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自從在心裏冒出了原愛是蕾絲邊之後，郝瑪忍不住仔細地觀察起原愛。
她長長的頭髮總是掩住半張臉，但是偶爾還是可以窺見那頭茂密頭髮下隱藏的臉孔。
老實說，身為一個女人，原愛那張臉孔實在太失敗了，因為那完全是一張男人的臉！原愛是不是因為身材像男人，長相也像男人，所以連帶著性取向也變得男人？
雖說郝瑪自認思想開放，管他是耽美還是蕾絲，她都抱著成全的態度，但是，要是真正發生在她身邊的人身上，她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的，尤其對方還是柔弱的深深姐。
在仔仔細細觀察原愛一周後，郝瑪已經確定，如果不是她的眼睛有問題，就是原愛真的有問題。
原愛對深深姐肯定是居心叵測，懷抱著不良居心！
原愛是蕾絲邊她管不著，可是深深姐呢？
深深姐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原愛的異樣，是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無從察覺嗎？應該是這樣吧！如果深深姐看得見，一定也會覺得不舒服的。
晚上，郝瑪來到夏深深的房間，狀似無聊地玩著手指頭，以一種不在意的語氣問道：「深深姐，你覺得那個小愛怎麼樣？」
「呃，小愛？」夏深深頓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低頭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很好啊，很勤勞，也很樸實，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完了！深深姐這麼欣賞她？難道是傳說中的情投意合？
郝瑪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咬咬牙說出口，「深深姐，你不覺得小愛很奇怪嗎？我告訴你哦，她老是用一種極度怪異的眼神看著你呢！」
「是嗎？」夏深深好像很迷惑，眨眨眼睛，「什麼怪異的眼神？」
「唉……」郝瑪摸摸肚子，嘟囔道：「其實，那種眼神我也說不清楚，好像帶著心疼，又像是滿懷愧疚，最重要的是我確定她眼神裏充滿了深深的……」愛！
那個字郝瑪沒膽子說出口，只是謹慎地繼續問道：「對了，深深姐，你對女人會有興趣嗎？」
「噗……」楞了三秒後，夏深深終於瞭解郝瑪在暗示什麼，她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聲：「小馬兒，你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你怎麼會以為我喜歡女人……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不過……」
好半晌，夏深深才終於停止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吧，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喜歡男人，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都喜歡男人，而且只喜歡一個男人……」
好像是說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夏深深突然頓住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算了，不說這些了……不過，小馬兒，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你該不會覺得我喜歡原愛吧？」
「呃……沒有，我可能是因為懷孕，所以思想比較詭異……」既然深深姐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那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肯定是原愛單方面對深深姐有意思了。
那麼，她要不要慎重地提醒一下那個奇怪的原愛呢？要原愛早點死心，不要再用那種恐怖的眼神盯著深深姐了！
「小馬兒，小馬兒？」夏深深接連喊了兩聲，都沒得到響應，不由得伸出手來四處尋找，確認郝瑪的存在。
「嗯嗯，我在這兒。」接住夏深深伸張著的小手，郝瑪收回自己的神志，「怎麼了，深深姐？」
「小馬兒，你坐下，我有事情要問你。」夏深深罕見的嚴肅讓郝瑪一怔，然後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怎麼了？」
「小馬兒，你打算怎麼辦？」
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讓郝瑪滿頭霧水。「什麼怎麼辦？」
夏深深輕歎一口氣。「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孩子的父親。」
一提到孩子的父親，郝瑪的臉色立刻暗下來，賭氣道：「能怎麼辦？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沒有他，我就不信養不活一個寶寶……」
「小馬兒！」夏深深攔住郝瑪賭氣的話。「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真的不再給孩子的父親一次機會？也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深深姐！」郝瑪激動得站起身來嚷著：「我怎麼給？就算我想給，也要對方要啊！深深姐，他不喜歡我，至少不是像喜歡女人一樣喜歡我，我和孩子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他想要的，與其成為他的累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知道……」
「可是……」夏深深想了想，「小馬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只是太遲鈍了？我聽你講你們以前的事情，我倒覺得你的小舅舅對你很特別，你在他心中絕對是特別的，」
「哈……」郝瑪嗤之以鼻。「沒錯，他是對我特別，不過那是因為我是他的外甥女，而不是那些想和他上床的女人，可是，現在他已經對我失望了吧？其實我就是這樣的女人，現在的他肯定恨死我了，因為我破壞了他的幸福。」
「小馬兒……」夏深深好像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喉頭，只是深深的一聲歎息，「好吧，你先不要激動，先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再說吧！」
郝瑪點點頭，再次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肚子，懷孕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在她的身體裏，居然已經有了一個寶寶存在呢！
可是，寶寶，不要怪媽媽，你注定就只有媽媽，沒有爸爸；但是，媽媽會很愛很愛你，一定會用雙倍的愛來愛你疼你，伴你長大。
郝瑪摸摸肚子，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沒有郝巖沒關係，她還有一個孩子！
清晨，又是美好的一天。
郝瑪自從懷孕之後，一直都比較嗜睡，但是這天卻罕見地起了個大早。
正好看見原愛在院子晾著洗乾淨的被單，她心中突然有了個想法，於是走到原愛身後，打招呼道：「早啊，小愛。」
不意外地，她看見對方高大的身子一僵，如果郝瑪猜得沒錯，那張酷似男人的臉上，應該是鍋底一般的顏色了吧？
這可是她特別為原愛取的小名，真不知道原愛為什麼這麼討厭這個暱稱。
算了，今天的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要和原愛說清楚，她和深深姐是沒有結果的！
「那個，小愛啊，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沒興趣拐彎抹角，郝瑪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偷偷暗戀深深姐？呃……我的意思不是朋友的喜歡，也不是僱主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
「好吧，看你身體僵硬得這麼厲害就知道了，可是啊，我要告訴你，深深姐不喜歡你，起碼對你沒那方面的意思。深深姐說，她從小到大都喜歡男人，並且只喜歡一個男人，所以你還是快點死心吧！」
咦，她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對方還是沒反應，難道真的已經愛到深入骨髓，無法回頭了？
好吧，為了深深姐，自己再接再厲吧！
「小愛啊，我也知道沒男人很辛苦，容易把那份潛藏的愛意轉移到其他東西或者人身上，像我現在就全心全意地愛著寶寶……但是呢，我要說的是，你和深深姐真的是沒有未來的！首先啊，她喜歡男人，然後呢，深深姐……」
說到這裏，郝瑪黯然地歎息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實說，我都不知道深深姐的情況到底還樂不樂觀，雖然她答應她會努力到寶寶出世，可是我還是很不安，好像這段時間，深深姐睡著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我真怕她有一天就這樣睡著，醒不過來了……」
「她會醒的。」
咦，是錯覺嗎？她怎麼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郝瑪四處張望，卻沒留意在她身邊晾著被單的原愛已經轉過頭來，她額前的黑髮隨風飄了起來，隱約可以看見那張堅毅的男人面孔。
而此刻，堅毅的男人臉上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望著郝瑪。
「她會醒的。」原愛又重複了一聲。
「啊……你……你……你……」有誰能告訴她，原愛怎麼會說話？她不是啞巴嗎？
「啊……」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郝瑪指著面前的原愛。「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而且，這個聲音低沉性感……
「哼！我從來沒說我是。」
「那你幹嘛裝啞巴……啊……你想幹什麼？對了，你到底是誰？故意裝成啞巴來深深姐身邊幹什麼？」郝瑪手指顫顫，指著這個不斷逼近的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喬裝混入弱女子家謀財害命的真人真事？
「給我關上你腦中那奇怪的想像，我不會傷害她的。」好像是為了保證什麼似地，原愛又重複了一遍，「我再也不會傷害她了。」
「哼，你說不傷害就不傷害啊？壞人的臉上也沒有寫上壞人兩個字啊！不行，我要去告訴深深姐……」
「對不起。」
呃，怎麼突然道歉了？
「啊？什麼？」
「對不起，郝瑪小姐，你可能沒這個機會了。」
「啊？什麼？！」
看見眼前快速逼近的人，郝瑪一個踉蹌，無法控制地往後倒去。
啊，不要，我的寶寶！
這個時候，就在她等著摔落在地，一雙溫暖的手突然從身後伸過來，攬過她的腰，及時拯救了她－－
郝瑪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郝巖，而且，還是在這個情況下。
她看著郝巖一副哥倆好地跟那個偽裝成女管家的男人打招呼－－當然，這個時候原愛已經扯下偽裝，還原成了他原來的模樣。
郝瑪十分憤怒，猜到一定是原愛這個「假女人」把她的行蹤出賣了。
「謝了，日遠。」聽著郝巖道謝，郝瑪心中又是一陣火，不過，這此一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深深姐。
他這麼居心叵測，變身易容來到夏深深的旁邊，究竟是為了什麼？
秉著絕對不會拋棄好友的原則，郝瑪深吸一口氣，離開那個讓她眷戀的溫暖懷抱，再次向前衝去，她絕不能讓可憐的深深姐受到一點危險！
「等等……」彷彿早已看穿了郝瑪的心思，郝巖及時抓住郝瑪，既阻擋了她的動作，同時又小心翼翼地圈住她的身子。
「幹什麼！」看著原愛大步往樓上夏深深的房間走去，郝瑪心急如焚，大聲喊道：「放開我，你放開我，郝巖，你放開我，深深姐……」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麼手？」
「放開我……我要去救……等等！夫妻之間是什麼意思？」掙扎了好半天，郝瑪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停止了掙扎，看向身後的男人。
郝巖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夏深深是誰嗎？」
「是誰？」郝瑪眨眨眼睛，完全摸不著頭緒。
郝巖無奈一歎，決定直接公佈答案：「你已經忘了嗎？你以前在夏氏財團實習過。」
「那又怎麼樣？」郝瑪一頭霧水，這和深深姐有什麼關係嗎？
等等！深深姐……夏深深……
「啊……」突然想明白的郝瑪驚叫出聲，「你是說深深姐……深深姐就是那個夏家大小姐？」
這個事實讓郝瑪瞠目結舌，她的深深姐居然是那個傳說中夏氏財團的千金，也是那個被他們老闆狠心拋棄、最後變得一無所有的女人……
「那麼……」郝瑪指了指屋子，「剛剛那個進去的男人，這些天，一直變態地裝女人的原愛，就是老闆囉？」
神啊，難怪她每次叫小愛，他都是一臉陰沉，原來他就是那頭大沙豬！
「這樣，深深姐不就更危險了？」傳說中，大老闆一直都很討厭深深姐，外面緋聞不斷，最後還逼得深深姐離了婚，這樣的男人居心叵測地回來，深深姐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
有一刻，郝巖真想敲開郝瑪的小惱袋看看，難道懷孕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嗎？黎日遠當然還在乎夏深深，不然像他自尊心這麼強的男人，怎麼肯拉下臉換裝回到前妻的身邊做牛做馬？
郝巖扯回那還在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樓上、好像他一放手就要立刻上去救人的郝瑪，再次保證道：「我保證，你的深深姐很安全，黎日遠是她的丈夫，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我……」對上郝巖認真的眼眸，郝瑪終於不再堅持了。
畢竟是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人，就算郝巖不愛她，但她依然一如既往地信賴他。是不是很悲哀？都走到這一步了，她還是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
心中有點苦悶，郝瑪鬆開郝巖的束縛，看了一眼面前熟悉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小舅舅，你怎麼來了？」
「你叫我什麼？」郝巖皺緊眉頭。
但是，沒有等郝瑪回答，郝巖先笑了，他看了郝瑪一眼，溫柔的目光在郝瑪的肚子上停頓了一下，微笑道：「你懷孕了。」
郝巖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平靜的陳述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郝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告的密，哼！黎日遠，你好樣的！
不過，現在不是和黎日遠算帳的時候，現在最重要、也最難對付的是站在她面前的郝巖。
他為什麼要出現？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伸手護著肚子，郝瑪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郝巖，「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呢？」郝巖不直接回答，反而把問題拋回給郝瑪。「你覺得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郝巖這樣一說，郝瑪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直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才停止，指著自己的肚子自嘲道：「真的要我說？哈哈哈哈，小舅舅，我知道你不會想要我的孩子，郝家不可能接受敗壞門風的養女和亂倫的孩子！」
郝瑪一頓，突然有些惡意地眨眨眼，一臉壞笑地說道：「該不會是你和米雪兒發現你們不能生育了，現在想要我的孩子認祖歸宗吧？然後孩子的母親還可以順便暖暖床……」
最後，好像是對自己的猜測感到十分滿意，郝瑪又是一陣大笑。
只是，越笑到最後，郝瑪越沒有力氣笑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郝巖語氣淡淡地開口，「郝瑪，你聽清楚了，因為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孩子對我可有可無，但是我要你。」
靜默加上眨眼，好半天，郝瑪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才說了，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郝巖挑眉，仍是一副很跩的模樣。
「你說『我愛你』了？」
「你是不是和夏深深住一起久了，感染了她的殘疾？」居然可以把他的話自行解讀到這種程度。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你只要我，不要孩子。這不就等於說你愛我？」
郝瑪對這個很堅持，這麼多年來，她瞭解郝巖的脾氣，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什麼都是水到渠成的感覺。
他曾經說過，當某一天他主動想要一樣東西的時候，就代表那樣東西已經是他生命的重心了，這對郝巖來說，不是變相的告白又是什麼？
「強詞奪理！」郝巖果然是不習慣告白的人，對於郝瑪的堅持，只能微紅著臉，好半晌後才吐出這麼一句。
終於，郝瑪的腦袋越來越清楚了，她可不是笨蛋，絕不能因為這男人一出現，自己就輕易地原諒他，要知道，他可是讓她默默傷心了好久好久。
「所以，你現在相信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了？！」還是從頭問清楚好了！
「哼！」郝巖嗤之以鼻，「早就知道不是你了。」
「啊？」郝瑪心裏有些感動。「你這麼相信我嗎？」
「不。」郝巖回答得異常堅決，「是不相信以你的智商會設計出這種陰謀。」
「……」這句話好像不是什麼誇獎吧？
好吧，這一題就算是這樣了，下一題！
「那到底是誰做的？」郝瑪想弄清楚是誰讓她背這個大黑鍋的。
「米雪兒。她希望你離開郝家。」郝巖還是郝巖，對於沒興趣的東西，從來都是簡單明瞭，絲毫不拖泥帶水。
「為什麼？」郝瑪不明白，那個時候郝巖都已經是米雪兒的囊中之物了，米雪兒為什麼還要下藥設計她呢？
「誰知道呢？」郝巖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其實他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現在是他和郝瑪重逢的重要時刻，他可不想把美好的時間浪費在一個無聊女人的身上。
「那……」郝瑪還有無數個疑惑在腦中轉圈，但是看著郝巖的臉色已經越發地不耐煩，郝瑪瞇起眼睛笑道：「好吧好吧，那最後一個－－我們的事情，郝夫人怎麼看呢？」
她可沒有忘記，郝夫人一直仇視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和郝巖在一起，恐怕郝夫人那關不是那麼好過的吧？
「哼！」好像郝瑪問了一個傻問題一般，郝巖沒好氣地說道：「你現在身懷最大的利器，誰敢不聽你的？」
再說了，郝夫人對他這個兒子已經徹底失望，尤其是和米雪兒退婚後，一氣之下，再也不管他了，快樂瀟灑地飛到澳大利亞牧羊了。
知道郝巖說的是什麼，郝瑪臉兒一紅，嘟囔道：「什麼啊……說的我好像女王一般。」
「好吧，女王，我們回家吧！」
「我……」可是，郝瑪還是深深地猶豫著，就這樣跟著郝巖回家了，會不會顯得她太沒原則了？這個男人輕輕一句，連句「我愛你」都吝嗇給她，就這麼回去，未免也太沒骨氣了！
閉上眼睛，郝瑪搖頭，「不，我不回去！」
「為什麼？」郝巖都要抓狂了。
郝瑪偏頭，睜開眼睛，裏頭一片黯然。「你只是想要孩子！」
郝巖都要抓狂了，這個蠢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郝巖要孩子，隨便都一把，會需要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生的小麻煩嗎？
抬頭，陽光下，那個女人一臉倔強，但眼睛中的一絲希望，卻怎麼也忽視不了。
郝巖心中一動，率先走在前面，對身後那女人諄諄誘導著：「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要的是孩子還是你，你就應該留在我身邊直到找出答案。」
郝瑪還在猶豫，卻聽見郝巖再次開口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被下藥的那一晚，我為什麼選擇留下？」
「你……」這家夥真是太過分了，居然用這種方式誘拐她！
明知道這是郝巖的詭計，但郝瑪確實無法抗拒。曾經是遙不可及的那個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眼前，距離她如此的近，彷彿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他……
她想伸出手，可是，她該伸出手嗎？郝瑪猶豫著。
「還在蘑菇什麼？你忘了，今天要做產檢嗎？」郝巖話題一轉。
「啊，對，我差點忘了。」今天是她產檢的日子，看來深深姐不能陪她去了，只能靠郝巖了。
「走吧，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看郝瑪半天沒有動作．郝巖直接走過來，一把圈住她往前走去。
「可是……」
「跟我走，以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會告訴你。」計謀得逞的郝巖心情愉悅地做出保證。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郝瑪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你騙我！」郝瑪伸手指著那個坐在床上、快樂逗著女兒的男人。
騙她產檢，騙她一起吃個飯，騙她回郝家休息一下，然後這麼一休息，直到孩子都生下來了自己都沒離開過。
「有嗎？」郝巖看著那咿咿呀呀、抓住他手指一臉興奮的女兒，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我怎麼騙你了？」
兩父女玩得不亦樂乎，讓旁邊的母親備受冷落。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最開始還以為男人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直到三個月後寶寶穩定了，色狼的本性隨即冒了出來，開始對她為所欲為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兩人已經辦了結婚，孩子都生了，郝巖卻始終不肯說出那晚他是不是酒後亂性，當然也不肯說他愛她……真是騙子、大騙子！
危險地瞇著眼，郝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段對話，顯然，自己有必要好好提醒他一下。
「你愛我嗎？」郝瑪問。
「不愛。」郝巖一頓，然後堅定地回答。
「為什麼不愛我？」郝瑪開始變臉了。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愛而已。」郝巖假裝沒有看到老婆的黑臉，自顧自地說著。
「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那麼的愛你，那麼你願意愛我嗎？」郝瑪的語氣開始變得委屈。
「不願意。」郝巖忍著笑。
「這麼絕情，沒有絲毫商量考慮的餘地？」她要哭了。
「是的。對不起。」還是慣性的回答。
「為什麼？」郝瑪突然笑了。
「那你為什麼要執著地得到一個答案？」想起熟悉的對話，郝巖也笑了。
「因為……我不死心。」遊戲玩上癮了。
「那好，我給你一個死心的理由。我不愛你，我不能愛你，因為你是我的外甥女。」郝巖也十分盡責地繼續演下去。
「那……請問，我親愛的小舅舅，你現在在幹什麼？」劇情急轉而下。
「……摸你。」他咧出一抹性感的微笑。
「很好，親愛的小舅舅，麻煩拿出你在我裙子底下的手，今晚睡書房，我要和女兒睡。」郝瑪陰陰一笑。
－－終－－ |
匿名
發表於 2015-6-24 00:04: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