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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笙晴]撒旦遊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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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1:20
  幸好正值暑假期間,否則她真想請幾個月的假,好好休息一下。一覺醒來,英琪賴在床上想。

  不久,敲門聲響起。

  她的心跳加快,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父女倆,但她知道她無法躲避一輩子,因此,她終究回應了敲門聲。

  「請進。」

  季恆一身西裝筆挺的樣子煞是好看,但也殘酷地提醒著她,他們今天所要完成的任務。

  「我吵醒妳了嗎?」他帶著歉意地說。

  「沒有,我醒來有一陣子了。」她搖搖頭,虛弱地笑著。

  「我十點約了朋友當我們的見證人,妳覺得怎麼樣?」他走向她,坐在床上。

  他的接近令她緊張,除了景皓以外,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跟其他男人這麼接近過,而現在她竟然就要嫁給他了,這個對她而言,還算是個陌生人的男子……

  「嗯?」見她低頭不語,季恆又問。

  她被動的點點頭,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不會是個情願的新娘,然而,季恆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靜慈需要一個媽媽,而他也需要一個妻子,對他們而言,張英琪是一個最好的人選。

  「老師!老師!」靜慈這時快樂地跑進房內。「爸爸昨……天告訴……我,妳……要當我的……新媽媽了,這件事是真的嗎?」她紅著小臉,氣喘不已地說。

  天啊!她竟然沒有考慮到三個月之後,當他們結束了婚姻關係,對靜慈可能造成的影響!

  不過,她已經知道他們要結婚的訊息了,這個時候她能說沒有,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嗎?英琪看著她殷盼的表情痛苦的想。

  「……妳爸爸說的沒錯。」她強顏歡笑。

  單純的小孩沒有注意到新媽媽充滿罪惡感的表情,只顧著高興地笑著。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高興地手舞足蹈。

  「靜慈,妳先去換個衣服,待會兒我們要出去一下。」季恆轉頭對靜慈說。

  「是要去結婚嗎?」她眼巴巴地問。

  「答對了,快去吧!還有妳也是。」他對英琪說。

  英琪微弱的點點頭,默默的接受她將自己逼到這步田地的事實。

  ※※※※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成了劉季恆的妻子和劉靜慈的後母,步出臺中地方法院時,英琪不免感慨。

  「嫂子!你們有沒有決定要在哪裡宴客?」信志隨口問道。

  英琪面有難色地看了季恆一眼,無聲的請求季恆替她解圍。

  「我們不準備宴客。」他替她的新婚妻子回答。

  信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什麼?你們不準備宴客?堂堂攔截半導體公司的總經理結婚,竟然不舉辦婚宴?這怎麼成!嫂子,難道妳沒有意見嗎?」他認定了這一定是做事洋派的季恆所出的餿主意。

  英琪尷尬的笑笑,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告訴他,這件事其實是她的主意。

  「你別為難她了。」他再次解救陷入尷尬的她,「事情已經決定好了。」他堅定地說。

  事實上,他何嘗不想宴請他的好友,告訴他們他已經找到一位值得他去守候一生的女人?

  但是,他尊重英琪的決定,他也知道英琪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她認定了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只是一項為期三個月的權宜之計。不過,他當然不會讓這段婚姻關係在三個月之後就結束。

  信志搖搖頭,「我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你了。」

  看到季恆被他的好友誤解,英琪心裡十分難過,但除此之外,她也無計可施。

  畢竟這只是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三個月之後,他們就會各奔東西,如果這時婚禮辦得太過盛大,當他們離婚之後,豈不讓人給看笑話?

  不過,她可以感覺得到,江信志和他的妻子陳小萍,對她投以憐憫的目光,也可以感受得到靜慈明顯的失望。

  唉!這漫長的三個月叫她要如何度過呢?

  ※※※※

  他們現在應該在愉快的共進晚餐吧?她食不知味的想。

  「我父母搭今晚的班機來臺灣,明天就會到了。」季恆添菜的時候隨口說。

  「爺爺、奶奶要來?萬歲!」靜慈快樂地大聲叫好。

  英琪微弱地笑笑,她沒有辦法表現得像靜慈那樣高興,因為他們一來,也就代表了另一場謊言的開始。

  唉,她是怎麼將自己捲進這場漩渦的?她忍不住又唉聲嘆氣了起來。

  「老師,我爺爺、奶奶人很好喔!他們很疼我,妳一定會喜歡他們的!」她高興地說。

  「我希望他們也會喜歡我。」她回應。

  飯後,清洗好了碗筷,英琪準備上樓。

  「請妳等一下。」季恆在身後叫住她。

  她轉身面對他。「有什麼事嗎?」

  「我父母親明天就要來了,有些事情我們可能必須先溝通好。」他務實地。

  英琪點點頭,跟著季恆來到了客廳。

  「妳應該看得出來我有西方血統吧?」坐定之後,季恆說道。

  「當然看得出來,撇開你明顯的輪廓不談,你的眼珠子是藍色而非咖啡色。」她就她所觀察地說。

  「我父親是早期留學英國的中國學者,母親則是道道地地的英國人,我從小就在倫敦出生、長大,之後到美國上大學、念研究所,並且在那裡認識了靜慈的媽媽,她是香港去的留學生。」他的眼睛在談論到他過世的妻子時,略暗沉了一下。

  「我們畢竟結婚了,因此,我認為有必要讓妳瞭解我的背景。」他補充。

  「而我呢,就如我之前說的,我有一個美麗的妹妹,和對只重視我那位美麗妹妹的冷漠父母,美術系畢業後,就直接在這個國中任教,除此之外乏善可陳。」她自我解嘲地笑笑。

  「妳有告訴嚴景皓我們今天去法院公證嗎?」他藍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

  她逃避他那令她困惑的眼神,呆呆地注視著木桌上的一角。

  「沒有……自從那一天去台中港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他見過面或是通過任何電話。再說,他現在正和雁欣處於熱戀期,我又算什麼呢?」她神情黯然。

  「妳死心了?」最好如此。

  她睨了他一眼。「你不是答應我要幫我奪回他?」

  「我會向妳證明,他是愛妳的。」他不作正面回答,英琪依舊陷入了他所設計的陷阱中。

  「有一點必須先征得妳的同意,明天起,我們可能必須睡同一張床。」他正經的說。

  「怎麼可以!」她睜大了眼睛瞪著他看。

  「這裡只有四個房間,一間是主臥室,一間是靜慈的房間,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客房,而現在妳所住的那間客房,屆時理所當然要讓出來讓我父母住。」他分析。

  「我可以跟靜慈睡同一間房間啊!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睡在同一個房間!」她激動地反對。

  「別忘記現在妳是我的妻子,讓妳去跟小孩擠一張床,我父母看了會怎麼想?」他提醒。

  「可是……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可以……可以……」天啊!她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她拼命的思考著。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怎麼?妳是擔心我會偷襲妳?」他譏誚的說。

  她並不是真的擔心他會偷襲她,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容易,他又何必強摘她這顆既醜又苦的瓜?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突然,她找不到可以構成擔心的理由。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畢竟我們孤男寡女的,這麼做似乎不太好。」她的反對變得極為微弱。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但此時此刻,妳是我劉季恆的妻子,夫妻倆共寢一室,是天經地義的事。妳別想太多了,我不會侵犯妳的,除非妳同意?」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她漲紅了臉道,「我當然不會同意!」

  他嘴角一揚,「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妳的行李還沒卸下來吧?明天一早,妳就直接將行李拿到我的房間,我會為妳準備一個衣櫥讓妳放置衣物。好了,早點睡吧,晚安了。」說完,他起身離開。

  她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想到明天起就要和他共寢一室,她更是頭疼。

  怪都怪她當時腦子不聽使喚,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現在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戲給演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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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1:44
第七章

  翌日――

  這是她頭一次進到男人的房間,雖然她和景皓交情很好,但也還不至於好到那個地步。

  「窗戶旁的那個衣櫃,我已經清理乾淨了,以後那個衣櫃就讓妳使用,如果妳還有欠些什麼東西,只要跟我講一聲,我馬上就會幫妳準備。」他體貼地說。

  英琪被動的點點頭,眼睛一不小心看到那張橫擺在房間內的大床,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謝謝。」她佯裝縝定地。

  「待會兒我要去機場接我父母,妳要不要一起來?」他的聲音有一絲期盼。

  她當然知道他希望她也一起去,無論他們未來的關係會如何,畢竟他們現在可是夫婦。

  「好啊,出發時再告訴我一聲。」接著,她開始著手將行李內的衣物卸下。

  ※※※※

  七月的臺灣煞是炎熱,即使機場內有冷氣,也抵擋不住外面濕熱的空氣,而令人覺得悶熱。

  「爺爺、奶奶!」靜慈突然叫道。

  英琪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見到一對老夫妻。男的約六十歲,身材高大、頭髮斑白,是個東方人,女的有頭淡金色頭髮和嬌小的身材,是個西方人。

  應該就是他們了吧!英琪突然緊張了起來。

  季恆率先走向他們。

  「坐這麼遠的飛機,累了吧!」他一把接過兩位老人家手上大大小小的行李。

  男老者彎下腰,將靜慈舉起來。

  「我的小Helen,想不想爺爺和奶奶啊?」他俐落的動作絲毫不見困難。

  「好想喔!」靜慈高興的咯咯笑。

  「妳就是Dennis的妻子吧?」帶有洋腔的國語在英琪身旁響起。

  她轉過頭,看著季恆的母親,她有著一雙和季恆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睛。

  「您好,我叫張英琪。」她有禮貌地自我介紹。

  季恆的母親帶著親切的眼神打量著她,似乎頗滿意她所見到的。

  「好了!我們先上車吧。」季恆說。

  上了車之後,兩位老人家累得在車上睡著,英琪眼睛看著窗外,內心百味雜陳。

  她心中有著揮之不去的罪惡感,雖然說她已經和季恆結婚了,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而且有著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不知道他們會在臺灣待多久的時間,她只希望能扮演一個好媳婦的角色,好讓他們兩位老人家能放心地回到英國。

  回到家後,季恆安排他們住進英琪之前所睡的客房。

  「你們有事就去忙吧!」劉父體貼地說。

  「我今天跟公司請假了。這一路上,你們一定累壞了,你先和媽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再一起到外面用餐。」季恆說。

  「也好,我們就先睡一下好了,吃飯時再叫我們。」

  關上房門後,英琪站在門外,突然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季恆走了幾步路,發現她沒跟上來,他回頭看她,打趣道:

  「怎麼?發呆啊?」

  「我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說著,她眼睛一亮,「對了!我可以去書房看書!」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不必跟他打照面的方法。

  「妳在躲我?」他往旁邊跨一步,阻擋她的去路。

  「沒有啊!」她口是心非地說。

  彼此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以一雙溫柔的眼睛凝視著她。「我希望我是那個帶給妳幸福的人。」

  英琪默默地看著他,不知道季恆指的是他會直接帶給她幸福,或者他會設法讓她跟景皓在一起而讓她幸福?最後她決定相信後者。

  「你對我真好……」她感激地說。

  「因為我是妳丈夫啊!」他當然知道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他苦笑說。

  面對季恆的好心腸,英琪更加肯定了要幫他圓這個謊,好報答他的拔刀相助。

  ※※※※

  晚餐席間,季恆的父母問了很多有關英琪的事,和一些關於他們相識的經過,若遇到英琪答不出來的,季恆就會幫她回答。

  很快地,到了上床就寢的時間,英琪所擔心的一刻就要來了。

  她抱著睡衣,匆匆地跑到房間內的浴室,將自己浸泡在大浴缸內的熱水之中,希望能儘量拖延一些時間,等到一直泡到皮膚快脫皮了,才起來。

  她以有史以來最慢的速度刷牙、洗臉、穿衣,最後猶豫地步出浴室。

  當她步出浴室時,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看書的季恆。

  微濕的頭髮使他看起來有些孩子氣,赤裸的古銅色胸膛使他看起來性感無比,平口褲下則是一雙修長健美的腿。

  「洗好了?」他頭也不抬的問。

  「嗯,你……睡覺都不穿上衣的嗎?」她鼓起勇氣問。

  他抬頭看著她。「事實上,我習慣裸睡。妳要我穿上衣服嗎?」

  英琪並不希望他的生活習慣因她而有所改變,況且,他已經尊重她穿上褲子了。她自我安慰的想。

  她搖搖頭,「算了,不用了,」

  她靠近床邊,拉著棉被緊依著床緣躺下來準備睡覺。

  突然,她整個人被抱起來,往床中央放。

  「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英琪大聲叫喊。

  「我不希望半夜被妳跌到床下的聲音給吵醒。」他平靜的說,好像他壓根都沒有想過要對她有任何不軌。

  她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羞愧極了!她悶不作聲的同意他的安排。

  不久,她聽到他關燈的聲音,他重新躺回床上,柔軟的床墊因他的體重而下沉。

  從他身上所傳來的熱氣使她感到困惑,那淡淡的洗髮精和沐浴乳的味道,也讓她感到浮躁。

  翻來覆去了好久,她才緩緩地墜入夢鄉。

  而季恆呢?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她在浴室裡洗澡起,他就任憑自己的想像力作祟。

  他幻想著她一一解開她上衣鈕釦,露出她包裹著一對細緻乳房的胸罩,接著,她輕輕地褪下那件淺色及膝的裙子,讓它滑落到她纖細的足踝旁,緊接著,她的手繞到背後,解開胸罩的暗釦,解放那被拘束了一整天的雙峰。

  她的手輕扯著三角褲,之後連同落在腳邊的裙子一起脫下,頓時,她美麗的胴體彷彿真實的呈現在他眼前……

  當她走出浴室時,他的身體早已僵硬,但他知道他完美的自製力足以掩飾這一切。而現在她就躺在他身旁,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就好像是在向他的自製力挑戰。

  他硬是將已衝至喉嚨的呻吟聲吞回肚子裡。

  他知道她輾轉難眠,他自私的希望她也和他一樣,深為慾望的不被滿足所苦。不過,他懷疑她是否知道什麼叫慾望,他倒是不介意當那個教導她認識情慾世界的男人。

  深夜,她突然醒來,睜開眼睛後,眼前面對的是一道寬闊胸膛。她屏住呼吸,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完全驚醒。

  接著,她發現到自己的右手正搭在他的胸前,隨著他緩慢且規律的呼吸上下起伏;她的右腿置於他的兩腿之間,感受到他熾熱的雙腿將她包圍住;他一手靠在她的纖腰上,輕輕的摟著她。

  撇開道德不談,她覺得舒適、有安全感,像他們是互屬於彼此似的。

  她知道自己應該掙脫他,但是待在他懷裡的感覺,實在是太誘人;再者,萬一他也醒過來,發現到他們的姿勢是如此親密,以後大家見了面不是挺尷尬的?

  最後,她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

  清晨醒來時,他已經去上班,英琪賴在床上猜想當他醒來時,她是睡在什麼樣的位子,是跟夜裡一樣的蜷曲在他的懷裡呢?還是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睡姿?

  哎!不管了!

  梳洗完畢,她換上舒適的衣服走到廚房,準備給老人家和靜慈做早餐。

  靜慈最先起床。

  「早安,老師!」靜慈大聲說。

  英琪緊張的看看四周,等到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她才對靜慈說:

  「妳願意叫我……媽媽嗎?」她相信兩位老人家一定不會希望她依然稱呼她老師。

  靜慈臉上充滿高興。「願意啊!不過……我真的可以叫妳……媽媽嗎?」她猶豫著。

  「當然可以!畢竟我已經和妳爸爸結婚了,妳當然可以叫我媽媽。」說完她立刻感到後悔,畢竟她只能當她三個月的母親,希望靜慈不會太過習慣當她女兒才好。

  「媽媽……」她高興的低著頭,小聲的練習著。

  「對了,爺爺、奶奶醒了嗎?妳可不可以請爺爺、奶奶下來吃早餐?」

  「嗯,我這就去看看。」說完,她一溜煙的跑回樓上。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現在,她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了,早上醒來準備早餐給公公、婆婆和小孩子吃,之後又趕著到菜市場採購食物。

  回到家後,就開始洗衣、打掃,研究食譜準備晚餐,忙的讓她沒有時間去想以往的那些傷心事,就連景皓似乎也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相反地,她和季恆的關係越來越微妙,白天時,他們相敬如賓,到了夜晚,英琪總是會在他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她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或是由誰主動,不過,在他懷裡的感覺是那麼的對味,使她拒絕再繼續去追究原因。

  她想,季恆也應該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改變吧!總之,他們彼此心照不宣,默默的允許這種情形在夜晚發生。

  很快地,兩個禮拜過去了,季恆利用假日,開著車子載他們到谷關的溫泉旅館度假。

  他們到各個景點欣賞谷關秀麗的景色,在餐廳享用完晚餐後,又在戶外散步了一會兒,才回到旅館。

  「爸爸,我可不可以和爺爺他們一起睡?」靜慈哀求著。

  「可是爺爺、奶奶很累了,妳過去會吵到他們的。」季恆說。

  「沒關係,好久沒有說故事給小孩子聽了,今天就跟我們一起睡,我和奶奶可以一起講故事給靜慈聽。」劉父欣然說。

  「對啊,今天Helen就跟我們一起睡吧!」劉母也說。

  「好吧!不過千萬不可以吵爺爺、奶奶喔!」他再次提醒。

  「嗯!」她高興的回答。

  各自回到房間之後,英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像往常一樣總是第一個洗澡,洗完澡後就逕自上床睡覺。

  不久之後,季恆步出浴室,躺在她身旁,而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及體熱,再次困擾著她。

  夜晚,如同往常一樣,她再次在他懷裡蘇醒,他們的身體是如此貼近,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她的呼吸輕吐在他的脖子上,睡衣被撩高至大腿,兩條赤裸的大腿與他的交纏。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知哪根筋不對,她竟然抬起手,劃過他堅硬的胸膛。她感覺他震動了一下,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到他一雙藍色的眼睛正緊盯著她。

  她喉嚨一緊,忘了該作何反應,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同時在夜裡醒來。

  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緩緩地順著她動人的曲線來回移動,她宛如被蠱惑似的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溫柔的手掌往前游移到她平坦的小腹。

  她小腹一緊,像是有一道電流從她小腹流至兩腿間,她雙腿不由得縮緊,這麼一來,卻使得他的大腿,更貼近她微微泛濕的兩腿間。

  為此,他們的呼吸同時一窒,而他們的視線依然緊緊地糾纏著。

  她可以感覺到她前排的睡衣鈕釦被一一的解開,她睡覺是不穿內衣的,因此他的手毫無阻礙覆蓋住她嬌小尖挺的乳房。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雙眼不知不覺地閉上,享受著這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

  微弱的理智突然竄起,她掙扎著要起身。

  「相信我,讓我帶給妳快樂。」他以接近祈求的聲音說。

  他的眼睛因激情而顯得氤氳、矇矓,樣子煞是迷人,讓英琪不自覺地受到蠱惑。

  他強壯有力的大手及溫熱靈巧的舌頭,帶領著她一遍又一遍的體會欲仙欲死的快感。最後,英琪氣喘不已的嬌軀,赤裸地仰躺在季恆汗濕的身體之下。

  他溫柔地在她臉上印下無數個吻,接著,抱著她轉個圈,讓她側身依偎在他懷裡,兩人一同墜入夢鄉。

  ※※※※

  清晨,她第一次比他先醒過來,看著他沉睡中的臉,那個昨夜對她如此溫柔的男人。

  她依然無法相信,她竟然會允許季恆這樣的碰觸她,她應該用力地將他推開,或是甩他幾個巴掌,而不是躺在他身下,像隻溺水的小狗似的死命依附著他。

  或許是這幾個禮拜以來的家庭生活改變了她,她有了視她如己出的公公、婆婆、懂事的繼女,和外表冷酷實則體貼溫柔的丈夫。

  不過,這美好的生活只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她又會變回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醜小鴨……

  但,季恆不是答應了會幫她奪回景皓嗎?或許三個月之後,她就可以順利地成為景皓的妻子了。

  景皓……這些日子以來,這個名字意外的很少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應該想他想得要死,為他終日以淚洗面才是,然而,實際上卻不然。

  或許是自己以往的生活圈太過狹隘,在那樣的情境下,使景皓成為她生活的重心;或許那只是一個少女時期的夢想,一個不一定要實現的願望。

  倒是季恆的身影最近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裡――他有稜有角的臉型、尖挺的鼻子、深邃的藍色眼睛、和那兩片性感的唇瓣,總令她心動不已。

  她察覺到自己最近不太敢正視他的眼睛,因為那會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

  因此,她只敢在他跟其他人說話、坐在沙發上看書時,偷偷地看著他;或是在他身後,偷偷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她變得越來越渴望夜晚的來臨,因為這讓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他。

  她這是什麼心態?在心裡面想著一個人的同時,又渴望和另一個人享受肌膚之親?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放蕩?

  她甩甩頭不願再多想。

  這個時候,季恆睜開眼睛醒來。

  他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嘴角泛起一抹慵懶的微笑。

  「早。」他說。

  那個性感的微笑再度提醒了英琪,他昨晚在她身上所做的事。

  她紅著臉,移開視線不敢正視他。

  「早。」她小聲的說。

  經過了昨晚的纏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何種心情,面對那個對她而言既陌生又熟悉的丈夫。

  但她多慮了,他什麼也沒說的下了床走進浴室。

  他的反應讓英琪有點失望,莫非昨晚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或是他已經忘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她應該感到欣慰,因為如此一來,她就用不著再為了如何面對他而傷腦筋,畢竟那根本沒什麼(至少季恆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心裡為何莫名的覺得空虛、失望?為什麼他的反應能夠左右她的情緒?

  他畢竟只是她三個月的丈夫,三個月之後,他們就僅僅是普通朋友,甚至恢復到老師和家長的關係,她不應該讓自己太過於習慣他,否則她有預感,下一個會讓她受傷的,將是這個藍眼睛的男人。

  ※※※※

  在大廳享用完早餐之後,他們沿著鄉間小路散步。

  劉父和季恆走在最前頭,靜慈一個人走在中間,並不時的停下腳步觀察身邊景象,英琪則是和劉母走在最後。

  剛開始相處時的陌生和疏離感,已經漸漸消失了,此時的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只有英琪和季恆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個假像罷了。

  想到這裡,英琪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嘆。

  「怎麼了?有心事?」劉母關心的看著英琪。

  英琪猛回過神,發覺自己不小心洩漏了心思。

  「不,沒什麼。對了!您在臺灣住得還習慣嗎?」她緊接著說道。

  「其實在哪兒還不都一樣,只要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了。」語畢,劉母突然看著英琪語重心長的說:「真是謝謝妳了。」

  「謝我?為什麼?」她有些困惑。

  劉母嘆了一口氣。

  「唉!自從靜慈的媽媽在生她時不幸難產去世,季恆的靈魂似乎也被她一起帶走。靜慈那個小孩是由她爺爺和我一手帶大的,她爸爸從來就不過問她的情形,這讓我們看了也於心不忍。

  「去年,我們趁著他被公司派到臺灣工作之際,硬是要他將小孩子留在身旁,原本我們也很擔心他們的關係不會有所改善,沒想到現在他們已經有說有笑的了……這一切多虧有妳對他們父女的關心,否則……」

  說著說著,她由口袋掏出一條手帕輕拭眼角。

  「您快別這麼說!」她急忙道,「我什麼忙也沒幫,我所做的只不過是適時提醒季恆一下罷了。」

  「幸好妳說的話他還聽得進去,哪像我們都說了十幾年了,再怎麼說他也一樣死性不改。」她打趣道。

  「可能是我剛好挑對了時機吧!」她笑著說。

  劉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好一會。

  「雖然妳跟Linda是如此的不同,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妳比她更適合Dennis。」她慈祥地說。

  聽到了他前妻的名子,英琪心裡泛起了異樣的感受。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

  「她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孩子,給人家的感覺就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而妳應該知道Dennis是十分陽剛的男性,雖然他們非常恩愛,不過旁人卻看得出來,他對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

  「但是妳不同,我可以從妳的雙眼中看得出來,妳是個十分堅強的女性,妳的堅強足以和他匹配。」她肯定的說。

  「是嗎?」英琪喃喃低語。

  ※※※※

  回台中時,英琪一路上都在想著早上和劉母的對話,她真的適合他嗎?而季恆真的需要她嗎?

  畢竟他所提供的,只是一個短短三個月的避風港,她只需要在這三個月裡當一個稱職的假妻子,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再說,她的心應該是屬於景皓的,她幹嘛淨想些讓自己理不出頭緒的事?

  她甩甩頭,不願讓這些事情再繼續困擾著她。

  然而,一切就真的沒事了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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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2:26
第八章

  自從在谷關有了第一次接觸後,他們每晚幾乎都會在床上激情地上演著相同的戲碼。

  就生理而言,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雖然他時而以修長的手指、時而以靈活的舌頭帶領著她體會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然而,無論他們再怎麼火熱的纏綿,他總是把持住最後一道關卡,咬著牙自我解決。

  而現在,他的唇正瘋狂的吻著她,那幾度讓她欲仙欲死的舌頭,不停地在她口中與她的交纏。

  她緊閉雙眼,內心卻激烈的交戰著。

  一部分的她告訴自己這是正確的,畢竟她目前的身分是他已過門的妻子,她當然有理由與他夜夜交歡。

  然而,一部分的她卻說,妳怎麼可以背叛景皓?妳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季恆妳愛景皓嗎?既然如此,妳又怎麼能夠如此和季恆產生肌膚之親?

  季恆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他停下動作躺回自己原來的位子,之後打開床頭的小燈,燃起一根菸。

  他突然的抽離帶給她莫名的空虛,她轉身背對他。

  室內的空氣變得弔詭,誰也沒試著開口緩和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我們今晚把話說清楚吧!」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劃破沉默。

  「什麼說清楚?」她悶悶地說。

  「我要妳成為我的女人。」他重重的吐出一口煙後說。

  「我不懂你的意思。」英琪屏住氣息,身體緊繃著。

  「意思就是我要妳的人、妳的身體,還有妳的靈魂。」他霸道地說。

  「別開玩笑了!」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看著我!」

  「我不要!」她倔強的說。

  忽然,他跨坐在她身上,硬是抓著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面向他。

  「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她不斷在他身下掙扎著。

  「看著我的眼睛!妳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的聲音有幾分疲憊。

  英琪賭氣的瞪著他看。的確,他的眼神是專注的,但他的眉宇之間卻透露出一點憂鬱的氣息。

  是她令他傷神嗎?她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令這個向來高傲如神祇般的他,為了她愁眉不展?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撫平他微蹙的眉頭,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要碰到他之際,她突然緊張的欲將手收回。

  但是季恆扣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帶到他唇邊,不斷的親吻著。

  季恆溫柔的動作讓她覺得她是珍貴的,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被人捧在手掌心裡疼愛的感覺──原來被疼愛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好!

  慢慢地,他握著她的手來到他發燙的胸口,她的手掌底下明顯的傳來他強烈躍動的心跳節奏。

  「感受到了嗎?這瘋狂的節奏是因妳而起的。」他依舊深深的凝視著她被催眠了似的雙眼。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好像被捲進了他所帶來的旋風,怎麼樣也逃不開他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

  接著,他帶著她的手往下移動,最後停留在他堅挺的男性上。

  「妳看,妳什麼也不必做,我的身體就已經準備好要為妳燃燒了。」他濃濁的嗓音和變得深沉的藍色瞳孔,顯示出他對她的強烈慾望。

  她迷惑了,迷惑在他深情的凝視之下,迷惑在他強烈的心跳之下,迷惑在他堅挺的雄性軀體之下……

  他突然俯下身,在她闔起的眼皮上輕柔的吻著,在她的鼻尖上輕柔的吻著,在她兩側的鬢角及耳垂上輕柔的吻著,在她的額頭和兩頰上輕柔的吻著,之後,他性感的雙唇落在她微微顫抖的紅唇之上。

  他的舌尖先是沿著她優雅的唇形輕輕描繪,而後慢慢的潛入她柔軟的唇間,挑逗她粉紅色的舌頭。

  她虛弱的仰躺在他厚實的胸膛下,任他以溫柔得接近殘酷的肢體動作,不斷誘惑著她。

  他順著她的身子一路吻下去,尖挺的鼻子在她的頸間摩蹭,濕熱的氣息不斷的傾吐在她身上,讓她忍不住心猿意馬。

  不久,他撥開了她的前襟,她一對嬌巧的渾圓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眼底所流露出來的慾望讓她轉過頭,不敢再繼續面對他。

  她在害怕些什麼呢?是害怕他火焰般的激情會將她燃燒,抑或是害怕自己會義無反顧地將靈魂獻給他?

  他一口攫住她早已堅硬的頂峰,反覆吸吮,又不時的以牙齒和舌尖相互逗弄。

  他沒忽略另一邊的渾圓,他以食指和拇指不停的來回搓揉著頂峰,又不時以手掌揉捏著。

  英琪緊緊的夾住住雙腿,咬著唇吞下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當他修長的手指滑入她濕滑的女性甬道時,她的腰肢狂野的跟著他的律動款擺,她可以感覺到體內那把火焰越燒越熾,當她就要到達頂點時,季恆突然將手抽回。

  「求求你,求求你……」她不斷的擺動臀部摩擦著他。

  「說妳要我!」他抵著她的耳邊,氣喘不已的說。

  「我要你……」她覺得他再不做些什麼,她就會因慾求不滿而死在這床上。

  「說妳愛我!」他再度要求。

  她側過臉,緊咬著下唇不願回答。

  他繼續以手指逗弄著她,卻硬不讓她滿足。

  「嗯……」她悶聲低吟。

  「快說!」他若有似無的摩擦著她的身體。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兩腿在他身後交疊,雙手死命的抱住他。

  「求求你!」她哭著哀求。

  「說妳愛我!」他不死心地要求。

  「我愛你!求你!快!」她猛烈地甩頭。

  他嘴角滿意地上揚,飛快地褪下底褲,挺身進入她激情難耐的胴體。

  「喔!」不被預期的疼痛從體內傳來,讓她驚喘一聲。

  他停在她緊繃的甬道內,額頭頂著她用力的喘著氣。

  不知過了多久,灼熱的疼痛感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焰在體內慢慢地竄升,她順著那把火焰起舞,抬起臀部上下移動。

  他突然捉住她扭動的纖腰。

  「別急,我們這才剛開始。」他沙啞地輕笑出聲。

  接著,他慢慢地往後退,等到快要完全退出時,又用力地挺進。

  「嗯……」她咬著牙悶哼。

  「妳喜歡我這樣做,對不對?」他氣息不穩的開口。

  她用力的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準備好,我要帶妳飛了。」語畢,他兩手抬起她的圓臀,快速地在她體內來回穿梭。

  她十指緊扣住他汗濕的背部,彼此氣息交融。

  突然,他又低下頭,攫住那顆顫抖的乳尖,她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喜悅,緊咬著他的肩膀,挺起下半身,迎接生命中第一次的狂喜。

  他感覺到她的滿足,接著猛力的衝刺,最後在她最深處釋放出他的菁華。

  激情過後,他依然停留在她的體內不肯退出。

  意識到自己龐大的身軀對嬌小的她可能太過沉重了,他準備抽身離開香汗淋漓的英琪,可是她卻緊抱著他不讓他離開。

  「我太重了。」他笑著說。

  英琪搖搖頭。「不會,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她坦白地道。

  英琪的反應令他覺得高興,看來她已經接受了他,願意讓他進入她的心、她的生命。未來,他要將嚴景皓從她心上抺除,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只屬於他。

  在以後的夜裡,他要夜夜與她纏綿,讓她懷了他的孩子,她也就會對那個傢伙徹底死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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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2:41
  「我們也該回去了!」一個多月之後,劉父在晚餐時說道。

  「可是您跟媽才來沒多久,多住一陣子再回去也不遲啊!」這些日子的相處,英琪已經喜歡上這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

  「是啊!再多住一陣子嘛!」靜慈跟著附和。

  「哎!一些老朋友久沒見面了,還真有些想念;再說,把我們前院種的那些美麗的玫瑰交給別人照顧,也挺放心不下的。我看……爺爺,我們就搭這禮拜天的飛機回去吧!」劉母對著老伴問道。

  「好啊。英琪啊!我們回去之後,這一大一小就有勞妳多費心了。」劉父語重心長的說。

  「這我知道,您請放心。」英琪向他們保證。

  「瞧你說得,好像我們不會照顧自己似的。」季恆好笑地開口。

  「你一個大男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我才不相信你有什麼三頭六臂,可以去注意到每件事情。」劉母不以為然地說。

  幾天之後,劉父和劉母在季恆、英琪及靜慈的目送下一同入關,飛往另一個國度。

  他們自中正機場回到家,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從兩個老人家確定要回英國那天起,英琪腦子裡就不停的想著,她和季恆是否還有理由再共寢一室?

  表面上看起來,季恆似乎挺滿意他們目前的這種關係,可是他除了在每個夜裡狂烈的與她歡愛之外,未曾透露出對她的感覺。

  而她自己呢?她分不清對季恆的感情,是單純的慾望或是愛情?畢竟她跟季恆才認識二、三個月,她有可能在這短短的二、三個月內,捨棄她對景皓的感情,轉而投向他的懷抱嗎?

  季恆走進房裡,剛好看見坐在床上發呆的英琪。

  「想些什麼?」季恆坐在她身旁,親吻她光滑的後頸。

  她回過神,側著臉回避他詢問的眼神。

  「我在想……你的父母親已經回英國了,我是不是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她坦承。

  他停止親吻。

  「妳要離開我?」他口氣變冷。

  「……我不知道。」她遲疑地。

  「那就別走!」他代她決定。

  老實說,他的決定讓她鬆了一口氣,英琪抬起頭斜睨著他。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她的聲音有絲期盼。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讓妳離開。」他承認。「雖然我承諾過這段婚姻只會維持三個月,但是我卻自私的希望在三個月之後,妳還是會選擇繼續留下來。」

  她的眼睛在他的臉梭巡,試著尋找一些有關愛情的蛛絲馬跡。

  「為什麼?」她殷切地問。

  他一手耙過他濃密的頭髮,似乎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尋一個合理的藉口。

  「因為靜慈需要一個媽媽。」他最後說。

  季恆的答案讓她極為失望,難道他要她留下來,真的只因為靜慈需要一個媽媽,而不是因為他對她也有著強烈的好感?

  「我相信有很多人對這個位子很有興趣。」她板著臉說。

  「不只是這樣,我也需要一個老婆。」他又說。

  「你只需要發個消息,來應徵的人鐵定由火車站一路排到台中港。」她對自己生悶氣。

  「可是他們之中,沒有人同時擁有妳的堅強、妳的幽默、妳的溫柔、妳的熱情、妳的倔強、妳的純真、妳的善解人意和妳的美麗。」他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

  「你騙人!我才不美麗呢!」她被他一連串的讚美弄得羞赧不已。

  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一一的觀察著她細緻的五官。

  「誰說妳不美麗?我恰巧就是喜歡妳可愛的小鼻子,淡淡的眉毛,尾巴微微上揚的性感雙眼,厚薄適中的柔軟嘴唇,以及一對誘人的耳垂。」說完,他一口咬住她的耳珠。

  「唉唷!」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驚呼出聲。

  「唉唷表示喜歡,對不對?」他說話時的氣息輕吐在她的耳上,讓她身體一陣酥癢。

  「唉唷表示你是個大色狼!」她往後退,企圖躲避他的攻擊。

  他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上,欺壓到她身上。

  「我覺得妳還蠻喜歡我這個大色狼的。」他發出低沉的笑聲。

  「我是喜歡。你呢?你喜歡我這個小紅帽嗎?」她決定不再逃避這個話題,態度嚴肅的說。

  季恆收起笑臉,離開她坐回床上,點燃一根煙銜在嘴邊,吸了幾口後就將煙給熄掉。

  「嚴景皓怎麼辦?」他轉過頭看她。

  「什麼怎麼辦?」她心頭一緊。

  「妳說妳喜歡我,是不是表示未來妳的生活就沒有嚴景皓的存在?」他強烈的渴望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應該是吧!」英琪沉默了一會兒,不太確定的回答。

  英琪的回答沒法讓他滿足,他需要更加明確的答案。

  「妳能向我保證,從今以後會徹徹底底的對他死心,私底下不會再去見他?」他瞇著眼睛說。

  「難道我和他就不能是朋友嗎?更何況,他又不一定對我有意思。」不可諱言的,當季恆提到他的名字時,英琪心裡還是有些感覺。

  他的眼睛噴出藍色的火焰。

  「不行!妳不能再去見他!」他強烈的反對,「沒錯,我是喜歡妳,我不能忍受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佔據了妳的生活、妳的思想,我要完完全全的妳,正如同我會給妳完完全全的我!」他的視線瘋狂的在她臉上徘徊。

  向來冷靜自持的季恆,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真實的呈現出他自己,這讓英琪心中感動萬分。

  她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什麼人、什麼東西,現在他卻願意給她一個家庭、一個女兒和他自己,她真的可以接受嗎?她真的值得他這樣為她付出嗎?

  不知不覺,她的眼角泛著淚光。

  她的眼淚讓他心疼,季恆貼近她,以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令妳感到為難了嗎?」他輕聲問道。

  英琪搖搖頭,雖然她拼命的想阻止自己的眼淚繼續掉下來,然而淚水就是不肯聽話。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她哽咽地問。

  「為什麼……我想是因為我愛妳吧!」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限的溫柔。

  「你是說……你愛我?」她眨眨眼,不可置信的重複一遍。

  季恆嘴角漾起微笑,額頭輕輕地靠著她,閉著眼睛說:

  「我想,我應該在第一次見到妳時,就愛上妳了吧!」

  平凡得連親人都吝於愛自己的她,竟然能夠擁有季恆的愛,她不是在做夢吧?

  季恆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他抬起臉一看,發現她正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別哭了!」他緊擁著她,「妳一哭,我的心就揪在一起。答應我,讓我一輩子守護著妳,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你肯要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她雙手抱著他,臉埋進他的頸肩,喜極而泣。

  當晚,他們沒有做愛,他只是不斷地以手撫摸著她的秀髮,而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覺得平靜、覺得被珍惜。

  景皓向來只帶給她失落、嫉妒、胡思亂想,以及由極度快樂到極度傷心的情緒落差,和他比起來,穩重的季恆或許更加適合她吧!至少他沒有和景皓一樣,被雁欣美麗的外表所迷惑。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作幸福,這個身體上最親近她的男人,也會成為她靈魂上的伴侶,這種感覺是多麼地美妙啊!

  難道這就是愛情?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過得像是神仙眷侶般一樣的快樂。

  早上,她一定會起得比他早,為他下廚準備早餐,下午,她有時會和靜慈一起去逛街,替他們父女倆添置一些衣物,以及為家裡添置一些擺設;到了晚上,她則會將從食譜上所學的料理,在晚餐時表現出來。

  英琪現在十分地享受她的新身份,她喜歡靜慈叫她媽媽、以及季恆喊她老婆,她也漸漸地習慣偶爾叫靜慈乖女兒和叫季恆好老公,他們三個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而這種親密的家庭關係,是她未曾體驗過的。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喔!」一日夜裡,她躺在他懷裡說。

  「是因為我高明的做愛技巧,對不對?」他下巴頂著她的頭頂,邪惡地說。

  她用力地咬了一口停留在她胸前的手臂。

  「噯唷!妳這個貓女!」他鬼叫。

  「活該!誰叫你不正經。」她得意的說。

  「我有說錯嗎?難道妳敢說我的做愛技巧很不高明?」他義正辭嚴地。

  「你……」她紅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令她尷尬的問題。

  「你什麼你?快說啊!」他逼問。

  「還好!馬馬虎虎啦!」被季恆逼急了,英琪胡亂回答。

  「妳竟然敢說還好?馬馬虎虎?看我怎麼修理妳這個騙子!」

  他一個翻身,將她困在身下。

  「你要幹嘛……你這個大色狼!」她笑著閃避他不斷落下來的親吻。

  「咱們來證明看看,我的做愛技巧是不是只有馬馬虎虎的程度而已!」他不死心地。

  「你無聊!我們才剛……剛做完,我需要休息啦!」她在他身下不斷地扭動著。

  「女人又不是男人,我都不喊累了,妳還要休什麼息?」他悶聲笑著。

  「你這個色情狂!」

  「除非妳為剛剛的失言跟我道歉。」他開出條件。

  「才不要!」她有志氣地拒絕。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

  他一手抓住她兩手,將之困在她的頭頂上方,繼而低頭攻擊她赤裸的豐盈,在她雪白的豐盈上留下一個個淺紫色的吻痕。

  「嗯……」她眼睛半閉地呻吟出聲。

  他性感的雙唇用力地含住她堅硬的頂峰,下半身在她敏感的下體不斷施壓,誘使她不可自拔地跟著他的律動上下起伏。

  「還需要休息嗎?」他邪惡地問道。

  她瞪著他,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我又讓妳恢復體力了,是不是?」他的嘴巴緊貼著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你到底要不要做!」她終於忍不住他一再的挑逗嘶聲說。

  「受不了啦?」說著,他一個挺身,將他雄偉的男性推進她早已經準備好的身體。

  他們的身體合而為一,季恆在她體內深處快速且用力地衝刺著,就在她快要到達頂點時,他突然靜止。

  「快!求求你……」她扭動著臀部,試著讓自己更貼近他。

  「我的做愛技巧好不好?」他氣息不定地開口。

  「該死!你怎麼可以這樣……」慾望沒有獲得滿足,使她歇斯底里起來。

  「快說好。」

  「不好!」她抵死不從。

  「求求妳,說好嘛……」他像個小孩般撒嬌。

  英琪被逗得哈哈大笑,她面容一整,刻意嚴肅地說:

  「看你待會的表現如何,如果能讓我滿意的話,就給你一0一分。」她像個女王般高傲。

  「是,遵命!」他溫柔地親吻著她。

  他的嘴離開了她的唇,慢慢地下滑,最後停留在她堅硬地有如小石子般的頂峰上來回吸吮。他的手也來到她濕潤的秘境,伸入中指撥弄著她腫脹的花瓣。

  「這樣可以嗎?」他聲音濃濁地問。

  「嗯……」她拱起身體貼向他。

  緊接著,他將他早已蓄勢待發的男性堅挺,重新推入她濕熱的幽境內,兩人在這親密的一刻忍不住驚喘出聲。

  他低下頭吻住她微啟的紅唇,舌頭以和身體相同的律動在她口中進出。

  她的十指在他背上留下一道紅色的抓痕,感覺到體內那把火焰即將被釋放……

  「嗯……嗯……啊!」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尖叫。

  季恆快速地以一手摀住她的嘴巴。

  「小聲點,不然……靜慈會以為……我在欺負妳。」他喘著氣說。

  他持續地進入她的最深處,激盪起另一波高潮。

  這一次她學乖了,咬著他的肩膀宣洩出她的快感。

  最後,在連續幾個短促的衝刺下,他釋放出他的菁華,渾身是汗地癱在她懷裡。

  「怎樣?還可以嗎?」他疲憊地問。

  「好的沒話說。」英琪的嘴角滿足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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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3:15
第九章

  兩個月的暑假很快就結束了,開學的第一天,季恆開著車送英琪和靜慈一起回到學校,這樣的畫面惹來許多老師和學生的側目。

  「英琪!聽說妳今天是坐家長的車子和學生一起來學校的,是不是?」語婷一進到教師休息室,就立刻走到英琪身旁小聲地問。

  「妳的消息真是靈通。」她微笑著說。

  原本期待英琪會大笑後否認,怎知她竟大方的承認,這讓語婷當場傻眼。

  「我結婚了。」她神秘地笑著。

  語婷的眼睛、嘴巴同時張大。「真的假的?」

  「這怎能騙人。」她嘟著嘴。

  「天啊!妳真的結婚了!」她終於相信。

  「暑假剛開始沒多久,我就結婚了。」她一副甜蜜的模樣。

  「我猜得沒錯的話,早上和妳一起到學校的,應該是妳班上的劉家父女吧!」

  「嗯哼!」

  「那……嚴景皓的事……」她小心地問。

  英琪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離。

  「結束了。」她簡短的回答。

  她看著英琪,只見她的微笑裡多了幾分無奈,她不知道這兩個月,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直覺認為,對英琪而言,或許真正的人生才要開始。

  「妳真是太夠意思了!結婚竟然沒發帖子給我,替我省錢喔!」她換個話題。

  英琪不好意思的笑笑。「基本上,我們沒有慶祝以及宴客,不過以後應該會補請喜酒吧!」

  「妳過得幸福嗎?」她轉而嚴肅地問。

  「很幸福。」她的眼睛亮了起來,肯定地回答。

  她滿足的表情是語婷從未見過的。有了她的保證,語婷總算放下一顆心。

  「我想妳最好去跟校長解釋清楚,否則他鐵定心臟病發作。」她半開玩笑地。

  「這我知道。」英琪說。

  ※※※※

  下午課程結束之後,靜慈在教師休息室和英琪一起等待季恆來接她們。趁著這個時候,英琪也順便指導她做功課。

  「……看,這一題只要套入這個公式,就可以解得出來。」

  此時,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好一幅溫馨感人的畫面啊!」景皓邊鼓掌邊說。

  英琪緩緩轉過身。他瘦了,明顯下陷的臉頰和眼眶,讓她看了十分心疼。

  「景皓。」她輕喚他的名字。

  「看來……妳過得挺不錯的嘛!」他嘲諷地說,一雙風雨欲來的眼瞳在她身上來回巡視。

  她從未見過如此頹廢又憤世嫉俗的他,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他往前幾個大步,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離開座位站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她試著甩開他的手。

  「跟我走,我有問題要問妳!」他霸道地。

  「不行!我……」她已經答應過季恆,不會在私底下和他見面。

  「我們今天非把事情做個了斷!」他粗率地說。

  英琪皺著眉,低頭想了一會兒。

  他說的沒錯,他們是該把事情說清楚,雖然他們之間注定不會有任何結果,不過,至少還可以是朋友,不是嗎?

  她轉過頭對一臉困惑的靜慈說:「靜慈,妳先在這兒等爸爸來接妳回去,順便告訴他,我和朋友出一下,可能會晚一點回去。」

  「哼!」在一旁的景皓不屑地冷哼。

  「走吧。」她轉過頭對他說。

  上車之後,一路上沒有人開口講話。

  兩個多月不見,再次見面時,她卻已是有夫之婦。而他呢?是否還在跟雁欣交往?

  此時,她的心已不再像往常那樣,一見到他就悸動不已。雖然他此刻的模樣令她心痛,不過除了心痛之外,她什麼也無法給他,因為她已經是季恆的女人了。

  景皓載著她來到他的公寓,這公寓她以前就來過了,只不過以往都是跟著大夥兒一起進來。

  「自己找個位子坐下來吧!」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英琪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焦躁地來回踱步。

  「你……近來好嗎?」她開口。

  「哈哈哈……我這鬼樣子看起來像是過得很好嗎?」他譏諷道,「告訴我!為什麼妳有這麼多事情瞞著我?」他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本能的自我保護吧!」她平靜地回答。

  「我在妳心目中究竟算什麼?難道妳就這麼信不過我?」他嘶吼。

  「對一位普通朋友來說,我沒有理由告訴你我的每一件事情吧?」她決定有些事情,一輩子只能成為秘密。

  她的話引來景皓極大的反彈,他進去房裡拿出一本筆記,丟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普通朋友?妳自己看這是什麼!」

  她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天啊!這不是她的……

  「你怎麼會有我的日記?」她快速地拿起來抱在懷裡,心裡開始感到害怕,因為這本日記真實地記載著她當時對景皓的所有感情。

  「雁欣交給我的。」

  「雁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她可能是為了報復我要和她分手,想讓我受盡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又得不到對方的痛苦吧!」他苦澀地說。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全身緊繃。

  「我愛妳,從很久以前就愛上妳了!怪只怪我這個豬腦袋,不知道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以往苦戀景皓的感覺頓時回復了過來,令她難以招架地痛哭出聲。

  景皓往前跨一大步,將英琪緊緊地擁抱在懷中。

  「別哭了、別哭了……我們以後就能長相廝守了。」他的嘴貼在她的耳畔輕聲低語。

  原來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是如此地溫暖,他的手臂圍繞著她,濕熱的唇在她臉上、頸項不斷親吻著,並不停的敍述他這幾個月以來沒有她的慘澹生活。

  她深受感動,這不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時刻?依偎在他的懷裡,享受著從他身上所傳來的體熱,她應該覺得幸福才是,可是,為何心裡的某一部分仍隱約覺得不踏實、空虛呢?

  她的腦海中赫然浮現出季恆的影子,她猛地將他推開。

  「住手!」她大聲說。

  「怎麼了?妳為什麼要將我推開?」他受傷地看著她。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她說。

  「因為妳已經嫁給他的緣故嗎?」他懊惱地問。

  英琪點頭回答。

  「告訴他,妳要離婚!」他用力地握住她的雙臂,眼神懇求。

  「我不可能跟他離婚。」她平靜地看著他。

  「為什麼?」她冷靜的表情令他害怕。

  英琪深呼吸一口氣。「因為我愛他。」

  「妳騙人!」景皓突然用力地將她推開,兩眼怒視著她。

  「我沒有。」她嘆口氣,「景皓,我曾經愛過你,但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我屬於季恆和靜慈,他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他們。」她語氣堅定地說。

  「成為過去式?妳怎麼能如此殘忍?妳還記得當初愛我的心情嗎?那些思念、喜悅、苦悶……妳怎麼可能忘得了?」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寫滿了控訴。

  「別說了!景皓,我們以前是朋友,讓我們以後也是朋友,好不好?」她懇求地說。

  「哈哈哈……朋友?!妳還不如叫我死了痛快。」他痛苦不已。

  之後,英琪只是靜靜地陪著他,看著他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在煙霧之下,他的眼神顯得十分遙遠,不過這卻是第一次他們如此地接近,因為這一次,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秘密及欺騙。

  接著,他熄掉了最後一根香煙。

  「走吧!我送妳回去。」他的聲音平靜。

  上了車之後,除了指引他回去的方向之外,他們之間沒有其他的對話。

  「到這裡就行了。」在距離家裡十公尺左右的距離,她說。

  景皓熄掉車子的引擎、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注視著英琪。

  「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他的嘴角淡淡地上揚。

  「……我尊重你的決定。」她語帶哽咽。十幾年的感情是真的,雖然她覺得不捨,但對景皓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方式。

  「再見了,好好照顧自己。」景皓彎下身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嗯。」她點點頭。

  在最後的凝視之後,她打開車門朝她的家走去。

  快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來,轉身面向他並朝著他揮手,無言地對他做最後的道別。

  她依稀可以看到擋風玻璃內的景皓,朝她露出一絲苦笑。

  最後,她滿足的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回來啦!」季恆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英琪快步地走到客廳,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渴望見到他。

  「你在等我啊!」她笑著。

  季恆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看著朝他走來的英琪,眼神突然轉為冰冷。

  「妳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一回事?」他冷冰冰地問。

  「什麼痕跡?」她困惑地停下腳步摸摸自己的脖子。

  他從沙發上站起,硬拉著她爬上樓梯,回到他們的臥房。

  季恆冷靜的表情令她感到害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

  「妳自己照照鏡子。」他兩手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梳妝鏡前。

  她看到了,那些零星散在她脖子上的深紫色吻痕……

  「你聽我解釋――」她試著向他說明。

  他握著她的手臂將她甩在床上。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妳還想說什麼?」他瞇著眼睛看著她,大步接近她。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她從未見他這麼生氣過,他不會是要傷害她吧?

  他跨坐在她身上,一把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領帶,纏住她兩手的手腕讓她無法掙扎,之後開始解開上衣鈕扣。

  「妳不是答應我妳不會再去見他嗎?妳這個騙子!」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令英琪不寒而慄。

  「聽我說,我們──」

  他將脫下來的襯衫繞過她張開的嘴巴,在她後腦打了個結,阻止她開口說話。

  「嗚……嗚……嗚……」她拚命甩頭。

  「你們做了吧!他是怎麼碰妳的?」他的手撫摸著那些景皓留下來的吻痕,並且在那上頭狠狠地重新吻上一遍,似乎想將他的痕跡蓋過。

  奇怪的是,在這種狀況之下,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對他的碰觸產生了反應。

  「他是個好情人嗎?」他扯開她的衣服,隔著乳白色胸罩,搓揉著她渾圓的豐盈。

  「他有這樣做嗎?」他一把扯開胸罩,低頭咬住她堅硬的蓓蕾,不斷的以舌尖來回逗弄。

  「嗚……」她的呻吟聲被迫含在嘴裡。

  他的手滑入她的裙子內,來到她早已濕潤的兩腿間。

  「嘖!已經這麼濕了!這是他的傑作,還是因為我?」他嫉妒著。

  他的誤解令她難過得流下了眼淚。

  對於她的眼淚,他卻有另一番解釋。

  「怎麼?不願意讓我碰妳的身體?」他冷嘲熱諷。「別忘了!妳是我妻子,我要怎麼碰就怎麼碰!」他的手指往前一探,深入她緊窒的甬道。

  她的身子忍不住拱了起來。

  「妳怎麼能夠在享受我的碰觸後,又和另一個男人發生關係?!」他第一次顯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表情令她難過,除了幾個親吻以外,她和景皓根本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們為什麼要為這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傷害彼此呢?她在心裡無助的吶喊。

  他突然掀開她的裙子,脫下她潮濕的底褲後,挺身進入她的體內。

  「該死的是,明明知道妳背叛我,我還是如此渴望妳!」他突然抽掉封在她嘴上的衣服,隨即覆上一個熾熱的吻。

  他在她體內深處規律地抽送著,英琪捺不住原始的呼喊,上下搖擺著身體跟隨著他。

  最後,他們在同一個時刻到達高潮。

  突然,他抽身離開。

  「妳走吧!」他翻過身背對著她冷冷地說。

  英琪眼眶含著眼淚,他對她的不信任深深地傷害了她。

  難道她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付出,他都看不到?他為何要如此殘忍的拒絕聽她的解釋,而只願相信這幾個沒有意義的吻痕?

  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她是這麼的愛著他,也因此而拒絕了景皓的求愛?

  英琪忍著淚水,緩緩起身更換身上殘破的衣服。

  「過幾天我會將離婚協議書寄給妳,妳希望我寄到妳家嗎?」他殘酷地問。

  英琪深吸一口氣,天啊,她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我留給你我朋友的地址,要寄就寄到這兒來吧!」她哽咽地說,接著拿起紙筆,將語婷的地址抄給他。

  幾分鐘之後,她拿著當初帶來的幾件簡單行李,站在房間門口對他說: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是清白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被嫉妒蒙蔽,使他聽不下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他恨她!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憎恨過一個人。

  她怎麼能夠這樣對待他?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他給的愛還不夠多嗎?

  十四年來,他第一次如此掏心掏肺愛一個人,結果卻是如此?

  他只希望她走得遠遠地,越遠越好!管她是不是再回去找嚴景皓,管她是不是再回去上他的床,他都不在乎!

  如今,他只想離開這一切,離開這個讓他如此痛苦的地方,離開這個讓他痛徹心肺的女人!

  該死的嚴景皓!該死的她!

  ※※※※

  六個月後 倫敦

  每年一次的英國世界資訊大會正在熱烈進行中,有來自世界各國著名的資訊業者共同參與這項盛會。

  全球屬一屬二的英國攔截半導體公司,這次也由自臺灣調回來五個多月,剛晉升為董事長的劉季恆親自參與這次會議。

  當他就座後沒多久,他身旁的位子也有人坐了下來,他轉過頭禮貌性地向來者寒暄,等到他看清楚對方後,不禁感到訝異。

  「是你?」季恆似笑非笑地。

  「真巧。」景皓的表情也是一臉驚訝。

  兩人頷首後,低著頭看著待會的演講內容。

  「英琪過得還好嗎?」景皓頭也不抬的開口,然而口氣是十分關心的。

  季恆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冷冷地說。

  「你是什麼意思?」景皓抬起頭,怒視著他。

  季恆嘴角不屑地上揚。「這五個多月以來,她不是都待在你那裡嗎?怎麼?難道你們還沒結婚?」

  「結婚?你在胡說什麼!她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景皓皺著眉頭,眼神充滿了不解。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不知道我們五個月前就離婚了。」他的口氣充滿了不相信,季恆心裡認定他這麼說,只不過是要向他示威罷了!

  「離婚?你們離婚了!」他終於忍不住大聲說。

  「你表演夠了吧?」他再也忍不住咬著牙生氣地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們為什麼離婚?」他的表情依然處於驚愕狀態。

  「為什麼?你還敢說!還不都是因為你!」他怒道。

  「我?我做了什麼?」他不解。

  「你做了什麼?」季恆瞇著眼,一陣冷笑,「學校開學那一天,你有去找她吧!」

  「我的確有去找她,那又如何?」他坦承。

  「既然如此,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應該用不著我來提醒吧!」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仍覺得痛苦。

  他發現季恆似乎對英琪有著極大的誤會。

  「我承認我克制不住地吻了她,但是你知道她後來怎麼做嗎?」

  「她怎麼做?」他隨口問,事實上,他才不想聽景皓描述他如何跟她親熱。

  「她一把將我推開,告訴我她愛你。」

  景皓所說的話像閃電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在他的心上,他兩眼空洞地看著景皓。

  「你剛剛說什麼?」他聲音瘖啞地問。

  「她告訴我,她愛的人是你。」他嚴肅地重複道。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季恆轉過頭,不斷喃喃自語。

  「我已經可以猜想到,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你錯待她了,劉季恆!」他氣憤地說。

  「難道……難道你這幾個月都沒跟她聯絡?」

  「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他老實說。

  「天啊!」他竟然這麼深深地誤會了她!他怎麼這麼頑固,他怎麼不肯聽她的解釋呢?他得回去找她,無論如何都要求她原諒他!

  接著,他收拾好東西,由座位上站起。

  「你在做什麼?演講再過三分鐘就要開始了。」景皓好心提醒他。

  「謝謝你今天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得立即回臺灣一趟,再見。」說完,他旋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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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13:31
第十章

  辭去學校的工作至今已經有五個多月,當初她閃電結婚又閃電離婚的消息,在學校鬧得滿城風雲,最後逼得她不得不辭去學校的工作,改在私人的補習班教授美術。

  事實上,季恆回到英國以後,才將離婚協議書寄來給她,因為這樣做可以避免靜慈在學校遭受到同學及其他老師的議論,也讓英琪有更多時間對靜慈解釋他們為何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理由當然不外乎是個性不合之類的。

  在她搬出來的第一個禮拜,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雖然如此,她還是簽下了離婚協議書。

  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住這個小孩,因為他是在她人生當中最幸福、快樂的階段受孕的,他的存在代表她曾經快樂、滿足的生活過。

  目前正值學校放寒假,因此,語婷時常會帶些補品過來看她。

  「妳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了,我想妳還是先搬過來和我住一陣子,我好就近照顧妳。」語婷好心的建議。

  英琪搖搖頭。「真的很感謝妳,不過妳已經幫我這麼多忙了,我不能再這樣麻煩妳。」

  「可是……」

  「不用可是了,再說我住的地方離妳家這麼近,真需要妳幫忙的話,只要打個電話就好了啊!」

  語婷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妳堅持的話。」停頓了一下,她又說:「英琪,妳有沒有想過要回家待產?」

  「想都沒想過!我才不想讓他們看我的笑話。事實上,我根本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牽扯。」她冷漠地說。

  「那……劉季恆呢?事情過了這麼久,他搞不好已經肯靜下心來聽妳解釋,那一天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語婷道。

  「算了!該說的當初都已經說了,以他的個性他當時不肯相信,現在也不見得會相信。」她難掩落寞地說。

  「妳不妨告訴他妳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總不會棄他的孩子不顧吧?」

  「對!他是不會棄他的孩子不顧,不過孩子的媽就另當別論了。我不可能讓他將孩子奪走!與其冒著失去孩子的風險,我寧願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她堅強地表示。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她們面面相覷,這個時候有誰會來?

  「會是誰?」英琪困惑地站起來,走過去開門。

  當她打開大門後,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季恆!」

  「好久不見了。」他的聲音嘶啞。

  「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在一旁的語婷看情況,適時的選擇離開。

  「不好意思,下次再聊。」英琪抱歉地說。

  「沒關係,再見。」她朝季恆點頭後離開。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空氣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背向他走到椅子後面,希望借由椅背遮擋住她隆起的小腹。

  「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高傲地問。

  「妳過得好嗎?」他的視線在她臉上搜索著。

  「很好啊!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請回。」她絕不會讓他看出來,他當初傷她有多麼深。

  「我錯了。」他的眼神寫滿愧疚。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有聽錯嗎?他剛剛說……他錯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一想到從被他誤解後,她一路下來所受到的委屈,英琪的淚水就不聽使喚地潸潸落下。

  「我錯了!我知道我誤會妳了!」他走向前想將她擁在懷裡。

  他的靠近讓英琪緊張。「站住,不許你再靠近我一步!」

  英琪的排斥讓他心如刀割。

  「英琪,我知道現在說抱歉已經太晚了,怪只怪我當初被強烈的嫉妒跟恨意蒙蔽了心,要是我當初肯聽妳把話說完,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了。我不求妳立刻原諒我,我只求妳再給我一次愛妳的機會,好不好?」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

  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正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懺悔,她又怎能再裝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呢?

  「你怎麼發現的?」她平靜地問。

  「幾天前,我在英國遇見嚴景皓,他已經將那天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英琪……妳……妳願意原諒我嗎?」他祈求地看著她。

  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你該死!這樣折磨我六個多月後,只有一句『我錯了』就夠了嗎?!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往前幾個大步走到她身後,由後面擁抱住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何嘗好過?這段時間以來,我不停地讓嫉妒啃食著我的心,妳能夠體會自從我知道真相以來所過的生活嗎?我懊惱著、憎恨著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聽妳解釋,為什麼不相信妳,還百般污辱妳!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他語帶哽咽。「求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我以前所造成的錯誤!給我再一次愛妳的機會和權利,好不好?」他不停的吻去她的眼淚。

  「我不知道……你若再這樣傷我一次,我鐵定會活不下去!」她委屈地哭著說。

  「不會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我的愛!」他橫抱起她,打開其中一扇房門。

  當他看到裡面的擺設時,驚訝地停下腳步。小小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嬰兒床,四周有一些未拆封的玩具和嬰兒衣物……

  「這是……」

  「育嬰房。」她接下去說。

  「妳懷孕了?」他放下她,雙手貼住她隆起的小腹。

  英琪哭著點點頭。

  「天啊!我差一點就讓我的驕傲毀了這一切……」他眼眶泛紅。

  突然,他在她面前單膝著地,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雙眼。

  「妳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她又哭又笑地點頭。接著,她也跪下來緊抱著他。

  他們依偎著彼此,在擁抱和親吻當中,填補這六個多月以來所失去的時光。

  之後,他們以接近虔誠的心情,卸下彼此的衣服,當他們裸程相對的那一剎那,英琪羞怯地以手遮住身體。

  「我變胖了。」

  季恆溫柔地將她的手移開,眼神渴望地流覽著她渾圓的女性胴體。

  「現在的妳比以前更性感、更有女人味……真是美麗!」他讚嘆道。

  有了他的保證,英琪才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坦然地面對他。

  他們前所未有的溫柔做愛,英琪將自己完全地交付在他的手上,讓他以他的身體、他的靈魂愛著她,最後在彼此的懷裡得到無限的滿足。

  「妳覺得嚴景皓肯當小寶寶的乾爹嗎?」他問道。

  他的改變讓她感動,英琪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讓我們去問他吧!」

  她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在他懷裡漸漸沉睡。

  ※※※※

  自從他們誤會冰釋後,季恆就迫不及待地將英琪接到英國,並且開始著手策劃他們的第二次婚禮。

  向來對流行資訊不感興趣的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堆專業的時尚雜誌,一本一本的仔細流覽,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妳看,這件米白色禮服是YSL上個月才推出的新款婚紗,妳覺得怎樣?喜不喜歡?」他興奮得像個大孩子似的,指著內頁的彩色圖片對身旁的英琪說。

  英琪瞧了雜誌上的照片一眼。

  季恆的眼光果然不錯,這件禮服樣式素雅不失大方,尤其是繫在腰際的緞帶,更是將模特兒修長的好身材襯托的更加纖細。

  只不過……英琪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逐漸隆起的肚子,一想到這件衣服在她身上所造成的視覺效果,英琪不免大聲笑了起來。

  季恆被英琪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聽到她爽朗的笑聲,他的嘴角也不知不覺跟著上揚了起來。

  「怎麼?什麼事這麼好笑?」

  英琪睨了他一眼,「你是故意要糗人家的是不是?人家這件衣服強調的是纖細的腰身,以我目前的水桶腰擠得下才怪。」

  季恆來回看了看雜誌上的照片及她隆起的小腹,似乎在評估些什麼。

  「其實也沒那麼糟,反正是訂作的,妳若真喜歡,他們一定有法子讓妳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算了!再看下一頁好了。」英琪微笑著將頭輕靠在季恆的肩上。

  季恆低頭在她頭頂親了一下,才翻開下一頁。

  不久,英琪突然開口:「季恆,你還記得請景皓當小Baby乾爹這件事吧?」

  「當然!妳想……他會不會同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他不確定的問。

  英琪高興的幾乎快要跳起來。「你的意思是,想邀請景皓參加我們的婚禮?」

  英琪的反應讓季恆覺得可愛。

  「過來。」他張開雙臂溫柔地說。

  英琪往前一步,任由他將她擁在懷裡。

  季恆將雙唇靠在她耳邊輕聲的說:

  「他幫了我們這麼一個大忙,若沒有他的提醒,妳還在東,我還在西,我們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度相遇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收緊手臂,讓她更加貼近他,確確實實的感覺她的存在。

  「我知道他目前人還在倫敦,明天我們一起登門去邀請他,好不好?」

  「嗯,希望他不會拒絕見我。」

  ※※※※

  當景皓穿上西裝正準備要出門時,聽到門鈴響起,他一打開門,看到英琪及季恆,顯得相當詫異。

  「嗨,景皓。」英琪首先開口。

  「怎麼……請進,請進。」他將門拉開,邀請他們進門。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英琪說。

  「我打電話問小李,是他告訴我的。你……介意嗎?」

  他笑著搖搖頭,眼底有絲無奈。「我怎麼可能介意,只是有點驚訝罷了。」他低下頭時剛好瞧見她隆起的小腹,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感慨。「恭喜了。」他誠心地說。

  「謝謝。」她轉過頭,看著自從一進門就渾身不自在的季恆,接著主動握住他的手。「我們今天是為了兩件事情而來的。」

  「什麼事?」

  「季恆你說。」她緊握住他的手給予支持。

  季恆清清喉嚨後開口:「我們要在下個禮拜天結婚,我和英琪都十分希望你能參加我們的婚禮。」

  景皓沒有一口答應。

  「我不知道……我那天可能要到巴黎一趟。」

  季恆十分誠懇地說:「請你務必答應參加我們的婚禮,你的出席對我和英琪而言意義非凡。」

  不只是景皓,連英琪都為季恆的誠懇而感動。

  他沉思了一會兒,「好吧!那天我會到。」

  「還有另一件事情。」英琪提醒。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希望能有這分榮幸,請你當孩子的乾爹。」季恆說。

  「什麼?乾爹?我?」景皓感到十分驚喜。

  「是的,因為只有你最有資格。」

  景皓不斷的搖頭,「我得好好想一想。」

  「求求你景皓,你知道這對我、季恆和未出世的小Baby而言,有多大的意義,我們希望你是我們永遠的朋友,同時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分子。」英琪懇求著。

  景皓注視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這雙以前只停留在他身上的明亮眼睛,如今卻已不屬於他了。想到這,他不免嘆了口氣。

  他知道他終將會答應她,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尤其是當她以這雙溫柔的眼睛注視著他的時候。

  「好吧!我答應你們,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他最後說。

  「當然不會!這真是太好了!」英琪高興不已。「好了,看得出來你正要出門,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你了。對了,這是邀請函,上面有時間及地點,那一天一定要來喔。」

  「一言為定。」

  當他們來到門口時,季恆緊握住景皓的手,眼神充滿感謝。

  「謝謝你以及這一切。」

  這一刻起,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芥蒂。

  「答應我好好的照顧她。」

  「你放心,我一定做到。」季恆認真地回答。

  英琪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心中充滿了感謝。

  一個是她所愛的人,一個是她曾愛過的人,這兩個人的出現,徹徹底底改變了她的生活,她是何等幸運啊!

  「謝謝你給了我所夢寐以求的一切!」她的眼睛充滿淚水。

  季恆在他的嘴角上嘗到鹹澀的淚水,那是他自己感動的淚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了他受了多少的苦啊!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包容及愛情!

  他看著她,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妳也給了我,我所夢寐以求的一切,謝謝妳。我愛妳!」

  英琪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他。

  「I love you,too。」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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