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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危險關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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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19:59
第五章

  「聽說他來找過你?還被你訓得面紅耳赤,到最後是嚇得屁滾尿流的逃了回去?」莫擎天戲謔地笑問。

  對莫擎天的直言明問,任昊月面無表情的回以一記冷瞟。「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看來我公司內部管理不嚴出了內奸,你說抓到是開除好呢?還是按個罪名送警局比較好?」

  莫擎天愕愣了一下,一臉尷尬地訕笑著。「昊月,你做事就是太嚴謹了,小事一樁,何必看得這麼嚴重?」

  「是喔,難不成得等我公司易了主,這才叫嚴重?」昊月嗤笑,意有所指的盯著他。

  「不會啦,誰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又不是不知死活。」擎天並非不懂他的意思,故意裝瘋賣傻地敷衍他。

  昊月嚴峻的臉上佈滿寒光,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態度冷然地問:「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和擎天已是多年至交,對他而言,他的一個小動作、小表情,他都可以猜出他的心思與打算,更不用說像今天一樣無事地來打擾他辦公。

  「就是想找你談談囉。」擎天心虛的看了他一眼。

  「哪時候你開始當起說客啦?還是自比觀世音菩薩,打算普渡眾生?」不用想,他也知道他這個喜歡無事找事做的好友心裡想做什麼。

  面對昊月灼灼的目光,擎天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他幹嘛老是喜歡多管閒事,這次居然會為了那對小情侶而去撩起他的怒火。

  「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呃……這個嘛……」擎天勉強一笑,不敢再答腔,免得待會兒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誰找上你?羅雲剛?紫纋?還是那個宋綺淩?」

  擎天繃緊下顎,額頭微微冒著汗珠,緊張的搖搖頭。「沒有。」

  昊月一臉不信的睨著他。「你又想攪什麼局?」

  「沒有。」

  昊月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那你是認為我很閒,故意挑這個時候來找我抬槓?」

  天曉得這陣子他部快忙死了,連睡覺的時間都挪不出來,他偏偏選這個時候來挨他冷眼。

  擎天偷覷了昊月森冷陰鬱的眸子,嘴裡打著哈哈:「不要這麼生氣,我是關心你才來的。」

  「關心我是不是成了烏龜?」昊月直視著他的笑臉,直接挑明的說出他的來意。

  「啊,紫纋和那個姓羅的小子上床了啊!?」擎天故作驚愕的高喊。

  「看到好朋友出糗,你好像很幸災樂禍。」昊月不悅地冷哼,對他非常不滿。

  擎天連忙討好的搖搖頭,「不敢。只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啦,所以……嘿嘿……難免……」他欲言又止的傻笑著。

  其實天知道,他心裡可是樂得要命,心想接下來的戲碼可是越來越有看頭囉,看來他得趁早選個好位置,來個名副其實的「站高山看馬相踢」。

  昊月一臉不屑的瞪著他,冷哼一聲,「好奇心重?小心成了那隻死在刀砧上的貓。」

  「不會吧!?你哪時候這麼心狠手辣啦?」擎天驚愕的瞪大眼睛。

  「從現在開始的,要不要試試看?」昊月冷睇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眸充滿殺氣。

  「別嚇唬我了,你知道我膽子一向比較小。」擎天表情誇張地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昊月瞇起陰鬱的眸子,沒好氣的問:「別耍猴戲了,你知道我不吃你這一套。」槓也抬了,他可沒什麼閒工夫理他。「說吧,你今天到底來幹嘛?」

  「唉……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把人家羅雲剛的未婚妻給……」這還真有點難以啟齒,擎天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對昊月比了一個很不雅的姿勢。

  昊月臉色立刻大變,慍怒地吼著:「你派人跟蹤我!」隨即毫不客氣地往他肚子用力擊去。

  擎天被他陡升的怒氣嚇退了一步,還來不及反應,腹部傳來的巨擊令他痛彎了腰。「痛……好痛……」

  「你看到了什麼?」昊月橫眉豎目地怒問。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問?」昊月懷疑的看著他。

  「我想羅雲剛既然和紫纋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依你的行事風格,當然不會輕易就饒過他們囉。誰知你還沒問清楚,就將我當成練拳的沙包打,天啊!真痛。」這拳被打得真冤枉,擎天忍不住高聲抗議。

  「這就是警告你別多管閒事。」對他故作的可憐狀,昊月嗤之以鼻。

  「打也被你打了,是不是可以透露一點。怎樣,感覺好不好?」擎天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昊月怒瞪了他一眼,這隻不知死活的好奇貓,想從他口中探出一二,簡直是癡人作夢。

  他冷笑地問:「什麼事的感覺好不好?難道你是指剛剛打你的感覺?那當然是棒透囉。」

  「唉!你真是不可愛。打人的滋味當然是不錯,可是我是被打者,被欺負的那一方,滋味當然是不好囉。」擎天沒好氣的抱怨著。「我問的是宋綺淩在床上夠不夠媚、騷不騷?」他一臉意猶未盡、興趣盎然的瞅著他,深怕忽略了他臉上的表情。

  昊月腦中飛快的閃過那夜情景,微微揚起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忽然,從眼角餘光中,他看到擎天一瞬也不瞬的眼神,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地轉變。

  「我的事你少管。」語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索性將整個辦公室留給仍處於錯愕中的莫擎天。

  ※※※※

  門一開,昊月無視於正在忙著整理架上物品的綺淩,大剌剌地走進精品屋,逕自走到方雯的身旁,拋下一句:「人我借走了。」隨即轉身扯著綺淩離去。

  強壓著滿心的疑惑和擔憂,跟不上他腳步的綺淩,半走半跑地被他扯在身後。

  「別不開心。」瞧她噘高的紅唇,若不是不想成為路人觀看的免錢戲碼,他恨不得當場好好的親吻她。

  「你又來找我做什麼?」她臉紅心跳、螓首嬌羞地低垂問道。

  經過那日的一夜恣情之後,雖在綺淩心中植下情種,不過她早就有所覺悟,對他而言,她不過是復仇的工具,兩人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可言,只能小心翼翼的將心思細藏,不敢洩漏出來。

  面對她這毫無意義的問題,昊月簡直是哭笑不得,真不知該笑她笨,還是要說她單純。「妳認為呢?」

  「我……我不知道。」沒料到他會這麼反問她,綺淩緊張的心不停狂跳著,紛亂的思緒令她說話都打結了。

  盯著她嬌羞嫵媚的模樣,昊月微微一笑,忍不住地戲謔道:「如果我說經過那天之後,我已經放不開妳呢?」

  其實今天早上經擎天這麼一鬧,想她的意念不斷在腦海增強,讓他有一股強烈的慾望想再次感受她在懷裡嚶嚀嬌喘的美妙,與她共赴雲雨之巔。

  「呃……」一陣錯愕,尷尬的綺淩臉上佈滿緋紅,心中如擂鼓狂躍撞擊著,好半天後,她猛搖著頭,試圖從他身邊逃開。「不!你不能這樣,一切都結束了,該還你的,那一天我都已經代羅大哥還清了,不是嗎?」

  羅雲剛欠他的、該還的,那天她都以女人最重要的貞操還給他了,他怎能一再的勒索,將她逼至死胡同裡?

  見了她的反應,昊月不悅的皺著眉。「是嗎?那是妳一廂情願的說法,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答應過。」

  「不,你不能這樣,這一切都該結束了。」陰鷙森冷的眼神令綺淩打從腳底寒上心頭,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協,因為不管在現實生活上或是感情上,她都輸不起呀!

  「為什麼我不能?什麼叫該結束了?」他的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怒氣與鄙夷,「在妳想反抗之前,我勸妳,最好評估後果和嚴重性。」

  綺淩臉色倏地泛白。「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了,他欠你的,我還你,我跟你走就是了。」她知道自己除了妥協別無他法,她的心如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

  「那就對了。走吧。」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柔荑,昊月滿意的笑了。

  車子平穩地往昊月的住處開去,看著不斷飛掠而過的街景,綺淩的心好沉、好重。

  須臾,他們已經抵達那夜兩人發生關係的地方,他將綺淩安置在臥房內便逕自去沖澡。

  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沖水聲,綺淩緊張的扭絞著雙手,環視著佈置典稚的臥房,她對這兒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她就是在這兒初嘗男女之歡,從一個青澀稚嫩的女孩蛻變成女人。

  心中莫名的悸動再次狂躍,她居然有股渴望,希望他真的放不開她,希冀著眼前這一切由虛幻變成真實,她不再是他報復羅雲剛的工具,而是他的妻子。

  不過,綺淩心裡也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一思及此,臉上露出黯然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浴室內的流水聲由大轉弱,綺淩也越來越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兀自冥思的綺淩,完全沉沒在自己紊亂的思緒中,因此常昊月走近她身旁的時候,她仍渾然未覺。

  「想什麼?」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綺淩嚇了一大跳,猛一回頭,她看見昊月赤裸著上身,只在腰際簡單的圍著一條浴巾,胸膛上的點點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芒,更為他增添幾許男性魅力。

  綺淩清楚的感受到胸口下的心跳正以百米之速狂飆,雙頰不斷竄升的紅暈微微發燙著。

  「沒……沒有。」她羞赧的別過頭,結巴的回答。

  她的緊張讓昊月大笑出聲,他選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妳很怕我?」

  綺淩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輕輕搖晃螓首。

  「那剛剛妳在想什麼?」雙手抓著她的雙肩,將她貼近自己寬厚的胸膛,蹙眉凝視著她。

  躲不開的擁抱,由他身上隱隱散發的陽剛氣息,加上溫熱的體溫,就像一壺塵封多年的醇酒,讓她開始感覺暈眩。

  「我……我只是在等你。」綺淩心虛的垂下臉,不敢看他。

  綺淩的溫柔恬靜,加上她身上散發著清幽淡雅的馨香,頓時令昊月心蕩神馳,忘了剛剛的慍怒,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他一邊親吻著她,與她的舌尖交纏嬉戲,一邊騰出手覆上她胸前的渾圓,隔著絲薄的衣料輕柔的愛撫著。

  「不要。」綺凌伸手將他推開,渾身顫抖地拒絕。

  「不要!?」昊月臉上佈滿寒霜,嘴角噙著嗜血的笑容。

  「妳以為妳拒絕得了?」他朝著她耳邊緩緩的呼氣,雙手再度覆上她的胸前,輕輕摩挲著。

  最後,不容她拒絕的,將她壓倒在床上,用雙腿箝制住她的身體,緩緩褪去她身上的衣服,隔著胸罩囓咬著雙峰上的甜蜜果實,火熱的大掌忽上忽下的在她身上游移著,最後在她背部停住,輕巧的解開勾子,徹底的解放她胸前的束縛。

  綺淩倒抽一口氣,僅存的尊嚴也在衣服被扯落時蕩然無存,她強忍著淚水,不讓自己軟弱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

  熟悉的觸感、甜蜜的滋味眩惑了昊月的意識,高聳雙峰散發的淡雅清香,隨著呼吸在他鼻息間奔竄,她胸前玉潤的渾圓彷彿是兩顆成熟的蜜桃,鮮嫩而多汁,令他情不自禁的俯身膜拜,愛不釋口的交替品嘗著。

  「求你……」禁不住逸出的呻吟聲,令綺淩羞赧地緊咬著雙唇,微微滲出的血絲將原本紅豔的雙唇點綴得更加鮮豔,不過,她完全不覺得疼痛。

  昊月佯裝不解,以曖昧的眼神看著她。「求我什麼?」他敲開她的檀口,將她唇上的鮮紅納入口中,雙手仍恣意的四處悠遊。

  「不要。」她搖搖頭。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麼俊逸挺拔,是女人眼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他怎能奢望她在與他繾綣柔情後能不失魂又丟心?

  這一切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已脫軌的心就真的再也收不回來了,可是她又怕他傷害羅雲剛,這真是為難呀。

  「是嗎?」昊月帶著邪佞的眼神,梭巡著她赤裸的胴體,手指輕輕拂過她胸前聳起的渾圓,感受她狂躍的心跳。

  「可是我覺得它想要呢。」昊月遊移的手突然在她胸脯下的心臟處停了下來,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怎能狠心辜負它的心意呢?」

  他掌心帶來的溫熱,就像觸媒一樣點燃了她心中的慾火,一簇簇隨之迸出的火焰,將她僅有的自制力焚毀殆盡。

  「嗯……」一聲若有似無的呢噥悄悄的自她口中逸出,這個突發的情形,連綺淩自己都感到震驚與羞愧。

  「哈哈……」一陣狂笑自昊月口中逸出。

  他放肆的笑聲令綺淩惶恐的瑟縮了一下,潮紅的臉龐瞬間褪去了血色。

  「別怕,妳知道我不會傷害妳。」昊月邪笑,欺身靠在她的耳畔,話中有話地說:「只會疼愛妳。」

  他的手隨著言語覆上了她凝脂般的胴體,扣住了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花朵,這舉動立刻引得綺淩抽氣連連。

  一陣天旋地轉,緊抓著他手的柔荑不知不覺地鬆開,任憑他那邪惡的手攻佔她的身子。

  他的手緩緩拂過她纖細的腰身,滑過勻稱的大腿,來到大腿內側,遊戲般的輕捻著,穿過豐澤的花瓣,探索她最隱密的慾望泉源。

  「嗯……」這甜蜜的撩撥令綺凌忍不住發出嬌喘,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且破碎,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膀,將他拉向自己。

  「喜歡嗎?」昊月的手指冷不防地進入她體內,抵著核心處勾搔,引來她一聲輕呼。「噢,妳真緊。」

  他不斷加快進出的速度,往前推進再迅速撤出,將她一次又一的推向瀕臨崩潰的邊緣。

  「嗯……嗯……啊……」綺凌小巧的頭顱埋進他的頸項間,在高潮來臨時下意識地咬著他的肩膀。

  肩膀上傳來的刺痛並不如預期的令他討厭,反而更增添他的興奮,昊月嘴角微微向上一揚,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節奏也明顯的增快。

  「不……我……」她的話破碎而不成句,根本拼湊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不要想了?」他壞心的又多伸出一隻手指,將她緊窒的甬道充滿。

  「不……不是……」她喘息著,全身就像爬滿螞蟻似的既癢且麻,空虛的身體欲得到填塞,卻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渴求些什麼,難受極了。

  一陣又一陣的熱浪不斷自體內湧出,全身癱軟的無力感讓她不知所措,只能藉著搖頭低吟,以紓解這令人既恨又愛的情慾浪潮。

  可是昊月對她的索求並沒有因她的嬌喘而停止,反而更變本加厲的在她身上到處肆虐,時重時輕的舔舐著她雙峰頂端的甜蜜果實,若有似無的囓咬,一再地挑戰她的自制力,以征服她為樂。

  慾望就像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席捲了綺凌的思緒,也帶走她的矜持,不斷自口中逸出的呻吟,是美妙而不可抗拒的天籟,它也挑逗了昊月的心。

  他迅速扯落腰間的浴巾,單手扶著早已亢奮、發脹的男性驕傲,一舉用力挺入她瑰麗的甜蜜幽穴……

  「啊……」慵懶無力的喟嘆自綺凌口中逸出,體內傳來充實的滿足感稍稍紓解了亢奮的情緒,令她得以喘口氣,不過隨著昊月的勇猛衝刺,她又開始發出歡愉的呻吟。

  甜膩美妙的嬌吟聲刺激著昊月的神經,撩動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他猛力的穿梭在她身體內的幽曲小徑,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的熱力與慾望。

  「興奮嗎?」隨著越來越快的進出速度,夾雜著濃濁的喘息聲,他的聲音顯得沙啞而低沉。

  「嗯。」意識早已被昊月所撩起的高漲慾火給淹沒,迷濛中,她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沉迷於她緊窒又溫軟的體內,就像飛蛾撲火般令人欲罷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動中,他輕易的將綺凌帶往情慾之巔,渾身飄飄然的攜手直往九重天。

  在雙雙發出高亢的吶喊聲後,一切也由絢爛歸於平靜,昊月邊喘息著,邊將累癱了的綺凌緊摟在身側,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汗珠,體貼的拉來薄被蓋在她的嬌軀上。

  沉淪在靜謐的幽香中,昊月對她產生無力抗拒的依戀,瘖瘂著聲音,喃喃地自問自答著:「我是不是該放了妳?不,不能,妳注定是屬於我的。」

  依偎在他懷裡,聽著他反覆不定的問答,綺淩悵然的流下淚水,原來心裡受折磨的並不只有她一人。只是她無力擺脫父母之命,而他也已經有了未婚妻,她怎能像羅雲剛一樣成為人家的第三者?

  一股熱液哽在喉頭,臉上的淚水涓涓不息地往外奔流,這份無奈扯痛了她的心、扯亂了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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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0:38
第六章

  從那天開始,昊月的霸道將綺淩的生活秩序完全打亂,不管任何時候,當他想她、要她的時候,固執的他完全不在乎綺淩的感覺和意願,她就是得捨下一切以他為重。

  而方雯也由剛開始的驚愕慢慢轉為習慣,習慣於綺淩的半途失蹤,或是一消失就是幾天不見人影。

  最後,她們索性請店員接替這兩個各自忙著約會的小女人,讓辛苦經營起來的精品店不至於拉下鐵門,掛起暫停營業的牌子。

  日子就在綺淩惴惴不安的情況下,匆匆過了兩個月。

  這一天,適巧方雯和綺淩都閒來無事,而店裡剛好也沒有客人,兩人便一個煮起咖啡、另一個準備好小甜點,打算趁著難得偷來的清閒,好好享受下午茶時間。

  濃郁的咖啡香,是天然的最佳芳香劑,在燒煮的同時,濃郁的咖啡香已經瀰漫整間精品店。

  「呃……」一聲輕嘔,綺淩單手捂著嘴巴,迅速地衝向洗手間。

  「綺淩,妳怎麼了?」方雯察覺她的異狀,緊張的跟在她後面,走入洗手間,一面輕拍著她的背脊,一邊關心的問。

  滿口的酸臭味,讓綺淩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只回她一記苦笑。

  看著嘔吐後的綺淩一臉憔悴的模樣,方雯更加擔憂,她緊蹙著眉心擔憂地問:「綺淩,妳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面對方雯沒頭沒腦的問話,綺淩漱了漱口,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方雯,妳別胡言亂語的嚇人好不好,我會生氣的喔。」

  「可是……」方雯頓了一下,面色凝重的接著說:「妳知道妳剛剛嘔吐的模樣,真的跟電視裡孕婦害喜的情形一模一樣。」

  綺淩的笑容突地僵住了,好半天,才不悅地噘高紅唇抗議道:「方雯,我不喜歡妳這種美式笑話。」

  「誰跟妳說笑話來著。」方雯沒好氣的回瞪了她一眼,「妳以為我這麼無聊?是妳的症狀真的很像,難道妳自己都沒感覺?」

  「我……」這個事實令她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方雯說得沒錯,兩人認識至今少說也有五、六年了,她是不曾如此調侃過自己。

  難道……難道她真的如她所說的……懷孕了?

  不!不可能的。

  霎時,綺淩嬌豔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扶在洗手臺上的雙手也因這個訊息而微微顫抖。

  「綺淩,妳跟他上床了嗎?」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我……」綺淩不知該怎麼回答,一個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沒有!」方雯誤解她的意思。

  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羅雲剛那個愣小子為了怕綺淩跑了,居然也來先上車後補票這一招?

  她再度揚高八度音問:「該不會是他吧?妳那個其貌不揚的未婚夫?噢,這次換我要吐了。」心中對羅雲剛的不屑到了極點。

  說到羅雲剛,方雯的話中難免一陣嫌惡,因為她始終認為他配不上綺淩,就好比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綺淩不喜歡方雯以貌取人的習慣,臉色難看地怒斥著:「方雯,不要這麼尖酸刻薄。」

  她真不懂羅雲剛到底是哪裡惹方雯不高興了,自從他們兩人宣佈訂婚後,方雯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她提出心中的不滿。

  反倒是任昊月來找她,她態度之熱絡似乎恨不得立刻將他們送上床似的。

  方雯曖昧地看著她,疑惑的表情外帶一抹興奮,「難道會是他?」她知道綺淩明瞭她口中說的「他」是指誰。

  綺淩知道自己瞞不過方雯,心虛地低垂著頭,不敢看她。

  誰知,方雯居然高聲地叫了起來,只差沒抱著她狂跳以示慶祝。「我就知道嘛,一定是他,這樣也比較符合優生學。生下他,不管是男、是女,一定是女的嬌美、男的俊逸,我不管,這個乾媽我是當定了。」

  面對她興奮的模樣,綺淩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真,心中早已亂成一團,如果真如方雯所言,那麼她該怎麼辦?

  昊月……他會接納這個孩子嗎?

  她搖搖頭,在還沒有得到證實及想到解決之道前,她決定否認一切。「方雯,妳不要這樣,我只是胃不舒服而已。」

  「是嗎?」不明瞭事態嚴重性的方雯,話中有難掩的失落,原以為綺淩懷孕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消和羅雲剛的婚約,嫁給那個風流倜儻、才華洋溢且多金的任昊月。喔,那個帥哥。

  「方雯,我可不可以拜託妳,不要把我今天不舒服的事情洩漏出去?」她眼底浮現難解的憂慮。

  方雯好奇的瞠大眼睛看著她,語氣疑惑地反問:「為什麼?」

  綺淩心虛的瞥了她一眼,低垂著頭囁嚅的說:「我不想讓他擔心。」

  一向不是這麼好說話的方雯,這次居然沒多想的就答應,只是以曖昧的眼神瞅著她,「我知道,妳怕他擔心,是不是呀!?」

  「對呀,就像妳不舒服時,也怕阿湯為妳擔心嘛。」順著她的話尾,綺淩心虛的點點頭。

  「不過妳得去看醫生喔。」方雯還是不放心的叮囑著。

  「我知道,管家婆。」綺淩暗自嘆了口氣,黯然的臉龐露出一抹苦澀。

  ※※※※

  晚上,綺淩假藉看病之由提早離去,開著車,在市中心逛了好一陣子,卻因為找不到一家隱密的婦產科,轉而開往郊區。

  最後她選了一家規模不大的私人婦產科,經過一連串的問診和檢查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坐在候診室,等待檢查報告出爐。

  時間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鐘……

  「宋小姐,恭喜妳懷孕了。」

  護士小姐拿著報告資料,來到正等候報告的綺淩面前,將這個她認為是好消息的訊息告訴她。

  「確定?」綺淩當場愣住,嬌柔的聲音掩不住驚慌。

  護士以為綺淩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自己要當媽媽的消息,因為這個症狀常常出現在初次要當媽媽的新婚婦女身上,所以她也不覺得奇怪。

  護士笑了笑,好心的安撫著:「我猜,這一定是妳的第一胎。妳別太緊張,等會兒醫師會解說懷孕初期的一些症狀和注意事項,妳可要仔細聽喔,因為這能幫妳輕鬆度過懷孕初期的心理及生理不適應症。」

  綺淩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不久,看診室傳喚她的名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綺淩步伐沉重的走進去。

  醫師跟她說了些什麼,心思紊亂的綺淩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此時她的心裡全圍在「她懷孕了」這四個字上。

  拿了處方,綺淩神情黯然的步出醫院,因為她是今天晚上醫院最後一個看診的病患,所以在她離去後,醫院的大門也隨之拉下。

  月光下,她修長纖細的身影、美豔亮麗的容顏就彷彿是誤落紅塵的精靈,引來路上行人驚豔的眼神。

  而很不湊巧的,綺淩從婦產科離去的這一幕,剛好被莫擎天給瞧見了。

  「咦,那不是宋綺淩?她怎麼會來這兒?」擎天看著綺淩漸漸消失的背影,驚訝地喃喃自語道。

  他邊看著,邊推開診所大門旁的側門。

  「尹常,剛剛那位漂亮的美眉怎麼啦?」擎天在診療室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好奇的眼光依舊朝著門外瞟視,對著這家醫院的院長也是醫師的好友尹常問道。

  尹常轉過身,自小冰箱內拿了罐礦泉水拋給他,自己也拿了一罐,大口的啜飲著。他不答反問地說:「你哪時候對我的病人有興趣了?再說,我這兒除了來看婦女病的,就是懷孕做產前檢查的婦女,你認為她是來做什麼的?」

  「難不成她懷孕了?」擎天驚愕地瞠大了眼睛。

  尹常以為綺淩和擎天認識,他拍拍擎天的肩膀,「擎天,她該不會是你眾多紅顏知己裡面的一個吧?你放心,她沒怎樣,只是有點妊娠嘔吐,我已經開藥給她了。」

  擎天一臉苦笑,「尹常,你誤會了。她是昊月要的人,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動她。」

  「昊月?」尹常驚訝的看著他,隨即笑說:「你少誆我了,和昊月訂婚的是季紫纋,而她的名字叫宋綺淩,你搞錯了。」

  擎天一臉嚴肅。「尹常,這次是你自己孤陋寡聞,可不是我搞錯對象。」

  尹常不相信的看著他,「哪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聽他說過。」

  擎天故弄玄機的說:「誰叫你要到這個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地執業,消息當然不靈通了。」

  尹常忍不住反駁:「我這兒是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地?那台南、嘉義又算什麼?」如果新莊算是窮鄉僻地,那麼臺灣多得是未經開發的蠻荒地帶。

  「這……這……」擎天頓時語塞,尷尬地訕笑著。

  「走吧,陪我去喝一杯。」尹常脫下制服,「雖然偏僻,不過我們這裡的PUB可不比你住的都市差喔。」

  擎天一臉悻悻然的跟著他走,原本想脫口反駁的話,也因自己理虧而作罷。

  不過……向來就喜歡沒事找事做的擎天,可沒有因為這樣就停止腦中鬼主意的轉動,潛藏在腦子裡的靈感因剛剛的畫面閃過一個念頭……

  他的嘴角立刻揚起邪邪的笑容,然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尹常看著擎天邊走還邊打電話,不禁為電話彼端的那個人掬以滿懷同情,因為依擎天的慣例,從來不打不賺錢的電話。

  「誰是你下一個金主?」

  「你猜。」擎天今天的心情特好,忍不住對尹常玩起賣關子的遊戲。

  尹常含蓄的笑了笑,「懶得猜,不過那個人鐵定要虧上一大筆錢才能擺平你。」

  擎天眉梢微微向上一揚,捂著手機大笑著,「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尹常是也。沒錯,那個人這次鐵定要虧大了。」

  「誰?」

  擎天賣著關子,「你想,我、你還有昊月,誰最有錢?」

  「當然是昊月囉。」尹常不加思索的回答,突然靈光一閃,接著問:「你該不會要向昊月勒索吧?」

  「賓果!你答對了。」

  「難道那名女子懷的會是昊月的孩子?」尹常不禁憂心忡忡,因為宋綺淩一副嬌盈羞弱的模樣,不管以什麼角度來看,都不適合向來以強勢作風聞名商場的昊月。

  她太柔弱了,根本駕馭不了剛毅氣盛的昊月。

  擎天忍不住又誇讚他。「尹常,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雖然目前我還不能肯定,不過我看是八九不離十。」

  「那你還賺他的錢?不怕他變本加厲的向你討回來?」他是越來越搞不懂,昊月和擎天這兩個從商的好友在玩什麼把戲了。

  「就是知道到時要虧一大筆,所以要趁現在撈一點回來才行。」看著遠方停車處正打算離去的綺淩,他趕緊終止與尹常的談話,朝著手機嘰哩呱啦地說著:「喂,昊月呀,是我啦。我有一個天大的消息要賣你……對,價錢照舊……我保證你不買一定會後悔……」

  就這樣,他輕輕鬆鬆地又從昊月手中撈到一佰萬元,而被賣的對象,當然就是那個渾然不知的宋綺淩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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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0:55
  置身在按摩浴缸中,不斷湧起的水渦像少女溫柔的手,在昊月剛健的體魄上按撫著。他閉著眼睛,半躺在寬大的浴池內,氤氳熱氣洗滌了一身的疲累,加上輕柔悠揚的音樂聲,那可謂是人生一大享受。

  就在他閉目養神的同時,電話聲突地響起,以高八度音的刺耳鈴聲大聲肆虐著。

  微微蹙起眉頭,昊月嫌惡的瞥了眼電話,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想當然爾,會直接將電話打到浴室這條專線的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他那個以挖他錢為樂的莫擎天,一個就是那個以普救蒼生為己任的尹常,就只有這兩個才會知道怎麼找到他。

  高聲悲鳴的電話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昊月差不多也猜到是誰打來的,他慵懶的拿起話筒,口氣惡劣地喊著:「莫擎天,我知道是你打的,有屁快放,別一天到晚正經事不做,光會打電話騷擾我。」

  昊月話才剛說完,電話的彼端就傳來擎天高揚的抗議聲。

  「阿天,你哪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像極了老母雞有事沒事叫個不停。」昊月嫌惡地咒罵著。

  話筒立刻傳來擎天的抗議聲,不過這次他倒是說了個令昊月感興趣的事。

  「你確定是她?」昊月拿著電話的手因激動而微微泛白。

  「我又不是有夜盲症,更何況她寫在資料上的名字並沒隱瞞,再者,還有阿常可以作證呢。」

  「阿常告訴你的?」昊月緊張的問。

  「是我問阿常的。」擎天沒好氣的挖苦著,「要不要我這第一手資料,隨你囉。」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昊月話還沒說完,擎天立刻接著回答。

  「否則加倍償還,是不是?安啦,快點追妞去吧,三溫暖可以晚點洗。」任務完成,隨即他就將電話掛斷。

  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聲,昊月愣了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也由原來的錯愕轉為欣喜。頭一次,他覺得被擎天撈去的這一佰萬,花的一點也不冤枉。

  掛上電話後,他喃喃自語著:「孩子,她懷孕了……」

  趕緊起身,他隨便套上衣服,拎了件外套,即匆忙的跑向車庫,他決定趕在綺淩回家之前,在她家路口的轉角處等她,等她將這個消息親口告訴他。

  ※※※※

  從遠方投射而來的燈光,昊月計算了一下時間,知道等的人應該就是眼前開這輛車子的人。

  他關上車門,氣定神閒的站在路口中央,等候這個夜歸伊人。

  在一陣尖銳的輪胎摩擦聲後,他所期待的小歐寶終於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綺淩驚魂未定的將車子停了下來,當她看清擋在車子前的昊月後,她愣了愣。

  「是你,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她的心臟因為剛剛的驚嚇而差點停擺。

  他笑了笑,走向坐在駕駛座的她,頎長的身軀半倚在車窗上,「想妳,就來了。」低沉的嗓音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寵溺。

  綺淩驚訝地看著他,怎麼才幾天沒見,他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而且還選在她最不想見他的時候出現。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就撞到你?」她冷汗涔涔地怒斥著。

  「會嗎?妳開車的車速一向不快,如果妳真要撞上我了,我相信我的應變能力足夠避開。」

  「你!」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綺淩生氣的漲紅了臉。

  「生氣了?」他濃眉輕輕一揚,笑了笑,掏出手帕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不要。」她驚悸的跳了起來,將臉別到一旁,慌亂的豎起尖銳的芒刺,「我累了,如果有事,可不可以等明天到精品店再談?」

  今天有太多的驚訝尚未來得及消化,早已身心疲憊的她,真的無力再應付他。

  「那妳得告訴我,今晚妳到哪兒去了?」昊月揚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笑聲冷冽且寒氣逼人。

  綺淩低吼著:「我不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還須向你報告才行。」心中控制不住的反彈情緒,像脫柙的猛獸,尖銳的語氣不似以往的怯懦。

  昊月不以為意,逕自拉開駕駛座旁的車門,坐了進去,不疾不徐的說:「是不需要。不過如果妳有事瞞著我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滿腔煩躁令她的態度也由以往的柔順變得乖戾、暴躁。「你很煩咧。」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對別人說話。

  他玩味地看著她,「我很煩?」低沉的嗓音有著擋不住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慄。

  驀然,他一個欺身吻住了她,肆無忌憚的將舌頭探入她的嘴裡,靈活的舌尖不斷地與她的舌相互糾纏,好一會兒後,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

  昊月伸出舌尖舔了舔剛剛與綺淩密貼的薄唇,曖昧的朝她眨眼睛。「還是這麼甜,總是令人回味無窮。」

  她恍然一醒,驚覺自己脆弱的心又深陷在昊月善變的眼神中,長嘆口氣,她低柔著聲音試著打發他。「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談好不好?」

  昊月也很乾脆,微笑著說:「可以,那妳得將妳今晚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聞言,綺淩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著,這陣子的委屈全湧上了心頭,她閉了閉眼睛,瞬間又將心中的怨懟硬生生地吞進肚子裡。

  「你幾時變得這麼多心?不過就是去走走,難不成這也得向你報告?」她的心因為緊張而怦怦然直跳。

  「是嗎?妳有事瞞著我喔。」他依舊一臉神清氣爽,不過銳利的口吻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綺淩愕愣了一下,一個強烈的不祥預兆重重的壓在胸口上。

  難道他知道了?不過回頭一想,他知道了未嘗不是件好事?

  昊月看出她眼中的憂愁,心中一陣揪疼。「怎麼?有什麼不能講的嗎?」摟著她纖細的肩膀,溫柔地笑道。

  綺淩顫抖地緊咬著雙唇,「我……我有什麼事好瞞你的,你多疑了。」

  事實上綺淩心裡也很矛盾,但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自己,她都得奮力一搏,不能讓自己再度屈服於他的威脅恫嚇之下。

  好倔的脾氣。

  昊月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盯著她的黑瞳突然危險地瞇成一線,俊臉挨近她臉頰,陰沉的反問:「是嗎?妳確定?」他的臉色逐漸僵硬,原本喜悅的心正一點一滴地消失。

  綺淩的臉色刷地變成慘白,心臟也猛然揪緊,怔愣的她,靜默的看著昊月,久久說不出話來。

  昊月冷冷一笑,深幽黑瞳緊緊鎖著她,「妳知道我討厭欺瞞,如果妳讓我知道妳有事瞞著我,而且還是一樁與我有切身關係的事情,我想……」他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妳應該知道後果的嚴重性,那將不是妳所能承受的。」

  綺淩閉上眼睛,內心在說與不說之間互相揪扯、掙扎著。

  他緩緩地收起犀利的眸光,慵懶的躺在椅背上,「我想,妳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要在這兒?還是到我那兒?」

  綺淩睜開眼,愣了好一會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昊月。

  他是有權知道一切的,因為肚子裡尚未成形的孩子,有一半的骨血是源自於他身上。

  只是……說了又如何?他會要這個孩子嗎?

  她不過是他發洩怒火,用來報復羅大哥的工具,四人糾纏不清的感情問題,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他也不肯輕易的出手解套。

  「想好了?」他突然睜開眼睛對上她的。

  綺淩怔了怔,像被抓到把柄的小孩,侷促不安地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問:「你說什麼?」

  他噙著笑,既然她會感到不安,那麼就表示她真心的在思考那個問題,他又何必咄咄逼人?

  昊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上我那兒,妳有一整晚的時間考慮,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我沒跟家裡報備……」綺淩試著想找藉口回絕他,她小心翼翼地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剛好迎上了他的眼,昊月那雙森峻黑炯的瞳眸,也正定定地凝視著她,害她一時感到心虛,說到一半的話也在瞬間停住了。

  他薄而性感的雙唇勾起一抹懾魂的微笑,慢條斯理的用指腹在她臉蛋上輕輕摩挲著,「他們不在,不是嗎?」

  他怎麼知道?

  如遭雷殛,綺淩原本就不怎麼紅潤的臉龐,這下完全失了血色。「你……」

  「要問我怎麼知道?」他的手指突然一用力,緊緊的掐著她細緻的下巴,「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除非是我不想知道,那又另當別論。」

  一陣氤氳水氣蒙上了眸子,將自己隱藏在迷濛雙眼下的綺淩,這才死心地放棄想隱瞞他的念頭。「等我把車開回去放。」

  「不用了,就開妳的車回去。」昊月放開緊捏她下巴的手,伸長了手臂安適地攬摟著她的腰。

  「可是……你的車……」

  綺淩想要說他那種名車隨便停在馬路上,很容易被偷的,不過顯然昊月並不在乎。

  「丟了就換部新的。」昊月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管其他的事,只是在她額上輕輕烙上一記親吻,便催促著她開車上路了。

  ※※※※

  昊月不語地看著她,等她親口說出那個訊息,無奈心亂如麻、毫無思路的綺淩根本不知該怎麼說。

  昊月欺身上前,伸手要攬住她的肩膀,誰知手才剛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巧妙地躲開。

  「不要碰我。」她惱怒地瞪著他,恨自己因重心不穩而再度落入他懷裡。

  他索性將她束縛在懷裡,「想避開我,也得衡量自己的能耐,否則傷了身體,對孩子可不是件好事。」

  胸口像被重擊了一下,她的臉上血色盡失。「你知道了。」

  昊月突然大笑,攔腰將她抱起,笑意盈盈的俊臉就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妳現在知道我的能耐了。」

  「你打算怎麼辦?」這才是綺淩最擔心的。

  「孩子當然要了,妳,我也要。」定定地看著她,像是在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綺淩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這麼講,她一邊掙扎著,一邊怒責,「你為什麼要這麼霸道?你已經擁有一切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他為什麼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為什麼就不肯學學寬容二字?

  她越是掙扎,他雙手越是扣得更緊。「我只是護衛我所擁有的,這難道也有錯?」

  「我並不屬於你。」泛白的小臉驕傲地高高揚起,不妥協地挑釁著他的忍耐度。

  他戲謔地提醒她,「誰說妳不是我的?妳的第一次給了我,妳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妳倒說說看,妳身上哪一點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連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他都說得出口,她羞怒地閉上眼睛,將要脫口而出的斥責全又吞回肚裡,反正她知道自己是說不過他的。

  「好了。別生氣。告訴我,孩子還好吧?」他溫柔的在綺淩額上落下一吻,厚實的手掌輕柔的放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的模樣似深恐傷了她和孩子。

  他的一剛一柔,總讓綺淩拿他沒輒,心中再怎麼氣惱他,也會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傻得將心遺落在他身上;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越來越憂愁,憂愁自己有一天會離不開他。

  無奈地嘆了口氣,疲憊的她乾脆將螓首倚在他胸膛上,溫柔厚實的胸膛,就像是一座安全的避風港,穩定踏實的呼吸聲,是最佳的催眠曲。

  他身上所散發的沉穩氣息,在這幾個月來已經一絲一縷的鑽進她心坎,佔有她的思考,掌握了她的喜怒哀樂。

  這感覺,就好像找到了終身的依靠。

  只是……他會是嗎?綺淩不禁為之悵然。

  綺淩抬頭定定地凝視著他,眼前剛毅俊美的輪廓早巳深植在她心中。

  就在她凝望他的同時,昊月也凝睇著她,溫柔地問:「想什麼?」

  她搖搖頭,一陣酸楚突然湧上了心頭。

  綺淩不知該哀悼自己的心失落了,還是該慶幸她曾經和他一起擁有過瑰麗的美好歲月,而這回憶足夠讓她回味一輩子了。

  「我要妳解除和羅雲剛的婚約。」

  「為什麼?」綺淩乍然睜開半瞇的黑瞳,疑惑的看著他。

  昊月臉上呈現出慣有的霸氣及狂狷,挑眉笑她的明知故問。「妳說,我會讓妳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嗎?」

  天哪!她怎麼忘了這個最嚴重的問題。

  一切的溫柔夢幻頃刻間消失無蹤,她從他懷裡彈跳起來。

  「不,你不能。」她驚慌失措的嚷著。

  昊月不悅地捧著她的臉,定定地看著她,「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什麼不能。」

  綺淩瞠大了雙眼,看著他眼中嗜血的光芒,身子一陣瑟縮。

  「你已經有了未婚妻,還要我做什麼?」她心如枯槁,早已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

  「妳很在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你說笑了。我只是一個你復仇的工具,我哪有資格在意。」

  「是沒有,所以妳只能照著我說的去做,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對羅雲剛做出什麼事情。」他從不諱言自己的想法,也不隱藏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當初他要她一樣,他多得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困住她。

  綺淩垂下頭,心中一陣酸楚,「如果沒事,我想休息了。」

  昊月用指尖輕輕勾起她的下顎,用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對她的疏離回以一記淡笑,「滿身汗臭味,一起去洗個澡。」

  他的話是無庸置疑的,就彷彿是古代君王手中的聖旨,綺淩乖順的從他身上站起來,往浴室走去。

  望著她纖細羸弱的背影,昊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意她,這是一樁不容否認的事實,而她這輩子別想從他身旁逃離。

  想都別想!

  ※※※※

  靠在浴室門後,綺淩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驚慌與恐懼。

  天啊,她究竟將自己推入何種處境?這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牽扯不清的情況,早就讓她失去了主張。

  無助宛若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她的心臟,折磨著她每一根神經。

  她雙手緊緊的環抱住自己,滑落的身子最後倚著門扉坐在地上,心底的痛楚與委屈突地全湧上了心頭,不爭氣的淚水不知在何時悄悄滴落,一顆、兩顆……心痛逐漸將她淹沒……

  她好愛他,好喜歡他緊緊呵護自己的模樣,好喜歡他以深情的眼眸看著自己的表情,雖然那只有在他不經意時才會流露出來,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沒關係,她依然甘之如飴。

  可是……她不要他霸道的掌控她的一切,扼殺她所有的退路。

  罷了!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浴室內沒有應有的水流聲,卻傳來窸窸窣窣的哽咽聲。

  昊月輕輕的推著門扉,卻發現門後似乎有東西擋住了,心中莫名地燃起一股恐慌,他緊張的頻頻呼喚著:「妳怎麼了?是不是摔傷了?」

  綺淩抬起淚眼,慌亂的抹乾臉上的淚痕才打開門。「我沒事。」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連忙將臉別至一旁。

  他緊擁著她,不停地親吻著她的臉,雙手因害怕而顫抖。

  他惶急的問:「怎麼了?為什麼哭?」

  綺淩將臉埋在他胸膛裡,發現他的心跳竟是如此的急促,如果終其一生他都能保有此刻溫柔護衛她的心,就是要她現在死,她也死而無憾。她暗暗地想著。

  將身子蜷縮在他懷裡,汲取著這難得的柔情,綿綿密密的異樣感覺在心中此起彼落。

  溫柔的親吻著她的額頭,「傷心什麼?」他的聲音極溫柔,彷彿她是個易碎的搪瓷娃娃,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綺淩的心又震動了一下,依偎在他懷裡的身子縮得更緊。

  「好了,我不問妳了,別再哭了。」思及她剛懷孕,他也不忍再將心中積存的怨懟發洩在她身上。

  「來,洗澡了……」手指與她的交叉緊握,順勢將她抱了起來,走向浴缸旁,緩緩地將她身上的衣服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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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1:29
第七章

  在聽完昊月的計畫後。尹常和擎天很有默契的同時說道:「昊月,你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非得玩得這麼嚴重?」

  昊月搖搖頭站了起來,拍拍他們的肩膀,「你們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是不像。」尹常放下手中的飲料,正色的說。認識了這麼多年,他當然清楚昊月的處世原則,一旦決定了的事,就很難更改。

  昊月嘴角微微上揚。「那就對了。按照計畫,擎天負責孤立羅雲剛的一切,尤其是生意往來這一項。」原本柔和的黑眸也在瞬間變得犀利而駭人。

  「阿月,你別忘了,羅雲剛是綺淩父親公司的一名大將,掌理公司所有營運和企畫,你這麼斷然地封鎖他生意往來,首當其衝的將會是宋言淳的事業。」擎天提醒著。

  「哼!我就是要整個宋氏雞飛狗跳。」昊月不置可否的挑高眉,冷肅的聲音潛藏著莫大的怒氣。

  「話不能這麼說,我早說過羅雲剛和紫纋……」

  擎天話還沒說完,立刻招來昊月陰惻側的怒吼聲:「不准你再提她的名字!」這是他生平所受過最大的恥辱,他絕對饒不了他們。

  尹常看了看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只得硬撐著頭皮打斷他們,「那我呢?」

  昊月鐵青著臉,瞪視了擎天好一會兒,才將高漲的怒火壓下,轉而對尹常說:「阿常,你是醫生,學的又是婦產科,所以我要你在綺淩懷孕的這段時間,幫我注意她的身體狀況。」

  「就這麼簡單?」他才不相信昊月這麼有愛心。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因為如果有任何差錯,小心我拆了你那間小診所。」昊月的表情瞬間轉為殘酷,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擎天收起嬉皮笑臉的面孔,神情凝重的勸道:「昊月,你不怕她知道了,會恨你一輩子?」

  任昊月雙眉一挑,「她早該有這個認知。」

  他話剛說完,立刻招來尹常的反對聲浪。「昊月,女人是用來哄的,凡事別做得太絕了。」

  擎天也高聲附議:「對、對,冤有頭、債有主,羅雲剛縱然千錯萬錯,季紫纋也難逃其咎的該負起一半的責任,不能全叫宋綺淩擔呀。」他後知後覺的又提了紫纋的名字,立刻又招來昊月殺人的目光。

  噢喔,不妙!

  這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尹常沒好氣地睨了擎天一眼,「擎天,你這是火上加油嗎?」對他的看法實在不敢苟同,這樣不是一樣會有人受到傷害!?

  「嘿嘿……」擎天這乎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昊月冷嗤一聲:「你們是在扮丑角、演雙簧嗎?」

  「沒有。」兩人同時轉過頭不敢看他。

  他們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引發了昊月極度的不滿,他生氣的往他們中間一站,硬是將他們分開來。

  「我請你們來,難道是來教訓我的?」昊月濃眉一緊,不客氣的怒斥著。

  尹常這才發覺今天大家的情緒都失常了,而擎天也頓然驚覺自己的失控,居然會為了一件小事和昊月起爭執,太不值得了。

  看來大夥兒已經被昊月這陣子的陰陽怪氣搞得頭昏腦脹,根本搞不清自己該做什麼?想說什麼?自己又在忙些什麼?

  或許待會兒真該去喝個兩杯,解放一下緊繃的心情。

  擎天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咕噥著:「好啦,我盡可能讓羅雲剛受到應有的懲罰。」

  擎天不確定的口吻令昊月生氣,他的眼裡充滿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冽,鄭重其事地說:「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得做到。」

  知道自己想打迷糊仗的策略失效後,擎天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唉!商業聯姻本來就沒什麼,誰像他這麼認真來著,現在可好了,搞得人家的未婚妻大了肚子,還不願罷休。

  擎天再一次發揮他難得的好心腸,苦口婆心的勸著:「昊月,其實宋綺淩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人長得漂亮又賢淑,你娶了季紫纋都未必比她來得好。」

  他這席話說的是針針見血,只可惜卻換來昊月嗤之以鼻的冷笑。

  他不以為然的訕笑道:「要女人我任昊月還怕沒有?我只是嚥不了這口氣,我要讓他們為這件事付出代價,要他們後悔惹了我。」

  「昊月……」尹常也發覺事情好像比剛剛他們談的要來得嚴重許多,才打算插口摻一腳,立刻被昊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阿常,一個阿天已經夠煩人了,我不希望再多個你。」昊月將他剛要說出口的話,全擋了回去。

  「啊……」尹常活像嘴裡被硬塞個滷蛋似的,只得硬生生的將話全吞回肚裡去。

  唉,看來是勸不了他了,擎天和尹常兩人互看一眼,知道多說無益,現在的昊月已經聽不進任何諫言了。

  唯今之計,就只有祈求上蒼,不要讓眼前這個已經陷入愛情泥沼而不自知的男人,不會在傷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

  昊月報復羅雲剛的動作,在擎天的執行下如火如茶的展開。

  擎天利用他在商界廣大的人脈資源,不僅斷絕了宋氏的客戶來源,更以削價競爭的方式誘使其下游廠商紛紛提前解約,促使宋氏的經濟危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就迅速爆發出來。

  「雲剛,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宋言淳盛怒的放下手中的營業報告,宛如溜滑梯般往下滑落的業績,令他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睛。

  「董事長……這……」羅雲剛焦急的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個月來公司的情況,不是接不到訂單,就是已經簽約訂貨的廠商不惜賠上違約金,也要解除雙方的契約。

  「你不要這呀那的,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言淳翻一下各廠商的訂單,發覺解約退貨的居然就佔了一半以上,有幸沒解約的,也僅剩那些根本賺不了多少錢的小公司。

  「董事長,關於這件事,屬下也親自到廠商那兒瞭解情況,可是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他們這次簽約的對象,給他們的價碼比我們的低很多,幾乎可以說是在做賠錢生意。」羅雲剛遞上手中調查得來的資料,以及幾家廠商最新的訂貨價目表。

  「你知道他們簽約的對象是哪一家公司?」宋言淳大略翻了一下,深鎖的眉頭攢得更緊。

  「他們不肯透露,在我百般的央求下,也只肯將價目表借我看。」他慚愧的垂著頭。

  薑畢竟還是老的辣,宋言淳沉思了一下,立刻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沉聲問:「雲剛,你老實告訴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個大公司或廠商?」

  「沒有。」羅雲剛確定的搖搖頭。

  「那……」宋言淳想了一下又問:「或是某個人?」

  這一問,羅雲剛整個人愕愣住,腦海中立刻浮現他上次去找紫纋的未婚夫--任昊月時,他厲聲揚言要讓他在商界無法立足的話語。

  難道是他?

  宋言淳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自,心中大概也有了譜,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嚴肅,焦急的打斷他的思緒,「誰呀?你快說!」

  羅雲剛悶聲回答:「任昊月。」

  「任……任昊月!」聞言,宋言淳整個人像被閃電打中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你怎麼會去得罪龍騰企業,你不知道龍騰的總裁--任昊月素有商業鬼才之稱嗎?我想巴結他都找不到門路,你怎麼會去得罪他呢?」

  「這……這……」羅雲剛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快說呀!」宋言淳一急,連說話的聲調都忍不住提高。

  「董事長,這是我個人的私事,請恕屬下不便奉告。」羅雲剛愧疚的彎下腰,頭垂得更低了。

  「可是,你的私事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的營運,這已經不單是你個人的事!雲剛呀,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宋言淳氣得不知該如何責備他。

  驀然,他口氣一轉,改採哀兵政策,無奈地嘆道:「雲剛,打從你高中到我公司工作至今,也有十來年了,當時我第一眼就相中你的刻苦耐勞、腳踏實地,所以才會一路提攜你、重用你。現在公司的營運我幾乎都將它交到你手上了,還把綺淩這個獨生女許配給你,圖的也是希望用你所學,讓公司繼續營運下去,讓我能安心的養老。可是……現在你居然為了一點私事,讓公司面臨這麼大的危機,你……你真讓我痛心和失望。」

  「董事長,您放心,我絕不會讓公司虧損,這件事既然是我引起,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解決它,給您和公司一個交代。」羅雲剛想了一下,鄭重地說道。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讓你將所有的事情解決,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宋言淳神情凝重的說。

  「是。」羅雲剛神色黯然的退出辦公室,隨即不加思索的驅車前往龍騰企業,決定再找昊月談談。

  ※※※※

  辦公室內,氣氛詭譎的令人毛骨悚然。

  許久,一陣冷笑劃破了周遭的寂靜。

  昊月俊美的臉龐佈滿一層寒霜,嘴角掛著一抹嗜血的微笑,上下打量著他。

  「不賴嘛,終於找對門路了。只不過我以為你很快就會發覺箇中蹊蹺,沒想到居然還讓我多等了兩個星期,看來我是高佔了你的能耐。」話中極盡奚落之意。

  「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這是我與你的事情,與宋氏企業毫無關係。」羅雲剛生氣的握緊了拳頭。

  他的怒火看在昊月的眼底,就像是螢火蟲屁股下的那點小螢光,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他冷嗤一聲,「你不是宋言淳屬意的接班人嗎?怎麼能說與你無關呢?」銳利的眼神就像磨得閃閃發光的利刃,穿透羅雲剛的身體,嘴角掛著的鄙夷笑容,彷彿在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看著他不屑且嘲諷的眼神,羅雲剛胸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爆發般狂洩而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和紫纋?才肯罷手停止這一切?」

  「注意一下你的口氣,別忘了,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昊月淡然的一笑,雙眸卻因生氣而燃起熊熊怒火。

  羅雲剛倒抽了口氣,第一次發現有人能同時駕馭冰霜與烈火,完美的呈現在表情中,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的星眸,更令他震懾,心生畏懼。

  他硬撐著那微不足道的尊嚴,驕傲的揚高下巴,「要我放棄紫纋,這是不可能的事。」一想到要將心愛的人拱手讓人,椎心刺骨的痛就像一把無形利刃,直往他胸口刺入。

  昊月忽地仰頭大笑,「我說過我要她了嗎?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要之何用?」

  羅雲剛錯愕地看著他,「那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都與你無關。」昊月故作神秘地看著他,邪氣的目光從他臉上直打量到腳底,「我要你立刻與宋綺淩解除婚約。」

  昊月放肆狂野的笑容和那霸氣十足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隱藏在西裝褲下的雙腳不禁微微顫抖著。

  「綺淩?你該不會是把她怎麼了吧?」他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都怪自己這陣子忙得沒時間去找她,不知道她近來過得如何?

  昊月沒有回答。

  焦急的羅雲剛大有將生命都豁出去似的打算,朝他氣憤地嘶吼著:「你把她怎麼了?說呀!」

  「喔,生氣了。」他嘲笑著。

  羅雲剛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手扯住了昊月的衣襟,一個子一個字咬牙切齒、不客氣的吼道:「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他可以羞辱他、為難他,那是他罪行應得,可是綺淩是無辜的,他絕不允許有人欺負她,因為他是這麼、這麼的虧欠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保護她了。

  「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情種,一個紫纋不夠,還妄想享有齊人之福。」對他的舉動,昊月一臉的不屑,將他的手從身上拍開。

  「你可以羞辱我,但絕不可以羞辱綺淩和紫纋。」看著他眼中閃爍的眼神,那陰晴不定的精銳光芒,令他不安地渾身顫抖著,嚴峻的言辭也不復剛剛的犀利。

  「如果說,我把她給吃了呢?」昊月邪佞地笑著,從櫃子裡拿出一卷錄影帶。「精采畫面盡在裡面,你可以拿回去好好欣賞。或許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有多熱情,她在床上的浪勁兒,足以讓柳下惠都為她銷魂。」

  羅雲剛震驚地連退數步,直到身體因撞到椅子而跌坐下來,他怔愣的看著桌上的錄影帶,痛心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是無辜的呀!」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昊月冷言嘲諷地斜睨著他。「這結果不是你早就應該想到的嗎?你現在才懊惱、悔恨,有用嗎?」

  「你這個魔鬼,我要你娶綺淩為妻,對她負責!」羅雲剛理直氣壯地怒吼道。

  他皺起眉,「你以為你是誰?」

  羅雲剛眼中的怒火像火焰般燃燒著,「我會和綺淩解除婚約,不過你如果沒有娶她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昊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泛起令人膽寒的怒光,「有本事就回去救救宋氏企業,不要在這兒當瘋狗亂吠,沒用的。」

  羅雲剛臉色一凝,沉痛地說:「任昊月,綺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做事做得太絕了,否則我羅雲剛縱使拚了我這條命不要,我也會和你周旋到底。」

  昊月陰鷙的眼眸閃過一抹不耐與輕蔑。「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

  羅雲剛和昊月的見面,可想而知是不歡而散,同時也為昊月和綺淩往後的發展埋下了不定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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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1:49
  羅雲剛離去後,昊月心煩得什麼事也做不下去,索性將公文擱下,驅車離去。

  「你要拉我去哪兒?我不能放著方雯一個人看店呀!」綺淩跟不上他大步邁開的步伐,半走半跑的被他扯在後面,最後被他粗魯的塞進車子裡。

  昊月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車子默默的行駛著,而後昊月又將她拉下車,走進一間超市,大肆搜購了一些民生用品,再匆忙的拉她上了車。

  車子平穩的穿過繁華的市區,越過寧靜的社區,最後停在昊月位於內湖的一棟別墅前。

  「這兒是哪裡?」綺淩環顧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環境,心中惴惴不安地顫抖著。

  「一個住的地方,我們要暫時在這裡住幾天。」昊月逕自拉開車門,將在超市購買的東西,從後車廂一包包拎下來。

  綺淩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脾氣大得嚇人,乾脆也不再吭聲,隨手拎起兩小包東西,安靜的跟在他後面。

  「上樓洗個澡,休息一下。」昊月用眼神指向樓上。

  「現在?」綺淩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靦腆的羞紅了臉,囁嚅地說:「可是,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昊月放下手中正要塞進冰箱的食物,拉著她的手,悶不吭聲的往樓上走去。

  他指著一長排的壁櫥,語意簡短的說:「妳自己挑。」隨即又指著寬敞的浴室,「先放水,我一會兒就來。」

  綺淩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他今天話少的幾乎每句都不超過十個字,更奇妙的是,他發號施令的語氣就好像個丈夫。

  丈夫?

  一種甜甜的感覺浮上心頭,突然身側射來一道冷冽的光芒,令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所有甜蜜的感覺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綺淩猛地搖搖頭,將腦海中幻想的影像甩開,斂下眼瞼躲避他懾人的目光,看也不看地從衣櫥內隨便取了兩套浴袍,就趕緊躲了進去。

  須臾,昊月已經將東西放好,身著一件僅能將男性特徵遮掩住的三角褲,大剌剌地走了進來。

  綺淩深吸了口氣,羞紅著臉趕忙轉過身子。

  「又不是沒看過我的身體,有什麼好害羞的?」他邪佞一笑,霸氣十足的神采恍若天上神祇。

  昊月嘲諷的眼神,宛如一把鋒利無情的利刃,立刻剮得她遍體鱗傷,鮮血汨汨,令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靈,在瞬閘被傷得支離破碎,心傷得令她落下委屈的淚水。

  他神情複雜的瞅了她一眼。「收起妳的淚水,我最討厭看到女人哭。」

  奇怪,以往對於以淚水作為攻勢的女人感到相當厭惡的昊月,不知怎地,居然會捨不得她哭泣的模樣,他的心隱隱地揪痛起來。

  這感覺,令他不舒服的又蹙起眉心。

  綺淩心傷的還不知該如何反應時,便被他一把摟起,雙手橫在她身體兩旁,將她壓制在牆壁與他之間。

  「我要妳,把衣服脫了。」昊月用額頭抵著她的,命令道。

  「不要。」綺淩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掙扎著想要從他胸前掙脫。

  「妳知道違逆我的後果。」邪肆的臉龐勾起一抹笑痕,詭異的笑容下佈滿慾望的火花,就這麼定定的鎖著她。

  「這兒空間太小了。」綺淩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抗拒著他的求歡。

  「是嗎?」由不得她抗拒,他一把將她抱到床上。「這裡就夠大了吧?」

  他的嗓音低沉瘖瘂,充滿情慾的眼神火熱的凝視著她微微凸起的胸骨下方,嘴角不斷加深的線條展露出他冷峻的霸氣。

  他溫柔低沉的嗓音柔得令綺淩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不可諱言的,他英姿勃發、夾雜著狂狷的霸氣,早已勾動了她少女的芳心,令她心甘情願的為他沉淪,成為他的禁臠。

  還債,早已變成綺淩用來說服自己沉淪的藉口了。

  手指輕輕挑起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昊月猛然狂笑,「妳知道妳現在這模樣像什麼?」

  抿著唇,她搖搖頭。

  「像極了待宰的羔羊。」他彎下身,覆在她耳畔低聲說著。話剛說完,他靈活的舌尖已經卷起她細緻的耳垂,挑勾的把玩著。

  突來其來的感覺,令綺凌渾身酥麻,輕輕吟哦一聲,她已醉倒在他熱情的掠奪之下。

  一手托著她的身體,一手俐落的解開她胸前的衣釦,長指一勾,貼覆在胸前的胸罩盤釦應聲被扯開,呈現在眼前的是白裡透紅的甜美果實。

  「不,不要。」她全身軟弱的逸出細碎抗議。

  「妳的意思是妳不想要我?」他的嘴角掛著冷冷的笑,眼神更是冷鷙的嚇人。

  雙手一攬,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讓他結實的軀體與她的渾圓緊緊地貼覆在一起,一手毫不客氣地在她玲瓏有致的背脊上下游移,以蠻橫的力氣揉捏著她的俏臀,懲罰地蹂躪著。

  「痛。」身上傳來的痛楚令她哽咽哭喊著。

  「不痛,妳還會記得妳的責任?」他陰邪地笑著。

  她驀地刷白了臉,幾秒過後,她臉色淒楚地喃喃道:「我沒忘。」

  「諒妳也不敢忘。」昊月邪佞地低笑著,低沉的嗓音依舊柔得令人沉醉。「妳真是甜美,甜美得令我放不開、捨不了。」

  「啊!」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怎麼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她是古代媚惑君王的妖姬似的。

  「難道妳不喜歡我要妳?」他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紅蕊,輕輕用齒尖齧晈著,讓櫻桃般甜美的乳頭在他口中硬挺,泌出甜蜜的乳香。

  「啊……不,不是的。」他肆無忌憚的擷取令她喘息不已,渾身滾燙的就像浴火重生的鳳凰。

  微微張啟的唇瓣狀似紅菱,令他忍不住的想吃了它,一個仰頭,他轉移目標一口含住,細細的品嘗著絲絨般細緻的粉嫩,直探那甜蜜的唇齒交融之地,恣意汲取她口中的甜汁。

  「唔……」因吸不到空氣而即將枯竭的肺部,令她狼狽地呻吟著。

  昊月咧嘴一笑,轉移方向的在她銷骨上探索,在她頸項間印下一簇簇象徵他所有物的烙痕。

  「嗯……」伴隨著濡濕的記號,冷熱交織的感覺令她全身漾起又酥又麻的快感,尤其是耳下傳來麻癢難耐的滋味,整個人像要飛起來似的。

  「妳知不知道,妳熱情洋溢的模樣,真的很媚惑人?」一口吮住含苞待放的蓓蕾,粗魯地左啃又咬,一吋也不遺漏地舔舐著。

  「昊……月……」激烈狂情中,她情不自禁的喊著他的名。

  「求我要妳。」他伸手探入她的褻褲,在三角幽密處的黑絲絨上輕輕梳理著,偶爾頑皮的探出一指往內探索。

  「不……昊月……別這樣……」慾潮像洪水似的在她體內掀起狂風巨浪,波濤洶湧地怒吼著,一波接一波的熱液隨之傾洩而出。

  「那這樣呢?」陡然的,他毫無預警的伸出一指,竄入她體內的最深處,狂猛、恣意地進入。

  「啊……」驟然的侵入,令她來不及適應而發出尖聲呻吟。

  他探入的手指,在她體內引起陣陣收縮,像是初生嬰兒緊含著母親的乳頭,大力吸吮乳汁的感覺,溫潤而緊窒。

  「妳好緊。」他氣息不穩地咧嘴一笑,指尖又往前探入,直到頂著密穴核心才停止前進。

  「啊……」她喘息不止地高聲吟哦。

  他狂狷地笑著,邪惡的手指可學不會溫柔,它大膽的往前鑽入、揉捏、搓弄著,不斷撩撥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火花,讓緊密幽穴在包裹著他手指急速收縮、抽動的同時,情不自禁地泌出滾燙的潤液。

  「不要……求你……」她狼狽的央求著。

  每次的歡愛,他總是有辦法除去她的矜持,狂野狂蕩的讓她不像自己,而現在,這熟悉的感覺又回到她腦子裡,恐慌的滋味令她想退縮。

  「要,妳會要的,而且是狂野的需要。」瞬間他將兩人身上僅有的束縛完全解放,抓著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偉岸上。

  「妳瞧,它是這麼想要妳,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她體內,與妳溫存。妳說,妳想不想要它進入妳體內,與妳溫存呀?」

  想,她當然想,可是她卻說不出這種羞恥的話。

  「是不是愛死它在妳體內的感覺了?」他狂佞地笑著,火焰般的雙唇突然含住她雙腿間的花瓣,狠狠地吸吮起來。

  「啊……嗯……」如夢如幻、如癡如狂的甜美滋味,彷彿要將她給毀滅了似的,繃緊的身體像已經拉到極限的弓弦,只消再輕輕的一個刺激,她便將脫弦飛躍而出。

  他雙手緊緊的按住她那即將虛脫癱軟的雙腳,邪惡的舌尖一次次的竄進幽穴中,狂野的欺凌著她。

  敏感的舌峰完全接收到,自她體內傳來的陣陣輕顫和悸動,品嘗著不斷泌出的甜液,那是一種慾望直抵巔峰的反應。

  「舒服嗎?」他的牙齒輕輕囓咬著穴口上的菱形花心,大力的吸吮著,彷彿要吃掉它似的。

  來不及消化的慾潮令綺凌不斷地倒抽著氣,狂跳的心紊亂無章地跳躍著,全身泛起一抺暈紅,在薄汗中閃耀著迷人光芒。

  「把腳張開環著我的腰,扶著它。」腫脹的男性特徵令他難受,昊月雙手箝住她的腰際,將她高高地舉起,命令她敞開門戶。

  意亂情迷中,綺凌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冰冷的小手心似著魔地握住它,生澀地緩緩上下套動。

  柔軟而冰冷的小手覆在他炙熱的壯碩,雖然減低了他狂猛的慾火,可是上下抽動的刺激感卻將他的渴望推到了最頂端,這一冷一熱、一收一縮,對昊月而言無疑是一種酷刑。

  綺凌怔忡地看著昊月,嬌喘地問:「你很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下體燃燒的感覺肆虐著他的感官,挑動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刺激得他就快要爆發了。

  真是要命!

  他猛地一聲怒吼,挺身一記長刺,將即將引爆的慾望源頭埋入她體內。

  一聲滿足的喟嘆,紓解了昊月體內的渴望,也緩和了狂炙的慾火。

  他嘴角綻放一抺謔笑,挑釁的用舌尖勾引她細緻的耳垂,將它含在嘴裡細細品嘗著。

  「原來這裡才是它最溫暖的家。」昊月戲謔地笑了笑,開始緩緩地抽動。

  「啊……」他強悍的挺進,讓空虛的身體陡然被充滿,堅挺剽悍的攻勢,成功的再一次將她推向慾海沉淪之中。

  他的鷙猛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狂野的在她體內抽送,每一次的挺進都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彷彿就要將她嵌入體內。

  「昊……月……」慾火狂潮的襲擊下,她下意識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一句句不成調的呻吟聲脫口而出。

  明知自己不該沉淪在他強烈的情慾下,可是最後卻在他撩撥挑逗中,一次又一次的將心給失落了。

  激情狂野的結合,讓昊月很快的達到慾望之巔,最後一記深猛的挺腰,他低吼一聲,不僅將慾望衝向她最深處的花心,同時也將迸出的熾熱種子灑進她甜蜜的花房內。

  激情雖過,他卻像要不夠她似的依然留在她體內。

  綺凌虛軟無力的癱靠在他懷裡,嬌喘仍未平息,因激情而迷亂的瞳眸閃爍著迷人魅光,兩具汗水淋漓的身體依舊緊密地交疊著……

  ※※※※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狂亂的心跳,昊月難得放下心防,平和地享受激情後的溫存時光。

  「累了?」他雙手繞過她的腋下,將她往自己懷裡擁摟。

  「嗯。」

  綺淩依然閉著眼睛,小臉在他胸膛摩蹭著,尋找到舒服的位置,才一會兒工夫,她已經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壓在她身上的昊月可不打算讓她休息,他調皮的用舌尖撥開她的眼瞼,用吻洗滌她臉上的倦意。

  「不要。」綺淩軟綿無力的小手輕輕揮舞著,想趕走臉上的搔癢來源。

  「不准睡。」他更加恣意的攻城掠地。

  「昊月,我真的好累,讓人家睡覺嘛。」酣夢中,她嬌柔呢噥的聲音依舊扣人心弦。

  「可是,我還想要妳。」

  卸除一身狂狷傲氣的昊月顯得十足的孩子氣,他耍賴地拉著她的手,盤上了自己的頸項,將她的雙腿撐得更開,搓揉、捻撫著飽含雲雨露水的蕾苞。

  須臾,含苞待放的花瓣在他的逗弄下,立刻又綻放出豔麗的光華,不斷泌出光潔透明的潤液。

  「嗯……」綺凌輕聲呻吟,才剛平復的呼吸又急促起來。

  他逗弄花瓣的手指更加使勁,頭一低將它含入口中,用力吸吮、舔舐、輕咬……

  「月……我……」小腹傳來又酸又麻的感覺,燒燙了她全身,也將她的渴望瞬間點燃。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地邪邪一笑。

  奸計得逞的揚唇笑著,他攻城掠地的手可沒因此而停止,一把罩住她雙峰頂上的柔嫩,輕捻著那點嫣紅,時而輕扯、時而捻弄……

  「我要……」她激情難耐地隨著他的撩撥而扭動身軀,抬高俏臀期望更親密、更實質的滿足。

  他倏地放開對她的逗弄,翻過她的身子,讓她屈膝趴跪在床上,將紅嫩的花瓣呈現在他眼前。

  邪佞的手指順著雙股間的溝壑上下游移、逗弄,時深時淺地往幽口內探索,沿著曲徑小道尋找甜蜜核心。

  「你……噢……不……」她嬌嗔的反握住他的手想制止他。

  「想不想要我進去?」他俯下身,在她臉龐上愛戀地親吻著。

  「想,想。」哽著聲,空虛的身體如萬蟻肆虐般麻癢難耐。

  她要他!立刻就要。

  「好,我來了。」話剛落,猛然抬高她的俏臀,他腰身一挺,馬上刺進她體內,瞬間解除了她的渴望,也消彌了她的痛苦。

  他狂狷地一再挺入她體內,猛烈地佔有她的甜蜜,強悍的抽出、插入……

  「月……我不……行……啊……不要了……」激情的快感迅速狂飆著,小腹因承受不了過多的刺激,而不停地收縮震顫,這已經超過綺凌所能承受的極限,逸出的呻吟聲也慢慢轉為嚶嚀求饒聲。

  激情的旖旎樂章伴隨著她嬌軟的呻吟聲滿室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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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2:41
第八章

  午後的台北街頭,人群熙熙攘攘,而距離綺淩到婦產科診察也已經過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昊月勸說綺淩退婚的行動一直都沒有間斷過,而綺淩這次似乎也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他說什麼,不肯就是不肯,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

  昊月顧及她工作時常爬上爬下補貨的安全性,不顧她反對地自掏腰包,多請了一位店員,將她的工作量降到最低,並將辦公室移師到精品店的休息室,其目的就只為了看好剛懷孕的綺淩。

  至於他為什麼要怎麼做?是因為放不開綺淩?還是因為擔心她肚子裡的小孩?他自己也很矛盾。

  這一天,昊月剛好被公司打來的緊急電話召回,方雯和綺淩兩人閒閒沒事做,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綺淩。」方雯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精神萎靡的綺淩,忍不住擔憂的問:「綺淩,我上次說的事,證實了是不是?」

  「妳怎麼知道?」綺淩詫異地揚高了眉梢,看了她一眼。

  「妳懷孕的症狀實在太明顯了,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方雯一臉無奈的聳聳肩,心裡卻忍不住暗笑她的迷糊。「告訴我,真的是他的嗎?」

  綺淩捂著依舊平坦一的肚子,一臉茫然地點點頭。「是他的。」

  「那他有沒有說要怎麼辦?還是妳決定怎麼辦?」方雯拉著她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什麼?妳現在都還沒想到?」方雯幾乎被她給打敗了,臉上的表情交錯著責備與驚愕。

  「方雯,那妳說,我該怎麼辦?」綺淩雙手不安的扯著裙擺,惶措的詢問著她的意見。

  方雯不加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和妳那個掛名未婚夫解除婚約,立刻和他結婚囉。」其實早在第一次看到昊月的時候,他的第一印象就已經將她給收服了。

  「可是……可是……」綺淩神情黯然地斂下眼簾,一臉苦笑地支吾著。

  「難不成,妳心裡還想嫁給那個羅雲剛?」方雯尖叫一聲,差點沒被她舉棋不定的態度給氣死。「綺淩,求求妳別傻了好不好?妳和他也只不過是訂婚而已,誰說訂了婚就不能解除婚約的?再說,任昊月肯讓妳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別人,聽親生骨肉叫別人爸爸?喔,這可能有很大的問題喔。」她實在不敢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綺淩螓首微晃,淚眼迷濛的哽咽否認道:「不是這樣。其實,我跟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為什麼?他不要這個孩子?」方雯詫異地瞠大眼睛,驚呼著。

  接著,她又自問自答地說:「不可能呀,我看他不像這種人呀。」

  綺淩苦澀地笑了笑,眸中含著晶瑩的淚光。「我只是他報復羅大哥的一顆棋子,他不會要我的。」

  「胡說,什麼棋子不棋子?他看妳的眼神可不像是充滿恨意的樣子,妳少誆我了。」方雯不相信的搖搖頭,突然她又問:「對了,他為什麼要報復羅雲剛?他們之間有仇?」

  綺淩的淚水不知不覺的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悽楚地央求著。「方雯,求妳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方雯不肯妥協地搖著頭,語氣堅定地說:「我怎能不問,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呢,難道妳要我眼睜睜的看妳被欺負?」

  「方雯,我好痛苦,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孩子拿掉。」綺淩無聲地垂著淚,一手撫著依然平坦的小腹。「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有這麼嚴重嗎?」方雯一驚,神情緊張地高呼一聲。

  看著眼中不經意流露出母性光輝的綺淩,她搖了搖頭,坦言問道:「如果拿掉孩子就能解決一切,那我無話可說。問題是,妳真捨得不要孩子了?」

  口中逸出一聲長嘆,綺淩幽幽地說道:「就是因為捨不得,才叫我為難。」

  「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一談,我不相信他是個無情人,否則他就不會又是請店員、又是把工作搬到這兒做的了。」方雯安撫著她的情緒。

  「方雯,怎麼辦?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只怕我就要瞞不住我爸媽和羅大哥了。」綺淩神情緊張的抓著方雯的手。

  「說得也是喔。」方雯一臉茫然的抓了抓頭髮,突然她看到櫥窗外緩緩走來的羅雲剛,靈機一動的隨口說道:「那叫羅雲剛趕快娶妳進門呀,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背對著櫥窗的綺淩沒有看到羅雲剛的到來,以為方雯在亂出主意,忍不住薄怒地板起臉孔。「妳怎麼能這麼說,這豈不是要我欺騙羅大哥……」

  她的話還沒說完,羅雲剛已經走了進來,剛好聽到綺淩最後的那句話。

  「騙我什麼?」他笑著走向綺淩,並將手中的餅乾糕點放到桌上。「方雯,這是請妳的。」

  方雯是個重外表更甚於內在的人,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對羅雲剛的印象就不是那麼好,所以表現於外的態度也就不那麼熱絡。

  「謝謝。」她客套的淡淡一笑。

  「羅大哥,你怎麼有空來找我?」綺淩詫異的看著他,直覺的感到有問題。

  因為,羅雲剛知道方雯不喜歡他,所以他從不到精品店來找她,而這次居然會來,真的是太突然了。

  「有些事想找妳。」他面有難色地看了方雯一眼,小聲的對綺淩說:「現在會不會很忙?我們可以出去走走嗎?」

  綺淩看了一下方雯,責備的朝她使了個眼色,要她別緊繃著一張臭臉,然後才轉過頭回答:「可以,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個皮包。」

  綺淩才剛走進休息室,方雯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哪時候要娶綺淩?」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羅雲剛頓時傻了眼。「她跟妳提過這個問題嗎?」

  「請你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好嗎?」方雯生氣的叫囂著。

  羅雲剛緊張又尷尬的笑了笑。「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回答妳這個問題。」

  他不敢對方雯說,其實這一次他是來找綺淩解除婚約的,因為他實在怕極了方雯的火爆脾氣,她往往令他無法招架。

  「你這是什麼意思?」方雯生氣的雙手扠腰,一副想找人打架似的責問著。

  「我……」

  在羅雲剛手足無措的當口,剛好綺淩也走了出來,趕忙替他解圍。

  綺淩扯扯方雯的衣袖,並將羅雲剛擋在身後。「方雯,妳這是幹嘛?」

  「沒事。」方雯一副老大不爽地瞪了羅雲剛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

  「羅大哥,我們走吧。」綺淩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帶頭往門口走去。

  ※※※※

  午後的陽光,溫煦的叫人想小憩片刻。

  倚著玻璃窗,綺淩望著窗外三三兩兩的路人,啜了一小口咖啡。

  好半晌後,她終於忍不住地問:「羅大哥,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只是為了請我喝杯咖啡這麼簡單吧?」

  「綺淩,任昊月是不是欺負妳了?」他沙啞的聲音裡,有著濃厚的自責。

  綺淩眉心微微一蹙,故意裝作不知道他所指何人。「羅大哥,我不知道你說的任昊月是誰?」

  「綺淩,妳這是何苦?任昊月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都是我害了妳,要妳替我承擔這一切的過錯。」他定定的看著她,黯然的神情夾雜著痛心與難過。

  「你知道了。」心中霎時湧起一陣苦澀,明媚的眼眸覆上一層迷濛,綺淩闔上雙眼,露出一抹淒容。

  「綺淩,對不起,為了我,讓妳受委屈了。」羅雲剛難過地垂下頭。

  綺淩抿了抿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苦笑。「身為你的未婚妻,我有義務承擔你的困苦,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忍受。」

  羅雲剛聞言,心中的愧疚更深了。「綺淩,妳為什麼這麼傻?妳明知道我心裡愛的人不是妳,為什麼還願意為我犧牲這麼多?」

  「你不也幫了爸爸很多,這就夠了。」綺淩螓首微搖。

  「那不一樣,我領了錢,本來就應該為公司盡心盡力的。」羅雲剛沉痛的閉起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心中的悔恨與懊惱。「綺淩,妳放心,我會要他對妳負責的。」

  綺淩驚愣了一下,趕忙阻止他,「不要。」

  「不要?難道就任由他傷害妳?」他不解。

  綺淩黯然地笑了笑,「只要他不再為難你,我的犧牲並不算什麼。」

  「綺淩,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妳這麼做是不值得的。」羅雲剛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心中的愧疚與難過,她的體貼、她的善良,將是他一輩子無法彌補的虧欠。

  綺淩搖搖頭,輕笑。「你不也對我很好?當年,我和媽媽能安安穩穩的在宋家住下,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幫我們向爸爸講好話,否則只怕容不下我們的大媽,早就要爸爸將我們趕出去了。」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綺淩的心中只有感激。

  羅雲剛腦中閃過一幕幕,綺淩和她母親剛被宋言淳接回來時的情景,當時綺淩還只是一個紮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卻因為大人的感情糾葛,常常被宋言淳的大老婆當作出氣筒,打得鼻青臉腫的。

  羅雲剛謙虛的說:「當時的情形,任何人看了都會幫妳們的,我只不過讓董事長看清楚一切事情而已。」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綺淩甩甩頭,試圖甩掉腦中的景象,接著她轉移話題:「羅大哥,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綺淩,我今天來,是有兩個消息要告訴妳,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可是我如果不這麼做,只怕公司真的會垮了。」懊惱和愧疚不停的在他臉上交織著。

  「什麼事這麼嚴重?我能幫得上忙嗎?」綺淩緊張的問。

  羅雲剛神情黯然地點了一下頭,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羅大哥,既然我能幫得上忙,你為什麼不說呢?」她疑惑著。

  「我……」羅雲剛真的開不了口。

  「羅大哥!」綺淩生氣的噘高了嘴。

  一聲長嘆,他只好硬蓍頭皮說了。「我一直忘了告訴妳,我愛的那個人,就是任昊月的未婚妻--季紫纋。」

  「沒關係,我知道。」

  「他要我和妳解除婚約。還有,公司就快要保不住了。」他的手指倏地握成拳。

  剎那間,綺淩的靈魂像被抽走似的,所有的思考、意識和血色全在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綺淩就像木頭人似的定住不動,手中握著的咖啡杯也彷彿沒有溫度似的,一點也感覺不到燙。

  好久,好久,她才又深深的吸了口氣,慘白的臉上才又注入一絲紅光。

  她此刻才驚覺到,原來這一個月,昊月對她不是不聞不問,而是瞞著她暗中展開報復行動。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對她?

  難道真要把她逼上絕路,他才甘心?

  這不是她早就預期會有的結果,為什麼她依舊會對他的殘忍感到痛心?

  羅雲剛凝睇著她蒼白的臉,搖搖欲墜的身子,愧疚之意更甚了。

  他擔憂地叫喚著:「綺淩……」

  「我沒事。」綺淩揪著胸口,搖了搖手。

  她無法形容心中的感覺,是想痛哭?還是想高聲大笑?而這一切又豈是一個痛字所能表達的。

  「公司的事情真的那麼嚴重?」她真怕父親會因此而受不了。

  「他斷絕了公司一切的財路和資源,公司就快瀕臨破產了。」羅雲剛知道隱瞞也沒用,因為她很快就會知道一切。

  「爸爸知道嗎?」綺淩焦急的問。

  羅雲剛慚愧地點點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愧對宋言淳和綺淩,也愧對公司。

  「解除婚約之後,他就肯放過公司和你?」她深吸了口氣,微微地蹙著眉心,剛剛激動的情緒令小腹隱隱抽痛著。

  「不用擔心我。」羅雲剛苦笑著,「我現在擔心的是公司和妳。」

  綺淩輕輕按撫著發疼的小腹,虛軟的躺向椅背。「羅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如果我們解除婚約對公司有用,我不反對。」

  「綺淩,我真的很抱歉……」他想幫她,不過他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綺淩伸出手打斷他的話。「其實,打從上次你告訴我,你心中有個人開始,我就已經打算成全你和她。畢竟,這樁婚姻是爸爸自己一廂情願,你和我都是被動的一方。」

  羅雲剛點點頭。

  綺淩就是太柔順了,宋言淳才會利用她這個弱點擺佈她,包括她的婚姻和未來。

  「這樣也好。」綺淩虛脫的閉上眼睛,淚水卻不聽使喚地流下來。「你自由,我自由,公司也可以得救了。」

  「綺淩,妳今後要怎麼辦?」羅雲剛不是個自私的人,難題解決後,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綺淩要如何面對宋言淳。

  一聲長嘆,綺淩帶著淚水的容顏,憂心的擰了起來。「爸爸那兒,我會自己跟他說。可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公司幫爸爸的忙,並且照顧我媽媽,不要讓她再被大媽欺負了。」

  綺淩像是在交代遺囑似的託付著,這個感覺令羅雲剛十分不舒服,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綺淩,妳想上哪兒去?」他擔憂的問蓍。

  「我要到哪兒去?」她喃喃重覆著他的話。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魂的樣子,令他不禁要以為她是不是愛上了他。

  他忐忑不安的問:「妳老實告訴我,妳該不會是愛上我了?」

  他的問題,令綺淩收回游離的思緒,她搖了搖頭,「羅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呀。」

  「是不像。」羅雲剛憨憨地抓抓頭。

  「什麼不像,本來就不是。」綺淩抹乾臉上的淚水,嬌羞的笑了笑。

  「可是……」羅雲剛不知該怎麼說,她剛剛的神情實在令他擔憂。

  「我和他的事情,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不會讓他一直欺負我的。」一口飲下杯中剩餘的咖啡,讓咖啡苦澀的滋味與心中的苦澀交織在一起,此時綺淩的心中,真的就像那杯未摻糖的黑咖啡,好苦。

  「那就好。」羅雲剛靦腆的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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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2:57
  可是事實證明,綺淩一點都不好。

  她的心好痛、好痛……原來她真如昊月所言,她只是他用來報復和宣洩情慾的暖床工具。

  心灰意冷的綺淩對昊月的殘忍、無情,感到心寒與心碎,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證明,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她,他的心更不曾在她身上駐留過!

  在這一刻,綺淩徹底的覺醒了,依昊月狂狷冷傲的脾氣,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扼殺她肚子裡的小生命。

  不!他可以不要孩子,但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曾經愛過他的證明,雖然,他是這麼的可惡,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和羅雲剛分手後,綺淩強忍著小腹不斷加劇的疼痛,就近找了家婦產科緊急掛診,從不斷流出體外的熱液,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深恐腹中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不!孩子,不要離開媽媽,失去你,媽媽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綺淩在心中不停地吶喊著。

  幸好醫術高明的老醫師,第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對勁。在簡短的問診後,立即為她打上安胎針,讓原本嚴重的出血狀況緩和下來。

  經過半天的打針休息,和護士的悉心照料,孩子最後確定是保住了。

  這訊息重新在綺淩心中注入一股力量,為了不讓自己因他的絕情寡意而心碎致死,離開他的意念更加堅決。

  在決定離去的這一刻,心中突然感到釋然,有著從沒有過的輕鬆感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解脫,解放自己心中的枷鎖,同時也解放昊月心中的桎梏。

  撐著殘弱不堪的身體回到家中,將存款和證件都整理好,趁著天色未明、父母及僕傭仍在酣睡之際,她匆匆的離開。

  她簡短的留了一封信給宋言淳和母親,心地善良的她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攬下,只是簡略地告訴父母,自己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所以無法和羅雲剛履行婚約,希望他們能諒解,並原諒她的毀婚。

  匆匆來到精品店,趕在方雯和店員還沒來的時候,留下了一封書信,她將店內的事情交代個一清二楚,轉而趕往銀行,將戶頭內所有的存款轉成旅行支票和現金。

  幸好一向節儉的她,除了日常所需,她從未動用過父親自幼每月存在她戶頭的零用金,再加上這一年多來精品店所賺的錢,她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安心待產,直到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

  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紛紛擾擾,她完全切斷對周遭朋友的聯繫,就連與她最親密的方雯,她都沒敢再與她聯絡。

  至於那個傷她最深,想愛卻不能愛,該恨卻狠不下心的人--任昊月,她當然是一個字也不敢留,一句話也沒交代。

  ※※※※

  莫擎天雙手搭在昊月的桌子上,用一副看戲的表情睨著他。

  「阿月,你知不知道,宋綺淩失蹤了?」

  「你吃飽撐著了?」昊月根本不信的嗤之以鼻,雙眼依舊盯在桌上的企畫書上。

  「我沒騙你。」擎天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大膽的將手壓在卷宗上。

  「擎天,想坑我,挖我的錢,也請你找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昊月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挪開。

  「這理由難道不重要?」擎天訝然。

  昊月冷冷的揚高眸光,「我昨天早上才從她那兒離開,距離現在也不過二十四小時而已,你不覺得這個謊說的有點牽強?」

  「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擎天揚了揚眉梢,壞壞的說:「不過,別說我沒告訴你喔。」

  昊月蹙起眉心,橫眉豎眼地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擎天故作輕鬆地攤攤手。「就字面上的意思囉。」

  「說清楚。」昊月的心揪了一下。

  「別急。」擎天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若無其事的在他面前晃呀晃的。「據可靠消息指出,羅雲剛昨天去找過她。」

  原以為是什麼重大事情,沒想到是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昊月緊張的心情緩緩地鬆懈下來。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羅雲剛前幾天來找過我,被我趕了回去。我想,他去找綺淩應該是為了解除婚約而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喔,是嗎?看來你對她很瞭解,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擎天嘲諷地睨了他一眼。

  昊月頭也不抬的繼續看著桌上的企畫書。「哪一點?」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大概是最近太閒了。

  「有什麼好處?」從不做虧本生意的他,要他放棄眼前白花花的銀子不賺,實在是說不過去,他也做不出來。

  昊月的眼神轉為闃黑冷冽。「該給你的,一塊錢也沒少過,你現在又為了一個小道消息來勒索我,你覺得合理嗎?」要撈錢也不是這個撈法吧?當他是凱子爹、凱子娘?

  「誰說這是小道消息。」擎天危言恐嚇著。「你不想知道也沒關係,不過到時候可別後悔喔。」

  昊月沒好氣的抽出支票,隨意的在上面填了個數字。「說吧。」就當作是施捨吧。

  「這才是好兄弟嘛。」接過支票,擎天滿意的親了一下。

  「錢都收了,有屁快放。」大概是上輩子欠他的,否則他哪會和莫擎天這個視錢如命的傢伙稱兄道弟。

  「宋綺淩走了。」擎天小心地將支票折好,收進皮夾內,事不關己的淡然說道。

  昊月一聽,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擎天的胸口,厲聲的問:「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走了?」

  「喂……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擎天將他抓緊的手指一根根扒開,然後跳離與他有三步之遙的地方,才又說道:「今天早上,她從宋家悄悄的留書出走,現在整個宋家因她而鬧得雞飛狗跳。」

  「羅雲剛呢?」

  「他當然也在宋家啊!不然他能到哪兒?」擎天的口吻大有嘲諷的意味存在。

  「她不是跟他走的?」

  「當然不是。」擎天這下不只嘲笑,簡直是捧腹大笑。「阿月啊,你該不會以為宋綺淩想與羅雲剛私奔吧?」

  「難道不是?」昊月怒瞪他一眼。

  要比誰的眼睛大,難道他還會輸給他,擎天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嗤笑的說:「當然不是,羅雲剛愛的可是你那未進門的妻子--季紫纋,他和宋綺淩私奔做啥?」

  雖不滿他說話的口氣,不過為了找尋蛛絲馬跡,他只有將肚子裡即將爆發的脾氣強壓下來。

  「那你說她會到哪兒去?」這才是昊月想問的重點。

  「我怎麼知道?」擎天聳聳肩,擺明瞭要他別問他這麼難的問題,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去過精品店?」昊月將桌上的企畫書闔上,從抽屜內將車鑰匙拿了出來。

  「經過,沒進去。」他微笑著。

  「情形怎樣?」昊月伸手抓來外套,邊推著他邊關上門問道。

  「不太妙。」

  昊月火大了,大力的推著擎天,要他一次講完。「什麼叫不太妙?別像個娘們似的,一次講完行不行……」

  這傢伙平常不讓他講話時,話多的跟什麼似的,要他講話的時候,偏偏彆彆扭扭的問一句才回答一句,存心要氣死他。

  擎天知道昊月脾氣一來,可是六親不認的,為了挖他口袋裡更多的鈔票,連忙舉手投降。「好,好,你別氣,我說就是了。」

  他整了整被昊月扯皺的衣裳,不疾不徐的說:「我從精品店外頭看到有人邊看著信,邊生氣的破口大罵,在隱約中,她罵的人之中好像有你的名字。」

  「其他的呢?」

  擎天聳聳肩,一副「莫宰羊」的表情。

  頭一回昊月感受到心驚膽顫、魂不守舍的慌恐,第一次,他深感自己痛入心扉,深怕失去綺淩的駭意……

  原來,他的心早巳失落在她身上,早已將它交付在她手中,只是他一直不願意去正視這個問題。

  「好了,你可以走了,找到她,我會付給你比今天多十倍的價錢。」昊月突然對他用力一推,人像一陣風似的閃進專屬電梯,消失得無影無蹤。

  「喔!十倍!?」擎天的眼珠子差點沒滾落,他剛剛開給他的是一佰萬,那……十倍也就是一仟萬……

  噢!他要發了。

  嘻!這年頭,錢不好賺,若能撈上這一大筆,這個年鐵定好過多囉。

  不多想,擎天也跟著轉身走進電梯,直往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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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3:38
第九章

  昊月來到精品店,方雯就像沒見到他這個人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更甭說是出聲打招呼。

  昊月四處搜尋了一下,就連位於後方的小倉庫也不放過,心急如焚的昊月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將不理會他的方雯一把抓進休息室。

  「她呢?」他厲聲質問著,銳如猛禽的雙眼,彷彿把她當成獵物般緊緊鎖住。

  首次被男人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來,方雯的心跳差點沒停止。

  「你問誰?」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她裝作不知道,明知故問著。

  「不要在我面前裝蒜!」

  「你又沒有說要找誰?」方雯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愛理不理的答道。

  「綺淩到哪裡去了?」氣得目眥盡裂的昊月,真恨不得能一把將她掐死。

  方雯也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我這兒是收容所?你將她交給我保管了嗎?」心中對他的好印象,早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消彌得一乾二淨,所以口氣也就不復往常的和善。

  哼!誰怕誰來著,有錢就能隨便欺負人嗎?再說,她也不是綺淩,又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非得看他臉色不行。

  「妳別告訴我,她臨走前沒有與妳聯絡。」昊月的耐性似乎用完了,他生氣的將大手一揮,一旁的的擺設像秋風掃落葉般,刷的掉落一地。

  哇!錢飛了,那可是綺淩上次到法國時買回來的耶!

  看到四處飛散的碎瓷器飾品,昊月的無理取鬧,讓方雯也發飆了。

  她雙手扠腰,氣鼓著腮幫子對他叫嚷:「我說過,她沒有跟我聯絡,一通電話也沒有。而且,我正想找你要人呢!」

  「找我要人?」昊月強壓下心中的焦急,不解地回問:「為什麼?」

  「我不找你要人,那你說該找誰要?」方雯得理不饒人的大聲咆哮:「你說,綺淩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他爽快的點頭承認。

  「那你是不是為了羅雲剛的事找上她?而且還趁機勒索、欺負她?」

  「是,不過那是她欠我的。」對自己做過的事,他從不推卸責任或刻意隱瞞。

  方雯生氣的用指尖猛戳他的胸口,發現他的胸膛太硬了,為了不想荼毒她那纖纖玉指,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來,打算用目光殺死他。

  她叫囂著替綺淩抱不平。「請你搞清楚,是羅雲剛欠你的,而不是綺淩欠你的。」

  「誰都一樣,只要欠我任昊月的,我一定會要他加倍償還。」他仍執迷不悟地反駁。

  「土匪。」憤怒讓她口不擇言。

  「羅雲剛才是土匪。」昊月不滿地頂了回去。

  一時語塞,方雯不知該怎麼說下去,心念一轉,那個說不過他,就換點別的。

  「而你,從頭到尾根本沒想過要娶綺淩,對不對?」她繼續指責著他的罪狀。

  「沒錯。」他並不否認。

  「你……你……」心中一窒,方雯被他強勢駁回的話,氣得不知該怎麼罵下去。

  「沒話說了?」既然不懂他和綺淩的事,她攪和個什麼勁兒?

  從昊月一閃而過的溫柔眼神,方雯驀然發覺,原來這個生意頭腦一級棒的商業鬼才,根本就是個愛情笨呆瓜,心中的怒火也就燃燒得更旺烈。

  「你最近是不是對宋家做了什麼?」她氣呼呼的再問。

  「生意上的往來,不便講。」昊月不想回答。

  「好一個不便講。原來男人是一隻只看得到自己,卻看不見別人的自大豬。」方雯一陣冷笑。

  她拉出抽屜,將綺淩留給她的信丟到昊月面前,厲聲的指控著:「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昊月微顫著手攤開信紙,快速地將內容大略地流覽了一下。

  其實綺淩寫得並不多,只是大略地將羅雲剛那天跟她講的話大概地說了一下,並說出自己這一個月來的心路歷程,最後一句寫的是,她累了,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最令人不捨的是,那句話竟然還被淚水給暈開,可見她當時有多傷心、多心痛。

  心中突然揪起劇疼,昊月拿在手中的信紙,像飄零的落葉,無聲地抖落下來。

  他不知道,他竟是她愛得最深的人,卻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一直以來,他總以為綺淩對他的逆來順受,是因為她心中有愧,想替羅雲剛償還一切,原來她真的愛上了自己。

  「這下你應該知道了吧,真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會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方雯生氣的嚷著。

  「除了妳之外,她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好朋友?」昊月現在只想趕快把綺淩找回來。

  「沒有。」方雯看也不看他,將他留在精品店休息室的東西一古腦兒全塞到箱子裡。「你的東西。綺淩不在了,你也不需要再來,這兒再也不歡迎你。」

  第一次像乞丐似的被掃地出門,昊月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這麼絕情?」他挺直身。

  「不是我絕情,而是你對綺淩無情無義在先,很不幸的,我是她的好朋友,與她是同一陣線、同進退。」心情惡劣的方雯索性連店也不開了,她直接走上前將鐵卷門拉下,並將店內的燈熄掉。

  「我要怎麼做才能獲得她的消息?」他煩躁的擋在她面前,在沒有得到他要的結果之前,不準備讓她離去。

  方雯冷冷地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對感情一向駑鈍的昊月,根本不懂她話中涵義。

  「妳說什麼鬼話?我要知道她在哪兒,我還會來找妳?」昊月低咒不休。

  「你知道綺淩最重視的是什麼嗎?」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他更像愛情白癡的人了。

  昊月搖搖頭。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更正確的說法應該說是,他從沒正視過綺淩的心靈世界,所以他不知道。

  「無可救藥的呆子。」方雯真不知自己當初怎麼會眼拙的,鼓吹綺淩去愛眼前這個男人。

  「妳別賣關子了好不好?」昊月一身的戾氣,碰到方雯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還真是沒輒。

  方雯翻翻白眼,「除了家人,她最重視的就是你。」說到這兒,臉上鄙夷的神色表露無疑。「而現在你做出這種傷害她家人的事情,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情況下,你想她怎能不捨你而去?」

  「說重點!」昊月焦急的吼著。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如果你現在對她仍抱持著報復、玩玩的心理,我勸你不要去找她,因為縱使你找到她了,她仍然會想盡辦法從你身邊逃走,要不然就是使出更激烈的手段來離開你,到時候搞不好,你會後悔莫及。」

  「妳只要告訴我,她人在哪兒,接下來的問題不勞妳費心。」第一次被人訓話,昊月鐵青著臉,不怎麼能接受。

  「你如果依舊是這種態度,我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她可不想做那隻將綺淩推入火坑裡的手的主人。

  「那……我該怎麼做?」不得已,昊月只得低聲下氣的尋求幫助。

  「你最近做了什麼傷害她家人的事情,馬上停止它。」

  「這樣她就會回來了?」他疑惑道。

  「笨!」方雯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哪有人這麼白癡的!「接下來就看你到底愛不愛她了!」

  「我愛不愛她跟她回不回來有什麼關係?」第一次覺得感情關係比商業資訊複雜多了,要取得一筆數十億的生意遠比談感情都還要容易。

  方雯知道自己再跟他說下去,不氣死也會少掉半條命。「你愛她,就將你的愛大大方方的表達出來,如果她還沒對你死心,她就會原諒你,回到你身邊。」

  「這麼簡單?」

  「對啦!」她拿著自己的包包轉身就要離開。「你要不要走?」

  「有消息通知我。」昊月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沒用,只有先行離開再另謀對策了。

  看著昊月的背影,方雯孩子氣的扮了個大鬼臉,宣洩心中的怒氣與不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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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4:03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昊月煩躁的心更加焦灼不安。

  他從沒有過這種牽掛一個人的感覺,彷彿整個天地都晦暗無色,連太陽都失去了光采。

  白天,他在台北的街道巷弄裡搜尋著綺淩的蹤影,夜晚,他探索著綺淩曾經佇足的每一吋地方,擁著綺淩曾經蓋過的被子,細細品味著她殘留下來的芬芳氣息。

  他想她。

  想她的一眸一笑、想她的一嗔一怒,想她在他懷中嬌喘吟哦的浪漫私語,想她在他愛撫中聲聲求饒時的嬌憨嫵媚……

  他,無可救藥的想著她!

  想到整個人都快崩潰,快發瘋了!

  尹常說他病了,罹患的是他從沒有想過,會在昊月這種冷漠的人身上出現的相思病。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昊月焦躁不安的情緒,就彷彿是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引爆。

  這段時間,只見龍騰企業一天到晚誠徵秘書,雖是高薪,卻始終留不住人。

  接著,幾個星期又過去了,綺淩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似的,一點消息也沒有。

  昊月的耐性和脾氣也在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中流失。

  「擎天,你錢拿假的呀?人呢?」昊月沉不住氣地狂吼著。

  「人是你逼走的,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擎天不知是有意為難他,還是想趁機磨練他的脾氣。他攤攤手,一副慢慢來、別急的表情,還悠哉、悠哉的喝著秘書剛泡好的茶。

  說真的,自從做了好幾年的李秘書被罵走之後,接連換的幾個新秘書,就屬這個新秘書長得最正點。該翹的地方翹,該凸的地方還真凸得夠圓潤的,尤其是她胸前那兩團幾乎藏不住的雪白渾圓,讓人恨不得能摸上一把。

  「你公司窮得沒茶喝了?」昊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不過我的秘書跟你這個秘書一比,差太多了。所以,泡的茶的滋味也就差了一大截。」擎天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睛不斷的往門外的秘書室飄去。

  昊月不敢相信的看著擎天,他人不找,居然把他這兒當成泡妞的場所。

  昊月簡直快抓狂了,他再一次的提高聲量叫囂著:「你信不信,我等會兒就打電話給你那新交往的美眉,告訴她,你背著她泡女人。」

  擎天這才不甘願的收回視線。「哎,哎,哎,有話好說,這玩笑開不得。」

  他知道昊月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還是別把他給惹火了,否則吃不完兜著走的人,鐵定會是自己。

  「有沒有消息?」

  擎天搖搖頭,「昊月,我看你宋綺淩也甭找了,你門外那個秘書,我保證她在床上的功夫鐵定比她騷上好幾倍。」

  「你住口!誰准你拿綺淩和別人比的,她風騷是她的事,別把她和綺淩混為一談。還有,我找你來,不是要你來泡妞的,你最好給我記住,否則後果自理!」昊月怒氣騰騰的一手揮去擎天手上的茶杯。

  「欸,欸,你又在生哪門子的氣?」擎天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趕忙抖掉西裝上的茶漬。

  接著,他直言道:「當初你找上宋綺淩不就是為了報復羅雲剛,現在目的達到了,你還找她做什麼?難不成你真愛上她了?」

  被擎天一眼看穿心事,昊月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不過瞬間就被他隱藏起來。他理由牽強的辯駁:「她肚子裡有我的骨肉。」

  嘴硬的傢伙,明明愛慘了,卻不敢表達出來。擎天在心裡暗笑著。

  「有什麼關係,她生了最好,憑你雄厚的財勢,你還怕到時候要不回孩子?」他就是要將他的真心話給套出來,不過套了好幾個星期,他就是嘴硬得不肯鬆口。

  「擎天,你討打是不是?」惱羞成怒加上心急如焚,昊月臉上的表情益發難看。

  「其實要我拚掉性命幫你找人也行,只要你承認你是愛著她的,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且酬勞全免。你說,打哪兒找像我這麼夠義氣的朋友?」最近忙得暈頭轉向的,總得找個樂子調劑、調劑,平衡一下,反正這一仟萬他大概是賺不到了。

  「你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是不是?」他冰冷的雙眸直射在他笑得曖昧的臉龐上。

  「承認自己的感情真有這麼困難?」擎天似乎存心跟他槓上了。

  「對呀,其實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愛上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就在這時候,尹常這個難得出現的人,居然也來到昊月的辦公室,一聽他們在談論綺淩的事,忍不住也表達自己的看法。

  雖然,他和她認識不深,但仍保有她第一次上他那兒求診的情形,和往後昊月每星期強押著她到診所做產前檢查時的印象,他忍不住露出激賞的眼神。

  她,的確是個溫柔婉約的好女孩呀!

  「你來插什麼嘴?」昊月幽冷的眼神直瞪著尹常,想來個目光殺人。

  尹常被昊月身上的暴戾之氣給嚇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對著一旁的擎天低聲問:「他真的是那個我所認識的任昊月?」

  擎天笑了笑,肯定的點點頭。「如假包換。」

  聞言,尹常搖搖頭,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嘖嘖聲,對擎天說:「完了,昊月不只是陷進去了,而且還陷得有夠深的。」

  擎天笑了笑,話中有話地回答:「你到現在才知道。不過還不算太晚,因為那個當事人,我們眼中最精明能幹的朋友,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才叫悲哀呀!」

  「你們說夠了沒?」昊月猛然起身,銳利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他們。

  「你看,他還說不得咧。」擎天不知死活的在老虎嘴邊捋鬍鬚。

  昊月眉心一皺,眉尖還打了好幾個死結,一聲長嘆,他臉上狂妄的傲氣一掃而空。

  他尷尬地問道:「我的表現真的那麼差?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愛一個人才會有的感覺?」

  擎天和尹常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我該怎麼做?」他不解的問道。

  「準備等著下跪求婚,當新郎倌。」尹常突如其來的說。

  「啊!」這一次出聲的人變成昊月和擎天。

  「人都沒找著,怎麼結婚?完蛋了,這次換尹常瘋了。」擎天取笑著。

  「呿!」尹常搖搖頭,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我才沒瘋,因為我有她的消息了。」

  「她?綺淩!?」昊月緊張的抓住他,焦急的問:「你確定真的是綺淩?」

  「百分之百。」他鄭重地點點頭。

  一聽見有綺淩的下落,擎天眼前突地一暗,彷彿看到成堆的鈔票在跟他揮手SAY GOOD-BYE。

  「人在哪兒?」昊月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拉著他,就要去找人。

  「我老師的診所裡,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去。」尹常神情一黯,為難的說。

  「為什麼?」擎天也好奇的加入問話行列。

  「因為她的情況不是很好,孩子有流產的跡象,現在正在安胎……」尹常將綺淩的情況大略說了一下。

  「阿常說得是。」擎天贊成他這個意見,也跟著危言恐嚇著。「依她現在這個情形,搞不好昊月這麼貿然出現,一個刺激之下,她的情況變糟了,危險的恐怕不只是孩子,就連媽媽也會跟著遭殃。」

  「所以,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昊月這件事,剛好擎天也在,我就不用費神地往美人堆去尋人……」尹常將自己的構思大略地說了一下。

  「好,由我去。如果她還愛著阿月,我保證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外加風流倜儻的迷人魅力,將她勸回他懷裡。」擎天信誓的拍胸脯保證。

  「謝謝。」昊月感激的握著他們的手。

  「是兄弟,謝什麼!」尹常拍拍他的肩膀。

  「謝,當然要謝囉。」擎天可不這麼認為,他趁機勒索的說:「事成之後,我要你把那個新來的秘書介紹給我。」

  昊月原以為他還有什麼意見,還緊張了一下下。他朗笑道:「送給你都成,薪水我付。」

  ※※※※

  綺淩試著想認真聆聽,眼前陌生男子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無奈緊握的掌心不停的冒著汗,心中的恐懼早已取代了一切。

  「我這樣的說法,不知妳覺得如何?」從她越發慘白的臉色,擎天早就知道,她根本沒有將他剛剛講的話聽進腦子裡,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啊……」綺淩從飛揚的思緒中回過神,不知所措的緊絞著手指。

  此時,她的心裡只想到一件事,昊月是不是知道她的行蹤了?

  她該怎麼辦?

  她要逃到哪裡去?天下之大,為何偏無她容身之處?

  綺淩怔怔地望著他,思緒卻脫離她的身體,心也早往無底深淵墜落。

  「看來我剛剛說的話妳都沒有聽進去。」擎天故意斂起神色,一臉陰沉的瞅著她。

  「對不起。」說著,綺淩的淚水撲簌簌的滑下臉頰。

  從不久前他貿然闖入病房到現在,面對眼前這個冷漠的男子,心裡都還存留在恍惚的階段,太多的震驚和恐慌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她早巳精疲力竭、無力應付。

  擎天刻意板起冰寒的聲音,「妳是為剛剛閃神的行為向我道歉?還是為妳貿然離去,令我和尹常飽受昊月茶毒而感到歉疚?如果是後者,這又豈是妳一句簡單的道歉之語所能彌補的?」

  一股低氣壓陡然爆開,沉悶且不安定的氣氛將兩人緊緊包圍著,整個病房瞬間寂靜無聲,緊繃的令人幾乎窒息。

  綺淩眼神茫然無助的看著擎天,半斜躺的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任由淚水將她淹沒。

  她無聲的啜泣就像一條無形的線,牽扯著擎天向來疼惜女人的心,令他隱隱感到不安,懊惱著剛剛嚴峻的臉色和犀利的言辭,是不是表演得太過逼真了?該不會沒燃起她的同情心,卻將她給嚇跑了吧?

  擎天懊惱的站了起來,走向落地窗,對著窗外的景致無聲地咒罵。SHIT!臭尹常,出這什麼爛主意!?什麼軟硬兼施、恩威並重的。

  「他知道你來找我?」她緊張地問。

  昊月加諸在她身上的,是一種椎心泣血的傷痛,她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經不起下一次的傷害了。

  他搖搖頭,撒著漫天大謊。「不知道。」

  綺淩語氣淒然的央求著。「求求你,不要告訴他我的下落。」她不敢想像,如果昊月找到她,會有什麼樣的情景發生。

  「妳知道這瞞不了多久的。」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不敢告訴她,那個她最擔心害怕的人,拗不過眾人之意,正貼在門外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知道。」綺淩挫敗的垂下頭,所有的委屈像是無法宣洩的潮水,澎湃洶湧的朝她襲來。

  「妳知道他這次為了找妳,焦急到幾乎將整個台北給掀了嗎?」擎天一臉嚴肅的陳述著。

  好一會兒後,綺淩以不相信的眼眸對上他,輕問:「你說什麼?他會焦急?」她以為她剛剛聽錯了。

  「沒錯,不僅焦急,幾乎可以說是急死了,急得頭髮都白了大半。」擎天用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再次說道。

  綺淩愕愣了一下,仔細的凝望著他,好像他剛剛說的話,只是一則他誇大的無聊笑話。「你騙人!」

  擎天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我沒有必要騙妳。其實昊月的心,比什麼都來得脆弱,霸道、狂妄、自大,都只不過是用來掩飾他脆弱不堪的心靈。」

  昊月,我說得夠偉大了吧。擎天在說話的同時,眼尾向門口瞟掃示意著。

  綺淩勉強壓抑下心中的忐忑與恐懼,不斷的深呼吸、吐氣,藉以平衡心中的衝擊。

  「他真的是這樣?」她疑惑的問。

  擎天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妳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首先,妳就不知道昊月他是從不近女色的,妳可是他第一個肯帶上床的女人。」

  她瞠大了眼睛,猛搖著頭,實在不相信他的話。「他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

  擎天故意以哀淒的口吻回答:「這一切都得怪昊月的父親,從他一出生就把他當天才、當萬能者的訓練著,他光是應付他父親加諸在他身上的功課都不夠了,哪還有時間談戀愛?所以他才會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才會以傷害妳為樂,殊不知,他也正傷害著他自己,只可惜為時已晚,妳已經不愛他了。」其實他心底正發出陣陣竊笑。

  在等待她答案的同時,門外的昊月神情緊張地握緊了雙拳、額上的青筋繃得死緊,炯亮的黑眸緊緊鎖著她,眨也不敢眨。

  綺淩不知自己已經墜入擎天的陷阱,不疑有他的大聲反駁:「誰說我不愛他!」

  「這麼說妳還是深愛著他囉!?」擎天悄悄地對著門外剛鬆弛下來的昊月比了個成功的手勢,不過怕綺淩看見又立刻收起。

  綺淩低頭緊咬著雙唇,雙手不斷扭絞著。「雖然我還愛著他,可是我怕他生起氣來,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說著,綺淩說話的語調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怎樣……」擎天焦急的問。

  綺淩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四個月了,她已經可以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裡成長的情形。「他可以傷害我,我不怕,我最怕的是,他傷害我肚子裡的小孩,怕他不要他,孩子是我的全部、我的生命。」

  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間晦暗無光,潸潸不止的淚水一滴滴的落在胸前的被褥上,霎時濕濡了一大片。

  「不會的。」

  熟悉的嗓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剎那間,綺淩愣住了,急忙的仰起頭,駭然與他的視線對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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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9 00:24:30
第十章

  凝沉的靜謐在綺淩和昊月四眸對上的那一刻,為詭譎的氣氛更添一筆。

  綺淩的心臟頓時跳漏了一拍,許久、許久,她都忘了即將為乾涸的胸膛注入新鮮空氣,就這麼定定地望著他,不知如何反應的兩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

  她還是愛他的。昊月嘴角漾著燦爛的笑容。

  慶幸自己在錯失過愛她的機會後,她還如此深愛著自己,這種被愛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好,遠比他簽下一筆數十億元的合約還高興。

  「綺淩。」他瘖瘂的聲音依舊性感。

  注視著出現在門口的昊月,心中陡然一驚,她怯懦地避開他的視線,避開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不敢看他,就連仰起頭的勇氣都沒有,晶燦淚光迅速湧入眼眶。

  不能哭,不能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無奈,不聽使喚的淚水,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命令,依舊一顆接著一顆,一串接著一串落下來。

  她努力的想收回激蕩的思緒,刻意要表現堅強,但脆弱的淚水仍不受控制地滑落,她連忙伸手拭去,卻怎麼也擦不乾。

  昊月無聲地走近她,看著眼前這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才多久的時光已變得如此單薄、嬌瘦。伸出手,想輕撫她濃密柔順的烏絲,雙手卻不受控制地輕顫著。

  這段期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怎會如此狠心地將她逼至這般田地呀?

  一陣心痛,撕扯著他的心靈,千千萬萬的愧疚浮上心頭,臉上的笑容漸凝,取而代之的是心痛與悔恨。

  「為什麼要走?」昊月沉凝的臉龐寫滿關心和思念。

  無限的委屈湧上心頭,讓她哽咽難語,她心痛、她心寒、她心碎、她出走……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

  他可知否?

  不,他全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孤傲、如此的氣勢淩人……所以他又怎會知道!

  「如果,我說我離開你是為了活命,你相信嗎?」她悽楚地控訴著。

  聽到這個答案,昊月有些震動,不過卻不敢言語,深怕自己再說錯話,又將會是另一次的萬劫不復。

  「妳怕我傷害妳?」他剛毅的臉龐瞬間暗沉,黑黝的眸子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傷痛。

  她悽楚地笑了笑,晶瑩的淚光將她點綴得更楚楚動人,「我不怕你傷害我,可是我怕你傷害他。」雙手輕輕按在略為隆起的肚子上,母愛的光輝寫在臉上。

  「在妳眼裡,我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幽深的眸子緊鎖著她低垂的臉龐,閃爍的眸光滿是傷痛。

  她沒有出聲回答,僅以點頭表示意見。

  昊月的心一陣刺痛,原來自己把她傷得這麼深、這麼重。

  趁她對他還沒有徹底絕望,他絕不讓她再從他生命中溜走。

  「那妳願意以寬宏大量的胸懷,原諒這個不懂得什麼叫作『愛』的男人嗎?」他一把摟住她,緊緊地抱著。

  綺淩驚駭地倒抽一口氣,迅速仰起頭,屏息輕顫,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這份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驚訝得根本來不及消化。

  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傷痛,那憂傷的眼神與她鬱結在胸口下的情愫相吻合。

  綺淩出神的望著,他暗沉的臉龐在暈黃的燈光下更顯剛毅出眾,是那麼令人心動。

  她跟他真的會有未來嗎?她質疑著。

  本以為離開他的那一剎那,可以讓一切都回歸到原點,她帶著愛他的心,沉痛的走出他的世界,此後她和他再也沒有交集。

  然而,他卻在這時候又找到她,說出這麼令人心動的告白。

  天啊!這是上蒼在考驗她的感情嗎?

  昊月低下頭,雙手捧著她的臉,深情的將唇覆上她的。「原諒我,請不要離開我。」

  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襲上兩人心頭,就好像他們早就應該這麼親密的擁吻著,沒有分離、沒有傷痛。

  昊月熾熱的體溫一點一滴的包圍她、淹沒她,伴隨著他每一個輕觸,她心中的寒冰逐漸融化,她的心已無法思考、無法再將他摒棄在外。

  「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冷漠和殘酷是造成妳我分離的主因,我一定會改。」他深情的告白著,深邃的眼眸在說話的同時也起了變化,燦爛的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等待」,是有些事情的必要過程,而一切的美麗與美好,都源自於耐心的等待,撥雲見日,才能在眾生雲集的浩瀚人海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雖然有些痛苦、有些折磨,卻能讓人更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質疑地反問他。

  雖然他的話說得那麼真誠,卻令她踟躕不前,她好怕眼前這一切,以及他所說的話,都只是夢。

  難道她現在真的是在作夢?

  昊月將她擁得更緊,他溫柔的唇瓣拂過她柔嫩纖細的頸項,烙下一連串的溫潤,醉人的溫熱滲入肌膚,輕叩著她的心扉。

  「妳肯再回到我身邊,教一個不懂得愛的莽夫如何去愛一個人嗎?」縷著她身軀的手微微加重力道,彷彿要將她揉進心坎裡,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紅唇上摩挲,溫柔的眼神惹人迷醉。

  綺淩一下子紅了眼眶,無言的將頭埋在他懷裡,依戀地嗅聞著他身上的溫柔,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那麼請不要讓她醒來,她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心碎,她會傷心而死的。

  他低下頭,掬起她的淚水,臉色顯得暗沉憂傷,戀戀不捨的將她臉上的淚水吻去。

  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視著她,他柔聲問著:「肯原諒我嗎?這個自大又狂傲的男人。」

  聞言,她無聲的淚水落得更兇了。

  「你好壞,你好壞。」她嬌嗔地掄起拳頭捶著他的胸膛,迷濛的眼眸顯得脆弱。

  他的臉欺近她臉龐,輕聲說:「我的壞也是因妳而起,因為我是這麼的深愛著妳。綺淩,我愛妳。」

  他終於對她說出那三個字了。

  綺淩喜極而泣地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輕咬著雙唇的貝齒不住地顫抖,淚水又淹沒了她的視線,眼簾輕輕一眨,一串淚水又灑落臉龐。

  「過去向來就只有人家來求我,在外人的眼裡,我是冷酷與邪惡的化身,可是此時此刻,站在妳面前的,是一個只想好好愛妳,想好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男人。」

  「月……」淚水又忍不住的滑落她的雙頰。

  也許愛情本身就是一種磨練,而她終於通過試煉。

  她將臉埋入他懷裡,久久,久久,都捨不得離開。

  他溫潤的唇再次覆上她,一次又一次深情的親吻著她,沿著她的額頭、眼眸、臉龐……一路往下滑落,深深的吻著懷中可人兒。

  他漾開笑容,寵溺的一再親吻著,彷彿怎麼親也親不夠似的。「妳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綺淩錯愕的張開嘴,他……是在跟她求婚?

  見她不回答,昊月的眉宇瞬間又擰緊,臉色一片陰霾。「妳不願意?還是妳仍沒原諒我?」

  她搖搖頭,眸底噙著欣喜的淚光。

  「那就是願意囉!」昊月興奮地叫了起來。

  綺淩靦腆地羞紅了臉,微瞇的眸子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他低頭,吻過她的唇,拂過她的臉龐,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原諒我,不要離開我,生生世世做我的新娘、做我的紅顏知己,永不分離。」

  「嗯,生生世世。」她高興的哭了,深鎖的眉心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在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時,昊月已經將代表著愛情誓言的戒指,套進她左手的無名指。

  「綺淩,我的新娘。」他俯下身,深情款款地吻住她,就像吻住與她一生一世的情緣。

  天啊!她終於得到他的愛了。

  滿心滿懷的幸福,讓綺淩滿足地笑著,笑得燦爛、笑得醉在昊月的熱吻下……

  ※※※※

  一個星期後,綺淩在隆重莊嚴的氣氛下嫁給了昊月。

  半年後,她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日子過得幸福又美滿,令紫纋看得心癢癢,既羨慕又嫉妒的,天天吵著要羅雲剛趕快結婚。

  無奈,當紫纋這個急驚風遇到羅雲剛這個慢郎中,恐怕日子還有得等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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