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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齊雲琅覺得他媳婦兒怪怪的,因爲她突然對他好冷淡——雖然之前也沒多熱情,可至少她還會給他白眼,生氣時還會揍他,可現在,她是對他視而不見呀!齊雲琅忍了一天,受不了了!
媳婦兒對他態度的改變是從昨天開始,他一直都跟在媳婦兒身邊,唯一離開的時候只有媳婦兒叫他進包廂……秦君翔那家夥是對他媳婦兒做了什麽?!齊雲琅陰沈著臉,趁著月黑風高,夜探姓秦的房間。他要逼供!
“姓秦的!”齊雲琅從窗戶溜進秦君翔住的上房。
“唷!”看到摸進他房間的人,秦君翔非但不訝異,還笑吟吟地打招呼。
“正好,我一個人喝酒正寂寞呢。阿琅,來,陪我喝一杯。”說著,倒杯酒給齊雲琅。
齊雲琅拿過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酒液被粗暴地灑出酒杯,他瞪著秦君翔,“姓秦的,你昨天對我媳婦兒做了什麽?”
秦君翔一臉無辜,“我哪敢對你媳婦兒做什麽?你以爲你媳婦兒好欺負嗎?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別看阮草兒總是笑吟吟的,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呀!而且現在還有頭大型犬護著,他敢欺負嗎?而且就算欺負,那也不是他欺負的好嗎,罪人是附在他身體的某神君呀!
可這話秦君翔完全無法說出口,而且就算說了也沒人會信——這個才是重點,因此秦君翔只能用很無奈的眼神看著齊雲琅。
齊雲琅被秦君翔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幹嘛用這眼神看我?”
因爲老子會被附身就是因爲你呀!那個財神爺說什麽你前世是他弟弟,阮草兒前世則是他仇人,而且這個仇人還把他最愛的弟弟拐走了,可想而知財神爺有多氣多恨,阮草兒早上感受到的敵意就是附在他身上的財神爺散發的。
而很氣很恨的財神爺還爲此報複阮草兒好幾世,結果沒想到他的寶貝弟弟卻癡心地跟著阮草兒跑,這讓財神爺對阮草兒的怨恨更深了——這些都是秦君翔從財神爺口中探聽到的。
聽過財神爺的報複過程後,秦君翔深深體會到一件事——小心眼的神明絕對不能惹。
可這些秦君翔完全無法說給齊雲顼聽,除非他想被小心眼的財神爺記恨。
秦君翔只好悲劇地轉移話題,“我這是悲傷心痛的眼神。”真的,被小心眼財神附身,他好想哭。“阿琅,我可是在阮草兒面前幫你說好話,你現在卻來質問我,你這樣對我對嗎?”他只是一介小小凡人,爲什麽要這麽對他呢?
齊雲琅睨他一眼,“你幫我說了什麽好話?”說來聽聽。
“我叫你媳婦兒要好好珍惜你,省得你被嚇跑,她後悔就來不及了。瞧,我這兄弟對你好吧?”其實那話是你前世的哥哥說的……不過秦君翔怎麽聽都覺得那話在酸阮草兒。
“好個屁!”齊雲琅坐到椅上,搶過秦君翔手裏的酒壺,直接從壺嘴粗魯地灌口酒,一臉煩躁。“我媳婦兒都不理我了。”
“爲什麽?”秦君翔裝出訝異的樣子,說笑道:“該不會是看上我……呃,玩笑!我只是開個玩笑!”邊說邊離齊雲琅遠遠的。
開玩笑,齊雲琅的拳頭硬得很,他可不想被揍得鼻青臉腫,他這幾天還要出外見人呢。
齊雲琅冷哼一聲,“我還沒跟你算帳。你這家夥竟敢調戲我媳婦兒!秦君翔你膽子肥了嘛,我的媳婦你也敢動!”說著,開始壓拳頭,關節發出劈啪聲。
秦君翔躲得更遠了,緊張地喊冤,“冤枉呀!我哪敢調戲你媳婦兒!”那明明就是在酸阮草兒,而且還是你前世的哥哥酸的!“再說,你能接近你媳婦兒,還不是我提供消息給你。要不是我跟你說阮草兒會到月老廟祭拜,你能裝作巧合地遇到她嗎?而且我昨天哪有調戲阮草兒,我明明都在幫你!你瞧,阮草兒看你被我欺負了,還用眼神警告我,話裏動不動就諷刺我,全是在爲你出氣呀!”重點在最後一句,完完全全的討好。
秦君翔真想爲自己噴淚。被財神爺欺壓就算了,財神爺惹的禍他還得幫忙收拾,不然受皮肉痛的就會是他。
靠!其實他前輩子是這兩兄弟的仇人吧?
秦君翔的話讓齊雲琅悻悻地放下拳頭。哼,這是看在秦君翔當初幫他接近媳婦兒的份上,再說昨天媳婦兒有意無意爲他出氣確實讓他暗爽在心……好吧,他暫時大人大量饒了姓秦的。
沒錯,他和秦君翔早就認識了。
秦君翔曾經跟著商隊到東北,也跟布古族做過生意,和秦君翔談合作的人就是他,一來二往的,兩人就熟了。他到五喜城,第一個找的就是秦君翔,開口第一句就是要秦君翔幫他追老婆。
見齊雲琅似乎不揍他了,秦君翔松口氣,不過還是不敢靠近齊雲琅。誰知道這只要老婆不要兄弟的人會不會突然使用暴力,他可是文弱的商人,經不起的。
然後下一瞬,秦君翔身體一僵——媽的某神君又來搶身體了。
秦君翔突然露出不屑的表情,“哼,那阮草兒是哪裏好,竟然讓你這麽上心。她模樣雖然不錯,可這世上長得比她好看的多了,再說她那個性,比男人還焊。女人,還是要挑性情溫柔的,解語花怎麽都比帶刺的玫瑰可人。”說到最後,他整個氣憤起來,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齊雲琅。
齊雲琅完全沒注意到秦君翔奇異的眼神,他只注意到秦君翔說他媳婦兒不好,這讓他不高興了。
“我媳婦兒哪不好?我媳婦兒可可愛了,你這種俗人怎會懂我媳婦兒的好。”齊雲琅眼帶鄙視,“再說,帶刺又怎樣,我樂意被刺螫。”
哼,不懂最好,他媳婦兒的好他自己知道就好,免得別人跟他搶。
又來了,每次他說那女人不好,阿弟就會護著她!
附身的財神爺超不爽。“阮草兒就那麽好?”
齊雲琅想也不想地挺起胸膛,一臉驕傲。“當然。”他親親媳婦兒當然好。那臉妻奴樣看得某神君怒火上升。
不行,看不下去了!他甩袖冷哼一聲。
齊雲琅冷眼睨過去,“姓秦的,你哼什麽哼!有意見是不是?”那他不介意練練拳。
秦君翔超想罵操。財神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惹怒人就退駕?
一肚子火的秦君翔勉強擠出谄媚笑容。“不敢。我哪敢有意見。”他只是一介小小凡人加商人,而不是聖人,可以不要天降大任于他嗎?
媽的早知道一個月前就不要答應幫齊雲琅,現在也不會落到這般悲慘地步。秦君翔想到一個月前齊雲琅風塵仆仆的跑來找他,那時他正驚訝齊雲琅怎會突然從東北到五喜城,誰知齊雲琅的下一句話差點驚掉他的下巴。
“阿翔,幫我追老婆。”
齊雲琅當時的表情非常認真,一副秦君翔敢不幫忙就揍死他的氣勢,這讓秦君翔不得不認真起來,連句玩笑話都不敢說,直接道:“兄弟嘛,什麽忙不能幫,追老婆而已。你要追誰?兄弟我幫你上門提親。”小事,他秦君翔幫得起。
“阮草兒。”
“哦,阮草兒,沒問……等等,阮草兒?!”秦君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的是五喜城的那個阮草兒嗎?”
齊雲琅不耐煩地看著他。“對,就是那個阮草兒。”然後完全不給秦君翔拒絕的機會,從懷裏拿出半月玉佩。
“這是我和阮草兒的訂親玉佩。”他把上一代的狗血故事簡單地說給秦君翔聽,最後一句總結,“你說幫我了。”敢反悔試試看!
秦君翔完全是騎虎難下,懼于惡勢力,只得幫了。恰好那時阮草兒要到平區祭拜,他就出主意教齊雲琅到月老廟堵人。
至于爲何不直接拿半月玉佩到阮府認親,因爲齊雲琅堅持要給他的媳婦兒一個深刻的印象。
好吧,他成全他。
打聽到王百川領著人想堵阮草兒的消息,秦君翔就給自家兄弟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不過他完全沒告訴齊雲琅王百川想欺負阮草兒的事,不然別說英雄救美,恐怕王百川還沒行動就被齊雲琅揍死了。
不過秦君翔不說,齊雲琅可不是真的傻瓜。蠢是蠢給媳婦兒看的,至于好兄弟……齊雲琅徐徐眯眸,陰恻恻地看著秦君翔。
“對了,當初在月老廟,那個王百川想欺負我媳婦兒的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問歸問,不過齊雲琅非常確信秦君翔一定知情。
齊雲琅起身,慢慢走向秦君翔。
秦君翔慌張往後退。拜托,王百川的事又不是他故意不說的,是某神君不讓他說的呀!可這話他能說嗎?不行呀!
秦君翔只好找別的理由。“是你說要給阮草兒一個深刻的印象的……等等等!”他抱住頭。“你大哥和塔娜要來五喜城了!”
齊雲琅停住拳頭,眉頭皺起。“什麽時候?”
“沒意外大概半個月後就會到了……”秦君翔慢慢松開抱頭的手臂,觑眼看齊雲琅,又忍不住嘴賤,“不錯嘛,你逃婚,未婚妻還追來噢——”他彎身抱著
肚子,痛得五官糾成一團。太過分了!下手竟然這麽狠。
齊雲琅冷哼,命令秦君翔,“擋住我大哥和塔娜,別告訴他們你見過我,也別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裏。”
齊雲琅的命令立馬讓秦君翔苦了臉,“你大哥就算了,塔娜那丫頭那麽難纏……”見齊雲琅又揚起拳頭,急忙道:“好,我盡量,盡量,行了吧?”
齊雲琅沒說話,只給秦君翔警告的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不過離去前不忘轉身再警告一句,“還有,再讓我看到你對我媳婦兒態度輕佻,語氣調戲……”
秦君翔立即發誓,“放心,絕對不會。”別說調戲了,他現在只想恢複甯靜的生活好嗎!
不過雖然不想摻和這件事,可看在和齊雲琅交情的份上,秦君翔還是忍不住道:“是說,阿琅,兄弟跟你說真的,要是讓阮草兒知道你騙她,你不但不是她的未婚夫,還另有未婚妻……”他相信齊雲琅絕對會死得很慘。阮草兒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齊雲琅沈默了下。他當然知道,要是阮草兒知道他騙她,以她記恨的個性,絕對不會原諒他。
“兄弟,你真的喜歡上阮草兒了?”秦君翔好奇地看齊雲琅。這才一個月呀!他這兄弟還真的喜歡上了?那阮草兒真的有這麽好嗎?
不只某個戀弟的財神爺有這疑問,秦君翔也有。
齊雲琅微微垂下眼。喜歡阮草兒嗎……他想到阮草兒驕傲又倔強的模樣,像頭難以馴服的母豹,可強悍的表面下卻是一顆極軟的心,偏又不承認自己心軟,總是用惡的一面來掩飾,這樣的阮草兒看在他眼裏,無比的讓人心動。
齊雲琅微微勾唇,回一句:“嗯,喜歡。”
阮草兒又失眠了。
她煩躁地起床,披著鬥篷走出房。她住的小閣樓很安靜,寶珠睡在隔壁,護送她的保镖住在對面的房間,至于齊雲琅,則被她趕到最遠的客房。
阮草兒繞過甯靜的走廊,走進酒窖。酒窖裏全是陳年美酒,一開門就是撲鼻酒香,她隨意提了壇酒,走出酒窖。
一出酒窖,就看到雪香樓掌櫃提著燈,站在酒窖門口。
“小姐。”掌櫃朝阮草兒恭敬福身。他睡到一半聽到守夜的人敲門說小姐走到酒窖,草草穿上外袍就立馬趕來。
沒有對掌櫃的出現露出意外,阮草兒一臉平淡。“拿把木梯來,我想到屋頂吹吹風。”
“是。”掌櫃也不多問,立即讓人架好木梯。
阮草兒踩著木梯爬上屋頂,看到瓦上鋪著一層綿軟的兔毛毯子,不由笑了笑,知道這是掌櫃吩咐人鋪上的。
她揮揮手,朝還站在屋頂下的掌櫃道:“你先去休息吧。”
掌櫃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
阮草兒擡頭看著夜空,今天是十五,月很圓,一點一點的星星布滿黑簾,仿佛伸手就能抓住滿手星光。她將手舉高,將那些星星抓住,手心收緊,縮手,低頭看著攤開的手心,空無一物。
恍惚想起,第一世的大男孩,似乎總在她抓不到星星時,在她空空的手心上,放上一顆糖;而曾經護著她而死的護衛,好像也曾做過同樣的事。
她以爲自己都忘了,怎麽最近總是想起來呢?
阮草兒煩躁地打開酒壇拎起,就著壇口大口灌著,酒液順著下巴滑落,濺濕她的脖頸,灑濕她的衣領。
一大壇酒,一口被她喝了一半。放下酒,抹去嘴上的酒漬,阮草兒眼神迷蒙,往後躺到柔軟的毯子上,看著明亮的星空,白皙的臉已紅,可她人很清醒。
清醒到,想起某人。
想到那個好看又憨傻的笑容,碧綠色的眸子微沈。
那人,總讓她想起曾經對她好的人,一樣傻,看她的眼神總是那麽真,對她的好總是毫無保留。
她不喜歡這種好,因爲她不值得。她明白自己有多自私,她絕對不會給予回報。她太了解自己了,她無法完全給予人信任。這世上有誰能完全托付?連父母都會抛棄自己的孩子了。
在被丟在孤兒院時,她就知道這世上誰都不能信任,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一直靠著自己,就算看到男友偷吃,就算男友理直氣壯地對她說:“你不能怪我,是你太獨立了,你根本就不像個女人,而且你會跟我在一起不就是爲了我的家世、爲了我的錢?我還是會跟你結婚的……”而她,完全不想理會那些話,驕傲地轉身離開。
對,她會跟他在一起,確實是爲了他的家世,爲了他的錢。至于愛,那是什麽呢?她不信愛。
因此,被背叛,她絲毫不痛。
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她從來不會後悔,即使前兩輩子死的過程都悲劇的讓她飙髒話,可是重來一次,她仍會選擇同樣的路。
她不悔,真的。就算對不起記憶裏的那人,可她不後悔。
這輩子,她仍堅守自己的路。就算孤單一人又怎樣,她才不會後悔,不會!阮草兒眨眼,迷蒙的月亮在眼中漸漸清晰。
她不會讓自己後悔,遺憾什麽的更是不會有。她一直都是靠自己活,不管是前兩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一樣,不會變!絕對不會!
所以齊雲琅什麽的,都滾!都離她遠一點!
阮草兒這麽告訴自己,可張開的手心,卻又習慣地緩緩探向星光……
“媳婦兒?你在屋頂上幹什麽?”訝異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阮草兒愣了下,轉頭看向突然出現的某人。
她才正想到他,怎麽他就冒出來了?
齊雲琅從秦君翔房裏離開,原本想迅速摸回房的,不過又想看看自己媳婦兒,就到媳婦兒住的閣樓來。
誰知還沒走到媳婦兒房間,卻看到一個木梯架在牆邊,再擡頭,就看見他媳婦兒在屋頂上。
他急忙爬上木梯,一上屋頂就看到媳婦兒將手伸向天空。
齊雲琅聞到酒味,眼睛一貓,就看到一旁的酒壇,再看媳婦兒紅通通的臉,迷糊的水潤眼眸,還有難得呆傻的樣子……呃,媳婦兒不會醉了吧?
齊雲琅蹭到媳婦兒身邊,擡頭看看夜空,再看她伸出的手,咧嘴笑了。“媳婦兒你在抓星星?呐。”他從懷裏掏出幾顆糖,抓住阮草兒的手,將糖果放到她空空的手心。
“給你星星。”哈哈,浪漫吧。
阮草兒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糖,心裏狠狠一悸,仿佛被什麽撞擊似地。
爲什麽齊雲琅知道?她呆愣愣地看著他,“你……”
“怎麽了?”齊雲琅笑看她,覺得她喝醉呆呆的模樣真可愛。而且媳婦兒理他了耶!正眼看他了耶!噢!喝醉的媳婦兒真好!
那只映著她的琥珀眼眸讓阮草兒不敢直視,她垂下眸,看著手中的糖果,心頭湧起一股澀意,她慢慢收緊手心,聲音很低很低,“曾經,也有人把糖果當星星送給我。”
什麽?!竟然也有人用這招對媳婦兒!
齊雲琅一臉震驚,隨即緊張道“那人是誰?媳婦兒,你可別被這種幼稚招數給騙了!”糖果又不值幾個錢,怎麽跟星星比!他唾棄用這招欺騙她的人!“我沒被騙。”
齊雲琅立馬松口氣。也是,他媳婦兒那麽精明,怎會那麽容易被拐走。不過他還是要問,“媳婦兒,那人是誰?”不要跟他說是王百川,他一定追殺那混蛋到天涯海角!
“說了你也不認識。”阮草兒嘴角勾了勾。“再說,他們也都不在了。”都消失在她的前兩輩子了。
齊雲琅睜大眼。“他們?”操,還複數!
阮草兒擡眼看他,仿佛透過齊雲琅在看別人,又仿佛在回想曾經。她的眼神微微蒙胧,也許是醉了,也許是一時累了,也許是因爲手裏的糖果……突然間,
阮草兒心裏湧起一股衝動,淹沒了理智,讓她一股腦的說出曾經的那兩輩子。
“齊雲琅,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她的聲音很輕,食指點在唇瓣中間。“這個秘密你絕對不能說出去。”
嗷嗚!喝醉的媳婦兒好可愛,還要跟他說秘密呢!
齊雲琅立馬點頭,也跟著放輕聲音,“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媳婦兒的秘密呢,當然只有他能知道。哈哈。
“跟你說,我有前兩輩子的記憶……”看著月亮,阮草兒輕輕說出她的曾經。
齊雲琅聽得很認真,聽完,他只有一個結論——媳婦兒果然醉了。
不過他知道,絕對不能跟醉的人說“你醉了”,而且對喝醉的人說的話一定要慎重對待,不然他們會更魯,更讓人難以招架。因此,齊雲琅的表情很嚴肅,“那媳婦兒,你前世有喜歡他們嗎?”這才是重點。
喜歡……阮草兒愣了愣。“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她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被齊雲琅一問,她才發現,似乎比起愛,她對他們更多的是歉疚。
哦,沒有就好。齊雲琅暗暗拍胸口,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比她更認真。
操!他認真有錯嗎?這可是媳婦兒的前兩輩子耶!就算是醉話也要認真看待好嗎,不然媳婦兒心裏一直糾結那兩個男的怎麽辦?爲此忽視他怎麽辦?!
因此,齊雲琅繼續認真地問過程,“那他們有說過喜歡你嗎?有上門跟你提親嗎?”有像他一樣任打任罵毫無怨言嗎?
阮草兒再愣,搖頭。“沒……”
“所以那兩個愣頭青一點動作都沒有?”齊雲琅瞪大眼,立馬叫道:“拜托,這哪叫喜歡?真的喜歡就是要像我一樣,锲而不舍的追在後面,就是要表達呀!守在後面裝深情算什麽?不說誰知道呀!媳婦兒,你根本就不需要愧疚,對那種孬種,有什麽好愧疚的!”
這些話,他說得是铿锵有力。開玩笑,那可是情敵!阿爹說了,任何在媳婦兒心裏占據的情敵——就算是不可信的前世也一樣——絕對要不留余力地趕走!
“再說,沒珍惜他們有什麽好遺憾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呐,現在有我,珍惜我就好啦!”齊雲琅拍拍自己。重點重點,這個才是重點。
阮草兒無言地看著齊雲琅,這蠢貨怎麽有臉皮說出這種瞎話?可微抿的唇瓣卻忍不住彎起笑容。
好吧,不得不承認,齊雲琅的話讓她煩悶的心情好了些。
哇!齊雲琅被阮草兒的笑容迷得暈呼呼的。“媳婦兒,你笑起來真好看。”阮草兒睨他一眼,那眼角眉梢勾出的媚意看得齊雲琅心裏評評跳。
嗷!媳婦兒這是在勾引他嗎?
阮草兒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少趁機吃豆腐。”然後將頰邊的頭發勾到耳後,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壇,喝一口,看著月亮,漫不經心地問,“齊雲琅,你喜歡我什麽?”
齊雲琅拿過阮草兒手裏的酒壇,也跟著喝一口。不過他沒看月亮,而是深深地望著她微紅的側臉,看著她倔強又堅強的神情。
喜歡媳婦兒什麽……嗯,喜歡很多很多,不過最讓他心動的是,“脆弱。我喜歡你的脆弱。”
“什麽?”阮草兒愣了下,轉頭看齊雲琅,似乎覺得他的話很好笑。
脆弱?她哪裏脆弱了?
齊雲琅傻傻笑著,看著阮草兒的眼神單純又溫柔。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反應,不過沒關系,只要她肯聽他說,他一定會用他的真心話感動她!
“我眼中的媳婦兒總是習慣僞裝,用冷淡的一面隱藏她的好,其實,她一點都沒有自己以爲的那麽無情,因爲她會心軟,會爲沒對不起過的人感到愧疚。”這才是重點,那兩個蠢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惦記!
阮草兒不禁失笑,她怎會聽不出齊雲琅的話中含意。這個蠢貨!他根本不知道她欠的情債有多重,可是心,卻又爲他的維護而感動。
感動?這兩個字讓阮草兒怔愣。她也會有這種情緒嗎?她一直以爲自己的心是冷的。
噢!媳婦兒又笑了!齊雲琅更加把勁,大膽地伸手摸她的臉。
他溫暖幹燥的手讓阮草兒的心微蕩。這混蛋又藉機吃她豆腐了。她想伸手拍開,可看到齊雲琯一副怕被她拒絕的模樣,心,卻奇異的軟了。
見媳婦兒沒拍掉他的手,齊雲琅眼睛發亮,直勾勾地看著阮草兒。
“媳婦兒,我知道你有多好。你有著柔軟的心,只是,你總是武裝,不讓人知道,可我知道武裝下的那個你沒那麽堅強,有點膽小,仿佛害怕著什麽,也許是孤獨,也許是寂寞。”這樣的阮草兒,讓他真想用力抱住她。
她是帶刺的玫瑰,每一根刺就是她的武裝,他願意被她武裝的刺蝥疼,只想她將她的柔軟面對他。
齊雲琅露出懇求的眼神,“媳婦兒,讓我陪你,好不好?有我,你不會再孤獨,不會再寂寞。”
阮草兒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孤獨寂寞的時候,她明明過得那麽好。
她想反駁他,可看著他灼熱的目光,出口的卻是“即使我不喜歡你?”
噢!這句話好打擊哦!不過他很堅強的。“我相信有朝一日,媳婦兒你絕對會喜歡我!”
看著齊雲琅自信的蠢樣,阮草兒整個不知該說什麽。這家夥簡直像個打不死的蟑螂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怕,罵他,他照樣傻兮兮的,真的是個……
“蠢貨。”
“什麽?”齊雲琅沒聽清楚。
看著眼前的笨蛋蠢貨,阮草兒突然一個衝動,抓住齊雲琅的衣襟,將他用力往下拉,然後,親住他的嘴。
齊雲琅驚愕地瞪圓眼——撤!這是在作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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