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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招手]弓[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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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6: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三章 游戲的威力

    眼就到了預定的閱兵慶典日.一大清早血夜早早的帶著的狼騎來到了皇城外的閱兵現場.

    他平安歸來讓部下欣喜万分.不過當時那狼狽的樣子卻也讓他們很費解.尤其是巴圖魯.還以為血夜被嚴刑打了.掄著彎刀就.被血夜痛罵了一頓才消停.索薩也已經回來了.從他平靜的目光中血夜知道他已經解除了心結.那麼多的遺孤需要他一個個的去面對.確情.唯一沒有音信的是克羅地雅.整個人就象是消失了一樣.這讓血夜對她的神秘身份又增添了几分好奇.

    不會也象布里亞特那樣是屬于哪個特殊勢力吧

    想起那個無良男人.血夜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好了會照顧自己.可一轉眼就再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搞什麼鬼.

    來到廣場自然有人安排部隊.血夜則被領到了觀禮台上.剛一上去就看到帕羅和梅里以及懷特三位元帥都已經到達了.急忙上去見禮.當然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血夜的安然無恙.讓几位元帥也是驚奇不已.

    正說話間.費特拉陛下在護衛的簇擁下登上了觀禮台.他的身旁跟著冰山似的英杰羅.布里亞特的離去讓一向不喜歡熱鬧的榮耀騎士團長大人也不得不擔任起了護衛的任務.誰讓他是不敗的神話.

    此時觀禮台上已是座無虛席.以皇帝陛下的座位為中心...小小的官員和貴族都以等級划分各自的位置.血夜由于身份特殊被安排到了几位元帥的身邊.不然以他聯隊長的身份是斷然沒有坐在中心位置地道理.

    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聲.閱兵慶典正式開始.廣場的警戒線外已經聚集了無數的帝都居民.他們到此就是為了看一看英勇戰斗凱旋而歸的帝國戰士是什麼樣子.象這樣的閱兵式帝國已經很久沒有舉辦了.上次的落日戰爭由于榮耀帝國的慘勝.並沒有舉行大規模的慶祝活動.如此熱鬧地場面.帝國居民又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漸漸接近.率先出場的毫無疑問正是榮耀騎士團.此次參加閱兵的都是經歷了這次戰爭的部隊.一直不輕易示人的榮耀騎士團也終于卸掉了神秘的外衣.數十年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的面前.

    他們的出現.讓圍觀地帝都居民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榮耀騎士是帝國不敗的象征.即便到了最危機的時刻.只要還~;通人的心里就有了一種塌實.這種發自內心的信任無人能夠代替.這可是榮耀騎士用無數的鮮血和不敗的戰績換來的.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帝國精神支柱.

    整整一個大隊.黑馬黑甲一片肅穆.雖然沒有戰場+可沉默的力量更可怕.每一個坐在觀禮台上的人都清楚.這沉默的色彩下面隱藏的是恐怖的能量.縱橫大陸上千年不敗地榮耀騎士團就以這樣一種無聲的姿態再次回到了所有人的視野中.估計用不了多久各個帝國的情報部門就會將這個讓他們的帝王心髒驟停的消息傳回去.

    龍槍如林.兩千匹戰馬踩著同一個步點緩緩走過觀禮台的正中央.並非刻意的無聲壓力彌漫全場.費特拉看著這支承載了太多榮耀的部隊.眼里的神情耐人尋味.

    突然.沉默如鐵地榮耀騎士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呼喊.那極靜與極動之間的轉換讓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

    “陛下万歲

    如林的龍槍轟然放倒.向這位帝國的最高統治者獻上了最真摯的敬意

    費特拉微笑著揮手致意.可那份失落的神情卻讓坐在他身邊的英杰羅也皺了下眉頭.其他各個軍團地部隊相繼列隊通過廣場.由于之前榮耀騎士團的精彩表演.讓他們黯然失色.不過帝都地老百姓還是報以了最熱烈的掌聲.但其中鼓勵的意味卻是讓每一個軍人暗自神傷.

    隨著一支支部隊的出場.費特拉眼中的失落越來越濃.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榮耀騎士團太强大了.强大到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敢于和他們爭鋒的地步.這實在不是費特拉所期待的結果.

    如果能夠把這几十万榮耀騎士分散到各個軍團.那榮耀帝**隊整体的戰力提升的恐怕不是一點半點.他

    是從各個軍團挑選出來最優秀的軍官啊

    不過這個想法費特拉也只敢偷偷的想一下.從開國的時代榮耀騎士就是帝國的象征.把他們取消編制.沒有一個帝王敢那樣做.榮耀騎士已經不是一支軍隊那麼簡單.他們已經在時間和無數代帝王的渲染下被推上了神壇.費特拉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做出這可能導致帝國分崩離析的舉動榮耀騎士這四個字已經深如到帝國每一個人的心底.解散了榮耀騎士團也就毀掉了帝國的凝聚力.費特拉是万万沒有那個勇氣的.

    身為帝王有時候也是很無奈的.

    時間漸漸過去了.一些有經驗的居民已經准備離開了.帝國閱兵慶典都是把最好的部隊放在最前面.越往后的部隊也就是越不受關注的部隊.這一點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就當人群開始散去的時候.一支特殊的部隊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說他們特殊.其實也就是一支騎兵部隊.但是他們的坐騎卻界.

    那是……風狼

    魔獸一直是普通人心中的敬畏.以狡猾噬血聞名的風狼更是絕對的夢魘.可這支騎兵部隊居然是以魔獸為坐騎.這讓帝都的居民不由得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好奇.不要說那些普通居民.就是現在坐在觀禮台上的決大多數官員貴族也是頭一次見到鼎鼎大名的西北狼騎.有許多知道內情的人已經把目光向血夜所在的方向投了過來.

    血夜很生氣.

    雖然對閱兵不是很了解.可看那些圍觀居民的舉動他就明白了閱兵出場順序的含義.看目前的狀況.他的部隊恐怕是被安排到了最后才出來的.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某個看他不順眼的官員特意的照顧.

    可生氣歸生氣.結果已經是這樣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祈禱部下不要讓他太丟臉了.

    所有人都滿含新奇的看著這支兩百人的隊列.人類對于新鮮事物的探知欲讓他們不由得想看看這支部隊有什麼值得他們感興趣的地方.

    費特拉從狼騎出現的那一刻就全神貫注的凝視著他們.這支揚名西北的特殊騎兵部隊他早就想親眼見見了.今天終于得償所願.

    兩百人.這樣的數量並不足以將他們的氣勢完全展示.可第三聯隊的士兵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弱小.伴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他們整齊划一的摘下了掛在坐騎背上的……弓.

    几乎是瞬間.伴隨著周圍的驚呼聲.點點寒芒直指

    負責觀禮台警衛工作的近皇家衛隊楞了片刻.馬上反應了過來.大隊的士兵急忙聚攏到了前面.將盾牌組成了一道城牆.可是觀禮台實在是太大了.匆忙間又怎麼可能全部保護到.皇家衛隊的士兵只/那一片區域保護了起來.其他人的就只好聽天由命了.

    驚慌的大小官員四散躲避.而那些同樣暴露在强弓下的軍人們卻在第一時間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衝到了前面.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官員們擋在了身后.身為軍人.胸口的徽章不允許他們后退.即便平日里為了集体的利益相互攻擊.可面對生死存亡的瞬間.他們還是義無返顧的亡.在這一刻.沒有政見之分.只有為了帝國多保留一分力

    這就是軍人

    英杰羅伸手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士兵.以他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些弓箭的目標並不是觀禮台上的眾人.同樣鎮定的還有三位元帥.他們甚至沒有看.只全憑心中對自己部下的信任就命令保護他們的士兵退了下去

    費特拉看著周圍反應截然不同的兩幫臣子.新里不由的輕嘆.關鍵時候還是要靠軍人啊

    “嗡|電般的來到了觀禮台的上空.在一片喊叫聲中齊齊落在了觀禮台一側的城牆上.巨大的穿透力.讓它們深深釘在那里.組成了一團火焰的形狀.

    赫然是榮耀帝國的榮耀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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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四章 榮譽的稱號

    氣聲不絕于耳.不論是身經百戰的軍人還是那些從沒有酷場面的帝國官員的,都被第三聯隊士兵精湛的技藝震撼了.

    這需要花費多少的心血才能做到如此的精確啊

    血夜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里.心里卻樂開了花.自己部下的精彩表演在他的眼里實在是不算什麼.這些都是平日里無聊的時候那些家伙們自己想出來解悶儿的游戲.第三聯隊里隨便哪個士兵都能做到.不過.血夜對長風强令部下狩獵魔獸的決定深表敬佩.沒有這兩年獵殺的經歷.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如此的駕輕就熟.

    “好=皇家衛隊士兵推到兩邊.大聲贊到.

    看著這支孤零零的有些單薄的部隊.費特拉似乎看到了帝**隊馳騁大陸的雄姿.强弓配騎兵.這樣的組合也許就是帝**隊未來的發展方向.

    收弓.第三聯隊的士兵又整齊的抽出了彎刀.面對齊聲高喊:

    “榮耀長存.與我同在.涵的强烈自信卻是每一個人都能深刻感受到的.

    這難道就是他們敢于以微弱的兵力挑戰大陸公認戰斗力第一的獸人軍團的根源

    雪亮的彎刀在陽光的映照下耀耀生輝.雖然只有兩百人.可他們所蘊涵的斗志卻絲毫不比榮耀騎士團遜色.也許他們沒有榮耀騎士那樣强悍的戰斗力.可他們無所畏懼的意志讓任何人都不敢在小看他們.

    “好!”費特拉長身而起“我以帝國皇帝的名義賜名西北第一軍團第三聯隊......神弓!”

    那些官員們剛剛從恐懼中清醒過來,乍聞此言都一片嘩然。在歷史上,無論帝國的軍隊做出多大地貢獻都沒有可能得到榮譽稱號,只有榮耀騎士團是例外。那也是因為榮耀騎士團是開國大帝南爭北戰創立帝國的第一支部隊,所以才能夠得到榮耀的稱號。除此以外,再大的功勛也不能跨越。那是為了不讓軍隊產生驕傲自滿的情緒。第三聯隊雖然戰績傲人,可也不能破壞這個規定。

    見四周官員議論紛紛,費特拉就知道他們不會允許,所以搶先道:

    “我意已決!誰也不必勸阻!”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堵了回去。

    血夜來到了費特拉的面前,單膝跪倒道:

    “多謝陛下!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厚愛!”血夜怎麼能不知道得到稱號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費特拉一看到血夜,臉色立刻舒展開來。呵呵笑道:

    “是我要謝謝你!”血夜愕然。費特拉繼續說:“你為帝國帶出了一支英勇的軍隊,如果我榮耀帝國每一支部隊都能象你地聯隊一樣,我們還需要懼怕獸人的威脅嗎?所以,該說謝的人是我。再說神弓之名你們當之無愧!”

    周圍的人都神情各異,羨慕,贊許,妒忌,失落,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從今天開始,只要為帝國做出突出貢獻的部隊,都可以獲得榮譽稱號!延續了千年的規定怎麼可能適應現在的情況,是該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皇帝的話讓那些剛剛還有些失落地將領們重新燃起了激情。能夠將名字刻在歷史中是每個軍人畢生的願望。

    費特拉看著神采飛揚的將領們,心中默默的念到:布里亞特!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既然一切都不能避免,那就讓我來替你分擔吧!

    遙遠的南方,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布里亞特默然的看著前方,那是榮耀帝國的方向。太陽將他孤單的影子拉地很長,不時吹過的罡風卷動著他銀色的長發。周圍沒有一絲聲音,他已經把自己融入到了環境中,就象千百年來一直屹立在這里的一塊石頭。

    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吹襲而來,急速越向遠方。布里亞特收回目光輕嘆道:

    “又要開始了。還真懷念那平靜的日子啊!哎......”地上斜長地影子驟然消失。

    閱兵慶典落下了帷幕,可帶給帝都居民的卻是讓他們永生難忘的精彩。神弓狼騎如星

    ,讓所有的人都有些來不及適應。但是更多的卻是驚四座的神射和駕御風狼揮舞彎刀的勃勃英姿,今天晚上恐怕有很多帝都的懷春少女要睡不著覺了。

    閱兵一結束,血夜就把自己的那個中隊長找了過來,可是還沒等他問。那個中隊長就把前因后果《》了出來。

    原來,在安排出場順序地時候,中隊長覺得按照戰功怎麼也能排在榮耀騎士團后面,在不濟也應該是在前列。可誰成想,最后的結果卻是被排在了最后一名。這讓中隊長實在是難以接受,看著部下不甘的眼神,中隊長一怒之下想出了這麼個點子。

    既然那些帝都的家伙看不起咱們,那就干脆讓他們好好体會一下怠慢了西北狼騎是什麼后果。

    沒想到歪打正著,不但大出了一把風頭,還白賺了一個榮譽稱號。此刻那個中隊長正滿臉狡黠笑容的看著血夜。讓血夜狠狠的在腦袋上來了個爆栗。

    “我還沒和你算帳,你倒和我表功來了,要是失手傷了人怎麼辦!”血夜笑罵道。

    那個中隊長揉著自己的腦袋,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

    “都每天做煩了游戲,怎麼可能會失手啊!再說了,誰讓他們看不起我們,這也是他們自找的!”

    血夜知道和他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罵了聲滾蛋,然后一腳把那個中隊長踢跑了。回頭看看已經走地空物一人的觀禮台。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儿那個由兩百支羽箭組成地火焰徽章,不由得冷笑了几聲扭頭而去。

    當天下午。血夜收拾好了一切離開了帝都。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如此渴望回到哀嘆之地,這次的帝都之行讓血夜實在是很郁悶,巴不得現在就和長風對調過來。

    好不容易回來就又要走,巴圖魯死活也不同意,說什麼也要和血夜一起回家。可血夜並不想帶任何人,就連那個中隊都被他全部解散放大假了。難得回來一次,借著這次的機會也讓他們回趟家和家人團聚一下。

    幸虧索薩看出了血夜的意思,急忙把巴圖魯拽了回來,好說歹說了半天巴圖魯才同意了。他們兩個人由于都不屬于軍隊的序列,所以沒事的時候走的很近,要是換個人,還真的不一定能留的下巴圖魯。

    血夜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巴圖魯几句,才驅使風狼急弛而去。可有一個問題卻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翻騰,讓他的心里矛盾無比。

    布里亞特和克羅地雅究竟是屬于什麼部門,為什麼都同時消失了。布里亞特還好理解,他畢竟是皇帝的侍衛長,分身乏术不能來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克羅地雅呢?難道連見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想到在綠海一大群人喝酒聊天其樂融融的情景,血夜心底是深深的失落,他們這些人再次聚齊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看不出來,你也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啊!”長風信守諾言准時出現了。

    血夜沒有說話眼神一陣潰散,等到重新恢復清明的時候,已經是長風在感嘆:

    “這個家伙!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看來他的心情確實不好啊!”一夾雙腿,風狼猛然一個加速,輕盈的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這一次回家與上次不同,由于只有半個月的假期,長風不敢耽擱。一路沒有任何的停頓,向家的方向日夜兼程,風狼出色的耐力讓他不用擔心會累壞了坐騎。

    三天,只用了三天的時間長風就看到了那時常出現在夢里的村庄。看看已經不遠了,長風下了風狼,就這麼牽著坐騎緩緩步行前進。

    一進村子,大群的村民就圍攏了過來,這次倒不是為了長風,而是那風狼吸引了這些整天與魔獸打交道的獵人。懾與風狼健壯的体形,周圍的村民沒有一個靠近的,都站在遠處默默的觀望著。

    長風知道現在不是打招呼的時機,急忙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剛剛來到院門外,還沒等長風推門,一道寒光穿透院門直射長風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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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6: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五章 暗魔犀角的代價

    倉促間,長風沉腰墜步肩膀微微一扭,間不容發的躲過可還沒等他緩過氣來,院門就被三支羽箭撕成了碎片。三支箭分取長風的前胸和雙腿,瞬間就封死了所有的躲避線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長風還忙里偷閑的瞄了一眼院子里的那個“偷襲”自己的人。

    沉穩如山,弓彎如月,正是長風一直在心中惦念的人,他的父親....雷鳴!

    來不及想其他,一個跨步將身体扭了過來,側對大門右手一抄把射往前胸的那支箭接在手中,攻向下盤的兩支箭擦著大腿掠了過去,眨眼間精妙的進攻化為烏有。

    長風斜視著插在地上的三支箭,對父親精確的計算十分的佩服。除了被他拿在手里那一支以外,其他的三支箭在射過他身后的時候就急速的下墜插在了離他不到十步的地面上,顯然父親已經考慮到了圍觀村民的安全。

    那些村民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叫好聲,這對父子精彩的表演讓他們大開眼界。只有長風暗自納悶,他從手里的箭身上感受到濃烈的斗氣波動,這讓他很費解。

    可從來沒見過父親使用斗氣啊!

    緩緩站正了身体,長風輕輕拍了拍坐騎的腦袋,那只風狼轉身向村子外的叢林竄去。風狼的優點再次展露無疑,不需要它們的時候只要讓他們自己照顧自己就可以了,一點也不用擔心它們跑丟了,何況還能順便解決喂養的問題。

    將那几支箭收集起來,長風進了院子,雷鳴早已經把弓收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已經長大成為一個男人的儿子。上次一別。又是兩年多,長風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初的青澀。

    面容相若的兩個男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直到村長進來才結束了。

    “呵呵......雷鳴啊!長風才剛剛回來你們父子兩個就練上了?”村長一副看好戲地神情。

    雷鳴呵呵一笑,收起了手中的弓。

    “村長!您的消息倒是滿靈通的,長風才剛剛進門,您就趕過來了,該不會是又要舉行篝火會吧!”雷鳴的眼睛里滿是戲謔。

    “為什麼不行?兩年了村子里沒有象今天這麼熱鬧了,就當是大家一起聚聚吧!”村長把頭一梗,反而讓雷鳴有些沒反應過來。

    “雷鳴啊!你可要記得帶長風准時參加啊!長風啊...我聽說你帶會了一只魔獸坐騎。那個......村子里的小孩子不少,不要嚇到他們,就放到我那里保管吧!”這恐怕才是村長急匆匆趕來的真正原因。

    看著長風驚訝的神色,再看看雷鳴布滿笑意的眼神,村長尷尬地干咳了几聲道:

    “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團聚了,那個誰...通知其他人趕快准備,便宜你們這幫小子了!”村長呵呵笑著走了。

    長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里都是暖暖的溫情。兩年的生死別離,讓他是如此渴望家的溫暖。而現在這一切是那麼的近。

    “風!不要愣著了,趕快進來,我對你這兩年的經歷很感興趣啊!”雷鳴招呼走神的長風進屋。

    長風靜靜的隨著父親走進了闊別兩年地......家!

    放下了簡單的行李,長風和雷鳴相視而坐,同樣的不擅言辭,可是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對方的激動。

    “風!說說你這兩年的經歷吧!你......”雷鳴終于打斷了這份沉寂,想問問儿子的近況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長風微微一笑,開始講述自己這兩年的經歷,從綠海狩獵開始,一直講到此次的西南戰爭。其中驚險的地方都一帶而過,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懂得什麼是該說什麼不能說。

    雷鳴雖然從儿子地描述中只能聽的一知半解,可其中的危險他心知肚明。儿子長大了,已經不再是那個拖著鼻涕讓他教射箭的孩子了。懂得替他著想了,不想讓他這個父親擔心。這讓他很欣慰。但是聽到長風在多羅人神宮里的離奇經歷以及千里逃亡的驚險,他地眉頭緊皺了起來。雖然長風沒有明說當時傷的有多重,可雷鳴還是從隨從他的士兵無人生還中覺察到了當時長風所面臨的險境。

    長風發現了父親的異樣,不解的問到:

    “父親,您怎麼了?”雷鳴的異樣讓長風很納悶。

    雷鳴沒有回答,而是一直在沉默著,半晌才站起來走進了里屋。不一會儿,在長風疑惑的等待中,拿著一個用布包裹的物件出來了。

    輕輕的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雷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儿子。長風疑惑的看著那件東西。不明白父親拿出的這件

    什麼含義。

    雷鳴緩緩的將裹在其上的布解下來,露出其中的一把劍。雷鳴眼神復雜的將那把劍抽出來,置于自己的兩眉之間一言不發。激動,痛苦,還有那掩藏在心底地哀傷,這些情緒讓長風摸不著頭腦。

    父親今天是怎麼了?

    “風!你小的時候經常問我,媽媽那里去了,為什麼其他地小伙伴都有媽媽。只有你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回答過你,不過今天是告訴你的時候了!”

    雷鳴的話在長風心里锨起了滔天的巨浪。往事的一幕幕從他的眼前掠過。

    “父親!為什麼我沒有媽媽?”每當看到其他的伙伴被媽媽牽社手叫回家吃飯的時候,幼小的長風是那麼的羨慕。可每次他的到的回答就是父親冷漠的眼神。仿佛在那一刻長風只是一個陌生人。

    童年的經歷如水流動,長風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

    “不和你玩!你是個沒有媽媽的家伙,會連累我們也沒有媽媽的!”

    那些小伙伴的懵懂無知曾經是長風心中永遠的痛,他只記得自己一個人哭泣著回到了在他幼小心靈中怎麼也算不上家的房子里。每當這個時候,父親就會拿出那把犀角弓獨自站在院子里默默的射箭。看著父親專注的神情,長風就會忘記了剛剛的不快,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對父親箭技的關注上。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長風立志要象父親那樣做一個出色的射手,贏得所有人的尊敬。隨著年齡逐漸的增長,小時候對媽媽的渴望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在長風的意識中,媽媽這個詞已經是如此的陌生。可今天卻沒想到雷鳴忽然提出了這個一直沒有回答的問題,這讓長風壓抑了二十多年對媽媽的渴望達到了頂點。

    “父親,您......”

    雷鳴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劍,目光潰散的看著面前的牆壁,可長風卻知道父親此刻的心神已經不知道風向了何方。

    “風!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是一個弓箭手,我真正的職業是......戰士!!”

    “啊......”長風目瞪口呆。

    他怎麼也想不到心目中射术天下無雙的父親真正的職業居然不是弓箭手,這巨大的反差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神射無敵的雷鳴一直是長風心中永遠的偶像啊!

    慘然一笑,雷鳴神色凄然的看著自己的儿子,聲音沙啞的說:

    “那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低沉的話語將長風帶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時的雷鳴年輕而又富有激情,冒險是他生命中永恒的主題。憑借著一把劍,雷鳴沒有懼怕過任何的對手。整個大陸的禁忌之地都曾經留下過他的身影,那時的雷鳴就象是一朵隨風飄蕩的云彩,風所到的地方就是他暫時的停駐之地,直到遇見了他的劍鞘。

    這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就象路邊的花朵一樣普通,可雷鳴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被她所吸引,終于停下了自己飄蕩的旅程。以后的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又平淡,雷鳴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平淡但又真實的生活,一直到一個熟人的來訪。

    “雷鳴!這次的任務非同一般,我沒有絲毫的把握。你知道,從你走了以后已經有很多的伙伴離開了,這次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看著眼前曾經的伙伴,雷鳴沉默了。無數並肩作戰的經歷讓他明白對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可是看著身体臃腫即將生產的妻子,雷鳴第一次對曾經可以交托生命的伙伴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雷鳴!你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嗎?暗魔犀啊!這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目標嗎?你唯一沒有得到的戰利品!這次有顧主花大價錢要得到暗魔犀角,並送來了死亡森林的詳細地圖,成功的機會非常大,你難道不想完成自己的一直的夙願嗎?”對方並不甘心,拋出了讓雷鳴無法拒絕的誘餌。

    雷鳴的心松動了,享受冒險的快感是他曾經的生存信念,雖然暫時被他强行壓制了,可此刻的反彈是如此的劇烈。

    “好!我答應你!”雷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可惜他不知道為了這個承諾付出的是怎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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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六章 父親的願望

    鳴看著默默幫他收拾行裝的妻子,心里被濃重的歉意的。几次想說些什麼,可張開口卻發不出絲毫聲音。房間里一直保持著死寂,雷鳴和妻子就這樣默默的相對。

    桌上的燈光跳動了一下,雷鳴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突然發現妻子已經走到了門口。

    “呃......”最終雷鳴也沒有說出一個字,眼睜睜看著妻子離開。

    頹然的放下手臂,雷鳴繼續呆呆的看著燈光,一直到黑暗籠罩房間每一個角落。

    “對不起,青雅......”

    這次的旅程果然象同伴所說的那麼順利,死亡森林的迷霧在他們的面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這異常的順利讓雷鳴始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卻被他歸咎于平靜太久心有牽掛,可最終的結果卻應證了他的預感。雷鳴永遠都不能忘記,當他們順利拿到第三支暗魔犀角后,被同伴慘死鳴叫呼喚來的暗魔犀那瘋狂而又噬血的眼神。

    被激怒了的暗魔犀,完全無視陽光對他們的傷害,人類臨死的慘叫為死亡森林平添了無數的幽魂。斗氣,魔法,在暗魔犀亡命的氣勢面前失去了光彩,雷鳴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永遠無畏的心頭。

    同伴的死亡,為雷鳴贏得了生存的時間,當他逃出死亡森林的那一刻,突然發現活著是如此幸運的一件事情。可還沒等他調勻自己的呼吸,一把穿透了腹部的長劍擊碎了他對人性的幻想。

    “為什麼?我們是曾經患難與共的兄弟,可以交托生死地伙伴,難道就為了這几支犀角,你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嗎?”

    傷口還不致命,在最后的關頭那把長劍的憂郁讓雷鳴避開了要害。可他的心已經被那一劍粉碎了。

    “雷鳴,顧主要的只是暗魔犀角,特意吩咐不能留下活口。沒有那麼多人分錢,我不是就能多拿几份嗎?”長劍的主人輕輕甩去了劍上的血滴,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雷鳴地雙眼瞬間變成了紅色。

    “就為了錢?”

    “不錯!難道還有比錢更能打動人的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雷鳴,面對現實吧!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才突然發現。什麼兄弟情誼,什麼生死與共都是騙人的,最實惠的還是拿在手里金錢。你不要怪我,從你離開的那一刻起,就與我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是你先拋棄了我!”

    “呵呵...哈哈哈哈......”雷鳴自嘲地笑聲從小邊大,逐漸變成了仰天的狂喊。

    憤怒亦或是悲傷,雷鳴受傷的軀体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在曾經的伙伴驚恐的眼神中,一道閃電划破了大地。幻化成一支巨大的劍芒將大地撕成了兩片,一條裂痕延伸到了死亡森林的深處。

    “呵呵呵呵......”一聲微弱的笑聲從地底傳來“雷鳴,你總是能讓我驚訝,就象你當初提出離開的請求時一樣!”

    “鏗!”雷鳴地劍深深插進了地面,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軀。

    “雷鳴,你知道嗎?當你剛才和我說我們是兄弟的時候,我覺得是那麼的可笑。曾經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兄弟居然比不上一個女人在你心中的位置,這還是他媽地什麼伙伴啊!別人能理解你的選擇,可我不能!那些當初為你祝福的人現在都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們再也看不到你甜蜜的生活場面。永遠的睡著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呵呵呵呵......可該死的老天為什麼偏偏把我一個人留下來,去面對那些伙伴親人的眼淚,還要承受那永遠的孤獨和寂寞。雷鳴,既然你當初發誓與我們同生共死,那就完成你地諾言吧!我會在地獄里等著你,等著你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到這里。雷鳴剛毅的臉上滑落了一滴淚痕。

    “父親......您就不要再悲傷了......那個家伙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長風很小心的組織著語言,他看的出來父親此刻非常的悲傷。“您沒必要為了一個心理扭曲的人感到難過,是他不能面對現實,這和您離不離開沒有任何的關系!”

    雷鳴伸手

    儿子,說出了一句讓長風怎麼也沒有想到地話。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

    啊!長風吃驚不已。

    “他說的沒錯,是我先放棄了他們,背叛了我當初地誓言。后來我回去調查過,那些伙伴確實都......都已經不在了。我能夠体會到,只剩下他一個人苦苦掙扎養活那些遺孤的艱難。他恨我有他的理由,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那些伙伴也許就不用死了。是我太自私了,上天也對我進行了懲罰。當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時候,你的母親已經因為生你難產去世了。為此我消沉了很久,不知道以后生存的方向,是你的啼哭聲讓我重新揀起了生活的勇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封存了我的劍。”

    “父親,那母親長的究竟是什麼樣子,她......她美嗎?”這是此刻長風最關心的了。

    雷鳴溫柔的笑了笑,輕聲回答:

    “是的!她很美。在我的心底她是這世間最美的女人!”

    長風默然了,他已經不需要再問了。這簡單的話語已經讓他明白了母親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他現在終于明白父親到如今都孤然一身是為了什麼。

    “是我虧欠了她啊......”一句話道盡了雷鳴二十多年埋藏在心中的悔恨。

    “父親,這不是你的錯......”想要安慰父親的長風突然發現自己的詞彙是如此的貧乏。

    雷鳴悵然的搖了搖頭,他的神情漸漸恢復了正常。

    “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討論誰對誰錯。當初讓你加入軍隊,是為了讓你增加一些見識和閱歷,可我沒想到你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你長大了,有你自己的世界,男人的責任不允許逃避,更何況是軍人。可我希望你能記住一點,你活著不是為了自己,當你面對危險的時候,想一想家里還有我這個老家伙,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了。上一次你回來我就想和你說了,可是那時的你還沒有達到我對你的要求,我怕你會失去了前進的膽魄。儿子,答應我,以后不論遇到什麼你都要活著!”

    長風沉重的點了點頭,他終于明白父親今天為什麼突然說起了這些陳年往事。拋開第一次落日戰爭不算,從兩年前到綠海開始算,自己大大小小經歷的的戰斗不計其數,雖然剛剛在和父親的描述中都是避重就輕,可父親還是覺察到了危險,所以才想以當年的那些事情讓他引以為戒。

    凡事多想想,自己活著才是父親最終的願望啊!

    見長風答應了,雷鳴的臉色才好了一點。轉頭一看才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急忙說到:

    “我們還是趕快去廣場吧!恐怕村長他們已經等的急了。”

    父子兩個出了院子一同向村子的中央走去,還沒走近就看到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全村的老幼都來了,熱鬧的聲浪離著老遠就傳了過來。父子兩人相視一笑,快步趕了過去。

    村長正准備打發人去叫這對父子,見雷鳴領著長風姍姍來遲當下就不干了,把長風按在座位上嚷嚷著就要長風罰酒三杯。

    這兩年的軍隊生涯,長風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毛頭小伙子了。當下也不扭捏,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連干了三大碗。眾人轟然叫好,氣氛一時間達到了頂點,篝火會正式開始了。

    由于長風剛剛所展現的的驚人酒量,他立刻被村里的那些大叔們包圍了,你一碗我一碗的想要繼續實現兩年前的目標。可誰知道,圍攻長風的那些人躺下了一大半,可長風依然象個沒事人一樣屹立不倒。最后,所有的大叔們都無一例外的被抬了回去,再也沒有人敢來試探長風的酒量了。

    在綠海和布里亞特拼酒的那段時間,血夜可是創造了土堡單日喝酒的記錄,最后連布里亞特都甘敗下風,准備正式給他更名酒桶。那可是全憑著念動力和不肯讓布里亞特占便宜的念頭堅持下來的,這些村里的大叔又怎麼可能會念動力或是深厚的斗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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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7:0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七章 羚牛造訪

    始至終,村長都在觀察著長風的舉動,現在他已經沒熱鬧的打算了。一把老骨頭了,還是不要和年輕人較量了。

    長風沉穩內斂的舉止讓村長越看越喜歡,放下手中的酒碗,村長悄悄的湊到了長風的身邊,低聲到:

    “長風啊!你今年也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婚事啊!我家小花今年正好十八歲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呃?”長風經此提醒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象已經答應做當今皇帝陛下的女婿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原本是打算和父親雷鳴商量的,可剛剛回來還沒有想好說詞。現在村長突然提親,讓長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現在可還在為一位公主頭疼呢!您的什麼小花還是先放一放吧。

    一旁的雷鳴憑借著明銳的聽覺,聽到了他和長風說的話,當下就接嘴到:

    “長風現在還在軍隊服役,還不適合考慮結婚的事情。您老人家就不要逼他,再說小花今年才十六歲吧!”雷鳴的眼神有些不善。

    村長尷尬的笑了笑,老臉微紅道:

    “呵呵......再過兩年不就十八了嘛!我可是非常喜歡長風這孩子,你可不能從中作梗!”

    雷鳴心中暗道:我家長風現在當然是人見人愛,可您家的小花.......實在是長的對不起那些養活她的糧食。想打我儿子的主意?做夢去吧。

    長風會過神來,哼哼哈哈干笑了几聲推脫了過去。村長不好强逼,只能一個人委屈的喝著悶酒。

    我家小花那里差了?

    村外的一座山峰上,一個人冷冷的看著熱鬧地村庄,月光灑在他臉上的面具上泛出清冷的光芒。

    “大人!一切都准備妥當了,是不是現在就動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后。恭敬的問到。

    面具人嘿嘿輕笑道:

    “不!打擾人家最后的晚餐是很不禮貌的,就讓他們再開心一會儿,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通知下去,待會儿......一個不留!呵呵呵呵......”笑聲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黑影點頭而去,一片烏云遮住了剛剛還皎潔地明月。

    綠海,土堡。

    蘭帕德正在巡視崗哨,這些日子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長風的怨氣已經消無影,耳邊不時的回響起布里亞特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雖然你是他的兄弟.可長風的情況你並不了解.有的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讓這個高傲地家伙低頭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給他一些時間吧

    我真的不了解他嗎?給他時間?也許時間真的能彌補一切吧!

    蘭帕德搖了搖頭,准備繼續巡視。可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壓力出現在土堡的上空,將占地極其廣闊的軍事要塞籠罩。條件反射下,蘭帕德的斗氣轟然而出,與那股壓力抗衡著。

    沉重!就象一座山峰般的沉重。蘭帕德斗氣地光芒被死死的壓制在身体的表面,腳下的地面由于承受不住而龜裂,緩慢而又堅定的吞沒了蘭帕德的身体。

    心頭巨震,蘭帕德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活活地壓扁,拼命催動斗氣的結果只是換來了更沉重的感覺。一絲血跡從他的嘴角溢出,重壓之下內髒已經受了不輕的損傷。

    絕望。讓人靈魂為之戰栗的絕望將意志堅定的蘭帕德几乎摧毀,就當他想放棄的時候,那股壓力就象來的時候一樣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身体一輕,蘭帕德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頹然地坐倒在地。不遠出的一隊巡邏兵匆忙跑了過來,為首的軍官焦急的問到:

    “參謀長!您怎麼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蘭帕德平息了一下翻騰的血氣,驚訝的問那個軍官:

    “你們剛才沒有感覺到異常的事情?”

    “報告參謀長,什麼事情也沒有!只是剛剛風狼有一些焦躁,不肯聽命令。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在軍官的攙扶下,蘭帕德艱難地站了起來。他已經明

    是遇到高手了,那股强大的壓力只有斗氣等級達到一士才能感覺到,等級越高受到的壓迫就越强。反倒是那些普通的士兵一點也沒受到影響,只有感覺靈敏的風狼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儿,所以才會反抗主人的命令。

    揮手讓士兵繼續巡邏。蘭帕德不由得開始猜測對方的意圖。

    這樣强的氣勢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最起碼也應該是九級以上的高手,可他來綠海做什麼,土堡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東西嗎?

    這些疑問讓蘭帕德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備回去和自己的那些弟兄們商議一下,卻驚然發現西斯等人都急速的掠了過來,速度之快也是他生平僅見。

    “頭!你沒事吧!剛剛那是什麼?”此時的西斯完全沒有了平時万事嬉笑以對的從容。

    “頭,這樣的高手,恐怕放眼全帝國也沒有几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這是蘭特。平日寡言少語,可現在也不能保持沉穩了。

    “你們几個不要羅嗦了,沒發現頭已經受了傷嗎?”他叫克絲,除了蘭帕德之外,八人小組的另一個核心,一向以細心著稱。“現在我們還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所針對的是我們中間的强者,不過目標似乎並不是我們!”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克絲的細心一直是他們所公認的。

    蘭帕德環顧了自己的這些同伴一眼,虛弱的說:

    “不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必須面對。即便他强大無比,我們也不能退縮。哪怕他就是神,我們也要讓他知道小看我們的后果......咳咳......”由于激動,蘭帕德又咳出了一口鮮血。

    眾人急忙上前,又是攙扶又是拍背,蘭帕德推開身后死命捶自己后背的薩爾,沉聲道:

    “我們走!”

    簡短的三個字,讓剛剛還在驚恐的几個人立刻平靜了下來,堅定的眼神顯露出他們不屈的意志,一行人向土堡外走去,他們要會一會這個深夜造訪的不速之客。

    可還沒走出几步,一個衛兵就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參謀長!修羅大人剛剛醒了!”

    蘭帕德等人今天的驚訝足以抵的上過去几年的總和。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蘭帕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連布里亞特都無能為力的修羅怎麼會突然就醒了,難道這和剛剛的事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是真的!參謀長,修羅大人剛才突然醒來,大叫有危險,讓我通知您下令全軍戒備,我看好象是做了什麼噩夢了!”

    蘭帕德的其他几個人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但馬上就被驚恐取代了。

    這樣强悍的高手難道只是來給修羅治病的嗎?居然可以影響到深度昏迷的修羅,這樣的實力恐怕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吧!

    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就算來的真的是神,也比不上此刻兄弟蘇醒來的重要,几個人急匆匆的改變了方向,向修羅靜養的地方狂奔而去。

    土堡外數里的一個小土丘上,一個人負手而立。背上背負的一把長劍散發著凌厲的殺氣,周圍的空間里連一只昆蟲都沒有。他額頭上兩個圓圓的突起,明白無誤的告訴別人他是一個獸人,而且是獸人中以强悍實力著稱的羚牛人。

    緩緩收回注視遠方城堡的目光,他輕聲嘆道:

    “看來是不在,那几個小家伙倒是很有趣,不過你們不值得我出手。還真是不巧啊!找一個對手真的就這麼難嗎?哎......”長嘆中轉身就走。

    可就在他邁出那只腳的瞬間,一道漆黑的裂縫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個牛獸人整個的身体頃刻間就被吞沒了。土丘頂上立刻恢復了勃勃的生機,各種昆蟲的鳴叫聲再次響起,就象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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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7: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八章 血色降臨

    長風躺在床上,均勻的呼吸表明他此刻非常的放松。感覺到十分的安穩,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從篝火會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迅速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長風又看到自己被父親手把手的教射箭的情景,那感覺非常的溫欣。旁邊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好象是母親,可長風又不敢確定。轉眼,長風又回到了硝煙彌漫的戰場上,無數的敵人總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在風狼的嚎叫聲中,潮水一樣的狼騎從他的身邊涌過,將敵人撕的粉碎。長風的血液在沸騰,戰斗的渴望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親身上去廝殺。

    可為什麼耳邊傳來了嬰儿的啼哭聲,空氣中煙塵的味道是如此的真切。

    不對!長風從床上一躍而起,剎那間危險的感覺就籠罩在了他的心頭。火光從窗口透進映紅了他的臉,可剛剛聽到的聲音又突然消失了。能看到火光,能感覺到灼熱的溫度。煙塵正從門口絲絲滲透進來,周圍卻是靜悄悄的。

    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然這麼大的火,不會沒有人喊叫。

    不假思索,眨眼見長風已經站在了院子里,犀角弓和彎刀都在微微震動,它們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正要衝出院子,沉重的腳步聲讓他停住了。雷鳴提著長弓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陳舊的半身甲,那把封存了二十多年的長劍正靜靜的躺在他的背后。

    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凝重。火光已經映紅了天空,那詭異的寂靜讓他們無法再等待下去。雷鳴毅然地走了出去,長風收斂心神緊隨其后,他們都明白這詭異的局面意味著什麼。

    一張長桌一把椅子,一個人就這樣坐在那里雙手交叉支撐著下顎。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聯袂而來腳步沉重的雷鳴父子。冰冷的面具遮擋住了他嘴角的微笑,漫天的火星孤單的身影和死寂的氣氛,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怪異。

    “呵呵呵呵......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讓我見識一下,名動榮耀帝國地西北狼王父子能有怎樣華麗的表演吧!”聲音里都是笑意,可周圍的溫度卻下降了几分。

    長風第一時間就發現在四周的黑暗中有几個身影凝立,他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能量互相連接,巨大的屏障將整個院子隔絕了起來。

    怪不得沒有聲音能傳過來,原來都被屏蔽了。

    念動力迅速擴張。直接撞在那奇怪能量組成的屏障上。無聲無息中,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震的長風后退了一大步。無往不利地念動力居然失去了作用,這讓長風的臉色又凝重了几分。

    雷鳴察覺到了儿子的神情,面無表情的對那個坐在面具人說到:

    “不論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是衝我們來的,那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吧!”

    雖然隱居二十多年,可戰斗的本能讓他明白這些人的目標正是他們兩父子,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衝長風來的。

    “呵呵呵呵......不忙!等我的部下把那些礙眼的小蟲子都清理了再和你們玩。離天明還早著呢!”

    雷鳴和長風終于不能再保持冷靜齊齊變色了,對方居然是要......屠村!

    雷鳴只感覺到身体周圍的空間突然向長風的方向崩塌了,下一刻,一名站在黑暗中正支持著屏障地黑衣人手捂著咽喉兀自搖晃著。一個手指粗細的傷口正往外噴涌著血水,雖然他竭力按住了傷口,可脖子后面卻噴涌的更急了。他的脖子已經被開通了一個貫穿的傷口,生命力正激急速流走,當初的閃電地龍也承受不住長風的傾力一擊。

    “扑通!”屍体栽倒在地,那屏障轟然崩潰了。几乎是屏障消失的瞬間,灼熱的氣浪夾裹著村民哭喊和死亡的嚎叫席卷而來。長風和雷鳴几乎同時動了。不過方向卻截然相反,眨眼間就消失在村庄地兩側。

    端坐在那里的面具人驚異的看著長風父子消失的背影,喃喃的自言自語:

    “這......這對父子還真是......有趣!掙扎吧......越是掙扎的激烈,才能讓我覺得不虛此行,西北狼王?呵呵......”

    長身而起,臃懶的向著長風離去的方向走去。冰冷的笑聲回蕩在炙烈地火焰中,那几個剩下的黑衣人一聲不響地跟在他的身后。

    遍地的屍体,滿地的血跡,遠處短促的呼救聲讓此刻的長風

    了。

    一幫畜生,不要說是几歲的孩子,就連村民飼養的家畜都不能幸免,任何的生靈都不能逃脫死神的親吻。

    前方不遠處突然閃現斗氣的光華,長風眼神一凝,身体在空中出現了几個停頓,一道光芒急射而去。

    “噗!”一個健壯的村民被一把長劍貫穿了前胸。肆虐的斗氣頃刻就摧毀了他的生機。一個女人哭喊著跑了過來,還沒等她的手指接觸到丈夫的屍体,一道鋒利的氣流就掠過了她的身体。

    雙手終于抱住了丈夫,可手的主人也已經失去了呼吸。血緩緩的流淌,最終彙聚成了一條河流,在火焰的映照下散發著刺眼的色彩。

    “畜生!”伴隨著聲音的是一支飛馳的箭,村里的男人沒有不會使用弓箭的。那支箭直奔那名剛剛殘殺了村民夫婦的黑衣人,可是在這名冷酷殺手的眼中那划子箭的速度實在是太饅了。

    長劍一揮,一道月牙狀的劍氣劈開了箭支將偷襲的人擊飛。正准備再補一劍。周圍震動的空氣告訴他,箭並不只有一支。感覺著空氣被撕裂的方向。黑衣人輕描淡寫的揮出了長劍。今晚這場輕松的殺戮讓他的警覺降到了最低,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長劍在計算好的方向上一掠而過,空蕩蕩的感覺讓他的身体瞬間繃緊,斗氣噴薄而出,在黑暗中是那麼的耀眼。低頭擰腰,他的身体閃電般的完成了轉向的動作,長劍帶出一片光影將身体護在其中。可是一支箭閃耀著詭異的光芒輕松突破了他的防御,如同來自地獄死神的笑容在他的眼睛里不停的放大。他甚至聽到了死亡的笑聲飄進耳朵,靈魂在無盡的黑暗中沉淪。

    屍体扑倒塵埃,那把染滿血跡的長劍無力的掉落,再沒有剛才絢爛的光華。

    長風冷冷的看著遍地的屍体,微微扭曲的面孔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滔天的殺意几乎將他吞沒。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長風......”一個微弱的聲音把長風從瘋狂的邊緣拉了回來。

    急匆匆跑過去一看,剛剛偷襲那名殺手的居然是......村長。

    顫抖的手拉緊了長風的衣服,潰散的眼神似乎被風都能吹散。

    “長風......快......跑......”后面的話如同斷了線的蛛絲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抱著這個慈祥的老人,長風終于忍不住了,淚水不停的涌出滴落。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村長的聲音。

    “長風現在可是出息了]會.給他接風

    “老子和儿子單挑.這我可不能錯過

    “長風啊!你今年也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婚事啊!我家小花今年正好十八歲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遠處又傳來一陣慘叫聲讓長風的大腦清醒了一些,輕輕放下村長,他毅然站了起來。死者已以,還有其他的人需要他去救呢。

    擎弓在手,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

    廣場上,几個黑衣人正面對著几十個村民,可從他們懶洋洋的動作看的出根本沒當這些村民一回事。

    村民和黑衣人之間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几具屍体,那是憤怒的村民不顧一切想要報仇的結果。

    一個黑衣人冷冷的看著這些村民就象打量待宰的牲口,在一具屍体上擦拭干淨劍上的血跡,冷酷的說到:

    “還有誰想報仇?”

    那几十個村民面面相覷,眼神中的猶豫讓那個黑衣人呵呵冷笑。

    “你們剛才不是都很勇敢嗎?現在怎麼又都成縮頭烏龜了,你們這些懦弱的蟲子!根本不配我使用劍,你們......”

    “我來試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對那些村民的嘲笑。

    几個黑衣人齊刷刷的看向一邊,能毫無身息靠近他們的絕對不是可以肆意蹂躪的羔羊。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閃現,冰冷的氣息將那個黑衣人到了嘴邊的話壓了回去,無盡的壓力讓他們的身体全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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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九章 血戰到底

    手!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他們就被長風手上的弓弄個人對視了一眼,剛才的壓力一掃而空。

    即便是高手,也只是個用弓的高手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們對自己剛剛的那一絲恐懼有些不好意思。十步之內,就算是箭法通神,又能有多大的威脅啊。

    長劍顫動,一道黑影鬼魅般的欺近了長風的身旁,在這些人的心里,以最簡單的方式結束對手的生命是他們唯一的樂趣。

    在其他几個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黑影以比去的速度更快的倒飛了回來。那几個黑衣人急忙閃避,那個最先出手的同伴越過他們落在地面上,一支猶在顫抖的箭正插在眉心,生命的跡象早已經遠去了。

    齊齊一楞,几個黑衣人剎那就反應過來,分成不同的方向截斷了長風所有的躲避路線。各色的斗氣在他們的身上閃耀,就好象几顆耀眼的流星撞了過去。

    居然全都是六級以上的戰士!

    念動力一收一放,那几個身影出現了一個停頓,每個人的面前突兀的出現了一支緩慢推進的箭。怪異的感覺出現在他們心頭,因為他們發現無論怎麼樣努力想要攔截那支箭都沒有那支看似緩慢的箭快,身体仿佛被大山壓著一樣。

    生死關頭,無數戰斗積累的求生本能被激發了。几個血色團的殺手各使本事,激蕩的斗氣拼命想要掙脫束縛的力量。

    几聲悶哼,那几個殺手分跌不同的方向。在最后的關頭,他們用最直接地辦法挽救了自己的生命。

    既然躲不開,那就讓傷害減少到最小。

    每個人的身上都插著射向他的箭,可是都並不致命。只有一個比較倒霉。扭轉身体的時候控制不當,那支箭正好射穿了他的左腿。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勢,無數的生死戰斗他受過的傷遠有比這嚴重地。可關鍵是那支箭的位置太詭異了,是緊貼著大腿根射入的,不但射穿了左腿,還貫進了右腿一部分,對男人來說,這兩腿之間的器官實在是太重要了呀!

    所以此刻長風的耳朵里都是那個倒霉蛋驚恐的慘叫。

    “噗......”人頭在空中飛舞,長風驚訝的看著那個被射中“要害”的殺手被他的同伴一劍斬下了頭顱。

    “驚慌失措!不配在血色團生存!”輕甩著劍上地血跡。那個剛剛干掉自己同伴的殺手輕描淡寫的說到。

    其他的几個殺手紛紛折斷身上的箭杆,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緊緊盯著長風。他們要把這個給他們傷害的凶手撕成碎片,否則怎麼對的起血色這兩個字。

    他們就是血腥和殺戮的代名詞,摧毀敵人的意志和反抗地決心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住手!”一個聲音叫住了正打算洗刷恥辱的几個殺手,尾隨長風而來的面具人終于出現了。

    “他是我的!你們自己去找目標吧!”

    面具人懶洋洋的站在長風地面前,跟隨在他身后的几個部下分散占據了其他的角度,長風在瞬間就陷入包圍之中。

    受傷的几個殺手悶頭就衝向了那些被剛才激烈戰斗嚇呆了的村民,只有殺戮才能發泄他們心中受傷的憤怒。

    如狼入羊群,慘叫聲頃刻間就響惻廣場。那些村民雖然都是彪悍的獵人,可是面對這些以殺人為職業的戰士時他們的抵抗顯得是那麼的無力,不久前還是歡樂海洋地廣場沉浸在死亡的籠罩中。

    長風想要救人,可是面具人向前輕輕邁的一小步讓他生生剎住了即將彈射出去的身体。憤怒並沒有讓長風失去理智,一向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面具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也僅僅是這小小的耽擱,那些村民已經被屠戮一空,那些殺手殺人的技巧干淨利落,長風就是現在想救人也來不及了。

    深吸了一口氣,長風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地面具人身上。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同樣是暗夜,同樣地面具黑衣,不同的是當時在自己身邊還有帕羅元帥和數千最精銳的戰士。

    握弓的手緊了又緊卻遲遲無法射出那一箭,從來也沒有過的紛亂情緒縈繞在心頭,讓長風第一次對自己的弓沒有了信心。念動力在對手身前三尺就被彈了回來,反震的力道讓長風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在氣勢的角力中長風完全處在了下風。

    對手就象汪洋的大海,平靜的表面下是狂暴的能量在涌動,隨時都會起滔天的波瀾將一切都吞沒。

    一滴冷汗出現在長風的額頭。

    “氣勢散而不聚,意志搖擺不定,就連呼吸都有些紊亂!你就只有這樣的程度?太讓我失望了,你縱橫西北勇挫獸人甚至從血刺的手里都能逃脫,看來這一切都只是運氣了!哎......原本還以為你能給我帶來一點驚喜呢!”面具人顯然發現了長風的猶豫,大感失望下忍不住出言相譏。

    在他說完最后一個字的同時,一支箭就出現在他的面候了良久的機會終于出現了。

    “嘿嘿......”的笑聲中。面具人的身体奇異的扭曲了一下,長風蓄勢而發的箭擦著他的耳邊飛過,任憑長風使用念動力如何的控制,那支箭在靠近對手三尺以內范圍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控制,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不錯!全力聚于一點一擊而破,角度速度甚至是控制的能量都很精確,的確有驕傲的資格。不過可惜沒命中,現在該我了,你要小心了!”

    “了”字出口。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長風的身旁,長風甚至都來不及驚訝。一只金色的拳頭就轟在了他的肩頭。長風就象一支離弦的箭射了出去,但發射他地弓是對方的拳頭。

    落地,接連翻滾了無數次。然后是一個長長的滑行,廣場堅實的地面被梨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好不容易停了下來,長風彈身躍起,死死盯著對方張口噴出一道鮮血。

    一招之內高下立判。

    左肩傳來撕裂的巨痛,長風知道那里的骨頭恐怕已經粉碎了。雖然念動力阻止了對方斗氣的進一步傷害,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對他地身体造成了嚴重的破壞。不但左臂失去了作用,肩頭的肌肉也被撕開了几道傷口,血水順著無力耷拉著的胳膊流到了依然緊握的犀角弓上,黝黑的弓臂被涂上了一層艷麗的色彩。

    迫人的氣勢。可怕的速度,這些都比不上對方剛才在瞬間暴露地斗氣給長風的心理震撼。又是九級,那金色的斗氣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只是面具人,就連他的那些部下都個個實力驚人。以長風的判斷,最起碼都是六級以上,什麼時候大陸上出現了如此多的高級戰士,他們到底又是為什麼組織效力呢?這些雖然讓長風很困惑,可是他卻沒有時間理會,因為面具人又開始動了。

    在長風逼人的目光下。面具人緩緩的一步步走了過來。他的身上沒有一絲能量的波動,可那沉穩地腳步聲卻一下下敲在了長風的心頭。

    明知道對方極度危險,可卻沒有辦法阻止他靠近,長風的心里被無力感籠罩。

    “你在畏懼?哈哈哈哈......聞名榮耀帝國的西北狼王居然也會產生畏懼的情緒?這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微笑頃刻間變成了猙獰“既然你已經不能帶給我刺激的快感,那你也就沒有存在地必要了!”故計重施,金色的拳頭只奔長風的胸膛而去。

    一道閃電划破了兩人之間的黑暗,在面具人的驚訝的輕噫中,一把閃耀著銀色光芒的彎刀迎上了他的拳頭。金銀兩種色彩激烈的對撞在一起,爆炸的氣流將一旁村民地屍体吹的四處飛散。長風再次被轟了出去,地面上又出現了一條深溝。不過終于還是阻擋住了對方的絕殺,只是在落地翻滾的時候左臂的傷口再次被擴大了,鮮紅的血液不停的流淌。

    塵埃落定,面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長風手里的彎刀,眼神里再次燃起了狂熱地神情。

    “好!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個戰士,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武技有什麼特殊吧!”說完再次扑了過去。

    長風有苦自己知。剛才阻擋對手地那一刀就象砍在了一座山峰上,此刻整條右臂都在顫抖。不要說再次進攻了,就連握緊彎刀都有些困難了。看著念動力都無法縮定的對手,長風的心頭居然出現了絕望。電光石火間,長風突然靈機一動,把彎刀插進地面,唯一完好的右手迅速從箭囊里抽出一支見鉤住了弓弦。上身后傾,右腳踩住弓臂往外一蹬,在面具人驚訝的目光中一支凝聚長風所有意志的箭破空而去。

    暴喝聲中,面具人全身金光大做。長風出乎意料的攻擊讓他終于展現了全部的實力。金銀兩顆流星迎面相撞,轟鳴的爆炸聲震的周圍的黑衣人都齊齊退了一大步。

    面具人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一截斷裂的箭杆正插在上面,几滴血液緩緩的滴落。猛然抬頭看著艱難的從地上剛剛爬起來的長風,雙眼几乎要噴出火來。

    “你居然敢傷害我的身体?這是你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原本我想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就算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你求著我殺了你,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個字都几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長風將彎刀艱難橫在胸前,雖然傷口不時傳來的巨痛在侵蝕著他的意志。可長風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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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二十章 善良等于死亡

    色的拳頭在長風的眼睛里不停的擴大,身体周圍的空量壓迫的凝滯了,整個空間只剩下那只拳頭。生死關頭,長風將念動力在身前形成了一個盾牌,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依仗的了。與此同時,他騰空躍起以雙腳蹬住弓弦把犀角弓拉成了滿月,搭在弓上的箭放射著奪目的光華。

    看著長風的動作,面具人將拳頭一收,又閃電般的向前揮出。一個金色的光球輕易粉碎了念動力的阻擋,無數次救了長風的念動力在它的面前如冰雪消融,光球的速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斗氣外放,是所有高級戰士都可以使用的遠程攻擊技能,只是持續性比魔法要差的很多,碰到敏捷型的對手往往會被躲開,所以很少有戰士使用。與其浪費斗氣遠程攻擊,還不如凝聚在兵器上給對手的傷害更大。

    但此刻面具人的斗氣攻擊卻是最有效的手段,由于身在半空,長風根本就不可能躲的開對方的這次進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斗氣所凝聚的光球迎面而來。無奈之下,原本准備射向面具人的一箭不得不改變了目標。

    “轟”的一聲爆響,長風被氣流吹向一邊,可面具人卻如影隨行的急速掠到了他的身旁,全身閃耀的金色光芒晃的長風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耳邊聽著對方的冷笑,長風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干脆閉目等待著對手最后的打擊。

    强大的風壓吹拂,敏銳的感官告訴長風對方的拳頭正直奔自己的心髒而來。雖然還沒有臨身,可暴虐地能量讓長風的心里不由得的長嘆。

    一切都結束了!

    “啊......”一聲大吼,一道閃電撕破了黑暗出現在面具人的頭頂。顧不得其他,面具人再次展現了他那令人驚異的鬼魅速度。身体怪異的扭曲了一下,突兀的消失了。下一刻出現,已經站在了廣場的邊緣,剛才他的攻擊就好象事前計算好了退避地路線一樣。負手站在那里,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橫空出世救了長風的人影,全身上下滿是淡定從容。

    毫不退讓的與面具人對視著,來人低聲對長風說道:

    “風!你沒事吧!”赫然是分頭行動的雷鳴。

    長風艱難的搖了搖頭,雷鳴雖然背對著儿子,卻依然感覺到了長風傷勢的嚴重。濃密的雙眉攢在一起。雙眼散發著凌厲的寒光,對面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管你是誰,傷害我的儿子就要付出代價......”整個人象出膛的炮彈一樣飛射而去,手中封藏了許久的長劍爆發著眩目的光彩,隱隱還帶著妖嬈的血光。

    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閃電般的速度讓他們的身影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面具人心中大訝,他怎麼也想不到情報中一帶而過的雷鳴居然會有如此强悍地戰斗力,以他九級的實力居然被對方搶占先機逼的被動無比。那把普通的長劍散發出强大的寒氣,若非他實力超群。現在就不是與雷鳴相持那麼簡單了。

    詭異的速度,角度刁鑽地劍法,這些面具人還能承受,可雷鳴身体的每一個部位此刻都變成了武器,手肘,膝蓋,甚至是肩膀都成為了雷鳴的武器,面具人雖然已經站在了九級的顛峰卻依然被逼的手忙腳亂。無窮無盡的寒氣從雷鳴的身上傳來,周圍的地面逐漸結上了一層冰霜,刺骨的寒冷逐漸開始侵蝕面具人的身体。如果不是他地斗氣夠雄厚。恐怕早就被凍僵了。

    可是最驚訝的人還是要屬長風了,雖然聽父親說起以前是一個戰士,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父親的實力居然强悍到如此的地步。那個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面具人居然被父親的一把長劍逼的狼狽不已,這讓長風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最近的這兩年,長風以前可是一直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父親展示過真正地實力。所以此刻雷鳴的强悍讓長風暗自乍舌。

    突然,面具人地身体發射出刺目的光芒將周圍的空間籠罩,雷鳴被强行逼退了。看著已經出現了厚厚冰霜的地面,面具人難以置信的對雷鳴說到:

    “冰霜斗氣!你是銀色冰霜的人?”

    面具人的話讓長風也大吃了一驚,雖然沒有交過手,可銀色冰霜騎士團的大名還是十分的熟悉。迦蘭帝國引以為傲的終極武力,唯一能對抗榮耀騎士團的騎兵軍團,悠久的歷史和輝煌的戰績絲毫不遜色。在長風眼里一直都很低調的父親居然和銀色冰霜扯上了聯系,這怎麼能不讓長風吃驚。

    聽到面具人說出銀色冰霜這四個字,雷鳴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但轉瞬就恢復了堅毅,踏前一步傲然說到: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毀滅了我一直珍視的幸福,這村子里的每一個人

    的親人,你所犯下的血債只能用你的鮮血償還!我知的對手,但是我既然已經拿起了劍就絕對不會退縮,更何況......”雷鳴回頭看了看長風:“你要傷害的是我的儿子,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動他一根頭發!”

    此時的雷鳴就象一頭憤怒的雄獅,怒目圓睜,頸部張的血管隨。風飄散的發絲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激動。握劍的手指由于用力已經扭曲發白,周圍地面上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冰面。由于冷熱變換緣故不停的的破裂凍結再破裂,刺骨的寒意讓周圍的血色殺手齊齊打了個冷戰。

    “哈哈哈哈......”面具人仰天大笑,“很好!你的勇氣讓我很敬佩,出于對你的尊敬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記住了......我叫血殺!”手一翻,不知道從那里抽出了一把細劍,通体血紅的邪異,和血刺的那把一模一樣。

    剛才就是因為沒有使用武器,他才會被雷鳴壓制,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兩次。一股濃密的血霧從他的身体飄散出來,偌大的廣場頃刻就被染成了紅色。雷鳴也不敢怠慢,隨著迫人的寒氣,他的全身披上了一層冰霜,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身晶瑩的冰甲。幽藍的光芒上下流動,吞噬天地血霧在逼近他之后被迅速凍結,血腥和寒冷兩股力量在空中不停的交鋒,紅色的雪花四處飛散,美麗卻又透著無窮的殺機。

    長風一邊看著這詭異的場景,一邊用念動力在手臂上形成了一塊繃帶,暫時把出血的傷口壓住了。眼神卻開始四處游移,打量著周圍的几個黑衣殺手。

    這次來的殺手人數必定不少,否則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再也沒有村民的求救聲了,恐怕都已經......長風不敢再想下去,開始思索如何脫身的問題了。這些殺手的目標十分明確,整個村子都不能幸免,等到其他的殺手聚攏過來以后再想離開恐怕是不可能了,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可父親他.....

    長風剛想到這里,雷鳴突然一聲暴喝衝向了蓄勢已久的面血殺,在氣勢較量上雷鳴已經落在下風,對方那血霧已經漸漸侵蝕了他的冰霜斗氣,所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空中幻化出一條冰霜巨龍,猙獰的扑向沉穩如山的血殺,震人心肺的咆哮直衝天際。血殺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划出了一個圓圈,彌漫在廣場上空的血霧瞬間被細劍吸的一干二淨,閃爍著妖異的血光迎上了張牙舞爪的冰霜巨龍。

    “轟......”冰霜巨龍被一擊而碎,四散的冰屑到處飛濺,可雷鳴的身影卻消失了。血殺的精神閃電般的搜索了一下,立刻被憤怒淹沒了。

    雷鳴的身影已經一分數道,向周圍連劈數劍,原本在廣場周圍欣賞首領精彩表演的殺手根本沒想到雷鳴居然會偷襲,倉促間想要反擊,但此刻的雷鳴又怎麼會給他們機會,死亡的寒冷眨眼就吹滅了他們生命的火焰。等到血殺覺察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多了几具**的屍体。

    血殺化為一顆血色流星,誓要將這個戲耍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可雷鳴早有准備,一擊得手飄然遠遁,血殺空有滿腔的怒火卻只能看著雷鳴的身影閃爍了几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突然血殺象是想起了什麼,硬生生剎住了急射的身体,回頭一看又差點被氣的吐血。

    剛才只顧注意雷鳴了,旁邊的長風已經借著剛才的混亂悄悄的逃走了,這一切顯然都是計划好的,否則雷鳴怎麼會不管重傷的儿子自己逃跑呢。

    原以為手到擒來,卻不想在最后的關頭被目標成功逃脫,從沒有失敗記錄的血殺被憤怒刺激的快要失去理智了。不由得想到任務失敗所要面對的出發,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不過也正好讓他從憤怒中恢復了清醒。

    眼神閃爍不定的思考了一下,一絲冷酷的笑容浮現在嘴角。轉頭對不知所措的部下沉聲說到:

    “把那些還沒有殺掉的村民全都帶到這里!記住,我要活的!”

    那些殺手轟然離開了,血殺凝視著黑暗自言自語: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血色團的手重從來沒有逃脫的目標。就讓我看看你們是不是還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善良?有時候也會害死人的!!呵呵呵呵......”在火焰的映照下,血殺的笑聲卻冷的如同地上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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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自投羅網

    長風在飛馳,身邊的樹木不停的從耳邊掠過,茂密的灌木和樹枝也不能讓他的速度減弱半分。完全憑借的是感覺,長風快速的穿梭,村子后面的這片森林他小時候就已經熟悉的可以閉著眼睛走了。

    所有的殺手包括血殺都沒有注意到雷鳴攻擊前在背后悄悄的做了個手勢,但是長風卻知道其中的含義,所以雷鳴才剛剛行動,他就已經尋找好了退路,趁著混亂悄悄的離開了。雖然滿心的不甘,可長風明白面對一個九級的戰士自己沒有絲毫的機會。

    想報仇也要先知道自己的實力允不允許,盲目衝動失去的只能是自己的生命。

    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空地出現在眼前,滿地的樹樁說明這是人工開出來的,長風几個騰越跳到一個樹樁前背靠著坐下大口的喘息著,連番的激斗再加上受傷失血讓他的身体難以堅持,眩暈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長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你的傷很重,不應該松懈下來,否則光是流血就能要了你的命!”一個責備的聲音在長風的耳邊響起。

    長風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挪了一下,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了些,不用眼睛看他也知道是父親趕到了。“嗤啦”一聲,長風的衣袖被整個撕了下來,牽動著傷口鑽心的疼。可他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仿佛那駭人的傷痕是在別人身上一樣。

    雷鳴仔細的觀察了長風的傷勢,雖然失血很多但卻並不會危及生命,于是他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小心翼翼地給儿子包扎起來。

    “父親!您......您真的曾經參加過......銀色冰霜?”閉著眼睛的長風突然開口道。

    雷鳴手上的動作一僵。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眼下要考慮如何才能逃出去。今晚的那些人不簡單,殺人的手法干淨利落,村子里現在估計已經沒有活口了......”雷鳴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們是衝著你來的,所以......不殺了我們是絕對不會罷手地,你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非要置你于死地才罷休?”雷鳴也知道村里的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干脆也就不想了。

    長風這才睜開眼睛看著雷鳴。眼神中也滿是迷茫。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如果只是因為我曾經破壞過他們伏擊帕羅元帥的行動,也犯不上屠村啊!這些畜生......”長風一激動牽扯了傷口,疼的他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長風繼續說道:

    “我和他們之間沒有直接的衝突,如果說有什麼人恨我恨到如此的地步,也只有迦蘭或是獸人,他們會不會是受了其中一方的指使來報仇的?”這個問題從綠海千里逃亡遇到了那個襲擊帕羅地恐怖殺手開始就一直縈繞在長風的心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直緊盯著自己不放,現在居然殺上門來了。

    雷鳴悶聲給儿子包扎完傷口。默默的坐在了旁邊的木樁上一言不發。長風知道父親是在思索,靜靜的等待著。

    一直過了半晌,雷鳴才開口說到: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這里,對方的人數不少,而且個個實力不俗,這些人都是職業的殺手,一定有追蹤的方法,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我們必須趁天黑翻越這座山。趕到最近的基洛城,請駐軍支援!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雷鳴做了眼下最現實地決定。

    長風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艱難的站了起來。看著咬牙强忍巨痛的儿子,雷鳴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個讓他有點無奈的認知。

    儿子已經長大了。成長為一個真正地戰士了。再不是那個整天纏著自己教他練箭的孩子了,他已經是一只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雄鷹了,狂風暴雨都不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這個念頭讓雷鳴猛然間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一絲微笑出現在他的嘴角。儿子長大了,他身為父親當然應該笑。

    就當父子兩個准備動身的時候,一道能量波動蔓延而來。

    “長風,雷鳴!我知道你們還沒有走遠,所以特地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的村子里一共有五百一十二人。除了已經回歸天神懷抱的還有三十......哦,不!是三十一人。你們應該感謝我特意留下了他們的命,不過只是暫時地,太陽出現的時候你們如果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很樂意把他們再送回到天神那里,相信天神會原諒我這小小的延遲。”聲音頓了一頓:“記住!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是放棄這三十一個無辜的人獨自逃命,還是象個真正的戰士一樣從我的手里贏得生存的權利,這由你們自己選擇!我在這里恭候兩位。呵呵呵呵......”

    長風和父親面面相覷,對方地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要麼象個膽小鬼一樣悄悄逃走。要麼爭取回自己的尊嚴,生存和榮耀只能選一樣。長風很想對父親說離開,可戰士地驕傲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雷鳴沒有說話,只是帶著長風默默的穿過樹林來到了一處峭壁上,下面的村庄一覽無余。空曠的廣場中央燃起一個巨大的火堆,燃料居然是......屍体!沒錯,正是那些村民的屍体,不久之前還一個個縱情歡笑的生命此刻正被熊熊的火焰摧殘著。高溫炙烤下不時傳來爆裂的聲響,屍体上淋漓的油脂把火焰催發地更加狂暴。周圍站著是一群村民,他們的眼睛里都是絕望的死寂。如此之多的屍体,他們恐怕窮極一生也沒見過,死亡徹底摧垮了他們的意志。除了人群中几個未成年的孩子驚恐的哭泣聲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他們此刻雖然還活著,可他們的心卻已經死了。

    相對于死亡,絕望才是最可怕地!

    長風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在顫抖,緊握成拳的手指似乎隨時都會折斷,一滴滴的鮮血順著胳膊落在地面彙成一個小血池,現在的長風已經感覺不到身体的傷痛了。

    血殺悠閑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那些沉默如羔羊的村民,冷酷地微笑在他的嘴角勾動。他知道長風父子如果沒有離開,現在就一定在某處看著這里。所以他決定增加一些精彩的節目。

    輕輕一揮手,兩名部下從黑

    到了那些村民的面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兩個村民扔進的火堆中。非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那兩個村民拼命想從火海中逃出來,卻被等在那里的殺手無情的踢了回去。漸漸的聲息減弱,最終歸于平靜,只有火焰炙烤屍体地劈啪聲不斷響起。

    血殺干脆閉上了眼睛,他相信自己對人性的把握絕對不會失誤,長風父子一定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在冷酷這方面血殺從來都自認為是絕對的翹楚。現在就要看雙方誰先沉不住氣了。

    那兩個殺手似乎知道血殺的意思,轉身又拽出兩個村民,刷刷兩劍就將兩人的雙臂斬斷,劇烈地疼痛讓兩個人的叫聲都扭曲了。周圍的那些村民卻依然是一臉的呆滯,就好象看到的是兩頭被宰殺的牲畜一樣。

    那兩個殺手一看就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出手十分的精確,斬斷村民胳膊的同時還用斗氣封閉了血管麻痹了一部分神經,既防止了獵物失血過多又不虞他們直接疼死了,所以雖然痛徹心扉,可那兩個村民卻連昏過去的權利都沒有。

    轉眼又是兩劍。兩個村民地雙腿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他們倒在地上無助的哀號著,直到叫聲已經微弱,那兩個殺手才讓他們的頭顱也離開了身体。

    看到這一幕,峭壁上的長風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他剛一轉身就被雷鳴摁住了肩膀。

    “風!你現在去也沒有任何用處,只能給那里多添一具屍体。我教給你的那些東西難道你都忘了嗎?”雷鳴的心矛盾無比,理智和感情在他的心中激烈的交鋒,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平日關系良好的鄰居一個個死在面前,他地心里同樣隱隱做痛。

    長風堅定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雷鳴按在他肩膀的手漸漸的滑落。

    “父親!如果我現在逃走了,心里就會一輩子蒙上陰影。如果這是我必須接受的命運,那我就只能面對它,任何的逃避都只能讓我更內疚。那些殺手是衝著我來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我不能用他們的命換我的榮耀。您不要忘了我也是一名戰士!”長風的堅定讓雷鳴無言以對。

    抽回自己的手,雷鳴輕輕的點了下頭: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沒有阻止你的權利!但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不論你經理過什麼,在我的眼里你永遠都是那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既然不能躲避,那就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它吧!”雷鳴同意了長風的選擇。

    長風沒有再說一個字,默默的向樹林外走去。背后突然爆發的斗氣讓他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的動作就感覺脖子被大力擊中了,一雙用力的臂膀環住了已經陷入昏迷的長風。

    雷鳴輕輕把儿子放在地面上。自言自語:

    “或許我真的不該交你射箭,如果你現在什麼都不會,也許你現在還是一個出色的獵人。既然是我的錯誤,那就由我來彌補吧!你母親等我已經夠久的了......”雷鳴再次凝視了儿子一眼,仿佛是想把長風的樣子牢牢記在心里,一轉身隱沒在黑暗中。

    那兩個殺手已經在肆虐第五對村民了,這次是兩個三四歲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在他們被殺手拉出去的時刻終于恢復了意志。面對著血亮的長劍瘋狂的扑了上去,雖然瞬間就被無情地撕碎了,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孩子爭取到了短暫的生存時間。在這一刻,父母的愛戰勝了恐懼。他們重新恢復了身為人的尊嚴。

    解決掉那几個護犢心切的村民,殺手的劍再次對兩個懵懂的孩子舉了起來,稚嫩的眼睛里全是迷茫,他們還不明白自己將要面對地是怎樣的命運。

    就在這關鍵時刻,血殺突然睜開雙眼站了起來,那兩個殺手如同得到了命令般生生停下了即將奪去兩條幼小生命的長劍,垂手退到了一邊。血殺一瞬不瞬的盯著前面的黑暗,嘴角的微笑更濃了,他這屢試不爽的方法再次見效。等候良久的目標終于出現了。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來。等等......只有一個?血殺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覺,難道......血殺不敢再想,這個假設地几率微乎其微。

    火光終于照亮了來人的臉,血殺的心沉了下來。果然是雷鳴,他主要的目標居然沒有絲毫的蹤影。血殺不由得透過雷鳴的身体看向他的身后,寄希望能看到長風的出現,可他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雷鳴爺爺!”那兩個孩子稚嫩的聲音讓那些已經麻木的村民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雷鳴可是整個村子最出色地獵人。

    雷鳴覺察到了血殺的眼神。揮手制止了村民的騷動,淡淡的笑了一下道:

    “你是在找我的儿子吧?很不幸的告訴你,他已經離開了,正在去基洛城地路上,你那所謂榮耀和生存的選擇在我看來實在是很可笑,不過我還是應你的邀請來了,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雷鳴的眼睛里都是戲謔,嘴角的笑容更是充滿了不屑。

    血殺强忍了半天才抑制住暴走的情緒,笑容從他的臉上一點點的褪去,殺機完全籠罩了雷鳴。

    “既然儿子逃跑了。那我也只能用老子來發泄了。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長風后悔他今天所做出的決定。總有一天他會跪在我的面前求著我結束你地生命,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血殺几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番話的,饒是雷鳴曾經也經歷過不少的大場面也不由的被他話里的寒意激的心底發涼。如果他知道血殺任務失敗所要面臨的懲罰,就能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如此的怨毒了。

    刺耳的摩擦聲中。血殺地細劍緩緩的抽了出來,雖然動作異常地緩慢,可雷鳴卻皺起了眉頭。隨著血紅的劍身一分分的離開劍鞘,凌厲的的劍氣扑面而來,一縷發絲居然被吹斷隨風飄落。

    雷鳴把劍橫在身前才堪堪擋住對方無窮無盡的壓力,周圍的地面再次開始結冰,雷鳴被對方迫人的氣勢逼的不得不全力應對。血殺的斗氣一改之前漫天的血腥,變的鋒銳無比,雷鳴的冰霜斗氣居然不能阻擋。

    長劍嗡鳴,雷鳴閃電射向對方。他的身体再次化身為冰霜巨龍,咆哮著翻滾著以橫掃一切的氣勢直奔血殺而去。血殺面無表情的一記直砍,纖細的劍身幻化出一把直徑數米的巨劍,摟頭蓋臉的將冰霜巨龍一分兩半,可空中那里還有雷鳴的身影。

    血殺並沒有費力去找尋雷鳴的蹤跡,反而電射進那些村民的人

    細劍如毒蛇般連續吞吐,七八個村民轉瞬就被抹殺了利。在一個九級高手的面前,他們就和螻蟻一樣脆弱。一道疾風從背后侵襲而來。血殺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衝出了人群,身后的攻擊也戛然而止。

    從一邊悠然的走過來。看著人群中怒目圓睜的雷鳴,血殺終于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你以為同樣的招數可以兩次奏效嗎?你也不想想,你之所以出現在我的面前,不就是為了這几個村民?”血殺終于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雷鳴雙眉緊鎖沉聲說: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就站在這里,可以讓這些無辜的人離開了吧?”雷鳴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血殺哈哈大笑,就象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了他們?再說了,我要的是你們兩父子,可你卻一個人回來,是你沒遵守規則,我當然不需要放過他們。我什麼時候答應你會放人了?”血殺笑的前仰后合。

    廣場四周的黑暗中走出了密密麻麻地黑影。起碼有上百人之多,雷鳴雖然早就有被圍攻的思想准備,可對方遠超他估計的人數還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如此之多的高級戰士出現在眼前,怎麼能不讓他驚訝。帝國境內除了榮耀騎士團,任何一個軍團都湊不出上百人的高級戰士,這個殺手組織居然有如此雄厚的實力卻一直默默無聞,這實在是讓他很費解。

    “一個不留!”血殺已經有些厭煩了這場游戲,命令自己的部下發動最后的攻擊。

    看著四周扑上來的殺手身上燃起地斗氣,雷鳴感到一陣泄氣。自保也許還能做到。可剩下的這些村民恐怕連一個也不能幸免了。

    突然,慘叫就象引起了連鎖反應一樣在殺手密集的隊型中響起。剛剛衝到身邊的那些殺手就象是被一只巨手憑空給按住了,齊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破空聲尖利的響起,到處都響著極力壓制的痛苦呻吟聲。

    雷鳴合身撞進了殺手群中,耀眼的長劍閃動著冰冷的寒光。冰霜鎧甲再次籠罩了全身,特意凝聚出地冰錐讓雷鳴的身体變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鮮血噴涌的沙沙聲和死亡降臨的悶哼不絕于耳,雷鳴揮舞著死神的鐮刀快速收割著鮮活的生命。不過這些殺手也實在强悍,即便是面對死亡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恐懼,除了在生命最后關頭發出的那一聲無奈嘆息。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響。

    “讓開!”一把細劍划著詭異地弧線出現在雷鳴的面前,瞬間就爆發出無數道血紅的光芒。雷鳴的長劍在身前划出一個圓圈,一面晶瑩的圓盾將他的要害護住。“喀嚓”地破裂聲,冰盾只阻擋了片刻就粉碎了,但這短暫的瞬間已經足夠雷鳴逃出光芒籠罩的范圍。在空中連續兩個閃躍,雷鳴落到了廣場的另一邊,身体微微有些搖晃,眼睛緊緊盯著正緩步走來的血殺,好不掩飾其中的驚訝。

    冰甲上的一塊冰屑掉落在地面,轉眼又是一塊。雷鳴身上的冰霜鎧甲布滿了細密的裂痕,几個手指粗細的小洞正涓涓地流著鮮血,剛才的攻擊他還是沒有完全躲開。往前踏了一步,身上的冰甲再承受不住,破碎成一塊塊碎片堆積在雷鳴的腳下。

    血殺卻沒有借此機會痛下殺手,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黑暗中的某個地方。失而復得的欣喜爬滿了他的臉。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衝出,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雷鳴,火光地映照下他的雙眼閃爍著詭異地血光。

    “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難道一定讓我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而傷心你才甘心嗎?風......”

    剛才以箭雨壓制那些殺手進攻的正是長風,雷鳴在聽到弓箭撕裂空氣的聲音時就知道儿子來了。可他不明白長風怎麼會這麼快就醒過來,照他的估計長風至少還要昏迷几個小時呢!

    “父......父親!!身為儿子我不能讓您孤軍奮戰,身為戰士我更不能允許自己臨陣退縮......就算是有天大的難關,我也要和您一起闖!”

    長風的聲音有些干澀,雷鳴還以為是儿子在愧疚沒有聽自己的話,無奈的嘆息道:

    “既然已經來了,我還能說什麼。就讓我們父子並肩戰斗吧!”

    此時最開心的就要屬血殺了,長風去而復返讓他終于把心放了下來,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說道:

    “是啊!你們父子還是抓緊時間多說几句話吧,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長風,看在你讓我免受處罰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呵呵呵呵......”血殺的心情好的無以復加,大半夜的陰霾一掃而空。

    長風沒有說話,可心里卻已經把某人詛咒了几百遍。

    長風你個混蛋!每次都惹出天大的麻煩讓老子收拾,還把身体搞的傷成這個樣子。讓我拿什麼救咱們的小命和......老爹呀!

    此時占據身体控制權的當然是好不容易才消遣了几天的血夜了,原本准備躲在哀嘆之地。三五個月不打算露頭的血夜在長風失去意識之后被强行拉回了意識海,從記憶里得知所有事情之后,連呻吟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接應雷鳴。

    畢竟,在理論上雷鳴也是他的老爹啊!

    對方的實力血夜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九級戰士是個什麼概念,在綠海遭遇那個殺手的時候他可是深有体會。壓倒一切的狂暴力量,侵蝕靈魂的冰冷殺意,血夜遭遇的最嚴重傷害正是一個九級戰士造成的啊!

    又仔細的看了看雷鳴的傷勢,血夜對目前的局勢也是頭疼不已。兩個人都帶著傷,還要面對一個一心要置他們于死地的九級高手,生存的希望几乎是沒有。不!是肯定沒有。不由的在心里又把長風罵了几句。

    愚蠢,簡直是愚蠢透頂!明知道是陷阱,居然還要自投羅網,你不想活了也不要拉著老子墊背呀!拜托你下一次行動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再決定可不可以做。這簡直就是自己找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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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8: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二十二章 雷鳴隕落

    血夜還在詛咒著長風,可那些殺手卻不給他繼續下去的機會,六七把長劍從四面八方把血夜和雷鳴包圍在其中。顧不上其他,血夜瞬間收回了犀角弓,雪亮的彎刀橫空而出,合身扑進了殺手群中。

    這些殺手個個都是高級戰士,出手的角度既快又狠,而且都在一起配合了很多年,几個人之間的攻守非常默契,很多實力比他們强的戰士都倒在了他們這天衣無縫的配合之下。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就是追不上血夜的動作。靈活的步伐讓血夜就象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穿梭在人群中,所過之處留下一具具的屍体。

    雖然由于傷勢的影響不敢用全力,可在速度上血夜從來沒懼怕過任何的對手。當然,布里亞特除外。此刻,他正憑著自己的速度游動在几個殺手中間,長劍掠過身体傳來的寒意反而讓血夜更加的興奮。

    如果說有什麼能讓血夜忘記一切,那就只有戰斗了。在死亡的邊緣跳舞,聆聽著死神持續的召喚,嗅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血夜對這一切都甘之若飴。

    另一邊的雷鳴也毫不遜色,長劍大開大合所向披靡,被凍的硬邦邦的屍体堆滿了他的腳邊。空中不時飛舞起几件人類的器官,落在地面的時候砰然破碎成了冰塊。

    冰霜斗氣果然霸道,不愧是能與榮耀騎士抗衡的銀色冰霜賴以依仗的强橫力量。

    血夜游走在殺手的中間,看似全神貫注的一門心思的在殺戮,可他始終在觀察著一旁看著他們父子屠戮部下而無動于衷地血殺。從意識海里的記憶得知,此人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血殺突然怪異的笑了一下,轉身走到了那几個幸存的村民面前。血夜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不詳的預感。對方揚起的血色細劍證實了他的感覺。並不奪目地血色閃現吞吐,那最后的几個村民轉眼就被奪去了生存的權利。

    血夜心中一凜,不明白對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那几個村民還值得一個九級的高手自己動手?可對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又是為了什麼?

    “啊......”雷鳴的一聲怒吼回答了血夜的疑問,血殺對手無寸鐵的村民下手就是為了激怒雷鳴啊!血夜甚至都來不及轉身,念動力化為千万僂細絲籠罩向雷鳴的方向。可還沒等接近就被一股强烈地斗氣風暴吹的四處飛散,伴隨著的還有人的殘肢斷臂。血夜的上身突然轉折了九十度,躲開了一把趁他走神偷襲的長劍,反身一腳將那把劍的主人踢進了后面的人群中。發出一陣筋斷骨折聲。

    血夜卻沒有停留,側身一個跨步讓開一把雙刃戰斧的同時已經侵入了那名殺手的懷中,在對方驚異地眼神中輕輕抬起了膝蓋向上一頂......周圍的這些殺手雖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可也被這個同伴凄慘的叫喊聲嚇了一大跳。有的時候叫聲的高低也不是由体形大小決定地,這個殺手此時發出的分貝絕對和一頭咆哮的巨龍有一拼。

    血夜卻趁此機會在那個殺手的背上借力躍上了半空,敏銳的視力讓他一眼就看到了急速衝向血殺的雷鳴身后一把無聲的長劍。

    布里亞特!

    血夜暗罵了一聲,也顧不上彎刀已經浸滿了鮮血,張嘴咬住的同時完好的右手從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箭眨眼就搭在了背后的弓弦上。身体稍稍扭轉了一點角度,空氣被撕裂地聲音中那支箭破空而去。

    血殺看著急速接近的雷鳴。眼中的笑意更濃了。相對長風而言,雷鳴反倒是更難對付一些。雖然也算不上是太大的難題,可在一切重歸掌握的前提下,能省點力氣干嘛還要費勁呢!作為一個殺手,最擅長的就是以誘餌捕捉獵物,再凶猛的目標也逃不過精心布置的陷阱。對于深諳此道的血殺來說,此時地雷鳴就是獵物。

    雷鳴在看到血殺冷酷的笑容時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二十多年地安逸生活讓他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救命的特殊感官。一個九級的戰士對几個村民下手這本身就不正常,除非他是喜歡虐殺,可之前清除其他的村民時候。那些殺手的動作干淨利落,絲毫沒有任何的多余。由此可以推斷血殺絕不是一個嗜好虐殺的人,他更追求的是精確到極點的一擊必殺。可剛剛一時的激憤,讓雷鳴失去了冷靜的判斷,雖然實力任然還在,可這樣的失誤已經足以讓他付出慘重代價了。

    几乎是在反應過來的瞬間。雷鳴就做出了應對的動作,可背后暴起的冰冷殺氣徹底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雷鳴閉上了眼睛。

    血殺欣賞著雷鳴的表情終于露出了一絲發自心底的微笑,可轉瞬就凝結在了臉上

    影,只有坑底留下的兩個清晰的腳印。

    長劍顫抖著發出了飢渴的呻吟,它似乎也聞到了血肉香甜的味道。而他的主人此刻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能夠襲殺一名高手帶來的榮耀遠比那些普通的村民更能讓他滿足。劍已經穿透了護体的斗氣,只剩下那層薄薄的衣服就能完成最終的使命,可就是這微小的距離居然成為了永恒。因為一支箭射穿了它主人的頭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那把劍也只能無奈的停住了腳步。

    但是還沒等雷鳴喘一口氣,血殺的身影就代替了那把長劍,甚至更加致命,他絕不允許自己再次失敗。失去了先機,雷鳴只能把冰霜斗氣催發到極至,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凍結。可寒冰再堅固也會被太陽融化,更何況是熊熊燃燒的九級斗氣。

    伴隨著刺耳的破裂聲,雷鳴的眼前出現了無數金紅相間的劍痕。它們縱橫交錯封鎖了雷鳴所有的生路。竭力揮動長劍格擋,可血殺的細劍卻如同有了生命一樣靈活的轉了個彎。繞過了防御一頭扎進了雷鳴的胸膛。

    感受著胸口既熟悉又陌生的冰涼,再看看眼前血殺冷酷的眼神,雷鳴的臉色突然回復了平靜。時間在這一刻突然靜止了,雷鳴甚至有空回頭看了一眼正保持飛速趕來姿勢的儿子。

    儿子,對不起了!這些年只教會了你射箭,其他方面我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別了......我的儿子!

    “啊!!”雷鳴身上的斗氣光芒突然轉變成炙烈的白色。“風......快走!”三個字充滿了決絕。

    血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電射向廣場的邊緣,極度的危險感讓他根本顧不上其他,只想離廣場越遠越好。

    可為什麼心口會感覺這麼痛呢?臉上的冰涼感覺又是什麼?血夜忽然感覺到身体不受控制,若非他的精神力夠强大,恐怕就要被身体奪取了主導權。血夜明顯感覺到身体在拒絕執行他支配,難道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三個意志存在嗎?

    “停下!”一個聲音在血夜的腦海里炸響,正在走神的血夜被震的一個趔趄栽倒在地。轟然巨響中,廣場上炸開了一個光團,轉瞬就掠過倒地的血夜衝向了四周。廣場周圍熊熊燃燒了一夜的大火碰到那光芒驟然就熄滅了,連一絲煙塵都沒有飄起,就好象從來沒著過火一樣。被燒的漆黑的建筑上布滿了白色的銀霜,把所有的污漬掩蓋了起來。

    地面上飛速蔓延著白色的氣流,所到之處不管是什麼都立刻被凍結成了冰雕。距離剛才爆炸中心比較遠的殺手看到這個情景,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各展身型往遠處躍去。那白色的氣流雖然看上去速度並不快,可轉瞬間就追上了那些亡命奔逃的殺手。在看到几個同伴被牢牢凍結在地面之后,其他的殺手都竭力向空中躍去,白色的氣流漫過他們腳下的地面繼續向遠放延伸。那些殺手還沒來得及思考呆會儿要怎麼落地,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重物落地的碎裂聲。

    一堆大体還能看出人形的冰塊雜亂的堆在地面上,他是剛才躍到空中比較慢的殺手之一,很不幸的被凍結一切的白色氣流沾染到了。雖然非常的恐懼,可這些殺手還是立刻就開始考慮自己降落的技巧,紛紛伸展身体延遲下落的時間。可人畢竟不是飛鳥,最后必然要落到地面上。隨著地面的接近,落在最下面的一個殺手終于沉不住氣了。一伸手拉住了稍稍靠上的同伴向地面貫去,而他自己反而因為反作用力升上了一點。其他人立刻開始效法,混亂不可抑制的發生了。

    一個個殺手還沒有落到地面就被侵蝕的寒氣凍成了冰塊,轉眼又落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最終能安全落地的不足二十人,他們都是整個血色團的佼佼者。

    血夜呆呆的站在一邊,白色氣流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就象有自己的意志一樣自動繞開了他,此刻只有他能安然站在地面上,那十几個幸存的殺手實際上是站在同伴的屍骨上,否則光是殘留的寒氣就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這白色的氣流太霸道了,他們的斗氣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這些都不是血夜發呆的原因,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他此刻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神采,仿佛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具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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