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秘書,樂秘書——」
直到第三聲,曼澄才忽然回神,調整焦距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同事,他是業務部的新任經理。
「呃,不好意思,王經理,有什麼事嗎?」曼澄臉紅地回應。
「樂秘書不舒服嗎?臉色怪怪的,還心不在焉,在想男朋友嗎?」
「沒……沒有,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有什麼事嗎?」她再問一次,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們等一下就要開業務會議了,上次蕭副總說他和龍先生都會參與,我想請妳提醒龍先生,我們在樓下會議廳等他。」
「好的,總經理現在正與美國通電話,我會告訴他。」
王經理道聲謝後便離開了,曼澄探頭透過玻璃窗察看龍晅馳是否掛線了,只見他拉著長長的電話線在辦公室繞來繞去,嘴裡說著流利的英文與美國董事溝通。
他真的好英俊。曼澄不自覺又看呆了,至今她仍不敢相信,她正與他交往中——當然是另一個她。但那種不真實感常讓她覺得她好像剽竊了別人生命的一段似的。
突然他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原來他己掛上電話,來到她面前。曼澄嚇了一跳,往後跌坐在椅子上。他則一臉興味地看著她的狼狽。
「怎麼了,我很可怕嗎?」
「沒有。」她飛快的回答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呃……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沒注意到你……」這好像是她今天第二次拿來搪塞的藉口。
「妳想我們是不是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她驚愕地看著他,好像他講的是外星話。
「溝通什麼?」
「妳每次和我講話都那麼緊張,好像我是吃人的野獸,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那麼緊張,妳究竟在怕我什麼?」
「沒有,我為什麼要怕你。」她一點都不懂得掩飾,察覺他銳利的目光,她緊張地扶扶眼鏡。「總經理,你想太多了,我本來就比較不會和人相處,我以後會改進的——哦!對了,蕭副總和王經理他們在樓下等你開業務會議。」
她急切的改變話題,希望龍晅馳別再探究她的態度了。在一段長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後,龍晅馳果然不再說什麼,掉頭往樓梯走去。曼澄鬆了一口氣。
龍晅馳為什麼會突然說那些話,他在懷疑什麼或……他已知道了什麼?天!這種草木皆兵的日子還得過多久?她不能每次他找她說話都那麼驚詫惶恐。
鎮定、鎮定,千萬別亂了陣腳。她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所幸,龍晅馳下午都在樓下開會,一直到下班,曼澄都無需再面對他,快速地將事情處理到一段落,六點一到,曼澄便關掉電腦,離開公司。因為她必須先回家打扮改裝才能赴八點與龍晅馳的約會。
期待讓她的血液沸騰,第一次她這麼急著下班。這麼期待天黑。當她終於準備就緒,她在化妝枱前再次審視自己是否有所遺漏。鏡中的美麗倩影不再有白天那個平凡女子的縱影,完美的妝扮讓她變成另一個女人,一個有吸引力的女人。
她快速出門,搭上早已叫好的計程車直奔餐廳。那是龍晅馳下榻飯店的西餐廳。在台北市算是數一數二的餐廳,許多政商名流常會在那裡用餐、交際。
當她踏入樂音悠揚的高級餐廳時,她一邊告訴侍者她要找的人,一邊巡視整個餐廳。然後就在下一秒,她看到他,在墨黑的夜幕與餐桌上暈黃的燭光襯托下,他散發出無比的魅力與貴族氣息,任何女人只要看他一眼,都會怦然心動,甘心成為他的俘虜。而今她正是那群俘虜之一。
沒有注意到自己成為目光的焦點,她的眼中只有他,她發亮有神的雙眼彷彿告知天下她正陷入熱戀。人們隨著她的視線搜尋到風采翩翩的龍晅馳,不禁泛著欽羨,明白地知道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我還以為妳要放我鴿子,不來了。」他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時,促狹地眨眼。
「女人總是要打扮的,你就這麼沒耐心嗎?」他輕鬆的氣息輕易地感染了她,讓她堆滿微笑地瞅著他。
「我有,只是……妳有不良記錄,妳總是迫不及待地從我身邊溜走。」
「我沒有,如果你夠好,我為什麼要溜走?」
「小姐,」他傾身向前,開玩笑地嚴肅道。「妳是在暗示我不夠好嗎?」
「你說呢?」
他執起她的手湊到唇邊親吻。「看來我今晚得賣命一點,讓妳知道我夠不夠好。」
天啊!他在和她調情。曼澄從沒和男人調情過,可是她的確喜歡這種感覺。龍晅馳讓她感覺自己是世上最特別、獨一無二的女人。興奮和快感在全身戰慄,她微笑地品嚐那美妙的感受。
她輕輕地抽回叫手,因為侍者正好拿著菜單出現。龍晅馳有禮地問她想吃什麼而非霸道地自作主張。她想起女同事曾談及最討厭男伴所做的一件事莫過於自大的為她們決定她們該吃什麼、該穿什麼。看來龍晅馳雖然強勢,卻不自大。
整頓晚餐在龍晅馳的談笑風生中愉悅地度過。他風趣地談及他與蕭奇風在美國洛杉磯求學的趣事。
「你真的將他丟給那個……呃……叫娜妲的女人?」她不相信地問。
「當然。不過他也沒事的全身而退。」他笑著淺呷紅酒。
「他是怎麼……怎麼辦到的?」如果娜妲真如他形容的那般……恐怖。
他聳聳肩。「那至今仍是一個謎,妳得去問他本人才行。」
曼澄差點脫口而出要說好,她暗地捏一把冷汗,小心地說:「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問。」
「真的嗎?」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精銳的眼神。
「我怎麼會認識你的朋友。」她堅定道。
「妳這麼說他恐怕會很傷心,你們上次才一起跳舞的,沒想到妳這麼快就忘了。」
「呃……你是說上次在PUB的那個……」這麼一說,曼澄才恍然大悟。
「對啊!不然妳以為我指的是誰?」他的眼神看來邪惡無比。曼澄擠出一絲微笑,伸手拿起水杯思索著該說什麼擺脫這個話題。
「談談你的家人吧!你在哪兒出生的?」
她只是想帶開話題,沒想到他的臉卻在一瞬間烏雲密佈。
那是一段傷心的往事,他不想提起。
「台灣。妳想吃甜點嗎?」他冷漠地答道。
她似乎踩到了地雷。愉快的氣氛消失,冷硬的高牆築起。曼澄知道他不想談也不逼他,畢竟她也不想他過問太多她的私事。
「好啊!我最喜歡烤布丁了。」她佯裝輕鬆地說,彷彿之前那句問話不曾出口過。
曼澄低頭吃完甜點,龍晅馳詢問她是否還想再來一份,她笑著搖頭婉拒。他隨即招來侍者,簽好帳單。他扶著她的手肘走出餐廳,在走向大廳時,他低聲在她頸後徵詢她是否想上樓喝杯酒。
曼澄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的體內竄起一股輕顫,她知道自己也同樣期待,她不想故作矜持,抬頭直視他的雙眼點頭說好。
他堅定溫暖的手將她拉入剛到的電梯,撳下他所住的樓層。然後他雙眼不離地望著她,讓她清楚地看見其中燃燒的慾望。
才一進門,他們便飢渴地投入彼此的懷抱,兩人都迫不及待地親吻對方,熱情一觸即發。他們急切地擺脫外在的束縛,渴望碰觸彼此溫暖的肌膚。當他溫熱的掌心終於覆上她柔軟的胸脯時,他們皆為它所帶來的快感深深戰慄。
他們毫不知足的親吻,似要將彼此揉進體內那般緊緊擁抱。終於,他們脫去所有的阻礙,一絲不掛地並躺在寬敞、柔軟的雙人床上,蠔色床單絲綢的觸感讓曼澄不自主的顫抖,他有力的大手輕柔地撫過她的身軀,來到天堂的入口,發現她早已為他準備好了。
「我不能再等了,我現在就要妳。」他俯伏在她身上,堅定而溫柔地分開她的膝蓋。
「你不用等,我的渴望與你的旗鼓相當。」說完,她抬起腿誘惑地環住他精瘦的腰,並扭起豐臀邀請他的進入。
龍晅馳不需要更多的鼓勵,他低咒一聲,隨即刺入她的體內,結為一體的快感迅速淹沒他們。他閉眼感受她體內每一絲肌肉的悸動,她敏感的收縮為他帶來強烈的狂喜。
一如他所預測,和她做愛是如此美妙,但他發現實際以幻想更動人。他不再壓抑自己,全力釋放他所有的慾望,他不斷地刺入、退出、再刺入。一次比一次深,像要掏空她所有似的瘋狂律動。曼澄則全心全意配合,歡迎他每一次的進入。
她發出一聲柔弱的尖叫,頭則在枕上左右擺動,雙手的指尖陷入他肌肉賁起的臂膀。強烈的快感上升將她帶入高潮,她瘋狂的尖叫,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承受更多。
每當她達到高潮時,他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她體內的收縮與亢奮。直到她第三次收縮後,龍晅馳才允許自己達到高潮,在快速的抽動後,他的頭向後仰,一陣戰慄後,他釋放了他的慾望。
帶著顫動與汗濕的皮膚,他癱軟在她懷中。他仍停留在她體內,品嚐高潮所帶來的暈眩感,靜待體內的紛擾沉澱。
「每一次都是那麼美好嗎?」她柔弱的聲音從他身下傳來,帶著滿足的嘆息。
他輕笑。「我不敢保證,但我盡力而為。」
她輕捶他的肩,然後指尖輕撫他寬闊的背。
「妳這個小惡魔,才搾乾我的精力,又開始挑逗我。」
「我有嗎?」她仍不停地愛撫按摩他頸背的肌肉。
「妳說呢?」接著,他臀部用力一挺,再度充滿她。
她驚喘一聲,迎向他炙熱的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