上,他狂肆恣意地索求著她的唇溫,而雙手也無法控制地觸碰她細緻而柔嫩的肌膚。

  「唔……」她沒有拒絕,本能地勾住了他的頸項。

  她扯著他的衣襟,卻找不到可以解開的鈕釦,於是她把手往下移,直到她扯住他的下襬。

  兩手往上一拉,她急切地想脫去他的上衣,感受他的肌膚。

  「別急,」他低聲地,「我來……」他把雙臂一舉,讓她輕易地拉起了他的上衣。

  他有寬寬的肩膀,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他的胸膛厚實,讓她覺得安全。

  伸出手,她不自禁地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哇,好棒……」她的指尖滑過他的頂端。

  讓她那麼一碰,他身體不自覺地緊繃。「妳……」

  「天啊,」她完全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恣意地玩弄著他微微突起的頂端,「男人的咪咪也會硬?」

  他懊惱地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別弄。」

  「那是你的性感帶?」看他一臉懊惱,她得意地笑話著他。

  「妳真是……」他擰起眉心,啼笑皆非地瞪著她。

  她是天性就如此大剌剌地,還是因為她為了實驗吃了藥粉所至?

  罷了,管她是什麼!

  低下頭,他噙住她峰上的一朵紅莓,唇舌交換著挑逗著它。

  「好癢……」她發出銀鈴似的笑聲,伸手欲推開他。

  他緊緊扣住她,不讓她不安的雙手阻撓了他的渴望。

  「唉呀……」她扭動著身軀,像隻不聽話的小貓,「不要啦……」

  「別動。」他將她的雙手抓住並壓制在床上,然後舔弄著她峰頂的蓓蕾。

  她腰肢一提,「啊……」在她發出聲音時,她細緻的渾圓也逐漸繃緊。

  在他的撩弄下,她含苞的蓓蕾幽緩盛放,那動人的紅暈教他忍不住想再多吮它幾口。

  「老天……」夏海只覺全身竄過陣陣的顫慄,急遽的心跳刺激她更深切的渴望。

  「舒服嗎?」

  「唔……」她覺得自己像是要飛升了般,「這……這就是做愛?」

  聽見她喃喃的聲線,他蹙眉一笑。「小姐,還沒開始。」

  「我知道!」她睜亮眼睛瞪著他,好像在氣他以為她是個不知道什麼叫做愛的笨蛋。

  「這叫前戲,對不對?」雖然她還沒實戰經驗,不過她好歹也二十七了,怎麼可能連那麼都不曉得。

  他撇唇一笑,「很好,妳還知道……」話落,他的手移到她腿上,輕悄地摩挲著她。

  前一秒鐘還在跟他抗議,後一秒,她又因為他的撫摸而陷入了不知名的混沌裡。

  「嗯……」他的手像有魔力似的,摸得她好舒服、好興奮、好……

  啊!她覺得自己像是快要融化了。

  他的手游走至她腿間,隔著她身上僅剩的一道屏障撫摸著她。

  她的兩腿之間散發著一股隱隱的熱度,那柔軟的觸感教他渾身發燙、腰下緊繃。

  「唔……」夏海緊閉著星眸,微微地咬住下唇,臉上的表情既壓抑又煽情。

  他指尖所到之處就像是火把似的,一陣陣地溫暖了她冰涼的肌膚。

  「若月夏海……」他低喚著她的名字,「夏海……」

  耳邊傳來他低沉沙啞的男性嗓音,她茫然地回應著他,「嗯?」

  「可以嗎?」他的手指輕輕勾住她底褲的邊緣,「如果妳不反對,我要脫光妳了。」

  「嗯……」她昏昏沉沉地,腦袋也越來越重。

  她覺得好舒服,也覺得好暈、好倦、好想睡覺……

  他把她的沉默當是允許,輕輕地褪下了她唯一的保護——

  ※※※※

  聖藏的手沿著她細嫩的腹股溝,慢慢地滑入她兩腿之間的神秘地帶。

  當他觸及她柔軟而溫熱的花園,她無意識地發出誘人煽惑的低吟。「嗯……」

  雖然她覺得好暈、好想睡覺,可是那觸感及他手指的撩撥,卻使她不自覺地產生回應。

  他騰出一隻手撫摸她的臉頰,「別睡著。」

  「我沒有……」她喃喃自語地,「天……好舒服……」

  儘管腦袋昏昏沉沉的,但她還是感覺得到,他的手指正輕柔地在她私密的部分游移。

  他的動作不粗莽也不急躁,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挑起了她的情慾。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絲緞般,而他正享受地觸摸著她。「跟我想的都不一樣……」

  「妳想的是怎樣?」他附在她耳邊低聲地問。

  「我想……」她聲線虛虛地、沒有氣力地,「一定很痛……」

  聽她說著,他忍不住想起身笑個三分鐘再繼續,不過他沒有,他擔心自己會笑到軟腳。

  「還沒進入到痛的階段吧?」他的手指繼續挑弄著她。

  她的身體泛著誘人的粉紅色,而腿間的花瓣更是柔軟細緻得令他激動。

  漸漸地,他的指尖可以感覺到她的溫熱及微濕……

  「嗯……」也許是因為身體有了反應,她有點不習慣地扭動腰肢。「好熱……」

  他一手輕扣住她的身體,繼續著手指的撩撥。

  隨著她熱源處逐漸地沁出幽泉,他將手指順著她花瓣內側,緩緩地沉入。

  「啊……」她櫻紅的唇片啟闔間,逸出了撩人的呢喃。「不……」

  她明明好倦、好想睡,可是卻無法忽視那排出倒海而來的激情熱浪。

  睇著她星眸半啟、粉唇歙動的模樣,他止不住滿心的激動。

  褲襠之間的壓迫讓他覺得不舒服,尤其是他還穿著牛仔褲。

  「你……」在他身下的夏海突然皺起秀眉,推了推他的腰,「別用東西頂著我……」

  他一頓,發現她所指的東西,其實是他急於被釋放的慾望。

  他將腰部微微提起,離開了她,然後繼續著手指的動作。

  在他的撩撥逗弄下,她腿間的濕潤越來越明顯,而隨著她身體的強烈變化,她更是難以自持地發出令人心神蕩漾的吟哦。

  「嗯……不要了,我……」她秀眉顰蹙,「人家好想睡……」

  「妳睡得著?」他在她耳邊低語。

  「嗯……」她別過頭,「討厭……」

  睇著她粉嫩的耳垂,他忍不住吮咬了她幾下。

  她覺得癢,抬手撥弄著他。

  在重重的挑逗及撩搔後,她神秘的花園更是濡熱。

  他再也壓抑不了腰下的鼓噪,伸手便解開了褲頭。

  「你在做什麼嘛?」感覺他的手在下面動來動去,夏海抬起她已經痠軟的脖子往下望去。

  聖藏解開褲頭,將他火熱的慾望解放出來。

  「好大!」她驚呼一聲,然後倒頭睡去。

  見她突然動也不動地,他一方面疑惑,一方面也懊惱。

  「妳做什麼?」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妳是嚇昏了?還是睡死了?」

  看她閉著眼睛、嘴巴微張,一副已經睡死的模樣,他忍不住一肚子火氣。

  要是可以,他真想把她抓起來毒打。「該死!」

  看看時間,距離他離台返日的時間只剩下幾個鐘頭,也就是說……他跟她就快要分開了。

  他不想就這麼跟她斷了訊息,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妳在拿我做實驗是吧?」睇著她熟睡的臉,他自言自語地,「只要實驗沒完成,妳還是會追著我來,是不是?」

  為了繼續他們之間的實驗,他決定當今晚的事從未發生過。

  忖著,他把她的內衣褲穿好,再將那一片一片像雪花的胸墊一塊塊地塞回去。穿上她的衣裙,幫她戴上假髮,他睇著她渾然不知的純真睡臉,笑了。

  「我們之間還沒結束呢!」他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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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睡夢中醒來,夏海只覺頭沉重的像是腦後勺被綁了八顆鉛球。

  「唉唷……」她摸摸後腦,哀聲連連地坐起來。

  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如果沒猜錯,這裡是飯店的套房,而且還是很高級的那一種。

  「咦!?」她驚覺到自己可能正在平川聖藏的飯店房裡,因為昨天跟她在一起的就是他。

  可是……他人呢?

  翻腕一看,錶上指著兩點十分。

  兩點十分?她睡了幾個鐘頭?三更半夜地,平川聖藏又跑去哪裡呢?

  她記得昨晚他們一起去華西街看殺蛇、喝蛇湯,接著……他們喝了一杯蛇酒,然後她就……

  「該死,我昨晚都幹了什麼事?」說著,她跳下床,衝到鏡子前。

  假髮沒掉。

  胸部還在。

  衣服沒少。

  臉上的妝……花得跟鬼一樣。

  看來,好像是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以這個情況看來,他似乎是沒發現她的秘密。太好了……

  鬆了一口氣,她在梳妝鏡前坐下。

  「不對……」她突然想起什麼地嘀咕著:「那實驗到底怎麼了?他有沒有被我吸引啊?」

  不行,她現在就要找到他,她要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愛上她。

  想著,她立刻抓起皮包就往門口衝。

  一打開門,飯店女經理正站在門外。

  看見她嚇人的模樣,那女經理立刻一副「見鬼」的表情,「若……若月小姐,請問妳是翻譯人員若月小姐嗎?」

  「我是。」她知道自己很嚇人,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這樣的,」女經理勉強擠出笑容,「平川先生要我轉告妳說,他要回日本了,非常謝謝妳此行的幫忙。」

  「回日本?」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他回日本了?」

  「是的,他們已經走了。」

  「三更半夜回去,他們在跑路啊?」有沒有搞錯?半夜回日本?

  「不是的,」女經理蹙眉一笑,「他們是搭中午的飛機回去的。」

  「咦?」夏海一震。中午?那現在是……

  「什麼?現在是下午兩點!?」她難以置信地大叫,然後整個人呆了似的杵著。

  見她神情怪異,女經理不放心地道:「若月小姐,妳沒事吧?」

  飯店業最怕遇到那種奇怪又神經質的客人了,上回他們就接待過一個同樣來自東瀛的搞笑女明星,差點沒把他們飯店鬧翻過來。

  「我沒事,」她恍惚地,「謝謝妳……」拎著皮包,她一步步地往電梯走去。

  見了電梯,她還是沒回過神來。

  他走了,那……她的實驗結果到底如何?那些藥粉到底對他有沒有效呢?

  唉呀!都怪她,為什麼要睡著呢!?

  「豬頭!若月夏海,妳這個笨豬頭!」她敲敲自己的腦門,懊惱又沮喪地。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發現在她的眼角竟掛著一串淚。

  為什麼哭呢?實驗沒結果,就重新再來一次好了,有什麼好哭?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淌落了。

  「幹嘛啊?若月夏海……」哭什麼東西?

  「妳這張臉跟鬼一樣,人家就算半夜落跑也不奇怪……」她像個神經病似的,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

  她心中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失落感,她隱隱知道那並不是因為實驗沒有結果,而是……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短短幾個鐘頭的相處,他的一言一行都已經深深地印在她腦海之中,可他呢?他在她心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而她卻像個妖魔鬼怪一樣地出現在他面前。

  「嗚……好想撞牆死。」她懊喪地。

  電梯門一開,她轉身,而正準備進來的一對男女則嚇得又退了出去。

  她踱出電梯,「幹嘛?沒見過妖怪!?」說完,她大剌剌地步出飯店大廳。

  ※※※※

  「哇啊!」鄭朝鎮原本睡眼惺忪,但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像活見鬼似的發出尖叫。

  「見鬼啦。」頂著一臉早已花掉的濃妝跟怪異的打扮,夏海生氣地道。

  聽見她的聲音,他鬆了一口氣。「是妳……」

  她輕哼一記,逕自推開他進入他家。「浴室借我。」

  「妳怎麼了?」他關上門,隨後踱了進來,「怎麼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回去了。」她有氣沒力地說。

  鄭朝鎮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她指的是誰。

  「成功了嗎?」

  「我不知道。」她一嘆,「我好像睡著了,然後醒來時,他們一行人已經走了。」

  她邊說著邊踱進了他的浴室裡,而他也旋即跟了過來。

  「妳睡著?」他倚在門邊,好奇地問,「在他的房間裡?」

  「嗯。」她用力地洗臉,像是要把臉上那層皮洗掉似的。

  「妳該不是就打扮成這副怪模樣,出現在他面前吧?」他試探地問。

  她抓起毛巾擦乾了臉,望著鏡中臉龐素淨的自己。

  突然,她哇地一聲,無限懊悔,「我怎麼會這副模樣見他呢?」

  他攢攢眉,「小姐,這……好像是妳的實驗之一,不是嗎?」

  「問題是實驗結果到底怎麼了,沒人知道啊!」她轉過身,一臉沮喪地,「直到他離開,我在他眼前都是這副醜模樣耶!」

  「呃……」他蹙起眉,疑惑地道,「這樣有什麼不對嗎?妳的實驗不就是要扮醜,試驗他會不會對妳有『性趣』嗎?」

  她咬牙切齒、捶胸頓足地,「可是我睡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妳醒來時,有沒有發現自己……」他上下打量著她,笑得有點曖昧,「有哪裡不對?」

  「我很好。」她大叫,「衣服沒少,也沒有痛的感覺,我知道自己一定沒損失什麼。」

  看著她一臉沮喪又懊惱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這麼聽來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為什麼妳好像很失望?」

  「我……」她咬著下唇,突然對自己即將出口的回答有點猶豫,「我是失望實驗沒成功啊!」

  鄭朝鎮笑嘆一記,逕自往客廳踱去,「我覺得妳是失望你們什麼都沒做吧!」

  夏海聞言,氣沖沖地跟了出來,「什麼啊?我才沒有!」說著的同時,她的臉已經漲紅。

  「妳臉紅了,一定是想了什麼骯髒的事吧?」他回頭睇了她一眼,戲謔地道。

  「你才骯髒呢!」她沒好氣地一啐。

  鄭朝鎮在沙發上一坐,笑睇著她,「不是我說妳,好好地把自己搞成這樣,他還肯讓妳睡到他床上已經是奇蹟了。」

  『你以為我喜歡把自己搞成這樣嗎?」她蹙著眉,無奈又氣惱地,「實驗是這麼做的嘛!我也沒辦法啊!」

  「別說人家是日本第一酷哥,就連我這個『PUB之狼』也看不上妳。」

  「真的很難看?」她愁眉苦臉,像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

  他抿唇一笑,「何止難看,簡直是恐怖。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我還以為自己撞上了什麼死狀淒慘的厲鬼。」

  聽見他這麼形容變裝後的自己,她更覺得人生無趣了。

  「唉……」她沉沉一嘆,「早知道實驗會不了了之,我該美美的出現在他而前的。」

  覷著她那一臉悵然的模樣,他狡黠地一笑,「嘿,看來有人在思春囉?」

  「思你的頭啦!」被道中心事,她羞惱地道,「我只是……」

  「大小姐,」他拍拍她的肩膀,「實際一點,人家是遠在天邊的大明星,麻煩妳下次要做實驗也找平凡一點的男人嘛!」

  「是喔,」她斜睨了他一眼,「像你一樣平凡嗎?」

  「喂,我哪裡平凡了?」他不甚服氣地道,「我好歹在北台灣的各PUB裡,都是很吃得開的好嗎?」

  她又斜瞟了他一記,不屑地低哼一聲。

  看她情緒低落,很義氣的鄭朝鎮忍不住地安慰著她,「別想了,算了吧!妳想想看有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實驗拿自己開玩笑呢?」

  「我哪裡開玩笑了?」她怏怏地。

  「那妳說,要是對方真的對妳有了性趣,妳跟不跟他做呢?」他一臉認真地問。

  她一怔。

  是喔,她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耶!實驗志在驗證藥粉是否有效,但是如果沒有全程應證,算不算實驗成功呢?

  「小姐,妳叫夏海,但是有沒有必要為了實驗真的『下海』?」他說。

  「這我倒沒想過……」她陷入沉思。

  「妳要是真心喜歡倒無妨,但要單單只是為了實驗,那我覺得妳太傻了。」他神情嚴肅地說。

  她瞅著他,帶著點揶揄意味,「想不到禽獸也會說人話耶!」

  「妳少挖苦我了,要不是看在我們是好哥兒們的份上,我才懶得說妳。」說著,他在她臉頰上重重一拍。

  「唉唷!你幹嘛?」她瞪著他。

  「打醒妳啊!」他一笑,「免得妳為了那個愚蠢的實驗,幹了什麼愚蠢又後悔的事。」

  這實驗愚蠢嗎?好像有一點……

  不過如果昨晚她的實驗成功,她想……她應該不會覺得後悔吧?因為對象是他,好像就談不上什麼犧牲奉獻。嚴格來說,應該叫……撿到了。

  忖著,她不禁又長吁短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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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5:50
  三天後,夏海在家裡接到了一通來自日本的越洋電話。

  「若月小姐,妳好,敞姓野口,是平川聖藏的經紀人。」對方說。

  野口這個人,夏海是有印象的。

  他是平川聖藏的經紀人,約莫四十歲,蓄著落腮鬍,壯壯的,給人一種很粗勇的感覺。

  不過,他找她做什麼?她的實驗對象是平川聖藏,該不是平川聖藏沒受影響,那一旁的野口卻反而愛上她吧?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狐疑地、不安地問。

  「是這樣的……」野口猶豫了一下,「平川他想僱用妳。」

  「咦?」她一怔,「僱用我?」

  「是的,他想請妳當他的助理,其實也就是明星的保母啦!」他說。

  「我?」她驚訝地道,「我當他的保母!?」

  「嗯,」野口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無奈,「我也知道妳在台灣,不一定願意到日本來,不過我勸不動他,他堅持要用妳。」

  「ㄟ……」

  奇了,他居然要她到日本去當他的助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神奇藥粉加愛情大悲咒不是對他無效嗎?為什麼他會大老遠地找她去當什麼明星保母咧?

  莫非……那藥粉其實是有奏效,只是效果不明顯?

  這麼說來,她還能繼續她的實驗?她……她還有機會見到他?

  「若月小姐,如果妳很為難,那就算了,我會告訴平……」

  「我去!」她興奮地打斷了他,「我願意。」

  「咦?」她一答應,反倒是電話那端的野口感到為難了。

  他原本是希望她拒絕,那麼聖藏就再也不能跟他堅持什麼,沒想到……這怪物卻滿口答應?

  「妳……妳要來?」

  「是的。」她說,「什麼時候上班?」

  「呃……他說越……越快越好。」野口不自覺地結巴起來。

  「沒問題,我明後天就到。」她興匆匆地,像是恨不得現在就長翅膀飛到日本去。

  「……」電話那一頭,野口啞口無言。

  ※※※※

  從機場接到變裝過的夏海後,野口就將車窗所有的窗簾拉上,像是怕人家看見他車上有個怪物,而感到丟臉似的。

  車行一路到了東西近郊一處叫日暮里的地方,四周的綠意深濃了,而人車也稀少了。

  「野口先生,我們去哪裡?」她疑惑地道。

  她以為他會安排她住在市中心,但他卻把她帶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

  拜託,就算怕她出來嚇人,也用不著把她丟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來吧?

  「平川家。」他說。

  「咦?」她一愣。

  野口看著前方,繼續說道:「他要妳住到他那裡去,以便他隨時差遣妳。」

  她眨眨眼睛,驚訝地道:「他住在這種地方?」

  「他喜歡清靜。」他說。

  斜著眼,他飛快地睇了她一眼,不禁又蹙起眉頭。

  他真不明白聖藏那傢伙是怎麼回事?這怪物有哪一點好呢?除了中英日又都能通外,她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到半處優點了啊!

  若硬要拗個優點的話,那就是即使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不會讓聖藏傳出什麼緋聞來。

  他想,絕不會有人肯相信,酷哥平川聖藏會跟這種怪胎有任何關係。

  車子來到一棟有著高聳圍牆的獨門獨院洋樓外。

  她停下車子,「妳下車吧!他在家。」

  「噢……」夏海拎著簡單的行李跳下了車,「麻煩你了。」

  「不麻煩。」野口睇了她一眼,「記得我剛才給妳的那本行事例吧?」

  「記得。」她從袋子裡抓出那本厚厚的行事例,「這個對吧?」

  他點頭,「把所有行程記熟,妳要隨時提醒他什麼時候上什麼通告,也要幫他記下該記的事情。」

  「是。」

  「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她說。

  「唔。」野口搖上車窗,油門一踩,一下子就駛離她的視線。

  夏海轉身走進那大門裡,而門在她進入後立刻緩緩地又關上。

  「哇,這麼神?」眼角一瞥,她睇見一旁柱子上的監視器。

  難怪了,原來有裝這種東西啊!她忖著。

  這洋樓很大,但給人一種樸素的感覺,一點都不花俏。屋子的四周沒有其他的房屋,有點遺世孤立的味兒。

  她以為大明星都會住在目黑或是世田谷那種時髦的地方,而他居然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獨居。噫,他的個性果然有點怪怪的。

  剛踏上鋪磚的門廊,那扇感覺十分厚重的檜木門便打開了。

  「妳終於來了。」穿著一襲簡單家居服的聖藏站在門口。

  其實見到她,他很興奮,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見她依舊做那種爆笑的裝扮,他知道她的實驗仍在進行中。

  顯然地,她並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平川先生,你好。」她彎腰一欠,然後偷覷著他看著她的眼底有什麼情緒。

  如果她的實驗有用,那麼他看她的時候應該是——眼底有星星才對吧?

  「進來吧!」他伸出手,「我幫妳拿行李。」

  「噢。」她把行李交給他,一點都不猶豫。

  過了玄關,他走進客廳裡,然後上了往二樓的樓梯。

  夏海一邊欣賞著他漂亮的大房子,一邊跟著他上了二樓。

  「這間。」他打開房門,「該有的都有了,妳要是缺什麼儘管告訴我。」

  「噢。」她走進房間,發現這間房間還有個清爽的白色露台。「真漂亮……」

  她走出露台,只見遠山一片翠綠,風景無限延伸。「哇……」因為太美,她不禁發出驚嘆。

  再往下一瞧,看見的是停在車庫裡的四台私家車,BMW的高級休旅車、復古積架跑車、賓土轎車,還有一台鮮紅色不知名廠牌的跑車。

  果然是大明星,真有錢!

  「還行吧?」他放下她的行李,來到她身後。

  她一轉身,迎上了他正注視著她的眼睛。因為露台並不大,兩人的距離也自然地拉近。

  剎那間,她聽見自己狂震的心跳。

  她多希望此刻在他跟前的自己是美麗的,但……她知道自己當下的模樣有多爆笑奇怪。

  他到底有沒有愛上這種模樣的她,如果有,那天晚上怎麼會什麼事都沒發生?但要說沒有的話,他又怎會把她從台灣叫到日本來?

  她好想趕快得到結論,那麼……她就可以用正常的、美麗的原貌面對他。

  「雖然地方是遠了點,不過風景不錯吧?」他望著她,雖然沒有露出愛戀之情,但那眼神是柔和的。

  「嗯,是啊……」迎上他幽深的眸子,她有點心慌。

  睇見她那嬌羞不安的神情,聖藏是笑在心底。

  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以為自己還在實驗當中,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情。

  看著她自以為掌握狀況,卻又不時露出不安神情的樣子,他就覺得她好可愛。

  他可以對她「怎樣」吧?畢竟現在不管他對她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情來,她都會以為那是她的實驗所至。

  不過,他不想太快、太急。

  一方面,他不想嚇壞了她;而另一方面,他也怕實驗一結束,她就會拍拍屁股走人。

  他不能一下子就擁有她的全部,他必須放慢腳步,一點點、一點點地吃掉她——

  「妳……」突然,他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臉頰。

  「呃?」她一驚,兩頰立刻羞紅。

  她不記得他曾經摸過她,但那手的觸感卻意外地教她覺得熟悉。

  覷著她那驚羞的神情,他竊笑在心底,但表面上,他表現得自然而順手。「妳學過彩妝嗎?」

  「咦?」她一愣,訥訥地搖頭。

  「是嗎?」他故意面無表情地道,「我覺得妳的化妝很有新意呢!」

  「ㄟ?」她瞪大眼睛。

  真是見鬼!她把自己塗得跟七月半的「魔神」一樣,他居然誇她有新意?

  看她一副驚訝的模樣,聖藏簡直快要笑出來了。

  「妳休息一下,」他看了看手錶,「待會兒我帶妳出去吃晚飯。」

  「我跟你?」她疑惑地眨眨眼睛。「你不擔心鬧緋聞?」

  他撇唇一笑,「什麼緋聞?妳是我的助理。」話罷,他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她怔望著他的背影,忽地有點悵然。

  是喔,她只是他的助理,就算他真因為那藥粉而對她有「什麼」,外人也絕不會相信他跟她有「什麼」。

  因為在這個實驗裡,只有被實驗的對象「可能」會情人眼裡出西施,而旁人看她,只拿她當笑話、當怪胎。

  「唉……」忖著,她無意識地一嘆。

  她隱隱覺得她離自己的實驗結果越來越近了,她應該高興,但……她Happy不起來,反倒覺得憂鬱。

  現在她實在不該想那些五四三,而是應該趕緊確定實驗結果。

  對,我應該打起精神來。她在心裡自我勉勵著。

  走回房間裡,她從行李中拿出藥粉,狠下心來吃了它一湯匙。

  「我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天下無雙、一級棒的超級大美女,愛上我,愛上我,絕對愛上我。我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天下無雙、一級棒……」

  為了盡早結束這個實驗,她決定下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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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6:16
第五章

  在他習慣光顧的一家日本料理店裡,所有人都拿她當怪物看。

  每個人都在納悶又酷又帥的平川聖藏身邊,為何會跟著一隻恐龍?

  「平川先生,你帶著這樣的小姐,難怪有人要說你是同性戀了。」

  這句話是料理店的歐吉桑老闆,偷偷對著他所說的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傳進了夏海的耳裡。

  那時,夏海只想聽聽他會怎麼回答,但他什麼都沒說,就只是笑。

  他這種反應可教她納悶極了。

  以先前的種種跡象看來,吳教授那些藥粉應該是有效的才對,不然他也不會要她到日本來當他的助理,還讓她住進他的房子裡啊!

  不過,在她吞了一堆藥粉之後,他不是應該有更明顯的反應嗎?為什麼直至目前,他還沒有任何發情的跡象?

  是不是我念愛情大悲咒時不夠專心、不夠用力?她忍不住懷疑起自己。

  回程的車上,夏海不時斜著眼偷覷著專心開車的他。

  車窗外黑壓壓的一片,看不進什麼人,連車子都少見。兩旁高聳的樹木在風中微微地搖曳,越是教人覺得這兒荒涼。

  「平川先生,」她一邊看著車窗外,一邊問道:「為什麼住在這種郊區?」

  他淡淡地道:「清靜,沒有人會煩我。」

  「可是不覺得太寂寞了嗎?」她疑惑地轉頭望他,而他也正覷著她。

  在昏暗的車裡迎上他炯亮的目光,教她的心不自覺地狂震了一下。

  她趕緊別過頭,「就算想清靜,也不必這樣離群索居吧?」

  「我知道。」他一笑,「不過在這種地方,不管我做了什麼也不會被發現,愛跟什麼人在一起就跟什麼人在一起,出門不會被記者跟蹤,吃個飯更不會有一群女人圍著我尖叫。」

  「唔……」她皺皺眉心,「這算不算是成名的代價呢?」

  「這是成名的報應。」他半開玩笑地。

  「因為成名而必須孤獨,挺可悲的。」她逕自替他悲情起來。

  「妳呢?」突然,他將話題轉到她身上。

  她一怔,「我怎樣?」

  「為什麼能毫不考慮地就答應到日本來?」他睇了她一眼,「隻身到海外工作,妳一點都不猶豫嗎?」

  「呃……」她支吾著,不知該怎麼說。

  她總不能誠實地說她是為了實驗才來的吧?

  「不怕嗎?」他目視著前方,但從側臉可看見他唇角帶笑。

  「怕?」她一愣,「怕什麼?」

  「我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妳不擔心我其實是有所企圖?」

  夏海聽不出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只覺得他這番話讓她有許多的遐想空間。

  「對我?」她蹙起眉心苦笑,然後下意識地在後視鏡中睇著自己,「你是日本第一酷哥,而我是……怪胎……」

  聽見她說自己是怪胎,他忍不住噗哧一笑,「妳確實是怪胎。」把漂漂亮亮的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的確是很怪。

  看見他這樣笑,她不覺訝異。

  她發現不笑的他很嚴肅、很難纏、很冷傲,但笑起來的他卻有著一種孩子氣。

  不過被一個酷哥說自己確實是怪胎,那還真是傷心。

  但她是情非得已啊!在這種帥哥面前,誰願意把自己搞得跟鬼娃娃一樣?

  不過……說她確實是怪胎的他,究竟有沒有煞到她?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等著電動大門開啟的他突然冒出一句——

  「不過幸好有妳這怪胎,願意到這種地方來跟我作伴。」他說。

  聞言,夏海忍不住心花怒放,感動到不行。

  啊!吳教授果然是所有不美麗的女人的救世主。她在心裡忖著。

  車子開進車庫停好,兩人相繼下車。

  聖藏先行一步往門廊踱去,而夏海則還陶醉地、輕飄飄地緩步著。

  睇著他高大的身影,她的心滿溢著幸福及快樂。

  就快了,只要她有更進一步的實驗結果,可以證明那藥粉有效,她就能在他面前恢復原本的而貌。

  畢竟沒有任何女人希望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說自已是怪胎,即使那不含任何惡意。

  「阿聖……」突然,門廊處出現一名樣貌斯文俊秀,上班族似的男性。

  ※※※※

  他年紀跟聖藏相當,身形比他瘦一些、矮一些、不過以日本人的身高來說,他其實也算高了。

  「辰平?」聖藏訝異地。

  三原辰平,他是聖藏非常要好的朋友,已有十多年交情,是從求學時期就在一起的好友,目前是一家貿易公司的高級主管。

  辰平走過來,一點都沒有發現在聖藏身後不遠跟著一個人。

  他搭住了聖藏的肩膀,神情苦惱地趴在聖藏的肩上,「阿聖,我不行了……」

  「你幹嘛?」見他突然出現,又哭喪著一張臉,聖藏不覺疑惑地。

  不過,看見辰平趴在聖藏肩上的夏海才更是驚嚇。

  兩個大男人如此親密,稱謂又那麼地「自己人」,實在很難教人不作其他聯想,尤其是被謠傳是同志的他。

  「我們的感情一定會遭天譴的……」辰平懊惱地、不知如何是好地道。

  「你……」很快地,聖藏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別胡思亂想了。」

  「你不懂,」辰平抬起臉望著他,憂忡道,「要是被知道,我會被……」

  「了不起被笑而已,你怕什麼?」聖藏有點啼笑皆非地看著他,「你放心,我會跟我媽媽說的。」

  「真的?」辰平睜亮雙眼,像是看見一線生機似的。

  他拍拍他的肩,「當然是真的,以我們的交情,我會騙你嗎?」

  「太好了!」辰平鬆了一口氣地抱了抱他。

  這一幕及他們所說的那些話,讓本來浮在雲端的夏海,在瞬間就跌落到十八層地獄裡去。

  而此時,恢復好心情的辰平,終於發現了裝扮得像怪胎,而此刻正像化石一樣站在不遠處的夏海。

  「她是……」看見一個怪胎出現在聖藏家,他不覺驚訝。

  「噢,」聖藏一笑,「她是我的助理若月夏海小姐,今天剛從台灣來,以後會住在這兒。」

  聽見她是聖藏的助理,辰平已經很是訝異,再聽他說她以後會住在這裡,他可就更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了。

  「她……她要住在這兒?」他瞪大眼睛望著怪異到讓人倒胃的夏海。

  「是啊。」聖藏一笑。

  「為……為什麼?」老天!聖藏真的是腦袋秀逗了嗎?

  就算對美女已經麻痺了,也不用找隻恐龍陪在身邊吧?

  聖藏皺皺眉心,「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講……」說著,他搭著辰平的肩,緩緩地步進了屋裡。

  ※※※※

  望著兩人進屋的背影許久,夏海才從冰庫中解凍開來。「天……」她發出難以置信的哀鳴。

  他……他真的是同志?那個傳聞不是假的?

  難怪他在台灣時沒選擇那個「白淨小饅頭」,跟那一票美美的翻譯人員,原來已經有「愛人」的他,不只對女人沒興趣,就連對其他的男人也沒慾望。

  這麼說……他選擇她,不是因為藥粉生效,而是……

  怎麼會這樣?她頓時感到愁雲慘霧、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實驗對象是個同性戀還不夠悲慘,淒涼的是……她居然喜歡上他!?

  原本她還打算等實驗結束後,就在他面前恢復原貌,但現在……就算她再如何國色天香的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抬」不起來了。

  既然這樣,她還要繼續留下來嗎?

  對她而言,他已經不只是一個實驗對象那麼簡單了啊!

  不!她眉心一揚,臉上充滿著鬥志。

  她不能走,就算他是同志,她也要把實驗做完。

  這研究若用在同志身上都有效的話,那世上已經沒有什麼男人,可以逃得過這藥粉及念力的掌握了。

  「我不走。」她眼底竄燃著火焰,直視著他們消失的那一扇門,「我不會輸!」

  唉,這個實驗真是越來越不單純,越來越複雜了……

  ※※※※

  就這樣,夏海在矛盾與掙扎中,擔任聖藏的助理兼保母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知道他真的是同志,對她的打擊當然不能說不大,不過她一向越挫越勇、極具韌性,自然也不會說放棄就放棄。

  「平川先生,你的助理實在嚇人,不過她好像挺能幹的。」

  這句話,她這個月來已經聽到耳朵長繭了。

  現在的她除了當助理還算稱職外,實在是一無可取。

  不過當助理是她的長項,因為她以前在實驗室裡,就是招任教授的助理,她最專長的就是幫主子處理大小事情,大至對外公關、小至洗衣抹地。

  但是那時她可以對外公關,全是因為她長得體面,可現在她門面都沒了,就甭說什麼體面不體面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傳言說他是同志,還是因為她實在「太抱歉」;跟著他同進同出一個月,坊間竟然沒有傳出什麼桃色新聞來。

  話說回來,她已經吃了一個月的藥粉、念了一個月的經,怎麼他好像還是沒什麼動靜?

  這個實驗,她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如果教授的研究根本沒用,她這樣豈不是在浪費時間、蹉跎青春?

  越是待在他身邊,她對他的迷戀就越深,再這麼下去,她真是難以自拔了。

  結束夜戲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兩點,夏海已經累到想癱在床上狠狠睡它個三天三夜,偏偏那個大酷哥還跟導演在溝通一些細節。

  她坐在花台邊,迎著襲來的冷風,不自覺地打了幾個顫。

  「要死,東京真是冷死人了……」她嘀咕著。

  「妳真的是平川的助理?」跟聖藏對戲,有日本第一性感女神之稱的女星入江香奈來到她面前。

  夏海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美,那種會讓人覺得臉紅心跳、血脈僨張的美,是她即使恢復了本來的面貌也比不上的。

  「是。」她感覺到入江香奈的眼底,有一絲不明顯的敵意。

  入江香奈挑挑眉心,冷瞅有著爆笑造型的夏海,「真想不到平川有這麼特殊的審美觀。」

  夏海一怔,細細咀嚼著她話中的意思。

  她想……這位了不起的性感女神是想說她長得很抱歉吧?

  「妳是他的助理,對他的事情應該瞭若指掌吧?」入江香奈語帶嘲諷地道,「他是同性戀,對不對?」

  夏海擰起秀眉,馬上擺出防禦架式。「我不需要跟妳說這些。」就算聖藏真是同性戀,她也不會對外人說。

  外人?入江香奈是外人,那她……她就算是聖藏的自己人嗎?

  「他僱用女助理大概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又怕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惹來愛人不悅,所以才選上妳吧?」入江香奈字字帶刺,而且針對的不只是聖藏,就連夏海也遭池魚之殃。

  她之所以對聖藏有此敵意,全是因為她曾經主動追求過他,卻遭到他無情拒絕之故。

  向來只有被男人苦苦追求的她,因為氣憤聖藏不將她放在眼裡,因此對他深惡痛絕。

  「入江小姐,妳……」聽見她這番冷嘲熱諷,夏海簡直氣炸了。

  而且最令她難過的是……入江香奈也許說對了。

  聖藏已經有了一位名叫辰平的同志愛人,又怎麼會看上扮成怪胎的她?也許他僱用她真是因為要掩人耳目……

  「入江小姐,」突然,聖藏冷冷的、低沉的聲音自她們的身後傳來,「要說別人壞話是不是該離遠一點?」

  一聽見他的聲音,入江香奈立即變臉,「平川……」睇見他一臉冷峻,她不禁啞然。

  正因為不知道如何反駁入江香奈的夏海,一見他的出現,就像是見了救世主似的。

  「女人要美、德兼具才算是真美,看來入江小姐還要修身養性幾年才行。」他用辭毫不留情地道,「我是不是同志,不需要向別人交代,不過妳嘲笑我的助理,實在有失格調。」

  「你……」入江香奈氣得說不出話來。

  聖藏冷笑一記,突然當著她的面搭住了夏海的肩。「再說……我並不覺得妳比我的助理美到哪裡去。」

  「平川聖藏你……你欺人太甚!」聽他拿自己跟那個怪胎相提並論,向來自負的她簡直快崩潰了。

  他撇唇一笑,「彼此。」

  入江香奈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一個跺腳就跑了。

  聖藏冷漠地睇著她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

  忽地,他轉頭瞪著她,「妳為什麼不反駁她?」

  「咦?」她一愣。

  「人家那麼損妳,妳居然也認了?」他有點氣惱她讓入江香奈騎到頭上。

  夏海低著頭,悶悶地道:「可是她也沒說錯呀……」

  他是同志沒錯,他僱用她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沒錯;而現在的她確實是個爆笑到極點的怪胎,更是沒錯;她還能反駁什麼?

  覷見她一副自慚形穢的模樣,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心。

  「她錯了……」他眼神由銳利冷峻轉而溫柔,「妳比她美多了。」說著,他伸手輕輕滑過她的粉頰。

  當他觸及她的肌膚,她渾身流竄過一波電流,無法自己地輕顫起來。

  「晚了,我們回去吧!」他笑說。

  「噢……」她訥訥地道。

  她比入江香奈美?他是想安慰她,還是喜歡男人的他在審美觀上真的比較特殊?或者……他覺得她美是因為那些藥粉慢慢的產生效用造成?

  神啊!救救我吧!她已經心亂如麻、六神無主了。

  ※※※※

  坐在由他駕駛的車上,夏海不時偷偷斜覷著他迷人又成熟的側臉。

  一般而言,助理是必須幫老闆開車的,尤其是在拍了那麼久的夜戲之後。

  但他從沒要求她充當司機,好像她對他而言,連一點人盡其才的價值都沒有。

  唉……這麼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同志?望著他的俊臉,她在心裡發出喟嘆。

  自從那一天他的「愛人」發現她住在他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為什麼呢?難道是他的愛人誤會他跟她有什麼,所以一氣之下就跟他鬧翻了?

  唔……應該不會吧?她真是想太多了。

  不管是誰,都不會以為她這個怪胎,會跟日本第一酷哥有什麼的。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位辰平先生為什麼沒再現身呢?

  情侶分開一個月不見面,不是挺寂寞難耐的嗎?

  該不是因為她在,所以他們把幽會的地點給改了?

  「妳發什麼呆?」見她一路安靜得像是昏死了一樣,他不覺納悶。「平時不是挺聒噪的?」

  平日在車上,她總有說不完的話,雖然言不及義,但也有趣。

  「沒……」她睇著他,試探地道:「對了,那位辰平先生好像好幾天沒來了。」

  聽她突然提及辰平,聖藏不覺一怔。

  有事沒事的,她提起辰平做什麼?再說他記得那天辰平來時,他根本沒為他們介紹,她怎麼把辰平的名字記得那麼清楚?

  不自覺地,他竟覺得吃味在意。「怎麼突然問起他?」

  見他神情凝肅,她心想他跟辰平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隨便問問。」

  聖藏以眼尾餘光睇了她一記,發現她神情悵然落寞,不知為何。

  霎時,一個念頭飛快地鑽進了他腦海裡——

  難道她實驗的目標已經轉換?

  這個月以來,他對她一直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表現出很哈她的表情。

  難道因為他的冷漠讓她覺得實驗無效,而準備另尋下手對象?

  辰平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她究竟在做什麼實驗?又是在替誰做實驗?他好想知道,但他不能問,只要他問,她就可能宣告實驗失敗而離他遠去,然後尋找下一個實驗對象。

  他知道她扮醜待在他身邊,是為了某個愚蠢的實驗,而為了不讓她在完成實驗後,就坐著飛機打包回家,他寧可洗冷水澡也不輕易靠近她。

  可她……她現在居然想換人試試看?

  不行,他不准她隨便換人,再說……有哪個男人會看上樣子爆笑到不行的她?

  看來他不能再對她無動於衷了,他必須做些什麼,以留住她想繼續做實驗的心。

  忖著,他突然在黑壓壓,沒有路燈的路邊停下了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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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16:41
第六章

  見他將車停在連車都見不到幾輛經過的路邊,夏海不禁疑惑。「車壞了嗎?」

  他轉動車鑰匙,將車子完完全全地靜止下來。

  他必須做出讓她覺得略有成效的事情來,例如對她示愛,親吻她,甚至是摸摸她……

  他曾經那麼對她做過,只不過當時她是在睡死、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若月……」他忽地將上半身欺近她,「我可以叫妳夏海嗎?」

  對於他突來的舉動,夏海驚羞得臉色潮紅,支支吾吾的。「呃……可……可以……」

  望著她驚羞的可愛面容,他忍不住地想笑,但他裝出一臉嚴肅而誠懇的表情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妳。」

  演戲是他的專長,要他演一個被當成實驗對象而毫不自知的人,難不倒他。

  他—臉癡心地望著她,「妳不是問過我為什麼雇妳當助理嗎?」

  「是……是呀……」驚見他這種癡心的模樣,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上次的回答其實是騙妳的……」他伸出手輕觸她的臉頰,她本能地一震,驚慌地望著他。

  她瞪大了眼睛,不安地睇著他,「ㄟ?」

  「其實我請妳到日本來,是因為我……」他將臉湊近,以十公分不到的距離凝視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睛,「我對妳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他說真的還是假的?他是同志,不可能對女人有感覺,尤其是一個爆笑女。

  這麼說來……她的實驗是成功了?

  「真的有效?」她喃喃自語地。

  「什麼?」他故作毫不知情狀。

  她不安地躲避著他熾熱的目光,「沒……我沒說什麼……」明明是冷到快結冰的天氣,而她竟覺得渾身火熱。

  看著她羞赧難安、手足失措的樣子,他越是覺得她可愛。

  一想到她的實驗是讓對方愛上她,甚而對她產生性趣,他就覺得吃味。

  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強烈想要擁有,甚至獨佔一個女人的渴望。

  「妳在台灣有男朋友嗎?」他問,而這是因為他真的想知道。

  她搖搖頭,「你看我長得這麼愛國,就知道我沒有男朋友了。」

  「是嗎?」他一笑,「那我可以追求妳囉?」說著,他以手指撩撥著她掩住光潔前額的假髮。

  「什麼?」她陡地一震。

  看著她種種的反應,他幾乎快笑揚。

  不過,一個專業的演員是不能說笑場就笑場的。

  「妳不喜歡我?」他認真地問,而眼神越來越火熱。

  她猛地搖頭,「不是,我……」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怎麼可能對我……我是說,你怎麼可能看得上我?」

  「妳在我眼中是那麼的美好,我為什麼不會看上妳?」他大膽地輕撫著她的臉龐,「妳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種女性……」

  這話不是演戲的台詞,而是出自真心。

  儘管知道他這樣的反應是因為那藥粉所致,她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眼睛冒火花。

  「妳知道嗎?」他繼續深情注視著她,「跟妳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如何努力地在克制自己,我怕一不小心就嚇跑了妳。」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不是在演戲,他扮演的不是那個被當實驗品的平川聖藏,而是愛上了一個怪女人的平川聖藏。

  「是……是嗎?」面對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身軀,她恨不得把自己縮進椅背裡。

  不是覺得厭惡,而是心慌。

  她心慌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心慌得連說話的本能都沒了。

  「夏海,」他的手掌覆在她羞紅的粉頰上,手指則撩弄著她發燙的耳垂。「妳可以一直留下來嗎?」

  「我……」她心跳加速,有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不必急著回答我,」他深深地凝視著她,像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去,「我可以等。」

  「呃?」她錯愕地眨眨眼睛。

  他取下她的黑框眼鏡,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呃!」她一震,手往下一壓。

  突然,她的椅背倒下,她整個人就仰躺在他身軀之下。

  他沒有離開她的唇,只是繼續地吮吻著她美好而甜蜜的檀口。

  「唔……」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可為什麼她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的上半身橫過中間的置物箱,完全地壓在她身上。

  他的唇有點冰冷,但那感覺卻熾熱無比。

  「喜歡嗎?」他略略地離開她的唇,露出了迷人又神秘的笑意。

  她迷惘地望著地,只是唇片歙動。

  喜歡,她當然喜歡。不只是因為他的吻是那麼的舒服,也是因為實驗似乎已邁向成功階段。只要確定實驗成功,她就能以真實的面貌出現在他眼前了。

  「我想要得更多……」他附在她耳際,撩人的火熱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垂。

  「我能擁有妳嗎?」他的唇輕吻著她發熱羞紅的耳朵,然後大膽地嚙咬著她柔軟的耳垂。

  她一陣輕顫,「啊……」她沒有經驗,但卻完全沉醉在他的撩撥之中。

  感覺到她並沒有拒絕之意,他更是恣意地吮吻嚙咬著她的耳朵。

  他的氣息濃沉地襲在她耳窩裡,而那濡濕的舌則挑逗著她的耳垂。「啊……」她不自覺地逸出舒服的輕吟。

  聽見那樣的聲音,她自己都覺得丟臉。於是,她下意識地以手心摀住自己的嘴巴。

  睇見她如此可愛又天真的動作,他不覺蹙眉一笑。「妳做什麼?」

  「沒……沒事,我只是……」她支吾著。

  要死,難道要她說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淫嗎?

  他一眼就覷出她在想什麼。「不怕,在這種地方不管妳怎麼叫都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面紅耳赤地望著地,「叫……叫?」

  「是啊,」他一笑,手已滑到她頸子上,並試圖探入她寬鬆的套頭毛衣裡。「妳的聲音很誘人……」

  當他的手摩挲著她細緻的頸子,她不能自己地顫抖起來。

  「妳在發抖?」他性感地一笑,「太冷?還是……妳怕?」

  她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他撇唇,目露熾烈的眼神,「不反對我抱妳吧?」話罷,他也沒等她的回答,就覆住了她的唇。

  ※※※※

  這一次,他的吻是狂熱而深切。

  他的唇重重地擠壓著她的,給了她一種更強烈、更深濃的窒息感。但……她好喜歡。

  原本只是想給她一點刺激的他,竟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慾望。

  他無法停手,尤其是在再度感受到她的甜美馨香後。

  情難自禁地,他將手伸入她毛衣裡,急欲霸佔她的美好高聳。

  「不……」驚覺到他想摸她,她立即阻止了他。

  開什麼玩笑?要是他發現她胸罩下墊了十塊胸墊,不是吐到死?

  碰不到她的胸部,他的手轉戰而下。

  發覺他的手滑至她腹下,甚至意圖侵略她兩腿之間,她驚羞得想叫,但……她的嘴巴已經被他的吻給封死了。

  「唔……」她以手臂想隔開他的身軀,但他的身體不只溫熱,還有著一股吸引她的磁力。

  他像急欲征服全世界的霸主般,狂肆又直接地探索著她。

  「啊……唔……」她低喘著,而那聲音聽來十分撩人。

  一股無名的浪熱在她體內竄燒著,他的體溫、他的撫摸、他的唇瓣……他一切一切都叫她幾乎失控嘶喊。

  她不懂未識人事的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難道說那些藥粉不僅能讓他對她瘋狂,更能教她自己變得大膽而飢渴?

  「夏海……」他以那低沉的聲音輕喚她。

  不該進行得如此之快,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想擁抱她的強烈渴望。

  在她漸漸陷入混沌情境之時,他的手滑進了她溫熱的兩腿之間。

  雖然隔著褲子,他可以感覺到她不斷竄升的體溫,而她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慾火有多旺盛。

  「嗯……」她還不能習慣這樣的撫摸,但隱約地又覺得她曾經被這麼撫摸過,而且她喜歡這樣的撫摸。

  「夏海,喜歡我這麼對妳嗎?」他輕聲地問她。

  她迷濛著眼神,無力地望著他,「嗯?」

  雖然她現在的樣子十分可笑,但他知道實際上的她是多麼的清麗動人。

  他不必看見,只需想像就能興起無限想望。

  隔著褲子觸及她溫熱的腿間,他不禁憶起之前在台灣的那一個夜晚……

  他還記得她神秘的三角地帶是如何的火熱、如何的濡濕。

  一股強烈的渴望激發他想佔有她的慾念,他解開她的褲頭,迅速地將手探入她溫暖的褲子裡。

  「唔!」她一震,「不行,那裡是……」

  「我知道那裡是什麼,妳不用教我。」他望住她,眸底燃著熾烈的火焰。

  她怔住,不知所措地,「可是……」天啊!真的要做嗎?

  基於女性及處女的矜持,她該拒絕他,而且是非常堅決地拒絕他。

  但她沒有,她……她竟然有所期待!?

  當他如魔棒般的手指,隔著那薄薄的一層觸及她柔軟的禁地,她忍不住地發出撩人低喃。

  「啊……」她覺得全身酥麻,彷彿有千百隻蟲子在身上爬行似的。

  一股火熱由腰下急速地往上竄,一下子就淹沒了她的思想、她的理智、她的四肢百骸……

  「夏海……」觸及她底下的微微濡濕,他的身體也幾近崩潰邊緣。

  打從剛才,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著強烈而明顯的變化,而現下,那把慾火燒得他急欲宣洩……

  「我有點忍不住了……」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露出迷惑的眼神,但旋即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你……你硬了?」她驚羞地望著他。

  他蹙著濃眉,「妳有必要說得這麼直接嗎?」

  「真的?」她驚慌地道,「我是說……怎……怎麼會?」

  老天!他真的對她有反應?他……同性戀的他真的對她有了性反應?

  「妳不信?」他虯眉一笑,忽地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褲襠處摸。

  當她觸及他褲子下溫熱、硬邦邦的突起,她終於發出了驚叫聲。

  「啊──」

  ※※※※

  「妳做什麼?」看見她這樣的反應,他不由得想起她上次看見他的傢伙後,只說了句好大就昏死過去的事。

  「太大了?」他使壞地、邪氣地笑問。

  她瞪大雙眼,無法出聲。

  他一手抓著她的手按自己褲襠上,一手則滑進她底褲裡,來個突擊式的攻勢。

  「啊!不……」她驚羞地扭動著腰肢,但隨即就被他熟稔的手指動作給馴服了。

  他的手指輕慢地撩撥著她熱源的外圍,撩起了她想被他更深地探索的慾望。

  她感覺自己身下的火熱及濡濕,而在那泉湧之處,進入的是他溫柔的手指……

  「老天爺……」因為震驚過度,她有點不知所云。

  他火熱的舌舔弄著她的唇片,「在這種時候,妳應該叫我的名字吧?」

  叫什麼老天爺?老天爺會幫她完成實驗?老天爺會讓她如此享受?別鬧了!

  「不……」她想把被他緊握著的手抽出,但卻完全使不上力。

  他的高超挑逗令她低喘不息、心跳加速,她全身的細胞都在那一瞬間,齊聲吶喊著他的名字。

  只是一向只愛男人的他,為何會有如此美妙的挑逗技巧?照理說,男人跟女人的構造是不一樣的啊……

  不過她實在沒時間去想這麼艱深的問題,因為當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他修長的手指已沒入她緊實的體內。

  「啊……」她低吟一記,而隨著他手指的勾搔,她更是難以自己地喘息嬌啼,「啊……嗯……」

  「別那麼叫……」被她的嬌吟激得幾乎要崩潰的聖藏,附在她耳邊道,「我會受不了的……」

  「不……不叫也行,你……」她扭動著被他撩撥至崩潰邊緣的身軀,艱難地道:「你別用……用手弄人家……」

  「好啊,」他眸底閃過一道光芒,「不用手……」

  她聽出他所謂的不用手,暗喻著他要用其他「器官」弄她,立即驚羞得想逃。

  「不行,不行……」她羞紅著臉,支吾地,「不要了……」

  「為什麼?」他眉心一皺,凝神地望著她,「妳不喜歡我?」

  「不,我……」雖然她覺得跟這種男人發生關係,是一件挺幸運的好事,但……一旦直槍實彈的來,她就……

  他沉下眼簾,凝肅地注視著她,「妳的身體很有反應喔。」

  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又是一陣顫慄。

  「想更確定一點嗎?」他一笑,帶著狡黠與令人怦然的邪氣。

  「咦?」她一頓。

  就在她發怔的那一剎那,他靈活的手指又一次探入了她的熱源裡。

  他將停留在她體內的手指來回的勾搔旋繞,企圖牽引出她更多、更深、更濃、更烈的渴求。

  「不……」她想推開他侵犯她的手,卻反讓他更深的馳入。

  細微的掙扎及抵抗使她的假髮鬆動,她好怕自己因此穿幫,於是騰出手去抓著假髮。

  「不行……」她一手抓著頭髮,一手想去推阻他。

  見她還有餘力,於是他伸手作勢要扯弄她的胸罩。

  「啊……」發現他要扯弄她的胸罩,她連忙伸出另一隻手護駕。

  在他聲東擊西的襲胸策略下,她果然失去了最後防線。

  這一刻,夏海真恨不得自己有三隻手。

  「不要……」覷見他燃燒著慾火的眸子,她驚覺到自己貞操不保。

  驀地,她想起鄭朝縝說的那些話。她叫夏海,但有沒有必要為了實驗而下海?

  若他是個正常的、只愛女人的男人,那還無所謂;但他不是耶!他現在對她有反應不是因為他喜歡女人,而是因為那些藥粉……

  只要那些藥對他失效,他就可能再回頭去愛男人。到時,她禁得起那樣的打擊嗎?

  「不……不要……」她想拒絕他,但又不想拒絕得太絕情。

  突然,她心生一計,「我……我們是不是該從『健全的交往』開始!?」她自以為聰明地大喊。

  他微頓,「健全的交往?」

  見他停手,她鬆了口氣地傻笑,「是啊,健全的交往。」她重複了一次。

  他虯著濃眉,暗忖須臾。

  只一會兒,他舒眉一笑,「我現在是很『健全』啊。」說著,他往自己腰下一睇。

  「ㄟ?」她一震。

  天啊!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她不是指那東西的健全啦!

  正想解釋,他忽地離開了她。她以為他決定放棄,但他卻突然開了車門下車。

  看著他大步地從車頭繞過,來到她車門旁,她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打開乘客座的車門,將坐在位子上的她拉下了車。

  「做……做什麼?」她不安地拉著自己鬆脫的褲頭。

  他笑而不答,只是將後座的車門打開,然後將還沒有心理準備的她推了進去。

  因為事出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這樣,她整個人趴倒在後座,褲子因此滑落至可以覷見臀溝的危險地帶。

  「喂!別……」她剛要出言制止他這種野蠻行為,他已俯身壓在她背上,伸手扯下她的褲子……

  「哇!」她大叫一聲。

  「不要叫。」他伸出大手,自她身後摀住她的嘴,「妳叫會讓我更興奮……」

  「啥米!?」她掰開他的手,突然冒出一句破破的台語。

  他當然聽不懂她在講什麼,只是將他鼓噪著的下身貼近了她,「我現在好興奮……」

  感覺到他突起硬物正壓迫著自己的臀,她的心跳幾乎快停止。「別……」

  「不行?」他壓在她背上,在她耳邊低聲道:「可是我想要妳,怎麼辦?」說著,他緩緩地移動著腰下。

  儘管他還穿著褲子,但當他那鼓鼓的褲襠摩蹭著她半裸的小屁屁,一種奇異的快感卻頓時向她襲來。

  「嗯……」她身子一顫,腿間湧出一股暖流。

  親吻著她粉紅的耳垂,他愈益地感覺到腰下的蠢動。

  當然,如果她抵死不從,他也不會卑鄙地強攻猛佔。不過……他真的好想就這麼要了她。

  「拜託不要啦!」雖然有著異樣的快感,但她還是覺得不對。

  「我說了,」他咬著她的耳根,「我想要……」

  聽出他話中的堅決,她退而求其次地道,「那……那別用這種姿勢……」她羞紅了臉。

  睇著她漲紅的臉龐,他好想笑,但是他忍住了。「妳想用什麼姿勢?」

  「我……我們是不是該用正常體位……」

  「是嗎?」他壓抑著想笑的衝動,「但是我喜歡從後面來。」

  「啊?」她一震,這才想起他本來是……同性戀。

  「不要,不要……」她幾乎快哭出來,「這樣好變態……」

  看她已經詖他鬧到快崩潰,他不覺收斂了一些,免得她嚇得今晚就打包行李飛回台灣。

  「那妳想怎樣?」他低聲地問。

  她眼尾掛著淚花,可憐兮兮地道:「不……不要在這種地方啦……」

  「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就可以?」他貼著她耳際問。

  她以眼尾餘光幽幽地睇了他一記,一副不得已的表情。「唔……」

  他一笑,忽地起身並將她拉了起來。

  坐在車子裡望著站在車外的他,她露出了迷惑的、驚魂未定的神情。

  「我們現在就回家。」他的聲音自車外傳來,而她只覷見一道黑壓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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