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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天使寵奴(拍賣愛奴現代版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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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5:4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天使寵奴(拍賣愛奴現代版3) 作者:艾佟

不懂﹐她被賣了?!  眼前兩個貴婦還是她共夫的「姐妹」們
正爭論她能讓丈夫開心多久﹔  開心?她能不能拒絕?沒想到﹐
她表現欠佳﹐奴役未盡﹐便成遭棄的二手貨﹐  
主子換成當日在大廳聽她唱歌的他﹐  
媽咪救命啊!這人好凶的﹐還一副怕她被貪甜的螞蟻看到﹐
將她當密封罐裡的糖緊緊用黑布包裹﹐眼見又是好大一張床!  
沒啥膽子的她依舊忍不住力爭﹐ 主人﹐我只負責唱唱搖籃曲兒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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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6:0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夜幕,緊跟在絢爛彩霞後登場。

  華燈初上,充滿古老神秘風味的埃及開羅,褪去白日的高溫與煩躁,在夜色中,展開另一種熱鬧華麗的迷人風貌。

  香草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一反白日裡慵懶欲睡的神態,身子梳洗乾淨、頭上抹油、身上飄散著古龍水香味,生龍活虎的穿梭其間。

  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許多不同膚色人種的觀光客,對這兒透著古老風味的一切滿懷好奇與新鮮,一雙眼莫不骨碌碌的轉呀轉,雀躍不已。

  開羅的夜,屬於熱鬧的夜。

  今晚,街道上的喧囂擾攘依舊,所不同的是,有一股騷動在人群裡蔓延開來——

  「喂!拍賣大會三天後即將舉行的公告,你看到沒?」

  「當然,我的消息可比你靈通,聽說這次人口販子拍賣的,有來自各國的年輕小妞,各個風情萬種,要騷味的有騷味,要辣味的有辣味,清純的嘛也不缺,真是令人迫不及待想瞧瞧。」

  「瞧你說得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樣,看樣子這次的拍賣盛況肯定空前,你注意到沒?這幾日,觀光人潮暴增了好幾倍,一定是為了拍賣會而來。」

  「嘻嘻,那我們更不可以錯過,聽說……」

  許許多多的聽說在人們交頭接耳中流傳著,三日後,一場盛大的拍賣大會,就在眾人人心蠢動、殷殷企盼下,熱鬧滾滾的展開了,也開啟了四個女子的愛戀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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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6: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眨著那對純真清靈的藍色眼眸,陸斐柔好無助的看著環繞在前方的一群女人……不,嚴格說起來只有兩個女人,因為除了她們是高貴優雅的端坐在沙發上,其他的則站立在她們兩旁,她們正用一種……好像在檢查貨物的目光打量她,那種銳利的光芒令人緊張。

  陸斐柔不自覺的抓住領她前來的女僕羅珊,期望借此得到一絲絲的勇氣,以防她兩腳一軟,癱在一群女人的前面。

  她現在還有點迷迷糊糊,她這從法國來到埃及,目的是陪好友柏金妮來這裡找情人,可是進了飯店,行李都還沒打開,好友就聲淚俱下的老實招來,其實來開羅是為了解救情人,他欠賭場一大筆錢,她跟賭場經過一個月的越洋電話談判達成協議,同意她提出來的抵債方式以自己天籟般的歌聲在他們場裡駐唱三個月。

  她樂意幫助好友,不過好奇怪,當她登台高歌一曲之後,竟然有好多人發了瘋似的喊價,然後她就……被賣了?她肯定是弄錯了……

  「瓦娜,裡薩的胃口愈來愈大了,這一次竟然弄個『洋娃娃』回來!」阿琪拉嫉妒的看著陸斐柔那張天使般的臉龐,她是裡薩的第二個妻子,裡薩原是阿拉伯的富商,因為生意觸角伸展到埃及,加上他對埃及的情有獨鍾,他便舉家遷至開羅,近年來他更把生意擴展到歐洲。

  瓦娜是裡薩的第一個老婆,卻沒有阿琪拉的善妒,她縱容的道:「你知道這是裡薩最大的樂趣,他不是玩真的,你不必擔心她會奪走你在裡薩心目中的地位。」

  「這還用得著說嗎?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女娃兒哪能跟我比!」阿琪拉驕傲的抬起下巴,她不像瓦娜是靠家族聯姻才嫁給裡薩,她和裡薩是在宴會上認識,裡薩對她一見鍾情,隨即展開猛烈的追求,一個月後他們閃電結婚,她的火辣熱情令他深深著迷,雖然她不是他的惟一,他卻是最寵愛她。

  「這是當然。」瓦娜好脾氣的一笑,轉頭看著陸斐柔,親切的一問:「你叫什麼名字……喔!我忘了,你大概聽不懂阿拉伯語……」

  「我叫陸斐柔。」清脆悅耳的聲音恍如黃鶯出谷令人聞之動容,陸斐柔靦腆的綻開笑容,她打小就是語文方面的天才,父親是台灣人,祖母和母親同是法國人,而她出生在英國,雖然她只在英國住了三年,後來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在法國定居,可是從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開始,她每天在不同語言輪番的調教下,對語文自然產生濃厚的興趣。

  「你的阿拉伯語講得真好!」瓦娜驚訝的道。

  因為瓦娜展現出來的親和力,深信「人性本善」的陸斐柔馬上鬆懈下來,熱情的應道:「我學了好多年。」

  「那真是太好了,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適應這裡的生活。」

  「我……」陸斐柔還來不及說出她心裡的疑惑,阿琪拉就搶著道出她的下場。

  「她何必適應這裡的生活?一旦裡薩對她厭倦了,就會把她送給別人。」裡薩雖然有收集美女的嗜好,不過他的熱度一向不超過一年。

  「送給別人?」陸斐柔驚慌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怕,阿琪拉跟你開個小玩笑而已。」瓦娜連忙安撫,「只要能夠讓裡薩喜歡你,你就可以永遠待在裡薩的身邊。」

  兩眼一瞪,阿琪拉氣呼呼的哇哇大叫,「瓦娜,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好像我在說謊一樣,我有說錯嗎?裡薩從奴隸拍賣場買回來那麼多女人,你瞧過哪個被他留下來嗎?」

  奴隸拍賣場?陸斐柔腦袋瓜頓時鬧哄哄的一片,這是什麼意思?

  「這……」瓦娜欲言又止,臉色有些難看,又有些說不出的氣憤,如果不是她老利用機會 風點火,誣蔑她們,裡薩又怎麼會將她們當成禮物送人?

  「你說不出來了吧!」阿琪拉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

  「總有例外的時候啊!」

  「例外?」阿琪拉嗤之以鼻的一哼,「我就不相信她有這種本事。」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瓦娜板起面孔訓道:「阿琪拉,她剛來這裡,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話嗎?裡薩可不會喜歡你在他的背後興風作浪。」

  「我……我哪有興風作浪?」阿琪拉的氣勢一下子矮了半截,裡薩相當敬重瓦娜,她就算不服氣,也得做個樣子,反正要弄走一個女奴還不容易嗎?

  「大家以後還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應該彼此互相照顧。」

  「我可不敢妄想靠她照顧。」阿琪拉嘀咕的說,如果讓這個洋娃娃成了大氣候,她還能像現在一樣處處威風嗎?

  當自己沒聽見,瓦娜笑容可掬的望著陸斐柔,「我們竭誠歡迎你,往後,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訴羅珊,羅珊會轉告我。」

  眼前的狀況雖然完全沒搞清楚,可是此刻除了點頭表達謝意,陸斐柔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小姐,你真的好美!」羅珊是裡薩派來服侍陸斐柔的女僕。

  陸斐柔卻不自在的拉扯身上那襲粉紅色絲質低胸小禮服,「羅珊,這麼晚了,我為什麼還要打扮得這麼漂亮?」

  羅珊曖昧的吃吃一笑,「小姐,今天晚上主人要來你這裡啊!」

  微微皺起眉頭,陸斐柔遲疑的問:「你是說帶我回來的那個男人嗎?」

  瞪大眼睛,羅珊急忙的道:「小姐,你不可以對主人這麼無禮,萬一被人家聽見了,跑去向主人告狀,對你就不好了。」

  「他沒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啊!」陸斐柔好無辜的咬著下唇。

  「小姐不知道嗎?在開羅,幾乎每個人都認識我家主人,他叫裡薩•柏克漢,只要提到他的名字,這裡的人都會豎起大拇指誇他是個大善人,不過你得跟我一樣稱呼主人。」

  「我要叫他主人?」陸斐柔一臉的迷惑,似乎對這個稱謂相當困擾,「主人」這兩個字怎麼會出現在二十一世紀呢?

  「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許,小姐絕對不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哦!」羅珊謹慎的再提醒一遍。

  「喔!」她可以當他的名字叫「主人」,雖然奇怪得很。

  「小姐,主人喜歡熱情的女人,你待會兒可要主動一點,如果能夠讓主人對你留下好印象,你說不定有機會成為主人的第三個老婆。」陸斐柔不是羅珊服侍的第一個女奴,卻是惟一一個讓她另眼相待,她就像天使一樣,聖潔而美麗,柔弱的氣質令人想保護她,尤其說話的聲音好聽得不得了,實在沒人抗拒得了不去喜歡她,相信主人也會有這種感覺。

  寒毛一豎,陸斐柔彆扭的道:「我不想當主人的第三個老婆。」

  「小姐,能夠當主人的第三個老婆是很大的榮幸,主人英俊又富有,你不知道在開羅有多少女孩子想嫁給主人。」

  「男人不應該娶那麼多老婆。」陸斐柔溫婉的表示,雖然從小接受中國傳統文化荼毒……不是不是,是教育管束,耳濡目染,可是她依然是處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接受的是兩性平等的教育。「小姐,我們阿拉伯的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羅珊的口氣好像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這是錯誤的觀念,男人應該忠於一個女人。」陸斐柔難得嚴肅的道。

  羅珊慌忙的摀住她的嘴巴,「小姐,你以後不可以說這種話,主人聽見了會很不高興!」

  「我沒說錯話,主人為什麼要不高興!」陸斐柔天真的反問。

  「這……」羅珊困擾的抿著嘴,對她的問題實在很猶豫不決,正好這時,裡薩•柏克漢走了進來,她頓時鬆了口氣,恭敬的彎身喊,「主人!」

  揮揮手,示意羅珊可以離開,裡薩優雅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打量著陸斐柔,半晌,他似乎很滿意,終於露出笑容,「把你的衣服脫掉。」

  驚駭的瞪大眼睛,陸斐柔慌張的搖著頭,義正辭嚴的道:「我不要,爹地和媽咪說不可以隨便脫衣服。」

  先是怔了一下,裡薩隨即不悅的皺起眉頭,「你現在是我的女奴,你得服從我的命令。」

  頓了頓,她好困惑的問:「你會不會弄錯了?我又沒有把自己賣掉,怎麼可能變成你的女奴?」

  「我親自從奴隸拍賣場把你帶回來,這有可能弄錯嗎?」

  「可是,我不想當人家的女奴啊!」她剛剛在巴黎大學拿到碩士學位,還準備繼續攻讀博士學位。

  這——是什麼情況?從來沒有受到女人的「挑戰」,裡薩一時之間無法應對。

  「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回飯店了?」柏金妮找不到她一定會很心急。

  如果不是那張臉孔沒有沾染一絲絲的俗氣,他可能會懷疑她在使什麼心眼,以挑起他的好奇心。

  「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一千萬埃鎊!」

  「我沒有拿你半毛錢。」雖然口氣很溫柔,陸斐柔卻是理直氣壯,根據公平交易的原則,這根本一點道理也沒有。

  張著嘴,裡薩卻接不上一句話。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火大了,他拉開嗓門大吼,「我不管你的意願,我既然花了錢買下你,你就得順從我,我要你脫衣服就脫衣服,不要 嗦,我討厭意見太多的女人!」

  嚇了一跳,她瑟縮的看著他,卻堅持己見,「我不要。」

  令人惱怒,裡薩乾脆自己動手,他氣沖沖的從沙發起身走向她,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綿羊,害怕的四處亂竄閃躲。

  「站住!」裡薩氣喘如牛的停止追逐,沒想到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動作卻輕盈得好像會飛。

  陸斐柔柔順的定住腳步,卻楚楚可憐的咬著顫抖的唇瓣,發出無言的控訴。

  「你……你只要乖乖的聽話,我會好好疼惜你。」其實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有些不安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摧殘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兒。

  不發一語,陸斐柔的眼眶開始凝聚淚水,那脆弱的模樣叫人見了更是心憐。

  「你……你好好討我歡心,我會送給你很多珠寶首飾。」聲勢愈來愈弱,裡薩快要招架不住她的「攻勢」。

  「我要很多珠寶首飾幹什麼?」每天埋在書堆裡的人好像用不到那些東西。

  再一次啞口無言,他很難相信世界上有這麼不識相的女人。

  「你放我走好不好?」陸斐柔顯然快哭出來了,聲音有些哽咽。

  開什麼玩笑?裡薩終於硬下心來,憤怒的大叫,「過來!」

  「不要。」搖著頭,她怯怯的往後一退。

  臉色鐵青,他彷彿暴怒雄獅向陸斐柔大步跨去,他還是自己動作比較省事。

  害怕極了,她開始瘋狂的尖叫。

  「閉嘴……」咚!裡薩突然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尖叫聲戛然而止,陸斐柔驚慌的靠了過去,看看他出了什麼事。

  「癲癇?」怔了怔,她趕緊將裡薩翻轉成側躺的姿勢,讓他呼吸道保持通暢,然後提起腳步衝出房間,大聲喊叫,「救命啊……主人不好了……」

  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香檳,塞維斯•伊諾品嚐的喝了一口,睥睨的看著擺在書桌正中央,那條名喚「彩色之淚」的鑽石項鏈因為墜子形狀像淚珠,而那墜子更是由十六顆狀似淚珠的彩鑽鑲嵌而成,因此而得名。

  這是他一個小時之前,從一場私人珠寶拍賣會購得,一千萬埃鎊成交,雖然,他對它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不可否認,他卻是為了它遠從里昂來到開羅。

  「我怎麼不知道你對珠寶有興趣?」褚星潔癖的朝光可鑒人的桌面輕輕吹了一大口氣,再從胸前的口袋抽出白色手帕撣了撣上頭的「灰塵」,然後姿態優雅的坐上書桌,一臉好奇的傾身就近打量彩色之淚。

  褚星出生不到一周就被送進孤兒院,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一次偶然的機運;塞維斯陪父母回到奶奶和外婆的故鄉——台灣,好善樂施的他們順道走訪附近的孤兒院,巧合的是,塞維斯無意間撞倒了褚星,由於兩人年紀相同,順理成章結為好朋友。

  身為獨生子,塞維斯一直渴望有個兄弟,所以當他們準備離開台灣回法國的時候,他堅持帶褚星同行,父母親在拗不過他的固執下,只好正式收養褚星。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彩色之淚原來的主人是裡薩•柏克漢,不過,還有一種更正確的說法——它是柏克漢家族的傳家之寶,三年前因為裡薩逃不過美人計,才會讓它流落在外。」

  「裡薩•柏克漢?」褚星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不就是我們家旁邊那片葡萄園的主人嗎?」

  「你不認為它在那看起來很礙眼嗎?」因為外公的關係,塞維斯身上有四分之一的阿拉伯血統,所以他同時遺傳了他外公的某一部份性格強烈的佔有慾,他無法忍受站在自家陽台上一望出去,看到的卻是別人家的土地,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家侵佔,不搶回來就是不爽。

  摸了摸鼻子,褚星婉轉的笑道:「還好啦!」他又不是一天到晚站在陽台上對人家的葡萄園發呆,哪會有什麼感覺?

  「我非要把那片葡萄園弄到手。」

  「你是航空業鉅子當煩了,想改行釀酒是不是?」

  「我何必改行?」塞維斯不懷好意的一笑,「這種工作交給你就成了啊!」

  「你要我去釀酒?」咚!褚星差一點摔到桌底下,還好他及時抱住……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從腳底一路竄上腦幹,褚星小心翼翼的往下一瞧——他兩隻手聰明的勾住桌緣,可是那顆價值一千萬埃鎊的彩色之淚卻羞於見人的躲起來,因為他的胸膛正壓在放置它的檀木錦盒上頭。

  嘴巴頓時歪了一邊,褚星慢慢的將眼珠子往上一翻——塞維斯正陰森森的看著他,他「勇敢」的咧嘴一笑,阿諛的安撫道:「沒事,它完美如初。」再也顧不得形象,他以最快的速度跟彩色之淚劃清界線。

  「小心,彩色之淚如果變成玻璃碎片,你就等著潛進裡薩他家當小偷。」偷地契。塞維斯的聲音冷得令人發抖。

  「它……不會這麼不堪一擊吧!」嗚!人家可是風情萬種……不對不對,搞錯性別了,是風度翩翩、瀟灑迷人,當小偷多浪費啊!

  「誰知道?」

  雖然已經相距甚遠,褚星還是惶恐的往後一退,嘴巴同時不忘嘀咕個幾句,「真是的,花了這麼多錢買一個易碎品回來,喜歡揮霍也不必這麼糟蹋,只要開個口,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嘛!」

  「如果不是為了葡萄園,這玩意兒我會看得上眼嗎?」

  說到葡萄園,褚星馬上笑得好諂媚,「我想你剛剛肯定在開玩笑,你知道我對酒特別……敏感。」說「敏感」實在是太含蓄了,他是喝醉酒就會失控的那種人,解領帶,脫衣服,連跳到桌上級起腳尖來一段天鵝湖都幹得出來……嗚!他的完美無瑕就是因為這一點沾上了污點。

  「我是要你釀酒,不是要你喝酒。」塞維斯涼颼颼的糾正道。

  「還不是一樣。」褚星像個飽受欺壓的小媳婦,目光好幽怨,他一向抗拒不了葡萄美酒的誘惑,把他丟到那種地方,他怎麼控制得了自己的雙手?

  「沒用!」

  「你嫉妒我比你還受女人歡迎!」褚星孩子氣的噘著嘴,哀怨的指控塞維斯,女人很喜歡塞維斯俊美如阿波羅的外表,還有他的財富和權勢,卻無法忍受他的怪脾氣,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他翻臉的速度絕對不輸女人,所以女人能夠對他維持三分鐘熱度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因為通常不到一分鐘,她們就發現他的「真面目」。

  「是誰說自己萬人迷的魅力連城牆都擋不住?」

  嘿嘿嘿!褚星露齒傻笑,那個人不就是他嗎?

  「如果多喝幾杯酒就可以影響你的行情,你這算什麼萬人迷?」塞維斯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

  「你懂什麼?這是形象問題!」褚星一副好尊貴的拉了拉西裝,隨即順手再次取出他的手帕,幫他的西裝從事清潔工作。

  嘴角抽動了一下,塞維斯冷冷的不予置評,他這種潔癖的形象不要也罷。

  「你這是什麼表情?」褚星深受傷害的瞪著他。

  「我很慶幸沒有你這麼完美的形象,因此可以避開女人的騷擾,免得被香水薰到昏倒,那實在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塞維斯嘲弄的勾唇一笑。

  呃……褚星的目光開始左右不安的亂飄,這種事好像有一點點……好,是有很多點……好好好,是非常熟悉,可以嗎?但絕對不是他的錯,沒有一個女人會用發麗香當香水,而且還是一個超級大美女,天啊!這是多麼令人心碎的一件事,他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這種青天霹靂的心情——暴個天物,他完全是刺激太深了才會昏倒!

  暫時休兵,塞維斯把目光轉向一直安靜的守在身側的貼身保鏢,「傑森,幫我調查清楚,裡薩為什麼沒有出席拍賣會?」彩色之淚的現任擁有者……不,應該說是它的前任擁有者,為了抬高它的身價,早在一個月前就廣為宣傳,並邀請世界各地喜歡收集珠寶古董的富商,當然,他更不會錯過真正想得到它的「主人」,所以裡薩早該摩拳擦掌等著這一場拍賣會的到來。

  「是。」無聲無息,傑森一眨眼就走得無影無蹤。

  「你想用彩色之淚眼裡薩談判?」褚星終於搞清楚塞維斯在玩什麼把戲。

  「這要看他識不識相。」





  咬著下唇,陸斐柔不知所措的看著半仰躺在床上的裡薩,不知道是因為那天癲癇發作的緣故,還是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的關係,他轉眼從壯年步入中年,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很顯然受到極大的打擊。

  「裡薩,別怪她,她剛剛來到這裡,規矩還沒有學會,你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她,一個月後,我保證她會乖乖聽話,不會再惹你生氣。」瓦娜緊張兮兮的看著悶悶不樂、緊抿雙唇的裡薩,他從小受女人喜愛,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拒絕得了他的追求,這一次竟然……

  「瓦娜,你怎麼可以讓裡薩把這種禍害留在身邊?」阿琪拉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把陸斐柔弄走?

  「陸斐柔不知道裡薩患有……她什麼都不懂,難免膽怯退縮,這也不能完全責怪她。」很久以前,裡薩有過一次癲癇發作,可是一次就足夠他掛記在心,他的威嚴剛強似乎因此有了弱點,他也很害怕會再發生,沒想到陸斐柔會讓他重蹈噩夢,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是個女奴,裡薩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她什麼都不必懂。」

  雞蛋裡也可以挑骨頭,瓦娜根本說不過故意挑剔的阿琪拉,只好把工夫下在裡薩的身上,「裡薩,你再給她一次機會,不要這麼快就決定把她送給別人。」

  「瓦娜,萬一又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阿琪拉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裡薩煩躁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沒打算把她送給別人。」他在她身上花下的錢可是史無前例,怎麼可以還沒嘗到甜頭就送人?

  這下子阿琪拉可著急了,「裡薩,你還敢把她留在身邊嗎?你不怕……」

  「阿琪拉,裡薩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看這件事改天再說。」

  像是想到什麼,裡薩突然慌張的抓住瓦娜的手,命令道:「你到我的書房,打開書桌中間的抽屜,把放在最上面的邀請函拿過來給我。」

  「喔!」瓦娜怔怔的點點頭,快步走向書房。

  「裡薩,出了什麼事?」阿琪拉一臉關心的追問。

  心事忡忡,裡薩臉色凝重的沒心思理會她,阿琪拉見他不太對勁,也不敢再問。

  很快的,瓦娜把那張邀請函送到他的手上,他馬上翻開確定邀請函上頭的日期,他顫抖的問:「今天幾號?」

  「七號。」

  全身像被打上了石膏,裡薩呆住了,邀請函緩緩的從他手上掉下來。

  「裡薩,怎麼了?哪裡不對?」瓦娜連忙撿起邀請函一看。

  「裡薩,你別嚇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阿琪拉焦急的推著他的手臂。

  半晌,裡薩有氣無力的說:「我錯過了珠寶拍賣會。」

  生氣裡薩的大驚小怪,阿琪拉不悅的皺起眉頭,「不過是一個珠寶拍賣會,這有什麼大不了?」

  「裡薩,這個珠寶拍賣會是不是跟彩色之淚有關?」也許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關係,裡薩和瓦娜之間雖然沒有動人的愛情,卻有更深厚的親情、友情,不管遇到多難堪的事,裡薩都會向瓦娜傾訴。

  「嗯。」

  「什麼彩色之淚?」阿琪拉好奇的看著他們。

  裡薩刻意迴避她的目光,神色變得有些彆扭。

  瓦娜趕緊笑著道:「彩色之淚是我們柏克漢家族的傳家之寶,幾年前被盜走,從此下落不明,直到前些日子裡薩才得到它的消息,知道它會出現在這場私人珠寶拍賣會。」

  「你為什麼沒告訴過我?」阿琪拉一臉指責的瞪著裡薩。

  「我……我早忘了這件事。」當你被一個女人惹得慾火焚身,她卻在最緊要的關頭踩煞車,然後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傳家之寶帶走,而當時你是心甘情願被她綁在床上,除了憤怒,你完全束手無策,這麼不堪的事情誰樂意想起?

  「我看你是故意忘了吧!」阿琪拉生氣的噘著嘴,她最不能容忍自己被瓦娜比下去。

  「你別煩了好不好?」裡薩沒耐性的一吼。

  委屈極了,阿琪拉卻又不敢在發怒的老虎嘴上拔毛,她只好轉個目標,把矛頭指向陸斐柔,「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是她害你錯過了珠寶拍賣會。」

  瑟縮了一下,陸斐柔可憐兮兮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嘛!」

  雖然心情惡劣到極點,可是看到陸斐柔那令人心疼的模樣,裡薩的口氣不自覺的放軟,「我沒有怪你。」

  他的容忍讓阿琪拉心急了起來,「裡薩,你難道不覺得她跟你犯沖嗎?你一碰到她,倒霉的事一件一件跟著來,她根本是來這裡詛咒你。」

  「阿琪拉,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瓦娜嚴正的道。

  「我哪有隨便亂說,她本來就是……」

  「你鬧夠了沒?」裡薩憤憤的瞪了阿琪拉一眼,女人就是女人,煩都煩死了!

  「我……」撇了撇嘴,阿琪拉還是識相的把嘴巴閉上,裡薩雖然疼她,卻不容許她冒犯他的權威。

  「瓦娜,請總管過來。」疲倦的歎了口氣,裡薩揉了揉太陽穴,揮手道:「還有,你們全都出去。」

  點點頭,瓦娜臨走之前體貼的拍拍他的肩膀,「別急,事情總會有轉機。」

  不發一語,裡薩緊緊的握住瓦娜的手。

  見狀,阿琪拉腳一跺,氣呼呼的挺起胸膛,扭著屁股走出去。

  「裡薩,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請總管。」不想增添阿琪拉的不快,瓦娜連忙拉著陸斐柔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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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褚星頻頻對著電話另一端的老女人點頭,「是是是,奶奶說得對極了,駝色真的是棒呆了……」

  「老阿婆,六十秒到了,換我說了……褚星,外婆問你,駝色的沙發看起來是不是很噁心?好像有人在上頭拉屎一樣,你可以想像一下,自己坐在一堆糞便上面的感覺,是不是快要吐出來了?」

  這是在問他嗎?她根本是強迫他同意她的論點!嗚,他好想哭哦!褚星好哀怨的瞪著無動於衷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閱讀早報的塞維斯,殘忍、沒有人性的傢伙,竟然把他丟給世界上最恐怖的兩個老女人——袁品玫and鍾寧!

  「褚星,你有沒有在聽外婆說話啊?」鍾寧的聲音有如魔音穿腦,冷得褚星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不祥的預感直竄心頭。

  「有有有,外婆說得一點也沒錯,拉屎很噁心……不是不是,我是說駝色很噁心。」天啊,他快要精神錯亂了!

  鍾寧發出惡魔般得意的好笑聲,很囂張的當著話筒對旁邊的老女人宣道:「老阿婆,褚星說駝色很噁心!」

  Oh!不要!褚星的額頭開始沁出冷汗,爺爺雖然是優雅的法國人,可是他老婆袁品玫卻完全沒有受到他的污染……錯了錯了,是改造才對,她粗魯野蠻,揍起人比黑道還要兇猛狠毒。

  「老外婆,電話給我……褚星,你剛剛說什麼?駝色很噁心是嗎?」袁品玫的聲音就像寒冬裡的冷氣會凍死人。

  捏了把冷汗,褚星拚命的陪著笑臉,「不是不是,我是說駱駝長得很噁心。」

  「駱駝?」她明明在說沙發的顏色,怎麼會變成駱駝?

  「就是背部生得凹凸不平那種動物啊!」

  「我知道駱駝長什麼樣子。」袁品玫的口氣顯得相當不悅,沒有人願意被當成白癡,何況她這麼聰明又優雅,豈能容許一丁點的污蔑?

  「當然,奶奶博學多聞。」褚星不只是狗腿的功夫一流,牽拖的本事也非常了不起。

  「這還用你說……慢著,不要轉移話題,說清楚,是我的駝色沙發好,還是老外婆粉紅色的沙發好?」

  「駝色和粉紅色……」褚星小心翼翼的往塞維斯望去,他的臉色變得超級惡臭,他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因為那兩種顏色的沙發擺在家中的客廳都只有一種感覺——難看!

  「怎麼不說呢?」袁品玫的聲音自牙縫中迸出來,似乎聽到褚星的心聲。

  「褚星,你可要老實說哦!」鍾寧不甘寂寞的搶過電話威脅。

  急得手心也開始冒出冷汗,褚星吞了口口水,打哈哈的道:「奶奶、外婆,我們現在的沙發不是還換不到一個月嗎?」

  聽不下去了,塞維斯一把抓過褚星手上的電話,幾乎是用吼的叫道:「你們兩個老太婆嘮叨夠了沒?」

  砰!袁品玫和鍾寧難得有志一同的拋棄電話,閃得無影無蹤,塞維斯可以想像得到——那支造型高雅的話筒此刻正像鐘擺,垂死的在半空中搖晃,不過,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搶著挽救它,果然——

  「少爺,你趕快回來,我們的房子快被兩位老夫人拆了!」安諾一向冷靜從容的聲音此刻顯得相當激動,他是塞維斯在里昂家中的管家,承襲了法國人的優雅與自傲,不過,當袁品玫和鍾寧這兩位老女人碰在一起的時候,再優良的血統也會被她們「聯手」摧毀。

  「把她們兩個的行李丟出去。」塞維斯不帶一絲絲的感情道。

  頓了一下,安諾猶豫的開口,「少爺,這……不太好吧!」

  「不要忘了屋子的主人是我。」這兩個老女人總是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搬進裡頭作亂,再不讓她們受點教訓,每次回家,家裡就會變一個樣,不過最嚴重的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她們的品味差勁透了!

  「可是……」安諾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恐怕最後被丟出去的人會是他。

  「你想抗命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塞維斯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不敢再爭辯,安諾垂頭喪氣的應道:「少爺,我知道了。」

  一點也不心軟,塞維斯立刻掛斷電話。

  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褚星習慣性的取出他的白色手帕,抹去剛剛臉上所流的狼狽汗珠,再把他紊亂的西裝外套整理得一絲不苟,他忍不住替安諾小小抱怨。

  「你不應該對他這麼殘忍,那兩個老女人……不是不是,我是說奶奶和外婆,她們的性子你很清楚,連她們的老公都管不了,你想安諾敢對她們怎麼樣?」瞧!連他都已經被她們兩個搞得神經衰弱,說話語無倫次。

  「他不肯動腦筋對付她們,就得自認倒霉。」他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嗎?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毫無顧忌。」褚星實在很嫉妒塞維斯的「蠻橫無禮」,因為他怎麼都學不來。

  「他有什麼好顧忌?有我在,那兩個老太婆不敢動他一根寒毛。」

  「是是是,安諾沒出息。」算了,跟一個當「老大」的人解釋當「老」的苦處,他是不會明白,這就是所謂的隔行如隔山……這句成語用得好像不太恰當哦,哎呀!管他的,意思應該差不多就可以了。

  「對了,傑森不是打聽到裡薩生病嗎?可是那麼多天了,他病也該好了吧!怎麼到現在還沒來找你?難道是你估計錯了?」

  「不可能。」塞維斯信心十足。

  這時,門上傳來傑森機械化的叩門聲,下一刻,他已經無聲無息的走到塞維斯的身旁,恭敬的呈上一張燙金的邀請函,「少爺,柏克漢先生派人送來邀請函,請您務必賞光。」

  接下邀請函,塞維斯打開一看,唇角得意的微微上揚,「魚兒果然上勾了。」

  「你別太得意,魚兒上勾了還得看你能不能把他釣上岸?」褚星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銳氣。

  「你懷疑我的能力?」

  「我哪敢?我是怕你太過自信了,一個沒留神,讓魚兒給溜走了。」

  「有傑森在,他會幫我提高警覺,這你就用不著擔心。」

  「我才不是替你擔心。」

  挑了挑眉,塞維斯瞭然的一笑,「當然,你還希望我盡興而去,敗興而回,免得我哪天精神錯亂,把那片葡萄園丟給你。」

  嘻!知他褚星者,塞維斯也!

  笑容一轉,塞維斯壞心眼的宣佈,「你放心,我不會如你所願。」

  看著裡薩的女奴們身著金屬鏤空的比基尼,隨著旋律挑逗的曲子,展現肚皮舞舞姿,陸斐柔的眼睛愈瞪愈大,臉兒愈來愈紅。

  輕輕拍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可以小憩片刻,瓦娜和藹可親的轉向身旁的陸斐柔,「你已經看著她們練了兩天,應該可以下去試試看了吧!」

  「試試看?」陸斐柔怔怔的眨著眼睛。

  「過幾天,裡薩在家裡宴請一位很重要的客人,為了表示隆重,裡薩請我們準備最擅長的肚皮舞歡迎客人。」

  「我……也要?」陸斐柔不自覺的往後一縮。

  「這還用得著問嗎?」坐在瓦娜另一邊的阿琪拉傲慢的斜睨了她一眼,「你是女奴,又不是裡薩的妻子,討好客人的工作你當然得算一份啊!」

  討好客人……陸斐柔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瓦娜安撫的握住她的手,補充道:「如果你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裡薩見了一定會很高興。」

  「可是,我不會跳啊!」

  「我會教你。」

  「我不可能學得來。」陸斐柔不自在的看著散立四周,此刻聊得咯咯笑的肚皮舞孃,她連那種衣服都沒膽子穿了,還學什麼?

  「瓦娜,我早跟你說過了,你最好不要對她抱任何期望。」阿琪拉語帶幸災樂禍,「你還是照著我的意思,編派她負責幫客人倒酒。」

  「阿琪拉,她不是僕人。」

  哼!阿琪拉殘酷的指出,「一個不懂得討裡薩歡心的女奴,在這裡跟個僕人有什麼差別?」

  跟阿琪拉爭辯是一件很煩人的事,瓦娜此刻可是一點心情也沒有,她乾脆直截了當問陸斐柔,「那你有什麼才藝?」

  沉吟了半晌,陸斐柔顯然想到了,臉上綻放出燦爛甜美的笑容,她好開心的表示道:「我會唱歌。」

  「笑死人了,誰不會唱歌?」阿琪拉嗤之以鼻,她也很會唱歌啊……只是沒有一個音唱對而已。像是想到什麼,瓦娜兩眼頓時一亮,笑得眉飛色舞,「對了,我聽說裡薩就是被你的歌聲給吸引住。」

  「哦?」阿琪拉好似想到什麼好主意,目光轉為熱切。

  「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唱首歌給你們聽聽。」因為爹地強烈反對,否則有好多人搶著要她當歌星。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相信裡薩的眼光。」阿琪拉笑得好巴結。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跳舞了?」陸斐柔滿懷期待的問。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裡薩一定會很高興我們的安排。」阿琪拉馬上應道。

  瓦娜奇怪的看了阿琪拉一眼,不過也點頭附和,「裡薩沒有指明我們不能表演其他的節目,只是說我們必須讓客人盡興。」

  「我來負責幫你打扮。」阿琪拉熱情的提議。

  「我用不著打扮,而且羅珊會幫我。」雖然不懂什麼叫「危機意識」,可是阿琪拉的熱絡還是讓陸斐柔下意識的感到不自在。

  「羅珊哪有我行?」挺起傲人的胸部,阿琪拉風騷的媚眼一勾,「說到打扮,這裡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我,瓦娜可以替我作證。」

  瓦娜深表同意的點點頭,「阿琪拉可是在巴黎學過服裝設計。」

  「我相信,我只是……」

  「你不要客氣,我一定會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阿琪拉邪惡的撫著她那頭又直又亮的金色頭髮。

  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陸斐柔不安的全身直發毛,幹麼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過,她終究沒有說出心裡的疑惑,因為這比起跳肚皮舞來說,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性感的美女向來令人難以抗拒,當然更別說是撩人的肚皮舞孃,不過塞維斯對眼前似有若無的挑逗可沒半點興趣,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有多麼的清心寡慾,而是他的胃口刁得很,庸脂俗粉哪進得了他的眼?

  若非基於客人的身份,他早忍不住打呵欠,褚星總是笑他野蠻,可這並不表示他一點家教也沒有,他體內畢竟有四分之一的血統來自法國優秀的伊諾家族,應對進退的禮儀他可是從小學到大,只是他從來沒照本宣科的把那些教條應用到日常生活裡面。

  裡薩畢竟是個精明的商人,塞維斯的意興闌珊他完全看在眼裡,這讓他不免有些心慌,原本,他是準備拿「美人」當禮物跟塞維斯談交易,不過現在看來,塞維斯顯然沒有他想像得那麼容易應付。「伊諾先生,我敬你一杯,很榮幸邀請到你光臨寒舍。」裡薩恭敬的舉起酒杯先干了。

  「柏克漢先生太客氣了,柏克漢先生可是開羅家喻戶曉的大慈善家,能夠有這個機會認識柏克漢先生,才真是我的榮幸。」做生意的時候,塞維斯可是優雅得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危險和火爆。

  「如果伊諾先生不嫌棄跟我交個朋友,請直接叫我裡薩。」

  「那也請直接叫我塞維斯。」

  再度舉起僕人已經斟滿的酒杯,裡薩高興的道:「塞維斯,我敬你。」

  塞維斯有禮的舉杯回敬,「乾杯!」

  「塞維斯,聽說你來自法國,你是第一次來到開羅嗎?」

  「我每年都會來開羅幾趟,我在這裡有一點點個人的小投資。」

  「哦?你投資哪一方面?」

  「古董、珠寶、藝術品,只要能賺錢的生意我都有興趣。」

  「我也一樣,生意人嘛,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鑽。」

  「說得好,我敬你一杯!」正當塞維斯準備拿起酒杯,彷彿天籟般的歌聲動人的傳進耳中,心倏地一震,他緩緩的轉向表演的高台,不知何時,肚皮舞已經結束了,登場的是一身雪白的陸斐柔,她那頭金色長髮此刻嬌媚的盤在頭頂上。

  無法抗拒,塞維斯的目光牢牢的被她鎖住,她聖潔無瑕得宛如天使,晶瑩剔透得像個洋娃娃,美得清靈、美得優雅,不曾有過的悸動在心裡翻復,更深的渴望狂占所有的意識,他要她!

  不僅塞維斯如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辦法將視線從陸斐柔的身上移開,直到一曲終了,裡薩首先回過神來,他差一點就迷失了魂,記得那時在奴隸拍賣場上,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瘋狂的跟著喊價。

  轉頭看向他的貴客,卻發現塞維斯一掃先前的慵懶,目不轉睛的看著陸斐柔,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火熱,不過,這像是出自於他一時的幻覺,下一秒,塞維斯又回復輕鬆散漫的模樣,然後若無其事的舉起酒杯偏過頭敬他。

  「乾杯。」不疾不徐的把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也不剩,塞維斯再度把視線移向陸斐柔,可是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是我好幾天前從奴隸拍賣場上買回來的女奴,叫陸斐柔。」裡薩緊緊盯住塞維斯臉上的表情,企圖從中窺出他真正的心思。

  「她的歌聲很棒。」不帶一絲絲的感情,塞維斯只是陳述事實。

  「就是因為她的歌聲,我才會不惜巨資買下她。」

  「換成是我,我也會不惜成本買下她。」話是這麼說,塞維斯卻沒有表現出半點興趣。

  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裡薩只好放棄窺探,直接按照原訂計劃進行私下談判,話鋒一轉,他像在聊天似的道:「你喜歡中國茶嗎?」

  「家父家母非常喜歡中國茶,耳濡目染,我也受教不少。」

  「太好了,總算遇到了知音,待會兒你可要陪我到書房喝上一壺茶。」

  塞維斯有禮的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茶香瀰漫整間書房,塞維斯和裡薩狀似輕鬆愜意的品茗,卻是各懷心事。

  「塞維斯,我也不瞞你,我今天邀請你,是想向你買一樣東西。」

  塞維斯一臉稀奇的挑了挑眉,「我有什麼東西這麼有吸引力?」

  「不知道你聽說過彩色之淚嗎?」

  「數天前我在一場私人珠寶拍賣會上,標下一條由十六顆狀似淚珠的彩鑽鑲成的項鏈,賣主稱之為彩色之淚,不過,就不知道它跟你口中的彩色之淚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塞維斯裝傻的功夫可是一流。

  「就是它!」裡薩急躁的一喊。

  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那一刻,塞維斯像在自言自語的道:「說起來真是奇怪,它似乎特別投我的緣,我還不曾第一眼看到一樣東西,就這麼想擁有它,還不惜為它出價競標。」

  「沒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它的美。」裡薩充滿回憶的說。

  塞維斯狀似不解的挑了挑眉,「對了,你怎麼會提到它?」

  抿了抿唇,裡薩謹慎的開口,「事情是這樣子,我希望你能夠割愛,把彩色之淚賣給我。」

  沉默了下來,塞維斯顯得很為難。

  「你開價,只要是錢的事情都好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

  頓了一下,裡薩還是坦言道來,「塞維斯,我老實告訴你,其實彩色之淚是我們柏克漢家的傳家之寶。」

  像是大吃一驚,塞維斯疑惑的道:「傳家之寶怎麼會……」

  「我可以證明它確實是柏克漢家的傳家之寶,在墜子的背後刻著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名字,那是他們的訂情之物,所以請你無論如何把它讓給我。」

  「這……」

  「如果你肯割愛,我願意把陸斐柔讓給你。」雖然不是很確定塞維斯的心思,裡薩還是決定賭賭看。

  嘲諷似的一笑,塞維斯冷冷的道:「我可不撿人家用過的女人。」

  「你放心,她還是個處子,我一根寒毛也沒碰。」裡薩急忙的撇清關係,此刻他著實慶幸陸斐柔及時逃過他的淫手,呃……好像沒有人這麼說自己吧!

  「哦?」他對裡薩的調查可是極其詳細,他這個人最大的嗜好,也是最大的弱點就是女人,到了手的美色他怎麼可能放過?

  「這種事騙不得人,不信的話,可以等你親自驗證過,確定我沒有半句虛言,你再把彩色之淚交給我。」

  「這個……」塞維斯猶豫不決的緊抿著雙唇。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計劃,他原是想以彩色之淚換取那片葡萄園的,但此刻那個聲音甜美的女子似乎更吸引他。

  「做生意講求公道,我這個人說話一向算話,如果我所言不實,你可以把人退還給我。」

  似乎經過了一個世紀之久的考慮,塞維斯終於點頭道:「成交!」





  駐足在全身鏡的前面,看著身上幾近透明的紅色薄紗低胸洋裝,陸斐柔覺得自已好像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她忍不住抓住正準備幫她戴首飾的羅珊,彆扭的問:「我可不可以不要穿這件衣服?」

  「這……」羅珊為難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監督她的瓦娜和阿琪拉。

  瓦娜優雅的起身來到陸斐柔身邊,溫柔的道:「你穿這樣子很美。」

  「我不是覺得穿這樣子不好看,只是……太暴露了,我不習慣。」陸斐柔難為情的愈說愈小聲。咯咯的一笑,瓦娜顯然覺得她太大驚小怪了,搖著頭道:「你真是太可愛了,這怎麼會暴露呢?」咬了咬下唇,陸斐柔紅了臉,「都看到內在美了,還不暴露嗎?」

  「傻瓜,你這麼美,用得著怕人家看嗎?再說,也不是叫你上台秀給人家看,這有什麼關係?」

  頓了一下,陸斐柔還是好無助的說:「可是,我穿這樣子就是不習慣嘛!」

  「哎唷!穿久了就習慣了!」阿琪拉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她笑得好像酒店的公關經理。

  「我長那麼大,從來沒穿過這樣子的衣服。」雖然媽咪是浪漫的法國人,她和擁有二分之一德國血統的爹地在巴黎大學譜成的異國戀曲是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可是因為爹地來自一個思想傳統古板的大家族,媽咪又非常崇拜中國文化,他們對她的教育一直是非常的嚴謹,衣著、禮儀、化妝,她的每一樣事情他們都有規定。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什麼情況不一樣?」

  掩不住興奮之情,阿琪拉幸災樂禍的道:「裡薩已經把你賣給伊諾先生了。」

  「伊諾先生?」

  「就是昨天晚上那位貴客啊!他們已經達成協定了,只要能夠證明你的身子還是乾淨的,這筆交易就算完成。」

  終於知道她們把她打扮得這麼性感是為了什麼,陸斐柔驚惶失措的搖著頭。

  「這要怪你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不把你轉賣給別人,難不成擺在這裡當花瓶嗎?」阿琪拉不以為然的把陸斐柔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你這樣的花瓶也太昂貴了點!」

  「你們可以把我送回家,我爹地和媽咪會給你們很多錢,不過,他們現在不在家裡,可是我家的管家應該回來了,你們找他也可以。」她爹地和媽咪因為做生意前往上海,不得不把她留給管家照顧。

  但管家的孫子剛好出車禍,為了照顧他的孫子,他匆匆忙忙的又把她丟給家裡的傭人,問題是傭人各有各的工作要忙,哪有時間管她,像出門的時候,她有交代自己的行蹤,不過,他們有沒有聽進去,她就不知道了。

  只當陸斐柔說的是瘋言瘋語,阿琪拉狀似好心的安撫,「你就認了吧!那位伊諾先生看起來身份不低,當他的女奴也不吃虧啊!」

  唇瓣微微一顫,陸斐柔的淚水開始繞著眼眶打轉,隨時有呼之欲出的可能。

  見到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只要是有點良知的人,都會不忍心,可是此時此刻,實在容不得任何善念作祟,阿琪拉不禁煩躁了起來,「哎呀!事情已經決定了,你哭也沒用啦!」

  「阿琪拉,你別嚇她。」瓦娜畢竟比阿琪拉心軟。

  「這是事實嘛!」阿琪拉不悅的撇開頭。

  歎了口氣,瓦娜溫柔的握住陸斐柔的手,感到好無奈,「我們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是為了要回柏克漢家的傳家之寶,裡薩不得不拿你來交換。」

  「為什麼要拿我交換?」

  「伊諾先生看上你了。」

  「可是我又沒做什麼事,他怎麼可能看上我?」

  「這……」

  「拜託!伊諾先生心裡在想什麼,我們怎麼會知道呢?」換上苦哈哈的臉孔,阿琪拉好委屈的接著道:「陸斐柔,算我們求求你好嗎?反正在哪裡都是個女奴,你跟著誰還不都是一樣。」

  「如果你不幫我們,我們就要不回柏克漢家的傳家之寶,它可是比我們的命還來得重要。」瓦娜這一次不得不跟阿琪拉站在同一陣線上。

  「除了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陸斐柔一向禁不起人家的哀求。

  看到她轉變態度,阿琪拉再接再厲的,「你也知道裡薩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怎麼捨得把你讓給別人?」

  瓦娜附和的點點頭,「我看得出來裡薩很為難,他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邊。」

  「好好好,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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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坐在床沿,陸斐柔緊張的抓著衣服,兩隻眼睛又惶恐又無助的盯著房門,不知道是否因為目光所及都是清一色的黑,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個伊諾先生究竟長什麼樣子?昨天她好慌,壓力好大,怕自己唱得不好,洩了主人的氣,她已經害他癲癇發作,若是再出什麼狀況,不知道會不會演變成心臟病發作?當時擔心得要命,她根本沒時間注意主人的貴客長得是圓的還是方的?萬一他嘴歪了一邊,還缺了一顆大門牙,那可怎麼辦?

  愈想,陸斐柔就愈坐立難安,屁股一下子往前,一下子退後,她膽戰心驚的一刻也靜不下來。

  「放輕鬆,我不是會吃人的大怪物。」塞維斯的聲音彷彿幽靈似的從她身後飄進她的耳中。

  心跳差一點暫停,陸斐柔驚懼的轉過身,倉皇之際沒坐穩,整個人順勢往後一栽,所幸塞維斯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她勾回床上。

  「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嗎?」也許是想降低她的不安,他的語氣透著一絲絲的笑意,不過那雙黑色的眼眸卻非常認真而專注的瞅著她。

  狂野的男性氣息侵入感官,擾亂了呼吸,驚慌了思緒,陸斐柔張著嘴,舌頭卻像打了結一樣,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塞維斯恍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語的道,「我真糊塗,你當然聽不懂中文。」因為奶奶的「惡霸」,堅持中文是世界上最悅耳動聽的語言,所以在家裡他習慣說中文,其實說是被強迫比較恰當,只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

  「你……你從哪裡蹦出來的?」雖然結結巴巴,卻不難聽出陸斐柔的中文說得一級棒。

  眼神轉為深沉,塞維斯著迷的更貼近她,「你連說話的聲音都好好聽。」

  「你……可以放開我嗎?」她不自在的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塞維斯額上的青筋突然暴凸,他的目光像兩把火炬,灼熱的燃燒著她。

  「你應該知道,裡薩已經把你轉賣給我。」

  「我……」想到瓦娜和阿琪拉的哀求,陸斐柔只好把真心話吞回肚子裡,用那雙無辜的大眼好委屈的看著他。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愛奴,更是我的天使。」塞維斯愛撫著她白富的臉龐,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一個女人,他想佔有她的聖潔,品嚐她的美麗。

  一股陌生的戰慄竄過四肢百骸,陸斐柔心慌意亂的道:「我……我不是天使,我背上沒有長翅膀。」

  仰頭狂笑,塞維斯充滿驚奇的挑了挑眉,「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我也不是東西,我是人。」雖然聲音很輕、很柔,陸斐柔卻煞有其事的更正他的「語誤」。

  「我知道,我的小女人嘛!」塞維斯非常包容的點點頭。

  「不是,我不是你的。」顯然忘了自己的處境,她愈說愈大聲。

  眉頭輕輕一蹙,塞維斯的口氣開始出現一絲絲的暴躁,「我以為這個問題不值得爭論。」

  「我哪有跟你爭論?我只是糾正你。」

  「糾正?」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指正他,尤其是女人,除非她不怕他扭斷她的脖子。

  「你說錯話,我當然要糾正你啊!」陸斐柔說得天經地義。

  沉吟了半晌,塞維斯帶著壓抑的口吻說:「為了讓我們往後相處得更加愉快,我最好先提醒你一件事,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

  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她喃喃自語的道:「看得出來。」她是不太懂得察言觀色,但不表示完全分不清楚人家的喜怒哀樂,瞧他,沒什麼事就眉頭打了幾十個結,他的脾氣好壞由此可知。

  「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有說話嗎?」陸斐柔第一次懦弱的選擇當只縮頭烏龜,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這世界上沒有壞人不是嗎?可是好奇怪,他讓她有一種好強烈的壓迫感,一定是因為她害怕他的關係。

  「我不准你怕我。」塞維斯陰鬱的微瞇著眼,他不喜歡她退縮的眼神。

  似乎很苦惱,陸斐柔抿了抿嘴,好無助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脾氣不好嗎?」

  「這是兩回事。」

  「我膽子很小,你又這麼嚇我,我哪有可能不怕?」她連看到螞蟻都會怕,螞蟻咬人可是很痛,由此可知,她的膽子有多麼小!

  「這麼說起來是我的錯?」他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膽小?一個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人,根本是不知死活。

  陸斐柔純真的點點頭。

  嘴角微微上揚,塞維斯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知道惹火老虎有什麼下場嗎?」

  「死路一條啊!」

  突然一個翻身,他狂野的把她壓在身下,不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眼神陰鷙的盯著她,彷彿一隻伺機掠食獵物的老鷹。

  「你……你想幹什麼?」終於意識到塞維斯口中的老虎指的是他自己,陸斐柔開始慌了,他會不會是想殺了她?

  手指輕輕的滑過她嫣紅的櫻唇,塞維斯像在愛撫的柔聲呢喃,「我還真捨不得把你掐死,我可是付出很昂貴的代價才得到你。」

  鬆了口氣,陸斐柔天真的一笑,柔柔的請求道:「你可以放開我嗎?你這樣子壓著我,我很不舒服。」

  邪魅的勾唇一笑,他俯下頭,貼近她的唇邊曖昧的說:「我不反對你在上面,不過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我以為我們還是用最傳統的姿勢比較好。」

  雙頰酡紅,她又慌又窘的急著辯解,「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我們之間用不著害羞。」從唇角沿著頰骨,他一路親密的吻到她的耳際,輕輕的吐著灼熱的氣息,雙手同時不安分的在她的胸前徘徊,「今天,我就會摸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膚,讓你享受到男人和女人之間最美麗的邂逅。」

  全身一陣虛軟,陸斐柔慌亂的搖著頭,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彷彿快要蹦出胸口。

  「你不會以為我買下你,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談談心吧!」塞維斯雖然帶著打趣的口吻道,神色卻是陰晴不定。

  「我……你可以放了我嗎?」瓦娜和阿琪拉離開房間之前的耳提面命,這會兒全被她丟到十萬八千里外。

  眉頭緊皺,塞維斯顯然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我說最後一次,你牢牢記住,你是我塞維斯•伊諾的女奴,你必須百分之百順從我,不准再反抗我!」

  咬著下唇,陸斐柔的眼眶開始泛紅,淚水漸漸聚攏。

  「不准哭!」

  「我的眼淚沒有掉下來。」她說得好委屈。

  額上的青筋暴跳,塞維斯憤怒的瞪著她,像是隨時會伸手扭斷她的脖子。

  「我又沒說錯話。」陸斐柔楚楚可憐的用手背抹去企圖滾出眼眶的淚珠,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愈想阻止,它們愈是不聽話的撲簌而下。

  重重的一歎,他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煩躁的一吼,「夠了!你再哭我就霸王硬上弓,直接上了!」該死!看著她那張哭得慘兮兮的「花臉」,他的腦袋只有一個念頭——把她抱在懷裡疼惜。

  連忙摀住嘴巴,陸斐柔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過了好一會兒,淚水終於止住,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好哀怨的說:「我沒哭了。」

  「你睡吧!」他投降了,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注定栽在她的手上。



  ?      ?     ?

  「你笑夠了沒?」塞維斯一臉陰鬱的瞪著褚星,自從他們在路克索機場搭上飛機離開埃及,這小子就一直拿這張幸災樂禍的笑臉看他,真是令人忍無可忍,他就不相信他沒有慾求不滿的時候。

  可惡!早知道會讓這個傢伙逮個正著,他昨天寧可咬牙忍受慾望高張的折磨,也不要跑去沖冷水澡,他就不會發現真相了!

  清了清喉嚨,褚星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刻意跟塞維斯保持距離的陸斐柔,無法忍受的搖著頭,「你怎麼可以因為她不讓你得逞,就這樣子對她?她又不是……」

  「你少管閒事!」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有他這個看到美女就兩眼發亮的色狼在,他當然要防著點。

  「我也不想管,可是路途遙遠,你不想讓我看美景,至少也弄得像樣一點,這副德行……」褚星忍不住一歎,把女人包得全身烏漆抹黑,看起來髒兮兮的,像只烏鴉一樣,這叫人看了怎麼會舒服呢?「機上的空姐夠你看了。」

  說起空姐,褚星更是郁卒死了,「誰都知道你這個大老闆討厭那些一心一意想釣金龜婿的美女,公司的主管為了配合你,每次派來服務我們的空姐,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她們就算還沒當媽媽,也肯定是結了婚。」

  「你看你的美女,管她有沒有結婚,是不是當媽媽了?」不可否認,這小子還是有可取之處,他雖然喜歡對美女亂放電,不過,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他是不會隨便拈花惹草。

  「這……哎呀!你不懂啦!」

  塞維斯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我當然不懂,我可不像你這麼有潔癖,從人家的長相挑剔到人家的婚姻狀況,又不是要娶回家當老婆,你算計得也太多了吧!」

  嘻!褚星孩子氣的咧嘴一笑,知褚星者,塞維斯也!

  「奇怪,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我惟一的樂趣就是看美女,你用得著這麼跟我斤斤計較嗎?」為了讓他這個大老闆有段舒適的旅程,頭等艙總是要「清場」,可是卻害慘了他這個特別助理,因為另一個有美色的來源又被清除了……嗚!他怎麼如此命苦呢?

  「不爽的話,你可以去經濟艙找位子坐,就算乘客之中找不到美女,那裡的空姐也應該夠你瞧了。」

  撇了撇嘴,褚星喃喃自語的嘀咕,「等我們回到里昂,你還不是得讓她見人?藏得了一時,又藏不了一輩子,幹麼那麼費心?」

  「我高興。」

  「可是她很不舒服啊!」褚星又忍不住對著陸斐柔搖搖頭,「你看看她,臉色蒼白得像個鬼,她會不會昏倒?」

  「你想太多了,這裡的空調夠強。」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會不知道嗎?

  「你確定?你要不要幫她換一件透氣一點的衣服?」他是不敢妄想換成透明的衣服,但他少爺好歹有眼光一點,不要挑這麼髒兮兮的顏色,否則他會忍不住想拿手帕幫她擦乾淨一點。

  「死不了人。」言下之意,就算陸斐柔真的昏倒了也無所謂。

  瞪著塞維斯半晌,褚星突然站起身。

  「你幹什麼?」

  「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為了她放棄那片葡萄園?」不理會塞維斯凶神惡煞般的眼神,褚星轉移陣地在陸斐柔旁邊的位子坐下。

  「你好,塞維斯忘了幫我們引見,我自我介紹,我是伊諾家的養子,褚星。」搬出他最迷人的笑靨,褚星溫文儒雅的伸出手。

  「你好,陸斐柔。」褚星的親切讓沒有危機意識的陸斐柔很自然的敞開心房。

  像發現寶藏,褚星大驚小怪的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聲音好好聽哦!」

  輕輕的點點頭,陸斐柔回以甜甜的一笑,「謝謝。」

  「你是法國人?」這會兒近看,他隱約瞧見她裹在黑布裡面的金髮,也總算明白塞維斯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她的美純淨聖潔,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將她小心翼翼珍藏,不叫別人窺見。

  「我是中法混血兒。」

  「難怪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

  「我爹地喜歡我說中文。」

  「你爹地跟塞維斯一定很像。」同樣的惡霸,總是依著自己的喜好要求別人按照他的意思。

  偷偷的瞄了塞維斯一眼,陸斐柔小小聲的說:「他也喜歡說中文嗎?」

  「呃……是啊是啊!」突然有一股寒意從斜後方直撲而來,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一冒,他可以感覺到塞維斯的目光正在攻擊他,企圖將他碎屍萬段,褚星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哆嗦。

  「你很冷?」陸斐柔關心的一問。

  「嘿……有一點。」褚星笑得有些僵硬。

  「真好,我都快要熱死了。」她一臉羨慕的道。

  忍著笑,褚星婉轉的表示,「你——可能穿太多了。」

  「我也不想包得像粽子一樣,可是……」她好沮喪的望向塞維斯。

  「你都快熱死了,還管他幹麼?」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她長什麼樣子。

  陸斐柔慌張的搖了搖頭,他已經嚴重警告她,她若是敢跟他作對,他就會……不要!熱死總比失去清白來得好!

  「他不會……」

  「星少爺,你不要忘了跟少爺有公事要談。」傑森不識相的阻斷褚星的企圖。

  這傢伙也太準了吧!褚星鬱悶的瞪著傑森,只要塞維斯露出那種想殺人的表情,傑森就會自動自發的出面為他解除「煩惱」。

  「星少爺!」傑森恭敬的又喊了一聲。

  對著陸斐柔露齒一笑,褚星好無奈的道:「真不好意思,我跟塞維斯還有工作要忙,改天再跟你聊。」

  她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係,你去忙吧!」

  像是想到什麼,他賊兮兮的一笑,握住她的手,輕柔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你睡一下,你會發現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我們已經抵達目的地。」

  「我知道了,謝謝。」太好了,終於找到事情打發時間,她被身上的衣服搞得很不舒服,都忘了閉上眼睛睡一覺。

  當飛機抵達里昂,伊諾家的加長型轎車已經在機場恭候多時。坐上轎車,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車子終於駛進塞維斯的私人別墅,經過林蔭大道,車子最後在屋子門廊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走下車,一行人踏上門廊前的台階,袁品玫和鍾寧同時從屋內走出來迎接。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雖然知道他不回家,這兩個女人是不可能自動自發離開,可是塞維斯還是希望她們兩個突然明白「識相」的美德,不要老是讓他當個「逆孫」。

  袁品玫和鍾寧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興致勃勃的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下一刻大門的兩側分別走出一個火辣的舞孃,她們身著薄紗衣褲,中間露出肚臍,兩人嬌媚的高聲一喊,「歡迎少爺回家。」

  這是幹什麼?大夥兒的腦海同時竄過這個疑問。

  面無表情,塞維斯在袁品玫和鍾寧身上來回轉了一圈,冷颼颼的問:「你們又在玩什麼把戲?」

  「她是我特地從溫哥華找來伺候你的貼身女傭,叫維妮。」鍾寧把她身後的女孩子推到塞維斯的面前。

  「這個是我特別為你萬中選一的貼身女傭,羅蘭,她可是道道地地的法國小姐哦!」袁品玫趕緊送上她後方的女孩子。

  緊抿著雙唇,塞維斯眉頭微微一皺,這兩個老太婆愈來愈誇張,他家的擺設玩不夠,連「女傭」也湊上一腳。

  「你喜歡哪一個?」袁品玫和鍾寧默契十足的一問,臉上滿是期待。

  忍著把她們兩個扔出去的衝動,塞維斯努力維持住表面上的禮儀,「我已經在開羅幫自己買一個女奴,不勞你們替我操心。」

  「你幫自己買一個女奴?」袁品玫和鍾寧同時驚訝的瞪大眼睛。

  「柔兒過來,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兩位老太婆是我奶奶和外婆。」塞維斯伸手將陸斐柔從身後拉了出來。

  老太婆?陸斐柔半信半疑的看了塞維斯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對著兩人微笑道:「你們好。」

  袁品玫和鍾寧可是一點也不在意「老太婆」這三個字,她們比較關心的是孫子帶回來的女人,可是還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就被陸斐柔那身阿拉伯女人的打扮給嚇著了,兩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同時驚駭的往後一退。

  見狀,站在最後面的褚星忍不住咯咯一笑,這兩個老女人的反應實在妙呆了!

  厲眼一射,兩人一致提出「譴責」,暗示他把嘴巴閉緊。

  一個轉眼,鍾寧笑得好諂媚,她不放棄的繼續「促銷」,「塞維斯,維妮跟一般的女僕可是不同,她受過專業訓練,我保證她可以把你照顧得妥妥當當。」

  「你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袁品玫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你以為塞維斯是三歲小孩嗎?他懂得照顧自己,用不著你幫他找個老媽子!」

  臉色發綠,鍾寧不服氣的反問:「那你的羅蘭懂什麼?」

  「羅蘭懂得可多,她會下廚,還會馬殺雞,女人該懂的她一樣也不缺。」袁品玫說得好驕傲,彷彿她就是羅蘭。

  鍾寧冷眼一笑,「哎唷!我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原來是高級妓女啊!」

  「你說什麼?」兩眼暴凸,袁品玫雙手氣憤的握成拳頭。

  「我說她是……」

  「夠了!我很累,不想聽你們兩個吵架。」塞維斯一陣怒吼,兩個女人馬上安靜的低下頭,一副懺悔的模樣,她們還不想這麼早就被「遣送」回家。

  「我想休息了。」言下之意,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們身上,他隨即帶著陸斐柔往他位於二樓的臥房走去。

  「塞維斯!」兩個女人抬頭怯怯的一喊,企圖軟化他的心,改變他的主意。

  「奶奶、外婆,他現在脾氣不太穩定,你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否則見不到明天的陽光。」褚星好心的提出建言,因為他靈機一動的惡作劇,這一路上,塞維斯不知道用目光痛宰了他多少遍,他敢說,如果不是礙於陸斐柔在場,他會一腳把他踹出頭等艙……不不不,以他的火力,他被摔出飛機的可能比較大。

  一改剛剛的和顏悅色,袁品玫嚴正的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一點也不懂得敬老尊賢!」

  「就是啊!哪有晚輩這樣子跟長輩說話?」鍾寧不甘寂寞的跳出來附和。

  「我……」嗚!人家他可是好心好意的警告她們,免得她們自討無趣,還碰上一鼻子灰,沒良心的老女人!

  哼!兩人同時甩頭,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不過下一秒,兩個人又默契十足的勾肩搭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角落秘密會談。

  「那個女人的身份有問題。」袁品玫非常確定的道。

  鍾寧附和的點點頭,「我舉雙手贊成,你瞧她長得『黑壓壓』的,塞維斯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說得對極了,而且塞維斯根本用不著買女人,所以我們不能輕言放棄。」

  「當然,不過你想棄甲投降,我是不會反對啦!」

  「你做夢!」

  「隨便你,反正塞維斯不會喜歡你的羅蘭。」鍾寧不屑的看著羅蘭,這個女人全身從頭到腳都是肥滋滋的肉,壓下去還會彈起來顫抖,光看就夠嚇人了,誰還能燃燒得起熱情?

  「可笑!塞維斯才不會喜歡你的維妮。」袁品玫也不服輸的挑剔維妮,女人長得這麼高頭馬大,看起來就有壓迫感,試問哪個男人會對她產生「性趣」?

  擺出一副要打鬥的架式,鍾寧雙手擦腰吆喝,「我呸!你等著瞧,塞維斯就喜歡維妮這種端莊之中不失性感的女人。」

  袁品玫也不讓賢的擦起腰,喊回去,「去你的!塞維斯喜歡的是羅蘭這種融合優雅與風騷的女人。」

  兩人從熱絡的交頭接耳轉變成壁壘分明的對立,褚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再一次湊上前去,「奶奶、外婆,你們在吵什麼?」

  「閉嘴!沒你的事!」兩個人同時瞪了他一眼,接著高傲的抬起下巴,領著她們各自帶來的「女傭」走回房裡。

  「我今天怎麼那麼倒霉?」褚星好委屈的撇撇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兩隻眼睛興奮的瞪得好大,「有陰謀!」

  太棒了,接下來的日子想必會熱鬧非凡,他好期待哦!





  終於得到塞維斯的點頭,陸斐柔以不曾有過的快速,除去那件快把她熱死的黑色「外衣」,她不得不說,阿拉伯的女人真是偉大。

  「坐。」看著眉頭總算舒展開來的她,塞維斯忍不住一陣心疼,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不舒服的感覺一掃而去,陸斐柔又開始意識到他們之間緊繃的氣氛,她挑選離塞維斯最遠的沙發坐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我想,我們最好把你的身份定位清楚,你是我買回來的愛奴,這一點,你還有疑問嗎?」

  「我……沒有。」看著他那張喜怒無常的臉孔,她下意識的把真心話吞回肚子裡,她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還有好多問題耶!

  塞維斯滿意的點點頭,接著道:「我對你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服從我的命令,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會寵你、疼你,滿足你所有的需要。」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那我說得更明白一點,你的工作就是討我歡心。」

  「我……我怎麼知道如何討你歡心?」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聽起來好像不難。」

  「的確不難。」

  「可是……」陸斐柔困擾的咬著下唇,好像哪兒怪怪的?

  「有話就說出來。」

  踟躕了一下,她謹慎的道:「我……怕做不好,你……要不要考慮放我回家,我爹地會還你錢。」臉色愀然一變,塞維斯陰沉的出聲,「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爹地說,錢永遠不嫌多,除非你不是人。」

  青筋暴跳,他氣得大吼,「不准再提起離開的事,否則我把你的嘴巴封起來!」

  瑟縮了一下,她不安的摀住嘴巴,好可憐的瞅著他,她又沒說錯話。

  一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塞維斯的心就無法控制的焦躁起來。

  揉了揉太陽穴,他強行壓下那股東手無策的挫折感,喊道:「聽清楚了嗎?」

  唇瓣微微顫抖,她像個小媳婦似的說:「你那麼凶,又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瞪著她,他只能無力的一歎,他應該習慣了,他的天使就是這個樣子純真到不知天高地厚,令人莫可奈何。

  「僕人已經把你的房間整理好了,就在隔壁,回房以後你先休息一下,今天晚餐你自己一個人用餐,僕人會把食物直接送到你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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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7: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坐在滿是泡泡的浴池裡,聞著隨水蒸氣飄散在空中的玫瑰香精氣味,陸斐柔沉醉的瞇著眼,嘴裡輕輕的哼哼唱唱。

  突然,一股奇異的戰慄竄入感官,她不安的睜開眼睛,塞維斯正坐在浴池的邊緣看著她,他的目光比周圍的熱水還燙人。

  大驚失色的張開嘴巴,陸斐柔卻擠不出一點點聲音。

  「怎麼不唱了?我很喜歡聽你唱歌。」像個小頑童,他調皮的撈水潑向她,濺得她不得不回過神來。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記得自己有上鎖,因為僕人不斷的進出她的房間,一下子送茶點,一下子送花,一下子又送衣服,她怕洗澡的時候,他們正好進來,見不到她的人,可能會心急的直接闖進浴室找她。

  「當然是走進來的啊!」塞維斯好笑的道。

  「這怎麼可能?」陸斐柔想不透的皺起眉頭。

  他啼笑皆非的挑了挑眉,「我不可能用走的,難不成是用飛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哎呀!」恍然想到什麼似的,他好無辜的大叫,「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兩個共用一間浴室,也就是說,這間浴室有兩個門。」這個設計原本是為了方便他結婚生子後,他和妻子可以有親密空間,並看照孩子。

  急忙的東張西望,沒一會兒她就找到通往塞維斯臥房的那扇門,奇怪,這麼大的門她怎麼沒有發現呢?

  其實這也難怪,這間浴室大得離譜,誰會想到另一邊還多了一扇門?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可以忘了?」雖然除了語文方面,她的記憶力不太好,可是她也不會這麼糊塗啊!

  「忘了就忘了,我有什麼辦法?」塞維斯耍賴的道。

  「就算忘了,你也應該敲門,這是基本禮貌嘛!」

  「我敲了,是你自己沒聽見,怎麼可以怪我?」他們伊諾家的家教可是非常嚴謹,只不過敲門是一回事,有沒有聲音又是另一回事,再說他這個人一向不善於控制,力道沒拿捏好是稀鬆平常的事。

  呃……陸斐柔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一定是唱歌唱得太忘我了,真難為情!

  看到她那副困窘的樣子,他不禁心疼的搖搖頭,這個小傻瓜,他說什麼都信。

  傾身向前,他親暱的在她的耳邊道:「洗完澡之後,在床上等我。」

  「什……什麼?床上?」心跳開始加速,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不會是那個意思!

  手指愛撫的滑過她柔軟紅潤的唇瓣,他近乎呢喃的提出警告,「記住,是我的床上,不要跑錯地方,否則你準備搬進我的房間,跟我共用一張床。」

  這下子她真的慌了,陸斐柔像個迷路的小孩,好無助的看著他。

  「這一次我不會允許你再逃避,今天晚上該是你盡義務的時候了。」

  「我……」陸斐柔楚楚可憐的咬住下唇。

  神色一凝,塞維斯的口氣轉為強硬,「你還是認了,我不可能放了你,拖拖拉拉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

  一句話也沒說,她只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柔弱相。

  生怕自己再一次投降,他倉皇的站起身,「我還有工作要忙,等我回房,不要讓我見不到人,知道嗎?」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點點頭,叫人看了萬分不捨,他連忙轉身離開。

  嗚,怎麼辦?心慌意亂的她無助的發起呆來……

  這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夜晚,一抹風騷的火紅身影悄悄的潛入塞維斯的房間,五分鐘之後,另一道性感的紅色身影跟著偷偷摸摸溜了進去,再經過五分鐘,一個像小偷似的身影也隨後鑽進去,在這同時,陸斐柔還在浴室躊躇不前,不過,她已經穿上那件「烏漆抹黑」的阿拉伯裝。

  因為衣櫃裡面的衣服不是太單薄暴露,就是過於正式無法充當睡衣,考慮再三,她似乎只有這件衣服可以選擇,反正僕人已經把衣服洗過烘乾,感覺舒服極了。

  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塞維斯的脾氣不太好,看不到她,肯定會大吼大叫。

  做了一個深呼吸,陸斐柔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走進去。

  塞維斯的臥房除了打在壁畫上的美術燈,可以說是一片漆黑,看樣子,塞維斯應該還在忙。

  呼!暫時鬆了口氣,她走到床尾,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終於在床鋪的正中間躺好,她緊張的動也不敢動一下,塞維斯什麼時候會回房?

  這時,左手邊傳來一陣騷動,陸斐柔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一隻裸露的小胖腳伸了過來,在她的纖腿上撩人的摩擦。

  全身一僵,陸斐柔嚇得手腳顫抖。

  右手邊這時候也起了一陣騷動,然後另一隻光溜溜的長腳貼了過來,也在她的腿邊誘惑的摩擦。

  「嗯……」女人的呻吟聲風情萬種的在陸斐柔的兩側播送。

  張開嘴,她想大喊救命,可是聲音卻卡在喉嚨出不來。

  下一刻,一左一右,兩側的噪音同時展開行動,朝她攻擊

  「啊……」被兩個不著片縷的女人當成夾心包在中間,陸斐柔終於驚天動地的尖叫起來。

  砰!房門在強烈的衝撞下打了開來,隨後電燈齊放光明,袁品玫的聲音同時驚慌的響起,「出了什麼事?」

  「啊……」這次的尖叫聲出自兩位裸女——羅蘭和維妮,因為發現自己抱的不是塞維斯,而是他帶回來的女奴那個全身包得好像是個黑人的女人,她們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天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聲音這麼吵……哎呀!」跑得太快了,鍾寧撞上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傻怔的袁品玫。

  「老阿婆,你幹麼站在這個地方……」總算看清楚床上怪異的畫面,鍾寧張大嘴巴,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抱住胸口,老天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放開她!」彷彿幽靈一般,塞維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房裡,用力扯開還像無尾熊一樣抱著陸斐柔不放的羅蘭和維妮,充滿佔有慾的將她摟進懷裡,他討厭任何人碰他的天使,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總算從「刺激」當中回過神,羅蘭和維妮狼狽的躲進被子裡,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回去。

  「這裡不是我的房間嗎?」塞維斯冷冷的瞪著袁品玫和鍾寧。

  「我聽到尖叫聲。」袁品玫趕緊劃清界線。

  「我也是!」鍾寧連忙往後一退,彷彿這樣子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記得這裡有一流的隔音設備。」

  「可是,我真的聽到了。」袁品玫死不認賬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真的!」鍾寧用力的點頭附和。

  真相如何,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塞維斯不想再追究,他瞥了一眼還困窘的縮在被子裡的羅蘭和維妮,「這兩個女人是你們請來的『女傭』,不是嗎?」

  一臉的尷尬,袁品玫和鍾寧很無力的點點頭。

  唇角微揚,塞維斯語帶嘲諷的道:「現在的女傭還要負責暖床的工作嗎?」

  「這……我不清楚。」袁品玫手心開始冒汗,她身後的鍾寧乾脆當只縮頭烏龜低下頭。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心大意?」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老了,腦袋瓜不管用了嘛!」袁品玫裝懷的一笑,同時輕輕推了一下鍾寧,示意她開口助陣。

  鍾寧馬上像機器人一樣點頭,「是是是,待會兒我們一定找她們問清楚女傭的工作內容,絕對不能讓她們假女傭之名,行情婦之實……」呃……這話說得好像不太妥當。

  袁品玫悄悄的在鍾寧的腿上捏了一把,鍾寧痛得狠狠倒抽了一口氣。

  「你這個死老外婆,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袁品玫低聲的咬牙切齒。

  嗚!她好無辜哦!她原是樂得不想說話,是她拖她下水!

  床底下突然傳來輕輕的悶笑聲,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讓人以為那是一時的幻覺。

  「時間不早了,可以請你們離開了嗎?」

  毫無疑問,四個人都恨不得馬上消失,一個轉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你可以出來了吧?」塞維斯粗暴的往床底下一踢。

  過了好一會兒,褚星才以他生平最難看的姿勢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他一向整齊的頭髮這會兒變得紊亂,衣服也縐縐的。

  「你的房間什麼時候搬到我的床下?」

  嘿!褚星一邊傻笑,一邊還不忘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理整齊,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梳子,把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當然,最後一定是取出他總是潔白無瑕的手帕,清除身上沾染的灰塵。

  難以忍受的皺了一下眉頭,塞維斯迫不及待的下達逐客令,「如果你不想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跟她們一樣滾蛋了。」

  「我也不清楚,我發現她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溜進你的房裡,就跟進來瞧瞧。」可惜好戲太短了,實在看不過癮。

  「真巧!」塞維斯可是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就是啊!」褚星繼續裝傻的笑著。

  「現在沒得瞧了,你可以回房了。」

  「是,不打擾你們了。」褚星曖昧的貶了眨眼睛,道聲晚安便趕緊走人。

  全部清場完畢,塞維斯小心翼翼的把陸斐柔放了下來,擔心的看著她,「她們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只是嚇到而已。」她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輕柔的撫著她因為驚嚇更顯白皙的臉龐,他愛憐的吻了吻她的唇瓣,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感覺一下子變得好親密,先前的緊張又回來了,陸斐柔渾身不自在了起來,她忍不住動了一下,想拉開她和塞維斯之間的距離。

  她一動,他才注意到她的打扮,他看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你打算穿這樣子睡覺?」

  「我……找不到衣服啊!」好像他隨時會動作一樣,她全身神經緊繃。

  「我不是派僕人先送了十幾套衣服給你嗎?」

  「是,可是,沒有一件適合現在穿嘛!」

  「這一件就適合?」

  「呃……相對之下比較適合。」陸斐柔不安的又動了一下。

  如果她不是那麼純真,他會認為她是故意掃他的興,好助她逃過今晚。

  「算了,今晚你將就一下,明天我會請設計師替你挑幾套睡衣送過來。」

  「謝謝。」塞維斯愈不採取行動,陸斐柔的心愈慌。

  把她那頭金髮從黑布下解放出來,他以手充當梳子,滿是憐惜的梳理她的頭髮,「睡吧!」經過這麼一鬧,今晚注定不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嗄?」跟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陸斐柔一時之間消化不良。

  「你不累嗎?」

  「累,我睡覺。」她幾乎是用爬的躲進被子裡,然後緊緊的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塞維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俯下身,他癡迷的看著她那張聖潔無邪的臉孔半晌,輕聲細語的提出保證,「安心的睡,今天晚上我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頓時鬆了口氣,陸斐柔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真的可以安心的睡了。





  嗚!她們好想睡覺哦!袁品玫和鍾寧含淚「指控」著把她們從床上挖起來的塞維斯,現在不過凌晨四點,天都還沒有亮,他就不能讓她們多瞇一下下嗎?她們剛剛從先前的驚嚇睡著而已。

  「老太婆,你們今年幾歲了?」看到這兩個老是找他麻煩的老頑童,塞維斯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

  「六十五。」兩人同時怯怯的回答,她們肯定是世界上最窩囊的祖母,悲慘的是,她們竟然還樂在其中,真是太沒用了!

  「六十五歲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不覺得很可笑嗎?」他努力壓抑住那股想罵人的衝動,可是一碰到她們,嗓門總會自動自發的大開。

  「還好啊……」一看到塞維斯臉色大變,兩人馬上一致的收口搖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笑又怎麼樣?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早猜到那兩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是「女傭」這麼簡單,而且還不約而同跳上他的床,這更可以說明其中肯定藏有陰謀。

  「我們最近乖得很,沒有打什麼壞主意,你可別誣賴我們。」袁品玫說得好委屈,可是聽起來倒像是不打自招。

  「你是我們最寶貝的孫子,我們怎麼可能設計陷害你?」鍾寧連忙點頭附和,不過很顯然愈幫愈忙,更加印證她們心懷不軌。

  「是嗎?」其實她們在搞什麼鬼,他一點也不在乎,反正她們奈何不了他,玩什麼都徒勞無功,他惟一擔心的,是她們會驚嚇到柔兒。

  「我可以發誓。」袁品玫馬上舉起手。

  「我也是啊!」鍾寧當然不落人後的跟著裝模作樣。

  他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他對她們的一搭一唱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限你們今天把那兩個女人送走,否則我會親自把你們的行李丟出去。」

  兩個人好哀怨的點點頭,不過,不要以為她們是因為被逼迫而點頭,事實上,這正是她們心裡的盤算,如果不是因為羅蘭和維妮是她們邀請來的,肯定當場就叫她們兩個抱著行李學狗爬出去,她們兩個實在是太丟女人的臉,全身脫得一件不留,塞維斯卻連一眼也沒瞧,女人的恥辱啊!

  「還有,我再提醒你們一遍,你們不要忘了這是我的地方,你們如果想在這裡渡假,就應該有客人的樣子,安份一點,不要一天到晚替我製造問題。」

  「我們沒有啊!」挨罵的時候,袁品玫和鍾寧可是非常有默契的同一個鼻孔出氣。

  「你們究竟想在這裡住多久?」

  「你要趕我們走嗎?」袁品玫一副深受傷害的問。

  「我們有這麼討人厭嗎?」鍾寧泫然欲泣的咬著下唇。

  可惜,塞維斯不吃她們這一套,他嚴正的提出警告,「如果再有昨晚那種事情發生,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真的不知道羅蘭是這麼不知檢點的女孩子,昨晚的事我也很難過。」袁品玫趕緊裝無辜的撇清關係,如果讓塞維斯知道那是她替羅蘭出的餿主意,她肯定別想在這裡混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維妮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她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女孩。」鍾寧一向是堂而皇之的睜眼說瞎話,反正知道她的「秘密」的只有老阿婆,不過她們是一丘之貉……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是她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所以老阿婆即使知道維妮的誘惑行動是出自於她的教唆,她也絕不敢揭穿。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塞維斯冷笑問。

  「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齷齪下流的事!」袁品玫一臉的義憤填膺,可是心裡卻在淌血,她竟然說自己——齷齪下流!

  「沒有最好,我只是告訴你們一聲,不要為老不尊,帶頭興風作浪。」

  「不會不會!」鍾寧笑著保證。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嚇到我的天使。」

  「天使?」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袁品玫和鍾寧同時瞪大眼睛,塞維斯是不是精神錯亂了?那個「阿拉伯女奴」看起來比較像烏鴉吧!

  很清楚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塞維斯可不想作任何解釋。

  「奶奶、外婆,打擾你們了,現在可以請你們回房休息了,不過有件事得麻煩兩位處理一下,請先把你們的『客人』送走。」不生氣的時候,他的教養就會自動自發的展現出來。

  「一定一定,我們走了。」袁品玫和鍾寧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書房。

  離開塞維斯的書房,袁品玫和鍾寧馬上閃進最近的一間空客房秘密會談。

  「我覺得我們應該改變遊戲規則。」袁品玫賊頭賊腦的道。

  「怎麼改?」鍾寧一臉精明的看著她。

  「這個嘛……」袁品玫苦思的皺起眉頭。

  哼!裝模作樣!鍾寧冷笑道:「你想毀約是不是?我們可是講好的,塞維斯看上誰挑的女孩子,他的第一個小孩就先跟誰姓,你不要以為找個借口反悔,就想取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可不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

  唇角一陣抽搐,袁品玫皮笑肉不笑的回嘴,「你不要笑死人了,我是這麼表種的人嗎?」就是因為她太有志氣了,當初才會那麼禁不得挑釁,接下她的「戰帖」,這會兒真是悔不當初!

  「難道一次失敗你就退縮了嗎?」

  「我幹麼退縮?你的維妮又沒有比我的羅蘭好。」

  「老阿婆,不要再說她們兩個了好不好?」鍾寧忍不住翻白眼,實在很懊惱自己的有眼無珠,「沒見過那麼遜的女人,一點魅力也沒有!」

  沒錯!她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她老公看到她的胴體,還會「興致勃勃」的兩眼發亮,那兩個女孩子正值雙十年華,竟然……可悲啊!不過……袁品玫困惑的皺起眉頭,「奇怪,塞維斯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們兩個?」

  「依我之見,肯定是她們兩個不夠火辣。」

  「那個『阿拉伯女奴』也不夠火辣啊!」

  「這跟那個『阿拉伯女奴』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瞧見了,塞維斯對那個女人在意得不得了,他還叫她『天使』。」尾音上揚,袁品玫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那個女人可是他帶回來作戲給我們看的,他不把她說成天使,難不成說她是烏鴉嗎?」

  袁品玫同意的點點頭,可是……「塞維斯幹麼要作戲給我們看?」

  「我看,百分之兩百是安諾向他告我們的狀,你知道安諾的個性,做事一絲不苟,什麼都要向塞維斯報告,連他養的小狗生了娃娃這種小事都不肯放過。」鍾寧無法忍受的搖著頭。

  「安諾只知道我們帶兩個女人來,又不知道我們想幹什麼。」

  「這就夠了,塞維斯那麼聰明,肯定猜得出來我們有什麼陰謀。」

  「呸呸呸!」袁品玫高傲的抬起下巴,「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在維護我們伊諾家的權利,你卻是妄想別人家的孩子。」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塞維斯的孩子難道不是我的曾孫子嗎?」

  「老外婆,說清楚一點,是外曾孫。」袁品玫不以為然的糾正道。

  這種時候,鍾寧決定識相一點,少說幾句,理論上,她是比較站不住腳。

  「算了!我們言歸正傳,你有其他的主意嗎?」

  「再試一次啊!」鍾寧還是堅持己見,「塞維斯的骨子裡可是熱情如火的阿拉伯男人,我就不相信他抵擋得了勁辣美女的誘惑。」

  「這倒是事實。」袁品玫總算贊成她的決定,「好,我們就再試一次。」





  昨夜睡得真是舒服,先伸了一個懶腰,陸斐柔才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目光所及的佈置,讓她困惑的頓了一下,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慵懶的翻了一個身,她賴床的把頭埋進枕頭裡,驀地,她像是想到什麼,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接著,驚叫的跳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作噩夢?」塞維斯立刻從沙發衝到床上。

  「你……我……」支支吾吾,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我不會消失不見,有話慢慢說。」他笑著打趣。

  「我……我的衣服……」說不出來,直接用看的好了,陸斐柔低下頭看著身上的衣服,雖然同是黑色,但百分之百不是昨晚那一件阿拉伯服。

  「我瞧你睡得挺不舒服,乾脆拿我的襯衫幫你換了。」想到當時的畫面,塞維斯的身體不禁燥熱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保證,面對她純潔白皙的嬌軀,他的理智根本無法把持。

  「你……幫我換……」她臉紅得說不出話來,心兒慌得有如小鹿亂撞,我的天啊!她不是全給他看光了嗎?

  「你用不著謝我,解決女人的衣服對我來說是駕輕就熟,太容易了。」塞維斯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他喜歡她臉紅的樣子,真有女人味。

  一種酸酸的、奇怪的感覺鑽出心房,她不自覺的脫口一問:「你常常幫女人脫衣服嗎?」

  忍住笑意,他煞有其事的道:「這要看你怎麼個算法,你所謂的『常常』是一天一次,還是一天兩次,或者是一天三次?」

  「一天——三次?」她彆扭的皺起眉頭,這……會不會太勤勞了點?他不怕累死嗎?

  「這你倒不必擔心,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還不至於把我這個正值壯年的大男人給累死。」塞維斯愈說愈露骨。

  「呃……」陸斐柔又羞又窘的摀住嘴巴,她怎麼會不小心說出來?

  傾身貼近她,他在她的耳邊煽情的說:「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看。」

  「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幹麼要你幫我換衣服?」她難得反應這麼靈敏。

  他一副惋惜的搖搖頭,「難得我這麼樂意為一個女人服務,你竟然不要,那也無所謂,你自己來我反而會更有樂趣。」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臉紅得像只燙熟的蝦子,雖然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可是還不至於笨得想像不出來那種情景。

  「沒關係,今天晚上你就可以明白了,我已經請人送來一套性感睡衣,等一下你可以先試穿看看合不合身。」

  咬了咬下唇,她有些瑟縮,有些難為情的道:「我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做那件事?」

  臉色一沉,塞維斯不發一語。

  「討……主人歡心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陸斐柔好無助的抿著嘴。

  瞪著她半晌,他終究是無聲的歎了口氣,只要她擺出那副小可憐的樣子,他的心就會化成一攤水,他沒辦法拒絕她的請求,否則他會覺得自己殘酷不仁。太可笑了,他從來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竟然為了她……唉!

  「好,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無法取悅我,你就得乖乖接受我。」

  「可以……一個月嗎?」

  「這麼貪心?」

  「一個星期太趕了啊!」

  沉吟了片刻,他終於點頭答應了,「你可要記住,就一個月。」

  「謝謝!」她忘情的抱住他,他不由得為此怔住,不過一個轉眼,他笑了,輕柔的摟住她,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打從第一眼她擄走他的心,就注定他要成為她的愛情俘虜,可是,何時她才會變成他的愛情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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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8:3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陸斐柔都還來不及想好如何取悅塞維斯,塞維斯就忙著寵她,先是請美容師幫她的頭髮造型,接著是請服裝設計師幫她量身訂製各種場合的服飾,就這樣,一天過去了,她的腦袋瓜根本連一分鐘都沒辦法自由運轉。

  隔一天,塞維斯載著她認識里昂的環境,她品嚐到豐富的地方名菜:沙拉米香腸、肉糜餡餅、紅酒燜雞、淡水刺蛄。雖然自從三歲以後,她就一直待在法國直到現在,可是除了巴黎,她哪兒也沒去過,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很美的地方。

  接下來,塞維斯教她騎馬,因為怕嚇到馬兒,更擔心她被馬兒嚇到,用去大半天的時間,她什麼也沒學到,卻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從腰酸背痛之中復元。

  緊接著,她的衣服送達了,她沒得思考,又開始像個傀儡娃娃,試穿過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我用不著這麼多衣服吧!」陸斐柔像個飽受欺凌的小媳婦,楚楚可憐的瞅著坐在沙發上欣賞她試衣的塞維斯。

  「不是說女人的衣櫃永遠少一件衣服嗎?」

  「是嗎?」從小到大,她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是媽咪在打點,媽咪不在,管家會接手幫她打理,這些事永遠不用她煩惱,她甚至不清楚衣櫃裡究竟有多少衣服……她是不是很笨,連這麼點事都要丟給別人?

  「我以為女人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應該是吧!」她的同學大部份都喜歡濃妝艷抹,有一次她好奇的學她們,結果化得好像唱戲的,嚇得她不敢再亂來。

  「那你呢?」

  「這……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好,以後這個問題就交給我,而你呢?應該做的就是當個聽話的小孩,安安份份的把剩下的衣服試穿完畢。」

  「可是……」見塞維斯臉色一沉,她馬上閉上嘴巴,她愈來愈清楚他生氣的徵兆,而她真的挺怕他生氣。

  「身為一個女奴,首要之務是服從主人,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其他的事就更不必說了。」塞維斯冷聲說。

  抿了抿嘴,陸斐柔好無辜的喃喃念道:「我只是在想,一個女奴用得著這麼多衣服嗎?這會不會太浪費了?」

  「你是我的愛奴,愛奴的責任就是取悅主人,討主人歡心,你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袋瓜是用什麼做的?他這麼費心的寵愛她,她不但不開心,反而嫌浪費?

  眼睛一亮,她興奮的追著問:「這樣子就可以取悅你,討你歡心了嗎?」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傷腦筋了嘛!

  「這是先決條件。」他不悅的潑她冷水,他很清楚她在想什麼,她實在天真得令他覺得又好笑又生氣,其實不管她想到用什麼方法討他歡心,對他而言都是不夠,他要的是她會因他而笑、因他而快樂、因他而流淚、因他而難過,還有,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看著她跟他一起燃燒,隨著他一起沉淪。

  「喔!」陸斐柔失望的柳眉下垂。

  「叩叩叩叩!」這時房門上傳來安諾式的敲門聲。

  暫時放過陸斐柔,塞維斯轉頭一喊,「進來。」

  房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又關上,安諾像貓咪一樣靜悄悄的來到塞維斯面前。

  「少爺,廚房把晚餐準備好了。」安諾跟塞維斯雖然一樣年紀,可是臉上正經嚴肅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好像四十歲的男人。

  「好,我們十分鐘後下樓用餐。」

  「是。」可是安諾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塞維斯挑了挑眉,「還有什麼事嗎?」

  「呃……兩位老夫人回來了。」安諾眼神顯得飄忽不定,似乎有什麼事想說卻不敢說。

  「她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嗎?」安諾不提,他還忘了她們的存在,這幾天她們好安靜,他甚至連人影都沒有瞧見。

  「少爺,兩位老夫人自從那天早上帶著羅蘭小姐和維妮小姐離開,就不曾回來過,一直到剛剛……」安諾遲疑的收口,兩位老夫人嚴重警告他不可以亂嚼舌根,否則拿他的貴賓狗當官夜。

  「隨便她們,你用不著去管,就當她們是隱形人好了。」怪不得這些天她們會這麼安靜,她們兩個從來不是這麼安份守己的人。

  「這……是。」安諾雙肩無力的下垂,轉身退出房間。

  如果塞維斯不是把心思全放在陸斐柔的身上,他一定會發現安諾的異樣,他一副像天要塌下來似的,一雙眼睛含著不能輕彈的眼淚。

  當房門再次關上,陸斐柔忍不住疑惑的一問:「他好像很怕你奶奶和外婆?」

  「你怎麼看得出來?」塞維斯酸溜溜的皺起眉頭,他不認為這個小天真懂得觀察,除非她一直盯著人家瞧。

  「他提到兩位老奶奶的時候,好像快哭出來。」她不是真的那麼遲鈍,她只是一直把心思放在求學問上頭,再加上爹地和媽咪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對週遭的事情自然少了一份用心觀察的敏銳度,今天是因為安諾的感覺很像她爹地,她不由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你一定眼花了。」塞維斯悶聲道。

  「我不會看錯。」陸斐柔一副被冤枉的可憐相。

  塞維斯終究只能歎了口氣,縱容的說:「好,你非要這麼說也可以。」安諾這個人可是很自傲,他不會容許自己掉眼淚……就算只是想哭而已,他都不會同意。

  「我肚子餓了,我可不可以先吃飯,再來試穿?」終於有機會可以喘口氣,她可不想再跟這些衣服奮鬥。

  看到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他無奈的點頭一笑,「先吃飯,剩下的明天再繼續好了。」

  眉頭完全舒展開來,她開心的想立刻丟下這些令人眼花撩亂的衣服,不過麻煩來了……

  「我要穿哪一件衣服?」平時已經沒有習慣自理,這會兒看到這麼多衣服,陸斐柔更是不知如何選起。

  「隨便你,你想穿那件阿拉伯裝我也不會反對。」

  塞維斯隨口說,陸斐柔卻當是一回事,因為他剛剛指正過她奴隸的首要之務是服從主人。

  「我知道了。」她順從的點頭道。





  一如往常,等塞維斯進入餐廳坐定之後,安諾就吩咐廚房的傭人上菜,可是今晚端菜的傭人竟然是……

  「安諾,你在搞什麼?」看到身著肚兜的勁辣美人,塞維斯可是一點「熱情」也沒有,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會凍死人的寒意。

  安諾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袁品玫和鍾寧,「少爺,這——是兩位老夫人的意思。」

  「你是我的管家,還是她們兩個的管家?」

  兩腳開始微微打顫,安諾戰戰兢兢的道:「少爺,我是你的管家,可是,你叫我不用管兩位老夫人,隨便她們。」

  「這麼說,我還真不該怪你,而是直接找她們兩個老太婆算賬。」

  既然被點名了,當然要有所表示。袁品玫笑嘻嘻的朝身著銀白色肚兜的女孩子揮了揮手,「塞維斯,我來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露露。」

  露露馬上貼近塞維斯,玉手往他肩膀一搭,同時不忘在他面前抖動了一下雄偉的胸部,嬌滴滴的開口,「露露很高興能夠伺候少爺。」

  「塞維斯,這位是西西。」鍾寧也趕緊揮手招來身著亮黑色肚兜的女孩子。

  西西快步的靠到塞維斯的另一邊,展現她足以媲美波霸的胸部,用那嗲得會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道:「能夠伺候少爺,是西西的榮幸。」

  「那兩位老太婆沒有告訴你們嗎?我這裡不缺女傭。」塞維斯完全不給面子。

  「少爺,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傭,我會做的事情可多著。」露露更賣力的晃動她的「驕傲」。

  「少爺,像我這種女傭,絕對不會令老闆失望,你一定要僱用我。」西西當然也不落人後的起而傚法。

  「我想你們比較適合俗麗的皮嘉爾,在這裡,太糟蹋你們的才華了。」塞維斯無情的推開她們兩個,皮嘉爾那紅燈區才適合她們。

  臉當場黑了一半,兩位肚兜美人尷尬的僵在原地。

  「塞維斯,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話?」袁品玫充滿愧疚的看著露露,她是一位朋友的孫女兒,這下子,她注定會失去這位朋友,這實在很可惜,因為在法國,她很難找到會說中文的朋友。

  「我只是照實說,你瞧她們穿得是什麼德行?有哪個女傭會像她們這樣子亂七八糟?」塞維斯可是一點也不肯鬆口。

  呃……袁品玫和鍾寧悄悄的互看一眼,完了,「肚兜」可是她們的主意!

  這種場面實在很難看,一時之間兩人噤若寒蟬,似乎沒敢再發表意見,陸斐柔卻義正辭嚴的說:「塞維斯,你不要對人家這麼凶,你會嚇壞她們。」

  除了塞維斯,其他在場人士全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望著全身包得「黑抹抹」的陸斐柔,她死定了!

  「這裡沒你的事,吃飯。」雖然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叫人打從骨子裡發毛,塞維斯的口氣卻相當溫和。

  「你這樣子我好緊張,吃不下飯。」陸斐柔一臉委屈的道。

  怒眼一瞪,塞維斯似乎想伸手扭斷她的脖子,這個小笨蛋,她難道看不出這兩個女人想跳上他的床嗎?

  「我……只是把我的感覺說出來啊!」她已經可以輕易的掌握到他的情緒反應,她知道他在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雖然她一點也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青筋暴跳,他吼道:「吃飯!」

  咬著微微顫抖的唇瓣,她可憐的兮兮的拿起刀叉,泫然欲泣的向他發出無聲控訴。

  看到陸斐柔那副樣子,塞維斯的心就軟了,可是在那麼多只眼睛的在視下,為了維護威嚴,他只能緊握拳頭,忍下將她摟進懷裡的慾望。

  「你不喜歡的話,給我好了。」褚星企圖緩和氣氛的打破沉默,可是他的心在哭泣,他雖然喜歡美女,可是他討厭波霸……嗚!他的犧牲也太大了!

  「閉上你的嘴巴!」塞維斯冷眼一瞪,對他的自作聰明一點感激也沒有。

  「我……」褚星好哀怨的嘟起了嘴巴,好心沒好報!

  「老太婆,把你們的『女傭』帶走。」

  猶豫不決,袁品玫和鍾寧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露露和西西可是她們特地邀請來的客人,露露來自巴黎,可以借由子彈列車花兩個小時就回到故鄉,可是西西卻遠從溫哥華而來,因為鍾寧目前定居在溫哥華。

  西西下飛機還不到一天,就讓她再飛回去,這……嗚,她好想哭哦!鍾寧扁著嘴,滿臉哀怨。

  「現在!馬上!聽清楚了嗎?」尾音上揚,塞維斯明擺著他的不耐煩。

  袁品玫和鍾寧嚇得趕緊站起身。

  「慢著!」袁品玫和鍾寧高興的停下腳步,以為塞維斯改變主意了,他卻殘忍的喊道:「安諾,各拿一千塊歐元給兩位小姐,就當今天的工資……等等,也許兩位小姐比較喜歡美金,隨便她們。」

  「不用了!」哼!露露和西西非常有骨氣的頭一甩,一搖一擺的扭著屁股走出餐廳。更是笑死人了!她們一個是巴黎上流社會的社交名媛,一個是溫哥華華人圈的交際名花,搶著要她們的男人多得是,這個塞維斯根本是個無禮狂妄的臭男人,她們才不希罕呢!

  袁品玫和鍾寧好落魄的快步跟在她們的客人身後,進行安撫的工作,當然,順便送客。

  「安諾,派車子送客人,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不懂得待客之道。」塞維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想表現主人的風度,他是想確保那兩個女人離開他家。

  「是,少爺。」安諾馬上退出餐廳,張羅塞維斯交代的工作。

  大概是餐廳一下子變得好冷清,褚星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好捨不得的看了豐盛的晚餐一眼,優雅的起身道:「我吃飽了。」

  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因為塞維斯的目光早就落在陸斐柔的身上。

  半晌,塞維斯再次出聲,「過來。」

  「你……要幹什麼?」雖然塞維斯現在沒有憤怒的跡象,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要殺她的前兆?

  「你老是學不會服從,這樣怎麼取悅我?」

  聞言,她馬上起身走到他前面,怯怯的看著他,「你……會不會因為太生氣,忍不住把我『卡嗦』?」

  粗魯的將她摟進懷裡,他不發一言的在她的耳際狂熱的舔吻,癡迷愛戀的呢喃,「你真是一個令人生氣的小天真!」

  塞維斯強烈的男性氣息一將她團團包圍,陸斐柔就慌得思緒大亂,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除了無助的任他宰割,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傻瓜,我怎麼捨得傷你一根寒毛?」他的手不安分的爬上她的胸部,雖然隔著一層厚厚的黑布,他依然可以感覺那柔軟的滋味……天啊!他真的好想瘋狂的愛她,嘗遍她的每一寸……

  前一刻陸斐柔還軟綿綿的癱在塞維斯的懷裡,下一刻她卻掙扎的扭動身體,半晌,她羞赧的呼喚,「塞維斯——」

  「嗯?」

  「你……有沒有聽到我肚子在咕嚕咕嚕叫?」

  發出一聲低吼,他挫敗的瞪著她。

  「我……肚子真的好餓嘛!」她好無辜的咬著下唇。

  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塞維斯無奈的一歎,算了,她就是這麼「與眾不同」,而他完全抗拒不了她。

  「去吃吧!」

  陸斐柔以最快的速度飛回自己的位子,開心的享用她的晚餐,塞維斯卻是鬱悶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一點味道也沒有的餐點。

  用不著塞維斯通知,袁品玫和鍾寧一送走客人,馬上轉進書房靜候「審判」,她們太瞭解他了,那個傢伙生氣了,原本,她們是想傚法往常做錯事的時候,賴皮的跑去躲起來,等到他逮著她們,再接受他的責難,可是前一次的「紀錄」還記憶猶新,為了往後著想,她們決定改變作風,這一次來個自投羅網,如此一來,獲得「死刑」的機會就會大大減低。

  經過半個小時的等待,塞維斯果然來到書房,看到一臉懺悔的兩人,他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知道她們會自己送上門。

  「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從現在開始是這裡的拒絕往來戶。」似乎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憤怒,塞維斯幾乎大吼著。

  瑟縮了一下,袁品玫抬起低垂的頭,怯怯的道:「塞維斯,沒這麼嚴重吧?!」

  「就是啊!」鍾寧一臉討好的笑著,「我們完全是一片好意,你工作這麼忙,應該有個女傭專門伺候你。」

  「你們可以換點新的借口嗎?」

  「就這樣啊!」嘴巴緊是她們兩個的共通特色。

  深吸了口氣,壓抑住那股想揍人的慾望,他以冷得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你們兩個好像永遠搞不清楚狀況,在這裡,你們只是客人,我才是主人,這裡的一切由我來作主。」

  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袁品玫謹慎的道:「我們是想,不過是請個女傭嘛,你應該不會有意見。」

  「我不相信你們得了老人癡呆症,你們看過我的愛奴,不是嗎?」面對這種不識相的人,他只好重述一遍。

  愛奴?嗯!她怎麼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哪一點可愛?壓抑住內心的厭惡感,袁品玫小心翼翼的道:「嗯……那個『阿拉伯女奴』看起來髒兮兮,我看她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怎麼懂得伺候你?」

  「塞維斯,那個『阿拉伯女奴』哪比得上我們幫你精心挑選的女傭?」鍾寧點頭附和。

  唇角嘲笑的一勾,塞維斯深感悲哀的搖了搖頭,「我看你們兩個真的老了,眼睛不太管用,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我的天使,還有,她不是什麼阿拉伯女奴,她叫陸斐柔。」

  兩人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半晌,袁品玫首先回過神,遲疑的皺著眉,「塞維斯,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很正常。」

  「可是……」

  「我不想再說了,我想你們應該準備打包行李回家。」

  聞言,鍾寧可慌了,她連忙鬆口認罪,「塞維斯,我們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們走,我們喜歡這裡的空氣。」把人家趕出門,這多沒面子啊!而且這麼一來,她就沒有機會跟袁品玫爭取曾孫子。

  「塞維斯,你不喜歡,我們以後再也不替你操心就好了嘛!你不會真的為了這麼點事趕我們走吧!」袁品玫也不希望自己的顏面被丟到地上踩。

  「我可不想每天擔心你們又會替我製造什麼麻煩。」

  「我們再也不會了!」兩人默契十足的舉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你們兩個的話可以相信嗎?」他嗤之以鼻的一笑。

  「真的!」

  抿著嘴,塞維斯像在考慮她們的可信度,彷彿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把她們兩個嚇得額頭都沁出冷汗,他終於點頭道:「好,那就請你們兩個發誓。」

  「什麼?」嗚!沒良心的孫子,竟然要她們兩個老太婆做出這麼沒志氣的事!

  「不要的話就回家。」他不想把同情心浪費在她們兩個身上。

  看這情形,兩人只能含淚的點頭發誓。





  不知道是否因為那兩位肚兜美女的刺激,陸斐柔終於想到如何討塞維斯歡心,隔一天,當他們用完晚餐,她馬上熱情的拉著他來到起居室,然後推了一張沙發面對鋼琴的側面。

  「主人請坐!」

  「塞維斯,我不喜歡聽到你喊我主人。」

  「是,塞維斯。」

  塞維斯稀奇的挑了挑眉,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順從她的意思在沙發上坐下。

  她隨即搬來一張茶几,並端來事前準備好的葡萄酒,幫他倒了一杯。

  「我聽說你用過晚餐之後,喜歡喝幾杯葡萄酒,聽點音樂。」

  難得她會對他感到好奇,他開心的咧嘴一笑,「你打聽得挺清楚,不過他們一定沒告訴你,那是以前,自從你來了以後,這個習慣就改掉了。」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恢復習慣,不過音樂的部份改由我彈琴唱歌給你聽,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主意很好啊!」不管她想幹什麼,只要是為他而做,他都贊成。

  「是嗎?」

  「可以每天聽到悅耳動人的歌聲,這可是人生一大享受。」

  「現在,就請你慢慢欣賞。」陸斐柔優雅的微微拉起裙子,左腳腳尖向後點了一下,轉身走到鋼琴前面坐下,柔和流動的鋼琴聲很快的迴盪在起居室,天籟般的歌聲隨即加入琴聲讓音樂變得更豐富、更有生命。

  她的聲音實在令人無法抗拒,塞維斯神魂顛倒的沉溺其中,醉了、癡了!

  這時,起居室的外頭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偷窺者——袁品玫和鍾寧。

  關在房裡一天,連用餐也顧不得,她們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那麼中意陸斐柔,討論又討論的結果,她們決定再把陸斐柔瞧仔細一點,沒想到一踏出房門,卻被美妙的歌聲給吸引過來。

  「老外婆,你低一點,我這樣子看不太清楚啦!」袁品玫不耐煩的壓著比她矮半個頭的鍾寧。

  「哎呀!你不會去拿椅子來墊高嗎?」鍾寧不客氣的打了一下袁品玫不安分的手,順道送出一個白眼。

  「笨蛋!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兩個還住得下去嗎?」她們兩個現在已經列入「黑名單」,再不乖一點,塞維斯恐怕連口水都懶得浪費在她們身上,直接命令僕人把她們的行李扔出去。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你沒瞧見塞維斯那副德行嗎?他現在眼中只有那個『阿拉伯女奴』,才不會發現我們。」男人的色相她最清楚了,她那個阿拉伯老公就常常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睛看她,撕她的衣服,害她損失好多件美麗的衣服。

  「這很難說,塞維斯可是很難纏。」

  「隨便你,你不要再吵了好不好?」鍾寧不耐煩的又賞了她一個白眼。

  「你叫什麼叫,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袁品玫哪容得了她說教。

  也許是她們兩個實在太吵了,塞維斯突然站起身,不過他卻走到陸斐柔身後,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頸窩。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只除了急促的喘息聲。

  全身一僵,陸斐柔顫抖的道:「塞……塞維斯……你幹什麼?」

  「噓!」闔上鋼琴蓋,他將她抱到鋼琴上,然後一把推開椅子,站到她的前面,執起她的下巴,低下頭。

  「塞……」聲音淹沒在他狂野的唇下,她慌得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主意,只能任由自己的唇舌慘遭他火熱的蹂躪、吞噬。

  她不自覺的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熱情。

  「你更甜!」他的唇舌轉往她的頸項,吸吮著淡雅的馨香,一隻手悄悄的掀起她的裙子,滑向她的大腿。

  「嗯……」酥麻的戰慄在全身上下撩起陣陣漣漪,陸斐柔下意識的發出輕吟。

  起居室裡頭打得火熱,外頭也熱鬧滾滾。

  雖然被鋼琴擋住了,可是從他們發出的聲音,就可以知道裡頭有多刺激,鍾寧拚命的想站起身看個仔細,袁品玫卻拚命的壓住她的蠢蠢欲動。

  「你們在看什麼?」褚星無聲無息的來到她們身後。

  「不要吵,你自己不會看啊!」

  「你們擋在前面,我怎麼看?」

  頓了一下,袁品玫和鍾寧默契十足的轉過身,因為一高一矮,袁品玫又踮起腳尖站著,兩個很自然的撞在一塊,然後雙雙落地,纏在一起難分難捨。

  看到她們這副狼狽的樣子,褚星忍不住咧嘴一笑,「奶奶,外婆,我都不知道你們感情這麼好!」「不要吵!」兩個人非常一致的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中間。

  褚星機靈的搶住嘴巴,目光賊兮兮的飄向門縫,可是視野不佳,什麼也沒瞧見。

  「還不趕快把我們兩個拉起來啊!」

  「喔!」再瞧一眼,褚星才彎身將她們兩個拉起來,等她們兩個一站穩,他馬上貼到門縫邊,想搞清楚裡頭正在上演哪一出精彩的戲碼。

  「年紀輕輕不要亂看,小心長針眼!」袁品玫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鍾寧隨後朝他的鼻子一捏,「沒錯,好的多學一點,壞的少看一點。」

  張著嘴,褚星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一還站在這裡幹麼?走啊!」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他離開。

  外頭恢復寧靜,裡頭應該更可以高枕無憂的上演激情戲碼,然而這時……

  「不要!」因為塞維斯放浪的侵入她的秘密花園,陸斐柔嚇得回過神來,開始不安的想推開他。用盡最後的一絲理智,塞維斯狼狽的放開她轉開身,聲音沙啞的道:「我想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知所措,她顫抖而慌亂的看著他。

  良久,他冷靜了下來,轉身將她抱下,握著她的手說:「我們到花園吹吹風,散散步。」

  呼!陸斐柔鬆了口氣,可是說也奇怪,此時她竟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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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8: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摸著身上那襲銀白色晚禮服,陸斐柔的視線在鏡子裡對上塞維斯的目光,她滿懷期待的問:「好看嗎?」雖然早當著塞維斯的面前把衣服試穿過一遍,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這可是她第一次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因為爹地和媽咪不喜歡她出入那些交際場合,所以她不曾參與任何社交活動,她真的好緊張,不過,也很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塞維斯寵愛的撫著她隨意按在肩上,像絲緞一般光滑柔順的秀髮。「連穿成阿拉伯女人的樣子也是嗎?」大概是因為他給的一個月寬限,她變得很在乎他的感覺、他的喜好。

  「當然,不過那件衣服我已經請傭人把它扔掉了。」他發現每當她不知道挑什麼衣服穿的時候,她就會選它,再過幾天,他就結束「假期」回到公司上班,沒有他在一旁,她說不定每天都把自己包得像個阿拉伯女人。

  「為什麼要扔掉?我已經開始喜歡它了。」

  「喜歡的話,以後再幫你買一件。」塞維斯好神秘的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閉上你的眼睛。」

  陸斐柔聽話的把眼睛閉起來,不過還是順口的一問:「幹什麼?」

  「給我五分鐘,你就會知道了。」鬆開手,他小心翼翼的從西裝的口袋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珠寶盒,打開珠寶盒,裡頭是一條鑽石項鏈和一對鑽石耳環,墜子的造型全是拍動翅膀的小天使。

  「我沒說可以睜開眼睛,你就不可以睜開眼睛哦!」交代過後,他把珠寶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先取出耳環幫她戴上,最後是項鏈,用掉了整整五分鐘的時間方才大功告成。

  望著鏡中的陸斐柔,塞維斯整個魂魄像被吸走似的,癡癡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久候不到他的通知,陸斐柔心急的問:「好了嗎?」

  怔怔的回過神來,他笑著道:「好了,現在慢慢的把眼睛打開。」

  雖然很想當個聽話的愛奴,眼睛卻迫不及待的想看清楚他為她戴上的耳環和項鏈,當目光觸及到鏡中的光彩奪目,她只能震驚的張大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喜歡嗎?」塞維斯焦急得像個討糖吃的小孩。

  激動的咬著下唇,陸斐柔用力的點點頭,愛極的摸著墜子,「好美的天使!」

  「就像你一樣,這是我特地為你訂做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一個……女奴。」她還是不習慣自己的新身份。

  「你忘了嗎?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奴,你是我的愛奴,我的天使。」他就是沒辦法控制住那股想寵愛她的慾望。

  情不自禁,陸斐柔轉身抓住塞維斯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觸,塞維斯的慾望卻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火熱的目光彷彿要將她吞噬,聲音轉為低沉沙啞,「你想害我們去不了宴會嗎?」

  羞紅了臉,陸斐柔倉皇的轉開身。

  清了清喉嚨,他又恢復輕鬆的態度,「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隨即走到床邊拿起他們的外套,塞維斯紳士的彎起手肘,陸斐柔飛快的上前一勾,兩人優雅的走下樓,可是走下最後一個階梯,她卻緊張的拉住他,阻止他繼續往前走。

  「我們真的非去不可嗎?」

  「不要緊張,只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全都是認識的朋友,我已經交代過大家,不可以嚇到你,要不然,以後絕不參加他們的聚會。」

  「你怎麼這麼凶?以後沒人敢再邀請你了。」

  「他們習慣了。」他就是這麼野蠻狂妄,不喜歡的人離他這一點,他無所謂。

  偏著頭,陸斐柔眨著那雙清靈的大眼睛,沉吟道:「當你的朋友一定要很聰明才可以。」

  「怎麼說?」

  「你脾氣這麼壞,說生氣就生氣,不聰明一點,怎麼來得及跑?」

  一陣大笑,塞維斯實在很佩服她,沒人敢像她一樣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責他。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幽默。」

  「我是說真的。」

  他縱容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沒說是假的,而且我的朋友的確都滿聰明。」

  「我就說嘛!」

  「那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如果有一天我變笨了,那也全是拜你之賜。」

  「我……你說我笨。」陸斐柔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塞維斯親暱的靠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道:「我就愛你的笨。」

  白皙的臉龐急速翻紅,陸斐柔心頭小鹿亂撞的低下頭,塞維斯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看到這幕景象,坐在客廳乾瞪眼的袁品玫和鍾寧全傻了眼,這個笑得極為開心的男人真的是她們的孫子嗎?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視線隨即轉往他身邊的陸斐柔,兩個人像是發現到寶藏似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嘴裡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天使?」

  這時,塞維斯再次牽著陸斐柔往大門走去,經過大廳,他有禮的對著兩個老人家打招呼,「奶奶、外婆,我跟柔兒去參加宴會。」

  「兩位老奶奶,我們走了,再見!」陸斐柔甜美的一笑,然後揮了揮手,隨著塞維斯離開。

  柔兒?她就是那個「阿拉伯女奴」?

  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袁品玫和鍾寧瞬間軟綿綿的癱在沙發裡,刺激太大了,她們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包在黑布下的女人竟然長得這麼……perfect!

  可是不到三十秒的工夫,兩個人又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然後很有默契的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快步轉往書房。

  書房的門一關上,袁品玫宛如大夢初醒的吐了一口氣,帶著那麼點自怨自艾的口吻道:「塞維斯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們老了,眼睛不管用了,我們就是再怎麼精挑細選,全都會被她比下去。」

  鍾寧非常贊成的點點頭,「她真的是天使!」

  沉默了片刻,兩人同時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轉頭彼此對視,異口同聲說:「我有一個主意!」

  「我先說。」鍾寧急忙指著自己。

  「不,應該我先說。」袁品玫從小就沒有學會「禮讓」的美德。

  「為什麼?說個理由來。」

  「因為我長得比你高啊!」袁品玫笑得好得意,鍾寧各方面都比她強,就只有這一點輸給她,這同時也是她最大的心結。

  「哼!只不過是高半個頭而已,有什麼了不起?」話是這麼說,鍾寧的表情卻是難看到了極點,她好——恨哦!

  「高半個頭也有五——公分,不少哦!」

  「是,你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更應該讓我先說啊!」

  雖然鍾寧的「了不起」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袁品玫卻聽得屁股都翹起來,心花朵朵開,當然,度量就好心給她放大一寸,「好吧!就先讓你說好了。」

  「我們換一個遊戲規則吧!」

  袁品玫奸詐的一笑,幸災樂禍的調侃,「你不是不想換嗎?」

  「彼一時,此一時,人應該懂得變通啊!」

  「好啦!誰叫我這個人最善良了,要換就換,你說來聽聽吧!」

  「我們直接把賭注押在陸斐柔身上。」

  唷!她們兩個的想法該不會是一個樣吧!袁品玫興匆匆的接下她的話,「如果她的孩子出生在單月份,就跟我們伊諾家姓,如果出生在雙月份,就跟你們亞拉罕家族姓,對嗎?」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鍾寧高興的直點頭,太好了,她還怕說服不了這個老阿婆,沒想到她們「心心相印」嘛!

  袁品玫突然皺起眉頭,好憂慮的道:「不過,這恐怕有個難題。」

  「什麼難題?」

  「我向褚星打探過,那個陸斐柔到現在都還沒有乖乖就範。」

  「這怎麼可能?」鍾寧不以為然的竊笑,塞維斯跟她那個好色老公一個樣,一旦相中了,不擇手段都會把她弄上床。

  「褚星那小子沒膽子騙我。」

  「可是那天我們明明看到……」

  「哎呀!說穿了還不是大男人主義在作祟,我打包票,那天塞維斯一定是發現我們在偷看,故意作戲給我們看。」

  想了想,鍾寧點點頭,「很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不就範,我們連第一個曾孫子都見不到,也用不著爭了。」

  「這怎麼可以?」鍾寧可慌了。

  「這種事又不是我們作得了主。」袁品玫一副莫可奈何的道。

  「我們可以營造氣氛,製造機會啊!」鍾寧詭計多端的一笑,「他的天使不肯乖乖跳上他的床,我們就想辦法逼迫他、刺激他惡狼撲羊……不,是惡狼撲天使。」

  「這個嘛……」袁品玫狀似為難的抿著嘴,不過她的眼睛卻洩露了她心裡的躍躍欲試,年紀大了,不找一點刺激來挑戰是很容易老化。

  「如果你想活著見到第一個曾孫子出世,這一次我們得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合作?」

  「當然,不先把他們兩個弄上床做運動,我們還有得爭嗎?」

  「說得好!」

  隨即,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伸手一握,喊道:「祝我們馬到成功!」





  這確實是一個小型的私人餐會,塞維斯的朋友都非常親切,也因為陸斐柔擁有法國人的血統,跟他們使用同樣的語言交談,在這個屬於法國人的小圈子中,不會有置身事外的挫折感,她很快就融入其中。

  陸斐柔心情好得不得了,塞維斯卻是笑不出來,因為她是眾所注目的焦點,在場的男士一個個都像色狼,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真是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柔兒可是他的,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跟他分享她的美麗!

  所以不到一個小時,塞維斯就忍無可忍的拉著她問到無人的陽台。

  「累了嗎?想不想回家?」

  「我一點兒也不累,我玩得很開心。」

  「看得出來。」他鬱鬱寡歡的道。

  頓了一下,陸斐柔小心翼翼的一問:「你不高興?」

  「我……」搖了搖頭,他將她摟進懷裡,借此安撫自己心底的煩躁。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更貼近塞維斯的臂彎裡。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拿外套。」

  陸斐柔柔順的點點頭。

  塞維斯離開不到三十秒,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激動的傳了過來,「克麗絲汀,真的是你嗎?」

  除了在學校,陸斐柔從來不使用英文名字,即使今天在場的全是法國人,塞維斯還是請大家叫她「陸小姐」,而且非常堅持他們使用中文,因為沒有一個人的念法標準,還因此鬧出了不少笑話。

  轉過身,陸斐柔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好友,「柏金妮?」

  眨了一下眼睛,柏金妮•瑞德的眼淚馬上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眼眶。

  嚇了一跳,陸斐柔手足無措的道:「柏金妮,你怎麼了?」

  跪了下來,柏金妮好自責的道:「我真該死!我對不起你!」

  「你在說什麼?你哪有對不起我?你不要這樣子,有什麼事起來說啊!」陸斐柔連忙上前攙扶,柏金妮卻搖搖頭不肯起身。

  「你先答應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你真的不會怪我嗎?」柏金妮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陸斐柔溫柔的點點頭,堅持把她扶起來,「你放心,儘管說出來。」

  一副羞於見人的低下頭,柏金妮好慚愧的說:「克麗絲汀,我坦白跟你說了,是我把你賣給人口販子。」

  「什麼?」

  「我爹地投資期貨失利,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可是沒有一個親朋好友肯借我們錢,幫助我爹地度過難關,走投無路之下,我認識了人蛇集團的人,在他們的誘惑下,起了壞心眼,於是把你賣給他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說著,柏金妮拚命的鞠躬致歉。

  真相來得太突然了,陸斐柔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克麗絲汀,我知道你現在恨死我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完全是被逼的,我真的很不願意這麼做。」柏金妮的眼淚又撲簌簌的直奔而下。

  「我明白,你是被逼的嘛!」陸斐柔充滿憐憫的道。

  「請你相信,我真的很後悔,事後我曾經趕過去阻止他們,可是你已經被買走了,他們又不肯告訴我,你是被誰買走,不得已,我只好先回來巴黎,找機會再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柏金妮,我真的不怪你,你爹地渡過難關了嗎?」

  「我爹地沒事了。」

  「那就好。」

  「克麗絲汀,這是真的嗎?你不怪我?」柏金妮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陸斐柔笑盈盈的點點頭,能夠幫助別人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朝屋內看了一眼,柏金妮狀似不經意的一問:「對了,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塞維斯,他怎麼了?」

  「你說他是塞維斯•伊諾?」

  「你認識他?」

  困窘的一笑,柏金妮酸溜溜的道:「我怎麼可能認識他那樣的大人物?他可是我們法國最優秀的家族之一伊諾家族的繼承人,巴黎上流社會最有身價的單身漢,法國伊諾航空的總裁。」

  「你說……他是……」支吾了半天,陸斐柔還是沒辦法把話說清楚,因為她很難將塞維斯跟帶有貴族血統的伊諾家族聯想在一起。

  頓了一下,柏金妮像在聊天似的問:「克麗絲汀,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主人把我轉賣給塞維斯。」

  「塞維斯買下你?」

  「嗯,他很寵我哦!」陸斐柔不自覺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來。」柏金妮滿心嫉妒的看著陸斐柔那一身高貴的穿著,尤其是那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和耳環,更是刺眼極了,一個女奴竟然如此得寵,她的遭遇好得令人眼紅。

  「不過,他那個人脾氣不好,很難伺候。」話是這麼說,陸斐柔臉上卻有著難以掩飾的甜蜜,想一想,其實他的壞脾氣也滿可愛,好像個小孩子。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幸運的女人?被送進女奴拍賣場,下場應該不見天日,可是事實卻被當成公主一樣細心的呵護和疼愛……

  緊緊咬住下唇,柏金妮強忍心頭的怨氣,若無其事的道:「克麗絲汀,我不打擾你了,塞維斯好像在找你了。」

  「哦?」陸斐柔慌慌張張的往屋內瞧去,她果然看到塞維斯,他被幾個朋友包圍住脫不了身,目光焦躁的往她這兒望。

  「柏金妮……」回頭一瞧,柏金妮已經不見了,陸斐柔奇怪的皺了皺眉,她怎麼走得這麼急?

  算了!這會兒心思全擱在塞維斯身上的她,趕著進屋找塞維斯,可是他已經擺脫人群走到她的面前。

  「我看到有人在跟你說話,是誰?」因為陽台的光線陰暗,他根本沒辦法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我遇到以前學校的同學,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以後不管跟誰說話,都要有我在一旁跟著。」他沒辦法控制自己想去佔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喜歡她跟別人單獨相處,這會讓他覺得被她撇除在外。

  「這種事又不是我能作得了主。」

  「為什麼你老忘了扮演好愛奴的最根本原則服從主人?」塞維斯暴躁的皺了皺眉頭。

  「因為你每次都強人所難嘛!」陸斐柔愈說愈小聲,最後只差沒把話吞進肚子裡,原因只有一個——塞維斯又出現那種生氣的表情。

  緊抿著嘴,塞維斯似乎在壓抑那股怒吼的衝動。

  「你……你別生氣,我又沒說不聽你的話。」她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揉了揉太陽穴,塞維斯的口氣雖然還有那麼點凶悍,他的眼神卻是莫可奈何的寵愛,「沒見過像你一樣意見這麼多的女人!」

  「誠實是一種美德,爹地和媽咪從小就是這麼教導我。」

  怔了怔,他又好笑又懊惱的道:「從現在開始,你應該記住的是我的話,而不是你爹地和媽咪的話!」

  陸斐柔無助的咬著下唇。

  看這種情形,塞維斯也只能歎氣道:「我看你永遠學不會取悅我,反倒是我注定要寵你一輩子!」





  「兩位老奶奶,找我有什麼事嗎?」向來不跟她打交道的袁品玫和鍾寧突然找上她,而且挑在塞維斯上班的時候,陸斐柔還真是嚇了一跳,有那麼點緊張。

  「柔兒,坐!」一個左邊,一個右邊,袁品玫和鍾寧熱情的把陸斐柔推進沙發裡,緊接著一個送點心,一個送茶水,這種異於往常的舉動,只要有點大腦的人,都不難看出她們居心不良。

  「兩位老奶奶,你們不要忙了,我肚子不餓,口也不渴。」讓兩位老人家伺候她,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以後叫我奶奶。」

  「我是外婆。」

  「奶奶!外婆!」袁品玫和鍾寧的親切讓陸斐柔很自然的想親近她們,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陰謀正在向她招手。

  「好好好!」袁品玫和鍾寧愈看陸斐柔就愈滿意,兩個人有志一同的搶著掏出身上最貴重的首飾。

  「奶奶早該送你見面禮了,可是當時太忙,忘了,這會兒補送給你。」袁品玫強行把一隻翡翠鐲子套進陸斐柔的右手。

  「這是外婆的見面禮。」鍾寧送的是一條繫在腰部的金鏈子。

  「這……我怎麼可以收這麼貴重的見面禮?」

  「小意思,沒什麼大不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可是……」

  「你只管喜不喜歡,其他的別放在心上。」袁品玫一臉「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是啊!你不收就表示你瞧不起我們。」鍾寧一臉「難過」的附和。

  「我收下來就是了。」

  兩人相視一笑,袁品玫一副好為難的道:「柔兒,我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幫我們兩位老人家完成心願?」

  「奶奶和外婆要我幫什麼忙?」

  「我們希望你能夠跟我們學肚皮舞。」生怕陸斐柔不知道什麼是肚皮舞,鍾寧還狂野的舞動了幾下。

  「肚……皮舞?」陸斐柔開始覺得頭皮發麻,全身手腳發軟。

  「肚皮舞一點也不難,只要給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讓你變成性感的脫衣舞孃……不是不是,是肚皮舞孃。」鍾寧狀似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嘴巴,真是不小心,竟然把她們最終的企圖給說出來。

  「是啊是啊,當初我才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學會了。」袁品玫洋洋得意的補上自己的「豐功偉業」。陸斐柔害怕的搖著頭,「這個……我一定學不來。」

  「你放心,我敢跟你打包票,只要有我們兩個親自下場教你,你絕對不會學不來。」她和袁品玫是因為學跳舞的關係在台灣認識,當初她們可是老師最得意的門生,兩個人還出國表演,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們彼此產生了「瑜亮情結」,後來兩人分別遠嫁阿拉伯人和法國人,從此斷了音訊,可是天底下就是有那麼巧合的事,十八年後他們竟然因為兒女的婚事而重逢。

  「對對對,我們可是『舞林高手』哦!」

  「奶奶、外婆,對不起,我真的不行。」

  頓了一下,兩人同時沮喪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隨即哀怨萬分的說:「老外婆,我們注定找不到接班人了。」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好不容易讓我們相中了一個可造之材……哎。」鍾寧絕望的一歎。

  「算了,我們還是認命了吧!肚皮舞又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才藝,人家不想學也是情有可原。」說著說著,袁品玫的淚水已經衝到眼眶邊打轉。

  「嗚!」鍾寧泫然欲泣的吸了吸鼻子,「我們好命苦,連這麼一點點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我一定會死不瞑目!」

  看了實在不忍,陸斐柔忍不住道:「奶奶、外婆,你們不要難過了,我答應你們就是了。」

  「你說什麼?」女人的善變可以從袁品玫和鍾寧的身上得到最佳的印證,一個眨眼,兩人臉上的陰霾已經連影子也瞧不見。

  「我答應跟你們學跳肚皮舞,可是,我可能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鍾寧連忙拍胸膛保證,「不會不會,一切包在我們身上。」

  「我們對你有信心,你絕對不會令我們失望。」袁品玫不懷好意的賊笑。

  陸斐柔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一路從腳底往心頭直竄,生平第一次,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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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9:2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回到工作崗位上就是有這樣的困擾,各式各樣的交際應酬金都來了,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塞維斯一向任性而為,反正有褚星代勞,而且褚星也樂得幫他當「交際花」,因為有美女可以看啊!

  不過,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像今天晚上這場慈善募款晚會,由於主辦單位正是他們伊諾家族,他和褚星都不能缺席。

  坐不到十分鐘,塞維斯就按捺不住的躲到清靜的地方抽根煙,如果他把柔兒帶在身邊,時間就不會這麼難熬了!

  「覺得很無聊對不對?」褚星幸災樂禍的看著他那張陰沉的臉孔。

  「你幹麼跟著我?」塞維斯厭煩的賞了褚星一個白眼。

  「我是特地來陪你打發時間。」為了他大少爺拋下滿屋子的美女,他的手足之情實在偉大得令天地動容……

  「我還以為是老爹派你來盯住我。」塞維斯嘲弄的勾唇一笑。

  呃……嘴角抽動三下,褚星一邊咧嘴傻笑,一邊取出藏在西裝內袋的梳子,整理那頭已經一絲不苟的頭髮,當然,做事務必要有始有終,最後一定得再用他的白手帕清理一下衣服上的……呃……灰塵,灰塵通常是肉眼看不到的。

  「我像是這種吃飽撐著沒事幹的人嗎?」嗚!老爹好殘忍,專把這種爛差事丟給他,簡直是在糟蹋他的形象嘛!

  「像。」簡潔有力,塞維斯可是一點也不留情。

  「塞維斯,做人要厚道一點,嘴巴不要這麼賤,你知道我會心碎嗎?」褚星一副柔弱的捧住胸口,人家他也是個易碎品,需要細心呵護、疼惜。

  「我天生嘴巴就這麼賤,不爽就滾遠一點!」

  噘起了嘴巴,褚星好哀怨的發出抗議,「我又沒說你不能帶陸斐柔出席今晚的餐會,你幹麼把氣出在我身上?」說真格的,比起從前,塞維斯最近的脾氣實在好太多了,他知道這全是陸斐柔的功勞,不過同樣的道理,他若是變得陰陽怪氣,哪根筋不對勁,也肯定是她惹的禍……唉!紅顏禍水!「你再吵,我把你的嘴巴封起來!」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他早把柔兒帶在身邊,還用得著他來說嗎?可惡!他已經好幾天沒跟柔兒說話了,自從回到辦公室以後,他每天早出晚歸,從早忙到晚,想打通電話聽聽柔兒的聲音都很困難,他沮喪得快要抓狂了!

  連忙摀住嘴巴,褚星小心翼翼的往後一退,跟塞維斯保持距離,他就知道這個傢伙嫉妒他的「美色」,處心積慮的想破壞他的完美無缺。

  很清楚褚星那顆腦袋瓜在轉什麼,不過塞維斯才懶得糾正他,他的超級自戀是與生俱來的,一輩子都改不掉。

  「你可以進去了,我會等老爹發表完那些無聊的致詞以後再走人。」

  「你確定?」褚星小小聲的一問,塞維斯太情緒化了,做事沒個准。

  「沒有你在這裡跟我廢話,我的情緒就會穩定一點。」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不到三秒鐘,耳根子終於得到清靜,可是還來不及點起第二根煙,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塞維斯以為褚星又折回來。

  「你煩不煩……我不認識你。」轉頭赫然發現搭住他肩膀的是一個陌生的紅髮女人,塞維斯不悅的瞇著眼打量對方。

  「伊諾先生,我自我介紹,我叫柏金妮•瑞德。」柏金妮似有意若無意的向前一傾,她半裸的酥胸撩人的在塞維斯的眼前呈現。

  可惜塞維斯連一點點欣賞的想法也沒有,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撥開柏金妮的手,冷冷的一問:「有事嗎?」

  「我仰慕伊諾先生已經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見上一面,剛剛發現你也出席今晚的餐會,就忍不住過來跟你聊幾句。」柏金妮不洩氣的再度搭上他的肩膀,這一次她整個人甚至貼在他的手臂上,男人嘛,沒有一個逃得過美色的誘惑,尤其像他這麼有錢有勢的男人,一定更擅長玩男女遊戲。

  懶得再「動手」,塞維斯直接把厭煩表現在臉上,「我沒心情陪你聊。」

  不知道是因為不懂「識相」這兩個字怎麼寫,還是誤把塞維斯的「懶惰」當成了讓步,柏金妮更積極的展現她的魅力,纖纖玉指一伸,在他胸前的領口挑逗的徘徊,「沒關係,我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幫你解悶。」

  可是她的舉動反而讓塞維斯徹底失去耐性,他最討厭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看了令人倒胃口!暴躁的甩開柏金妮,他粗魯的大聲吼叫,「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 嗦?我沒心情你聽不懂嗎?滾開!」

  措手不及的柏金妮狼狽的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傻了眼。

  連一眼也不想浪費在她身上,塞維斯終於順利的點起煙,逕自吞雲吐霧。

  安靜了半晌,柏金妮怎麼也不相信自己這麼沒有吸引力,她站起身,準備再接再厲。

  「伊諾先生……」

  「少爺,老爺請您過去。」傑森的出現不只是為了替塞維斯擺脫女人的騷擾,更是為了解救柏金妮,因為塞維斯可能會失控的勒住她的脖子,終止她發出噪音。

  點了點頭,塞維斯不發一語的率先往屋內走去,傑森有禮的代替他向柏金妮歉意的一鞠躬,隨即快步的跟上前去。

  「少爺,剛剛那個女人從你一來到這裡,就一直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傑森在塞維斯的耳邊低聲道。

  沉吟了片刻,塞維斯交代,「查一下她的底細。」

  「是。」

  匆匆忙忙的離開晚宴的現場回到家,塞維斯一看到上前迎接的安諾,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陸斐柔的行蹤,「小姐呢?」

  「小姐已經上床休息了。」

  「這麼早?」

  「少爺,小姐這幾天都很早休息。」

  「哦?她都在忙什麼?」塞維斯頗不是滋味的皺了皺眉頭,沒有他在身邊,她過得一點也不寂寞嘛!

  「我也不清楚,她一直跟兩位老夫人關在房裡。」能夠避開袁品玫和鍾寧這兩個麻煩製造者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安諾當然不會自己送上門。

  塞維斯半信半疑的揚起眉,那兩個老太婆怎麼可能跟柔兒湊得起來?

  「少爺,我沒弄錯,小姐和兩位夫人好像很忙,連三餐都要傭人送進房裡。」

  困擾的緊抿著嘴,塞維斯揮了揮手,快步往陸斐柔的房裡走去。

  三分鐘後,他已經坐在床沿,原本鬱悶的心情一看到她那張甜美的睡容就不自覺的悄然淡去。輕柔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甘之如飴的道:「你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天使!」

  陸斐柔突然翻了一個身,露出穿在身上那件性感的細肩小洋裝。

  塞維斯眉頭緊緊一蹙,這件衣服打哪兒來的?生怕她的美麗被人家窺視,他為她訂製的衣服都是非常端莊典雅,除了睡衣,因為只有晚上他用不著擔心那些令人生氣的目光,他可以一個人獨享她。

  看樣子,沒有他,她不但不寂寞,還過得相當精彩!

  頓時,酸溜溜的妒意塞滿了整個腦袋瓜,塞維斯懊惱的拍了拍她的臉頰,「柔兒,起來!」

  陸斐柔卻翻身把臉埋進枕頭,發出囈語,「不要吵……我好累……」

  非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可,塞維斯乾脆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拉了起來,不過她也很固執,直接賴在他的懷裡繼續呼呼大睡。

  「柔兒!」抓住她的肩膀,塞維斯用力的搖晃她。

  驚慌的睜開眼睛,陸斐柔茫然的東張西望,「什麼事……塞維斯?」

  「我回來了。」微微抬起下巴,他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表示知道的點了點頭,她忍不住又把眼睛瞇起來。

  陸斐柔那沒當一回事的態度讓塞維斯見了更加生氣,「我要洗澡,你去幫我放洗澡水。」

  眨了眨眼睛,她困惑的皺起眉頭。

  「你不會連放個洗澡水都不會吧!」

  「我……會啊!」

  「那還坐在床上幹什麼?起來幫我放洗澡水啊!」

  「放洗澡水……」爬下床,陸斐柔喃喃自語的像個幽魂似的飄向浴室。

  半仰躺在床上,塞維斯悶悶不樂的等著她放好洗澡水,可是過了十分鐘,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個小天真不會在裡頭睡著吧!」愈想愈不對,他急急忙忙的往浴室衝去,果然陸斐柔真的睡著了,不過說起來還算幸運,她並不是躺在浴池裡面,而是連浴室的門都來不及開,就直接癱在門前的地板上。

  「陸斐柔!」震天價響的叫聲足以把死人從墳墓裡面吵醒。

  陸斐柔慌慌張張的驚醒了過來,「什……什麼事?」

  「我是叫你幫我放洗澡水,不是要你來這裡睡覺!」塞維斯氣得青筋暴跳,這個該死的女人,一點也不重視他!

  脖子一縮,她怯怯的看著他,「我……好困嘛!」

  「我沒睡,你就不准睡。」

  可憐兮兮的撇了撇嘴,陸斐柔喃喃自語的嘀咕,「沒有人這麼不講理,自己不想睡,就不准人家睡。」

  「你說什麼?」

  「我……沒說啊!」淒慘的淚水開始往眼眶凝聚,陸斐柔像個飽受虐待的小媳婦,兩隻手無助的扭絞。

  又來了,塞維斯投降的歎了口氣,彎身把她抱回床上,他只是希望不管何時何地,他在她眼中都是排在第一位,這樣子會太貪心了嗎?

  「你實在是一個不及格的愛奴,什麼都不會。」

  「我又沒經驗。」陸斐柔一臉的無辜。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塞維斯無奈的搖搖頭,「一年之後,你恐怕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兒。」

  「那麼久的事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愛憐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這麼不好,那你要不要考慮……我什麼都沒說哦!」看到塞維斯又開始變臉,陸斐柔連忙搖搖手,她是不是很沒出息?可是,他凶起來真的很嚇人!

  瞪著她半晌,他卻是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眷戀的撫著她柔軟的金色髮絲,「我的脾氣是不是真的很壞?」

  「對……也不對,只是偶爾而已。」

  「那就好。」鬆了口氣,他負擔心自己的暴躁易怒會嚇壞了她,任何人都可以怕他,只有她不可以。

  「哪裡好?偶爾一次就夠嚇死人了。」陸斐柔毫不客氣的潑他冷水。

  一張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塞維斯霸道的命令,「我警告你,不准嚇死!」

  縮了一下脖子,她可憐兮兮的抿了抿嘴,小小聲的道:「你看看你,馬上又像個凶神惡煞一樣,再強壯的心臟也會被你嚇死!」

  「我……到底誰是主人,誰是愛奴?」

  「你是主人,我是愛奴。」

  「那你還敢頂嘴?」

  「說實話也算頂嘴嗎?」

  「這……算了!」他早該習慣了,他就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叫她是價值連城的愛奴,一個讓他想用一生寵愛的天使。

  頓了一下,陸斐柔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可以睡覺了?」她很可憐,每天從早練舞練到晚上,四肢都快要解體了。

  「睡吧!」

  太高興了,陸斐柔飛快的在塞維斯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鑽進被子裡,眼睛一閉,跟周公下棋去。

  許久,塞維斯只能摸著被親的臉頰,癡傻的看著陸斐柔,直到他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沒搞清楚她身上那件衣服的由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袁品玫和鍾寧那兩張賊兮兮的嘴臉近在眼前,陸斐柔忍不住發出呻吟,「奶奶,外婆,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天?」

  「不行!」兩人同時板起臉孔道,在她們的嚴厲調教下,她總算扭屁股扭得有點像樣了,她們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讓她鬆懈下來?

  「可是,我好累哦!」

  「年紀輕輕,這樣子就喊累,將來怎麼站在舞台上大放光彩?」袁品玫還以為自己是在對學生訓話,想當初,她就是這樣子被訓大的。

  鍾寧點頭附和,「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以前天天都是這麼練。」

  陸斐柔好困擾的皺了皺眉頭,「奶奶,外婆,我不想當什麼肚皮舞孃,也不想上台表演。」

  嘿!兩人乾笑了幾聲,袁品玫僵硬的道:「當然,你怎麼可能當肚皮舞孃?你是塞維斯的愛奴啊!」

  「那我休息一天應該沒有關係吧!」

  沉默了三秒鐘,兩人喪氣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隨即一歎,好心酸的道:「人老了,身體愈來愈不聽話,一個沒留神可能就翹辮子,誰知道我下一刻還能不能活著大吼大叫?」

  鍾寧揉了揉她的纖纖柳腰,好憂鬱的說:「就是啊!我最近常常腰酸背痛,一下子是這兒不舒服,一下子那兒不舒服,我想,這很可能是老天爺給我的警訊,我就快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哎呀!我更慘!這幾天我老夢到閻羅王找我去聊天,看樣子,他是嫌我活太久了。」說著說著,袁品玫的眉頭打上十幾個結。

  「你不說,我都忘了,前兩天我還夢到黑白無常,他們一直想抓我,還好我夠機靈,閃得快,逃過了一劫!」鍾寧一副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奶奶、外婆,你們看起來這麼健康,這麼有活力,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你們不會有事。」陸斐柔急忙安撫道。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歹禍福,生命是永遠無法預料。」袁品玫說著又是一聲歎息。

  點了點頭,鍾寧發表最後的結論,「所以,當我們還能活蹦亂跳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不可以偷懶……」

  「你們兩個老太婆想幹什麼?」

  「我們當然是……」聲音不對,袁品玫和鍾寧同時轉頭一瞧,一看到塞維斯,兩個人動作一致的往兩旁撤退,跟陸斐柔保持距離,以試圖掩飾她們的心懷不軌。

  「塞維斯,你……今天怎麼沒上班?」袁品玫笑得好做作。

  「我不能休假嗎?」

  「可以可以,休假很好,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嗚!她肯定是世界上最窩囊的奶奶,一碰到這個孫子,盡說一些昧著良心的話,其實休假不知道會少賺多少錢,哪有什麼好?

  「你們這麼早找柔兒有什麼事?」充滿佔有慾的將陸斐柔拉進懷裡,塞維斯毫不遮掩的把「敵意」寫在臉上,銳利的目光在袁品玫和鍾寧身上來回轉了一圈,他今天留在家裡,就是想看看她們兩個在搞什麼把戲。

  「沒事,聊聊天。」

  「對對對,聊聊天。」

  「聊天?好啊!我陪你們。」塞維斯難得如此慷慨,他平時可不想跟她們兩個有任何交集,因為這兩個老太婆實在有夠吵,就是聖人也會被她們逼瘋,何況他沒什麼耐性。

  臉當場綠了一半,袁品玫和鍾寧更沒有興趣跟他聊天,他的脾氣這麼壞,說翻臉就翻臉,誰知道他何時又會暴風雨來襲,跟他聊天簡直是自討苦吃……不不不,還不只是這樣子而已,她們還能再一次印證自己是多麼沒有出息的「阿嬤」!

  「不是想聊天嗎?怎麼不說話?」塞維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道。

  「呃……聊天是嗎?」傻笑的頻頻點頭,袁品玫眼睛賊溜溜的瞟向鍾寧。

  「聊什麼呢?」額頭開始沁出一顆顆汗珠,鍾寧偷偷的瞪了眼袁品玫,這個死老阿婆,幹麼一直看著她?她平日不是很厲害,很喜歡強出頭嗎?怎麼這個時候像只縮頭烏龜一樣,沒有用的傢伙……呃!她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笑得好斯文優雅,塞維斯狀似不經心的道:「奶奶,外婆,我們就來聊聊你們最近這幾天在忙些什麼好了。」

  「嗯……那個啊……」袁品玫又忙不迭的向鍾寧發出求救信號。

  「這是秘密,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鍾寧這一次的反應倒是挺快。

  「秘密?」不錯,這麼簡簡單單就堵住他的嘴!

  「哎呀!」袁品玫突然大叫了一聲,慌慌張張的看著手錶,「我都忘了,我約了朋友一起去喝茶,不跟你們聊了,再見!」

  鍾寧也想到什麼似的跟著叫道:「糟了!我真是糊塗,我也約了朋友一起去喝茶,她們這會兒大概等得不耐煩了,不打擾你們了,拜拜!」

  用不到三秒鐘,袁品玫和鍾寧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以她們逃走的速度來看,她們活到九十歲都不是問題,而且很可能榮登「百年人瑞」之列,真可謂——禍害遺千年!

  「你這幾天和兩個老太婆在忙什麼?」

  陸斐柔煞有其事的做出「噤聲」的動作,小小聲的說:「秘密。」

  看樣子,她已經收到慎重的交代,她絕不會告訴他,除非他拿主人的身份壓迫她,不過,她肯定會可憐兮兮的控訴他,結果可想而知……

  「奶奶和外婆為什麼這麼怕你?」偏著頭,她沉吟的看著塞維斯,他是脾氣不太好,可是吼幾句就沒事了啊!

  「奶奶?外婆?」塞維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她什麼時候改了口?

  「你說奇不奇怪?她們兩個很怕你,大家卻很怕她們兩個……」陸斐柔不懂的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好奇怪,她們兩個本來就是怪胎,從來沒有人可以搞清楚她們腦袋瓜裝的是什麼,你呢,最好離她們遠一點。」反正那兩個老太婆是不可能玩出什麼新鮮的把戲,他只要看好柔兒就夠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奶奶和外婆?」

  「小傻瓜,她們兩個就喜歡被人家當成怪胎,這樣子,她們才可以理直氣壯的搞破壞,製造問題。」

  「是嗎?」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那兩個老太婆了,我帶你出去野餐。」

  兩眼頓時一亮,陸斐柔興奮得像只無尾熊抱住塞維斯。

  「你快悶壞了對不對?」他心疼的撫著她柔軟的秀髮。

  「有那麼一點。」她只要想到今天可以不用躲在房裡繼續扭屁股,腰酸背痛就全不見了。

  調皮的打了一下陸斐柔的屁股,塞維斯笑著催道:「快去換件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今晚星光燦爛,象徵明天的好風光,塞維斯難得悠閒的坐在拱形的陽台上喝著葡萄酒,再過三天,他和柔兒的一個月之約就到期了,他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他壓抑得夠久了,老是沖冷水澡可不好受,不過,老天爺似乎很喜歡跟他過不去,愉快的心情維持不到十分鐘,褚星就帶來麻煩。

  「什麼生日派對?」

  「奶奶和外婆說……聽清楚,不是我,是她們兩個說的,她們說你最無情了,肯定不會記得她們的生日,所以她們很認份,什麼都會自己來,不敢勞煩你。」

  賞了褚星一個白眼,塞維斯冷笑道:「她們兩個一天到晚在過生日,有哪個正常人會去記住她們的生日?」他沒見過那麼喜歡辦Party的老太婆,而且永遠都是那一百零一個理由——生日,她們的生日從年頭到年尾,沒有一次是真的,因為真要過生日,她們的老公早在好幾天前就會發出「通緝令」,把她們逮回家,那之後他保證有好幾個月可以清靜一下。說起來也真巧合,她們兩個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兩人更能同心協力的作亂。

  說得實在是太好了!褚星好激動的點點頭,可是下一刻,他恍如大夢初醒,連忙改為搖頭,「你幹麼說得那麼難聽?她們兩個就這麼點樂趣。」

  「她們兩個的樂趣可多著,這不過其中的一點。」塞維斯不客氣的糾正。

  「年紀大了,總是怕寂寞,喜歡熱鬧嘛!」

  「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就夠熱鬧了,還用得著別人來湊一腳嗎?」

  「老是她們兩個在鬥嘴,久了也沒意思,換個口味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隨便她們,不過,我有個條件,不准她們弄來一屋子的人,我這裡不是跳蚤市場。」想到一屋子的老太婆七嘴八舌,聒噪個不停的模樣,他頭就痛。

  「不會不會,奶奶和外婆說她們只請六個客人。」

  「哦?」這兩個老太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節制?

  「很奇怪對不對?」

  「那兩個老太婆從來沒有正常過。」

  「沒錯……不對不對,你怎麼可以把奶奶和外婆說得好像怪物似?」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不可以說出來,因為那兩個老太婆跟間諜一樣可怕,誰知道她們現在是不是正躲在門外偷聽,他可不想害他美美的俊臉慘遭暴力摧殘。

  「裝模作樣。」塞維斯嘲諷的睨了褚星一眼。

  「我……哎呀!不跟你說這個。」野蠻人怎麼懂得欣賞文明人的氣質呢?

  像是想到什麼,褚星稀奇的挑了挑眉,一臉沉吟的看著塞維斯。

  「看什麼?」

  「沒事!沒事!」這傢伙不是老嫌棄柏克漢家的葡萄園很礙眼嗎?怎麼這會兒可以毫不彆扭的坐在這裡看夜景?嘖!太神奇了!

  順手拿起梳子把頭髮重新梳理一遍,再拉拉西裝,清潔一下,褚星得意揚揚的揮揮手走人,「今晚我跟美女有約,不吵你了,拜拜!」

  「臭小子!」明知道他現在在禁慾,還來火上加油,下次被他逮著,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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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4 11:19: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少爺,你可回來了!」今天的安諾顯得特別「熱情」,傑森剛剛從駕駛座走下來,他就搶先一步幫塞維斯打開車門。

  聽到屋內傳來的音樂聲,塞維斯不悅的皺起眉頭,「生日派對還沒結束?」

  「差不多了,就等少爺。」安諾的眼神有著明顯的浮躁。

  「等我?」塞維斯嗤之以鼻的道,「致詞嗎?」

  拿出手帕揩了揩額頭上的汗水,安諾有些忸怩不安的道!「呃……老夫人的生日派對正要進入高潮戲,她們不希望你錯過。」

  「我跟她們的高潮戲有什麼關係?」

  「這……我也不太清楚。」安諾笑得有些僵硬。

  冷眼一瞥,塞維斯老實不客氣的指出,「碰到她們兩個,你哪一刻清楚過?」

  安諾羞愧的低下頭,嗚!若非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真想嚎啕痛哭一場,那兩個老太婆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塞維斯轉頭看著無聲無息站在身後的傑森,「你來告訴安諾怎麼對付那兩個老太婆。」

  點了一下頭,傑森不帶一絲絲的感情道:「在牛奶裡面下安眠藥,然後趁著她們睡著的時候打包送回家,隨物附贈『拒絕往來戶』信函一張。」

  不愧是他的貼身保鏢,夠狠!塞維斯滿意的一笑,道:「聽清楚了嗎?」

  「少爺,這個……不好吧!」安諾惶恐顫抖的看了大門一眼,好像袁品玫和鍾寧正躲在那裡偷窺他的一言一行。

  「隨便你。」塞維斯提起腳步走向屋子。

  一踏進玄關,袁品玫和鍾寧就興奮的圍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一人一句。

  「你再不回來,好戲就要錯過了。」

  「這可是我們特地為你精心策劃。」

  完全沒聽見她們說的話,塞維斯被她們兩個邀請來的客人給怔了半晌,她們兩個確實只請六個客人,可卻是……

  「你們兩個老太婆什麼時候開始養小白臉?」一個比一個還年輕,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歲,這要是讓他爺爺和外公看見,馬上氣得口吐白沫,拿刀宰人。

  「他們是我們認識的新朋友。」袁品玫熟練的說出「台詞」。

  「坐坐坐,大家一起欣賞余與節目。」鍾寧趕緊把塞維斯推到「特別座」——視野最佳的座位。

  「柔兒呢?」如果不是被她們兩個給耽誤了一下下,他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找到陸斐柔。

  「柔兒在『後台』。」鍾寧說得很自然,一點也沒有做壞事的徵兆。

  「柔兒幹麼在後台?」

  「幫忙化妝。」

  「這種下人的工作有必要動用到她嗎?」

  「好了好了,你別急,她一分鐘之後就出來了。」袁品玫笑著安撫道。

  「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搞花樣……」

  突然,大廳的燈光整個暗下來,節拍緩慢,旋律挑逗的曲子頓時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際,僕人立即撤掉擋在塞維斯前方的屏風,舞台上閃爍的霓虹燈瞬間讓黑暗重見光彩,一名舞孃隨著音樂性感的扭著腰和屁股,跳著嫵媚動人的肚皮舞,她身著絲質上衣,衣服薄得令她的手臂清晰可見,低胸設計的領口讓她誘人的乳峰撩撥著觀眾的視線,亞麻的長褲在柳腰和腳踝處束緊,腳踝並分別繫了一個蝴蝶結,中空的腹部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金練子。

  她的舞姿不具動感,卻魅惑人心,在場的男士每個都好奇的想一窺舞孃的真實面目,可是在面紗的掩蓋下,她只露出那雙清靈的藍眼眸……

  「傑森!」塞維斯忽然跳起來大吼。

  「少爺!」傑森急急的應聲。

  「把這些人全部給我丟出去!」塞維斯像陣狂風衝上前,一把抱起舞孃……不不不,應該說是陸斐柔,她顯然被嚇呆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是。」其實用不著他動手,大夥兒已經被塞維斯的怒氣嚇得鳥獸散,趕緊逃命去了,當然,這是經過「高人」指點。





  瞪著被他扔到床上的陸斐柔,塞維斯壓抑住那股在胸口沸騰的怒氣,「我有允准你把自己打扮成這副德行嗎?」

  眨了眨眼睛,她疑遲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陸斐柔,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氣得兩眼暴凸。

  瑟縮了一下,陸斐柔扯下面紗,懊惱的嘟著嘴道:「奶奶和外婆向我保證過,絕對不會有人認出我,你怎麼還會看出來是我?」

  「你這個小笨蛋,那兩個老太婆說的話你也相信?」

  「我……幹麼不相信奶奶和外婆?我有照鏡子,我自己也認不得啊!」

  「你……你為什麼老是不聽我的話?我不是叫你離那兩個老太婆遠一點嗎?」氣死他了,這個小天真,她從來沒見識過自己的女人味,一時之間當然認不得!

  「我……奶奶和外婆很可憐嘛!」

  怒火高張的目光頓時轉為幽黯陰鷙,塞維斯宛如一隻準備掠食獵物的黑豹,優雅安靜的向陸斐柔逼近,「她們可憐,你就任她們擺,那我也很可憐,你是不是也應該由著我?」

  感受到那股危險的氣息,陸斐柔不安的往後一退,「你……哪裡可憐?」

  「我每天晚上都得靠冷水澡阻止自己碰你,不可憐嗎?」

  「呃,聽起來是很可憐。」

  「很高興我們這麼快就達成協議。」

  「可是……你要幹什麼?」陸斐柔心慌意亂的看著把她撲倒在身下的塞維斯,她的身體在顫抖,戰慄的酥麻讓她全身一陣緊繃。

  「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拖太久了。」

  「塞……塞維斯……」

  「噓!」右手食指輕輕放在她兩片唇瓣的中間,他搖了搖頭,壓低嗓門小小聲的道:「記住,此時無聲勝有聲。」

  「嗯……我……」

  塞維斯乾脆低下頭,直接吞沒她沒完沒了的聲音,讓她的嘴忙於應付他狂熱的唇舌,腦袋瓜變成一片空白。

  還來不及反抗,陸斐柔已經被他的狂野和熱情迷失了神智,就連他何時扯掉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唇舌又何時轉移陣地,滑下她的頸項,吮吻她的雙峰,烙下屬於他的印記,她都不知道,她只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陌生的空虛渴望被填滿,他霸道的男性氣息令她深深的著迷。

  「唔……」無助的吟哦從唇縫之間流洩而出,她不自覺的蠕動嬌軀,像是在祈求更多的疼愛。

  「別急,我的天使愛奴,我們多得是時間。」塞維斯卻愈來愈急切的品嚐她的每一寸柔軟,同時猴急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塞維斯……」意識因為他張狂的侵入而驚醒,陸斐柔開始想退縮的掙扎。

  「不怕,放輕鬆,待會兒有更好玩的。」他輕聲細語的靠在她的耳邊誘哄,彷彿她是一個不安分的小孩。

  「不要……啊……」毫無準備,陸斐柔從女孩蛻變成女人,隨即而來是一陣的抗拒,可是在塞維斯熟稔的挑逗下,她漸漸遺志那股疼痛的不適,醉入情慾構築的深淵。





  袁品玫和鍾寧顯然有偷窺的壞習慣,天還沒亮,她們就鬼鬼祟祟的躲在塞維斯的房門外,將房門推開一個小縫,賊頭賊腦的往裡頭查探。

  過了大約五分鐘—終於確定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全身光溜溜的,鍾寧興奮的抓住袁品玫,「你有沒有瞧見!連睡覺都抱得這麼緊,好親熱哦!」

  眨了一下眼睛,袁品玫忍不住吞了口差一點滴下來的口水,好羨慕的說:「夭壽,身材這麼好!」點了點頭,鍾寧充滿回憶的道:「想當初,我也是這個樣子。」

  「我更好,我可是公認的魔鬼身材。」

  「你?魔鬼身材?」鍾寧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充其量只能用飛機場上兩堆不起眼的垃圾來形容。

  「曾經。」袁品玫咬牙切齒的瞪了鍾寧一眼。

  「喔!」鍾寧一臉的懷疑。

  哼!撇過頭,袁品玫懶得跟她計較,因為她更關心房內的兩個人。

  鍾寧也不想再纏著這個話題不放,她將目光轉回塞維斯和陸斐柔身上,喜孜孜的說:「太好了!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的精子夠不夠爭氣?」

  存心潑她冷水,袁品玫洋洋得意宣道:「你不用急著高興,如果昨晚受孕成功的話,依照時間來算,這個孩子百分之百是誕生在單月份,也就是說,孩子是跟著我們伊諾家姓。」

  冷眼一困,鍾寧也忍不住想掃她的興,「你會不會算得太快了?孩子有可能早產一個月,也有可能晚生,這種事你料得准嗎?」

  「第一個孩子通常不會離預產期太遠。」袁品玫信心滿滿的道。

  「那又怎麼樣?根據調查,一次就受孕的機會微乎其微。」鍾寧實在很懊惱自己沒先算一下日子,這會兒才會讓袁品玫佔上優勢。

  袁品玫嗤之以鼻的一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便胡扯一句,就可以嚇得我心臟無力嗎?」

  「信不信由你。」鍾寧一副無所謂的聳聳肩。

  「就算一次不成,那又怎麼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柔兒只要在未來半個月之內受孕,孩子都是跟我們伊諾家姓。」袁品玫奸笑道。

  「你……你少神氣,我詛咒你!」

  「天還沒亮就來這裡找罵挨,你們兩個老太婆真是愈來愈識趣。」

  全身一僵,袁品玫和鍾寧顫抖的抬起頭,果然是塞維斯那張令人膽戰心驚的臉孔……嘿!露出天真爛漫的傻笑,兩顆腦袋瓜開始苦思逃難的方法。

  「你們是想現在解釋,還是等我有空呢?」塞維斯難得如此包容。

  「當然是等到你有空……」接到鍾寧的眼色,袁品玫趕緊轉個彎,「我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敢破壞你的好事,打擾你辦正事。」

  「這麼體貼?」他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不是想爭取時間落跑?」

  「呃,當然不是。」袁品玫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這小子是她們肚子裡面的蛔蟲嗎?

  「這麼說,等我睡一覺起來,還是可以見到你們哦!」

  「這還用得著說嗎?」鍾寧趕緊補充說明,以證明她們心無邪念,「我們可是助你完成心願,幹什麼要落跑?」

  狀似沉吟,半晌,塞維斯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笑著點點頭,「這倒是,雖然手段卑鄙下流,卻功不可沒。」

  「是嗎?」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像袁品玫和鍾寧這麼沒志氣的祖母,被孫子說成卑鄙下流,還笑得嘴巴都闔不攏。

  「不過,該算的賬還是得算清楚。」塞維斯無情的道。

  笑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等我睡飽了,再找你們好好聊一聊。」他彷彿來索命的閻羅王,全身上下籠罩在一股寒氣之中,叫兩個老太婆冷不防的一陣哆嗦。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她們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誰有那種閒工夫跟他聊一聊!嗚!好慘哦!她們待會兒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整理行李,先回家躲一個星期再來吧!





  房門一關,塞維斯得意的咧嘴一笑,那兩個老太婆這會兒一定趕著逃難去,正合他的意,接下來的幾天他可不想讓柔兒下床,因此也不要讓她們兩個有機會天天躲在門外偷窺竊聽,壞他的興致。回到床上,他癡戀的看著他美麗的小天使,兩隻手情不自禁的開始對她進攻。

  「我不要……這個一點也不好玩……好累哦……」塞維斯的挑逗讓睡夢中的陸斐柔無助的提出抗議。

  不管她還在睡夢狀態,塞維斯霸道的說:「不行,你害我上了癮,你得負責滿足我。」

  「我還要睡……」她翻身把頭埋進枕頭裡。

  「不准睡!」他蠻橫的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驚醒過來,陸斐柔茫茫然的眨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孔,他像個討到糖吃的小孩,笑得好開心。

  「塞維斯,天亮了啊!」

  「還沒。」

  「天還沒亮幹麼叫我起來?」

  雙手交握在胸前,塞維斯理直氣壯的宣佈道:「我睡不著,你得陪我。」

  「再讓我睡一下下,我就起來陪你好嗎?」不久前有過那麼一次的經驗,陸斐柔這次學機靈了。偏著頭,他想了半晌,慷慨的點點頭,「五分鐘。」

  「再多一點點,這樣子……」她像個小孩子用手指比出「三十」。

  「太多了,這樣子!」塞維斯扳下她的一隻手指,「二十分鐘。」

  「好啦……啊!」正準備縮回被子裡,卻發現到自己不著片縷,陸斐柔尖叫的拉起被子蓋住身子。

  強忍胸口的笑意,塞維斯好有耐心的問:「你不是很想睡嗎?」

  「我……我們……昨天晚上……」一張臉紅得像蘋果似的,陸斐柔實在沒勇氣把話說出口,她希望那不是真的。

  「怎麼不說了?你忘了?」他不悅的瞇起了眼睛。

  「我……我是想忘了。」完了!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不准忘!」他氣呼呼的大吼,「你要一輩子給我記在腦海裡!」

  「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幹麼要記在腦海裡,還要……」「一輩子」乖乖的吞回肚子裡,陸斐柔謹慎的看著塞維斯那張陰沉的面孔,他的脾氣真的好大,這樣子就不高興,好像吃虧的人是他一樣。

  緊抿著雙唇好一會兒,塞維斯一副大方的決定道:「既然忘了,我來幫你重溫記憶。」

  「什麼……重溫記憶?」她心跳加速的吞了口口水。

  「你把昨晚的一切都忘了,我只好幫你複習啊!」

  「沒有……不用了,我……我記得……」

  「來不及了。」

  「塞維斯……」

  「閉嘴,我的天使愛奴。」堵住她的嘴,他的熱情迅速摧毀她的思緒,兩人再度陷入無邊春色……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陸斐柔開心的抱著柏金妮又叫又跳,「他們說我有客人來訪,我還以為他們是在跟我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有客人?我在這裡又不認識任何人,沒想到……」

  「克麗絲汀,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柏金妮焦躁的打斷她。

  「什麼事?」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說幾句話嗎?」柏金妮狀似不經意的左右瞄了一眼,這兒的傭人好像都在監視她一樣,從她踏進這裡開始,她身旁總會有傭人打轉。

  「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啊!」

  「我是說沒有傭人的地方。」

  「沒有傭人……」陸斐柔喃喃自語的東張西望,終於,她找到了目標,咧嘴一笑,「陽台可以嗎?」望向約有五坪大的陽台,那兒備有茶几和籐椅,從陽台放眼而去是游泳池,此刻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柏金妮立即點了點頭。

  十分鐘之後,兩人坐在陽台的籐椅上,享受傭人準備的茶點。

  「克麗絲汀,我今天是特地來告訴你,你爹地媽咪到處在找你。」

  「哎呀!」陸斐柔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犯糊塗的腦袋瓜,「我把爹地和媽咪給忘了,他們是不是提早從上海回來?」

  怔了一下,柏金妮連忙點頭道:「你家的傭人告訴他們你下落不明,他們立刻從上海飛回巴黎。」

  「我怎麼會下落不明呢?我有告訴傭人我要去開羅啊!」

  「呃……大概是傭人沒聽見吧!」

  「你沒告訴他們我現在的情況嗎?」

  「我怎麼開口告訴他們?你現在會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我……實在沒勇氣說出口,對不起!」柏金妮一臉愧疚的低下頭。

  握住她的手,陸斐柔急忙的安慰道:「我不是在怪你,沒說沒關係,我現在就打電話跟他們說清楚,免得他們掛心。」

  柏金妮連忙搖頭,「不好不好,電話裡頭解釋不清楚,我看,你還是親自回家一趟比較妥當。」

  「是啊……不行,我身上沒半毛錢,我得等塞維斯回來,再跟他借錢。」

  「不用這麼麻煩,我有車子,我可以送你回家。」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陸斐柔抓起柏金妮的手往外衝去。

  不過,還來不及跨出大門,就被安諾給擋了下來。

  「小姐,你上哪兒去?」

  「我得回家一趟,嗯……今天……不不不,應該是明天才可以回來。」

  清了清喉嚨,安諾非常抱歉的說:「小姐,少爺交代過,你哪兒也不能去,除非有他作陪。」

  「可是,我很急,等他回來已經太晚了。」

  「哎呀!只是回家一趟,晚飯以前我會把她送回來。」柏金妮趕緊補充。

  安諾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口氣優雅卻有那麼點不屑,「請問小姐是誰?」

  「我……我是陸斐柔的好朋友。」柏金妮尷尬的道。

  「很抱歉,沒有少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讓我不盡到我職責。」

  「安諾,求求你,我只是想回家看一下我爹地和媽咪。」陸斐柔可憐兮兮的雙手合十,拜託安諾,安諾見了不忍,卻又不敢違背塞維斯,只好學她的樣子。

  「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我必須對少爺負責。」

  一向見不得人家有難,陸斐柔這會兒也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為難你,我直接找塞維斯就是了。」說完,她不好意思的轉向柏金妮道:「謝謝你特地從巴黎跑來這裡告訴我,我一定會找個時間回家一趟。」

  雖然很懊惱,柏金妮卻只能僵硬的點點頭,然後告辭走人。





  在塞維斯的強迫下,陸斐柔根本沒有時間哀悼她失去的清白,她甚至得習慣睡在他的懷裡——全身光溜溜的,剛開始是有那麼點彆扭,幾天後……其實真要算起來是……一天而已,她就忘了臉紅,沒辦法,他動不動就發脾氣嚇她,她哪來得及害羞?

  「我聽說你今天有訪客,你的好朋友是嗎?」塞維斯愛憐的撫著陸斐柔因為激情過後而香汗淋漓的嬌容。

  提起這事,陸斐柔趕緊請求道:「柏金妮是特地來這裡告訴我,我爹地和媽咪正在找我,他們以為我失蹤了,你可以帶我回家一趟嗎?」

  「你的好朋友叫柏金妮•瑞德?」

  「對啊!」

  「你要防著她。」

  「為什麼?」

  「她是人口販子。」

  頓了一下,陸斐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搖著頭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柏金妮人那麼好,她才不可能是什麼人口販子。」

  捏了捏她的鼻子,塞維斯滿是憐愛的嘲弄,「我敢說,在你眼裡沒有一個人是壞蛋,就算他們殺人、放火、搶劫,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你肯定也會替他們找借口,深信他們情有可原。」

  「我……你一定是誤會了。」陸斐柔轉而小聲的道。

  「傑森的調查報告這會兒就在我的書房,我可以請傑森送過來讓你親自鑒定,我並沒有隨意捏造事實污蔑她。」

  猶豫的咬了咬下唇,陸斐柔還是堅持站在好朋友那一邊,「傑森有可能弄錯對象,法國有好多人都叫柏金妮啊!」

  她的純真善良實在令人又愛又惱,塞維斯無奈的一歎,「傑森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保鏢,他有情報單位的背景,精通數國語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出任務的時候被朋友出賣,差一點進了鬼門關,我出手相救,他怎麼甘心回歸平淡的生活,屈就一份保鏢的工作?」

  「可是……」

  「夠了!我要你防著她,你就防著她,不准再質疑我說的話!」塞維斯又開始變臉了。

  陸斐柔瑟縮的撇了撇嘴,「好嘛好嘛!」

  「你在敷衍我。」塞維斯的表情愈來愈陰沉,這個令人擔心的小天真,他如果不盯緊一點,她很可能又一次被賣掉。

  「沒這回事。」陸斐柔連忙搖手,「真的,我發誓!」

  「算了!」乾脆一點,塞維斯直接採取威脅的手段,「如果你敢讓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把你鎖在床上一個月不准下床。」

  「我一定會小心。」她的生活已經夠單調無聊,她可不想更加乏味。

  「你爹地和媽咪的事就交給我。」

  「我想回家……」

  「我說我會處理,你的腦袋瓜只要負責想我,什麼都不用管。」

  「想你幹什麼……我是說,用看的就好了,幹麼要用想的?」陸斐柔拚命的陪著笑,企圖改善塞維斯恨不得鞭笞她的目光。

  雖然繃著一張臉,塞維斯卻點了點頭,「這倒是。」

  陸斐柔安心的咧嘴一笑,塞維斯卻抱著她一個翻身,她轉而在上,他在下。

  「你……幹什麼?」陸斐柔不自在的扭動身體,這個姿勢好奇怪哦!

  「不要動!」塞維斯沙啞的道。

  「這樣子……我會不習慣。」陸斐柔羞得兩頰酡紅。

  「你不是要用看的嗎?我就讓你看個夠。」這麼一來,她自然會時時刻刻的想著他。

  傻眼了,陸斐柔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如果看不夠,你還可以用摸的,用親的,我不會介意。」

  「我不要。」

  「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我……我用摸的就是了。」手腳並用,陸斐柔倉皇的付諸行動,一個不小心……「啊!」

  「別想逃!」他捉回她那只準備「畏罪逃逸」的手,狂野的命令道:「你挑起來的火,你就得負責撲滅,否則今晚別想給我睡覺!」

  「我不是故意的……塞維斯……啊……唔……」慾火肆虐,春色蔓延,陸斐柔沒兩三下就讓塞維斯給迷失了魂,除了嬌喘吟哦,什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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