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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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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楓臨]燎原情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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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0:53 |只看該作者
  方辰宇著迷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早就發現於歡一點也不像他所認識的那些女孩子們,出門總要費盡一番心思妝點個老半天,她自然而不作假,像顆原石般,他相信她若再多加琢磨,定會綻放出頂極鑽石般的光采。
  
  他私心的決定著,他一定要在別人發現她的美好之前追到她。
  
  二十分鐘後,方辰宇帶著於歡來到他們家位於天母的別墅,PARTY就是在這兒舉行的。
  
  看著屋子裡裡外外佈置得光彩耀眼,聖誕節的氛圍是如此的濃厚,於歡打量著這棟在她老家的那堆房子裡,勉強可算得上是「透天厝」的兩層樓房。
  
  喧嘩的人聲夾帶著水叮噹樂團主唱那甜軟而酥人心脾的嗓音,從敞開的大門、落地窗流拽出屋外,強勁的節奏鼓動人心。
  
  方辰宇領著她走進大門,再一次地試著要牽住她的柔荑,可於歡總是在個轉身時,便掙離了他的掌握。
  
  「於歡,別忘了剛才妳答應過我的,第一支舞要留給我。」方辰宇忍不住再次提醒她。
  
  沒辦法,於歡是如此的吸引人,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若真是有心的人,一定可以分辨得出,她和屋子裡的那一堆庸脂俗粉,有多大的差異。
  
  「嗯。」跟在方辰宇身後的於歡,根本沒注意在聽他說了些什麼。
  
  昭雲在哪兒?她眼底心裡想的、看的、找的就只有他,其餘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
  
  她極力在忽明忽暗的舞池裡、餐桌旁尋找著那抹她熟識的人影,完全沒發覺,自己正像個發光體,吸引許多目光朝她投射而來。那裡頭有對於歡清靈的嬌顏驚為天人的躍躍欲試,有對於歡的出現帶走男伴的注視而怒氣衝衝的嫉妒,但她全然不在乎。
  
  「方辰宇,昭雲他在哪裡......」於歡的話並沒有問完。
  
  因為她找到昭雲了。
  
  他並沒有同方辰心在舞池裡跳舞,單獨地站在一片白色牆壁前,他只是瀟灑地靠著牆,沉默地看著眾人,用那雙她最喜歡的深邃黑眸。
  
  他這樣子的傲然挺立和熱鬧而喧囂的舞會是如此的不搭調,但他仍吸引了在場所有女孩的目光,有些甚至是露骨地朝他頻送秋波。他沒有響應任何一個人,只是逕自沉默而疏離,沒有不耐的神情,也沒有一丁點的熱絡,有點像在看一部情節不怎麼有趣的電影,只等散場走人。
  
  於歡有一些些放心了,可下一秒鐘,她鬆懈的神經又馬上繃緊豎立了起來。
  
  她看見身穿著亮紅色小禮服的方辰心,拿著兩杯飲料熱絡地靠近昭雲,他點頭致謝的接過其中一杯,方辰心貼著他的耳畔不知說了些什麼,讓他漾開了一抹笑痕,惹得方辰心樂得拍了下他的肩頭。
  
  她筆直的走向昭雲,心中愁苦地大喊著--
  
  昭雲,我在這兒!你沒看見我嗎?你的注意力全放在方辰心身上了嗎?
  
  對她而言,此刻昭雲的表情是她所沒見過的,他一向只對她展現笑顏的對別的女生他是有禮而客氣的一視同仁,那淺淺的笑意只有她能見到。
  
  但,在這個所謂「大學生」所舉辦的聖誕節舞會裡,那個她所認識的昭雲和眼前的他是相異的,眼前的昭雲面貌仍是相同的,可卻像是罩上了一張世故而淡漠的面具,連嘴角的笑意都帶著嘲弄的意味。
  
  於歡偷偷地希望,昭雲會對這PARTY感到無聊而意興闌珊,那她就可以同他一塊兒回去公寓,兩人一塊慶祝生命中的第十九個聖誕節了。她手心冒汗,小心地躲開那一個個朝她擠過來的人影,最後她終於站定在他的面前。
  
  「嗨!昭雲......」她怯懦的打著招呼。
  
  展昭雲笑開的唇痕在對上於歡的同時,緊抿成一條嚴厲的直線。
  
  「妳怎麼會在這裡?」那是他臨出門時的森冷口氣,嫌惡的語調中多了分不耐。
  
  「我......」於歡一時語塞,沒想到昭雲見到她,會是一副見到討人厭的麻煩又追隨而到的陰騺臉色。
  
  「是我去帶她來的。」隨後而到的方辰宇替於歡回答。
  
  「妳來這兒做什麼?這裡不適合妳來。」一簇烈焰在他深黝的眼底燃燒跳躍著。
  
  「為什麼不適合我?」於歡弄不懂,為何昭雲拿這種疏遠的態度待她?
  
  「在場的都是T大的精英,妳呢?」
  
  諷刺性的回答震得於歡虛弱的退後一步。
  
  方辰宇迎上前挾持住她,「昭雲,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於歡來這兒看看、玩玩有什麼不對?何必說得如此不堪,放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待在公寓裡,你才是不應該。」
  
  展昭雲冷冰冰地睇睨著於歡慘白的臉孔,嘴角漾著一抹嘲諷。
  
  「哦!那你就負責陪她玩,讓她玩得開心吧!」他仰首飲盡杯中的烈酒,一把挽住方辰心纖細的腰身,以漂亮的姿態滑進了人影雙雙的舞池裡。
  
  「昭雲......」於歡哽咽地喊叫著。
  
  她怎麼也沒想到,昭雲會如此放心的將她丟給方辰宇,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澀,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於歡茫然若失地任由方辰宇攬住她的腰背,機械式地隨著他的帶領晃動身體,連連踩了方辰宇幾個腳印卻渾然未覺,飄渺的目光總不經意地掃視到方辰心貼在昭雲身上的背彭,每看一眼,她足下的白色高統靴子就又踩了方辰宇一次,簡直像是一抹脫離了身軀的遊魂。
  
  「歡歡......」方辰宇眼見於歡心不在焉地看著他處,嘆了口氣,拉著她退出舞池,帶她來到一處陽台外,鼓起勇氣準備表白。
  
  「歡歡,我喜歡妳,當我的女朋友,好嗎?」包攏著她冰涼的小手,方辰宇迫不及待的向於歡示愛。
  
  沒辦法,舞會裡,一雙雙對於歡驚艷的眼睛,不斷地對她放電著,只是她渾然不知。他若再不加把勁,恐怕於歡就要被別人追走了。
  
  「你喜歡我?」那昭雲也喜歡方辰心嗎?於歡心酸地想著。
  
  「對呀!從我第一衣見到妳時,就想告訴妳了。」可那時情況有些不對,也太急了。
  
  面對方辰宇的告白,於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方辰心是昭雲的女朋友嗎?」所以昭雲才會對她展露笑容?
  
  「大概是吧!」方辰宇搔頭想了下才回答。
  
  「昭雲他喜歡你妹妹嗎?」否則他就不會答應當她的舞伴了。
  
  「應該是吧!」
  
  模稜兩可的回答,讓於歡的心驀地沉到了谷底。
  
  然後方辰宇又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聽進耳朵裡,腦海中只有一幕幕昭雲同方辰心有說有笑的畫面,每個畫面都燒灼著她的心扉,她麻痺地任由它痛到沒有感覺,直到它燒穿了她的心房,讓裡頭變得空空洞洞。
  
  年輕的心是放肆而不受拘束的,十二點了,舞會裡的人群仍縱情的舞動著,像不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就不肯歇息般。
  
  而很少參加這種活動的於歡覺得有些累了,她眼睜睜地看著昭雲同方辰心的身影一塊兒消失在舞會裡,頹靡的只想趕快回到公寓,躲進她的被窩裡,避開全世界的人,包括昭雲。
  
  「我送妳回家好不好?」方辰宇輕攬佳人的肩膀,看出她的疲倦,體貼的問著。
  
  於歡只是偎在他懷裡,無力的點點頭。
  
  而當她跟著方辰宇走出別墅,正等著無線出租車時,銀紅色的影子恍若鬼魅般,衝到了於歡的面前。
  
  「上車。」展昭雲森冷而霸氣的拉著於歡坐上後座,看也不看方辰宇愣住的表情。車子如子彈般絕塵而去,快得讓他連一句慢走都來不及說。
  
  「哎呀!昭雲......」倒是追著出來的妹子讓他回過了神。
  
  「怎麼?昭雲沒向妳道再見?」他調侃著方辰心,記得之前她大放厥詞的說,今晚要將展昭雲留在她的床上過夜,看來今晚她若不想獨自一人,就得找別人充數了,不過他懷疑有誰能入她的眼。
  
  他們兄妹約定過,對彼此的行為互不干涉,可有一個共同的前提,要做好「防護措施」。
  
  「呿!敢笑我,我怎麼知道展昭雲的酒量那麼好,一瓶XO和半瓶WHISKY還灌不醉。」方辰心嘟嚷著,她費盡心思怎知展昭雲竟一轉頭半聲不響的就走掉了。
  
  「妳讓他喝了那麼多的烈酒?」方辰宇聞言大聲吼著。
  
  方辰心不由得心虛,一句話都不敢說。
  
  「妳竟然沒阻止他騎車,他還載著於歡!就只會想著自己,完全沒顧慮到別人的死活。」擔心的方辰宇忍不住說了句重話。
  
  「反正他還能騎車,應該沒事......」方辰心沒把握的囁嚅,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
  
  「待會兒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們有沒有順利到家。」進屋前他對方辰心交代著。
  
  跟在他身後的方辰心蹙眉不解地問著,「哥,你相信展昭雲只當於歡是妹妹嗎?」雖然展昭雲說他和於歡就同他們兄妹一樣,可是她卻不這麼認為,尤其今晚看來更不像。
  
  舞會裡,展昭雲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砍斷方辰宇放在於歡腰際的手,挖棹PARTY裡所有目光黏著在於歡身上的眼珠子,那絕對不是哥哥這個角色會有的反應。
  
  「我希望是這樣。」他不是木頭人,怎會看不出兩人之間的不尋常。
  
  展昭雲同於歡和他跟辰心的情形不一樣,他們雖然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卻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展昭雲若是真要追求於歡,他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因為整晚她的視線根本就是追著展昭雲跑。
  
  他不懂的是,若展昭雲要追求於歡的話,今晚的他對待於歡的態度簡直是無情至極,但若說他不在乎她,又怎會氣沖沖地丟下方辰心,拉著於歡轉身就走。
  
  他真的弄不明白展昭雲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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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1: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時速一百二十公里,呼嘯的冷風如冰刀般劃過於歡細嫩的臉蛋,將其凍成嫣紅緋色。
  
  她緊抓住昭雲的勁腰,上身完全地貼合在他伏下而弓起的背部,痴醉地閉上眼,一心一意地認為,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願意就這樣任由昭雲載著她一路馳去。
  
  不過他當然沒帶她去天涯海角,展昭雲帶她回到了公寓。
  
  他沒有和於歡交談半句話,逕自走進客廳裡。
  
  才進門脫下外套的於歡,聽見昭雲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昭雲無意接聽,任它鈴聲大作,便作主地接起來。
  
  是方辰心打來的。
  
  「嗯,謝謝妳,我們剛到家,好,再見!」於歡禮貌的說著。
  
  「昭雲,是方辰心打來的,她問你是否平安到家了,還說......你明天有空時,再回她一個電話。」她轉述著方辰心交代的話。
  
  展昭雲仍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他的頭往後傾靠向椅背狀似睡著,於歡走到他身旁,輕輕地碰了他一下。
  
  而下一秒鐘,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變成仰躺在昭雲的懷抱裡,他焚燒的目光像要穿透人似的滾燙灼熱,讓她只能呆愣地回視他。
  
  「於歡,妳很行嘛!找方辰宇帶妳去參加PARTY,怎麼?就非得纏著我不可,連那種妳誰都不認識的場合都要跟去,讓我得擔負妳率性行為的責任,讓我一刻節不能放心,不能玩個盡興!」濃重的酒氣隨著他低下的臉,噴拂在她泛紅的臉頰上。
  
  血色一下子抽離了她的小臉,於歡蒼白而凍僵的表情是難受和疼痛。
  
  昭雲是如此看待她的?彷彿她是個討人厭的小孩,纏得大人頭疼不已,卻又不能一手丟開她這個責任。
  
  「於歡,妳還真是我的『天敵』,打小就讓我替妳解決著一件又一件的麻煩事、背負著一次又一次的苦差事,什麼時候妳才會放開我、饒了我!?」打個酒嗝,展昭雲掐住她尖瘦的下顎,目光飄忽的掃視著她。
  
  「我......昭雲......我沒那個意思......」她急著想解釋,可心一亂,話是怎麼說也無法成完全的一句。
  
  他的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由他體內蒸發出的酒精熱氣,醺灼得她無法正常地思考。
  
  「那妳是什麼意思?妳不知道我想同方辰心上床想很久了,妳是故意來壞我好事的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我需要的發洩,怎麼?妳有膽子來搞破壞,妳有膽子承受後果嗎?」酒精讓他胡言亂語了起來,他根本沒打算和方辰心上床,也沒責罵於歡的意思,可傷人的話就這麼不受控制的輕易出口。
  
  「我......昭雲,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你的。」於歡天真地想著,只要她能幫得上忙的,她絕對義不容辭地跑第一。
  
  「上床這事兒妳幫得上什麼忙?就算妳能,我可不敢,我怕呀!」展昭雲半認真地說出內心的想法,拿著邪佞又輕佻的眸光睨著她。
  
  「怕......怕什麼?」於歡心跳如擂鼓,現下的昭雲看起來有些可怕,卻又讓她有點興奮。
  
  「怕我一旦碰了妳,就一輩子都甩不掉了,妳是我躲都來不及的『天敵』呀!」他狂笑的身軀震動著她。
  
  於歡眼中頓時一片闇暗,昭雲那個「天敵」的稱謂讓她心碎了一地,沒想到昭雲所幫她的每一個忙,對他而言,竟是一件又一件的討厭事。她認為他是她的守護天使,而他則視她為他急於躲避的「天敵」。
  
  她做了什麼?
  
  傻傻地跟來台北,他有多怨她呀!
  
  竟還天真地認為,兩人這輩子是要永遠在一塊兒,根本是痴人說夢呀!
  
  於歡睡著昭雲那張她百看不厭的俊顏,噢,不對,應該是她最喜愛的俊顏,心中苦笑不已。為何讓她在這一刻才了悟到,她深愛著他呢?甚至以一個期望他能伴她一生的戀人角色在追逐著他。
  
  但是昭雲並不像她愛他一樣地愛著她!
  
  低頭看著醉臥在沙發上的他,她心痛如刀割。
  
  「昭雲,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從小就一直這麼幫我。」她的指尖撫順他凌亂的髮絲。
  
  「昭雲,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讓你一直這麼包容著我。」低著頭,她冰涼的額輕碰了下他的。
  
  「昭雲,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可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一件苦差事。」於歡水霧迷濛的眸子承載著無奈和悲慼。
  
  「而我的愛對於你,則是一件捧著燙手卻甩也不敢甩掉的包袱,你可以幫我的忙,包容我頻頻出錯的種種狀況,可是我想,你是不會同我一樣愛你的愛我,因為我是你急欲避之的『天敵』......」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地滴在展昭雲領口微敞的胸膛上。
  
  「不過,昭雲,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決定放棄補習回台中去,我想優秀如你才能考進的T大,對於資質駑鈍的我而言,就像你所說的,再怎麼補習都是沾不上邊的......」
  
  她伸手握住他的厚掌,以細膩的臉頰摩挲著他的手背,翻過大掌將熱燙的手心貼覆上她的臉,想像著昭雲溫柔地撫慰著她。
  
  「我愛你。」她在他的唇上印下她最深情的一吻。
  
  展昭雲洪亮如鐘的叫聲,喚回了窩坐在沙發裡她的注意。
  
  「什......什麼事?」她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不能表現出來的滿腔愛意。
  
  「昨晚......」他才問個開頭她就心驚膽跳,「昨晚是我載妳回來的嗎?」
  
  於歡僵硬的點點頭。
  
  「我好像喝多了,口氣若火爆了些,說話說得沖了點,妳別介意。」展昭雲和緩的對她一笑。
  
  「沒、沒有,你回來就睡著了。」她口吃地說著,「什麼事都沒有。」多餘的再加上一句。
  
  仍有些頭疼的他沒注意到她的慌亂,於歡躲避的走進廚房沖了杯濃茶,端看昭雲的樣子似完全沒有昨晚的印象,她有些放心又有些抑不住的哀怨。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思及自己早已做好的決定,她堆出一個狀似愉快的笑容。
  
  「昭雲,今早媽咪打電話來,和我聊了好一會兒。」現在她需要全部的力量來演完這一場戲。
  
  「哦,於媽媽她好嗎?」展昭雲閉目養神,順口問著。
  
  「她很好,只是老話不斷,就是想著我、惦著我那些了。」她凝睇著他的面容,細細地將他刻進心版。
  
  「那妳要不要回去看看她?」反正不用上課,回去看看也無妨。
  
  「嗯,我是決定要回家了。」她說出來了。
  
  他伸手取來書架上的火車時刻表,翻到南下的頁次。
  
  「那我去幫妳買車票,來回票比較便宜。」展昭雲翻看著火車時刻表,絲毫沒有注意到於歡眼中的難捨。
  
  閉上眼,她硬是逼回那湧上眼底的水氣。
  
  「又要麻煩你了,買單程票就好了。」最後一次了,於歡在心中道別著。
  
  「妳回來要搭別人的車嗎?」他的手停頓了一下。
  
  「不,不是的。」她平靜的回答他。
  
  「那怎麼只買單程票?」展昭雲抬眼望向於歡,不解地問著。
  
  「因為我決定回台中,不補習了,我不考大學了。」在她看似平常的表情底下是一顆碎裂的心。
  
  她直截了當地說出她最痛苦的抉擇,從不曾想過與昭雲會有分道揚鑣的這一天。
  
  「為什麼?」展昭霎詫異著她臨時的決定,她不是一直嚷著要同他一塊念T大,雖然那個可能性實在很低,可他記得於歡一直是以此為目標的。
  
  「我想過了,就如你所說的,我真的不是塊讀書料,我決定放棄再重考一年的計畫,回台中尋找你所說的『適合自己走的人生道路』。」她想起他曾勸她的話,那時她沒多想他澡層的意思,此時才明瞭他話中真正要她解讀的用意,他不想再背負著她這個甩脫不掉的「天敵」。
  
  「歡歡......」他一時辭窮,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考試這事對於歡而言真的不適合,她應該還有比考試升學這條路更適合的目標才是。
  
  可是於歡突然放棄補習說要回去,他一時之間,居然分析不出心底那股震盪是為了什麼,他不是一直想躲開她這個「天敵」的嗎?怎麼她一說要回台中,他竟有些微的不捨。
  
  「我都收拾好了。」於歡走回房間,拿出她準備好的行李。
  
  他傻眼地看著於歡從未有過的果斷,她連行李都收拾好了?為什麼他從未聽她提起過?
  
  「太快了吧!不用這麼趕的。」展昭雲看了眼那像是要帶著她去流浪的行李箱,他竟有點想說些什麼來留住於歡。
  
  「我想快點回家。」她十分堅持。
  
  他張開口卻不知要說些什麼,心中像壓著一塊大石,沉甸甸的。
  
  「那......好吧!等我拿機車鑰匙。」雖然有些不捨,展昭雲仍遵從她的決定,準備送於歡去搭車。
  
  就在展昭雲心想著,他終於可以不用再擔心方辰宇老找著藉口來看於歡,而鬆一口氣時,他卻怎麼也弄不清,心中那股悵然若失是為了什麼?
  
  於歡不再黏著他,讓他終於可以擺脫當她保母的責任,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嗎?展昭雲腦子裡不停地打轉著,想在因宿醉而凌亂的思緒中理出一個解答來。
  
  可他平時敏捷的思路,怎麼也只剩於歡從他所說過的話裡挑出的那句--
  
  找出適合自己走的人生道路。
  
  那是否意味著,兩人即將像兩條交叉的線,距離越來越遠,不再交集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分道並行了?
  
  站在月台展昭雲出神地隔著莒光號車廂的玻璃,看著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宛若一尊洋娃娃的於歡,她沉默地坐著,他想不出來她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似乎某些地方不同以往了......
  
  月台上,車廂與白線中間的紅燈亮了起來,那閃動的燈光令他突然感到非常刺眼。
  
  他抬起頭再看向於歡,她也正看著她,那笑容飄忽而虛渺,她向他揮揮手,他的胸口一窒,腦中一片噪聲,閃過的是一幕又一幕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點點滴滴。
  
  於歡憨然純真的笑容,嬌嗔的話語總讓他回以火爆的怒吼問句,她上來台北和他同住的一些大小瑣碎記憶,他見過、夢過許多次的潔白嬌軀......
  
  他瞪視著她笑痕淺淡的小臉上,水瑩瑩的圓眸裡,那一閃而逝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的訊息......
  
  火車移動的速度加快,他追上前一步,心中的疑惑未解,它已帶著於歡漸行漸遠了。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領悟於歡哪裡變了。她變得成熟內斂,那些純真的性情像被收拾裝箱了起來,一夕之間她好像長大了,那雙小鹿般天真浪漫的瞳眸,以往總是漾著因一點小事就興奮不已的晶亮光采不見了--
  
  那是為了什麼呢?
  
  「歡歡到法國遊學了?」寒假回到家的展昭雲,訝異地重複著母親告訴他的消息。
  
  說不出他心中此刻對於歡歡出國遊學兩年的消息是怎生的滋味,心中同時湧上那股聖誕節隔天,聽聞她說放棄補習要回台中的感覺,兩者就像是失去某些東西的缺憾。
  
  他突然想起於歡回台中時,她所提著的那個像是要帶著她去流浪的行李箱,沒想到真的帶著她到異國遠遊去了。
  
  之後母親又說了些什麼,展昭雲一句也沒聽進耳裡。他只想著會有兩年的時間見不到於歡了。
  
  可兩年後於歡並沒有回台灣,她決定繼續待在法國,據說是要幫忙她阿姨的工作,何仙梅的妹妹在法國可是大師級的服裝設計師,她要於歡當她的助理。
  
  父母親總會在出差或到法國度假時去看看於歡,當然何仙梅和丈夫更是跑得勤,總是一個月去一趟。
  
  但是展昭雲一次也沒去過,每次母親找他一塊去時,他總推說學校有事,到後來柳虹紅也不問他了。
  
  誰也不知道於歡為何從不回來台灣看看,為何展昭雲也從不同家人到法國去看於歡。
  
  時間的河流就這麼靜靜地消逝,展昭雲在大三時突然接受教授的推薦,決定到美國紐約大學攻讀企管碩士。
  
  在美國,他一直投注於學業上,在一年內便取得學位,之後便受邀於華爾街一家頗具前景的小公司擔任董事。在他的領導下,那家小公司在兩年內便躍上道瓊指數的紅股之一。
  
  而出人意料的,他在該公司正處於顛峰時,毅然辭去了職務,飛回他所生長的台灣,他以自己的能耐和財力,自創了一家小公司。
  
  「進去吧!妳爸爸念一個上午了,讓他瞧瞧去。」她推了推女兒。
  
  就在於歡提著行李舉步踏進大門,母親的一句話讓她稍稍緩下腳步。
  
  「虹紅,剛才昭雲打電話回來,說是來不及回來吃飯了。」
  
  「那個臭小子,叫他一定要回來的,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柳虹紅叨叨絮絮地唸著她一再叮嚀一定要趕回來,卻仍是放她鴿子的兒子。
  
  「沒告訴他歡歡要回來的事,本來是想讓他吃一驚的說......我打電話給他......」她朝何仙梅歉疚一笑,拿著手機撥號,可惜對方收不到訊號。
  
  「別那樣,他一定是又有新工作,忙得走不開,別為難他了。」何仙梅按住手機,對急性子的柳虹紅說著。
  
  昭雲忙起工作可是什麼都聽不進去,這是眾所皆知的。
  
  「好吧!改天等妳那口子感冒痊癒,我們再一塊到餐館吃頓飯。」柳虹紅聽勸而放下手機,兩人一同進屋裡來。
  
  於歡裝作沒聽見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往父母親的房間走去。
  
  是放心還是失望呢?於歡不明白胸口那股微酸的失落是因何而來。
  
  經她再三的向展媽媽確認「風采」是完全獨立的,昭雲除了每月的例行會報之外,是不會來公司的,在見到他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之下,於歡才肯答應為「風采」跨刀,任職進駐歐洲市場的設計師。
  
  她不希望自己再礙眼的出現在他面前,她是他避之為恐不及的「天敵」呀!
  
  可是今天沒見到他,她心底著實又有些遺憾,她多麼希望能讓昭雲看看,現在的她和七年前的她有哪兒不同了。
  
  遊學法國的於歡,心性完全褪去了少女的天真浪漫,收拾起迷糊的粗枝大葉,投入另一個她所發現的驚奇新世界。
  
  她著迷於那瑰麗的服裝設計裡,看著小阿姨將原本平凡無奇的布料,經由巧手裁製轉變成一件美術品般的衣裳,那時她便知道,她找到了「適合她自己走的人生道路」。
  
  她從最基礎學起,先是法文,衣服的剪裁,布料的認識,設計圖的畫稿,一步步朝花都最炙手可熱的行業邁進,這其中的艱辛是外人所無法得知的。
  
  對服裝設計完全外行的於歡,足足花了兩倍的心神在上頭,憑著一股執拗,她咬牙硬撐的學習著。
  
  在別人熟睡時,她埋首案前苦學法文,翻看記著上於上萬種布料的特性,設計圖總是畫了又揉,揉了再畫,漆黑的午夜,在萬籟俱寂時,她總會驚訝於自己居然會如此執著。
  
  花了七年的時間,她的能力終於被法國服裝界肯定,這個來自東方的嬌小女子,以她特立獨行的風格,在先前的畢業展時,獲得各家知名品牌服裝公司的邀約。可她捥拒了所有大公司的聘任,告知了小阿姨,收拾好行囊毅然決然地回到她離鄉背井了七年的台灣。
  
  當飛機的前輪碰著了台灣的土地時,她的心幾乎是情難自已的悸動著。
  
  她終於回來了,回到這個有昭雲在的島國。七年的時間裡,她一點也沒忘了他,她甚至是靠著思念他,來度過異鄉每個孤獨的深夜。可是他呢?昭雲是否偶爾會想起她,他是否還記得,世上有於歡這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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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2:0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風采服裝設計公司,設置於台北市敦化北路一棟隸屬於「蹄金集團」的雙併大樓,三十五層的超高大樓像雙子星般耀眼佇立,內外新穎而高科技的設計,是出自展昭雲一時的「心血來潮」。
  
  而蹄金集團的總公司並不在這裡,展昭雲偏好位於仁愛路椰林大道上的另一座商業大樓,總公司便設在那一邊,他的辦公室當然也在那兒。
  
  這些於歡早就經由展昭雲的母親柳虹紅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因此今天她第一天上班,一點也不用擔心會遇上展昭雲,她搭乘著快速電梯,來到三十五樓,風采總經理的辦公樓層。
  
  「展媽媽,我來報到了。」秘書小姐得到柳虹紅的指示,使於歡在第一時間便被迎進總經理辦公室。
  
  「歡歡,路上辛苦了。」柳虹紅放下正在簽署的卷宗,高興的站起來拉著於歡,在一旁的米白色牛皮沙發落坐。
  
  「不會,只是有些不能習慣台北市的道路規則,多繞了點遠路。」她一想起先前下交流道,在每個路口看到的禁止左轉路標,竟一時不能適應的直走了好遠,才找到可供回轉的路段。
  
  「本來是該讓昭雲去接妳的,可那小子居然也沒告訴我一聲,就跑到花蓮去了。」抑虹紅一說到那個越來越冷酷的兒子就有氣,像個獨行俠似的,連她有時候都找不到他的行蹤。
  
  害她連於歡回國到風采上班的事,也都還沒有機會告訴他。
  
  「展媽媽,別生氣,昭雲不是小孩手了,他行事自有他的理由,妳就別為他擔心了。」於歡軟言相勸道。
  
  「誰擔心他來著?」柳虹紅賭氣的哼了聲。
  
  於歡但笑不語,不管孩子長得多大,永遠是父母眼中的小小孩,這是她出國這些年來,父母親常常去看她的原因之一。
  
  於歡在風采有自己的設計室,同樣在三十五樓,在瞭解公司的一切運作情形後,她馬上開始著手進行有關在法國開店的設計圖稿和企畫案。設計衣服對她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企畫案就讓她有些慌忙,要如何讓設計出的服飾,一舉攻佔對知名品牌已有根深蒂固情結的法國市場,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連幾天,於歡總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到她在台北租賃的公寓。
  
  投注了全部的心力在這件她獨立執行的企畫案上,於歡想對自己證明,在法國所學的七年不是白費心血的。
  
  對於歡而言,這也是對昭雲證明她能耐的機會。
  
  ☆☆☆
  
  整整一個星期裡,好不容易企畫案底定,於歡在同柳虹紅討論,略作修改後,便著手進行設計稿的部分。
  
  而她的企畫案在隔天早上被交放到展昭雲的辦公桌上,於歡不知道這件進軍法國服裝界的企畫,在經過柳虹紅之後,還得呈上會報。
  
  剛好從花蓮回來的展昭雲,進到辦公室看到的第一個卷宗,便是於歡的企畫書。
  
  他花了一個上午研究企畫案上列明的各個細節,其中的市場分析、流行趨勢、服裝走向的說明讓他驚奇得眸光一亮,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企畫案將會為風采在服裝界又颳起一陣旋風。
  
  他打電話到風采的總經理辦公室,秘書小姐告知總經理出門,人不在公司的訊息,他思緒一轉,心想,下午再過去找他老媽好了,沒告訴她一聲就到花蓮去,他得先做好被炮轟一頓的心理準備。
  
  他看了看企畫總監的名字,LINDA,是新進人員,他想了一下,印象中風采的設計群裡沒有這個名字。
  
  記憶裡好像聽老媽說過,她又從法國挖了個難得的人才回國。大概就是主攻法國市場的新任首席設計師吧!
  
  法國,這個母親好幾次找他一塊兒遊走的國度,而他卻一次都沒成行過。
  
  他在躲避什麼嗎?或者是不想再接續起他和她的交集?
  
  在她剛離開他的日子裡,坦白說,他非常的不習慣,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總在他夢境的最深處拂掠而過,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種牽腸掛肚的擔憂,為了於歡。
  
  是因兩人打小一直從未有過分隔如此遙遠的一天吧!
  
  在經過他自認為的「過度時期」後,他選擇投入一連串的忙碌,來遺忘那些令他唸唸不忘的場景,那些有於歡共同參與的每一段回憶。
  
  直到今日,他不得不承認,她已在他心底根深柢固地深植了。
  
  只是,他還是不想去法國看她。
  
  他自問原因,卻怎麼也答不出來,只能說那是一种放逐的自我催眠,總有一天,他會完全習慣沒有她同行的日子。
  
  如同他每日批示的公文,展昭雲簽上了他的名字,將這件企畫案擱在一旁,準備當面同老媽和設計師一塊兒討論,他耩續詳看其它等菩批閱的卷宗。
  
  ☆☆☆
  
  夕陽的餘暉讓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金光中,轉瞬漸漸暗了下來,燈火相繼被點燃,將夜晚中的台北變成一個閃爍耀眼的珠寶盒。
  
  展昭雲駕著他的白色奔馳轎車來到敦化北路的「風采」,從地下停車場他搭乘專用電梯抵達三十五樓,心想,母親應該還在公司。
  
  不過他卻撲了個空,剛要下班的秘書告知他,柳虹紅在五分鐘前剛下班。
  
  他示意秘書可先行離去,繞了一圈打算也離開時,看到角落的一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好奇的走上前,他看到櫻桃木門板上掛著一個吊牌,白金底上有個燙金的名字,LINDA。是那個主攻法國市場的新任首席設計師。
  
  展昭雲心想,她還真認真,這麼晚了還留在公司,輕敲了下門,他聽到一聲軟噥的響應。
  
  推開門屝,他看見一個背對他的嬌小人影,正埋首在設計檯面,筆桿在薄紙上迅速移動,不停勾畫著,室內靜悄悄地,只有繪圖的沙沙聲。
  
  她沒有抬眼望看來者何人,現精會神在一張張設計稿上,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支紅色的粉彩筆巧妙地盤在發頂上,幾撮髮絲凌亂的垂落肩上,她動作優雅地撩過一綹掉落在臉頰上的青絲順往耳後,展昭雪著迷於那白瓷般的頸部,不由地出神細看。
  
  他慢慢地來到她的桌前,等待她發現他的存在。
  
  彷彿感受到他熾熱的凝睇,於歡先是注意到設計台前站著一個屬於男性的高大身影,職業本能的讓她先盯視著那意大利手工縫製的鐵灰色西服,視線逐漸往上,入目的是搭配得宜的銀藍色絲質領帶,底下是雪白的襯衫,然後她看到他的面容。
  
  她頓時像被定住般,瞳孔放大,只能被動的看著他嘴巴開闔著,耳朵卻像一時矢聰般,完全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
  
  是昭雲。
  
  七年不見,他變得更成熟穩重,一頭黑髮不馴地敵落額前,他的目光是驚訝多於欣喜的,她忽然想起,她是他的「天敵」,於歡因慌張而突兀地站起,不料腳背撞倒了椅子。
  
  展昭雲看著原本專注在圖稿上的女子,先是研究了他的衣服老半天,才慢慢仰起瀏海覆蓋的小臉,清靈秀麗的臉龐讓他有一瞬間的眼熟。
  
  像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被開啟般,展昭雲的心重重地震了一下,他訝然地想起來--
  
  是於歡。
  
  「嗨......昭雲,好久不見。」展昭雲那充滿威嚴的俊逸身影佔滿於歡美麗的圓眸,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而「客氣」。
  
  「歡歡,怎麼是妳?妳是LINDA?『風采』的新任首席設計師?」他有些不能置信地瞪大炯亮的黑眸。
  
  「嗯,承蒙貴公司不嫌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於歡世故而禮貌的說著。「LINDA是我在法國學校用的名字。」避開他灼燙的目光,她彎腰拉起被踢倒的椅子。
  
  「對了,我想起來了,曾聽我老媽提起過,妳在法國學服裝設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展昭雲緩緩說道,犀利的目光不住地捕捉著於歡身上七年來的變化。
  
  她變得成熟而嫵媚了,七年前的她像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而此刻出現在他面前,臉上帶著一抹絕美笑容的於歡,則像朵完全綻放開來的嬌艷玫瑰,看似可親,但展昭雲可以感覺到,她正張開著無形的花刺,疏遠而淡漠。
  
  於歡已經不再是七年前,那個如青蘋果般清新而純真的她了,她像是戴上了一張名為長大,實為陌路的面具,甫一開口便是挑明了跟他劃清界線。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能適應,他早已習慣了她對他的依賴,不再事事讓他操心的於歡,令他有種失去她的感覺,兩人不復以往的緊緊牽絆與相系。
  
  「嗯,如你所說的,我找到了『適合自己走的人生道路』,一頭栽進了服裝設計的世界裡,法國一待便是七年。」他搜索的目光炙熱而銳不可當,她有哪兒表現得不妥嗎?
  
  「恭喜妳,相信妳必定有相當的成績,才能讓我媽花盡心思,將妳從法國那邊給挖角回來,為『風采』效命。我記得她說過『不是難得的人才,是進不了風采的』。」這絕對是真誠的讚頌,展昭雲怎麼也沒想到,於歡會走上並不容易進入的服裝界,這行業所需的才能和學識,可不是門簡單的功夫。
  
  「是啊,剛開始是相當辛苦的......」想起昔日迷糊又粗心大意的自己,光是學法文就差點要放棄了,還好有小阿姨在一旁幫著她。
  
  「妳真的變了很多......」展昭雲站近她的身旁,俯看著她仍然嬌小的身子,現在的於歡已不再是昔日總愛黏著他的小女孩了,她的轉變是他從未料想得到的。
  
  「是啊!人類真是一種變量很大的動物,我也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於歡抬眼看著展昭雲若黑晶石般的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一陣因他貼近而引發的顫慄,讓她不安的退開一步。
  
  展昭雲幾乎可以確定,她在避著他,這讓他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可是這又太矛盾了,她,於歡,是他自小躲都來不及的「天敵」呀!
  
  「妳的企畫書我看過了,詳盡而周密,歐洲市場有妳主持,我相信『風采』必定會造成一股讓西方人不容小覷的旋風。」他取出她的報告書,沉甸甸的重量是她這些時日來的心力。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認為?」他的肯定已是她最大的喜悅了,一時之間於歡也忘了要探究企畫書怎麼會流落到他手中,七年的時間和心血因他的稱讚而變得有價值。
  
  「嗯,我相信以妳的才能,這個企畫案必能奏捷。」他看到於歡圓溜溜的大眼因他的讚美而發亮,像個得到糖吃的小女孩般興奮。
  
  「昭雲,我一定會讓巴黎的發表會成功的,你等著看。」為了他,於歡在心中起誓。
  
  「於歡......」她的改變讓他有一些的不習慣。
  
  他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總是依賴著他、麻煩著他的那些時光中。
  
  室內平和的氛圍滲入了一絲騷亂,於歡凝視著昭雲英俊的臉龐幾乎忘我,驀地,她才回過神全身僵住,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察,竟放鬆了的心情,她想起自己不該佔用昭雲太多的時間。
  
  「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斥退心中那份想同他再多說些話、聊聊這些年來兩人沒有彼此的日子裡是如何度過的念頭,於歡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提起她的白色背包,準備離開工作室,同時躲開展昭雲。
  
  「我送妳回去。」他下意識的說著。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上班的。」像倉皇出走般,她快速地跑進電梯。
  
  「歡歡......」展昭雲望著關闔上的電梯,說不出是怎樣的惆悵。
  
  七年前,於歡離去時,在火車上那斂去天真無邪的成熟臉龐一直縈懷不去。
  
  直到七年後的今天,展昭雲仍能清楚地記得,她眼中那抹像洋娃娃般毫無神采的淡然。
  
  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不再執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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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無心交通的狀況下,還能將人車平安帶回到家,於歡直到虛軟的躺臥在床上,心口哽住著的情緒才如山洪爆發般,無法抑制而淚流滿面。
  
  昭雲,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就那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還是那麼的優秀,時間將他滌練得更加沉穩內斂,渾身充滿王者的領導氣息,她想起財經新聞裡對他所作的評語--一個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商場君王。
  
  他稱讚她,那是從未有過的。以前的她總是惹得他大吼,一點小事也能把它弄得不可收拾,而那個善後的人就是昭雲,想必他一定常常在心底抱怨著她,卻又不能甩掉她這個「天敵」的牽累。
  
  今日一見,原本她以為深深埋藏的感情,竟就這麼輕易地湧現上來,霎時溢滿心頭,她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裡竄出的顫動和激切,不讓自己摸進他的懷裡,她是那麼地想念他呀!
  
  七年了,她對昭雲的愛,一點也沒減少。
  
  但今日他見到她,只有驚訝沒有重逢的喜悅,只怕他已經在愁苦著她再次的出現了。
  
  想必今晚的見面對兩人而言都是個意外,昭雲知道她在「風采」,以後大既就不會常來了,免得再碰上她這個「天敵」。於歡悲嘆地想著。
  
  ☆☆☆
  
  接下來的日子裡,於歡全心全意地投入進駐歐洲市場的執行工作,她同柳虹紅研究著時機、代理商和發表會的一切細節,不去想她和展昭雲那一次的碰面,那會讓她好不容易掩藏起來的感情再度溢出。
  
  她絕不允許自己再去煩擾到他,兩人之間就這麼冷淡而客氣的生活下去,是最好不過的了,她暗自這麼決定著。
  
  可是她仍不免從別人的口中、雜誌上的財經消息中,不斷的聽聞到有關展昭雲的近況,她總會不自覺地聚精會神凝聽、細看,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任何有關他的事。
  
  日子就在兩人矛盾的躲避和忙碌中、一天天的過去。
  
  兩個月後,到了風采入座巴黎香榭大道的旗艦店開幕當天。
  
  五彩繽紛的花籃將佔地五十坪的店舖妝點得像是百花齊放的花園般,柳虹紅和於歡一一答謝著前來祝賀的賓客,衣架上幾件出自於歡親手縫製的設計,莫不被訂下或買走了。
  
  「歡歡,展媽媽真沒想到,妳在巴黎的時裝界已是小有名氣了。」柳虹紅笑咪咪的看著賓客中幾個頗有名氣的設計師,節是衝著「LINDA主持的店」而來的。
  
  「沒有啦!只是大家在先前小阿姨的發表會上常常碰面,久而久之就熟識了。」於歡自己也沒想到,在巴黎的朋友們,一得知她加入風采並來巴黎開店,會如此熱情的協助她。
  
  其實於歡自己都沒發現,以往她毫不吝惜的付出,在別人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迴響,她只當是一個學習時機會,誰需要她跑腿、哪兒的發表會缺人手,她一定跑第一個,不管是什麼樣的工作,她都樂在其中。
  
  漸漸的服裝界中「LINDA」這個熱心助人的東方女子成為一個話題,因為她雖然還是個學生,可是掩不住的才華鋒芒,總在設計師們大傷腦筋時,一個點醒、一個巧手,便讓設計出的作品更有特色。
  
  「我可是挖到了個寶貝。」拉著於歡的手,柳虹紅笑嘻嘻地道。
  
  「謝謝展媽媽的誇獎。」她笑著,可那笑意並沒有傳到眼底。
  
  於歡一臉的落寞,她的心有些許失望,因為......昭雲並沒有來。
  
  原本她聽說他會來主持剪綵儀式,但沒有趕上飛機,可能得隔天早上才會抵達。
  
  於歡明白,若說她不想他,那是在欺騙自己,她也很清楚,她想念昭雲,就算僅是在旁邊看他一眼也好,她真的管不住因他而悸動的心。
  
  「對了,歡歡,妳先回去飯店休息吧!妳己經兩天沒睡覺了,別累壞了身子。」柳虹紅心疼的看著於歡眼睛周圍因發表會和開店而忙出的黑影,催促著她回飯店休息。
  
  「我還撐得下去......」她還想再等等看,昭雲是否趕得及來到店裡,她真的好希望能讓昭雲看到眼前的這一切。
  
  可於歡說到一半的話,被柳虹紅的堅持所打斷。
  
  「妳不聽展媽媽的話了嗎?」柳虹紅故意拿出威嚴的口氣,打消於歡仍要逞強下去的念頭。
  
  「好......吧!展媽媽,那店裡的事就偏勞您了。」於歡再看一眼門外,垮下來的肩膀已是無力。
  
  她是累了,在沒見著昭雲的出席後,早已透支的身子其實是疲憊不已。
  
  於歡睡意濃濃的搭車回到飯店,幾乎是頭一沾枕便進入黑甜夢鄉中,但潛意識裡仍惦著昭雲沒趕上開幕,在這個她想證明她的才能而致力成功的日子。
  
  「笨兒子,你怎麼現在才到!」柳虹紅順著幾個女名模的熱絡招呼聲,看到她那姍姍來遲的兒子。
  
  「我已經用最快的方法趕到了。」轉機再轉機,展昭雲好不容易才趕到巴黎。
  
  「如何?不錯吧!上午的發表會才是精彩,歡歡的作品已然是大師級的水準了。」那人山人海的情況,記者鎂光燈閃個不停,想必又會成為新聞的焦點。
  
  「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環顧旗艦店內外,展昭雲有些疑惑著,怎不見於歡的身影?
  
  「哼,沒有歡歡哪有這次的成功,回頭你一定要好好的獎勵她一番。」柳虹紅叮囑著一向忙碌不已的兒子,這次進駐服裝王國巴黎,為風采在此打響了名氣,功勞要算於歡最大了。
  
  「她人呢?」他禁不住的開口問著。
  
  「哦!我叫于歡先回飯店休息,為了今天,她已經兩天沒睡覺了。」柳虹紅眼尖的瞧見,夏奈兒的首席設計師古菲甫一進門,便被群集的名模給團團圍住。
  
  「兩天沒睡?媽,妳也太壓搾員工了吧!」看來歡歡對這次的發表會費盡了心力,聽到她兩天沒睡,展昭雲不禁蹙眉憐惜起她的辛苦。他記得那小妮子是無法熬夜的,她生理時鐘總是一到睡眠時間,就會自動睡著。
  
  「我知道不該,可歡歡那丫頭根本不聽我的勸,打小到大從沒見過她如此執著,像是急著表現她不是沒有這個能耐,細心到每一個環節都親手去做,就連她在畢業展時,也沒見她如此緊張,風采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嗎?」她兀自推敲著,是否該放她幾天的假期。
  
  「柳總,妳好,妳還是一樣的明艷動人。」古菲排開圍住他的名模,轉至柳虹紅跟前。
  
  「嗨,古菲,你好。」柳虹紅相當喜歡這個年輕人,透過歡歡,這次的發表會古菲運用他的交情,請來了幾位名模助陣走秀。
  
  「怎不見LINDA?」金髮碧眼、身材頎長的古菲,長得斯文俊秀,有著如貴族般的儒雅氣質。
  
  「她先回飯店去休息,兩天沒睡,累壞她了。」柳虹紅解釋著。
  
  「這位是......」展昭雲在聽到這個風采翩然、談笑自若的法國男子問及於歡時,心頭竄過一陣不是滋味。
  
  他很不友善的瞪著古菲,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被外來者入侵地盤的猛虎,他暗地估量著這個喊於歡LINDA喊得相當親熱的男子。
  
  「哦!昭雲,這位是夏奈兒的首席設計師古菲,古菲,他是我的兒子展昭雲。」柳虹紅為兩人介紹著。
  
  「『碲金集團』的總裁展昭雲,久仰了。」古菲同樣別有用心的審視著展昭雲。
  
  「你好。」展昭雲冷冷地答道。
  
  兩個氣宇非凡的男子互相打量著,所想的都與他們共同認識的一名女子有關。
  
  展昭雲私下猜測,古菲是於歡在法國認識的男友,眼中一把無名火熾烈地燃起。
  
  而古菲則大膽臆測,這名坐擁「碲金集團」的男子是否就是LINDA在巴黎的七年裡,拒絕了所有追求者的原因。
  
  「古菲,晚上在維多利亞飯店的慶祝酒會,你一定要來喔!」柳虹紅再一次盛情的邀請他。
  
  「會的,我絕不會錯過LINDA留給我的第一支舞。」古菲頷首道。
  
  展昭雲冷眼看著,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眼中的妒意,正如火炬般熊熊燃燒著。
  
  ☆☆☆☆☆☆
  
  衣袂飄然、人影婆娑的維多利亞飯店五樓宴會廳裡,慶祝風采首席設計師歐洲發表會成功,暨巴黎旗艦服飾店開幕酒會正舉行著。
  
  主持人當然是風采的人當家柳虹紅,此時她正長袖善舞的同賓客們熱絡地攀談著。
  
  「怎不見LINDA?」這問句是她今晚聽到的第十次了。
  
  她笑盈盈地回答著:「她待會兒就到了。」
  
  走到電話旁,她拿起話筒,撥了歡歡所住宿的房間分機號碼,沮喪的發現仍是撥不通。
  
  「媽,妳打電話找誰?」
  
  放下話筒,柳虹紅開心得宛若看見救星。
  
  「哎呀!兒子,你來得正好,快快快,幫我到樓上喊歡歡下來。」她拉著兒子直往電梯去,一邊將房門的磁卡交給展昭雲。
  
  「我?不好吧!你自個兒去不就得了。」手上的磁卡像在發燙似的,展昭雲忙要塞回母親的手中。
  
  「我就是走不開才叫你去呀!你沒看見這麼多的客人,身為宴會主人的我,怎麼可以離開。」劈里啪啦說個不停的柳虹紅仍不忘對客人點頭微笑。
  
  「媽......」展昭雲有些無奈的喊著。
  
  「快去。」柳虹紅一手推著兒子進電梯,一手按下十二樓的樓層號碼,她快速的退出電梯,像個皇太后不容抗拒地下達著旨意。「快去叫歡歡她起床。」
  
  電梯門無聲地阻斷展昭雲最後的拒絕。
  
  靜默的小空間裡,展昭雲在心中偷偷地埋怨著自個兒的老媽,他總還是個大男人吧!她居然如此放心的將房間門鎖的磁卡交給他?儘管他是她的兒子,但男人都是危險的。
  
  快速電梯平穩地將他送達十二樓,他照著磁卡上的號碼,來到房間門口,猶豫了老半天,他敲了一下門板,沒有響應,他再敲,順口喊著歡歡,仍沒人理他。
  
  硬著頭皮,展昭雲打開了房門,他在關上房門時又喊了歡歡一聲,可她仍舊沒有響應。
  
  他慢慢的走進房裡,這間套房裡有一個起居室、兩間臥室,於歡和柳虹紅各用一間。
  
  他看了看右邊的房間床上沒人,那歡歡是住左邊這間了,展昭雲推測著。他再敲了敲左邊的房門,在一直得不到響應下,他不免有些擔心了起來,他試著轉了下門把,房門便順勢打了開來。
  
  展昭雲走到床邊,見到於歡仍然沉靜地熟睡著,恬淡的睡容吸引住他的視線,他出神地看著她微分的櫻唇,像待採擷的鮮艷果實,遮蓋住她靈活水眸的眼臉上如小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半月形的影子,白皙的臉蛋因熟睡而泛著嫣紅,粉嫩得像水蜜桃似的。
  
  於歡比以前更為美麗且明媚動人,這個發現讓他有些不願喊她起來,讓樓下的賓客可以分享她的美,尤其是那個早就在那兒等著的古菲。
  
  他心想,於歡是一定累壞了,才會熟睡到有人進來房間,仍沒有察覺,他甚至不忍心將她吵起來。
  
  看見她蓋著的薄被滑到腰際,式樣簡單的白色睡衣纏繞苦她曲線苗條的身子,那衣襟束至脖頸,將她包裹密實,她那因呼吸而起伏的胸線是完美的弧形,單薄的布料下兩抹紅色的痕跡在頂上隱隱約約顯現。
  
  待明白那顏色所代表的是於歡胸房上的蓓蕾時,他的身體馬上起了變化。
  
  就在他難以決定時,於歡翻了個身,夢囈地喊了聲--昭雲。
  
  她喊得很小聲,但也夠展昭雲聽得一清二楚了。
  
  他震撼不已,理不出心中快速竄過的那份悸動為何?於歡在睡夢中喊著他,這個發現像枝疾射而來的箭矢,正中他的心房,讓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昭雲!?你怎麼會在這裡?」於歡迷濛的睡眼在看見床邊所站的人時,給嚇得圓睜。
  
  昭雲竟站在她的床邊,他進來多久了?她的睡相不知是否很糟?
  
  「我老媽給我的磁卡,樓下的宴會已經開始了。」他輕聲說道.
  
  「天呀!我睡那麼久了。」她急忙起床。
  
  「妳可以在房間繼續休息,宴會那邊不去沒關係的。」昭雲憐惜的口吻是完全的真情流露。
  
  「不行的,把那麼多客人留給展媽媽招呼,她會累壞的。」她的聲音從更衣室內傳了出來。
  
  一想到歡歡正在那一扇薄薄的本門之後,脫下睡衣再換上禮服,展昭雲的心跳不由地重重一擊,血脈狂熱地波動起來。
  
  不一會兒,穿菩一件由白色雪紡紗所裁製的七分袖及膝短洋裝的歡歡,美如月神一般地出現在展昭雲面前,她不著脂粉,僅是抹上一層淡粉紅色的銀光唇膏,清靈雅秀得讓他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
  
  由于于歡早就答應第一支舞留給了事先約定好的古菲,所以一到宴會廳裡,昭雲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古菲擁著她,滑進飄揚著華爾滋美妙樂聲中的舞池裡。
  
  像是嘔氣似的,展昭雲也擁著一個又一個名模不停地舞著。
  
  強撐著笑意,於歡平緩地陪古菲聊著服裝方面的話軀,可是她臉上的愁眉不展全落入了古菲清明的眼中。
  
  「LINDA,妳真的決定待在『風采』?不再考慮進夏奈兒嗎?」其實古菲會前來找於歡,為的是公司派給他的挖角任務,因為他同於歡的交情相當特別。
  
  外人一直以為對於歡有好感的古菲,其實已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他對於歡是一種兄妹之情,他十分欣賞她的才華,所以於歡待在法國時,便常授予她服裝方面的經驗。
  
  「嗯,畢竟我的家在台灣,我不可能長期待在法國的。」她的心也一直留在台灣,從未帶到法國去,那遺落在展昭雲身上的真心,恐怕注定要趺破粉碎了。
  
  於歡眼角看到昭雲身邊的人兒又換了張新面孔,她揪緊的心窩像插入了一把利劍,疼呀!
  
  「妳喜歡他吧?」古菲溫和的說出他觀察了一整晚的心得。
  
  「呃......有這麼明顯嗎?」她苦笑地垂下暗淡的小臉。
  
  「讓我做個小小的實驗。」突然地,古菲嘴角詭譎地扯了個笑痕,他極其親熱的摟著於歡進入了舞池。
  
  雙雙對對的人影翩然起舞,古菲帶著於歡不斷地朝展昭雲的方向移動,在看到他眼中銳利如刀刃的神情後,他瞭然的快速撤離。
  
  而在看到於歡跟著古菲溜出宴會廳的中庭時,展昭雲立刻丟下他根本不記得名字的舞伴,尾隨了過去。
  
  來到中庭的花園一隅,他正好看到於歡依偎在古菲懷中柔若輕柳的模樣,他的心有如被重擊了一拳。
  
  展昭雲雙手握拳,用力的收緊又放開來,目光怎麼也無法從他們兩人親密靠在一塊兒的身影上移開。
  
  今夜星月皎潔明亮,夏季的暖風徐徐吹拂著,將她雪白的衣裙輕輕撩起,讓於歡飄逸得像是仙子;月光照亮了她的黑髮,似攏聚著一圈光暈,讓她整個人就像個發光體,從於歡出現在宴會間,許多驚艷、好奇和愛慕的眼光便一直追著她不放。
  
  他根本不在乎是哪個女人來貼近他、討好他,他只知道他必須把他膠著在於歡身上的視線挪開,於是他負氣地摟著一個又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舞跳個不停。
  
  可是那抹纖白的柔軟身影,總讓他在一個轉頭、一個回身時,不由地盯著她瞧,他只想弄清楚,於歡同他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是於歡的愛人嗎?兩人親密到什麼程度?這些問題一整晚兜轉在他腦海裡,讓他莫名的急躁了起來。
  
  直到眼看著於歡投進古菲的懷裡,那份急躁像是鼓漲到了極限,破裂的瞬間,他才發現,他竟然在嫉妒古菲!
  
  ☆☆☆☆☆☆
  
  發表會結束及旗艦店正式上了軌道,於歡便直接回台灣,她一直忘不了在法國時,展昭雲那冷淡的態度。
  
  她的企畫案成功了不是嗎?可她一點也沒感覺到昭雲因此而高興,在慶祝會上,他只是一直和不同的女名模跳舞,連一支舞也沒來邀她,在宴會結束前,展媽媽直催他同她共舞一曲,但他竟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像是與她跳舞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昭雲真的那麼討厭她嗎?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頭,那股酸澀淹得她痛苦難當。
  
  而在離開巴黎機場時,來為她送行的古菲,卻說了句她怎麼也不懂的話。
  
  「他只是還不明瞭自己的心。」他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說道。
  
  回過頭,她看見的是昭雲鐵青著一張俊臉,看也不看她地先行登機。
  
  她朝古菲笑著,但那股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失去光采的眼眸黯然失色,帶著一顆再度受創的心,這次回台灣,她的肩膀是垮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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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3:0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這一天,台北市是陰雨日,車子塞滿了各個路口,人潮不多,全躲到屋子裡去了。
  
  於歡苦惱的站在路旁,頹然地瞪視著她那輛怎麼也不再發動的水銀色小跑車。
  
  天空飄著絲絲細雨,雖不大卻仍沁透薄衫,她愁眉苦臉的不敢奢望這個時候能攔得到空著的出租車。
  
  突然一記喇叭聲響讓她好奇的回過頭,車子的主人正開門下車,那是個長像斯文俊秀的男子,於歡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於歡,妳是於歡沒錯吧!」他興奮的走近,目光緊鎖著她。
  
  「你是......方辰宇!?」於歡翻索著記憶的河流,是那個曾經幫助過她的方辰宇。
  
  他仍是爽朗的笑容,但褪去了學生時的單sS,多了份精明內斂。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還能再遇上妳。」他貪婪地將於歡蛻變成熟的美麗盡收眼底。
  
  「是啊!是沒想到。」見到方辰宇,六年前的點點滴滴就如同潮水般返回腦海中。
  
  「妳的車怎麼了?」他熱心的問著。
  
  剛才他就是看到她秀麗的身影杵在路旁無奈地看著車子許久,才認出她是於歡。
  
  「發不動。」她蹙眉說道。
  
  「要去哪裡,我送妳,至於車子,我找熟識的修車廠來處理,妳看這樣好嗎?」他考慮周詳的提出解決方法,一如六年前兩人的第一次相遇。
  
  「謝謝你。」於歡心中百感交集,世界就是這麼小,她竟一再地受到方辰宇的幫助。
  
  「我很高興有機會能幫妳的。」他笑開整齊的白牙。
  
  「......」於歡但笑不語。
  
  遇見許久不見的朋友合該開心的,可是,方辰宇,他存在她想遺忘的那一年記憶裡--
  
  於歡放下手中的刀叉,拭去唇瓣上沾染的橘子醬。
  
  「好吃嗎?」方辰宇等著她的評鑑,因這家餐廳是他推薦的。
  
  「嗯,很好吃。」她誠實說道。
  
  「歡歡,妳當年怎麼會突然想到法國遊學?」方辰宇好奇地問著。
  
  當年他問過展昭雲,於歡怎麼放棄補習了?他只回答於歡出國去了,再來便怎麼也問不出她的消息,讓他著實惋惜了好久。
  
  「機會吧!剛奸小阿姨提議,而我檢討自己的確不適合升學一途,所以便決定出國去。」她說出了一半的事實,而另一半的原因,她不想提。
  
  「那......妳現在有男朋友嗎?」方辰宇終於說出他一直想提出的疑問。
  
  自從和於歡重逢的這一個多月以來,他一直在考慮著,當年來不及向她表達的愛意,在兩人再度相遇之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對她全數傾訴。
  
  「沒有......」於歡淡淡說道。
  
  向她示愛的男性不是沒有,可她都拒人於千里之外。因為她的心已經全然遺落在昭雲身上,再也空不出地方來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男性,但......昭雲是不可能愛她的。
  
  「那妳願意......」方辰宇見於歡的視線並不在他這一方,遂順著她注目的焦點看去。
  
  「是辰心,昭雲也和她在一塊,原來她說有約是和昭雲。」沒瞧見於歡眼中的苦澀,方辰宇輕言道。
  
  展昭雲的白色奔馳正停在這家餐廳門口,身材頎長的他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方辰心美麗的身影站定在他身邊,俊男美女就像是一幅引人注目的畫作。
  
  「他們一直有聯絡?」於歡看著昭雲幫方辰心開車門的慇勤,心中一擰。
  
  「嗯,辰心一直注意著他的消息,在昭雲回固創立『碲金集團』時,便進到那兒上班了。」方辰宇回過頭來,看到於歡眼中的落寞,立即明白於歡為何沒有男朋友。
  
  她追逐著展昭雲的目光,仍然一如七年前的熾烈。
  
  「你剛說到哪裡了?」她別過眼,不想再讓已千瘡百孔的心再多個傷口了。
  
  只要昭雲開心,他愛和誰在一塊,她是沒有權利管的。
  
  「我是想問妳,妳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雖然沒把握,可方辰宇也不願放棄任何贏得於歡的機會。
  
  於歡沒想到他竟提出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她愕愣住。
  
  「方辰宇,我......」她要如何回答才不會傷害了他?她喜歡的人是昭雲,對方辰宇,她只有普通朋友的感覺呀!
  
  「哥,你也來艾默爾吃飯啊!」方辰心甜甜的嗓音在於歡身後傳來。
  
  於歡全身一震,方辰心在她背後,那昭雲呢?他們聽到方辰宇所說的話了嗎?
  
  「嗯,昭雲,好久不見。辰心,妳瞧,她是誰?」方辰宇故意對展昭雲的怒氣視而不見。
  
  「於歡,妳回來了呀!」方辰心笑味咪的同於歡打招呼。
  
  「嗯,方辰心,好久不見。」於歡強顏歡笑著,一張小臉宛如失血般蒼白不已。
  
  「對了,妳還沒回答我哥的問題呢?」剛才方辰宇所提的間題,她和一道進來的展昭雲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於歡為難的低下頭,她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教人為難的情況。
  
  她該怎麼回答呢?她不願當方辰宇的女朋友,也不想傷害他。
  
  於歡的眼光怯怯地瞄了昭雲一眼,他面無表情,像是她的答覆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不在意她成為方辰宇的女朋友嗎?
  
  展昭雲外表看似平靜,其實他的心中相當緊張,於歡她會答應方辰宇嗎?她不是和古菲很要好嗎?還是方辰宇的慇勤打勤了她的心?
  
  收到於歡為難的神情,展昭雲誤以為她是在意他和方辰心在場而不能說出她的回答,他傲然轉身,不想再站在這裡,打擾她和方辰宇的約會。
  
  「方辰心,妳到底要不要吃飯,管那麼多做什麼?」展昭雲冷淡而不悅的甩頭就走。
  
  「啊,昭雲,等等我。」方辰心顧不得於歡的答案,反身追了過去。
  
  突來的轉變讓於歡心情沉重了起來,昭雲他不在意嗎?她是否同意方辰宇的請求,對他而言似乎毫不相干?他心中根本就沒有她。
  
  她看著他和方辰心在另一邊的雅座用餐,他一派的悠閒自在,他的女伴笑靨如花般燦爛,她心口一陣揪緊,昭雲和她......
  
  「於歡,妳在想什麼?」方辰宇打量著她。
  
  於歡仍然同七年前一樣,所有的心思都繞著展昭雲打轉,明眼人皆看得出來,可展昭雲的態度還是對她愛理不理,他不喜歡她嗎?不對,他的妒意酸得可以釀出整桶醋了,可是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
  
  這是他的機會,對於歡,他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方辰宇,你喜歡我嗎?」於歡眼神飄忽,昭雲和方辰心走在一塊兒的身影令她心痛,他們看來是如此的登對。
  
  一股自慚形穢的自卑感濃重的罩住她,她還在期待什麼?昭雲的身邊向來不乏佳麗為伴,她有什麼資格和別人相較?她那顆執著於他身上的心,要到怎樣的地步才能放開?真要弄得自己再一次的黯然神傷嗎?
  
  「當然,在七年前我就喜歡上妳了。」這句表白終於說出來了,方辰宇喜形於色。
  
  愁雲鬱鬱的於歡輕輕嘆息,「那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她像是在問他,更像在問著自己。
  
  方辰宇愕然,隨後垮著肩,這樣的答案是他未曾料到的,不過他調適得很快,他自認還是有機會可以贏得芳心的。
  
  自從那天在餐廳遇見於歡同方辰宇有說有笑之後,展昭雲就變了。
  
  他變得脾氣暴躁,只要一點小事不順心,就咒罵侗不停,而在剛才的電話中又聽到他那個囉嗦的老媽柳虹紅,細說著於歡變得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因為她交了男朋友,戀愛了。
  
  是嗎?她終究還是答應了方辰宇。
  
  拿起電話,他找了幾個商場上的同業,反常的帶頭應酬了起來。
  
  展昭雲步履不穩地從酒店裡走了出來,今晚他喝得太多了,似乎有許多聲音在他腦子裡傳來傳去,全都是有關于于歡的流言。甩甩頭,他準備攔輛出租車回他的住處。
  
  空然,一輛水銀色的小跑車停在他面前,他抬眼一看,矇矓中,好像看到於歡擔憂的臉龐。
  
  「昭雲,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離開公司在回家的途中,她看到站在路旁身形不穩的他,猶豫了一秒鐘,她還是轉了回來。
  
  「是妳啊!歡歡。」
  
  展昭雲打個酒嗝,掛在於歡肩上的大手壓得她傾身向他。
  
  「嗯,是我,我送你回去。」將展昭雲安置在駕駛旁的座位,於歡車速平穩的行進。
  
  窄小的空間裡充滿了展昭雲霸氣的存在感,於歡的心,怦怦地跳著。
  
  她偷偷地覷了昭雲一眼,閉著眼的他看似睡著了,她真希望路程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不要結束。
  
  但展昭雲的住處還是到了,那是一棟位於木柵的兩層樓花園洋房。
  
  於歡好不容易將癱軟的他弄進客廳的沙發上,聽到他喊渴,她四下看了看,走進廚房倒了杯開水。
  
  「昭雲,你要的水來了。」於歡輕聲說著。
  
  端著玻璃杯,她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邊,卻被展昭雲突如其來的揮手給潑倒,弄濕了她的上衣,水只剩下一半,她再試了一次,這次他順利的喝完。
  
  於歡將水杯放回廚房,走回客廳,她溫婉的對著癱軟在沙發上的昭雲道再見,不知他是否聽見了。
  
  「我想吐。」展昭雲扶著椅背打算站起來時,不受控制的胃袋一陣翻滾。
  
  「啊!」於歡反射性的拉起長裙,承接著他吐出的穢物。
  
  待展昭雲吐完,她再倒杯水給他喝,看著衣服上的髒污,於歡無奈的走進浴室,脫下裙子仔細地搓揉著,見上衣也玷汙了,她心想,就一併處理吧!
  
  她將衣物清理乾淨,正想找洗衣機脫水烘乾。
  
  突然,背後一股熱氣襲來,下一秒鐘她落入了一個像火爐般的懷抱裡,是昭雲。
  
  「昭雲......」他熾熱的唇正貼抵在她白嫩的頸後,呼出的氣息吹拂著她耳背敏感的肌膚,於歡渾身一顫。
  
  「歡歡......」他一反平日的冷淡,極其溫柔地喊著。
  
  「昭雲......」鼻頭一酸,淚霹湧起,於歡對昭雲突如其來的親暱,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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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3:14 |只看該作者
  他的吻不斷落在她的背上,像一個個火燒的烙印,她的心早已為他所俘虜。於歡抓住洗臉台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現下這一刻她無法清楚地去分析,為何昭雲會如此熱情的待她。
  
  但她不在乎,就算只是一夜激情,她也想被他所擁抱,她的身心只為他而開放,她的禁區只容許他的進佔。
  
  胸前一鬆,於歡的蕾絲貼身衣物被褪了去,而展昭雲火熱的大掌正輕柔地罩住那對豐盈,肌膚相親的熾熱快感教她一張小臉霎時漲紅。
  
  展昭雲仍不停地吻著她美麗白皙的背部,手下的力道多了三分強勁,貪婪地握緊那軟綿的椒乳......
  
  一聲細碎的嬌吟自於歡微張的小口逸出,她感覺著背後男子的氣息重重地噴吐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像一道道滾燙的熔漿,將她的思維全化成一灘泥水。
  
  驀地,展昭雲將於歡轉過身,箝制住她小巧的下頷,低下頭,封住了她那紅澄如醉的唇瓣。
  
  「噢......歡歡......我的歡歡......」展昭雲飽含情慾的唇吸吮著她的柔嫩,狂野地吞噬她甜蜜的氣息。
  
  「嗯......昭雲......」歡歡的檀口因微喘而略為開啟,被展昭雲趁機侵入。
  
  他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著她口中的甘蜜,靈巧的舌則在她口中作樂,交纏住她的丁香小舌,肆無忌憚地掠取著她心甘情願的給予。
  
  「歡歡,我不准妳當方辰宇的女朋友,我不准......」他低柔的嗓音蘊藏著嚴格的命令。
  
  「我......我沒有......」於歡的心兒跳得更加急促,昭雲的話讓她受寵若驚,忍不住猜測他是否......
  
  「歡歡......妳是我的......」他含住她滑嫩的下唇,不住地吸吮、囓咬著。
  
  昏沉中她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昭雲,你喝醉了......」他是因為醉了才對她說這些的嗎?於歡狂跳的心有些不確定了。
  
  而在她遲疑不決時,展昭雲火紅的目光牢牢地盯住她的胸前,不顧她的驚呼,逕自俯首吞噬了一方花蕾,品嚐著那絲嫩的珍饈。一手摸上她白嫩的椒乳,恣意妄為地搓揉著,指頭邪肆地掐起頂上的蓓蕾,用力地拉扯捏弄,惹得於歡胸脯逼出一片潮紅,不由地更加拱向他。
  
  「歡歡......妳好香......」他的臉枕在她雙峰之間,性感的薄唇刷過她顫慄的乳房,嗅聞著她沁人的處子馨香,心頭全是吃掉她的慾望。
  
  對於昭雲的激切,於歡只能努力地不讓自己生澀的動作礙著他,可當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豐盈,不住地搓揉擠捏時,肺部的空氣像瞬間被抽乾,全身的血液霎時狂飆肆流,她只能癱軟地依附著他。
  
  「啊......昭雲......別......」她還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清醒,還是在醉夢中啊!
  
  騷亂的火苗從他口中散開來,她身體血脈急速流竄著,感受到下身也跟著發燙了起來,一股濕滑滲透了她絲薄的底褲,她臉頰熱烘烘的,羞赧於自己的放蕩反應。
  
  毫無預警的,展昭雲突然將她抱上了冰冷的洗臉平台,一個蠻力扯下了她的褻褲丟至一旁,一雙雪白玉腿便橫陳眼前。
  
  他挺身介入她雙腿之間,深沉的眸光在掃向於歡大腿間的三角地帶時,轉為濃濁。
  
  他毫不客氣的將她大腿推得更開,注視著火紅花心裡那蜜汁不斷湧出,沾染得整個私處水亮一片,那通往幽徑的穴口正顫動著,像等待著他的撫慰。
  
  「都濕成這樣了......」目光鎖住那不斷沁出的滑凝玉露,他舔著薄唇輕佻道。倏地,他伸出長指精準的刺進她的花心,埋進她的幽徑當中。
  
  「啊......」她柔軟的私處因他的侵入而顫慄,反射性地痙攣著,把他的手指牢牢吸箝住。
  
  「呵!妳夾得好緊呢!」展昭雲舔捲著那因他的潤澤而水灩的乳頭,邪肆地說著令人羞赧的淫語。
  
  「昭雲......」於歡星眸半睜,迷離的瞳孔對上他眼中火焚般的狂狷。
  
  「讓我看看妳有多熱情。」他修長的手指開始強悍地進出她的花唇,拇指按壓住前端敏感的核苞,放浪地搓揉彈弄......
  
  「不......昭雲......別......」於歡滾燙的身子因他的撫弄而劇烈顫抖,腿間的花蜜更是泉湧而出,展昭雲滿手都是晶亮的滑膩。
  
  展昭雲放肆地梭巡她腿間私密的花心,眼看著那隱藏在花唇裡的小核,經他的摩挲揉弄而腫脹,綻放成一朵殷紅冶艷的情花。
  
  他咬住櫻紅的乳首,再加入一指貫穿她,兩指不斷抽戳著那濕熱的柔軟,囂張地在她窄窒的穴內任意掏弄。口中的撩撥配合著手指抽撤的律動,他狂肆地拉扯舔吮,直到蓓蕾挺立綻放,變得堅硬如石。
  
  「啊啊啊......」銷魂的酥麻快感竄升上來,於歡禁不住逸出愉悅嚶嚀。
  
  感受到她花徑內又起了另一波的收縮,展昭雲突然撤出手指,將她的大腿掰開到極限,腰桿猛烈一挺,將他早已鼓脹的堅挺奮力搗進她的蜜穴中,深深貫穿她......
  
  「啊......」於歡無法自抑地叫喊著,這種感覺對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他的粗大硬是撕裂了她並撐開她,有些鼓脹卻不難受。
  
  閉上眼夾緊他的腰身,進佔的男性快速衝撞著她,每當她以為自己就快要無法承受而軟倒時,展昭雲的手便會支撐著她,要她繼續迎合上他。
  
  「啊......」於歡狂喊出體內承受的強勁充塞,纖細的身子猛烈打顫著,處子緊密的甬道因容納著他的巨大,硬是撐開到了極限。
  
  「妳......妳真的是歡歡?」他詛咒著,過多的酒精讓他無法清明的思考,這究竟是真抑或是幻?他沉重地甩著頭,想重新控制整個狀況。
  
  然而渙散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渾沌,根本無法克制體內正熾烈的情慾,他的硬杵被她灼熱柔軟的花徑緊緊地箝住。他低吼一聲,擺動起腰臀,一下下猛烈地撞擊她的下體。
  
  展昭雲氣息濃濁粗喘著,幾個衝刺後,他發出一聲似動物的咆哮,朝她花唇深處最後一個挺進,而後埋首在她凝香乳波間,盡情地宣洩在她的幽幽深境。
  
  之後展昭雲就著兩人仍合為一體的姿勢,抱著於歡一步一步地登上階梯,來到他二樓的臥房裡。每跨出一步,他才剛在她身上發洩過的男性便又脹大一分,等兩人雙雙跌落在鬆軟的羽絨床墊時,他已在她狹窄的體內慾火重燃、雄風再起。
  
  他讓於歡跨坐在他身上,扶著她軟熱的臀瓣,再次奏出愛的進行式。
  
  她溫暖潮濕的蜜穴因激情而火紅髮燙,柔嫩的內壁有力地吸附住他,花唇在他恣意妄為的抽插下興奮發情......
  
  於歡憑恃著本能地扭動著身體,不顧羞恥地抬起俏臀,將花唇緩緩下壓,把他的碩大吞噬入自個兒體內。
  
  展昭雲粗嘎的嗓音有著最溫柔的寵溺,「擺動妳的腰......對......就像這樣......」他雙手攫住在他眼前彈跳的凝脂玉乳,修長的手指夾住那玫瑰蓓蕾,放浪的戲弄起來。
  
  她的臀瓣一上一下抬壓著私處,嬌嫩的花心不斷吞噬他的巨大,他極力配合的挪動腰臀,迎著她下壓之勢,向上頂撞她的慾望核心。
  
  粗喘與嬌嚀攪動著空氣的流轉,歡愛的強烈氛圍充斥了整個空間,床上濡濕的裸體交纏成最銷魂的畫面。
  
  展昭雲握住那晃動得他目眩的椒乳,翻身坐起,奪回主控權,一次次猛烈地插戳著,於歡含醉帶媚的吟哦酥軟了展昭雲的心,似怯又羞的柔美神態讓他心神一蕩,腰桿強勁律動著,執意帶領於歡進入那天旋地轉的情慾殿堂。
  
  整晚,他不停的要著她,以各種姿勢,強勢的索取著她動人的甜蜜,像要補足她不在他身邊所遺留的缺憾,他盡情地愛戀著她雪艷的嬌胴。
  
  在日出東方的白芒中,於歡唇畔帶著一抹微笑,沉入疲憊的昏睡裡,依偎在展昭雲寬闊的胸膛,她得到這些年來最安穩的一覺。
  
  而在激烈運動過後,展昭雲整個人卻是清醒多了。
  
  他是歡歡的第一個男人,這個事實令他震撼不已。這證明了她和那個古菲並不如他所猜想的親密。
  
  貪婪地注視著於歡如天使般的睡容,一抹溫柔與愛憐出現在他眼中。他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內心深處從未如此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其實是戀著於歡的。有多久了?
  
  他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從小就這樣了,他以為她是他的「天敵」,可卻又不完全是如此。小時候母親曾對他說過一句他不怎麼當真的話,此時猶如神諭般,敲進他固執的腦海中,他記得母親是這麼說著--
  
  歡歡是你的天使,一個你必須用盡心思護佑的珍寶,我想這就是你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使命。
  
  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待他和於歡之間,頓然紊亂的心思竟豁然開朗。
  
  兩人之間長久以來的牽引,歡歡纏著他時,他覺得煩,可見到歡歡投入別的異性懷中時,他又像個吃醋的丈夫似地嫉妒著。就像是情人間的追逐,她追著他時,他躲著;反之,她放棄時,他竟若有所失。
  
  明白了兩人之間那份自小便纏繞著的感情,展昭雲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晴朗。
  
  第一次他極為溫柔地擁著她--
  
  他的天使歡歡。
  
  ☆小說☆☆☆☆☆
  
  於歡不知道是什麼讓她突然醒過來,睜開的眼簾中,入目的卻是陌生的天花板。
  
  天色已亮,不像是在夢境中呀?
  
  胸口似有重物壓迫著,她抬頭一看,是只黝黑粗壯的手臂,她嚇一跳,轉過視線,昭雲放大的俊容近得她差點就吻上他了。
  
  她僵直身子,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扭身就會將他吵醒。
  
  靜默中,兩人過度親密的距離,流竄著某種令人難堪的曖昧氛圍。
  
  好半天,她見他似睡得深沉,才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壓制,悄悄翻身下床,好不容易在浴室找到她的衣物,雖然是濕的,可總比沒得穿好。
  
  「妳為什麼急著逃離我?」展昭雲低啞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於歡驚慌得手忙腳亂,就是不敢轉身面對他。
  
  「我......」她心中揪成一團,不知要如何開口,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待昨晚的她,昭雲會覺得她放蕩,不懂得羞恥嗎?那些激情的片段仍迴盪在她的腦海。
  
  他堅持地握著她的肩,要她面對他。
  
  「我......我沒有要躲著你的意思。」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雖說她的確是想躲開他,可她的心卻是一直黏在他身上的啊!
  
  「我......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於歡急得眼中淚花亂轉。
  
  「妳哪裡給我添麻煩了?」展昭雲勾起她的下巴,拇指緩緩地撫過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
  
  「我知道你討厭我,你總是連看都不想看到我似的轉過身去,不管是在法國或是台灣。」她哭得梨花帶淚。
  
  從不知自己的行為在無意中教於歡誤以為是討厭的表現,展昭雲有些啼笑皆非,看來他得好好對她解釋一番。
  
  「歡歡,妳誤會了,我之所以會轉過身去不看妳,那是因為我嫉妒,我一看到古菲和方辰宇接近妳,就嫉妒的失去向來冷靜的理智。」他正經八百的說著。
  
  於歡眼眶中含著水氣,驚愕的小嘴張成個O形。
  
  「昭雲,你一定是醉得太厲害了。」這是唯一的解釋,於歡只能想到這個答案。
  
  「沒有,我再清醒不過了,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愛著妳的。」他俊朗的笑臉上完全是正經的神情。
  
  「那就是我在作夢......」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好痛。
  
  難道昭雲是因為佔有了她,而衍生出負責的心態?她驚惶的眸子裡淨是慌亂。
  
  「我必須告訴你,昨晚所發生的事不用你負責的!」她搖頭激昂地喊著。
  
  就在展昭雲打算將一切攤開說個明白時,電話突兀地響起。
  
  「等我一下。」他四下找著不知被他丟到哪兒去的手機。
  
  是秘書,說有急件要向他報告,正準備到書房接聽時,展昭雲卻聽見前門有車子發動的聲音,待他追出去時,卻只見於歡落荒而逃的車影。
  
  於歡居然趁他接電話時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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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5-4-29 11:23: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紊亂的思潮怎麼也無法冷靜釐清,於歡自以為的成熟和理智一下子全跑光了,讓她害怕得只想逃開。
  
  昭雲怎麼會突然說愛她?那一定是他在胡謅,對!他只是在安慰她。
  
  她根本無法相信他居然會說他愛她。
  
  她在屋子裡慌亂地走著,連上班時間到了,都忘了去公司。
  
  電話突兀地響起,她跳了起來。
  
  「喂......」會是誰?她抖著手拿起話筒。
  
  「歡歡,妳真的在家呀!我正好在這附近,買了妳最喜歡吃的乳酪蛋糕,一塊用吧!」
  
  是方辰宇,她輕輕呼了一口氣。「方辰宇,我......」
  
  現在的她心情好亂,根本就沒有享受乳酪蛋糕的興趣,歡歡思索著要用什麼理由來拒絕他的登門拜訪。
  
  「剛出爐,趁新鮮,我一分鐘後到。」他打斷她尚未脫口而出的話,一說完便收線了。
  
  一分鐘?歡歡訥悶著他在附近的何處?那家「月明沙」點心坊離她的住處少說也要十分鐘的車程啊!
  
  她的思路仍迴盪著,門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方辰宇,你來得好快!」她直覺是剛打電話來的方辰宇,便沒問一問就打開了大門。
  
  「真抱歉,不是妳等著見的人。」展昭雲森冷的目光對上歡歡一臉的錯愕。
  
  聽到她喊的、等的是別的男人,展昭雲滿腔的熱潮一下子像是遭遇了冰山撞擊般,瞬間降至低溫。
  
  「昭雲!?」她沒想到他會追來她的住處。
  
  她因他的逼近而退後了一步,腦中紛亂不已,她還沒有心理準備來面對他呀!
  
  「原來妳趕著離開是因為約了人?對了,我都忘了,方辰宇是妳的男朋友。」他非常的不爽,她溜得那麼快,為的是要趕回來等方辰宇嗎?
  
  「昭雲,我......」嚴厲的目光、冷峻的口氣,像是捉到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
  
  她得解釋清楚,她不要昭雲誤會她,她和方辰宇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而她解釋的話還來不及說出......
  
  「歡歡,妳的乳酪蛋糕送到了!」方辰宇愉快的聲音在這陣低氣壓中突兀地介入。
  
  「呃,昭雲你也來了,那一塊吃蛋糕吧!」絲毫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怪裡怪氣,方辰宇大方的邀請。
  
  「不了,你們倆慢慢用,我不打擾。」他瞪視著歡歡蒼白的臉龐,感覺自己的出現真像個天大的笑話。
  
  「昭雲......」於歡不明白他眼中的受傷神色因何而來,但他語氣中鄙視的成分是如此的濃重。
  
  他認為她和方辰宇之間的關係曖昧,可足,方辰宇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呀!
  
  於歡真想大喊出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可是礙於方辰宇就在一旁,她急得不知該如何向展昭雲解釋。
  
  而她的沉默卻讓展昭雲誤會更是加深。
  
  「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嘛!好到一塊吃早餐。」他語調平平,可掃視著歡歡的目光淨是嘲諷。
  
  「昭雲......」他的冷漠刺痛了她,他來找她為的就是說這些傷人的話嗎?
  
  目送著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歡歡的心,擰得死緊。
  
  「昭雲他怎麼走的那麼急?」不知道自己打斷了什麼的方辰宇,訥悶的看著一陣風似走掉的學弟。
  
  一回頭,卻看到神情黯淡的歡歡低頭靜默著......
  
  ☆小說☆☆☆☆☆
  
  休息了一天,歡歡繼續回到她最喜歡的工作崗位上,將心中的痛楚訴諸於一張又一張的圖稿上。
  
  她一直沒有再遇見昭雲,幾次都忍不住想去找他,可見到他又如何?
  
  他沒再來找她,不就是最清楚的事實了嗎?他愛她,不過是句安撫她的話罷了。
  
  「歡歡,在忙嗎?」方辰心嬌軟的聲音從未闔緊的門口傳進來。
  
  「方辰心?請進。」於歡有些訝異她的來訪。
  
  她仍是一貫的落落大方,剪裁高雅的套裝讓她看起來更是動人,昭雲喜歡像她這樣的女性嗎?歡歡在心中輕輕一嘆。
  
  「不好意思,打擾妳上班的時間。」她環顧著這間充滿了於歡個人風味的工作室。
  
  「不會的,我正好工作告一段落了。」她幫她倒了杯紫錐花果茶,心中翻湧著各種猜測,方辰心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她吧!
  
  「還真的如昭雲所說的。」她笑靨如花,在捉到她心儀的男人時。
  
  「昭雲!?妳來找我和他有什麼關係?」一聽到昭雲的名字從方辰心的口中吐出,歡歡一顆心兒霎時揪緊。
  
  「他說妳目前並沒有新的企畫案在手,我的忙妳一定幫得上。」方辰心照著展昭雲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
  
  「妳找我幫忙?有什麼事是我幫得上忙的?」歡歡疑惑不已。
  
  「是這樣的,我想請妳幫我設計新娘的白紗禮服。」她喜孜孜得就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
  
  「婚紗!?」方辰心的話炸得於歡一顆倉皇的心瞬間支離破碎。
  
  她蒼白的小臉上有著絕望的苦楚,昭雲決定要娶方辰心了嗎?那她呢?他不是說他愛她嗎?
  
  原本不敢奢望他的愛的她,此刻卻好希望他能再對她說一遍,就算只是謊言,她也甘之如飴,就算她再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愛憐,只獨留一句空洞的謊言,也夠她回味一世了。
  
  「歡歡,妳願意幫我這個忙嗎?昭雲說妳是風采的首席設計師,所以我想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妳至少會考慮一下下吧!」
  
  方辰心俏臉上那抹幸福的光采教歡歡幾乎不能直視。
  
  「不必考慮了,我答應妳,就當是我送你們的結婚賀禮,恭喜妳找到今生的歸宿。」強忍心中的酸澀,於歡言不由衷地說著。
  
  「其實我自己也很意外,昭雲竟然會突然向我求婚,雖然日子還沒決定,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先裁好白紗。」
  
  方辰心甜蜜的表情教於歡好生羨慕。
  
  「他愛著妳才會向妳求婚的,不是嗎?」拿起一支粉彩筆,於歡用力握緊,不,她不想聽方辰心說出昭雲有多愛她,那只會讓她作疼的心粉碎得更徹底。
  
  「是啊,昭雲應該是愛著我,才會向我求婚的。」方辰心輕喃的話裡有一絲絲的不確定,不過正沉浸在哀思中的於歡並未注意到。
  
  「妳夢想中的白紗樣式大致如何?」勉強打起精神,於歡專業地問道。
  
  其實在她的作品裡還未設計過婚紗,真沒想到第一件作品竟然是為方辰心所裁製的,而她的新郎卻是她最愛的人,讓她不由地憎惡起投注了七年時間在服裝設計上的自己。
  
  昭雲,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了,於歡心灰意冷的拿起畫筆,描圖紙上的每一個線條,都是教人心痛的情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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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5-4-29 11:24:02 |只看該作者
  「昭雲,我們去看訂婚的首飾好嗎?」方辰心直接走進了「碲金集團」總部的總裁辦公室,現在她進到這兒已經不需要通報,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總裁的親密女友。
  
  「妳自己去看就好了,看上眼的就訂下來吧!」正埋首在卷宗裡的展昭雲,連抬頭的動作都省了。
  
  而他的冷淡教笑臉如春陽的方辰心,霎時斂去了溫柔美顏,換上了一臉不解。
  
  她回想起三天前昭雲突如其來的求婚,令她欣喜若狂,她一直愛戀著他,期望有一天能得到他的響應,而他的求婚則實現了她的夢想。
  
  可是此刻的他,一點也沒有即將成為新郎的熱切,仍是一如平常見面時的埋首於公事上頭,彷彿他的求婚只是她的幻覺。
  
  昭雲他......真的是因為愛她,才向她求婚的嗎?她不由得猜測著。
  
  「昭雲,我已經訂好婚紗了耶,於歡已經答應幫我設計一套適合我的白紗。」她談論著她和於歡對於衣裳的計畫。
  
  而這個話題終於讓他停下了工作。
  
  「她答應妳了?」展昭雲硬聲問道,像是在生悶氣似的。
  
  「是啊!她還說恭喜我們倆,她會在婚禮之前完成的。」昭雲的關注讓她重拾起新嫁娘的甜蜜心情。
  
  「她恭喜我們倆......」那表示她根本不在乎他娶別的女人了?
  
  這個想法令他非常的不悅。
  
  ☆小說☆☆☆☆☆
  
  於歡工作到深夜,才拖著疲患的身心回到自己的住處。
  
  服裝設計原本應該是讓她很愉快的工作,但是,這次她的工作卻是縫製昭雲實時迎娶的女人所要穿的新娘白紗,讓她的身心倍受煎熬。
  
  她有多麼希望她現在是在為自己裁製嫁紗,而新郎就是她愛得心疼的昭雲,但一切終歸是不可能的,他向方辰心求婚了不是嗎?
  
  她在大門前翻找了老半天,才從背包的最底下挖出鎖匙,打開了門......
  
  「夜遊女神終於捨得回家了。」
  
  幽暗處,展昭雲冷凝的聲音像是縛魂咒似地,瞬間勒緊了於歡頹敝的心靈。
  
  「昭雲!?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她在作夢嗎?
  
  「等妳。不請我進去坐嗎?或者不方便?待會兒方辰宇要來?」他語氣尖銳且字字帶刺。
  
  「沒有,待會兒沒有人要來,請進。」歡歡不想又和他起了爭執,她先進了門,扭開大燈。
  
  「妳不對我說聲恭喜嗎?」他緊盯著她背對著他的身影,握緊拳頭,以免自己將她抓入懷裡。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聽我說恭喜的嗎?」僵直著身子,於歡悶聲反問。
  
  他何其殘忍,先是說他愛她這種話來哄她,再用向別的女人求婚這件事來凌遲她,而現在,他竟還要她當著他的面,恭喜他和方辰心共結連理!?
  
  「是啊!妳不覺得我和方辰心很登對嗎?」他逼近她,想看清楚她低垂的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
  
  「你們從以前就很登對了。」她贊同他的話。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教她心碎的聖誕夜舞會,那時她就看出他和方辰心是一對非常速配的男女。男人羨慕昭雲擁有方辰心的傾心,女人則一個個莫不拜倒在昭雲的褲腳下,包括她自己......
  
  「那妳和方辰宇呢?要不要和我們一塊舉行婚禮?」他在提出一個違心的建議,一想到歡歡身披白紗,和方辰宇在神前互訂終生的畫面,令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不,我和方辰宇沒有這計畫。」轉身避開他那灼人的盯視,歡歡心痛著他的提議,若真如此,她一定會在婚禮中昏倒。
  
  「妳真的愛方辰宇嗎?」她的閃躲令他萌生一些些期望,他仍不能完全接受她愛上別的男人的事實,或者歡歡對他......
  
  不是嗎?歡歡離家出國多年,所看所見的男性何其多,在法國,古菲和她看起來是如此親近,可是,他卻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在佔有她的那一刻,他發覺到她仍是處子的身軀,無法否認的,他的心震撼不已。
  
  「那你愛方辰心嗎?」於歡調轉過視線,渴求地凝望著他。
  
  她幾乎是祈盼著他的出口否認。
  
  「我向她求婚了,不是嗎?」他賭氣地冷聲回答。
  
  「是啊......」呵,真是傻得可以,問這問題,是自己笨。
  
  於歡瞞跚的走向落地窗前,天上一輪皎潔明月,光芒溫煦,卻怎麼也照不進她闇暗的心房。
  
  「妳還沒回答我,妳真的愛那傢伙?」怎麼她看起來像是搖搖欲墜,他的答案打擊了她嗎?會嗎!?
  
  「愛或不愛都與你無關,不是嗎?」於歡低聲輕喃。
  
  「妳......妳和他上床了?」她的狀似無意讓他作出了偏激的聯想。
  
  一想到歡歡白玉無瑕的身子裸裎在方辰宇的面前,展昭雲的怒火倏地狂飆,他無法漠視於歡對別的男人獻身的可能,她是他的!
  
  他等著她的回答,可歡歡只是袁傷地低著頭,他的問題就像在她傷痕纍纍的心口上再狠狠地補劃下一刀。
  
  「妳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別的男人碰妳!」
  
  理智的繩索霎時繃斷,展昭雲一把拉住於歡,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是他的!
  
  他在她的驚呼聲中,張口猛然封住她的唇瓣,舌尖狂暴地侵入她口中,以凶悍的力道翻攪著她早已迷亂的思緒,需求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像是我倆再也沒有明天似的。
  
  ☆小說☆☆☆☆☆
  
  情火有如狂風燎原般地,一發不可收拾。
  
  展昭雲箍緊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索討著她最甜蜜的甘霖,他絕不允許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不......」
  
  為什麼?他不是要娶方辰心了嗎?他怎麼可以再吻她?他說她是他的女人?那代表了什麼?
  
  於歡柔弱的掙扎對展昭雲完全起不了作用,只是刺激他更箝牢著她。
  
  昭雲如鐵條般的手臂將她抱得緊密紮實,霸氣的撩撥、狂野的力道,化去她微不足道的反抗,他的大掌來回梭巡著她玲瓏的曲線。
  
  一個旋身,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男性剽悍精壯的身體揉搓著她柔軟豐盈的身子,力道強勁得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體內。
  
  她該拒絕他的,他就要娶別的女人了啊!
  
  可面對他的撩撥,她漸漸地軟化下來。
  
  就這一次,讓她再汲取一些些他溫暖的體溫吧!讓她再貪戀一點點他難得的親近吧!不管清醒後自己會如何的懊惱,上帝,原諒她的私心吧!
  
  於歡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淪在他激起的情慾火海中,隱忍的慾望像經由解壓縮而轟然爆發成強勁颶風,刮著一圈又一圈的強烈氣流,緊緊縛住兩人。
  
  她的順服讓展昭雲慢下了粗暴的進佔,她甜美的令人只想細細品味、慢慢享受,他的歡歡......
  
  他一一褪去她身上遮蔽的衣物,像在拆一件特別的禮物,而其中包裹著的是一副豐美腴白的嬌嫩胴體,他呼吸為之一窒。
  
  他像個虔誠的信徒,以細碎的吻輕觸著她的臉龐、耳際、頸項、鎖骨......
  
  昭雲的碰觸輕柔得有如三月的春風,拂拭過她的肌膚,於歡感動得幾乎要落淚,她緊緊抱住那正輕吻著她胸乳的頭顫,讓自己像盛放的花朵迎向陽光般,承接著他的照耀。
  
  展昭雲先以掌心熨燙著她綿軟的椒乳,壓揉著粉紅的乳蕾,直到她變硬凸挺成甜美的果實,他採擷的口舌迫不及特地吮含吞噬。
  
  「昭雲......」於歡輕聲地喊著。
  
  他的舌尖逗留在那紅實似的蓓蕾,一再劃圈,猛地一吸,快感猶如百萬伏特的電流劈向她體內的最深處,教她承受不住地顫慄著。
  
  「哦,昭雲......」一聲聲嚶嚀從於歡的喉間逸出,她覺得他的大掌彷彿帶著火,狂肆地燃燒著她。
  
  展昭雲完全聽憑男性的本能,如猛虎出柙般凶悍地掠取於歡每一吋曼妙曲線,品嚐她每一分甜蜜的滋味。她是如此可口而誘人,白嫩的雪膚上,經他的肆虐段是點點紅痕,像一瓣瓣的落櫻繽紛。
  
  他煽情地在她耳邊呵著動情的熱氣,靈活的手指擄獲了她小巧的乳尖,挾扯逗弄著,換來於歡難耐地弓身扭動腰臀。
  
  「昭雲......我......我的體內像有一把火在燒......啊......」於歡的氣息不穩,低吟裡淨是心醉的茫然。
  
  在展昭雲灼熱的唇舌騺猛地含住她時,帶電般的酥麻迅速地沾染著她稚嫩的乳蕾,而他的舌尖細細地舔著她逐漸眾攏縮起的乳暈,不斷提升的快感,奪走她的呼吸。
  
  她的乳尖在昭雲的口中不斷地挺立凸出,像顆莓果般結實,那逗弄的舌轉了個圈,重重地壓住了乳頭,像嬰兒般吸吮起來。於歡只覺腦中一陣白光,她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感覺那銷魂的愉悅。
  
  「這就是我想帶給妳的感覺,跟著我,歡歡,妳會喜歡接下來的一切的。」展昭雲的唇含住了她那如玫瑰般的嫩蕾,紅艷的乳尖被他迫切的齒尖輕輕啃咬著。
  
  於歡完全陷入了意亂情迷之中......
  
  展昭雲輪流照顧著那對水蜜桃般的柔嫩,眼見它們在他手中、嘴裡綻放,滿足於她口中嬌啼而出的詠歎。
  
  「歡歡,喜歡我這樣愛撫妳嗎?」她的嬌啼刺激著他,微揚的唇際帶著一抹熾熱,手下的力道是故意的使勁,大膽而挑逗的。
  
  於歡只覺得自己像掉入無助的漩渦之中,她惶亂的搖搖頭又點點頭。
  
  「哦......」於歡的聲聲嚶嚀,盡數落入昭雲封住她的唇齒間,他的舌尖再次探入她的口中,吮逗著她濕潤芬芳的香舌,攪和著她滑膩的蜜津。
  
  他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微張的腿間,撫摸著內側那絲緞般的滑膩,拂向那處黑森森的神秘花園,潛入那片幽暗的花叢間,尋覓著那顆敏感的核苞,徐徐揉捻捻弄著,不一會兒溢出的動情濕滑,已沾滿了他的手掌。
  
  「嗯......」他的手所到之處就像在她身上縱火一般,讓她熱得難受。
  
  「歡歡,張開妳的腿。」
  
  像是被催眠了,她坦然照辦。
  
  她的敞開讓他更加放肆地摩挲著那處通往天堂的入口,他的大拇指壓按著充血腫脹的珠玉,其餘的手指勾搔著暖液四流的,在她禁不住地拱起圓臀時,中指和食指合併一起插入。
  
  「啊......」她渾身膚色緋紅,香汗密怖。
  
  體內翻騰的熱潮怎麼也壓抑不住,一波波花蜜泉湧而出,淌流在花心幽谷間,教人血脈湍沸疾馳。
  
  他的手指一再沒入、退出,強烈的快感毫無預警地兜頭罩住於歡,第一波高潮來的快而兇猛。
  
  眼見於歡登上高潮的迷魅摸樣,昭雲起身褪去早顯多餘的衣物,貼疊上她軟熱的嬌軀。
  
  全無空隙的肌膚相貼,讓展昭雲滿意的喟嘆出聲,堅硬的胸肌擠壓著她軟熱的椒乳,胯下的硬杵歇息在她濕潤的蜜谷間,輕輕摩蹭著那細緻的層層嫩瓣。
  
  
  
  於歡感覺到僅一瞬間,她已和全裸的昭雲袒然相擁,人體的肌膚之親是如此舒服,昭雲看似瘦削的身軀,卻有著硬實的肌理,壓擠著她敏感的揉蹭,使她覺得自己的胸部似又脹大了不少,像紅莓似的乳頭一碰上他男性小小的乳頭,一陣電流疾馳而過。
  
  而昭雲腿間那根硬杵抵得她好生羞怯,她沒想到那話兒好燙、好硬,撞上她敏感的某一點,讓她不禁拱身更貼緊他。
  
  他無限柔情地吻住了她,堅硬的胯間用力壓向她,刻意擺動的臀摩蹭著她的敏感,她才試著拱高臀瓣,下一秒,昭雲就已經潛入她的體內深處,快得教她連退縮時機會都沒有。
  
  就在她覺得無力負荷時,展昭雲快速地往她裹緊的體內來回抽撤,花徑內壁因強勁的摩擦而充血腫脹,像運動員在最後五十公尺的衝刺,他爆發出瞬間的火力。
  
  於歡迷亂的喊著、叫著,內部牢牢地裹住他,感官的刺激一再高築、爆裂,在痙攣的高潮來臨時,尖聲叫出極致的歡快,飄飄欲仙的她再次被推上情慾的最高峰......
  
  展昭雲突然抬起上身,男性的利刃完全插入她的最深處,一陣顫慄中,激情的火花綻放開來,他爆發出的熱流全數注入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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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4: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於歡辭職了!
  
  展昭雲拿著手中的卷宗,像個失速的火車頭般,闖進「風采」的總經理辦公室。
  
  「她為什麼要辭職!?」昭雲沒想到他才到香港兩天,回來迎接他的,竟是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他太大意了,竟忽略了那一夜他離開於歡那兒時,她不尋常的平靜。
  
  「兒子呀!什麼時候開始,你連禮貌都省掉了?」柳虹紅抬頭不以為然地道。
  
  「歡歡她人呢?這張辭呈是怎麼回事?」他丟下歡歡轉交到碲金集團總部的辭呈,完全不能接受她的離開。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剛剛才看到她的辭呈。」她瞪視著自個兒懷胎十月所生下的兒子,真想敲開他水泥似的硬腦子,疏通疏通。
  
  展昭雲無心和他這個最近老愛和他拌嘴的母親大人多說,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找到於歡的人,深怕她又躲了起來。
  
  柳虹紅蹙眉不解。
  
  這一個月來,她眼見歡歡和另一個男子是越走越近,而自個兒的不肖子卻不在乎的向另一個女孩子求婚,她是急在心裡呀!
  
  這個她看著長大準備娶進門的兒媳,就快被外人給拐跑了,難道她的直覺出錯了嗎?可她明明感覺到昭雲對歡歡是有情的呀!
  
  「歡歡她事先都沒有對妳說什麼嗎?」她又走了,這回她打算躲他躲到哪裡去?
  
  「你還敢問我!你要娶歡歡以外的女人,你可有事先告訴過我?」展昭雲的大吼讓柳虹紅的火氣也跟著飆了起來,她早就想好好訓他一頓了。
  
  「那件事和這件事是兩回事。」現下他只想知道歡歡在哪裡。
  
  「是嗎?你這個笨蛋,到現在還這麼認為?跟我來。」她拉著兒子往歡歡的辦公室走去。
  
  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工作室裡,早就沒有佳人的芳蹤,獨留下一件別出心裁的新娘白紗。
  
  「這是我收到的辭呈上,附註要送給你和『你所愛的人』的結婚禮服!」柳虹紅忿忿不平地將兒子推到白紗前。
  
  觸目所及是一套似由雲霧所堆棧而起的白紗禮服,頓時一記悶棍當頭敲醒了他愚不可及的蠢蛋心態。
  
  他所愛的人!?
  
  天呀!他究竟在做什麼?他為什麼在一氣之下,做出這種連自己都覺得白痴的事?他愛的人明明是於歡,為何卻衝動地向方辰心求婚!?
  
  「歡歡她有沒有回台中老家?」他知道老媽一定會先打電話給於媽媽。
  
  「沒有,說起來真讓我慚愧,仙梅還一直拜託我要多多照顧歡歡,我卻連她現在人在哪裡都不知道。」都是她這個笨兒子闖的禍。「你到底是怎麼欺負歡歡的,讓她連我都要躲!?」真氣人,兒子犯錯,還牽連到她這個做媽的。
  
  歡歡她會去哪裡?展昭雲冷靜地思索著她的去向。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是不是又欺負歡歡了?」柳虹紅在兒子的耳邊大喊著。
  
  聽著母親在耳畔喋喋不休,展昭雲不禁喊了出來。
  
  「沒錯!我是欺負了她,而且還欺負得非常『徹底』。」展昭雲朗聲宣佈,承認得乾淨俐落。
  
  「你你你......」柳虹紅一個你字說了老半天,怎麼也湊不出一句話,因為她太意外,而且太高興了。
  
  「我去追她。」他丟給母親一個會心的笑容,轉頭就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辦公室裡傳來柳虹紅歡天喜地的愉悅笑聲,和打電話的聲音--
  
  「仙梅呀!我告訴妳......」她興奮得像只麻雀般,同何仙梅報告著「重點新聞」。
  
  ☆小說☆☆☆☆☆
  
  展昭雲驅車前往方辰宇的住處。
  
  他剛剛從歡歡的住處離開,公寓管理員說她在兩天前就退租,搬離那兒了。
  
  思路一轉,他便趕往方辰宇位於天母的老家,他記得曾聽方辰心說過,她哥哥一直住在這兒,歡歡她是否也搬來他這兒住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理智又開始不理智了起來。
  
  「昭雲!?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的?來找辰心的嗎?」方辰宇沒好氣地問道。
  
  前一刻他才和於歡通完電話,心情正在低潮,因為她再一次地重申兩人永遠就只能當普通朋友,她今生是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就算展昭雲向辰心求了婚,她的心中仍然只有展昭雲一人,在百般不情願下,他只好接受了於歡真的不可能愛上他的事實。
  
  更倒霉的是,因為他是方辰心的哥哥,若是自個兒的妹子真嫁給了展昭雲,他肯定於歡一定會因為他成了展昭雲的大舅子,而更不願意和他接近。
  
  「歡歡在這裡嗎?」展昭雲開門見山的直問。
  
  情敵到來,方辰宇心底怪不是滋味的,不管他再怎麼用心,終究還是無法將展昭雲從於歡的心中給擠下去。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方辰宇在心中不平地嘀咕著。
  
  「她到底在不在你這裡?」展昭雲硬聲問道,眼瞳中的火氣隱然跳耀著。
  
  「不在。」任何人在聽到這粗魯的問話都會不高興的,方辰宇尤其不爽。
  
  「你是她的男朋友,一定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展昭雲伸手拽住方辰宇的衣領,對他的傲慢怒不可遏,火藥味十足的場面一觸即發。
  
  「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她不是在你公司工作嗎?你是她的頂頭上司,怎麼反而來問我!?」方辰宇也火大的推了展昭雲一把。
  
  「你是存什麼心?難道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找不到於歡,而方辰宇又是一副屌樣,展昭雲握緊的拳頭眼看就要揮向方辰宇的下巴了。
  
  「你又是存什麼心?你就要娶我老妹了,幹嘛還一直對歡歡糾纏不清?」方辰宇毫不客氣的指向展昭雲的矛盾處。
  
  他這個旁觀者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從前於歡就一直痴戀著他,現在仍是如此,讓他一點介入的餘地都沒有。就算展昭雲決定要娶他的妹妹了,於歡依然眼裡心底都是他,可是他所看到的卻是展昭雲不斷地傷害著她。
  
  展昭雲根本不配擁有於歡的愛!
  
  「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不用你來插手。」展陽雲恨不得掐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獨獨挖取他急需的答案--歡歡的去處。
  
  「不,這不只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就是因為有你,歡歡才會一再地拒絕我,如果你不愛她,就不要再去糾纏她了!」方辰宇大吼出他的不滿。
  
  「她拒絕你!?你不是她的男朋友?」怒火在瞬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怔愣的愕然,歡歡為什麼不對他解釋清楚?
  
  「是你一直在誤會她,她從頭到尾只當我是個普通朋友。」展昭雲收兵,讓方辰宇也吵不下去了。
  
  「哥,昭雲!你怎麼會在這裡?」方辰心剛好將她向方辰宇借去採買結婚用品的車給送回來。
  
  「他來找妳!」方辰宇故意把話搶在前頭。
  
  「這樣呀!那要不要去喝個咖啡?」方辰心喜出望外。
  
  「我不是來找妳的,我要找於歡。」展昭雲平心靜氣地說道。
  
  一抹不安倏地兜住方辰心原本喜氣洋洋的臉龐,她害怕的事實難道就要成真了,昭雲終究發覺自己的真心了。她一直不顧去承認,他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於歡,她看得出他的心裡一直就只有她。
  
  「方辰心,很對不起,我不能娶妳。」
  
  他必須終結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他愛的人是於歡,他根本就不該娶方辰心,儘管會傷害到方辰心,他還是得說。
  
  「是於歡吧!」垂下拿著她剛剛在京華鑽飾所採買的提袋的手,方辰心沉重的說道。
  
  「是的,我不能欺騙自己,我真正愛的人是她,不管妳要罵我,或者要我賠償妳的損失,我都無話可說。」展昭雲正面迎視著方辰心,果決的一如勇者。
  
  「這個,找到歡歡的話,就說是我送給她的。」她將那個裝有一隻五克拉黑鑽的提袋交給展昭雲,唇邊是一朵淡淡的笑容。
  
  「方辰心......我真的很抱歉。」他真是太愚蠢了,傷害了兩個真正愛他的女人。
  
  「反正我會把採買的帳單留給你的。」方辰心慧黠一笑。
  
  「歡歡人在哪裡,其實我也不知道,如果她有跟我聯絡,我會告訴你的。」方辰宇眼見自個兒的妹子都有成人之美了,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也不能再放不開了。
  
  「謝謝你們。」展昭雲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其它能表達他感受的言語了。
  
  「歡歡,妳真的要去法國定居嗎?」朱苓苓仍不放棄的遊說著。
  
  就在於歡搬離公寓的那天,兩人在街上偶遇--
  
  將車子寄放在公司的她,連取回它的慾望都沒有,心灰意冷的正站在車站考慮著是要回老家還是直接出國去時,一個年約兩歲的小男孩突然抱住她的大腿。
  
  「弟弟,你的媽媽呢?」她蹲下來溫柔的詢問著一點也不怕生的小男生。
  
  他目光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漾開一抹像天使般純真的笑容。
  
  「媽咪......」
  
  稚嫩的嗓音十足的甜膩,教於歡眼眶一熱。
  
  她若也有個如此可愛的兒子該有多好,只可惜她和昭雲的激情接觸並未留下任何結晶,讓她有些失望。
  
  「你找不到媽咪嗎?要不要阿姨帶你去找?」她牽起那如棉花糖般軟熱的小手,心中一股震顫,今生,她是沒有機會孕育昭雲的孩子了。
  
  「阿姨......」男孩拉著她指向車站內設置的麥當勞快餐店,「麥......」
  
  「你想吃麥當勞是嗎?」於歡雖對孩子言語上的表達不甚明白,但他的肢體語言是再清楚不過了。
  
  「麥......」小男孩喊得更是急迫,以他小小的力氣拉著於歡前進。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跑到這裡來了。」在於歡還未弄清楚時,名年輕女子已像陣龍捲風似地抓走了小男孩,在他沒幾兩肉的小屁屁上打了好幾下。
  
  「麥......麥......麥......」小男孩嗚咽喊著,仍不放棄他的目標。
  
  「呃......這位媽媽......」於歡試著替可愛的小男孩說情。
  
  「別幫他求饒,妳不曉得這小子為了吃麥當勞,可以隨便捉個陌生人喊媽,多賊啊!」年輕女子站起來,十分不好意思的回答於歡。
  
  的確,她方才就莫名其妙的被叫了聲媽咪。
  
  「小孩子只是喜歡新奇......朱苓苓!?」
  
  「於歡!」
  
  一照面,兩人莫不驚訝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真是好久不見了,一點都沒變的妳竟然有個兒子了!」久別重逢,於歡一點也不覺得兩人已多年不見。
  
  「妳變得更漂亮了,而這可惡的小鬼是我侄子啦!」朱苓苓開心的任由小侄子將她往快餐店拉。
  
  兩人話舊的熱絡聲浪不斷,像是要將失去聯絡的這些年給接合起來,話匣子完全闔不起來了。
  
  而在於歡終於說到自己為何在車站出現後,朱苓苓便二話不說的要她住到她家去。
  
  熱情的朱苓苓不改往日的爽朗,直要於歡住到她允許,才可以走人。
  
  沒想到經過幾日的勸說,於歡仍不改離去的決定。
  
  「嗯,我和在法國的朋友聯絡好了,打算投入夏奈兒的旗下工作,住的地方也大致上沒什麼問題了。」於歡不斷地安慰著自己,這是最好的決定。
  
  離開台灣這個一再教她傷心的土地,這次她定能忘了昭雲,他就要娶方辰心了,她該死心、放棄了。
  
  「他也真奇怪,跟妳說他愛的人是妳,又要娶別的女人,這男人根本就比女人還來得矛盾。」朱苓苓從於歡的口中挖出她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心事,就是這件最讓她不明白,而她不止一次地臭罵那個名叫展昭雲的臭男人。
  
  「不是答應我,不再談他的事。」這樣她會永遠都忘不了昭雲的。
  
  「好、好、好,不說了。」有一回在她提及時,於歡當場淚如雨下,讓她嚇了好大一跳,自那時起,她知道了那個展昭雲是個禁忌的話題。
  
  「歡歡她打電話回家過?那她有沒有告訴於媽媽,她現在人在哪裡?」展昭雲緊張地問著。
  
  這幾天他撇下工作,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找尋於歡上。
  
  「沒有,她只告訴仙梅她正住在一個朋友家。」柳虹紅把她從何仙梅那得來的消息告訴兒子。
  
  「於媽媽沒有叫她回家一趟?」這是他先前拜託何仙梅的,這樣他才能循著這個管道見到於歡。
  
  「歡歡說她出國前會回家一趟。」
  
  「出國?我就知道她又要躲得遠遠的。」這一次他絕不再放她離開他了。
  
  「哼,如果不是你這麼笨,傷了歡歡的心,她才不會又跑到異國去。」柳虹紅再一次教訓著兒子。
  
  「媽,我不會再讓她跑到國外去。」展昭雲信誓旦旦,「我會把她娶回家當妳媳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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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29 11:25:04 |只看該作者
  「昭雲,剛才歡歡打電話告訴我,她正在機場要搭機回台中。」方辰宇清朗的聲音從展昭雲的手機裡傳出來。
  
  「謝謝你。」丟下一整個會議室裡的各級幹部,展昭雲像一陣風似地衝出去。
  
  歡歡,等我,這一次沒有猜疑,沒有誤解,只有我真情的表白!
  
  機場大廳裡人來人往的,於歡提著一隻簡單的行囊等著登機。
  
  「歡歡,回台北記得要來找我哦!」朱苓苓一再交代著。
  
  「我會的。」她決定回台中看一下家人,便要飛往法國去了。
  
  於歡很清楚,她絕對沒有勇氣留下來,參加昭雲和方辰心的結婚典禮,倒不如早早離開台灣。
  
  可是,為何她的心好痛?為何一想到昭雲親密地擁著身穿她親手設計的白紗的方辰心步上禮堂,在神壇前互許終生,她就想落淚呢?
  
  她要如何才能做到對他真正死心?
  
  擴音器裡傳來登機的訊息,歡歡揮別朱苓苓,走入登機門。
  
  昭雲他現在應該正和方辰心愉快的採購著結婚的東西吧!希望她所設計的白紗他們會喜歡。而她的愛戀注定是要落空了,於歡悲傷的黯然心碎。
  
  飛機在跑道滑行著,正要起飛的前一刻,卻又突然踅返停機坪。
  
  「各位旅客,很抱歉,臨時增加一位旅客要登機,飛機預定五分鐘後再度升空。」
  
  空姐甜美的聲音讓機上的旅客想生氣都氣不上來。
  
  於歡不甚在意地看著圓山飯店宏偉的建築,心裡想著,下一回再見到這棟建築物,不知是何時了。
  
  ☆☆☆小說☆☆☆
  
  「于小姐,不好意思,機上只剩妳身旁這個座位,不知是否方便將另一位旅客安排與妳同坐?」空姐客氣的問道。
  
  「我無所謂。」於歡淡淡一笑。
  
  「展先生,這邊請。」
  
  展先生!?於歡驚訝地瞪大明眸,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昭雲,狹窄的機艙內不容她閃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真沒想到,在離開台灣之前,還會再見到他。
  
  「若說是湊巧,妳恐怕不會相信。」展昭雲一顆高懸的心因見到於歡而放鬆下來。
  
  「當然。」她苦澀一笑。
  
  「我是來追妳的。妳為什麼要溜走?」他慢條斯理地問著,飛機裡就這麼點大,在著地之前她是怎麼也溜不掉的。
  
  「我有留下的必要嗎?」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傷心罷了。
  
  「當然有,我不准妳再逃離我的身邊,留下來,為了我。」他神情激昂地鎖住她,像要以視線將她纏繞於他的身旁。
  
  「我根本就不該回來台灣的,你就要娶方辰心了,而我自問我的心臟不夠強壯,所以你們的婚禮我不克前往。」於歡一臉黯然。
  
  「不,歡歡,聽我說,沒有婚禮了,我愛妳,別再從我的身旁走開了。」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他想了很多,於歡會不敢相信他,一定是他所表達出來的愛意不夠明確,而且自己還一再地誤會她,更不可原諒的是,淨做出一些讓她遠離他的蠢事。
  
  「昭雲!?」她驚訝地張大眼睛,對於他眼中的認真不能置信。
  
  「我說我愛妳,妳不相信?」他好笑地問。
  
  「你怎麼可能會愛我......你不是認為我是你的天敵?」她愁眉苦臉地回答,昭雲在同她開玩笑嗎?
  
  那就是她一去法國,一待就那麼多年的原因嗎?
  
  「那妳愛我嗎?」他反問她一個他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
  
  「我......我愛你呀!」她回答得好小聲,像個承認自己做錯事的小孩般。
  
  「七年前,我一直矇蔽住自己的感情,只是不斷地注意到妳為我惹來的大大小小麻煩,卻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心,為何這麼多年來我可以不去理會妳的,但我卻一直沒有放手?因為早在不知不覺中,我就把妳視為自己今生應當守護的人了,就像我們會在同一天出生般,命運注定我們要牽絆在一起一生一世。」展昭雲坦誠的眼中倒映出於歡愕然的模樣。
  
  「你是因為被展媽媽逼迫才說出這些的嗎?沒關係的,我在出國前會同她說清楚的。」她不能再造成昭雲的困擾了。
  
  「沒有,沒有人逼我說這些,而是我終於弄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我愛的人是妳,真要共度一生的人,也是妳。過去是我教愚昧矇住了心思,直到妳再度離開,失去了妳,我才幡然醒悟。」展昭雲凝望著她,剖析著自己的內心。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娶方辰心?」她還是不太敢相信。沒辦法,她足足傷心了七年,而現在昭雲告訴她他愛她,她真的是受寵若驚。
  
  「妳不也同她哥哥走得很近!我只要一想到妳答應當方辰宇的女友,就極度不爽,才會一氣之下,衝動的向他妹子求婚。不過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不能明知自己的心裡愛著妳,卻和她結婚。」展昭雲滿臉怨氣的道。
  
  「我哪有答應他,我只說我要考慮考慮......」她慎重否認這項傳言。
  
  「不用考慮了,妳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他霸道地摟住她。
  
  「啊!這裡是飛機上,你別這個樣子啦!」於歡滿臉通紅,昭雲這種在公眾場合所表現出來的親密舉止讓她又羞又窘又......有一絲絲的甜蜜。
  
  「要我放手可以,不過妳得答應我,不可以再一聲不響地躲到天涯海角去。」他要她的親口保證。
  
  她笑得像偷吃了蜂蜜的小孩,「我......」於歡還真有些想念昭雲這副專制的命令口吻。
  
  「不准猶豫,要馬上說好。」展昭雲誤以為她仍懷疑著他的誠心。
  
  「我要考慮考慮......」於歡眼角含笑,說得好甜蜜。
  
  「不用考慮,就這樣說定了。」他霸氣的否決她考慮的權利。
  
  「那你會愛我多久?」於歡突然欺近昭雲的面前,眼光專注地看著他。
  
  「我......」他沒料到於歡會突然問這個,他可以感覺到鄰近座位的旅客們都拉長了耳朵偷聽著,「......當然是一輩子。」說完,一張俊臉竟紅了起來。
  
  於歡笑得好幸福,對這份七年後才等到的愛。
  
  今天是她要嫁給昭雲的日子。
  
  像作夢一般,早上醒來時,她還捏了自己一把。
  
  而昨晚偷溜到她房間睡覺的昭雲看著她奇怪的動作,好笑地脫口問著:「妳怎麼了,自我虐待?」他親吻著她捏紅的腮幫子。
  
  「昭雲,我們今天要結婚是真的嗎?」好痛,那就不是夢了。
  
  「怎麼?妳還不相信,以為是在夢中嗎?」他撩開她披肩的髮絲,嘴巴說著,大手也沒閒著地攀上那一方高聳,戲耍著那艷紅的果實。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她躺下,窩進他溫暖的懷裡。
  
  「不敢相信,看來是我不夠賣力,做的不夠多。」他吻住她鮮艷的唇瓣,挑開齒縫,纏住她那甜軟的小舌。
  
  「唔......昭雲......」於歡再次沉醉在他技巧高超的親吻中。
  
  正當兩人吻得氣喘咻咻,展昭雲大手正探向她下身的半途中,於歡的房門發出敲打聲,柳虹紅氣急敗壞的聲音嚇得於歡小臉火紅一片。
  
  「昭雲!我知道你在裡頭,限你十秒鐘內給我出來!」她只差沒衝進來幫自個兒的兒子穿衣。
  
  「好好好......就出來了。」他慢條斯理地啄吻著害羞不已的於歡,先幫她套上衣服,再穿妥自己的。
  
  「誰家的新郎倌像你這樣,居然在結婚的前一晚,猴急地爬上新娘的床!」她抓起昭雲的耳朵唸唸有辭的罵著。
  
  母子倆在看到何仙梅笑吟吟的臉龐時,有著兩極化的表現。
  
  「仙梅呀!真不好意思,一大早就給妳看笑話了。」柳虹紅笑得十分不好意思。
  
  「於媽媽,不對,省掉前面那個姓氏,媽,早安!」展昭雲笑嘻嘻地喊得好不開心!
  
  「虹紅、昭雲,要不要一塊兒吃早餐?」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個準女婿在昨晚偷偷溜進了於歡的房間,她倒是很開明的當作沒看見。
  
  「媽,展媽媽,早安。」紅著一張粉臉,於歡羞赧的走出房間。
  
  「哎呀!歡歡,妳沒聽見昭雲說的,省掉前面那個姓氏,喊聲媽就成了。」柳虹紅笑得嘴都闔不攏,她盼這一天可是盼了二十幾個年頭。
  
  「媽......」於歡臉上的紅潮更是滾燙。
  
  「媽,妳可別在今天端出婆婆的架子,嚇走我的新娘子。」展昭雲擁著羞得臉都要埋到胸脯的於歡,得意地朗聲笑道。
  
  「昭雲!」
  
  於歡很小力地捶了他一下,惹來母親和婆婆滿意的笑聲。
  
  展昭雲更是開心,今天,就在今天,於歡要嫁給他了。
  
  
  「歡歡,待會兒妳一定要把捧花丟給我。」受邀當伴娘的朱苓苓仔細地交代著新娘。
  
  「不行,妳搶走了昭雲,害我沒了男朋友,捧花理當丟給我。」方辰心為自己的權利極力爭取著。
  
  「真的很傷腦筋......」於歡為難的蹙起秀眉。
  
  她看著好不容易才又聯絡上的好友朱苓苓,和對昭雲真正死心而轉為祝福她的方辰心,兩人都雲英未嫁,為了她的新娘捧花而展開一場爭奪戰。
  
  「歡歡,妳有沒有聽進去?」朱苓苓和方辰心異口同聲的大聲問道。
  
  「有,我都聽進去了。」她笑盈盈地說著。
  
  至於捧花到底會落入誰的手中,那只有天曉得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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