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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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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2 06:09:5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卷      

  東越閩中,有庸嶺,高數十里,其西北隙中,有大蛇,長七八丈大十餘圍,土俗常懼。東治都尉及屬城長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與人夢,或下諭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長並共患之,然氣厲不息,共請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養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出吞齧之。累年如此,已用九女。爾時預復募索,未得其女。將樂縣李誕家有六女。無男,其小女名寄,應募欲行。父母不聽。寄曰:「父母無相,惟生六女,無有一男。雖有如無。女無緹縈濟父母之功,既不能供養,徒費衣食,生無所益,不如早死;賣寄之身,可得少錢,以供父母,豈不善耶!」父母慈憐,終不聽去。寄自潛行,不可禁止。寄乃告請好劍及咋蛇犬,至八月朝,便詣廟中坐,懷劍,將犬,先將數石米餈,用蜜麨灌之,以置穴口,蛇便出。頭大如囷,目如二尺鏡,聞瓷香氣,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齧咋,寄從後研得數創,瘡痛急,蛇因踴出,至庭而死。寄入視穴,得其九女髑髏,悉舉出,咤言曰:「汝曹怯弱,為蛇所食,甚可哀愍。」於是寄女緩步而歸。越王聞之,聘寄女為後,指其父為將樂令,母及姊皆有賞賜。自是東治無復妖邪之物。其歌謠至今存焉。

  晉武帝咸寧中,魏舒為司徒,府中有二大蛇,長十許丈,居廳事平橑上,止之數年,而人不知,但怪府中數失小兒,及雞犬之屬。後有一蛇夜出,經柱側傷於刃,病不能登於是覺之。發徒數百,攻擊移時,然然殺之。視所居,骨骼盈宇之間。於是毀府舍更立之。

  漢武帝時張寬為揚州刺史。先是,有二老翁爭山地,詣州,訟疆界,連年不決,寬視事,復來。寬窺二翁,形狀非人,令卒持杖戟將入問:「汝等何精?」翁走。寬呵格之,化為二蛇。

  滎陽人張福船行,還野水邊,夜有一女子,容色甚美,自乘小船來投福,云:「日暮,畏虎,不敢夜行。」福曰:「汝何姓?作此輕行。無笠,雨駛,可入船就避雨。」因共相調,遂入就福船寢。以所乘小舟,繫福船邊,三更許,雨晴,月照,福視婦人,乃是一大鼍枕臂而臥福驚起,欲執之,遽走入水。向小舟是一枯槎段,長丈餘。

  丹陽道士謝非往石城買台釜,還,日暮,不及至家;山中廟舍於溪水上,入中,宿,大聲語曰:「吾是天帝使者,停此宿,猶畏人劫奪其釜,意苦搔搔不安。」二更中,有來至廟門者,呼曰:「何銅?」銅應喏。曰:「廟中有人氣,是誰?」銅云:「有人。言是天帝使者。」少頃便還。須臾又有來者,呼銅問之,如前。銅答如故。復歎息而去。非驚擾不得眠。遂起,呼銅問之:「先來者誰?」答言:「是水邊穴中白鼍。」「汝是何等物?」答言:「是廟北岩嵌中龜也。」非皆陰識之。天明,便告居人言:「此廟中無神,但是龜鼍之輩,徒費酒食祀之。急具鍤來,共往伐之。」諸人亦頗疑之,於是並會伐掘,皆殺之。遂壞廟,絕祀。自後安靜。

  孔子厄於陳,弦歌於館,中夜,有一人長九尺餘,著皁衣,高冠,大咤,聲動左右。子貢進問:「何人耶?」便提子貢而挾之。子路引出與戰於庭,有頃,未勝,孔子察之,見其甲車間時時開如掌,孔子曰:「何不探其甲車,引而奮登?」子路引之,沒手仆於地。乃是大鯷魚也。長九尺餘。孔子曰:「此物也,何為來哉?吾聞物老。則群精依之。因衰而至此。其來也,豈以吾遇厄,絕糧,從者病乎!夫六畜之物,及龜蛇魚鱉草木之屬,久者神皆憑依,能為妖怪,故謂之『五酉』。『五酉』者,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物老則為怪,殺之則已,夫何患焉。或者天之未喪斯文,以是繫予之命乎!不然,何為至於斯也。」弦歌不輟。子路烹之,其味滋。病者興,明日,遂行。

  豫章有一家,婢在灶下,忽有人長數寸,來灶間壁,婢誤以履踐之,殺一人;須臾,遂有數百人,著衰麻服,持棺迎喪,凶儀皆備,出東門,入園中覆船下。就視之,皆是鼠婦。婢作湯灌殺,遂絕。

  狄希,中山人也,能造千日酒飲之,千日醉;時有州人,姓劉,名玄石,好飲酒,往求之。希曰:「我酒發來未定,不敢飲君。」石曰:「縱未熟,且與一杯,得否?」希聞此語,不免飲之。復索,曰:「美哉!可更與之。」希曰:「且歸。別日當來。只此一杯,可眠千日也。」石別,似有怍色。至家,醉死。家人不之疑,哭而葬之。經三年,希曰:「玄石必應酒醒,宜往問之。」既往石家,語曰:「石在家否?」家人皆怪之曰:「玄石亡來,服以闋矣。」希驚曰:「酒之美矣,而致醉眠千日,今合醒矣。」乃命其家人鑿冢,破棺,看之。冢上汗氣徹天。遂命發冢,方見開目,張口,引聲而言曰:「快者醉我也!」因問希曰:「爾作何物也?令我一杯大醉,今日方醒,日高幾許?」墓上人皆笑之。被石酒氣衝入鼻中,亦各醉臥三月。

  陳仲舉微時,常宿黃申家,申婦方產,有扣申門者,家人咸不知,久久方聞屋裡有人言:「賓堂下有人,不可進。」扣門者相告曰:「今當從後門往。」其人便往。有頃,還,留者問之:「是何等?名為何?當與幾歲?」往者曰:「男也。名為奴。當與十五歲。」「後應以何死?」答曰:「應以兵死。」仲舉告其家曰:「吾能相此兒當以兵死。」父母驚之,寸刃不使得執也。至年十五,有置鑿於樑上者,其末出,奴以為木也,自下鉤之,鑿從梁落,陷腦而死,後仲舉為豫章太守,故遣吏往餉之申家,并問奴所在;其家以此具告。仲舉聞之,歎曰:「此謂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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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晉魏郡亢陽,農夫禱於龍洞,得雨,將祭謝之。孫登見曰:「此病龍,雨,安能蘇禾稼乎?如弗信,請嗅之。」水果腥穢。龍時背生大疽,聞登言,變為一翁,求治,曰:「疾痊,當有報。」不數日,果大雨。見大石中裂開一井,其水湛然,龍蓋穿此井以報也。

  蘇易者,廬陵婦人,善看產,夜忽為虎所取,行六七里,至大壙,厝易置地,蹲而守,見有牝虎當產,不得解,匍匐欲死,輒仰視。易怪之,乃為探出之,有三子。生畢,牝虎負易還,再三送野肉於門內。

  噲參,養母至孝,曾有玄雀,為弋人所射,窮而歸參,參收養,療治其瘡,愈而放之。後雀夜到門外,參執燭視之,見雀雌雄雙至,各銜明珠以報參焉。

  漢時,弘農楊寶,年九歲時。至華陰山北,見一黃雀,為鴟梟所搏,墜於樹下,為螻蟻所困。寶見,愍之,取歸置巾箱中,食以黃花,百餘日,毛羽成,朝去,暮還。一夕,三更,寶讀書未臥,有黃衣童子,向寶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使蓬萊,不慎,為鴟梟所搏。君仁愛,見拯,實感盛德。」乃以白環四枚與寶曰:「令君子孫潔白,位登三事,當如此環。」

  隋縣溠水側,有斷蛇邱。隋侯出行,見大蛇被傷,中斷,疑其靈異,使人以藥封之,蛇乃能走,因號其處斷蛇邱。歲餘,蛇銜明珠以報之。珠盈逕寸,純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燭室。故謂之「隋侯珠」,亦曰「靈蛇珠」,又曰「明月珠」。邱南有隋季良大夫池。

  孔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元帝時以討華軼功,封侯,愉少時嘗經行餘不亭,見籠龜於路者,愉買之,放於飲不溪中。龜中流左顧者數過。及後,以功封餘不亭侯,鑄印,而龜鈕左顧,三鑄,如初,印工以聞,愉乃悟其為龜之報,遂取佩焉。累遷尚書左僕射,贈車騎將軍。

  古巢,一日江水暴漲,尋復故道,港有巨魚,重萬斤,三日乃死,合郡皆食之。一老姥獨不食。忽有老叟曰:「此吾子也。不幸罹此禍,汝獨不食,吾厚報汝。若東門石龜目赤,城當陷。」姥日往視。有稚子訝之,姥以實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龜目;姥見,急出城。有青衣童子曰:「吾龍之子。」乃引姥登山,而城陷為湖。

  吳富陽縣董昭之,嘗乘船過錢塘江,中央,見有一蟻,著一短蘆,走一頭,回覆向一頭,甚惶遽。昭之曰:「此畏死也。」欲取著船。船中人罵:「此是毒螫物,不可長,我當蹋殺之。」昭意甚憐此蟻,因以繩繫蘆,著船,船至岸,蟻得出。其夜夢一人,烏衣,從百許人來,謝云:「僕是蟻中之王。不慎,墮江,慚君濟活。若有急難,當見告語。」歷十餘年,時所在劫盜,昭之被橫錄為劫主,繫獄餘杭。昭之忽思蟻王夢,緩急當告,今何處告之。結念之際,同被禁者問之。昭之具以實告。其人曰:「但取兩三蟻。著掌中,語之。」昭之如其言。夜,果夢烏衣人云:「可急投餘杭山中,天下既亂,赦令不久也」於是便覺。蟻齧械已盡。因得出獄,過江,投餘杭山。旋遇赦,得免。

  孫權時李信純,襄陽紀南人也,家養一狗,字曰黑龍,愛之尤甚,行坐相隨,飲饌之間,皆分與食。忽一日,於城外飲酒,大醉。歸家不及,臥於草中。遇太守鄭瑕出獵,見田草深,遣人縱火爇之。信純臥處,恰當順風,犬見火來,乃以口拽純衣,純亦不動。臥處比有一溪,相去三五十步,犬即奔往入水,濕身走來臥處,周回以身灑之,獲免主人大難。犬運水困乏,致斃於側。俄爾信純醒來,見犬已死,遍身毛濕,甚訝其事。睹火蹤跡,因爾慟哭。聞於太守。太守憫之曰:「犬之報恩,甚於人,人不知恩,豈如犬乎!」即命具棺槨衣衾葬之,今紀南有義犬葬,高十餘丈。

  太興中,吳民華隆,養一快犬,號的尾,常將自隨。隆後至江邊伐荻,為大蛇盤繞,犬奮咋蛇,蛇死。隆僵仆無知,犬彷徨涕泣,走還舟,復反草中。徒伴怪之,隨往,見隆悶絕。將歸家。犬為不食。比隆復甦,始食。隆愈愛惜,同於親戚。

  廬陵太守太原龐企,字子及,自言其遠祖,不知幾何世也,坐事繫獄,而非其罪,不堪拷掠,自誣服之,及獄將上,有螻咕蟲行其左右,乃謂之曰:「使爾有神,能活我死,不當善乎。」因投飯與之。螻咕食飯盡,去,頃復來,形體稍大。意每異之,乃復與食。如此去來,至數十日間,其大如豚。及竟報,當行刑,螻咕夜掘壁根為大孔,乃破械,從之出。去久,時遇赦,得活。於是龐氏世世常以四節祠祀之於都衢處。後世稍怠,不能復特為饌,乃投祭祀之餘以祀之,至今猶然。

  臨川東興有人入山,得猿子,便將歸,猿母自後逐至家。此人縛猿子於庭中樹上以示之。其母便摶頰向人欲乞哀,狀直謂口不能言耳。此人既不能放,竟擊殺之。猿母悲喚,自擲而死。此人破腸視之,寸寸斷裂。未半年,其家疫死,滅門。

  馮乘虞蕩夜獵,見一大麈,射之。麈便云:「虞蕩!汝射殺我耶?」明晨,得一麈而入,實時蕩死。

  吳郡海鹽縣北鄉亭里,有士人陳甲,本下邳人,晉元帝時寓居華亭,獵於東野大藪,欻見大蛇,長六七丈,形如百斛船,玄黃五色,臥岡下。陳即射殺之,不敢說。三年,與鄉人共獵,至故見蛇處,語同行曰:「昔在此殺大蛇。」其夜夢見一人,烏衣,黑幘,來至其家,問曰:「我昔昏醉,汝無狀殺我。我昔醉,不識汝面,故三年不相知;今日來就死。」其人即驚覺。明日,腹痛而卒。

  邛都縣下有一老姥,家貧,孤獨,每食,輒有小蛇,頭上戴角,在牀間,姥憐而飴之。食後稍長大,遂長丈餘。令有駿馬,蛇遂吸殺之,令因大忿恨,責姥出蛇。姥云:「在牀下。」令即掘地,愈深愈大,而無所見。令又遷怒,殺姥。蛇乃感人以靈言,瞋令:「何殺我母?當為母報讎。」此後每夜輒聞若雷若風,四十許日,百姓相見,咸驚語:「汝頭那忽戴魚?」是夜,方四十里,與城一時俱陷為湖,土人謂之為陷湖,唯姥宅無恙,訖今猶存。漁人採捕,必依止宿,每有風浪,輒居宅側,恬靜無他。風靜水清,猶見城郭樓橹畟然。今水淺時,彼土人沒水,取得舊木,堅貞光黑如漆。今好事人以為枕,相贈。

  建業有婦人背生一瘤,大如數斗囊,中有物,如繭栗,甚眾,行即有聲。恒乞於市。自言:「村婦也,常與姊姒輩分養蠶,己獨頻年損耗,因竊其姒一囊繭焚之,頃之,背患此瘡,漸成此瘤。以衣覆之,即氣閉悶;常露之,乃可,而重如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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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2 06:12:40 |只看該作者
補遺      

  祝雞翁者,洛陽人也,居尸鄉北山下。養雞百年,雞至千餘頭,皆有名字。欲取,呼之名,則種別而至。後之吳山,莫知所去矣。(《水經注》十六〈穀水〉篇)

  楊震,有鸛銜三鱓魚,飛集講堂前。都講取魚進曰:「蛇鱓者,卿大夫服之象也。數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據范曄《後漢書.楊震傳》補)

  澹臺子羽齎璧渡河,風波忽起,兩龍夾舟。子羽奮劍斬龍,波乃止。登岸,投璧於河,河伯三歸之。子羽毀璧而去。(《文選》五〈吳都賦〉注。古鈔本《蒙求》注)

  故中牟令蘇韶,有才識,感冥中卒,乃晝見形於其家。諸親故知友聞之,並同集。飲噉言笑,不異於人。或有問者。中牟在生,多諸賦述,言出難尋。諸敘詞曰:「運精氣兮離故形,神渺渺兮爽玄冥。歸北帝兮造酆京。崇墉鬱兮崢嶸。叔鳳闕兮詞帝庭,邇卜商兮室顏生。親大聖兮頌梁成,希吳季兮英嬰明。抗清論兮風英英,敷花藻兮文粲榮。庶擢身兮登崑瀛,多福祚兮享千齡。」餘多,不盡錄。初見其詞,若存若亡。(《道宣律師感通錄》作晉太常干寶《搜神錄》述)

  《黃帝書》云:上古之時,有二神人,一名荼與;二名鬱壘,一名鬱律。度朔山,山上有大桃樹,二人依樹而住。於樹東北,有大穴,眾鬼皆出入此穴。荼與、鬱壘主統領簡擇萬鬼。鬼有妄禍人者,則縛以葦索,執以飴虎。於是黃帝作禮歐之:之桃人於門戶,畫荼與、鬱壘與虎以象之。今俗法,每以臘終除夕,飾桃人,垂葦索,畫虎於門,左右置二燈,象虎眼,以袪不祥。(慧琳《一切經音義》十一)

  馮稜妻死,稜哭之慟。乃嘆曰:「奈何不生一子而死。」俄而妻復蘇。後孕,十月產訖而死。(《獨異志》中)

  孟宗至孝,墳以梓木為表,感花萼生於枯木之上。(《敦煌石室古籍叢殘.籯金仁孝篇》)

  李王靈母死,廿年不食鹽醋,感庭橘冬生其實也。(《敦煌石室古籍叢殘.籯金仁孝篇》)

  黃帝有熊氏,少典之子。母曰附寶,其先即炎帝母家有蟜氏之女,世與少典氏婚。及神農之末,少典氏又娶附寶。見大霓光繞北斗樞星,照郊野。附寶孕二十五月,生黃帝於壽丘。(《太平御覽》一三五)

  慶都觀河,遇赤龍。腌然陰風,感而有孕。十四月而生堯。(《太平御覽》一三五)

  吳猛,蜀人。小兒時,在父母旁臥,時夏月多蚊,而終不搖扇。懼蚊虻之去我及父母也。(《太平御覽》二三、四一三、九四五,《事類賦注》四)

  河間管弼,僑居臨水北岸。田作商賈,往往如意。嘗載兩舫米,下都糶。垂行,忽於宅中見一物,形似鼉而長大。行還,輒大得利。如此,一家遂巨富。二十年恒有萬斛米。(《太平御覽》四七二)

  丁蘭,河內野王人。年十五,喪母。乃刻木作母事之,供養如生。鄰人有所借,木母顏和則與,不和不與。後鄰人忿蘭,盜斫木母,應刀血出。蘭乃殯殮,報讎。漢宣帝嘉之,拜中大夫。(《太平御覽》四八二)

  吳先主病,遣人於門觀不祥。巫啟:「見一鬼,著絹巾,似是大臣將相。」其夜,先主夢見魯肅來入,衣巾如之。(《太平御覽》八一七)

  劉晨、阮肇入天台取穀皮,遠不得返。經十三日,飢。遙望山上有桃樹,子實熟。遂躋險援葛至其下,噉數枚,飢止體充。欲下山,以杯取水。見蕪青葉流下,其鮮新。復有一杯流下,有胡麻焉。乃相謂曰:「此近人家矣。」遂渡山,出一大溪。溪邊有二女子,色甚美。見二人持杯,便笑曰:「劉、阮二郎捉向杯來。」劉、阮驚。二女遂欣然如舊相識曰:「來何晚耶?」因邀還家。南、東二壁各有絳羅帳,帳角懸鈴,上有金銀交錯。各有數侍婢使今。其饌有胡麻飯、山羊脯、牛肉,甚美。食畢,行酒。俄有群女持桃子,笑曰:「賀汝婿來。」酒酣作樂。夜後各就一帳宿,婉態殊絕。至十日,求還,苦留半年。氣候草木是春時,百鳥啼鳴,更懷鄉,歸思甚苦。女遂相送,指示歸路。既還,鄉邑零落,已十世矣。[01](明鈔本《太平廣記》六一)([01]南朝劉義慶《幽明錄》及《紹興府志》均作「子孫已過七世矣。」)

  焦湖廟有一玉枕,枕有小坼。時單父縣人楊林為賈客,至廟祈求。廟巫謂曰:「君欲好婚否?」林曰:「幸甚。」巫即遣林近枕邊,因入坼中。遂見朱門瓊室,有趙太尉在其中,即嫁女與林。生六子,皆為祕書郎。歷數十年,並無思鄉之志。忽如夢覺,猶在枕旁。林愴然久之。(《太平寰宇記》一三六)

  許懋,吳人,好黃白術。一日,遇一道人,將一畫扇簇掛于壁。上有藥爐,童子在上。道人呼童子,而童子跪於爐前。畫扇頻動,爐火光炎,少頃藥成。道人曰:「黃白之術,役天地之數,非積功累行,不可求之。」遂告懋曰:「五十年後,當于茅山相尋。」遂不知所在。

  (顧愷之字長康,)常悅一鄰女。乃畫女於壁,當心釘之。女患心痛,告於長康,拔去釘,乃愈。(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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