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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菲]前妻不肯復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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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48:04
  乍看到小同那張臉,東顯壑立刻百分百肯定,是他的孩子!

  他與小同簡直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只是小同是迷你縮小版而已。

  小同的雙眼緊閉,頭上還纏滿了紗布,細小的手腕上插著點滴管,東顯壑真的恨極了自己當年為何會做出那種愚蠢的事!如果他不意氣用事,如果他忍著沒將離婚協議書丟給方思聆,如果他沒對她說那些殘忍的話……那他們現在一家三口應該是很幸福的過著日子啊!

  一家三口?

  是啊!有他,還有她,以及小同。

  小同的睫毛動了幾下,緩緩的張開了眼,東顯壑激動的看著他。

  「媽咪。」他開口,等看清站在病床前的人時,他的聲音止住了,「叔叔,我媽咪呢?」

  「她在隔壁病房裡。」一聲叔叔提醒著東顯壑,他曾經是多麼的愚蠢,「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爸爸。」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他們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你騙我,我媽咪告訴我,我是沒有爸爸的,我爸爸不要我和媽媽。」小同天真的說道。

  他的童言童語就像是利刃一樣,頓時將東顯壑的心整個剜開。「不,你有爸爸……只是爸爸忘了接你們回去了。」

  他的手捂著自己的雙眼,不願讓小同看到當父親的脆弱,「對不起,原諒我!」

  「那你現在記起我和媽咪了嗎?」小同笑得很開心,「你要來接我和媽咪了嗎?」

  「是啊!我要來接你和媽咪了。」他伸出手撫著小同的臉。

  「我等一下一定要和媽咪說,你只是忘記了我們,沒有不要我們。」

  看到這一幕,方思聆輕輕闔上門,她瘦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著。

  什麼都藏不住了,她該自私一點帶小同走,還是讓小同自己選擇?對不起,她是個懦弱的母親。

  ※※※※

  「東瑞棠,來幫我拿一下。」東顯壑提了幾大袋的玩具回家,頓時讓坐在客廳的幾人全都看傻了眼。

  「二哥,你發什麼瘋啊?買這麼多玩具!」東瑞棠抱怨了幾句,還是幫他提了幾包進來。

  家人都明顯的察覺到東顯壑的改變,他一掃陰霾的神色,每天都顯得神清氣爽。

  東瑞棠將這些都歸咎於方思聆,他認為是她的再度出現才改變了他。「天啊!二哥,你別告訴我們你打算把附近幾家玩具店的玩具全都搬回來!」

  他將那些玩具全放在地上,哇咧!堆得就像小山一樣高。

  「原本是有打算這麼做,不過剩下的那些全是女孩子玩的,不適合小同。」他怎麼可以讓小同玩女生的玩具呢!小同以後一定要像他老爸這樣,變成很Man的男人。

  「小同?誰啊?」東瑞棠問,一旁的電話剛好響起,他順手接起來,「喂。」

  「請問東顯壑在嗎?我是茵棠。」

  「二哥,一位叫茵棠的小姐找你。」

  「掛掉她的電話,對了!順便叫她以後別再打來了。」在發現小同的存在後,東顯壑開始立志要當個好爸爸,以彌補過去那五年的時間。

  他很果斷的和那些鶯鶯燕燕分手,唯一不死心的就只剩下茵棠而已。

  不過茵棠也真行,知道他不接她的電話,竟然敢打到他家裡……他冷笑著。

  「茵棠小姐,我想妳應該聽到我二哥說的話了吧?以後麻煩妳別再打來了。」東瑞棠不客氣的掛上電話。

  「東顯壑,你可以告訴我你買這麼多玩具是要做什麼嗎?」東顯壑的母親東許百合問道,手邊則是放了幾本名媛淑女的個人資料及照片,準備逮到機會要塞給東顯壑「參考」。

  「小孩要玩的。」他隨口回答,將遙控車、遙控機器人全都裝上電池,並確定真的能動,免得到時在小同面前出糗。

  「二哥,我們當然知道玩具是讓小孩玩的,可你已經這麼大了,怎麼可能還想玩!」東瑞棠揶揄著。

  東顯壑聳聳肩沒回答,顯示他的心情是真的棒呆了。

  「這是要給誰家的小孩玩的?」東父好奇的問著。「客戶的嗎?」

  「不是,是我們家的小孩。」東顯壑將其中一部電動車丟給東瑞棠,「有空在那裡看熱鬧,還不如動動手幫我裝電池,順便研究這個要怎麼操控,免得我兒子問我時,我回答不出來,那就丟臉了。」

  不客氣的將說明書丟給東瑞棠。

  「你兒子?」眾人傻眼,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東許百合,「你該不會真的不結婚,卻跑去領養小孩了吧?!」

  「什麼領養,那真的是我的兒子。」他抬起頭,不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什麼、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在外頭有了兒子了?」心臟受不了刺激,東母捧心。

  「是啊!」他大方的承認。

  有兒子就有兒子,這又不是什麼很丟臉的事,相對的,他還覺得很驕傲。

  「二哥,我沒聽錯吧?你不是說你防護措施都做得很好嗎?」

  「是很好啊!」不過以前結婚那段期間並沒做啊!「你們一定很想知道孩子的媽是誰對吧?」

  眾人有志一同的點頭。

  「孩子的媽就是我的前妻方思聆!我的兒子叫方家同,今年四歲半。」

  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炸藥一樣,炸得全家人嘴巴都張得大大的,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二哥,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他拿著螺絲起子的手根本沒停過,「放心,我會找機會讓你們看看小同的。」

  原來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早已當了奶奶啊!東母看著桌上那一大疊資料,她還要這些做什麼?她拿起資料順手就往垃圾筒裡丟。

  「兒子啊~~」她討好的笑著,「你說我孫子叫小同是不是?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去看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

  「什麼——」東許百合沒想到自個兒的兒子竟然拒絕,她只不過想看看她的孫子而已啊!

  「為什麼?我連看個孫子都不行嗎?虧我把你拉拔到這麼大,你生了兒子竟然就自己藏起來!」她氣得很。

  東顯壑嘆了一口氣,「媽,冷靜一點!不是我不帶妳去看,只是現在時機不適合。」

  「我看孫子還得挑時間嗎?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一點嗎?」她拍桌震怒。

  「因為他下午要出院,他已在加護病房住了兩個星期。」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憐的小孫子。」東許百合心疼的掉了兩滴眼淚。

  「從幼稚園的溜滑梯跌下來,顱內出血。」

  聽到顱內出血四個字,東母差點死死昏昏去,「怎麼搞的?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我可憐的小孫子啊~~」

  「二哥,也許我在這個時候不該說這種話,不過你真的確定孩子是你的嗎?而且你們不是離婚了?」

  「我當然很肯定那孩子是我的,因為我是在聽到她說懷孕後,才和她離婚的。」他肯定的說著。

  「啊?」眾人再次受到驚嚇!

  「東顯壑!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知道思聆懷孕,你竟然還跟她離婚?!」她真的老了,不然為何兒子做的事她完全都不懂?

  三人一致將視線投向東顯壑,瞬間大廳的空氣就像凝結成冰一般,沒人再發出一點聲音,只等著東顯壑為他們解開五年前他為何與妻子離婚的謎底。

  「因為我親眼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進飯店開房間!」東顯壑為眾人解惑了。

  想到自己當時親眼目睹的瞬間,他整個人差點崩潰!

  他心中對方思聆滿滿的愛意在瞬間化為恨意,他只要見到方思聆那張甜美的笑顏,就會想起她的背叛,所以他選擇避不見面、選擇對她冷心無情,選擇用最殘忍的一面來傷害彼此。

  而這樣的痛,即使到了今日,依然讓他難以承受!

  「開房間?」東母一天之中真的受到太多的刺激了,「怎麼可能?思聆是這麼乖的一個女孩,她怎麼可能去和別的男人開房間!」她就事論事的說。

  雖然兒子婚後,她並沒和媳婦同住,可是媳婦常常打電話來問候她,讓沒生女兒的她感到很貼心。

  坦白說,在知道東顯壑和方思聆離婚時,她還傷心了好久。

  「怎麼不可能!」他吼著,「那天我和客戶約好到XX飯店用餐,我親眼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走進那家飯店,還在櫃檯處拿了鑰匙。」

  想到那天的情景,東顯壑的雙眼立即充斥了血絲,那時要不是他還有一點自制力,他真的會將那個男人狠狠的撕碎。

  而且因為這件事太傷他的男性自尊,是以他從沒在方思聆面前出言說破——他一心認定:她該心知肚明。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聽起來好像有一點怪,東瑞棠趕緊不恥下問。

  「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這個日期讓他想忘都忘不掉,每年只要一到這一天,他就會將自己獨自關在房裡不出門。

  「二哥,你確定是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東瑞棠突然張大眼,驚駭的叫嚷著,「該不會是在京鳳飯店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二哥就真的錯怪方思聆了!

  完蛋了!

  「京鳳飯店?你怎麼知道!」他激動的揪著東瑞棠的領子,「你為什麼知道那個地方?」

  「當然知道,因為二嫂是我約的啊!」東瑞棠長嘆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竟會發生如此烏龍事件!「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理個小平頭,穿著簡單的休閒服?」

  二哥啊~~你還真是糊塗!

  「沒錯!」他咬牙點頭,但聽著東瑞棠的話,他隱隱有感覺到——似乎某個環節出錯了。

  「那是長年住在美國的堂弟啊!那天他剛好回台灣,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二嫂,告訴她我們想在飯店房間辦個歡迎會,很多人都到了,就連老爸、老媽都有去。」

  啪!的一聲,手中的塑膠玩具硬生生的被東顯壑給折斷,「不!這個不是真的……」怎麼會……

  這教他怎麼能相信!

  他一直以為是方思聆對他不忠誠,是她背棄了他們之間的誓言,所以他才冷漠以待,甚至在她開口告訴他她懷孕時,無情的攆走她。

  現在……卻發現這一切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是他光靠著表面的「發現」,甚至從沒給過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直接判她死刑,將他們兩人同時推入無邊的煉獄裡,任由煉獄之火狠狠的燒灼兩人。

  「這絕對不是真的!」他咆哮著,額上的青筋畢露,內心則是悔恨不已。

  為什麼他要這樣衝動行事?

  為什麼他當時不肯給她一點機會,讓她開口解釋呢?

  如果她有解釋的機會,那一切的不幸就都不會發生啊!

  為什麼他當時要讓氣憤蒙蔽了雙眼?

  為什麼他不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下方思聆的為人——他該知道,她不是會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女人啊!

  為什麼他就只顧著自己男性的尊嚴,卻枉顧她的權益?

  為什麼他非要一心認定是她背叛他……所以如此殘忍的傷害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是因為太愛她,以至於對自己不夠有信心,所以才會這樣的傷到她嗎?

  東顯壑已經不知該怎麼辦!

  他要如何祈求方思聆原諒他的愚昧行徑?

  他還有資格再來挽回她嗎?

  他已經不知道了……

  「這是真的,我們真的有去啊!」東許百合嘆了口氣回答。

  「那為什麼我沒去?」東顯壑反問著,內心就是不願接受這樣的真相。

  「有啊!我一開始就有邀請你,可你說中午和客戶約好,所以我才轉約二嫂,讓她當你的代表。」

  心頭那座用恨意所建築起來的碉堡在瞬間一塊塊的瓦解了,剩下的是裡頭那顆殘破不堪、千瘡百孔的心。「這是真的嗎?」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痛恨著自己當年為何不肯把這件事情給說開?痛恨著自己為何要讓兩人痛苦了五年?痛恨著自己的愚蠢、糊塗以及自以為是……

  「我知道二哥可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還留有那天的照片,老媽,你快去把照片拿出來洗清二嫂的清白吧!二哥,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不挺你,只不過你這次是真的錯得太離譜了。」

  東許百合無奈的找出相片,翻到了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那天聚會的相片。

  果然,就如同東瑞棠說的一樣,許多東家的親朋好友都去了,不只是方思聆及那個男人而已。

  他忍不住強辯著,「難道就沒有地方可以辦歡迎會了嗎?為什麼非得要選在飯店?」害他產生了這麼可怕的錯誤聯想?

  「哦~~因為堂弟回台灣原本就是訂在那家飯店,我們想說開完歡迎會後讓他好好的休息。」他看了東顯壑一眼。

  「二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不過這就是事實,我只能說,你是真的錯怪二嫂了。」

  「我知道了。」千百種的複雜情緒不停的在胸口翻騰著,他只知道他欠她一個真心的道歉。

  在他滿心以為她是個對婚姻不忠誠的女人,在他唾棄她、嫌惡她時,這其實代表著他對他與她的婚姻沒信心,他並沒有相信她……

  他真是大錯特錯了!

  可不是有古人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

  他是錯了,可他非常有改過的心,他會盡最大努力來挽回她的心!

  「那你想怎麼做?」

  「一家人本來就該一起生活的。」必要時,他願意用他的生命來彌補他曾犯下的過錯,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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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48:42
第六章

  面對那雙灼熱的黑眸,方思聆整日都覺得不自在,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拎著包包就準備衝出辦公室。

  「等等,方小姐。」

  看吧!果然來了,方思聆止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總經理,還有什麼事嗎?還是要加班?」

  「是沒什麼很重要的事,當然也不需要加班。」東顯壑的心情顯得好極了,自從知道方思聆的秘密後,他就不再當個故意挑剔員工的惡老闆;更加上當他知道自己才是「罪人」後,他對她不論是在態度或說話上,都顯得客氣十足。「妳今天晚上有空嗎?」

  「沒空。」想也不想的,方思聆便直接回答,然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打開包包,拿出兩萬多元,「這個還給你,謝謝。」

  這些是東顯壑那天幫小同支付的醫藥費,還好那天他有去醫院,否則她根本籌不到醫藥費。

  但現在她已領到薪水,可以還給他了,她才不肯欠他人情。

  「為什麼要還給我?」他不收,聲音變冷,雙臂環胸,有點不悅的看著她。

  為何她要跟他保持距離?她難道看不出他想挽回的心是這麼的積極嗎?

  「醫藥費是你先幫我們支付的,我們非親非故,沒理由讓你幫我們出那些錢。」方思聆講得很冷淡。

  加上她曾經遭受過婚姻的挫折,現在的她,對所有人事物都不是很信任,畢竟她是個心靈受傷的女人。

  她的話讓東顯壑聽在耳裡覺得很難受。「思聆,妳該知道我們並不是非親非故!」

  「我們不是非親非故,那我們代表什麼?」她昂起小臉瞪著他,不懂當初明明是他不要她,為何如今卻又來纏著她?

  「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母子平靜的生活好嗎?」她忿忿的推開擋在面前的東顯壑。

  「我辦不到!」東顯壑拉住她的手,認真的看著方思聆,「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難道我們就不能重來嗎?」

  只要給他機會,他發誓會彌補她的。

  「重來?」當初他傷她這麼深,如今就只是說出短短兩個字,他就要想跟她重新來過?!

  「有這麼簡單嗎?歷史可以重演嗎?你憑什麼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當初他為何就不肯給她一個機會呢?她甚至連自己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想要小同是不是?我可以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把小同讓給你的!」

  「我並沒有要和妳搶小同的意思。」他趕緊解釋道,不想她再對他存有絲毫惡劣的印象。

  看著方思聆防備的雙眼,他就知道她把她想錯了,「我只是在想,我們能不能重新再來一遍!就讓我們把驕傲與自尊放在一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彌補虧欠她的,「我只想把你們母子留在我的身旁。」他握著方思聆的手。

  方思聆咬緊下唇吼著,「我和小同並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我們是人啊!我們母子會哭、會笑,會傷心、會難過,我們有血有肉,不是玩具,我們不是你心情好時,就對我們說幾句好話;當你心情差時,就可以讓你以冷顏對待我們的。」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決定不要我們的,當年我是多麼的希望我們能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而能與你繼續走下去!」如今回想起來,她的心仍痛如刀割。

  「是啊!到後來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走……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贊成我把小同生下來……」

  「我在這條路上跌跌撞撞的,在最難過、最失意的時候,我甚至曾爬到樓頂,手撫著肚子告訴我肚子裡的貝比,如果我撐不下去、我沒辦法把他生出來的話,我求他千萬不要怨我、不要怪我……」

  「我只能告訴無辜的他,要他記得在下次投胎時,要找個能夠疼愛他的父母親,而不是我!」她還記得當時的她俯視地面的那種感覺……她甚至以為只要跳下去,她就能把所有的煩惱全都忘記,她就能得到解脫……

  可是肚子裡傳來的鼓動卻清楚的告訴她:他想要活下去,她不能自私的這麼做!

  「思聆,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妳原諒我……」他聽得心好痛,彷彿她的苦他也與她一起承受過。

  他發誓,如果能與她重新來過,他再不會傷她,他要給她最幸福的生活。

  「你不知道該怎麼做是不是?你要我告訴你你得怎麼做是不是?」她用力揮開東顯壑的手,「好哇~~我希望看到你去死……我多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你,你可以做得到嗎?」

  她吼著,「聽到了沒?我希望看到你去死!你死了我就高興,我就可以原諒你了,你做的一切我全都可以忘記了。」她被他氣得胡言亂語起來。

  「真的嗎?真的只要我去死,這樣就算贖罪嗎?」她真的這麼恨他嗎?是啊!換成是他也是一樣的恨啊!

  「是啊!」

  「好,這裡是十八樓,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東顯壑打開整片落地窗,十八樓很高,從這裡跳下去必死無疑。

  森冷的風吹入辦公室內,方思聆拉緊衣服,目光茫然的看著東顯壑。

  她只是因為恨了他許久,恨到根本沒有辦法敞開心胸,因為她要的是她的自尊,所以才會說出這麼重的氣話。

  她根本沒有真的想他去死……

  見到他直直走向敞開的落地窗,她嚇得差點要崩潰了!「不——不要!」她尖叫著,「不要跳!」

  她見到東顯壑關上落地窗,面帶微笑的轉過身看著她,他知道她的心了——雖然恨他,但她也愛他!

  她真的被嚇得腿都軟了,她癱在地上,雙眼眨也不敢眨的緊盯著東顯壑。

  「是妳叫我別跳的。」他蹲下身握住方思聆的手,與她平行的看著她。

  「是,是我叫你別跳的,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告訴你,我絕對會連夜帶著小同逃走,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們。」她再度說出重話。

  「好、好,妳冷靜一點。」錯在他他都知道,「思聆,我並沒有要和妳搶小同的想法,這一點妳絕對可以放心,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多看看他而已,我記得妳並不是那麼小器的人,這點妳應該可以答應吧?」

  「……」方思聆沉默不語。

  「妳知道他該有個父親,這對他的成長是正面的;而且我還買了好多禮物要送給他,現在就放在車子裡。」他打算以循序漸進的方式慢慢攻破她的心防。「妳不會連這樣也不接受吧?」

  「真的只有這樣?」為了讓小同得到最好的對待,她確實不能剝奪東顯壑做父親的權益。

  「真的,我保證。」他舉高雙手,保證這只是開端而已。

  「好吧!」小同確實很喜歡東顯壑,他從出院後就一直問她:媽咪,爸爸什麼時候還會來看我們?

  當她聽到小同這麼問時,嚇了一大跳,很直覺的回問小同,誰是你爸爸?

  小同堅定的告訴她,就是東顯壑!並且還告訴她,他的爸爸親口說他並沒有不要他們,他只是忘了回來找他們而已。

  沒有不要他們,只是忘了回來找他們!那時她真的好希望自己也能跟小同一樣的天真,能夠相信東顯壑所說的話,可大人畢竟不是小孩,思想沒那麼單純。

  好,既然小同這麼喜歡他,甚至接受他,那她就不能太過反對,否則會傷小同的心,未來她只會默默的、不動聲色的拒絕他。

  「他現在應該下課了吧?我們一起去接他好嗎?」一想到能跟自己的兒子接近,他就感到很興奮,「坐我的車吧!」

  ※※※※

  「他就是念這間幼稚園嗎?上次我不是和妳說過,也許我們可以替他轉到比較好的學校,免得再發生那樣的意外。」

  「每間幼稚園都一樣,我覺得他在這裡念得好端端的,沒必要轉學。」這間幼稚園雖然設備普通,不過她有打聽過,這裡的師資不錯,老師都很細心,會發生上次的事件純屬意外。

  「好吧!」他在三公尺前停下車,方思聆打開車門下車,他也跟著下車。

  當東顯壑跟著方思聆一起走到門口接小同時,幼稚園內興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老師與其他家長對於一身西裝、長相俊美的東顯壑覺得好奇極了,尤其他又是與方思聆走在一塊,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單親媽媽。

  「我們來接小同的。」

  「小同是嗎?請稍等一下。」拿著麥克風的老師連忙廣播,「小同,請你到一樓來,你的媽咪來了。」

  「小同今天在學校還乖嗎?」方思聆問著。

  「小同很乖,也是個很聰明的小孩;這位是……」老師藉機問著。

  「我是小同的爸爸,以後都會和他的媽咪一起來接他。」東顯壑回答道,見到小同從樓梯上走下來,開口喚道:「小同,爸爸在這裡。」

  小同一見到方思聆及東顯壑,高興的立刻撲了過來,將書包及餐盒全都丟到東顯壑的身上,「爸爸,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喔!」

  看到他們父子相處的情形,方思聆的心有著很深的感觸,「小同,不可以沒有禮貌。」

  「沒關係,小同。」他一手拿著書包及餐盒,一手牽著兒子的小手,「跟老師說再見,爸爸的車在那裡。」

  他指著前方那輛黑色的賓士車。「爸爸帶了好多禮物來給你,上車再看。」

  「好。」小同圓圓的大眼眨啊眨的,嘴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今天老師又有誇我喔!她們說我很適合學鋼琴耶!」

  「那很好啊!小同喜歡彈鋼琴嗎?」

  「喜歡啊~~」

  三人上了車,小同與方思聆坐在後座,當小同看到後座上滿滿的玩具,當下高興不已,馬上就拆起玩具來。

  這讓一直無法滿足小同在物慾上滿足的方思聆,心中更是滿滿的感慨。

  車子沒開多久就到方思聆所租賃的小套房前,「小同,回家了。」她拿起所有東西下了車。

  「爸爸,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我們同學的爸爸和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為什麼他要例外?

  「傻孩子,不要亂說話,你爸爸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住。」方思聆摸摸小同的頭,安撫他的情緒。

  「你希望我和你們一起住嗎?」東顯壑卻很懂得適時抓住與方思聆重修舊好的每一個機會。

  「對啊!我好不容易有了爸爸,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和我們一起住嘛!」小同可憐的瞅著東顯壑看。「我們可以一起玩你今天買的這些玩具啊!」

  「我也想啊!不過你要先問媽咪肯不肯讓我和你們一起住?」利用天真的小朋友是一件很卑鄙的事,可東顯壑此刻卻半點都不介意這麼做,他是真的很想和他們一起上樓看看方思聆和小同居住的地方。

  「媽咪,好不好嗎?讓爸爸和我們一起住,不然他一個人會很可憐的。」小同哀求著。

  從頭到尾沒介入他們父子談話的方思聆嘆了一口長氣,果然孩子是同時需要父母兩人的,「我們家很小的,爸爸會住不習慣,他喜歡住大房子。」

  「只要妳答應就好了,我怎麼會住不習慣呢?」東顯壑由方思聆的話裡聽出她的讓步,他笑嘻嘻的將車子停好熄火。「那就讓爸爸參觀一下你和媽咪的家好不好?」

  「好哇~~耶!」他輕易的抱起小同,讓小同坐在他的肩頭,「小帥哥,你太輕了喔!以後要吃多一點才能長得很壯,像爸爸一樣壯。」

  「你不要太寵他,小孩子是不能寵的。」方思聆嘆了口氣,三人搭上了電梯之後,在七樓停了下來,「我們就住在這裡。」她拿出鑰匙開門。

  當東顯壑健碩的身子一走入這間簡單的小套房,所有的空間幾乎都快被填滿了。

  這間套房有著簡單的床、桌子、椅子,還有一套衛浴設備,方思聆母子私人的物品不算很多,除了一些折好放在一旁的衣服外,可能就再沒空間了。

  「不好意思,我們家沒什麼地方可以讓你坐。」她將書包及餐盒掛好。

  「沒關係,我不是很介意。」他很隨意的在地板上坐下,這間房間雖然小,不過卻讓人感覺到溫馨。「小同來,爸爸教你玩這輛電動車。」

  「好哇、好哇!」個子小小的小同立即鑽到東顯壑的腿上坐下。「浩浩昨天有帶電動車到學校喔!但卻被老師罵了。」

  「為什麼老師要罵他?」他讓小同握住搖控器教他玩。

  「因為老師說不能帶玩具到學校啊!不過他有分我玩。」

  「這麼好?他是你的好朋友嗎?」

  「對啊!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不會笑我沒有爸爸。」小同和東顯壑分享著在幼稚園裡發生的事。

  「那其他的小朋友都會笑你沒爸爸嗎?」

  方思聆聽到小同的話,心頭一緊,眼淚在眼眶裡頭打轉,她連忙偏過頭;但她同時也在心底做出決定:就算不肯原諒東顯壑,她也得為了小同而讓步的。

  「是啊!不過我都把他們給打倒了喔~~我很強耶!就像假面騎士一樣強,而且我昨天也有告訴他們我是有爸爸的,我爸爸長得好好看呢!」小同愈說愈得意,「我還告訴他們,我要帶我的爸爸到學校去給他們看。」

  「下次誰敢再說你沒爸爸,爸爸就打他的小屁股。」

  「好哇~~要打十下喔!」他發現只要動著搖控器,車子就會一左一右的前進,小同是個聰明的孩子,沒多久就會自己操控搖控器了。

  「這是要裝電池的,電池是叔叔幫你裝的。」

  「叔叔?」小同不解的問著東顯壑。

  「就是爸爸的弟弟,爸爸還有一個哥哥,另外爺爺、奶奶也在家裡。」他解釋著。「他們都很想看你,也準備了禮物想送給小同。」說到這裡,東顯壑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沒開口說話的方思聆。

  「真的嗎?可是我沒有準備禮物送他們耶!那我再叫媽咪帶我去買禮物。」

  「沒帶禮物也沒關係,他們不喜歡禮物,只喜歡小同而已。」

  「好啊!」小同點點頭,「媽咪,妳早上說要煮麵麵給我吃,可不可以也煮給爸爸吃?不然他肚子餓就會哭哭。」

  「嗯,我去煮。」方思聆知道小同是真的很需要父愛,她決定不干擾他們父子,也不趕東顯壑,讓他陪著小同盡情的玩玩具、寫作業。

  一直到晚上十點,小同洗完澡要上床睡覺了。「爸爸,你明天還要來找我們玩喔!我們打勾勾,你沒來的話就是烏龜。」

  小同很怕東顯壑一回去就再不來了,緊張的要求東顯壑給他一個承諾。

  「我當然會來啊!爸爸明天也會和媽咪一起到幼稚園去接你。」他低下身子親吻了小同的額頭。

  「思聆,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妳拒絕也沒關係。」

  「什麼要求?」

  東顯壑拿出手機,「我們三個人一起拍張照片好嗎?一張快樂的全家福照片。」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要求!當初他若沒不要她,他們就會是他剛才所說的「快樂的全家福」啊!

  是他自己不要的!

  但一想到小同,方思聆還是只能退讓。

  她僵硬的點著頭,任東顯壑一手抱著小同,一手摟著她,用手機拍了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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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48:58
  東母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只是手拿著電視遙控器無聊的轉著電視,就想等著東顯壑回來,好不容易聽到開門聲,發現是東顯壑,她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兒子啊!你終於回來了。」

  「什麼時候我變成這麼受歡迎的人物了?」東顯壑脫下西裝,隨手往沙發上丟。

  「你有沒有幫我問過思聆,我們可不可以去看小同?」

  「我沒問。」他搖頭。

  「為什麼不問?我想我的孫子想得都快發瘋了。」她一直在想她可愛的小孫子長得是什麼模樣,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孩。

  「不過我大概提了一下,說你們想看看他。」他看著在座的幾人,拿出了手機,「這個可以幫你們解解饞。」

  「什麼啊!」東母接過手機,不解的打開,一看到手機螢幕上的照片,雙眼霎時亮了起來,「老公啊~~你看、你看,這是小同耶!他長得好可愛。」

  「真的很可愛。」東父點點頭。

  「晚了,我洗個澡就要去睡了。」東顯壑搶回手機,東母不甘願的瞪著自己的兒子。

  「二哥,現在才十點半,你什麼時候這麼早睡了?」

  「當然得早一點睡,明天還得帶兒子去上幼稚園。」

  「東顯壑,你給我等一下。」東母動作迅速的將自己的手機取來,「我這個也幫我拿去照張相,我也要把小同的照片設成螢幕。」

  「這哪有什麼問題,你們還有沒有人要小同的照片?有的話就快點把手機交出來,否則我明天一大早出門,你們就沒機會了。」

  ※※※※

  方思聆萬萬沒想到東顯壑竟然會這麼早起,一大早就到她家報到,還買了早點。

  更讓她覺得驚訝的是,他竟然還記得她喜歡吃燒餅和奶茶,她以為經過這麼多年,所有關於她的事他應該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不用這麼早來。」方思聆開門讓東顯壑進入屋裡。

  「早點起床,精神會比較好。」他看到小同從廁所跑出來看他,對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後又鑽回去睡。

  「等一下我開車送小同去幼稚園,妳也一起搭我的車上班吧!」

  「這樣不好吧?公司同事會看到。」公司裡頭一些很八卦的女同事已經在傳她與東顯壑之間的關係了,有一次,她甚至在廁所前親耳聽見她們的對話。

  那些話不外是好奇她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來抓住東顯壑,否則為何大學肄業的她能坐穩總經理秘書這個位置而不被他給轟下來。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要講就讓她們講吧!」東顯壑不怎麼在意,「快點吃早餐,否則等會兒就冷掉了。」

  他將早餐擱在桌上,「嘿,小同!吃早餐了,你太慢就沒有了。」

  「爸爸,等等我,別把我的吃掉。」小同抗議著。

  方思聆拿著燒餅一口一口的吃著,看著東顯壑的俊顏,她忍不住脫口說出了心裡頭一直想問的話。「當年你為什麼不要我們?既然你當年不要我們,現在再回頭來做這些,你不覺得太遲了一點嗎……」

  她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東顯壑這陣子對他們母子的好她不是看不到,其實她內心也很掙扎、也很矛盾,昨夜她躺在床上閉著眼,卻根本無法入睡,腦袋裡所想的全都是過往的一切。

  那些被塵封已久的過去一點一滴的浮上心頭,讓她的心暖暖的,卻也讓她忍不住再次掉了淚。

  她一直很堅強,當她將小同生下來後,她就沒再掉過一滴淚!

  可在與東顯壑相遇後,她幾乎每天都會掉淚,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的雙眼就像是關不緊的水龍頭一樣。

  「那是我的錯。」可他還真是很難啟齒。

  「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以為是我這個當妻子的有某些部分讓你覺得不滿意,所以你才會那樣對我。」她哽咽的說道,眼底又開始浮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妳很好,妳沒錯。」東顯壑伸手輕撫著方思聆的臉,「錯的人是我,該千刀萬剮的人是我,妳只是無辜的受害者而已。」

  「我聽不懂。」方思聆握住東顯壑的手。

  東顯壑嘆了口氣,決定誠實以對,「我以為妳外遇,和別的男人到飯店開房間。」

  「什麼——」方思聆簡直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她輕嚷著,「我像是那樣的人嗎?我曾經發過誓要對我的婚姻忠誠一輩子的啊!」這真的是太離譜了,「你把我的罪名扣得很重。」

  不是他另結新歡、不是他對她厭倦、不是她這個做妻子的做的不夠好,而是他認為她和其他的男人到飯店開房間!

  「如果你真的對我有任何不滿,你可以找更好的理由。」她有點不相信他的說詞。

  「不,妳很好,我說過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他的罪孽深重。

  「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壓低了聲音,「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啊!」

  她的腦袋就像是被投下了一顆炸彈一樣,轟轟轟轟轟不停的作響著,睜著一雙大眼望著東顯壑。

  東顯壑從她的雙跟裡看出她的情緒,「這麼多年來,我始終無法忘記妳,我曾想過大醉一場,可妳的身影卻老是在我的腦海裡印得更清晰,酒精不能帶走我的痛,只會讓我更加難受。」他對著她深自反省著。

  「我以為只要強迫自己將心神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我就不會再想起妳,可是那些都是徒然的,以前我抱著妳睡,心裡感受到的是滿足;可摟著別人卻只讓我覺得空虛、厭惡!

  「我希望能在她們身上找回一點和妳相似的地方,可是妳卻是那麼的特別、獨一無二。」她的不做作、不扭捏就是讓他瘋狂愛上她的原因,「失去妳之後,我也等於失去了我自己,我沒辦法再愛任何一個女人。」這是實話,「我愛妳。」這是真心話。

  她相信他說的話,他從來不曾欺騙過她,只要是他說的,她就相信。

  他說她愛他,她是相信,縱然那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可他那雙黝黑的眸子中卻透露出他深刻的愛戀。

  「我沒辦法否認我對你的感情,只是我真的是嚇到了,你該知道我曾經是多麼的愛你,可我真的被你傷得不輕,我沒辦法……」她搖頭失聲。

  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什麼滔天大罪,才會被他棄之不要!可如今竟獲知:原來她被他錯誤的誤會了!

  這……教她要如何接受?

  教她要如何的……原諒?!

  「我真的沒辦法……」她是想原諒他,她知道他有低血壓,沒辦法早起,以前每天上班總是在她的三催四請下,甚至放了四、五個鬧鐘鬧半天,都還有可能無法叫他起床!

  他曾經告訴過她,每天早上八點半起床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而,他今天到她家時才七點半。

  「我知道,我不會逼妳,也不該逼妳,妳能再給我機會對我來說已經是恩賜了,感謝妳。」他將方思聆輕輕摟在懷裡,感受她透過細薄的布料傳來的溫熱體溫。

  她的心跳他聽見了,跳得很快、跳得很急,像是在告訴他她的緊張。

  能再將她擁入懷裡就像是夢一樣,只有在夢中的他才敢奢望。

  她不再掙扎、不再推拒的讓東顯壑抱著她,他的脆弱她看見了,他因為誤會所受的傷她也能感同身受,就如同她所受到的那些痛楚一樣。

  如果愛是一把刀,那劃傷她的同時,他的心亦在淌血,「你很緊張……」方思聆輕輕的笑了,頭枕在他的肩上汲取著她既陌生又熟悉的那股男性氣息。

  「我是很緊張,真的!就像我當年要追求妳一樣。」東顯壑在方思聆的臉上親吻著,就在濃情蜜意的時候,有個不識相的小朋友走了過來——

  「爸爸,我看到你在親媽咪。」小同就像個小大人一樣的說。

  而看到小同出現的兩人,當下就像是觸電一般,立即分開了。

  小同輕揚起下巴,手指著東顯壑,「男生本來就愛女生,我們老師這麼說過。」

  「哦?真的嗎?」

  「是啊!」小同認真的點頭,「我們中班也有一個女生喜歡我,不過我不喜歡她,因為她每天都流著鼻涕到幼稚園。」

  「那你在幼稚園裡有喜歡的女生嗎?」東顯壑好奇的問。

  「當然有啊!就是怡郡,我昨天也親了她,而她告訴我她也喜歡我,還送了我一隻鉛筆。」

  「小子,真有你的。」他拍拍小同的肩,「你爸爸我也是從幼稚園開始就交女朋友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加油、加油。」

  方思聆搖搖頭,「小同才四歲多,你別亂教,我可不想太早當阿嬤!」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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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49:21
第七章

  方思聆因為種種的考量,再加上小同真的需要讀書、寫字的空間,總不能老是讓他縮在一旁看書,所以接受了東顯壑的建議,搬回他們原本的家。

  「這裡都沒什麼變,從妳離開後,我就再沒回來過。」見到方思聆站在門口怔忡的環顧著屋內,東顯壑感嘆著。

  「沒回來過?」

  「嗯,我怕想起以前的一切。」

  「怎麼可能,這裡看起來很乾淨啊!一點灰塵都沒有。」比她與小同原本住的那間套房還乾淨。

  「我有請管家打理,這裡的東西全都沒有動過。」他解釋著。

  「我知道。」看得出來,櫃子裡她做的那兩隻天鵝還放在那裡,而鞋櫃上她放的兩人的生活照也照舊擺放著。

  他們的回憶全都鎖在這間屋子裡,一點一滴都沒有被遺棄。

  「今天我們兩人都沒進公司,這樣可以嗎?」方思聆擔憂著,「你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嗎?」

  「不礙事的,那只是例行會議。」方思聆答應要搬回來與他同住,他真的是連作夢都會偷笑,為了怕夜長夢多、為了怕她反悔,他當機立斷就帶著她蹺班回到他家。「妳覺得需要添購些什麼?」

  「就小同的書桌、椅子,順便幫他整理一間房間給他睡。」

  「沒問題,這間屋子大得很。」他牽著方思聆走到一旁,「這裡就買一架鋼琴讓小同彈琴,他有跟我說幼稚園的老師說他彈得很好,等一下我們就一起去買架比較好的鋼琴。」

  「不用買太好的吧!小朋友說不定沒彈幾次就不肯彈了,那買了不是浪費嗎?」以她自己的經濟狀況來看,這樣的行為就是浪費。

  「怎麼會!他不彈我可以彈啊!雖然我沒有什麼音樂細胞,不過我相信一定可以勤能補拙的。」他就是想寵溺自己的小孩,就算小同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搬梯子試爬的。

  「嗯。」

  ※※※※

  「茵棠,妳現在和那位東氏少東進展的如何了?」茵棠的朋友美麗隨口問著,「最近報上好像比較少報導妳和東顯壑的消息了。」

  愛出鋒頭的茵棠在模特兒圈裡不怎麼有名氣,不過卻非常喜歡與一些名人交往,總是很高調的和媒體說她又在和誰誰誰交往,搶盡媒體的版面。

  而她現任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是東氏企業的東顯壑,她三天兩天就會讓他們交往的消息上報,距離上次她自曝東顯壑愛她愛得要死,三天送一個名牌包包、五天送一條珍貴項鍊、一個月內送上一對鑽石耳環到現在,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她與他的消息了。

  「哎喲~~寫來寫去還不是都寫那些而已,我就是看沒什麼好寫的,才沒再多說;可東顯壑還是很愛我啊!只是他們家人有要求我要低調點,他們不喜歡我到處和別人說東顯壑有多愛我,所以就……」她聳了聳肩,拿出煙盒抽了根煙。

  「是這樣嗎?不過妳上次不是說東顯壑開口向妳求婚了,妳還在考慮嗎?」另一名朋友阿蘭也問著。

  茵棠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呃……是啊!只不過我還在考慮,他們東家要求的媳婦是不能對外曝光的!

  「妳們也知道的,大企業都是這樣,嫁給他們的女人都得乖乖的在家洗手做羹湯;這樣我哪肯啊!五光十色的伸展台要我放棄,我還真是捨不得。」說什麼他向她求婚,他送她什麼大鑽戒……全都是她自己瞎扯的,根本就沒的事。

  「好像是這樣,我看那個誰誰誰嫁人後,是沒再出來了。」

  「所以我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點頭嘛!妳們知道男人就是賤骨頭,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輕易答應了他的求婚,說不定他會覺得我很沒價值……」她再吸了口煙。

  「是啊!」

  突然,服務生領著兩名上門的顧客坐在茵棠隔壁桌,「兩位坐這裡好嗎?兩位想點些什麼?」

  「咖啡和果汁,還要兩個覆盆子蛋糕。」男人開口說道。

  原本茵棠不想理會這對男女,可是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卻讓她聽得幾乎火冒三丈。

  「這是今天中午剛出刊的三週刊,裡頭有報導模特兒茵棠及她的男朋友東顯壑耶!」女孩子最愛看八卦了,她翻開了雜誌。

  「茵棠,在說妳耶!」美麗拍拍茵棠的手,「才剛說妳與東顯壑沒什麼消息,現在又冒出來了,妳還真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

  「哎呀!人紅嘛~~記者沒什麼可以寫,當然就會來採訪我們了。」茵棠雖然嘴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納悶極了,她明明沒有接到三週刊雜誌記者的訪問,他們為什麼就能發稿!

  「柏仁,我從以前就很討厭茵棠,覺得她就像公共汽車一樣,只要投了錢就可以上車,說實在的,我覺得東顯壑長得很體面,他和茵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是他沒眼光。」女孩指著雜誌上刊出的兩人照片,不停的評頭論足著,「你看,這裡還有一張表格把茵棠交往過的男人全都列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茵棠親耳聽到有人說她是「公共汽車」,這真是把她氣死了,壓低了頭上戴著的漁夫帽,她心裡頭氣得很,幾乎想撕爛那個女孩的嘴巴。

  「公共汽車?茵棠,她說妳是公共汽車耶!」美麗像是怕茵棠沒聽到,還重複了一遍。

  「不會啦~~她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好,東顯壑算是很有眼光。」女孩的男朋友柏仁拿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評論著。

  「什麼啊!我覺得她就像狐狸精一樣,你看這張照片,明知道下車會有記者拍,還故意撩高裙子讓人家拍,又是露乳溝、又是露點的,難看死了。」

  「妳是嫉妒妳的身材沒人家好吧!」柏仁開玩笑的說道。

  「哪有,我才不會嫉妒她呢!」女孩又翻了一頁,「啊~~這裡有寫,東顯壑新交了一個女朋友,對方還有個四歲多的孩子……嗯~~她雖然有了孩子,不過我覺得比那個茵棠好多了!」

  茵棠聽到她說東顯壑有了新的女朋友,她真的無法再忍耐了,而且她前一刻才和她兩位好朋友炫耀著東顯壑愛她愛得要死,還在等著她點頭嫁給他。

  如此一來,她根本沒台階好下!

  此時,她的兩個朋友也都低聲交談,她們的動作在茵棠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在嘲笑她打腫臉充胖子一樣。

  「妳那本什麼雜誌借我看看!」未得獲得隔桌女孩的同意,茵棠搶過雜誌,看著那幾頁的報導,她愈看愈生氣。

  那上面寫著她茵棠已經被拋棄了,東顯壑從三個月前便開始和那位新女友交往,還在他的公司上班,目前擔任秘書的職位。

  三個月前?那不就是東顯壑開始和她斷聯絡的時間嗎?原來他就是因為有了新的對象啊!

  茵棠氣得將雜誌砸在桌上,東顯壑可是她花費好久的苦心才釣到的,她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麼輕易溜走。

  實在是吞不下這口氣的茵棠,從包包頭拿出鈔票隨手丟在桌上,連招呼都沒打就衝出了咖啡廳。

  ※※※※

  由於茵棠之前常到東氏找東顯壑,所以櫃檯小姐看到她出現在東氏時,並沒有攔住她,而是讓她直達十八樓。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又快又急,顯示著她的著急及憤怒。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名模茵棠,從來都只有男人愛她愛得要死,只有她甩別人,沒有別人膽敢甩了她。

  她推開東顯壑辦公室的門,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讓站在東顯壑身旁和他一起參考鋼琴DM的方思聆緊皺起眉頭,「小姐,妳忘了敲門。」

  她提醒著茵棠禮貌的重要。

  「我來這裡可是從來不敲門的。」茵棠示威性的喊著,雖然雜誌在東顯壑新女朋友的雙眼打了馬賽克,可是她仍然很輕易就認出站在眼前的女人,就是和她搶男朋友的狐狸精。

  「妳來這裡做什麼?」東顯壑不悅的說道,從辦公桌前起身。

  「我不能來是不是?」茵棠挑釁的拍著東顯壑的辦公桌,「你跟我說你忙,沒空打電話給我,還說要和我分手,原來就是新交了這個女人嗎?」

  她充滿恨意的雙眼緊盯著方思聆看,「她有什麼好的?還是一個孩子的媽!」

  「這些都不關妳的事,妳現在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就叫警衛了。」

  「叫什麼警衛?我今天來就是要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和我搶男人。」她抓狂的拉住方思聆瘦小的手腕。

  完全沒防備的方思聆就這麼被茵棠從東顯壑身後拖了出來。

  「放開她。」東顯壑制止道。

  「什麼?她就這麼寶貝是不是?你和我交往這麼久,對我有這麼好過嗎?」茵棠雙手在方思聆的臉上揮打著。

  「好痛!放開我……」方思聆閃躲不及,硬是被摑了幾個耳光。

  東顯壑心疼的一手拉開方思聆,一手則是用力推了茵棠一把。

  這一推,茵棠往後退了好幾步,高跟鞋的鞋跟拐了一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也擦撞到桌角。「該死的東顯壑!你竟然這樣對我。」她像發瘋似的大喊著。

  「我記得我有告訴過妳,叫妳別再來找我。」他將受驚的方思聆摟入懷中,雙眼透露出冷冽的光芒。

  「我從以前就告訴過妳,我從沒有要和妳結婚的打算,對於妳胡編說我向妳求婚那些事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已是我所能容忍的底限了,妳最好別再來騷擾思聆,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妳的。」

  「好,叫我別騷擾她是不是?我偏要!」茵棠揉著撞傷的右臉,想起明天還得走秀,這樣的她根本就沒辦法上場,鐵定會被換角。

  「我就要看你疼她疼到什麼地步!」撂下狠話後,茵棠狼狽的走出東顯壑的辦公室。

  「抱歉,嚇到妳了。」好不容易他與方思聆的感情恢復了一點點生機,東顯壑好怕茵棠這麼一鬧,會把兩人剛萌生出來的小愛苗給掐死了。

  「嗯,還好!只是有點痛而已。」方思聆撫了撫自己的臉,「她之前和你在一起嗎?」

  「對。」

  「哦!」方思聆看著東顯壑,「在感情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是弱者,愛情會讓人發狂、發瘋,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愛你。」

  「不。」東顯壑搖搖頭,「她愛的是她自己,她今天會這麼生氣的找上門來,並不是說她真的有多愛我,只是丟不起這個臉,因為向來只是她不要別人,沒有男人敢開口和她說要分手。

  「而且和她在一起時,我在一開始就跟她講得很清楚,雙方只是各取所需,我絕對不會娶她。」

  「你真的很殘忍,你知道嗎?」方思聆伸手撫了撫他的俊顏,「如果沒心,就別和她在一起,免得讓人傷了心。」

  「別人要怎麼傷心、難過,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我在乎的人就只有妳,我不會讓妳再對我感到傷心、難過。」

  「你嘴巴真的很甜,我想當年我會在大學還沒畢業就嫁給你,一定是因為你很會說話吧!就用這張嘴來騙我。」她笑著搖頭,他總是能順口編出許多好話來討好她,讓她每天的心情都很好。「這也算是一種天賦吧!」

  「呵。」東顯壑摟著方思聆,讓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我可不是對每個人都說得出口的,而且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他一手輕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方思聆的後腦勺,「剛才的事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了。」他承諾著。

  「不,你應該要告訴我,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多少次,讓我先有心理準備。」

  看她還會與他開玩笑,這就表示她的心情並不算太壞,剛才的事應該沒讓她受到傷害,東顯壑這才放下心。

  「我說過了,每個女人都是自私的,我會捍衛自己的感情、保護自己的家庭。」女人的韌性是很強的,她不會在這場戰爭裡輕易的讓步。

  畢竟他是她小孩的父親,而小同已離不開他,為了小同,方思聆知道自己會努力的。

  他的手由她的腰緩緩撫上她精緻的五宮,她的話讓他很感動——

  當年錯的人是他,而她卻選擇無條件的原諒他,讓他有機會可以參與她的生活,「我真的佩服我的眼光,可以選到妳這麼好的女人當老婆。」

  「可是判斷能力卻不怎麼樣。」她存心糗他,過往的一切似乎又回來了。

  「我可以吻妳嗎?」看著那張上了淡淡口紅的櫻桃小嘴,東顯壑的指頭在那兒輕撫著。

  她紅艷的唇瓣就像是要邀他品嚐一樣,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靈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相互交纏著。

  方思聆被動的回應著他,雙手輕摟著他的肩膀。

  對於這一切她並不陌生,但卻顯得生疏,畢竟他們已分離了五年;東顯壑耐心的引導著她,讓她慢慢的放鬆自己。

  他的吻溫柔得就像是春天的和風般讓人迷醉,方思聆整個腦子因為他的吻而沒辦法思考,只能緊閉著雙眼任他一再的佔領著她。

  他解開方思聆薄襯衫的扣子,手隔著絲質的內衣,撫弄著她渾圓的胸部。

  「嗯。」方思聆嚶嚀了一聲,感覺他的手指探入了內衣裡,揉弄著她粉色小巧的乳蕾。

  東顯壑的雙眼瞬間變得火熱,他全身燒燙,這麼多年了,始終只有她才能讓他這麼的想要。

  解開內衣的扣子,淡藍色的內衣掉落在地上,她美麗的胸脯在他的面前呈現。

  東顯壑低下頭,唇舌不停的那兒吸吮、囓咬著,引得她嬌喘連連。

  「顯壑,不要……」

  「為什麼?妳不知道我是多麼的想要妳嗎?」他握住她推拒的手,讓她撫向自己早已漲痛、灼熱的男性象徵。

  當她的手隔著西裝褲碰到他的堅挺時,她倒抽了一口氣。她知道他想要她,她一直都知道的。

  「我會為了妳而發狂的。」他伸出舌頭在她的乳暈上輕劃著,另一手在另一邊胸上不停的揉弄著。

  「嗯,啊……」

  東顯壑的手愈來愈往下移,他撩高她的窄裙,扯下她的絲襪。

  「這裡會有人來。」方思聆好緊張,就怕等會兒有人冒失的打開門,免費看到由他倆主演的春宮戲碼。

  「不會,鎖起來就可以了。」他伸手到後頭牆壁尋到了一個開關,按了下去,喀啦一聲,檜木大門已經落了鎖。「除非他們用車子來撞門,否則這扇門是不會輕易的被打開的。」

  他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扶著方思聆讓她坐上辦公桌。

  乒乒乓乓的聲音讓方思聆忍不住皺起眉頭,看著一地的狼藉,「顯壑,你這麼做真的不太好,有的文件很重要,他們才剛送上來,而且你丟了一地,到最後還是得由我來整理。」她斥責著。

  「妳可以不用整理,我不會怪妳。」他乘機褪下方思聆的底褲,讓她雙腿曲起張開。

  她女性私密處毫無保留的在他的面前呈現,她的花心還淌出了陣陣的春水……

  當方思聆發覺自己難堪的姿勢時,她早已臉紅的吐不出半句完整的字句來,「顯壑,不要這樣,我……」

  她企圖闔起雙腿,可東顯壑總是快她一步。

  他先制止了她的掙扎,然後手探入她的雙腿間,覆在天鵝絨的聖地上。

  「啊……」她嬌喘了一聲,身子微微往後仰。

  「我記得妳這裡最敏感對吧?」他用著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喚著,「只要愛撫這裡,妳就會不由自主的抖動著身體對吧?」他記得她的一切、記得她在床上曾是多麼熱情的回應著他。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前端的小核,一手則是在她的穴心輕揉著。

  過多的刺激引得她嬌喘,她弓起身子,私處就像有一道道的熱流往外頭竄出。「嗯……不要了、不要了……」

  「妳忘了妳以前都是怎麼喚我的嗎?來,說給我聽,我好想再聽聽那幾個字由妳的口中唸出來。」

  他的手指時而快、時而慢,撫上她私處的手指感覺到她的濡濕。「妳想要我了嗎?」

  他挑逗她、撩撥她,引得她不停的輕顫,「我知道妳很熱情的。」

  「顯壑,啊──」她微瞇起眼,緊咬著下唇,過多的歡愉幾乎要讓她的情緒崩潰。「顯壑,夠了、真的不要了。」

  她求饒著,甚至開始低泣。

  東顯壑解開西裝褲的皮帶,置身在她的雙腿間,雙手捧著她的臀部,男性的象徵早已像燒紅的鐵杵,想狠狠的烙進她的身體。

  一個俐落的弓身,男性貫穿了她的身體,她如天鵝絨的禁地緊緊的包裹著他,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他開始劇烈的在她的體內抽送著,緩緩的後退,再更加刺激的進入,幾乎像是要刺穿她一樣。

  「顯壑……夠了、夠了,不要了、不要了。」她喘息著,早已全身香汗淋漓。

  「不夠!」他讓方思聆雙手搭著檜木桌沿,掰開她的雙腿,被他愛撫過的幽境早已濡濕了一片。

  一個弓身,他由背後再度進佔她,一手繞過她的腋下,揉著凸起的乳蕾,一手則在小核上繼續凌虐著。

  他抽送的速度愈來愈快、愈來愈急,呼吸聲愈來愈混濁,最後他忘情的低吼了一聲,整個男性厚實的身軀趴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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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49:54
第八章

  翌日,茵棠一大早到模特兒經紀公司大吵大鬧著,「為什麼我下午的秀被取消了!」她吼著,臉上還依稀能看見微微的紅腫。

  「妳覺得妳目前這個狀況,可以上台嗎?」經紀人一邊看著新秀的照片,一邊不耐的對茵棠說道。

  茵棠在這個圈子已經有一段時間,要紅不紅的,可總以為自己是紅牌,沒事就愛耍脾氣,讓經紀人覺得很感冒。

  可偏偏茵棠攀上了東氏的少東,靠著他的關係,她獲得了許多的工作機會,氣焰更是大得很,心情一不好,就拿著東西往助理身上丟,弄得助理全身都是瘀青。

  而現在好了,終於下台一鞠躬了。

  「可以啊!為什麼不行?妳上次告訴過我,我是這場秀的主秀耶!」

  「是啊!我還記得,不過現在已經換人了。」經紀人懶懶的說著。「知道妳自己是模特兒,臉不好好的保養就算了,還紅腫成這樣。」

  她是真的覺得茵棠已經沒藥救了,「我已經告誡過妳許多次,妳得注重形象,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也很留意。」要抽煙、要喝酒絕對是關在家裡,將窗簾整個拉起來,確定狗仔隊拍不到她才敢做。

  「很留意?!」經紀人劉姊冷哼了一聲,「妳也應該知道公司花了多少心力來栽培妳,可今天我才剛到公司,就接到很多通電話。」

  「什麼電話?」

  「就是一些曾經找妳代言的廣告,包含洗髮精、果汁、家電的那些公司,他們紛紛要求要換掉妳!」

  茵棠簡直是不敢相信,她瞠著一雙大大的美眸瞪著劉姊,「怎麼可能?這是我爭取很久的。」

  「我也知道啊!這不也是我幫妳爭取到的。」茵棠因為代言沒了而不爽,但坦白說,她更不爽。

  「妳以為就這麼簡單嗎?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公司要告妳違約,要求兩千萬的賠償金。」

  「違約……我什麼時候違約了?劉姊,妳在說什麼笑話?」茵棠尖叫著。「為什麼一天而已,我就從天上的星星變成了爛泥巴,只能任人踐踏!」

  她拚命的想著原因,「該不會是東顯壑的關係吧?是他讓我所有的工作都沒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知道這個。」看她的樣子可能還沒看過今天的報紙,「喏,妳自己看吧!」

  劉姊將影劇版的頭版丟給她,「我不知道丟了這麼多代言是不是與東顯壑有關,不過我知道一定與這篇報導絕對有關。」

  報紙上刊著的是幾張從片子上翻拍下來的圖片,那幾張照片的女主角都是她,只不過和她現在比,顯得青澀許多。

  「這是……」看到這個,茵棠立即白了臉,「怎麼會有這個?!」

  這是她十幾歲時,尚未走入模特兒圈,與男朋友的自拍VCD,拍的手法雖然外行,不過內容卻是火辣辣,三點全都露,而每人各留一份當成紀念。

  而在一入行,為了怕片子流出去,她自己的那份已經銷毀,前男友的那份她也花了一百萬買了回來,並且與他分手。

  可,沒想到這卷帶子竟然還會被公佈出來。

  「這只是其中一小段而已,網路上有的是完整版的,現在各大色情網站已有免費download服務了,成人頻道還可以付費收看。」

  「阿順怎麼可以這樣?」茵棠全身顫抖,她不是花錢買回片子了嗎?他竟然還有copy本,太過分了。

  「妳還記得上個星期我有打電話給妳,告訴妳有一位男子自稱是妳前任的男朋友,手中握有你們的自拍VCD,要求妳要付錢嗎?」

  上個星期……聽劉姊這麼說,茵棠有一點印象了,不過那時她忙著出門,所以沒和阿順聯絡,沒想到他竟然做得這麼狠。

  「所以片子是他放在網站上的嗎?」她的雙眼瞇了起來。

  「應該是吧!現在很多雜誌社找上門,說是要幫妳拍全裸的寫真集,還有三級片的製作人也打電話來問妳要不要演裡頭的名妓一角?更有幾名富商詢問妳要不要讓他們包養?」其他的劉姊已經不想再講了。

  「哪幾名富商?」也許裡頭會有不錯的。

  「就林大福這種角色啊!妳該不會不知道林大福向來有包養女星的習慣,圈內的女星只要被他包養過,都說他是變態。」

  「林大福?」一想到他那腦滿腸肥的樣子,茵棠就不禁打冷顫,「所以現在是怎樣?那些代言都救不回來了嗎?,」

  「妳覺得有可能嗎?妳現在應該要煩惱賠償金的問題吧?」劉姊冷淡的點了一根煙抽著。「忘了告訴妳,淫媒也有打電話來,如果妳有意思,就打這支電話給她吧!」

  茵棠完全沒辦法接受,她是伸展台上這麼耀眼的一顆明星啊!

  怎麼會在瞬間就變了樣,她氣憤的將劉姊桌上的東西全都拿起來摔。

  「茵棠,妳瘋了啊?」劉姊也真的火了,「我現在正在為妳的事而煩心,而妳竟然還摔我的東西。」

  她從一到公司就開始處理茵棠的事了,甚至在她踏進辦公室的前一刻,都還在和律師商量這件事。

  「我是瘋了沒錯。」茵棠順手拿起劉姊桌上的拆信刀,就這麼衝出劉姊的辦公室。

  ※※※※

  「哎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當紅模特兒茵棠啊!怎麼會來找我?是打算和我重修舊好嗎?」聽到門鈴聲響,阿順打開門,完全沒想到站在門外的是茵棠。「怎樣?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十幾歲時是瞎了眼,才會和他在一起,甚至拍下那種性愛VCD,如今讓那些VCD毀了她。

  「哈……」阿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我有和妳說過啊!我沒錢,所以想說弄一點錢來花花,可妳又不給我,我當然只能跟別人要。」

  「我之前就付給你一百萬了啊!一百萬還不夠嗎?」她的手放在口袋裡,緊緊的握住那把拆信刀。

  「我也很氣妳的狠啊!怎麼?人一紅,就翻臉不認人了啊?」阿順色迷迷的看著茵棠,「喲~~人紅了可是不得了呢!整個人也跟著漂亮了許多。」

  「少廢話,將VCD交出來。」

  「那一片已經被買走了,不過我還有很多,那些都是我用針孔拍的,妳要不要?想想以前我們兩個也曾好過,我手上總共有五片,就一片算妳五百萬好了,五片兩千五百萬。」他輕佻的拍了拍茵棠的臉,卻被她的手揮開,「嘖,要不要啊?不然我就上網兜售,若是被色情網站買去,我可是能大撈一筆。」

  茵棠整顆心都涼了,她沒想到阿順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你設計我!」

  「茵棠,別說什麼設計不設計,我只是留下了我們當年的愛的紀念嘛!妳以前不是都說妳要踏進模特兒界嗎?我在想只要妳一紅,那我收藏的那些紀念品當然也能值點錢,所以才會拍了那麼多,妳不會怪我吧?還是妳想要和我爽一下?」

  「和你爽一下是嗎?」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點渙散,「你對不起我,還想和我爽一下是嗎?呵呵呵,好哇……走啊!我們進屋子裡爽一下吧!」

  對不起她,她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那進來吧!」阿順單純的以為茵棠想陪他,於是色迷迷的摟著她進到屋子裡。

  手緊握著那把拆信刀,第一個對不起她的人是阿順,後面還有別人……凡是對不起她的人,她會一個個讓他們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

  方思聆盯著新聞播報的內容,一雙秀眉緊緊的蹙起,她完全不相信光鮮亮麗的茵棠竟然會變成這樣。

  「妳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東顯壑走到她身旁坐下。

  「就茵棠的新聞啊!」方思聆回道:「新聞說她今天去找前任男朋友談判,結果一言不合,她竟拿出預藏的拆信刀往前任男友的腹部刺了一刀,她男朋友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裡。」

  「哦?」東顯壑對這種新聞向來不怎麼感興趣,「她可能是因為受到太大的刺激吧!」昔日自拍的VCD被PO上網,她的演藝生涯就這麼完蛋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她竟會這麼偏激。」

  「警察現在要抓她,你覺得她會不會……」她會不會找上東顯壑或者是她啊?

  茵棠猙獰的臉讓方思聆嚇得全身發寒,她輕偎在東顯壑的懷裡,「她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妳別想太多,妳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要相信台灣警察的辦事能力,說不定等我們買完鋼琴回到家,她已經被抓了。」

  「希望是這樣。」方思聆衷心的期盼著,可是心裡卻總是有種不祥的感覺。

  也許就像東顯壑說的,她總是把自己繃得太緊、喜歡胡思亂想,也許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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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50:13
  「不要吧!買這台就好。」方思聆站在東顯壑的身旁死瞪著他,之前就有拿了DM回家,她以為他們已經有了共識,買便宜一點的鋼琴,或者是二手鋼琴給小同就可以了,沒想到東顯壑竟然在一踏入這間樂器行,就直直往演奏用的鋼琴展示區走去,讓她氣得不得了。

  「小姐,演奏用的琴音都比較優美,如果真的要彈,經濟能力好一點的話,應該是要買這種琴才是。」門市人員不停的推銷。

  「在我聽起來,這兩種都差不多。」方思聆嘟著嘴說道:「我只是個外行人而已。」

  「對啊!就是因為小姐是外行人,所以聽不出來;鋼琴的價格好的上百萬都有,差一點的幾萬元也有,那種比較差的只適合初學者,你們是誰要彈?」門市人員詢問著。

  「我兒子。」

  「哦!他幾歲?」門市人繼續詢問。

  「快五歲了。」回答他問題的人是東顯壑。

  「啊?五歲?」他的臉皺了起來,「那要不要買便宜一點的?等比較熟練後再換比較好的鋼琴。」

  「太麻煩了,一開始買這架鋼琴不就好了,免得之後還得再來挑一次。」東顯壑看中一架標價一百二十萬的鋼琴,是由日本進口的,「幫我送到我家。」他很爽快的挑出信用卡付帳。

  方思聆氣得完全不想和東顯壑講話,從他收回信用卡,門市人員喜滋滋的送他們出門後,她就臭著一張臉。

  「思聆。」他討好的握住方思聆的手,「等會兒我們去吃下午茶。」

  「不要叫我啦~~我不要吃!」

  「只是一架鋼琴而已,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嘛!」東顯壑當然知道方思聆在氣什麼,可在他的想法裡,如果經濟能力能負擔,他想將最好的給他們母子,畢竟他虧欠他們這麼多,讓他們母子苦了這麼多年。

  「什麼沒有必要——」方思聆吼著,「你一開始就買這麼好的鋼琴給他,萬一養成了他浪費的習慣怎麼辦?壞習慣要改可是很難的。」

  她真的不想罵他,才和他一起生活沒多久,雖然小同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快樂了許多,不過壞習慣也增加了不少。

  小同三天兩頭纏著東顯壑買玩具,昨天帶他回去看他的爺爺及奶奶時,這小傢伙簡直像是被寵上了天,每個人都送他禮物,回家時,他的那些禮物甚至得用小貨車載回來呢!

  「好、好,妳別這麼生氣。」她火氣一來,說不定就會帶著兒子跑掉。

  「你以為我真的這麼無聊,真的這麼喜歡生氣嗎?還不都是因為你!」愈說愈氣,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東顯壑的臉一下,「你只要再讓我看到買玩具、糖果、餅乾給小同,你就給我試試看。」

  她撂下了狠話。

  「痛痛……我知道、我知道。」他笑嘻嘻的說:「親愛的思聆,放開我好嗎?妳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停車位真的很難找,所以他車子才會停在很遠的地方。

  「好。」方思聆站在人行道前等待,東顯壑則是去開車。

  她無聊的瞅著一雙大眼張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突然,她發現一輛紅色的車靠了過來,由正面看過去,裡頭的人正是茵棠。

  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而茵棠似乎也看到她,她的嘴角勾起陰狠的笑容,放下車窗,「我要殺了妳!」

  茵棠那張塗著鮮紅唇膏的紅唇這麼說著。「我要殺光所有對不起我的人!」

  方思聆看到那把握在茵棠手中的拆信刀,上頭還有著暗紅色乾涸的血漬。

  她嚇得轉身就跑,而茵棠也下了車。

  她睜著一雙渙散的大眼,身上的衣服有幾處還有著怵目驚心的紅。「妳不要跑啊!妳敢和我搶男人,那就別跑啊~~」

  許多路人看到此種景象,紛紛停了下來對茵棠指指點點的——

  「茵棠耶~~是茵棠耶!」

  方思聆根本不敢停下腳步,死命的往前跑;可茵棠的個子高、腿又長,一百六十二公分的方思聆很輕易的被茵棠給追到!

  「妳不要過來……妳冷靜一點!」方思聆恐懼的大喊著。

  「冷靜?啊——」茵棠歇斯底里的大叫,一頭長卷髮亂七八糟的披散在身上。「哈哈哈、哈哈哈!我什麼都沒有啊~~哈哈哈……」

  她喃喃自語著,「那個阿順啊~~」她看著手中的拆信刀,「他竟然敢對不起我,我就狠狠的剌了他幾下,妳看見了沒?」

  她指著拆信刀上頭的血漬,「這就是他的血耶!我刺下去時,他直喊著好痛、好痛的,廢話!不痛我刺他做什麼?哈哈哈——」她又是狂笑又是哭泣著。

  「妳不要再做傻事了。」方思聆盡力安撫苦茵棠的情緒,並看到東顯壑那輛黑色的賓士車。

  「什麼傻事,我沒有啊!」茵棠吼著,「我沒有做傻事啊!我只是要把對不起我的人全都除掉而已,哈哈……

  「阿順死了,再過來就是妳了,沒有阿順,就沒有人可以再拿片子來威脅我,那些代言的機會就可以再回來了;而沒有妳,東顯壑也會再回到我的身邊。」茵棠瘦弱的手腕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竟然緊抓著方思聆,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好痛……」方思聆慘叫了一聲,不停的掙扎著,拆信刀被茵棠拔出胸口,霎時泌出了鮮血。

  她掙扎著往前跑,穿著高跟鞋的腳跟卻拐了一下,整個人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看著茵棠愈來愈近的臉,她手中的拆信刀還滴著鮮血,方思聆手扶著地面,身子不停的住後縮。

  茵棠瘋狂的行徑早已嚇跑人行道上所有的路人,方思聆根本就是孤立無援,「妳……不要過來……」

  「我要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我花了好多的精神才爬到這個位置,我要那些干擾我的人全都去死!」說完,一刀又揮下去。

  ※※※※

  當東顯壑停下車,發現方思聆並沒有在講好的地方等待時,一雙劍眉輕輕的挑起,「她該不會氣得自己坐計程車回去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他立即覺得不可能的搖了搖頭,方思聆不是那種驕縱的女人,和他約好,她就一定會在那裡等他。

  他拿出手機,撥了方思聆的手機號碼,響了幾十秒後轉入語音信箱;他不死心的再打一次。

  第二次電話有了回應,是一個詭異且帶著尖銳笑聲的女聲,他完全猜不出來那是誰的聲音。

  「喂,妳是誰!」他邊講著手機,邊小跑步的找尋著方思聆的身影。

  「哈哈哈,東顯壑啊!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麼久沒聽到我的聲音,你一點都不會想我嗎?」

  「妳是……茵棠?」他遲疑的吐出這兩個字,伴隨而來的是一臉的心急與憤怒,「妳怎麼會有思聆的手機?!妳把思聆怎麼了?」

  「哈哈哈,她死了啊~~看!我不停的在踢她喔~~她連動都不會動了耶!哈哈哈……」

  她說的話幾乎要讓東顯壑發狂,加上又聽到幾名跑過他身旁的路人講了幾句話,他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我以前還認為茵棠長得挺漂亮的,剛才看到卻覺得好恐怖,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是啊!她一直追著一個女孩子,說是要殺了她,簡直就像個瘋子!」

  東顯壑停下腳步,「你們等一下。」他喚住那兩名路人。

  「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剛才說看到茵棠是嗎?你是在哪裡看到的?」東顯壑著急的問。

  「她就在那個轉角,好像是瘋了一樣,現在應該還在吧!」說完話,卻發現向他問話的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

  東顯壑看到全身是血的方思聆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茵棠在身上踐踏著,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整個人幾乎快要心碎。

  「思聆!」他喊著,用力推開茵棠,將方思聆摟入懷中。

  他伸手輕撫著方思聆的蒼白臉龐,除了感覺她的冰冷外,也察到自己因害怕失去她而渾身顫抖著。

  「思聆,妳說話啊!思聆,回答我!」為什麼她不張開眼、不回答他,他瞇起眼,痛徹心肺的他幾乎想立即將茵棠給殺了。

  「哈哈哈,死了對不對?她死了很好啊!那就沒有人敢再和我搶你了啊!啊~~我都忘了,她不是還有個兒子嗎?最好能連他也一起殺死算了……呵呵呵。」茵棠開始唱起歌來,邊唱還邊跳舞。「選我啊!我們結婚吧!我會穿著一身從米蘭訂製的白紗和你牽著手在威尼斯拍婚紗照,叮叮噹、叮叮噹,我一定會是最漂亮的新娘,我可是名模茵棠喔……」

  怒火在眸中狂燒,東顯壑直想一手掐死茵棠,可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先打電話叫救護車。

  茵棠又哭又笑著,不停的跳舞、不停的旋轉,東顯壑知道她瘋了!

  在救護車來到後,東顯壑不再理會發了瘋的茵棠,對於他來說,方思聆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將方思聆抱上擔架,和她一起坐上救護車。

  沒多久,警察也來了,茵棠跳累了就坐在地上發呆,「愛我啊~~我好愛你啊!」她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路人看到一身是血的她,連忙的快速經過。「警察,這裡、這裡,那個茵棠在這裡。」警車一到,便將茵棠帶回警局。

  ※※※※

  東顯壑打電話通知父母,要他們時間一到就開車去接小同回家住個幾天;他自己則是在醫院沒日沒夜的守著方思聆。

  拜託!千萬別再讓他失去她,他要她好好的活著,縱使在他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和她離婚後,他也一直都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她一定要睜開眼,千萬別這麼一直的睡下去……

  他輕握住方思聆的手,「思聆,妳的喜、怒、哀、樂不再是只有妳和小同一起分享,別忘了還有我。」

  他親吻著她的手,「沒了妳,我們父子會哭;沒了妳,也許我會追著妳的腳步而去;沒了妳,小同會沒有媽媽的關懷……請妳想想愛妳的家人,也想想我,請妳張開雙眼好嗎?」

  醫生告訴他,方思聆傷得很重,拆信刀將她的肺部刺了個孔,且因為傷勢過重,曾經大量的輸了血。

  「還是妳仍舊這麼恨我,恨我恨到連最後一點彌補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想就這麼走了!我愛妳啊~~我一直都是愛著妳的啊!思聆,我求妳睜開眼看看我……」他沒揮掉臉上的淚水,任憑它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的手上。「我知道妳不是那麼殘忍的人,妳捨不得我們的對不對?」

  方思聆眨了眨眼,痛哼了一聲,東顯壑驚喜的看著她,「思聆,妳醒了?!小心,別亂動,免得扯到點滴管。」

  「好痛!我全身的骨頭就像被拆了一樣。」她發出細微的聲音說著,看著眼前這個她曾經……不,是她一直都摯愛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早就滿佈鬍髭的臉頰,「你好醜,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醜。」

  「妳讓我擔心死了,還敢嫌我醜!」他終於放心了。

  「顯壑,我告訴你我作了個很長的夢,夢到了我們第一次相遇。」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時,妳是發傳單的工讀生。」他握緊她的手,真實的將她握在他的手中,「下次我們全家一起去那間拉麵店吃拉麵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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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匿名  發表於 2015-5-4 00:50:32
尾聲

  「緊張嗎?小同!」方思聆幫小同整理好衣服,拍拍小同的肩膀,今天是小同參加鋼琴比賽的日子,所以東家的人全都到了。

  東家親友團聲勢很浩大,將會場第一排的位置都佔滿了。

  「是啊!我很緊張。」他是代表教他的那位鋼琴老師出賽的,成敗與否關係到鋼琴老師的聲譽。

  「有什麼好緊張的,平常心看待就好。」東顯壑倒是看得很開,反正志在參加,又不一定要得獎,給孩子太大的壓力,反而會讓孩子的得失心太重。

  「是啊!有什麼好緊張的?冠軍一定是我們家小同啦~~」東母非常有自信,「小同,你鋼琴比賽完,我們再一起去餐廳吃飯好不好?就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吃。」

  「媽,他都這麼緊張了,妳還和他提吃的!」東瑞棠直搖頭,「小同,叔叔再帶你去買玩具喔!」

  身穿一襲合身西裝的小同就像個小大人一樣的盯著眾親友團看,最後視線落在他父母的身上。「我不是為了比賽而緊張,我是為了得獎後的感言在緊張咩!」

  大家都不瞭解他真正的想法,小同不滿的蹙緊眉頭。

  「你們兩個真的很令我為難,我如果得了冠軍,就得上台致詞,那一定是要謝謝老師、謝謝爸爸、謝謝媽媽,謝謝家裡支持我的每一個人。

  「然後還得介紹我的爸爸怎樣、怎樣;我的媽媽怎樣、怎樣,那我該怎麼說啊?我媽媽在離婚後生下我,最後我又和爸爸一起住,然後現在我媽咪的肚子裡又有了小貝比,不過他們兩個還是不打算結婚……」關係可說是錯蹤複雜,「真是讓我很傷腦筋。」

  「只是要致個詞而已,犯不著講這麼多家裡的事。」方思聆輕笑著,手撫上了圓圓的小腹。

  「小子,有一點我得澄清,誰說我沒打算要結婚!是你媽咪總說她沒打算要嫁給我!」東顯壑搖著頭,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他曾有數不盡的次數向她求婚,卻總是被她給打了回票。

  她所持的理由就是:寫完結婚證書後,又得寫離婚協議書,那太麻煩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寫。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正是方思聆對他的懲罰:她才不肯如此輕易的再嫁給他!

  雖然她不是報復心強的女人,但他當初竟為了「莫須有」的罪名把她fire掉,那她當然也得讓他嘗嘗看得到她,卻得不到她的苦囉!

  更別說他還在與她分開時,交過那麼多女朋友……

  其中還有一個那麼可怕的茵棠……

  她的話聽得他很火大,可是他又不能發火,只能一個人生著悶氣,就說他不會白癡到再和她離婚了,可她還是這麼回答。

  好不容易盼到做人成功,原以為事情會有一點轉機,但結果還是一樣!

  他氣得問她,「難道妳要讓小孩出生後變成私生子嗎?」

  而她只回他,「只不過是跟著我的姓而已,小同也是一樣啊!又沒什麼大不了,而且孩子又不是真的沒爸爸!」

  於是他只能投降,他真的投降了。

  「你遜斃了。」小同鄙視的看著自己的老爸。

  「我也覺得我自己遜斃了。」他拍拍小同的肩,有點感傷。

  被兒子看不起的滋味竟然這麼難受。「該你了,親愛的兒子,你得上台了。」他提醒小同。

  「媽咪,我很厲害,我一定會拿冠軍的。」小同可是胸有成竹。

  「是啊!我相信你,至於得獎感言,講得簡短點,就說感謝大家就行了。」她坐在台下看著小同走上台。「他一定會得獎的。」

  「那還用說嘛!他可是我的兒子。」東顯壑咧開嘴,滿意的笑著,「親愛的老婆,我們結婚吧!」第N加一次的努力。

  「再看看吧!我現在只想專心聽小同彈鋼琴。」哪有心思聽他說別的,在她心中,小同的地位可是高於他呢!

  「眼看都已經三年多過去,再看下去,小的都要出生了。」東顯壑的笑容再次僵住,「思聆,這樣真的不好。」

  「我倒覺得很好,別吵!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是啊!回家再說,可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那個結論:他們一起生活就和一般的夫妻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想與她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啊!

  那張薄薄的結婚證書雖然無法代表什麼、無法拴住人們善變的心,可它卻是一個承諾,是他想對她表白的永生永世的承諾啊。

  「妳不嫁給我,很多女人都會以為我仍然未婚,會死纏著我不放,妳就算可憐可憐我不行嗎?」繼續擺出低姿態懇求。

  「那也不錯啊!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呵呵呵……」哼!再ㄍㄧㄣ一下。

  「那沒什麼好高興的,妳肯點頭嫁給我才會讓我高興。」他的聲音哀怨得不得了。

  「嫁不嫁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已經永遠的和你在一起了。」她反握住東顯壑的手。

  「是啊!妳就只會拿這句話來堵我,親愛的老婆,我愛妳。」他知道這次的求婚又失敗了,但他不氣餒,他要再接再厲,直到她肯接受他的求婚為止。

  「我知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了,哦~~小同要彈了,你別再開口說話。」方思聆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想法,但她曾是個受過傷的女人,她好害怕再經歷一次離婚的痛苦……

  嗯~~再觀察一陣子吧!等肚子裡的孩子出世後,或許她會認真思考與他正式復合的可能性……但現在,聽小同的演奏比較重要,他能不能不要再吵了!

  「嗯……」東顯壑很哀怨的閉嘴,但他知道,他會一直一直的努力,直到她肯打從心底原諒他為止。

  誰教他曾經這麼對不起她過……現在的情況都是他自找的,他會甘之如飴的等她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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